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穿越] 迷航一六四二 作者:土土的包子(連載中)

mk2257 2011-8-30 14:20: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79 160825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2:51
506火耗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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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的第二天,照例是廷議。()說來也奇怪,大胖子造糞機器朱由菘也不知是心血來潮還怎么了,突然就上朝了,這讓群臣很是驚奇。

就連馬士英這位自認十分熟悉朱由菘秉性的馬屁高手,都是異常的詫異。本來嘛,這位主兒自打宮里頭被偷偷塞了幾個揚州瘦馬,又多了一個孌童、幼女組成的昆曲班子,加上老馬緊咬牙關撥出八十萬兩銀子修葺了紫禁城,之后便學了阿斗與那位跟著久遠的祖宗嘉靖。

從此樂不思蜀,君王不早朝。

朱由菘很有先見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當明君的材料,索性放手讓底下臣子施為。臣子們守成還是收復失地,他根本就不管,這輩子酒池肉林的醉生夢死,也就了此一生了。至于揚州戰役之后那一番豪言壯語以及雄牟壯志,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就被朱由菘忘到了爪哇國。四個月了,這對于朱由菘來說實在太久遠了。久遠到足以忘記自己所說的一切。

朱由菘來了,臣子們叩拜之后,該怎么著還怎么著。大家伙早就摸清了朱由菘的脾性,況且現在馬士英權傾朝野,手握重兵,造糞機器就是個擺設,這一點大家心里頭都有數。所以平日怎么樣,今日還怎么樣。更有甚者,甚至琢磨著要不要將自己的奏議延后白癡都能想到,朱由菘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天知道這廝此番是缺了銀子還是想要搜羅女人。

所以起身之后,待太監唱了個肥諾“有事上奏,無事退朝,之后,一時間竟無人上前說話。

沉默了片刻,馬士英與對面的史可法對視一眼,后者緩緩點頭,馬士英隨即朝著站班中一個猥瑣的家伙點了點頭。

“臣楊啟英有事上奏!、,施禮之后,那猥瑣的家伙背書一般說道:“自南遷以來,陛下與列位臣工殫精竭慮,邊關將士用命,雖歷萬險,而得保江山社稷,殊為不易。”

開場白大多如此,滿是阿諛奉承之言。隨即話鋒一轉,這家伙開始針砭時弊了:“然清虜雖暫無南下之舉,我朝之內卻內患不休。編練武毅軍,復土衛戍,乃重中之重,當務之急。然其糜費錢糧,竟至挖空國庫也不得填平。長此以往,如何為繼?臣請列位臣工廣開言路,再議開源節流之議。愿得良策,解朝廷之憂。”說完話,楊啟英作了個羅圈揖,緩緩退了回去。

很明顯,這家伙就是起了個拋磚引玉的作用。

果然,沒等楊啟英退回站班呢,工部尚書就站了出來。先是列出了一堆需要修葺的水利工程,緊跟著列出了一批需要營造的器物。話里話外就一個意思,懇請撥款。要是不給他撥款,營造之類的別想,保不齊下一個雨季到來,那些河堤就會決口以至于發生水災。

工部尚書回去了,吏部尚書又出來了。這家伙義憤填膺地代表了欠薪足足一年的大明官員,理直氣壯地向朝廷討要薪水。可憐巴巴地說下頭的官員有的已經“以粥度日”就差“賣兒畿女,了。

吏部尚書的話沒等說完,戶部尚書就跳著腳出來罵街。作為大明朝的財政管家,戶部尚書對于大明朝糟糕的財政現狀最有發言權。想要傣祿?好啊,我把國庫的鑰匙給你,你瞧什么好就拿什么。拿不到別怪我,多拿了我絕不討要。要不然咱倆換換職位怎么樣,左右品秩都差不多。

朝廷大佬們開了頭,下頭的小弟豈能落后?這個跳出來指責工部的人虛報謀利,那個口綻蓮花說戶部的人中飽私囊。

霎時間朝堂之上吵成了一鍋粥。瞧那意思,一時半會是別想消停了。

坐在龍椅上的朱由菘有些愣神。話說他今兒心血來潮來上朝,可絕不是聽這幫臣子們倒苦水外加吵群架的。昨日朱由菘用餐,發現滿桌子的菜色不見幾個葷腥,當即不悅。叫來御膳房的家伙好一通臭罵。

御膳房的太監哭喪著臉說這不怪他,實在是撥給御膳房就這么些個銀錢,他們可從沒有克扣一分。更有甚者,還欠下了不少。

然后朱由菘找了一圈兒,掌管內庫的太監悲壯地告訴他,只剩下不到兩萬兩了。這眼下才九月,能不能熬過年關還兩說。所以,今兒朱由菘上殿是琢磨著給自己的內庫增加點收入來著。話說馬士英搞的那個捐納,據說收入頗豐,怎么著也能搜刮點吧?

沒成想,局面居然變成了這個樣。朱由菘大為掃興,琢磨著這要是不走,待會兒指不定又有不開眼的跳出來嚷嚷著削減皇室開支。所以強忍著坐了片刻。便推說頭疾犯了,而后匆匆而去。

待朱由菘走了,朝堂里的吵嚷聲頓時小了下來。前一刻彼此還吵吵得面紅耳赤的對手,紛紛長出一口氣,而是望著對方點點頭,彼此會心一笑。

不但是他們,就連馬士英跟史可法這般的大佬都是如此。理由?

大明朝的臣子們,其光榮傳統乃至于宿命便是跟皇帝老子作對。起初馬士英擁立朱由菘的時候,根基不穩,朝野上下都是反對聲,所以不得不繼續高舉著朱由菘這塊臭肉。

如今局勢不同了,作為當朝首輔,徹底掌控了局勢,加上心態的轉變,馬士英很自然地就轉變了立場。而后走上了如同所有大明首輔必然的道路跟皇帝作對。

瞧著瘟神走了,馬士英長出口氣,感嘆時過境遷之余,捻須笑著說:“列位臣工,我等且放下爭執,當以江山社稷為重。且談開源節流之議。”

他的老對頭王鋒抖了抖胡子,顯然不同意馬士英說這事兒,氣哼哼地道:“馬閣老不忙,前日數千士子齊聚洪武門叩闕,聲討捐納之弊。

本官以為,此事才是當務之急……”

不想馬士英竟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如同看死狗一般。而后理也不理地轉過頭。沒等王鋒老頭發飆呢,馬士英的小弟,御史楊啟英就跳了出來。

“馬閣老,本官以為開源節流,開源一時間苦無善法,而今當以節流為要務。據本官所知,我大明自洪武以將,輕徭薄賦,旨在養民。

然自一條鞭法推行,朝廷稅賦,只收折色銀。各地官府,為補個中火耗,廣為收取火耗銀。其數額,數倍于正稅也不可知。此乃擾民弊政也。朝廷當下嚴旨,杜絕收取火耗。”

楊啟英的話,如同平靜的湖水里頭扔進了一塊巨石,頓時引起了軒然大波。站在朝堂上的,很多都是在外頭歷練過的。包括首輔馬士英自己,都在地方上任過職。所以火耗是什么東西大家伙都心里有數。說白了就是鉆朝廷空子的灰色收入,已成定例。

而今楊啟英紅口白牙的,上嘴一碰下嘴,就把火耗給取消了這不是絕人財路么?官場上最恨三條,一個是不共戴天之仇,一個阻人前程,再有一個便是擋人財路。也不知這楊啟英是吃錯了什么藥,居然給全天下的地方官過不去。

所以理所應當的,楊啟英被群起攻之。有為地方官辯駁的,有直接攻汗楊啟英居心叵測的。當然,總有幾個不明就里的愣頭青御史,本著刷名望的心思,義無反顧地站在了楊啟英的一邊,跟那幫人對噴起來。

馬士英在一旁冷眼旁觀,等吵吵的差不多了,這才咳嗽一聲,中氣十足地叫道:“肅靜!朝堂之上吵吵嚷嚷,體統何在?”

待安靜下來,老馬沉吟了一下道:“火耗之害,數倍于正賦,按理當除。”

下頭的人,包括王鋒這老頭在內都急了。沒了火耗,他們這些京官哪來的冰、炭而敬?

“然則,列位臣工所慮也甚是。”

老馬這么一個轉折,那些急吼吼要跳出來辯駁的人又退了回去,搞不清楚老馬這是要玩兒什么。

但見馬士英捻須踱步半晌,驟然停步,說道:“本官有一策,列位臣工姑且聽之。本官以為,時過境遷,物價飛漲。而同僚仍領洪武定例之傣祿,實為不妥。須知洪武初年,米不過六錢一石,而今米價如何?一兩六錢。是以,當重新核定物價,再定新傣標準。”

恩?這什么意思?剛才還說開源節流呢,這會兒怎么說起提高傣祿來了?里外里,這不但沒有開源節流,反倒越花越多。

就在大部分人都詫異的光景,馬士英又說:“然則增益之傣祿從何而來?本官以為,當擬定各地火耗之標準,統一收取,由朝廷支配。”

鼻的一乒,朝堂上就炸開了。

這還沒完,馬士英繼續轟炸著眾人的神經:“近日得發改委顧問之助,按各地均取火耗二錢計,七品縣令,不發折色抵充之物,年傣祿當為一千四百四十兩……”

某個袍子上尚且打著補丁的御史抽抽嘴角,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旁邊的同僚又是掐人中又是叫太醫的,沒等太醫來呢,那御史噌的一下便跳將起來:“馬同老此議甚妙!當即刻執行!”!。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2:52
507漫長的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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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大明朝的政壇來說,1645年十月注定是漫長的一個月。中秋節后的第二天,一條有如重磅炸彈的消息承載在邸報上,從南京朝著四面八方飛速流傳。

內閣首輔馬士英,廷議之時提出火耗定額,火耗歸公,繼而又提出了大幅度提高各級官員的薪水。得到邸報的各級地方官員,看罷了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這是要絕他們的財路啊!也虧著廷議的時候紛爭頗多,王鐸那老頭死乞白賴地要求堪行天下,廣為議之。否則真要是通過了,那一下子就將這些地方官從天堂拉到了地獄。

于是乎這些地方官紛紛上書,表示反對。當然,有反對的自然就有贊成的。在地方上任職,也得看是干什么的。有的衙門有油水,有的自然就只有清水。誰不樂意正大光明的增加自己的收入?

這邊廂地方官們忙著寫奏折,還沒等措辭完善呢,又一個晴天霹靂炸了下來。

時隔兩天,當朝首輔馬士英有感捐納之弊,提議加強對各級官吏的監督與管理。其具體措施當中,抽都察院御史廣布各地巡查也就罷了,要命的是還有一條:凡鄉梓、坊間隨機擇若干生員,考民之疾苦,待該官滿任,為其考評。會同上官考評,一并考量。若匯總為下,則罰俸降級,并吏部記過。連續兩次考評為下,則去官罷職。

狠辣,狠辣啊!好家伙,以后這地方官不好當了。不但要媚上,還得撫下。既不能盤剝鄉梓,還得把上頭喂飽了。這這這……情何以堪啊!那些將奏折送出去的地方官,義憤填膺之下奮筆疾書,又開始寫奏折;那些還在措辭的,兩件事并做一件事,一并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但地方官們的噩夢還沒有結束,又過了兩天,新的邸報又來了。馬士英這次沒嚇大家伙,只是說既然朝廷安定下來,也該恢復科舉了。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際,當選賢才入朝為官。這是好事兒啊。

然后地方官們充分地認識到了馬士英將好事兒變成壞事兒的能力。沒過兩天,飛馬而來的邸報上帶來了馬士英的神論!

首輔大人在廷議之時,感慨了一番科舉之弊。八股文是什么玩意大家伙都知道,除非充任教諭,否則但凡是考過科舉的,這輩子都不想再碰八股文。可這玩意已成定例,哪是一朝一夕能改得了的。

天下間的士子,這么些年一直在苦練八股文。你說八股文有弊端,說改就改了,那讓這些苦練八股文的士子怎么辦?

沒成想,首輔大人話鋒一轉,又說起了大明朝的各級行政機構的弊端。按照首輔大人的說法,大明朝不應該存在冗官的問題,反倒是當官兒的太少了。在這一神論提出之后,首輔大人義正言辭地提出要擴編,連帶著要改革科舉。爭取下一科不是選三百人,而是選三千人……乃至三萬人。

為此,首輔大人提出改科舉為公務員考試。同時,提出改組各級行政機構。按照首輔大人的意思,改組之后縣令便不是一地的父母官了。身邊多了幾個從七品的副縣令不說,下頭還有什么財政、稅務等亂七八糟的八品官兒。這也就罷了,更有甚者,首輔大人還要改組官吏,恢復唐朝舊制,官吏一體。這就意味著吏員從此以后可以名正言順的轉為官員。

分權,掣肘……種種的不妙前景讓所有的地方官頭皮發炸。

瘋了!馬士英一定是瘋了!

但不得不說,馬士英的瘋狂建議很受士子們乃至小吏們的追捧。()好事兒啊!科舉就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一科就那么點人,大家伙擠破了頭也未見其能擠得進去。首輔大人高瞻遠矚,擴大編制。以后每科選士大為增加,這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大好的機會。

當然,那些才情高的肯定不滿意。一個是沒了狀元、進士之分,這等于降低了含金量;再一個,從今以后無分官吏,你就是考過了科舉,甭管名次如何,也得老老實實地夾著尾巴從吏員做起。這,這這這,這叫人情何以堪?

各地的才子們紛紛上書駁斥,然后很快便被那些才情不高的同窗所淹沒。好家伙,你才情高,所以不想改制,可老子考了二十年還是個生員,你讓老子怎么辦?阻人前程,不共戴天!

根據不完全統計,十月間大明朝江南地區治安狀況陡然下降,各地紛紛爆發大規模聚眾斗毆事件。并且知識分子參與的斗毆事件的數量,破天荒地頭一次超過了非知識分子……

連番壓制地方的政策接連下發,毫無例外地引得地方的猛烈反彈。奏疏如同雪片一般飛向南京,內閣的小吏剛開始還抱著奏疏,到了后來干脆就扛著麻袋飛奔。

州府主官的反彈也就罷了,到了后來,各地的封疆大吏也紛紛上書,質疑朝廷舉措的正確性。當然,也有例外。比如兩廣總督孫傳庭,老頭便上書表示有限度的支持。

孫督支持改科舉,支持改官府構成。嚴重支持火耗歸公!輕微支持改善薪酬——老頭認為上漲的幅度太大了。砍掉三分之二還差不多。另外對新的監督體制表示觀望。

吵,整天的吵!在朝堂上吵,在地方上吵,地方跟朝廷吵,才子跟落第秀才吵,主官跟小吏吵。弘光朝自從立朝以來,迸發了前所未有,幾乎全民性的大吵架。這次吵架的規模,遠超福王登基。

而當所有人擄胳膊挽袖子準備大吵一場的時候,馬士英又提出了新的建議。老馬有感于民間銀兩流通不便,決定鑄銀幣便民。當然,鑄幣權只能歸屬中樞,地方上是沒有權力鑄銀幣的。并且出臺了一條新的政策,從今往后,凡是使用銀幣上繳賦稅的,各級官府都不許向該商戶、民戶收取火耗錢。

老馬的這條提議傳遞到各級官員手里的時候,所有人都愣了愣。沒理由啊,首輔大人最近一直tǐng勁爆的,怎么提出這么一條溫吞水?

銀幣大家伙雖然都見過,可將銀幣與火耗聯系在一起,并得出馬士英這是要廢除火耗弊端……這種人不是沒有,可實在是太少了。而且能得出這結論的,大多都是熟知內情的。眼下所有的大明官員都為前幾條過于勁爆的提議爭吵著,哪有心思搭理什么鑄幣?

然后除了有限的幾個有先見之明的家伙,所有人自動忽略了這一條,繼續為著前幾條繼續跟同僚們噴口水。于是乎在絕大多數大明的官僚都毫不在意的情況下,鑄幣以及連帶著的銀幣不收火耗政策,在朝堂上得以通過。

而就在該政策確立的第二天,馬士英便宣布,各級官員的年終俸祿,將統一發放。沒有折色物,也沒有發霉的米面,這一次全部都是新鑄造出來的銀幣。

沒過幾天,經過艱苦卓絕的談判與磋商,大明朝上下終于達成了共識。老馬改科舉為公務員考試的提議得以初步通過。消息傳來,天下間大多數士子歡聲雷動。齊贊首輔大人實為讀書人之楷模。

再過了幾天,有一條妥協之后的政策得以出臺。下一年開始,各地各級官府所收火耗,不得多于三錢。賦稅所得散碎銀兩,統一運往南京重新熔鑄為銀幣。火耗所得,五成歸公,其余由各地各級官府各自提留。

與此同時,關于捐納之爭,終于告一段落了。事實上不論是王鐸那老頭還是新勢力復社黨人,從來就沒有想過馬士英這家伙居然將一件麻煩事變成了無數件麻煩事。幾經妥協之后,新的監督體制出臺。如馬士英所愿,他的提議一一通過。然后關于對捐官的考評,變成了甭管之前如何,只要有一次下,那就立馬卷鋪蓋走人,并且記錄在案,永不錄用。

而關于擴大公務員編制的爭論還在繼續,可以肯定的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繼續。幾千年了,州府縣,各級衙門都是這么過來的,哪是一朝一夕可以改的?關于這點,地方官們抵觸極大。相反,這事兒在輿論上反倒是呼聲最高。這年頭大明朝的輿論掌握在誰手里?士子們!

所以說這事兒通過是早晚的事兒。要是不通過擴編,那就沒法改科舉為公務員考試。當官兒的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戳在哪兒,不改組哪來的那么些個職位空缺?

王鐸老頭戰斗了一個月,結果是節節敗退,屢屢失利。等靜下心來仔細一琢磨,馬士英這老小子明顯是早有預謀啊!

捐納收買了富商大戶,緊跟著出臺了嚴格的監督體制。這等于是給個甜棗彈了個腦瓜崩。那些富商背后肯定還會感激馬士英。

火耗歸公狠狠扇了地方官一巴掌,隨即提高俸祿,給了全天下所有官員一個大甜棗。

再說官府改組與科舉改組,這等于是收買了全天下的士子,將其綁在自己的戰車上,而后與那些個冥頑不靈的地方官戰斗。

凡此種種,或者打一巴掌給一甜棗,或者拉攏多數打擊少數,就從來沒有孤身戰斗的時候。想到馬士英的手段,王鐸老頭捶胸頓足不已,連連感嘆:“吾不如jiān黨多矣!”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2:53
507鄭鴻逵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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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進入一六四五年的十一月,整個東亞的格局看起來風平浪靜。{}當然,各式各樣的局部沖突就不可能停歇下來。

澳洲與南明是戰略同盟關系,大西與南明是生死不共戴天之仇,所以在所有人看來澳洲與大西政權理所應當是彼此仇視的關系。這一點,大西國的將軍與士兵們這么想,甚至連他們的草根皇帝老子張獻忠也是這么想的,以及身在四川境內的明軍同樣這么想。

所以所有人都搞不清楚,澳洲人接二連三地往大西派使者是什么意思。邵北的打算雖然是好的,想要促成民族統一戰線,但很顯然,這絕對是他一廂情愿的想法。反應到具體事務上,那便是馬士英雖然礙于澳洲干爹過于強勢,書信一封給四川前線的將士,表爾暫停進攻,可前線的將士根本就不聽。該怎么打還怎么打,十月間近十萬明軍大反撲,一度奪回了重鎮重慶。隨即被急速回援的白袍小將李定國又給趕了回來。

而與此同時,備受滿清朝廷掣肘的多爾毅部,終于襲占了漢中。

兵鋒直逼巴蜀,一時間大西政權風雨飄搖,時刻都有覆滅的可能。

這讓主持這一事物的邵北很懊喪。他愈發地感覺到自己與這個時代的格格不入。在邵北看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是理所應當的事兒。所以澳洲樂于援助大西一些物資、補給,乃至武器裝備。但張獻忠不這么想,他認為這是大明的儒生們玩兒的陰謀詭計。

第一次圖個新鮮,見了邵北派去的使者,從此之后都是手下人應對打發。也就是說人家張獻忠根本就沒當回事。甚至四川疆內的明軍一度停止進攻,也被張獻忠認為這是南明打算坐山觀虎斗,待大西與滿清拼個魚死網破再出來摘桃子。

于是于當時間進入十一月的時候,四川境內上演了一出活脫脫的三國演義。大西個大明掐著,大西跟滿清死磕著,然后大明碰到鞋子還絕不手軟。這可苦了四川的老百姓了,要想在這種亂戰中活命,首先要期望過往軍隊的仁慈,而后還要有足夠的眼力見。

你看,外頭呼啦啦過來一票兵,你眼力見不行,愣是把明軍當成了大西軍,然后拍馬屁嚷嚷一嗓子大西軍威武,你琢磨著明軍能放過你么?

此刻身在南京的邵北已經無暇再管四川境內百姓的死活了,這種情況除非澳洲直接出兵,否則三方混戰的局面就別想結束。

有時候邵北都在想,張獻忠怎么就跟茅坑里的石頭一般又臭又硬?

后來一琢磨這也難怪。南明是什么形式,大西又是什么形式?

說句不好聽的,南明日幕西山,而大西正是初生的朝陽。一個朝代走到末期,整個官僚體系總是充滿了貪官污吏。而這些人為了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榮華富貴,總是更樂于妥協:恰恰相反,大西國一幫泥腿子以武立國。十來年的功夫愣是成立了大西國,這心毛正是驕傲到不行的時候,表現在外,自然是強勢,桀驁不馴。

有鑒于此,邵北向國會坦誠聯合張獻忠的計劃遭到了可恥的失敗…雖然這很稀奇,但邵北的確失算了。然后邵北調整了新的戰略,他將目光鎖定在了那支十分強悍的白桿兵,鎖定在了那位傳奇女將軍,秦紅玉身上。于是新的聯絡人,坐著載著原本援助給張獻忠物資的船,沿著長江逆流而上,再次入川。

而與此同時,南明的政局在經歷了十月的大動蕩之后,總算趨于平穩。當然,這個所謂的平穩只是相對于前一個月的劇烈動蕩而言。

事實上紛爭每天都在,哪怕是在各項變革決議已經通過的情況下,總會有一些阿貓阿狗跳出來希圖翻盤。

馬士英這個老狐貍再次玩兒了一手以退為進,在十一月初宣布政權結構改革將在長江南北四省率先試行。待結果良好,再推行天下。這話說的漂亮,而事實上這四省也是馬士英的控制范圍。出了這四省范圍,甭說是他馬士英的政令了,便是朝廷乃至皇帝的命令,都要看地方督撫的臉色。

心情好,覺棄對自己有利,那就執行:心情不好,覺著有害,那就陽奉陰違。么右朝廷兵力空虛,真論起來朝廷的兵力還不及他們這些地方督撫多。正所謂盛世中央,亂世地方。到了這個時候,那些地方督撫便是沒野心也催生出了野心,怎能不擁兵自重?

南京,北鎮撫司。

鄭鴻逵托著下巴呆呆地望著面前已經徹底沒了熱氣的茶水發愣。也搭著今日變了天,外頭狂風呼嘯,烏云涌動。四下的樹木業已禿了,枯黃的葉子隨著風,飄散得到處都是。這一副蕭索之色似乎影響了鄭鴻遣的心境,才三十出頭的鄭鴻逵時不時地哀嘆一聲。

“這日子沒法過了!”這正是鄭鴻逵的心聲。

當日清兵南下,一路勢如破竹的,鄭鴻逵見勢不妙領著大軍就跑。也虧著跑得慢,恰好聽說澳洲援軍到了,并且打出了一場大捷。

鄭鴻逵趕忙又率領軍隊掉頭回了駐地。待戰事落下,朝廷論功異賞,到了鄭鴻逵這兒既沒有功勞也沒有罪過沒投降就算不錯了,馬士英自己也知道不能對爛透了的明軍要求過高。

再然后,正趕上老馬要裁軍。那些投降的自不用提,直接撤銷了編制。隨即老馬立刻就瞄上了入鄭鴻逵這般根基不牢的。嚴格說起來,鄭鴻逵的一鎮兵馬,完全就是湊數拉起來壯膽的。軍中大多老弱病殘不說,武器裝備更是差勁到離譜。

類似鄭鴻逵這樣的,若背后沒有背景,老馬根本就不打招呼,直接就撤了。可鄭鴻逵背后可是有鄭家支撐著,所以老馬特意詢問了鄭鴻逵本人的意見。

鄭鴻逵思慮了好久,覺著自己的確沒有什么帥才。眼瞅著大明穩定下來,侄子鄭森又立了大功。琢磨著再留在軍中也沒什么發展,說不準還會妨礙到侄子的前程,索性便要求回了這錦衣衛。

時間不長,辦好了交割,不到仨月,鄭鴻逵又回到了這北鎮撫司,充任指揮同知。

再回錦衣衛,一切都得從頭開始。阿濟格的兵鋒曾經到了大勝關下,繼而引得南京城混亂一片。留在北鎮撫司的番子不過小貓三兩只,大多數人都趁亂逃了出去。又花了仨月功夫,在鄭鴻逵的努力下,北鎮撫司的衙門總算撐了起來,可以正常辦公了。

正這個時候,老熟人邵北找他鄭鴻逵密會了一番。

邵北這人不喜客套,三兩句開場白之后,直接開門見山就問鄭家考慮的怎么樣了。鄭鴻逵能說什么?既不能一口回絕,把話說死了,給鄭家招來無妄之災:又不能替代大哥鄭芝龍滿口應承下來。他只能支支吾吾,東拉西扯,推脫茲事體大,尚在考慮。

但邵北這次根本就不給他考慮的機會了,直接爆了猛料,說是鄭彩已經投效了澳洲,樂于充當鄭芝龍的角色,開辟中南半島。

聽了這話,鄭鴻遣脖子后頭刷的一下布滿了冷汗。他是自家知自家事,外表勢力龐大的鄭家,從來就不是鐵板一塊!

那鄭彩早年就跟著大哥鄭芝龍在海上討生活,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一直表現的像一條忠實的走狗。可實際上這些年來,鄭彩這家伙已然攢下了不小的家底。真要是惹急了,鄭彩雖然勢小,但未嘗沒有跟鄭芝龍翻臉,繼而戰勝鄭芝龍的可能。而今有了澳洲的幫助,那簡直就是十拿九穩。

心中詫異非常,鄭鴻逵面上還保持了冷靜。私底下暗自思量,而后斷定澳洲人并不想分裂鄭家,或者說并不打算接納鄭彩?

如果澳洲人接納了鄭彩,并且支持鄭彩圖謀鄭家的勢力,這種時候怎么可能還說出。?一準是暴起實襲,待塵埃落定了再說。

邵北當面如此說,必然有著其他的考慮。或者說是因為跟自己侄子鄭森…額,現在叫朱成功了,跟朱成功之間良好的關系:或者是覺著鄭彩難當重任,不足以支撐那個所謂的中南半島計劃?

而這一次,恐怕便是鄭家的最后一次機會了。想到這種可能,鄭鴻逢再也顧不得城府,告罪一聲,發誓半月內必給邵北準確答復,而后急吼吼的便走了。

回了家中,趕忙修書一封,派遣得力手下,騎著快馬晝夜不停地往福建老家送消息。半個月后,鄭鴻逵得到了鄭芝龍的回信。盡管字里行間充滿了憤怒與不甘,但鄭芝龍算是徹底妥協了下來。沒辦法,形勢不如人,只得向著澳洲人低頭。

跟著翌日,鄭鴻逵便全權代表鄭家與邵北簽署了秘密協議。根據協議,從下一年度開始,鄭家斷絕收取過往商船保護費的行為:斷絕走私行為,海上貿易,必走海關。同時厲兵秣馬,隨時準備聽從澳洲人的號召,進入中南半島。

鄭家與澳洲人扳手腕的愚蠢行為,最終以鄭家的完敗而告終。

沒等鄭鴻逵松了口氣,新的麻煩又來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澳洲女人——陳御!(。!。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2:54
509陳御又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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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鴻逵一直認為女人就是麻煩的代名詞。()而當女人兩個字前面加上澳洲的前綴,那就意味著會變成天大的麻煩。比如那個叫申晨的澳洲女人,先是找了江南士紳大戶們的麻煩,最近又在找朝廷的麻煩:再比如陳思佳與劉陽兩個女人,絲毫不顧明澳之間迥異的風俗,穿著清涼,領著一堆保鏢滿大街地曬胳膊、大腿、胸脯。

簡直就是沒有半點fù德!但這跟鄭鴻逵沒關系。申晨找朝廷麻煩,找不到鄭鴻逵的北鎮撫司頭上:陳思佳與劉陽穿著清涼,這就是他鄭鴻逵的麻煩了。

那倆姑娘家頭一次上街,就引起了南京百姓的強勢圍觀。有道學先生氣不過,半遮著眼睛上前子曰書云一通,妄想教育倆姑娘家穿著講究一些。沒成想沒等上前呢,便被幾個一身黑的保鏢制服在地上,腦袋上還頂著火銃。可憐那道學先生雞蛋大一顆膽子,當時雙眼一翻便昏了過去。下半身還屎尿直流。

再然后圍觀的一幫子書生不干了,也不敢上前,便圍在周圍聲討。

一時間周遭的百姓越聚越多,徑直堵塞了整條大街。也虧著應天府的衙役巡班到此地,得知澳洲人被圍了,趕忙抄著燒火棍、鐵尺,一邊咒罵一邊揮舞,驅散了百姓。否則指不定鬧出什么亂子呢。

事后馬士英自己找了鄭鴻逵,當面交代其一項艱巨的任務:保護外出的澳洲人。沒辦法,如今大明與澳洲這關系,明顯是大明有求于澳洲。首輔大人馬士英倒是委婉地勸說了一通倆姑娘家不要隨便上街,結果人家渾然不當回事。

這既然對方不答應,那就只能大明方面尋求旁的辦法了。馬士英思來想去,派應天府的公門中人跟隨,實在是有失朝廷顏面。索性莫不如派錦衣衛出面暗中保護。{}沒事兒也就罷了,有事兒一幫番子沖上去,諒那些市井百姓也鬧不出亂子。

領到任務鄭鴻逵暗自琢磨了一下,倆姑娘家身邊七八個黑衣保鏢,人手一把連射火統。起了亂子,那倒霉的只能是那些百姓。馬士英這是怕引起沖突,造成不必要的傷亡,從而引起明澳之間關系的緊張啊。當然,腹黑的鄭鴻逵又琢磨了一下,覺著老馬這是派自己監視澳洲人的一舉一動。不為別的,就是看看這些澳洲人在外面接觸過什么人。這些人又是什么身份。

話說那些東林黨可一直琢磨著抱澳洲人大腿呢,一個疏忽真讓東林黨給澳洲人聯系上了,那他馬士英豈不是頃刻間便沒了最大的靠山?

便是如此,打那兒以后,但凡是澳洲人出門,前后左右總會暗自跟著幾個錦衣衛的番子。暗中保護,暗中監視。而后每日消息匯總起來,做成文案,再呈報給鄭鴻逵。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然后隨著那個叫陳御的澳洲女人到來,一切都變了。

那個女人在澳洲大使館待了兩天,第三天早晨便出了門。而且是孤身一人,身邊一個保鏢都沒有。負責的小旗嚇了一跳,趕忙上報給頂頭的千戶。千戶不敢怠慢,匆匆抽調了二十來個得力的人手,負責跟蹤陳御,保護其安全。

然后就是這二十多個好手,跟著陳御在這南京城里轉了不到半個時辰,一個不注意便沒了陳御的蹤影。這可把負責的千戶嚇壞了。話說南京城內魚龍混雜,總有些江湖中人,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營生。這事兒錦衣衛清楚得很,只是權責所限,根本就懶得搭理。

陳御這一失蹤不要緊,那千戶一瞬間想了好幾種可能。不論是被被人迷暈了賣給青樓,或者是裝口袋里運走,抑或是綁架、劫財、戒色,哪個結果朝廷,尤其是首輔大人都絕不能接受。()甚至澳洲人也不能接受!

真要是澳洲人怪罪下來,首輔大人暴怒之下,他們這些番子不死也得扒層皮!嚇壞了的千戶一溜煙地跑回北鎮撫司,上報給了鄭鴻逵。

原本心情不錯的鄭鴻逵當時就勃然大怒,徑直將茶碗摔在千戶的腦袋上,猶不解恨,上前狠狠地踹了幾腳。隨即召集北鎮撫司所有的番子,又請了首輔大人的命令,責令應天府配合稽查。

不到一個時辰的光景,番子、衙役四出,展開了聲勢浩大的嚴打!得了嚴令的錦衣衛番子與應天府衙役,什么情面也不講,有案底的,鎖拿了再說!瞧著蹊蹺的,送進大牢再說!目光閃爍的,跑都別想跑!

一通雞飛狗跳之下,北鎮撫司的大牢與應天府的大牢一時間人滿為患。倒是查出了不少案子,人販子之類的也抓了不少,可愣是沒有陳御的半點消息。

當時鄭鴻逵那個憋屈勁就別提了。原本想著軍隊中不好混,不如會北鎮撫司。如今皇權旁落,大權全在首輔大人手里。錦衣衛作為皇帝親軍雖然沒多大發展,可勝在清閑。怎么就前腳回了錦衣衛,后腳就趕上這么倒霉的差事?這要是找不到人,甭管他大哥是鄭芝龍,就算他大哥是馬士英,那些澳洲人也絕不會罷休。

直到天色將晚,這人也沒找到。萬般無奈之下,鄭鴻逵只好如實上報馬士英。馬士英憤怒、喪氣的勁頭就別提了。丟下一句“爾自去與澳洲人分解”轉過頭來領著鄭鴻逵蔫頭耷腦地去了趟澳洲大使館。

見著邵北的面,嘆息了好半晌,剛要開口道歉。結果倆人如同見了鬼一般愣在那兒!只見陳御那姑娘笑吟吟地從門口路過,那樣子哪像是被人綁了?

生怕認錯人的老馬還親自問了嘴,陳御可曾回來了。邵北不知就里,隨口說陳御下午的光景就回來了。說完了很詫異,詢問老馬問這干嘛。

馬士英臉面發燒,支支吾吾胡說了一通,隨即告辭出來。等出了澳洲大使館,丟了大臉的馬士英還能給鄭鴻逵好臉色?

“人在何方都搞不清楚,這錦衣衛看來是不中用了!”留下句惱怒的話,首輔大人甩袖子走人了。

鄭鴻逵很委屈,也很憤怒,轉過頭來把那倒霉的千戶打了個皮開肉綻。若非眾人求情,鄭鴻逵當場就能革了這家伙的職。

第二天,這位在鄭鴻逵眼里過于廢物的牛千戶自然是回家養傷,

盯陳御的又換成了另一位張千戶。張千戶四十多歲,經驗豐富。生怕出紕漏,竟然派出了四十多號番子。

雖然有些小題大做的嫌疑,但鄭鴻逵很滿意。然后沒等鄭鴻逵用午飯呢,就見張千戶哭喪著臉跑了回來。

“同知大人,那陳御……,………又……又失蹤了!”

聽了這話鄭鴻逵好懸沒噴出一口血來。又失蹤了?怎么可能?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不過這回鄭鴻逵謹慎了許多,一面派人在澳洲大使館附近盯著,一面也不聲張,廣派番子稽查。這回更嚇人,直到三更天也沒查到什么結果。問守在澳洲大使館外的番子,也紛紛搖頭,表示陳御不曾回來。

鄭鴻逵心涼了一半,得!這回怕是真丟了。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隨后鄭鴻逵又去找了馬士英沒辦法,這事兒太大,鄭鴻逵要捂下來攤的事兒只會更大。馬士英從g上爬起來,在鄭鴻逵再三保證之下,這才氣哼哼地跟著其去了一趟澳洲大使館。

活見了鬼,剛進門就瞧見陳御那丫頭在院子里活動筋骨。一時間老馬跟鄭鴻逵倆人站在那里苦笑不得。甭管怎么說,陳御這大活人沒丟,總是好事。只是隨后打著哈欠的邵北連連追問,他們倆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需要他私人或者澳洲提供幫助……

這話把倆人問住了,總不能說他們暗中派人監視澳洲人吧?更不能說是因為跟丟了人這才上門的吧?也虧著馬士英臉皮厚,東拉西扯了好半天,最后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再出門,老馬這回干脆就沒話說了。指著鄭鴻逵哆嗦了半天手指,最后干脆跺腳而去。

再往后的日子,簡直可以用噩夢來形容。通常的情況是,頭一天跟丟了陳御,增派人手,換更能干的家伙負責。然后陳御出門之后不到倆時辰,一幫番子哭喪著臉回來說,陳御又沒影了。

不信邪的鄭鴻逵甚至親自督陣,也顧不得什么暗中跟蹤了。徑直就跟在陳御十步之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那次更慘,跟了足足半個時辰,只見陳御進了一家成衣鋪子,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便好似會穿墻術、隱身術一般,好端端的大活人憑空就消失了。真他娘的活見了鬼!

煩惱至極的鄭鴻逵甚至專門整理了案宗,根據番子們的回報,總結出來陳御各種各樣的失蹤方式。比如轉角失蹤,翻墻失蹤,去各類鋪子失蹤,進市場失蹤,逛青樓失蹤他媽的,一個姑娘家逛個鳥的青樓?

這時候,傷愈復出的牛千尸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沖著鄭鴻逵作了一揖:“稟大人,又……又丟了!”

鄭鴻逵很憤怒,緊跟著有生出一陣無力感。他想明白了,那丫頭就是自己一個人對整個錦衣衛發出了挑戰。并且屢戰屢勝!這叫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啪的一聲,鄭鴻逵憤憤一拍桌子:“傳令,即日起我北鎮撫司廣納天下英豪,但凡能跟住陳御一天者,賞百戶”!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2:55
510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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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真要是鼎盛時期的鋒衣衛,斷然沒有這么廢物。()

從洪武到永樂年間,錦衣衛的番子或者隱居民間,或者遍布江湖。塞北大漠,朝鮮日本,到處都留下了鼻子們的身影。繼而為大明帶回來一份份重逾千斤的要緊情報。

可到了崇禎年間,為了博取大臣們的支持,崇禎自廢武功。再者這位主兒也是跟著道學先生學愚了,竟相信了一班大臣們的話。前腳斗倒了魏忠賢,后腳就限制、裁撤廠衛。錦衣衛雖然是皇帝親軍,也受了牽連。隨后后期崇禎終于明白過來,想要穩坐天下,必須得依靠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光派親信打算重振特殊系統,奈何大勢已經不可挽回。隨著李自成攻入北京,一切都化作了塵埃。

而錦衣衛原本的總部就在北京,這一下子差點全軍覆沒。虧著南京有另一套行政班底,沒讓這錦衣衛衙門徹底沉入歷史的長河。但不論是人員素質還是權勢,都跟此前沒法比,就更別說跟鼎盛時期的錦衣衛比了。也正是因此,一幫子番子們才被陳御一個姑娘家耍得團團轉。

鄭鴻逵震怒,頂頭上司馬吉翔更加的震怒。發了狠,廣撤英雄帖,在江湖上招募好手。不為別的,起碼也要爭口氣不是?但這顯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事兒。{}

眼下的活兒還得照常干,所幸明白陳御這丫頭不簡單了,下的命令依舊是盯住,可番子們要是盯沒了人影,鄭鴻逵惱怒歸惱怒,卻也不輕易的責罰了。

遠遠的綴在后面,挎著繡春刀,絲毫沒有掩飾自身身份倆番子,一邊眼睛盯著閑逛的陳御,一邊跟這兒低聲的聊天。

“百戶大人,你說這澳洲婆子到底是什么來路?”身材粗壯的番子低聲問道,神色間,滿是對陳御的好奇。

錦衣衛百戶李成平苦笑了一聲:“還能什么來路?只怕這澳洲婆牟是我等同行。”

“同行?”粗壯的顧虎頭眉毛一挑:“莫非澳洲也有錦衣衛?”這個不靠譜的猜測讓他聯想到了某些流言蜚語。自打揚州之戰過后,澳洲人如同天外飛仙一般突然出現在大明百姓面前。盡管朝廷說明了對方來路,可其中存疑頗多。一來二去的,就有流言說那澳洲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前宋后裔。而后流落海外的建文帝余黨。那陣子傳得有鼻子有眼,首輔大人很不高興,他們這些番子還四處抓了一批造謠生事的潑皮。話說回來,澳洲人要真是建文帝余黨,那澳洲有錦衣衛同行也不足為奇。

李成平責怪地敲了一下顧虎頭的腦殼:“慎言!莫學市井之徒亂嚼舌根,小心遭來禍事。”斥責罷了,百戶李成平咂咂嘴:“師傅曾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看那澳洲婆子,走路從不左顧右盼,卻好似背后長了眼睛一般,熟知我等明暗所在。此等本事,必然老于江湖。可這澳洲婆子門路頗廣,出入大使館如入家門。澳洲頭面人物對其恭敬有加,顯然地位崇高。兩廂疊加之下,此女必是澳洲公門中的頭面人物!”

聽了李婁平的分析,顧虎頭一琢磨還真是這么回事。當即咋舌不已:“百戶大人高見!不想,這澳洲婆子卻是個指揮使哩。”想想又覺著不對,試探著說:“也許是澳洲東廠大檔頭?”

“別瞎猜子。”李成平嘆息了一聲。

顧虎頭想到陳御可能的身份背景,興奮地攥緊了刀柄。與同行中的高手過招,尚屬頭一回。以前只聽過錦衣衛中的老人說過,斗智斗勇的如何兇險從來沒見討。而今算是開了眼了。

思慮了一下,年輕的顧虎頭突然問:“百戶大人,對方既然如此尊份,又是個女子,怎地還見天出入青樓?”

李成平一聽臉色就尷尬了起來。這事兒上哪兒說理去啊?長這么大只聽過男的找相公,從來就沒聽過說女的找姑娘。這……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好吧,明代風氣如此。搞基是風雅,而百合那是禁忌!

所幸李成平不用回答顧虎頭這種二愣子性質的問題了,因為說話間的光景但見那陳御在路邊的一個雜貨攤子停將下來,隨手拿了個面具把玩了一番,繼而丟下面具,一轉眼的光景就轉過了街角。

李成平跟顧虎頭不敢怠慢拔腳就追。話說這倆人跟蹤陳御也快一個月了,熟知陳御這丫頭善于轉個彎就失蹤。待追上去一看但見人山人海的,哪里還有陳御的蹤影。二人相視,無不苦笑。今兒,怕是又沒什么指望了。哎,這還不到晌午,此刻若是回去,豈不是等著挨罵?莫不如在這市井間轉轉,沒準運氣好又撞見了呢?

倆番子跟那兒郁悶的光景,他們身后的醉芳樓的二樓上,正主兒陳御正笑吟吟地看著他們。只是這會兒即便陳御站在倆番子面前,恐怕對方也不會認識了。

一身翠綠的裝束,挽起了發髻,一張瓜子臉變成了方臉。鼻子陡然高了不少,眼神渾濁沒了以往的靈氣,任誰看了都只當是誰家的黃臉婆。

“還是沒有什么長進。”陳御輕笑著嘟囔了一嘴。

可憐的錦衣衛番子們,也不知聽到陳御這么評價會作何感想。尤其是這丫頭以一種挑釁態度開頭,游戲其中,居然把偌大的北鎮撫司給耍得團團轉,至今還未曾失敗過。首先陳御身手很好,尤其是在這丫頭在殺手這個行業里名頭還不錯:然后這丫頭經過專業的間諜培訓,善于潛伏。最要命的是這丫頭穿越的時候帶了一件小盒子,里頭放著幾套皮膚,讓其可以輕易地化妝易容:再加上長期被通緝而養成的反偵查能力……這幫番子能跟住她才怪呢。

當然,陳御這丫頭雖然存著跟錦衣衛比拼的意思,想要摸摸對方的底。可兩三次也就足夠了。之所以玩兒了這么久,完全是因為這丫頭另有圖謀。發出對錦衣衛的挑釁,總會成功勾出對方的仇恨值,繼而在自己身上投入更多的力量。然后理所應當的,跟她來的隨從身邊的監視自然就會減少……沒錯,陳御正在錦衣衛的眼皮子底下建立情報系統。

什么?你說明澳之間的戰略同盟關系?這得用一句說爛了的老話回答了,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合著你當老美沒在英國安插間諜么?

通過這幾個月的斗法,陳御的手下化裝潛行,四散而出,利yòu收買,廣布眼線,初步在南京構架了情報網絡。本來前幾日陳御就該收手了,事情到了現在已經不需要她這棵招風的大樹遮擋。只是前日陳御出行的時候,發現除了番子以及海外情報中心的間諜之外,還多了另一股人馬。

收回目光,陳御看向兩個番子之后。輕笑著隔著窗子招了招手:“嗨,小老鼠這次又會給我帶來什么驚喜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2:56
511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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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娘賊,那個娘們怎么又沒了?…方懷智嘟囔了一嘴。{}左顧右盼了半晌也沒看到陳御的身影。

旁邊,呂敬先不懂聲色地拉了下同伴:“噤聲,有番子。”

方懷智用更低的聲音,喉結里咕嚕了幾聲,跺跺腳:“罷了,今日看來是無法動手了。你我且先用飯。”此時已逾午時,正是用飯的時候。有了決定,倆人隨意找了間飯館,切了二斤牛肉,要了兩碗面,就著燒酒吃喝起來。

單從吃食便能瞧出來,此二人是北方人。外頭穿著雖是尋常百姓裝束,那內里暗藏勁裝,臉色紅潤,太陽xué鼓鼓著,顯然是練家子。

若換了頭兩年,這二人定會引得店家乃至衙役注目。只怕前腳一出現在南京城內,后腳便有應天府的衙役過來盤問。沒準便會逮住倆有案底在身的江洋大盜。

今時不同往日,北京陷落,崇禎上吊煤山,首輔馬士英擁立福王繼承大統,時隔二百年,南京再一次成了大明王朝的國都。北地戰亂,流民大舉南下,是以甭說是南京了,便是江南隨意一處城池,內里總會有上不少操著北方口音討生活的人。

南京又是都城,人口眾多,這北面過來的百姓自然眾多。

剛開始應天府還嚴查來著,到了后來,實在沒法查過來,索性也就放開了。正是如此,方懷智與呂敬先二人才得以混入南京城中。

此二人,乃是北直隸人士,聯手縱橄工湖十來年,很是做了一批大案。后來闖軍進北京,二人感覺這亂世當中不好討生活大戶們都被闖軍給抄家了哥倆要發財只能打闖軍的主意,可走江湖的最忌諱的便是與官府作對。思來想去,干脆便投了闖軍。再然后一片石闖軍潰敗,鞋子又占了這北京城。哥倆又投靠了滿清。對于他們這些江湖客來說,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真金白銀是真的。他們也不管對方是誰,只要給銀子就賣命。

再后來此二人倒是屢立功勞,頗受滿清賞識。而后被某個“貴人,相中,隱姓埋名的做起了間諜的勾當。此番是這倆人頭一次出任務,一個月前才到得南京。當然,同行的肯定不止他們二人,但這哥倆只認識一個叫黎叔的頂頭上司,除此之外旁的人一概不知。

方懷智與呂敬先頭此前一直忙活另一件事兒,搭著這哥倆運氣好,三五天的光景就順利完成了。然后那個叫黎叔的家伙很是高興,不但允了二人豐厚的報酬,還提筆寫了一封表功的折子,說是一準能能升官發財。沉寂了半個多月,黎叔又給二人一項新的任務綁架一名澳洲人。而且目標都選好了,便是那陳御。

沒辦法,在南京的穿越眾本就稀少,平素又繁忙無比,很少出頭露面。就算是出門,身邊也跟著一大堆深藏澳洲火統的保鏢。那些保鏢的身手不見得怎么高明,真論起來拳腳、刀劍,方懷智與呂敬先哥倆能放倒十來個。可要命的是那火統,實在過于犀利。且聲勢浩大,即便偷襲得手,可一旦槍聲響起,想要脫身那是難上加難。

黎叔觀察了小半個月,也就陳御這丫頭見天的往外瘋跑。這也就罷了,難得是這丫頭身邊還沒保鏢跟著。幾經思量,沒保鏢,見天瘋跑,而且總能擺脫番子跟隨這簡直就是最為理想的目標。雖然不容易追蹤,但只要布置妥當,這事兒還真有可能。

是以,打三天前其這哥倆便跟在陳御后面,尋找下手的好時機。

于是乎陳御這丫頭在前面走,后頭跟著番子,再后頭跟著心懷不軌的滿清間諜,再再后頭還跟著海外情報中心的幾個專業間諜。

這哥倆江湖經驗老到,以為陳御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錦衣衛番子身上,沒注意到自己。殊不知打從昨兒開始,這倆人就暴露了。

飯館里,哥倆悶著頭吃喝。片刻的功夫,酒食下去了大半。放緩了速度,二人用目光交流,彼此都有些發愁。黎叔可是交代過,這樁買賣做完了,還有一單更大的買賣,酬金足夠這哥倆揮霍上十來年。

若這樁買賣遲了或者砸了,那后續的買賣就甭琢磨了。

“你說一姑娘家,怎會如此難纏?”呂敬先忍不住抱怨道。

方懷卒撓頭不已,好半晌才道:“待用罷了酒食,你我便蹲在那澳洲大使館左近。料那澳洲女子定然會返回,如此總會尋”

“便依兄長的。”呂敬先抄起酒碗一飲而盡。抹嘴的光景,隨意地往門外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看罷了呂敬先當即就楞在了當場。足足數息,呂敬先捅了捅還在埋頭吃食的方懷智,朝著門外努了努嘴。

懷智扭頭一瞧,眼睛頓時便瞪圓了。但見對面的脂粉鋪子中。一流著與大明女子完全不同,如同瀑布般長發的女子,正笑吟吟地與店主討價還價。

二人當即喜出望外。真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酒菜也不吃了,匆匆會了賬,二人拎著隨身的褡褳朝外便走。那褡褳之中存著各種行走江湖的小玩意,哥倆自信,只要尋到機會,便能悄無聲息地將那女子放倒。至不濟動起手來,他們倆兇名在外的江洋大盜還能怕了一個女子?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回可要跟緊了。

二人出了門,還特意左顧右盼了一番,見沒番子跟隨,更是大喜過望。腳步不停,眼中只見陳御買了脂粉,便興沖沖地亂逛起來。七扭八轉,轉眼間進了一個偏僻的巷子。生怕陳御再玩兒失蹤的哥倆,也顧不得許多,拔腳快步便追了上去。

過了轉角,但見陳御似乎毫無察覺,只是美滋滋地提著脂粉盒子,二人這才放下了心。對視一眼,方懷智一努嘴,二人輕手輕腳地快速追上去。

待迫近到二十步左右的時候,只見陳御突然停住了身子,迅速轉過身來,笑嘻嘻地看著二人說:“兩只小老鼠,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她早就知道了!方懷智與呂敬先二人心頭劇震。本能地四下打量起來。此刻剛過了晌午,這巷子又偏僻的緊,上下左右除了他們三人再無旁人。

觀察了一番,哥倆放下心來,也不說話,從褡褳里掏出了物什快步便要沖上來。速戰速決,別等著這女子喊出動靜,或者掏出火統來,那就沒法收拾了。

呂敬先善使暗器,此刻手里便多了一顆橢圓的石子。瞄也不瞄,甩手便丟將過去。那方懷智手里多了一個散發著異香的帕子,只待沖上去捂住陳御的口鼻。二人的褡褳里又有大號的口袋,只待陳御暈將過去,便萬事大吉。

石頭子打著旋子直奔陳御腦門而去,這一擊要是中了,陳御頓時就得昏厥過去。

那呂敬先瞧見石頭子出手的方向,面上已經微笑起來。雖然留了手,可這出手的速度如此快,距離又如此近,甭說一個女子,便是江湖上武藝高強之輩倉促之下也未見其能躲過去。

然后下一刻呂敬先臉上的表情就變成了驚愕。只見原本抱著胳膊笑吟吟的陳御,陡然一側頭,身子轉了個圈,不但躲過了飛璜,轉手寒光一閃顯是還了一手暗器。心里本能地叫了一聲不好,待呂敬先想要躲避卻已經晚了。刺痛一下,下一刻呂敬先已經悶哼一聲跪將下來。

垂頭,但見右腿的膝蓋上,已經多了一枚長長的發夾。

呂敬先是倒了,前后不過一秒的光景,那方懷智已經貼近到了七八步的距離。瞧見陳御的身手,方懷智心頭一寒,全然沒了輕忽,端起了架子,只當陳御是個中高手。

果然,下一刻側身一腿便踢將過來。方懷智善使擒拿手,見狀便想刁住陳御的腿。哪成想陳御這一腳只是虛招,出到一半便收了回去。待轉回了身子,前指的右手不知什么時候多了件黑乎乎的物什!

“火銃!”

“答對,沒獎。”陳御愉快地笑了一下,而后連續扛動扳機。

啾啾兩聲,方懷智身子一軟,同樣跪倒在地。后面的呂敬先這會兒已經再次拔出了暗器,卻再不是飛璜,陽光下明晃晃的赫然是一把飛刀。可還沒等這廝投擲出來,又是啾啾兩聲,呂敬先的肩膀手腕先后中彈。

跟著陳御一腳將面前的方懷智踢飛,這才笑著說:“非要逼著吃槍子才老實……小老鼠,這回該老實了吧?”

哥倆隔著十步倒在地上,心中這個苦澀勁就甭提了。終日打雁,不想今日卻被雀而啄了眼睛。這澳洲婆子,身手居然不錯!那火統怎地跟情報中說的不一樣,也沒見這女子怎么動,怎地就連綿不絕地射將出來?

方懷智喪氣,那頭的呂敬先卻沒放棄。這要是落在對方手里,哪兒還有活路。忍著劇痛左手又去掏褡褳,隨即又挨了兩槍子,這左胳膊也完蛋了。

不想,呂敬先卻大喜過望,叫道:“大哥,六槍了!”

喪氣的方懷智瞬間抖擻精神,剛要撐著起身,卻聽得又是啾啾兩聲,打得面前的青石板火花直冒。

驚愕中,只見陳御笑嘻嘻地抖了抖手中的手槍:“我這槍可不一樣,別以為是那些大路貨還想試試么?”!。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2:57
512滿清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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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面前笑吟吟提著手槍的家伙是個男的,并且是個威名赫赫的高手。抑或者陳御此前種種匪夷所思的經歷得以公之于眾,那呂敬先與方懷智這兩個家伙心頭的郁悶也許會減輕點。但他們不知道,所以相比起身上尚且在流血的槍傷,這倆家伙的心里頭更疼。

縱橫江湖十幾年,怎么就載在一個女人手里?尤其是那呂敬先,盯著陳御手中的手槍,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只是呆呆地望著天,嘴里頭嘟囔著:“要武功何用?要武功何用…”很明顯,操作性、準確性、威力等等更勝一籌的手槍,徹底擊潰了這位暗器高手的信心。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兄弟倆發現他們倆失敗的不冤。只見陳御收了手槍,從包里掏出一件黑色的、非金非玉的長條匣子,上頭還帶一根鐵絲,對著里面說了一句:“派清潔工來太平里……”

然后前后不過五分鐘的光景,從身后的巷口飛馳而進兩輛四輪馬車。車門打開,呼啦啦下來七八個黑衣大漢。上來講他們哥倆先是五花大綁——雖然這毫無意義——跟著往頭上罩了黑口袋,押入車中。

馬車起動,約莫著要上長街的時候,就聽得外頭吵吵嚷嚷。

有市井百姓嚷嚷著:“我等家宅就在這太平里,因何不讓我等進入?”

而后有聲音回答:“諸位父老,本官受工部之命,督辦此街重修事宜。各位勿要惱怒,再有兩刻便好來呀,傳本官的話,務必兩刻鐘內完成丈量。”

“遵命,大人!”

馬車內的呂敬先與方懷智聽了是灰心喪氣。虧著他哥倆還以為此處乃是偏僻所在,以為是大好機會呢。原來這是那澳洲婆子設下的口袋陣。()什么狗屁的工部丈量,重整街道,不用說了,外頭那個所謂的工部小官定然是跟澳洲婆子一伙兒的。

馬車不急不緩,小半個時辰的光景進了一處偏僻的宅院。與此同時,太平里道口的工部小官也宣布,丈量結束,可以撤了障礙物了。

隨意抱拳對著堵在道口的百姓連連致歉,而后領著下屬轉眼間就沒了影。等太平里的老百姓進了巷子,里面既沒有打斗的痕跡,更沒有血跡,就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至于太平里的另一頭,則上演著另”出鬧劇兩伙收保護費的潑皮混混打群架,木棒、鐵尺外加大片刀四下廢物。遠遠看過去,但見那些潑皮混混渾身、滿臉都是血跡,看到這種能出人命的械斗誰還敢上前?別說上前了,連報案都不敢。也虧著有幾個正義感十足的百姓,一溜煙的跑到應天府去報案。然后等應天府我衙役慢慢騰騰到了地方一瞧,哪還有人影?

報案的百姓找了鄰居一問才得知,他前腳剛走,后腳人群里喊了一嗓子:“公差來了!”而后那一幫子還在械斗的潑皮便一哄而散。最奇怪的是明明打得頭破血流了,結果逃跑的時候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愣是沒一個像是受了傷的,真是邪了門兒了!

這事兒一時間傳為坊間奇聞,成了大家伙茶余飯后的談資。哪怕如此滿是破綻的蹊蹺事兒,也沒能引起多大的反響。任誰也沒想到這是澳洲海外情報中心在大明的第一次行動。

與此同時,跟太平里隔了大半個南京城的一處偏僻宅子的地下室里,倒霉的江洋大盜哥倆正在接受他們想要綁票的女子盤問。

說起來這哥倆也硬氣,任憑槍口頂著腦門,就是咬牙一言不發。()

瞧那意思大有生死有命,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的架勢。

方懷智與呂敬先雖然沒接受過正規的間諜訓練話說這年頭除了澳洲有這玩意么但豐富的江湖經驗告訴他們,這會兒咬死了也不能開口。一旦什么實話都說出去,失去了利用價值,那對方一準將他們哥倆宰了了事:相反,硬氣一點雖然會飽受折磨,可起碼能多拖延一些時間。

望著倆身上裹著傷布的江洋大盜,陳御笑了:“很好,我最喜歡硬骨頭了。你們永遠想不到我為你們準備了什么。”說著招招手,那意思就要上刑。

然后一名黑衣大漢低聲在陳御耳邊嘟囔了幾句:“局長,這兩人失血過多,不宜用刑。”

陳御皺了皺眉:“那就用不流血的這種事還用我親自過問么?”

接下來,方懷智與呂敬先的經歷讓他們畢生難忘。

他們先是被弄到了更下層的地下室,接著一個挨一個的進了一間小

屋。綁在座椅上,頭上身上纏著奇怪的線,迎面是一盞比太陽還要晃眼的燈,刺得他們雙眼白茫茫一片,根本就看不清對面。

然后影影灼灼看到有個人影一拉墻壁上的開關,瞬間,難以名狀的酸麻、疼痛傳遍他們全身。慘叫,拉鬧,再慘叫,再拉鬧。可憐兩個自詡硬氣的江湖漢子,在電刑的審訊之下,一個堅持了十分鐘,另一個好點,堅持了十五分鐘,而后竹筒倒豆子一般將知道的一股腦說了出來。

然后結果讓陳御小吃了一驚!

陳御一直認為滿清會有所動作,尤其是在揚州城下吃了那么大虧的情況下。澳洲步槍、大炮的威力,徹底顛覆了“八旗勇士們,對火器的認知。在徹底找出新式火器的弱點,或者說戰勝新式火器的戰法之前,滿清絕對不會腦子進水,不要命地再次發起大規模的進攻。

而為了搞清楚這種火器的實際性能,派遣間諜無疑是成本最低的方案。根據兩個江洋大盜的交代,這幾個月的功夫,他們累計弄到了步槍二十余支,手槍兩支,手榴彈若干,至于大炮之類的,那玩意個頭太大,就算能弄到也沒法運回去。

而弄到這些武器的途徑,除了偷、搶之外,最大的途徑居然是收買!陳御甚至不需要細問,就知道他們是如何收買的。無非做局,要挾其家人,而后將債務直接轉到負責軍資的武毅軍后勤軍官。然后這些后勤軍官通過報廢、損壞等等方式,或者將整支槍械,或者是分散的零部件,偷偷摸摸地賣給滿清。

這種事兒現代軍隊中都沒法避免,就更別說古代軍隊了。讓陳御吃驚的是,武毅軍成軍才多久?怎么墮落的這么快?雖然這是個別現象,但難保這種風氣會傳染整個武毅軍。如此看來,大勝關的大捷,

讓所有人都高估的武毅軍。馬士英搞出來的依舊是舊式軍隊,其組織度以及紀律,絕對比不過近代軍事體系下建立起來的軍隊。

第二個讓陳御吃驚的是,滿清向南明派遣的間諜絕非少數。這些間諜、眼線廣布長江以南,搜集著一切南明與澳洲的情報。根據倆江洋大盜的描述,滿清似乎將主要的對手鎖定在了澳洲身上……這也難怪,憑良心講武毅軍在大勝關的勝利水分太大。

一個是聽聞了揚州的慘敗,阿濟格猶豫不前:再一個是大勝關附近地勢有利。而真正導致滿清失敗的,恰恰是北面的揚州戰場。那些僥幸存活下來的清軍,將澳洲軍的火器描述成了天崩地裂一般的神仙手段。多鋒的覆滅讓滿清的高層不得不重視起來。

而根據命令序列,這些間諜的首要目標是澳洲,其次才是南明。

最最讓陳御驚訝的是原本歷史上被多爾震逼死了的豪格!這家伙在多爾毅離京領兵出走之后,迸發出了驚人的魄力。整合滿清軍事力量、政治力量之類的也就罷了,這家伙還成立了堪比錦衣衛的特務組織!

當然了,沒那么巧合。豪格成立的特務組織不是粘桿處,更不是什么血滴子。而是肅親王府緝事處。這王府緝事處下頭分風、云、

雷、電四旗。風字旗負責竊取情報,云字旗負責監視滿清各級官吏,雷字旗負責鼓動宣傳,電字旗負責暗殺、綁票之類的具體行動。

豪格這家伙居然玩兒起了特務政治!這讓陳御很興奮。

她微笑著吹了一聲口哨:“看起來我們有對手了雖然暫時看來還不是一個重量級的。”說話的光景,陳御已經打定了明天一早給澳洲政府報告書的腹稿。堆砌一些華麗的詞藻,杞人憂天地叫嚷一番,然后將這一情報附加上去,完美。相信澳洲政府絕對會重視滿清這個短期內頭號敵人的一舉一動,因此會進一步的增加海外情報中心的預算。

增加預算,擴大編制,進一步將觸手輻射出去陳御相信,也許要不了十年,海外情報中心就會將觸角遍及整個東亞、南亞。

大美女陳御風情萬種地笑將起來,讓前來報告的下屬為之一呆。

但很快下屬就從呆滯之中醒悟過來,咳嗽一聲報告道:“局長,我想我們有麻煩了。”

集御疑惑地看過去。

黑衣下屬皺著眉頭說:“根據兩個間諜的交代,負責南京諜報的滿清頭目叫黎叔,而這個黎叔似乎在策劃著一次大手筆的行動初步分析認定為一次刺殺。”(。!。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2:58
513刺殺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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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刺殺。()簡單,粗暴,卻極其有效。可以迅速地將某個或者某一群敵人進行肉體消滅,從而達到陰謀、陽謀根本就達不到的效果。

然后陳御迅速將這一可能性轉達給了海外情報中心所屬的分析中心。某種程度上來講,這個匯聚了十七世紀幾乎絕大多數智力出眾并且知識儲備豐富的分析中心,有點像是智庫。費云云的主持之下,分析中心通過一系列的算法,總結出了概率最高的可能性:刺殺的對象,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馬士英。

站在滿清的角度上來看,正是因為馬士英與澳洲人良好的個人關系,才會導致大明危難之際澳洲直接出兵幫助:也是馬士英,極其有先見之明的籌備了一支完全裝配澳洲火器的武毅軍。繼而這支武毅軍在大勝關下重創清軍:還是馬士英,肅清了政敵之后,如今正在加緊改革大明弊政的步伐。如果任由馬士英繼續推行改革,那改革后迸發出生命力的大明,絕不是滿清可以抗衡的。

而最為要緊的是,馬士英的私德不好,起碼極不符合那些清流的胃口,所以這注定了不論到什么時候,朝野上下總會有人試圖將老馬拉下馬。

一旦馬士英死了,人死政熄,改革自然無法進行下去:然后因為馬士英的非正常死亡,明朝朝野上下必定為炙手可熱的首輔位置爭得頭破血流:再然后,說不定還會讓大明與澳洲如今親密無間的關系產生裂痕…除了最后一條之外,滿清打的算盤都很有可能實現。

大明的清流們,或者說是歷代國朝自詡正值的官員們,從來都只看個人品德,不看這人到底做了多少有利于國朝的事兒。馬士英私人操守不好,所以在清流眼里老馬就是個jiā臣提出的一切政見都是jiān計,所以要反對。()

哪怕是老馬現在有著大明郭子儀的光環,下頭都暗流涌動,反對之聲不止。更何況是老馬突然掛了?人死政熄這事兒絕非開玩笑。

當然,最后一點,關于明澳之間的關系,滿清太過想當然了。明澳之間的關系,不是取決于誰來做這個大明的首輔,而是取決于澳洲國會的最終決定。哪怕就是老馬死了,澳洲人也得動用一切力量,逼迫新任首輔親澳。如果那家伙敢反感澳洲,穿越眾們就會換掉,扶持一個新的首輔這很容易。不論是停止武器彈藥的供應,還是撤資,都能要了南明的小命。

但這并不是說馬士英就不重要了,澳洲可以坐視老馬的生死。恰恰相反,考慮到培養一個親澳的大明首輔并不容易,以及馬士英死后南明必然會經歷的動蕩而連帶引起的澳洲商品滯銷,澳洲國會都不會坐視老馬遇刺。

用邵北整天掛在嘴邊的話講,一個動蕩的大明,完全不符合澳洲利益。

二十分鐘之后,陳御出現在了澳洲大使館。

理論上講,大使館與海外情報中心之間并不存在隸屬關系。但這事兒牽扯到馬士英的生死,必須要給邵北打一聲招呼,因為在程序上,大使館、外交部才是澳洲與南明之間溝通聯系的紐帶。

就如同陳御所預期的那樣,聽完了簡短的敘述,邵北皺了皺眉頭:“我們必須要保證馬士英的個人安全。、,頓了頓,略帶著詫異于憤怒的語氣又說:“如果有可能,最好借此機會將滿清布置在南京城內的勢力連根拔起。”

只要一想到身邊隨時可能會有滿清間諜揮舞著刀子沖過來,邵北就不寒而栗。這一次的目標是馬士英,那下一次呢?要知道金啟鴻的死已經在澳洲國內引起了極大的反響,澳洲已經經不起穿越眾的損失了。

“我們現在就去知會馬士英。”邵北說著便起了身。

“僅僅是知會還不夠。”諜報頭子顯然有著自己的想法:“我認為應該借機推動明澳之間的情報交流。,…

看樣子諜報頭子已經不滿足于勢力僅僅局限于東南亞了。情報交流…這明顯是要將觸手探向大陸。邵北本能地錯愕了一下,因為十個月前的那次換屆風暴中,幕后隱隱有著諜報頭子參與的影子。或者說,這家伙一定知道些自己不知道的內幕。放任海外情報中心的勢力進一步擴大,究竟是好是壞?

考慮到這一點,邵北沒把話說死:“看情況吧。”

近似于敷衍的答復,對此陳御只是報之以自信滿滿的微笑。看樣子諜報頭子有信心依靠自己的說服力打動馬士英。

下午三點一刻,邵北與集御出現在了馬士英的府邸。趕巧的是,錦衣衛指揮使馬吉翔居然也在。

寒暄一番介紹了陳御,而后邵北簡明地說明了來意。聽聞滿清居然在大明都城搞了這么大的陣仗還謀劃著要刺殺自個,老馬很是錯愕了半晌。這一消息,既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不過瞧老馬那臉色,竟有那么點沾沾自喜的意思。

他馬士英居然成了滿清的頭號心腹大患,為此不惜動用刺殺這種見不得光的手段。放眼整個大明朝,還有誰有這待遇?不論是史可法還是王鋒,抑或者那個從天而降的孫傳庭,都不行!比他馬士英差遠了。

老馬在一邊沾沾自喜,可嚇壞了錦衣衛指揮使馬吉翔。

南京城是什么地方?大明的都城!如今滿清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了這么多的小動作,已經謀劃…著要刺殺馬士英了,而這事兒自己居然不知道,還得是人生地不熟的澳洲人前來告知,這叫他馬吉翔情何以堪?

馬吉翔趕忙起身告罪。然后發誓,必定查明此事真假要說老馬的本家這話說得極其有語言藝術。查明真假,那意思就是說陳御提供的情報真假難辨。本來嘛,錦衣衛的老巢就在南京,結果錦衣衛還一無所知,你們外來戶澳洲人就先得知了,說出去這事兒誰信啊。合著我們錦衣衛的番子都是廢物點心?開什么玩笑!

再加上陳御這家伙幾個月來沒少折騰、羞辱他們錦衣衛,馬吉翔這會兒對陳御可是半點好感都沒有。這也難怪,砸飯碗的事兒,換誰誰都得惱怒。

老馬倒是顯得很大度,也沒斥責馬吉翔,只是命其加緊盤查。然后手書一份,調集了一部武毅軍充當護衛甭管真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老馬惜命得緊,還想超越郭子儀留名青史呢,可不想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滿清的細作手里。

然后然后就沒了。雖然老馬很重視了,但也就僅限于此了。

至于陳御主動提出的明澳情報系統之間的交流與合作,不論是馬士英還是馬吉翔,對此都持觀望的態度。

陳御玩兒失蹤那幾次,不論是馬士英還是馬吉翔都大大的丟了臉面。再加上陳御又是個女的。另外,錦衣衛最近干的差事可不僅限于針對滿清細作以及大明的臣子,連帶著澳洲盟友也沒放過。這幾個月下來,根據情報已經總結出了不少黑材料。

比如所謂的澳洲人,除了那些個頭領,大多都是大明出去的百姓:再比如看似強大的澳洲,實際上人口還比不過大明江南地區的一個大縣………

凡此種種,馬士英與馬吉翔絕對不想讓澳洲盟友知道他們在私底下搞的小動作。有這種小算盤,表現出來自然是哼哼哈哈一番,就是不接陳御的話茬。

碰了個軟釘子,按道理來講諜報頭子肯定會大失所望。可邵北偷眼瞧過去,卻見陳御依舊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好像全然不在意這個結果一般。

“他們很快就會轉變態度的。”出了馬士英的府邸,坐在馬車里,陳御信誓具旦地對邵北說。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不論是海外情報中心還是錦衣衛,都忙活成了一鍋粥。番子四散而出,大肆搜捕可疑人員:海外情報中心不多的特工同樣開始有針對性地進行反間諜工作。

雖然錦衣衛有著天時地利人和的巨大優勢,奈何最重要的線索兩個江洋大盜落在了澳洲人手里。所以錦衣衛的番子們只能如同沒頭蒼蠅一般,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胡亂查找。

而海外情報中心的特工們則按照兩個江洋大盜留下的線索,先是根據切口、記號,找到了那個名叫黎叔的家伙。再然后某個特工偷偷潛入其房間,安裝了個頭不小的竊聽設備。那客棧的周遭,還布置了更多的特工監視。

再然后一個扮作算命先生的滿清間諜于黎叔之間的對話,終于讓滿清的圖謀徹底地呈現在陳御眼前。

“你說什么?”陳御錯愕子好一陣,確認性質地問向自己的手下:“再說一遍。”

“局長,滿清的目標不是馬士英而是次輔史可法。”說話間手下看了看時鐘:“如果一切沒有變化的話,刺殺行動會在兩個小時之后,也就是史可法下朝的時候進行。”

“見鬼!”僅有兩個小時,目標改變,這讓陳御措手不及。!。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2:59
514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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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殺馬士英的確可以起到令南明混亂上一段時間的作用,但很明顯,滿清必須要為這次刺殺行動付出高昂的代價,而且還要忍受著極其可憐的成功率。身為大明首輔,尤其是一位飽受爭議的首輔,馬士英異常珍惜自己的小命。所以出入的時候不但有大批的軍士護衛,身旁還總跟著一小隊黑水雇傭兵。

滿清幾個月的滲透時間,也不可能在南京城內布置下一支可以短時間內殲滅馬士英衛隊,并且不驚動城內守軍的大隊兵馬。

相對來說,刺殺史可法的成本就要低廉多了。眾所周知,史可法這人剛正不阿,極重自身的聲譽。良好的聲望就是史可法最大的武器。大明內部的黨爭雖然殘酷,可大家都是士大夫出身,遠沒到明刀明槍的地步。再者說,史可法若是遇刺了,那不等于是政敵們往自己頭上潑臟水么?在這個聲望決定政治地位、仕途的年代,這就等于自絕后路啊。

所以史可法從來就不擔心有人會刺殺他,乃至上下朝身邊就跟著幾個家丁,除此之外再無旁的護衛。滿清若將目標鎖定在史可法身上,成功的可能性極大!并且其所帶來的后果,一點也不比刺殺馬士英來的小多少!

揚州之戰前,馬士英號稱在朝廷里一手遮天。可每每要推行政令,且不說在朝內遭到那幫科道、清流的各種阻撓,便是這些政令根本就沒法出京城。那些政令到了地方官手里,馬黨的地方官自不用提非馬黨的根本就不屑一顧。

耿直一些的干脆上書駁斥,老成一些的權當是沒看著。

而揚州戰役之后,老馬與史可法一番肺腑之談,愣是讓史可法投靠了過來,與之合作。單單是史可法也就罷了最要緊的是史可法可是帶了一大幫子的遠東林黨官員。()某種程度上講,史可法這位道德崇高的精神領袖就是一面大旗,極其有號召力。

這一手不但直接造成了東林黨的分裂,更是扭轉了馬黨在士林、民間極其糟糕的聲譽。連帶著讓馬士英的政令得以順利推行。所以現在朝廷的局面,都是馬士英先跟史可法商量,二人達成一致之后才在朝廷上提出來也不能說是提出來了兩位大佬的點頭了,此后的舉動無非是為了程序合法性的過場罷了。而王鋒那老頭每次張牙舞爪的,在熟悉內里的人看來簡直就是跳粱小丑,毫無意義。

所以史可法對于弘光政權來說很關鍵,相當重要。

一旦沒了史可法這個人,群龍無首,沒有領袖鎮著的東林黨會怎么樣?各地的官員會怎么樣?這也就罷了,最要命的是馬士英根本就找不出一個服眾的繼任者!提拔自己的黨羽?是方便了,可怎么當得了天下人的悠悠之。?

現在的情況,一旦史可法沒了最有可能進內閣的,一個是黃道周,另一個則是朱大典。要命的是這倆人沒一個是馬黨中人!想必,史可法遭了刺殺,馬士英恐怕再也沒了現在的得心應手的情形,更沒什么心思推行政令,只能焦頭爛額地平息朝廷內的紛爭了。

陳御是個聰明的女人,經歷過建國風波之后,她對政治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所以在聽到下屬的報告之后,只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就考慮清楚了這前后的因果。

憤憤地捶了一下桌子諜報頭子站起身:“通知大使館方面,提醒奄明提高警惕,…”

也許是兩個小時的時間過于緊迫,所以下屬顧不得陳御平素的積威,焦急地打斷說:“局長,以我個人對南明行政效率的了解,恐怕等南明反應過來,史可法已經被滿清成功刺殺了。”

是的,行政效率。錦衣衛并沒有與澳洲海外情報中心建立直接的合作關系,應天府就更不用提了。

所以要想將這一消息告訴給更擅長做反間諜工作的錦衣衛首先要通過大使館轉述給南明政府,而后南明政府再轉述給錦衣衛。拜這個時代糟糕的通訊手段所賜,偌大的南京城,這一圈兒跑下來再加上集結番子們的時間,短短兩個小時根本就不夠。

“我知道。”陳御嚴厲地瞪了下屬一眼在后者低頭之后她才語速極快地說:“向大使館求援,請求提供兵力支援:監控組立刻逮捕所有受監控的滿清間諜,行動組出動,不管有沒有逼問出滿清詳細的刺殺方案,我們都要盡量保護史可法的安全。“看著身邊一眾下屬還在聆聽著自己的訓斥,陳御惱了:“都在愣著干什么?moue!”

“行動,行動,行動!”一名文員快速地按下了身后墻面的隱藏按鈕,片刻之后整個秘密基地里警鈴大作。無數行動組的特工集結起來,在裝備室領取了槍支彈藥,隨即在各自上司的帶領下快速地沖上南京街頭。

中正街,南面新盤下來的米店外,一名掌柜的模樣的家伙焦急地左顧右盼著。在其身后,挑著長長的爆竹,那店鋪的牌匾上還蒙著紅綢。周遭一幫子圍觀的百姓吵吵嚷嚷,詢問著什么時候開業。

那掌柜的站在寒風里,滿腦門子的汗,只是推說“快了,馬上就是吉時”

好半晌,那掌柜的猛然瞥見打東面行過來一頂轎子,眼睛頓時瞪的溜圓。待瞧仔細了,猛地朝四周一拱手,說了幾句場面話,一招手便吩咐活計點爆竹。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大紅的綢子也扯了下來,一時間好不熱鬧。

任誰也沒注意到,那爆竹里卻有一枚特制的鉆天猴,飛得老高,在天空中炸出一團藍色。

隔著幾百米外的一條偏僻小巷里,名叫黎叔的老者撫著胡須長出了口氣:“總算是到了。”

黎叔身旁的刀疤漢子一招手,身后的倆漢子身手矯健,幾下便躥上了兩側房屋的房頂。此刻,房頂之上足足布下了二十多號此刻。都是尋常百姓打扮,手中或者持著長刀、利刃,或者端著弓箭。

黎叔沉默了半晌,沖著身旁的刀疤漢子一點頭:“如此,此間事便托付給你了。記得,一定要確認史可法的生死。確認之后,避走石城門,自然有人接應你們撤走。”頓了頓:“事成之后,主子爺必不吝賞賜。金銀自不用提,便是抬旗也未嘗不可。”

刀疤漢子咧了咧嘴。金銀賞賜也就罷了,他們做的就是刀口添血的營生,圖的不就是橫財么?至于抬旗就算了吧。而今劃江而治,明清誰勝誰敗還不知道呢。抬了旗豈不是要跟著大清一條道走到黑?

話不投機半句多,黎叔皺了皺眉,沖著刀疤漢子一拱手:“如此,某便走了。”

“黎叔不親眼看看史可法是怎么死的?”

黎叔也不停步,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老夫一介書生,見不得血光。”

待黎叔走遠了,刀疤漢子啐了一口:“呸!算計起人來殺人不見血,還他娘的書生呢,比老江湖還狠辣!”嘟囔了兩句,刀疤漢子左顧右盼一番,而后也翻了墻,上了房頂。

誰也沒看到,那個老態龍鐘的黎叔,鉆進了一條街外的一間民宅,再出來的時候確是一副中年酸秀才的打扮。

史可法的轎子穿過了正街,路過某個小戶人家的時候,宅門突然打開。然后一個漢子跌跌撞撞,提著兩掛爆竹沖將出來。嘴里喊著:“生了,生了,是兒子,哈哈哈!”而后將爆竹放在門口便燃放起來。兩掛不夠,這廝變戲法一般從家里拿出了更多的爆竹。

密集的爆竹聲,絲毫沒有引起史可法的注意,轎子繼續前行,眼看便到了那個危機四伏的巷口。

正這個光景,旁邊突然沖出來幾個行人,吵吵嚷嚷的動起手來。

而后某個家伙一個身形不穩,撞上了史可法的轎子。

正跟轎子里閉目養神的史可法一個沒坐穩,差點從轎子里摔出來。正了正官帽,史可法惱了:“怎么回事?”

這時候,長隨導家丁早就沖上去了。那幾個鬧事的潑皮見沖撞了大人物的轎子,嚇得腿肚子轉筋,只是一個勁地跪在地上磕頭。得知了前因后果,史可法哭笑不得,他大人有大量,懶得計較,只是揮揮手就要走。沒成想其中一個家伙居然嚷嚷著求他史可法做主,說是另外幾個潑皮誣賴他偷了錢……

與此同時,兩名狙擊手站在朝天宮的最高建筑物上,擎著狙擊步槍來回瞄準著。突然,其中一個狙擊手停下來,而后搶過對講機興奮地報告著:“鷹眼報告,十點鐘方向,距離六百米,發現可疑目標。重復,十點鐘方向……”

“滋滋……情報確認,行動組已趕往目標所在。鷹眼繼續監視,解除武器限令,準許在交火后提供火力支援。”

“鷹眼收到。”兩名狙擊手放下對講機,將瞄準鏡對準目標所在。只見二十多個穿著明朝百姓服色,手持各色冷兵器的家伙正伏在兩側的房屋上。而在稍遠的地方,十幾個黑衣人端著手槍,邁著小碎步,正緩緩地靠近著。!。
mk2257 發表於 2011-8-30 23:00
515錦衣衛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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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良心講,海外情報中心行動組的作戰能力末必有多強。所謂術業有專攻,這些諜報頭子兼殺手,大美女陳御一手訓練出來的特工,更適合特種戰,而不是堂堂正正的團隊作戰。如果對手換成是咸水嶄、

甚至是一群陸戰隊的二等兵,他們絕對會鎩羽而歸。

所幸他們面對的是一群十七世紀的殺手雖然單兵肉搏能力很強,但缺乏應對熱兵器作戰的經驗。所以突然的襲擊,加上有外圍狙擊手的支持,這些專業的殺手更像是待宰的羔羊。戰斗只持續了不到兩分鐘,這些滿清重金聘用的殺手能做的只是在風中、彈雨中顫抖著凌亂,化身馬蜂窩飆出血箭倒栽蔥栽下房頂。

而那在巷口不斷然放著的爆竹,恰好成為了陳御手下特工們最好的掩護。刀疤漢子的目的達到了,一直到全軍覆沒他們也沒引起南京百姓的絲毫察覺。

為了隱藏自身的實力,妥善地將尸體掩藏好之后,行動組快速地撤離了。當然,也并不是沒有麻煩。比如狙擊手們闖入的朝天宮,就是一個大麻煩。狙擊槍巨大的轟鳴聲,引得當日不少進香的百姓好一陣的詫異。不少人都抬頭望天,看著臨近冬日的大晴天發呆……冬日驚雷?話說怎么連塊云彩都沒有呢?

然后某位被特工們嚴重威脅外加拆穿“魔術戲法,威脅之下認慫了的道長出來澄清,說是近日在煉丹,不想劣徒放錯了比例,導致四個煉丹爐炸裂……

而此時,發生在巷口的鬧劇也結束了。那個號稱要告狀的潑皮,總算搞清楚了轎子里坐的是史可法,而并非什么應天府尹。當即嚇得屁滾尿流,一溜煙的跑了。哭笑不得的史可法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怎么就碰上這么一幫混蛋?

當然,化史可法大人有大量,也不屑于跟幾個潑皮計較。{}當即乘上轎子,優哉游哉地往回返。直到穿過了那條危機四伏的小巷,這一行人等也沒發現今日的巷子跟昨天的有什么區別。只是某個鼻子靈敏的家丁走到一半的時候四處嗅著,只道是周遭哪戶人家宰了豬。

就如同所有警匪片一樣,警察總是最后一個到場的。當馬吉翔會同鄭鴻逵火急火燎的帶著幾百號番子抵達出事地點的時候,看到的除了是陳御那張戲漬的笑臉,便是地上一派二十多號被打成馬蜂窩的尸首,以及旁邊堆放的各色武器。

奇恥大辱

……,奇恥大辱!

想當年赫赫威名的錦衣衛,從來都是算計別人,怎么淪落到讓野豬皮算計到自己頭上了?也幸好史閣部沒事兒,否則首輔大人震怒之下,他們錦衣衛上下一個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想到身為坐地戶的錦衣衛情報居然沒有外來的澳洲人便捷,行動能力更是遠遠不如,不論是馬吉翔還是鄭鴻逵臉上都是一個勁的發燒。

原本的敵視也許還在,只是這會兒態度卻變成了扭捏。這等于是陳御挽救了他們,要是陳御袖手旁觀,那這會兒……

吩咐手下收尸,馬吉翔沖著陳御拱拱手,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走了。大有大恩不言謝,他曰必有回報的架勢。

南京城的老百姓也許還瞞在鼓里,可我們的大明首輔確是一早就得了消息。剛聽說刺殺的對象不是自己,而是史可法的時候,老馬就是一個激靈。老馬太明白自己這位盟友的作用了,所以當即就吼著讓自己的衛隊盡快趕過去。

當然,這種情緒激動之下的命令果斷地被衛隊給忽視了。()擔心首輔大人安危的衛隊,用最快的速度掩護首輔大人回了府邸。而后馬士英就一直處在焦躁不安當中。直到聽聞史可法平安無事,所有的殺手全部授首,這才長出口氣,放下心來。

緊跟著便詢問詳細經過。

馬吉翔倒也光棍,直接說這事兒跟他們錦衣衛關系不大,都是澳洲人出手干的。聽完了老馬哀嘆一聲:“本官只道澳洲人火器犀利,怎地廠衛之事也強于大明?”

老馬郁悶,小馬也郁悶。倆姓馬的正跟那尼仰天長嘆呢,一封經過澳洲大使館轉交的,來自海外情報中心的陳御親筆信送到了馬士英面前。

只是掃了一眼標題,老馬便苦笑著將信箋丟給了馬吉翔。只見上頭寫著《關于加強明澳情報系統交流必要性的說明》。得,前一次還是口頭建議,這回直接變成書面申請了。

這回馬吉翔可推脫不得了,因為大老板馬士英認為錦衣衛現在嚴重的失職,滿清在眼皮子底下搞這么大的動靜,錦衣衛居然不知道,還要靠澳洲盟友提醒。這實在太丟臉了。所以對錦衣衛不滿的馬士英下了最新指示,交流交流也是好的,多學學先進的澳洲經驗……不是原話,反正就是這意思。

馬吉翔很憤怒,也不管現在是什么時辰了,徑直去了北鎮撫司。然后又得到了另一個讓其羞愧難當的消息就在半個鐘頭前,澳洲海外情報中心在南京城展開了一場代號為“滅鼠,的行動。總計秘密抓捕了滿清間諜一百一十三人,除了首腦黎叔不知所蹤,其余骨干盡數落網。

兩天之后,明澳雙方秘密簽署了情報系統合作的協議。當再次硬著頭皮見到陳御的時候,想起幾天前對所謂的“合作,不屑一顧的態度,再瞧著陳御志得意滿的神情,馬吉翔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丟人現眼那,居然被人女人耍得團團轉,到底依著對方的意思搞了什么狗屁的情報合作。

當然,陳御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來了一百多號見面禮,附帶著還有一份厚厚的卷宗。瞧見一百多號完好無損,幾芋沒有受刑痕跡的滿清jiān細,馬吉翔恨得牙癢癢,大手一揮:“嚴刑拷打!”

一百多號jiān細帶下去,沒多大一會兒手下就來報告,神情詭異地說,不用拷打了,那幫jiān細問什么說什么。而且比對了。供,絕對沒有胡說。猶豫了一下,最后又說了一嘴,扒光了衣服細看,那些jiān細身上還真沒別的傷。更有一些jiān細哭喊著不想挨雷劈“貴方有辦法引天雷?、,馬吉翔詫異著問。

陳御微笑著放下茶碗:“雕蟲小技,能控制著電不死人就是了。”“哦”馬吉翔喟然長嘆。澳洲造物之能,舉世無雙。想來又是什么新奇的物件。

廳內氣氛有些尷尬,雖然明白陳御的身份不低,可馬吉翔依舊不樂意跟一個女人共事。

直到好半晌,陳御試探著問:“滿清如此猖狂,相比馬允輝使斷然不會忍下來吧?”馬吉翔眉毛一立,豪氣頓生:“奇恥大辱,焉能不報?”將茶水一飲而盡,他繼續說:“我錦衣衛番子無數,明暗探遍布大江南北。

刻下北地淪陷,可依舊有暗探蟄伏。只待本官令牌一到,喚醒之下,

所集之力怎是區區建奴可比?”

這話倒不是馬吉翔吹牛。

錦衣衛發展到現在,甚至連任職的指揮使都不知道到底隱藏著多大的力量。想當初朱元璋一聲令下,皇帝親軍錦衣衛大批的散去,散落到全國各地,或者隱姓埋名,或者改頭換面。三百六十行,行行里頭都有暗探的蹤跡。最要命的是這些探子只是蟄伏下來,并且是一輩傳一輩,只待切口與腰牌到了,就會被喚醒。

可惜的是北京淪陷的太過突然,以至于大批的資料沒能帶出來。

馬吉翔要想恢復延伸到各地的觸角,肯定得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

陳御小小地驚訝了一下,投過去贊許的神色軟泥怪馬吉翔很舒服。緊跟著大美女又試探著問了一嘴:“不知道指揮使想要有什么大動作呢?不會是刺殺吧?”“此事乃錦衣衛內部之事,不在合作協議之內吧?”馬吉翔不悅地說道。事實上馬吉翔就是這么想的,一報還一報。你建奴不是要刺殺我們大明重臣么?那回過頭來老子的錦衣衛就刺殺你們王爺。那個什么狗屁的豪格,就是這王八蛋一手搗鼓出來的緝事處,那就先拿這家伙開刀。

陳御毫不在意馬吉翔的態度,靜靜地品了幾口茶水,這才笑道:“指揮使誤會了。我們澳洲并不想介入錦衣衛的內部事宜。只是一”一個并不強烈的轉折,成功吸引了馬吉翔的注意力:“如果貴方還沒有具體的報復性方案,我方倒是可以提供一些。”“哦?愿聞其詳。”馬吉翔毫不在意地說道。

陳御頓時如同偷了老母雞的黃鼠狼一般笑了起來:“說起來,這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啦……”三天之后,陳御出現在了打算度第三個mì月的沈浩宇面前。直到把沈浩宇看得發毛,這才說:“聽說你以前tǐng宅的,跟家里沒少看肥皂劇吧?”

“問這個干嘛?”略微地反抗了一下,隨即在陳御的目光中妥協,沈浩宇乖乖點頭:“是沒少看。”

“聽說你沒事兒也能畫幾筆漫畫?”

“水平還湊活吧。”提起這個,沈浩宇自信滿滿。

陳御高興了:“很好,現在有個艱巨的任務要交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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