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衫傳說 作者:大篷車(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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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yingx 2011-6-13 10:20: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9 47555
buryingx 發表於 2011-6-13 10:24
藍衫傳說 正文 第二十一章︰美女就是這樣泡的

    那小丫頭哪里料到這時候,肖遙竟會和她說話。 驚愣之下,不由的“啊”的一愣,面上一紅,隨即轉頭望望漪月,漪月蹙眉點點頭。那小丫頭微微一福,脆聲道“奴婢叫扣兒。”

    肖遙笑道“嗯,扣兒,好名字。”扣兒听的肖遙贊她名字好,甚是開心,頓時笑的如同個瓷娃娃。

    卻听肖遙道“扣兒妹子可能幫我去尋幾個鼓來?還要一面小鑼。”扣兒瞪大了眼楮,奇怪的問道“要這些做什麼?哥哥可是要唱戲嗎?”

    肖遙哈哈一笑道“正是正是,正是要唱一出大戲。這些卻是我要做些個配樂所用的,可惜你家小姐尚不會這曲子,否則若是一起奏來,方能出的效果呢。不過他們一人也只是出了百金而已,就湊合著听吧。”

    眾人聞听,不由的都是嘴角抽動,額頭上垂下三道黑線。無恥!太無恥了!騙去了自己百兩金子,卻還只能湊合著听。發指!真是太發指了!

    扣兒听他所說,不明所以,轉頭去看漪月,漪月此時亦是好奇心大起,點頭讓扣兒去了。听肖遙話里意思,竟是這曲兒還要諸般樂器齊鳴方可,如此要眾多樂器相合的,難道是宮中之樂?想及此,面上不由的有些變色。

    肖遙哪里會知道這些,要知此時民間斗樂,多不過笙簫相合罷了,像他這般要好幾面鼓,又是鑼,又是琴的,便也只有皇宮大內有這排場而已,如何不讓眾人心疑。

    肖遙不去理會他們,自顧走至桌前,將那瑤琴取過,雙手輕撫其上,驀然雙手一動,十指輕顫,已是一道琴音響起,卻是撥了一曲後世流傳極廣的老歌——明天會更好。他雙手時而輕捻,時而輪撥,串串奇異的音符便紛紛飛出。

    那琴雖是斷了一弦,但在肖遙手下,卻仍是五音俱全,毫無艱澀之感。眾人听得他信手而撥,所湊之曲子,竟是聞所未聞,只是其中自有一股勃勃生機充斥。不由的心頭震動。

    那曲子婉轉悠揚,曲調優美,讓人听著,似是被那音符叩開了久閉的心扉。一股股的感動之情,不可遏止的涌了出來。正所謂音樂無國界,音樂也是沒有空間限制的。這首明天會更好,曾經唱遍大江南北,乃是勵志歌曲中的經典之作。此時,驀然出現在這北宋的天空下,卻依然是讓人心醉不已。

    漪月雙眸異彩漣漣,眼見肖遙只不過是用殘琴信手而動,便已是彈出這般絕妙的曲子來,想到他方才索要的事物,還說起若是自己能奏的話,合奏更是完美,心中不由的突然萬分期待起來。~~~~

    此時她正位于肖遙的側面,偷眼望著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頰,心中忽的帶起陣陣的悸動。若能和這般人兒相伴一生,每日調琴鼓瑟,當是何等美妙的事啊。只是想及此處,玉臉卻是陡然紅暈滿頰,便如同天邊的火燒雲般,輝煌燦爛之中,帶著一份夢幻的迷離。

    肖遙雙手不停,自顧隨意而彈。他酷愛音樂,後世時對這首明天會更好甚是喜愛。此時只不過是一時無聊,權且撥著玩兒而已。只是比較熟悉這曲子,便信手彈來。哪里知道,便是這首曲子,已是起到了先聲奪人之效。

    園外傳來一陣噪雜之聲,框框當當的聲響中,扣兒已是領著一幫人,走了進來。每人手中尚自抱著大大小小的鼓,足有幾十面。進到園中,便听到這股天籟之音,不由的腳步一頓,愕然傾听。

    肖遙听的腳步聲,雙手一按,琴音戛然而止。回頭望見這般架勢,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扣兒竟是不知從何處尋來這麼多面鼓,大大小小的,不一而足。眼見小丫頭呆愣愣的看著自己,不由微微一笑,道“小妹子,快快過來幫忙,卻在那站著發的什麼呆。”

    扣兒面上一紅,連忙跑過來,按著肖遙的吩咐,將那些鼓逐一挑出,找來幾個桌案,權當架子了,又將那面小鑼掛好。眾人望著肖遙擺弄這些樂器,搞出一個奇怪的樣子,均是大惑不解。

    肖遙搞好後,自己又看了看,方才哈哈一笑。這般架子鼓若是放到後世,恐怕會被人直接用唾沫淹死。只是在這年代,卻是無人能指摘他的不是。

    眼見眾人面露疑惑,肖遙嘿嘿一笑道“搞定!”說著拿起自己改造過的鼓槌,輕輕的在幾個鼓上敲敲,試了試音色,這才滿意點頭。

    抬眼掃視眾人一眼,眾人均是不由得屏息凝氣。等著他開始演奏。肖遙輕提鼓槌,隨著兩手的驀然一動,隨著便是一陣密集的鼓點響起。那鼓點密如驟雨,節奏之緊湊讓聞听的眾人不由的心中一緊。

    鼓聲調子怪異,卻帶著一股振奮之意。一段急遽的前奏過去,肖遙抬頭望向漪月,微微一笑,張口唱起,一個清朗的聲音在這小園中響了起來︰

    用堅強做雙翅膀勇敢就是種鋒芒

    逆風也要飛翔是最好的信仰

    把希望化成力量讓奇跡從天而降

    快樂才能分享就開始發亮

    放飛抹去悲傷

    擁抱暖陽讓笑容留在臉上

    放飛點亮希望

    重新登場做個瀟灑的亮相

    把希望化成力量讓奇跡從天而降

    快樂才能分享就開始發亮

    放飛抹去悲傷

    擁抱暖陽讓笑容留在臉上

    放飛點亮希望

    重新登場做個瀟灑的亮相

    放飛大聲歌唱

    挑戰自我讓自己足夠堅強

    放飛青春綻放

    就在不遠的前方

    歌聲清越歡快,詞意直白豁達。將一種樂觀向上的精神,淋灕盡致的表現了出來。那鼓聲自始至終,便一直以一種奇怪的韻律伴奏著,合著間中輕擊一下小鑼的脆響,整首曲調,讓旁邊听著的眾人,不由的想要跳起來,隨著那鼓點歌聲而動。

    漪月心頭波濤翻涌,明媚的雙眸中滿是淚水,肖遙在唱歌的過程中,一直是柔柔的看著她,眼神中分明有著一種叫做鼓勵和關愛的東西。

    他听懂了自己的琴音,他听懂了!漪月嬌軀微抖,不可自已的已是淚流滿面。向日那些文人士子,俱是夸贊自己的琴音多麼美妙,卻是從無一人能從中听出自己是多麼無助。

    只有眼前這個人,這個面上始終掛著一絲憊懶笑容的少年,便只是一遍,就已明了。這首歌曲,分明就是唱給自己听的。奇跡從天而降,就會發亮。好奇怪的句子,毫無一點斟字酌句的講究,完全都是平鋪直敘,但卻直直沖擊人的內心,給人帶來一股震撼的感覺。只是那快樂可以分享嗎?自己卻又能共誰來分享?

    鼓聲漸漸隱息,最後一段卻被反復吟唱。曲調特異但卻美妙絕倫的歌聲,久久的回蕩在小園中的每一個角落,回旋于在座每一個人的心間。誰也沒有發現,在那小園門口的牆壁下,正有一個紅衣美婦人,也在痴痴的重復著每一句歌詞。良久,無聲的一聲嘆息,眼色復雜的望了一眼肖遙,隨即轉身而去。

    肖遙止住歌聲,自己心中也是莫名的快樂起來。轉頭望著亭中痴痴呆呆的眾人,微咳一聲,嚴肅的道“掌聲!掌聲!掌聲在哪里?各位衙內,做听眾也要有做听眾的覺悟嘛。”

    隨即嘿嘿一笑,轉頭向漪月和扣兒笑道“二位小姐,感覺如何?不要這麼一副樣子,沒關系,盡管贊美我吧。我這人很謙虛的,一點贊美和掌聲,不會讓我驕傲滴。”邊說邊自將頭昂起,作仰天長嘆狀。

    臭屁!太臭屁了!亭中眾衙內聞言,各自從震驚中醒來,只是眼見他這麼一副樣子,方才一點佩服之心,頓時飛的無影無蹤,待見漪月滿眼星星的模樣,更是俱皆恨的牙癢癢的。

    扣兒也是一呆,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只覺此人大是有趣。漪月卻面色微微一紅,起身向著肖遙微微一福,輕聲道“不想哥哥做的這般好曲子。月兒往日恁的看低天下人了。若是哥哥日後有暇,還望能常來月兒此處坐坐,將這曲兒教了月兒。”說著已是滿面期待的看著逍遙。

    眾衙內聞听此言,俱皆一股股濃濃的酸意直沖上心頭。再望向肖遙的目光中,都是恨不得生生撕了他。這個小無賴,無恥的從自己這里騙走了百金,不惟將自己奚落一番,竟還得了漪月小姐的邀請。這漪月話中之意,分明是對他敞開了大門,已是有了以身相委的意思。這如何不讓這班紈褲嫉妒若狂。

    肖遙聞言,卻只是哈哈一笑,含混道“美人兒相邀,在下榮幸之至。”說罷,卻突然轉向亭中,對眾人一抱拳道“今日承蒙各位衙內解囊,咱這就多謝了。嘿嘿,若是下次再有這般好事,可千萬別忘了兄弟啊。不過呢,還是老規矩,小本經營,概不賒欠。好了,今日已是不早,咱這便先行告退了。”

    眾衙內听的心尖兒陣陣的揪動,媽的,小本兒經營!這般的小本兒經營,就是有萬貫家財,也能被這吸血鬼吸干。看著眾人眼中的怒意,肖遙卻是理也不理,仰天大笑聲中,已是轉身徑自往園外走去。

    眾人恨恨不已,文苑卻是也站了起來,向眾人抱拳告辭,急急追上肖遙,與他並肩向外而去。他雖迷戀漪月,但對這剛結識的兄弟,卻是著實敬服,此時又怎會讓他一人獨行。

    漪月眼中閃過一絲焦急,突然起身喚道“肖家哥哥留步!”肖遙笑聲一停,愕然回望。漪月一時情急不舍,叫了出來後卻又不知該說什麼,羞急之下,靈光一現,問道“哥哥可能賜告,方才用斷弦所湊之樂,是為何名?”

    肖遙微微一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字的道“明——天——會——更——好。”說完,已是灑然轉身,與文苑徑直去了。漪月望著他瀟灑的背影,嘴中念叨著那五個字,一時間不由的痴了。。。。。。
buryingx 發表於 2011-6-13 10:25
藍衫傳說 正文 第二十二章︰最有錢途的職業

    郭府後院,書房之中,郭老太公滿面無奈的坐在上首。 看著在屋子中間走來走去的肖遙,苦笑著轉頭看看旁邊已經是目瞪口呆的郭盛。

    便在二人怪異的目光下,肖遙卻是毫無所覺。仍自沉浸在自己的發財大計之中。“伯父,大哥,你們听我說。這啤酒乃是我得自很遠之處,一個叫,嗯嗯,叫埃及的國家。他們那里這種酒都是作為宴請高級官員的。但是其造價成本並不高。我大宋今時文人士子甚多,大都喜歡飲酒。只可惜很多酒水實在是辛辣的很,並不能讓人盡興。小佷這啤酒,卻是相對來說,甜香可口,若能造出,必能風靡大宋。那時候,人人都喝咱的酒,咱們可不是發財了嗎。”

    雙眼之中閃著幽幽的綠光,如同餓極了的豺狗看到了肉骨頭。這廝滿面紅光,手舞足蹈的,連比劃帶說的。他自那日偷跑出去,回來後自是沒少落下一堆埋怨。眼見郭盛氣哼哼的,郭小妹卻是暗暗嘆氣,無奈中,只得安分的呆在家里了。

    便是答應給文苑和那金石店老板做的畫,都是郭盛差墨硯送去了事。他閑極無事下,就又想起了當日做啤酒的點子,這才來找郭家父子相商。只是開頭第一句話,便將郭家父子給雷住了。“我要做啤酒!一種讓人喝了之後,就想喝第二次的酒。他將引導大宋酒水業的新潮流!”

    好志氣,好有氣魄。肖遙自己說完之後,心中盛贊。只是期待中的贊美之聲,卻是沒有听到。眼見二人茫然的樣子,只得郁悶的將啤酒細細解說了一遍。可惜他本身便是二半吊子出身,所用名詞又多是後世用語。郭家父子又如何听的明白?最後好歹是听懂了他要釀酒,卻怎麼也听不懂那些奇奇怪怪的步驟。

    此時,肖遙說的正高興,卻是不聞回應。心下不由大是掃興,這個時候怎麼也應該給點掌聲鼓勵下嘛。抬頭看去,卻見郭家父子正自像看怪物般的看著自己。

    低頭看看自己,並沒什麼不對嗎。哎呀,難道是一不小心,流口水了嗎?嗯嗯,趕緊擦擦,擦擦。話說這不能怪肖少爺失態,實在是自後世知道,這啤酒的利潤實在是太誘人了。~~~~

    口中輕咳一聲,裝作抬袖掩口狀,嗯嗯,沒有口水。那一個兩個的看著我干嘛,還跟見了鬼一樣。

    怒了,太欺負人了。話說行不行的,給個痛快話嘛,這麼不言不語的算什麼意思嗎。看著郭盛古怪的目光,肖少爺嗔道“大哥,那個,小弟知曉自己確實英俊瀟灑,這個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小弟雖是低調,但也不必刻意去回避。但是你如此死死盯著小弟看,呃,那個,是不是有點過了。要知道,小弟面皮薄,也是會害羞地。”

    郭盛覺得要噴了,這小子剛開始沒這樣啊。挺溫文爾雅的一人啊。怎麼拼了一次命,出去轉了一圈後,性格竟是大變。還是原本就是這樣,開始只是不適應的緣故。

    听著他自命風流的,對自己的一番褒獎,竟然還說自己面皮薄,怕害羞。郭盛實在有種要暈倒的感覺。

    額頭上搭著三根黑線,悶聲道“二弟,你可知咱大宋,雖是不抑商家,但若要出人頭地,卻終還是求取功名為上上人。二弟才學廣博,琴棋書畫,無不精通,何不去搏個功名在身。日後立身朝堂之上,自也可光宗耀祖一番啊。”

    頓了一頓,又道“再說,按你所說的那種什麼什麼。。。。哦,是啤酒,你又怎麼能保證咱大宋之人喜歡?听你所言,這種啤酒似是口感較淡,別地為兄不知,但這成都府,卻是都喜歡喝些烈一點的酒水,似你那般如同糖水般的酒水,恐是只有婦人喜歡。難不成,你要去做婦道人家的生意?”

    呃,太打擊了。肖遙望著郭盛不斷閉合的嘴巴,心中實在有種找個啥去給他堵死的沖動。貌似這是自己前後兩世的第一次創業啊,咋就這麼給潑冷水呢。話說這打擊人,也不待這樣的啊。

    看著郭盛瞪著的眼楮,不由撇撇嘴。“做官?為啥要做官?做貪官還是做清官?大哥,拜托你,做官可是最沒前途的工作。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肖二少爺很不屑。

    郭盛被鄙視了,心中大怒,問道“做官怎麼就沒前途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習得文武藝,賣于帝王家。古之聖人所言,也能有錯不成?又怎的什麼貪官、清官的?你且說來听听。”

    切,還水滸好漢呢。肖遙此時已是記起似乎水滸中提到郭盛這一號。喚作什麼賽仁貴的。只是這般又紅又專的思想,究竟是怎麼混到水泊梁山這支革命隊伍中去的?肖二少爺很迷惑。自己被老施雷了,這是肖遙此時的想法。

    “做官,做清官要兩袖清風,愛民如子;做清官要不畏權勢,犯言直諫;做清官做了一大堆好事,卻得罪了一大堆權勢。自己落得一貧如洗,三餐不飽,還要被人彈劾。話說似乎沒幾個有啥好下場的。這叫有前途?”肖二爺撇撇嘴。

    郭盛被問住,愣在當場。郭老太公卻是微微點頭,饒有趣味的看著他。肖二爺眼見自己有市場,不由的心中得意,抬手想要整理下頭型,摸到的卻是一頂綢帽。

    一個poss雖然沒擺成,卻是依然洋洋得意的道“再說做貪官。做貪官要厚顏無恥,卑鄙下流;做貪官要整日迎來送往,收賄施賄;做貪官昧著良心做事,被人罵著祖宗三代,恨不得刨其祖墳,卻依然不能滿足更大的貪官。早晚一天,被人揪住小辮子,菜市口 嚓了了事。小弟一來昧不下良心,二來不願看人臉色。一條小命,還想留著享受大好生活。若是扔到那幫人手中,可不是要冤死才怪。這做官卻又哪里來的前途?”

    郭盛默然,郭老太公卻是大為贊賞。難得這孩子能將世事看的這般透徹,比之大郎卻是要高明許多。當下微微一笑,對著肖遙道“那麼二郎又想怎樣做啊?和你這什麼啤酒又有什麼關系?”

    看看,看看,還是老太爺明白事兒啊。望著郭老太公捋著胡子微笑的模樣,肖二少爺心情大好。

    “小佷也沒什麼大志,就是活的滋潤些,灑脫些,不願受人管束。三五高朋,一二美婢,閑來到處走走,四下看看。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無憂無慮,無拘無束的活著,便是好的。”肖遙滿眼向往的說著。

    郭盛听的青筋直蹦。發指!太發指了!這是人過的日子嗎?這簡直就是神仙的日子!還居然沒什麼大志。老天怎麼不打雷劈死他呢!

    郭老太公听的也是一鄂,轉而微笑搖頭。郭盛看著他在那依然向往陶醉的樣子,不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便道“咱們又不缺銀錢使用,何苦再去搞那些個什麼釀酒的。便是家中這些生意,便足夠做的了。你若實在閑的難耐,為兄便給你找些事情做做也就是了。”

    呃,打工嗎?不干,不干!肖遙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大哥此言差矣。這家中之銀錢乃是伯父一手創下的,我輩後人當自食其力才是。好男兒,當有自己的事業!呃,那個,事業,大哥你知道嗎?”

    郭盛听的滿面通紅,這小子說什麼呢。子承父業,天經地義。怎麼就成了不自食其力了?眼見這廝是鐵了心,要N聊歉鍪裁雌【屏耍 偃耙彩俏抻謾V壞錳究諂 饋鞍Γ 值埽  質俏 憧悸恰7鞘親枘慍刪鴕環 魑 D閎粽嬉﹥魴淖雋耍 閎靄傘5 幸 矯嫻氖慮椋 勺韻蜆倒乒衲僑【褪橇恕!br />
    肖遙心中感動,正色道“大哥勿需為兄弟擔心,小弟畢竟乃是男兒,自當有自己一些事情去做的。總不能老是從家中支取錢財吧。至于說銀錢方面嘛。”說到這,突然面上又是恢復了那股憊懶像,嘿嘿笑道“銀錢方面,倒是不缺。小弟前些日子在成都城中,頗是賺了一些,想來七百金應是足夠了的。”

    想著那日一首歌換來了六百金,臉上不由的現出賊賊的笑容。郭盛尚不知他在碧漪樓的事情,只是眼見他那副模樣,就不由的一陣的頭暈,定是不知又有哪個倒霉的家伙,遭了他的算計。不過想來他雖是捉狹,倒也不會做出什麼強搶之類的事情,便也懶得多問了。

    知曉他曾是賣了一副自己畫的畫,據墨硯說,簡直就是神畫,一個公子當時便是出了百金要去的。想必,定是通過這個賺了些錢。雖說多了點,但只要是正道而來,自也不會去怪他。

    便自當日他能舍身替小妹挨一箭那事看,這個兄弟絕對是一個任俠好義的性子,只是性喜玩鬧,卻也由得他了。郭盛卻是不知,肖二爺那六百金,卻是和搶來的沒啥兩樣了。
buryingx 發表於 2011-6-13 10:25
藍衫傳說 正文 第二十三章︰狡猾的地主少爺

    郭府相鄰的一個大宅,後門大開,許多人進進出出的,不斷的往里搬著一些器物。嘉陵縣張記鐵匠鋪的頂梁老師傅張老官,正自挾著一個大紙卷兒,滿面疑惑的自眾多忙碌的人身邊側身走出。

    這個宅院本是一個大戶的別院,向來少有人來住,只得幾個下人和些老媽子在里面看門。此時卻是被肖遙買下,用作酒坊之用。張老官一早被請來,絮絮叨叨了一頭午,這才被放了出來。

    這位郭家的二郎,也不知要搞什麼,把自己請來,畫了這麼個下尖上圓的物事,要自己造出來,等看到所標注的尺寸,不由嚇了一跳。這整個一個大罐,便是裝個人下去,也是沒有問題。除此之外,還有些彎彎曲曲的鐵管,偏生又要的尺寸極小。

    走出大門,見幾個人正自吃力的抬著一塊塊大青石往門里走去,豆大的汗珠子,霹靂扒拉的滴著。嗨吆嗨吆的號子聲中,一塊又一塊的不見結束。

    張老官看的奇怪,忍不住走過去,拽著一個剛自門里出來的漢字,拱手問道“這位兄弟,你們抬這麼多大石進去做什麼?”

    那漢子聞言,立時警惕的看著他,道“你這老漢,問這個做什麼?敢是想讓俺丟了這份活計不成?快快閃了,休要想算計于俺。”口中說著,已是像躲瘟疫般,快步自張老官身邊溜走,頭也不回的去遠了。

    張老官愣了半天,委實不知自己那個地方說錯了。怎麼就是讓他丟了活計了。旁邊一個卻有一人過來,將他拖倒一邊道“你這老漢,好不曉事。那肖二郎給出的工錢,可是咱這些力巴在別處的三倍。只是卻有一條,不得跟任何人說這里的事情。你這般問來,可不是要砸人家飯碗嗎?你還是快快走吧。”說著,搖著頭便要離開。

    張老官這才省悟,合著這就是那位肖二郎說的什麼商業機密吧。跟自個兒,可不是也簽了份啥合同,不得他的應允,不可以再給別人做這個物事。便是所畫的圖樣,也是不能泄露出去的。

    以張老官的手藝,若不是這位肖二郎出手甚豪,給的價錢實在是高,他才不會自落身價,來簽這個什麼合同。那個什麼合同,還不就是契約嗎,還搞了這麼個奇奇怪怪的名字。

    眼見那人要走,忙伸手拉住,唱個肥喏道“大兄弟,你跟老漢說說怕啥,難不成他還真能知道不成?”

    那人聞听頓時警覺,上下打量著他,把張老官看的心里發毛,手足無措的低頭看看自己,卻見並無什麼不妥。~~~~方要動問,卻听那人道“你這老漢怎的如此糾纏,若不是俺認得你是張老官,定是以為你又是來考驗俺的。”

    張老官一愣,道“此話怎講?老漢只是問問,又何來什麼考驗?”那人左右看看,湊過頭來低低的道“那二郎曾讓人假扮路人,向咱這些人問話。有那不曉事的,便口無遮攔的說了,結果立時便給辭了。是以沒人敢再來多言。”說完,掙開張老官的拉扯,急急的回身走了。

    陰險!太陰險了!這般主意都想得出來。這個二郎卻不知究竟要做什麼。張老官听了那人的說話,不由的使勁捂了捂衣襟,那里面可有給的定錢,整整十金呢。合同上可是寫的明白,若是違約了,可要十倍賠償定金的。這要是自己一個不留神,讓那肖二郎也來玩上這麼一手,漏了出去,我的個天天啊,那還不得要了老漢的老命。百金啊,便是砸鍋賣鐵也還不上這麼大筆銀錢。

    想到這,張老官不由的一個冷戰,想起那張面上掛著憊懶笑容的臉龐,此時突然覺得是那麼恐怖,嘴角間隱露的白牙,閃著森森的亮光,便似要逮著自己恨恨咬上一口似得。當下哪還敢多留,捂緊衣襟,已是疾步而去。

    門影里,方才那人探頭遠望,見張老官走的不見了蹤影,方才向後面道“二郎,那老官兒走了。”隨著話音落下,肖二少爺那張迷死人的俊臉,方才探了出來,嘿嘿笑著,甚是得意。

    說話這人,看著那張笑臉,不由的激靈靈打個寒戰。若他也是自後世穿越而來的,定會憤然指證,這就是所謂的天使的面龐,魔鬼的心。

    肖遙心下得意,拍拍那人肩膀,意示嘉獎。這才自顧哼著小曲兒,往里而去。院子中,此時正有眾人,掄著膀子,在挖一個大坑。那坑做長方形,十幾個人,嗨吆嗨吆的聲中,已是挖了一尺多深了。

    那些大青石便整齊的堆放在一邊,旁邊尚有許多木料,磚石瓦片之類的。便似要蓋房子一般。*著郭府那邊的牆上,此時已被開了一個大洞,修成了拱門。正有泥瓦匠在做最後的裝飾。

    正屋前面一顆亭亭如蓋的大樹下,正有一張小幾,上面擺滿了茶水果品。小幾旁一個小凳上,郭小妹正自端坐,好奇的看著院中眾人,熱火朝天的忙著。綠衣立于身後,卻是看的大感無趣。

    轉頭看看小幾一邊,那把隨著風吹微微搖晃的木椅,不由的嘴角微微勾起。這位二郎卻當真是妙思不窮,不過也是頂頂會享受的人。就不知那腦袋怎麼長的,愣是搗鼓出這麼個躺椅來。給太公和大郎,小妹都做了一個。別說,上去一趟,一搖一晃的,倒還真是舒服,就是姿勢太不雅觀。自家姑娘雖是喜歡的跟什麼似的,但卻是絕不肯在外面就倒在上面的。

    耳邊腳步聲響起,目光及處,那位肖二爺正自昂著頭,踱著方步,一搖三晃的走了進來,嘴邊仍是掛著那種,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笑容。這位肖二爺的步子,據他自己說,那叫派。話說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那股臭屁的樣子,讓人心中有種拿板磚拍在上面的沖動。

    這會兒,看這位肖二爺面上那賊賊的笑容,定是不知誰又被他算計過了。綠衣心中暗暗為那倒霉的人祈禱著。肖遙哪里知曉這小丫頭心思,仍自酷酷的走了過來,往躺椅中一倒,長長的舒出口氣,隨手揪了顆葡萄,扔進口中,慢慢的嚼著,滿臉的愜意。古代地主少爺的生活,真是好啊。這廝心里不由的感嘆。

    遠處太陽下,墨硯正自滿頭大汗的督促著眾人。轉頭間,看到樹蔭下,頓時不由的氣滿填膺。發指!太發指了!那個無良的二郎,身旁二美環伺,仰躺在搖椅上,正自優哉游哉的,滿面的春情蕩漾。

    肖遙曬眼間,正對上墨硯幽怨的目光,登時,激靈靈的一個冷戰。額頭三道黑線垂落。這麼淫蕩的目光怎麼可以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不可忍受,絕對不可忍受!

    肖二爺很生氣,事情很嚴重。抬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叫道“那個墨硯,不要磨磨唧唧的,要趕快。話說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二郎我分分鐘都是幾百金上下的,這麼個速度怎麼行。”

    墨硯簡直要哭了,滿面悲憤的道“二郎,大家都已經盡力了,不能再快了啊。”肖遙怒道“哪個讓你去催大家的,人家也是爹媽生養的,也會累的,應該多休息下嘛。”

    眾人聞听,心中不由的一陣感動,貌似這位二郎雖是心思多了些,但人還是很好的。心中正自想著,卻听肖二爺繼續說道“我是讓你趕緊去,本來想叫你過來喝杯涼茶,進些個果木,只是見你如此哀怨的眼神,想來定是不願的,生怕影響少爺的工程。好,很好。少爺很開心。所以成全你,去吧,等那坑搞好了,你再過來吧。”

    墨硯腳下一軟,險險沒一頭栽倒坑里。只是眼見肖遙已經發話,只得仰頭悲憤的長嘆一聲,加入了修理地球的偉大事業中去了。

    這邊郭小妹見他欺負墨硯,主僕二人一來一往的,煞是有趣,直是忍不住的莞爾,只是眼見墨硯可憐,心中不忍,不由的輕喚道“二郎,你便饒過墨硯吧,他尚是個孩子呢。”綠衣在旁卻早已笑的打跌。

    這主僕二人往日便是如此,卻也不是真的壓迫。二女自是知曉,只是郭小妹素來心軟,這才忍不住出言求情。肖遙卻是正色道“小妹此言差矣,要知少年人需要的,正是多多鍛煉才是,否則身體不健,四肢不勤的,以後可怎生得了。”

    這廝一本正經的模樣,煞是可氣,小妹亦是不由的氣結。正不知該如何說好,卻又听的肖二少爺高聲喚道“你這小子,怎麼看也不像個做事的,算了,這種有技術的活兒,看來蠢笨如你,卻是做不得的,這便過來給你家少爺端茶遞水吧。”卻終是順了小妹。

    小妹妙目微轉,嗔怒的瞄了肖遙一眼,心下卻是歡喜。墨硯卻是滿面諂笑的跑了過來。開玩笑,蠢笨便蠢笨吧。若是繼續在那搞下去,才是真的蠢笨呢。

    秋風艷陽之中,小妹羞紅的玉面,合著綠衣咯咯的笑聲,肖遙心中一片平安喜樂。三日後,所有器具和一應事物,俱皆準備妥當。肖遙來到北宋後的第一次創業,便就此轟轟烈烈的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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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yingx 發表於 2011-6-13 10:25
藍衫傳說 正文 第二十四章︰當弱勢群體踫上無良男

    繁鬧的市肆間,便在一處拐角處,這日卻是聚集了眾多的行人。-====-紛紛指指點點的看著面前一個奇怪的所在。

    這里原本是嘉陵縣的一處綢緞鋪子,此時卻不知為何,被人用布幔層層的遮掩了起來。四周豎著高高的架子,那布幔便從上而下,將內里擋的什麼也不見。倒是不停聲的叮叮當當之音不絕,好似是在建著什麼。

    整個布幔遮掩下,唯余前方原本是大門的所在,此時卻被改頭換面,重新修整過。大門緊閉,門匾上掛著一方匾額,上書幾個大字︰一杯不飲。

    眾人圍在這里,都是猜測,這里究竟要做什麼。看這牌匾,似是與飲品有關,只是那一杯不飲卻是何意,就無從猜起了。便在眾人的猜測狐疑中,半月後,終是見了些端倪。

    這里卻是被改成一座小樓了。斗角飛檐,雕梁畫棟,倒是頗有些不凡。只是那遮擋的布幔卻是始終不見揭開,這幾日反而有陣陣的谷香之氣,從里面梟梟的傳出。

    那香氣頗是古怪,醇和之中帶著一股甜膩,甜膩中卻又夾雜著一股酒味兒。令人聞著,燻燻然間恨不得進去喝上一口。

    眾人正自紛紛聳動鼻子,貪婪的聞著時,卻見那多日不見打開的大門,此時“吱呀”一聲,已是打開一道縫兒,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的小僮兒,施施然的走了出來。只是突然見了這麼多人圍觀著,不由的窒了一窒。

    人群中一陣騷動,一個胖胖的圓臉擠了過來,唱個肥喏問道“小哥兒,你們這里卻是在做些什麼?這是什麼香氣,端的古怪。那個一杯不飲卻又是何意?”

    那僮兒微微一愣,便回禮道“這是我家主人開的一處酒樓,這香味兒正是我家主人,自釀的一種酒的香氣。這個一杯不飲,便是說若喝一杯便想喝第二杯,只是一杯不若不飲,免得走後忍耐不住。”

    旁邊眾人不由得一陣嗡嗡議論。這家主人也太臭屁點了吧,什麼酒敢如此大言不慚。便真能讓人飲了後便不能自已?議論紛紛中,卻又听得那圓臉問道“就是酒樓,就當早早顯露出來,讓大伙兒都先知道才是。如何這般用布圍著?”

    那僮兒似是甚為靦腆,囁嚅著道“這是家主人的規矩,道是不到開張那天,是不能揭開的。-====-等到開張之日,當先燃放爆竹後才開,便是叫做開幕的。小的卻是不懂得了。只是听主人說道,等開張那日,倒是有一些免費的酒水奉出,給大家品嘗的。便是小的,那天也可以分到一盞。”說著,喉頭忍不住蠕動了一下,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那胖子聞言雙目一亮,心中不由的更是期待。只是見那童子的饞像,便眼珠兒一轉,嘿嘿笑道“小哥兒說起這酒來,滿面陶醉之色,定是偷偷喝過的吧,卻不知那酒味兒如何?”

    那童子聞言大驚,慌張的回頭看看,見並無什麼動靜,方才吁口氣,回頭微怒道“你這官人,如何這般胡說。哪個曾見我偷酒喝了?只不過咱家主人所釀之酒,據說是極西之地,一個叫什麼印度的國家的御酒,叫做啤酒。那味兒實是太過誘人。便只是聞著就已陶醉,哪個卻又敢去偷主人家的酒喝。你這般說來,若是傳到主人那里,豈不是害人嗎。”

    胖子卻不再逗他,轉言問道“卻不知你家這酒樓哪日開張?”那僮兒撓撓頭,搖頭道“估計還要段時間,家主說這灌酒尚沒達到什麼標準。味道尚不夠香濃,要全部倒掉,重新再釀一罐,等得酒釀好之日,才能開張。”

    啥?這還不香濃?就因為這,就要倒掉?敗家子!絕對是敗家子!先人板板的,老天爺打雷劈死他吧!眾人滿頭黑線的看著這個小童子。只是心中對這東家釀的啤酒,卻是更加熱切了起來。

    那僮兒在眾人能殺死人的目光中,不由的激靈靈打個冷戰。腳下不由的慢慢向後退去。心中卻是不停的腹誹,二郎搞出這個餿主意,卻偏偏讓咱墨硯出來演戲,可莫要英年早逝,葬送了在這才好。

    這僮兒卻正是墨硯。前幾日,幾經折騰,又是鍋燒又是冰塊冰凍的,費時近兩月之久,耗費了諸多的麥子。肖遙二少爺終是將那所謂的啤酒釀了出來。當那琥珀色的液體流滿大碗的時候,墨硯清晰的看到二郎的手在微微顫抖。望著那碗浮著白沫的水酒,久久不語。

    別人沒看到,但墨硯站在一側,日光折射下,墨硯分明看到有著晶瑩的東西,在二郎的眼內閃爍。待得那泡沫消散,清澈的酒水中,倒映出二郎的眼神,里面卻滿是令人心悸的孤寂。

    墨硯心中從未想到,一個男人隱藏的苦澀竟能這般濃厚。他實是不合自做多情的上前勸慰。當他嘗試著,學著二郎平日經常對自己做的樣子,輕輕拍拍他的肩頭,然後嘆口氣時。肖二少爺眼中的孤寂果然不見了。

    很好!很強大!二郎這招果然厲害。墨硯深深的贊嘆著。只是可惜的是,這種美好的感覺不過維持了三秒鐘,墨硯便悲哀的發現,自家二郎眼神中代之而起的,便是如同狐狸看到了小雞的眼神。

    從那一刻起,墨硯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當野獸哀哭的時候,或許他是真的很傷心。但是你絕不要去打擾他。否則,下一刻傷心的人,一定是那個去打擾他的人。

    果然,接下來的事情,深深的驗證了這個道理的正確性。當眾人都在細細的品嘗著,那微帶苦澀,但卻滿口醇香的啤酒時,肖二少爺想出了一個絕妙的驚天好主意。按照肖二少爺的說法,就是叫做廣告!還是那種有著懸念的廣告。

    眾人听得頭暈之際,肖二少爺才異常得意的賣弄著這個絕世的點子。那就是,只讓外面的人聞到酒香,卻是不馬上賣給他們。先吊足了胃口,再少許的賣出一些。讓他們覺得這種酒實在是太珍貴了。珍貴到每天只能定量的生產一點點。

    墨硯想到此處,實在是恨不得狠狠甩自己兩個大嘴巴子。因為當他听到這里時,實在是不想浪費這麼好的拍馬屁機會。于是他狠狠的贊美了,他家二郎的這個絕世妙計。

    遭到表揚了!墨硯看到二郎的嘴都要咧到了耳朵上了,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心中正自得意之余,卻听到偉大的肖遙二爺說道“只是這個主意,卻要有人先去傳揚一下。這個人一定要善解人意,還要機巧靈變。嗯嗯,必須還要是自己信得過的親近人才行。唉,這般絕才,卻要到哪里去尋呢?”

    墨硯在听到第一句話時,就已經覺得脖子後面冷颼颼的。面上諂笑不消之際,腳下已是微不可查的向後移動著。只是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時,墨硯的心中頓時哇涼哇涼的。

    “嗯,咱這府里,若論善解人意,怕是唯有墨硯合適了!”郭大郎美美的喝了一口啤酒,呃的打個飽嗝,慢條斯理的說著。

    “嗯,是啊。要論機巧靈變,除了咱墨硯哥兒外,怕是說府里旁人,奴婢卻也是不服的呢。”綠衣丫頭眼楮眯成一條縫,正在落井下石。俏臉兒紅紅的,卻是方才也被賞了一碗啤酒所致。

    墨硯額頭掛著黑線,兩只手控制不住的不斷的握起來,又伸開。綠衣丫頭,平日里便沒事就欺負咱,今個兒這事,咱記下了。還好郭姑娘並沒和他們一伙兒。還嗔怪的瞪了那丫頭一眼。

    墨硯很感動,雖然姑娘沒能站出來替他說話,但這般回護之情,還是要銘記心頭的。正自雙目含淚的時候,卻听到那無良的二郎,轉頭向小妹問道“小妹啊,你說若論跟二郎我親近的人,卻要數到誰人呢?唉,頭疼頭疼啊。”

    墨硯面色大變。小妹玉臉微紅,遲疑了一下,隨即抱歉的看了墨硯一眼,張口欲言。罷了,罷了。墨硯陡然上前一步,悲壯的道“二郎,若是有用到墨硯的地方,您就盡管使喚吧。誰不知道這府里,俺,墨硯就是您身邊的人呢。”與其等到眾夫所指,不如自己勇敢的站出來。墨硯如是想到。

    肖二爺滿眼的興奮,幽幽的好似發著綠光。面上卻是凝重的望著自個兒,問道“墨硯,我向來那你當兄弟的。只是這個事情委實太過緊要,若是說不好,會被人當成敗家子罵死的。你確定一定要去嗎?”

    發指!太發指了!不待這麼欺負人的!墨硯怒了,悲憤的抬頭,肖二少爺的嘴角微微勾起,唇間隱露的牙齒,亮亮的閃著白色的光芒。

    呃,如此邪惡的笑容!墨硯心中一顫,莊重的道“二郎放心,墨硯定會不負您的囑托的。”

    于是,在無良主人得意的笑聲中,小墨硯忿忿的轉身。抱著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勇敢的走出了大門,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只是,看著這些個被刺激的紅紅的眼楮,墨硯心中實實的是好怕怕啊。
buryingx 發表於 2011-6-13 10:25
藍衫傳說 正文 第二十五章︰神秘大人的第一次登場

    墨硯一步步向後挪著,等到依到門上,突然�緄吶鈉鵒舜竺擰V諶算等煌耪飧魴≠錐 奐婢  凳怯行├ 浴br />
    不就是想和他商量下,那酒就不要倒掉了,干脆分了給大伙兒就是了嗎。至于這麼害怕嗎。眾人心中卻也是郁悶的很。若是墨硯知道他們此時的想法,能不能吐出血來,卻是也未可知了。

    隨著墨硯急促的拍門聲,大門吱呀一聲,再次打開。墨硯一個趔趄,險險跌倒。便在眾人哄笑聲中,兩個家人抬著一個大桶,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一陣比方才濃烈十倍的香氣,頓時縈繞在每個人的鼻端。

    圍觀眾人情不自禁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滿眼熱切的盯著那個大桶。兩個家人眼見被眾人圍住,都是有些愣怔,只得將大桶放下。他們只是被吩咐將這桶酒抬出來,至于後來再如何做,卻是不知。

    正自回頭去看墨硯時,卻見方才那個胖子又是擠了出來,滿面堆笑的唱諾道“二位哥哥請了。這般大桶家什,可是要倒掉嗎?”

    二人愣愣的不知該如何回答,那胖子卻自顧接道“既是要倒掉,咱們這里許多人在,不若同來相幫一把,也免得二位哥哥勞累。大伙兒覺得如何啊?”說著,已是向四周的人群揚聲問道。

    眾人頓時齊聲叫好,呼喇一下,便將兩個家人擠到一邊,便是剛剛壯著膽子湊過來的墨硯,也登時怪叫一聲,給擠得踉踉蹌蹌的,一路衣斜帽歪的一邊去了。三人慌忙的跑進大門,將門關上,趴在門縫上向外張望。

    卻見外面的人,不知從何處尋了幾個大碗來,已是將那桶蓋打開,一陣濃烈的稻米甜香,隨即噴涌而出。

    眾人盡皆陶醉,只是當盯著桶中那泛著厚厚白沫的樣子時,卻是不由的都是遲疑。這卻是什麼酒水,怎麼就有這麼多的泡沫。該不會是有毒吧。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是無人敢去打那第一碗。

    還是那個胖子,瞪著桶中的啤酒,呼吸急促,半響突地伸手抄了一碗起來。眾人盡皆一振,緊緊盯著他。只見那胖子,將大碗端到面前,聞著那股濃濃的香氣,喉頭急促的動著,終是好似忍不住般,將那碗送至嘴邊,略微一頓,先是張嘴喝了一口。-====-酒入口中,面上頓現一種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隨即便是咕咚咕咚的將那碗啤酒,盡數飲下。

    旁邊眾人都是長出一口氣,眼見那胖子面上的模樣,哪里還能忍得住,登時有碗的人,紛紛將碗探入,打酒來喝了起來。但凡喝完之人,都是先一愣,隨即便是滿面興奮的再次將碗伸出去。周圍之人頓時急了,亂哄哄的一擁而上。

    便在這群人後邊,此時卻站著兩個人。一個面目威嚴,一部虯髯根根見肉,眼中微轉之際,卻是精芒四射。略顯矮胖的身材,極是挺拔。往那一站,竟有股說不出的氣勢,令人不敢仰視。

    旁邊一人卻是一個精壯的漢子,一頂氈帽背在身後,那張臉上,線條剛勁,滿面風塵。目光轉動之際,隱隱自眉宇間透出一股殺氣。

    此時望著那大門前的眾人,不由的喉頭咕嘟一聲,轉頭低聲道“大人,要不咱也去討他一碗來吃些。格老子的,這股味兒,也恁的香的古怪。”

    那個大人卻是雙目微眯,看著前面,淡淡的道“三兒,你急些個什麼。過不幾天,這一杯不飲定然開張,屆時,吃得多少自然隨你。卻去跟這些個村夫搶些什麼。”

    三兒一愣,道“大人,咱在此處也只呆個五六日的樣子,如何等得他這鳥酒樓開張?”那大人斜了他一眼,哼道“蠢材,你何時見過開酒樓的鋪子開了,卻不賣酒的。我若是所料不錯,那個胖子定是和這東家一伙兒的。便是從那個小僮兒出來起,這里便是一出大戲。嘿嘿,這個東家卻也是個妙人兒,這般計策端是高明。倒是要見識一下才是。”

    那三兒這才恍然,望著人群中那個大呼小叫的胖子,不由的嘴里喃喃罵道“龜兒子的,竟敢這般戲耍老子,個先人板板的。”

    那個大人橫了他一眼,輕輕“哼”了一聲。三兒頓時住口,不敢再言。那大人又細細打量了下那個被布幔圍起來的小樓,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這才回身而去。三兒回頭望望門前的眾人,使勁咽了口饞涎,這才急急的隨在後面而去。

    墨硯趴在兩個家人身後,看著外面的一幕,不由的瞠目結舌。半響,才想起還要回去稟報。連忙整理下衣帽,這才往後面而來。及至走到門邊,卻听得里面一陣笑語不斷,側耳听去,正是自家那個無良的二郎,正在高論。想及方才種種,生怕這位爺又出什麼損招,卻來抓著墨硯可憐兒的去實施,立時便收住腳步。定要先听明白了再往里進。

    屋里卻是小妹在抱怨,輕聲嗔道“二郎便是能欺負墨硯,他一個孩子家,如何應付的那許多人,若是有些個損傷,如何是好。”

    卻听得那位二爺撞天價的喊屈道“咦,小妹怎的卻怪起我來?我如何欺負他了,便是墨硯自告奮勇,求攻心切,定要去的。你們方才可也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如何又來怪我。唉,算了算了,便權當俺的不是吧。話說,這哪個廟里沒有冤死的鬼哦。”

    天啊,打雷吧!打雷劈死他吧!門外的墨硯咬牙切齒,一腦門子的黑線垂下。這還有天理嗎?合著被擠兌的去門外騙人,還竟是自己求攻心切了。發指啊!太發指了!

    憤懣填膺之際,卻听郭盛“嗤”的笑道“小妹休要與二郎拌嘴。你若能說的過他,卻叫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呢。那外面定是早有安排好人,墨硯出去不過是起個引子罷了。二郎要算計人時,何曾只做一手的?便想想城中那張衙內之事,便也知道了。”

    這兩月中,文苑曾來拜訪過多次。郭盛見了文苑,不由大驚,原只听說是個公子買畫,卻怎麼也沒料到竟是這位。如此說來,那肖遙所做之畫,定是非同小可,不然絕不會讓這位畫壇名宿的後人,這樣殷勤。

    及待二人閑聊起來,方才知道當日碧漪樓,肖遙笑罵眾衙內,一曲折花魁之事,直把個郭盛听的瞠目結舌,頓時頭大如斗。那些個衙內卻是好得罪的嗎?自是雖是不怕他們,但畢竟卻是生意人家,便是不跟他們往來,卻也絕不會去招惹他們。自己這兄弟倒好,不但盡情的奚落了人家,臨了還拐了人家每人百金。這個梁子,卻是結的大發了。

    小妹听的郭盛說起這事兒,不由的幽怨的瞟了肖遙一眼。這個冤家才來了幾日,便已經將個花魁,搞得神魂顛倒。據說還直言相邀,請他常去呢。若不是大兄約束,恐怕這冤家不定怎麼快活呢。

    肖遙瞅見小妹的目光,頓時渾身不自在,慚慚的摸摸自己鼻子,卻忽的耳朵一動,轉頭向門外怪叫道“小墨硯,可是前邊事情做完,又來請令了?便進來就是,如何卻要躲在外面。這話說入了冬了,寒風料峭,若是你凍出個好歹來,可不把少爺我心疼死啊。”

    他自那日在碧漪樓無意間突破了瓶頸,渾身真氣已是能自行運轉了。只是那日真氣自行奔行之下,卻是于那神照策所載大不相同了。非惟神照策上記載的經脈走通了,便是一些極其細微的經脈,也是自行貫通。此時一身內功,卻是似是而非,絕非神照策上所載。倒是生生給他練出了一門古怪的真氣。

    真氣即成,雖說尚微不足道,但其耳目卻大是靈敏。墨硯初時在外屏氣凝息,肖遙一時尚未察覺,及待郭盛說起漪月樓之事,肖遙被小妹嗔視,搞得尷尬之時,墨硯卻在外大是痛快,一時得意下,不由的偷笑。氣息粗了許多,登時便被肖遙發現。

    此時听的肖遙這怪聲怪氣的一叫,墨硯只覺一股涼氣,自腳底順著後脊梁直竄而上。霎時間,激靈靈打個冷戰。給這位無良的少爺惦記上了,絕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墨硯大叫一聲,轉身就跑,嘴里猶自大喊道“二郎,俺先回去換件衣服,外面的任務俺完成了。”說罷,頭也不回的一溜煙閃了。廳內眾人盡皆大笑。

    三日後,便在眾人萬分期待的目光中,一杯不飲終是撤去了布幔。一幢古意盎然的小樓展現出來。鞭炮轟鳴中,四個店小二穿著一色的藍布直輟。分別立于大門兩邊,滿面笑容的向著往來的人群招呼。門口一個巨大的木桶矗立,上面一個大大的酒字,分外醒目。

    一陣陣的濃香,不斷的從樓內傳出,引得圍觀眾人,大咽饞涎。忍不住下,已是紛紛走入店內。店門口處,免費品嘗的人們絡繹不絕,煞是熱鬧。這一杯不飲乍一開張,便已是一片紅火之像。
buryingx 發表於 2011-6-13 10:26
藍衫傳說 正文 第二十六章︰砸場子的來了

    肖遙一身藍袍,俊逸倜儻,站立于三樓的窗口處,向外張望著。 看著一片紅火的場面,笑的見牙不見眼的,一副貪財的表情。

    墨硯垂手立于身後。偷眼瞄到,不由的暗暗腹誹不已。只是被這位二郎幾番捉弄,卻是不敢稍露異色。至于背地里,自是對這位肖二爺大為不屑,鄙視那般貪財的嘴臉,甚覺這般好皮相,偏偏做出如此市儈模樣,實是對不起那張好相貌,也累得墨硯小爺,面上甚是無光。

    郭盛與文苑二人,坐于旁邊一張桌前,正自淺斟慢酌。對這一對主僕意態,早看在眼里,肚中暗笑不已。只是與其相處久了,早已了解二人其實都是玩鬧的性子,自也不去理會。只顧在旁看些熱鬧便是。

    天空中此時突然下起了輕雪,飄飄揚揚的,似是如同飛絮輕舞。天空中雲團低沉,卻是無風。那細雪便紛紛揚揚的可勁兒下落,爭先恐後的將一切,努力的染成一片亮色。空氣中,便平添了一份清冷的爽氣。

    肖遙伸手出去,掌心接到幾片冰花兒,嘴中不由喃喃的道“瑞雪兆豐年啊。”眼光漫過樓下絡繹不絕的熱鬧,遠處高大的城牆上,仍能看到兵士挺立的身軀。城外遠山蒼茫,在越來越急的飛雪中,顯出一份獨有的靜謐。

    心神沉寂之中,耳邊樓下噪雜的聲音漸漸隱去不聞。靜靜地佇立在窗前,多日來的努力終于見了成果,心中卻突然失去了初時的興奮,莫名的一絲蕭索縈繞,面上便又顯出一份落寞。

    墨硯立于一旁撇到,心中不由的輕嘆口氣。自家這位爺,也不知怎麼那多的心思。平日里的搞怪耍鬧,只讓人覺得歡喜開心,所有人都不自覺的被他吸引著。如同鐵器遇到了磁石。然而卻又有幾人能知他內心那份孤寂?

    墨硯突然有些感動起來,二郎這般神態,便只有在他面前才有,于別人面前卻是從未顯露。即使是在小妹和大郎面前也沒有,二郎卻是真的拿他當做自己人的。他年紀幼小,便是他人些許的情懷顯露,便讓他激動不已。

    外面的雪下得愈發大了起來,一片一片的真似鵝毛一般。-====-轉瞬間,天地間便是一片銀裝素裹。不知什麼時候,風兒趁機歡快了起來,頑皮的跑過屋基檐角,身後便帶起絲絲縷縷的,如輕煙般的白霧,梟梟的飄散著。

    外面北風輕唱,大雪飄飛,店內卻是因著平增了無窮的酒意。一小桶一小桶的啤酒不斷的被小二們,搬上各個桌子。雖然肖遙沒有什麼打酒的器皿,終是少了後世啤酒的那一份氣感,但也因此,倒使得這啤酒愈發的入口醇和了些。

    店中一樓是個大廳,全是散客坐在其中。二樓卻被建成全封閉的雅間,供一些有身份的商賈士人,宴客小聚。此時兩層樓卻是全都滿滿的,陣陣喧器噪雜,行令猜拳之音不絕。店內四處可見一些綠色的常青植物,掩掩映映的,雜亂卻暗含章法。給這酒樓內生出無限勃勃氣息。

    小二們往來不絕,將各色精美的酒肴菜品,按著客人們的要求,流水價的奉了上來。便于此時,啪啪啪的跺腳聲響起,店門的搭簾突然被人掀起,被厚厚氈簾擋住的寒意,便隨著一陣風兒吹了進來。

    店門處一暗,卻是兩個人踏雪而來,正自走進店里。當先一人,身形矮壯,虯髯滿面,一股無形的威嚴散發。後面卻是個精壯的漢子,腰挎單刀,雙目四下 視間,精芒四射。眾人但與其對視後,均是脖子一縮,轉頭不看。那人目光中隱隱含著一份殺氣,竟似比那外面的寒氣尚要冷上三分。

    二人進的店來,眼見四下桌桌滿座。當先的那人不由的微微一簇眉頭,後邊那漢子上前一步,低低地道“大人,要不小的讓他們挪出一桌?”

    那大人橫了他一眼,自顧上前迎住一個小二,抱拳微笑道“小二哥,咱們自遠地而來,天寒地凍的,不知可還有地兒安置下,權且吃兩杯酒水驅寒。”說著,已是自袖中滑出一張小鈔,遞于小二。

    那小二看了眼那小鈔,微微咽了口口水,躬身陪笑道“客官,真是抱歉。小店這一二層卻是全都滿了。要不您老先到前邊坐坐,待會兒等到空出位子,小的再給您安置。”

    那大人尚未說話,後面那漢子卻是惱怒,喝道“賊斯鳥,怎敢如此無禮。什麼鳥店,竟敢阻我家主人就坐。惹得爺爺興起,拆了你這鳥店便是。”

    那小二一窒,那大人卻怒哼一聲道“還不住嘴!”隨即回身,對著小二微笑道“下人性子魯莽,小二哥莫怪。只是老夫看你這酒樓總有三層,既是一二層滿了,那三層總是可以吧。若是銀錢方面,小二哥卻也不必擔心,總不會少了的。”

    小二面露苦澀,躬身道“客官有所不知,那三層乃是敝東家專用之所,小的如何敢做主讓您上去。還請客官見諒,莫要為難小的。”

    那大人微微一鄂,隨即笑道“呵呵,這可是好。不若小二哥自去通稟一聲,看貴東家之意若何。這開門納客,總不能將客人往外推不是?”

    小二面露難色,正自想著如何推辭之際,卻見那店門氈簾又是一掀,呼喇自外涌進了七八條漢子,個個粗麻短衫,面相凶惡。為首一人,身形瘦削,一襲華麗的錦袍裹在身上,卻是讓人感到別扭至極。如同一個暴發戶,突然得了萬貫錢財,卻怎麼也難掩那份猥瑣。那身錦袍本是上好蜀錦,只是穿在他身上,卻是晃晃當當的,幅長袖寬,盡顯一副痞像。

    這幾人一進店門,便歪歪斜斜的站滿了門口,睇著滿堂的賓客,不時的挑釁的怪叫著。眾人眼見這些個全是些潑皮無賴,均是暗自忿怒,卻是無人願意出頭多管。這些人大惡沒有,爛命一條。官府懶得治,鄉人不願沾。若是被其纏上,卻是什麼下作手段都出,讓人厭惡的緊。故而,多是避而遠之,少去招惹。這幫人卻也因此愈發得意,便常常東家敲點,西家訛些,日子卻是過得愜意自在。

    今日即知此處開張,又得了人家好處,哪里還能耐得。便在潑皮頭兒柳二的帶領下,徑直闖了進來。此時眼見店內生意紅火,都是不由的眼中冒出綠光,暗暗盤算該當榨出多少油水才好。

    早有小二往後面送去消息,掌櫃的卻是郭家自外地鋪子調過來的一個老人,叫做郭懈。這會兒已是忙自後面跑來,見了那個柳二,趕緊滿面含笑的迎上,抱拳道“眾位好漢請了,小店剛自開張,尚未及前去拜過碼頭,還望恕罪。這里有些許程儀,略做賠罪還望眾家好漢多多照應。”說著,已是自小二手中接過一個紅包,雙手遞了上去。

    那柳二吊著膀子,蛫蒺纂@⊙劭戳斯敢謊郟 俸儺Φ饋襖賢範故鞘斷嗟暮馨 !貝竽4笱納焓紙庸 街改罅四螅 詞遣 槐瀋  杴耙徊劍 話丫咀」蓋敖螅 畹饋襖掀貌牛 綰吻圃勖遣黃穡 闃徽廡┌鬩 蚍 嗽勖恰?芍 粢 悄樟嗽勖牽 璨喚心閼餛套涌 氖嫣埂!彼蛋眨 忠煌疲 瞎敢咽怯ι溝兀  漢敉礎br />
    眾小二大驚,連忙上前扶起。旁邊那位大人身邊的漢子,已是勃然色變。腳下一動,手便按倒腰刀之上。那大人驀然出手,一把按住,微微搖頭。目光往上示意,低聲道“急些個什麼,若是真如咱們所料,那個主兒在此,又豈能容得他們放肆?且只看戲,非不得已,休要莽動。”

    那漢子眼中一亮,連連點頭,卻是期望的望向樓上。這邊郭懈滿頭大汗的扶著腰,苦聲問道“幾位好漢卻要多少?需知小店方才開張,卻無許多銀錢孝敬。還望高抬貴手才是。”

    柳二嘿嘿冷笑道“休在這哭窮,便只看你這店中客人,也知你們可是日進斗金之數。只需拿五百貫來,咱們自會走人。若其不然,哼哼,你這店里以後要是多了些腌之物,卻莫要說咱們不以規矩行事。”

    老郭懈滿面憤懣,待要說話,卻听得樓梯上靴聲橐橐,隨即一個懶散的聲音響起。“哦,原來是黑社會啊。怎麼這麼沒品,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看看,看看,就你,崩東張西望的,就那個瘦竹篙,嘖嘖,你這一身什麼打扮啊?丑!太丑了!你們怎麼混的啊?真是沒前途,沒前途啊。”

    一疊聲的埋怨嗟嘆之聲,眾人听得分明,竟是似在為這幫潑皮混的不好叫冤,一時間不由盡皆絕倒。那大人身邊的精壯漢子更是陡然睜大了眼楮,滿面呆愣的看著聲音發出的所在。

    樓梯上,藍影閃動,一個面目俊逸的少年已是施施然的走了下來。隨在後面的卻是兩個年輕公子。一作武士打扮,一個卻也是個文士。兩人身後卻有個小僮,滿面難掩的興奮之色。
buryingx 發表於 2011-6-13 10:26
藍衫傳說 正文 第二十七章︰我不做大哥很久了

    肖遙與郭盛文苑二人正自在三樓獨坐賞雪,聞听小二上來稟報,郭盛大怒,便要下去將這班痞子打上一頓。 旁邊文苑卻是攔住,道“大郎且休莽撞,這些個破落戶,盡是些個滾刀肉。你便今日打了他,他卻別尋些個腌手段來報復,二郎開店,卻怎生消停?若是盡跟他們慪氣,三五日的便來鬧上一次,哪里還會有客人上門?”

    郭盛怒道“那卻要怎的,莫不成便依了他們?此定不是本地之人,否則如何敢來某這處廝混。只管將他們打了出去便是,卻看哪個敢來聒噪。”

    文苑搖頭,肖遙卻是雙目放光,哈哈笑道“二位哥哥煩惱些個什麼,咱們便先去看看再說。這般生活實是太過平淡了些,能有些調劑倒也不錯。”說著,已是站起身,徑往樓下走去。

    墨硯隨的肖遙日久,亦是個無事也要生出些事來的主,听的肖遙要去對付那些人,登時大喜。平日里總是被公子爺欺負自個兒了,此時有機會看他欺負別人,怎不叫他欣喜若狂。這般陰暗的心理,卻與他家二郎已是差相仿佛了。

    郭盛和文苑看著這主僕二人,不由得均是大汗,對望一眼,不由得都是長嘆口氣,隨在後面跟了下來。心中卻是暗暗替那些來找茬的人悲哀,落到這位肖二郎手中,只恐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四人下得樓來,听的肖遙那句話一出,郭盛文苑二人險險沒一個趔趄栽倒。深吸口氣,使勁定定神,這才抬眼打量前面。至于對肖二爺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則是直接采取了自動過濾功能,不加理睬就是,否則定會給他雷死。

    說話間,幾人已是走到近前,眼見老郭懈手扶著腰身,滿面苦痛憤懣的樣子,肖遙眼中忽的掠過一道森寒。只是隨即卻是隱去不見,臉上仍自掛著那副人畜無害的懶散笑容,對著柳二上下打量著。

    柳二在听了肖遙那話出口後,便是一呆。話說柳二爺混了這麼久,還沒哪個人這般奚落過自己。丑?自己很丑嗎?貌似今個兒得了大官人賜下的袍子,穿上後,眾兄弟可都是連天價的喝彩的。這個兔兒爺居然說自己丑!怒了!

    柳二雙眉倒豎,瞪著那個一臉欠揍笑容的小子,怒喝道“好啊,咱家自在這勾當,卻是哪個褲子沒系緊,將你這個龜兒子露了出來?來來來,報報你的名號,也讓俺認識一番。~~~~”

    肖遙雙手抱在胸前,蛫q坳鎰潘 財滄觳恍嫉牡饋熬湍悖炕貢 牛殼校 慊炷睦 模磕翹蹕呱系模渴譴蝠佯常ㄇ潰┐幕故茄拔錛ㄍ擔┐模扛宜得牛 遺蓿  朗裁唇凶呱匙勇穡恐 朗裁唇鋅 踝勇知道什麼叫搬石頭嗎?招子不亮,也不找馬眼子(探子)提前溜溜,就敢跑你家二爺這嚎。你憑的什麼?可知你家二爺是哪線兒上的不?爺做的營生,你可摸過潮水嗎?杵門子(騙錢)杵到我這兒了居然,爺這要是不土(有人照應),沒個三分三,敢下海斗蛟龍嗎?你個昏頭八腦的愣兒青,就敢來爺這里攪事。休要說是你,就是你們堂哥兒(老大)來了,這府里的翅子頂羅(官)來了,見了咱也得恭稱聲二哥。你還敢問我名號,先把你萬兒給爺報過來。”

    這廝滔滔不絕,張口便是一頓古今結合的黑話,更兼著自後世電視上看清宮戲看多了,滿口的卻是清宮戲里那幫八旗子弟的口吻,別說是這柳二不過一個潑皮而已,就是那真個的山大王,此時若是听了,恐怕也得立時給說懵了。

    旁邊眾人此時听的渾然不知所以,這藍衫哥子的話實是听不懂,可是那套路卻絕對不似是搞什麼虛頭的。眼見柳二一幫人這會兒是踫上了對頭了,都是大為興奮,也不往外溜了,瞪大了眼楮準備看熱鬧。

    墨硯耳中听著肖遙一篇大論,不由得滿眼都是亮閃閃的,一雙眼楮幾乎要變成五角形了。心中這個贊嘆啊,能者當真是無所不能。看咱家二郎這架勢,恐是真個往山上一貓,那就定是個杰出的盜匪料子啊!真真的可是個全才啊!

    他自顧這邊歡喜贊嘆,倒是不知肖遙二爺若是知曉了他的心思,會不會直接一巴掌拍死他。但那邊郭盛大爺和那文苑少爺,卻是明明的一腦門子黑線了,眼見他搖頭贊美的那個諂媚像,兩雙眼楮便似要化成兩把尖刀,將他戳個萬孔千穿一般。墨硯一縮脖子,腳下卻是一點也不慢的躲到了老郭懈身後去了。

    這邊柳二固然听的目瞪口呆,瞠乎不知所對。那邊那精壯漢子也是瞠目結舌,轉頭愣愣的向著那個大人問道“大人,他可真是那個斬殺喀日則的肖遙嗎?小的咋覺得他倒像喀日則的祖師呢?”

    那大人滿面有趣的盯著肖遙看著,嘴角微微勾起,眯著眼楮道“這娃兒有趣!大是有趣!嘿嘿,三兒,休急休急,且看下去。”這二人,卻正是前兩日在店外看熱鬧的兩個。

    這邊柳二終是努力定了定神,對肖二少爺的話雖是听不懂,但听著這個崩豆般的段子,心里卻著實是有些沒底。話說那位大官人何等權勢,若說要對付哪一個,那還不是吹口氣般的功夫?怎麼今個兒就突然這麼看的起自個兒,又是賜袍子,又是許金銀的。莫不是這個一杯不飲真的是有什麼來頭,讓那大官人也不敢輕捋虎須,卻巴巴的將自己推到前面來當替死鬼?

    心中想著這些個,那臉上的神情便有些個精彩了,紅的、白的、綠的、青的,一時間竟是五色變幻不停。旁邊眾潑皮眼見柳二收了架勢,亦是都自有些踹踹,紛紛收斂了那副痞像,安安靜靜的站到柳二身後,大氣兒也不出一聲了。

    柳二遲疑片刻,這才抱拳說道“小的柳二,不知二哥高姓大名,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方才無禮冒犯,還請二哥大肚有量,莫要與小的見識。只是今日之事,還請二哥賞個面子,小的也是受人之托,不得不為而已。”

    眾人听得那柳二服軟,不由的都是噓聲一片。肖遙“哦”了一聲,詫異的道“敢情還有幕後黑手啊!這卻是有些意思了,你倒是說說看,咱听听夠不夠份量。”

    柳二面上變色,抱拳道“二哥說笑了,小的如何敢提那人名姓。若是說了,這川中之地,登時便是再無立足之處。還望二哥擔待,不知二哥與這一杯不飲是何關系?若是方便,可否請二哥撒手此事,小的們定當再擺宴席答謝二哥就是。”

    肖遙聞听此言,不由伸手摸摸鼻子,自語道“這樣啊。”隨即轉頭向著身邊的郭盛和文苑道“二位哥哥,他問我跟這一杯不飲什麼關系呢,你們說該怎麼說好呢?真是頭疼啊。”

    郭盛頭上垂下三道黑線,悶聲道“你喜歡怎麼說就怎麼說,不需問我。”文苑也是憋得滿面通紅,點頭不已。

    肖遙這一轉頭問話,柳二登時便看到了郭盛和文苑二人,心中登時大吃一驚。這郭大郎在嘉陵縣向有勇名,一身武藝端是不凡,且家中廣有錢財,非是自己這般小人物可以去撩撥的。至于那文苑,乖乖,文同老爺子的長孫。在成都府誰個不知,哪個不曉。其祖雖喪,但其門人弟子,多有在朝任事的。休說自己,便是那位大官人,也是不敢來得罪的。听這藍衫人的稱呼,自己今個兒可是真真的踫到鐵板上了。

    心中想著,額頭上登時便流下汗來。正自五內俱焚的時候,卻听得那藍衫人說道“咦,我說柳二啊,你怎麼流汗了呢?這里很熱嗎?哦,可是急著想知道俺和這的關系嗎?唉,急你就說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急呢。你說你急,再來問我,我自然會告訴你嘛,何苦這般憋壞了自己?啊,不用那麼感動的看著我,小事情而已,我一向很有愛心的。對你小小的關心下,也是性格使然。嗯嗯,不用如此,不用如此。”

    大廳里眾人俱皆氣息粗重,死死盯著肖遙二爺的那張嘴,恨不得上去給這丫的封死。便連一直穩如泰山的那位大人,也是不由的面上變色,頭上垂下幾絲黑線。這丫的,太刮燥了!

    肖二爺卻是絲毫沒有自我反省的覺悟,看著對面的柳二簡直快要哭出來了,不由的嘆口氣道“唉,好吧好吧,看看你都急成什麼樣了。你既是如此崇拜俺,想知道俺的高姓大名,俺就勉強克服下自己低調的性子,悄悄的告訴你吧。只是你可千萬不要到處宣揚啊,要知道,俺一向很低調的。唉,阿彌陀佛,佛祖恕罪。”

    柳二雙目直欲噴出火來,勉強壓抑著,想要抬手去捂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的沖動,顫聲道“請。。。。。請。。。。賜告。小的。。。。小的。。。。。不說就是。”

    肖遙聞听滿意的點點頭,面色凝重的看著他,道“咱叫。。。。。。呃,你確定能忍得住不去宣揚嗎?”

    柳二呼吸急促的看著他,乍聞此言,登時一陣目眩頭暈。店中後面卻有撲通撲通之音傳來。肖遙搖搖頭,嗔怪的看了後面一眼,喃喃的道“唉,真沒定力。”眼見柳二已是搖搖欲倒了,這才簡短的道“我叫肖遙,便是這的東家。”
buryingx 發表於 2011-6-13 10:26
藍衫傳說 正文 第二十八章︰雷死人不償命

    “肖遙!”眾人聞听這個名字,不由的都是攫然一驚。<<>>這個名字好熟悉,似是在什麼地方听過,只是一時卻是想不起來。

    這卻不怪眾人遲鈍,傳聞中的肖遙力抗大盜喀日則,給人的印象當是干淨利索,快言快語之士。便是坊間傳聞的,也是一個美貌的小尼姑。與眼前這位雷死人不償命的,一杯不飲的大東家,實在是反差太大,怎麼也是聯系不上的。

    立于人群之後的大人與那精壯漢子,卻是對望一眼,均是輕輕點頭。二人自听的喀日則被斬,早聞肖遙之名,此番來此便抱著結識一番的心思。二人多方打听,將那些離奇的故事拋開,終是判斷,這位肖遙應是這一杯不飲的東家。只是對他一個有如此武力的人,卻來經商,實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說二人心中疑惑,文苑雖是與肖遙交往日久,一直便以二郎相稱。今日卻也是首次听到他報姓名,心中一愣間,霍然想通其中關竅,不由得心中一震。

    柳二蹙眉沉思,只覺這名字極是響亮,卻一時難以記起,正自沉思間,猛然听的人群中有人驚呼“肖遙?可不是那個殺了喀日則的小尼姑嗎?怎的卻是個男人。”

    這一聲叫,眾人頓時都是猛省,“哦!”“啊!”“原來他就是肖遙!”各種聲音一時亂成一片,只是言語中的贊嘆之氣,卻是顯露無疑。

    肖遙在听的第一聲叫時,額頭上便是瞬即搭下三根黑線。“小尼姑?媽媽的,老子長的像小尼姑嗎?個先人板板的!老子的形象啊。。。。”轉頭望向郭盛,卻見郭盛面容古怪,似是想笑卻忍得極是難過。連那藏在老郭懈身後的墨硯,也是長大了口,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肖遙長嘆口氣,暗自嘀咕,自己的光輝形象算是徹底毀了。對著郭盛“幽怨”的望著,道“大哥想笑便笑就是,只是這回頭善後之事,你卻需得給咱做好了。這都傳了些什麼啊?有這麼英俊的尼姑嗎?真是!”

    郭盛被他那幽怨的眼神看的毛骨悚然,哪里還笑得出來,忙不迭的點頭答應,身子卻是向後面躲去。開玩笑,這般惡心的眼光,是個正常男人都受不了。

    他們幾人在這笑鬧,那邊柳二卻是面色大變。天!肖遙!斬殺神箭追魂喀日則的肖遙!怎麼竟撞到他手里了?怨不得那個大官人不敢自己出手,這若是惹惱了這位爺,可不把吃飯的瓢兒給摘了去嗎。要知當日所傳,那古道上一眾盜匪,可愣是給這位肖二爺給殺了個尸橫四野的,

    柳二越想越怕,雙腿打顫之余,卻是再也站立不穩,篩糠般的哆嗦著,跪了下去,顫聲道“二。。。。二哥。。。。。還。。。。還。。。還請。。。。高抬。。。高抬貴手,放了。。。。放了小的。。。。小的吧,小的鬼迷了心,瞎了狗眼,沖撞了二哥,這里給您賠罪了。”說著,已是�緄目鈉鵒送貳br />
    後面眾潑皮眼見柳二這般模樣,頓時大駭,紛紛跪倒,哀告聲一片。肖遙一鄂,隨即嘿嘿笑著,圍著柳二慢慢的轉著圈子,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柳二心中愈發慌張,渾身抖成一團。眼神驚恐的跟著肖遙的身形轉動,唯恐肖遙一個忍不住,立時便是一掌下來。

    肖遙走了兩圈,在他面前停住,笑著問道“你就不怕我是假冒的?或者根本就不是那個殺喀日則的家伙?或許重名,也是有的啊。”

    柳二一窒,是啊,有可能是重名呢。心中膽氣一壯,抬眼間卻猛然間瞅到了肖遙眼中那無良的笑意,頓時一頭冷水自頭頂而下。假的?重名?真是重名的,剛才那股氣勢卻是怎麼說?這姓肖的好狠,他想把咱繞進去,好找個借口害咱性命。

    他心中先入為主,只把肖遙想的嗜殺無比,一言一行都是為害自己性命張本。心下大駭之余,伏地顫聲道“不敢,小的不敢!二哥英雄了得,便是望一眼就能知道的。如何用得著來哄騙小的。小的這半文錢不值的狗命,哪里用的著勞動二哥來騙。還請二哥饒過小的吧。”

    肖遙眼見他不上當,大感不爽。伸手摸摸鼻子,歪頭看著他,眼珠子卻在不停的轉動。墨硯在後面看的大是興奮,嘿嘿,二郎摸鼻子了,這幫潑皮要倒霉咯。原來他被肖遙折騰的久了,早已摸到了主家的習慣,這一摸鼻子,準是在蔫著壞水呢。

    果然。只見這位肖二郎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連連道“不對!不對!怎麼能這麼不認真呢?這凡事都有個萬一啊。萬一我就是假冒的呢?萬一我就是那重名的呢?這樣你豈不是白白磕頭了?不行,怎樣也得要求證明一下嘛。你說是不是?”說著,歪頭看著他。

    柳二簡直要哭了,心中暗自叫著,怕是自己要把這條小命扔這兒了。看著肖遙滿眼放光的樣子,簡直如同看到什麼好玩的玩具一般。想來自己若是不順著他說的,怕是一旦觸怒了他,還不定怎麼折磨自己呢。

    當下只得抖顫著道“全。。。。全憑。。二哥做主就是。小的無不應命。”肖遙又是連連搖頭,嘆道“唉,我說你怎麼混黑社會的?你這個時候應該很豪壯的說一句︰娘的,縮頭一刀,伸頭一刀,有什麼道兒,你盡管畫下來就是。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這樣才對嘛。真是,混黑社會都不專業。你沒的救了。”

    柳二一听,當即兩眼翻白,暈過去了事。什麼啊,什麼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啊,這不明擺著說不放過咱嘛。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呢,咱已經二十八了好不好。先人個板板的,那黑社會卻又是什麼東西?

    肖遙眼見柳二癱倒,不由一愣,伸腳踢踢他道“喂!喂!別暈啊我說,咱這剛開始呢,你怎麼就暈了啊?暈了很好玩嗎?起來起來,玩完再暈。”

    他這話音兒一落,柳二同學沒醒,倒是後面看熱鬧的登時暈倒好幾個。這說的什麼話啊?有閑著沒事就暈的嗎?還玩完再暈,玩完就死了個屁的,還暈什麼啊。再說有那想什麼時候暈就什麼時候暈的嗎。這位肖二郎卻是有一套。

    在場眾人,除了墨硯雙目放光,臉泛潮紅之外,包括那位大人、三兒、郭盛和文苑都是不由的面色發黑,身子微抖。

    肖遙正自玩的起興,哪管旁人怎麼想法。眼見這柳二就是不醒,不由急了。抬眼左右瞄瞄,伸手從櫃上取過一碗啤酒,照著那柳二兜頭罩臉的就潑了下去。那碗酒放在門口處,早就冰的久了,此時一碗下去,柳二登時一個激靈,睜開眼來。

    肖遙大喜,蹲下關切的問道“你醒了,好好好,醒了就好。來來來,咱們繼續討論下,怎麼鑒定我的身份的問題。”後面郭盛實在看不下去了,搖搖頭,扯扯文苑,便往樓上走去。這小子愛欺負人,讓他自己玩去吧。若是再看下去,恐是自己會忍不住上去暴打這廝一頓。

    柳二呆呆的望著眼前這個滿面關切的面孔,心中突然一陣悲傷涌動,不由的放聲大哭起來。這是什麼世道啊,暈了也不行嗎?你就是要殺,也趁著人家暈了後殺嘛,這樣至少不疼啊。為什麼非要這麼折磨人啊。

    柳二同學越想越悲,哭聲風雲變色,山林哀泣,聞之讓人心碎。眾潑皮亦是大放悲聲。肖遙大鄂,哪里想到這越勸反而越哭呢。聞听眾潑皮跟著一起哭,更是刮燥,心中不爽,不由怒道“哭些個什麼?誰再哭,拉出去喂狗!”

    眾人登時收聲,柳二淚眼朦朧的看著肖遙,泣道“你到底要怎樣?便直接說就是,沒得這麼折磨咱們了。”肖遙驚訝的道“咦?這應該是我的台詞啊,應該由我問才是,你卻怎麼問了?”

    柳二面上抽搐,半響道“你說怎樣就怎樣了,要殺要刮,你老給個痛快的吧。”肖遙大樂。連連點頭道“對對對,就是這樣才對,你這句台詞說的很好,非常之好。”柳二心如死灰,再不答言。

    肖遙嘿嘿笑道“你看啊,我是這麼想的。你們總歸是來了一趟是不?這既然來了,若是不搞明白一些事情,晚上回去後,肯定是吃不下、睡不著對不?啊,你不用否認,這個我有經驗的。”

    柳二方要搖頭,卻被肖遙一句話給憋了回去,登時郁悶的低下頭。心里暗暗腹誹,老子就是見了你之後,才會吃不下,睡不香。沒見你之前,卻不知活的多自在。只是這話現在,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說出來的,否則惹惱了這個煞星,恐是必無什麼好結果。

    卻听肖遙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不若咱們比試一下,只要你們勝了,那麼自然我就是假的,你們也算沒白跑一趟。若是輸了,那自然我就是真的了,這樣你也就知道了結果,心里也就不郁悶了,對吧?你看我這個主意好不好?”
buryingx 發表於 2011-6-13 10:26
藍衫傳說 正文 第二十九章︰賭債肉償

    卻說肖遙提議比試,柳二听的臉色大變,顫聲道“二哥何必拿咱們取樂?那喀日則都被二哥斬了腦袋,小的們如何會是二哥對手。<<>>二哥要殺咱們,便請下手就是,也不用尋這麼些借口了。”暗襯肖遙也不能無故只為點小事,就當眾害了自己性命,當下只是搖頭不應。

    肖遙看著他那模樣,心中好笑。面上卻一本正經的搖頭道“哪有那麼夸張,唉,我悄悄的實話給你說啊,其實就是那個喀日則,自己個兒走路不小心,撞到了我的刀上,而我的刀子又恰好鋒利了些,結果他的腦袋就掉下來了。全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

    柳二暗暗鄙視,走路能把腦袋走掉了,這位爺感情是拿咱當孩子耍呢。當下只是搖頭不信。肖遙面現為難道“那怎麼辦啊?難不成就這樣放了你們,那二哥我的面子往哪放呢?咱以後還用混嗎?”

    柳二心中悲嘆,這廝說來說去,都是不肯放過自己的。正自煩躁之際,卻听肖遙拍手道“我想到了!”柳二聞聲心里一哆嗦,臉色發黑。這廝又想到了,卻不知又是什麼損招。

    耳中听的肖遙道“既是你們疑心我有武藝,那麼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們不比這個了。唉,俺最拿手的不讓比,你們可真霸道啊。”柳二額頭見汗。

    “那便是你們來任選一事,咱們來比過,但要是你們勝了,自不必說。想要怎樣便都隨你。只不過若是你們敗了,卻又如何啊?”

    柳二听說讓自己選題目,不由的大是疑惑,這廝能這麼好心?且先听他怎麼說便了。當下道“若是二哥當真讓咱選比試的題目,若是咱們敗了,這條性命便交了給二哥就是。”

    肖遙聞言,為難的道“這樣啊。我這人心軟,見不得血,要你們性命來干什麼?”蹙眉想了半天才道,“要不這樣吧,若是你們輸了呢,你們那性命我卻也也不要,不過賭債肉償,你們便在這一杯不飲白干上10年,以稍贖你們冒犯我的罪過,這樣行不?唉,我真是心太軟了。”說著,不由的長吁短嘆著,似是自己吃了天大的虧一般。

    柳二听的臉都綠了,這還心軟?就為這點事兒,就要賣身10年!發指啊!簡直是太令人發指了!他居然還說自己心軟。<<>>柳二一時竟是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他愣著,肖遙卻是不愣,當下拍掌道“看看,看看你感動那傻樣,行了,也不必謝我了。誰讓我這人心軟呢。就這麼定了,說罷,你們準備比什麼。不過只能選男人們做的事兒啊,還有必須是不違律法之事!否則讓我去跟你們比什麼坑蒙拐騙偷,豈不是壞俺名聲。”

    柳二听著肖遙就這麼拍板了,心下雖是不願,卻也不敢反駁。畢竟能保住小命,不缺胳膊斷腿的,已經是偷笑了。再說既是自己出題目,卻也不見得就輸了給他。

    心中計議已定,便咬咬牙應了下來。只是卻全然沒見肖遙臉上閃現的,那副狐狸偷到了雞般的奸笑。店內眾人大是興奮,今日喝道了如此好酒不說,居然還能看到這般熱鬧,卻是極劃算的。個個都是滿臉興奮之色,不約而同的叫好。

    柳二這邊將幾個潑皮湊到一起,低低商議。肖遙也不著急,自尋了個長凳坐下,讓小兒給他取了一桶啤酒,自顧慢慢品著。眾人有樣學樣,都是慢慢喝著酒,看著這邊。

    柳二等人計議半響,方才抬頭,看著肖遙,囁嚅著道“肖二哥,不若咱們就比斗蛐蛐兒,或是斗雞。你看怎樣?”

    肖遙聞言“噗”的一口酒直出,登時將那柳二噴了個滿頭滿臉。柳二敢怒不敢言,呆呆的望著他。肖遙口中不迭聲的道歉“啊,對不住對不住,一時口誤,一時口誤。”只是面上卻是沒看出絲毫歉疚的模樣。

    柳二強忍著怒氣,悶聲道“不當事的,肖二哥且說咱的題目可能應下?”肖遙滿面古怪的看著他,怪聲道“我說你是豬啊?現在寒冬臘月的,去哪尋那蛐蛐兒去?還斗雞,那專門的斗雞是那般好找嗎?不是我說你,就算是混黑社會,也應當做個有學問的黑社會。你這般無知,如何能有前途?沒听過一句話嗎,貧窮不要緊,就怕沒文化,近親結婚的危害大啊。”

    柳二等人滿面通紅,他們幾個只顧想著能贏,全然忘了季節這事兒,只是照著日常玩的最溜的出手,卻被肖遙逮著狠狠奚落了一番。對于黑社會這詞兒,听到肖遙說的多了,大體的意思倒也終是明白了些。只是跟那近親結婚卻挨得上嗎?

    店內眾人听得都是哄堂大笑,柳二滿面羞愧,無助的道“那。。。那要怎樣才好?”肖遙眼中閃著得意的光芒,他等的就是這句話。當下故作不屑的道“難道你們除了玩這無聊之事外,就再也沒有拿手的了?唉,也罷,看你們這德行,恐也就是吃喝玩樂等死了事的。這玩樂沒法比,難道要比這吃喝嗎?”說著大是搖頭。

    柳二卻是聞言大喜,連忙說道“對對,就是比吃喝,這吃酒本就是男兒最好之事,如何不能比的?二哥既是方才說了由小的選擇,那小的就選這個了。”

    肖遙故作懊惱的道“你們卻打的好算計,這里吃喝全是我的,怎麼算都是你們劃算。我這里菜系全是頂級好料,跟你們比吃,豈不是被你們吃破產了?”

    柳二忙道“二哥哪里話來,咱們只比吃酒就是,不敢讓二哥給咱們供吃的呢。這般可是行了吧。”

    肖遙拿眼睇著他們,喃喃的道“比吃酒?你們這許多人,卻來喝我一個,卻不是欺我嗎?”柳二尷尬的說不出話來。

    旁邊眾人都是起哄,紛紛指責柳二無賴,更有人喊著,是男兒便直接比試武藝才是。人家肖大官人已經法外開恩了,如此作為,卻是連婦人也羞于為之的。柳二等人頓時手足無措。

    便于此時,人群中那位大人卻是擠了過來,微微笑道“柳二,不如便由老夫和肖哥兒一起跟你們比比,你看可成?否則,眾怒難犯,後果卻也不用老夫多言了。”說至最後,眼中忽的閃現一縷寒光,一股上位者的氣勢顯現。

    肖遙好奇的看著這個老人,只覺其身上似是有著一股難言的味道,嗯,應該是軍人!對!就是軍人特有的那種氣質。

    老人見他打量自己,不由微微一笑,道“老夫何中,肖哥兒劍膽琴心,用意深刻,老夫佩服。貿然自薦,還望肖哥兒莫怪。”

    肖遙听這何中一語道破自己心機,不由的眼中閃過一抹異彩,隨即卻又恢復那副懶散樣,呵呵笑道“何老丈客氣了,仗義相助,小可感激還不及,至于怪罪一言,卻是無影之事。”說著閃目看向老人身後那人,心中更是確定,這二人定是軍兵無疑。

    何中見肖遙看三兒,便呵呵一笑,對三兒道“還不過來見過二郎。”那漢子上前叉手行禮,唱諾道“祝三兒見過二哥。”

    肖遙趕忙還禮,笑道“三哥客氣了,男兒哪有那多講究,但叫二郎便是。”祝三兒見他毫無讀書人的腐氣,只覺得甚對自己脾胃,不由的大喜。

    三人見罷了禮,肖遙轉頭看著面容尷尬的柳二,嘆口氣道“你也不用為難,既是我話已出口,便當遵從,就是我一人與你們相斗便了。男兒若是連一諾尚不能守,便真的是沒救了。你可明白?”說著,兩眼大有深意的望著柳二。旁邊何中和祝三兒,不由得暗暗點頭,贊嘆不已。

    柳二眼見此時肖遙尚有此言,忽的有一絲感動,正色抱拳道“二哥之言,柳二記下了。此次比斗,若是柳二僥幸得勝,不敢再犯,自當回去準備賠罪之禮,日後再來謝罪。若是柳二敗了,咱們便賣了與二哥便是,也不必提什麼10年不10年的了。二哥但請放心,小的們雖是破落,卻也不願做那沒卵蛋的食言之人。”

    肖遙哈哈大笑,道“好,就是如此。”說著,揮手讓小兒將大桶搬上。眾小二轟應一聲,自去取酒。郭盛和文苑此時听的肖遙要與這般潑皮斗酒,也是又走了下來,站到肖遙身邊,低低埋怨。

    肖遙嘿嘿低笑,道“二兄難不成還不知小弟的酒量嗎?”郭盛文苑登時閉嘴。開玩笑,這廝那還叫酒量,簡直就是變態,怎麼喝都不帶醉的,哪次三人同飲,不是被他灌得暈頭轉向的。

    這邊小兒哼哧哼哧的抬了兩大桶酒水出來,肖遙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一手一只,輕松將兩大桶拎起,緩步走至柳二身前,將那兩桶往地上一放,登時便傳來兩聲沉悶的咚咚之聲。地面亦為之輕輕一震。

    柳二面色一變,眼中露出敬服的神色。便是那何中和祝三兒,眼中也是驀然一亮。肖遙這一手露出,卻是依仗著剛剛小有所成的內氣之力。便是為了對柳二等人起到震懾之威的。此時眼見目的達到,遂呵呵一笑,取過兩只舀子,一只遞給柳二,一只自己拿了,笑道“咱們這便開始吧。”
buryingx 發表於 2011-6-13 10:27
藍衫傳說 正文 第三十章︰一桶啤酒的價值

    柳二面色凝重的點頭,先使一胖子上前,徑自往那桶中舀了酒水來吃。~~~~直到吃不動了,方才再換一人。肖遙這邊卻是慢條斯理,一瓢一瓢的,速度並不太快,卻是一絲停頓也無。那每一瓢舀起,便是直接送入肚中。

    柳二這邊七個人轉眼已是下去了三個,這啤酒不比白酒,初飲不覺醉,但是喝得多了,那股後勁可夠受的,再加上肖遙這廝只是個二半吊子水平,哪里能控制的那麼精細,故而,此時他釀的這個啤酒,那個度數卻實是難以像後世一般。

    幾人不停的輪換著上陣,不多時,那一大桶啤酒已是下去一半了。柳二這邊卻是已經下去了四個人了,這幾人初時只是覺得脹氣,原想稍微活動下再上,哪知等了一會兒,那股子酒勁兒卻是涌了上來,一個個醉眼乜斜,滿臉紅紅的已是軟做了一堆。

    柳二面色微變,看著肖遙卻是依然風輕雲淡的模樣,一瓢一瓢的喝著,不時的還向他舉瓢示意一下,那滿臉的得意模樣,實是讓人郁悶至極。

    旁邊眾人眼見肖遙如此海量,不自禁的都是連聲喊好,祝三兒也是滿眼放光的看著他。肖遙虛榮心大感滿足,不時的向四周抱拳行禮。惹得場中一陣聲的叫好。

    郭盛和文苑對這廝的搞怪,搖頭不已,只覺此生認識了這廝,真個就是交友不慎啊。那何中卻是饒有趣味的看著他,不時的捋須微笑。

    眼見身邊又一個伴當下去了,柳二不由的有些面色發白,看看大桶內的酒已是下去了大半,剛剛湊到身邊的這個伴當,卻已是臉色有些發白,柳二咽了口唾沫,心中不由的涼了半截。他方才雖是說的豪爽,但真要事到臨頭,又有哪個肯去白白給人做工的。

    肖遙也不管他,只是不斷的將桶中的啤酒喝下。只覺的肚中始終有一道暖流,不停的來回搬運,將飲下的酒水瞬即便化為一道道熱氣,循著自己行功的路線來回游蕩。這般喝酒卻是猶如練功一般,卻讓他實是有些喜出望外了。

    旁邊眾人初時看的熱鬧,只是等到柳二那邊七人倒下了六個,只剩下柳二哆嗦著站到桶前時,才發現肖遙一人已是將那桶酒水盡皆落肚了。眾人不由得倒抽口涼氣,這麼一大桶酒水,不要說酒,就算是水,喝下去還不得脹死啊。~~~~只是這位肖二爺,卻怎麼看來竟是毫無所覺呢?灌下了如許多酒水,卻依然如同方才剛剛現身時的模樣。眾人不由的大是敬服。

    柳二低頭看看自己眼前桶內尚存的小半桶酒水,再轉頭看看旁邊倒了一地的兄弟,苦笑著扔下了木瓢,抱拳道“二哥果然高明,也不必再比了,小的們認輸便是。”

    話音方落,店內眾人已是歡呼起來。肖遙點點頭,笑道“好好,既然認輸了,那就是說從這刻起,你們就是我一杯不飲的伙計了啊。”

    柳二沮喪的點點頭,心中那個苦啊。哪里知道這討便宜竟把自己討了進去。想想實在是後悔,听了那個大官人的話,來尋這等霉頭。自己原本整日自由自在可是多好,今日起那幸福的生活,卻是一去不回頭了。

    他這正自怨自艾之際,卻見方才還笑容滿面的肖二少爺,突然沉下臉來,喝道“既然已是我一杯不飲的伙計了,如何在工作時間,卻在這躺著睡覺?真真是貪吃貪睡,不可教也。今晚晚飯減半,以示懲戒,再有這種事發生,就罰不準吃飯!唉,要知道一湯一飯,皆來之不易也。我雖沒給你們工錢,可那些吃食也是真金白銀換來的啊。”說著,滿面的心疼之色,只是搖頭。

    眾人听著肖二郎這番話,都是覺得腮幫子內牙根兒發癢,這廝找借口省錢能到如此境界,真真是空前絕後,曠古絕今了。幾個商家都是暗暗嘆氣,突然覺得自己很是偉大,對自己的雇工卻是多麼的仁慈。

    柳二那個冤啊,呆愣愣的看著肖遙,腦子中一陣陣的發懵。合著跟你斗酒,醉倒了也算偷懶,也要受罰?低頭看看地上幾個兄弟,不由心中一陣悲嘆,他們自是喝啤酒也喝飽了,那晚飯便是讓他們吃也是吃不下的。可是自個兒,卻是打從早上起了,喝了碗豆花兒,就再粒米未盡啊。這位粉嫩出爐的東家,要晚飯減半,那還不是就減自己的啊。

    柳二此時只覺得真是欲哭無淚了,待要求情,卻瞥見肖遙滿面寒霜的樣子,心中栗六,只得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心中暗自安慰,也就是今個兒一天,怎麼著挺挺也就過去了。

    心里自我安慰著,稍感好受些。只是下一刻,肖二爺一句話,徹底將他打入了地獄。“既然你們是一起來的,他們幾人光吃不做事,你既是他們頭兒,自當替他們,將他們該干的活兒一起干了才是,這樣才公平嘛,對不?好了,就這麼決定了。”

    口中說著,回頭對郭懈道“郭叔,這幾個人可就交給你了,他們既是賣身還債,那麼咱店里那些個什麼砍柴擔水,洗刷茅廁之事,便湊合著先派給他們吧。話說這個打工,也是要有試用期的嘛。這些活兒若能干好了,再給他們安排其他的吧。若是他們實在干不了,你盡管來告訴我,我再給他們找些個輕松點的活兒干也就是了。”

    柳二心里哆嗦,輕松點的?算了吧您老!這活兒在您老嘴里就已經是輕松的了,你那再輕松點的,恐怕哥幾個是要交代在這了。

    老郭懈眉開眼笑,連連答應,心中對這位東家,實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只不過幾句話,一桶酒,就將這事擺平了不說,甚至還為店里找了這麼多勞力,實在是高人啊。話說要是這樣的話,當初就不用招這麼多花銀子的店伙了。老郭懈不由的一陣心疼。

    他不過是才跟這位二郎接觸了這麼一會兒,就已經漸漸具備了無良地主老財的潛質,怕是肖遙知曉了,也定會豎起大拇指,叫一聲高了。

    肖遙自不去理會他們的想法,轉身沖著店內諸人抱拳一揖,讓大家盡數散了。回頭對著河中和祝三兒道“今日多謝二位仗義相助,若不嫌棄,便請上三樓,容在下以盡心意如何?”

    何中哈哈大笑,道“老夫本就是找不著位子,正想和小哥兒商議,看能不能在三樓給安置個地兒呢,你此時相請,卻是正和我意啊。”說著大笑不已,甚是歡暢。

    肖遙一呆,伸手摸摸鼻子,心里大是不爽,原來個老烏龜早就想佔老子便宜呢。自己個兒還直往上湊,真是犯賤。

    只是話已出口,也不好反悔了,當下肅手邀客,請二人上樓。只是眼光掃到正自滿面春潮的墨硯,登時將心中的不爽找到了發泄的地方。對著墨硯嘿嘿一笑,道“墨硯啊,你看你家少爺我呢,這正要請客。可是咱這酒樓的菜實在是拿不出手去。你辛苦一趟,那個城東的豬下水,城西的羊肉串子,城南的葷鍋兒每樣去給少爺搞點來好不好?”

    墨硯滿面的春色,霎那間便褪了干干淨淨,面色蒼白的看著肖遙喋喋不休的那張嘴,心中一個勁的腹誹。以他對這位二爺的了解,什麼酒樓的菜拿不出手,定是覺得讓人佔了便宜,心中不爽,拿自個兒出氣呢。

    他心中腹誹,面上便顯出些忿色。卻听肖遙喃喃的道“怎麼還不去呢?莫不是覺得這些還不夠?要不那城北的那個肉團子,也來上些?”

    墨硯激靈靈一個冷戰,城東、城西、城南你老人家都說遍了,這寒冬臘月的,再往城北跑一趟。話說那城北盡是山路,一趟下來還不得交代了啊。當下也不听肖遙再扯,回身撒腿就跑,哪里還敢讓這廝說下去。

    肖遙搖頭嘆息,對著何中無奈的道“老人家見笑了,唉,我這個僮兒便是吝嗇了些。你看,讓他買點東西,他卻比我這個當主家的還要算計。哈哈,不說了,來來,請請。”說著,已是搖頭晃腦的向樓上而去。

    祝三兒愣愣的看著何中,吶吶的道“大人,他這是何意?方才那位小哥兒有說過話嗎?”何中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卻不理他,徑自跟著上樓而去。心里卻暗自尋思,是不是該讓三兒少和這肖二郎接觸,否則早晚有一天會被搞出個精神錯亂不可。

    祝三兒愣怔了半響,卻是兀自想不起那墨硯方才說過什麼,抬眼見何中已是上到了二樓,慌忙三步並作兩步,急急趕上,隨在一旁。

    幾人上的樓來,吩咐小二重整杯盤。請何中上首坐了,肖遙、郭盛、文苑自在下首相陪,祝三兒卻是不肯就坐,只是叉手立于何中身後。眾人見他執著,也不再勸。肖遙令人再上酒菜,祝三兒心中卻只是想著,不是說店內的菜拿不出手嗎。。。。。。

    不多時,酒菜便已擺上,水陸俱陳,色香味俱全,三兒更是疑惑。肖遙提起木瓢,給幾人篩滿了酒,正要說話,卻聞听下面小二來報,有客來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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