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滅盡塵埃 作者: 奧爾良烤鱘魚堡 (連載中)

   
無關風月 2011-10-26 14:03:5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37 1185207
tata123 發表於 2012-5-24 06:35
第三卷靈尊之資第五十章意根動,天玄變(下)



臨近鹿島國海界,遠遠便可看到千帆過盡,除了商船畫舫渡船之外,還有一些船體倏長,艦艏雕鳳的艦船趾高氣昂的來來回回。

這些是鹿島國戰船,鹿島國海域起家,戰船在鹿島地位極高。

楊澤對鹿島國,倒是沒有什麼好印象,甚至有一絲大曄上林城人天生的厭惡。

鹿島國地處海界,得天獨厚,加上航海技術普遍發達,衍生出不少以劫掠為生的海賊。

據說當年的神道齋,就有劫掠他國的海盜前科,最終成為鹿島聞中數一數二的大宗派。

對於一個鼓勵海盜劫掠,並很多時候以此作為老本行的國度,楊澤哪裡有什麼好感。

興許是見到此行終點臨近,距離靠岸還需要一些時辰,船老大孟長貴便開始趁著間隙的時間,給眾人如數家珍的說鹿島國的地理水土。

這段時間航行以來,孟長貴和楊澤等人早已經熟識,不說楊澤,就是那個帶著仙鶴的宋臻,就私下里早被年輕的海員欽慕討論爛了。

不過一看兩人的樣子,他們也僅僅是知道兩人多半是受神道齋邀請的修行者。

神道齋此次聚會,邀請的各方修行者不計其數,消息一兩個月前都散開出去,早不是什麼新聞。

“這鹿島國乃是三百年前建國,第一任開國皇帝是垂仁皇,這垂仁皇,是一位三百年前有名的大修行者,是當時鹿島八大家族之一,以前據說是一個不通修行的廢人,從小受盡歧視和虐待,據說還是一個身高不足七尺的矮個結果因為機緣巧合獲得了神器八尺瓊天玉,打通了體內氣海修行便一路猛漲沒過多久,他們垂仁一家,就成了最有力量的家族……”。

楊澤遠望海岸,聽著鹿島國的這些故聞,倒也很感興趣,他腦子裡的異時空先賢曾說過“知彼知己百戰不殆……”。 鹿島國是個什麼模樣,楊澤只有具體輪廓,還從來沒有深入了解過。 當下倒也啞然失笑,“原來這鹿島開國先皇還是一個廢柴勵志的故事……”。

船老大孟長貴冷冷一笑“史書當然極具影七開國皇帝的功德。

不過路人皆知,當年那個受盡歧視的垂仁家小矮個子,其實是個心理有大問題的人。

在獲得了神器八尺瓊天玉,修為一路猛漲,獲得強大的力量之後,便開始對曾經羞辱過他的人,產生了極致的怨恨。

當時垂仁家小矮個子在外面流蕩的時候,一個叫猶大的當地貴族曾經羞辱過他,結果等到垂仁小矮個掌控了垂仁家族,擁有強大力量之後便開始下令屠殺猶大一族,任何和猶大有關係的人,上上下下老弱婦孺,都被一併屠殺得乾乾淨淨。

造成了當時著名的“猶大慘案”! ”

“不光如此,所有曾經羞辱過他垂仁一家的人,都免不了遭到株連的命運,為了維持自己的殺戮,垂仁家族便開始不斷擴張。而在這以後,垂仁皇又獲得了兩件神器,一件是天稚劍,一件是鑑金鏡。至此垂仁皇修為之強,可謂是鹿島第一人。至此鹿島八大家族,都——歸服,成為鹿島國如今的八大郡。統一整個鹿島國南北方以後,垂仁皇便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將八尺瓊天玉,分為八塊,交由八大郡的各個郡王手上。自那以後不久,垂仁皇便消失於世,皇位由後代所繼承。分為八塊的八尺瓊天玉,一方面作為垂仁皇對八大家族地位的世代認可,更是一種威懾,代表著一旦反抗皇族,八大郡便會被皇族的強大的力量消滅!從此八大郡世代拱衛鹿島國皇權。”

“至今,鹿島國八大郡,八大家族的宗族台之上,還供奉著各自的八尺瓊天玉,將其作為膜拜皇權的象徵。那也是對鹿島國八大家族來說,至高無上的榮耀!”

“八幾點天玉麼……”,楊澤喃喃道,似乎已經從船老大孟長貴的口中,看到了三百年前,鹿島仁垂皇征戰的烽火硝煙。

“桀桀……漉島國三大神器,那天稚劍,鑑金鏡倒也罷了。不過這八尺瓊天玉,可是天生水靈之物,對你體內的水靈脈而言,可是大補之物啊。”元神老頭,在楊澤泥丸宮識海中桀然笑道,“你如今正處於水靈脈“意根動”的前夕,體內靈脈神山,需要大量的滋補之物,才能在靈脈神山之中煉化出意根。這八尺瓊天玉所蘊藏的靈氣能量,可是足以讓你體內的靈脈神山,去蕪存普,脫胎換骨了喲!”

楊澤聽聞,內心也不免忖然心動。

他出身自大曄國,從來就被忽視,這之後更被流亡地海,從頭到尾,都沒有上好的靈丹妙藥這些資源可供他潛心修煉。

若不是身俱上古靈脈,要想達到現在的這種修為,只可能是癡人說夢!

強大的修行者,向來都來自於那些擁有龐大修行資源的勢力之中。

無權無勢的楊澤,若無靈脈支持,恐怕終生都只可能處於修行世界的食物鏈底層。

上古靈脈讓他另闢蹊徑,創造了自身修行的另一種天地。

體內的靈脈就如同一座神山,自己要不斷的開闢這座神山的神通,以獲得進步。

但這座神山,所需要的滋養,越往後,越是海量的需求。 那種龐大的量度,甚至都可以讓一個大宗派勢力望而卻步,榨乾耗空。

這也大概是再經萬年,擁有上古靈脈之軀的人,逐漸湮沒消失在歷史中的因素之一。

要想讓靈脈神山成長,所需要的能量滋補,就是幾何級別的提升。

自吸收了品級為五階,地海隱龍劍靈器的靈元之後,楊澤體內靈脈達到第二重天《河車搬運》的境界。 想要往上突破,就已經難上加難。

不光需要靈元的度量,更需要的是靈元的質量。

等閒的五階靈器所蘊藏的靈元,對於楊澤體內靈脈神山而言,已經起不到推波助瀾的效用,頂多只有鞏固的功效,無法幫助楊澤獲得衝擊更上一重天的能量。

就像是楊澤知道自己“意根”蠢蠢欲動,哪怕因此領悟了半道劍意。

他也始終滯留在第二重天,靈脈神山缺乏資源滋補,缺乏契機,就像是一個一切準備齊備的廚師,卻缺少食材,做不出好菜一樣。

始終無法煉化出意根。

他也因此受到局限,修為難以進階到天玄境界。

上古靈脈的弊端也在於此,能夠另闢蹊徑的修行。

但也變相制約了他的修為境界。

若是靈脈無法突破,楊澤可能永遠都處於地玄境界,無法觸及天玄那個層次。

所以上古靈脈,既是神蹟,也是一種背負的詛咒。

難怪對很多勢力來說,並不稀罕。

有這樣的資源,他們早可以培養出很多強大的修行者了。

若只能培養出一人,簡直得不償失!

但誰都預粹不到,楊澤居然還是一個塑靈師。

可以吸取神器相親和的有益能量,為自己所用。

擴展了資源的來源,為靈脈提供海量的能量。

“八尺瓊天玉,真的能夠讓我突破目前的瓶頸,更上層樓?”

元神老頭油然道,“你這小子,實在不知好歹。據傳說,當年海上有翻江倒海縱橫一方的大凶獸八頭蛟龍,後來一位超卓修行者將其降服,這八頭蛟龍所化的內丹精華,便是八尺瓊天玉。從此八尺瓊天玉便代表力量和權勢的象徵,世代相傳,乃是至精至純的水靈之物。對你的水靈脈而言,可是不可多得的精純能量。若是得到此物,嘿嘿,突破修為將指日可待!”

楊澤雙目猛然睜開,熠熠放光,“是麼,還正愁沒有地方入手,那麼此趟鹿島國之戰,便從八尺瓊天玉入手,作為開端吧!”

旁邊的船老大孟長貴嚇了一跳,道,“這位小哥,你說啥?什麼鹿島國之戰……八尺瓊天玉,要作為什麼開端?”

楊澤微微一笑,打了個響指。 一旁眾海員一路腹試的那條醜狗,突然在幾息之間,變得巨大猙獰。 它身上佈滿道紋和節突,散發著令人心駭的氣息。

少年宗守早見識過道尊的手段,此時也見怪不怪,不過滿船的人,此時卻已經驚駭莫名。

楊澤拉著宗守騎上道尊,那另外一邊,宋臻也已經輕輕盈盈的站立於仙鶴之上。

此番情形,就連一些附近不遠處海面的商船之上,都有無數人擠在船舷之上,人頭攢動。

如此威風坐騎的修行者,他們還是首次得見。

楊澤對船老大拱拱手,“大家不必驚慌,船資已經付夠,老孟你的船補給之後,就請立即返航吧,此趟旅途前前後後,還煩請諸位不要說出去,那對你們有害無利。這一路海途,諸位費心費力了,就此別過!”

話音一落,道尊浮空而起,然後化作一道光芒。 帶著劇烈的破空之聲,朝著大陸射去!

滾雷之聲,遠遠朝著海岸大陸遞進。

宋臻腳踩仙鶴,緊隨其後,翩然如臨世仙女。

所有見到這一幕的商船人士,都不由得頂禮膜拜。

就連一些附近戰船的軍士,都忍不住流露出驚羨之色。

在他們看來,這種級數的修行者和他們儼然是兩個世界。

且多半不知道是哪方強手,應神道齋雷東來邀請而來。

不由得令人心中都激起一股自豪之感。 國興則道旺! 只有當今鹿島國的神道齋齋主雷東來,才敢說有這樣大的面子啊!
tata123 發表於 2012-5-24 06:37
第三卷靈尊之資第五十一章意根動,天玄變(四)



“彌生七年(貴霜歷1041年).流光東來,毛利家災,瓊玉毀。” 《鹿島國毛利家族本紀第七十二章》

多年以後,毛利家族的新任族長毛利山,站在廢棄的出雲閣面前,遠望櫛比鱗次家族疆域的時候,卻出奇沒有抒寫他作為大書法家,那些名震諸郡膾炙人口的緋句。

他的目光越過那參天出雲閣,這曾經代圌表毛到家在毛利郡無上權威的高大閣樓,中間是一個大洞,透過大洞的洞圌口,還能看到猙獰斷裂的木渣和內部觸目驚心焦毀的痕跡。 目光再往大洞之後,背景就是碧藍的天空和浮動的潔白雲朵。 卻給人以一種無限沉重的感覺。

看到出雲閣的廢墟,毛利山仍然能夠記得,當時他作為家族的一名庶出,原本一輩子都無法登上族長之位的庶子,如何見證了這個家族從鼎威轉為衰落的歷程。 可怕的是,那樣的歷程,竟然只是在短短的數天之間發生,快得令人覺得年華都隨之凋零了。

出雲閣,位於毛利郡首府城中。 整個毛利郡最高的建築,據說在出雲閣最高處,都能看到大雁從眼前遷徙。

出雲閣所在的地點,也是毛利家族本家的所在地。 鹿島國有八大郡,分別由八大家族總領。

八大家族只為皇權服圌務,如同一頭頭蜘蛛般牢牢盤踞在鹿島國國土之上,擁有極高鼎威的威圌權。

鹿島國最賺龘錢的買賣,諸如青梭藝妓,劫掠海道,傭兵業圌務,礦山開採都基本上有八大家族幕後的身影,可以說壟斷了鹿島國利益最大的行當,普通庶圌民若是冒犯八大家族,動輯就有抄圌家滅族的危險。 八大家族,以蜠權為尊,行使天圌道皇權。 庶圌民哪能容許半分質疑反圌抗?

出雲閣之上,族長毛利謹正在召集族中人圌士,商討家族中近期的事宜。

而現在,毛利謹正在大發雷霆,教訓不知檢點的毛利家族嫡子,“你知不知道,你在青樓不務正業,沾染的血圌腥,給我們毛利家,帶來多麼不利的影響!這樣一來,我毛利郡,還要如何令人心歸服!?”

家族嫡子毛利秀乃是出名的頑劣子弟,當下不服氣道,“父親大人,兒臣當日只想禦鳳樓的紅牌靜雅服侍張家的客商。那張家對我們來說,可是貴客。可那靜雅卻仗著自己是御鳳樓的紅牌,居然敢拒絕侍寢的要求!連我毛利秀的面子都不給!真是做婊圌子又要立牌坊,不要以為她以身段歌藝紅遍禦鳳樓,就可以忘乎所以,她可不要忘了,我可是御風樓的真正小主!真龘他圌媽圌的不識抬舉!”

“你給我閉嘴!”毛利謹怒目叱責,“就因為這樣?你就可以糾結你那一群狐朋狗友,把人家女孩糟蹋了?你知不知道這件事,已經被往南去的那些商客,傳播開去,都在說我毛利家家風敗壞,更挖出了你小子這些年你手上犯圌下的那些女子人命屍骨!讓你管理這鳳樓業圌務以來,我毛利家壞風評就從未斷過!更是讓你那些見不得光的獸龘欲肆意發圌洩!從今天開始!罷圌免你手上的一切家族事物,禁足家中閉門思過,不要給我在外面攪風攪雨!”

毛利秀消停下去,只是雙目現出怨毒的神色。

旁邊一個家臣立即拱手道,“老圌爺,少爺的權職被罷圌免,佈告毛利郡,以示懲戒。但那御風樓的女子如何?據說她因傷心過圌度,幾欲跳樓自盡“

毛利謹鷹目一凝,道,“一個不懂事的女人而已,節外生枝,徒讓我毛利家族染上污點。棒殺了就是!“

眾人稱諾。

隨即大廳之中,突然闖入一個傳令的軍士,跌跌撞撞來到眾人之間。

一位家臣頓時拍案而起,“你是什麼人,怎麼這般驚惶,在我毛利家主座下,成何體統!你最好有驚擾上座的理由,否則一併將你處死了。”

來人連忙從懷裡拿出作為信物的傳令書,顫驚得連話都說不勻淨了。 他清楚這種驚擾上座是什麼罪責,八大郡,毛利家族的上臣在座,個個都不是等閒人物,驚擾到他們,他就算是有點後圌台,都只怕保不住自己,甚至還要牽累到家族貶謫。 毛利家這種一郡至高無上的統領,若是有絲毫不高興,你就是死了都是便宜的!

勉強讓自己打顫的牙齒和恐懼的心情沉浸下來,才抖著聲音道,“主上!烽火台發現有修行者,正一路朝北,往我毛利家而來!”

烽火台是鹿島國獨特的傳遞信息方式,實際上自發現有大修行者從鹿島國空中圌出現之後,便開始預警。 用一種特殊的烽煙傳遞信息,幾乎可以在一刻鐘之間,就一路傳遞千里之遙!

“什麼人?難道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懂!我鹿島國好歹也是大圌陸十大宗圌派神道齋的本家所在地,修行界的人,就算受到齋主邀請,都不准掠過鹿島國的天空。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我鹿島國禁飛的天域之上,侵犯我鹿島國的天空!”毛利家地位極高的毛利松,勃然大怒而起。

倒是家主毛利謹,頗為謹慎,嗅到了此事的些許不同尋常之處,問道,“是什麼樣的修行者,如實道來!”

“是!其實我們根本無法看清楚天空那修行者的模樣,只是海山鎮,曾見到兩男一女,坐騎是某種靈獸,高速朝北邊掠行。

他們速度快時,只看到一黑一白兩道流光劃破天空。 御景台靈獸的表現來看,正是修行者的強大氣息! ”

嘩然聲中,有人立即道,“家主,此時看來不太簡單,修行者坐騎速度竟然快到只看到流光那應該是大修行者的範疇!這三個修行者,朝我毛利家而來難不成是我毛利家惹下的強敵?我們是不是該早作打算?”

毛利謹眉頭深鎖著搖搖頭,“已經來不及了,預警台反應雖然快,但以描述的對方速度來看恐怕也僅僅之快那麼一線……”不出意衙,對方應該已經快抵達我毛利本家了! 那臨海的海山鎮,至我毛利郡本家城,少說也有千里。 對方速度之快,簡直是我平生僅見“

正說著,毛利謹突然目光一滯扭頭朝出雲閣半空看去聲音微微有些嘶啞,“竟然是已經到了啊!”

眾人紛紛來到出雲閣的欄杆之處,只看到東方天空,隱隱有風雷湧動。 這也難怪,以道尊的龐大身軀,還要這麼高速飛行,實在難以不鼓動這麼大的風雷之聲。

但對於外界而言,可就有些驚世駭俗了。

飛掠而過的沿途村落,炊煙彎折。 掠過的山脈,林鳥驚飛。 此時還沒有到達毛利家族所在的本城。 但那風雷滾滾之聲就已經讓城中居民,紛紛抬頭朝遠方天空惶然望去。

兩道流光剎那間閃過,毛利家諸多家臣只感覺眼前一花,兩道流光,就停頓在出雲閣之外的空間上。

兩個身騎巨獸的少年。 一個斜挎坐仙鶴的絕美圌女子。 懸浮在半空之上。 正灼灼朝著出雲閣之上的眾人,居高臨下望來。

那毛利家的頑劣嫡子毛利秀,見到仙鶴之上的絕美圌女子,雙目痴迷一片,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心動。

而對於此時毛利家眾人而言,只覺得如履薄冰。 剛才無數揚言要將對方從“侵犯鹿島國的天空之上打下來……”的毛利家眾人,此時集體緘默不語。 等待家主毛利謹定奪應對此番場面。

毛利謹四十五歲有餘,沉穩老練,當下雖然也是為之心驚,但絲毫不亂拱手,對出雲閣之外的楊澤灑然笑道,“不知尊上是哪里人,哪個派系的大修行者。來我毛利郡,可有指教?若只是等閒過路,不知道毛利郡是否有這個榮幸,以上賓之禮,款待尊上!”

毛利謹是天玄三品修為,也算是一代傲視群雄的高手。 但是就是以他的修為,居然都發現看不透這三人中其中兩人的修為。 那個黑皮膚少年,以氣息來看,是地玄境修為,這麼年輕就是地玄修為,自然有些來頭。 而另外那一男一女,則高深莫測讓他難以捉摸。

令天玄上的毛利謹都如此難以捉摸的人物,那到了什麼樣的境兄便呼之欲出了。

整個鹿島國,只有一個大修行者,那就是神道齋雷東來,達到了鹿島國道通境界第一人。

而此時一口氣出現兩個大修行者。 毛利郡沒有立即膜拜,也算毛利家的幾分驕傲和底氣在作怪。 眼下哪還有不趕忙巴結的道理?

對於眼下鹿島國八大郡之一的毛利郡眾人,楊澤到沒有和他們客氣的道理,朗聲道,“剛才從你的話裡面,你可以代圌表毛利郡,那麼你就是毛利家當今家主了? ”

毛利家雖然是鹿島國八大家族之一,地位至高。 然而那也是對普通庶圌民而言,對於眼前的這種大修行者,楊澤這番毫不客氣質詢的語氣,毛利謹,乃至於毛利家家臣族人,卻沒有一個人有任何不悅的神情,相反理所當然。 面對大修行者的絕對力量。 毛利家是深刻的知道,自己在人家眼裡,似乎根本就不算什麼,那麼如此說話,也是理所當然。

相反若客客氣氣,他們倒要鄙視眼前的人沒有真才實學了。

當下毛利謹躬身道,“在下便是毛利謹,掌管毛利郡一郡十四城!”

“找對了人,那便很好。”楊澤微微一笑,“我要向你要一件東西!”

毛利家族眾人,包括毛利謹,心中都是一喜。 到了他們這樣的地步,在這個世界上,最怕無價之物。 最怕的就是眼前這兩個大修行者,沒有追求。 只要對方有要求,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大修行者最講承諾,滿足了這種大修行者的要求,那麼等待他們毛利郡的回報,可就是非同尋常的事物了! 很可能在最關鍵的時刻,成為他們毛利郡的守護神! 連皇權都會忌憚他們三分!

毛利謹拱手開口,“尊上請說,只要是我毛利郡所有之執退一步說,這物件就是我毛利郡找不出來,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只要尊上開口,毛利郡也會拱手奉上1”

“是麼?”楊澤嘴角,咧開一個俊雅至極的微笑。

“這東西不勞毛利家收羅了,就在你們手上我要的是八尺瓊天玉!”

聲音響徹整個出雲聞上空。

然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tata123 發表於 2012-5-24 06:44
第五十二章意根動,天玄變(五)


“我要的是,八尺瓊天玉。”

這個聲音雖然不大但極為清晰,清晰到每個人似乎都能聽到自己心臟突然一頓的聲響。

然後就是極致的寂靜。

八尺瓊天玉。 垂仁皇開國之時,賦予八大郡的神器寶物。

不光是一種地位的象徵,是供奉著皇權的象徵。

更是一種枷鎖,一種威懾,一種警告。

對於八大郡而言,八尺瓊天玉,可謂是他們珍而重之的第一至寶,幾乎代表著家族的興衰和國王賦予的權力,這種權力可以讓他們任意開發郡屬十四城的資源,可以掌管生殺予奪的權利,可以讓毛利家高高在上,表現出和貴族,平民之間涇渭分明的鴻溝。

怎麼可能交出來! ?

這就不亞於讓一個位居高位的人交出手中的權力。

看到眾人的沉默寂靜兀自震驚,楊澤之前的微笑還尚未褪去,閒散道,“怎麼了?不是我只要開口,你毛利郡就會奉上麼?”

毛利謹表情古怪,道,“回尊上,八尺瓊天玉,乃是我鹿島國開國信物,是八位諸侯拱衛皇權的憑藉,若是藉了出去,就是對皇權不敬,我毛利郡難以擔待啊!不知道尊上作何用途,若有任何可作代替之物,毛利謹願為尊上赴湯蹈火。”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他身後的族人家臣,看到毛利謹微聳的肩膀,人人目光頓時一凝,凝神戒備起來。

他們感應到了毛利謹無形攀升的氣場!

他無疑用這樣的方式,通告了身後的所有家臣和族人危險的訊號!

毛利家族積累這麼長時間,天玄高手也很有幾個,其餘地玄境界的高手更是不少。

雖然對大曄的戰爭,八大郡分出了不少高手,但留守本家的,仍然有足夠強的力量。

若到了沒有選擇的時候,毛利謹只會選擇信任家族積累數百年的力量。

然而此時毛利家族族人,面容卻沒有任何輕鬆之色,都是整齊劃一的凝重。

他們面前的是大修行者。

若可以選擇,誰都不願意撕破臉皮開戰。

.......

泥丸宮識海之中,元神老頭睜開眼睛,對楊澤道,“嘿嘿...這毛利家當真小氣,連我們要的東西,也敢推三阻四...不過八尺瓊天玉這種東西,就算保護得再好,在這個時候,也只會像是黑夜裡的燈塔一樣,怎麼瞞得過我?”

元神老頭的神識何等強大,像是八尺瓊天玉這樣內蘊豐富的神器,藏匿在附近,只要沒有特別通天的隱匿手段,基本上對元神老頭而言,就是火炬亮於深夜之中。

煌煌奪目。

而重要的是,似乎現在還沒有出現任何的人物和手段,可以阻攔元神老頭神識的探查。

只是一道神識意念,毛利家那塊八尺瓊天玉的位置,就烙印在楊澤腦海。

這種感覺極為新鮮古怪刺激,像是幾何圖案一樣漸次勾勒出現,無比清晰。

那不是圖像般的畫面,而是一種類似透視的靈覺,瓊玉所安置的位置,此時毛利家三十多個最高地位的族人家臣實力強弱,在他眼前盡覽無疑。

那八尺瓊天玉所在的位置,正是這齣雲閣塔樓的底層!

這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給楊澤一種胸羅萬象的胸臆,透過和出雲閣平行的半空,楊澤雙目微茫,淡然笑道,“就不煩毛利大人費心了,既然貴家不願交出,那麼我也只有...自己親自來取了!”

楊澤索要的是毛利家的立足之本和命脈。

沒有任何一個既得利益的家族甘願交出這樣的命脈。

這是注定會談崩的結局!

絕對沒有第二種情況!

“什麼?”儘管已經隱隱預感到事情的發展方向。

但對方如此赤裸裸強搶的宣言,還是令向來從來沒低過什麼頭的毛利家,生出一股悚然的震怒。

這向來都是毛利家對外人的態度,沒想到有一日,對方竟然搶到了自己這裡。

楊澤的話音幾乎是剛落。

關係到百年家族的那股尊嚴和榮辱,而衍生出來的巨大憤怒立即浮現在一直苦苦抑制的毛利謹臉上,他的手一抖,一柄暗沉著無數鮮血煞氣的絕魂長槍就出現在手上,“閣下既然要明搶,那麼也就不怪我毛利家冒犯了!”

“我毛利家立家數百年,從未遭遇今日這般奇恥大辱,凡我毛利兒郎,今日竭盡全力,必拼死一戰!”他舉起了長槍,像是舉起了一桿大旗,這杆代表毛利家百年興衰的大旗,如此刻手上長槍濃烈的血氣一樣,席捲著百年以來的血腥滋味,朝楊澤覆蓋過去。

也就是這一瞬間。

毛利家身後家臣族人,手中的兵器飛劍,頓時飛掠而出,像是從半空突然出現的鋼鐵柵欄,朝楊澤宋臻三人鋪蓋而來。

飛旋的兵刃,快到了極致的利器,帶著斷金斬鐵的鋒銳氣勁,一窩蜂的飛出了出雲閣,齊聚天空,朝楊澤展開毀滅性的打擊。

毛利家族此時在場的天玄高手,地玄高手眾多,此時一擊,代表的就是毛利家族強大的進攻力量。

此時毛利本家城中,無數人可以看到半空之上,流星雨一樣的兵刃光華,正朝著楊澤雨點般轟去。

於是整個天際空氣都顫抖眠蚍,都波動起來,都不真實起來。

像是激射入水中的勁箭發出的銳利破水聲,擴大千倍有餘,響徹出雲閣半空之上。

毛利家族這樣的反應,早在楊澤的預料之外,都明搶到眼前來了,對方若還沒有這般動靜,那才是極端的不正常。

但楊澤此趟來到鹿島國,就是打算明搶的。

畢竟他也從來沒奢望過人家會拱手奉上。 除非一個家族的人都是白痴。

面對著那些遮天蔽日的破空利刃靈器。

楊澤的手,下一刻搭在了道尊佈滿節突的腦門之上。

摸索著道尊腦門的道紋節突,感受到那股粗糙,卻傳來陣陣的溫暖和依賴。

像是在絕境中朋友家人的噓寒問暖帶來的溫暖,又似乎在這種異國半空之上,身邊宋臻,宗守這樣相互依靠信賴的感覺。

而那些遠在故國的人們,又該與誰依靠,才能驅趕夜裡的寒意呢?

和楊澤心有靈犀,道尊獬澤下一刻,張開了他的巨口。

一道環狀的焱流,從它口盆旁邊擴散,擴散是緩慢的,足以令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那股凶煞的氣息。

但擴散又是極快的,幾乎是下一刻,焱流環繞的中心,就噴出一股巨大的灰焰柱。

焰柱瞬間焚盡周遭的空氣,焚盡面前的兵刃飛劍,那種比凡火還要熾熱無數倍的焰流,執著的焚盡擋路的一切事物,將鋒銳的兵刃化為濺落的鐵水,又將鐵水摧殘成微末的塵埃,直到這些塵埃都湮滅在空間之中。

眨眼之間,所有的半空飛射的兵刃,都被這道焰流氣息噴的化為灰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騎鶴少女的美貌令他深深動容,亦或者見到楊澤年輕卻強大的氣機讓他生出一絲自慚形穢,和發自身心的妒忌。

毛利家族的嫡子,毛利秀攻擊是最靠前的。

他希望自己的長劍斬落那個在美貌女子旁邊耀武揚威的少年,有一種近乎於變態想要見到他隕落給他狠狠踩在腳下的快感!

但他的這個趨前的衝動,最終害了他。

任在場毛利家族人如何設想,也沒有料到,真正厲害的並不是那個少年,而是他身下那巨醜無比的凶獸。

因為少年騎在它身上,又加上少年那股令人捉摸不透的氣息,所以令所有人下意識的忽略了這頭凶獸。

所以誰都沒有想到,他們這些天玄地玄高手的飛刃靈器,竟然在一個瞬息之間,就被凶獸一道吐息打成灰飛!

然後這道吐息不停,徑直吞沒了包括毛利秀乃至極為家臣在內的毛利家族族人。

就連靈器在這道吐息面前都化為灰飛,僅僅是玄境高手身體的那點護體真氣,又怎麼可能倖免於難。

氣焱穿透人體,像是一把紙拋入火爐那樣從五孔燃燒起來。

就連最後淒厲的嚎叫似乎都被灼燒殆盡了。

然後焰流打在出雲閣的木板之上,斜著四十五度角從出雲閣塔樓貫通而過,一個毫無阻礙甚至能看到下面三層洞穿空間的巨大空洞,出現在人們面前。

大洞四周散落著一些躲避不及人的殘肢。

有人雙腳還站在原地,但上半身已經被這道焰息擦過,只留下兩條木墩一樣的雙腳。

地上落下一條手臂和半片腦袋。

端截處的血肉已經被焰流炙得粘合在了一起。 空中混雜著焦臭的肉香。

道尊一記吐息之後,便馱著楊澤衝入出雲閣。

“吾兒!”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和族人就這麼化為灰燼的毛利謹,雙目頓時密密麻麻爬滿了紅絲,狀若瘋狂,一槍從側面,擊向闖入出雲閣的楊澤。

這道槍法聚合他畢生功力,一擊之間,槍身煞氣流轉,已經堪比天玄巔峰高手的凌厲一擊。

面對毛利謹的拼命一槍。 楊澤沒有任何的猶豫,劍指一併,出手就是那半道自柯布衣領悟過來的劍意。

毛利謹的槍尖,突然迸發出無數的火光,他的功力加上這柄四品靈器絕魂槍,已經達到了一個高峰。

但是這畢竟是玄境的實力,和楊澤那幾乎已經達到道通意境的攻擊力,始終有不可逾越的差距。

意境的攻擊,足以壓制一切玄境的實力。

那是玄境所無法領悟的另一層次力量。

但楊澤居然領悟了。

楊澤虎口迸裂,溢出一絲血絲。

而毛利謹槍身出現蛇形的彎折,看得出他在不斷化解這半道可怕劍意。 但是已經晚了!

毛利謹虎軀劇震,噴出一口黑血,彎折到極致的長槍終於破銅爛鐵般脫手,整個人打著旋儿飛跌出去,重重砸在地板之上,滑行了數米,雙目盡是駭然驚懼之色。

但看到周邊自己家臣族人死傷的場景,他口噴鮮血,淒慘無比的呼號,“為什麼!我毛利家,為何遭此大禍!”

“毛利郡的軍隊,也是鹿島國遠征大曄的八大郡之一。你們的軍隊在別人的國土之上,用刀砍去男人的腦袋,剖開女人的肚子,斬殺年幼小孩的時候。可曾回答過這些死難者一句為什麼?...你們不會...所以,我也同樣不會。”

楊澤微微一笑。 道尊一個轉折,尾巴扇飛幾個逼近的地玄高手,猛子一扎,直接破開地板,從這齣雲閣最高層,一路朝塔樓底層橫衝直撞而下。

防火柚木的地面,碰著道尊堅韌的軀體,便成為無數碎片。

楊澤從上到下穿透了十八層。

十八層就像是薄紙一樣碰著既毀!

底層的供奉台,八尺瓊天玉,呈陰陽魚一般擱在寶架之上。
楊澤探手抓去。

突然那瓊天玉光芒大盛。 無數刺手的金芒,反擊而出。 震得楊澤雙手蜠痛! 竟然是一時無法將其抓住。

識海中的元神老頭,喟然一笑,“這八尺瓊天玉是鹿島國鎮國神器,倒有些名堂,居然也是認主之物,看出你沒有鹿島國皇族氣息血脈,便產生反噬。小兒科而已,待我將它殘存認主意識抹去!”

楊澤突然感覺到另一股力量賦予手上,這次伸出手去,八尺瓊天玉依舊綻放出劇烈的金芒。

但卻無法阻擋楊澤大手一抓。 將其用力合握在手上。 那些金芒頓時變得淒厲起來,掙扎著湮滅開去。

握著手中變為暖玉的瓊天玉,楊澤頓時感受到一股精純而澎湃的水靈元,蘊藏其內。

光是隔著傳來的靈氣,就讓楊澤生出舒暢的快感,心中一喜。 迅速將瓊天玉收入囊中。

道尊一個轉折,直接從塔旁穿透出去。

身後傳來無數毛利家高手的叫罵之聲,但大部分都被殺寒了心,只敢遠遠跟著叫罵。

一直坐在楊澤身後的少年宗守,也是首度見到此番戰況,心中驚駭,眼前的激戰,似乎為他打開了另一扇世界。

那不屬於天守山安寧靜謐,截然相反的另一個世界。

楊澤朝著天空上一直未參與動手的宋臻一笑,道尊再度化成一道寒光,率先天空飛掠而去。

.......

鹿島國各郡之間的預警原本是很快的。 從毛利郡的預警台,一路可以傳到原金山,然後出北海,迅速傳遞北方諸郡,甚至只需要半天時間,鹿島國八郡七十二城,就可以人盡皆知。
但更多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極快的時間之中,除了北方毛利郡毛利家族發生的襲擊之外,北條郡北條家族。 武田郡武田家族。 真田郡真田家族。

鹿島國北方四郡,都傳來八尺瓊天玉迅雷般連環被奪的消息!

消息在短時間裡爆發,如野火疾風勁掠而過,烽煙四起,鹿島國朝野滿庭震驚。
tata123 發表於 2012-5-24 06:46
第三卷靈尊之資第五十三章意根動,天玄變(六)




在南方織田郡的江津田城,最有名的不是—眼望不到頭上萬畝微風中輕曳的水田。 而是俊壓鹿島八大郡的織田家第一美女靜禦市。

靜禦市輕衫罩身,秀發黑絲於風中繚繚而起,纖影立於織田家大的不著邊的別院中,嗅著遠方天稻山吹拂過來的稻香,身上的碧玉環佩叮咚作響。

她在想這個夏天結束以後的那些事情。

夏天結束,秋天就會到來。

作為鹿島八大郡第一美女,織田家百年以來的第一掌上明珠。 靜禦市將在這個秋天十八年滿之後,定親與鹿島國同樣最優秀最耀眼的年輕皇子,神道齋親傳弟子李求永所以她還可以盡情享受眼前這種獨自一人自由自在的感覺,任由清爽的風拂過她精瓷般的面頰,任由得不聽話的黑髮繚繞她秀挺的鼻樑,任由得陽光在她眸子裡投下細密的暗影。

她行走在風中,無牽無掛無拘無束,是那般的自由。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旁出現,他是當今織田家家主織田信,那張平日無比威嚴摻雜著幾分陰沉的面容,似乎也只有在女兒靜禦市的面前,才能如此和藹開朗。

“父親大人來了!”靜禦市微笑著拉過一郡之主的家父,在他旁邊坐下來,“我從前院過來時,都亂成一鍋粥了,想來父親大人一定會很忙,沒想到還有空來看阿市。”

“只是路過別院,處理了一些事情,想到阿市還在這邊,我便順道過來看看你,要知道過了這個夏天,我就和我們家阿市,越離越遠了……” 。

雙雙坐下來,靜禦市那對明媚如秋水般的眸子,在笑吟吟中凝望著自己的父親。

似乎連他臉上分毫細密的皺紋也不放過。

織田信咳了聲,乾笑了一下,“我兒阿市還是這樣的蘭心慧質,你想從父親的臉上見到什麼?是愁容滿面,還是鬱鬱不展?”

“阿市自然是希望父親大人永遠如面對阿市一樣開朗溫和,沒有半分煩惱的,”靜禦市溫婉咧嘴,像是和煦的陽春舒展,“在前院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如今北方四郡的不太平,接下來又是我南方本多郡遭襲,想來我織田郡,也是人心惶惶,父親定然在為此忙煩之中。”

織田信嘆了一口氣。 沒有說話。

靜禦市秀美微挑,道,“難道來人真的如傳聞中那般難治,本多忠勝叔叔號稱死士八百,暗信三千。竟然本家城也被人奪了寶去。王國八郡,轉眼之間,已經五郡失寶,對方如此猖狂,在我王國肆意挑件難道以為……真的無人可製他了麼?我王國人才濟濟,阿市以為,總不能讓他囂張了去。”

織田信起身,負手而立,“我總以為,北條,毛利,武田,真田家族,這些年來,積蓄的實力,任何一家比起我織田家來說,都並不式微。武田家乃是武道發源,真田家是戰將世家。毛利家是後來居上,這些年戰功彪悍。就連本多家,也同樣強者如雲。但不過短短一天時間,這些南北盤踞的大家族,八尺瓊天玉也都為之不保。儘管丟失了八尺瓊天玉的六大家族,已經發言聲稱高手盡出,正在追殺這眾修行者。但六郡先後預警,還能被人奪走瓊玉……這又說明什麼?”

織田信露出一絲澀笑。 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 北條,毛利,武田,真田,本多。 五大郡五大家族,佇立數百年以來,誰不是明里暗裡儲存著強大的實力。 但就是如此,拱衛皇權的標誌之物,都被人奪去。

織田家向來自信尊烈。 然而此刻,也仍然不敢斷論,自己不是那下一個令鹿島國朝野再度“莫名驚詫”的郡。

“江津田城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拱衛。據此百里之外,甚至都設立了預警機制。再加上六大郡的高手盡出,正在後方追擊那眾犯我鹿島國境的修行者,務必要為鹿島國皇廷朝野做一個交代。那麼加上我織田家,前擋後堵。想來對方也過不去這一關罷……”,靜禦市目光明麗閃爍,心思已經放在了對抗那強大外敵的身上。

“希望如此。”織田信沉吟點頭,透著梟雄般的氣焰。

靜禦市低眉微微思忖了一番,才道,“父親大人,若無十足把握。阿市認為,我們鹿島之上,還是有能讓對方不容囂張的力量的。為給父親大人分憂,阿市願前往神道齋一趟,如今八大郡陷此困境之中。王國神道齋,必然不會坐視不理。也能讓那一眾外來的修行者知道,我鹿島國門,不是如此這般任人侵犯的。”

她的手微微攥緊,想到要登上那座國內至高的齋院,便一定會見到那俊逸的男子。 只是這般一想,便會有些許緊張。

織田信搖搖頭,嘆道,“神道齋雖然是國之屏護,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求動那裡的力量……這些年皇廷之上,一直在避免神道齋過於牽扯入國事之中,我八大郡,便是拱衛皇權的力量。若是八大郡最終要求到神鯊齋出手,那麼事後,皇權的顏面又將置於何地?我八大郡,這之後只可能逐漸被替代,位於天子殿上的那位殿下,必然會培植足以牽制神道齋的新力量,八大家族,將日漸沒落淘汰下去……”。

權衡一番,靜禦市知道這是最現實的結果。 鹿島國若沒有神道齋,還有八大家族。 八大家族乃是皇權最得以信賴延續的力量。 若是這樣的力量衰弱下去,而導致某種平衡打破。 那麼皇權便將陷入有史以來最尷尬的地步。 那將導致從神道齋走出來的任何一個人,很可能說話都會比當今鹿島國王還要硬氣。

所以到目前為止,一切的爛攤子,仍然需要由八大郡自己解決!

預警台上,突然警兆大盛,鐫刻通訊符文的珍貴傳訊令被接二連三的使用,從織田郡江津田城百里之外接連不斷的傳來。

所有的內容只有兩個字。

“敵襲!”

“敵襲!”

接連襲擊了五郡以後,楊澤便開始真正的頭痛起來。 他因為有道尊助陣,幾乎擋者披靡,然而沒想到的是,鹿島國的傳訊反應能力相當的快速。

他雖然拿到了五塊八尺瓊天玉,然而也便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 地面上,五郡的軍隊正在窮追猛趕,朝著其餘的三郡不斷的增派軍力,防備他有可能作為目標的襲擊。

甚至一些專破修行者真氣的符文利箭,也不管珍貴與否和造價問題,大量的使用。 在搶奪本多郡的時候,楊澤背後的宗守就險些被這種箭射成篩子。 所幸的是他千鈞一發之際運轉了《武聖戰體》,才盡數擋下,即便如此,也被射成輕傷。

而在天上,本多郡家主本多忠勝。 武田郡武田信玄。 真田郡真田幸村,北條郡北條氏政,帶領著家族的高手,乘騎著坐騎,追擊在楊澤之後。

本多家族的獵鷹坐騎,武田家族的獅鷲。 真田家族的烏雀,北條家族的翅馬。

這些平日罕見的飛行坐騎,由四大家主帶領,來自五大郡的高手正密密麻麻追尋其後。

從天上看去,楊澤的道尊和宋臻的仙鶴都以流光一般的速度掠過一方天空,然後不久之後,便是來自五大郡的高手,無數道各種顏色的影子,掠空緊追不捨。

像是拖了一大片肆掠的蝗典! 黑雲般摧城!

蝗蟲般的追兵經過的城鎮,都很少見到這種王國大郡家主集體征伐的龐大場面。 那股澎湃的殺氣,驚得人人眼望天空,大氣都不敢翕出。

身後各種追兵無數。 這就是令楊澤無限頭疼的地方。

雖然道尊實力強橫,不懼身後這些追兵,可畢竟架不住人多,俗話說馬有失蹄,這些都是久經戰陣的高手,道尊雖然無礙,但他楊澤總有力氣用完的時候,加上還不一定會鐵了心助陣的宋臻,等到自己油盡燈枯之時,很可能一個閃失,就要了自己的小命。

楊則是一個很珍視自己命的人,他當年可以當面刺殺李求承,但絕不會如此刻般白白將自己置於風險之中。

所幸的是道尊的速度,遠遠快過身後那些五大郡的坐騎。 使得楊澤很快就將他們甩得極遠,眾人也只能靠著楊澤飛遁的方向,判斷他的去向,從而一路追上去。

也就是說,如果這個時候楊澤給他們來個回馬龘槍龘,聲東擊西,突然轉折殺向其他的地方,這五大郡的追兵保管在眾目睽睽浩浩蕩蕩之下撲一個空!

這種可能性五大郡也清楚知道,坐騎速度無法和對方媲美,他們只有這樣朝一個方向窮追下去,一方面是他們對此毫無辦法。 另一方面是,沖天的怒火和恥辱導致他們不顧一切瘋狂的朝楊澤方向追去。

哪怕是追得筋疲力竭,哪怕口吐白沫,他們也要咬碎牙,累死坐騎的窮追猛打。 這是他們骨子裡向來彪悍的血液和某種無比執拗的天性在作怪!

楊澤沒有聲東擊西的惑敵轉移目標玩耍後面的無數天空追兵。 那是沒有必要的事情。 只會耽擱時間。

鹿島國飛快的反應速度,給了楊澤深刻的印象,所以他知道若要取得全部八塊八尺瓊天玉,時間是分寸必爭。

只要道尊的速度足夠快,他就可以在追兵未曾趕到的時候,突破對方的防線,奪走玉石。 然後轉折向下一個地方。 時間拖得越久,可能導致的變故也就將越大。 這是他耗不起的。

轉眼之間,織田郡江津田城,就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tata123 發表於 2012-5-26 22:21
第三卷靈尊之資第五十四章意根動,天玄變(七)



在楊澤等人的身後,來自鹿島五郡的高手追兵似乎也不如表面上那般齊心合力。

八大郡八大家族之間,向來就有宿怨,平日里多數彼此之間,也是相互牽制,在戰場之上,都是爭先恐後,唯恐軍功比其他家族弱了去而被恥笑。

一貫相互看不順眼的這幾大家族,在天空相遇,彼此之錠帶有失了“八尺瓊天玉”的怨怒之氣,此時哪還能給對方好臉色。

武田家主信玄,忍不住對本多忠勝冷嘲熱諷,“,真是稀客啊!你本多家族的八百武士防守,還能在這裡碰到殺氣騰騰的本多忠勝大將軍,真是稀罕啊! ”

此言一出,本多家將這方自然也毫不示弱,本多忠勝怒目圓睜,隨後陰冷怪笑道,“倒也不勞武田家主上牽掛了!以前我總是能聽到吹噓武田家三百暗影武士如何強橫絕倫,嘿嘿,沒想到這次據說連本家都給別人推了個半平!對方大搖大擺搜刮你半個本家的時候,武田家號稱“其疾如風”的暗影武士,當真逃得“及時”得狠嘛!果然跑的“其疾如風”吶!”

“你少放他媽的臭屁!”

“老子放屁也比你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好聽!”

“嘖嘖,說到稀客,大名鼎鼎平時趾高氣昂的真田幸村家族,怎麼人人不發一語沉默狼狽啊,喲喲,看你們頭髮,怎麼都燒焦了,衣衫也像乞丐嘛。好歹追擊對手,也不要如此匆忙啊!怎麼,難道是被對方打成這樣的,可不要帶傷強撐啊,否則出師未捷身先死,真田家族可就再也不復從前的威猛了喲! ”

“北條小兒!你少在哪裡陰陽怪氣,誰不知道你對我真田家早存心芥蒂,說我們如何之慘,嘿嘿,只怕你們也好過不了多少啊!北條家供奉瓊玉的宗族堂全毀!這件事可是南北七郡人盡皆知!我真田家再如何不幸,那也是把戰鬥控制在了外城,至少我真田一家的宗族供奉,依舊還在啊!”

“真田潑貨!你少在那里中災樂禍!看我北條家今趟生擒那賊子,千刀萬剮,以振北條家族雄風!”

“吼你北條家若能有此番本事,還能追在人家背後吃塵?榮耀必將屬於我真田家族!”

“吃你們的屎去吧!我武田家族才是最後的贏家1”

“贏你妹!本多家必勝!”

五郡追兵,惡言相向,彼此詛咒,從後你追我趕。

每個人心中都是極端的矛盾心態,一方面恨不得將前方搞破壞的楊澤千刀萬剮。 另一方面,又莫不希望那個修行者越強越好,將其他郡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然後對自己家族俯首就戮。

各自心中那個糾結啊,望著楊澤的背影,就像是一大群追逐在後望眼欲穿的失戀女孩,愛恨糾葛各種矛盾。

織田信和靜禦市望向天空的風雷破空處,聽聞那高速飛行的修行者聲音。

織田信終是露出了一絲苦笑,“最終還是到我織田家了!我織田兒郎,將為捍衛八尺瓊天玉,不惜拼死而戰!”

對方旨在散落八郡的八尺瓊天玉,沿路依靠可怕的坐騎靈獸高速突破勢如破竹,各郡甚至還沒有組織起有效的對抗力量,就被突破。 抵達織田家族一郡,只是時間的問題。 然而織田信此時望向天際的目光,則開始微微有些駭然起來,他設想過這一刻來臨的時候。 但沒有想到,聽到那破風聲和見到對方流光一樣的速度,竟然是還要在他估計之上。

織田信手上毫光一閃,雪亮長刀在手,這是罕見的五品靈器,五品靈器在手,他立即信心大增,手一揮,一匹純黑帶翼的黑馬從天落下,像是一片降落的黑色雲彩。

他翻身上馬,掀開斗篷,一套黑色戰甲緊密的嵌貼在他身軀之外,看上去恍若地獄中的魔將。

鹿島第一美女的靜禦市輕牽韁繩,黑馬極為乖順得在她玉手撫摸之下喘著鼻息,大概是感受到那股天邊的強大氣息和即將到來的血戰,所以黑色翼馬無比享受此刻在女孩愛撫下的寧靜。 對於這個盡心呵護了它一生成長的女孩,它的雙目有種明輝般的安寧。


黑色翼馬,環佩輕響的女孩。 這一幕在織田信眼裡,該是一種怎樣美麗的景像啊。

“阿市!父親此去一戰若有任何意外,織田一家,交給你兩位大哥,我也無憾。只是我最希望,也最想看到的,就是你以後還有這樣幸福的微笑啊!”

靜禦市嬌軀輕輕一震,雙目浸著霧氣和水花,蓮步前移,素手牽繩,回首嫣然一笑,“父親大人,就讓女兒為你牽馬送上一程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呢。”

黑色翼馬,年著馬繩的女孩,緩緩行走在別院之中。

知道天空那滾雷聲將近。 女孩才鬆開了手。

黑色翼馬掠前,隨後載著魔將般的織田信騰空。

在他身後,江津田城中,無數黑馬,也同樣緩緩升空。

那是織田家的高手們,此時一戰,已經別無選擇。

天空那頭,一黑一白的兩道光芒出現了。

另外一頭的城市半空,則是黑色翼馬所結出來嚴行以待的織田家族。

若是往日,織田家族的高手只會對膽敢來犯織田家的人嗤之以鼻,然而此時人人臉上的凝重,說明了情勢的嚴峻。

蒼穹的那頭,就是連破鹿島五郡,肆掠了毛利,武田,北條,真田,本多五大家族的未知修行者。

那兩道從地平線緩緩移動的光帶,不是天上的異象,也不是轉瞬即逝的流星。 而是代表著—股極強的力量,正遠道而來。

遠道而來,卻並非做客。

他從海域中來,針對的是鹿島國護國神器。 從之前五郡的表現來看,對方似乎很清楚八尺瓊天玉在何處,似乎任何的防護準備工作,無論是掩藏,或者用複製品妄圖掩人耳目,在對方面前都毫無效果。 對方似乎總有一套方法,尋找到八尺瓊天玉。

織田信很明白這一點,他知道對於某些大修行者而言,像是八尺瓊天玉這種神器,就像是夜裡的明燈,恢弘之如皓月。

但即使如此也便罷了,納袋是被稱之為逆天的符文製成,以大修行法則強行插入塑造起來的隔絕空間。 一般而言,若是事物置入納袋內那於世隔離的空間之中,重量便會忽略不計,更是斷絕與外界的一切聯繫。 但是根據幾個郡的情報而言,顯然這種方式根本就無法阻擋對方。

八尺瓊天玉就是放在隔絕空間的納袋之中,也會被對方找尋到。

織田信知道納袋雖然是隔絕空間的符文所製出來的寶貝,但其內部所隔絕的空間,只是相對,而並非絕對,一些修行者的神通,也極有可能透過那些符文扭曲的空間,探查到其中的事物。 所以他不敢去冒險。 他的納袋隨身攜帶,八尺瓊天玉,也就在他的納袋之中。

對方想要奪得瓊玉,那麼便必井,要將他殺死才有這個可能! 在己方的嚴陣以待之下,眾人看到前方的半空之上,兩道光芒現出原形。

宗守坐於楊澤之後,在他們之上的高空,宋臻依舊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一般目視著眼前一切。 因為她自己亦或者仙鶴“流光,的潔癖,想要宗守交予她去保護,幾乎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冷眼看著楊澤一路過來的一舉一動,並沒有阻攔,也沒有插手。 似乎正靜靜的等待著,審判道尊獬澤,以及楊澤的援兵,從遠方的天空出現的跡。 但究其根本,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見到那樣一天的到來,似乎就連她也給不出答案。

半空之上,氣氛伴隨著道尊的停頓而驟然緊張。

見到那露出真身,連破五郡,已經在鹿島南北諸郡談虎色變的巨大凶獸現出真身,嚴陣以待的織田家家臣高手正陷入一種兩軍對壘般沉凝的氣氛之中。

天空烏雲席捲。 地面草螢紛飛。

原本還以為對方會做出威脅先聲奪人威嚇,然後織田家無數高手便會齊聲怒斥的景象。 並沒有出現,對方只是這麼一停頓,然後再度加速!

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朝結陣的無數人馬衝刺而來!

若是在地面騎兵的對決之中,單龘槍匹馬衝刺敵陣,或許會留下傳唱的英勇詩篇,然而實際上卻是無比愚蠢的一種行為。

但此時在眾人的眼睛裡面,並沒有流露出對其愚蠢的嘲笑,而是一種驚駭。

沒有任何的警告,也沒有多費唇舌讓自己這方交出瓊天玉從而免傷無辜的安言。 對方沒有任何半點廢話的行動了。

目標正是織田信。

速度之快目標之清晰氣勢之澎湃。 足令人膽顫心驚。

與此同時,織田家的黑色翼馬前陣動了,簌剌剌的破風聲中,座下黑色翼馬的高手,紛紛祭出自己的靈器,朝閃電般射來的那道恐怖黑影合圍而去。

天空出現無數道亮光,亮光閃動的時候,亮光也就滅了。

楊澤連揮三劍,前面三隻翼騎應劍跌飛。 然後又是前後數道光芒,四面八方合圍而來。

但合圍過來的人,立即發現了心中的膽寒之處,先不說楊澤身後的宗守運起一種古怪的功法,渾身竟然刀龘槍龘不入,居然劈手就能擊退從後襲來的靈器。 宗守在和楊澤連破數郡之後,也已然掌握了戰斗方法,一攻一守和楊澤配合得天衣無縫。

而就是面對當先的楊澤,眾人立即發現,他的下半身騎於坐騎之上,但上半身,卻已經化出無數條手來,每一隻手上,都有一柄黑劍。

龍變相!

楊澤當然不可能憑安長出這麼多手來,這些手,全是速度太快而留下的無數道殘影!

穿過黑翼馬的人群,無數道火花飛濺。 和他交手的地玄天玄高手,等閒修為的立即骨斷筋折,靈器崩碎。

就是實力強一些的天玄高手,也駭然發現對方手中的黑劍,總是能擊中到自己飛空兵刃上氣機拼命隱藏最弱的位置。 就像是對方用堅硬的骨節,對自己的軟肋不斷擊打,楊澤就算是不用那半道劍意。 這些天玄高手也受不了啊。 輕一點的氣血大滯,暫時不堪再戰。 重些的竟是嘴角溢血,受了內傷。

道尊速度太快,一瞬之間,楊澤就破開了對方前陣的高手隊列!

砲彈般擊穿黑翼馬組成的黑雲攔截陣列,一路向前,向前!

轉瞬之間,就來到江津田城上空。

織田家族族長織田信的面容,近在咫尺!

元神老頭展開“十天羅地搜尋大法……”傳遞給楊澤,已經清楚的感知到,對方腰間納袋之中,第六塊八尺瓊天玉正安然躺在其中。 宛如靜待採摘的一朵鮮花蜜糖。

一劍蕩開空氣,楊澤二話不說,朝對方斬去!
tata123 發表於 2012-5-26 22:24
第三卷靈尊之資第五十五章我理解你



“閣下闖我鹿島國,可知罪犯滔天,奪我神器,就是舉國之敵!我奉謅訟!”

織田信原本準備了大段慷慨激昂的話語,誰知道對手完全不給他陳述指責直斥其非的機會,驚怒之下,織田信噎下險些咬到舌頭的半截話,一刀斬出,刀身和古濯黑劍,在天空綻放一朵絢爛的火花。

織田信天賦不凡,身負天玄二品修為,因為自來處身將軍世家,俗務太多,以至於不能全身心投入修行方面,否則說不得修行之上,還會更上一層樓。

這一刀之威,乃是織田信畢生功力所聚,原本以為根本無法抵擋對方一劍,卻沒有想到,刀劍相拼之下,他竟然略佔了上風,織田家家傳真氣,沿著對方黑劍,迅速侵襲進入對方的體堊內去!

這一刀,還將對方劈得朝後退仰!

光是這樣的效果,在一直以來完全被壓制,情緒低落灰暗的織田家族之中,不亞於迸發出一朵炫目的火苗,還是有史以來第一次,織田家眾人,情緒大振!

“哈哈,看來其他五郡,簡直是繡花枕頭,我織田家主出手,立見分曉啊!”

“小子,不管你來自哪裡,最好束手就擒,否則其餘五郡援兵趕到,我們就是拼著大量傷亡,也要把你滅殺!”

“嗄嗄,織田家主,若不將這囂張的小子拿下,實在難解我等心中之火啊!”

在眾人眼裡看來,無疑噴薄著榮耀的狂熱之火。 對方毫無預兆的降臨鹿島國土之上,然後連續闖入五大郡的本家城中,在五大家族眼睜睜的目睹之下,搶走了八尺瓊天玉。 五大家族除了在後面如失戀少女般追逐之外,都拿他毫無辦法。 如果在織田家被阻擋,那對於織田家族而言,恐怕明天一夜之間,就能跨身八大家族聲威第一的位置上去!

八大家族雖然拱衛皇權,但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明爭暗鬥,誰也不服誰。 正應了那句老話,只有在亂局之中,才能出英雄!

楊澤麻著手仰身,織田信的真氣沿著他的雙臂絞殺而上,他的小臂之上,無數血管朝外迸裂出血絲,像是無數把尖刀從他肌肉上刮了過去。

然而面對這種痛苦,楊澤眉毛只是微微的擰了起來。 暗惱自己太過大意。

他在沒有領悟半道劍意的時候,曾經靠著三千涅磐功自己本身之力,戰勝過天玄巔峰的大日宗尤利。

是以面對氣勢顯示位於天玄二品修為的織田信,他並沒有太過重視。

織田信雖然修為是天玄二品,但手中的長刀,乃是五品靈器,利器之利,足以讓織田信實力大增。 楊澤只是找准對方弱點攻擊,但他畢竟只是地玄境界,和天玄上差了境界的距離,雖然不似天玄境界和道通境界的鴻溝,但那也是線性的大段差距。

若是以強對強,沒有達到天玄境界的他,可能早敗了!

也只有天墟的三千涅磐功,才能賦予他跨境界作戰,以自己之強擊對方之弱的能力,不過忽略了對方手中的靈器之利,便立即吃虧!

織田信眼見自己一刀,取到了他意想不到的效果,更沒想到,對方的實力,雖然之前看不透,但交手之後,竟然遠不是自己所想像大修行者的境界!

這樣的修為,居然敢來奪八尺瓊天玉。 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 而且前五家,還讓他成功了!

境遇流轉,立即勢漲人氣。

一股怒火,從織田信胸中沖天而起!

“小子你若只有這點本事,那明日之後,我織田一家,便會大宴群臣!”織田信高喝一聲,長刀化作無數雪亮的刀芒,劈頭朝楊澤宣洩而去!

楊澤之前輕敵之故,雙臂被織田信勁氣所侵,一時之間,居然連抬起古濯都做不到,眼看著這些長刀刀芒,就要劈頭斬落!

“棲大哥,小心!”楊澤身後的宗守暴喝一聲,雙腳在道尊背脊上一蹬,從後彈跳而起,朝刀芒撲去!

他儘管找鬥經驗不長,直至現在,心臟都“噗通!”狂跳。 但是這一刻,眼看著楊澤危機,他再也顧不得其他了!

宗守也不顧自己是不是在百丈高空之上,踩著道尊身體的節突,猛跳所起,同時身體罡氣噴薄四溢!

【武聖戰體小頓時周轉全身!

拳頭如缽盂一般,朝著頭頂刀芒轟擊而去!

“宗守!”楊澤怒叱! 他知道宗守的“武聖戰體”堪比他的“金剛相”乃是天墟強大的防禦功法。 尋常靈器刀槍不入。 但織田信手中的可是五品靈器。 靈氣兵刃在不同的人手中,威力也大有不同,而織田家主織田信,修為可是天玄上的境界!

宗守功法再強,他的修為,也僅僅只是地玄境界!

“!”“!”“!”

長刀的黑色刀芒,和宗守拳勁相撞,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氣勁激盪!

“什麼!?”方圓織田家中人,任平時這些人如何鐵血,也為之震驚。 就連織田信也不敢相信,這天底下竟然有人,能夠只靠一雙拳頭,就可以和自己五品靈器的長刀對撼! ?

宗守通體如遭雷擊,不斷隨著刀勁翻滾! 拳頭每一次轟向長刀之時,都會有鮮血伴隨著氣勁,激爆出來!

他通身黝黑的皮膚,迸發出鮮紅的血液,便極為顯眼。 很快那些條狀像是河流一樣的鮮血,便染紅了他身體的各處。

宗守狀若瘋狂,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擋住對方的長刀,擋住對方劈向楊澤頭頂斬首的長刀!

“愚蠢啊!”織田信雖然心中驚駭,但隨即怒意澎湃,就是因為此人橫插一手,從而錯過了斬殺那小子的最好時機! 當下怒意之威,手中長刀翻轉,一刀比一刀凌厲,劈向宗守。 刀刀轟穿他支離破碎的護體真氣,劈得他通身鮮血淋漓。

長刀雖然無法斬開宗守“武聖戰體”但撕裂他的表面皮肉,讓他皮開肉綻,還是沒有問題!

宗守已成為一片血人,卻還在兀自“啊!”“啊!”“啊!”中揮拳,企望擋住長刀對他的不斷絞殺!

然後宗守狂噴一口鮮血,終於失去最後的力量,從楊澤身邊,脫了力的沙袋般旋轉倒飛出去。

擦身而過的瞬間,楊澤最後看到的,是他咧開的微笑。

像是天守山那個皮膚如養麥的黑皮膚少年,他迎著潮濕的海風,對楊澤咧嘴一笑,牙齒無垢潔白,在風中凝固的樣子。

但現在的宗守,只來得及說出一句話,“楊大哥我很無用啊……”

然後就看著他打著旋儿,從楊澤旁邊,朝著百丈的城中地面飛墜落下!

楊澤目眥欲裂,反手一抓,只抓到他的衣角,仍然無法阻擋宗守的下墜之勢。

劈開宗守,織田信再無阻礙,長刀一片雪白,從頭頂帶著殺伐之氣斬落而下!

“與其擔心他,不如擔心自己!你……引頸就戮吧!”

面對那巨大的危機感,楊澤雙目一片通紅,侵入體堊內的真氣,感覺在體堊內內金剛相的絞殺之下,迅速崩解! 他反手握住古濯黑柄,右手在劍柄一壓,黑劍翻了一周,直指頭頂刀劈而下的織田信。

織田信的長刀,在劈中楊澤腦袋的前一秒,絕無可能的瞬間一滯。

半道劍意!

五品長刀突然發出一震不同尋常的淒慘嘶鳴! 織田信只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像是被撞城錐猛頂了一下! 全身五臟六臟,瞬間移位。

半道劍意,相當於道通境界修行者意境的半闕攻擊。 其玄奧難明之處,對於天玄境界的修行者而言,是一道巨大的裂隙和鴻溝! 但楊澤一旦施展,便是超越自身極限的逾越,無論真氣還是神識精神,都會大大消耗,這也是他不會輕易使用的原因。

織田信喉頭一甜,長刀居然無法斬下,身體更是硬生生轟退數米。

周圍參戰的所有人,見到織田信此幕,都感覺內心發寒。

然後楊澤從道尊身上驚世駭俗的跳起,橫越百丈天空,一腳重重踩在織田信胸口之上,又藉著那股力道一個翻身,重新落回道尊背上。

織田信口噴黑血,連帶著胯下黑色翼馬,被一腳踹得朝地面轟然墜去!

“宗守!”楊澤這時才惶然回頭,朝地面四下望去,心中一片恐懼! 這麼高落地,宗守就是鋼筋鐵骨,也活不了了! 他怕見到他不願見到的那殘酷一幕。

讓宗守出戰,也是因為他的決定。 而在這樣的戰場,一個失誤,甚至走錯一步,人就毀了,人就死了。 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 就在楊澤悚然之間,赫然發現半空中。 宋臻高佻身姿騎在仙鶴“流光,之上,她皓腕之下的手中,赫然提著昏迷過去的宗守。想來剛才若不是宋臻臨時施救,只怕這個時候,這個黑皮膚的少年,已經從這個世界永遠抹去了!

這一瞬間,楊澤發現這個女子,似乎也不是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般冷若一塊萬古不化的堅冰。

織田信繼續下落,砸在半空一座塔樓之上,然後垂垂朝地面落去,一人一馬,在地上拖移了十幾米,塵埃四起!

滾滾塵埃之中,隱隱可見身著黑盔的織田信,緩緩站起來。

道尊直破而下,轟然墜地,頓時震得長街上的房舍屋頂都高高掀起。

織田信緩緩站立,就發現一柄黑劍,搭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楊澤立在他的面前,手中的劍抵著他的喉結,目光中閃動著火光。 他一把扯過織田信腰間的納袋,掂量證實其中是第六塊八尺瓊天玉! 收在了自己兜里。

織田信身體還在顫抖,髻起的頭髮也散亂開去,嘴角流著一條血漬,看著楊澤,神情哀莫的道,“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麼,你不會成功的……你的實力雖然不錯,但若想要和我鹿島國作對……還遠遠不夠,不說八大家族不會放過你- -我鹿島國還有神道齋你絕不是齋主的敵手……”

楊澤淡淡一笑,“不勞你費心了,神道齋,我還真想去闖一闖“

織田信微微一怔,又有種莫名的悲涼,不知道鹿島國究竟做了什麼,或者不知道哪個愚蠢的人在外做了什麼,居然惹上了這麼一個修行者。

而隨即他雙目茫莫,哀苦一笑,“你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實力,只可惜,走錯路了啊你不會成功的……但遺憾的是,我恐怕見不到那一天了我因戰而敗,無怨無悔。你,可以動手了。”

“家主!”此時周圍的無數家臣,都忍不住悲呼出聲! 充滿末世悲涼的味道。

織田信看著楊澤緩緩握緊的劍柄,目光望著天空的一處雲朵,不由得看入了神。

“父親大人!”一聲嬌弱的悲呼。 突然從旁傳至。 人群之中,豁然隙開,走出一個身長而纖弱的女子。 靜禦市雙目淚水浸染,雪白赤足踩在地上,從家院跑到這裡,她的鞋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丟了,雙足被草葉,被碎石割破,地上都是血跡。

“你要的東西,都已經拿到了那麼,請放過我父親大人吧!”靜禦市緩緩上前。 泫然欲泣,那雙靜美如秋水碧湖般的眼睛,此時已經是兩行清淚滑落,帶著幽婉,哀求面前持劍的少年。

“阿市!你來做什麼!趕快給我走!”

伴隨著織田信的怒叱。 靜禦市盈盈而立,風吹亂了她的秀發,紅唇綴著鹹濕的淚漬,此時的她一點不美麗一點不堅強一點不優雅! 但她一點不在乎。

看到那個少年沒有鬆劍的意思。 靜禦市的環佩一響,粉衫陡然輕輕搖晃了一下。 然後她雙膝,“咚”一聲跪地。

聲音很脆,似乎都能聽到她裙下雙膝重重嗑在碎石上,撕破嬌嫩皮肉的聲音。

“求求你……”

這個十二歲就有鹿島國舉國第一美女之稱的女子,織田家族掌上明珠,未來萬人矚目,三皇子李求承的妻子。 就這麼跪在了持劍少年的面前。

“阿市!”

“阿市小堊姐!”

無數人的臉色,在這一刻劇變。

沒有人不相信聰慧如靜禦市,會不知道這一跪,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地的光環就此剝離,無論是鹿島國,還是神道齋,似乎都不會接受,那位第三皇子,無比耀眼的李求承的未來妻子,曾經給鹿島國神道齋的敵人,屈膝下跪的現實。

似乎這一跪,就已經註定了這個璨若夏花的女孩,也如夏花般絢爛即調零的命運。 靜禦市知道這一切。 但她更清楚的是,從小講故事哄自己入睡,夏天為自己搧涼。 冬天會將小時候的自己摟在他懷裡避寒的父親,只有這一個。

然後是她哭著喊出來的聲音,“求求你了!”

這樣的聲音蕩滌在風裡。 這樣的景象迷濛在煙塵裡。

看到那個女孩的目光。 楊澤手中的劍,從織田信喉結移開,收了起來。 不去管織田郡,不去管無數追兵,不去管這個女孩的命運。 他轉身而去,只留下了一句話,“我也有父親,而他們正在和你們鹿島作戰,生死未卜所以我,理解你。”
tata123 發表於 2012-5-26 22:27
第三卷靈尊之資第五十六章你怎麼不早說



喧囂散盡。

本津田城之中,這場戰鬥已經落下了帷幕。

面對迅速騎行飛掠而去的對手。 織田家族並沒有等一時間展開追逐報復。

現場那些身著甲衣,頭戴欒盔的家臣將領們,則默默地站在本津田城之中,圍了一個圈。 沉默的面對著當中的那個女孩。

一直以來,織田家都以開國八大家自豪於鹿島國土,先祖是大將軍織田徵天,乃是開國時期聲威最高的將軍。 這讓所有在織田家族長大的人靈魂深處都蒙著一層光輝。 他們謹記著自己是戰神的後代,從來沒有過任何屈服和柔軟的情緒。

在戰場上,他們是敵人眼睛裡的殺神。 在王國里,他們是人們世代供奉的英偉之魂後代。 他們割下敵人的頭顱作酒杯,他們承仰萬民的膜拜。

然而今天他們卻敗了。 王目第六塊八尺瓊天玉被奪走。 這就將在鹿島國土之上,不亞於再投下一塊巨大激盪漣漪的巨石。

可想而知鹿島國當朝將會如何的震怒,然而最近他們已經震怒過很多次了,似乎也不在於多這麼一次。

此時的織田家族,似乎也根本不在乎那遙遠朝堂上那些大人物到底是如何的驚詫羞怒。

眾多家將,此時的眼睛,卻是濕潤了。

“阿市小龘姐“

甚至就連本津田城的民眾們,此時也朝街區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攏,帶著崇敬仰慕的神情,望著人群中的那個女孩。

“阿市小龘姐“

此時無關任何家族的榮耀,在修行者之間生人勿進的戰圈之中她不顧自身安危,跪倒在地的那一幕已經重重擊中了當時每一個人的內心。

織田之女靜禦市以身犯險,下跪救父的舉動,帶來的不是織田家的恥辱,再是這個鹿島第一美女,那股卓然風采!

江津田城民眾的內心,從沒有這一刻般被那個女孩的纖柔身影所觸碰感動。 江津田城,也從沒有如此刻一般萬眾一心。

織田信緩緩上前,解下了自己的披風,搭在了靜禦市的肩膀上,然後將她扶起口靜禦市梨花帶雨的面容那一刻柔美得入了每一個青年人的夢裡心底。

“起來吧,我兒,”織田信的目光,泛著柔和疼惜虧欠等等複雜混雜的神情,他扶著靜禦市在披風下羸弱而倔強的身體,面對家將和城中數万民眾,“從今天開始,沒有人可以對我兒說半句閒話,沒有人可以欺負到你。若有任何好事饒舌者,無論他在什麼地方我都必前往誅之!我織田信,以織田家當代家主的身份保證!”

民眾和織田家將的氣場在那一刻頓時無比高漲。

一時間,靜禦市下跪救父的舉動飛快傳往南北諸郡,這比八尺瓊天玉被奪,還更要讓普通民眾情緒憤慨激昂。

這下就連鹿島各大貴族也都坐不住了,無數的青年才俊,披掛上陣,為了夢中情人靜禦市,加入了八大家族征討那眾修行者轟轟烈烈的隊伍中去。

這樣的後果,儼然是楊澤始粹不及的。

看到一片情緒激昂,殺氣騰騰,無數人正追索他的鹿島國全國,楊澤無比頭疼的對識海中的元神道,“織田家一役之後,其他兩郡簡直防守得水洩不通。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如果是之前對方沒有反應對間的時候,我們還可以打打突襲。但是到瞭如今的地步,我已經陷入鹿島國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中去。最大的問題是剩下兩郡已經有了足夠的反應對間,那麼有很大的可能,裡面充滿了各種的陷阱。最大的問題是,在鹿島這片地界之中,不要忘了還有神道齋這個壓箱底的存在,我現在就算不懼鹿島國八大家族的圍攻,但是雷東來,仍然是這片地界最強的存在!如果他埋伏在剩餘兩郡之中,那可就糟糕了,和送死沒什麼區別!”

楊澤連襲鹿島國毛利,北條,真田,武田,本多五大郡,那是依靠道尊獬澤,身為傳說中“天馬”獨一無二的機動性能,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裡面完成。

他早經過周密的精算,放眼整個鹿島國,唯一能夠阻擋他突襲能力的,恐怕只有鹿島國第一高手,神道齋雷東來。 但是雷東來沒有五階可供乘騎的靈獸。 全鹿島國最快的飛行坐騎就是黑色翼馬,但這種黑馬飛行最快的頂多達到四階靈獸的地步。 而道尊獬澤雖然目前力量只是五階,但是飛行速度可是五階靈獸中最快的。


就連最擅飛行,同樣是五階靈獸,宋臻的仙鶴“流光”比起來,也要慢了一線。

所以雷東來不可能擁有楊澤這樣強橫的機動能力,理論上來說,楊澤自己的速度如果足夠快,足夠有效,絕對能夠在全鹿島國都沒有反應的機會下,突襲八大郡,奪走八尺瓊天玉。

這絕不是代表著楊澤的實力,足以獨步鹿島國八郡,實際上如果不是道尊獬澤,楊澤單獨面對鹿島國任何一個大郡之下的武力,都可能兇多吉少。

畢竟人家人多,不可計數的兵戎和高手,堆也給他楊澤堆死了。 這是千古不變的基本。 人力再強,終究沒達到天道,他總有力竭精力耗乾淨的時候。

所以楊澤搶奪八尺瓊天玉的行動,是最大限度發揮了他自身的優勢。 看上去極為大膽,但是卻十分周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整個鹿島國都驚懵了!

但鹿島國的反應之快,也是楊澤預杵之外的。 到了第五個郡本多家族的時候,抵抗明顯就強大了不少。 到了織田家族,楊澤就險些失敗! 一天之內,連襲八大郡,楊澤最終還是低估了鹿島國全國的預警反應機制也高估了他的持久力。

所以奪得第六塊瓊天玉之後,已經到了他的極致不得不休整調息。

“嘿嘿”體龘內的元神老頭“捋鬚”微笑,“誰叫你要一口氣奪八個郡的八尺瓊天玉了?”

楊澤當時就石化了!

頓了頓,立即從失魂落魄中回過神來,破口大罵,“他媽的!死老頭子!你叉叉的當初不是說八尺瓊天玉分佈在八大郡八大家族的手中麼!?”

元神老頭沒心沒肺的“嘿”然一笑,“我當時是說過八尺瓊天玉在鹿島國立國之後,分為八塊,分別給八大家族守護但是你當時興沖衝的就制定了搶奪八塊瓊天玉的突襲計劃刁,還口口聲聲所謂“兵貴神速”我看你幹勁那麼足不太好掃你點……”

“掃你妹啊!你有沒有點節操來著!老子險些死在這上面你以為那這東西是那麼好搶的?虎口奪食啊,我他媽傻龘比了還一口氣要搶八塊!敢情我還以為這是在打麻將啊!籌齊一套才能通吃!”

“麻將?那是什麼東西喔,明白了年輕人不要衝動哇,至少你已經搶到六塊了,真是意外啊,我原本以為不要我的幫助,你最多能奪到兩塊已經很了不起了。這八尺瓊天玉可是鹿島國神器,所蘊含靈元,可是巨量。一塊就足夠你目前用的了。如果八塊就用來打通你區區第三重天的“意根”豈不是太暴殄天物了。這等暴殄天物就是老天爺不給你一道天雷度化了,就是老頭子我,也會看不過去你這浪費資源的餐餐貨將你給消滅了。”

“你這是人說的話嗎?”楊澤有種想吐血的衝動。 他終於明白當初這元神老頭在朝天境跨越的時候,怎麼會被打得只剩一道殘魂。 所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簡直胡說八道,當初老天沒有一口氣滅了他簡直是太仁德了。

“你可以算算你此舉的戰利品是多少。六塊八尺瓊天玉,三隻以符道封納空間極大的納寶囊,其中還有不少可供煉製的上好靈器胚子……除去這些散雜的物件,那六塊八尺瓊天玉,可都是傾國之寶啊!若無這番衝殺,能有這樣的收穫嗎?嘿嘿,所以說這富貴啊,向來都是險中所求。就像斯中稻米,沒有血汗的付出,哪裡來令人愉悅的豐收呢?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現在你所需要的物質基礎都具備了,距離破境,難道還遙遠嗎?”

“廢話少說,現在我已經到處被追殺了,要想勘破境界,還得找個好的地方啊!”

元神老頭微微一笑,眼皮半垂半閉,然後驀然睜開,道,“西南二百里!地氣臥龍鏡水之象,去罷!”

楊澤二話不說,調轉道尊獸頭,朝元神所指示位置而去,那是一片廣袤而巨大的森林,楊澤朝著中心地帶掠去,然後目光一凝,迅速朝下方扎去。

直接洞穿了森林表面的土層,然後直穿而下。 下方是一個有巨大空間的地下河,頭頂上就是那些由類似蔓藤的植被空中樓閣般架構的土層,巨大的樹木參天而上,下方則扎在這地下河四周。 看上去安靜幽謐,頭頂只有細碎的光線能夠透入口楊澤穿入之後,宋臻和仙鶴隨即降落,沒有去管楊澤,宋臻將受重傷的宗守平躺在河旁的鬆土上,然後用手捧起一捧清澈的河水,放到唇邊飲下。 然後又捧了一捧,來到躺著的宗守旁邊,沉默的給他餵了下去。

“謝謝”

嗅著宋臻身體的清香,宗守有些羞澀道。

宋臻並沒有流露出溫柔和藹的神情,對這個被她認定為天墟叛逆的無辜少年,她想要板起臉,但最後還是沒有這樣做,只是淡淡道,“跟著這個瘋子,會很危險,你現在這樣子,死一百次都夠了.”

宗守扭頭望向楊澤,“老頭子自天守山去世之後,只有楊大哥和我一脈相承,我們最親,除了老頭子,我就只有楊大哥了“

宋臻突然想說“你和他是一脈也就同樣和我是一脈……”。 但她紅唇微啟,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tata123 發表於 2012-5-26 22:32
第三卷靈尊之資第五十七章入天玄




緊隨著楊澤落入這處被艾草和植被遮蔽的地下河隘口,知道一直歷經戰鬥的楊澤,對戰鬥的感悟已經到了滿溢的階段。 由此發生量變到質變的積累,從而到了一個破境的關鍵時刻。

所以宋臻和宗守只是簡單的交流,並沒有去打擾,去和楊澤有任何的交談。

一切都在沉默豐進行。

楊澤在沉默中靠河坐下去。

他的整個身心,都充斥著一種滿溢的感覺。 這種感覺無處不在,從四周的空間,從身旁潺潺的河水,從頭頂遮天蔽日的艾草植被中投下的點點天光。 對楊澤而言,彷彿有無數張嘴,想要透過這一切告訴他一個什麼樣的秘密,但他焦急不堪,想要知道這來自世間的隱秘秘密。 想要傾聽這讓他強大起來的秘密。

但始終差了一步,就像是隔著一堵牆,任自己怎麼努力去聽,還是只能聽到一些絮絮碎語,無法組成完美的句式語段,然後讓那種秘密透露出來。

想到焦灼不堪的自己有可能已經在走火入魔的邊緣,楊澤嚇出一身冷汗。

隨即告訴自己冷靜和安靜,由此心境取得一種寧和的狀態。

有太多人,便是在這破璋的一步之上,失了心境,從而永遠形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鴻溝。 越是焦急,門檻越高,越在最後形成了一道永遠攀登翻越不去的大山。

貴霜陸洲數万萬修行者,能夠越過這道坎途晉升的,永遠都是心智堅定,不受外界干擾之輩。

楊澤心境澄明起來然後意識深入識海之中。 見到了懸浮識海半空的元神老頭。

“按理說,為何我感覺自己早應該突破了地玄二品至少晉升入地玄一品獲得突破進入天玄境的基礎。但到目前為止,卻仍然停留在地玄二品。而我體內靈脈開啟意根之後,難道修為就能破境邁入天玄?這可是前所未聞。”

“普通人的修行,就像是栽培水稻,澆水,沐浴日光,施肥,生長。每日不停,只要勤奮勤懇,亦或者加上一些上好的肥杵便能到時就成熟採摘自然進境。然而你卻不一樣,上古靈脈之軀,便是在你體內另開一道天地,讓你的修行另闢天地,使得和普通的修行並不一樣。上古靈脈能賦予你前所未有的修行能力和實力,否則你若僅僅是感悟,又怎麼可能學會天墟青天河的三千涅磐功,怎麼可能擁有強大的靈覺神識。怎麼可能以地玄二品修為,越級挑戰天玄境的人?”

楊澤身負上古靈脈之軀,在體龘內另有一套靈脈普通的真氣經過靈脈行走之後,就會產生出一種更強的力量。 比如他現在只是地玄二品,但是體內真氣的回復能力和質量經過靈脈之後,堪比天玄中階的修行者。 就是那半道劍意,領悟都可能與他天生靈脈有關係。 否則普通玄境,甚至只是一個區區地玄境的修行者,又怎麼可能領悟到道通境界的修行者的專利一“意境”!

“靈脈是上天的饋贈,能讓你面對同級別的修行者,擁有別人遠遠不及的力量。但也是一種枷鎖一種詛咒,輊捂於你的身上。到了某一個時候,就會出現瓶頸,如果無法解開更進一步,那麼你就將永遠停留原地。你的身體不斷進行積累,也許你早可以更上一層樓修為更進一步了,然而上古靈脈的限制,卻會讓你一直處於原來的水平,甚至永還都處於那樣的水平。現在看來,你的第一道瓶頸出現了。”

“若是永遠都被輊梏,就算是面對同級別的修行者無敵,那是不是也太可怕了一些?”楊澤道,沒想到一向給他帶來巨大好處的上古靈脈,卻還有這樣的弊端。

“自然如此,否則為什麼稱這種體質為上古靈脈?正是因為具備這種靈脈之軀的人,已經在上古就被淘汰了,到了現在,基本上都已經絕跡了!”

“看來我真的很悲催。”

“也不盡然,上古靈脈等同於在你體內另闢一種修煉方法,雖然會有瓶頸,這種瓶頸比普通的修行境界的瓶頸還要更大更困難,然而一旦瓶頸突破,那你的修為,就能突飛猛進,比如你現在只是地玄二品,一旦突破,你入天玄境界將是板上釘釘,而且普通的天玄境界修行者,對你而言,就像是小孩子一般虛弱!”

楊澤立即精神一振,“那我也有能力,和雷東來一戰了!”

“雷東來那種人物,又算得什麼,若是你這上古靈脈不斷增長,你到那時,看天下諸多強者,還不是等同浮雲!?”

楊澤微微苦笑道,“你說的是未來,而我,要的是現在……”。

“上古有太多身俱此種靈脈的天才,大多都是修行遇到了大瓶頸,不得寸進,從而或戰死或鬱鬱而終!殊不知靈脈乃是體內另闢天地,自然不能以普通的修行之道去理解……他們之所以不能理解,或者難以理解。是因為他們基本上,都不是一位塑靈師。就算是塑靈師,若沒有引靈氣塵埃入體吸收的法門,也無法掌握提升體內靈脈的妙境。”

楊澤沒有多說話,從懷裡掏出一枚八尺瓊天玉。 八尺瓊天玉呈現陰素魚的形狀,內部晶瑩剔透,孕育著某種無可言語的氣息。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一沙一天堂。所謂的塑靈師,就是掌握,解析的能力。萬物有自身的世界,有自身的“道”。蘊含天地靈氣之物,也就是這樣一個個擁有自身“規則”的“世界,”因為靈豈孕育於天地,散落於天地之中。能夠封存靈氣於自身的事物,就有一套天地間的規則。”

“這套規則可以留駐靈氣於己身,使得靈豈在自體內以相應規則運作。從而產生不同的力量。或可開山劈石,或可枯湖弄雲!人依靠某種規則儲存天地靈氣於自身所用從而成為修行者。靈器有一套規則儲存靈氣,從而發揮出戰鬥殺人的巨大威力。”

“我們塑靈也就是掌握“規則”從而破譯規則。如果說每一種靈器都是一個世界,那麼我們就是去理解這個世界,而日後吸納同化這個世界。”

“塑靈,實則是去解析世界!小到一花一木,大到天道循環。莫能脫離這個範疇。八尺瓊天玉乃是神器。共有八塊,分為“休”“生”“傷”“杜”“景”“死”“驚”“開”。你現在手中拿到的,就是屬性為“生”的瓊天玉。”

“瓊天玉可不比你以前所解析的那些靈器,那些靈器相對而言很簡單,你要理解它們自藏的天地,也會簡單許多。但是瓊天玉就要復雜不少。若不能理解每一塊其中自洽的世界那麼也別提同化。”

楊澤知道他現在已經開始接觸塑靈的一個更高級別的階段這也意味著他可以分解類似瓊天玉這樣的神器。 他要將所有的靈物,看作是一個世界。 包括一粒沙,一棵樹,一朵花。 更包括乎中的瓊天玉。 去理解這樣的世界,然後才能解析其中的“規則,”從而利用那樣的規則,與自己同化,成為滋養他靈脈的養分。

楊澤手握“生”的八尺瓊天玉,神識沉浸進去。

一瞬之間,他彷彿進入了瓊天玉所經歷的歷史之中。 他像是一個看客見證這枚瓊天玉的許多歷經的時代瞬間。

他見到一個王子將這枚玉送給所愛的愛人,然後廝守一生。

他見到一個小女孩佩戴著這枚玉,立於繁花綠葉之中生機勃勃欣欣向榮。 身邊無數人呵護著她的成長,然後她的奶奶老去,逝去。 她的父母,老去,逝去。 她成長成熟,懷抱著自己的孩子,日漸衰老,但新的生命卻生生不息。 迎向光明的方向。

他看到萬物在春光下復甦,他看到新生命的誕生,他看到陽春白雪,他看到月上荷塘。

他看到了這枚瓊天玉伴隨過的許多美好的歷史瞬間。 他看到時代變幻,山問依舊錦繡綿延,然後被這一切所震撼。

那種對美好的感悟和震撼,令他久久默然不語,雙目微濕。

瓊天玉發出他理解了它的世界那種柔和的光芒。 似乎已經和楊澤融為了一處去。 此時兩者不分彼此,瓊天玉進入了他的身體。

瓊天玉來到了楊澤體內靈脈神山的上空,如一輪皎月懸掛。 然後皎月投入了靈脈神山之中。 類似天地造化般的景象,在楊澤體內產生。

靈脈神山生出了象徵美好的碧綠顏色,山水噴薄,彩虹斜掛,流光溢彩,生機無比盎然。 在這一刻,楊澤感悟到那種前所未有的美好。

感受到那股心中發芽,領悟自柯浩然的半闕劍意,正在快速增長完善,竟然形成了他自己的一種感悟,由此完善。 成了整整一道嶄新而完美的劍意! 楊澤從未見過,是那麼的晶瑩剔透。

這就是所謂的意根動了吧。

不僅如此。 楊澤感覺到身體之內的真氣,突然像是突破了某種堅壁,這就像是原本上游積蓄了無窮的水流,但是閘門卻沒有打開,所以只有窄小的水道在潺潺流水。 然而閘門此時衝破,積蓄的水流滔滔而下,水流頓時變粗了數倍,將原本窄小的河道沖刷出以前數倍的寬度。

楊澤能感受到體內靈脈突然膨脹,變粗,極有生命力的延伸出去,像是神經元一般,更多了無數條分支,細枝末節,更加的連貫完善。

他的身體肌肉,也在發生著改變,強度,肌肉的韌性,不斷的擴張,擴展。

伴隨著靈脈延續,真氣滔滔洪水般轟轟烈烈改造周身,甚至從身體各處微小的毛孔,發散出去。 變成罡風,吹碎了旁邊的石塊,又將這些碎石,吹得遠遠開去。 吹斷了地下河水。

等到楊澤睜開眼,以他為中心的四周,被罡風吹成輻射狀的荒地。 草皮寸縷不剩。 河水都偏離了方位。

而擁有罡氣,正是天玄境黑的標誌。

意根動。 從此入天玄!
tata123 發表於 2012-5-28 20:11
第三卷靈尊之資第五十八章你其實真的很無恥




楊澤起身收起了被風吹亂的衣衫,那些從他通身毛孔中噴薄的罡風將地面草皮都給刮去,衣衫因為緊貼他的身體而位於空氣洄流的死角不至於被撕成碎片,但這副衣衫襤樓的樣子令楊澤無比尷尬。

因為在這寂靜的地下河中,畢竟不是只有他一人,若是忽略那個睡臥起不來的宗守,那麼很可能現在他和宋臻已經到了傳說中孤男寡女的地步。

所以他幾乎是連拉帶扯的系上腰帶,臉頰有些發燙的朝宋臻那處看去,原本以為自己這番行徑多半會引來宋臻拔劍相向,但卻發現大樹根邊緣的宋臻面容似乎比楊澤想像中還要平靜。 儘管自己這拖拉褲子的樣子無比猥瑣,但在她平湖一樣的眸子裡看來卻似乎沒有半點恚怒之色。

平地讓楊澤生出一絲自慚形穢的感覺。

楊澤目光再移過去,道尊已經迫不及待的伸出柔軟儒膩的舌頭在他臉上來回舔動,更遠處是宋臻的仙鶴,正兀自站在地下河中用尖尖的喙子撈魚,時不時用鄙視的目光掃幾眼楊澤,然後叼起魚朝岸邊的宗守拋去。

一股泌人心脾的烤肉香傳至。

楊澤訝異的發現先前躺在地上的少年宗守已經在河邊搭起了烤架,旺旺的火光上燒著嘰嘰冒油的肥魚。 宗守狂喜的聲音遠遠傳至,“楊大哥!你終於醒了,你的罡風險些把我這裡的火都吹滅了!我家那老頭子曾說達到天玄境界,就有資格在一個國家封侯稱爵了,能夠凝結罡氣,破敵於數十丈之外。罡氣自發護體等閒修行者的攻擊,都能彈飛開去!不亞於穿上一件上等的甲衣。

這可是修行得來的老天饋贈! ”

楊澤點點頭他是的確發現周身有自發的氣息從他的毛孔散發出來,沿著他每一寸肌理包裹遊走。

令他舉手投足,都輕盈無比,他想抬手,心念一動,那股氣息彷彿就能自發托著手臂而起,使得自己行動無比輕盈。

氣息由心而發,自然而起,從一而終。 這種隨心所欲的用氣程度絕不是以前可以想像。

如同自身的負擔降低到了最小似乎可以不停做伏地挺身,仰臥起坐這類運動幾千個也沒有問題。

在宗守撥弄烤架的對面坐下來,見到身上刀痕變淺,氣勢更進一步的宗守,楊澤沉吟了一下,然後問道,“我這次冥想,用了多長時間?”

“不算今天的話,已經是兩天兩夜的時間了“宗守略有些頹道,“你一步入天玄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追上你的腳步“

兩天兩夜? 楊澤愕然。 他只記得融入八尺瓊天玉那種玄妙的世界中,然後吸收八尺瓊天玉蘊藏的強大能量。 對他而言並沒有過多長時間然而卻已經經過了兩天了。

宋臻從陰影中走出來,兩條紗裙下的長腿修長,斑點狀的天光投射在她身上,臉上,無論她的氣質還是氣場,都顯得和楊澤分處於兩個世界,“這兩天裡面,宗守突破達到了地玄六品。這場戰鬥給予他的啟發一點不少,要說起來他的天資,也是極佳了。”

楊澤愕然於宗守的進境,見到他眸子裡某種渴望的神情,心想遲早有一天,你未必會弱於天守山的那個老頭,甚至更強。 想到這裡,楊澤向宋臻看去。 沉默了片刻,道,“謝謝!”

從宗守身上那些淺淺的傷痕就可以知道,無論宗守自我恢復能力有多強,如果沒有宋臻那來自天墟之地效果堪稱奇蹟的靈藥相助,他絕不可能從皮開肉綻恢復到如今只像是被魚線割破了一般的傷勢。 儘管當著楊澤的面宋臻如何毫無人情味道的樣子。 但是實際上,楊澤知道她內心並非表面那樣不近人情。

每個人的內心都和表現出來的不一樣,就是楊澤,又怎麼可以保證,他了解至今為止和他接觸過的人心底的真正想法?

聽出了楊澤這聲“謝謝”中誠懇的味道,宋臻微微怔了怔,無論她得出生經歷和身份,都沒有教會她面對別人說謝謝的時候,該怎樣應對。 所以她只是道,“我治好他,只是不希望他成為拖累,並不是因為其他的原因……這也並不能改變,我最終會把你們抓回去的事實。”

楊澤捧著手中的烤鯽魚,食不甘味,“我總你偶爾著套下要死啊……”

知道宋臻在天墟那種變態的環境培養之下,不可能明白人情世故為何物,所以楊澤也不奢望能夠和宋臻套近乎軟化彼此劍拔弩張關係的一天。

別人都是外表冷漠內心卻熱情似火,總會有撬開冰山一角的那一天。 但對宋臻而言這一套沒轍。 她從頭到尾就像是一個機器人,很少流露出情感。 絕對的理智更賦予她絕不會有衝動行事的一天。 如果楊澤現在鐵了心要從她眼底逃走消失,她很可能會毫不猶豫的把他給幹掉,然後再和道尊大戰—場———總而言之就是這麼慘烈的局面。

啃著手中水分被炙幹,逐漸流淌出醇香滋味烤鯽魚。 楊澤盤腿席坐道,“接下來的旅途,或許會很危險。因為我很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會非常的瘋狂。甚至會付出生命。但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值得付出生命去做的事情我這個人喜歡賭博,也許會賭輸,我想帶著我的屍體返回天墟去,你未必就可以交差總歸不會太完濾……”

宋臻不動聲色,自顧自淺淺撕著宗守屁顛屁顛遞過來的魚冉,沒有抬半分眼皮,“你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看你的穿著打扮,就可以知道,其實你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既然帶著我的屍體回去顯得不那麼完美,是不是可以讓我不死?”

對付神道齋雷東來楊澤還沒有那麼莽撞,見識到天守山之上老人吳宗和高紋帝國的大修行者之間的戰鬥楊澤能感悟到達到道通境界的修行者的強大實力。 就是他此時天玄九品的初階境界可以傲視天玄上階的修行者,他仍然不敢小覷雷東來。

天玄境的修行者,比起道通境界的修行者而言,可是數量級的差距。 楊澤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彌補這樣的差距,不過一切以最壞的打算。 就是自己戰勝不了雷東來,別忘記了,宋臻可是不亞於雷東來的大修行者。 實力之強,強到不可預知之強。

如果她可以出手,那麼自己是真可以不死。

宋臻那明媚如秋水般的眸子無邪的望向楊澤,楊澤的吟吟笑臉在她眼底如同開繁的一朵花。 隨即她道“我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但你是一個無恥的人。”

無恥是什麼東西? 論斤買嗎? 給我來十斤。

大曄正面臨三道戰線的壓力。 那些自己厭惡過的,喜歡過的,敵對的,沆瀣一氣……各式各樣的人,正在面對那樣的壓力。

一旦最後一根壓垮駱駝的稻草掉落下來,那麼很多典籍上可以翻查的歷史就已經昭示了最後的結局。 到來的會是血紅的圓月,會是屠殺,那些無論討厭的還是親近的人,都會在鋒銳的刀口之下戮成肉泥碎塊。 敵人會隨意處置親近人的那些屍體,活著的人終究會領略到比死去的人更可怕的痛苦。

別他媽跟自己說無恥。 如果無恥可以解決這一切那麼自己可以更無恥更齷齪更猥瑣。

嘆了一口氣,宋臻道,“如果你希望不死。那麼我們便要做一個約定。”

“約定?”楊澤心想這句話從宋臻這般清美的容顏下說出來總有一些少男少女風花雪月的意思。

宋臻很認真的望著楊澤,“等你家國的此番事了,你和道尊就要一同隨我返回天墟,接受你以下犯上,反下天墟應有的懲罰。”

楊澤點點頭,同樣很認真的看著她,“我答應你!”

心想不好意思我又要無恥了,你既然這麼想讓我受到天墟法規的懲罰,治我逾規踰矩,以下犯上之罪,但到時候證明我是小師尊親傳弟子,實際身份地位還要在那劉繼書之上。 不知道你該是何等表情?

而自己反下天墟,既然小師尊修行講究自守本心,隨心所欲,向來不尊天道,不守規矩禮法,不在天墟管束之內,向來來去自如進出天墟如自家後院! 那麼自己身為小師尊青天河一脈,自然繼承他的衣缽,隨心所欲無拮而為……普通弟子“反下天墟”必治粉碎天靈之罪,而自己又何罪之有?

這麼理順清楚,楊澤都有些過意不去了。

看到宋臻很認真很明澈的目光,他有些罪惡感,心想自己未免也太無恥了一點。

對楊澤如此爽快地答應,反倒讓宋臻有些意外。

不過半晌之後,她還是認為自己應該恪守承諾。 於是鄭而重之,如同楊澤曾經見過那曾經名為“班長”認真而執拗的女孩一般,點點頭,“既然如此我便答應你。你自家國事情了結以後,攜同道尊和我一並返回天墟。在這段時間裡面,你和宗守,嚴格算來也算我天墟中人。我身為天墟四大靈尊之一。無論任何人想要傷害我天墟中人,都絕不會讓他如願……”。

頓了頓,宋臻目光似有似無的微冷,語氣平靜之極,“甚至會讓他付出應該有的代價。”
tata123 發表於 2012-5-28 20:19
第三卷靈尊之資第五十九章論道不語



鹿島國開國八大家族,神器一分為八'代表供奉神賜的皇權'並由皇權所賜的區域內生殺予奪的權力。

但是在短短幾天時間之中,八尺瓊天玉六枚被奪。 這被奪的六塊玉佩,分別是“生”“傷”“開”“景”“杜”“死”。 涉及織田,真田,北條,毛利,本多,武田六大家族。

這對鹿島國來說,是掀起的一股驚濤。 這股驚濤直接令鹿島國皇廷朝堂先是震怒,而後便無比沉默。

面對到來的挑釁動武,只有最蠢鄙的莽夫才會怒氣沖冠。 鹿島國朝堂反倒很快的平靜下去。 像是一個經歷了無數場戰爭的劍客。

敵國入侵可以震怒,宮僚腐敗可冉震怒,刁民造反可以震怒。 唯獨這修行者挑戰皇權,鹿島國朝堂很明智的選擇了靜觀其變。 就如同蛇一下子進入了盤蜷張首的警備狀態,靜待毒牙出擊的時機。

只要神道山上的神道齋一直佇立,那麼鹿島國那位天子就有充足的信心鹿島國面對任何外來修行者的挑戰。

既然神道齋依舊沉得住氣,那麼鹿島國朝堂提前喧沸震驚一片,豈不是有損國面?

神道齋的格殺令並沒有廣為發布,出奇平靜的鹿島神道齋,顯示出了一國之武力核心的強大底蘊。

這種沉默,本就是一種對入侵修行者可怕的威懾。

因為往往沉默背後伴隨著的都是狂暴的風浪,後面的震怒,對方能不能受得起?

正是神道齋的這種態度,令六塊瓊天玉被奪的事龘件,並不被上層貴族當做是一樁奇恥大辱,反倒是看待一場不知是哪一方修行者不知死活的冒然作為。

在鹿島國的上層貴族,包括那些散雜的鹿島各派系修行者眼裡,一點不擔心那六塊鹿島神器,八尺瓊天玉的去向命運。

因為對他們而言,很快鹿島國的情報機構,就會掌握到那兩男一女修行者的身份。 到時候他們將不會以活人面貌出現在眾人面前,而是成為三具屍體。 至於八尺瓊天玉,自然不可能伴隨著三具屍體被剁碾成泥焚盡成灰。 從而會完好無損的回到供奉的六大家族呈台之上。 或許會像徵性的受到些當朝天子的責罰,當然這都是令後人津津樂道的後話了。

總而言之,這件事情在人們眼裡看來,那三位闖入鹿島國天空的修行者,就算是有坐騎之利,那也無異於找死。 很快鹿島國的核心修行武力神道齋,就會做出反應。 因為神道齋,有一位大修行者雷東來。

在鹿島國人眼裡,既然有雷東來坐鎮神道齋,那便永遠無事。

這就是鹿島國人們對天下第一雷東來的看法和崇拜。

四月十四。

這是八尺瓊天玉被奪的第五天。 神道齋位於神道山的晚櫻點綴了整個神道峰。 神道齋名聞四海的賞花大會依舊舉行。

神道峰之下,無數官員解下了坐騎,三三兩兩,隨從大批緊隨其後,步行在去往會客峰的山道之上。 讓平時這些養尊處優位高權重的官員爬一趟坎坷崎嶇的山路賞櫻並不容易。 有些無異於是要了老命。 但仍然有些心寬體胖的官員,就是拄著楞子,累個半死也要拼命朝著會客峰之巔攀登。 面容浮滿喜氣,彷彿被這世間修行重地所邀請,人都沾了幾分仙氣。 更加覺得輕巧了。 實際上覺得大為漲臉的,是這種被邀請至神道山的面子。

這世間又有多少人,能夠和八大家族的人一同受邀爬上神道峰?

另外一邊,比這處客道還要陡峭崎嶇的山道之上,更有來自鹿島國內其他派系的修行者,步行此間,攀登著比普通山道更崎嶇彎折險峻的道路,他們卻比那些普通山道上的人更加的愜意自在閒適。

能攀登旁人不可攀登的險峻之地,自然能領略旁人不可領略的前施風光。 這便是修行魅力之所在。

高高凌駕於那些達官顯貴世間權勢,自然是無比的舒暢。

陸陸續續客人到達的會客峰之上,最耀眼的不是那來自鹿島各處各小脈的修行者。 而是位居顯赫座次的八大家族家主。 他們沒辦法不顯眼。

就是外部修行者搶奪八尺瓊天玉事龘件,就足以將他們推向風口浪尖,倍加受人矚目。

但此時八大家族的來人似乎並不為五天前發生的搶奪神器之事有任何憤慨猶在的神情,相反彼此之間倒是很平和的聊著天,渾不像是發生那般大事。

這種鎮靜,倒也不愧是鹿島世代經營的八大家族。

在八大家族之上的主位之下,還坐著一個足以令全場女子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的男子。

他就是當今雷東來的唯一親傳弟子李求承。

他的面貌俊美如桃花。 即便鹿島國俊男無數,也要在他面前自慚形穢。

李求承在地海遭遇事故之後,火速送回神道齋搶救。 卻不想雷東來閉關一月,以強橫的實力打通李求承第四氣海,破而後立,最終因禍得福,晉升天玄境界。

升入天玄境界,李求承就表現出大難過後爆發出來的強大天資慧根,一個月後突破天玄八品,三個月後突破天玄七品。

而他不過二十二歲的年齡,這麼爆發下去。 可能再過不了區區數年,他就將成為鹿島國自雷東來以後第二個大修行者!

李求承之上,眾人成拱衛之勢的主位,那令人無法不第一眼投往的位置。 坐著此間的主人——鹿島國第一人的大修行者雷東來。

雷東來布衫鬚髮,此時渾然沒有以往的戰神之相。 更像是一個普通的老者。

但這個老者的旁邊,坐著一個閉口不語的僧人。

僧人一直垂眉閉目,手持念珠而盤坐。 對會客峰上進行的一切,似乎充耳不聞,毫無知覺。

光是此番情景,就足以令鹿島國無論官場還是修行的眾人,生出震驚,乃至於一股自脊髓深處衝上來的油然自豪的熱血電流。

除去鹿島國神道齋之外,還有什麼地方,能夠囚禁住一個國家國師的師兄?

除了雷東來,還有誰能夠將大曄修行者支柱,擁有無數門生的半藏大師,輊轄囚禁在這方寸之地! ?

“兀那禿驢,可是大曄國的半藏老兒?”人群之中,八大家族的一個家主站起,手指隔空而指,訕笑著高呼出聲。

隨即哈哈一笑。 惹得整個會客峰之上,一片哄笑,甚至有出言侮辱附和之聲。

“大曄國如今被我們打得節節後退!石門將軍的兵馬正抵著你們建城。一旦城破,無論男女老幼,勢必殺光你等大曄刁民!以祭我鹿島千千萬萬犧牲軍士之魂!”

那個被稱為“禿驢”的老僧,依舊入定,依舊數著念珠,對外間的這些謾罵侮辱哄笑帶著血的攻擊,充耳不聞。

正是這種霸氣的神道齋,才給予此番八大家族,一種無形的信心和憑依。 使得他們似乎根本不擔心那丟失的六塊八尺瓊天玉,無法尋找回來。

而同時八大家族的家主也知道,雷東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能自若的舉辦這個賞花威會,邀請他們八大家參加這個威會。 這本身就是表明一種態度。 在這鹿島國的範圍之中,唯他不敗無敵。 任何膽敢入侵的跳梁小丑,都將被雷霆之怒擊碎!

是以毛利家的家主毛利謹,才強忍著喪子之痛,指甲都掐入了掌心肉裡,“雷齋主,定要為我毛利家討個公道!”

北條家的人立即從旁道,“毛利兄,盡可放心,對方做的太過了。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好運到頭了。儘管最近我八大家的聯合追兵失去了他們的消息,但是神道齋一怒,可是非同小可!我就準備迎接瓊天玉安然無恙返回了!”

本多家依然有些憤憤然道,“這三個人,必要讓將其千刀萬剮,否則難以平我心中之憤,為了攔截他們,我折損了數位家臣,可惡啊……”

“神道齋一直以來都被挑戰,但從來就沒有被撼動過。看來這三個人,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吧!”

此時在眾人的眼底,那挑戰鹿島國權威的三個人,已經和死人無異。

雷東來於此伸出手來,制止了下方的哄笑之聲。

會客峰之上,立即靜雅無聲。

雷東來的聲音,清晰而渾厚的響起,即便是最遠處落座的客人,也聽得猶如耳邊響起。

“諸位,稍安勿躁,今趟我神道齋舉辦此賞櫻威會,在場諸位,實則沾了一人之光。半藏大師做客我神道齋,自然是一等貴賓,素聞半藏大師佛法無邊,禪理浩瀚。今日威會,東來斗膽,便是要請半藏大師與我鹿島諸眾談玄論道。我等靜聽大師佛理而講道,豈不是一場滌心之威會!”

半藏懶懶睜眼,目光微了的看向對面的雷東來! 淡淡一笑,“即是斗膽,請恕老僧不奉陪了。”

下方無數人等,立即臉色大變。

此番神道齋威會在即。 半藏卻公然忤逆,無疑是反手給了神道齋一個耳光。

雷東來眸子有些陰沉,道,“大師此言差矣,佛禪乃無國界,無尊卑,無貧賤,無敵我之分。若大師以一己之私,藏佛法垂音至理而不宣。豈非著了心相,此非大道矣。”

“佛法禪理的確無國界,無尊卑,無貧賤,無敵我之別。但卻分小造化法和大造化法。分慧根辨人而傳。若是蠅營芶具,殺業甚深之輩,小造化法則可勸人向善,歸心禮佛,如暮鼓晨鐘,透入人心。而大造化法,則非明根善悟之人,非靈根慧覺之人不傳。否則便等於對牛彈琴,望石沐道。 ”

氣氛寂靜得可怕。

雷東來搖頭一笑,“大師莫不是認為我們都非具備慧根之人?不過我知若是大道通天,就是山石聞道亦可得道。走獸聞道也可沐光飛升。就算我等資質駑鈍,大師若佛法精深,也可以令頑石點頭半藏大師不肯傳以佛法,莫不是不得這大造化法?佛法不精呢?”

半藏大師閉目垂眉,輕禮佛珠,“請齋主恕老衲無禮,並非在場諸位沒有慧根,而是大家若要聞法,只需找幾位鹿島岩僧講小造化法就行了。這等小事,又何必讓老衲代勞呢。”

會客峰之上,此時頓時一片哄然。

有人冷冷一笑,“這禿驢當真是嫌命太長了,居然變著法罵咱們是殺業甚深,蠅營荀且之輩!”

“大曄名僧半藏,果然名不虛傳。只是你人既然在我們神道齋這裡,被輊梏一身修為,你又如何敢這般囂張?恐怕你那炭炭可危的大曄國,只怕也保不住你吧!”

半藏一席話畢,隨即閉目數珠,任由得此番神道齋之上人人惱怒,他也再不發一語。

“即是這樣說來大師當真不為我佈道講經?”雷東來陰沉的盯著面前的半藏。

半藏兀自閉目閉口。

雷東來目光,突然凌厲許多,“就是我親自要求你,你也不肯?那麼我,便要你開。!”

隨即他伸出一根指頭,隔空戳向半藏。

半藏的雙目,突然睜開。

他面前的空間,似乎正隨著雷東來這一指,開始塌陷下去。

半藏數著念珠的手,陡然一滯!

這種情況僵持了片刻。 但也僅僅是片刻!

空間的塌陷持續下去,然後就那樣襲入半藏大師的口中。 然後在他口中,釋放開來!

唔! 地一聲。

鮮血從半藏的唇角唇邊,四溢而出。

“你不肯說話,那麼我,可以如你所願,再也說不了話,講不得法!”

雷東來手指收回,又閃電般彈出,隔空再指,空間再度凹陷。

這一刻。 有三個人,步行著上了山。

沒有隨從坐騎,不似看客,不似賓客,甚至沒有任何可供出示的請帖。

這一刻。 雷東來停下了指頭,望向了山道的那處。

某種只屬於大修行者之間的警兆感應,鳴鐘一般令雷東來識海劇震。

而之所以雷東來會識海劇震,會有大修行者到來的警兆感應……

是宋臻想要他有所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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