九城君 作者:虎吼 (連載中)

toto1123 2011-3-26 18:23:2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125631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04:57
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好大的膽子!”柳含嫣用力一拍桌案,怒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們虎賁將軍府和長樂長公主之間的關系嗎?竟然敢一頭跑來說要投靠我們,另一頭給長樂長公主送原鐵,你是否覺得我們虎賁將軍府好欺負?”

    隨著柳含嫣陰冷的話音剛落,戰立在四角的捍死親衛手中像是變戲法似的忽然多出了兩片月殺,殺機全部集中到了羅畢身上。

    被殺機籠罩的羅畢猶如落入了冰窟一般,渾身不斷的顫抖,內衣很快就被冷汗給浸濕了,慌忙解釋道:“大夫人恕罪,屬下實在是走投無路才會出此下策。”

    “走投無路?且說來聽聽。”柳含嫣冷冷的說道。

    “此事因為屬下一時糊塗,聽信了狗幫幫主焦渡的話,挪用了幫中全部家當與其在定州一同購入一批原鐵,原准備運到定州賺上一筆。”羅畢看到了一線轉機,連忙說道:“可是沒想到大將軍把天江給封了,那批原鐵送不到瓊州,錢款又收不到,焦渡家大業大這點錢對他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可是這點錢卻是我甯幫近年來的全部積蓄,若是讓幫中長老會知道了屬下就是死路一條啊!還請大夫人救救屬下這條d”命,只要屬下能夠渡過這次難關,必然誓死效忠大夫人。“

    “你說參與這件事情的還有焦渡?”柳含嫣雖然對羅畢的提議非常心動,但卻不敢因此而壞了段虎的大事,于是細心問道:“焦渡與你合伙購入原鐵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就是數日之前。”羅畢照實回答道。

    “數日之前?也就是說他知道甯幫正在試圖投入我們麾下!”柳含嫣皺了皺眉頭,心中沉思片刻,正色說道:“你這批原鐵不要走水路了,改走路路。我會求將軍為你開具一張工部軍資的路引,讓你可以通關順利一點。”

    羅畢支支吾吾的說道:“可是若是走路路地話,屬下會虧很多……”

    柳含嫣反問道:“那麼你是願意死,還是虧呀?”

    “願意虧!願意虧!”羅畢急忙答道。

    “你且起來吧!堂堂一幫之主這樣跪著也不是個樣子。”

    柳含嫣示意讓余伯扶起他,而後告誡道:“你既然已經投入我虎賁將軍府門下,你就最好記住,做事最好三思而後行,不是什麼錢都可以賺的。敵我一定必須分清。像現在這樣的錯誤你只能犯一次。也就是說若是你下一次再犯同樣的錯誤,你就自己想辦法去死吧!沒有必要再來這里求饒,聽明白了嗎?”

    “是屬下明白了!”羅畢連連點頭道。

    “你現在回去吧!路引辦好以後,我會派人送過去的。”

    柳含嫣淡淡的說道:“另外你在近幾日最好給我收集朝中各個官員的喜好和他們所屬派系的情報。我以後會用得上。”

    “是。”羅畢一邊躬著身子,一邊後退道:“屬下。告退!”

    等羅畢離開了以後,淨月有點擔心地說道:“小姐。這麼明顯地陷阱就算小月也看得出來,為什麼你還要往下跳呢?”

    柳含嫣微微一笑道:“噢!小月你也看出來是陷阱了!說來聽聽。”

    淨月眼睛瞪得大大的說道:“這很明顯呀!這分明就是那個什麼狗幫幫主焦渡和長樂長公主聯手陷害剛才那個羅畢,讓我們將軍出手幫他,然後再在朝廷上彈劾我們將軍借職權之便中飽私囊。”

    “能夠看到這點算是不錯了!”柳含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道:“他們其實要對付的不是將軍,將軍現在如日方中,不是他們這點伎倆可以對付的。他們真正想要對付地是呂梁呂將軍,他們想要借著我們協助甯幫從水路走私的由頭,將呂將軍治罪,把武安水寨拿下來換上自己地人,這樣的話,他們以後就可以肆無忌憚地走私鹽鐵,長樂長公主以後擴軍所需的軍費也就無需擔心了。”

    “原來如此!”淨月點了點頭道。

    “即便他們沒有成功,他們也可以得到一批極其廉價的原鐵,或是拖垮一個可以威脅到狗幫地位的幫派。”柳含嫣一臉佩服的說道:“能夠想出如此完美計策的人,的確不可小窺,看來以後我們將軍府做事也要謹慎小心才是。”

    余伯也擔心的問道:“大夫人,像這樣的事情你不問過大將軍就擅自做出決定,要是大將軍責怪起來怎麼辦?”

    柳含嫣淡然一笑,肯定的回答道:“沒關系,將軍不是那種拘禮之人,只要我所作的無損將軍府的利益,他就不會怪罪我。”

    “她說我不會怪罪她?”坐在中軍營帳內的段虎聽到柳含嫣派來報信的人說起過程後,啞然一笑,道:“她倒是真的了解我,我的確不會怪罪她,她做得很好。”

    “柳夫人才智可比天下才俊,而且心思細膩,看事長遠,我不如也。”丁喜真心曹道:“將軍出征在外,後方有柳夫人坐鎮,無憂矣!”

    “我知道她能力出眾,做事穩妥,”段虎皺了皺眉頭略微擔心道:“但是她的權力欲望太強了,我在的話還能壓制,我離開了以後,她肯定會為了權力,陷入朝廷的紛爭,那樣的話我反而會有些擔心。”

    “將軍是關心則亂。”丁喜點醒道:“即便柳夫人坐在家中不見任何人,不出門半步,那些朝廷紛爭也會找上門來,與其這樣被動挨打倒不如主動出擊,屬下猜柳夫人也是這樣想的吧!其實只要我們在北疆一直握有兵權,那麼柳夫人在京師就不會有危險,也沒有人敢動將軍府。”

    “算了!隨她去吧!她比我聰明些,自然知道如何把握火候。”段虎實在有點為柳含嫣感到為難。雖然知道她的能力出色,但還是有點擔心她在自己出征之後,會有什麼意外。

    丁喜不願段虎繼續為這種兒女事情費神,于是轉移話題道:“將軍,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幾個人的下落,我們是否馬上把他們抓過來,審問一下?”

    段虎點頭說道:“這還用說嗎?當然要立刻抓回來,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可是那里是國丈府。到那里去抓人只怕會得罪趙皇後。”賈淵擔心道:“趙家在京師也頗有勢力。而且深得久安帝的寵信,就這樣得罪趙皇後只怕于我們不利。”

    “不然。”丁喜自信地笑了笑,說道:“賈兄,莫非忘了我們從趙叔長身上搜出來的那封信。上面可是有不少大逆不道之言呀!久安帝生平最恨的就是後宮干政,以此殺的那些後宮嬪妃也不在少數。只要我們有了這個,趙皇後就不敢有什麼意見。只能乖乖的聽從我們擺布。”

    “也好,這封信就去交給含嫣,讓她立刻進宮去見趙皇後,女人的事情就由女人來對付吧!”段虎示意丁喜把信交給府里過來的親衛,跟著向侍立在一旁的親衛副統領曹荻吩咐道:“你立刻帶人去趙國丈地府第,把你幾個人給抓過來,要活得。”

    “屬下,遵命。”曹荻躬身退出營帳,領著一隊人馬走出了軍營。

    跟著沒多久,守衛軍營轅門地將領來報六扇門總管傅風求見,段虎、丁喜和賈淵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一點不解,傅風竟然這樣明目張膽的來這里,難道他就不怕被久安帝知道嗎?除非是久安帝授意他過來的。

    段虎吩咐道:“請他進來。”

    一會兒,傅風邁步走了進來,直接走到段虎跟前,行禮道:“段將軍多日不見了。”

    “聽聞傅大人近日偶染風寒,不知是否已經康複?”段虎也說起官樣的客套話。

    “多謝將軍關心,風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傅風不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不知段將軍對本官那日地提議是否已經考慮清楚了?”

    段虎沒有馬上回答,另外問道:“傅大人如此明目張膽的來見我,就不怕皇上知道嗎?”

    “本官自然是有皇命在身才敢過來。”傅風也沒有追問,從身上取出一本帳簿,遞給段虎,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是受皇命將此物交給你查看地。”

    “這是什麼東西?”段虎接過帳簿翻看了一下,臉色愣了一愣,雖然沒有看懂上面什麼意思,但是每一段數字後面的人名卻讓人觸目驚心,包括了五大節度使、各府太守和太尉劉文瞻等當朝重臣,幾乎囊括了大秦當權朝臣和手握兵權地大吏。

    傅風淡然道:“這就是你千方百計想要找到的樞密院貪墨案的帳簿。”

    “什麼?”段虎將帳簿遞給丁喜,示意親衛拿一張座墊過來,又問道:“為何上面會有這麼多朝廷大員的名字?”

    “段大人不是懸鈍之人,難道還要問我嗎?”傅風接過座墊坐下,緩緩說道:“其實這些所謂的軍資貪墨都是皇上默許的,你可知道由于年年征戰,朝廷國庫早就空了,而久安帝的私庫也所剩無幾,朝廷臣屬和各級武官都有數月沒有領餉,甚至已經有些地方駐守武將領著手下化裝成盜匪入室搶劫,此外各地又爆發了瘟疫和洪災,久安帝不敢加稅,以防激起民變。

    當時有人給久安帝出了個主意,用減少地方士兵的軍餉,將那些戰死的士兵說成是投降後被殺等等方法,來挪用相對充裕的軍資,補充國庫所需,這件事情當時只有太尉劉文瞻、孫相和當時的樞密院中丞等數人知道,而這種挪用行為一直椅續到現在。“

    “竟然有這等事情?”丁喜驚道:“這若是宣揚出去,只怕整個大秦的軍隊都會嘩變。”

    “不錯!”傅風點點頭說道:“當年大理寺常卿就是因為執意要徹查此案,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身首異處,所以久安帝的三番五次的阻撓將軍徹查此案。”

    “將軍,這個貪墨案的確不能再查下去了!”賈淵看了看帳簿,將它交還的傅風,正色道:“若此事擴大的話,與我們有百害而無一利呀!”

    段虎皺了皺眉頭問道:“那麼你們說該怎樣處理呢?”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道:“重重提起,輕輕放下,避重就輕,轉移目標。”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04:58
第一百七十四章

柳含嫣在取得信件,並問明了情況後,立即用謝恩的名義入宮晉見趙皇後。剛開始趙皇後聽見柳含嫣念起那封信,變得極為惱怒,聲言要稟告皇上將其治罪,可在柳含嫣的軟硬兼施下,後來趙皇後怒火逐漸被壓下來,並將女官全部趕出去,兩人單獨在房內密談了兩個多時辰。談些什麼內容無人知曉,那些女官們只是看見兩人出來的時候,是手牽著手,而且表情和睦融融,趙皇後還當眾下了懿旨,收柳含嫣為義女,那種親熱勁就跟親生女兒似的。即便後來趙國丈進宮告狀說段虎的人去他府上胡作非為,還抓走了幾個人,她都沒有生氣,只是讓趙國丈以後少管點朝廷的事情,安心在家帶著,更加不要去招惹虎賁將軍府的人。

    傅風的結盟要求段虎已經同意了,作為交還條件段虎保證無論是誰登基為皇,他都會誓死保住傅風一家人的性命,而傅風則將多年來收集到的一些朝中大臣不能見光的私秘告訴給段虎,這樣段虎可以很容易的就控制那些朝中大臣。丁喜和賈淵二人雖然還是有些信不過傅風,但是都認同此刻與傅風結盟可以壯大自身勢力,而且傅風手下的六扇門捕快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對地方官員有著非常大的威攝力,有利于己方勢力在地方上的延伸。

    前往趙國丈府第抓捕那幾個人的曹荻也很快就回來了,對于這幾個人,段虎根本沒想過要審訊,而是用田七所提煉的那種藥汁讓他們一個進入那種催眠狀態,將事情的真相全部說出來。其實這幾人的確是從並州三城逃出來的,他們也親身參與了守城。親眼看到了屠城,不過當他們被並州守軍救走並送入京之後,他們被人威脅,如果不說並州三城是投降之後才被屠城的話,他們便會以逃兵罪被處死,早已成了驚弓之鳥地三人又怎敢不答應。

    傅風說起自從段虎將武安城的那些豪族世家和紫霄道查抄之後,大秦國庫和久安帝私庫已經非常充裕,根本不需要再挪用軍資。這樣的行為肯定不是久安帝授意。但是從他們的口供之中卻又無法與任何一名朝廷大員聯系在一起。更加無法和丞相孫文經聯系在一起,威脅他們的人都是一些衙役差吏,很難找出來。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利用這幾人的口供,恢複並州三城死難將士的名譽。將他們親友應得地撫恤金發放給他們。

    段虎實在很不甘心,費了這麼大地功夫就這樣不了了之。

    連一條大魚都沒有逮到。丁喜也覺得十分不甘心,不過他想了個玩忽職守的罪名安在孫文經和大詹事潭進身上。就說孫文經和潭進未經任何查實就擅自斷定並州三城的死難將士為投降後才被殺的,造成軍中將士無心戀戰,從而連番敗退,被北疆鐵騎占據了大半個並州。這個罪名說大也不是很大,但是說小也不算最小,如果坐實了,孫文經和潭進兩人不死也要脫層皮,至少這兩人現在地位置是很難坐住的,若是做得好地話可以將朝廷中長公主的勢力徹底地清洗乾淨。

    于是當天晚上段虎做出了一個很大的舉動,他讓傅風派最好的手下與捍死親衛一起,連同甯幫的人將整個京師清掃了一遍,將焦渡的那些密探全部揪出來,南衙禁軍因為事先關照過,對所有的事情全都無視。之後他無所顧忌的派出庶下的幕僚,聯系他在朝廷內的所有勢力與結盟的勢力,相約明日一同彈劾孫文經和潭進二人。

    可能是段虎的動作太大了,驚動了久經朝局的孫文經,他派親信外出打探消息,竟然無一回來的,聯系那幾名證人被段虎抓走一事,此刻他心中立刻明白段虎已經開始向他下手了,而且來勢洶洶,勢必要在北征之前把自己從朝廷中剔除。他自認為已經非常看得起段虎,對他的性格能力都有過很仔細的分析,而從今天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他,段虎就像是一只成年的惡虎,他會一直盯著獵物,當獵物露出一絲破綻,他就會全力將獵物撲殺,不給對手一絲反抗的機會。如今孫文經現在已經形同軟禁,無論是誰都出不了相府,自己麾下的那些勢力只怕也跟他一樣,如此一來他們根本無法商量對策,明日朝堂之上只會被動挨打。

    那晚是他一生中過得最久的一晚,利益得失不斷的在他的腦海里反複交換,他用數十年在汴京建立起來的基業就如同他的孩子一樣不可能輕易的放手,可若是不放的話,自己所面臨的危險不單單只是罷官這樣簡單,更加可能有生命危險。

    如今京師的勢力,因為段虎的介入已經來了一次大洗牌,表面上太子的勢力在其中占據最大,其次是忠皇派的勢力,趙王的勢力雖然後來居上,但還是有點差距。現在長樂長公主殘留在京師的龐大勢力,一部分投靠了太子,另外一部分投靠了趙王,自己麾下還掌握了一部分,剩下的都在張望。不過這些都是表面現象,孫文經覺得現在真正掌握朝局的是段虎,現在朝廷中掌權的勢力中無論那一方都在看他的臉色行事,久安帝對他的寵信也是前所未有的,那些還在觀望的勢力最近也在往虎賁將軍府那邊靠攏,想來投入虎賁將軍府的門下是遲早的事情。

    “如此看來,若我在京師繼續待下去只怕……”因為心力憔悴而須發蒼白的孫文經聽著屋外的雞鳴聲,長長的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還留戀干什麼?先保住命再說。”

    早朝之時,還沒等段虎發難,孫文經便搶先請罪,聲稱自己只聽信片面之詞,便將並州三城的殉難將士定為投降之後才被殺的,使得那些國之勇士蒙塵受冤,罪無可恕,自願辭去丞相一職。孫文經這手的確有點打亂了段虎的陣腳,但更加令視他為首的朝中勢力感到驚異,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孫文經一大早會忽然演這麼一出,而是事先都沒有任何消息。

    雖然孫文經主動退讓,但是段虎並不准備將其放過,在久安帝開口之前,立刻站出來將那三人的供詞提交出來,並且矛頭直指孫文經和譚進,不過貪墨軍資的那一部分被他隱去了。

    在他的暗示下,禦使大夫蘇鈍也站出來發難,彈劾孫文經結黨營私,緊跟著大雪崩似的,太子、太尉劉文瞻、忠國公陳統勳和兵部尚書張策等人紛紛站出來彈劾孫文經,在崇明殿上的朝臣一大半都站了出來指證孫文經,迫于行事最近與孫文經結交甚密的趙王也站了出來落井下石。

    此時朝臣力數了他六大罪狀;第一、玩忽職守,視功績策為兒戲,憑借個人喜好串改功績策。第二、結黨營私,勾結朝中宵小,把持朝政,肆意攬權。第三、閉塞言路,每日從禦史台傳上去的折子都必須由他看過,所有彈劾他門下官員的折子一律退回。第四、收受賄賂,公然賣官。第五、霸占官田,擾民傷財。第六、陷害忠良,打壓異己。

    這六大罪狀可是丁喜和陳統勳、蘇鈍等朝中老臣商議了一晚上才歸納出來的,每一條都有非常確鑿的證據,根本無從狡辯。孫文經此時知道大勢已去,再做辯駁也是無濟于事,只能跪附在地上,大聲叫著皇上恕罪,臣罪該萬死。

    看到這麼多彈劾的證據,久安帝勃然大怒,立刻下令撤去與孫文經關系密切的樞密院大詹事譚進、吏部尚書王章、兵部侍郎劉景素和戶部尚書孟允等數十名朝中大員的職務,關入大理寺審訊。他們空出的職位則由其他官員展代或者接替,其中大部分的官位在各方勢力的暗中推動下都由段虎暗中控制的官員接替,而張融則出人意料的接任了吏部尚書的位置。現在無論是誰,就連久安帝都沒有想到,這名看似忠心且能力出眾的人竟然是段虎的手下,此刻段虎才算真正的掌握的大秦的朝政。

    此刻太子和趙王還沾沾自喜,都認為自己獲得了最大的利益,都以為那些官員是他們的人,其實他們又何曾想到那些都是段虎隱藏的勢力。這些勢力除了他以外,只有三個人知道第一個就是這些勢力之前效忠的人雷滿,第二個就是丁喜,第三個就是將來要直接掌握這股勢力的柳含嫣。對于孫文經的處理卻出乎人們預料,只不過撤去了他大秦丞相一職,改為南燕州相國,便不再做任何責罰。

    段虎感覺到久安帝這樣安排是在針對他,于是不再出面改由其他人出面,繼續要求嚴懲孫文經。久安帝沒有再理會這些建言,而是宣布退朝,便轉身離開,這一切舉動都在段虎的預料之內,他明白久安帝已經對他起了戒心。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04:59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今日大秦汴京難得有一次這麼熱鬧的時候,即便是前幾天皇後娘娘的壽辰也沒有這般熱鬧,大秦第一猛將段虎今日要和前吏部尚書的女兒柳含嫣、武安林家的三女兒成親。在世人眼中段虎是個最大的異類,不到一年的時間便登上了大秦權力的頂層,他的崛起說得好聽是破敵擒賊,功績累計起來的,難聽一點就是殺人抄家,用錢財累計起來的,兩者的共同點則都是需要踩著別人尸體往上爬。

    雖然段虎屠夫之名天下共知,但是他在民間的聲望卻非常的高,這並不單單因為他是一個出身低下的草莽英雄,更主要的就是他是秦齊大戰之後,唯一一個主動收留安置荊州難民的官員。那時,荊州難民多達三百多萬,易子而食之人間慘事時有發生,其他各個州郡的官員看到那些難民就像是看到了瘟疫似的唯恐避之不及,只有段虎毅然設郡安置難民,為此還不惜與那些武安城的豪族門閥為敵,至而大開殺戒,最後被說成是屠夫、凶神。對此荊州百姓是銘記于心,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人粘貼段虎的畫像,供在屋子里,為其積累功德,以免其殺戮過重墮入地獄。

    虎賁將軍府喜歡做善事是汴京的百姓眾所周知的事情,基本上自段虎入京以來,每日清晨虎賁將軍府都會四個外城城門設置施粥點,為汴京城內和流落到汴京城的百姓施舍粥點。今日將軍府辦喜事自然也少不了做善事,在將軍府內擺席以外,在汴京貧民區內,將軍府的人也為那些一日難有溫飽的貧民開設筵席,沒人還奉送二兩銀子,以示同喜之意。

    其實設置施粥點和在貧民區開設筵席這樣的事情段虎只是稍微知道一點。所有事情的安排都是柳含嫣和丁喜二人一手主持,簡單地說段虎就是個出錢的人。柳含嫣和丁喜都認為貧民區占據整個汴京城的一半有余,貧民也有數十萬,其中蘊含的力量不可小視,所以他們不但建議段虎開設粥場,還建立免費的私塾,供那些貧民小孩讀書,有一技之長的都會利用職權安排到一些不會有人注意的小衙門中去。這樣既博得了一個善名。又能獲得人才。還能讓自己在朝中的勢力不知不覺地慢慢擴大,更主要地是虎賁將軍府之名將會隨著那些離開京師的貧民們,而傳遍整個大秦地界。

    段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著,這身大紅色的新郎裝讓他感到特別別扭。皺了皺眉頭,朝身旁地黃烈問道:“靖邊。我穿成這樣是不是特別的傻?”

    “怎麼會呢?”黃烈輕笑道:“這身衣服很配將軍,看上去很喜氣。”

    段虎忽然問道:“丁喜。今日久安帝對孫文經地處罰你怎麼看?”

    “久安帝已經感到我們的勢力開始威脅到他了。”丁喜雙手插入袖子內,笑道:“今日赤云真人派人告訴我,久安帝下朝之後,曾再次詢問過他將軍是否真地是他命中貴人?”

    “他現在還太清醒了。”段虎長歎一口氣,說道:“只可惜冷哀花的精華不能加入太多,若加入太多,人就會變得吃癡呆呆,反而惹人懷疑。”

    “不過即便現在這樣效果也還不錯,”丁喜陰陰一笑,說道:“久安帝只不過服用了四副丹藥,就已經幾乎對赤云言聽計從,赤云對這種花的效果非常滿意,他還問我這藥是怎麼做的?”

    “你找機會去跟赤云說,只要他控制住久安帝,不要讓久安帝在我北征的時候,跑出來搗亂。”段虎轉身看著丁喜,冷道:“我可以保證,無論是誰當上大秦的皇帝,大秦國師的這個位子都會是他的。致于其他的事情他沒有必要,也不能夠知道,一個出家之人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並不是一件好事。”

    “屬下會告訴他的。”

    這時余伯邁著小步跑了過來,站在門口,恭敬的說道:“將軍外面都已經准備好了,賓客們也已經到齊,就等您入席拜天地了。”

    “嗯,好的!”段虎深吸口氣,閉目站了片刻,說道:“走吧!”

    今日虎賁將軍府可謂是賓客云集,上到朝中一品大員,下至城門小吏都是他宴請的對象,筵席從將軍府門口開始,排滿了整條街道。在門口將軍府的小厮吆喝著前來賀喜官員的官職,為了顧忌一些囊中羞澀的低級官員們顏面,原本還應該報出的禮單也被柳含嫣取消了,這很是讓那些低級官員感動,他們在確認之後便由府內的奴仆和奴婢領到他們的座位上。

    將軍府門外的筵席坐得都是在京六品以下官吏和普通百姓,這些官吏幾乎都是與市井中人打交道,坐在一起並無感到不適。在將軍府內,筵席分為兩部分,坐在外府的為武官,他們可以盡情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集豪爽之能事,坐在內府花園的為文官,他們可以小酌美酒,欣賞花園梅景,吟詩作對,風流一番,這樣就不會因為性格和志趣不同而起沖突,致于那些官夫人則另設一席,與男人們分開,也少了很多拘束。

    柳含嫣這樣的安排獲得了不少官員的贊賞,說她做事條理分明,安排章節有序,紛紛羨慕段虎得到了一個賢內助。

    將軍府的大堂之內坐著都是當朝一品,除了那些今天被免職的官員以外差不多都來了,趙王和太子分別坐在兩邊。此刻李信穿著一身錦袍站在大堂正面的那個諾大的雙喜字下面,見到余伯在一側門旁招手示意,便大聲叫道:“新人到,靜。”

    大堂內立刻安靜了下來,李信又喊道:“請新人。”

    在大堂一旁將軍府養的那些樂師們立刻彈起了當地辦喜事時所彈奏的樂曲,伴隨這樂曲一身大紅錦袍的段虎手中牽著一條紅綢的中間從側門走了出來,頭上蓋上一塊大紅絲巾的柳含嫣和林湄娘在各自的丫鬟的攙扶下,跟在他後面緩緩走出。

    段虎這個人非常特別,他的婚禮也一樣特別,別人娶親都是一妻多妾,而他則是兩妻,且不分大小,此外在正座雙喜字下面原本應該坐著父母高堂的,段虎的父母不知身在何方、柳含嫣的父母早已去逝這倒也罷了,不過林湄娘的父母現在都還健在,卻也不來參加女兒的親筵,這就很值得玩味了。不過細細一想也是,武安林家世代都是書香門弟,血統高貴,他的兩個女兒一個是大秦的太子妃,一個是南齊的鎮邊王妃,所嫁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達到頂點的人物,而段虎雖然手握大權,但是出身卻眾所周知的不堪,感覺上就像是個暴發戶,這也難怪林家這樣的世家門閥不喜歡。

    對于是否有高堂在場段虎並不在意,其實柳含嫣也曾提過讓與林湄娘有親緣關系的張策夫婦或是蒙武來坐這個高堂之位,不過段虎沒有答應,他這一生的跪拜次數屈指可數,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向別人行跪拜禮,即便被拜的那人官階比他高、輩份比他大,他也拉不下這個臉。

    段虎等人走到正座之前,在正面放著一個供牌,上面寫著天地君親師五字,李信讓了讓身子,站到了三人的身後,高聲道:“新人上前,一拜天地。”

    段柳林三人上前一步,對著供牌下身跪拜。

    “二拜高堂。”

    三人又朝空出來的椅子拜了拜。

    “夫妻交拜。”

    三人站了起來,相對而拜。

    “送入洞房。”

    柳含嫣和林湄娘被丫鬟攙扶著,緩緩的走出大堂。

    “諸位大人能夠參加段某的親筵,在下深感榮幸。”段虎從李信手里接過酒杯,高高舉起,說道:“段某在這里敬各位一杯,請。”

    “段將軍客氣了!”眾人紛紛站了起來舉杯暢飲。

    隨後段虎又按照禮儀逐個敬酒,在整個敬酒的過程中間,段虎只在給蒙武敬酒的時候躬半身,而其他的人即便是太子和趙王都只是舉了舉杯子,這看在有些人眼中皆暗道狂妄無禮,太子和趙王也覺得段虎對他們很是不敬,心中極為不悅。但是這又能怎麼樣呢?段虎現在如日方中,權勢逼人,手中所握的兵權不是他們這些皇子們可以抗衡的,討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得罪他呢?全都是一張笑臉相迎。

    敬完酒從大堂走出來時,段虎回頭晾了一眼,坐在席位上拉攏那些中立老臣的太子和趙王,不屑的笑了笑,朝守候在門口的丁喜和黃烈二人說道:“這就是我大秦的繼承者哪有一點皇者尊嚴?簡直就像兩條搶食的狗。”

    “將軍,這不是正好嗎?”黃烈微微一笑,道:“他們爭斗不休,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事。”

    丁喜也冷冷的說道:“權勢之下沒有尊嚴可言,他們只是在展示自己本性罷了。”

    段虎一邊朝外面走,一邊說道:“走吧!我們去送送一個朋友。”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05:06
第一百七十六章

城東的丞相府第,昔日大秦極權之人的居住地,如今卻顯得異常的蒼涼,陳舊的門上斑斑掉落的朱漆顯示此地權勢已經逝去。孫文經站在府門口,此刻只有一個跟隨他數十年的老仆正在為他收拾簡單的行李,府上所有的奴仆婢女全都在白天的時候遣散了,家中財物一部分之前被長樂長公主帶走,剩下的也幾乎在今日散盡,說其孑然一身一點也不為過。他此刻已經知道了什麼叫做人未走茶卻涼,曾經對他唯命是從、阿諛奉承的朝中官吏全部都跑去參加段虎的婚宴,而那些忠于他的門生官吏卻都被關入了大理寺,現在自己被免去了丞相之職,貶往燕州,臨走時竟然連個送行的人都沒有。看著冷清的街道,回想起當年門庭若市的景象,孫文經不禁歎道:“世態炎涼,未曾想我孫文經執掌朝政數十載,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如今竟然落得個如此淒涼的下場,哀哉!”家中老仆將行李搬上馬車,勸慰道:“相爺何必感傷?人如潮水,自有起伏,今日相爺你是虎落平陽、龍游淺灘,來日必有登山再起時,又何必為一時失勢而暗自傷神呢?朝中之事你不明白,以段虎今時今日的權勢和地位,只怕我今日一走,永難回來了。”孫文經長歎了口氣,抬頭看著天上的密布星羅,感懷深受的說道:“這京師的星空老夫不知還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啊!其實相爺這次去燕州不也很好嗎?”老仆上前給孫文經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繼續寬慰道:“長公主殿下視相爺您為父,事事都要咨詢您老人家的意見,您這次過去燕州長公主殿下定然會將您老奉若上賓,您老會和在京師一樣執掌大權。不會地。老夫不會再執掌大權了!東北的事務以後都將會以軍務為主,軍務不是我所擅長,而且老夫也太老了,數十年的努力一朝全失,老夫已經沒有精力重新再把它建立起來。”

    孫文經轉過頭看著白天已經遣散一空的相府,空蕩蕩的顯得特別的悲涼,不敬仰頭痛哼一聲,轉身踩著地上的矮凳。爬上馬車。說道:“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到長樂那里看來是否還能找到機會?走吧!趁現在街道上沒有多少人,現在上路免得丟了這張老臉!是,相爺。”老仆身手還算矯健,用力一蹬躍上了馬車。熟練地打了個響鞭,清嘯一聲“駕”。驅車朝城南駛去。別離亭位于城南十里地一處小山崗上,京師被貶官員都要從南門口離開。然後過了別離亭,再各奔東西,而與其相對應的外放官員則會經過城北的馳疆亭,所以為那些被貶官員送行的人都會在別離亭等候。今晚在別離亭守候了三人,其中一人穿著一身喜慶地大紅錦袍,端坐在石墩上面,另外兩個人面相打扮一文一武,侍立在其身後,他們正是段虎三人。亭內的石柱上插著四根火把,將亭子照得通亮,亭子地石案上擺放著一個小火爐,上面熱著幾樣小菜,旁邊有一壺美酒。四周寂靜無聲,依稀可以聽見急促的馬蹄聲和車輪地碾壓聲從城南方向傳過來。將軍,他來了。”丁喜俯身下去,湊到段虎耳邊小聲說道。段虎緩緩站起來,邁步走到路中央,笑道:“我們來迎接我們的客人吧!馬車逐漸駛近,馬車上的老仆見到亭子里的火光有點驚訝,一邊放慢馬車,一邊向後面的孫文經說道:“相爺前面的別離亭好像有人。有人?”孫文經掀開車簾向外張望了一下,心中沉思了片刻,慘然一笑,道:“會為老夫送行的人只有兩種,一種的朋友,另一種是敵人。老夫的朋友和門人全都下了大理寺,在別離亭的只可能是敵人。老仆問道:“相爺,那我們要停下來嗎?當然要停下來,”孫文經淺笑道:“老夫為官數十年結下的仇怨也不少,想要老夫死、想要老夫垮的人不計其數,老夫也很想知道到底那位敵人還會如此看重老夫這個糟老頭子?”

    馬車行到亭子前,老仆見到段虎等人立在道路中間,連忙勒住馬車,高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擋住我們的去路?黃烈上前說話道:“大秦虎賁大將軍、北行道行軍大總管段虎在此,請見前丞相孫文經孫老。段虎?”孫文經愣了一愣,從馬車內走出來,看著一臉微笑的段虎,略帶緊張的說道:“不知段將軍為何要阻攔老夫的去路?段虎指了指亭子內的酒菜說道:“段某只是想孫相在離開之前,喝一杯段某的喜酒。孫文經在老仆的攙扶下,走下馬車,並說道:“段將軍舍棄那一屋子的尊貴客人,反而來過來見我這一個被貶邊疆的糟老頭子,實在讓人費解?這又有什麼費解的!”段虎做了個請的手勢,領著孫文經走入亭子里,說道:“雖然我們在朝為敵,爭斗不死不休,但這並不代表段某對孫相就有反感。孫相能夠在大秦朝堂之上,任職丞相數十年,門生遍布天下,段某對孫相佩服萬分,可一直無緣一敘。若錯過了今日不知何年何日才能再見到孫相,所以才會攔住孫相的馬車,萬望孫相莫怪。老夫能得我大秦第一猛將如此贊譽,深感榮幸。”孫文經也不拘束,坐下道:“段將軍怕不是單單只是想要請我喝一杯喜酒吧?相爺,多心了。”丁喜淺淺一笑,上前為段虎和孫文經二人滿上剛剛熱好的酒,說道:“我家將軍來此純粹就是為了請您喝一杯喜酒,沒有其他的目的。另外相爺的秘密。丁喜一直都守口如瓶,沒有告訴我家將軍,我家將軍也非常器重和信任丁喜,從來沒有問過此事,只要相爺信守承諾,丁喜便不會反口。孫文經臉上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客氣道:“你丁喜在老夫門下干了十多年,你地性格和品行老夫了解。又怎麼會不相信你呢?”段虎主動舉起酒杯。說道:“孫相,現在你應該可以放心喝段某這杯喜酒了吧!段將軍客氣了,你的喜酒老夫又怎麼會不喝呢?”孫文經也跟著舉起酒杯,向段虎敬了敬酒。道:“請!請!”兩人仰頭一干而淨。哎!好酒!已經很久都沒有喝過這樣的美酒了。”孫文經贊道:“這酒芳香醇厚,韻味悠長。不同于我大秦酒的熱辣燒身,這酒怕是南齊的吧!〃”想不到孫相對酒也有研究。“段虎笑著從丁喜手中接過酒壺。又為自己和孫文經滿上一杯,說道:”這酒乃是南齊水師都督李嚴去年在武安城設宴用的酒,誰曾想他還沒開席就被段某給殺了,這十數壇好酒就全都便宜了我,聽說這酒還是南齊的皇室禁酒叫做什麼水漣漪。水漣漪?“孫文經愣了一愣,隨後看了看丁喜,見其臉色如常,便慢慢的品嘗杯中地美酒,細細地品位的其中的醇香,眼角竟然隱隱浮現了淚花,長長舒了口氣,不由得感歎道:”是水漣漪!的確是水漣漪!沒想到老夫此生還能喝到如此美酒。段虎不解地看著孫文經臉上如此豐富的表情,見其如此喜愛這酒,于是豪爽地說道:”孫相既然如此喜歡這種美酒,段某立刻讓人回府搬來幾壇,送與孫相。不必費心了。這酒雖好,但喝了徒增傷感,不想多飲。“孫文經搖了搖頭,將酒杯放下,直視道:”段將軍此次北征有何計劃?段虎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孫文經,道:”不知孫相有何指教?孫文經嘿嘿一笑,道:指教倒是沒什麼?只不過是看在這兩杯酒地份上,給段將軍提個醒。段虎非常慎重的起身,抱拳道:”段某洗耳恭聽。“北疆異族有七個部族,分別是王族、月族、狼族、吐谷、鐵贊、契林和大勒氏。“孫文經緩緩說道:”雖然在外人眼中,北疆異族內部紛爭不斷,更有甚者相互攻伐,然而在大狩獵的時候,他們卻團結一致,不會有任何的敵對情緒,這是他們近千年傳下來的老規矩,誰也不會去打破他,所以若是你想要利用他們之間的仇恨,來打擊整個北疆異族那是不可能的。聽到孫文經的話,段虎皺了皺眉頭,點頭道:”多謝孫相指點。“孫文經繼續說道:”此外小心狼族,他們是北疆異族的主力騎軍,軍力之強不可小視。多謝了孫相,段某會注意的。“段虎虛心接受道。好了,老夫還要趕路,就不坐了。“孫文經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在老仆的攙扶下爬上了馬車,開動馬車在段虎身前停下,掀起車簾,說道:”段將軍你崛起之迅速遠遠超過老夫的預料,手段之狠之快也是老夫沒有想到的,老夫這次的確是輸了,而且輸的很徹底。

    不過老夫已經不會再向以前一樣小視將軍,將來你和長樂之間的爭斗孰勝孰負還是一個未知數。說完,便命老仆駕車離開。對于孫文經近似警告的話,段虎不做任何表情,只是朝馬車拱手,高聲道:”孫相!此去燕州路途遙遠,一路好走!直到再也看不見孫文經的馬車,他才轉過身,微笑道:”走,回府!春宵一刻,可是價值千金呀!哈哈!“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05:18
第一百七十七章

段虎這幾日拋開了手中所有的事務,就連早朝也告假不去,陪著柳含嫣和林湄娘兩人游山玩水,好不快活。先是入山廟道觀,參禪悟道,品茶看景,而後去四品樓喝酒吃飯,喝小酒,聽說書,總之在這幾日內京師周圍所有能玩的地方段虎夫妻三人都跑了個遍。段虎知道自己這次北征不是短時間可能回來得了的,快則一年半載,慢的話至少兩三年,而且他還要借機收複那些北征的軍隊,所以戰局只能盡量拖慢,好讓他有時間做這些事情。然而新婚燕爾便要分離這麼長的時間,無論是誰都都會不快哀傷,即便是心性堅定的柳含嫣也是如此,為了沖淡這些離別的哀傷段虎這些天只能盡量滿足兩位妻子的各種要求,讓她們感到快樂。雖然段虎放下了手中的事務,但是他的那些將軍和謀士們則比以前更加緊張了,也更加忙碌了。黃烈在接手赤斧軍的當天,便將軍中那些刺頭們全部剔除,那些重要的職位更是全都換上了自己信得過的人,力求完全掌握這股不算小的力量。赤斧軍乃是大秦最早建立的一支軍隊,作為老牌勁旅它自然有它的作戰特點,和捍死君一樣它組建之始也是任用囚徒,那種深入軍魂彪悍之氣一直傳承至今,這里集中了大秦軍中所有桀驁不遜之輩,他們全都是老天第一、老子第二的狂徒,又怎麼會將黃烈這個既無軍功又無威望之人看在眼中。黃烈為了收服他們也是廢了一番手腳,首先他讓李昊和趙炎帶領的捍死玄甲軍和紀維謙帶領的赤斧軍,在京城北郊的練兵場對陣厮殺,結果毫無意外的赤斧軍以慘敗收場,借此打壓了赤斧軍的囂張氣焰。接下來黃烈以捍死玄甲軍地方法操練赤斧軍的軍陣攻防。雖然只不過用了一兩日的時間,但是由于黃烈治軍有道,軟硬兼施,頗為有些成果,再加上他憑著自己的一身超凡身手,操練時又和士兵一起同甘共苦,在軍中也立下了一些威望和名聲。其後他再親自領軍和捍死玄甲軍在操練場上演練對抗,這次雖然還是輸了。可卻沒有輸得像第一次那麼一敗塗地。對抗之時攻防有序,即便敗退也是慌而不亂,陣形整齊,最後還能保存主力撤出戰場。這次對陣演練黃烈十分滿意。軍中各部雖然還不能像指揮捍死玄甲軍那樣如臂使指,但也能做到令行禁止。若能再將軍中那些將士兵卒的督體戰力提升一個等級,那麼這支軍隊不會比捍死玄甲軍差太多。此外最為讓黃烈高興的是赤斧軍還有三千騎兵的配置。這些騎兵全部都是從並州靖州抽調過來的精銳鐵騎,這也正好讓他可以按照自己地心意組建一支重甲鐵騎,于是他向段虎討了一張將令,命荊州太守鮮于沖立刻送三千副重甲騎兵地裝備入京。鮮于沖接到段虎將令之後,不敢怠慢,馬上將家內府庫中珍藏的數千精甲全數運入京師,此外他也想到段虎此刻可用之兵很少,便將黃烈親自訓練的五千強弓兵以押運軍器為名一同調往京師,聽候段虎差遣。曾輝的傷勢這幾日已經好多了,段虎立刻便派人將他送去武安城呂梁那里,並且附他地將令,將曾輝的職權解釋清楚,讓呂梁全力配合他組建屬于自己地鐵騎沖陣。在外出游玩的空檔,段虎還去找了一下杜坦,再次勸說他歸附自己麾下,杜坦經過再三思量,同意歸附在他麾下,但是他只為段虎畫地圖,不做其它地事情。丁喜和賈淵這幾日也忙著整理並州和北疆的情報,現在段虎手中握有三個情報源六扇門、四方車行和甯幫,三處收集情報的能力若是分開了都比不上狗幫,但是合起來卻比狗幫的情報更加全面,涵蓋了軍事、民事和江湖事,可以更加全面的分析北疆戰局。根據收集來的情報,丁喜和賈淵感到北疆的局勢沒有超出他們的掌握,可是並州的局勢卻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此刻北疆異族在並州的七萬大軍一改過往趕盡殺絕的做法,變得更加有謀略,有計劃,不但招撫那些不太忠心的並州官員將領,還允許他們召集並州當地百姓組成軍隊,依附在他們庶下攻擊並州守軍。對于這些被逼加入軍隊的百姓,林重康庶下的守軍有些手軟,有幾次差點丟失了一個重要關口,弄得軍心大失,戰力下降,這種情況直到張孝則和嚴勇率領的北征先鋒軍到了並州才有所緩解。大秦律法中對于叛國投敵之人懲治極為嚴苛,任何一個叛國之人無論他事後再為大秦立下多大的功勞也無法抵罪,最終還是死路一條。北疆異族的領軍之人似乎也知道這點,所以那些官員武將中選出四名出類拔萃的人物作為頭領,封其為王,斷其退路歸心,讓他們以自己手下忠心部眾為主體,組建軍隊,並十分放心的命他們領軍攻打並州守軍守護的三座關卡,那七萬北疆鐵騎則專心對付玉門關的守軍,以求與對面的二十萬北疆大軍里應外合攻破玉門關。北疆異族對這領頭封王的四人也算是精心挑選,這四人都是並州當地的豪族大家,無論是在民間還是官場上都有一定的勢力和威望,而且四人也都曾經領過兵打過仗,深懂治軍領兵之道,所以很快就形成了一股不弱的勢力。如今北疆異族雖然表面上還只是七萬人,但若是加上四王組建的軍隊,那麼人數就達到了三十萬之巨,這點完全超乎了丁喜和賈淵二人的預料,他們一是沒有想到異族軍隊中會有人想出這種借刀殺人之計,二是沒有想到那些投靠異族的人能夠這麼快的組建一支大軍。幸好張孝則深得防守之道,一接手七萬並州守軍便頻繁調動,將精兵強將全都布防在險要地段,然後調集後方百姓准備滾木雷石等守城物資,連同守關,頂住了四王聯軍的合力進攻。

    另外嚴勇和彭忠的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于是嚴勇、石濤和張孝則合計著來一次誘敵反攻計劃,以扭轉現在這種被動挨打的不利局面,目標鎖定在了曾經因為貪功冒進而被並州節度使革職的異族東牙王袁麟。誘敵之人由黑熊和彭忠這兩員猛將負責,為了力求逼真,他們兩人所領軍隊則是並州守軍中僅有三千並州鐵騎,而且也不告訴他們全部計劃,只是說聽到鳴金便向天水關側的奇云山撤退。可惜他們沒有把人性算進去,在東牙王的主力攻打關卡的時候,兩人領兵沖了出去,襲擊敵方本營,殺敵破陣,所向披靡。由于敵方主力全都攻打關卡去了,營中雖然還有萬余人,但都是些殘兵弱將,根本無法抵擋這樣凶神惡煞的將軍和如狼似虎的鐵騎,硬是讓他們七次七出。等主力回來時,張孝則按照原定計劃立刻下令鳴金,可是這兩人已經殺紅了眼,還管他什麼撤退不撤退,從東牙王的東面轅門殺出,隨後一路向東,也算他們兩人運氣好,南翼王、北翼王、西牙王三股敵軍主力全都不在軍營。由于他們出其不意,三王軍營的留守軍隊根本沒有做好任何防守准備,就連拒馬都沒有放置,被他二人領著的並州鐵騎一路沖進殺出,三座軍營全都被其攻破,那些留守士兵被殺得片甲不留,從三座營池殺出之後,兩人不做停留,在三王主力回援之時,由東面的劍關回到關內。與此同時,雖然黑熊等人沒有按照原定計劃撤入奇云山,然而擾敵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由于後營輜重糧草被燒,東牙王回撤得非常匆忙,那些並未有過正規操練陣形的士兵們顯得非常混亂,嚴勇趁機率領捍死玄甲軍和蒙家軍出關一路尾隨追殺,殺得東牙王袁麟丟盔棄甲,一路敗逃回離此最近的涼城。此次反擊的收效出乎意料的大,殺敵數萬,東牙王袁麟這支剛剛組建的軍隊被徹底打殘了,短時間不可能投入戰斗,另外他們還燒毀幾乎所有的輜重糧草,也破壞了部分的攻城器械。

    而且黑熊一路沖殺過來,死在他宣花大斧之下的敵軍武將不下三十人,其中不乏在並州赫赫有名的武將,至此黑熊之名已然響徹了整個並州。四王軍隊也因此不得不暫時退回到涼城,重新修整備戰,三關的戰局陷入了膠著狀態。這次反擊黑熊和彭忠雖然立下了赫赫戰功,但是他們不尊將令,枉自攻伐,觸犯了軍法,功過相抵之後,嚴勇還是各打了他們十五大板軍棍,以儆效尤。黑熊和彭忠也知道自己這次做得有點過了,對于嚴勇的判罰他們是心服口服,可憐彭忠屁股上面的傷才剛剛好轉,又要傷上加傷,不過還要有田七在這里,否則這段時間,他恐怕走路都成困難了。在南面,呂梁在繼任武安水寨都督之後,立刻戒嚴了整個天江,短短的數天時間便堵截七艘南齊戰船,上面全部都裝滿了准備運往北疆的糧草。為了避免出現漏網之魚,呂梁決定斬草除根,將留守在安民郡保護段虎義弟的一小隊捍死親衛派出去,襲擊南齊設在南郡葉城的三處糧倉,所有糧食全部付之一炬,他們再想要調集糧草,還需要花費一些時間,至少近段時間不會給他找麻煩。在段虎成親之後的第五天,並州的軍情戰報也送到了段虎手中,此刻黃烈已經基本上掌握了赤斧軍,李炱和趙炎跟捍死玄甲軍的配合也默契了很多,糧草輻重也已經准備齊全,各部人馬也都到位了,于是段虎決定第二日出發北征。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19:10
第一百七十八章

出征之前,段虎按照朝廷慣例入宮面聖,在宮門前等了良久,只見王搏快步走了過來,行禮道:“讓段將軍久等了。不礙事!”段虎淡然一笑,而後問道:“不知皇上是否已經准備接見本將軍了?沒有,”王搏搖頭說道。“皇上說段將軍不必晉見了。嗯!”段虎皺了皺眉頭,疑惑道:“莫非是段某傲了什麼不對的事情惹惱了皇上?將軍多心了!”王搏釋然一笑,連忙解釋道:“皇上如今篤信道家,對煉丹成仙之事更是熱情高漲,今日乃是少陽初開之日,皇上聽了赤云真人的話,正在禦花園食氣煉丹,所以才會沒有空來見將軍,將軍萬勿以為皇上是對將軍有什麼不滿之情,”跟著小聲的說道:“即便有,將軍也會是第一個知道。宮內有王大人坐鎮,段某是放一百二十個心啊!”段虎哈哈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張萬兩交鈔交給王搏,說道:“以後段某在京中家眷就有勞大人照拂了,有事的話,可以告訴拙荊柳含嫣,我離京之後在京所有事務都交給拙荊處理,還望王大人可以提點她一下,免得惹出什麼禍端來。王搏將交鈔收入懷中,嘿嘿一笑,說道:“這是奴婢應該做的,將軍敬請放心。段虎出宮之後,直奔城北郊外的閱兵台,此刻丁喜、黃烈、賈淵和李昊等人已經早早的整軍等候在那里,柳含嫣和林湄娘也領著府中隨從在旁等候,周圍圍滿了京師的百姓都在等著看段虎誓師北征。從北城門傳來一聲嘯天獸吼,只見一團烏云托著一尊金甲戰神飛馳過來。不過數個呼吸之後,就來到了閱兵台前,落地之時故意向下用力,踩得地面為之一震,並發出一聲轟響。見到如此威猛的將軍,周圍的百姓都興奮得大聲叫道虎賁將軍、大秦戰神等贊言,而閱兵場地那些將士們則齊聲高吼“大將軍威武”,雄壯的聲音直沖云霄。蘊含在將士身上的濃烈戰意四射開來。驚得方圓十里鳥獸四起,慌亂奔逃。段虎驅獸走上閱兵高台,虎目四顧一番,高聲吼道:“眾將官聽令。松!諾!”台下所有將士整齊劃一的開腿一肘之地,挺胸昂頭。目不斜視。“好一個令行禁止的威武之師呀!”周圍的百姓齊聲贊道。段虎沒有理睬那些贊美之聲,神色嚴肅的說道:“北疆異族與我大秦世代為敵。今年北疆異族大軍忽然犯我邊境,偷襲並州,肆意屠殺我大秦百姓,並州十三座城池頃刻被其攻陷,形勢岌岌可危。本大將軍今受皇命,任職北行道行軍大總管,總領北疆一切事務,領軍北上抗敵,然大軍組建繁雜,各軍番號軍法不同,不能做到完全令行禁止,今本將軍在此重申軍法,如有違抗者殺無赦。北征軍軍法總執事李信,上前宣讀軍法!末將遵命!”李信走了出來,面向大軍,站在高台之下,大聲宣讀道:“北征軍軍法第一條,趁亂燒殺者,殺。第二條,姦淫擄掠者,殺。第三條,臨陣退縮者,殺。第四條,不尊將令者,殺……李信一口氣道出了數十個殺字,聽得周圍的人心中膽顫心寒地,而台下地那些將士們則面色如常,在李信說完軍法之後,齊聲喝道:“謹遵大將軍軍法,我等必誓死效命,不敢有違!段虎點了點頭,朝一旁等候的太常寺有卿說道:“開始吧!”太常寺有卿一身朝廷正裝,邁著官步走到段虎身旁,朝他行了個禮,而後扯開嗓子,大聲叫道:“天澤萬物,佑我將士,祭天!”隨著太常寺常卿的一聲大喊,北征祭天的帷幕被拉開了。這次祭天大典所用儀軌乃是最高規格,太常寺一百零八名大小官員悉數到場,此外還有太廟地大祭酒也領著太廟官員告天祈福,國子監的舉子們則在一旁高聲誦讀著祭文,聲勢之浩大數十年來也未曾見到過。段虎對這些一竅不通,像個木偶一樣被指示來指示去,做些莫明其妙地事情,就在他的耐性快要消磨掉地時候,祭天大典總算完成了。段虎不再多說,朝台下的將士們大聲喊道:“全軍出發,並州!諾!”近十萬將士齊聲答應,整齊劃一的轉身邁步走上了去並州的官道,整支隊伍浩浩蕩蕩向前行走這著、大有一股直搗黃龍的逼人威勢。段虎走下高台,行到柳含嫣等人身旁,告誡道:“含嫣,我走之後,京師內的事務和府中的事務就都交給你了!湄娘還小,玩性很重,你身為大姐不要過多的責罰她,要有點耐性教導她,明白嗎?奴家明白,夫君!”柳含嫣微微點了點頭,道:“這個家和京師里的事務你就放心交給奴家吧!奴家會處理好的。你是個聰明人,才智絕對在我之上,做事果斷,從不拖泥帶水,若是男兒身,保不定是名名揚天下的能臣。”段虎淡然一笑,指點她道:“不過你的功利權謀之心太重,遇事以己為先,不能更好的審視大局,你定要記住,張馳有道,進退維谷,方為為官之大道。含嫣受教了。”柳含嫣將段虎的話銘記于心,一臉信服的微笑道。段虎扭過頭,又朝林湄娘說道:“湄娘,你歲數雖小,但已經是我段虎的妻子,是虎賁將軍府的林夫人,府內的有些事情你也可以多管管,不要總是想著玩,不知道的可以問你的柳姐姐。”林湄娘可憐兮兮的看著段虎,撅著小嘴,說道:“我想要跟你一起去並州,我不想留在京師里。別說這種憨話,大軍之中豈可善帶家眷,”段虎皺了皺眉頭,教訓林湄娘道:“以後這類憨話不要再說了,這會讓別人笑話你的,知道嗎?噢!知道了!”林湄娘鼓著香腮,不甘心的點了點頭。段虎又轉頭向柳含嫣說道:“我讓曹荻領著一百親衛留在京中由你掌控,你可要好好把握這股力量,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不可輕動。柳含嫣點頭應道:“奴家明白,夫君就請放心吧!”段虎將該囑咐的事情都說完了以後,挺直了身子,驅獸緩步走入大軍之中,並大聲說道:二位夫人,今日一別,不知何時相見,你們要保重身體啊!夫君,你也要保重呀!柳林二人此時聲音都不禁哽咽道。就在段虎誓師北征的同時,兩隊人馬分別進入了玉門關和被異族定為大本營的風岩城,他們分別是段虎派往玉門關宣讀將令的使者和北疆異族的和談使節。玉門關的議事大堂內,玉門關行軍總管韓濤站在並州和北疆的地圖前,負手而立,抬頭靜靜的看著,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他身後,七名統兵大將分列兩旁,坐在椅子上,目光都看著韓濤,等著他下命令。雖然表面上韓濤穩重鎮定,可他的心中早就已經慌了神了,自從被迫退守玉門關之後,韓濤就沒有睡過一天好覺,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怕關卡被攻破。此刻他是玉門關內軍職最高的人,所有的人都必須聽他的命令行事,若是在以前他會很高興的悻然接受,可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他恨不得自己是一個火頭軍,至少不用上戰場,不用管事情,每天掌掌勺就可以了。“薛統領,你昨日出擊是否有所斬獲?”韓濤的深沉實在有點裝不下去了,隨口問了一下。

    “本統領率軍出關襲營,遭遇異族王族右賢王的鐵騎兵,與其交鋒數個回合,殺敵四百,自損傷兩百,後來狼族鐵翼將軍率眾馳援,本統領被迫退回關內。”薛玄對這個韓濤很是看不起,認為他膽小怕事,沒有一點大將氣魄,所以對他說話也很直接,沒有絲毫的敬語,也可以說是不客氣,“總的來說,昨日出擊毫無任何意義,不知總管大人為何會下此懸蠢的命令?”“大膽,薛玄這難道就是你跟上級說話的態度嗎?”破軍將軍陳太素與韓濤素為好友,知道韓濤這人過于小心謹慎,但也知道玉門關這些年能夠擋住北疆異族的鐵蹄韓濤也是功不可沒的,對于薛玄這種從京師過來憑著些許軍功就傲慢無禮之人,他很是反感,所以在議事的時候,老是和薛玄頂著干。“對于那些有本事的人,本統領自然尊敬有加,”薛玄不屑的笑了笑,說道:“但是對于那些沒有本事卻又占據高位的人,本統領能夠開口跟他說話就已經夠給他面子了。”狂妄之徒,士可忍,孰不可忍!”陳太素怒不可竭抽刀就朝薛玄劈過去,氣勢洶洶,恨不能將其劈成兩半,而薛玄不慌不忙,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以極快的速度從後背抽出大斧,輕松的擋在了陳太素的刀路之上,很輕易的將其擊退。“既然陳將軍已經出手了,本統領也禮尚往來,回你一擊。”薛玄面露猙獰之色,大斧急揮,以奔雷之勢,朝陳太素的一條膀子砍去,陳太素被薛玄那一擋弄得氣血翻騰,半邊身子動彈不得,根本無法抵擋或是回避薛玄的攻擊,只能眼睜睜大斧砍向自己的胳膊。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19:11
第一百七十九章


就當陳太素的手臂快要被薛玄砍下來的時候,忽然從一側伸出一杆鐵槍擋在了斧刃的前面,然後運用四兩撥千斤的巧力將其斧中蘊含的巨力卸到一旁的地面上,厚厚的青石板立刻凹裂開來。“二位將軍,現在正是外敵當前之時,二位豈可自相殘殺,讓外人看了我們的笑柄。”鐵槍之主陳俊收槍背後,挺立當中,肅然說道。“並非本統領想要動手,只是有些人不自量力罷了!”薛玄將大斧頭收在身後,不屑的瞥了陳太素一眼,轉身朝陳俊拱手道:“陳兄今日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饒過這厮,但本統領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你……”陳太素怒視薛玄,但又自知不是薛玄的對手,極不甘心的還刀入鞘,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生起悶氣來,陳俊見不會再起沖突了,也回到了座位上。“現在我們最重要的是想出對策,解決現在的困局,”奮武右將軍郭信不緊不慢的冷言道:“如今玉門關外的異族大軍已經夠我們喝上一壺了,現在關內的異族大軍也正在向玉門關這邊集結,而且他們聯合那四個叛徒驅使並州百姓趕制攻城器械,想來過不了多久就會完成了。若那時關內關外的異族大軍同時攻關,我們背腹受敵,那樣的話就很麻煩了,弄不好玉門關……”“那又怎麼樣?我們現在已經被困在這里了,”奮武左將軍連成直言道:“三十萬大軍全都被困在這方寸之力,出擊只會是死路一條,若是退走,那麼等于把並、靖二州拱手讓人,我們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想?最可恨的是那個剛剛任命了北行道行軍大總管的段虎。到現在還不派出援軍過來,前段時間還聽說他丟下所有的事務跑去成親,這那里還有個一方統帥的樣子呀!”“哼!”薛玄到現在還記恨段虎兩招就將其打敗的事情,冷哼一聲,陰沉著臉說道:“他本來就是一個賊寇,只不過機緣巧合,再加上善于溜須拍馬,才能等此高位。何來統帥之才能?”“薛統領這這番話怎麼聽起來一股子酸味?”陳太素終于等到機會放肆嘲諷道:“噥!我記起來了。好像你被那個段虎很輕易地就用兩招打敗了吧!你是在嫉妒人家竄升的如此之快,不到一年的時日,就登上了一你數年都沒有達到的高度?”“本統領總比某人好,干了十數年還是一個老位子。一動不動。”薛玄也毫不示弱的諷刺道:“說得好聽就是不戀權,說得難聽就是沒本事升不了。”薛玄故意將那個升字咬的很重。極力的刺激陳太素,眾所周知陳太素至今都無子嗣。這是他的一個奇恥大辱,而薛玄這樣語帶雙管地,話語像是一把利劍一樣刺入了他地心髒,令他驗色瞬間變得失去了臉色一般蒼白。在一旁負責全軍斥候和探子的鎮武左將軍戚軍見事情若是繼續下去,可能越鬧越大,于是立刻站起來,轉移話題道:“據我的探子回報,虎賁大將軍段虎已經派出援軍了,現在已經和並州守軍會合了,而且還和那四個叛徒交過手了。”“哦!戰果如何?”從剛才就再沒有說過話的韓濤關切地問道。“大勝!而且是以少勝多!”戚軍有點興奮的將整個經過說了一邊,又道:“只憑不到三萬地人馬竟然端了四個總共二十幾萬人的軍營,燒毀輜重糧草無數,還將一支六萬多人地軍隊打殘了,在敵眾我寡的情況下,創造這等驚人戰果,需要多大的膽識和勇武呀!此外這領軍的這三員將領都是段虎將軍麾下的先鋒將領,由此可見那段虎將軍不是泛泛之輩。”“段虎麾下竟然有如此猛將,”郭信也不禁贊道:“看來常言道物以類聚也不是沒有道理,那段虎不就是我們大前年第一猛將嗎?他的麾下只怕也是一群勇猛之人。”薛玄臉色鐵青的冷哼道:“無知莽夫不過憑借些許運氣才能創此功勞,有何誇耀之處?”“至少比起某人要強上百倍,”陳太素不失時機的嘲笑道:“殺敵四百,自己還要損失三百,這某人有何資格去蔑視別人?”“陳太素,本統領忍你很久了,”薛玄拍案而起,怒道:“你三番四次的譏諷本統領,今日不給你點教訓,別人還以為我薛玄怕了你們靖州陳家!”

    “薛兄請息怒,我想陳將軍不是那個意思,”陳俊見事情又鬧了起來,連忙站起來,攔在了陳太素的身前,說道。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都陰侯蔣堂玩弄著手上翠玉扳指,懶洋洋的說道:“想不到我大秦的議事堂竟然成了打鬧場了,如此看來本侯爺留在這里也沒有意思,”說著站了起來,朝韓濤拱手道:“韓總管,本侯爺先行回府休息去了,等有事之時再叫我。”見蔣堂就要轉身離開,韓濤連忙上前攔住,懇求道:“蔣侯爺,請留步,如今內外焦急之際,正是我們大家想辦法渡過難關,怎可輕言離開呢?”正當這議事堂內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名領軍校尉急匆匆的沖了進來,朝堂內的將軍們行禮道:“稟告諸位將軍,虎賁大將軍的使者正手持節杖而來。”“什麼?大將軍使節來了?”眾人皆愣住了,沒想到剛剛說到段虎,段虎的使節就來了,這也未免太巧了吧!

    眾人中只有陳俊臉上露出一絲會心微笑,心中也有一絲期待,想要見見被段虎如此推崇的人到底是何模樣,于是上前提醒道:“韓總管,是否應該請使者進來?”韓濤回過神來,說道:“對!對!馬上請他進來。”那名校尉立刻退了下去,沒過多就就領來了一個尖嘴猴腮、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只見他穿著一身極不合體的綠色錦袍,身上掛滿了各種金銀掛飾,雙手肥肥的十指也各自套上了一個有著碩大寶石的金戒指,十足的暴發戶打扮,在這兵荒馬亂之地就等于是在說來搶我吧!若不是他手里拿著一根朝廷使者特有的節杖,恐怕眾人都以外是哪里來的土財主。“小的時進見過諸位大人。”那名使者走到大堂中間,朝周圍的人拱了拱手。“使者免禮!”雖然這人長相衣著如此不堪,但畢竟是虎責大將軍的使者,韓濤不敢怠慢,連忙起身,迎上去說道:“本官乃是玉門關行軍大總管韓濤。”說著,韓濤逐一介紹了在座的幾人,最後介紹到薛玄的時候,薛玄不屑的笑了笑,譏諷道:“你家大將軍怕是手下沒有人了,竟然派了一只穿著衣服的猴子來做使者,實在是我大秦的一大奇聞啊!”“這位想必就是薛玄將軍吧!”時進也不動怒,陰陰一笑,說道:“我家將軍說了見到薛統領以後,一定要向他問一聲好,而且要告訴他,那日揍他時,感覺實在太好了,到現在還懷戀著,只可惜薛統領是個銀槍蠟樣頭,兩招就解決了,希望現在薛統領能夠經打一些。”“你……”薛玄被時進的話頂得說不出話來,臉上漲得通紅,雙目冒火,怒氣勃發。韓濤見到事情不妙,連忙上前一步擋在了時進和薛玄的中間,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使者大人請上座。”時進也不客氣,大模大樣的走到大堂正位前,忽然轉身表情嚴肅的從懷中取出一份寫著將令的卷軸,大聲說道:“北行道行軍大總管、虎賁大將軍段虎令,玉門關諸將上前聽令。”雖然不情願,但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包括薛玄在內的七名將領起身站到了大堂中央,齊聲道:“末將接令。”時進大聲朗讀道:“大將軍令,玉門關各部將領無論用什麼辦法,務必在五月之前拖住關外北疆異族大軍,不得讓其撤退,如未能達成將令,軍法處置。”將令一讀完,眾人都一片嘩然,身為玉門關最高職權者的韓濤上前一步,怒道:“你們將軍是不是瘋了?不馬上派兵過來想辦法退敵,竟然還要讓我們拖住敵軍,你家將軍知道現在關內的情況嗎?竟然下了如此荒唐的命令!”“我不知道我家將軍是不是瘋了,但是我知道,”時進卷好將令,放在文案上,冷笑道:“如果你們不遵從將令的話,你們會很想瘋了。”“你家將軍到底會不會打仗?”蔣堂陰沉著臉說到:“以我們玉門關內守軍的兵力,根本無法拖住異族大軍,而且現在的危機是異族大軍如果是兩面夾攻的話,玉門關很快就會被攻破,那時就不是什麼拖住關外異族大軍呢?”“這點蔣侯爺請放心,”時進自信的說道:“我家將軍說了,你們只需要拖住關外的異族大軍就是了,關內的那些家伙不會出來惹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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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哼!好大的口氣!”連成冷哼一聲,說道:“如今玉門關的形勢是我們巴不得那些異族的狼崽子立刻退走,你家將軍倒好,要我們將這些家伙留住,不讓他們離開,這樣做要比擊退他們更加困難,你家將軍可曾了解其中有多困難嗎?”

    “我家將軍不需要知道這有多困難,他只需要下令就可以了,而你們現在都在我家將軍的管轄范圍,若是不遵將令的話,你們這些熟知兵法的將軍們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會有什麼結果。”時進冷冷一笑,又不屑的環視了一下四周,輕蔑說道:“說實在的,我很不明白你們明明有三十多萬人,而且各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勇猛之士,竟然會被一幫蠻夷困在了這方寸之地,動彈不得,著實讓人覺得悲哀,莫非我曾經縱橫天下的大秦軍隊竟然會弱到如此地步,還是……”說著又一一掃視了在座幾人,道:“還是各位都是些無能之輩,才會由此結果呢?”

    “可惡!你這混蛋比起那薛玄還要可惡!”陳太素的火爆脾氣又被時進給挑起來了,拔出佩刀,怒聲吼道:“我先宰了你這混蛋再說!”

    “陳將軍不要這樣。”陳俊對段虎會讓這樣一個人當使者很是不解,也很不滿,但還是要保證他的安全,否則不好向段虎交代,于是上前攔住了陳太素。

    “宰我?我好怕呀!”時進滿臉狠相,把脖子一伸,拿手在上面比劃了一下,囂張說道:“有種你就朝這來,不砍你是孫子。”

    “夠了!”陳俊將陳太素拉到一旁,惱怒的回頭瞪了時進一眼。沉聲說道:“使者大人,段將軍讓你過來只怕不是讓你來得罪各位將軍的,你不要太過分了!”

    “陳將軍並非我過分了,只是他們連服從命令是身為一名將領的基本素質都不知道,實在讓時某很失望。”時進神色肅然的說道:“時某在這里再次奉勸各位一句,我家將軍的將令務必貫徹執行,否則等到時真正因此掉了腦袋,可別怪時某沒有提醒各位。”

    蔣堂悶哼一聲。說道:“本侯就不信。若是本侯不執行他地將令,他會拿本侯怎樣?”

    “蔣侯爺你最好不要試試,段虎就任北行道行軍大總管,掌管北疆一切事務。我們這些人的生殺大權全都握在他的手里。”郭信想了片刻,忽然又朝時進。問道:“如今關內的糧草都不是太足,段大將軍是否先運送一批糧草過來解解燃眉之急。再說其他的?”

    “糧草?你們還想要糧草?”時進一臉驚訝的看著七人,說道:“一場仗被你們打成這樣子了,你們還想要糧草,你們還有沒有羞恥心呀?”

    “你……”就連陳俊也被這人氣得不行了,心中想道,這哪是宣讀將令的使者,整個一跑來罵人的,而且一點面子都不給這些將領,這要他們怎麼會服從你段虎地將令呢?時進也沒有管周圍那些足以殺死人地視線,漠然的說道:“我家將軍說了,糧草可以給你們,不過要等一個月後!這一個月的時間里,你們自己籌集不夠的糧草,餓死了一個士兵就算在你們這些將領身上,你們給他發撫恤金。”

    “如今關內地糧草只能夠支撐三十萬大軍十Q所需,剩下的二十日難道要我們喝西北風嗎?”薛玄目光凶狠地瞪著時進,說道:“還是讓我們吃戰場上的死人肉?”

    “早就聽說薛統領聰明過人,人稱麒麟兒,果然有些悟性。”時進說起風涼話道:“死人肉也不錯,我小時候逃荒地路上吃過,除了味道有點酸以外,其他的和豬肉沒有區別。”

    連成怒道:“讓我們吃死人肉,要吃老子也要先將你煮了吃。”

    “喲赫!還嚇唬我,”時進一臉狠辣的樣子,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起衣服來,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就脫得一身精光,跑到屋前的院落中間,轉身指著連成吼道:“姓連的,你馬上把讓人把鍋架上,不用你來拿我,我自己跳進去,今天你要是不把我活煮吃了,你他媽是我養的!”

    眾人看著時進排骨一樣的身子骨,站在刺骨的寒風之中,嘴巴凍得烏青,卻一點都不哆嗦,心中不禁生起了一股寒意。

    對別人狠,他們都見過,也不感到有什麼厲害的地方,可是對自己狠,卻讓他們全都有點畏懼之心,他們全都從時進的眼中看到了決死之色,這說明這人根本就是在找死,一個連死都不怕的人自己又能拿他怎麼辦呢?“使者大人你這是干什麼?”韓濤不得不站出來做和事佬,將地上的衣服拿起來,上前為其披上,道:“連將軍只是因為糧草問題心急,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氣話,你又何必當真呢?”

    “韓總管莫見怪,我這個人的脾氣就是這麼怪,就是受不了別人跟我耍橫,”時進披著衣服,走進大堂,經過連成身旁的時候,不屑的等了他一眼,繼續道:“別人要是橫,我就比他更橫,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何懼之!”

    陳俊神色嚴肅的問道:“你說段虎這個月不會發糧草過來,此話當真?”

    “不錯,”時進見到是陳俊問話,便正經的回答道:“現在這種情況運送糧草的話,很可能會被關內的異族鐵騎劫走,我家將軍是想要等將並州的異族軍隊控制住,再運送糧草,這樣會安全很多。”

    聽到這個解釋大堂里的人都沒有話說了,現在並州境內的確是異族鐵騎縱橫無忌,現在運糧被劫走的可能性很大。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韓濤有點沮喪的坐回到椅子上,問道。

    “辦法到是有的。”時進現在才說出他來此地另一個目的,道:“為了避免損失朝廷的糧草,我家將軍可以自己私人出錢購糧。送入玉門關內,不過……”

    現在糧草是頭等大事,見有了一線希望,眾人都急聲問道:“不過什麼?”

    時進陰陰一笑道:“不過我們的糧草也不是白送的,必須拿東西來換!”

    “拿東西換?看來段虎也不過是個貪財之人,”蔣堂冷哼一聲,鄙夷的說道:“說吧!一石糧食多少銀子?我蔣堂全部包了。”

    時進嘲諷道:“銀子?蔣侯爺,不是在說夢話吧!世人都知道我家將軍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你的銀子還是留著自己用吧!“

    “那段虎想要什麼來換糧草?”薛玄有一種落入陷阱地感覺。但又不得不問道。

    “戰馬!我家將軍要地是戰馬!”時進漫天開價道:“一百石糧食換一匹完好的戰馬,十石糧食換一匹受傷的戰馬。”

    “你家將軍也太黑了吧!”一直沒有說話的戚軍站了起來,怒吼道:“一匹上好地戰馬至少價值三百石糧食,就算是匹受傷的戰馬也價值五十石糧食。只用這點糧食就想要換戰馬,你家將軍這是在趁火打劫!”

    “不錯。說得對!”時進毫不忌諱地說道:“我家將軍就是趁火打劫!不過話又說回來,若不是你們自己放了這把火的話。我家將軍又怎麼能趁火打劫了,根本上來說就是因為你們無能才會讓我們有機可乘!”

    “廢話少說!”陳太素質問道:“你家將軍既然能夠將自己地糧食送入關內,為什麼不把朝廷的糧草送入關里來,你家將軍分明是想要中飽私囊?”

    時進無所畏懼的看著眾人,笑道:“中飽私囊有如何?誰讓我家將軍是北行道行軍大總管呢?”

    陳太素狠道:“本將軍一定要上報朝廷,治段虎一個以權謀私之罪。”

    “可以,”時進淺淺一笑,提醒道:“不過你可要先把我家將軍的將令完成了,否則的話,還沒等你上報朝廷,我家將軍的執法刀就已經架在你的脖子上了!”

    “廢話少說。”薛玄不想在和時進糾纏下去,冷道:“如果我們願意以戰馬換糧食,你家將軍什麼時候可以將糧食送過來?”

    時進從衣囊中取出一疊紙,說道:“只要你們將這些買賣契約簽訂好了,三日後就可以將糧草送到,一個月後我們才會過來收戰馬!”

    薛玄取過一張契約書,看了看,冷冷一笑,道:“你家將軍倒是撇得很清,說什麼是我們自願以戰馬來換取糧食!”

    “嘿嘿!薛統領是個聰明人,怎麼就不明白什麼是強者為主,弱者為從呢?”時進陰笑道:“我家將軍是強者,你們是弱者,你們只能按照我家將軍定下的游戲規則來玩。”

    “對,你家將軍現在的確是強者。”薛玄咬了咬牙,提筆寫上交換數目,簽上名字,蓋上手印,冷哼道:“但是總有一天你家將軍也會變成弱者的,倒是本統領會回敬他的。”

    “恐怕這一天薛統領很難看到。”時進笑著將契約書收入懷中說道。

    其他人見薛玄簽訂了契約書,也不再多說什麼,上前寫上糧草數目,簽上姓名,蓋上手印。

    時進將所有的契約書收入懷中,小心放好,而後朝眾人拱了拱手,道:“將軍托付在下辦理的事情,我已經辦理完了,那麼在下就不多待,現在馬上回去複命,好讓糧草盡早發到玉門關內。告辭!”

    說完,他便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臉上那囂張得意勁讓人恨得牙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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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難道我們真的要聽那個段虎的命令將關外的二十多萬異族大軍拖到五月?”看到時進已經消失在門廊上,連成鐵青著臉,沉聲說道:“若是這樣做的話,我們只能通過讓他們破關,然後再把他們擊退,讓他們認為我們快要不行了,就快要被攻破了,只有這樣才能拖住他們。”

    韓濤也皺著眉頭說道:“但是這樣的話,我們的人員會損失很大,而且也很危險隨時都有被攻破的危險!”

    “雖然很危險,但是于公于私,我們都需要這樣做。”陳俊這時按照和段虎的約定站出來,支持段虎的將令道:“我不管你們怎樣想,我一定會執行段虎的將令。現在段虎是北行道行軍大總管,無論如何都是我們的頂頭上司,若是違抗軍令的話,最高罪行可以叛國,你們可要想清楚。”

    和陳俊極為要好的郭信也站了出來,說道:“我也支持孝和的意見。”

    這時有一個出乎意料的人也站了起來,支持道:“我薛玄也支持陳兄的意見。”

    連成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急聲問道:“什麼?薛統領你怎麼也同意這麼荒唐的事情呀?”

    “本統領不想被段虎看不起,”薛玄雙眼含恨,咬牙道:“本統領就算是死也不願被那個竊取高位的賊寇看不起,不過是將異族大軍拖到五月,本統領就不信憑著這三十萬人做不到。”

    連成站起來豪爽的說道:“好,我連成願助薛兄一臂之力。”

    “既然龍武、萬騎、天雄、昭義四位統領都同意了,”韓濤歎了口氣,說道:“那本總管也沒有必要反對了。”

    其余眾人也全都點頭贊同,不再有人反對。于是幾人湊到一起商量應該如何拖住異族大軍,陳俊這時則離開了議事堂,追上時進的人馬。

    “時大人,請留步!”陳俊快馬疾馳,對著前面的隊伍高聲喊道。

    “停下。”時進吩咐車隊停下,矮身下了馬車,看著勒馬急停的陳俊,微笑著說道:“陳統領。如此匆忙是有何事?此外小人並無功名在身當不得大人二字。陳統領還是叫我時進吧!”

    “時進先生,本統領有一事不明,還望指教。”陳俊翻身下馬,走到時進面前問道:“為何時進先生要那樣嘲諷我等守關將領?難道時進先生不知道這樣做會讓你家將軍平白無辜的多出一些敵人嗎?”

    “呵呵!我還以為是什麼要緊地事情。竟然勞煩陳統領如此匆忙的追過來。”時進哈哈一笑,見陳俊臉色有點不悅。便笑著道:“陳統領認為小的那樣做是故意為我家將軍樹立敵人,難道小的離開以後。那幫將軍們沒有一起想著如何拖住異族大軍嗎?”

    陳俊不是一個懸鈍之人,輕輕點撥就立刻明白過來,眼睛一亮,恍然道:“莫非你是在用激將法?”

    “陳統領明白了!”時進整理了一下衣服,繼續說道:“我那樣做是故意讓他們都對將軍不滿,讓他們認為將軍在蔑視他們,激怒他們,令他們感到羞恥,這樣他們才能不遺余力的去執行將軍的將令,將北疆異族的大軍拖到五月。”

    陳俊皺了皺眉頭說道:“可是你剛才那樣激怒他們,若是陳太素將軍真的將你殺了,你要我如何跟你家將軍交代呀?”

    “陳統領根本不需要向我家將軍交代,我時進爛命一條,若不是我家將軍去年在武安城救我,我早就已經餓死在街頭了。”時進感慨道:“追隨將軍這麼長地日子,我食地俸祿不必別人少,但是卻沒有立下寸功,今次將軍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我去辦,我有何惜這條爛命呢?”

    陳俊拱手行禮,敬道:“時進先生真乃忠義之士,陳某佩服。”

    “陳統領過獎了。”時進謙虛的回了個禮,繼續說道:“此外我之所以會想到如此激將之法,主要是我家將軍說了,只要能夠讓這次北征成功,即便是得罪了一些人,也在所不惜。”

    “段將軍能夠為了大局,不計較個人得失,陳某的確欽佩萬分。”陳俊擔心道:“但是這樣平白地樹立了一些敵人,難道你家將軍不覺得這樣做的代價太大了嗎?”

    時進又微微笑道:“陳統領不是也會替我們說話嗎?時進在這里麻煩陳統領等五月過後,找機會去跟陳太素、韓濤、郭信和戚軍四位將軍解釋一下,讓他們能夠明白我們將軍地苦衷。”

    “這個陳某一定會解釋的。”陳俊又為難地說道:“那薛統領他們呢?”

    “他們就不必了,”時進搖搖頭,說道,“即便他們知道我家將軍的苦衷,也不會對我家將軍有好感的,別忘了他們可都是長樂長公主的人。”

    “唉!朝廷紛爭,何事能休呀?”陳俊心有所感,歎了口氣,又繼續問道:“你這次讓這些將軍們用戰馬換糧草是你家將軍的主意嗎?”

    “不是!我家將軍只是說一個月不發糧草,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弄糧草,以示懲罰,至于用糧草換戰馬純粹是我的主意。”時進微微一笑,坦然承認道:“我家將軍一直都想要組建一支騎軍,可苦于無上好的戰馬,所以我才借機為我家將軍弄得一批戰馬,想來將軍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你這樣做有點過分了!”陳俊教訓道:“須知那些將軍無一不是視馬如命,你這樣搶奪他們的戰馬,只怕他們即便知道段將軍的苦衷也不會諒解他。”

    “不會諒解又如何,我家將軍乃是蓋世英雄,難道還會怕幾只跳梁小丑不成。”時進高傲的抬著頭,說道:“陳統領到時只需說我家將軍會用原價來購買那些馬匹就可以了,如果他們還想與我家將軍為敵的話,那麼我家將軍也不在乎再多出幾個敵人。”說著他又爬上了馬車,回頭朝陳俊說道:“時某言盡于此,現在還要趕路,就先行告辭了。”

    陳俊抱拳道:“那麼陳某就不遠送了。”

    時進鑽入車內,又將車簾掀起,表情嚴肅的說道:“小的再羅嗦一句,麻煩陳統領一定要記住,玉門關守軍能否拖住北疆異族大軍關系到我家將軍整個的北征大計,萬萬出不得半點差錯,還望將軍一定上心才是。”

    陳俊自信的擔保道:“請放心,陳某既然答應過段將軍,會將北疆異族大軍拖到五月,就一定不會食言。”

    “既然陳將軍能夠有如此自信,那麼在下也就放心了。”

    時進放下車簾,吩咐啟程,趁著並州境內的異族軍隊沒有發現之前趕快離開。陳俊目送他們消失在地平線上,轉頭看了看那雄偉高聳的玉門關,不禁感到一副沉重的擔子壓在身上,心中不禁感到有了些許的壓力,除此以外一種遇強則強的戰意也同時爆發出來,讓他感到一股莫名的興奮。

    此刻在風岩城的前城守府內,並州境內七萬異族鐵騎的統領左賢王察爾術冷冷的看著地上殘缺不全的尸體,眼中冒出一股怒火,手中的玉石鎮紙被他捏得粉碎,而鐵穆耳則靜立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察爾術和在察爾術身後的一名白衣文士。

    “竟然敢如此對待本王的使節,”察爾術怒聲吼道:“本王一定不會放過這幫秦狗,本王的王族鐵蹄定然會踏平整個秦國。”

    “哼!”鐵穆耳冷哼一聲,極為不滿的說道:“當初我就說不要屠城,這樣只會讓我們和秦國變得誓不兩立,你不聽執意屠城。而後我又說不必去議和,秦國人現在恨我們入骨,肯定不會答應的,去了只會自取欺辱,你又不聽。現在弄得史都身死他鄉,你罪責難逃,等回到了龍庭之後,你自己去跟王汗解釋,為什麼他的人會死得這麼慘!”

    察爾術陰沉的瞪著鐵穆耳,說道:“鐵穆耳,你這是在怪本王羅!”

    “不錯,我是怪你專斷獨行。”鐵穆耳上前一步,冷冷的與其對視,說道:“怎麼你還想對我不利嗎?你可別忘了,這七萬大軍中有四萬鐵騎是我月族萬夫長鐵穆耳的心腹騎軍,你要動手的話我不一定會輸給你。”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那名白衣文士急忙站了出來,勸解道:“兩位都是北疆聖族的勇士何必為這一點小事而自相殘殺呢?圖叫人看笑話!”

    “哼!”兩人冷哼一聲,各自轉身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把頭撇到一邊,不再搭理對方。

    “大王、將軍兩位現在這個時候鬧翻了可不妙,”那名文士見兩人還是這樣對立,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之色,隨後面色如常,笑道:“現在並州的局勢對我們非常不利,秦國朝廷已經往並州這邊集結兵力了,前幾日的戰報二位也看到了,這次派過來的秦國將士戰力之強比起二位麾下的猛士不會有半點差距,而且這還是他們的先鋒軍,後面至少還有幾萬這樣的軍隊,我們之後的路會越來越難走。二位現在應該同心協力才是,若一直這樣敵對下去我們只會被秦國軍隊蠶食消滅!”
toto1123 發表於 2011-3-27 19:12
第一百八十二章

白衣文士的話語落下,大廳之內寂靜無聲,氣氛顯得有點壓抑,兩人都還將臉撇到一邊相互不理睬對方,白衣文士見此情況也沒有辦法,只能坐到一旁閉目養神。

    鐵穆耳深深吸了口氣,長長吐了出來,似乎要將胸中的那口悶氣吐出來似的,而後轉頭朝察爾術,說道:“我們之間的恩怨以後再算,眼前的局勢是最重要的,我們還是遵守聖族大狩獵的千年族規吧!”

    “也好!我等恩怨就此放過一旁。”察爾術見鐵穆耳先行開口和解,覺得是自己占據了上風,也就不再計較,轉頭肅然問道:“你說的哪個秦國的北行道行軍大總管是誰?聽你說好像很厲害似的。”

    鐵穆耳正色道:“此人姓段名虎,字懷遠,又有虎煞的諢名,相傳他有萬夫莫敵之力,乃是大秦第一猛將。”

    “什麼?是他!”白衣文士臉色一驚,喃喃說道。

    “王先生,莫非認識此人?”察爾術見到白衣文士臉色異常不禁問道。

    白衣文士站了起來,朝鐵穆耳細問道:“鐵穆耳將軍你可看清那個段虎的長相?”

    “看清了。”鐵穆耳不加思索的說道。

    白衣文士又問道:“那人臉頰之上可有一個黑虎文身?”

    “的確有。”鐵穆耳回憶了片刻,點了點頭,而後說道:“看來王先生的確是認識這人,否則怎麼會對這人的長相了如指掌呢?”

    “哈哈!”白衣文士淒厲的一笑,雙眼充滿了憤恨之色,咬牙道:“我大齊去年之所以會敗的如此之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人,大齊國內即便是三歲小兒也都知道此人樣貌,我身為大齊都督洪峰大將軍的幕僚又怎會不知此人長相!”

    說著,他將段虎如何暗殺南齊大都督楊彪、如何殺死南齊水師都督李嚴等事情述說了一邊,語氣中地恨意聾子都聽得出來。

    “這麼說這個段虎的確有萬人莫敵之力咯!”察爾術聽到段虎一人對抗萬人玄武軍時,驚聲問道。

    白衣文士皺了皺眉頭,非常嚴肅的說道:“能否抵擋萬人這個我不清楚,但是他的確一人獨斗萬人。並且殺死兩千多人!”

    “他可以抵擋萬人。”鐵穆耳證言道:“我剛到秦國京師的時候。就聽人說段虎曾和秦國的長公主發生過沖突,他一人率領五千軍隊和秦國長公主庶下的近十萬大軍發生沖突,他殺敵七千,麾下軍隊殺敵六千多。傷亡不過百余人,由此可見無論是他的個人戰力。還是麾下軍隊地戰力和我們地鐵騎相比只強不弱。”

    “你害怕了!”察爾術不屑的笑道:“沒想到我們月族第一勇士竟然也會害怕!”

    鐵穆耳陰沉著臉,狠狠的瞪著察爾術。說道:“我沒有害怕,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敵人是如何的強大!不過……”話語頓了頓,繼續道:“不過若是讓我與段虎領兵地秦軍對陣的話,我只能說我毫無勝算,必敗無疑。”

    察爾術惱怒地譏諷道:“堂堂聖族勇士竟然未戰先潰,你實在配不上你這個萬夫長的名聲。”

    鐵穆耳不屑地瞥了察爾術一眼,說道:“等你面對段虎的時候,你再說這種大話吧!”

    “二位其實不必爭論段虎是否厲害?”白衣文士輕撫著胡須,微笑著說道:“其實即便段虎擁有萬人莫敵的身手,那他也就是一個武力超凡的匹夫罷了,從他過往的事情來看,這人沖動魯莽,做事不計較後果,是個十足的武夫。要知道戰場之上,並不是你武力有多高你就一定會勝利,很多時候是要靠腦子,像是這種莽撞的武夫最容易解決了。就像這次我們繞過恒連山脈,直接進攻並州境內,一下子攻下了十三座城池,打得秦軍落花流水,這就是謀略的作用!”

    “可就是你的這種謀略使得我們現在被困在了並州,”鐵穆耳冷笑道:“在這里我們的鐵騎反而不如在北疆草原上那樣靈活自如,想退就退,想進就進。”

    “鐵穆耳將軍,我們之所以會被困在這里是因為天災,而非在下的謀略不行,”白衣文士臉上微微不悅,解釋道:“兵書有云:天地人三和為戰之根本,這天和排在首位,作用自然至關重要,人又如何與天斗了。再說,你在北疆草原上的確可以縱橫馳騁,可是你們能夠搶得這麼多的金銀財帛,食物美女嗎?”

    “搶再多又有什麼用,我們又運送不出去!”鐵穆耳面無表情的說道。

    察爾術冷然說道:“好了,我們現在爭論誰對誰錯都無濟于事,別忘了這個計劃是王汗請自通過的,與其這樣爭吵下去倒不如想想辦法,看看是否能夠解除現在的困境。”

    大堂內,又安靜了下來,三人皆坐在椅子上,低頭沉思。

    “我認為我們應該收縮兵力,主要目標放在玉門關上,盡快與對面的聖族大軍聯系,來個內外夾攻,一舉打開玉門關。”鐵穆耳建言道:“只要玉門關在我們的手里,我們進可攻、退可守,就立于不敗之地。”

    “我也贊同鐵穆耳將軍的意見,”白衣文士輕撫長須,說道:“眼下四王的軍隊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破開並州守軍所守衛的三關,與其這樣耗費兵力,倒不如將兵力集中起來,建造攻城器械,合力攻打玉門關,反而會有效些。此外並州守軍已經不再單單處于守勢,他們也有了可以進攻的力量,而且力量強大到四王合力都不一定能抵擋,若是接連被其擊敗的話,會影響到軍心,更有甚著會潰散,這樣于我們很不利。所以將兵力收縮,既可以保護四王現有的兵力,還可以讓這些兵力成為我們攻打玉門關的先頭部隊,一舉兩得。”

    “既然如此,”察爾術摸著嘴唇上的兩撇大胡子,想了想,下令道:“就傳我王命,命東西牙王、南北翼王集結所有兵力,退守巴郡、南鎮、甯城、垓陽四城,將旺中,蒼隴、通元、達縣、涼城五座城池放棄。”

    “報!”就在這時一名異族騎兵從大堂之外飛奔進來,到了察爾術跟前單膝跪下,將手中的信件高高舉起,交給察爾術,道:“稟大王,並州蒼隴軍情急報!”

    “急報?”察爾術趕忙接過信件,打開一看,臉色由驚訝錯愕變得憤怒氣惱,跟著用力將信件拍在桌子上,吼道:“無能之輩,全部都是無能之輩!三十萬人竟然被幾萬人打得潰不成軍,還有臉向本王求救,氣煞我也!”

    鐵穆耳和白衣文士連忙取過信件仔細一看,也大吃一驚。

    昨夜四王的軍隊在從涼城轉移到達縣的中間,被一股有六萬多騎兵組成的神秘軍隊襲擊,傷亡慘重。全軍朝通元撤退的時候,又遭到三支各五千人組成的重甲步兵攔截,重甲步兵戰力驚人,四王軍隊死傷慘重,東牙王當場被斬,麾下軍隊盡數投降,現在剩下的三王不得不退到蒼隴,借由蒼隴的城牆來抵擋敵軍的進攻。

    “我覺得這不能夠怪四王無能,”鐵穆耳皺了皺眉頭,說道:“如果那一萬五千人的重甲步兵是段虎的捍死玄甲軍的話,他們絕對有可能擊敗四王的三十萬大軍,畢竟當初五千人的時候,他們曾經擊敗了十萬秦國的精銳大軍,這三十萬大軍也還是一些剛剛拼湊不久的軍隊,戰力並不太高,敗在玄甲軍手上並不意外。”

    “我想那夜襲四王軍隊的騎軍應該就是這次段虎北征大軍的主力部隊赤斧軍和白甲軍,看來段虎的北征軍已經到達並州了。”白衣文士又不解的看著戰報,疑惑說道:“不過這上面寫著那兩支軍隊的總帥旗寫著一個黃字,而不是段字,這難道不是段虎的北征軍?”

    鐵穆耳解釋道:“黃字應該就是段虎麾下的頭號大將黃烈,聽說他也繼任了赤斧軍大統領一職,由他統領白甲、赤斧兩支軍隊也無不可。”

    “這麼重要的戰斗段虎竟然沒有出來主持,反而讓一員名不見經傳的將領指揮,這未免也太奇怪了,除非段虎不在並州守軍中間。”白衣文士微微低著頭,思考道:“可若他這個北行道行軍大總管不在並州守軍中間又會在哪里呢?”

    “我們先別管這個段虎在哪里?還是想辦法解決眼前的局面吧!”察爾術嚴肅的說道:“這四王的軍隊我們到底要不要去增援呢?”

    “要,當然要。”白衣文士分析道:“眼前的局勢對我們非常不利,若是讓四王的軍隊就此垮了的話,我們不但少了一股有生力量,還會直接影響我我軍的士氣,此消彼漲之下,那時我們再與並州守軍交鋒的話,恐怕我們的傷亡會很大,說不定就此滅亡。”

    鐵穆耳也補充道:“我也認為要救,不但要救,還要將被並州守軍奪取的涼城和達縣奪回來,借此展示我聖族鐵騎的力量,讓四王重新對我們有信心,如此才能穩住眼前的潰局。”

    察爾術下令道:“如此的話,鐵穆耳你明日率領你的本部四萬騎兵、王先生率領征召過來的五萬軍隊一起兵發蒼隴,務必將敵軍擊潰,奪回兩城。等局勢穩定之後,特穆爾你就任南路軍統帥,統領南部所有軍隊,對抗並州守軍。”

    “鐵穆耳明白,長生天與我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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