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易鼎 作者:荊柯守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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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ro 2011-5-21 13:47:4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876919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2-20 22:53
第二百三十三章 誅滅(上)

  “我的兒啊,你怎麼就這去了啊!”

  “孩子,我苦命的孩子……”

  悲慟的哭聲,在曠野裡,顯得這樣淒涼,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樣的事,在人們眼中,自是人間慘劇。

  哭喊著的婦人,身著破舊衣衫,撲倒在地,任周圍人拖拉著,不肯起身。

  望著即將被埋入土中的薄席,她蒼白著臉,眼淚橫流。

  而在身後站著的漢子,花白的頭發,黝黑的面容上,流露出茫然和絕望來。

  “嫂子,人死不能復生,還請節哀啊!”

  “是啊,嫂子,你可不能哭壞了身子,你家可還有幾個娃娃等你照顧……”鄰裡忙著拉起婦人,同時小聲勸慰著。

  眼看要娶妻生子的長子突遭橫禍,換做是誰也難以接受。

  死的又是這樣淒慘!

  “我的孩子啊!你怎麼就這麼去了啊!你讓娘也隨你去了吧!”婦人癱軟在地上,哭泣不止。

  “不要再哭了!”爆起的喝聲是漢子,這人紅著一雙眼,大聲斥貴著:“快入葬了,難道還要鬧得阿牛死後都不得安寧嗎?”

  這一聲,卻是比什麼都要管用。

  本來號啕大哭著的婦人,停了下來,只是呆呆著看著這一切。

  “還不快將嫂子攙扶到一旁去!”有管事的婆娘這時忙招呼著別人架走了一直攔在眾人面前的何母。

  “何伯,是不是挖土了?”找來幫忙的年輕漢子這時間著。

  huā白了頭發的何父直直的盯著裹了自己兒子的薄席,良久,嘆一口氣,說著:“挖吧!”

  兩三個漢子走過去,先是齊力挖著坑,幾人聯手,沒有多少時間就挖好了,又將裹了何牛屍體的薄席放進土坑,七手八腳的朝裡面灑起土來。

  “兒子!是爹沒本事!連口棺材都沒辦法給你置辦,讓你就這樣走了,是爹無能啊!要是前面攔下了你,又怎會出了這事!都怪爹啊!”

  望著土丘平地而起,何父終是忍不住,丈八的漢子哆嗦著雙唇,將憋在心裡的話,都掏了出來。

  在他的身後,嘶啞著哭著的,正是他家的婆娘,同是白發人送黑發人,誰能比誰更好受些呢?

  “大伯,還是回去吧!人入土為安,活著還要過日子啊!”鄉親有熟識的,過來拍拍他的肩膀,勸慰的說著。

  粗糙的手背狠狠抹了把眼淚,何父轉過身,不再去看長子的土墳,讓人幫著架起自家婆娘,一步步的向著村裡走去。

  路過另一處墳地時,悲痛的哭聲,再次引得他的眼圈泛紅。

  “快些過去吧。”知道他們路過的這一家,同樣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同樣是兒子橫死,何父實在是不想再聽到這樣的哭聲了。

  看著何家夫妻踉蹌的身影,走在後面的幾個同村人,即便是平素最刻薄的,也忍不住同情起來。

  “要說這何家和李家還真是遭了難,多孝順的兩個孩子,說沒就沒了。”

  “可不是,本來聽說何家的小子已有人給保了媒了,誰成想,只是出去一趟,就遇了匪徒,聽說死的叫一個慘喲!”

  “可咱這窮人,能得罪啥人啊?”

  “所以才說是飛來橫禍……”

  “白發人送黑發人真晦氣,真不知道這兩個得罪了啥人,被砍成這樣,聽說十幾刀砍了上去!”

  “前面是聽人說過,這二人是去浮屠山找膠藤去了,怕是膠藤沒找到,撞破了山大王的事,被人給害了……”

  “造孽喲!”

  鄉人的話匣子一時收不住,議論紛紛起來。

  天空布滿了淡墨色的雲,西面一道雲線壓著太陽,縫隙裡的陽光灑下幾條光。

  兩個人正遠遠眺望著,並不靠近,卻是金澤和張戶。

  “張大哥,嗯……”看著這一幕,金澤想說什麼,卻只有一聲嘆息。

  當日發覺了路台和賀平的計劃,如果立刻上報給總旗,說不定能挽回,當然更好的辦法是當場阻擋,但是這就很危險了。

  並且對於利益來說,阻止犯罪的功績並不大。

  所謂的“緩上一天”再報,就是讓金澤和張戶犯了殺良奪功和欺君之罪,再緊急上報,必會獲得奇功。

  因此張戶才說:“這不是禍事,這是大福事啊,你只要聽我的,咱兩個,連總旗都能升官。”

  可是代價就是這兩人被殺。

  張戶見了他的表情,拍了拍堊肩膀:“金兄弟,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啊!”

  沒有這奇功,怎能飛黃騰達?

  兩個人唏噓了一陣,互相對視了一眼,轉身離去。

  對於這兩家農戶,以後再彌補吧!

  縣城

  臨時衙門離著縣衙有五百米,隔著一條筆直的街道,此刻天色黃昏,店罐除了一些客棧酒店,別的都開始關門閉戶。

  豆腐和茶販子更是紛紛回家。

  這時,少府令吏路台有些心緒不寧的在房間裡走動著。

  路台沒有穿公服,只穿了便衣,卻看上去還是一表堂堂。

  東面站著是副手,這時臉色也有些擔憂。

  “你說,會不會走出了什麼砒漏?”路台突停下腳步,直直的盯著副手,問著:“我怎麼感覺到很不好呢?,

  被長官這一盯,副手心裡有些發毛,卻打起精神:“當日我們做的利索,假冒了山賊,並且今天派了人去盯著,發現何家和李家已將人給埋了,他們都對遭了匪徒一事深信不疑,連苦主都不曾追究,還能有什麼事?大人您也太過小心了!”

  路台聽了一想也是,只是還有些煩躁的說:“那為何還不見王上旨意下來?真是不曾出了砒漏,要有旨意下來了啊!”

  “大人,王上日理萬機,要處理的事情何其多?最近又起了戰事,哪裡有這樣多閑暇來處理小事?別看我們忙成這樣,可在王上處,這件事未必有分量!要我看,越是這樣越是有利,只要這樣,才不會出了問題!”副手想了想,說著。

  路台一想,的確是這咋)理,有些煩躁的心情漸漸緩和下來:“你說的不錯,王上日理萬機,有所延遲是極可能……賀小旗怎麼說?”

  一提到同謀賀平,路台臉色頓時陰郁了幾分。

  副手自是知道自家長官心中所想,不得不勸說:“賀小旗這兩日有些後悔,語氣衝了些,可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是心中急這事,您不能與他在這時失了和好……”

  “這事我明白。

  ”被副手這麼一勸,路台神情緩和了下來:“還有讓人密切注意著鄉下,要是這幾個賤民察覺到了什麼……”

  “我們知道怎麼做!”

  少府兩個吏官低聲議論這事時,衙門的一個房間內,賀平正冷著一張臉,一個人喝著悶酒。

  十三司小旗,自是有些本事,多少番子熬上五年,也未必熬出一個小旗。

  賀平不蠢笨,有些聰明狠辣,可就算這樣,做出這件事後,只要想起,總忍不住的有些悔意上湧。

  就著幾碟菜,賀平又抿了一口酒,終將杯盞重重的落在桌上,臉色陰沉著。

  他的心裡,總覺得有些不祥。

  不對勁,事情真的不對……

  “不成,還是找人探探風聲好了。”這樣自言自語著,賀平一抹額頭,覺得一層冷汗上來了。

  “呸!真是晦氣,我怎麼就迷了心竅呢?”朝地上啐了一口,賀平只覺得不祥之感越發強烈了。

  “來人!”朝外面喊了一聲,立刻有小役入門,殷勤的問:“大人,有什麼吩咐?”

  “你去燒一桶熱水給我,我要沐浴”賀平吩咐的說著。

  小役自是不敢拒絕,陪著笑臉說:“是,小人這就去。”

  隨後小跑著離開了。

  直到熱水送到,喜個人都泡進木桶裡,賀平的心情平靜下來,這時心腹番子劉參進來了,他是參與動手的人。

  賀平慢條斯理的問:“有什麼動靜沒有?”

  “路台方面很老實,不曾亂說,不過有些慌了,兩天來一直都派人再著鄉下。”劉參說著。

  “沒用的東西!”雖剛才自己也有些後悔和慌亂,但是在下屬面前,賀平還是扯扯嘴角,露出冷笑,加個廢物的評價。

  又問著:“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吧?”

  “大人,不曾發現什麼可疑。”

  “那就好,你先退下吧。”

  “諾。”

  劉參退下去後,賀平整個人坐靠在木桶中,冷著一張臉,彌漫起來的霧氣,遮住了他的面容。

  自己原本是王上密諜,連正經的官都讓三分,並且自己資歷足夠,這次原本就有些功勛,雖然不大,但是升到總旗綽綽有余。

  這本是光明大道,為什麼那天夜裡鬼迷心竅,要作這事呢?

  遠處一個屋中,光線很暗,油燈幽幽發著光,一個百戶正在寫著什麼,而一個總旗背靠窗台,垂手站著。

  遠處幾個番子,都沉著臉一聲不吭,站著。

  “事情就是這樣了?”良久,百戶寫完了,仔細再打量一下,冷冷盯著總旗,帶著一絲冷笑,說著。

  “是,大人,事情的經過,以及取證,都是這樣了。”總旗恭謹的說著。

  ……哼,膽子妄為,殺了兩個草民也就罷了,還敢欺君!”百戶冷哼了一聲,顯然在他的心目中,死二個人的確不算,這性質惡劣就在於欺君。

  總旗聽了,不敢多話,片刻,就聽著百戶淡淡的說著:“這事已經上達天聽,我們不必動手,報了王上聽候聖裁。”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2-24 19:56
第二百三十三章 誅滅(下)

  五月時,祭了大燕太祖和末帝,正式建立內閣。

  首相正一品還沒有人擔任,但王彥為左副丞,虞昭為右副丞,李顯和李剛為參知政事,丁虎臣為從一品樞密使,入內閣議軍國大事,而秘文閣晉正三品衙門,張攸之擔任第一任領班大臣,官秘書閣大學士,入閣議事。

  內閣現在有六人。

  而南方劃小分九省,東益省(四川)、西益省(雲南)、楚北省(湖北)、楚南省(湖南)、西交省(廣西)、東交省(廣東)、直隸(江蘇)、東楊省、西陽省,省之州牧是布政使,正三品。

  省設兵府,武將是府指揮使,又稱總兵或者軍門。

  王弘毅以前的從龍舊將,劉果、左籍、王羽、孫資、何勝、賀仲、張允信、赫興都晉升到府指揮使或者副使,官一省軍事。

  這些人的命數實際上遠達不到省級青氣的標准,但經過多年培養,也有郡級,並且隨著南方的平定,這九省府指揮使的任務只是維持治安,個人命數對國家影響不大。

  而且,他們是從龍老臣,忠誠上沒有問題,能保證對地方的控制。

  除此,正式建立侍衛親軍,人數三干,甘厚擔任侍衛統領,下設六個侍衛班值。

  又建親軍上直府,現在只有三府親軍,張毅、柴嘉、賀益分別擔任皇帝親軍的都督。

  秘文閣晉升後,張攸之作為領班大臣,不宜再直接跟隨。

  真良博調任禮部侍郎”也不宜直接跟隨。

  上次陳清當地下黨有功,獲得接見,連得趙遠經也有機會面聖,不想就一眼看中,都進了秘文閣,現在是一個是正八品,一個是正九品。

  皇宮內有著景山,不算高,但可登之遠看全城。

  景山有著竹林小道,山上有著林子,上面的樹都是百年老樹,合抱一粗,遮蔽天光,在別的季節就有些山色晦陰幽暗”但是在六月後,就顯的清涼。

  這時豆大雨點隨著風飄落,走廊卻遮擋了風雨,王弘毅沿著長滿苔蘚的甬道悠閑散步,只見走廊兩側都有藤蘿、金銀花、葡萄架,顯的更是清涼。

  幾個侍衛站在走廊各麩,王弘毅在走廊上漫步,身後跟著兩人,一人是姚同,一人是陳清,都是最近收集的淡青色的人才。

  王弘毅心中算計,真正要害處的人才,只有十數人。

  開科舉後,十年一代,總找得出來。

  現在關鍵是陸軍沒有大將,僅一個樊流海又成什麼大事?

  轉眼一想,又想到了演武堂。

  現在演武堂分三級,第一級是火長升副隊正,第二級是營正升副衛將,第三級是都指揮使這級,並且一些降將,也在這裡學習。

  這裡肯定有不少人才,是時候去觀看一下了。

  心中盤算,口中卻說著:“海域江河,商貿往來頻繁之地,設河關和海關,遠航港上月有六萬四千兩紋銀的收入,五處海關加起來,每月有二十萬兩白銀,一年就是二百萬,這必須建個衙門。

  “令,就稱海關總司,正四品衙門,宋涵為海關宣政使。”

  “別的海關,令吏部推舉,先去遠航港學習三月,再去任職。”現在情況比南宋還要好,估計明年單是海關,增到三百萬兩不成問題,這就是非常大的一筆錢,可滿足財政需要了。

  “是!”兩人都躬身應著,他們現在還談不上大臣,只是應命傳達。

  王弘毅沿山道而下,雨點打在附近的梧桐樹上,發出沙沙的聲音,他仰起臉凝望著梧桐樹枝葉,自失一笑,又說著:“傳旨給交州十三司千戶,路台和賀平欺君,自蹈不測,沒什麼可惜,在何牛和李小門墓前處死。”

  “何牛和李小門的賞格依舊有效,這就不必吏部了,秘文閣迅迅議定,發下去。”

  “相關人員都記功,上檔,各加一級。”姚同和陳清交換一下目光,應著:“是!”

  西交省新劃分省份後,鐘文道擔任布政使,新設郡七,現在省會是珠。郡。

  這珠口郡入海口,有著天然的優良港口。

  交州一向被視為蠻荒之地,瘴癘橫行,蛇蟲遍野,一郡都難以與內地一縣相比,唯珠口郡不同。

  珠口郡原本就是大港,每天進出港口的商船上百。

  只見港口周圍,商家雲集,小的錯三落五搭起席棚,連綿起市,喧囂連天,大的卻變成了商業街,當然商業街上最多的是錢莊。

  這時,街道上,正有一個中年人正在四處看看,這人穿著一件青袍,腰間系著繡花黑帶,看起來很是普通,看著四周,不由一笑,神色有些恍惚。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開了過來,沉重的馬車石板路上駛過,馬車周圍有著警惕的護衛,還可以聽見叮當作響的聲音。

  “大人?”一個男子護住了這中年人,輕聲說著。

  “沒事。”鐘文道說著。

  當年在漢中,自己治理的井井有條,而不想幾年後,自己就從郡守變成了州牧。

  盡管西交省遠比不上漢中,但還是一省主官,足以讓人羨慕了。

  一省主官,日後再進一步,就是六部尚書,尚書後,就可入閣一雖說首相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參知政事還是可以希望。

  並且王上最重軍功,鐘文道雖不是武將,但卻參與了丁虎臣攻下交州的戰役,現在在他的名下的軍功,也不少了,日後就是封爵的依據。

  當然現在最重要的是穩定和發展。

  在他的治理下,經過了一年,別的不說,至少各郡已井井有條,這珠口郡內更清理的干淨,港口區、大街區、還有民居區,都顯出了繁榮。

  由於太平,每天有上百船靠岸,這就導致著繁華,有些商人為了方便,甚至在城中購買著地皮置屋建房。鐘文道一路過來,很是滿意。

  剛才這馬車就是兌換銅錢的錢莊。

  海商都用金銀,在港口將這些金銀兌換成銅錢,最受歡迎的就是蜀地的銅錢。

  以大街為核心,周圍輻射著幾條街,建的就是密密麻麻的旅店和酒樓,這不但是海商休息玩樂的地方,更是因為傳統生意,都在推杯換盞中完成。

  想到了港口賬本,鐘文道忍不住一嘆,難怪王上要建海關,這一月收入,就抵得上一郡的所有積存。

  一年下來的海關銀子,就超過了一省。

  但鐘文道卻還是重視農業,他深知糧食是根本,已經開墾和種植,甚至王上要種的膠藤都已經種上山坡一就有上萬畝了。

  現在地大人少,開墾的田地采取輪作制,今年估計,生產的糧食足夠自給了。

  布政使三年一任,一般規矩只能兩任,六年時間,足夠自己大展身手了。

  不知道為什麼,鐘文道心中突然有一種惆悵,不過就在這時,一人匆忙而來,見到了鐘文道眼睛一亮,貼身上來,低語了幾句。

  十三司千戶來了?鐘文道一怔,看了過去,果是一個青年人。

  這人二十五六歲左右,沒有穿官服,只穿件灰袍,見鐘文道望過來,上前一躬身,手一拱說著:“大人,下官有著王上的差事,按例向您稟告一聲。”

  鐘文道見是他,心裡有些膩味,不是因為人,而是十三司是特務,本就受文官所忌,只是這人是王上的遠房親戚,名字是王興真,雖年輕,卻沉穩威嚴,只得笑著:“那你說來吧!”

  千戶王興真又一拱手,說著:“大人,這事涉及王旨,還是樓上說……,這店不錯,現在是中午了,上去用餐再談,如何?”

  鐘文道抬頭看,果見前面一家酒樓,看樣子新造不久,屋頂黑瓦,地面方磚,都不見一絲斑駁痕跡。

  到了裡面,刷白的粉壁看上去新干的樣子。

  跑堂一見這樣子,就領著上樓,見屏風相隔,各有雅座。

  點了菜,各坐了,這時誰也沒有說話,等上了菜,兩人才勸了酒。

  各喝了三杯,就放鬆下來,王興真就取出了一張公文,給鐘文道看了,鐘文道看了不由若有所思。

  千戶說著:“這是他們自尋死路,只是法外行刑,還有賞賜官位田地,都需要知會大人才是。”

  為了節制十三司,十三司奉命行事,除了機密,別的都需要告之當地官府,在他們陪同下進行。鐘文道自是知道這意思,靠在椅上,一只手扶著酒杯,微睨了一眼王興真,神情有些冷峻,說著:“這個當然,我派郡裡行刑官隨行,雲頂縣的縣令也陪著去吧!”

  對於這件事,鐘文道其實認為根本原因是賞格過重,如果只賞九品,黃金百兩,也未必有這事發生。

  無論膠藤事情怎麼樣重大,對草民來說,九品已經足夠了。

  王興真起身,說著:“謝大人!”

  這件公事就辦成了,當下兩人無話,用著幾味魚鮮,此時太陽高照,單從窗口而下看,是人來人往,馬車不斷,樓中也是熱鬧。

  不時聽著隔壁一群人討論著海上貨物什麼有賺錢,又議論各地的特產和貨物,種種之事,幾以為在太平盛世。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2-24 19:56
第二百三十四章 收賞(上)

  交州,雲頂縣

  午時太陽升的老高,臨近夏日,這時的天氣越來越炎熱。

  到了這時,路上的行人並不多。

  再加上這時又是中午吃飯的時候,不大的小山村裡,此時早已是炊煙冉冉而起,入鼻的,也是陣陣的飯菜香氣。

  一個月前發生的慘事,這時已漸漸淡出視野。

  除了偶爾還會有人提一提何家和李家的那件禍事,已沒有多少人繼續關注這件事了。

  這一個月來,最初的那幾天,何李兩家的人都是悲痛萬分,死去的是他們家的血脈親人和主要勞動力,可隨著何牛李小門的入土為安,他們的家人再如何痛苦,在一天天的勞累下,感情也會變的麻木下來。

  悲痛的氣氛,漸漸散去,只不過,留給兩家人內心深深的傷疤,卻是揮之不去。

  隨著時間推薩,吃罷午飯的村民,都陸續出了家門,繼續忙碌起來。

  有的就在自家的門口,邊干著編筐、針線之類的活計,邊與鄰人閑聊。就這樣一直到了晚飯過後,就可以休息了。

  有的,帶著農具,去地裡干活。

  村裡的土路上,時不時就會響起兩個人打招呼的聲音,讓這個偏僻的小山村硬是多出幾分生機來。

  只不過上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嚇人,即便走過了一個月,悲痛漸漸消散,可出外干活的人,也多是三五搭伙,以防著出現意外不測。

  縛爾有路過何李兩家門口的村民”望過去的目光也是隱隱帶著同情。

  兩家的房舍,離的不遠,都是標准的土坯房,小院”籬笆牆,破舊的木門,此時都緊緊閉責,土坯房內隱隱有說話聲傳來。

  自兩家出了禍事,家裡就冷清了,兩家的婆娘都有些瘦弱,單說兩家的男人,也都是瘦了好幾圈,自家的血脈,又養了這樣大”就這樣平白死了,怎麼能不心疼呢?

  對此,同村的人都表示同情,可很快就有了新的事情,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咦?你們看”來了好多人!”走在路口處的一個村民眼尖,看到了遠處的塵土飛揚,驚呼了一聲。

  同行的村民隨著聲音目光望過去,頓時也都怔住了。

  隨著靠近,他們能看的十分清楚,帶起大片塵土”是一群官兵,還出現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旗牌儀仗”這聲勢喧威,看得村民臉色皆變,不由自主地全身輕顫起來,這就是深入百姓心中的權力威嚴。

  “天啊”是不走出事了?官兵這是來咱們村子抓人的吧?”

  “快回家去吧!這是要出大事了!”

  “是不是村裡有人惹了官司?”

  “誰曉得!不會這群官兵是衝著上月的事來的?”

  見有大批的官兵過來,又聲勢喧威,嚇的這些村裡的人直哆嗦,忙不迭的逃回家去。

  只是一會的工夫,路上田裡就再沒了人。

  家家關門閉戶,只有門縫裡,有人閃過,在偷看著外面情況。

  儀仗兵甲滾滾而來,到了村前停了下來。

  “去,將這裡的裡長叫來。”看到這情形,雲頂縣縣令頓時皺了下眉,吩咐著一個衙役說著。

  這縣令白暫清瘦,看上去三十歲左右。

  “諾!”立刻有人應聲去辦,這是縣衙的事。

  這時的王興真卻是不同,身穿著一身的千戶官服,上有正六品繡玟,腰間佩著一塊精美的銅牌,目光沉穩,面容威嚴。

  後面有一個百戶,身著九品官服,卻是原本的總旗。

  金澤和張戶各穿著小旗的公服,雖不是官,但是持刀而立,也有一番公門威嚴,卻是人人升官發財了。

  這時,躲在家中的村民就聽見外面熟悉的裡長敝開嗓子大喊著:“諸位鄉親!官府來人,你們莫要怕,和你們沒有關系,只是官老爺有事要當眾宣讀,你們都快出來吧!到村東的空地集合!”連喊了好幾遍,關門閉話的各家才紛紛有了動靜。

  “躲什麼?官老爺還能吃了你們不成?還不快去!”裡長見著他們還猶豫,再也忍不住,衝著幾個探頭探腦的人罵著:“還拖延著的話,看我以後收拾你們!”

  百姓自是畏懼,都走出來了。

  “裡長,可走出了大事?看著實嚇人啊!”這時,有人湊過來打探著情況。

  裡長沒好氣的說:“你問我,我去問誰?還不快叫了你家婆娘一起去村東?到了那裡就知曉是啥事了!去的晚了,誤了官老爺的事,小心你們的皮!”是這裡的土老爺,裡長的話還是滿有用,又加上承諾過與他們無關,不一會本來畏縮著躲起來的村民,都三五成群的向村東頭走去。

  村東頭空地,平時就是**莊稼,地方頗寬敝,即幾百人也不會員得擁擠。

  這時,能到這裡的村民,基本都到了。

  不過到了空地的村民,都是吃了一驚。

  只見個個穿著公服,手持長刀的番子,足有五十人,隊列絲毫不亂,個個腰板挺直,目不斜視,神情沉凝。

  又有著一個九品行刑官。

  行刑的人,在縣裡只是一個典吏,郡裡也只是一個令吏,九品行刑官是省裡的行刑官。

  行刑官帶著五個行刑吏。

  縣令帶著一班衙役,總數就近上百人。

  見來人差不多了,王興真走上前幾步,示意百姓安靜下來,大聲說:“今日召集大家在此,是奉了楚王之命!”

  頓時,本來還有些竊竊私語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

  一直還算鎮定的裡長,這時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來。

  “押上來!”說罷,王興真一招手,立刻有幾個番子,推著兩個男子走到了百姓前。

  只見這兩個,其中一個看起來面容普通,透著幾分斯文,還有一個身材中等,長方臉,漆黑的眉毛下有著三角眼。

  即便是被推到眾人面前,也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這兩個…………他們不是那個衙門裡的官麼?”人群裡有去過少府的衙門裡見過的,都不由得驚呼出聲。

  “怎麼回事?”又有人議論起來。

  “肅靜!”金澤和張戶持刀喝著,頓時百姓都靜了下來。

  “派人請了何家和李家的人沒有?”王興真冷冷的看了群眾一眼,問著裡正。

  “回大人的話,已派人責請了…………啊,他們來了。”裡正連忙說著。

  “將他們請過來,宣讀聖旨。”王興真低聲說著。

  “諾!”隨後,番子將單獨請來的何家和李家的人帶到了眾人面前來。

  王興真面色柔和的說了幾句,就喝著:“聖旨!”這時,所有百姓都“啪”的一聲跪了下來,有小孩無知,還在四處看,被父母連忙壓了下去。

  這份聖旨,用白話文寫成,為的就是讓這些不識字的百姓能聽的明白,聽到一半時,眾人已明白過來。

  原來當日何牛和李小門不是遇到了匪徒,而是遭到了官殺,殺死他們的正是一旁被五huā大綁起來的兩個官員!

  “天殺的啊!你們還我的阿牛啊!還我的阿牛啊!”“你們黑了心啊!我要殺了你們,為我家小門報仇啊!”何李兩家失去兒子的母親,更是瘋了一樣的嘶叫著,想撲上去嘶咬。

  但是兩家男人連忙壓住,裡長滿臉是汗,怕怪罪,要不是面對的是草民,不懂規矩,在宣讀聖旨時喧嘩,就可以當場打死!

  “肅靜!”金澤和張戶持刀喝著,嚇的全場又靜了下來。

  王興真頓了一頓,又繼續宣讀旨意,不僅宣布,會當眾將這兩個人砍頭,以給百姓一個交代。

  更宣布,何牛和李小門二人各追增八品官,兩家的父母都獲得了九品散官和九品夫人的官職,各賜田百畝,金百兩。

  何牛和李小門二人許入褒忠祠!

  這算是給兩家的撫慰了,聽到這裡,兩家人都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但是更多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端出來的東西。

  九品散官官服,還有九品夫人的衣服,當然,兩盤金元寶更吸引了人的目光。

  一個金元寶十兩,十個元寶在盤子上閃爍著金光。

  就在這時,裡長聽見有人低聲說著:“哎,兩條命換這些”真合算了,何李兩家真是好運啊!”裡長狠狠盯了一眼,嚇的那個村民再也不敢多說。

  不過裡長心目中,實際上也是這樣想著,村民的命實際上有價,十兩銀子差不多,出海買命的就這價。

  現在弄到了黃金百兩,還有田百畝,更有官身,這無論怎麼樣,都合算了,裡長盤算著想著。

  “時日不早,用刑吧!”見此,王興真嘆了口氣,吩咐的說著。

  這時,兩個行刑官,就把路台和賀平拖上,強壓著按下。

  路台拼命掙扎著,卻動彈不得。

  賀平卻不動,免得受罪。

  一聲號令,在百姓目瞪口呆中,斬首大刀揮下,鮮血飛濺,脖子。噴出尺高的血泉,兩個頭顱滾了下來。

  金澤和張戶這時,都微微發寒,這兩人可以說是他們親自送上死路,摸了摸身上的小旗公服,兩人相視苦笑。

  不過兩個棺材已經准備了,他們兩個出錢。

  無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這點還是要出。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2-24 19:57
第二百三十四章 收賞(下)

  金陵,皇宮

  六月底,這時的天氣,漸漸熱起來,行走在宮中路上的侍女都換上了薄衫。

  這些宮女,由於新進,年紀都在十八歲以下,按照宮制,她們不許上妝,這是有身份的女人的特權。

  但是青春卻勝比紅妝,一個個明眸皓齒,又穿著輕薄的衣裙,被微風一吹,或是走路帶起來,飄然出塵,讓她們多出幾分嬌俏來。

  “這是送王謹妃娘娘宮裡,可不能怠慢了,現在就送去。”

  “諾。”

  幾今年紀不過十四五的新進少女,身著宮中最普通的衣衫,手裡捧著的卻是剛剛才入庫的奢侈華麗衣裙,說不羨喜是不可能的。

  在領了差使後,這幾個少女,一起向著謹妃的宮殿走去。

  一路上,忍不住就小聲的閑聊起來。

  “這些衣衫耳真美啊!”

  “對啊,能摸到就是福氣了,這可是妃級才有的賞賜!”

  “我見過謹妃娘娘,可是個大美人,穿上這些衣服,定美極了。”

  “那是自然……”

  少女剛剛進宮一兩年不到,對幾個深受王上寵愛的妃子極羨慕,王後的地位,是她們想都不敢去想,但要是走運,被王上看上眼,能受到臨幸,以後熬上年,再有個孩子,說不定就能晉升為妃了。

  這可不是完全沒有機會,太後都安排了幾個看中的少女給王上貼身伺候著。

  謹妃,人如其名,即便美麗,卻帶著清冷的感覺。

  不過她能夠得到王上的寵愛,不同於王後高貴美麗以及世家身份,不同於貴妃的溫柔可人,這樣一個清冷女子,為何入宮後,一直榮寵不斷呢?

  雖無兒無女,可能隔上幾日,便被臨幸一次。

  更有著可以自己閉宮不去請安的特例,這樣的特權,王後都不曾有過,難道不是榮寵之極麼?

  “到了。”直到一座看起來頗為幽靜的宮殿出現在她面前時,幾個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聲音。

  “你是來送東西的?”一個身著女官服的的女子,從潔白的石階上走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們,問著。

  “大人,奴婢正是送換季衣衫給謹妃娘娘。”為首的少女上前兩步,彎腰回的說著,現在她們無官無職,是最低級的宮女,只有自稱奴婢,而對方已經是官身,哪怕是女身,也要稱呼“大人”!

  略帶審視的看了她一會,女官點點頭:“進來吧。”

  “諾。”捧著衣衫的少女乖巧應聲。

  說起來這還是她頭一次來到這裡,雖曾經去過王後的宮殿,可這裡的布置更讓她有一種肅然之感。

  潔白的台階,略帶琉璃五彩的地面”光滑潔白的巨大石柱,清冷的布置,都讓她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女官只帶著她來到了外殿的一處房間,做了登記後,就讓她離開了。

  隨後女官緩步走向後面,路遇幾人打過招呼後,終於見到了自己的主子——謹妃娘娘。

  按照正服,王後是深紫,四妃是明紫,妃是淡紫,不過謹妃沒有穿著正服,一身淡紅色的衣裙。

  廣袖飄飄,鬢發高挽,腰身纖細,雪白的手腕上戴著玉鐲,坐在花壇裡的木椅上,手裡拈著一片樹葉,正在逗弄著一只鳥。

  “娘娘,臣剛剛接收了一批衣衫,都是王後娘娘派人送過來的換季服飾。”女官來到少女面前,微微彎腰,稟報的說著。

  聞言,素兒不再逗弄被她龍神氣息嚇的幾乎僵住的鳥兒,點了點頭。

  “你的可領過了?”站起身,向裡走去,問著。

  “娘娘,您還沒有領過,臣怎敢先?”女官跟在後面,說著:“娘娘受了,我這就去內務府領用本月的月例和賞賜。”

  “那便好。”

  “娘娘,又到了即將閉關時,是否一切照舊?”

  “恩。”

  “那臣就去准備了。”女官說著。

  “恩。”

  當天,謹妃所在字殿再次關閉。

  只不過,當月色升得最高時,密室中的素兒,忽有所察覺的向著窗口望去。

  在那裡,夜色正濃,晨光已是離的不遠了。

  兩道紅色火焰,仿佛流星一樣,一閃而下,卻受到了宮中龍氣的節制,一時不能下來,在周圍盤旋著。

  謹妃素兒掐指一算,臉色凝重,再看向外面時,帶出了一片思索之色。

  “兩個麼?”低低的聲音,幾乎弱不可聞。

  又下意識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素兒淡淡一笑,不再理會此事,只見這兩各紅色火焰,和龍氣不知道有什麼互動,片刻穿越而下。

  次日一早,有宮人驚訝發現,一些干枯掉正欲清除掉的草木,在一夜間,再次復蘇活了起來。

  不過,這事在春夏之間,也不算太過稀罕,宮人雖驚訝,卻也閉緊了嘴巴,沒有什麼流言起來。

  王後宋心悠這兩日,都昏昏沉沉,吃起東西來,胃口也差了許多。

  “王後娘娘,可是這些飯菜不合胃口?要不臣讓灶上再給您換去?”身旁服侍著的女官可是有此慌了神。

  “王后娘娘,昨日您可就胃口不甚好,找個醫師來給您把把脈吧?”

  “不必如此。”宋心悠微微皺起眉:“不過是胃口有些不好罷了。”

  “王后娘娘鳳體要緊啊……”女官勸的說著:“是不是廚子換了?不如把以前的換進來?。”

  “把這些油膩重的換下去,換些清淡的吧!”還是搖搖頭,宋心悠指了指面前飯菜,吩咐的說著。

  見此,女官和周圍的侍女只得聽令行事,將膳食又換了一批,吩咐多用清淡。

  這一次,宋心悠進了哎

  “王後娘娘,您是否……”周圍人都下去後,宋心悠的身面只剩下一個心腹女官時,這女官猶豫了一會,開口問著:“您可是察覺到了什麼?”

  “你果聰明。”微微勾唇,宋心悠的臉上露出淡談的微笑”用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本宮的情況,本宮豈不知?怕是又有了。”

  “恭喜娘娘!”女官聽後大喜,立刻跪倒在地,向宋心悠道喜。

  “快起來吧,這裡又沒有外人。”宋心悠微笑說著:“這件事,先不向王上提起,過了這幾日”王上心情好時再提。”

  “臣自是明白,難怪王後您這幾日吃的都極清淡,可把臣給嚇壞了。”女官起身後,笑盈盈的說著。

  “雖王宮中污垢事不多”但這要防的還是要防。”宋心悠頗為滿足的撫摸著小腹:“只是不知這一胎是男是女。”

  “王后娘娘!”正在這時,有人在殿外稟報:“奴婢有事求見!”

  “去看看,是誰。”宋心悠收起笑容,淡淡的看一眼外面,吩咐的說著。

  “諾。”女官應聲出去,不一會”臉色有些古怪的走了回來。

  “娘娘,是這樣……”她在宋心悠的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宋心悠的臉色微微一變:“叫她進來。”

  “諾。

  一會一個宮女就被帶了進來,在宋心悠的面前跪下:“奴婢蘭芝拜見王後娘娘。”

  “蘭芝,你在儲秀宮發現的事,再原原本本說給本宮聽一遍。。”

  “諾!”蘭芝不敢起身,就跪在地上,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對宋心悠說了。

  “……奴婢發現後,立刻就想著向您稟報來了。”說罷”蘭芝頭都不敢抬的跪在地上,沒了聲音。

  聽完宮女蘭芝帶回的消息”宋心悠沉默了一會。

  “你做的不錯,下去後領十兩紋銀,賞給你!”

  “奴婢謝娘娘的賞!”蘭芝忙跪伏在地,叩謝的說著。

  “退下吧!”宋心悠淡淡的說著:“還有,出去後,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你知曉吧?”

  “奴婢曉得,絕不會亂說什麼。”蘭芝跪伏在地,說著。

  “恩,出去吧。”

  “諾!”

  “娘娘……”宮女蘭芝出去後,臉色古怪女官這才小心翼翼問:“這事如何處置?”

  原來蘭芝向宋心悠稟的,是發生在儲秀宮裡的一件事。

  被王弘毅臨幸過的一個秀女謝小依,最近行蹤低調,本不被人注意,卻碰巧被宮女蘭芝撞破了偷偷嘔吐一事,結果最後發現這謝小依已有了身孕。

  本來是件好事,可看情形卻是瞞了一段時日。

  無論這謝小依是怎麼想,都讓王後宋心悠有些不悅,按制,這種事情,第一時間就要上報給王後。

  “如何處置?”宋心悠嘆了口氣,略不滿的看了女官一眼:“莫非你以為,本宮要對那孩子不利?”

  “這事本就是好事一件,王上知曉了自會歡喜,本宮又非膝下無子,現在又有了身孕,豈會做這喪德之事?”

  “只不過此女不曉事,若非本宮有眼線在儲秀宮,不知還要被她瞞上多久,呵,傳下命令,令內侍查了一查記擋,假如對得上,再傳下太醫檢查下。”

  “還有,密切注意此女,要明發懿旨,先呵斥她的隱瞞,事後按制處置,現在就派人伺候著,還有,將此女來歷,再細細的查上一遍,斷不能讓這宮中存了隱患。”

  “可要是她這一胎為男……”

  宋心悠淡淡的說著:“嫡庶有別,本宮已有嫡子,這一胎為男的話,就有兩個嫡子在前,而且在庶子裡,這一胎不會是最受寵,根本無須理會。”

  “按制要給的,要撥給她的,本宮一樣都不會差她,只要她曉事,不背地裡使著污垢手段,本宮都能容地……這宮中多一人不多,少一人不少,這女子還能進四妃不成?”

  連受寵妃子,她尚能容得,又豈會容不下一個小小秀女?

  而且,她隱隱也明白,宮中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監督著,使她心中隱懼。

  “一會,給王上照例送去羹湯,明白麼?”

  “明白。”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2-24 19:57
第二百三十五章 腐化(上)

  御書房前

  “又是來送羹湯?”一個內侍問著,實際上他很不願意有這事,因為要經過幾道手續檢查,多一次就多一次麻煩,可送來這人卻得罪不起。

  “正是,這是王後娘娘親手熬的羹湯,王上可在裡面?在裡面就勞曾公公進去通稟一聲了!”一個女官說著。

  “王上正在裡面,既是王後娘娘派人送來的羹湯,灑家就進去通稟一聲,你在這裡候著就是了。。”

  “有勞了。”

  殿外的輕聲細語,聲音刻意放的很低,卻沒有逃過王弘毅的耳朵,在書房裡度步徘徊著的男子,這時腳步微微一頓,聽見有人進殿的聲音。

  “王後又讓人送了羹湯過來?”看著小碎步走過來的內侍,王弘毅淡淡狗問著。

  “回王上的話,正是如此……”內侍低聲說著。

  王弘毅這時也感覺有些餓了,剛剛才吩咐上午膳,怕是一時半會不能端上來,於是說著:“端進來吧。”

  “諾。”

  內侍遵命出去,過了一會,已端著一盞羹湯走了進來。

  “王上,羹湯正熱,您還是趁熱喝了吧。”將羹盞放到案幾之上,內侍走到王弘毅身旁,輕聲說著:“午膳要等一會才能備好,喝一些辜湯總是好的。”

  看他一眼,王弘毅點了點頭:“聽你一說,的確是餓了。”

  來到桌案前,坐了下來。

  拈起盞蓋,放在面前的這盞羹湯一打開,色澤暗紅,香氣噴鼻,讓人頗有胃口。

  有些餓了,王弘毅就著這熱氣,慢慢的喝起來。

  一盞羹湯的量並不多,喝完後,只是肚中不飢餓。

  “去催一催秘文閣,快些將膠藤一案彙報給孤,已過去多久了?再不能將此事辦妥結案,也要換一批人了。”放下銀勺”想起事,王弘毅表情有些不快,緩緩開口吩咐著。

  聽著王上這話裡帶著隱隱不滿,內侍不敢有絲毫怠慢,忙垂首:“是!”

  他出了大殿,走下台階,才發現剛才送羹湯的女官還不曾離開,站在不遠的台階下面,似乎等著。

  “哎,你怎麼還沒回去?”內侍頓時皺了下眉,走過去問著。

  “曾公公,我只是奉了娘娘的意思,想問一問,最近王上胃口可好?回去可以和王後娘娘交代。”女官笑的問著。

  “王上這兩日胃口好了些……”隨口應和了一句,內侍向外繼續走去。

  雖只是得到只言片語,可素來會觀眉眼高低的女官,已看出內侍有些不耐煩了”是有著事去辦,因此她就離開了。

  “王後娘娘今日派人問話,難道有事?”略帶疑惑的看著背影,內侍暗暗想著,不過很快他就將此事暫時拋開了:“還是先去辦王上吩咐的事要緊……”

  其實,這事根本就不用他親自去辦,自有專門的人去催”他不過是去傳個話。

  只不過這一次還不等過去,迎面就走來一人。

  走的飛快,險些與他撞在一起。

  “走路留神啊!”

  “原來是曾公公,得罪,得罪!”

  險些與這內侍撞到一起,正是秘文閣的官員陳清,笑眯眯的樣子讓內侍不好發火,並且陳清又是前途無量的官員,他不敢得罪。

  “灑家哪當得起,陳大人您這是折殺灑家了。”客套後,內侍不禁問:“對了,陳大人,您這是要去見王上?”

  陳清猶豫了一下,說著:“我正有事情要向王上稟報,王上可在宮中?”

  “去見王上?”內侍不禁眼睛一亮,忙問:“可是與膠藤一案有關?”

  “……正是”陳清不由掃了一眼,這人怎麼問起政事,按照規矩,這是要立刻打死。

  “哎喲!我才不敢問政,只是剛才王上吩咐灑家去催這事,我才多問了一句,您來了,就去見王上吧,王上正等著你呢!。”內侍見他神色,立刻頓時解釋的說著,不敢多問一句。

  見王上重視此案,陳清不敢怠慢,跟著這內侍,就向著宮內走去。

  大殿內王弘毅正閱讀著文件,忽聽外面響起腳步聲,隨後是內侍的聲音:“王上,秘文閣陳清求見。”

  “讓他進來。”王弘毅見自己派去的人復返,就知外面要見自己的官員,定是要稟報藤膠一案。

  果陳清進來後,當即在雲頂縣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彙報了。

  其中涉案的兩人,都被當眾砍頭示眾。

  何李兩家被安撫、追封了九品官職。

  十三司的兩名番子金澤張戶,因此事有功,直接提拔為小旗,總旗晉升到百戶。

  敘述的極細致,王弘毅聽完彙報,臉色漸漸舒開,此事這樣處理,就算圓滿了,以後膠藤自然普及,南方諸省就可一掃血吸蟲

  這是一項恩澤千萬人的大事,就這樣辦成了。

  “傳虞良博覲見。”陳清告退後,過了許久,王弘毅再次開口,卻是宣了近臣心腹虞良博覲見。

  虞良博這次,重要是配合著吏部和刑部,還有十三司,調查著某事,忙的不可開交。

  隨著王弘毅的一聲令下,沒過多久,又見消瘦虞良博從殿外步入,向王弘毅行禮。

  “五見過王上。”

  “虞卿請起,孤有事問你。”

  虞良博雖站起身來,垂首站著,等著王弘毅的同話。

  “孤問你,孤要你查的半情,可查出結果來?”

  “王上,有了結果,臣這次將它帶過來,就是要讓王上過目。”說著,虞良博已是將帶來的奏折,向上呈遞。

  王弘毅伸手接了過去,展開一看,眉毛皺了起來。

  “開國不到一年,還沒有統一天下,就已經這樣,真是,膽大之極!”將奏折仔細看過幾遍後,王弘毅臉色陰郁的幾乎能滴出水來。

  虞良博暗中調查的結果,讓王弘毅感到極陰郁。

  不僅是手下的官員和將領,都有了腐化的傾向,甚至就連起著手眼作用的十三司,都開始有了腐化跡像。

  心裡嘆息著,王弘毅讓虞良博退下了,自己一個人在大殿內想著心事。

  真是想不到,天下還未平定下來,自己的官員就開始出現腐化。

  思及地球上大明帝國,初時建錦衣衛,帝王之手眼,監控天下。

  後來錦衣衛腐化了,明帝又建廠衛……

  難道,自己也要向明朝學習麼?

  微微苦笑了一下,對官員腐化之事,王弘毅知是難免,可還是心情不樂。

  正郁悶著,內侍又一次進來了,這一次,卻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面帶著喜色,說:“王上,小臣適才得到消息,王後娘娘和謝秀女都被醫師號出了喜脈!小臣在這裡向王上您道喜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王弘毅怔了一下,追問的說著。

  “王上,小臣適才得到消息,王後娘娘和謝秀女都被醫師號出了喜脈!小臣在這裡向王上您道喜了!”內侍又將話重復了一遍。

  王弘毅大喜,立刻向外走去:“孤這就去王後那裡。”

  內侍連忙小跑著,跟在後面。

  至於那個謝秀女有了喜,雖也讓王弘毅高興,可又哪裡比的上嫡子?

  論感情,王弘毅更為王後有喜高興。

  政事的陰郁,見到一臉微笑的王後時,早已消散不見。

  “王後,你怎的迎出來了?”王弘毅看著宋心悠,溫聲說著:“身體可好些了?”

  “王上,妾身身體本就無恙,只是胃口有些不佳罷了。”宋心悠陪著王弘毅向裡走,笑言著。

  “醫師如何說的?”王弘毅看向一旁服侍著宋心悠的女官:,“可問清楚了?”

  女官忙回道:“王上,臣已是問過了,太醫說情況良好,不需要用藥,又給王後娘娘調了些膳食。”

  “孤再派幾個醫師過來,在王後這裡隨時候著。”王弘毅想了想,說著。

  宋心悠微笑著:“王上,妾身哪有這柔弱?”

  難得這副嬌憨模樣,讓王弘毅的心柔軟了一下。

  隨後半日,王弘毅都在宋心悠的宮中閑聊著,本來煩躁的心情漸漸平和下來。

  “王上,秀女謝綠蕊亦是號出了喜脈,該如何安置?”宋心悠看向對坐的王弘毅,開口問著。

  王弘毅想了想,說著:“給她撥一個院子,再派幾個內侍丫鬟服侍著,太醫也派上一個隨時候著,王後你看如何?”

  宋心悠說著:“這是常理,只是她已有了身孕,品級上也有所提升才對。”

  “孤疏忽了。”王弘毅點點頭,說著:“就封她為貴人,住在偏殿倒也合宜,孤有空也去看幾次。”

  “就依王上。”宋心悠微笑著說著,他的態度讓她安心。

  隨後旨意頒下,冊封秀女謝小依為貴人,即刻遷往一處偏殿,同時撥出宮女內侍,以及一個醫師伺候著。

  對於後裔問題,王弘毅決不會學有些人。

  王子是國家的國本,特別是古代,就算皇帝家也經常天折,對一個開國君主來說,只有擁有兩位數以上的兒子,才能鞏固政權。

  至於以後的太子之爭,王子的安排,王弘毅自有尖掌,這是得天下後最大的國策,全部圍繞著王子進行。

  就算不能和康熙一樣,有三十五個兒子,也要有朱元璋的二十六個兒子。

  成年的王子不能少於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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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腐化(下)

  金陵王宮的最外一道宮門

  在門中侍衛注視中,樊流海身著深青三品官服,束紫帶,左右飾對虎,腰間配上金魚袋,踏步而出。

  王弘毅定制,規定親王和宰相,以及昏相,都用深紫。

  二品和公爵用淺紫。

  三品四品,以及侯伯都用深青和淡青。

  五品。品和子爵男爵都用槽檬黃,七品八品,以及國士用紅色E

  九品和正吏公服,都用白色雜紅色,用公門花紋只

  實際上地球,自春秋時齊桓公開始,就知道紫色是貴色,確定了以紫為上品的格局,至宋元一直未變,到明朝才被大紅色所取代。

  而黃色一直可以上下可以通用,。朝連士兵都可穿黃色的衣服E

  唐代開始時規定,流外官和庶人都必須穿黃色的衣服,後來才規定赤黃除帝皇外,臣民不得借用。

  在這個世界,卻沒有這種規矩,王宏毅下旨規定,百姓可用白又黑兩純色,也可用混合色,但是不可用紅色以上的純色。

  樊流海從裡面俊飛走出。

  “將軍!”門口有著五個親兵列成一排。人人肅立,見他出來,一個本來靜靜等候的親兵隊長立刻站起來。

  王弘毅再次修改了制度,一品有親兵百人,二品八十人,三品。十人,四品四十人。五品二十人,六品十人,七品五人,八品二人,九品一人!

  這是保護官員的機制。

  樊流海規在責為三品,有親兵六十人,但是可以養的家兵,只有五人。

  樊流海瞥自家親兵一眼,說著:“叫你在外面候著,可不是讓你胡恩亂想,還不去給我牽馬過來?回去了。”

  “諾!這就給您去牽馬!”見自家將軍神情爽快,親兵隊長嘿嘿的應了諾連忙跑到廣冇場前一排拴馬樁上解了韁繩,牽過樊流海的坐騎,請看上去,自己和親兵翻身上了馬。

  騎著馬從內域出來,一直來到了外域聽到了遠處的喧鬧聲,親乓隊長這才微微的鬆了口氣。

  雖內城非皇宮可還是戒備森嚴,讓人心下肅然,大氣也不敢輕出一下。

  到了外面,聽著遠處商販訓賣聲,感覺輕鬆起來。

  “將軍剛才一直都在擔心呢,怕您被王上責難……”

  騎馬走在一條偏僻街道上,跟在樊流海身旁的親兵隊長,又是親戚又是跟了許多年的人,這時見四下無人開口說著:“您不知道,就在您進去的一此時間,就有著好幾批官員被呵斥,還有人被革職趕了出來……幸好將軍您出來時,並無事情!”

  “王上要求甚嚴,卻是仁厚的君主,豈會無故責難於人?“樊流海說著。

  調兵三萬不是等閑事,雖上次已經說了。直到現在才正式領了兵符王上剛才說的話。隱含著溫厚情深和期待不由心中暖洋洋。

  此次回去後,就要召集自己部屬,開始討論出征之事,不過這種事情卻是不能和親兵說哪怕這人是自己的心腹。

  這時樊流海臉一沉,瞥了對方一眼冷冷的說著:“而且王上也是你能議論門這此話可不能亂說,否則本將軍可不會輕饒了你。”

  “是,是,小人只是擔心將軍,下次絕不敢了。”親兵隊長一凜,暗罵自己多嘴。

  連忙轉了話題,說著:“將軍出征,必能建立大亂,我宗半大小子,也都吵著要給將軍效勞,去當兵呢!”

  “哦門你家小子今年多大?記的不錯的話,今年十歲了勺,樊流海想了想,問著。

  “才十一,連馬都騎不穩,就念叨著要參軍,您說這小子是不是欠打……”親兵見他表現轉溫和,笑著回著,口氣裡隱隱帶著自豪。

  樊流海聞聽,忍不住笑著:“年紀的確太小了,有心再過五年吧!

  只不過,再過五年,這天下局勢又會是叮刁什麼樣呢。

  會不會,到了那時,天下已平定下來,再無仗可打?

  樊流海暗暗的想著,接下來不再多言。

  “去,將何將軍又趙將軍,還有張將軍請來。”出了宮門,樊流海沒再去兵部,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府邸,司時吩咐親兵去請幾人過來。

  這時已是到了正午時分,這幾人來時,樊府廳中備好了酒菜。

  酒香撲鼻,菜色誘人。

  只不過幾個人的心思,顯都不會真的落在酒菜上。

  “末將何開遠,見過將軍!”

  “末將趙成,見過將軍!。

  “末將張石坤,見過將軍!”

  三人進來後,向著上首位置的樊流海行禮。

  “不必多禮,你們還不曾用膳吧門這裡已是備好了酒菜,都八座吧!你我都是軍中司袍兄弟,邊吃邊談!“樊流海身著便服,笑吟吟的說著只

  見此這三人自沒有再多推辭,都一一入座。

  這三人,是部下,曾和樊流海出生入死。自不是外人,於是酒席上,談著談著,就談到了出征的這件事。

  “將軍,您這次將我召來,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說?”最先開口是跟在樊流海身邊年頭最長的張石坤,他算是樊流海手下最心腹的昏將之一,是與樊流海曾經多次出生入死的司袍。又是個觀察細微的人物,自一來就發現這一次將軍召見他們,絕對不是吃飯這簡單的事。

  而他又和樊流海感情不錯,自然有話就直接問了。

  別的二人,雖性情豪爽,卻是大將,這時聽到張石坤的話,二人都停下手中動作,目光望向了樊流海。

  這時大廳中,早就沒了外人,點面把守著是兩個親衛。

  別的奴丁,早就被摒退了出去,沒有別人會聽到他們的對話。

  樊流海放下竹筷,目蘭掃過在場的三人。緩緩的說:“這次我找你們過來,的確是有事情,要與你等細說口此亭…與軍情有關。

  三人一聽這話,都下意識的挺直心板,甕出傾聽的表情。

  “上午時,王上召見了我,與我說了件事。”樊流海緩緩的說:“你們大棲也有所猜側了,王上派了我正式做了攻打魏王許文會的先錘官,打這頭陣,而我有意讓你等三人隨我一司出征,你等可願意。“

  ‘攻打魏王許文會’,聽到這話,張石口的眼睛頓時睜大,在聽明白樊流海的意思後。臉上更是現出喜色來。

  他忙站起身,撲通一聲,跪任在地,向上拱手:“末將求之不得!”

  “末將亦願司往!”二人聽罷,都一起起身拜下叼

  他們自都是願意出征去的,原因無它,只因富貴還需險中求!

  眼看著王上的勢力一天比一天大,根基一日比一日穩,想日後能夠封妻蔭子,那就要現在去搏上一搏!

  “你等願往就好!”樊流海很高興三人的態度,忙站起身,走到三人面前,將他們一一攙扶起來。

  “不過,此事,我只與你等三人提了,回去作此准備就可,雖這兩日就要有旨意下來。可你等還是要謹言慎行,不可洩露了軍機!”

  “請將軍放心,末將自然曉得!”三人忙應的說著。

  果兩日後,旨意下來。

  在旨意中,任命了樊流海為征北將軍,部屬張石坤、趙成又何開遠,都在跟隨出征的部將之中!

  出發前,王弘毅在眾文武的陪司下,親自來到點兵場,觀看點兵。

  點兵場設在域外的軍營旁,地方十分的寬大,在平地上早已建好了一座高台。

  王弘毅帶著文武上了高台,向著遠處望去。

  三萬大軍,按照編制,分成一個個整齊的方陣,叮)叮)靜靜肅立,整齊陣型,代表著一股所向披靡的力量。

  三萬人一個個方陣,鋪滿大地,甚至一眼看不見邊際。

  看著這樣的軍隊,王弘毅心中滿是自豪。自更卒營的編制完成,以及樞密院建立,抓緊軍隊‘練,當然更重要的是開國之處,如日東升,這軍隊一日日成熟。

  有此精兵在手,統一天下並不是夢想。

  這時三萬精兵已立了一個時辰,卻始終保持整齊,無人稍動一下,這種強軍姿態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嘖嘖稱羨,神情復雜。

  特別是文官,都嚴重被震懾了,這的確是王師E

  “樊將軍,開始吧。”登壇拜將後,對一身戎裝的樊流海點點頭,王弘毅不再多言。

  樊流海大步來到高台前,進行出發前的儀式。

  先是祭祀禮。

  祭祀神靈、祈求神靈保佑戰勝,司時也是用來堅定將士的必勝信念只

  樊流海親自高舉軍旗,頓時在場的三萬軍,發出齊整的吶喊之聲:“萬勝!

  儀式結柬,大軍出發。

  “末將定會竭力,將魏地打出一個豁口來!”樊流海跪徑在地,說著。

  “孤相信你不會讓孤失望,孤等你的好消息!”王弘毅說著E

  隨後樊流海翻身上馬,帶著隊伍,向著遠方行去。

  “王上,回去吧。”見一支支大軍出發,陪在王弘毅身邊的張攸之說著。

  王弘毅點點頭,卻沒有立刻轉身離開,向著身旁的張攸之說:“回去後,再派人去,密切注意情況。”

  張攸之自是知道所指的是哪裡,忙微微彎腰,回:“諾。”

  出征三萬人,自動靜不小,送別大軍後。文武官員回去,金陵域內有此人卻坐不住了。紛紛將探來的消息,悄悄的送了出去。

  一時間,暗流湧動。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2-27 21:10
第二百三十六章 領軍(上)

    首先發起攻擊的並非是樊流海的大軍。

    離口港,是魏地門戶之一。

    雖魏軍之中熟悉水性者不多,建起一支水師,不算太難,不過,在這時,這支水師面臨著毀滅。

    「轟!」

    敵一艘艦冒煙起火,濃煙滾滾,改向增速,直撲向楚艦,這敵艦安裝在船首,是一個大鐵錐,如果被撞著,就可以立即撞個破碎,翻側傾頑。

    只是楚艦又豈金如意,靈活如魚順流急速拐彎,不單避過敵艦,又突增速的在敵船前穿過。

    「啪啪啪」船上火鈍一起巨響,煙霧瀰漫,敵艦上的一排水兵,鮮血飛濺,雖有著船盾抵抗,還是有七八人身上中彈,被打得踉蹌向後摔倒出去。

    「手火雷!」

    一聲令下,十牟士兵齊聲發喊,十個冒著濃煙的手火雷都丟了上去。

    「轟!」船身劇震,一團團的濃煙衝天而上,在高處擴散,蔽天遮日,上面的士兵慘叫著,身上帶著火焰,跌到江中,慘烈的情況令人不忍目睹。

    在指揮台上的呂肅海默默而望,雖江上的激烈水戰還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但敵艦已有九艘戰船受傷,其中三艘傾側翻沉,大勢已去。

    「水師無敵於天下矣!」見此情況,晷肅海搖頭嘆息,又是歡喜,又是黯然。

    北人善馬戰,南人善水戰。

    不論操船技術和戰船,以及水兵的質素裝備,南方都遠超北方,得了江南後,三大水師都獲得了有力補充。

    楚王在冊的兵籍,有三十七萬四千之眾,單水師就有高達六萬,單論水師力量,已經無敵於天下。

    還有著三十一萬陸軍編制,扣除三萬禁軍和三萬金陵城防軍,以及九省的正常駐軍十萬,還有著十五萬可動員的軍隊。

    不過,十五萬陸軍和六萬水師,已經當世第一。

    歡喜的自然是自己陣營的強大,黯然井卻是以後進攻北方,水師難用,建立功勛的機會不是很多了。

    不過」還有著徐州可戰,呂肅海心中慶幸,仰天長笑:「許文會本是白身出身,卻擅稱魏王,今日水師已滅」餘日不多了!」

    同時下達連串指令。

    許文會本來就立足未穩,建立水師又不是朝夕的事,在楚軍水師的炮灰轟擊下,莫說是離口港的水師船隊,就是港口上的防禦,都被一一破殆盡。

    一時間」港口上煙火四起,哭喊聲」慘叫聲,響成一片。

    而就在港口上戰火四起時,一支船隊姍姍來遲。

    此時距離離口港,還有著一段距離。

    這支船隊」都是精悍的戰艦,被戰艦護在中間的這些大船上,運送的卻是一色陸軍。

    前面的一艘大船,二樓甲板上站著一群人,被簇擁在中間的樊流海,手持著單筒鏡,正向著遠方眺望。

    樊流海微抿著唇,身材魁梧,穿著精緻明光甲,內裡紅衣,有一些從甲內露出來,相互映襯,只是站著,就有著大將風範。

    在樊流海身後,站著都是身穿鎧甲的武將,這時有校尉得到消息,來到樊流海身旁,稟報:「將軍,前面便是離口港了。」

    「離口港?」距離船隊有幾里,前面隱隱的傳來了廝殺之聲,用著單筒鏡,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一陣又一陣的濃煙,從前面冉冉升起。

    「港口可有什麼消息傳過來?」站在這艘大船的甲板之上,手持單筒鏡,向著遠方眺望著的樊流海問著。

    「將軍,還不曾有消息……」校尉這話還不曾說完,就見前方一支小船已是飛快的行過來。

    因船上有著楚軍旗幟,前方的戰艦在檢查過後,將其放行。

    「報!」有人在那艘小船上高聲喊著:「征北將軍,我軍水師已攻下離口港。!」

    已攻下離口港口了,水師還真是神速!

    「好!」聞言,樊流海的臉上露出一絲喜色來,對左右人讚著:「不愧是我軍水師,果然了得!」

    別人也是連連點頭。

    「將軍,現在是否過去?」張石坤這時走上前,輕聲問著。

    「自然過去,吩咐船隊,馬上前往離口港!水師既已經攻下了離。港,剩下的就是陸軍的事了!」樊流海一臉嚴肅的說著。

    石坤微微彎腰,躬身應著。

    在得到樊流海的命令後,他立刻到了後面,忙讓人傳下命令。

    受到這命令,載運著陸軍的船隊,向著離口港飛速而去。

    半個時辰,離口港的局面,已基本穩定下來。

    雖還有著殘留勢力在頑固抵抗,但陸軍登陸後,將他們一一擊破,轉眼之間,上萬大軍就云集入港。

    在離口港口上,一座議事廳內,此時正有著會議在召開。樊流海端坐上首,雙手扶膝正襟危坐,左側站著的是他帳下的一干女官,右側站著是張石坤一班武將。

    張石坤稟告的說著:「將軍,已吩咐撲滅火焰,又令後軍整頓港口,安排食宿,三萬大軍今天陸續到港,今晚有一口熱湯飯就足了!」

    說完,一時室內靜了下來,良久,樊流海臉上毫無表情說:「現在我軍得了離口港,但是這是水師打了勝仗,可沒有我們的功勛,我們現在只有離口港這一座據點,接下來要打的地方,都防禦很嚴的大郡現在你們說說,怎麼辦?」

    張石坤目光掃過,出列說著:「將軍,許文會傾兵不過七萬,末將覺得都是烏合之眾,只要我軍大軍直入,一鼓作氣,直搗黃龍,敢打硬仗,必能將魏軍打的節節敗退。

    趙成咳嗽了下,說著:「許文會水師不行,步軍傾全力也有七八萬,一個安排不好,很可能讓受折損,在王上面前都沒有光彩,不如先派幾支先鋒,輕裝前進,各個擊破,給大軍探路,再大軍直入不遲。」

    大軍直入這個提議,樊流海想過,卻還是被否決掉了,自己優點就是掌握大江,後面有六萬水師,只要穩紮穩打,就沒有傾覆之禍,要是大軍直入,一旦有變故,只怕斷送了全軍和自己前途!

    心中立刻就傾向了趙成的意見,至於派幾支先鋒前進,各個擊破,佔領些要塞和縣城,才是穩妥的辦法。

    想到這裡,樊流海的目光,掃向後面端手而立,一言不發的將領。

    這些都是新晉提拔上來的一些將領,大體上很年輕,個個都有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銳氣,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們迫切的需要一個晉陞立功的機會,可以用之。

    想到這娶,下了決心。

    「趙成聽令!」他嚴肅的開口說著。

    「末將在!」趙成從武將行列中步出來,向他拱手。

    「本將命你帶著所部,這就前往登和縣,十日之內攻破城池,逼向汝南郡,不得有誤!」

    「末將得令!」得到任命的趙成很是高興的退了回去。

    「吳興宗聽令!」獒流海又一次開口說著。

    「末將在!」樊流海的話一落,在武將隊伍最後面,走出一人,只見此人身材魁梧,容貌醜陋卻隱隱帶著威嚴,卻是新任衛將吳興宗。

    「本將命你帶著所部,這就前往西坡縣,十日之內攻破城池,不得有誤!」

    「末將得令!」

    雖同樣是縣城,卻是不同,趙成單是所部就有三千三百,而吳興宗只有六百,但是登和縣靠近著汝南郡,隨時可能獲得支援,而西坡縣卻是偏遠,沒有支援,一衛將就可攻下去。

    分配完軍務後,樊流海宣佈議事結束。

    得到任命的幾名將領,紛紛出去,帶著各自的部屬士卒起拔而去。

    吳興宗回去後,只見自己一衛兵,已經都建了帳房,而自己的房間,原本是港口南面的一個衙門內!

    「大人!」只見士兵立刻行禮,吳興宗含笑點頭,算是回禮,這見這時陽光灑遍,有種難以描述的美,更帶著某種啟示。

    吳興宗的心跳動起來,雖是人命賤如草芥的戰場,但是卻每次都帶給他機會,使他快速的跨越著。

    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如有神助,步步高陞。

    「大人,我們一直在等您回來,是否有仗要打?有沒有我們的份?」一回去,就見得穿著隊正官服的湯遠迎接上來,後面還有一個火長,這火長,是家鄉羅田縣城的小兄弟劉安,知道他發達了投奔來。

    吳興宗笑著:「哈哈,讓大家立功的機會來了,去讓隊正以上,都集中,我有事說!」

    聞聽此言,湯遠和幾個人頓時歡喜起來,忙應聲:「諾!」

    隊正以上的校尉集合後,吳興宗將攻打西坡縣的命令,說給他們聽了。

    眾人聽罷,都十分興奮。

    吳興宗看著他們興奮的表情,微微一笑,說著:「這是我第一次獨立領軍,雖聽說西坡縣地處偏遠,沒有支援,但也不可大意,這仗要是打勝,前面的路敝開了,要是打敗了,我們都難以出頭,你們可要不許給我丟人!」

    「大人放心,我們都知道!」眾人都紛紛說著。

    雖身為小小衛將,吳興宗的並沒有謀士,但通過軍務,吳興宗都會第一時間和這些部下討論,以能夠在戰鬥時,全軍揉成一股繩,不會出什麼紕漏。

    吳興宗做混混時就十分清楚,怎麼樣把握人心。

    「好了,今晚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就出征!」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2-27 21:10
第二百三十六章 領軍(下)

  魏王宮

  此時景色怡人,奇花異草長的茂盛。

  一個個身著宮裝的女子行走其間,依舊往常一樣忙碌,魏王愛美人,因此近身服侍他都是女子。

  不過靠近內殿,卻有陣陣肅殺之氣。

  一排排的士兵,手持著長矛刀劍,在內殿守衛著,除了幾個麗人在外殿伺候著,旁人難以靠近。

  這時天色還早,離太陽落山還有段時間,內殿中,魏王許文會端坐其上,一個美麗的麗人,正在給他捶腿。

  面前案幾上,擺著幾樣菜肴,還有著酒。

  在許文會的面前,幾個只穿著一件紗衣少女,正赤著腳跳著曼妙舞姿,少女腳腕處,各有著一串銅鈴,每一個動作,都會帶起陣陣的清亮響聲。

  一個身著白紗的恬靜少女,正撫琴伴奏。

  許文會很年輕,身材中等,因少年時辛苦,又久經戰陣,讓他臉上略帶了一絲風霜之色,此刻的許文會,兩眼微眯,盯住面前跳舞的幾個少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喝了些酒,面頰微微泛紅,斜靠在塌上,顯得漫不經心。

  對於麗人隱隱看向場中舞姬的目光,恍若不見。

  這幾個舞姬,都是魏地世家送來的禮物,其中自然包括撫琴少女,只不過相比於幾個舞姬來說,撫琴少女的身份要高貴一些,她是張家的庶出女兒,自幼就勤學琴藝,受到培養,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又生的美麗,年才剛剛十六歲,就被家族送來了。

  不過許文會的心思,並未放在這幾個美貌少女身上,他的一只手搭在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隨著樂聲打著拍子,目光有些游離。

  此時他所想的與所看的並非一致,幾個舞姬卻不敢懈怠,還在認真跳著舞。

  又過了一會,殿外突傳來腳步聲,還有著一陣陣的說話聲。

  許文會半眯的眼睛,頓時睜了開來:“誰在外面喧嘩?”

  “王上,臣妾出去看看吧!”麗人見王上的目光終於從舞姬身上收回來,於是說著。

  許文會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去吧。”

  “是!”仿佛為了顯示自己才是王上最寵愛的人,這麗人領旨出去,路過白衣少女時,更斜瞥了一眼,帶著挑釁之意。

  許文會只斜靠在塌上,淡淡的看著,並不在意。

  過了一會,麗人自外面重新走進來,說著:“王上,臣妾已將來人給打發走了。”

  說完,眼瞟了不遠處的幾個舞姬一眼,帶著淡淡的得色。

  平常,她沒少做過這事,許文會從未追究過,反誇她為人聰慧。

  許文會微微皺了下眉,問:“可問清是什麼事了?”

  “什麼事能比王上休息還重要?”麗人笑著,來到王上身邊,給他捶著腿說著。

  許文會看了她一眼,沒再說什麼。

  可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外面又響起了喧嘩聲,這一次的動靜比前面更大了。

  許文會這次,站了起身,直接走到殿門處,看到的,卻是將領張捷。

  “張捷?你為何會在這裡?”張捷高大威武,體型剽悍,單看他的站姿,就穩立如山,眼神銳利。

  是許文會器重的大將。

  “啟稟王上!末將派人向王上稟報軍務,結果被人擋住了,事情緊急,末將只好親自過來,求見王上!”張捷虎軀一震,跪倒在地,說著。

  許文會一聽,臉色就沉了下來,看向了身後麗人。

  “大膽賤人!誰給你權利,讓你攔阻軍務?來人!將她拉下去,亂棍打死!”許文會高聲一喊,殿外的士兵立刻奔進幾個,進來後卻一時沒動。

  面前的女子,是魏王最近寵愛的一個麗人,只因出身卑微,一時沒能得到冊封,但離冊封一日不遠了。

  這樣的女子,他們怎敢輕易去動?

  也許只是王上一時怒火!

  “混賬!還怔著做什麼?還不將她拖了出去?”許文會冷冷喝著。

  “諾!”幾個士兵這下再不遲疑,拖起她就走。

  這麗人在許文會身旁,一直都是得寵,失了分寸,此時被許文會一罵,立刻激靈一下,嚇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

  被士兵一拖,她立刻知道怕了,努力掙扎,甩開幾個士卒,猛向許文會跪爬過來,口中喊:“王上饒命啊!您曾說過日後會封我為妃的!那些話,您都忘了麼!”

  許文會冷冷看著她爬過來,卻只抬起一腳,將她狠狠踢出去。

  隨後士卒撲上來,將她硬是拖了下去,女子的嘶喊叫聲,漸漸遠去。

  大殿內,一時間,氣氛變的極壓抑。

  幾個舞姬,連撫琴的少女,會倉皇的站著,恐懼的看著許文會,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許文會回過頭,看向她們:“還不退下?”

  “諾!”幾個少女聞聽此言,劫後余生一樣,連忙退了出去。

  大殿之中,除了幾個武士,就只有魏王許文會和跪在他面前的張捷了。

  “說吧,有何急報?”許文會皺著眉問著。

  “王上,據末將的情報,楚軍已攻下離口港口,有多支軍隊出征,數目雖不大,但其中一支,已在進攻登和縣,威脅著汝南郡!”張捷跪在地上,回著,剛才主君的態度,很讓他滿意。

  “楚軍攻下了離口港?”這個消息讓許文會臉色一變。

  “真是一群廢物,三日都未拖下來!”在殿內來回走動幾步後,他猛轉頭,吩咐:“傳孤命令,讓百官半個時辰後,到議事殿來!”

  “諾!”

  西坡縣,二十里。

  黃昏時,一隊八九百人的軍隊,飛快的向著西坡縣的縣城行進。

  這八九百人,有六百人全部是正規軍,又有三百左右後勤廂兵,個個精神抖擻,裝備精良,行軍的速度很快。

  “報!”就在此刻,前面一騎探馬飛快而來。

  “衛外,前面二十裡就是西坡縣城,縣城內戒備森嚴,已高懸吊橋,城門禁閉!”轉眼間探馬到了吳興宗的面前,飛快稟報的說著。

  “看來,西坡縣已得到離口港口的消息了,有了防備?”吳興宗說著。

  快行軍去攻打西坡縣,為是在許文會大軍動作前,控制局面。

  至於西坡縣的防御,本就在他們預料中,雖離口港口的事,他們得知與否尚不明確,但楚軍大舉進犯的消息,他們卻定是聽到了。

  “傳令下去,加快速度,天黑前,趕到西坡縣城城外!”吳興宗吩咐下去,同時浮現一絲冷笑。

  自己能得到衛將之位,當有氣運,更多是自己拼殺來。

  富貴險中求,不管怎麼樣,這一仗,他都要拿下縣城!

  “西坡縣城的防御怎麼樣?”加快速度,又派出探馬再探,吳興宗問著。

  “西坡縣地處邊境,一面臨水,防御較之要塞薄弱許多,但即便如此,西坡縣城據之前情報,有兵五百人,雖都是廂兵,依靠城池,還是相當堅固。”湯和說著。

  吳興宗聽罷點點頭。

  即便是因臨河,防御薄弱,可到底是縣城,自己區區一衛兵,要在十日之內攻打下這座縣城,還是很難。

  “不過,此次出兵,縣城再堅固,這一仗,還是只准勝不准敗!”吳興宗雙目炯炯,沉聲說著。

  到了十里之處,二十人的騎兵隊先是馳近,來到一處丘陵,環視遠近。

  太陽正往西面降落,不到一個時辰,黑夜會降臨,不過在這前,軍隊完全能駐扎營地,這不用他們擔心。

  吳興宗以馬鞭遙指縣城,說著:“看,的確臨水而建,看規模還是很大!”

  循所指方向看去,只見夕陽照耀,遠處是縣城,外面前是農田,有起伏的丘陵,橫布數十裡都是田野。

  湯和皺眉說著:“親自一看,這縣城規模不小,正面進攻的話,只怕難以攻下。”

  劉安雖只是親兵火長,卻實際上是心腹,這時見了嘆著:“我們攻城死戰的話,死傷必然慘重。”

  吳興宗微笑說著:“這個我明白,關鍵就是這縣城中,又有多少抵抗意志,以及廂兵有多少本事。”

  頓了一頓,吳興宗露出一個充滿自信的微笑,說著:“為戰之道,首在大勢,你們看,王上占據南方,有交荊楊益四州,而許文會只有豫咐,相差數倍,你們別小看這點,這就是大勢。”

  “換個位置想想,你們是當地郡縣的官員,會一心效死許文會?”

  “而且許文會當年只是販賣私鹽的販子,又初平豫咐,根基不穩,哪有足夠的威望?”

  “論兵來說,我們今趟只多了數百,就算攻下縣城,也是損失慘重,我們致勝之道,全在借王上大勢威逼之。”

  看著吳興宗如此從容而談,劉安暗中吐一口氣。

  在原本縣城,劉安家還是有些資產,雖是結交兄弟,隱隱地位還在吳興宗上面,但是二年不見,吳興宗就大變樣,這時威嚴自生,指點江河,讓人望之生畏。

  湯和皺眉問著:“雖說這樣,但假如遇到敵縣令是死腦筋,一門心思抵抗,怎麼辦?我們未必能遇到理想情況!”

  吳興宗仰天大笑:“官死守,縣裡吏和大戶呢?廂兵校尉呢?以死逼之,以勢凜之,不愁他們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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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壓迫(上)

  雖說吳興宗仰天大笑,說出這話,但是真的大戰,還還是這樣簡單。

  軍營在縣城外十里地方扎營完畢,就是蒙蒙夜色了。

  這時西坡縣早就已經發覺了軍隊,縣城上一批守軍絲毫不敢大意,來回在城頭巡視。

  雖只是縣城,西坡縣的歷代縣令都重視防御,這座縣城方圓不算廣,城牆以縣級的標准,卻是極厚,城牆外有著一道溝渠,雖並不算寬,可引用的活水,在這時也是水流湍急,要攻打此城,就必須越過這道溝渠。

  城上吊橋早就高高懸掛起來,城門堅固,城牆高大厚重,以現在情況,不消耗一些士兵的生命,怕是難以過去。

  楚軍這時規矩嚴格,行軍和扎營都有嚴格規定,宿夜必須挖溝築牆,建造營地,以防突然襲擊。

  當然這牆是木制的牆。

  吳興宗巡查著營地,見木牆已經建立,不由滿意,這時月亮已高高升起,營中有著煙火縈繞,以及食物的香味。

  “衛帥,夜裡是否立刻攻打過去,打他們一個出其不意?”一個叫著陳正的營正,這時來到吳興宗身邊,壓低聲音問著。

  楚軍規矩甚嚴,不可能由人安插心腹,所以五個營的營正都是軍隊安排,並非由吳興宗來提拔。

  當然,接受一些親兵,安插幾十人內的小兵,完全可以。

  這營正剛才並沒有參與討論。

  “西坡縣的縣城,眼下來看有些規模。”吳興宗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的縣城,面色顯得有些凝重低聲說著:“叫回來的探馬到我近前來。我有事要細問他。”

  “諾。”陳正正應了聲諾,轉過身,責叫探馬了。

  沒過多久,探馬過來在吳興宗面前跪倒:“小的見過衛帥!”

  “不必多禮,起來回話。”

  “諾!”

  “把你探到的情況與我細講一遍……你們幾個也都過來細聽他來講。”吳興宗轉過身,招呼幾個營正過來一同聽著。

  幾個營正忙聚攏過來,聽著探馬細說第二次仔細探察的情況。

  “……西坡縣的縣城中,有著五百兵,都是廂兵,白天時,城門開一會,只不過排查甚嚴,小人白日來時想過混進城中查看情況,卻不能靠近。”

  “後來遇到一支出城的商隊,聽到些消息,西坡縣的縣城城池防御,十分堅固城牆幾次得到加固,有至少五米以上,規格不比郡城遜色多少……”

  “縣令吳進,去年上任,據說是許文會的人,警惕很高。”

  探馬的話吳興宗已聽過現在是讓營正都知道並且此時面對著不遠處的城池,再細聽一遍,心中感覺不同。

  他微微皺眉,五米的城牆作為縣城城牆高度,已是很高了。

  廂軍數量不少又有警惕,硬攻下去的話……

  “衛帥,怕啥?不過是五米城牆!雖說這城牆堅固些,可我們又不是沒有遇過比它高大的城池,衛帥,我們明天一鼓作氣,將縣城攻打下來……”有性情急躁的營正,有些按捺不住了,當即說著。

  吳興宗眼望著西坡縣縣城,聽了這話,眉微皺,這人能當到營正,至少進了演武堂學習過,怎麼還是這樣?

  制止了話聲,又向探馬問:“城中大戶和縣紳的意見怎麼樣?”

  探馬怔了一下,遲疑的回著:“這……小人不曾去探查過……”

  揮手讓他退下,吳興宗臉色沉靜,遠看著。

  幾個營正上前:“衛帥,您是否有了主意?”

  “是,攻城的主意,還要衛帥您決定,我們聽令行事就走了!”又有一人附和的說著。

  別人也紛紛點頭。

  吳興宗淡淡的看他們一眼,面向西坡縣縣城方向,緩緩說:“依你們之見,怎麼樣才能攻下這城,又能使我部少損失呢?”

  軍中規矩,首先當然是命令第一,無論死多少人,只要達成目的就是好事,其次就是損失程度,損失大了自然軍功就小了。

  吳興宗帶的兵全加上去只有一千,硬攻此城,只怕城池攻克下,也要折損過半了。

  不過,現在就是建立威信的時候了。

  “衛帥,您有什麼打算?”哪怕性情急躁,這時也察覺到了什麼,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一人開口問著。

  “西坡縣守軍有著五百人,有著城池之險,硬攻此城,折損過半也未必能攻下,幾日之內,攻克此城,更是不易,要是有辦法可巧奪此城可一試。”吳興宗沉默片刻,說著。

  “衛帥所指的巧奪是……”幾個人遲疑著。

  雖這幾人都是營正,可大部分都是普通士兵提拔起來,只因奮勇殺敵立過戰功才有此成就,雖進過演武堂,可論起學識,只停留在識幾百字,能讀懂公文罷了。

  吳興宗見火候已到,就不再磨蹭,站了起來,令著:“讓隨軍工匠立刻砍伐樹木,制造土坦克和衝撞機。”

  這樣的小部隊,不可能有霹靂車,甚至很難運輸一般的投石機,但還是有工匠隨軍,制造簡單的攻城工具並沒有問題。

  這是正規的方法,吳興宗先不說計謀,而令制造正規機械,的確是具備了大器。

  崇尚計謀和智慧者,最大也不過是軍師之流,難以獨當一面。

  “你們去找些嗓門大些的士兵,准備城下喊話,讓城中守軍三日內歸降,否則到時大軍一到,立刻踏平此地,將會玉石俱焚……”吳興宗淡淡的說著:“令軍中文書,連夜制造文卷,寫上同樣此話,落款不要掛上我的名字,就掛上張都指揮使的名號,連夜射進城中。”

  現在一千人人數還小些,縣裡震撼不大,但是背後還有一個都(三千三百人),就讓人震撼了。

  當然掛上了軍門(尊兵)的旗號,又過份了,一萬兵專門攻打一個縣城?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

  “三日內我軍不要動彈,一是制造攻城工具都需要這時間,二是一旦攻打,就顯出了痕跡,反而按兵不動,使人更相信有後援!”

  “還有,兩天內,我們要把千人的營地,擴成三千人,使縣城相信一都之兵到來。”

  “並且盡量混入城中,發起謠言,說張都指揮使一來,立刻洗城,但是假如能降者,必有厚賞!”

  聽完後,幾個營正的眼睛頓時睜大,對吳興宗充滿佩服。

  “衛帥,這一招實在是高啊!到時城中百姓畏懼我軍威名,定然會對守軍心生不滿……”

  “對極對極!這一招,定能讓城豐人心生亂!”

  “哈哈!還是衛帥高明!”他們反應過來,止不住的贊嘆。

  吳興宗這一招,算是攻心之術了。

  以著大軍將至的幌子來威脅守軍歸降,這只是表面目的,能達成最好,不能達成,至少引起城中慌亂,到時人心不定,也是攻城之法。

  吳興宗雖非將門出身,又曾是混混出身,但的確有天賦,經過演武堂的學習,已經進步神速。

  “不過是計謀,能不能成,還看運氣,要是敵人不上當,就只有三日後硬攻了。”吳興宗眯著眼,說著。

  次日清晨城下軍營的號角響起,一隊隊楚軍出營而來,慢慢的在城前彙成一片。

  見此,幾乎一夜沒睡的縣令吳進,連忙上了城看去。

  只見在城外肅然列陣,楚軍正中位置,一桿將旗高立。

  片刻,鼓聲又起,楚軍列陣,只見一隊隊楚兵,個個身披紙甲,手持武器,踏步上前,隊列絲毫不亂,一步踏下,只聽整齊的“轟”聲。

  到了城前百米處,靜止不動,直到這時,隊列絲毫不亂,從城上看去,都是一條條直線,一片紅色,雖只有千人,卻宛然萬兵。

  縣令吳進心中震恐,手緊抓著牆石。

  當年大燕太祖練兵五千,與敵軍三萬對陣,時逢大雨,五千軍列陣森嚴,讓所見者都是震撼,後一舉破之,奠定了龍興大運。

  久聞楚軍大有燕太祖之風,今日一見,果是這樣。

  不過轉眼之間,縣令吳進醒悟過來,聽到周圍人都目瞪口呆,發出粗重喘氣,心中就是大悔。

  本想壓迫著縣裡官員和縣紳上牆,以堅定信心,不想反被銳氣所懾。

  就在這時,陣下奔出了一隊人,到城一百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城上守軍聽著!我軍是楚王先鋒!奉楚王之命,攻打許文會!爾不過小小縣城,如何能阻擋十萬大軍?識時務者,速速開城歸降我軍!楚王仁厚,定能保你縣城安康!否則,到時大軍一到,此城必將成為一座廢墟!”

  “此城縣令聽著!你要是憐惜士紳和百姓,就速速開門歸降我軍!否則,張指揮使大軍一到,就是城破之時!”

  這樣的喊話,因選的都是聲音洪亮的士兵,城中百姓都是聽的清楚。

  縣令吳進聽了,又看過周圍畏懼的眼神,不禁臉色發青,連忙呵斥:“還不快放箭!”

  “……諾!”

  士兵連忙搭弓射箭。

  見狀,吳興宗不急不燥的吩咐:“傳令,撤退!”

  “諾!”

  號角響起,就見楚軍列陣彙合成一片,自城上看去,見得這軍緩緩退去,陽光下,步伐整齊,密密麻麻,忙而不亂。

  見此,所有人都浮現出一個念頭:“果然後面還有大軍要來!”
Tsunami2201 發表於 2011-12-27 21:10
第二百三十七章 壓迫(下)

  第三日,角號轟鳴,濃煙滾滾

  縣令吳進連忙上了城看去,只見地平線處,一片紅色的旗幟海洋,其中一面巨大的旗幟引風招展。

  旗幟下,密密麻麻的都是身著紅甲的楚軍,滾滾而來,注入了遠處已經擴大的營地。

  一人仔細看著城外楚軍的旗號。

  片刻出聲說著:“一桿大旗,五桿中旗,正是一都,估計出兵有三千人,看來敵將的確沒有說謊。”

  縣令吳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中卻是一陣慌亂,城中只有五百廂兵,依靠著城,抵抗一千楚軍還有些把握,三千說……

  這時軍營擴大數倍,遠遠望去,營地間列有序,寒光凜凜,軍容鼎盛,秩序嚴密,不愧是王師。

  這時,烏雲浮現,憑空添了幾分凝重氣氛,到了入夜,軍中才安頓完畢,看了一天的縣令吳進,不由臉色凝重,又帶著一絲疑惑而下。

  而在這時,吳興宇身穿甲衣,一臉肅穆,在主帳內沉思不語。

  這二日,安營扎寨,按兵不動,卻已經使人潛入散堊步謠言,想到這裡,吳興宗不由得微微苦笑。

  這座西坡縣城,防御穩固,一時難以攻下。

  這營扎的嚴謹,就算是自己遠遠看著,都覺得是三千人,現在現在計謀已經全用上,要是還無人回應,那就只有用下策強攻了。

  唯一慶幸的是,一開始就沒有完全把希望寄托在計謀上,在就吩咐建造攻城武器,現在三天時間已到,攻城車都已經建成。

  用著干糧,正沉思著,突然之間有兵上前:“將軍,城裡來人了。”

  “果來了麼?傳”這時,吳興宗身上一震反而坐定了,拿起一本《史鑒》在燈下瀏覽。

  “諾”片刻,就見一個中年人進來這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有著白皙面孔,一身夜袍站在門口看了看。

  只見帳中一將,身材魁梧,穿著軍袍正在讀書,雙目炯炯有神,果有著大將威嚴,心中確信無疑,當下跪拜行禮:“小人周書成,拜見將軍。”

  吳興宗看著穿著言行,就知道這人是縣伸在西坡縣城怕是有些地位。

  “你要見本將何事?”吳興宗雙手按膝端坐,將手一讓,沉聲問著。

  吳興宗年紀不大,臉長的也醜陋,可是卻有著天生的威嚴,透著凜然之氣,這中年人也學過相書只一眼,就覺得必有大貴,當下又行禮說著:“將軍,小人是西坡縣本地人氏,實不相瞞,小人這次來,是來向貴軍投誠”

  “哦?”吳興宗盯著這人,片刻才微笑說著:“你有何投誠呢?”

  周書成又行禮繼續說:“楚王一統南方,天下皆知,西坡縣一座小小縣城又如何能擋王師步伐?小人願於半夜給貴軍打開城門,只求貴軍入城後,能護住城中百姓莫讓城中百姓受此戰亂之苦。”

  “你說,你願半夜時給我軍打開城門?”吳興宗聽到這裡,心裡就是一跳,臉上卻深沉不動。

  “是的,小人有一侄就在城門處當假尉“而且,小人雖不才,卻也有些薄產,手下也有些家丁可用。”周書成說著。

  聽到這裡,事情明白了,吳興宗心中不由大喜,這可真是上天庇佑!

  “請你安心,本將在此誓言,若得以入城,本將必約束兵卒,對城中秋毫無犯”吳興宗一笑,淡淡的說著。

  又說著:“周先生深明大義,又能冒著風險開城,只要事成,本將必會稟明上司,給你周家厚賞。”

  得到了楚軍大將親口承諾,周書成的一顆心也終是落回到了肚子裡。

  “小人就替城中百姓先謝過將軍了”周書成感激的說著,頓了一頓,又說著:“城中情況不能久呆,小人這就回去,立刻和侄子說明。”

  “只見南城門燈一亮,就是門戶大開之時,還請將軍明鑒。”

  “甚好”吳興宗又細問了一下,才讓周書成帶著人離開。

  周書成一走,吳興宗立刻將自己的心腹都召集起來。

  隨後將這事與他們說了。

  “將軍,這其中是否有詐?”雖眾人都歡喜不已,可也有人不免猶豫起來。

  吳興宗也想過此事,不過他只要城門被攻破,縣城便會收入他的囊下,目光掃視過眼前的幾人,他緩緩說:“便是有詐,只要城門開了,就由不得他們了。”

  城中不過廂兵,只要城一開,湧了進去,別說五百人,就是二千廂兵,都可一舉滅之。

  “衛帥說的極是!只要城門一開,再想閉門,就難上加難了”

  “衛帥,那我們何時行動?”

  吳興宗說著:“立刻,等候半夜”

  他的目光掃過這幾人,吩咐:“你幾人各自帶著一隊,輪番在南門警戒,別人就暫且就地休息。”

  “諾”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半夜。

  西坡縣城的城頭上,隱隱可見守城士卒不斷走動著。

  吳興宗帶著人,摸到了城下等候著。

  片刻,突然之間城燈點亮,然後大門徐徐而倒,轟的一聲落下。

  吳興宗再不猶豫,令著手下胡炎:“上”

  胡炎虯髯滿腮,是這衛中的精銳騎兵的隊正,雖只有五十騎,但是隱藏黑堊暗中,除幾聲馬兒喘氣,再無半分聲息。

  這時聽見號令,立刻舉手,只聽“轟,的一聲,五十騎就直撲了上去。

  只是瞬間,五十騎就撲到了城門口,毫不猶豫踏步而入,見此,吳興宗只盯著看,勝負關鍵,就在這裡了。

  騎兵衝殺而進,短暫時間並沒有殺聲,只是片刻,就有著騷動。

  “上!”這時,又一營士兵撲了上去進入城中,這個營正先沒有進去,只是一看就照手,卻是真的開城了。

  “殺進去!”吳興宗大喜,又高聲喝著:“歸降不殺!”

  周圍親兵同時喝著:“歸降不殺!歸降不殺!”

  這時只見城門一片火光,大批楚軍已經進入,胡炎一馬當先衝在最前面遠的彎弓射殺,近的刺擊,不過半盞茶時間,城門守兵就已經殺散。

  縣中本是廂兵,突受到襲擊,頓時一下子沒了牧序,數百人混亂著。

  而楚軍對此早有訓練以認為單位,縱橫衝擊,只要看到軍官,或開弓射殺,或挺矛衝擊,不一會兒殺化七八八。

  不少士兵見此,將手裡武器扔下紛紛跪地投降。

  “你帶著一隊,看守俘虜,你帶一隊,維持城中秩序,別營隨我攻入縣衙!”

  “諾!”

  吳興宗帶著人,趕到縣衙,但是才到,就見得裡面殺聲四起,卻已經攻破了縣衙,縣衙門下十幾具屍體橫七豎八,濃郁的血腥味彌漫,不過對於吳興宗來說卻已經非常習慣了。

  這時,一個人被拉了出來。

  這個人身中數刀已奄奄一息,但是還可以被人辨出,正是縣令吳進,這時雖然全身血肉模糊,還是口齒不清咒罵著,這咬牙切齒的怨毒,讓人為之毛骨悚然。

  “斬了!”吳興宗只看了一眼,就令著。

  這種縣令如果俘虜了,說不定能活下去,他可不想讓這種人活下,對面的怨毒實在太明顯了。

  雖吳興宗很是莫名其妙,不過這樣的人殺掉算了。

  民間評話裡,總有著人喊著:“有本事就殺我吧,不殺我,以後……,

  而裡面反派必放過這人。

  當時少年時聽的津津有味,現在吳興宗還沒有等這個縣令這樣說,只見一眼,看見神色,就令殺了。

  聽到號令,一個親兵猛的拔出長刀,刀光一閃,本來還在咒罵著的頭顱,頓時一滾,一個無頭的屍體上,鮮血噴出,搖擺了下,“轟”的一聲,跌在地上。

  眾人都沒有絲毫表情,這種情況太常見了。

  “整頓衙門,巡查城內,清點倉庫。”

  折騰一堊夜,天亮時,吳興宗已徹底占領了這座縣城,幾乎兵不血刃,損失很小,這讓吳興宗大為高興。

  次日凌晨,周書成得以拜見。

  在原縣衙的會客廳內,二人分賓主落座。

  此時的周書成,心裡是十分高興,自己做的可是冒險之事,要走出了意外,可是全家都要隨他一同掉腦袋的事。

  事到現在,眼見楚軍迅速控制了西坡縣縣城,城中也顯得十分平靜,周書成松了一口氣,又是有些苦笑。

  這時己經明白,根本沒有三千人,就一衛。

  “周先生,之前隱瞞是兵法,現在我軍攻克此城,周先生實功不可沒,本將已會向王上稟報此事,不知周先生還有什麼要求,只要本將能做主,必會達成!”這時,吳興宗表情和藹說著。

  聽吳興宗這一說,周書成苦笑的說:“在下實不敢貪功,之所以迎將軍入城,實是仰慕楚王,不敢抗拒王師,不過……”,

  “周先生不必拘束,有話請講。”

  “既將軍這樣說了,在下就厚著臉皮,向您提出一個要求。”周書成思索片刻,終是下定決心,站起身,向著面前將軍拱手說:“在下有一子,年方十七,有心參軍,還望吳將軍能夠將其收下!”

  “哦?令郎現在何處?”吳興宗一怔,問著。

  “犬子就在府外,將軍要見,令人傳喚一聲便可。”周書成說著。

  “來人,請周先生子進來。”吳興宗聽後,對親兵說著。

  “諾!”親兵出去叫人。

  片刻,就見一今年輕人進來,看起來很是英武。

  “周泰見過將軍!”進來後,給吳興宗行了一禮。

  吳興宗本來只打算敷衍一下,現在一看,立刻改了主意。

  “聽周先生說,你今年已有十七?”吳興宗問著。

  周泰微微彎腰,說著:“將軍,小人今年十七。”

  “想要參軍?”

  “正是。”

  “當兵可非易事,你就不怕死麼?”

  “將軍,自古興王師時,都是男兒建功業時,豈有在這時怕死?”

  “說的好!”吳興宗一聽,頓時大喜,對周書成說:“令郎果然一表人才,先在本將身邊做一親兵吧!”

  “多謝將軍!”周書成連忙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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