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重生之大明國公 作者:兵俑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36: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5 147829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04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七十章 通情達理
    張凡從宮中回到家,告別了馮寶,約定過些日子去看望他。剛進家門,張凡就聽到家中的喧鬧聲。
    「我的兒啊……凡兒,快讓為娘看看!」母親趙氏的聲音激動中帶著顫抖,傳入張凡耳中,張凡不禁加快了腳步,走進客堂中。
    堂上,香梅正安撫著趙氏,趙氏卻哪裡安得下心,想要快些見到自己的兒子。
    「娘!」張凡立刻來到母親面前,跪下說道,「孩兒不孝,讓娘為孩兒擔心!」
    趙氏用顫抖著還有些冰涼的雙手捧起張凡的臉,看到卻是是自己的兒子,這才漸漸放下心,卻是痛哭起來:「兒啊,我的兒啊,為娘還以為從此天人永隔,白髮人送黑髮人,再也見不到你了!」
    「娘……」張凡喊了一句,卻再也說不出別的來,即使滿腹經綸,也無法道盡母親對自己的深情關愛!
    「凡兒,你瘦了,這些日子吃了不少苦吧!」稍稍穩定心神的趙氏仔細打量了一番兒子的面容,有些心疼地說道。
    「不,孩兒沒事,只要能見到母親,這些沒什麼。」張凡說道。
    趙氏看到兒子身上抱著很多繃帶,趙氏有些心疼,看到他還跪在自己面前,趕忙將他扶起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想要觸摸,卻又怕碰到張凡的傷口:「天殺的韃子,讓我的凡兒受了這麼重的傷,疼嗎?」眼中的淚水又流了下來。
    張凡見了趕緊勸道:「娘,別哭,孩兒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有些難受而已。」
    母子二人說了一會話,張凡見母親的心情安定下來,這才放心,心中想到自己的妻子,卻不見茹雪的身影,問道:「娘,茹雪呢?」
    趙氏聽了他的問話,面上有些無奈,張凡確實會意錯了,以為茹雪出了什麼事情,趕緊問道:「娘,茹雪她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趙氏沒有說話,張凡看向邊上的香梅和堂中的其他丫鬟,卻是個個面露無奈,不禁大急。最後還是香梅開口說道:「少爺請放心,少夫人沒什麼大礙,只是……」
    張凡見她欲言又止,情急之下厲聲問道:「少夫人怎麼了,香梅,快些告訴我。」
    「凡兒,你別為難香梅。」趙氏說道,「這事也是怪為娘聽了你身亡的消息,卻是沒有注意到茹雪。茹雪聽了你的消息,兩次想要自盡,如今昭雪陪著,卻是不信你還活著……」
    張凡聽了,沒等母親說完,立刻向後面走去。
    來到自己和茹雪的房門前就聽到了昭雪這丫頭的聲音傳來:「姐姐,你怎麼不信我呢!姐夫他真的沒死,已經回來了,卻是去了皇宮,現在估計已經回家了。」
    「昭雪,你又想騙我。相公死了,不會再回來了,我一個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昭雪,姐姐求求你,行行好,放過姐姐,讓姐姐去下面陪相公吧!他一個人在下面實在太孤單了!」茹雪的聲音傳來,還是這麼的讓張凡心動,可是那不帶一絲生氣的絕望卻讓張凡整個心都揪到一起。
    「姐姐,你怎麼這麼癡心,姐夫他回來了啊!」昭雪的聲音急切中帶著哭聲,「昭雪,昭雪也愛上了姐夫,可是他確實我的姐夫!姐姐,你醒醒啊!」
    「昭雪,姐姐卻不怪你愛上了姐姐的夫君,姐姐早就看出來了。可是你還可以繼續尋找自己的愛人。」茹雪說道,「你若真是愛她,就別讓他一個人在下面孤獨,讓姐姐去陪他!」
    張凡聽了昭雪的話,心中很是震撼,他確實沒有想過自己的小姨子會愛上自己。可是這些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茹雪!」推開房門,張凡喊道。看到嬌妻雙眼無神,一臉死氣,心中疼的厲害。
    「姐姐,快看,姐夫回來了。」昭雪激動之餘,沒有想到自己剛才的話已經被張凡聽了去。
    「相公,你來看茹雪了!」茹雪見到張凡,欣喜之餘,臉上的死氣卻並沒有消散,有些神經質地微笑著,說道,「茹雪知道,相公一個人在下面孤單的很,只怪茹雪沒能立即下去陪伴相公。」
    說完,茹雪趁著昭雪沒有注意,一頭向床邊的堅硬立櫃上撞去。
    「姐姐!」「茹雪!」昭雪和張凡二人大叫。張凡情急之下,不顧身上的刀傷還在疼痛,行動不便的他拚命衝了進去,抱住茹雪那柔若無骨的腰身,兩個人滾在地上。
    茹雪的手肘卻是抵在了張凡腰部那傷的最重的傷口上,引得張凡一陣齜牙咧嘴,卻是緊緊摟住自己的愛妻,彷彿再也不像鬆開手一般。
    茹雪趴在丈夫身上,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龐,毫無溫度的玉手撫上,白色乾裂的唇中吐出斷斷續續的話音:「相……公,妾身是在做夢嗎!」
    張凡感受著妻子的手,冰冷的手卻讓他感到溫暖,看著她憔悴的臉龐,說道:「茹雪,是相公,相公沒有死,回來看茹雪了!茹雪不是在做夢。」
    「相公,相公,相公……」茹雪只是呢喃著這個名字,眼中也是漸漸出現了神采,最終趴在張凡的胸口大哭起來,雙手卻是緊緊抓住張凡的衣服,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一般。
    昭雪看到姐姐終於清醒過來,高興的淚水立刻無聲無息地流了出來。她默默地退出房門,正打算離去,卻突然想到了剛才張凡可能就在門口,那自己的那番話……昭雪雖然平日裡調皮活潑的很,但是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想到自己喜歡上自己的姐夫,還說了出來,很有可能被張凡聽到,不由得臉色通紅。在路過丫鬟奇怪的眼神中,跑回自己的閨房裡,撲到床上用被子蒙住頭大是害羞。可是昭雪卻感到自己心中也泛起一股甜蜜的感覺,心中不禁想到:「也許,讓他知道了也不錯!」
    這邊房間裡,茹雪終於確信張凡沒有死,還活著,卻是被他一身傷又嚇的痛哭起來。張凡就這麼躺在地上,安慰了撲在自己身上大哭的愛妻良久,這才讓她停止了哭泣。
    夜晚,二人躺在床上,什麼也沒做,如今的張凡重傷在身,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茹雪也很是柔順地輕柔趴在他身上,避過了他身上的傷口,心中卻是一直在感謝上蒼將張凡還給了他。
    二人都沒有睡,張凡慢慢訴說著自己的遭遇,卻是突然想起了李映月。
    茹雪哪裡能聽不出來張凡和映月的關係,卻是輕柔地問道:「相公,你是不是喜歡上了這位李姑娘!」
    張凡有些感覺對不起茹雪,畢竟二人新婚還不到兩個月,但是……開口說道:「茹雪,映月她為了我險些喪命,我不能辜負了她,何況……」
    沒有再說,卻是張凡的嘴被愛妻的一根芊芊玉指堵住了。茹雪說道:「相公,茹雪並非吃醋,何況映月她將相公帶回了茹雪身邊,茹雪不介意和她一同侍奉相公。可是,昭雪這丫頭怎麼辦?」
    張凡聽到茹雪接受了映月,心中雖有愧疚也很是高興,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有些不知所措,口中自然而然就說道:「我……我不知道昭雪這丫頭何時對我……」說了一半,卻是覺得自己像是推卸責任一般,不由得有些難再開口。
    茹雪知道他的心思,卻沒有責怪,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昭雪她對相公的心思,可是那時候,相公已經對茹雪私定終生。茹雪那時卻是害怕失去相公,這才沒有說破,現在看來,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對不起她。」
    張凡沒有說話,也不敢說。
    「依妾身之意,不如相公將茹雪也收入房中。」茹雪說道,「這樣一來,妾身也能稍稍放下些對不起昭雪的心思。」
    說實話,張凡聽到她的話是非常激動,一想到孿生姐妹二人共同嫁於自己,那份心思天下沒有一個男人不想的,可是:「茹雪,這,不太好吧!」
    茹雪卻是輕笑道:「這又有何不可!茹雪和昭雪雖是姐妹,可是都是真心喜歡相公。經過這次,茹雪也想明白了一個道理,這麼藏著掖著,卻是自尋煩惱,倒不如早些想通了,早些能和心愛之人在一起。」
    張凡卻也是不好立刻答應,輕撫著愛妻的粉背,說道:「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第二天,恢復了的茹雪果然好了許多,雖然因為這幾日沒怎麼進食,身子有些不適,精神卻是好了許多。
    趙氏看到媳婦又有了生氣,也很歡喜。卻是又擔心起張凡的傷勢來,雖然張凡說自己已經沒事了,仍是讓香梅去請了京城最好的郎中來給張凡換藥。張凡惦記李映月,讓香梅去請了位女郎中來為映月查看傷勢。這京城中的官家太太不少,多有隱疾,女郎中也不難找。
    等到郎中為映月換好了藥,開了些養生的方子,張凡特意讓香梅好好打賞,這才進了映月休息的廂房。
    房中的床上,映月卻是醒著,雖然還不能動,卻已經能在別人的服侍下吃些東西。那日她憋著一股勁,將張凡扶到家中就暈了過去,經過一番救治,已無大礙。
    「這是凡哥的家?」映月看著張凡,用有些嘶啞地聲音說道。
    張凡坐在她床邊,伸手替她理了理額前有些紛亂的頭髮,溫柔地說道:「這是我的家,也是你的。」
    映月聽了,臉上不禁生出一團紅暈,問道:「你真的打算娶我?不嫌棄我的身子髒?」
    「怎麼會,映月是這世上最純潔乾淨的姑娘!」張凡微笑著說道,「就算你想反悔,我也不會同意,我張凡娶定你了。」
    二人之間沒有鮮花和詩詞的浪漫,有的只是爾虞我詐和刀光劍影。可是張凡這番頗有些霸道的話語卻是深深感動她。
    張凡將手伸進被子裡握住映月的玉手,輕聲說道:「你好好養病,我這些日子會經常來看你的。」
    替映月細心地蓋好被褥,張凡退了出去。
    來到客廳中,碰到了昭雪,二人想到昨天的情景,都是有些尷尬。張凡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卻是隆慶派來喚張凡入宮的使臣解了這份尷尬。
    張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在昭雪目光的注視下,乘著隆慶讓人接張凡的轎子離開了。他卻是沒有看到,昭雪看著他的目光中有一絲留戀愛慕,還有一絲無奈和痛心。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04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七十一章 萬金藥材
    「參見陛下。」張凡進了御書房,向著隆慶行禮。
    「卿家的傷還未痊癒,快快起來。」隆慶趕忙說道。
    「謝陛下關心。」張凡說道。站了起來,發行今天的御書房內不只有隆慶和馮寶,內閣中的三位自己認識的大臣都在,還有一位張凡卻是在自己的靈堂上看過,卻不認識,比自己老是張居正看著要大上一些,相貌很是瑰奇,就是高拱了。
    果然,高拱看到張凡在打量自己,微笑著說道:「老夫正是高拱,我與你老師張大人以兄弟相稱,就賣個老,喚你一聲賢侄了。」
    不管高拱與張居正有什麼矛盾,如今人家笑臉相迎,張凡總不能駁他面子,很是恭敬地說道:「晚輩張凡,見過首輔大人。」
    幾人見過禮,隆慶開口了:「張卿家,身上的傷如何了?」
    「托陛下洪福,微臣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張凡說道,「微臣受的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再將養些日子就好了。」
    「這就好,你若是方便,等會去看看鈞兒吧。」隆慶說道,「鈞兒聽到你身亡的消息,很是悲痛。昨日看到你活著回來,卻被朕派人叫進宮中,一直朝著要見你呢。」
    「微臣慚愧,讓陛下和太子殿下擔心。」張凡說道,他這不是做作,倒是真的很感動。
    高拱在一旁看到了這番情景,不由得暗暗記在心上,畢竟張凡和朱翊鈞的關係如此之好,卻是要注意。
    「閒話就說這麼多。」隆慶開始進入正題,說道,「今日召你入宮卻是有些事情要問問清楚。」
    「還請陛下詢問。臣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張凡說道,他其實已經猜到隆慶和內閣大臣們一同是要問自己什麼了。
    「這次出使韃靼,眾禮部官員能夠平安歸來,聽說都歸功於你說動了俺答親率大軍護衛。」隆慶說道,「那俺答聽說你身亡的消息很是失望,也沒有細說。如今你或者回來了,估計俺答也能收到消息。你且說來,到底和俺答許了什麼承諾。」
    「那日陛下密旨,讓微臣與俺答相商是否有可以長期和平的法子。」張凡說道,當下,將和俺答的對話和承諾都毫無隱瞞地說了出來。
    聽完張凡的話,眾人沉默了。半晌,高拱開口說道:「你是說,韃子內的那些貴族不滿俺答統領他們?」
    「與其說是不滿,倒不如說是不服。」張凡說道,「畢竟俺答就是靠著自己的勢力起家,其他人又何嘗不想嘗嘗做這『汗』的滋味!」
    李春芳也在一旁說道:「我等往日就知道韃子內部不合,卻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的內鬥如此之激烈。」說道這裡,李春芳還有意無意地看了看高拱。
    隆慶明白他的意思,高拱如今正在大肆打擊自己在朝中的政敵,不過他心中早就做好了打算,繼續問道:「既然情況如此,卻也沒什麼不好。可是,張卿家為何回去找俺答而不去尋那些和俺答作對的人?」
    「微臣也是深思熟慮之後才這麼做的。」張凡解釋,「第一,當時的情況很是凶險急迫,而且俺答也是處在困境,找他聯手比較容易。第二,那些韃子貴族聯合起來之後確實比俺答更有實力,可是他們之間也是誰都不服誰,沒有領頭人的情況下去和他們商談,這條件就難辦了。第三,也是最主要的,那些韃子貴族之所以不服俺答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俺答不太想與我天朝打仗,而那些貴族卻無時無刻不在覬覦我天朝國土。」
    「微臣認為張凡說的對。」張居正說道,「當時情況確實凶險,而張凡卻也很是聰明,知道聯合弱者。」
    這些人都熟悉張居正,知道他不會因為張凡是自己的弟子就為他開脫。況且張凡的所作所為確實有利於朝廷。
    隆慶在考慮這,高拱在一旁說道:「陛下,其實這不失為一條好計策。」
    「哦?高愛卿且為朕細細說來。」隆慶說道。
    「我朝若是暗中支援俺答降服那些韃子貴族,如此一來,俺答必會感謝我朝,這樣邊疆的擾亂就可以迅速平息下去。微臣估算了一下,起碼會有三十年的平靜。」高拱說道。
    「這個確實很可能,可是若這只是俺答的詭計,一旦我們幫助他平定了內亂,他獲得韃靼的大權,又來攻打我朝,我們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隆慶還有些擔憂。
    「陛下,此事不會發生。」張凡說道,「剛才首輔大人也說了,我朝只是暗中出力幫助俺答平亂,卻不是幫助俺答將那些貴族的勢力一掃而空。若是俺答毀約,我們便可立刻將俺答想我朝求援的消息放出,到時候那些心有不甘的韃子貴族絕對不可能在聽俺答指揮,韃子內部一場更大的禍亂將會立時掀起。」
    眾人聽了張凡的解釋,都豁然開朗,並非他們想不到,而是沒有張凡對韃靼認識的這麼深。
    「既然如此,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隆慶說道,「不過我們難道要派人去通知俺答嗎?」
    「陛下,此事不必如此麻煩。」高拱說道,「微臣聽說錦衣衛和東廠的密探已經在韃子那邊了,我們只要讓他們把張凡還活著的消息散步到韃子境內,相信俺答聽到了自會派人前來。」
    眾人一想,果真如此。事情定下來,眾人還要商議一番張凡的身份問題。以為先前以為張凡身亡,那些封號卻是毫無顧忌地加在張凡身上,如今張凡還活著,就得改改了。
    「陛下,微臣覺得……」一直沒有說話的郭璞開口了,「張大人此次功勞很大,他不但解救了朝廷的使臣,更是避免了我朝和韃子的一場大戰,而且與俺答的約定若是成了,可保北疆幾十年的安定。這些封號除了一個禮部尚書如今由張居正大人擔著,無法分授兩人,其他的張大人卻是當之無愧。」
    隆慶聽了他的話,卻是皺起了眉頭:「那怎麼辦,朕賜張愛卿忠勇伯的稱號,加太子太傅銜,雖是一品之職,卻無實務,難道讓張愛卿這麼年輕便退居朝政,頤養天年不成?」
    說道這裡,在場的人都笑了,張凡卻是有些尷尬。
    「依臣之見,張大人做過錦衣衛的同知,雖時間不長,卻是不便再上朝堂之上。」高拱說道。
    他的話其他人都理解,錦衣衛監察百官,而且張凡和如今掌著東廠的馮寶關係不錯,若是讓張凡和那些朝臣一同上朝,肯定怪怪的。
    「愛卿的意思是?」隆慶問道。
    「其實這事和成國公朱希忠有些關係。」高拱說道,「國公他前幾日和微臣談過,國公說自己雖身子還算硬朗,卻是已過了知名之年,將至花甲,統領錦衣衛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高拱沒有再說下去,可是在場的眾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眾人又不禁猜測,朱希忠為人倒也算不錯,卻並未與高拱有何矛盾,難道真的是朱希忠自己提過此事?
    隆慶的話卻是解了眾人的疑惑:「這件事成國公也和朕說過,當時朕以為不過是他的戲言,現在想來卻是真的了。」
    張凡一直沒有說話,他心中一直在想著別的。記得第一次見到朱希忠的時候,給他的感覺不過是年過不惑的中年人,卻沒有想到他已經五十多歲了。古人有云:「人到七十古來稀。」年近花甲的朱希忠雖然對錦衣衛都督這份很有實權的職業非常有好感,卻也漸漸感到歲月不饒人,想要退下來了。
    「如此倒也是個辦法。」隆慶想了想說道,「成國公他也確實老了。張愛卿雖然年輕,卻也對朕忠心耿耿,況且辦事細心。明日朕將成國公叫來問問他的意思。」
    張凡著實沒想到,自己就這麼成了大明特務頭領,還是威名赫赫、或者說臭名昭著的錦衣衛都督。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眾人告退。隆慶卻是把張凡留了下來,連馮寶都趕了出去。
    御書房中只有二人,隆慶對張凡說道:「愛卿,你對朝廷和朕忠心,朕將錦衣衛交與你確實很放心的。」
    張凡趕緊表忠心:「謝陛下厚愛,微臣定當忠心效忠皇上和朝廷,比不辜負聖上期望。」
    隆慶卻是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不只是要你效忠於朕、於朝廷,你要答應朕,日後要好好輔佐鈞兒。」
    張凡頓了頓,沒有說什麼「皇上洪福齊天,萬歲」之類的話,而是跪在隆慶面前,恭敬地說道:「微臣遵旨。」
    隆慶看了他的表現很是滿意,讓張凡起來之後,很是神秘地將他招到自己身邊,小聲說道:「朕這次讓你辦的事,愛卿辦的很好,居然弄來了千把斤的肉蓯蓉。」原來就是昨日,去韃靼的商隊回了來,其中就有張凡為隆慶收集的那些東西,隆慶看到竟然有千餘斤,不由得大是滿意。
    張凡聽了他的話,心中有些無奈,面上卻沒有顯露,只是說道:「陛下的吩咐,微臣自當要盡心盡力。」
    「這件事你辦的不錯。」隆慶很是滿意地說道,「想必愛卿也知道朕要你尋的藥材是幹什麼的了。此事你辦的很好,朕去沒法子在明面上賞賜你什麼。」
    「陛下不必如此,為陛下排憂解難是做臣子的職責。」張凡趕緊說道。
    「愛卿越是這麼說,朕更要賞你。嗯……」想了想,隆慶說道,「你如此年輕就加了太子太傅,卻是難賞。這樣吧,這些日子你先以養傷之意在家呆著,等到三月之時,朕授你欽差之職,前往江南之地替朕清查那裡的稅務。自打朕開了海禁,江南之地的稅收豐厚,卻是貪贓枉法的人也越來越多了。你查沒的官員貪瀆稅銀上交三成給國庫,三成進朕的內庫,剩下四成就留著吧。」
    這下張凡有些駭然了,聽過隆慶奢侈但是不知道居然到了這種程度!大明如今開了海禁,海外的銀子如潮水一般湧入,江南之地的官員貪瀆是正常的。張凡就算不知道數目有多大,但是也能猜出個大概,四成查沒的稅銀!不怕銀塊把自己家堆滿嗎!
    心有餘悸之餘,張凡趕緊說道:「謝陛下賞賜,可是,這樣有些不妥吧!」
    「有何不妥!」隆慶面有怒容地說道,「這天下是朕的,朕的東西想給誰就給誰,何況這些是貪瀆的銀子。愛卿想要抗旨嗎?」
    「微臣不敢。」張凡立刻跪下說道。
    「嗯。」隆慶滿意地點頭說道:「這樣才好,若是為朕辦事卻沒有賞賜,將來還有誰替朕賣命!何況,這麼一來,朕卻是不用擔心愛卿被那些行賄之人的小恩小惠給迷惑了!」
    張凡心中苦笑,卻只能領旨謝恩:「微臣遵旨。」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05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七十二章 錦衣都督
    出了隆慶的御書房,和在門外候著的馮寶親切地交談了一會,張凡去往東宮看望朱翊鈞。
    這條路他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回,早已是滾瓜爛熟。一邊走著,心中不由得想起和隆慶的對話。說實在的,得了隆慶這麼大規模的賞賜,要說張凡心中一點激動都沒有那是騙人。不過他心中也有一絲別的想法,這算是什麼?合法的貪污嗎?不是,畢竟是隆慶這位大明天子授權的,可是那些大臣們知道了會怎麼想?另一個嚴嵩嗎?不,他們不敢,到那時張凡是什麼身份?忠勇之名的三等伯爵封號、奉天翊運推誠,加太子太傅還領著錦衣衛,誰敢和他叫板!不過張凡覺得自己今年不過二十出頭,卻又有些擔心自己鋒芒太露,畢竟樹大招風。但是擔心卻又放下,只要自己不準備謀逆,隆慶和朱翊鈞這兩代帝王必會保自己一生富貴平安。
    想著這些,張凡已經走進了東宮。朱翊鈞看到張凡很是高興,拉著他問東問西。張凡見他關心,心中感動之餘也並無不耐,將這次遇險之事說來。驚險之餘,朱翊鈞和身邊的一班太監宮女更是隨著張凡的敘述時而緊張、時而興奮。尤其是當張凡說道李映月之事時,這件事他沒有打算隱瞞,直接說了出來。朱翊鈞聽了很是感動,而那些小宮女雖然見慣了宮中的人情冷暖,卻依舊是少女情懷,嚮往著這樣一份愛情,不由得很是羨慕李映月能遇到張凡這麼一位翩翩佳公子,看向他的眼神也是眉帶春情。張凡卻是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卻更加讓她們愛慕起來。
    「太傅。」朱翊鈞喊道,他早就想這麼稱呼張凡,如今終於可以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了,「父皇和我說了,太傅是否等到傷勢痊癒就要去江南?」
    「正是。」張凡說道,並不驚訝朱翊鈞知道這件事。
    「可惜,那些詩詞典籍上描述的江南如此之美,本宮卻是無緣得見。」朱翊鈞有些失落,突然他面色一喜,說道,「不如本宮也去求父皇讓本宮和太傅一同前往江南遊玩。」
    張凡很喜歡朱翊鈞,可是朱翊鈞這麼纏著他讓他有些為難,開口說道:「這恐怕不好吧,皇上派臣去那裡並非為了遊玩,而是前去公幹。」
    「這有什麼關係?」朱翊鈞有些不滿地說道,「難道本宮去了會妨礙太傅公幹嗎?」
    「你去了當然會妨礙!」張凡心中說道,不過嘴上也是耐心開導:「皇上這次拍臣去那裡是為了清查稅務,揪出那些貪瀆的官員。若是殿下去了,那些人必然畏畏縮縮,那臣可就不好查證了。」
    朱翊鈞小孩子心性,卻不是不懂這些,發了會脾氣就好了,又突然問道:「茹雪姐姐怎麼樣了,那日本宮去太傅家中看到茹雪姐姐精神恍惚,不管怎麼勸都不回應。」
    「多謝殿下關心,臣的妻子已經好了。」對於朱翊鈞這樣的關心,張凡很是感謝。
    「那就好。」朱翊鈞說,可是他突然又變了表情,說道,「聽太傅剛才的話,定是要納那位李映月為妾了。太傅可不能辜負了茹雪姐姐。」
    張凡聽了他的話不由得有些尷尬,說道:「殿下請放心,茹雪是臣的髮妻,臣必然不會辜負於她。」
    出了宮,張凡回到家中,看望了母親和自己的妻子之後,路上遇到昭雪,兩人見面很是尷尬。看著昭雪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張凡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一頭鑽進了一旁映月的房中。
    昭雪見他躲開自己,不由得有些懊惱,暗自下決心,下次自己要主動些。雖然這對女兒家來說有些難為情,不過昭雪從來是藏不住事的性格。暗戀上張凡一年有餘,卻是為了姐姐的幸福將這件事憋在心裡,那日在姐姐面前說出來讓她十分開心。她如今也要把握住自己的將來,不能眼看著幸福從自己面前溜走。
    進到映月房中,張凡關上門長處了一口氣,剛才昭雪的眼神讓自己有些招架不住。平息了一下心情,這才發現自己進了映月的房間。
    映月如今還不能動彈,不過精神倒是好了很多,躺在床上用有趣的眼神看著張凡,剛才外面的情景她也猜了個大概。
    「怎麼,凡哥那日面對韃子兇惡鐵騎都絲毫不懼,如今倒是怕起了一個小姑娘來!」映月用有些揶揄的聲音調侃他。
    張凡聽了,有些尷尬,來到她床前坐下,說道:「我的好月兒,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了。她是我的小姨子,若是真讓我……你叫我在茹雪和她們父親面前怎麼說。」其實茹雪早就同意了,他這麼說只是因為陳文川。
    「我就不信你心裡沒想過。」映月說道,「你們男人個個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說著不想,心中卻不知道早就想到哪去了。偽君子!」
    她這一番話說的張凡大窘,想他一個大男人,如今官運昌榮,春風得意,心中怎麼會沒有想過這些。只是如今的張凡倒真像她所說的那樣帶上了一些酸儒的壞脾氣。只不過,在映月這個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女子面前,張凡卻是安心卸下了所有的面具,讓他感覺和映月一起比和茹雪還要輕鬆、還要真實。
    看著她面帶揶揄,張凡不知怎麼得就打起了膽子,手上不老實地伸進被褥裡,摸上了她的身子。映月感到他那只作怪的手,面上略有紅潤,卻沒有拒絕,說道:「看你那番急色的表情,早知道你這樣,本姑娘哪裡會進你的家門。」
    「如今你是羊入狼窩,想逃也不行了。」張凡壞笑著,不由翻身壓上了她的身軀,卻是怕碰到她的傷口,一隻手撐在床面,說道,「我說過,娶定你了。皇上命我掌管錦衣衛,你要是敢跑,這天下之大卻沒有能躲得過我眼睛的地方。」
    「我才不會跑呢,跟著你雖然有些委屈,卻是不錯。」映月狡辯道,卻是不再多說,向愛郎索吻。
    張凡見到他微微閉上雙眼的嬌艷模樣,也不再裝君子了,嘴巴覆上櫻唇和她纏吻起來。不過沒過多久,張凡就停了下來。
    映月卻是知道原因,她的身子感到張凡的手摸到了自己綁著繃帶的傷口。撫摸著這些為了保護自己而留下的創傷,張凡很是心疼,看著映月的玉容,不禁說道:「還疼嗎?」
    映月卻是柔順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我只怕留下疤痕,讓你討厭。」
    「不,我怎麼會討厭!」張凡說道,「這些疤痕只會讓我更加愛你。」說完二人又是一陣纏吻。
    這些日子,張凡沒有再出現在滿朝文武的視線中,只是偶爾進攻陪朱翊鈞說說話,或是到老師張居正家中和他一番暢談。如今徐階致仕,張居正的改革之路沒有了阻礙,可是高拱復職,雖然他並不會反對張居正的改革,只是高拱如今一心想要清理那些和自己政見不同的人,加上隆慶不加管束,弄得如今滿朝上下人人自危。張居正也沒了立刻實施的打算。
    四個內閣大臣之中,郭璞和高拱是穿一條褲子的;而李春芳老好人一個,既不得罪別人,別人也總是和他有些距離;剩下的張居正在朝臣心目中頗為正直,感到威脅的人如今都來像他求助。只是張居正和高拱有過約定,不會干擾他清洗政敵的動作,卻又有些放不下面子一概拒絕,只得向隆慶稱病,躲在家中拒不見客,也只有幾個內閣大臣和張凡才能進府。
    幾個內閣大臣指望不上,那些人就將目光看向了張凡,想通過他和張居正取得聯繫。如今正是張凡養傷的時候,於是張府門前又是一番門庭若市的模樣,許多大臣都親自上門「看望」張凡,甚至是一些正二品的朝廷大員,各部尚書也不例外,帶著厚禮,甚至直接帶著自己的女兒來到張府。張凡倒是想把這些女子留下,不過看到昭雪這丫頭大有將這些惺惺作態的狐媚子一口咬死的表情,只得作罷。而在得到張凡明確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之時,這些人還是將帶來的厚禮留下,帶著被當做貨物一般的女子離開,弄的張凡也是十分困擾。
    不過這個狀況最近改變了。前些日子,成國公朱希忠向隆慶請辭錦衣衛指揮使的職務,說是自己年事已高,不堪勞累,想要回家和小輩玩耍,頤養天年。隆慶於是「悲痛」中帶著「留戀」地接受了他的辭呈,隨後立即任命張凡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一職。錦衣衛做為明朝皇帝監察百官的特務機構,這些人在帶著禮去「看望」張凡如今這位特務頭子,不是自尋死路嗎!這才讓張凡清靜了下來。
    當初還有些大臣不滿隆慶做出的決定,可是錦衣衛屬於皇帝親衛,任命指揮使完全是憑著皇帝的喜好,這些人即使再努力,也動搖不了隆慶的決心,只得作罷。
    進入三月,張凡的傷勢早已痊癒,就連映月也可以行走自如了。他倆受的並非什麼傷筋動骨的硬傷,雖然嚴重也不過是皮外傷,加上精心調理和許多名貴藥材的將養,已無大礙。如今張凡也已經完全掌握了錦衣衛,畢竟他聖眷正隆,下面的那些同知、僉事等也知道隆慶對張凡很是喜歡。王猛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張凡想要升他的官,卻是被他拒絕了,仍然想做張凡的護衛,感動之餘張凡也賞了他很多財物。
    家中,趙氏倒是對映月這丫頭很是喜歡,雖然張凡才和茹雪成親不久,可是能多個媳婦給自己多生幾個大胖孫子,她也很是開心。倒是昭雪對映月微微有些敵意,畢竟姐姐已經嫁給了張凡,她不可能去吃自己姐姐的醋。但是對於已經和張凡確定關係的映月,小丫頭感到了危機感,畢竟多個人,到時候張凡對她的愛就要被分走一些,加上張凡對她總是躲躲藏藏,讓昭雪很是惱火。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俺答的使者卻是再次來到了京城,是來和明廷商議互市地點的。領頭的正是和張凡有過一面之緣的俺答的大兒子黃台吉。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05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七十三章 往事揭曉
    「張大人,有月餘不見了!」黃台吉很是熱情地和張凡說話,「我替我父汗向大人問好,大人傷勢不知如何了?」
    「謝徒汗的關心,在下已經痊癒了。」張凡也很客氣地說道。
    黃台吉率使臣代表俺答來京,本來如今的張凡已經是錦衣衛指揮使,輪不到他來接待。可是黃台吉十分明確地表示想見張凡,如今才有二人的一番對話。
    朝廷裡既然已經確定了封貢互市一事,而且高拱和張居正這兩位首輔和次輔都是力挺此決議,其他的人也就不再反駁。如今最主要的是兩方開出都能接受的意見。張凡這邊得了隆慶的旨意和黃台吉談話,朝廷那邊正在商議別的事。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加強軍事防備,以備不測。
    「父汗在族中還有些事情,無法親自前來。」黃台吉說道,「不過父汗給了我與貴朝相談互市的權利。」
    「既然如此,那就再好不過了。」張凡說道,「可是本官如今已不是禮部官員,待我去請尚書大人一同前來。」說完,張凡剛想轉身,黃台吉拉住了他。
    「張大人……」黃台吉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屋子裡的其他人。
    張凡只道他有些事情想和自己單獨談,揮退了在場的人。王猛做為張凡的貼身侍衛,也出了去,不過沒有遠離,一直守在門口。
    看到屋中就自己和張凡兩人,黃台吉這才放鬆,不過還是小聲地說道:「不知張大人和我父汗約定之事……」
    張凡早就猜到他要說什麼,這件事如今在朝中也算是公開的秘密了,有些本事的人都多少能聽到或者猜到一些。張凡坐下,端起杯子在黃台吉有些焦急的眼神中怡然自得地抿了口茶,這才說道:「台吉不必擔心,此事在本官剛回來的時候就和陛下與幾位內閣大臣商量過了,也都答應了下來。」
    黃台吉聽了他的話,剛想舒口氣,張凡一個「不過」有讓他緊張起來。
    「不過……」張凡看了看他,說道,「我家陛下也說了,我朝與貴國交惡多年,若是明著出兵相助,卻是有些不妥。」
    「那是那是。」黃台吉趕忙應道,「可是,貴朝天子打算如何相助我父汗平定族中內亂呢?」
    「兵是不能出的。」張凡說道,「可我朝的這些將領卻是閒的很,加上互市將要重開,若是徒汗需要什麼東西,儘管提出。」
    雖然得不到明廷派兵幫助,可是俺答在韃靼畢竟經營了這許多年。張凡如今掌著錦衣衛,那些在韃靼境內的探子往這邊匯報的消息告訴他,俺答自己族中的士兵和那些貴族手下的人差不了多少。何況那些人之間也是多有矛盾,若是真打起來,那些貴族之間不背後捅刀子,就得謝天謝地了。這裡面還有一層意思,不管最後是誰贏了,最好能落得個兩敗俱傷,那朝廷裡可就算安心了。
    黃台吉不傻,他當然明白張凡話裡的意思,可如今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了。且不說自己的父汗和張凡有過約定,俺答甚至已經為了張凡和其中兩人開了戰了。那日俺答回到部族後,首先就向那日襲擊張凡等人的桑維爾和巴彥斯的部落討伐宣戰。這兩個部落人口並不多,加上會被那些貴族派出來做襲擊明使之事,本就是因為這二人不太得其他人的喜歡。俺答大軍討伐之時,根本無人去幫助。可是雖然這二人得不到其他人的幫助,畢竟是韃靼那些不服俺答的貴族圈子裡的人,那些人如今見俺答開始動手了,豈有不防備的道理。
    「如此也好。」黃台吉想了半天,說道,「不過此事關係重大,不可草率。待我和父汗商議後再和貴朝細說。」
    既然得到了肯定的答覆,黃台吉也就放下心來,和禮部尚書張居正等人開始相商互市一事。這些張凡沒有再去過問,他要趕緊回家,母親趙氏昨日跟他說有件事情要和他商議。
    自打趙氏住進了這座新家,立時就變得無所事事起來。家中糧錢充足,加上張凡又得隆慶的賞識,時不時有些賞賜什麼的。針線活計也不用她做,一日三餐自有廚子做好了,丫鬟們伺候著。加上張凡如今是春風得意,媳婦都有了,還有兩個姑娘巴巴想要嫁進張家。如今還不到四十歲的趙氏現在看來更是精神煥發,就連臉上的皺紋都消失不見,原本有些花白的頭髮也是烏黑亮麗,若不是整日穿的頗為莊重,還以為是個三十出頭的美婦人。
    前些日子張凡的那個身亡的消息確實讓她受了很大的驚嚇,如今一切安定下來,趙氏聽說自己兒子有陞官了。錦衣衛指揮使她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太子太傅雖在那些朝臣眼中是個尊貴無比的稱號,可在趙氏眼中,兒子教導過太子讀書,這個稱號是自然而然。不過那個忠勇伯的稱號倒是讓她上了心,自從知道之後,她就一直在琢磨著什麼。張家上下卻是除了香梅這個一直跟在趙氏身邊的丫頭,看出了些端倪,其他人都一概不知。如今,趙氏再也藏不住了,想要跟兒子說說。
    「娘,您說有事要和孩兒商議,不知是何事?」張凡回到家,就來到了母親的房中。
    「你……凡兒,你和茹雪成親也算有些日子了。」趙氏看著張凡,半天才開口,「何時打算為張家誕下後人。」
    張凡聽了母親的話,有些疑惑,心中不禁想到:「難道娘想抱孫子了?」正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張凡不是不懂。自己和茹雪剛成親沒多久,雖然覺得茹雪如今不過十八歲,生孩子或許有些早了,但是張凡和她行房之時也並不可以避免此事。如今趙氏又提,張凡以為她急了。
    思索一番,張凡開口說道:「母親是不是想抱孫子了,此事不必著急,我和茹雪會努力的。」
    趙氏聽了他的話,不由得笑罵一句:「臭小子,跟娘說話這麼不正經。」不過轉臉又黯淡起來,說道:「娘有件事,想……想和凡兒商量。」
    張凡更加疑惑起來:「娘,您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
    「是關於揚州的事情。」趙氏說道。
    張凡聽了立刻就想了起來,這件事趙氏如果不提他倒要忘記了,現在母親提了,張凡立刻問道:「可是母親想讓孩兒回去認祖歸宗一事?」
    趙氏點了點頭,說道:「當年你祖父說過,張家若是無人入仕就不回揚州,此事的原因如今也該告訴你了。」
    張凡沒有做聲,專心聽著。
    「當年你祖父是揚州一大戶人家的子弟。」趙氏開始了訴說,「揚州自古盛產玉器,聽你祖父說張家就是靠著玉器生意發家的。到你祖父這一代,張家的生意更是越做越大。可是自古以來,商人逐利,即使家中有再多的銀子也上不了檯面。你曾祖便一直希望家中有人能進入仕途,也好讓張家光耀門楣。
    「你祖父這輩有兄弟兩人,你祖父年紀小些,名為遠林,你還有個祖叔父叫做張遠山。你曾祖打小邊讓他二人讀書習字,你祖父兄弟二人也聰明的很,年紀輕輕也雙雙中了秀才。只是到了年紀,張家大業總要有人來繼承,可是兄弟二人都想去考功名。你祖父對我說起這事時,也怪自己年輕氣盛,不知怎麼的生出歹念,那年鄉試的前一天,卻是在你祖叔飯中下了藥,想要獨自去鄉試。你祖父也是第一次做這種為非作歹之事,也是沒個輕重,待郎中查看之後,說你祖叔已是無法產子。幸好你祖叔是兄,早已娶親有後,可你祖父卻是怕你曾祖怪罪,同時也覺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無顏再留在張家,這才獨自一人逃到了安化。想你祖父一輩子勤勤懇懇,絲毫不敢行差踏錯半步,卻也是為了自己贖罪。」
    張凡默默聽完,有些無奈。他沒有見過自己的祖父,卻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祖父年輕的時候居然這麼……猛!頭腦一熱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不過這些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張凡還要知道母親和自己說這些是為了什麼。
    趙氏繼續說道:「你祖父當年立下張家不出仕人就不回揚州的家規,你如今是完成了。可你祖父彌留之際還有交代。若是你伯父沒有子嗣,你將來有了孩子要過繼一個男兒給張家。若是你伯父有了子嗣,此事就尚且作罷。」
    張凡有些愕然,報恩?贖罪?可能都有,又可能都不是。如今的張凡就是心中萬般不願,可是這是自己祖父的吩咐,他沒有辦法拒絕。
    「娘,那孩兒……」張凡不知道該怎麼說。
    「為娘知道凡兒不願。」趙氏說著說著,眼中就帶上了淚花,「誰願意把自己的親身骨肉,親孫子交予他人!」
    張凡倒不是不願意,畢竟上輩子的他稀奇古怪的事情見的多了,這也不算什麼,他主要是怕母親傷心,趕忙勸慰:「娘,別哭,再哭就不漂亮了。」
    趙氏聽了他的話,正哭著的她突然笑了起來,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有你這麼勸娘的嗎,這話對你媳婦說去。那個映月姑娘就是被你這張嘴給騙回來的吧,果然,男子長大了沒個好東西,尤其是你們這些讀書人,滿嘴油腔滑調,竟會騙姑娘家。」
    「孩兒這不是看母親正哭著嗎!」張凡有些尷尬,說道,「這時竟然是祖父的遺訓,凡兒自當遵從,大不了我和茹雪再給娘多生幾個孫子孫女不就行了。只是如今孩兒雖已成親,卻未有子嗣,況且我那伯父張玉方也不知有無子孫。」
    「娘不是聽到你要去江南了,這才和你提起這件事。」趙氏止住了淚水,無奈地說道,「本來娘不想和你說這件事,如今卻是在心中也藏不住了。」
    「娘不必擔心,一切等孩兒去了揚州,自有分曉。」張凡安慰道。
    夜晚,張凡和茹雪正準備歇息。之前一個月,張凡因為受傷的緣故,茹雪卻是沒有和他行那周公之事,怕是擔心丈夫的身子。如今張凡痊癒了,茹雪今晚想要好生讓他開心,心中羞澀之餘卻也帶著興奮。只是他發現丈夫有些面色不樂,不由得問道:「相公,怎麼了,是否有什麼煩心事。」
    張凡聽到妻子問話,覺得這事終究無法隱瞞,隨即把母親告訴自己的事情說給了她聽。茹雪聽了後也有些難過,畢竟自己嫁給了張凡,為張家誕下後人延續血脈是自己的職責,可是想到自己的親生骨肉要送給他人,又有哪個女人不心疼。
    張凡感到愛妻心中不快,從身後抱住了她,臉頰在她耳邊磨蹭著,說道:「雪兒,相公知道你不想,可這是家祖的心願,也是相公要替他老人家還的債。」
    茹雪感受這愛人的撫慰,心中的鬱悶稍稍緩解,說道:「相公,茹雪豈能不知,只是,終歸有些不捨。」
    張凡看到愛妻難過,不由得勸道:「雪兒不必多想,我伯父家中的情形尚不清楚,若是有了男子,也算是為我們將來的女兒找個好歸宿。」
    茹雪聽了他的話,這才稍稍安定。感受丈夫的愛撫,內心的情慾漸漸壯大,轉過頭來眉帶春情地看著他。
    張凡見了,也不再耽誤,將嬌妻抱上了床,說道:「當務之急,我夫妻二人應當同心協力,多生幾個大胖小子才是。這可要勞煩娘子了。」
    茹雪聽到,羞的雙頰通紅,臉埋進了被褥中。張凡哈哈大笑,不再囉嗦,翻身就上了美人香榻,房中自然又是一片春潮。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05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七十四章 綺麗偶遇
    北方之事已經敲定,隆慶下詔,封俺答為「順義王」,又封了俺答之弟昆都力哈和其長子黃台吉為都督同知,其餘子侄和部下六十三人分別封為指揮使、指揮同知、指揮僉事等官;俺答每年向要向明廷貢馬一次,每次馬匹的數量不超過五百匹,貢使人數不超過一百五十人,由朝廷給予馬價購買,並且另加上次;在大同、宣府、山西三鎮的長城附近開始互市市場,供兩方百姓和官員進行交易。
    封了俺答「順義王」是朝廷中早就商議妥了的,不過封了俺答的部下卻是朝廷和黃台吉商量好的緩兵之計。
    事情傳出,大明北疆的百姓更是歡天喜地,不管俺答會不會遵守約定再來侵擾,起碼眼前這幾年可以過些安定日子。韃靼境內據錦衣衛和東廠密探傳回的消息,那些普通的牧民並沒有什麼,只是也頗為高興以後可以更加方便和便宜地換到自己所需要的東西。然而除了俺答之外的各個部族反應不一,有的欣喜、有的擔憂、有的則開始搖擺不定起來。
    俺答得封後十分高興,他召集諸部首領,並且嚴令規定:「若是再有哪家台吉進邊作歹,將他兵馬革去,不著他管事,散夷作歹考,將他的老婆孩子牛羊馬匹盡數賞給別夷。」俺答畢竟是徒汗,是韃靼名義上的統治者。不管那些各族頭領貴族再怎麼不服,明面上也要答應下來。
    至於怎麼對付這些不服的頭領,俺答已經和他那裡的錦衣衛接上了頭,和明廷勾勾搭搭地交換意見。這又是一個長久的打算了。
    張凡卻不去管這些,最多就是收攏韃靼那邊傳過來的消息,再匯總上報朝廷。平常只是在家中和茹雪努力那造人大業,加上再過不久要去江南之地,又要和茹雪分別。茹雪雖然知道這次丈夫南下並沒有什麼危險,只是難捨之下跟整天彷彿和張凡膩在一起。張凡倒也快活,時不時地去調戲一番映月這丫頭,只是映月她大膽的很,每次到最後都讓張凡生出一種自己被她調戲了的異樣感覺。再加上昭雪這丫頭對自己的糾纏,讓他頭痛不已,每日告別了茹雪就帶著王猛在大街上亂轉悠。
    張凡本來是要準備去往江南的一應事物,可是以他如今的身份,下面巴結他的人不知凡幾,張凡也樂得清閒。因為這次他是要去江南清查稅務的,也去尋戶部掌管監察的官員瞭解了一番情形,得知隆慶開關之後,每年出海的船隻要到夏季才會回來,他不明白隆慶為什麼讓他四月底就動身。那樣到了江南還有足足一個月的時間,出海的船隻才會回來,這時候那些官員才會露出馬腳。若是去清查以往的賬目,定是早就被做好了手腳,查證起來時極難的。不過張凡在去面見了隆慶幾次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情皇帝是故意要給自己放個大假,加上錦衣衛在各地皆有分部,消息傳遞極快,根本不會耽誤工作。張凡也就欣然接受了,只是他這次畢竟是名義上的公幹,無法攜帶家眷,倒是有些擔心茹雪再次承受那相思之苦。
    現在離出發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張凡除了家裡和去太子東宮之外整天無所事事,每日和王猛二人在街上閒逛,倒是頗有一番功成身退,頤養天年的意思,就差手中沒提著個鳥籠子了。
    一開始張凡還滿京城溜躂,可是到了紫禁城和東大街附近,不是會遇到些官員,他們如今看到張凡拘謹的很,讓張凡也很不舒服,漸漸的,他也就不去那裡,只是在市井中轉悠。
    話說這男人一有了權勢和金錢,即使家中嬌妻美妾,也要忍不住去外面風流一番,倒不是個個都是色中餓鬼,圖的也就是個刺激罷了。這日張凡不知有意無意的就逛到了前門外大柵欄一帶,這裡可是有著全北京甚至全大明都大大有名的八大胡同。其實八大胡同並非專指這裡的八條街巷,在它們之間的一些胡同裡還分佈著近百家大大小小的妓院,只不過這八條胡同裡的妓院多是一等二等的,姐兒的檔次也很高,而且不少家還有那種「賣藝不賣身」的沽名釣譽、待價而沽的存在。
    王猛跟在張凡身後來到這裡,雖然他很好地履行了一個貼身侍衛的職責,卻是看著張凡的眼神不由得還是露出了幾分異樣。張凡卻是毫不在意,他並非來此尋歡作樂,只是也古代的煙花柳巷對他著實吸引不小,想來看個新鮮。
    如今申時剛過,酉時才到,這裡的各做小樓卻是早早地就點起了花燈。有明一朝雖然嚴令禁止妓院的存在,但是就連朝廷自己都有教坊司專門幹這事,官員們更是這裡的常客,這令也就沒人遵守了。
    各座小樓都用綵帶打扮的花花綠綠,門口到處站滿了穿的花枝招展的姑娘,熱情地拉著恩客。看的張凡心中不禁想到:「都說著古代女人矜持,怎麼行事要比五百年後的那些小姐更加誇張!」
    「這位爺,怎的帶著個大男人在街上轉悠,莫不是喜歡那調調!」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拉住了張凡的手,說道,話語間還在張凡身上動手動腳的。她倒是有些眼力,看到張凡一身華服,要上掛著一塊美玉,面容更是俊朗非凡,再加上身後跟著個護衛一般的人,知道這可是個大金主。
    張凡被她那露骨的話語說的有些招架不住,加上身上遭到她的毒手,有些尷尬。他望向王猛,想要讓他給自己解圍。王猛卻是一副你自作自受的表情,根本不去過問。跟張凡時間久了,他倒是也知道了一些張凡的脾氣,不再那麼冷冰冰的了。
    看著張凡被拉進了這座名叫翠香閣的樓子,王猛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跟了進去。倒是沒有人敢過來和他交談,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加上手上還提著一柄劍,這些姐兒哪裡敢來找他。
    張凡剛進去,還沒來得及查看,一股濃烈的胭脂味就撲鼻而來,嗆的他輕輕咳嗽了兩聲。身旁的姐兒一看就知道她是頭一回來這風月場,不由得輕笑了兩聲。張凡仔細看了看這裡,三層的小樓裝扮的很是精緻,不時有姑娘走過身邊帶起一陣濃烈的香風。張凡瞧了瞧,這裡的姑娘都穿著顏色極其艷麗的衣服,只不過穿著有些裸露,只能堪堪遮住大好身段。這些姐兒看到張凡在打量自己,無不衝他拋著媚眼,大獻慇勤。還有很多廳中的桌旁坐著些男子,享受美人伺候的美酒佳餚同時,還與身邊的姑娘調笑著,不時引來一陣嬌笑聲。
    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子過來,雖然濃妝艷抹,打扮的讓人不敢恭維,不過張凡還是能看出她的長相確實很美。這女人來到張凡身前打量了一番,看到他的相貌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讚歎:「好俊俏的小哥!」再看到張凡的一身裝扮,眼中更加放出光芒,立刻媚言討好:「這位爺以前可是沒見過,第一次來我這翠香閣嗎?」說著整個身體都挨上了張凡,一雙還算白皙的手也開始作怪。
    張凡有些緊張,彷彿面對的是比兇惡的韃子還要可怕的人物,沒有什麼動作。
    那女子卻是和一旁路過的姐兒嬌笑著,顯示十分得意。那女子繼續說道:「我是這翠香閣的媽媽,爺喚奴家翠娘便是。不知爺想找個什麼樣的姐兒陪著,奴家這裡也算是這胭脂胡同裡一等一的樓子,定能讓爺滿意。」說著,翠娘有挨上了張凡,嬌聲說道:「或者翠娘親自上陣,雖然翠娘早就不幹了,一身功夫可沒有撂下,包爺舒服。」
    「翠娘不必了,本……我只是來這裡喝杯酒而已。」張凡說道。說來也巧,他說話的時候正是樓子裡曲子告一段落的時候,話音不大可是在場的人都聽見了。
    先是那些男人的聲音漸漸消失了,接著姐兒的聲音也消失了。張凡正不知所措,卻是突然聽到一個聲音:「那三腰牌來了。」
    接著,很多來此尋歡作樂的人丟下銀錢,低著頭走了出去。翠娘正在納悶,張凡和王猛卻是看到許多出去的人都是有些身份的官員,不由得明白過來。張凡如今掌著錦衣衛,腰中時常帶著錦衣衛的都督令牌,加上隆慶給他出入皇宮的腰牌,以及馮寶以示好意,讓他留著的東廠督令,朝中的大臣們背地裡給他起了個綽號叫「三腰牌」。這件事張凡倒是知道,可是他沒想到自己心血來潮逛勾欄也能碰到許多這些人。那些人看到張凡當然不敢再留在這裡,開玩笑,錦衣都督在這裡,若是衝撞了他,給自己找些罪名,那自己的仕途不就到頭了嗎!
    翠娘一會就回過神來了,那些低著頭出門的人的身份她也是知道,不由得暗自猜測起張凡的身份來。張凡見她這副模樣,趕緊讓王猛掏出一張百兩銀票遞到她手中說道:「打攪了翠娘的生意,實在抱歉,這一百兩聊表心意,就當賠償翠娘的損失了,若是不夠請說。」
    翠娘頓時眉開眼笑,看了看銀票就寶貝地收進懷中,面上帶笑,說道:「看爺說的是哪裡話,還請裡面請。」
    張凡引起的這番騷動卻是沒有打攪翠香閣廂房裡的動靜,廳裡剩下的男子多得是不識得張凡的人,卻絲毫不受影響,繼續開始尋歡作樂起來。
    張凡正往裡走,一間廂房大門打開,一個人邊整理衣衫邊走出來,正好和張凡撞見。
    「張大人?」那人看到張凡,很是驚奇。
    「高大人!」張凡也認出了他,正是文華殿的大學士高儀。這人倒也有些政見,只是為人風品不怎麼樣,如今張凡算是親身見識了。聽說他是將要入閣的人選,竟然如此孟浪,絲毫不怕那些御史的彈劾,來這裡逛樓子,不由得有些佩服起來。
    翠娘是知道高儀的身份的,看他和張凡之間平輩論交,甚至言語之中還有一絲恭敬,不由得更加疑惑起來。
    高儀倒是不怕張凡的身份,和他熱烈攀談著,看到翠娘的表情,就自顧自地介紹起來:「翠娘,我來為你介紹,這位張大人,可是新晉的忠勇……」
    張凡趕忙拉住他,說道:「高大人,咱們閒暇之餘,不談要事,呵呵。」
    高儀卻是因為多喝了幾杯,見張凡阻攔,這也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對對,張大人說的對,不談要事。」轉身又吩咐翠娘:「今日我做東,翠娘快些準備些酒席,我要和張大人共飲幾杯。」
    翠娘聽了趕忙歡天喜地的去準備了,張凡剛想推辭,卻是被高儀拉了進屋。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06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七十五章 進錯房門
    進了屋,張凡看到屋中的拉著紗簾的香榻上還隱約躺著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在喘息著,屋裡佈滿的淫靡氣息在告訴著他剛才這裡發生了什麼。 .〔〕
    張凡有些尷尬,高儀卻是沒有絲毫羞澀之情,叫起那個被他喚作雨兒的姑娘,待她穿戴好本就沒有多少的衣物,將她支了出去。
    張凡來到屋中桌邊坐下,有些尷尬和玩味地看著年過不惑的高儀,開口說道:「高大人,當真風流的很,老當益壯,老當益壯,哈哈哈。」
    高儀坐下,為二人倒上茶水,說道:「唉,畢竟歲月不饒人,比不上張大人年輕氣盛啊!怎麼,張大人莫非覺得家中嬌妻美妾的還不過癮,要來此地?」
    張凡聽到他的話,卻是不好回答,難道就跟他說自己是來找刺激,看新奇,沒想過風流快活?誰會信!不由得不再說話,只是喝著茶水。
    話說來這裡逛樓子的說是來喝酒,可又有哪個把精力放在酒菜上,不過這翠香閣做為一等一的風流場,酒席菜餚自然也不能低了。翠娘很快就讓人準備好了一桌豐盛菜餚,讓人送了進來。還讓幾個美姐兒伺候二人飲酒。
    張凡漸漸的也就放鬆了下來,他雖喝酒時間不長,卻是頗為喜歡,飲了一杯,只覺得口中微有火辣,卻甘甜至極,由舌尖流入腹中,端的是清爽怡人,不由大讚:「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高儀也是愛就之人,聽了張凡的感慨,不由大為認同,說道:「可惜你我二人卻是晚生了許多年,這正宗的杜康酒卻是連釀造的方法也失傳了。這杯中美酒雖有杜康之名,卻無其實啊!」
    「高大人倒是不必如此哀歎,興許喝不到,我等才會如此嚮往。若是如今滿街都是,即使再好,卻也讓人失了興致。」張凡說道。
    高儀聽了不由得大是認同:「張大人說的對,就如那鏡花水月一般,雖抓不到手中,卻讓人無限遐想。」
    高儀一邊喝著酒,一對享受著身旁妖嬈的服侍。張凡拘謹的很,沒有動手動腳,倒是一旁的姐兒著急了起來。二人酒過三巡,氣氛熱烈,聊了起來。
    「聽說張大人下月就要去江南之地了?」高儀問道。
    「正是。」張凡說道,「承蒙聖上抬愛,我也要為皇上效力不是。」
    一旁的姐兒聽到二人說話,不由得向高儀問道:「大人,這位張公子瞧著年紀輕輕,莫非也是如大人一般的朝中人物?」
    高儀聽了哈哈大笑,也是酒後失言,說道:「你們可不要小看這位張公子年紀輕,他可是狀元出身,還是本朝開過一來第二個連中三元的高才。如今歲數不大,但是聖眷正隆,如今已是有了忠勇伯的爵位了!」
    張凡剛想阻止,卻是來不及了,高儀將他的身份給說了出來。微微有些惱怒之餘,也暗自慶幸他沒把自己太子太傅的身份說出來,不然過些日子御史們彈劾自己不重威儀的折子估計就要堆滿隆慶的御書案了。不過這兩個姐兒可是聽的雙眼放光,她們倒不是看上張凡的爵位,而是他狀元的身份。自古以來才子佳人的故事可是不少,就像正德年間的唐寅與那些青樓名嬡的故事她們可是聽了不少,不由得和張凡有熱切了幾分,想是盼望在自己身上弄一出狀元郎和青樓女子的「千古佳話」,最好時能被張凡看上,贖出去,那自己的福分也算來了。
    張凡確實大感麻煩,只得和高儀繼續說話:「高大人,我聽恩師說起,李春芳大人如今年事已高,也是快到了卸下重擔,回家享福的時候。況且他本人已多次和陛下尚書乞休,若是待李大人歸鄉,內閣空出之後,憑著高大人的威望,當為繼任首選。」
    高儀其實很是得意,卻也謙虛地說道:「張大人過譽了,高某也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若是陛下用得到我的地方,高某自當鞠躬盡瘁,在所不辭。」
    張凡聽他這麼一說,也想問問關於老師張居正改革一事,說道:「高大人,你觀如今朝中上下氛圍如何?」
    高儀雖然有些上頭,卻是心思敏感的很,聽張凡這麼說,將屋中的姐兒趕了出去。喝了杯濃茶清醒一番,揣摩著張凡話中的意思,這才開口:「唉,張大人知我為何如此放浪,絲毫不顧那些御史的彈劾,卻是時常來此地?」
    張凡沒有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高某也是身不由己啊!」高儀歎道,「昔年嚴嵩專權,弄得滿朝烏煙瘴氣,卻是無人敢惹。那年徐閣老終於斗倒了嚴嵩,高某也是天真地以為從此滿朝上下將政令通達,一片清明,誰知卻全然不同。朝中依然是勾心鬥角,暗中拉黨結派之風不降反升。高某卻是不想管,也沒那個力氣管。直到前年,高拱高大人與徐閣老之間還是鬥爭不斷。如今閣老致仕回松江府了,這朝廷上下又遭高大人在排除異己,已經有不少人倒了霉。高某一輩子毫無建樹,卻是也沒有什麼過失,憑著資歷走到這步,卻也是有些身不由己啊!」
    張凡聽了他的話,覺得不像是搪塞自己的謊話,思量一番,不由得說道:「那若是有法子讓朝廷上下政令通達,政治清明,不知大人可願相助?」
    高儀聽了他的話,沒有立即回答,思索了起來。張凡卻是沒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著,高儀以後要入閣,這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他想為老師再拉攏一個盟友。
    高儀也是在朝中打滾多年的人,一番思索已經大致明白了,只是還有些問題,不由得問道:「這是張大人你的意思,還是令師張大人的意思。」
    張凡很是明確地回答他,而是說道:「恩師對我有提拔之恩,我自然為恩師馬首是瞻。」
    「既然如此……」高儀說道,「高某倒也想幹出一番事業,畢竟入朝幾十年,要是讓我就這麼平平庸庸地等到歸老,確實心有不甘啊!」
    張凡見他答應了下來,卻是沒有急著問自己到底有什麼打算,不由得放心下來,又舉起酒杯和他暢飲起來。
    哪知高儀喝完這杯酒,高興地說道:「今日在此處得遇張大人,高某高興,應當就些姑娘來一桶慶賀。張大人不必推辭,來到此地卻不讓姑娘陪著的要不就是像張大人身後這位壯士一般,要不就是有龍陽之好。張大人不想外面流出這個傳聞吧!」這廝竟然威脅起張凡來了。
    張凡更是哭笑不得,只得由著他。
    一場酒一直喝到亥時,高儀卻是早就趴下,宿在翠香閣了。張凡也是東倒西歪,站都站不穩,卻是心中想著家裡,抵住了這裡的誘惑,讓王猛雇了輛車送自己回去。
    到得自己家中,母親趙氏已經早早睡去,茹雪卻是和妹妹昭雪以及映月在廳中一邊交談一邊等候著他。看到王猛扶著醉醺醺的張凡進來,茹雪和昭雪都很是關心地圍上來。映月卻是老遠就聞到了張凡身上的酒氣中混雜著胭脂味,頗為玩味地笑了笑,就不再湊熱鬧,會自己房裡去了。
    「怎麼喝成這幅模樣!荷兒快去拿熱毛巾和盆子過來。」茹雪有些心疼地看著丈夫,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鬟去那些洗漱的東西,眼神卻是帶著詢問地看著王猛。
    王猛有些尷尬,說道:「大人在路上碰到了高儀高大學士,兩人就多喝了幾杯。」說完,王猛轉身就走,他沒說張凡是去哪裡喝的酒已經很不錯了。
    熱毛巾拿來,茹雪為他敷在臉上。張凡頓時感到一陣舒服,卻也有些反胃,立時就有了想要嘔吐的感覺。茹雪和昭雪自小跟著父親,陳文川這幅模樣兩姐妹沒少見,自然是清楚的很。
    吐了些東西,張凡覺得舒服了許多,喝了口茶水,稍稍有些精神,只是腦子還是一團漿糊一般。張凡坐在椅子上看了半天,卻是突然一把將昭雪拉進自己懷中,當著幾個丫鬟的面就開始動手動腳,口中還不清不楚地說道:「雪兒,相公的好寶貝,嗝,來,讓相公疼你。」說著一張充滿酒氣的嘴就要向昭雪櫻唇吻去。
    昭雪曾經無數次在夢中幻想過被張凡抱在懷中愛撫,可是萬萬沒有料到會是這種情況。一股酒氣撲面而來,昭雪奮力掙脫了張凡的懷抱,一張俏臉通紅一片,卻是在生氣,氣張凡打碎了自己的美夢。
    茹雪也是滿面羞紅,從來沒見過張凡喝醉的她沒料到自己丈夫醉酒之後竟然是這麼一副模樣,看到廳中的丫鬟都在憋著笑,茹雪趕忙讓人將張凡扶回房裡。
    路上,一陣冷風撲面,張凡倒是又清醒了幾分。他只覺得渾身無力,若不是身旁有兩個丫鬟扶著,恐怕就要躺下去。來到房中,茹雪讓人準備了一壺特別濃的茶水,給他灌下去,張凡這才清醒過來。
    「相公,以後還是別喝得這麼醉,傷身子。」茹雪很是關心的替他寬衣。
    張凡卻是還有些迷糊,任由茹雪擺弄著。脫去張凡的外衣,茹雪正準備扶著張凡上床休息,哪知這一靠近,她也聞到了一股子胭脂味,頓時就變了臉色。茹雪平日看起來性子弱,內心卻是倔的很,想到丈夫居然去逛樓子,從來沒有發過脾氣的她居然憤怒了起來。
    本想說什麼的她看到張凡一副迷糊的樣子,也沒有多說,扶著就將他送到了門外,關上房門,獨自歇息去了。
    三月的京城,天氣還是有些寒冷,張凡只穿著內衣就躺在外面地上,不由得有些冷。半天才扶著房門爬起來的張凡推了半天推不開門,也沒力氣說話,只得扶著牆慢慢往前走去。
    一直走到映月的房門口,房門被他推開,他也不管這是何地就進了去,關上了房門。
    映月回房後躺在床上一直沒睡,突然看到張凡只穿著內衣,推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來。看著他有些迷糊的表情,本來還有些疑惑的映月卻突然綻開了笑容,扶著張凡就上了自己的床。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06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七十六章 內閣人選
   
    =========================================
    清晨,張凡醒來,隱隱記得昨天和高儀兩個人喝了不少酒,不過回家之後的事情他就記不清楚了。還好,昨天兩人喝的也是上好的佳釀,張凡現在只是感到有些口乾頭暈,卻不疼痛。
    暖和的被褥讓他不想起床,感受到身邊躺著的玉人,張凡想到自己娶了茹雪這麼溫柔賢惠的嬌妻,不由得心中一陣甜蜜。將身旁的玉人拉進自己懷中,撫慰著那優美動人的身體,張凡和她纏吻起來。突然,他感到有些不對勁。自己的妻子自己最是清楚不過,茹雪雖然最近和自己很是癡纏,但是她的吻技卻是始終有些生疏,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純熟起來。加上自己的手在懷中玉人身上感到一股別樣的風情,以及那玉體上雖然淡淡,卻很是清晰的疤痕,張凡不由得睜開了雙眼。
    「怎麼,我的好凡哥,現在才發現自己上錯了床嗎?」映月那帶著壞笑的甜膩聲音傳來,讓張凡不由得愣住了。
    映月看了他這番模樣,心中卻是更加喜歡,櫻唇又覆上他的嘴唇與他熱吻起來。身體感受到身下愛郎的變化,不由自主地在他懷中摩擦,惹得張凡更旺。
    良久,張凡感到自己快要迷失了,強打著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了映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怎麼在這裡?」
    「誰知道呢?」映月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興許是凡哥想月兒了,卻是已經等不及就來了;興許是茹雪姐姐將你這個逛樓子的風流種趕出了房門也說不定呢!」
    張凡聽了她的話不由得一陣頭疼,暗自責怪自己不應該和這麼多酒,鬧出了這番情形。他倒不是尷尬自己躺在映月床上,反正懷中的人早晚是自己的。他是怕茹雪傷心。
    映月倒是能猜到幾分他在想什麼,撲在他懷中,玉手輕點張凡的鼻子,有些淘氣地說道:「凡哥若是想尋些新鮮,儘管來找月兒便是,何必到那煙花之地,找那些身子不甚乾淨的狐媚子!」
    張凡大手狠狠拍在映月那翹挺的臀上,口中說道:「你就不是狐媚子,我瞧著你比那些姐兒還要狐媚幾分。」
    映月被張凡打的輕叫一聲,眼中水汽更甚,說道:「月兒只對凡哥一個人這樣,其他的人在月兒眼中哪能和凡哥相比!」說著,玉手順著張凡的胸膛一直往下。
    眼看就要到達自己的要地,張凡暗咬舌尖,抵住了這份誘惑,坐起身來,問道:「你……我……昨晚上……」
    映月當然知道他想問什麼,嬌笑著說道:「誰知道呢?興許有,興許沒有,不過這有什麼分別嗎?」
    「當然有。」張凡說道,「你是我說過要娶進門的女子,若是咱們昨晚……我當立刻娶你進門。」
    映月聽了他一番話,心中倒真是感動了起來,對張凡的愛也更加深了幾分,頗有些失望地開口說道:「那凡哥倒是不必著急了,映月還是清白之身。」
    張凡這才定下心,二人有纏綿了一會,門外卻是傳來了走動聲。
    茹雪其實一夜都沒好好睡下,昨晚剛把張凡趕出門她就後悔了,可是要她再把張凡扶回來,她又不肯。其實昨夜張凡醉的很深,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半夜裡,茹雪卻是怕丈夫凍著了,誰知打開房門一看,哪裡還有丈夫的身影,以為他是去書房或者哪裡將就一夜,也就回去睡覺了。今天早上一起來,茹雪就到書房裡去找他,卻是沒有他的身影,大是疑惑之下不由讓丫鬟滿府去尋他,可是到處都沒有找到。
    「夫人。」茹雪的貼身丫鬟荷兒向他說道,「府中到處都找了,就是沒見到老爺的影子。」
    昭雪一大早也幫著尋找,這時候也過來說道:「姐姐,我去伯母那裡看過了,也是沒有找到姐夫。」
    「這可奇怪了。」茹雪有些疑惑地說道,「家裡說小不小,可也就這些地方,相公能去哪?」
    「還有哪裡沒有找過?」昭雪向荷兒問道。
    荷兒猶豫了半天,這才說道:「還有……還有映月小姐那裡沒找過。」
    這話一說出來,茹雪倒是沒什麼,畢竟她已經認同了映月嫁給張凡。可是昭雪的臉上就精彩了,不由得在心中想著,自己就住在那李映月房間的邊上,怎麼的張凡沒去她那裡!
    昭雪一氣之下,轉身就回了自己的房裡。茹雪看著妹妹離去的身影,暗自搖了搖頭,卻是想到丈夫竟然回去那煙花之地,不由得也想讓妹妹和他早些坦白。想到昨夜自己為丈夫脫去外衣,那他如今定是沒有衣服穿,吩咐荷兒去拿一套乾淨的衣服送來,茹雪這就向著映月的房間走去。
    「糟了,我的衣服還在茹雪那裡。」只穿著內衣的張凡這樣如何出得了門,不由坐在映月床上發愁。
    「不如就這樣子。」映月卻是在一旁添油加醋,「難道凡哥這麼快就不想上映月的床了?」話語間神情十分曖昧。
    張凡不由得苦笑起來,溫柔鄉哪個男子不嚮往,可是這也得看時間啊!正在發愁之際,映月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相公,妾身為你拿衣服來了。」茹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張凡正想讓映月幫自己抵擋一陣,誰知她就這麼開口說道:「茹雪姐姐,快進來吧。」
    張凡看了看映月那副陰謀得逞的樣子,無奈之下只得作罷。
    茹雪手上拿著張凡的衣服,開門進來,卻見房中的二人都只是穿著內衣。映月有些衣衫不整,臉上帶著紅暈。她不由得看了丈夫一眼,卻並沒有露出什麼責怪的意思,上去幫他穿衣。映月看到了上去幫忙,茹雪也沒有阻攔她,這讓映月心裡更是開心。
    為丈夫穿好了衣服,茹雪看著他有些憔悴的神情,不由得開口對映月說道:「妹妹,以後若是凡哥他喝醉了酒,切不可讓他放縱,以免搞壞了身子。」
    她這句話讓素來大膽的映月也是羞紅了臉,張凡更是感覺自己無臉見人,想要和愛妻說自己二人之間沒有什麼,卻又怕她生氣,沒有開口。
    早餐的桌子上,茹雪還是一副溫柔可人的模樣,映月也和平日一樣,只是昭雪有些悶悶不樂。張凡沒敢多問,畢竟母親在場,怕她說自己,可是他總覺得今天母親總是有意無意地看上映月幾眼,顯然是趙氏知道了什麼,看映月的眼神更像是婆婆看媳婦一般。映月也是大獻慇勤,總是有意無意地和趙氏搭話,逗得趙氏很是開心。
    吃完了飯,張凡卻是再也呆不住了,叫了王猛就出門去。
    「王猛,她們怎的知道我昨晚去了哪裡?」張凡問道,他倒不是懷疑王猛想家人說了什麼,只是有些納悶。
    王猛用有些異樣的眼神看了看張凡,說道:「大人,卑職現在還能聞到大人身上的胭脂味。」
    張凡聽了不由得抬起手在鼻子前聞了聞,卻哪裡還有味道,正奇怪,他突然想到定是昨晚身上殘留的味道出賣了自己。想到了這些,張凡也就不再過問了。
    在街上逛了會,張凡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下朝了,想著老師的府邸走去。他要和張居正商量商量關於高儀的事情。
    張居正最近回到了朝中,高拱打擊政敵的步驟已經接近了尾聲,該走的走了,不該走的也走了,他也就重新回到朝中。
    這日剛下朝回府,卻是在自己家門口碰見了張凡,不由得問道:「遠德,是來找為師嗎?」
    「老師,有些事學生要和你談談。」張凡說道。
    張居正不知道他要說什麼,看了看日頭也不早了,說道:「先進來再說吧,中午就留在我這吃飯。」
    張居正家中的用度並不為過,幾個清淡的小菜讓張凡很是舒心。張居正平日裡也愛喝上兩口,只是並不貪杯,叫人拿出酒來,對張凡說道:「遠德,陪為師小酌兩盅。」
    哪知這話剛出口,張凡就差點又吐了。張居正不由得細細觀察了一番,說道:「看遠德的樣子像是宿醉未醒,像是昨晚喝了不少酒。和誰一同,這麼有興致啊?」
    張凡乾嘔了一會,接過一杯茶水喝了一口,這才說道:「老師,學生正要和你談起這件事。」當下將昨晚與高儀的一番談話說了出來,卻是沒有說自己二人在什麼地方喝的酒。
    「怪不得今日見高儀腳步虛浮,原來昨晚和遠德一同暢飲去了。」張居正笑道,不過隨即面色一正,說道,「高儀此人我也是知道些,遠德不會和他在那花街柳巷……茹雪這丫頭為師很是喜歡,你可不要有負於她啊!」
    張凡面色尷尬,趕忙說道:「老師放心,學生斷然不會做對不起茹雪的事情。」
    「這還好。」張居正說道,然後開始談起正事,「遠德對高儀此人怎麼看。」
    張凡想了想,說道:「學生觀他一番話並非虛假,只是學生與他也只是有過數面之緣,並不瞭解此人,還要請老師定奪。」
    「高儀此人當年剛入仕之時,倒也是年輕氣盛。」張居正想了想說道,「這是這些年來十分消沉,他能成為入閣的首選靠的也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頗得陛下的信賴。」
    「那老師看……」張凡問道?
    張居正思量一番說道:「我看此事有些可行之處,只是為師要小心行事,明日我邀他過府一敘,親自探探他的口風。」
    二人用完午飯,張居正又對他說道:「遠德,如今馬上就要到四月了,你的江南之行也要開始了。」
    「老師對學生這次江南之行可有什麼指教?」張凡問道。
    「皇上是派你去那裡清查稅務。」張居正說道,「此事有些怪異,我大明一朝自開國以來,這監察卻是與以往不同,都是以下臨上,想那監察御史權利之大,官職不過七品。皇上此番派你去查稅務,卻是有些讓為師摸不清聖意了。」
    張凡卻是明白這是為什麼,還不是那一千多斤壯陽藥弄的,卻是不好說出口,問道:「老師,學生此去,可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張居正說道:「以你如今的身份,那些人恐怕玩不起什麼大風浪,不過你還要注意了,別太過嚴苛,凡事留些餘地。那些大頭的把他們抓住,小的就不用過份強求,以免有什麼變故。」
    「謝老師提醒,學生受教了。」張凡很受恭敬地說道。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07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七十七章 喜從天降
    更新今天第一章,等會還有一章
    ==================================
    俗話說:「春雨貴如油」,如今已經算是春末了,這場雨可以算是春天裡倒數的幾場了。在街上行走的路人很是討厭這種雨,雨點很小,隨著微風胡亂飄著,黏在人們的衣服上,讓雨傘毫無作用。
    張凡倒是頗為喜歡這種感覺,他如今正坐在臨街的一座茶館的二樓一個靠窗的位置。品著手中的茶水,看著街上的行人匆匆路過的身影,張凡毫不在意窗外的細雨飄在自己身上。
    王猛始終在他身邊護衛著,如今雖然聽了張凡的命令勉強最下,可是心不在焉的他絲毫無心品茶,只是端在手中做個樣子,眼神還在不斷地打量四周。
    「王猛,不用這麼警覺。」張凡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如今雖然掌了錦衣衛,可是還沒有到樹敵無數的地步,不會有人盯上我的。」
    「大人身份尊貴,何況護衛大人是屬下的職責。」王猛並不同意他的說法,說道,「不管如何,屬下都要確保大人的安危,不可有一絲疏漏。」
    張凡只道他的固執,也就不再多說。看著街上的匆匆行人,心中的煩惱也漸漸退去。張凡如今會坐在這裡並非是在等什麼人,或者閒的無聊,他是來避禍的。
    本來這個時候呆在家裡,陪陪嬌妻是一件多麼好的事情。可是昭雪那丫頭對自己越來越糾纏,再加上映月不管不問,而自己的妻子甚至還有一絲慫恿的意思,頻頻給二人製造獨處的機會。昭雪則更是來勁,對他的言辭也十分大膽,甚至還有手腳並用的意思,讓張凡大呼吃不消。這才叫上了王猛,也不顧著外面還在下著雨,連傘都不打就逃了出來。
    如今已經是三月末了,想到下個月自己就要啟程去往江南之地,張凡心中卻是沒有什麼波瀾。前世的他在上海那個地方呆了不短的時間,那時的上海是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可是如今只不過是個小漁村罷了。
    想到了上海,張凡不由得又想起了松江府,又是一陣頭痛,因為徐階的家就在那裡。張居正雖然沒有了恩師徐階的阻攔,改革計劃已經被他提上了私人的日程,可是徐階做為他的老師任然讓他很是敬重。張居正身兼次輔之職,平日裡朝中事物很是繁忙,卻是沒有空閒。如今張凡要去江南,正好要路過那裡,張居正於是托他去看望徐階。
    想到這件事,張凡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煩。他倒不是因為和徐階的敵對關係而心煩,而是因為徐階如今深陷困境。這件事說來,卻是因為一個人,海瑞,這位明朝乃至中國歷史上有名的清官。海瑞經過嘉靖一朝的困境,在隆慶雲年之時終於出獄。當年的海瑞也是靠著徐階力救才保住了一條性命,對徐階很是感激。可是海瑞此人有些死心眼,在他眼裡,貪官就是貪官,絲毫談不得人情二字。高拱如今大權在握,去了徐階這一塊心病,可是他不打算放過徐階。他命令如今已經是應天巡撫的海瑞清查地方,勒令地方豪強讓出侵佔的土地,而徐階一家正是主要打擊的對象。張居正雖身居次輔之職,奈何一心關心改革之事,不好和高拱翻臉,卻是想要幫恩師一把,這才委託張凡。
    張凡這可就為難了,倒不是因為徐階,雖然他很討厭張凡,可是畢竟已經是致仕之人,榮譽再高如今也礙不到張凡的事。可是張凡若是就這麼明著去幫助徐階,豈不是公開反對高拱嗎?雖然他如今聖眷正隆,掌著錦衣衛,可他也不想再給自己樹起一個身居首輔之職的大敵。卻又不能駁了老師張居正的名字,對徐階不管不顧,讓他很是頭疼。
    卻又是想到了海瑞,這人的人品實在是沒話說,可是有些愣氣和傻氣,難道他看不出高拱在利用自己?張凡想了想,覺得不是,江南之地的地方豪強大戶佔地頗多,這對於海瑞來說絕對是重點打擊的對象。然而他對付徐階也是身不由己,不然攀附在高拱手下的御史幾道彈劾他瀆職的折子一上,即使隆慶在欣賞他,也得完蛋了事。
    難啊!張凡坐在這裡幾個時辰也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看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等到了哪裡再說吧!」張凡心中想到。
    他去江南的準備工作幾乎都已經做定,此次他以隆慶欽差的身份去江南,排場倒是不小。朝中的官員估計也能猜到他去哪裡幹什麼了,而江南那些有份量的人也都紛紛聯繫自己京城裡的關係打聽張凡的情況,這些自然逃不過張凡手下龐大的錦衣衛的監控。不過張凡看到這些消息有些哭笑不得,這裡面不光有大廳他年齡、長相的,還有問他喜不喜歡錢的,更有詢問他是否成親,喜歡什麼樣的女人的!看來他這次的旅行頗有些刀光銀山中伴著香粉的味道。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喝著杯中那已經泡的像白開水一般的茶,張凡覺得自己該回去了。丟下寫碎銀,剛準備起身回復的他突然看到自己手下一個錦衣衛的小校來尋自己,看他一副火急火燎的表情,不由得有些疑惑,莫非又出了什麼大事不成?
    「大人!」那人來到張凡身前行了一禮,氣喘吁吁地說道,「大……大人……的」
    「慢些,喝杯水再說。」張凡看他話語間斷斷續續,也不知是事情太急還是跑的太急,說不清楚,吩咐道。
    那人道了聲謝,也不用杯子,抓起一盞茶壺就這麼對著嘴灌下去,順了順氣,這才說道:「大人,老夫人還請大人快些回家,夫人不知是怎麼了,身子不適。」
    「茹雪!」張凡驚叫一聲,也不顧他,疾步衝下茶樓,想著自己家跑去。王猛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快步回到自己家中,從來沒有做過如此激烈運動的張凡已經氣喘吁吁,口中不斷喘著氣,倒是身後的王猛臉部紅心不跳。張凡不顧家中下人的行禮,直直往內堂跑去。
    來到自己房門前,只見到門口有很多丫鬟等在那裡,看到了張凡齊聲開口向他行禮。張凡哪裡顧得上她們,直接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房中有著很多人,母親趙氏、昭雪、映月都在,茹雪躺在床上,面上氣色倒是不錯,甚至還泛著一絲紅暈。以為年邁的郎中這在為她探脈。
    茹雪看到丈夫回來了,很是高興,臉上的紅暈也更深了,開口說道:「相公。」聲音雖然是像以往的一樣柔弱非常,卻並沒有什麼異樣。
    「茹雪,你怎麼樣了?」張凡趕緊跑到窗前看著妻子,一臉緊張的神情,問道,「我聽到消息,嚇了一跳,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情。」
    見愛妻安好,張凡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他也不敢打擾郎中的查看,卻是發現屋中的其他人都用有些異樣的眼神看著自己,茹雪更是有些羞澀。張凡確實更加的摸不著頭腦。
    「凡兒,你隨娘來,別擾著郎中為茹雪瞧病。」趙氏開口說道,有向房中的其他二女吩咐道,「昭雪,李姑娘,麻煩二位多看著些。」
    昭雪和映月趕忙稱是。
    張凡滿臉疑惑地跟著趙氏想客廳走去,趙氏一路上一言不發,他也不好詢問。母子二人來到客廳坐下,趙氏讓丫鬟端來茶水。張凡喝了幾口,見母親一直一言不發,而在母親身邊的香梅也是用好笑的神情看著自己。
    張凡實在是忍不住了,正要詢問,那位郎中卻是走了出來。他來到趙氏身前作了一禮,說道:「恭喜夫人,令媳脈象平穩,身體安好,母子二人平安無事。我這裡有份安胎的方子,每日為她服上一劑就可以了。」
    「多謝老先生。」趙氏聽了更是高興,臉上都笑開了花,說道,「香梅,那十兩銀子給先生。」
    那郎中很是感謝了一番,這才離去。
    張凡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直愣著,直到那郎中離開了良久,這才反應過來,高興地說道:「娘,這……這是,茹雪她……」
    趙氏看到兒子那份高興勁,笑容滿面地點了點頭。得到了母親的答覆,張凡高興的滿屋子亂竄,不是還跳上幾步,看起來比他中了狀元那會還要高興。一旁的丫鬟也都笑著看著他。
    「好了好了。」趙氏待他瘋了一會,這才出言阻止,「一個大男人,還是朝廷的伯爵,怎麼這麼沒有矜持!」雖是責怪,眼中卻透露著歡喜。
    張凡聽了母親的話,這才停下自己的動作,可是內心之中的喜悅之情卻還在劇烈翻滾著,開口說道:「娘,我實在是太高興了。我……我要去看看茹雪。」
    張凡正打算向後走去,卻是看到茹雪被昭雪和映月攙扶著走了出來,不由得大驚。張凡趕緊上前攙住嬌妻手臂,關心中帶著責怪說道:「雪兒,如今你已是有了身孕在身,應該多休息,怎麼可以胡亂走動。」
    茹雪知道丈夫是關心自己,卻還是說道:「這才兩個月而已,哪裡需要如此緊張。」
    「那可不行,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會原諒自己。」張凡焦急地說道,「快些回房躺著,外面還下著雨,小心得了風寒!」說著就扶著她向房間走去,那神態彷彿是護著什麼易碎珍寶一般,生怕有了一丁點疏漏。
    昭雪和映月並沒有跟去,而是留了下來陪著趙氏。三人看著張凡如此寶貝地扶著茹雪離開,趙氏眼中露出了欣慰,而昭雪和映月眼中卻泛起了羨慕之情。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07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七十八章 二女心思
    今天第二章送上,看看等會要是沒事,可能會有第三章。 .
    ================================
    張凡一臉緊張地扶著嬌妻回到房中,扶著她躺回床上,這才鬆下緊張的神情。茹雪雖然覺得他有些小題大做,可是丈夫那股緊張自己的樣子讓她覺得好舒服,感動之餘卻是還想體會那種感覺,卻是有擔心張凡,這才作罷。
    「茹雪,你有了身孕,以後要小心些。」張凡為她蓋上被褥,坐在床邊說道。一邊說著話,他的手還在幫妻子捋順那被微分吹亂的髮絲。
    茹雪感受著丈夫的溫柔,柔順的她卻突然產生了一絲想要調皮一番的心思。她抓住丈夫的手,感受著上面的問溫暖開口問道:「相公,妾身如今懷了張家的骨肉,自當會萬事小心。可若是發生了什麼萬一,妾身……」
    「你在胡說什麼!怎麼會出那種事情,茹雪你放心,我一定保護你們母子的」張凡有些慍怒地說道。茹雪可以感到他握住自己的手加了幾分力量,甚至有些讓自己嬌柔的手感到了些許痛楚,可是她的心中卻更加的甜蜜起來。
    感受了一番丈夫的溫情,茹雪卻是繼續問道:「相公,你不要生氣,妾身只是想知道,若是出了意外,你是心疼妾身還是心疼妾身腹中的骨血。」
    張凡聽了她的話,一絲猶豫都沒有,說道:「茹雪你不要再說了,什麼都比不上你。孩子可以再生,可是茹雪只有一個。你在我心中永遠排在第二位,沒有人能夠取代。」
    「第二位?」茹雪倒不是嫉妒,只是有些好奇,卻是裝作有些生氣地問道,「那在相公心中誰是第一?」
    「茹雪你別誤會。」張凡見愛妻面帶慍色,以為他生氣了,趕忙說道,「是我娘了。」
    「咯咯。」茹雪咯咯笑了起來,「妾身早就猜到了,只是想讓相公親口說出來。」
    看到愛妻的這幅模樣,張凡知道自己被騙了,卻並不生氣,嘴唇立刻覆上了她的櫻唇,開始了對她的懲罰。卻是擔心愛妻腹中的骨肉,整個身體微微撐起。
    良久,張凡才結束了對嬌妻的懲罰,看著茹雪通紅的臉龐,知道她心中的情慾被自己激起,自己身體的慾望也隨之燃燒了起來。卻是想到愛妻身孕在身,強自壓下體內慾念,重新坐了起來。
    茹雪怎麼能不知道他的心思,輕輕拉著丈夫的手臂,讓他躺在自己身邊。張凡接過嬌妻遞來的被子,就這麼躺在她身邊。輕撫著茹雪的身體,張凡的手來到她小腹處,感到茹雪的腰身還是一如既往的纖細,不由得輕輕摩擦著。
    茹雪看出了他的心思,在他耳邊輕聲說道:「相公卻是心急了,這才兩個月不到,哪裡能有變化。」
    二人就這麼互相依偎這沉默了一會,兩人很是享受這份互相依偎的感覺。半晌,茹雪又開口說道:「妾身特意問了郎中,若是相公想要……妾身現在確實沒有關係。」
    張凡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卻沒有動作,說道:「你相公我可不是什麼色中餓鬼,為了我的好雪兒,我還忍得住。」
    茹雪心中感動了一會,卻又彷彿想到了什麼,說道:「妾身可不信。等妾身腹中骨肉誕還有八九個月的時間,到時候相公也不能立刻就碰妾身。」
    「雪兒放心,相公忍得住,你就別擔心了。」張凡說道。
    茹雪聽了他的話,面上卻是閃過一絲黯淡,說道:「我是怕相公又去那種地方。」
    她這麼一說,張凡想到月餘之前和高儀在翠香閣喝的那場酒,有些尷尬地說道:「雪兒放心,相公向你保證,再也不去那裡。再說我那次只是和高大人談話,沒有做什麼的。」
    「談話談到那裡去了。」茹雪有些不快地說道,不過她也只是發發被張凡寵出來的小脾氣,不會深究,改了個表情,繼續說道,「相公什麼時候讓昭雪和映月妹妹進門?」
    張凡大窘,不知道該說什麼,茹雪卻繼續說道:「自那日昭雪和我說起後,你就一直躲著她,她都來和我說過好幾次了。相公也不想想,一個姑娘家為了你居然來和自己的親姐姐說她喜歡自己的姐夫,昭雪已經為相公做的這地步了,相公還不接受她嗎?」
    「雪兒,我……」張凡有些窘迫地說道,「我也是一時半會沒法接受,你且讓相公緩緩。」
    「緩緩,昭雪雖是我的孿生妹妹,可是也不小了,如今我著過做姐姐的都有了相公的骨肉,她會怎麼想。」茹雪不滿地說道,「那映月妹妹又怎麼說?相公可是在她房中和她過了一夜。」
    「那天我不是喝醉了嗎!」張凡狡辯道,「何況我和她什麼也沒做。」
    「那也不行,人家姑娘清白的身子被你佔了便宜,若不嫁給你,你叫她往後如何出門見人!」茹雪有些生氣地說道。
    「雪兒放心,相公不時那種人。」張凡說道,「我答應過映月,定會娶她的。」
    茹雪聽了這才作罷。夫妻二人就這麼在床上談著話,漸漸的,茹雪或許有些累了,漸漸睡了過去。張凡這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再為嬌妻蓋好被子,動作十分輕柔,唯恐吵醒了她。張凡站在床邊有打量了一番愛妻熟睡的面容,這才離去。
    還未走到客廳,張凡就聽到昭雪和映月兩個在爭執什麼,他沒有進去,而是躲在一邊偷聽兩人說些什麼。
    「為什麼我不能去?我也要陪著姐夫去江南。」這是昭雪的聲音,充滿了不平和憤怒。
    「不知羞,小姨子愛上姐夫,還有臉說出來。」這是茹雪的聲音,挑釁中帶著羞辱。
    「這……這有什麼,我……我早就喜歡他了,只是讓著姐姐而已。」說到這裡,昭雪的聲音小了許多,卻是突然又大聲說道,「可是……可是我再也忍受不了這份孤獨了,不管他答不答應,我都想親口告訴他,我想讓他知道。可是他一直躲著我。」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映月的聲音已經不像之前那樣,而是充滿了憐憫,「世上的男子不知凡幾,樣貌好、有錢又有地位、又會疼女人的男人也不少,你為什麼就看上他了呢?」
    「可是誰叫人家就喜歡上他了呢!」昭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梗咽,繼續問道,「你呢,你既然知道世上有那麼多好男子,為何還是非他不嫁?」
    「唉!」映月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和你不同,他愛我也許只是因為我的美貌,也許只是因為我的可憐。可是我這一輩子只會愛他一個男人,不管以後他會怎麼對我,只要不把我出賣給別的男人,我什麼事情都會答應他。」
    「映月妹妹,你到底……」昭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她很想知道原因。
    「你不會明白的。」映月的聲音中充滿了更多的無奈,「你比我大上幾歲,卻是從小生活在幸福之中。」
    「我怎麼幸福了。」昭雪的聲音中透露著不服,「我和姐姐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娘,爹爹痛心之下卻是對我們不聞不問。」
    「你還是不明白。」映月說道,「我也有一個姐姐,雖然不是孿生姐妹,可是姐姐帶我很好。而我們兩卻是要為了自己的生存發愁,甚至姐姐……」
    昭雪不再出聲,也學她想到了什麼,半晌,她的聲音傳來:「對不起……」
    「你不用這樣。」映月的聲音如今帶著一絲灑脫,「我不悲傷自己的童年,反而很感激上天讓我有一個這麼好的姐姐。我如今所能做的就是報答她。」
    客廳中沉默了一會,張凡卻沒有進去,他一直站在門外。映月的那些話他聽過,他也多少能理解映月的心情。可是昭雪的話讓他觸動很深,他不知道小丫頭愛自己愛的那麼深。「也許,我不應該再躲著她。」張凡心中說道,「只是,岳丈那邊……算了,不想這麼多,等到時候再說吧。」
    這時候客廳中又傳來二女的聲音。
    「那這次就由你跟著他去江南吧。」昭雪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被迫和不願。
    「謝謝昭雪姐姐。」映月感謝的聲音傳來。
    「謝……謝我做什麼?」昭雪的聲音中帶著窘迫,「我……我是擔心姐姐,她如今有身孕在身,我……我要照顧她而已。」說完,她小跑著離開了客廳。
    昭雪卻是沒有看到,映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口中微微說著:「謝謝。」
    張凡卻是見昭雪要出來,躲在一邊,他是怕小丫頭面子薄,沒有讓她知道自己可能聽去了她的話。待昭雪院裡,張凡這才出來,來到客廳中。
    廳中就映月一個人,此時她正坐在一張椅子上,笑著看著進來的張凡。張凡見到她的模樣,有些尷尬,說道:「你知道了。」
    映月笑著點點頭,她早就知道張凡在外面聽著。拉著張凡坐在一張椅子上,映月輕巧嬌小的身體坐進了張凡的懷中,說道:「凡哥,有個這麼漂亮的小姨子看上你,是不是很高興?」毫不做作的映月話語中帶著挑逗,姣好的身體也在張凡懷中不斷扭動著。
    張凡惟獨在映月面前沒有一絲顧及,他感覺到懷中的玉人在撩撥自己,大手打在映月的翹臀上發出「啪」的一聲。映月感受著這一份溫柔的痛楚,眉帶春情地說道:「你打疼人家了。」
    張凡卻毫不在意,說道:「這是懲罰你,在我面前沒一點大笑。」
    映月聽了他的話卻是哈哈大笑,說道:「你憑什麼懲罰我,我又不是你什麼人?」
    「你很想成為我的什麼人嗎?」張凡問道,眼睛卻始終盯著她那張嬌艷的紅唇。
    「什麼人?」映月沒有吸取教訓,繼續撩撥著他,說道,「妻子我是當不成了,做個小妾也不錯。要不然你可以金屋藏嬌,或者認我做個妹妹。怎麼樣,我的好哥哥!」
    張凡再也受不了她的誘惑,低下頭和映月瘋狂地纏吻起來,手也在她的嬌軀上不斷摸索著。映月也是熱情地回應著,任由張凡予取予求。兩人就這麼在廳中瘋狂地親吻著,絲毫不在意會有路過的丫鬟看到。
    半晌,兩人才分開唇,張凡看著懷中美人那嬌艷的玉容,壓下了心中的情慾,說道:「我張凡說道做到,我愛你,我要在和你成親後再要你。」說完,張凡留下映月獨自離開。
    映月一個人坐在那裡,看著外面的綿綿細雨,心中有些失望的同時還帶著甜蜜。想到張凡最後的那句話,更是讓她感到幸福無比,口中喃喃地自言自語:「姐姐,你知道嗎!映月找到了個愛著我的人,他很有力量,卻也愛我。姐姐你等著,我一定會回去救你的。」
    外面的雨漸漸停了,天空中本就沒有多少的雲彩也散開,露出了一天中最後一絲陽光,照在大地上。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17 17:07
第一卷 初臨貴地 第七十九章 四月春雪

\
    下章開始就要進入另一個場景了。
    =======================================
    四月,小滿已過,正是夏熟作物開始澆灌飽滿的時候,但是還沒有成熟。茹雪如今有身孕在身,小腹卻沒有明顯凸起,只是腰身微微粗了些。她最近整個人都豐盈了些,也不知是因為有孕在身,還是那些補身子的東西吃的多了。她卻是怕丈夫不喜歡自己,可是張凡對他關心不減,更甚往日,這才讓她放下心來。
    張凡最近對待昭雪也不再總是躲躲閃閃了,只是這麼一來,昭雪倒是有些畏畏縮縮,很多她打算說的話在張凡面前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每次張凡離去,她總是懊悔地在心中暗罵自己懦弱,看的一旁的茹雪和映月都暗自發笑。
    張凡覺得自己現如今的日子過的實在有些悠閒。本來錦衣衛的衙門總部在天津衛,可張凡不想去那裡,回家多有不便。他讓人將錦衣衛的衙門搬到了京城,滿朝文武不知道他的意思,還以為是隆慶的指示,不由得有些恐慌起來。而隆慶知道了這件事,根本不過問,也沒有解釋什麼。這倒是讓這些人很是老實了幾天,甚至張凡自己都覺得這個決定不錯,就定了下來。
    如今朝中無事,高拱對自己政敵的清洗活動也結束了,該倒霉的倒了霉,該下獄的下了獄,該回家的回家去了,朝廷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如今雖然風浪過去,但是群臣中還瀰漫著一股恐怖後的餘韻氣息,再加上張凡搬遷錦衣衛府衙的動作,朝中很是寧靜。北方諸事暫定,幫助俺答的事情要從長計議,加上沒有人來煩惱,以及張凡弄來的近千斤肉蓯蓉,讓隆慶最近的生活很是春風得意。龍顏大悅的他又賞給了張凡很多宮裡的金石玉器,弄得張凡和群臣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四月已經過了一半,張凡江南之行的準備都已妥當,就等欽天監主事官親自選定的黃道吉日到來,就可以啟程了。張凡怕傷了茹雪的身子,最近一直過著禁慾的生過,這對一個結婚不久的大好青年來說無疑與一種折磨,而且映月平日裡還在有些無意地撩撥他的慾念,讓他差點就多起來自己動手解決了。加上如今天氣漸漸熱起來了,張凡每日下午都會去街上亂轉悠,通過疲憊自己的身體來消耗自己那多餘的精力,只是他再也不敢去前門外大柵欄一帶。倒不是因為茹雪,他是怕自己忍不住「犯」下什麼「錯誤」。
    朱翊鈞這位小太子再過四個月就要九歲了,他知道自己的太傅張凡再過些日子就要前往江南,所以現在張凡每次來東宮,他都是纏著張凡,主要是詢問張凡八月十七,自己生日的時候能不能回來。張凡估摸了一番時間,遠航的商船六月份就會回來,兩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他完成一應事物,這才滿口子答應朱翊鈞,說自己一定會在他生日之時回來,同時還答應朱翊鈞帶些江南的小東西回來,這才讓這個小太子高興起來。
    這期間還發生了一件事,前些日子朱翊鈞得了隆慶的允許,微服出宮去張凡府上遊玩,得知茹雪懷孕的他大是好奇。卻是被映月看到他和香梅的妹妹雪兒那小丫頭玩的很是開心,那個沒大沒小的映月很是慫恿了一番,是的回宮的朱翊鈞在隆慶和自己母后的面前當眾說要讓雪兒那丫頭做自己的妃子,而且那表情和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決。李貴妃可沒見過雪兒,隆慶倒是聽過這件事的傳聞,還得意招張凡進攻問了他一番。
    回到家的張凡很是嚴厲地訓斥了一番映月,這讓昭雪很是高興。不過當他和母親趙氏商談一番之後,趙氏當即宣佈收香梅和雪兒這兩個丫頭做自己的乾女兒,張凡也是認了雪兒這丫頭做自己的妹妹。也許是以為名字中都帶著「雪」字,茹雪對這個本就很喜歡的小姑娘成為自己的小姑子感到很高興,趙氏也對於有個這麼可愛的乾女兒十分高興。所有人當中可能只有香梅有些不高興,望向張凡的眼中總是帶著一絲不捨。這個小細節除了映月外誰都沒發現,不過映月發現香梅的那股惋惜漸漸散去,對張凡也真正像是妹妹對哥哥一般,也就沒有說破。
    張家最近可謂雙喜臨門,先是茹雪有了身孕,再是趙氏又有了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這兩件事傳到了外面,很多人都來祝賀。張凡不得已也只好在家中擺了酒席來感謝眾人。那日席中,朱翊鈞也來湊熱鬧,不過他這次可不是微服,而是堂堂正正以自己太子的身份登門駕臨,而且隨之而來的還有隆慶的賞賜,這又再一次眾人見識了張凡在隆慶心目中的地位。
    席間,眾人都紛紛向張凡敬酒。因為是為了慶祝張凡的家事,喝多女眷也到,張凡只得再為那些女眷們另外準備酒席。主角的香梅也是在場,而茹雪因為有孕在身,沒有多喝,倒是趙氏很高興地破例喝了幾杯。
    內閣四位大臣也到了,張凡可以明顯看到高儀和張居正親密了些。酒過三巡,這五人倒是看出了一些名堂,他們都看到太子和那張凡新收的乾妹妹雪兒小丫頭很是親密。李春芳和高拱自然心裡有數,微微一笑也就不再過問,繼續飲酒。倒是郭璞和高儀二人見了很是羨慕了張凡一番。張居正做為張凡的老師,卻也不客氣,以眼神向張凡詢問。張凡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右手食指微微向上指了指,張居正也就心裡有數,不再過問了。
    酒席就數之時,很多大臣都退場了。朱翊鈞更是因為紫禁城有門禁時間,早早回去了,雪兒那小丫頭則是有些戀戀不捨地看著朱翊鈞回去,她畢竟還小,倒是沒有那份心思,只是沒有朱翊鈞給她講故事,讓她有些失望。眾人見了這番情景都是向張凡熱烈地祝賀著。
    高儀更是仗著自己和張凡一同喝過花酒,來到他身邊很是親密地說道:「張老弟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啊,不禁當今皇上對你寵愛有加,將來更是前途無量啊!」這廝似乎有喝多了,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張凡沒有回他的話,而是命下人將他好生扶著出了府。
    結束之後,僕人們正在收拾著東西,張凡也想回房休息,卻是在路上碰到了昭雪。
    「姐夫……」昭雪滿臉紅暈,說話也有些斷斷續續的,顯然是喝多了些。
    看著她就要倒下,張凡也顧不了什麼了,趕緊上前將她扶住。昭雪倒在他懷中,看著他的面容良久,這才開口說道:「這是你第一次抱我。」
    張凡聽了她的話,不知道該說什麼,昭雪卻開口了:「姐夫,我……我不想叫你姐夫,我想讓你像喚姐姐一樣,喚我雪兒。」等了半天,昭雪也沒等到張凡說出這兩個字,她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口中說道:「為什麼你是我姐夫!」
    張凡看著懷中的玉人,卻是實在不忍她再傷心,開口說道:「雪……雪兒。」
    這兩個字聲音不大,也不帶著什麼感情,只是張凡為了安慰她才這麼說的。可是在昭雪聽了卻如聞仙音,她的臉上還有淚痕,卻露出了高興的表情,開口說道:「你終於肯這麼喚我了。」
    張凡看著她的玉容,那種終於撥得雲開見日出的表情讓他很是傷心。他的心中也不再掙扎,決定接受這份愛。漸漸的,張凡雙臂用力,將昭雪的嬌軀緊緊摟進了自己懷中。
    昭雪在張凡的懷中,感受著他胸膛的溫暖,有些冰涼的心也漸漸暖和了起來,眼中不禁有流出淚水,只是這一次跟剛才截然不同。
    「怎麼又哭了。」張凡說道。看著懷中玉人的臉龐,他溫柔地替她拭去淚水。
    「沒有,我……昭雪好高興。」昭雪幸福的聲音傳來。今夜她喝了不少酒給自己壯膽,這才敢堵住張凡的去路向他表白。如今得到了回答,心中歡喜的她再也沒有力氣了。
    張凡立刻扶起她,說道:「怎麼喝了這麼多酒,我送你回房。」
    昭雪任由張凡扶著自己來到自己房門前,想到他第一次踏進自己房門,心中又是一陣歡喜。
    張凡也是第一次進昭雪的閨房,覺得這裡佈置的很是女兒氣,跟昭雪那潑辣的性子截然不同。「也許這才是真正的昭雪。」張凡在心中說道。
    扶著昭雪來到她的閨床上坐下,張凡剛想喚人來伺候她寬衣歇息,卻被昭雪拉住了,她的聲音傳來:「凡哥,不要讓別人來。」
    「可是你總要寬衣歇息吧。」張凡溫柔地看著她說道,「你如今這個樣子可沒法自己做,不叫人來怎麼辦?」
    「我要凡哥幫我寬衣。」昭雪說道,羞澀話語中帶著肯定。
    張凡本以為這是她的戲言,可是發現昭雪看著自己眼神中的那一絲感情,他知道她是認真的。沒有再說什麼,張凡為她開始寬衣。
    四月的天空已經漸漸熱了起來,昭雪身上穿的衣物並不多。一件披紗和外衣,昭雪那藍色的肚兜就露了出來,上面還繡著一對戲水鴛鴦,這對於一個沒成親的姑娘家有些讓人難以啟齒。張凡不知道,這是昭雪為了慰藉自己對他的思念,她自己專門繡上去的。她雖然有些羞澀,可是沒有遮擋,大膽地將自己幾乎完露的後背和胸前那微微有些露出的美肉展現在心愛之人的眼裡。
    張凡也是看的口乾舌燥,卻並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他為昭雪脫去了繡鞋,將她一雙妙足抓在手裡。茹雪和昭雪兩姐妹雖是出生大戶人家,可是她們的娘親心疼她們,沒有讓她們纏足,陳文川也就隨了她們。而昭雪的一雙妙足就和茹雪一般,小巧玲瓏,晶瑩如玉,甚至比之她姐姐的還要更勝幾分。張凡將它們放在手中好好地把玩了起來,這讓昭雪害羞到了極致。古代女子比之貞操,更加珍惜她們的腳,甚至有些女子成親之後也不會讓丈夫把玩自己的腳。而昭雪卻是沒有退縮。
    良久,張凡鬆開了這雙讓他愛不釋手的玉足。站起身來,張凡有些為難,面帶尷尬地看著昭雪,口中問道:「雪兒,真的要嗎?我看還是讓丫鬟來。」
    「凡哥笨蛋。」昭雪展現出自己潑辣的性子,罵道:「現在叫丫鬟來不是被她們看到了。」
    張凡想想也是,有些尷尬的他將手撫上昭雪腰間,感到那纖細腰身和滑膩皮膚的同時,還感到昭雪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著。他定了定心神,閉上眼睛脫去了昭雪的羅裙,之後就站在那裡,沒有再把眼睛睜開。
    「凡哥,你看看雪兒。」昭雪的聲音傳來。
    張凡還是忍不住,睜開了雙眼。只穿著褻褲和肚兜的昭雪躺在床上,正面帶羞澀地看著他。她沒有遮擋,就這麼讓自己大半的肌膚露在張凡眼前,彷彿在誘惑著他做點什麼。
    張凡實實在在地感到自己身體裡的血液再加速流動,禁慾多日的他怕再過一會就實在抵擋不住,趕忙拉過一旁的被褥將昭雪那姣好的肌膚掩住,這才長舒一口氣。心中安定之餘突然有些失望,腦子裡更是突然冒出了後世那個「禽獸不如」的笑話。「看來我還真是『禽獸不如』啊!」張凡心中說道。
    看了看昭雪,漸漸合上的雙眼,張凡正準備離去,卻被昭雪的玉臂抓住了。看到昭雪有些迷糊的模樣,張凡回到床邊,在她那散發著微微酒香的紅唇上輕輕一吻。坐在床邊,直到昭雪睡去,這才離開。
    門外,映月正在一旁自己的房間門口等著他。看到映月,張凡有些尷尬,映月卻是對他笑笑,轉身回房去了,只是她沒有關上房門,好像是在對張凡做著邀請。
    張凡定了定心,終於抵住了誘惑,回去陪伴茹雪歇息去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rufh1234

LV:7 大臣

追蹤
  • 51

    主題

  • 7456

    回文

  • 1

    粉絲

.*:★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