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大唐紈絝 作者:柳一條 (連載中)

無關風月 2011-9-28 20:58: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1 249440
lowai2 發表於 2012-2-2 15:30
本帖最後由 lowai2 於 2012-2-10 13:26 編輯

第91章淳淳善誘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個問題了。”聽到李承乾的回答,杜荷接聲問道:“你們過來跟本少爺套近乎,想要拉攏本少爺,到底是為了什么?”


“你是一國之儲君,未來的大唐皇帝,你來招攬我可以說是為了積累班底,以便將來更好的打理朝政,這很好理解,也說道得過去。”不待李承乾回答,杜荷很是隨意地看著李承乾,抬手指著牢房外,輕聲問道:“但是蜀王與魏王他們兩個過來招攬本少爺,又是為了什么?”


“繞了半天圈子,你到底想要說些什么?”聽到杜荷的這番說辭,李承乾沒來由的心中泛起一絲煩躁,不想再這么兜來兜去地不著正題,便直聲出言向杜荷問道。


“你知道我想要說什么!”沒給一點面子,杜荷正視著李承乾,很不客氣地直聲回言。


“殿下現在之所以會站在這里,想來也不全都是為了我這個不成器的紈绔子弟吧?”杜荷道:“殿下敢拍胸脯保證,你從來都沒有過想要防備蜀王與魏王殿下的意思么?”


“這個……。”


“那就是心有防備了?,、見李承乾支吾著沒有說話,杜荷替他說道:“想來殿下也有擔心,萬一哪天他們超越了你,萬一哪天他們也搏得了皇上的歡心,他們會不會也會像當今的圣上一樣,后來者居上,一舉奪去殿下這個兄長太子的稱號,入主東宮。”


“他們敢!”李承乾雙目圓睜,厲聲說道:“只要孤這個嫡長子還在,他們想都別想!便是父皇,也絕對不會同意!”


“長幼有序,人倫至理,這并不錯。”杜荷接聲說道:“可是歷朝歷代以來,皇儲之爭為何從來都未曾斷絕過?只要大家都遵著長幼,依次繼承皇位不就天下太平相安無事了么?為什么還會有人為此爭得頭破血流?”


一句話,將李承乾噎得有點說不出話來,剛剛瞪得很是滾圓的雙眼也開始變得有些萎靡。


“還有。”杜荷并沒有因為李承乾的萎靡不振而有分毫停歇的意思,接聲說道:“朝堂之上,軍營之中,皇上歷來都在遵循著一條選拔規則,那就是唯才是舉,有能者上。官員的選拔能夠如此,那為什么太子儲君的擇取就不能如此?”


“所以。”杜荷道:“方才小弟才會那般詢問殿下,想要知道,將來皇上百年之后,殿下到底想不想登上皇位?這對殿下來說,很重要,對我來說,亦是如此。””孤當不當皇帝,跟你這廝有什么關系?”沒有直接回答杜荷的問題,李承乾避重就輕地翻眼兒詢問。


“自然是有關系。”杜荷沒有回避,直接將話語挑明,道:“殿下若是有那個雄心,作為兄弟,做為臣子,荷自當會盡力輔佐,助殿下安然登上皇位,而我杜氏也好在殿下的庇佑下再逍遙個幾十年的光景,我們家老爺子也就能夠心滿意足了。””如果孤不想當呢?”李承乾反聲問道。”不想當了倒也簡單。”杜荷道:“想辦法淡出朝權視野,向皇上討要一塊封地,遠離長安,去外地做一個逍遙自在的閑散王爺,只要不涉朝政,當也能安然一生。”


“那你燦”


“我?”杜荷輕笑了笑,道:“荷與殿下不同,殿下貴為皇子,沒有振興家族之擔,沒有光宗耀祖之責,不必為衣食擔憂,不必為生計煩愁,想去哪里,拍拍屁股就能起程,可謂是逍遙自在,了無牽掛。””但是杜荷卻是不行。”杜荷輕聲說道:“家有父母高堂需要瞻養,族有叔伯兄弟需要扶持,況且杜氏一門,到了我們這一代,人丁不旺,老之將朽,少未有成,少有主事擔當之人,荷雖不才,卻也想要留下,為父兄分憂,為家族振旺。””所以。”杜荷自嘲地淡笑著說道:“本少爺這輩子,注定會是一個勞碌命,消停不得。”


“孤算是看出來了。”李承乾深看了杜荷一眼,忽然無聲輕笑起來:“你這廝是在故意消遣、嘲笑孤王。”


“下官不敢!”杜荷正色躬身,拼死抵賴。


“敢不敢的你心里最是清楚。”李承乾不想跟這個無賴多言,翻開方才那個想不想當皇帝的話題不提,轉聲向杜荷問道:“還是說說吏部吧,你有什么想法?”


聽李承乾問起這個問題,杜荷站在一邊會心一笑,知道這位太子爺還是舍不得他東宮的位置易主,還是舍不得將自己將來的帝位他讓。


只要不甘心,那就一切好辦。


想要教一個人一心向善、清凈無為是為不易,但是若想教一個人惡從心起,野心勃勃,那卻是再簡單不過。


只要方法得當,便是一只溫順的小綿羊,在一定的情況下也能亮出它的獠牙,撕咬擋在它面前的一切獵物,哪怕那只獵物是一頭狼或是一只老虎。


“吏部的問題,其實并不難解決。”杜荷勾起嘴角,兩只外露的虎牙閃現出一絲寒光,看著眼前這今年僅十三歲的小太子爺,溫聲說道:“從張繼初那里得來的吏部公文,還有那個從吏部過來的官吏,殿下并沒有讓人一同帶回長安吧?”


李承乾微搖了搖頭,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讓杜荒捎話,想要強留那道公文與那個吏部的小廝衙役,但是孤王還是為你留了下來,并沒有讓趙寬帶回長安。”


“皇上那邊呢?”杜荷道:“殿下遞給皇上的折子里,當是也沒有提及這些東西吧?”


“那是自然。”李承乾點頭道:“只是簡單地稟報了一下你入獄的前后經過,還有蔡國公近來的身體狀況,其他的則都是一筆帶過,少有提及。”


“不過。”稍微停頓一下,李承乾接聲說道:“老三老四他們現在也在杜陵,衙門前的事情他們兩個不可能會沒有耳聞,孤王擔心,他們會向父皇上疏,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


“蜀王與魏王?”杜荷搖頭輕笑,不以為意地出聲說道:“向皇上回報本少爺入獄之事或是可能,但是本少爺可以肯定,他們絕對不會提及吏部的全體事端。”


李恪與李泰明知道自己與太子之間的親密關系,明知道他們不可能會有拉得動自己的機會,可是卻還是巴巴地跑了過來,為什么?


還不就是為了探清虛實,為了阻止太子再次憑添助力的可能?


所以,杜荷知道,他這一次的牢獄之災,對李恪與李泰他們來說,那是恰到好處的再好不過,是他們求都求不來的拖延機會。


所以,在明知道吏部有人想要對付杜荷的這檔子事情之后,他們不在一邊加油助威出手幫忙就已是謝天謝地,又怎么會大發善心地將這件事情向皇上挑明,幫著杜荷擺脫這場被人陷害的牢獄之災呢?


再說,吏部是為六部之首,掌管著全國官吏的任免、考核、升降、調動等等實務,(更新最快百度大唐紈绔吧)對于朝堂上的官員與宮里宮外的諸位皇子來說,那就是一塊誰也摸不得的老虎屁股,一般情況下,沒有哪位皇子或是官員會去愿意招惹于他。


所以,就是為了免于惹火燒身,李恪與李泰也都會謹慎行事,斷然不敢冒然將吏部的事情捅到李世民那里去。


“或許吧。”李承乾悵然若失地輕點了點頭,顯然,他也想到了其中的可能性。知道老三老四他們,現在指不定正躲在哪個地方,等著看自己的笑話,看自己與吏部死掐呢。


“還是說說你的建議吧?”不愿再去多想,李承乾直聲向杜荷問道。


“順藤摸瓜,恩威并濟!”這一次,杜荷倒是不再東繞西繞,直接開聲回道:“必要的時候,不妨再用一些栽贓抹黑的手段,總之,搞掉一些看著不順眼的官吏,想辦法換上殿下的心腹,想來,想要做到這些,對殿下來說,當是不難。”


“將吏部的水攪渾,不難。


恩威葬施,搏得吏部大半官吏的好感,也是不難。栽贓陷害,搞掉一些在職官吏,更是簡直至極。”話鋒一轉,李承乾凝眉說道:“但是,若是想要在父皇的眼皮底下在吏部安插孤王的心腹,卻是有些不大可能。”


“在孤王的記憶當中,想要這么做并且已經這么做過的官員或是皇子并不在少數。”李承乾道:“但是他們最后的結果,卻無一不是以父皇的嚴懲而止。孤可不想因為這些事情而惡了孤在父皇心中的地位,那樣,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殿下此言差矣!”早就預料到李承乾會有這般反應,杜荷不以為意地開聲勸道:“別人是別人,殿下是殿下。別人做了這樣逾越的事情皇上或是會大發雷霆,或是嚴懲不貸,但是殿下你這位太子爺這么做了,說不定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與驚喜。”


“事實上。”杜荷自信滿滿、信誓旦旦地高聲向李承乾盅惑道:“這一次,殿下此次行事,除了是為得到一些即實的好處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做給皇上去看!”


“呃?”李承乾聞言,驚詫地張大嘴巴,怔怔地看著杜荷,異聲問道:“你確定,你現在沒有發瘋?”
lowai2 發表於 2012-2-3 13:40
本帖最後由 lowai2 於 2012-2-10 13:28 編輯

第92章 第四禁衛營

沒人知道杜荷在縣獄大牢里面同太子殿下說講了些什么,但是當太子從大牢里面出來的時候,不管是李清還是其他三位隨行的護衛,全都明顯地感覺到,他們家主子變了。

腰桿挺直,神采飛揚,整個人的精氣神兒,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剛剛出鞘的寶劍,鋒芒羊露。與以前的溫文爾雅,柔順和善,完全是判若兩人,現在的太子殿下,像極了一只想要擇人而噬的孤狼,令人望而生畏。

“殿下。”壓下心中的驚異,見他們家殿下從里面出來,李清忙著上前躬身稟道:“方才杜陵縣著人過來知會,說是已經在官抵備好了上房,如果殿下不介意的話,不妨先到縣衙歇息一夜。”


“不用了。”李承乾輕搖了搖頭,道:“今夜,孤怕是沒有那么多時間去休息臥榻了。”


說完,李承乾扭頭瞧看了下守在縣獄外面的幾個差役,將想要說講的話語又咽回了肚子,向著李清幾人吩咐了一句之后,便帶著他們出了縣獄的范圍,來到街巷的一處僻靜之所,讓侍衛莊舟四下尋察,待確定周圍再沒有旁人的時候,李承乾這才再次出聲開言。


“李清一會兒就趁著夜色,騎快馬返回長安。”第一句話,李承乾向李清這般說道,之后不待李清回言,李承乾又扭頭看向身邊的三個護衛,繼續出聲吩咐道:“莊舟與馬田兩人隨行護衛,天亮之前莫要讓旁人發現你們的行蹤。”


“是,殿下!”莊舟與馬田都是軍人出身,習慣一切聽命行事,所以在聽到李承乾的吩咐之后,兩人沒有多作思量,直接躬身領命,一臉肅然。


“殿下,萬事要以殿下的安危為重,還是讓莊舟與馬田兩位大人留在您的身邊吧小人身卑命賤,便是一人也能返回長安,殿下無須擔心。”李清小聲在一旁勸說道:“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說就是,小人便是舍了這條小命也定會為殿下辦得圓滿。”


跟在太子身邊多年,李清還從未見過他們家殿下如此慎重認真地交待過一件事情,知道這件事情必是非同小可,其中可能還會有一定的風險,所以李清實是不愿這種時候還要分散殿下身邊的護衛力量。


“你的忠心,孤王清楚。”李承乾頗為欣慰地輕點了點頭擺手說道:“不過莊舟與馬田他們兩個,確是一定要跟在你的身邊。”


“他們二人以前都是偵察營出身,有他們在你身邊,可以確保你的行蹤足夠隱秘。”李承乾淡聲說道:“孤希望在明日天亮之前不會有人知道你們離開了杜陵,返回了長安。”


“是殿下!”應了一聲,李清又頗為擔憂地輕聲說道:“可是殿下的安如…”


“有李焰在,可保孤王無憂。”李承乾輕聲說道:“而且這里是京兆是杜陵,在這里孤又會有什么危險?”


“是,殿下。”李清輕點了點頭,不再多言等著他們家殿下下一步的吩咐。


“回到長安之后。”李承乾鄭色看著李清道:“立即去一趟齊國公的府上,將這里的諸多事端如實向長剝舅父稟明,并讓舅父多操些心思,在朝中諸多官員之中,挑選一些心向東宮,且又頗具一些才能與潛力的官員,日后孤有大用。”


“是,殿下!”李清躬身應下。


“還有。”李承乾道:“天亮之后,你再親去一趟刑部,告訴刑部侍郎劉德威,就說孤現在杜陵,對杜荷的案子很感興趣,想要親自審問,讓他派些人過來從旁協助。”


“行了,現在天色已是不早,你們這就出發吧!”說完,李承乾沖著三人輕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快速離去。


“如此,小人就先行告退,殿下保重!”


知道事情緊急,李清再次躬身向他們家殿下一禮之后,斷然轉身上馬,帶著兩個護衛絕塵而去。


“李焰!”待李清幾人遠去,李承乾也翻身上馬,之后穩坐在馬背之上,并沒有想要直接離去的意思,而是扭頭看著身邊的最后一個侍衛,輕叫了一聲。


“屬下在!”李焰在馬背上微彎身子,拱手回言:“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知道這一次,孤為什么會帶你過來杜陵嗎?”收起方才從牢獄出來時所流露出來的凌厲之色,李承乾和顏憂色,不急不徐地輕聲向李焰問道。


“屬下不知!”李焰面無表情,在回答太子問話的同時,亦是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四周,以防會有什么人過來危及到他們家殿下的安全。呵呵,莫要注般拘謹”,見李焰泣般小心謹慎的樣子,李承乾淡笑著輕聲說道:“這里畢竟是屬京兆,一般情況下,哪里會有什么兇險?放松一些……。”


”是,殿下!”應了一聲,李焰的身子仍是緊繃依然,神情專注依然。


“若是孤記得不錯。”見李焰還是這個樣子,李承乾不禁輕笑著微搖了搖頭,緩聲出言向李焰說道:“在將你選入東宮之前,你應該是屬王城第四禁衛營,是禁衛統領王毅的屬下,可對?”


“沒想到殿下都還記得。”李焰的神色難得地出現一絲變幻,神情頗有些激動地輕聲向李承乾回復了一句。


“呵呵,你是孤特別從禁衛營中挑選擇出來的近身侍衛,孤又怎么會輕易忘記?記得當時你是第四禁衛營中的翹楚之士,孤向王毅統領要人的時候,王毅可是好一陣地肉痛,直怪孤搶了他的心肝寶貝!”李承乾淡然一笑,幾句看似簡單的話語,一下就拉近了主仆兩人間的關系。


“王統領對屬下一向愛護,還望殿下勿怪!”聽到這些,李焰的面色也開始變得有些柔和,雖然明知道殿下這是在說笑,可是嘴上去還是忍不住輕聲在替王毅求情。


“是孤搶了他的心頭好,搶了他手下最得意的屬下,孤又怎么會再去怪罪于他?”李承乾很是隨意地輕搖了搖頭。


“殿下仁德!”李焰放下心來,并隨聲拍了李承乾一記馬屁。


“知道王毅統領現在何處嗎?”李承乾不以為意地輕聲笑道。


“屬下不知。”李焰彎身答道:“自入東宮當差以來,屬下已有近兩年的時間沒再與王統領見過當面。”


“想不想見他一見?”李承乾接聲誘導。


“王統領對屬下知遇授業之恩。”雖然不知道他們家殿下這般詢問是為何意,不過李焰還是老老實實地輕聲回道:“如果可能的話,屬下自是希望能與王統領常見。”


”有一件事情,你或是還不知道。”李承乾道:“不對,不止是你,便是李清,趙寬,還有老三老四他們也全都不知。”


“那就是。”李承乾低聲說道:“自蔡國公辭官返鄉,離開長安之后,皇上對蔡國公一府的安危都是甚為擔憂,(更新最快百度大唐紈绔吧)所以在蔡國公他們離開長安的當天,皇上就曾密旨第四禁衛營,讓王毅統領帶人在杜陵長駐,以便能隨時護衛蔡國公及其家人的周全。、,


”所以,你想要見王毅統領,其實很容易。”李承乾淡笑著向李焰說道:“因為王統領現在,就在杜陵縣內。只不過他們藏得有點隱秘,一般人很難發現他們,所以,想要將王毅統領找出,還真不是一件易事。”


“這””李焰聞言,神情不由一頓,抬頭探聲向他們家殿下問道:“殿下的意思是,想讓屏下將王統領找出?”


“你曾是第四禁衛營的校尉,且又深得王毅厚愛,所以,第四禁衛營中的那些慣用隱藏防護手法,你當是并不陌生。”李承乾輕點了點頭,鄭色看著李焰道:“整個東宮中的侍衛,除你之外,孤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有些能耐。”


“可是。”李焰面現難色,輕聲說道:“屬下已從禁衛營出來兩年,這兩年間禁衛營的一些藏身手法難免會有些變化,所以,能不能利用以前的經驗去找尋到禁衛營的兄弟,屬下也是不敢保證。”


“盡力就行。”聽到此言,李承乾面上的笑意不減,仍是一副和顏憂色之態向李焰說道:“若是實在找不出,孤也不會怪罪。”


”屬下斗膽,不知殿下找尋王統領,是所為何事?”李焰小心抬頭,低聲向李承乾詢問。


“其實也沒什么大事。”知道李焰這是在為王毅擔心,害怕自己會去找尋王毅的麻煩,李承乾輕聲說道:“就是有一些關于杜荷的事情,孤想要當面向王毅統領求證,如果有王統領幫忙的話,杜荷的案子,當是不難解決。”


“殿下說得不錯。”李焰輕聲點頭附言:“如果禁衛營的兄弟確在此處的話,杜荷公子的案子,確是算不得什么大事。”


“殿下請隨屬下來。”說完,李焰在馬背上坐直了身子,稍提韁繩縱馬向前,同時輕聲向李承乾說道:“屬下這就帶殿下去尋他們!”


大好人啊!


“殿下請隨屬下來。”說完,李焰在馬背上坐直了身子,稍提韁繩縱馬向前,同時輕聲向李承乾說道:“屬下這就帶殿下去尋他們!”


“如此,大善!”李承乾高聲一笑,輕揚馬鞭,縱馬跟上。
lowai2 發表於 2012-2-3 13:41
本帖最後由 lowai2 於 2012-2-10 13:29 編輯

第93章殺人兇手

是夜,長安,太極殿。


李世民安坐在書房高椅之上,低頭看著座下不遠處躬身而立的東宮侍衛,輕聲問道:“你是說,杜荷在杜陵被人陷害,惹上了一樁看上去很是離奇的人命官司,現正被杜陵縣給送在重刑牢獄之中?”


“回皇上,“趙寬躬身低頭,宏聲回道:“確是如此。”


“死者是何人?”李世民眉頭一挑,繼而輕聲詢問。


“是一個過路的小乞,姓陳名小冉,年僅五歲,嗯,還有,是個女童。”趙寬盡可能詳細地向皇上稟報著:“據杜荷公子身邊的家仆言講,當時那女童正在向杜荷公子討要吃食,忽然被一群醉漢路過襲擊,之后將身受重傷的女童推至杜荷公子懷中,因主要臟器受損,失血過多且又不及救治而亡。”


“五歲的幼童?”李世民的面色乍然間變得有點兒陰沉,厲聲向趙寬問道:“那些醉漢呢?難道就沒有人看到?”


“那些人行兇之后便趁亂快速離去,前后不過數息,根本無人在意,“趙寬道:“不止如此,因為當時杜荷公子一直抱著那個小乞,身上手上都沾染了不少的血跡,所以,當時的路人大多認為是杜荷公子在當街行兇,杜陵縣令大人也是因此而暫時將杜荷公子收監。”


“在沒有查出真兇之前,杜荷確是不能輕放,畢竟,他當時在場,且又與那女童有過接觸,嫌疑不小。”李世民輕點了點頭,道:“這一點,杜陵縣做得不錯。”


“回稟皇上還有一點值得說講的是,“記著他們家殿下要多為杜荷說些好話的吩咐,趙寬大著膽子再次出聲為杜荷臉上貼金:“當太子殿下與張縣令決定暫放杜荷公子出來的時候,杜荷公子亦是堅決不出,并向太子殿下揚言,真兇不進,杜荷不出!”


“哦?是么?”李世民揚眉開眼頗有些意外地出聲說道:“這小子這次,倒是0少有了此氣棱。”


“這么說,“稍頓了一下,李世民再次低頭向趙寬看來:“太子已經率先進了縣衙,并與杜陵縣有了些許接觸?”


“回皇上”趙寬拱手道:“是。”


“那,蜀王還有魏王他們兩個呢?”李世民淡聲說道:“若是聯記得不錯,今日他們兄弟三個可是不約而同地都去了杜陵。


“回皇上”趙寬道:“小人一直隨在太子殿下身邊,對于蜀王與魏王兩位殿下,小人也只是蔡國公府上見了一面,之后,隨太子殿下到了縣衙之后便再沒見過。


“嗯。”李世民不置可否地輕點了點頭稍作思量,接聲向趙寬問道:“對于這件事情,太子是如何看待?”


“回皇上話,“趙寬再次彎身回道:“太子殿下認為杜荷公子是被人陷害,屬清白無辜之身所以,太子殿下想要留在杜陵將事情查明,還杜荷公子一個公道。”


“皇上或是不知”說到此處趙寬接聲向皇上稟報道:“今日午時過后,寒山書院有近千學子圍聚縣衙,一致要求要給杜荷一個公正,沒有人相信杜荷會是殺人兇手。”


“哦?竟還有這種事情?”李世民不由抬起頭來沒想到杜荷那小子在杜陵倒是挺有人緣兒,這才回去不到兩個月吧竟能得到這般多的人心所向,難得!


“夫子學子還有當地少數幾位名士,加起來足有數百眾,全都是為杜荷請命而聚,“趙寬鄭聲回道:“是以,為了不寒這些名士學子的心思,太子殿下這才有了想要暫時留在杜陵的決定。”


“嗯”李世民沉吟著輕點了點頭,之后忽然抬頭問了一句有些不著邊際的話語:“這次你們前去杜陵,可有見到蔡國公當面?蔡國公現在的身子可好?”


“較之初離長安之時,確是有些好轉,“趙寬規矩回道:“已經能夠簡單活動行走,精神頭兒也是不錯,同太子殿下下起棋來,亦是威風不減。”


“如此就好,聯也就算是安心了。”李世民輕聲感嘆了一句,接聲向趙寬詢道:“可知對于杜荷入獄之事,蔡國公可有過什么舉動?”


“蔡國公的面色如常,在初聽到杜荷公子被下大獄之時,并沒有一點兒激動或是氣憤的表現,“回憶著當時杜荒從外間回來并說明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蔡國公杜如晦的表現,趙寬如實回道:“除了在小人回來之前,有杜府的下人往大牢里送了些吃食之外,杜氏一門,再無其他動靜。”


“嗯,行了,“李世民開聲打斷趙寬的話語,接著之前那個話題,輕聲向趙寬說道:“既然太子想要留在杜陵查探事情緣由,那就且由著他去吧,明日你就再回杜陵,就說這也是聯的意思,讓他放心大膽地去察,務必揪出真兇!”。


“是,皇上!。”趙寬聞言大喜,忙著高聲回應:“小人領旨!”


“會是誰呢?…”看著趙寬的身形消失在門前,李世民身形不動,靜坐在那里,手指輕輕敲擊桌面兒,凝神靜思。


另一邊,李焰帶著李承乾在杜府的前后隨意溜達了一遍,最后駐馬停留在一處陰暗的街巷之前,雙手放在嘴邊,學著某種動物的叫聲,咕咕輕叫了幾聲,之后,便有一個短小衣襟的漢子從旁邊的一堵院墻里面翻身出來。


“小人陳威,見過太子殿下,見過李校尉!。”翻身站穩,陳威輕上前兩步,走至李承乾與李焰的馬前,恭敬躬身拱手見禮。


“陳威?!。”見是熟人兒,李焰多少有點驚喜的意思,翻身從馬背上躍起,扶著陳威拱起的雙臂,訝聲說道:“沒想到就連你也跟了過來!”。


“可是禁衛第四營的人?。”李承乾隨后也翻身下馬,看著李焰欣喜地與陳威敘日,面帶著笑意淡聲在一旁插言。


“禁衛第四營副統領陳威,見過太子殿下!…”聽李承乾問起,李威再次拱手與李承乾見禮,并鄭聲說道:“知道殿下在尋我等,所以王統領便命小人過來引路,太子殿下請!。”


“嗯。”李承乾輕點了點頭,并沒有覺著意外,之前他們主仆兩個像是傻子一樣地在這里轉了三四趟,如果王毅仍不是自己此舉所謂何事的話,那他的這個禁衛統領,也就沒有必要再做下去了。


隨著陳威在小巷里七拐八拐之后,帶著李承乾與李焰二人來到了一個很不顯眼的民房院落。


“王統領已在里面恭候多時,太子殿下請!。”進了院子,到了房門處,陳威止步不前,回轉身形,伸手向李承乾請道。


“嗯,李焰也在外面守著。…”李承乾輕點了點頭,開聲向李焰吩咐了一聲之后,這才跨步進了房間。


李承乾進門的瞬間,屋內的燭光乍然亮起,一今年約四十神色溫潤的壯年漢子躬身站在那里,見李承乾走進廳堂,忙著彎身拱手,道:“微臣王毅,見過太子殿下!”。


“私下會面,無須多禮!。”李承乾在正首的寬椅上坐定,和顏悅色地輕沖著王毅擺手說道:“王統領也請坐下說話。”。


“謝殿下!。”應了一聲,王毅亦是曲膝在李承乾的旁邊坐下。


“王統領是聰明人。”見到正主,也就沒有必要再東繞西繞,待王毅屁股坐定,李承乾便直接開門見山地輕聲向王毅說道:“孤此次過來所為何事,王統領當已是心知肚明了吧?”。


“o少有些明了。”沒有裝傻充愣打馬虎,王毅抬頭看了李承乾一眼,惑聲問道:“只是有一點微臣一直想不明白,那就是,殿下是怎么知道微臣還有禁衛第四營駐在此地的?當初皇上下的是密旨,殿下雖貴為太子,當也是不會被告知曉,怎么現在…………?”。


“其實開始的時候,孤也是并不知曉。”早知道王毅必會有此一問,李承乾淡聲一笑,道:“不過后來經人稍稍一提,再加上長安禁衛四營之中,只有第四營近兩個月來一直都毫無所動,所以,多少也就猜出了一些。”。


“再加上,孤此次出行,恰好又將李焰這個前禁衛第四營的校尉給帶在了身邊。”李承乾緩聲說道:“所以,就有了之前找尋打探的舉動。”。


“說實話。”說完,李承乾又最后加了一句讓王毅更覺郁悶的話語:“如果不是王統領主動派人過來接應,孤也不能確定先前的猜測是否準確。…”


“呃?。”王毅無聲地輕張了張嘴,臉色瞬間變得有點五味陳雜,很顯然,這位禁衛統領大人,被打擊得不輕。


“敢問殿下。”過了片刻,心情稍緩的王毅再次出聲向李承乾求證:“究竟是何人看出了倪端,并出言提醒殿下?…”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李承乾輕笑著看著王毅,道:“王統領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總不能讓孤過來白跑一趟吧?”。


“殿下放心。”知道李承乾想要什么,王毅直聲回道:“那幾個醉漢,包括那個殺人兇手,微臣都已命人看押,殿下若是想要,隨時可以提走。…”


“孤就知道,第四禁衛營做事,素來都是滴水不漏,又怎么會讓那幾個醉漢逃脫?…”得到肯定答復,李承乾心情大好,倒是不怎么介意狠狠地夸贊王毅還有其所管轄的禁衛第四營幾句。


“殿下,不知那人……………”沒有在意李承乾的所謂夸贊,王毅很是執拗地再一次出聲詢問。
lowai2 發表於 2012-2-3 13:42
本帖最後由 lowai2 於 2012-2-10 13:31 編輯

第94章搞他

戍時末,也就是夜里點鐘的時候,李承乾帶著李焰很是麻溜兒地押著六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漢子,出了王毅所在的民宅,一路向杜陵縣衙走去。


民宅的小廳之中,王毅有些失神地坐在椅上,嘴中喃聲自語:“怎么可能會是杜荷?他怎么可能會發現第四禁衛營兄弟的行蹤?”


若是太子殿下口中所說的人是蔡國公杜如晦的話,王毅心中或是還能好受一點兒,畢竟是前尚書右仆射,也曾是朝堂之中數一數二的大人物,被他猜到一些端倪,不丟人。


但是那個杜荷,一個尚未束發的黃口小兒,縱使有些詩才,有些手段,可是年齡閱歷在那放著,他怎么可能會察覺得到?


對于第四營的兄弟,王毅可是一直都是信心十足,武藝超群,且又擅躡足藏蹤,尋常之人斷是沒有發現他們行蹤的可能。”莫不成是那個叫做陶儼的夫子?”王毅自語猜測。


如果說自家的兄弟真的會被人發現,那么在整個寒山書院之中,除了那個功力深厚卻不懂半點招術架式的老夫子外,王毅實在是想不到還會有誰會有那般大的本事與能耐。


杜荷這段時日一直都在隨著陶儼修習一種強身健體的吐納之術,或許跟過去的兄弟就是在那段時間被那老夫子所察覺,不過,那個杜荷倒也是足夠隱忍,知道了這么長時間,卻一直都表現得若無其事,甚至連第四營的兄弟都沒有覺覺到他的異常之處。


沒想到,終日打雁,這一次卻被雁兒給啄瞎了雙眼,對于這個杜二少爺,自己終還是有點兒小瞧了。


“王頭兒。”將李承乾一行送走,副統領陳威推門進來,有些不解地輕聲向王毅問道:“咱們辛苦抓來的人犯,就這么拱手讓人了?”


“不然的話,你還想如何?”王毅從沉思中醒過神兒來,抬頭看了陳威一眼,輕聲說道:“那是太子殿下,咱們大唐國未來的君主,咱們第四禁衛營未來要去服侍的主子,他親自過來要人,你能不給?”


“而且。”王毅道:“咱們此來杜陵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護衛杜氏一族的周全,至于抓人乖人,終不是咱們的職責,反正那幾個犯人遲早都要被送到縣衙,何不趁此機會賣與太子殿下一個情,將來咱們兄弟的日子也能好過一點不是?”


”陳威一愣,頓時沒了脾氣,拱手說道:“還是王頭兒想得周到,方才是屬下一時沒有想通,魯莽了,王頭勿怪!”


“行了,咱們兄弟不必如此。”王毅輕擺了擺手,接聲向陳威問道:“那幾個犯人的口供,沒有被太子殿下帶走吧?””沒有。”陳威拱手回道:“王頭兒之前不是特意交待,要將此事稟于皇上知曉嗎?所以,屬下就以此為借口,將那些口供留了下積”


“太子殿下可有說了什么?”聽到此處,王毅輕點了點頭,繼而輕聲向陳威詢問。


“沒有。”陳威回道:“太子殿下只是拿著口供看了一眼,之后輕輕一笑便又將之還了回來,并沒有任何言語。”


“嗯,如此就好。”王毅明顯松了口氣:“待到明日,將那些口供,隨著之前的那道密折,一并送回長安,稟明皇上知曉。”


“是,統領大人!”說到正事,陳威身子一正,宏聲應言。


王毅輕點了點頭,之后輕沖著陳威擺了擺手,輕聲吩咐道:“行了,這里沒事兒了,你也且先下去歇息吧。記得讓守夜的兄弟精神著點兒,在確保杜氏安然的同時,也要多留意下太子還有另外兩位殿下的周全。若是在咱們第四禁衛營的眼皮底下讓他們出了什么事端,那咱們這支禁衛營也就沒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雖然他們此來杜陵的主要任務就是守衛蔡國公一家,理論上來說,除了蔡國公家的安全事宜之外,其他的都可不去在意,但是王毅知道,若是在杜陵地面兒上,讓前來游玩的太子與蜀王魏王他們出了什么意外,皇上必會心有芥蒂,到時候,他們禁衛第四營,怕就是真的不會存在了。


所以,便是有些事情事在他們的職權之外,但是該要出手的時候,卻是也不能有半分猶豫。


“統領大人放心”,陳威高聲回道:“今夜守職的兄弟加派一倍,分別護衛在杜氏老宅還有太子殿下他們四圍,決計不出發生什么意外!”


“嗯,如此就好。”王毅道:“且先退下吧。


“是,王頭兒也早點休息,屬下告退!”彎身一禮之后,陳威直身轉身離去。


從王毅所在的民房院落出來之后,李承乾直接帶著李焰還有六個案犯又返回了縣獄的重刑牢房。


由于之前已經知曉了李承乾的身份為何,所以守門的差役并沒壽多作為難,直接打開牢門放行,并將杜荷對面的另外一間空牢打開,將幾個案犯關押進去。


“太子殿下,這幾個人莫不成就是…?”聽到動靜,杜荷從軟被上坐起,看著已經被打得有點不成人形的幾個案犯,輕聲向李承乾詢問。


在回答杜荷的問題之前,李承乾揮手將看牢的差役屏退出去,而后面上帶著笑意輕聲向杜荷說道:“你猜得不錯,就是他們!”


“這么說,確實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們杜府了?”杜荷聞言,并沒有顯得怎么高興,雖然那些人沒有惡意,但是自己的生活種種都被人在暗中窺視的感覺,并不好。


“禁衛第四營”,對于杜荷,李承乾并沒有想隱瞞些什么,直聲答道:“父皇身邊最為得力的一支禁衛,全營上下,不足百人,個個身手了得,以前每次父皇出行,都會有他們在左右護衛。”


“孤也沒想到”,李承乾輕聲感嘆道:“這一次為了蔡國公,父皇竟然直接將第四營給指派了出來,看得出,對于杜伯父,父皇一直都是甚為看重。孤可是從來都沒見過,父皇肯為哪位臣子出動第四禁衛營。”


“所以”,李承乾抬頭看了杜荷一眼,道:“賢弟所說的監視卻是有些過了,咱們都只是為了蔡國公還有你們杜氏一族上下的周全,在暗中護衛而已。”


“話是如此”,杜荷心中了然,也知道這種事情亦是無從拒絕,不禁苦笑一聲道:“不過本少爺仍是感覺有些別扭,每天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活動,這算個什么事兒啊?”


吃喝拉撒睡,哥還能有點不能?


“開始的時候難免會有些不慣”,李承乾不以為意地輕聲說道:“不過時間久了,習慣了就好,反正他們都隱藏在暗處,平時你也不會有太多機會見到他們,直接就當他們不存在也就是了。”


“而且,第四營也不可能會一直都呆在這里”,李承乾接聲說道:“也許過不了多久,見蔡國公在杜陵并不會有什么兇險,他們也就撤回長安了。”


“希望如此吧。”杜荷輕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畢竟,與從小都在別人的注視與暗中護衛下長大的李承乾相比起來,他們杜氏現在所面臨的這種狀況,只是小兒科而已,就是要訴苦,李承乾也絕不是最好的傾訴對象。


“好了,你說的那些醉漢,孤已給你帶回。”將這個話題揭過,李承乾鄭聲說起了眼前的事端,道:“不過他們所招出的口供,卻是有些讓人意外,知道主使他們過來陷害你的人是誰嗎?”


“誰?”杜荷又目凌厲地抬頭問道。


“王晟!”李承乾直接回道:“杜陵王家,王政一之子,那個被你揍過也揍過你的王昆。”


“王晨?不可能!”杜荷直接搖頭擺首,顯是并不相信。


且不說他們本就沒有那么深的仇恨,就說王員那個欺軟怕硬的個性,最多也就是仗著人多敲個悶棍而已,斷是不會有那個膽子,敢雇兇殺人。


“第四禁衛營的審訊結果,決不會有錯。”(更新最快百度大唐紈绔吧)李承乾淡聲說道:“他們說是王昆指使,那就一定會是王員。當然,至于王昆的背后是不是還有他人指使,那就只有等抓到王員之后才能水落石出了。”


“嗯,確是有這個可能。”杜荷輕點了點頭,道:“若是本少爺沒有記錯的話,王晟好像有個二爺,是為刑部侍郎,不知道這件事情會不會跟他有些關聯?”


“王逸臣?”李承乾接聲說道:“他也沒有那個膽子,不然的話,這次長安過來的公文,就是直接從刑部發送過來了。”


“不過”,李承乾道:“如果賢弟有心的話,倒也不難將其拉下水來,正好,孤在刑部也需要一個能說得上話的官職,刑部侍郎這個職位,就是不錯。”


面色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樣一翻話來,很顯然,李承乾也已被杜荷這廝給帶壞了心思,心,也變得大了許多。


“那就搞他!”李承乾有這個心思,杜荷更是不會客氣,既然這件事情他們王家也有參與,那還跟他們客氣什么?對于自己的對頭,杜荷可是從來都不知道什么是心軟
lowai2 發表於 2012-2-3 13:59
本帖最後由 lowai2 於 2012-2-10 13:36 編輯

第95章招供

翌日清晨。

當張繼初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太子李承乾已經早早兒地在縣衙前堂等候,聽到屬下的稟報,張繼初慌忙穿上衣物,小跑著趕往前堂向李承乾見禮。

縣衙大堂之中,一干衙役已經到位,李承乾穩坐在側旁邊與同樣及早過來的韋隘閑聊,上官云鷹與宋青山等人全都靜身立在韋隘身后,時不時地朝著堂下的原告陳孝之看上一眼,細想著這個陳孝之到底是不是那個小乞丐的爺爺。

“見過太子殿下,見過韋隘先生!”張繼初從衙堂后廂匆忙趕至,及到李承乾與韋隘的跟前,彎身拱手見禮。

“張大人有禮!”韋隘起身拱手還禮。

李承乾則安然地坐在那里沒有動彈,只是很隨意地抬頭看了張繼初一眼,淡聲說道:“張大人有禮了,張大人精神不錯,看得出,昨天夜里,張大人當是睡得很是安穩。”

“太子殿下說笑了。”張繼初訕笑一聲,躬身說道:“為了杜荷公子的案子,下官亦是徹夜未眠,也就是天快亮的時候趴在桌上小憩了片刻,這才勉強有些精神。”

“行了。”李承乾輕點了點頭,道:“張大人是一縣之長,杜陵縣的大小事務,都需要張縣長費心操勞,便是多睡一會兒也無可厚非。現在既然過來了,那就趕快開始升堂問案吧。”

“是,太子殿下!”見李承乾似并無想要怪罪的意思,張繼初不由長松了口氣彎身與太子爺又是一禮之后,這才回轉過身,坐回正堂。

“大人!”待張繼初在正堂坐定之后,一旁邊已經候了多時的縣永姚順輕身上前,低聲在張繼初的耳邊耳語了幾句,之后,在張繼初滿是驚訝與驚喜的面色中,又退回原位。

“陳老丈!”經過一番必要的過堂程序之后,張繼初低頭高聲向正跪坐在堂下的陳孝之說道:“有一則好消息本官想要告知于你。”

說著張繼初扭身向著側旁聽審的太子李承乾彎身一禮,繼聲向陳孝之說道:“就在昨夜,經過太子殿下的連番徹查,真正擊殺你孫兒的兇手已經被捉拿歸案,現在本官就將他們傳上堂來對峙,還你孫兒一個公道!”

“多謝大人!”陳孝之彎身拜謝,之后惑聲向張繼初問道:“不過,殺老夫孫女兒之人不是早已被大人捉拿在監,怎么現在又…,?”

言下之意,該不是眼前的這位縣令老爺也想要官官相護包庇那個叫做杜荷的大家少爺吧?

“本官昨日就已說過。”見這小老兒有點不識抬舉,張繼初的面色微沉,高聲說道:“杜荷是否殺人真兇,一直都尚未定論現在又有疑犯歸案,更是讓這件案子變得有些撲朔迷離一切原由,還是待本官審過他們之后再說不遲!”

說完,張繼初真接猛拍了下桌子高聲向左右衙役吩咐道:“來人哪!將杜荷還有那六名疑犯帶上!”

“是,大人!”負責提審案犯的衙役高聲應是之后轉身跑出衙堂。

因為縣獄就在縣衙旁邊,前后總共也就幾十步的路程,所以眾人在堂上沒等多久就見杜荷在前,六名高頭壯漢隨后在差衙的押解下,緩步向前堂走來。

“學生杜荷,見過縣令大人,見過太子殿下,見過韋隘院主!”及到堂上,六名明顯受過刑訊的壯漢一言不發地直接跪倒在地,而杜荷,因為有官職在身,則獨自直挺挺地立在當處,不急不徐地彎身拱手與眾人見禮,沒有一點兒不安焦灼之態。

“你就是杜荷?那個殺我孫女兒的兇手?”

聽到杜荷自報名諱,一直跪在一邊沒有言語的陳孝之忽然抬起頭來,待見到杜荷的身形樣貌之后,不禁有些意外,心下也多少有了一絲不太確定。

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娃娃,怕是連刀都還不能拿穩,又怎么可能會去殺一個與他無怨無仇的孤小幼女?而且看他的面相與眼神,怎么也不像是那種十惡不赦之人,外面那些人都說是他殺了小冉,這里面會不會是有什么誤會?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小可就是杜荷。”杜荷聞聲扭過頭來,正色看著陳孝之,溫聲問道:“想來這位老丈,就是小冉的爺爺了吧?”

“你知道小老兒?”陳孝之輕聲反問。

“聽小冉提起過”,杜荷沉聲說道:“小冉在臨去之前曾有提起過她那個犯有重病且肚餓難捱的爺爺,我曾說要給她五百文錢,她為此高興了許久,便是咽氣之前還一個勁地嚷嚷著要去為她的爺爺看病,給她的爺爺買些好吃的吃食。”

“小冉…”聽到這些,陳孝之終是忍不住再一次哭出聲來。

“他們都說,小冉是死在你的懷里”,過了好一會兒,陳孝子忍住悲傷,抬手抹下面上的鼻子眼淚,抬頭看著杜荷,道:“小娃娃,你老實老訴老夫,到底是不是你殺了小冉?”

“小冉確是死在小可的懷中,但是,不管老丈信或是不信,小冉她確實不是死于小可的手中。”杜荷正色回答。

“夠了!”見兩人敘得已經差不多了,張繼初在堂上老臉一板,猛地一拍桌案,厲聲將兩人的敘話打斷,道:“公堂之上,不得竅聲私語!”

“切!”宋青山輕撇了撇嘴,人家都在堂下正大光明了說了半天,你才想起公堂之上不得竊聲私語,這反應,也未免忒慢了點兒吧?就是想要放水佝私,麻煩你也不要做得這般明顯好不好?

“禁聲!”姚懷遠輕噓了一下,無論是反應不及也好,是故意佝私放水也罷,反正這都是對杜二少有利之舉動,又何必非要去較這個真兒?大家心知肚明也就好了。

“嗯!”上官云鷹與許佑山皆是一臉怪意地點頭表示司意。

看了看從始至終面色都沒有一絲改變的韋隘院主與太子殿下,幾個人全都感覺自己終歸還是見識太少,多少有一點兒少見多怪沒有城府的意思。

“杜荷!”沒有在意堂下凡個小輩的竅竅私語,張繼初坐在堂上一本正經地高聲向杜荷喝問道:“陳孝之說你是殺他剁女兒陳小冉之兇手,一紙訴狀將你告到本縣,你可有何話要講?”

“大人,小老兒并不能確定小冉是眼前這位杜公子所殺,小人也只是聽人說講,心有所疑而已…“”,在杜荷答言之前,陳孝之一改之前想要將杜荷置于死地之態,竟主動開聲為杜荷開脫起來。

“陳孝之!”張繼初雙目一瞪,打斷陳孝之還待說講下去的話語,厲聲斥道:“大堂之上,不得喧嘩,在本官沒有問你之前,休要多言!”

“是,大人!是小老兒失態了!”陳孝之告罪一聲,閉嘴巴跪在一邊不再多言。平實上,事情到了此處,便是陳孝之這個原告,也多少察覺到了一絲不對之處。心想著,自己該不會是被什么人給利用了吧?

“杜荷!”輕嗯了一聲,張繼初扭頭向杜荷看來,高聲問道:“你可有話要講?”

“回縣令大人話”,杜荷淡聲拱手回道:“學生只是恰逢其會,碰巧在旁人行兇的時候也在現場而已,小人并沒有殺人,請大人明鑒!”

“你說當時你也在場,那你可知到底是何人所為了?”沒有再過多詢問,張繼初借著杜荷的話頭兒,順勢開聲詢問。

“學生確是見了”,杜荷輕聲回道:“不止是學生,學生身邊的仆從杜荒,以及當時過往的路人也都有所見。只是當時那些人做得隱秘,具體的行兇過程,只有學生一人看到了而已。”

“那行兇之人,可是你身后六人?”張繼初抬頭將目光移向杜荷身后的六個壯漢,輕聲向杜荷詢問。

“一人行兇,五人掩護”,杜荷躬身回道:“這六人就是當時從學生與小冉身邊路過的醉漢。”

“何人動的手腳?”張繼初厲聲問道。陳孝之也雙目通紅地看著跪在旁邊的六人。

“是,是小人所為!”跪在最前面的漢子怯著聲音喏喏回言。

“報上名來!”張繼初一拍桌面,高聲喝問,嚇得地上的六個犯人皆是一個哆嗦,看得出,對于昨夜在禁衛宮中所受到的刑罰,幾個人仍是心有余悸。

“小人,小人孫云。”

“為何要當街行兇!”張繼初雙目一瞪,高聲喝道:“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回大人”,孫云四肢伏地,顫聲回道:“是有人出錢百貫,讓我等隨意殺上一人,好嫁禍給杜荷,杜荷公子,當時小人找了數個行乞之人參與,結果只有那個小乞丐順利與之接近,所以“所以我等就裝作一群酒醉之人順勢而去”…”,

“啊?!竟是如此?竟是如此!”陳孝之聞言,面上痛切之色更濃,不禁雙手捶地,高聲哭嚎道:“我的孫兒,我的小冉,你死的好冤,好冤啊!”

“說!”這一次,張繼初倒是沒有再出聲斥責陳孝之,而是厲聲向孫云喝問道:“到底是何人出錢收買的爾等?!”
lowai2 發表於 2012-2-10 13:40
第96章緣由

第四禁衛營的刑訊手段,少有人能夠見過,不過看到堂前這六個壯漢瑟瑟發抖心有余悸,隨口一問甚至連自己還是光屁股小朋友時做過的壞事都給一口氣地倒騰了出來,絕對絕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護衛,暗察,刑訊,在杜荷的眼里,這個所謂的禁衛第四營,其職能分工,已經有越來越多的地方開始與明朝時的錦衣衛相重合,所不同的是,第四營的人手不多,而且手中的權勢也沒有明朝時那些錦衣衛的龐大而已。

不過即使如此,這個第四禁衛營也是不能小覷,站在縣衙訊堂之上,杜荷心里已經開始動起了想要拉攏那個正在負責護衛他們杜氏一門安全的第四禁衛營的心思來。

“王晟?!”

正堂之上,聽到孫云還有其余幾個從犯的一致認定,縣令張繼初的神色不由一愣,不禁抬頭向李承乾還有杜荷他們這里分別瞧看了一眼,心想著,這該不會是杜荷想要報復王家而故意讓這些人出口污蔑陷害的吧?

那個王晟平素雖然有些不著四六兒,但那也只是小打小鬧搞一些小動作而已,他怎么可能會有那個雇兇殺人的膽子?

“說到王晟,學生也有些不敢相信。”看張繼初的眼中閃現出一絲懼意,知道這廝心中所想,杜荷站在堂下高聲說道:“畢竟學生之前與王晨雖有不快,但多也只是一些拳來腳往的小摩擦而已,學生也不認為王員竟會器量狹小心思惡毒到此等地步。”

“所以”,杜荷神色淡然,顯得十分正派地拱手向張繼初請道:“還請張大人將王昆傳訊至此,與學生,與孫云他們六人,當面對質!”

“嗯,本縣也正有此意。”輕點了點頭,張繼初的面上因為杜荷的這般大義之言而顯現出一絲迷惑色,沒有遮掩,沒有心虛,難道方才是本官多想了?難道這件事情真是那王員所為?而非是杜荷想要借此機會順勢嫁禍?

“姚大人。”收起心思,張繼初扭頭向一邊的縣承姚順輕聲言道:“王家是杜陵縣內少有的鄉申大戶,在百姓之中亦是頗有一些良名,行事之間不好過于粗暴,這件事情就牢姚大人代本縣去走一趟,務必要將王晟帶來。”

“是,大人!”姚順恭聲應了一聲,不過并沒有直接起身離去,而是低頭躬身穩穩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著些什么。

“如果。”見姚順并沒有依言離去,張繼初瞬時便猜出了這位老伙計的心思,不由苦笑一聲,厲聲又交待了一句,道:“如果王政一仗著家中權勢,拒不交人,姚大人也就沒有必要再給他留有什么余面,直接帶人強行捉拿就是。”

說完這句話后,張繼初整個人也就全都放松下來,一個刑部侍郎而已,得罪也就得罪了,反正有太子殿下在前面站著,量那王逸臣也不敢拿本官如何!

“是,大人,下官領命!”得到縣令老爺的首肯,姚順這次倒是很是干脆地拱手領命轉身離去。

杜陵縣城,王府大廳。

王政一安坐在正首,正是一臉氣憤地看著趴倒在地上,被人給整得鼻青臉腫的兒子,在羞怒不已的同時,心中亦是升起了陣陣無力的懼意。

寶貝兒子三次出府,卻三次都被人制住并翻過院墻直接扔回府內,從始至終,府里的下人甚至行兇之人的人影都沒有看到,他們這般作為,到底是什么意思?

“說!”王政一看著被摔得七葷八素的兒子,猛地一拍桌子,高聲嘯道:“這幾日你在外面又做了什么荒唐事,又惹了什么麻煩回來?!”

“沒,我沒有!”王晟嚇得身子一哆嗦,想起一夜未曾歸來的羽云一伙兒,身子更是顫抖得厲害,不過嘴上仍是硬聲狡辯道:“爹,我真的沒有,自從寒山書院辭學之后,我一直都在府中安心讀書,少有出門,又怎么可能會去惹什么麻煩?”

“安心讀書?”王政一冷哼一聲,一個茶碗扔在王員身上,厲聲斥道:“你以為老子不知你是什么德行!安心讀書?要是整日泡在青樓里也能安心讀書的話,連老母豬都能上樹飛天了!”

“唔?”被老爹這般一問,知道自己往日的行蹤定是沒有瞞過老爹的眼睛,王員不禁將頭一低,跪在那里啞口無言。

“還有今日這般事端。”見兒子沒再說話,王政一心中的怒氣稍緩,接聲說道:“為何老夫出門無人攔截,王三兒還有府中其他的一干下人出門也都安然無恙,偏偏輪到你的時候會被人給復扔回府?”

“他們為什么會專門截你?他們為什么不想讓你出門?。”王政一冷眼看著王晟,道!“難道你就不想給老夫一個說法嗎?”

“爹,我真的……。”

“還不肯說是嗎?現在禍事已然臨頭,你已經成了別人的甕中捉鱉,還不肯說?”見王晟還想狡辯,王政一的心中就是一寒,連他這個當老子的都要欺瞞,不敢說講實話,不用想,也知道兒子這次怕是真的惹出了什么大禍出來,只是不知道這個禍事,會不會牽扯到他們王氏一族。

“爹,我……。”王晟聞言,心中也是一顫,怯怯懦懦地抬頭看了他老子一眼,心下一時有些猶疑,不知是不是該將事情的始末告知老爹。

“說出來,爹或是還能為你想些辦法,幫你度過此劫,就是爹不行,可咱們長安還有你二爺在。”見王晟已經有些意動,王政一緩聲在旁勸說道:“只要是咱們杜陵的事情,哪怕是殺人放火,只要提前有了準備,你二爺也能給你兜著。”

“可是,你要是就這么著一直悶聲不言,有意欺瞞。”王政一接聲向小崽子威嚇道:“等到官司上門,刑獄臨身,一切成了定論,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救你分毫!說與不說,你給老子想清楚了!”

“爹,我說!我說!”被王政一這么一嚇,再想想一直守在院外不許自己出門的神秘勢力,王晟趴在地上顫聲說道:“我殺人了,爹,我殺人了!他們已經找上門來,爹,你可一定得救我!”

“殺人?!”王政一心中一顫,果然,這小免崽子果是惹了大禍。

“你殺了何人?還不快快從實說來?!”一個巴掌拍打在桌面之上,不顧著手中的反震疼痛,王政一心急如焚地高聲喝問。

“這件事情,爹當也是有所耳聞。”王晟身子一磣嗦,顫聲說道:“就是昨日午時發生在東城的那樁命案。”

“杜荷與那個小乞丐?”王政一眉頭一挑,道:“那個小乞丐是你殺的?為的就是想要陷害杜荷?”

經王晟這么一提,王政一很快就想到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只是,這怎么可能?他們家小崽子怎么可能會有那般大的膽子,敢去行兇殺人?

“是我…是我出錢雇人所殺。”王員接聲說道:“一百貫錢,隨便買一點人命,只要能將杜荷那廝扯進去就行。”

“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順利,人死了,杜荷進了縣獄,同時還有很多證人指認杜荷,再加上吏部來的公文,原以為杜荷這次定會萬劫不復,可是不想。”王員道:“不想,直到今日清晨,孫云那幫地痞都沒有如約回來領取剩下的余錢,而我也被人給困在了府中。”

“爹,一定是他們發現了什么。”王晟忽然抬起頭,蒼白著小臉兒,顫聲說道:“他們已經知道我是幕后真兇,爹,你一定要救過,一定要去求二爺爺,二爺爺是刑部侍郎,他一定能救我的!”

“救,爹是一定會救的,不過在此之前。”王政一瞇著眼睛冷視著自己的兒子,道:“你先告訴爹,是誰給你出的這個主意,還有你方才所說的那個吏部公文到底是什么意思?”

自己的兒子是什么德行,王政一心中自萬分清明,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像是這種雇兇殺人的事情端,若是無人從中挑撥,他是決計不敢去做的。

還有,為什么吏部會有公文配合?他們王家可是從來都沒有吏部的關系,到底是誰在利用自己的兒子?王政一面上現出一絲狠色,想要讓他們王家做這出頭鳥,這些人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是,是孩兒的一個同窗偶然提起。”王晨輕聲回道:“前日孩兒到迎賓樓吃酒,正好碰到之前書院同窗,偶然提起杜荷之時,他便給孩兒想出了這個主意,當時孩兒也覺著有些兇險,可是他說他在吏部有些關系,只要能將杜荷陷入縣牢,他就有辦法將杜荷不得翻身,而孩兒買兇殺人之事也會隨之不了了之,不會有任何兇險,所以……。”

“所以你就傻啦吧唧地被人當成了槍使,頭腦一熱就將事情給做了出來,是也不是?!”王政一頗為無力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恨聲說道:“告訴爹,你那個同窗,姓什名誰?!”

“老爺,老爺,不好了!”這時候,管家王全急匆匆從外間跑來,高聲稟道:“縣承姚大人帶人過來,說是要提少爺過堂問話!”

“什么?!”王政一聞言猛地站起身來,而王晟,則直接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lowai2 發表於 2012-2-10 13:45
第97章 釣魚摸瓜

面對著縣衙的提審,王政一的做法很干脆。

反正府外已經被人嚴密監視,想要讓兒子逃跑或是出去躲避幾日已是不大可能,就是想要僑裝騙過那些人的耳目也已是不及,再說,就兒子現在這般鼻青臉腫手腳皆傷的樣子,便是僑裝,又能騙得過誰人?

所以,當聽到姚順帶著衙役過來提人的時候,王政一稍作思量便將兒子王晟給交提了出去。

“死不承認,如果實在賴不掉,就將所有的罪過都往那個同窗身上推,總之,你要記住,你是被人gu惑、逼迫,買胸殺人并不是出自于你的本意,你也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這是在將兒子提交給姚順之前,王政一很是慎重地對兒子的交待。之后,便將一身傷痛,被眼前的陣仗嚇得腿腳發軟膽戰心驚的王晟給交到了縣丞姚順的手里。

“王兄大義,姚某在此謝過了!”沒有想像中的拒絕與謾罵抵賴,姚順心情大好,拱手向王政一道謝之后,也很給面子地沒有給王晟戴上手鐐之類的刑具,直接命四個衙役將其圍在中間,率先出了府門。”姚大人客氣了。”心疼地看了兒子一眼,王政一拱手說道:“王子犯法尚與庶民同罪,更何況這小崽子只是一介平民?只是,若是犬子無辜,還望姚大人能在縣令大人跟前多多美言兩句,莫要讓犬子在縣衙受了什么冤屈。”

“呵呵,王兄多心了。”姚順淡笑著輕聲回道:“只是循例請貴公子過去問幾句話而已,沒有王兄所想那般嚴重,斷是不會讓貴公子在衙堂受了什么委屈,王兄且放安心就是。”

“時辰已是不早,張大人還在堂前等著下官回去復命,姚某就不在此多呆了。”說完,姚順起身拱手向王政一別過:“改日若是有暇,姚某單請王兄小酌,王兄留步,告辭了!””姚大人慢走!”王政一神色淡然地起身相送,待將姚順一行送出府門,王政一的面色瞬間就變得陰沉起來。

“老爺,難道就這么讓他們將少爺給帶走了?”管家王全一臉不甘與憂心地向王政一詢問。

“不然還能怎樣?”王政一一甩衣袖,轉身回府,沉聲說道:“全府上下,皆在別人的監視之中,走走不脫,逃逃不掉,除了將晟兒先交給他們之外,老夫還能如何?”

“那,小人這就跟去縣衙打探。”見他們家老爺火氣正厲,王全沒敢接聲,只是輕聲在一邊提議道:“免得少爺在里面受了什么苦楚,被人屈打成招。”

“這個交給小三兒去做也就是了,你還有別的事情要做。”王政一輕擺了擺手,直接領著王全進了書房,之后凝神向王全吩咐道:“老夫這就修書一刮向二叔稟明緣由現況,一會兒你親自帶著書信快馬奔一趟長安,務必要請得二叔出馬,不然的話,晟兒怕就是真的要兇多吉少了!”

“老爺放心,小人定當竭盡全力,無論如何也要請得二老爺出馬!”王安躬身應是。

“晟兒是我家氏獨苗,、,輕點了點頭,提起毛筆,在落筆寫字之前,王政一一臉慘淡地決聲說道:“我就不信二叔他會忍心看著王家就此斷子絕孫!”

縣衙堂前,在姚順一行趕回之前,太子殿下的護衛李焰率先進來,躬身立在李承乾身后。

見李焰回來,正在與韋隘閑聊的李承乾忽然告罪一聲,回轉過身,瞧看了身后的李焰一眼,輕聲問道:“事情如何了?”

“回殿下話。”李焰低頭彎身,輕湊近李承乾的耳邊低聲稟道:“魚兒已經落網,王家向長安方向求助的信箋亦已發出。稍后姚縣承他們就會回返。”嗯,做得不錯!”李承乾輕點了點頭,面上不可察覺地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感覺這種算計別人,釣人如魚的感覺,實在是太妙了。

回轉過身,見堂下的杜荷正在注目朝這里觀瞧,顯然,李焰的回來也已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小子也想知道事情的結果如何。

見業,李承乾很是隨意地伸出右手放于膝上,食、姆兩指環扣成圈,其余三指皆平伸于腿面,向著杜荷做了一個他們之前已經約定好的手勢。

“伙了!”見到李承乾這種隱諱的手勢,杜荷面上露出一絲了然的笑意,知道事情已成,王晟還有他們整個王家這次,當是再無出頭之日了。

而且,王晟背后那個想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幕后真兇,這一次,當也是再無所遁形。

沖著李承乾回復了一個‘OK’的手勢之后,杜荷再次低頭垂首,安靜地立在一旁。

在李焰進來的片刻之后,最多也就是三兩分鐘的功夫,姚順帶著一干差液著王晟返回衙堂向張繼初復命,至此,堂審得以再續。

不過,不等張繼初開口審問,被押到大堂的王晟在初看到跪在地上的孫云六人之后,整個身子一哆嗦,整個人就那樣軟倒趴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沖著堂上的張繼初磕頭說道:“不是我做的,大人,不是我做的,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呃?”

王晟的這一舉動,直接讓在堂的所有人的神情皆是一愣,這人也忒慫了些吧?沒殺人你這般害怕做什么?再說,沒有詢問,你怎么就知道是問你殺人之事?這不是明擺著做賊心虛,此地無銀三百兩么?

“肅靜!”張繼初一拍桌子,止住王晟的叫嚷之聲。

事情到了現在,看到王晟方才見到孫云他們這些疑犯之后的心怯害怕表現,張繼初也不由收起了之前對杜荷對太子殿下想要故意陷害王氏的猜疑之心。

“王晟!”張繼初低頭看了堂下的王晟一眼,厲聲喝道:“你可知此次本官叫你前來,所為何事?”

“不,不知。”聽到張繼初的問話,心緒稍定的王昆低頭回道:“學生不知,還請大人明示!”

“堂下這幾人,你可全都認識?”張繼初接聲詢問。

“不……不認識,學生一個也不認識!”王昆死死地低著腦袋,矢口否認。

“王兄真是好大的忘性。”聽到王員這般答言,一邊的杜荷輕聲譏笑道:“怎么,這才幾日不見,王兄就連我杜某人也不識得了嗎?”

“沒有,杜兄誤會了,、,王員的面上露出一絲比哭還難毒的笑容,抬頭看了杜荷一眼,再次低頭回言:“員并沒有說杜兄,員說的是孫……唔,是另外幾人…。”

“孫?”杜荷滿面憐憫地看著這個已經被嚇得失了分寸與正常思緒的王昆,輕搖著頭,繼續輕聲詢問:“王兄想說孫什么?是不是孫云?”

“沒,我沒有,我根本就不認識孫云他們幾個!我更沒有花錢雇傭他們去殺人行兇!我沒有!我沒有!”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還是精神已經被嚇得徹底崩潰,王員忽然發了瘋一樣地在堂下叫囂起來。

“有沒有,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杜荷輕搖了搖頭,淡聲說道:“這得看縣令大人還有太子殿下他們,會如何去看了!”

說完,杜荷便閉嘴不言,連看都不再看王員一眼。他沒想到,平素看上去人五人六的王家少爺,心理承受能力竟是如此地不堪,膽小如鼠,遇事驚慌無措,這樣的人,便是做壞蛋也是那般地失敗,根本就不足成為自己的對手。

“夠了!”一如方才,待杜荷與王員敘得差不多了,張繼初這才板著臉拍著桌案高聲喝道:“公堂之上,不得竊聲私語,肆意直言!”

“孫云!”說完,不再理會杜荷與王晟二人,張繼初扭頭向孫云喝問道:“你來說,你可識得王員?”

“回大人話。”孫云老實回道:“小人識得,就是他出錢雇傭我等,如此才有了東城殺人之事。”

“你胡說!”一邊的王員忽然又開始咆哮起來,不過懾于孫云幾人強健的體魄,自認不是對手的王員并沒有敢直接撲身過去,只是一臉憤恨地看著孫云道:“我沒有買兇殺人,你這是污蔑,污蔑!”

“肅靜!”張繼初面色一沉,高聲喝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嘩!沒有本官問話,誰也不得出言!”

“王妾!”待王員心緒稍微平靜,張繼初也懶得再多去審問,直接向王晟問道:“你到底有沒有買兇殺人,在場之人,包括本官在內,皆是心知肚明,你覺得你現在否認,還有意思么?”

說著,張繼初聲音猛提,猶如炸雷一般高聲向王晨喝道:“是不是非得本官動了大刑,你才肯心甘招認,是也不是?!”

“是楊善!”王晨被這乍然間的驚雷嚇得直接趴倒在地,頭埋在雙臂之間,高聲呼道:“是楊善讓我做的,主意是他出的,錢是他給的,就是吏部的公文也是他托的關系,所有的一切都跟我無關,我只是被他利用而已,跟我無關……。”

“楊善?”

宋青山幾人眼中閃現出一絲了然,杜荷面上的冷冽之色更重,而李承乾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后,則是雙眼一瞇,不禁將這件事情的前后因果,聯系到了老三李恪的身上,心想著這件事情里面,是不是也隱藏著老三的手腳?如果是的話,那可就更有意思了”
lowai2 發表於 2012-2-10 13:50
第98章 抓大放小

寒山書院,甲院甲辰學堂。

夫子在講堂上高淡闊論說得興高采烈,下面的十數位學子則是點頭晃腦,瞌睡打得也是熱鬧非凡。

“楊少。”坐在最后一排的馬得草整個上午都覺著有點兒心煩意亂,不由抬手輕碰了碰正趴在桌面呼呼大睡的楊善少爺。

“又怎么了?”楊善瞇縫著雙眼抬起頭來,一臉被人攪了好夢的不快之色。

“其實也沒什么。”知道楊善就是這個德行,馬得草不以為意地輕聲說道:“就是老覺著有點兒心神不寧,尤其是在得知了太子、蜀王還有魏王他們三位殿下齊到杜陵的時候,小弟這心里一直都著慌得厲害,你說,他們不會發現那件事情是咱們做的吧?”

“那件事情?是什么事情?”楊善裝著迷糊,淡聲向馬得草問道:“得草兄,咱們有做過什么事情嗎?本少爺只記得這幾日咱們一直都在學堂用功讀書,一心想要借著杜荷的那冊‘讀書精要,一飛沖天,通過來年科舉呢,不是嗎?”

“是是是,除了你楊少之外,不管在誰的面前,小弟都會如此去說講。”馬得草心下的煩緒難消,接聲向楊善說道:“可是,那件事情畢竟是咱們做的,而且吏部的文書亦是小弟從家父那里偷得,萬一事情敗露,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到了現在,馬得草已經開始有些后悔,怎么當初頭腦一熱,就答應了楊善的要求,將這件事情給做了出來呢?

“你后悔了?”楊善雙眼一瞇,語氣頗為不善地輕聲向馬得草質問。

“后悔?楊少說笑了,馬某做事,還從來都沒有后悔過。”馬得草不著痕跡地輕搖了搖頭,道:“小弟現在只是有些擔心而已,馬虎那家伙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息傳來,而且王晟那廝也好像忽然間沒了什么聲息,所以小弟有點擔心,想著他們會不會是已經被人識破,讓人給收押了起來?”

“被人識破給關押起來又能怎么樣?”楊善輕撇了撇嘴,不以為意地淡聲說道:“人是王晟所雇,錢是王府所出,便是真個出事,又跟咱們有什么關聯?從頭到尾,咱們可是什么都沒做,最多也就是在醉酒的時候同王晟說過一些連咱們都已經不記得是什么的話語而已,就是杜陵縣或是刑部查到咱們頭上,無憑無據的,他們能奈咱們如何?”

“可是那道吏部公文,還有我的那個隨從馬虎,現在可都在杜陵縣衙。”馬得草并沒有楊善想得那般開朗,皺著眉頭在一邊沉聲說道:“如果事情敗露,此事必會牽涉到小弟的身上,甚至于連家父都會受到波及。“

見楊善想要一推二六五,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王晟的身上,馬得草心中不由一寒,雖然王晨為人確是不為人所喜,能夠落得這樣的下場,馬得草并不會為他可惜什么,但是做為同樣在這件事情之中出過力的自己,馬得草卻是不得不多去想想。

若是楊善也像對待王員那樣對待自己,將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他馬得草的身上,而楊善自己則獨善其身地在一旁躲著清閑,到那個時候,自己又該如何去應對?

借用楊善言才說講王昆時的話語,公文是他馬得草所偷,公差是他馬得草所派,跟他楊善又有半文錢的關系?要知道,從頭到尾,他楊善可是什么都沒去做,最多也就是在醉酒的時候同他馬得草說過一些連他自己都已經不記得是什么的話語而已。

同樣的說辭,同樣可以一推二六五地將自己踹出頂罪,杜陵縣還有刑部的那幫人能奈他何?想到此處,馬得草但覺著自己的身子一陣冷顫,他知道,事情真到了那一步,這種事情楊善絕對出。

他是前朝春陽公主遺子,是當朝皇帝的外甥,是皇三子蜀王殿下的親表兄,有著這么一層皇親國戚的關系在,誰能拿他如何?

“這有何難?”不知馬得草現在心中所想,不過知道這廝心中定是已心有所懼,所以楊善直起身子輕聲在一旁勸道:“你現在就修書一封著人快馬送至長安令堂處,就說是誤聽傳言,知有權勢之后當街行兇斬殺幼童,故心有所憤,怕當地官衙心有所懼,不敢秉公執法,所以這才在一怒之下發出了這道公文。”

“好心辦錯事,這本就是常有之事。”楊善定聲說道:“便是事后有上差追究下來,最多也就是在口頭上訓斥一句,置一個查事不明,得事魯莽之罪過,于令堂的前程無憂,賢弟無需太過擔心。”

“真會如此?”聽上去倒是瞞有道理,被楊善忽悠得有點兒頭暈的馬得草輕聲詢問道:“僅就這么一番說辭,小弟和家父都會相安無事?”

“這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楊善輕聲點頭,道:“若是賢弟實在放心不下,為兄這也修書一封,讓楊方也同馬常一起趕回長安,家父現在雖然不在官職,但是無論是在吏部還是刑部,也都能說上一些話語,有家父從旁協調,可保令堂無憂!”

“如此,那就有勞楊少,有勞楊伯父了!”聽到楊善此言,馬得草這才算是安下心來,只要楊善沒有置身事外,那這一切就還算是有所轉機。

“自家兄弟,無須客套!”楊善輕擺了擺手,故作言行必果之態,拿出一張白紙,順勢提筆落字,輕聲說道:“再說,賢弟初為此事,本就是在為為兄出頭伸手,現在出了問題,為兄自是不能將賢弟撇下,獨善其身。”

“楊少高義,小弟佩服!”聽楊善如此保證,馬得草的心下更安,隨聲為楊善戴了頂高帽兒之后,馬得草也開始硯墨提筆,給他們家老爺子寫起書信來。

片刻之間,書信寫好,待墨跡干涸,折疊整齊之后,全都裝進隨身攜帶著的信箋竹筒之內。

“賢弟不必如此擔心。”將裝好的信箋放于桌上,見馬得草仍是一臉著急心有戚戚之態,楊善不由輕聲在一旁寬慰道:“現在的局勢未明,王昆還有馬虎他們也不定就真個會被發現,這些書信,只是以備萬全而已,無須憂心。”

“嗯,楊少說得是”,看著桌上的信箋,馬得草輕聲附言,道:“可能真是小弟想得多了。”

正說話間,外邊鐘聲敲響,上午的課業已算是全部完結。

聽到鐘聲之后,馬得草整個人也都顯得精神了一些,高聲將呆在后面隔間的書幢馬常叫到跟前,將桌上備好的信箋交至馬常的手上并稍作吩咐,之后便扭頭向一旁的楊善看來。看得出,在書信沒有送出之前,馬得草仍是有些放心不下。

“楊方。”見此馬得草向自己看來,楊善淡聲一笑,同樣拿出一個信箋竹筒交由楊方,輕聲吩咐道:“一會兒你就同馬常一起回趟長安,將這封信箋交由老爺親啟!”

“是,少爺!”楊方躬身輕應。

“少爺。”將信箋接過,并沒有馬上轉身離開,楊方有些猶豫地輕聲向他們家少爺回稟道:“從昨夜到現在,小人一直都覺著有些不對,好像是有人在暗中監視咱們,如果小人現在離開,小人所會有人對少爺不利。”

“有人監視?”馬得草心中一凜,不待楊善說話,便在一旁插聲問道:“可知是什么人在監視我等?”

“小人也不太確定。”聽到馬得草的問話,楊方有些猶疑地輕聲回道:“不過,小人曾在周圍見到過杜荒的身影,而且之前也聽有聽聞,說是杜荒在暗中統計昨日未去縣衙請命之人名單,并著重打聽了我家少爺還有馬公子,以及其他幾位與少爺交好公子的身世來歷,想來就是杜府的人在暗中隱窺。”

“杜氏的人?”楊善嗤聲一笑,道:“也只會在暗中干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而已,他們既然想看,那就讓他們去看好了,看他們能奈本少爺如何?”

“楊少,眼平他們像是已經起了疑心。”馬得草可是沒有楊善那般鎮定,畢竟這里面有他深涉其中,所以由不得他不去著急:“你看咱們現在是不是也當出去避避風頭?”

“避?為什么要避?”楊善淡聲說道:“避就是心虛,就是說明其中定然有內情,咱們這個時候走,豈不更會加重他們的疑心?怕是不等咱們走出杜陵,就直接被他們給綁了送官了。

“唯今之計。”楊善不急不徐地輕聲向已經有點兒六魂無主的馬得草說道:“只有向長安求援一途,讓楊方與馬常即刻返回長安,只要長安事妥,咱們在杜陵也必無憂。”

“讓開!讓開!”楊善的話音方落,就聽到學堂外間一片嘈雜之聲,不一會兒功夫就有一隊十余人的縣衙差役從門外進來,為首的一人高聲喝道:“縣衙辦案,無關人等全部退避!”

“來了!”見到這些官差,馬得草的身子一緊,猛地就是一個哆嗦,倒是楊善,挺了挺身子,仍是一臉若無其視地定神看著。

“楊善、馬得草二人留下,其余人等可自行去留!”捕頭張親圓睜雙目,一臉兇神惡煞地朝著楊善兩人看來,在他的身邊,杜荒正一臉奸笑地為他指證著兩人,至于楊善與馬得草身邊的書童,則被他有意無意地給慮了過去。
lowai2 發表於 2012-2-10 13:54
第99章 青松

當張欒將楊善與馬得草兩人帶回縣衙的時候,時間已過正午,因為要招待太子還有后來過來的蜀王與魏王三位殿下用餐,所以張繼初就直接命人將兩個嫌犯給暫時收押在了縣獄之中,只待下午開堂再提出審問。

一張酒桌,三位皇子,只弄縣令張繼初與縣丞姚順兩人作陪。

“三位殿下請!”縣衙后宅,賓分主次,做為地主,張繼初與姚順率先舉杯起敬,難得能有機會與三位皇子同桌而飲,兩個人的心緒不免都有些或多或少的激動。

“慢著!”當李恪與李泰也都將酒杯舉起的時候,坐在最上首的李承乾突然輕喝了一句,并沒有隨著舉杯同飲。

“太子殿下這是?”心中一頓,緩將已經放到嘴邊的酒杯再度放下,張繼初一臉忐忑與惑然地向李承乾這位太子爺看來。

“皇兄這是有話要說吧?好,我們聽著。”李恪也隨之將端起的酒杯放于桌面,扭頭淡聲向李承乾詢問敘說。

一邊的老四李泰亦是有樣學樣,放杯于酒桌之上,扭頭向李承乾看去,一時間,原本顯得頗為熱鬧歡慶的場面,因為李承乾的一句話而變得冷清安靜了許多。

太子沒有舉杯,在場之人,還有誰敢先飲?

“既然已經能夠確定杜荷不是真兇,孤以為已經可以將其釋放出獄。”抬頭環視了幾人一眼,最后,李承乾的目光定在了杜陵縣張繼初的身上,淡聲說道:“杜荷是孤摯友,亦是城陽未來駙馬,是孤等兄弟之妹婿,沒有他在場,這酒這菜,孤實是食之無味,不知張大人以為如何?”

“這不好吧?”不待張繼初接言,李恪在一邊輕聲說道:“杜荷現在仍是嫌犯,只要這樁案子未結,那他就仍是戴罪之身,不是恪駁皇兄的面子,也不是恪不愿與杜荷妹婿飲酒敘話,而是皇兄這般行事,怕是于法不合吧?”

“合不合法的,三弟說了當是不算吧?”輕瞥了李恪一眼,李承乾再次扭頭向張繼初看來,淡聲說道:“張大人是為杜陵縣令,現在又是這件案子的主審之人,杜荷能不能坐在這里陪孤吃上一頓酒飯,自是當由張大人決斷,張大人,你說是吧?”

“唔。”被兩位殿下這般一擠兌,張繼初的額頭很快就冒出了一層細汗,心說你們哥倆兒想斗就去斗去,干嘛非要將老夫這個小兵給牽扯上啊,這不是在純心折騰人么?

“回殿下話。”稍作思量,張繼初躬身說道:“蜀王殿下說得不錯,在案子未結之前,杜荷公子確是仍是嫌犯。不過太子殿下說得也是在理,法無外乎人情,既然杜荷公子與三位殿下都是交情莫逆,有三位殿下擔保,在確定杜荷不會逃脫的前提下,下官確是能夠作主將杜荷公子請出來吃酒敘話。”

“既然如此,那就由孤王做保,三弟四弟作證,有勞張大人這就著人去將杜荷給請過來吧。”贊賞地看了張繼初一眼,李承乾的面上露出幾許笑意,借著張繼初的話頭兒,直聲向張繼初吩咐道。

“是,幾位殿下稍待!”拱手告罪了一聲,張繼初站起身來,到門前輕向守在門外的管家吩咐了一句,之后再度回返席中。

酒暫不飲,但是茶水卻是能喝,命人分別給在座諸位續倒上茶水之后,張繼初恭敬地坐在一邊,不敢再多聲言語,免得再惹來什么事端。

“張大人。”張繼初不想說話,并不意思在座的幾人就愿意讓他躲得清閑,這不,他剛一坐下,一邊的三皇子李恪便輕聲出言詢問:“案子審到現在,當是已經水落石出,兇手被捉,背后主使之人亦司在獄,不知為何,張大人卻遲遲不肯定案呢?”

“這華。”張繼初心中一苦,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早就知道捉了楊善之后,眼前的這位皇三子蜀王殿下必會發難,這不,說來人就來了。

“蜀王殿下說得不錯,若是尋常的案子,堂審到這一步也就該定案向上報備了。”張繼初拱手回道:“不過,主犯王昆一直嚷嚷著是受人指使,將所有的罪責全都椎到了楊善公子的身上。”

“雖然這極有可能是王昆狗急跳墻的胡言亂語,想要在臨死之前拉個墊背之人,但是在沒有問明情況之前。”張繼初道:“下官確是不便隨意定案,還望蜀王殿下諒解。”

“張縣令說得在理。”李承乾適時出聲為張繼初助陣,看著老三李恪淡聲說道:“事情未明之前,怎么就能輕易定案?若是王昆所言為真,那張大人豈不就是要釀下一樁冤假錯案,傷了無辜之人而放了幕后真兇?”

“皇兄說得是,恪受教了!”李恪沖著李承乾拱手一禮,面上的神色如常,沒有露出分毫著惱不憤之色。

“凡是都是旁觀著清,當局著迷。”李承乾大度地擺了擺手,道:“孤知楊善是為三弟表兄,事臨已身,三弟有些心憂著急,卻也在情理之中,不必介懷。”

“多謝皇兄體恤。”李恪淡聲回道:“楊善雖為恪之兄長,不過他若真個犯了什么罪過,恪亦是不會念及舊情而心有偏頗,畢竟‘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道理,恪還是懂的,不勞皇心提醒!”

“有一點兒本王一直沒搞明白。”沒有理會老大老三在那里勾心斗角,老四李泰在一邊拉著張繼初輕聲詢問:“既然王晟說一切都是楊善指使,張大人直接去捉楊善也就是了,為何又順便帶回了一個馬得草呢?這件事情,好似同他并沒有什么關聯吧?”

“這個?”張繼初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扭頭向太子殿下這里看來,畢竟,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出自于李承乾的授意,張繼初也不知當不當向魏王提及。

“將馬得草也一同捉來,是孤的意思。”見張繼初沒有回言,李承乾將注意從李恪的身上收回,扭頭向老四看來:“馬得草是左司員外郎幼子,且平素又與楊善走得親近,如果說有人能夠搞到吏部公文并對杜荷加以陷害,孤以為除了他,當是再無旁人。”

“原來如此。”見李承乾插言,李泰頓時便沒了想要探問下去的心思,遂點頭附言道:“還是皇兄慮事周詳,小弟佩服!”

“沒想到皇兄第一次過來杜陵,就能對寒山書院中的學子這般了解至深,恪亦是甚為欽佩!”李恪也在一旁輕聲拱手,出言諷探。

“三弟過獎。”李承乾淡聲一笑,扭頭看著李恪道:“如果三弟也能同韋隘先生閑敘一日,也未必會不如孤,孤只是比兩位皇弟占了些先機而已。”

“哼!”聽到李承乾這般托辭,李恪車李泰同時輕哼一聲,將臉扭過一邊。

“三位殿下,喝茶,喝茶!”眼見著三位殿下這般你一言我一語地相互刺探,整個席間,就好像是一處戰場一般,你來我往,綿里藏針,張繼初與姚順兩人聽著都覺著心累,擦了下額上的汗水,恭敬起身分別人三人添續茶水,緩和氣氛。

待桌上的茶水又去了半壺之后,一直都盼著杜荷快些過來幫他們解脫的張繼初與姚順兩人,終是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音。片刻之后,就見得杜荷身襲一身剛換上的白色衣衫,隨著管家張福,翩然邁步進入廳堂。

“學生杜荷,見過太子殿下,見過蜀王、魏王殿下,見過張大人、姚大人!”邁步入廳,見到在座的幾人,杜荷淡然彎身見禮。

雖然他并不記得李恪與李泰的長相,但是在提前知曉了這里所坐之人的身份之后,從席間的坐位與現從的年齡區分,杜荷并不難猜出蜀王與魏王兩人的身份。

“行了,過來坐吧。”李承乾率先開言,伸手沖著杜荷招手招呼道:“就坐在孤的身邊!”

“謝殿下!”杜荷倒是老實不客氣,應了一聲之后,見張繼初主動向后撤出一個位置,便在李恪與李泰略顯不滿的目光中竟直坐了過去。

看樣子,太子這是明著要保杜荷了,李恪與李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都選擇了默聲以待。現在杜陵,太子的地位最顯,明著與太子做對,那是自討苦吃。

”聽說賢弟詩才不俗,可惜的是一直都未曾親眼得見。”杜荷剛剛坐定,心中已經有了想法的魏王李泰滿面笑意地輕轉身形,面對著杜荷溫聲說道:“難得今日有這個機會能夠同桌共飲,不若就請賢弟在這席間賦詩一首,不知賢弟以為如何?”

“四弟說得不錯。”很快便明白了李泰此舉的用意,李恪在一旁接聲說道:“正好本王也想領略一下杜荷賢弟的非凡文采,不知賢弟能否賞臉,現場作詩一首,以資酒興?”

“這有何難?”知道兩人想要探一探自己的底細,見李承乾正要開口為自己攔下,杜荷搶先在前,淡聲說道:“正好,這幾日身在獄中,靜省己身之時,偶得幾句,若是兩位殿下不嫌,荷就在此吟出,請兩位殿下點評一二!”

“本王洗耳恭聽,杜荷賢弟請!”李恪與李泰靜身而坐,目視杜荷。

“如此,荷獻丑了!”說著,杜荷站起身形,稍稍醞釀之后,輕輕吟道:
lowai2 發表於 2012-2-10 14:00
第100章 兇多吉少

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
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

借物明志,以松喻人。寥寥數語,共二十字,卻很是鮮明頌了松的高潔與無懼。在座之人,無一不是飽讀詩書之士,哪怕是年紀最幼的魏王李泰,也是已有七八年的書齡,自是不難從中品出杜荷書寫此詩的含意。

剛入大獄,尚未沉冤,就好像一張潔白的紙上被染了污點一樣,杜荷此番,以松喻己,以雪喻獄喻冤,可畏是恰到好處。

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潔,待到雪化時。無畏無懼,自身高潔,明志且不忘贊己,這倒是很符合這位杜二少一概的秉性。

只是,拋開這首詩作不談,李恪與李泰這兩個對杜荷了解至深凡是深惡痛絕的皇子殿下,實在是看不到杜荷身上到底有哪一點高潔之態?

“很不錯!”李承乾頗有些意外地輕點了點頭,很給面子的第一個開口贊嘆,原以為面對老三老四這樣的突然刁難,杜荷并不會作出什么佳作,畢竟詩賦不比其他,佳詞絕句并不是說想就能想到,如果少有興致與靈感,便是真個寫出,多也是生硬的應場之作,平白遭人笑話,所以,從心底里,李承乾并不想杜荷應下兩人的挑釁。

不過,讓李承乾沒有想到的是,杜荷不但作了出來,而且寫出的詩句竟還是如此的絕妙,絕妙到讓任何人都挑出一絲瑕疵來直接而有力地堵住了老三還有老四的嘴巴。

很明確地告訴他們,杜荷不但能寫,而且還能寫得很好!

張繼初與姚順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瞧看出了一絲難言的贊嘆與驚訝,很難想像得出,這種隨性自然且又隱露鋒芒的言志詩作,竟是出自于一個十二三歲的孩童之手。

若是放在別處見到此等詩作,兩人怕是早就已然高聲大贊,不過現在懾于三位皇子在場,而且蜀王與魏王明顯是想要找尋杜荷的難堪,張、姚兩人實在是沒有那種駁兩位殿下臉面的膽子,只得在一旁默聲點頭,少有言語。

“詩確是作得不錯。”李恪神色淡然地點頭附言,靜看著杜荷輕聲說道:“不過,詩句的內容在本王看來卻是多少有些滑稽,沒想到身為當年‘長安四害,之一杜二少爺,竟也是一生性高潔之輩。”

說著李恪不禁嗤聲一笑,不臉不屑地斜眼看著杜荷,道:“不知這些詩句若是被那些曾被杜二少欺凌禍害過的長安百姓聽到了,他們會作何感想?”

“老三!”李承乾高聲冷喝,打斷李恪還待繼續下去的話語陰沉著臉色冷聲說道:“你說這些,卻是有些過了!”

“過了嗎?”李恪淡聲反問道:“難道皇兄也覺得杜荷之前在長安的所作所為是為生性高潔之舉?”

“蜀王殿下說得不錯”、眼見著兩人就要掐起,杜荷搶在李承乾之前斷然應聲答言:“之前在長安時荷確是做了一些荒唐之豐,高潔之說荷確是不敢輕受。”

早知道不司的詩詞,由不同的人書寫出來,就會給人以不同的感觀。當年陳毅元帥寫出的這首《青松》自是合題合意完全映照了陳毅元帥的為人與秉性,自是沒有人會認為不妥與異議。

但是現在這首詩卻提前被杜荷給搬到了一千多年以前的唐朝來,詩當然還是好詩,但是,若是由一個名聲不好且又年歲不大的孩童寫將出來,卻難免會給人一種詩不符人的感覺。

不過,在將這首詩作讀誦出來之前,杜荷又怎么可能會沒有一點兒應付現在這中質疑的準備?

“不過,有句話不知蜀王殿下有沒有聽過。”杜荷淡笑著與李恪對視,輕聲言道:“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連那種殺人無數,十惡不赦之人,只要有了悔過之心,只要肯放下手中屠刀,就還有成佛之機。”杜荷淡然問道:“那,為何杜荷這種因為兒時頑劣而犯下的一些小錯,在蜀王殿下眼中,就不可能會有改過之可能?”

“圣人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俗語也有云,浪子回頭金不換!”杜荷施然坐下,淡聲說道:“現在,荷已生出悔過之心,已養成向善之意,為何就不能有高潔之性?”

“同時,荷還想反問蜀王殿下一句。”杜荷抬頭看著李恪,不點不留情面地輕聲問道:“難道從小到大,蜀王殿下就沒有做過一件錯事?要知,便是先賢往圣,一生之中也難免會有諸多不是,蜀王殿下總不會是比他們這些圣人還要圣賢吧?”

“杜荷賢弟說得不錯”、眼見著老三就要被杜荷問住,一邊的魏王李泰忙著笑聲打起了圓場,輕聲夸贊了杜荷幾句之后,繼而扭頭向李恪說道:“三哥,現在的杜荷賢弟,早已是今非昔比,咱們也就別再以老眼光視之了。”

“呵呵!”見所有人都扭頭向自己看來,方才還一臉慍色的李恪忽然長聲直笑起來。

“詩才不俗,雄辯滔滔,杜荷賢弟此番,確是讓為兄舌目相看啊!”李恪緩緩站起身形,端起桌上的酒杯,遙向杜荷敬道:“至此,為兄才真個確認,賢弟確實已不再是當年的那個長安杜荷了!方才是為兄的不是,在這里,向賢弟賠罪了!”

說完,李恪舉杯直飲,先干為敬,而后,面帶笑意地淡然看著杜荷。

“早知道蜀王殿下心胸開闊,斷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而處處難為小弟。”杜荷也舉杯而飲,同樣帶著幾分和善地看著李恪,道:“現在看來,果然不錯!”

雙雙盡飲,彼此帶笑,看上去還真有一點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不過,身在場中的張繼初與姚順兩人在蜀王與杜荷兩人的笑意與和解之中,卻感覺到了一陣陣的膽戰心驚,感覺這酒席之間的緊張局面,怎么比杜荷來之前還要激烈濃郁幾分?

這個杜荷心中,難道就沒有一點兒對這三位殿下的敬畏之心?不然的話,他怎敢對蜀王對魏王兩位殿下如此的針鋒相對,如此的步步緊逼?他怎么會有那般大的膽子?

“行了,都坐下吧!”抬頭看了還站在那里的兩個人,李承乾提起筷子夾了一塊蓮藕輕放到嘴里,邊嚼邊輕聲說道:“呆會還有公務要辦,酒水不宜多飲,將各自杯中的酒水清凈,這就開始用膳吧!”

太子殿下發話,自是無人敢去反對,仰脖將自己杯中的酒水飲盡之后,張繼初就開始命人將桌上的酒具收起,早就已經備好的熱菜熱飯也開始一一地往餐桌上擺放。

“小地簡陋,粗茶淡飯還望三位殿下莫要嫌棄!”看著桌上滿滿一桌的家常小菜,張繼初起身客套說道。

“這么多的山珍小炒,張大人有心了!,、李承乾客氣地夸贊兩句,第一個端碗提筷。

“殿下,小人回來了!”幾人剛剛吃上沒幾口飯菜,就聽外面弄人尖聲回報,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得先前隨在太子身邊的那個內侍李清小跑著急趕了進來。

“見過蜀王殿下,見過魏王殿下,見過杜荷少爺!”進得屋來,見除了他們家殿下外,竟還有他人在側,李清忙著上前一一見禮,最后還回到李承乾的身邊,乖乖地立在李承乾的身后不再言語。

“事情辦得如何了?”李承乾倒是沒有那般多的忌諱,拿起桌上的餐巾輕拭了下嘴角的油膩,淡聲向李清詢問。

“回殿下話。”見他們家殿下肯當著蜀王與魏王兩位殿下的當面詢問,李清就知太子當是已經不準備再作隱瞞,是以他便躬身朗聲回道:“先前殿下交待的事情,俱已辦妥。”

“而且。”稍頓了下,李清接聲回道:“皇上已經下了旨意,著令太子殿下全權處理杜陵這一命案,杜陵縣還有刑部過來的官員皆會企力協同。”

“嗯?”一旁的李恪與李泰二人聞言,神色不舟皆是一愣。

怎么會這樣?父皇不是一向都不允他們這些皇子插手地方事務嗎?怎么這一次,對于太子的逾越之舉,父皇不擔不去怪罪,反正還這般大力地支持鼓舞,這是為何?

難道還是為了他們杜氏一族?

不約再同地,李恪與李泰都將目光移向了正在太子身側安然進食好像根本沒有聽到李清言語的杜荷身上。

除了是為了維護他們杜氏一族,為了警告那些想要對蔡國公,對杜荷,對杜氏所有族人心有不軌之人外,兩人實在是再也想不出還有什么理由會讓他們的父皇如此的一反常態,竟讓一國的儲君殿下來插手地方上的一樁普通命案。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想起前次的剁萬德孫立人父子,不就是因為一次與杜荷的沖突斗毆而引來了一個抄家殞命的下場么?

想到此處,李恪與李泰心中不由都是一寒,以剁萬德父子為前車之鑒,他們并不難想像得到,這一次,那些妄圖陷害杜荷妄圖對杜氏不利的幕后之人的下場。

這一次,他們怕是都也是有些兇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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