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神策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巴豆妖~ 2011-12-15 02:34:5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7 717635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1:46
第211章 被囚禁的武帝


    “能否讓我見見那位……武帝?”

    皇帝瞇眼,仔細端詳王策半晌,掩住神色的波動:“為何是武帝?為何認為沒死?”

    憑王策先前道出的許多線索,能猜出是武帝,皇帝並不驚訝,畢竟王策狡詐的名氣太響亮了,事實也基本托盤而出了。

    可是,能判斷那人沒死,就太生猛了,心裡素質強如皇帝都一時嚇了一跳。

    王策很純潔的撓頭,憨厚的笑呵呵:“沒有啊,我隨便猜猜呢。猜不中反正也不用死。”

    隨便猜猜?皇帝面色僵住。老子很正經的跟你王策在談事,你跟我說你是隨便猜猜,這是什麼態度。

    就好比一個男人勾搭一個女人,上床愛愛之後,那男的穿衣服就果斷走人,說是隨便搞搞,試問那女人是怎麼想的?皇帝此時大抵就差不多。

    此時,皇帝或許有一些些的理解犀利哥,恭王,以及忠王曾經面對王策時的感受了。

    就是一種你想要吐血,就是一種你忍不住要大罵一句狡詐小子的衝動。會是一種很忐忑,很鬱悶,很憋屈的滋味。這就是典型的不刺激你不氣死人不舒服斯基。

    見皇帝神色古怪,王策急忙撓頭:“真是隨便猜猜。”你王策就說吧,說多一句,就多刺激一點。原也難怪和他王策作對的人,都認為此人極善給人添堵,隨便一句話就能把人氣得無語凝噎三分淚五竅生煙外加七孔流血。

    我真無辜,我真心是隨便猜猜的。王策無奈極了,不是生就是死,死了那還有什麼好猜的?當然猜那武帝還活著。

    皇帝沉默憋氣半會,順過氣來,長長的吸了一口氣:“跟朕來。”

    王策諂媚的跟著,一連串的馬屁潮水似的湧出:“陛下英明神武,十分帥氣。”

    皇帝額頭青筋暴起,當真是無名業火三千丈。不過,王策的下句話,頓時讓皇帝兜頭一下子全冰涼了。

    王策很憨厚的說:“陛下,我為您挑撥兩衙,您一定要大大的賞賜我才是。”

    “嗯!”皇帝眼波一霎凝固,徐徐回首:“賞賜?你挑撥兩衙關係,朕為何要賞賜你?”

    王策一臉憨厚賣萌的撓頭:“陛下,莫要欺瞞我呢。朝野許是做好了開戰準備,陛下卻斷然還沒準備好。我如此撩撥兩衙,陛下便有理由延遲了。”

    皇帝腳步隱蔽的一頓:“你又如何知曉朕還沒做好準備?”

    “陛下,您這麼說就太不厚道了。”王策摸摸腦袋,抿嘴憨笑,好像皇帝真的在跟他開玩笑似的。是否玩笑,尚且不知,不過,王策的一句話,幾乎令素來淡定的皇帝面色大變。

    王策說:“當日半拉武神卷,分明是誘餌。當日陛下派遣大內營暗中潛入京城,名義上是保護我,其實是以那名武帝為誘餌,引誘某些人入局呢。其實陛下出巡並未帶走這位武帝,不知我猜的是也不是。”

    皇帝面色大變,竟有幾分厲色,只是王策跟在後邊,卻沒看見。

    微微抬頭,王策憨厚的笑,嘴角分明有一抹隱蔽的詭笑和冷色。

    ……

    ……

    一個人像雕塑,巍然不動,彷彿恆古便聳立在這裡。

    良久,這雕塑的胸膛以幾乎察覺不出的速率起伏,方才知曉他是活人,而非雕塑或標本。這男子的一口氣息極為綿長,若不細心,真會以為他是人體標本。

    一天,一月,乃至一年,更多歲月。這男子盤膝而坐,宛如從無一絲一毫的波動,彷彿熟悉了這裡的一切。

    這男子的皮膚分明白得很反常,是太多年沒有照耀太陽了,也隱隱像是被塗抹了一層白色的粉末一般。

    盤膝的他,忽然睜眼,一道溫潤的光芒從眼裡綻放。輕微的破風聲入耳,走廊的盡頭是皇帝,以及一個蒙頭蒙面的王策。

    這男子神色似無一絲波動:“你最近半年來得太​​頻繁了。”

    皇帝為王策摘去頭套,淡然道:“我這次帶來了一個,你或許想見一見的人。”

    王策眼前恢復光明,撓頭跟皇帝一道走過走廊,穿過兩間屋子,才步入這個房間,一見就嚇了一跳。我靠,這哥們莫非全身打了石膏?

    一轉念,王策就懂了,費解道:“陛下,這麼十多年下毒,身體都怕是廢了呢。要來何用,不如一刀乾脆了斷。”切,中毒十多年都活蹦鮮跳?這廝難道跟他一樣以為也是中國人?

    皇帝失笑:“你眼力倒好,這毒腐蝕性不強,他是武帝,要不了他的命,傷不了身。”王策恍然,驕傲萬分,中國人必定個個都是武帝,抗毒性極為剽悍。

    這白化男子目光定在王策面容上,良久,彷彿要把王策刻在腦海裡:“他就是繡兒的兒子王策。不太像,卻有些神似。”

    一霎的工夫,王策腦海裡轉過無數念頭,不動聲色。陸續有不少人都說他不太像文繡公主,卻有一些神似之處。

    老顧,你那句“絕對不要相信皇帝”,我到底要如何理解才對呢?

    王策和這白化男子相視無言,好一會,王策忽然冒出一句:“陛下,公主便是因為他和你反目?”

    “繡兒是朕的親妹妹,她便是做了什麼,朕和繡兒也必定不會反目。”皇帝口吻淡定,坦然道:“談季如懷疑朕,有他的道理,你不該懷疑朕。”

    白化男子一言不發,王策嘆氣。皇帝這死活不肯承認是他親手殺了妹子,或者逼死了妹子,這就沒轍了。碰到這種賴皮,王策就是多幾張嘴也沒法逼迫人家承認。

    皇帝嘆氣,目光慈祥寵溺:“繡兒因朕而死,所以,朕彌補在你身上。你何必懷疑朕的用意?”

    這或許是一個不錯的解釋。王策點頭表示接受:“如此說來,公主不是因為逼宮而早產,而是因為圍攻這位武帝大人,受了驚嚇。”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並未回答這個設套的問題:“如果你想知曉謠言是真是假,何不問他。”

    跟這種老謀深算的傢伙說話,真難啊,都不上套的。王策氣悶:“陛下,我不敢問。陛下不就是看準這一點,才讓我來見他的嗎。”

    嘿,真以為小爺是白痴呢。問這位白化哥?誰知道這位是誰,會說什麼。他王策沒皇帝多疑,不過,也不是輕信旁人的那種天真帝。拿肉身的年紀來衡量他的思想,以為他很傻很天真,那恭王和忠王死了都要氣得活過來吐你二兩口水。

    皇帝啞然。

    白化男子淡漠道:“他比繡兒更加早慧,更加聰慧。”一頓,譏笑:“你控制不住他。”

    王策深以為然,神色卻紋絲不動,暗自冷笑。皇帝淡淡道:“他是繡兒的兒子,我怎會控制他。”王策恰到好處的打了個噴嚏。

    今日這一面,皇帝是吃準了,王策和這位白化帝,是絕對不會有任何有價值的交談。

    不過,身為一名曾經的生意人,鑽空子打擦邊球的本事,王策從來不缺,漫不經心道:“武神卷是你的?”

    “不是。”白化男子淡淡道:“是北唐的。”

    王策頓時費解了,那皇帝的一身修為,從什麼鬼地方來的?真龍之氣是如何破解掉,從而能修煉的?真真撞邪了。

    白化男子忽然說:“你聽說過人皇嗎?”皇帝微微皺眉,卻沒制止。

    王策想了想,老實的回答:“聽說過。”

    白化男子慢慢的說完整一句話:“世上再無人皇了。”

    皇帝微微一笑:“不必暗示,我承認,朕想做人皇。”一頓,目光慎重:“所以,王策,朕需要你,需要很多人的幫助。北唐必須凝成一股力量。”

    王策一聲幽幽:“陛下,我真心很怕那些一心做大事的人,尤其是有大理想大毅力的人。因為這種人會為了理想犧牲一切,我活得很有滋味,暫時不想死,更加不想'被犧牲'。”

    王策發誓,這絕對是發自肺腑的實在話。

    他淚流滿面,他恰是知曉這道理,太知道了。看看,皇帝為了理想,犧牲了皇室,犧牲了很多,連談季如那種老人都被逼走了。

    下一個會不會是他王策?

    ……

    ……

    夜了。素來安靜得陰沉的大內,更加顯得陰森。

    一條身影鬼魅般的出現,然而潛入王策就寢的地方,

    黑影潛入,一眼看見在屋子外邊瞌睡的兩名秀麗小宮女,頓時皺眉:“他不肯留下血脈?是他察覺了什麼?”

    不動聲色,黑影一下子點暈兩名宮女,沒入屋子裡,門一開,頓時啪啦一下脆響。這黑影頓時看見一個鐵盆挨著門在打轉,分明是王策有意擺設,戒備著什麼。

    戒備什麼?這黑影一抬手,一股迷煙飛散,把王策迷暈過去嗎,苦笑:“這孩子真……難道真擔心朕令宮女對他用強?”

    以黑影的修為,原本不必迷暈。奈何,王策太狡詐,這人是真不想被察覺一絲一毫。

    對付王策這種舉一反三的傢伙,就得這麼幹。就像白天,見白化男子一樣,最好連話都少說。

    黑影不動聲色,迷暈王策後,輕吐一口氣,小心的把王策的衣服給剝下來,儼然變成一隻可憐的**小兔子……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1:47
第212章 天上有個碉堡的大字:“幹”


    “**,太**了。”

    王策一邊揉惺忪眼睛,一邊打哈欠,一邊發出對權勢的譴責。

    兩名小宮女溫柔體貼的湊過來,為王策梳頭穿衣,乃至於洗臉洗手等等。凡是你早晨起來要幹的,基本上小宮女都幫你干好了。你說這**不**。

    小宮女察覺王策的某些身體自然變化,驚詫的,吃驚的,掩口而笑,嫣然動人。

    奈何王策當真是一雙狗眼,這一對燦爛而動人的少女,他是視若不見,被哀怨的橫了幾眼。王策覺得自個貞操不保的時候,終於發現太無廉恥,太無節操了。

    “下去吧。”王策揮退戀戀不捨的宮女,對銅鏡搔首半天:“難怪人人迷戀權勢,我都差一點陷落了。”

    光可鑾人的銅鏡中,有一張帥氣的臉,展望一個無聲的清澈微笑。

    王策幾口呼吸安靜下來,悄然伸手在門窗上下,一個漫不經心的摸索。一條條蛛絲狀細小棉線呈現斷裂狀。

    果然不出所料,有人來過,是不是皇帝?王策拈下巴,似笑非笑。凝神感應一番,隱約感到一身多少有一些疲乏:“居然沒驚動我?不是點暈我,那會有一點痛楚。

    也不是中某些迷煙。多數迷煙,都是有一定的後遺症,譬如醒來後會口渴會頭疼等等。只有極少數高檔貨,才不會出現後遺症。

    身體疲乏,比較缺精神,是哪種迷煙的症狀?王策想不起來,拍拍腦門懊惱。早知道,就該在訓練基地多學一些,學久一些了。

    看來,是有人來過。王策若有所思,不是皇帝,便是老汪,必定是對自個做了一些什麼,所以以至於精力不濟身體疲乏。

    一念如斯,王策倉皇摸摸又挺又翹的臀部,頓時大感安慰。哥們的臀部,直接媲美粱家輝在《情人》裡那個性感臀部了吧。

    悠然自得的早起,在深宮大內跑步運動,王策一邊跑,一邊是思緒不絕,一邊又是時而微笑,時而凝眉。

    皇帝,我有沒有跟你說,我這次一半被抓回來的原因嗎?我想要某些答案,這些答案只有皇帝能給出來。

    答案有了。王策瞇眼,失聲輕笑不已。如果我沒猜錯,今日我略微疲乏的症狀,便是因為失血吧!不曉得,皇帝學週扒皮半夜雞叫來放我的血,是為了什麼呢?

    皇帝,你取我的血,是想證明什麼?

    皇帝,你想我早早成親生子,又是想要什麼呢?

    一念一念的思索,忽然被一個物體撞上,這疑似人類的拍體發出哎呀一聲脆聲,跌在雪地上。

    幾名宮女氣勢洶洶的殺上來,一通七嘴八舌的指責怒斥。王策頭都大了,速度上前,拉起這被撞倒的嬌柔少女。

    嬌柔少女起身來,微微皺眉制止隨從,微笑道:“這位想必就是王策王大人了,請了。”

    王策點頭,擦肩而過,繼續奔跑向前。隱約的擦了一把冷汗,真草蛋,差一點以為這是美人計了,不過,拿自家女兒來玩美人計?皇鼻應該沒那麼無廉恥無節操吧?

    皇帝有皿個公主,其中兩今年紀不小,早早嫁人了。剩下兩個,年紀都在二十以下。

    想起這,王策忽然一頓身,喃喃自語:“好像是青秀公主?有意思。”是意外?不是意外?

    細細思量,青秀公主居然是四名公主裡,唯一一個封號中帶“秀”字的。

    午飯的時候,皇帝又來了。

    一派慈祥的舅舅形象,跟王策吃飯,說:“明日是元宵節,那便一起吃晚飯吧。”

    這尼瑪才是奧龘斯卡最佳。王策感慨,那些演龘員和皇帝這演技一比,整個渣掉了,都沒法子分辨皇帝有一絲一毫的假作。

    王策無所謂,點頭表示答應。索性是一天沒肯定下來,皇帝就不會放他出宮的。嗯了想,頓聲道:“陛下,能否將我的包裹行李還給我?”

    皇帝蹙眉,給了老汪太監一個眼色。不多時,包裹就送來。

    王策大喇喇的當著皇帝的面打開,反正早被皇帝檢查八百次了。那半拉武神卷複製品,依然在裡邊,頓時便是眉毛一挑,洩氣道:“陛下,你這麼弄,我真尷尬呢。”

    皇帝詫異,王策指指武神卷,無奈:“陛下不拿走這東西,分明就是鼓勵我離開北唐呢。”

    皇帝沉吟,忽然展顏:“好,那朕便收回。等你修成武尊的時候,朕再給你。”

    “包裹能否留給我?”王策笑瞇瞇的問。

    “不成。”皇帝一口否決,也是笑吟吟,彷彿被王策天真的要求給逗笑了:“朕還給你,你若再跑,那如何是好。”

    王策撇嘴,這裡是深宮大內,有老汪坐鎮,他還想跑?你皇帝以為我是越獄的製片人啊。

    皇帝淡淡道:“你說,你回來,是想找到一些答案。如今,找到了嗎?”

    “得到了一些答案。”王策很老實的回答:“一此不是很讓人愉快的答案。”

    皇帝啞然:“那你有沒有為自己的前途找到答案?”一頓,沉聲:“你是想在北唐封王?還是想……”

    這是承諾嗎?王策撓頭,未來被冊封為王爺的承諾?看起來似乎很美好呢。不過,他很誠懇道:“陛下,您看我像是一個做王爺的人嗎?”

    “不像。”皇帝流露一抹苦笑,反正北唐的王爺沒有王策這麼不著調的。

    “朕給你安排的路,是三五年後,坐上南衙指揮使。然後,便是我北唐立國以來第一個兩衙指揮使。當你致仕之時,朕會封你為王,讓你得享一世的榮華富貴。”

    皇帝徐徐沉聲,流露一抹淡淡的哀傷:“也是”朕給你,給你母親的彌補。 ”

    皇帝轉過身去,似不想看見王策拒絕,淡然而去,一聲悠悠道:“朕有時間,你也有時間,想一想,想清楚,再給朕答复。”

    一個指揮使,足以令人享受數十年的權勢滋味。兩衙指揮使,更加是前所未有,絕對是權柄滔天,一龘手遮天,必定是北唐朝廷第二號實權人物。再然後的封王,更加是榮華富貴之極,為子孫三代都留下好處。

    這是一個無紋人,乃至武尊都難以拒絕的許諾,足以讓武尊變成哈巴狗死心塌地效忠的一個慎重許諾。

    皇帝的許諾,可謂是極為鄭重了。此一諾言,若然流傳出去,怕是朝野震動不已,舉朝反對了。

    “皇帝,你是一個好皇帝,也必須承認,對我極好。可是,你越是如此,我就越是害怕呢。”王策喃喃自語。

    良久,王策長身而起,發出一聲嘆息。哥們這真沒這富貴命呢。

    一個清澈的笑容浮現,王策撓頭嘿然。皇帝你想我死心塌地的留在北唐,那是莫要再指望了。

    “真草蛋。連包裹都不肯還我,那我怎麼施展計劃?”王策眼波一動:“難道皇帝識破我的如意算鹽了?也沒準。”

    老汪是武帝,武帝有什麼功能,誰知道?沒準成了武帝一下子就有了狗的嗅覺呢?

    王策一個淺淺的微笑,一個翻手,一隻尋香鼠躍然在手。

    老顧給的信號棒在包裹裡,拿不到那玩意,憑什麼來製造混亂呢?沒有混亂,怎麼能渾水摸魚呢。不渾水摸魚,豈不走向回來一次。

    皇帝,雖然你老謀深算。可你仍然低估了小爺有意被逮回來,不光是為了尋求答案,也為了別的。

    譬如,武神卷!正版的!

    又入夜了。

    王策很是乏味的枯坐死等,絞盡腦汁的思量,一邊是把雪地踩得亂七八糟。

    結果是他一路踩,一路有小太監暗自腹誹來清潔。真要給皇帝看見這裡的亂象,估計誰都沒好果子吃。

    老許?老許!

    是否要喊老許回家吃飯呢?王策抓得手心汗津津,飛一般的轉動思緒,一心要給皇宮添堵製造混亂。

    那半拉武神卷集製品,上邊被王策灑了一些特製的追踪香料。能否尋到正版武神卷,就要靠尋香鼠,以及老汪並木有狗的嗅覺,還要皇宮混亂。

    想一想,這也委實相當托馬斯迴旋了,難度非一般的高呢。

    “過了元宵節,便是皇帝做決定的時候了。必須要在這之前,把正版給弄到手。”王策煥發一絲冷意:“我的態度足夠堅決了,皇帶應該會設法讓我跑路吧。”

    皇帝會怎麼做出讓我逃跑的假象呢?並且在我身邊安插眼線呢?王策不懷好意的開心竊笑。

    留不住心,也要留住**?王策和皇帝沒這份基情。索性是留不住王策了,那還不如放王策跑了,只要安插人手和眼線,那就等於放風箏。

    這,大約便是皇帝在謀劃的大風箏戰術。

    今日是正月十四,明日便是元宵節。

    王策冥思苦想的光景,一條黑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逼近京城。

    這個蒙頭蒙臉的黑衣人,儼然鬼影子一般,從一個山頭快速的躍到另一個山頭:“唐武擎肯定沒想要他的命,不過,實在不能有半點的差錯。”

    黑衣人的自言自語,充滿了焦慮。尤其是黑衣人想起王策真正的身世時,更是毛骨悚然,就衝這身世,就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冒險。

    關心則亂,說的便是這黑衣人。明知皇帝不會把王策大卸八塊。多半還會當老爺一樣供奉,可依然焦慮非常。

    憑其武尊修為,悄然潛入京城,在某一處黑暗之地,默默的觀察皇宮良久。

    黑衣人取出一支信號棒:“老顧,能不能救出他,就看你的安排是否奏效了。”

    話又說回來,老顧究竟安排了什麼呢?王策不知,這黑衣人竟然也不知。

    深夜時分,砰的一下,一個拖曳光芒的光點,從某地一飛沖天!然後,爆炸成一朵五光十色的煙花!

    煙花在漆黑的天空,組成一個大字!

    “幹”!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1:49
第213章 意志武帝! ! !


    砰!

    王策有感,一躍從床上翻身,連滾帶爬的衝出去。恰是看見那一朵煙花爆炸,盛放。

    “是干?還是千!”王策努力辨認。

    這分明是一個煙花信號,是誰呢?難道是皇帝,迫不及待的想要放我逃跑?這不合理,皇帝擺明打親情牌,怎麼都一定要過了元宵節,才會放我呢。

    王策敢自投羅網,多半就是吃準了,皇帝不但不會要他的命,還會設法尋覓機會,讓他逃走。

    不然,你真要以為他主要是為了麾下嫡系,那就遜掉了,那是​​次要中的次要。

    不是皇帝!必定不是。

    王策拈下巴,若有所思,忽然一個哆嗦失聲:“不好,難道是他!”老顧在兩衙的內線,至今顯得神秘的同夥。難道,便是他?

    王策倒抽一口涼氣:“這回壞蕖了!如果是老顧的同夥,那就是說……這信號是!”

    老顧當初在信上的交代,一霎悉數湧上心頭。老顧交代的是,不到萬不得已,不到絕路,除非不用就死,否則最好不要用。

    奈何,我知我安全無事,皇帝還會放我。可是,那位無間大叔多半不知。王策氣得無名業火噌噌直冒,這回豈不是毀了他的一些打算?

    這信號,來的太早了,太早了。

    雖然此番被逮回來,王策是尋得不少答案了。可仍然有不少的疑感需要從皇帝那邊套出答案來。

    譬如,旱帝以白化帝設套,以武神卷設套,是想套誰入局?王策隱約感覺,皇帝更加重視這股未知的勢力,甚至感覺皇帝迫切的剷除**。

    譬如,皇帝為何一心一意的寵溺他,取了他的血之後,會如何?

    說穿了,很簡單。王策的跑路,一邊是試試能否真的跑掉,如果跑不掉,那也能引爆皇帝的急迫感。

    只要他王策能讓皇帝感到,他王策隨時會跳出皇帝的手心消失。皇帝就必須要做什麼,只要做事,就一定會洩露什麼。

    眼見目的是達到了一大半,剩下幾個關鍵,卻忽然被這個突兀出現的煙花信號給波折了給崎嶇了。

    試問,王策如何能不糾結!就好比一個男人愛愛的時候,眼見就要哆嗦了,被身下人一腳踹飛,那滋味……男人之殤不外如是。你懂的。

    奈何,信號放出了,王策唯一能做的,便是祈禱,千萬不要是無間大叔的信號!

    “陛下!”

    老汪不慌不忙的聲線響起,皇帝輕輕的咳嗽,快步而出:“朕知曉。”

    煙花在漆黑的天空中,格外的紮眼,格外的絢麗,更加的刺眼”皇帝凝住氣息,輕輕吐了一口氣,爆發一陣猛烈咳嗽:“老汪,朕忽然感到很不安。非常不安。 ”

    老汪太監恭聲道:“陛下安心,這並非王策所為。他雖是在武神卷上灑了香料,卻是瞞不過老奴。”

    “朕知,他是想要寂取武神卷。”皇帝抬頭凝視那天空中的五光十色,眼波似被折射出異樣的光華:“要么,他不相信車日復制的是真的武神卷。”

    “要么,他從某人某棗,知曉了武神卷中藏著秘密。一個我北唐歷代皇帝,多年都沒能琢磨透,都沒能解開的秘密。”

    皇帝面色森然,眼底泛漾一縷淡漠:“他把複製品交給朕,無非就是想探知正品武神卷的藏處。朕就是讓他知曉,那便又如何。

    “他難道便有能耐,從朕這禁宮當中,帶走!”這是帝王的自信。

    武神卷分為三卷,每一卷都藏有一個大秘密。這對某些人,並非是一個多麼了不得的隱秘,某些人總是知曉的。

    煙花組成一個“千”字,皇帝忽然沒來由的眉心猛然一跳!

    一種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皇帝爆發一陣咳嗽,果斷道:“老汪,去把那孩子帶過來。”

    一頓,他躊躇:“朕總覺得,這似乎與他有關。”

    “傳令南衙,派人調查搜索,查查是誰放的信號!”

    老汪太監頓足,欠身道:“陛下,諸相如等前往西北搜捕王策的人,要明日才能抵達京城。怕是人手不足。”

    “讓洛思雪派人協助搜索。”

    皇帝凝視那快要散去的“千”字,流露不安:“千?”

    “千?”

    黑衣人在某處,一邊快速離去,一邊抬頭看天,納悶不已:“千!”忽然一個哆嗦,面色蒼白:“難道是那個人?”

    “老顧怎麼能請得動那個人?”

    路口的茶肆從來不缺客人。

    這恰好就在南衙大院的外邊,紀老闆這茶肆的位置,恰是正好,總有熬夜的特務出來喝茶吃點宵夜。從除夕被毀壞,到此時,居然已經重新修復了屋子。今天是正月十四,明日又要放假,加上許多人前往西北搜捕王策,南衙的活計分攤下來,有不少人熬夜加班幹活。累了餓了,便出來吃點東西,來壺茶暖暖身子。

    幾名特務湊在一起,有一口沒一口的吃點心,一邊是調侃忙碌的老闆:“紀老闆,你這沒日沒夜的熬,身子骨比我們還要硬朗呢,怕是賺了不少錢。”

    紀老闆堆笑:“賺什麼錢,圖個安樂就走了。”

    一些寒暄調侃後,一朵煙花綻放在夜空,南衙特務像兔子一樣竄出去,安心又糾結:“不是咱們的信號,也不是北衙的。難道又出事了?”

    “還要不要人過日子了。”特務們抱怨,明天就是元宵節了,誰不想回家陪老婆孩子?誰想加班?人又不是變態,加班那種事誰樂意。

    紀老闆瞇眼,端詳夜空中的煙花,充滿無奈的搖頭:“真是一點安樂日子都不給人過,本想在紅塵滾個三圈,不成想,嘿!那小子就從沒點好事。”

    南衙特務們頓時樂了:“紀老闆,你挺有咱們南衙的派頭啊。”

    紀老闆失笑說:“這煙花信號,是給我的。”特務們頓時吃驚詫異。

    “千。我等這一個信號,很是一些日子了。我就知曉,跟這小子沾包,就必定只有被添堵的命。”

    紀老闆灑然一笑,取下圍裙,悠然自得的往……皇宮而去!

    “紀老闆,不好拿這種事來開玩笑。”特務們抱著一些希望,仍然警惕的拔出兵器把紀老闆圍起來。

    “不是玩笑。”紀老闆神色淺淡,漫步而行,一步氣質就是一變一漲,三步過後,竟給人一種無法直視的氣勢。

    擋在身前的特務,駭然發現身子竟是彷彿被某種力量推動,彷彿裂開大海一般的將他和同伴推到一旁去。

    這一個容顏氣質普通的紀老闆,一步一變,氣質大變,更是連那略微顯得老態的容顏,都在一瞬間皺紋盡褪,灰白的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漆黑。

    看似鬆弛的身體,竟然也回复青春似的,身子發出爆豆般的聲響,變得高大,變成了一個雄壯的充滿壓迫力的魔神一般的中年人。

    不過是三五步之間,紀老闆從一名平凡無奇的茶肆老人,搖身一變,分明充滿了一種令人窒息的壓力,分明充滿了一種獨特的你無法描述的獨有魅力。

    “是誰!”如此澎湃的氣勢,立時驚動南衙的武尊,一個飛身而來

    紀老闆氣息一動,長發曼舞,回首一眼,那武尊竟是被這一眼震懾心神,如流星般的墜落大地。

    然後,紀老闆淡淡一笑,抬腿一動就角失不見,伊然破虛而去!

    這武尊的心幾乎都快要跳出喉嚨了,狼狽不堪的一躍而起,分明腿軟的凝視那消失之處,一句話在喉嚨打轉半天,終於震駭脫口!

    “意志武帝!”

    一群特務直接暈了,面無血色!就這個差不多天天見著,被呼來喝去的茶肆老闆,是傳說中的武帝!

    意志武帝! ! !

    皇宮前。

    紀老闆彷彿破虛而出,躍然而在皇宮前,旁若無人的直逼入內,一眼看去,守衛的侍衛驚駭萬分的發現,就這一眼就瓦解了他們所有的鬥志。

    真真是獨領風騷的一,直闖入皇宮大內,紀老闆神色淺淡,分明充滿了傲世自信,竟沒把北唐皇宮放在眼裡。

    一路所見的御林軍,便是連喊聲都喊不出來,蓋因紀老闆凡是一眼掃過去,所有人的鬥志立刻瓦解,比起先前那武尊更加不堪的是,幾乎癱軟在地。

    如果王策看見紀老闆睥睨天下的雄壯氣勢,便知道,南衙當年得罪武帝后,為何會逼得北唐皇帝都被迫道歉了。

    一個紀老闆,赤手空拳的獨自闖入北唐皇宮,倒好比是去遊樂場一樣輕鬆,一路上幾乎無人能阻止他半分半毫,堪稱可怖。

    “嗯?”紀老闆忽然倒臉,綻放一縷淡沒的笑意。

    “何方高手,擅闖我北唐大內!請留步!”

    曾經的曹大都督,今日的曹武宗彷彿破空而來,氣息一霎震爆,一道洶湧的刀氣鋪天蓋地的席捲,看這架勢,分明就是要把皇宮給毀了。

    紀老闆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跟我打?你回去修煉百八十年再來打過。今天的你,還不行!”

    紀老闆輕描淡寫的一拳,彷彿一絲煙塵氣息都不沾染,不過是普通之極的一拳轟出。一霎,光暈蕩漾,竟然好似黑洞一樣將所有恐怖力氣消弭。

    一拳之力,竟然讓曹武宗避無可避,悶哼一聲狂噴鮮血轟飛數百米。

    一個聲音陡然驚爆:“閣下好威風,他不成,我唐某又如何!”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1:51
第214章 一個活著的傳說


    “合體!”

    “怒潮!”

    一條身影在半空,持劍一挑,便好似一霎把大海都挑得傾覆而下,從上而下的墜落。

    紀老闆微笑:“不錯,北唐皇室武學,果然有過人之處。不過。你仍然不夠格。”

    紀老闆舉重若輕的飄然一展雙臂,就好像那一場鎖天蓋地的地毯式轟炸一般,以他為中心爆發,蕩漾席捲方圓百米。

    一霎,大地轟隆隆的震動龜裂,呈現放射狀的裂痕,百米內的一座大殿便是一絲猶豫都沒有,說倒塌就倒塌了。

    唐崢狂噴一口鮮血,轟然癱欽墜落在地上,面色慘白,分明寫滿了恐懼。

    啪啪鼓掌聲響起,唐正耀一邊鼓掌一邊飄然而下,面色冷峻而凝重:“唐崢,這位是武帝,你不過是不老武宗,怎麼能是他的對手。”

    不是阿貓阿狗,就能隨便玩越級殺敵的。武帝是站在九洲巔峰的人,每一個武帝都是最驚採絕豔的武道天才,都是一路越級殺敵攀升出來的,豈會成為旁人的墊腳石。

    唐正耀神情凝肅,一抱拳道:“不知這位武帝大人,所為何來?我北唐是否有得罪之處?”

    “並無恩怨。”紀老闆灑然。

    “那唐某冒昧一問!”唐正耀面色鐵青,氣勢不住瘋漲:“武帝大人,你如此闖入我北唐皇宮,真以為我北唐無人能敵?莫非真以為我北唐的臉皮這麼好踩!”

    紀老闆放聲狂笑,盡顯豪情萬丈:“多說無用,能不能敵,看你們的本事!能逼我動用兵器,就算你們本事。”

    轟!唐正耀氣息飆天,跺足一動,啪啦一聲爆裂轉瞬與紀老闆交戰在一道。緙裡啪啦的爆裂聲連綿不絕,不過一霎,唐正耀就被輕描淡寫的一拳轟中,悶哼退卻。

    紀老闆流露一抹讚許:“你不錯怕是快要突破了,隨時便能成就武帝了。”

    “你現在不夠我打,等你修成武帝,再來跟我打過。”

    紀老闆的平淡一言,分明充滿了絕對的自信,絕對睥睨的姿態。唐正耀氣血沸騰,冷哼一聲:“那也未必!”

    “戰靈合體!”唐正耀狂嘯戰音,一條戰靈湧出來合為一體一瞬激嘯無限:“怒龍!”

    紀老闆動容讚許:“好一個下階通天戰靈,好一個傳承戰靈。憑你的本事,跟差一點的武帝相比,只怕也是不相上下了。”

    難道?唐正耀心裡咯噔一下嗎,這位居然還是一派從容姿態,未免”卻已經來不及多想了,能與武帝一戰,也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

    一式北唐皇室武學怒龍施展!

    但見這本來陰沉的天色,竟然浮光掠影,憑空躍然出現無數華麗之極的光線無數條流光煥發,交織在一道,聲勢浩大滔天,端的是可怕。

    這流光交織,包圍紀老闆,每一條浮光掠影穿梭,紀老闆便是讚許一分憑一種奇怪的罡氣抵擋住。

    看來似是普通,然而,若是此招施展在其他武尊武宗身上,多半早已重創了。便是鬥罡高手,都未必能招架這可怕的流光。

    然而,當無窮流光交織,竟然彷彿海上龍捲風一般的爆發。一座大殿轟隆支離破碎,化為飛灰而去。

    “很不錯。很厲害。”紀老闆游刃有餘的讚許。

    “不過,我紀某人已經很多年沒輸過了,如果真的輸了一次,那我倒是要感謝你。可惜,你仍然不夠我打,差多了!”

    一層耀眼奪目的光華無聲綻放,便好似一枚核彈被丟下來一般,那種光芒甚至刺瞎無數狗眼。

    唐正耀駭然欲絕,一旦觸及那一雙深邃的眼睛,心神猛然受挫,震撼萬分:“意志武帝!”

    我之意志所在,便是我的疆域!至高無上!所以名之,意志武帝!

    唐正耀這堪稱可怕的,足以跟一般武帝爭鋒的壓箱底大絕招,竟然被紀老闆一招消弭重創!一口鮮血狂噴出來,身體和心理同時受挫。

    跌跌撞撞的落在地上,唐正​​耀面色慘白的嘔出一口鮮血,悉數被震撼填滿:“你!你是……意志武帝!”

    “你是,紀千敗!”

    紀老闆笑笑:“不錯,我是紀千敗!”

    唐正耀等三大皇族武宗,腦子當場就嗡的一下空白了。縱然活了一百多歲,可紀千敗也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傳說。

    須知,他們踏上武道的時候,紀千敗的大名就已經震動九洲了,就已經成為他們心目中的最高榜樣了。這麼多年,足以神話一個人了一個傳說了。

    一個傳說一個神話,忽然活生生的出現了!

    “紀千敗紀武帝!”

    從容不迫的皇帝,被老汪太監攙扶出現的時候,他是第一次流露掩蓋不住的震撼和恐懼。以至於腿脖子不住的顫抖。

    並非什麼人都能被皇權震撼的,莫要說武帝,便是北唐境內的幾大宗派,霸氣如北唐皇帝都不敢輕率去動,遑論一名武帝中的戰鬥帝!

    紀千敗放言北唐無人能阻止他,這一句話,沒人會懷疑。莫說北唐,便是大世和大岳加起來,也阻止不住。

    天下雖大,沒有紀千敗去不了的地方,任意一個地方都能來去自如。一個北唐在人家大武帝面前,那真真就是渣。

    一條條的身影,快速無比的合圍過來。武尊,武宗,悉數一併趕來。一會的功夫,便雲集了十多名武尊,外加六名武宗。

    奈何,這一股龐大得足以橫掃北唐的武力,仍然被紀千敗視若無睹了,展顏一笑:“我今日受人之託,前來帶一個人離開!把人交出來吧。”

    皇帝的從容不迫在紀千敗面前,那就是渣,面色發綠,猛烈咳嗽,卻是不安到極點:“王策?”

    “王策。”紀千敗微笑。

    皇帝沉默了。唐正耀等人一霎差一點忍不住發飆了,皇帝,都什麼光景了,你還顧著那個小子。

    此時,再沒人懷疑皇帝對王策的回護有多麼堅決。

    這尼瑪人家武帝都打上門了,皇帝居然還在天人交戰,考慮要不要交人!這皇帝莫非是嗑藥了?

    皇帝的咳嗽更加猛烈,猛的抬頭:“能否不帶走王策,他是我的外甥。對方給化武帝多少好處,我加倍。”此言一出,唐正耀等全部**了,這皇帝也太有節操了吧。

    紀千敗啞然:“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交人就是,其他不必再提。”

    一頓,他很平靜的又道:“忘了說,王策一條汗毛都不能掉!不然,我殺光你們。”很平靜,就好像在說吃一盤小蕖一樣簡單乾脆。

    皇帝面色慘變,身子搖晃數下,咳出一片血斑。凝視紀千敗良久,面無表情的徐徐道:“交人!”

    “老汪,找到王策,交給紀武帝!”

    真真是喜劇了。

    當一名武帝為了王策闖入皇宮的時候,王策正在悠哉的跟著尋香鼠,一路潛往皇帝的寢宮,渾然不知因為他,差一點把北唐都給撳個底朝天。

    “乖乖,速度,速度。”王策催促尋香鼠,見這尋香鼠東嗅嗅西聞聞,一會的工夫便是找准方向方位。

    王策鬆了口氣,回首看了一眼:“是不是老顧的安排呢?老顧安排的是什麼人呢?武宗?不會吧。”老顧自個都好像只是鬥罡,怎麼能請的動武宗。

    王策撇嘴,老顧這聰明了一次,整個把他的打算給毀了大半。什麼叫天災**,這就是啊,他欲哭無淚,眼看就是緊要關頭了,忽然蹦出這麼一出,他是真沒看出多少好處。

    損失是必定的,道路是崎嶇的。難得被逮回來,好處是一定要撈的。

    “話又說回來,當日那讓我竊取武神卷的紙條,是不是皇帝的授意?”王策嘆氣,反正那紙條不是無間大叔丟給他的,如果也不是皇帝,那就說明了另一樁事。

    所謂伴君如伴虎,小爺我是深有體會呢。王策拈下巴,心想實在是頂不順皇帝的深沉心計,以及老謀深算,分分鐘被皇帝埋坑里還不知道。換你,你怕不怕?反正他是怕了。

    王策嘿然一笑,潛入皇帝寢宮,按尋香鼠的方位搜索起來力

    混亂?很好,我喜歡。王策心滿意足的想,巴不得再亂一點,越亂越是有利。

    “我靠,這麼草蛋啊。”王策目瞪口呆的發現了機關暗格:“這皇帝也太多疑了,以他的修為加老汪的修為,隨便放著也斷然不會丟失啊,居然還弄什麼機關暗格。”

    王策直接掄起一個燭台狠狠的幾下,把這機關暗格破壞掉。如果皇帝真要在這兒弄了密室什麼的,那他王策就乾脆認輸,數皇帝是天字一號陰人。

    不過,王策的運道不錯。幾下掄開之後,乾脆破壞厲害了,才發現是虛驚一場,這暗格大體就相當保險箱的作用。

    武神卷就在裡邊,一個複製品,一個是正版。王策果斷取來正版,往懷裡一踹,快活竊笑:“我就不信,這次還是你皇帝挖的坑,設的套。”

    是不是坑,是不是套。只要找到一個東西,就足矣證明。王策心想著,從暗格里摸出幾本冊子,多是皇家武學,而其中一本沒頭沒尾的!

    王策細心翻閱一下,頓時喜不勝收:“就是這玩意了,果真在皇帝的手裡。”

    這本殘舊的冊子,正是他這次故意被抓回來的主要目的之一!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1:52
第215章 公主懷孕,誰幹的?是他!


    一本沒頭沒尾的殘舊冊子。

    然,這是一本能跟皇家武學,跟武神卷擺放在一起的冊子。這,或許能體現它的價值了。

    冊子裡只有一個內容,一個中心思想!

    不漏之沙!

    王策滿心喜悅,被開心淹沒了。不漏之沙,終於補全了。

    是否記得王策第一次看見“不漏之沙”是在何處?南衙的武經閣,一頁殘本,勾起身體記憶,才練會了半式“不漏之沙”。

    王策的缺德前身,不愧是一個公認的小天才,年紀輕輕就把半式“不漏之沙”練成,給他撿了便宜。

    不漏之沙的殘本,為何會在南衙?王策原本是沒太在意,一直到……城外被千人軍隊和武尊伏擊,那武尊的表現以及喊出的一句“劍神三式”。

    武尊,是皇族武尊。

    王策瞇眼,拈下巴若有所思:“絕對不要相信皇帝?老顧,你大大的狡猾了,太壞了,差一點把我給都忽悠進去了。”

    皇室武學,王策考慮再三,還是索性不動了。要來沒用,他又不是皇室中人,沒有傳承戰靈,要來意義不大。

    倒是裡邊有幾瓶丹藥,雖然並不認識,王策還是毫不猶豫的一併捲了,才不用給皇帝面子。皇帝有的是錢,不必給他省錢。

    雖然說,像九紫同心蓮這類寶物,是花大錢都未必能買到的。不過,架不住皇帝有錢有勢啊。

    其中有一個流光的物體,裡邊浮動著一些鮮紅的血液,跟一些很獨特的感覺。王策端著觀察一會,忽然心裡咯噔一下:“難道這是皇帝昨晚在我身上採去的血液?”

    “不光是血液?”王策觀看一會,肯定道,只是不清楚皇帝修煉的奧秘,所以也猜鐘不出來。

    躊躇一下把這玩意放下了。權當留給皇帝做紀念了,當然,王策回來就是為了貢獻鮮血給皇帝,這種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他會滿世界宣傳?

    “是時候走了。”

    王策果斷拔腿就跑路。

    溜過一個房間,忽然湊巧看見自個的大包裹。看了一眼,就直接跑過去。想了想,還是回來拎著走了,一臉坏笑。

    包裹的物件並無價值唯一帶走的理由就是帶走能誤導皇帝的死路。他從不介意順手給人添堵。

    至於那名白化武帝王策想都沒想,根本不指望。甚至都不知皇帝是把那傢伙囚禁在什麼地方,怎麼救人?再說,王策也不肯定那人跟自個有什麼關係,萬一是對頭,救下來不就等於自抹脖子,老壽星上吊!

    等了一會。

    紀千敗徐徐搖頭:“皇帝,我不想浪費時間了。不論你是想拖延時間還是想如何,我不想陪你玩。”

    “你不交人,我就自己找。”

    紀千敗神色不變淡淡的原地消失,彷彿破空而現,一拳重創唐正珏,正欲一拳轟殺唐正珏的剎那。皇帝面色慘白的發生大喊:“且慢!”

    “紀武帝,並非我有意拖延。乃是,王策不知所踪,此時,我已經派人去尋找。”皇帝一口氣壓在喉嚨滾滾,聲線低沉如獅:“請紀武帝稍候片刻。”

    “信你。”紀千敗灑然一笑,一把將唐正珏丟在地上,拍拍手:“我來找。”純粹是自信,只要他想殺,這裡的人都逃不出他的手心,根本不怕玩花樣。

    皇帝臉色鐵青,背負的雙手握成拳頭,並不長的指甲竟是在用力過度之下,深深的刺入手心。鮮血從掌心冒出,滴答滴鬼……

    唐正耀默然垂首,些許的幸災樂禍蕩然無存,只剩下生平未有的奇恥大辱。儘管紀千敗哪怕是站在大世皇宮,大世國也只有低頭的命,仔細說來,向紀幹敗認輸,並不算什麼恥辱。

    可是,北唐能和大世比?一個是銳意進取的國家,一個是處處衰敗的國家。

    唐正耀的目光一霎和皇帝的目光交織,能不能打?皇帝徐徐搖頭,用力的堅決的拒絕了。

    紀千敗,不是大世那個年輕的朱武帝。朱武帝不過是長生武帝,紀千敗卻是意志武帝,這中間的差別很大。

    一個唐正耀勉強能跟長生武帝一較高下,但跟意志武帝就基本沒法打。即便六大武宗加在一起,再搭上一個老汪太監,恐怕也不過一二成的勝算。

    紀千敗神色悠然,一步步的在深宮大內前進,好似飯後散步一般的悠閒自得。然而,北唐的武尊武宗卻必須要承受這種可怕的壓力,亦步亦趨的跟隨。

    場面很是滑稽,北唐的高手倒彷彿成了紀千敗的保鎳一樣。

    只是落在皇帝的眼裡,這一幕卻分外的心酸,分外的屈辱,掌心裡的鮮血滴答得更快!

    一個武帝,就足矣震懾一個中等之國。

    這就是上等之國的霸氣底氣,也是中等之國被迫接受剁削的血淚史。

    為什麼上​​等之國的首要條件之一,是必須要有武帝,從這一幕就已經不言而喻了。

    不論北唐皇帝是滿懷野心,還是一心理想,為了成為上等之國,或是為了成為人皇。都必須承認,也許會有連綿不絕的戰火,但只要成功,會給北唐人,包括百姓在內,帶來無窮無盡的好處。

    北唐上到內閣,下到百姓,全部一心一意支持開戰,總歸是幾分有道理的。

    皇帝等人的眉來眼去,紀千敗是察覺了,不過不在意,嘴皮子上下翻動,彷彿無聲說話一般。卻是一道道聲浪,悄然以鬼音一般的方式送將出去。

    “王策,你的老顧託我來救你出去,速來。”

    嗯?王策奔跑的步調一頓,左右看了一會:“見鬼了?這聲音從那兒來的?就好像在耳語似的。”

    貌似一般人做不到,老顧能請來這種高手?武宗級別?王策心想,納悶不已卻是搖頭:“果真是老顧,也果真是無間大叔釋放的煙花信號。”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耳語聲,王策沿著方向,一路摸索過去。卻見大批的御林軍頓時嚇了一跳:“差點亮瞎我一雙狗眼,難道是皇帝設局要坑我?”

    正懷疑的光景,一大群人出現在視野當中。隔了老遠,王策也依稀看見了一些,總算相信不是陷阱了。乾脆想了想,才悠然自得的溜達過去,興高采烈的招手:“英雄,我在這兒。”

    話音未落紀千敗像是從地下冒出似的聳立在王策身邊:“你的姑姑託我來帶你離開北唐走吧。”

    “且慢。”王策大喊,感覺古怪,這把聲音多少有點熟悉:“等我跟陛下道別呢。”

    一轉臉看見大批的武尊武宗,王策的臉頓時就綠了,不會吧,這位哥們比他還能拉仇恨?一拉就拉武尊武宗的仇恨?這得是多麼犀利的境界。

    紀千敗含笑淡然:“想說什麼,就說。有我,不必怕。”

    皇帝神色木然沉聲道:“他是紀千敗紀武帝,你說。”

    王策詫異的點頭,看了一眼確認安全,才悠然溜達在皇帝身邊:“陛下,有一些話不方便當眾說呢。”

    皇帝呼喊一聲老汪,不一會,老汪太監從黑暗中重新回來,一身置氣施展,隔絕了所有耳目。皇帝目光深邃:“你去過我的寢宮了!”

    “陛下英明神武,小生是極至之佩服。”王策哈哈快樂夫笑,取來那殘本顯擺一下:“盧克(田夥)!”

    皇帝眉毛隱蔽的抽動一霎,淡然道:“你是朕的外甥,你要,朕自然會給你。”

    王策眨眨眼,充滿歡樂:“陛下,你果然早知道我會那半式了。而這剩下的,果然在你這裡。我隨便猜猜,居然又猜對了。”

    又猜?皇帝都快爆血管了,只吞嚥下一。大氣,保持淡定道:“朕說了,你不必如此費心機,你要,朕會給你。”

    “陛下是很慷慨。可這玩意,那就未必了。”王策咂咂嘴皮子,放馬後砲而已,哥們也會:“陛下不想知道,我為何猜到會在您這兒嗎?”

    “你說。”皇帝似乎很用力的在壓抑著什麼,嗯,應該是在壓抑湧到喉嚨的鮮血吧。

    王策湧出一臉“我很正直並憨厚”的表情:“兩衙內亂當日,我在城外遇襲,我施展半式,被認出來。那人,是皇族武尊。”

    這提醒了他,讓他開始重視不漏之沙的來龍去脈。

    “當日我和老許太監交手,我施展了一次,他看見了,也就等於陛下看見了。陛下沒表示,我很費解。”王策真的一度很費解。

    半式不漏之沙,足以甚至令王策不過釋息境的時候,就能抗衡置煞境了。如此強大的劍法,他一個窩在北鎮的少年,從哪裡學來的?就好像,他王策身上的靈紋,是誰給他描畫的?

    除了老顧問過一次,這兩個最大的疑點,從來沒人問過。

    “於是,我便想,陛下和某些人為何不過問?”王策一臉純真的笑瞇瞇:“是因為公主也會?陛下恰好知曉,我身邊有公主的人,那自然不值得驚詫了。 ”

    皇帝默然,吐了一口氣:“繡兒會!”

    不必多說,也能明白王策為何猜到不漏之沙的下落了。

    王策正色,附耳低聲道:“陛下,你昨夜取我的鮮血,是有什麼目的呢?”

    “我猜一猜啊。猜錯不用死吧?”

    調戲皇帝?皇帝的眼神變得冷酷!

    王策悠然低聲說:“我猜,陛下取我的鮮血去,大約是要驗證什麼。大約也不知道,我究竟是誰的兒子。蕭空,還是那個神秘醬油男?”

    “又或者……其實就是你?”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1:53
第216章 禁情十七年?狸貓換太子?


    “放肆!”

    皇帝聞言暴怒,赤紅了臉,像是憤怒的公牛。

    王策一言不發,笑吟吟的和皇帝對視半會,目光中是昂然是鋒芒:“陛下,心照不宣就是了,無謂說出來。”

    “陛下,你以為我為何會被抓回來。我分明都跑在西北邊境了,莫非你真以為我無計可施,是被要挾出來的?不要那麼天真了,我未來岳父都沒敢這麼天真。”

    皇帝神色中的怒意,彷彿煙消雲散,從來不曾存在一般。怒火,轉為一絲冷意,卻是自然無比,不得不承認他變臉的速度:“朕知你回來,必有目的。”

    “你不妨直說。我是你舅舅,有什麼不能交流的。”

    不愧為政客中的政客,忍者神龜中的忍者神龜。老子都捅到這份上了,他居然還能自然而然。王策忽生無限憧憬,但有這一身天賦技能,返回現代去,那絕對是混官場的利器。

    想得高興,王策索性歡樂大笑:“陛下,還記得談大人嗎?記得當日在大試中,黑白雙煞忽然出現,險些殺了我和我媳婦兒?”

    皇帝皺眉,點頭表示記得。

    “黑白雙煞是談大人引來的。”王策直言不諱。

    皇帝錯愕,不動聲色:“為何?”

    王策也納悶呢,按理說,談季如暗戀公主,情敵的兒子整日在面前晃悠,沒准他會壓力很大。

    可,那也不該坑害王策。最多就是不喜歡乃至厭惡,不至於下毒手。

    “我都想不通。”王策坦然,撓頭一笑:“不過,我忽然想起絲件事。”

    皇帝眼波一動,忽然出聲:“他知道你。為避免皇室暗中向你下毒手,朕,老汪,諸相如,唯獨三人知曉當年你的下落。”

    王策並不吃驚,笑吟吟道:“所以我早說了,陛下是英明的好皇帝。”一頓:“沒錯,談大人知道我。這一點不難猜出來。”

    談季如憑一己之力把南衙帶成龐然大物,便是皇帝都看不穿,這人能是豬頭?就是豬頭,那也是成精的八戒。實情是,王策當年的下落其實不難猜。

    “談大人知道我,自然來看過我,我修煉半式,自然被他看見並辨認出來。”王策想了想:“他多半不知這半式,更不知公主也會。”

    “他不知。”皇帝凝眉沉聲:“朕登基後,他便來了南衙,與繡兒很少接觸。”

    王策拈下巴,若有所思:“我猜,這半式並非北唐的,應為北唐用不光彩手段得來。”

    皇帝目光冷峻,分明默認。王策泛漾一抹笑意,最最關鍵的一句話,終於套出來了:“談大人見了半式,多半疑惑。所以,引黑白雙煞來,或是想證實什麼。”

    “陛下多半記得,一年前我墜崖重創,幾乎悉數忘了。”王策瞇眼輕笑:“此後,我的性情乃至其他變化不少,或許談大人有一些想。”

    譬如,王策被狸貓換太子了?

    豈止是談季如起過猜疑,老顧何嘗不是。王策含笑,穿越來昏迷的那半個月,那期間他就像是被關在黑箱子裡,看不見,卻聽得見。所以,才能一甦醒就沒露出破綻。

    那期間,有人來過,檢查過他的身體。王策蘇酲後,第一次見老顧就知道是她。一直暗中守護他的老顧,都一度懷疑是否狸貓換太子,遑論其他人。

    王策在大試中,不再壓抑本來性情,一是因為缺德前身的確和他的性情相似,比較活潑樂觀。其次,該懷疑的都懷疑了,還不如爆發一把,引人登台唱戲。

    王策心平氣和,緩緩道:“其實,懷疑的人當中,也有陛下。”只不過,這皇帝有忍者神龜的天賦屬性,最後見王策真心跑路了,急切了才冒頭。

    “陛下或許不知,此番我回來,就是為了獻血。陛下暗中採我鮮血,大約本身也不知我的父親是誰,其次,大約是要消除最後的一點懷疑。”

    “不知,我猜得對不對。”

    王策笑瞇瞇的問。懷疑是一定有的,慢慢消除也是必定的,熟悉新王策的時候,懷疑自然會褪去。靈魂變了,身體沒變。軟件變了,硬件沒變。

    皇帝面無表情,沉默半晌,才沙啞聲線,輕聲咳道:“該拿到的,你都拿到了,為什麼不走。”

    王策拈下巴:“我說,我回來是要尋一些答案。”

    皇帝哂笑:“你不必隱瞞,你都很想知道你的身世。繡兒身邊的人,也並不知你的父親是誰。”

    王策聳肩,豈止不知,簡直就是當他一樣什麼都沒跟他說,不然他至於來來回回的折騰?不曉得省事多少呢。

    一頓,王策悠然道:“很多人以為十七年前是恥辱是醜聞,刻意的不再提及,以為就沒發生過。其實,總有許多線索,一旦結合起來,當年也就很好解讀了。”

    “十七年前,皇室為何以為是醜聞?是奇恥大辱?因為蕭空,那也未必。”神孽的孩子未必就是神孽,騎白馬的也不一定是王子,沒準是唐僧。

    “那路過的醬油男?”王策哈哈大笑,不無譏笑:“除了陛下和公主,還有誰知道那人是誰?都不知道是誰,皇室又何以認為是醜聞?”實際上,醬油男的存在,似乎是逼宮時,或之後,皇帝才說給皇室知道的。

    公主下嫁平民的,不在少數。就以王策來說,憑北唐六天才的光環,娶一個公主並不難。

    皇帝的面色忽然變得深沉,一字一頓,森烈無比:“你究竟想說什麼。”

    “陛下,心照不宣了。”王策欠身為禮。蕭空和醬油男都有可能,嫌疑更大的,多半是皇帝。不然皇室何以認定是醜聞,口口聲聲說王策是孽種?

    皇帝寵溺妹子,寵溺得嚴重出格。公主當年大約快三十歲,依然沒嫁人。

    很多人說過,公主一直是一個活潑調皮患了多動症的姑娘。然而,在逼宮前的大約一年左右,公主忽然變得鬱結。

    皇室不惜發動兵變逼宮,除了那種禁忌,很難理解皇室是出自什麼樣的心情才那麼幹的。

    王策笑了笑:“原本唯一能阻止我這麼想的,便只有一件事。”

    “真龍之氣。”皇帝抬頭,目光森然。此處人多,許多就不必宣之於口了。

    如果是禁忌產物,王策身上的真龍之氣,比正牌皇子只強不弱。很難在武道有所成就,當然,考慮王策的年紀還小,修為不高,真龍之氣和武道的衝突並不嚴重,也有可能。

    不過,皇帝是武宗,這一條隱藏的天大秘密,足以聯想一切。

    王策充滿自信,含笑道:“老許太監的靠山拳,讓我有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想。譬如,我所修煉的武學,或許是陛下授意暗中給我的?”

    皇帝修煉的是什麼?為何不怕真龍之氣?老顧給的心,為何是無名心?或許,他修煉的,和皇帝修煉的本來就是一樣的。

    皇帝神色淡淡然:“你很會胡思亂想。朕沒看鋯人,你果真適合在兩衙任職。”

    王策笑笑說:“老顧,也就是陛下你口中的公主殘部,她給我的,當然便是公主的武學。素聞公主乃公認的武道大天才,她一度修煉為鬥罡境,如此,她的武學和陛下的自然一樣。”

    皇帝神色微動,嘴皮默念一會,若有所思:“繡兒身邊當年似乎有姓顧的人,是貼身侍女?”他一個心中一動:“老顧是女子?”

    “陛下英明。”王策感慨,北唐這半年多來的遭遇,他不敢小看任何人,不然那就太文藝青年了。

    “都說公主的家將,只有五人逃生。其實,應為六人。”

    王策神色一頓,輕笑道:“又要說談大人了,多虧他當日與陛下在西北的一席話,方自令我明白許多。談大人是有意佈局,讓我聽見的。”

    皇帝面色一沉,冷哼一聲。

    “是談大人提醒我,讓我小心諸相如,也是談大人提醒我,讓我想到那個禁忌。他寵我,提拔我,其實是想打亂陛下的全盤計劃。”王策無奈苦澀。

    再是小心,也架不住這幫老狐狸一個賽一個的忍者神龜。皇帝利用他刺激皇室暴走,再乾掉皇室。諸相如利用他來博取皇帝的再次信任,談季如何嘗不是利用他跟皇帝暗鬥。

    談季如,乃至解世銑,怕是都猜出了那段禁忌。於是,後者不喜歡他王策,談季如卻是滿懷怨恨,一邊又是忠於皇帝,尷尬啊,糾結啊。

    與其說談季如是被逼走的,不如說是主動走的。一個是基情無限的皇帝,一個是暗戀的公主,王策能想像談季如恬靜的表面下,是多麼的痛苦多麼的煎熬。

    若不是跟皇帝有基情,以談季如的老辣,隨便挖個坑,皇帝就得****。

    皇帝面無表情:“你要的答案,都找到了?”

    “差不多。唯獨只差兩點。”王策嬉皮笑臉,一抹清澈和緊張浮現:“我真心好奇死了,好奇慘了。陛下是如何辦到的?”

    老汪太監的罡氣阻隔了聲音,但紀千敗是否能聽到,也不好說。所以,王策的意思,皇帝心知,指的就是武道。

    皇帝忽然笑了,放聲大笑半晌,才頓聲含笑:“原來你也有想不明白的事?”

    王策撇嘴。哥想不通的東西多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1:54
第217章 再見,北唐!


    皇帝的武道修為,是怎麼來的?是如何突破真龍之氣的?

    你以為皇帝白痴啊,他難道會把這種秘密抖落給王策?便說是外5%,就是兒子,外加老子都不可能。

    皇帝笑而不答,王策聳肩不以為意,他不過是湊合問問,沒準皇帝一個想不開,恰好腦子被門板夾了,就湊合說了呢?

    就像王策那句氣煞不少人的話:隨便猜猜,猜錯又不​​用死。

    死過一次,活過一次,換了是你,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答了固然好,沒答,王策也不會要生要死的求包養求自殺。於是,他問了另一個事:“陛下知道坐輪持那人的真正身份嗎?”

    皇帝皺眉回憶:“坐輪持那人?身份?”

    “那人,跟呂半城身後的勢力有關。”王策咬字清晰,漫不經心的目光細膩的觀察住皇帝這一霎的變化。

    “呂半城?”皇帝瞳孔一個輕微的收縮,目光竟自有一些複雜。

    我靠!這是皇帝還是尼瑪的奧斯卡影帝?王策鬱悶慘了,這神色變化也太弔詭了,給你台光子診算機都算不出來。

    王策吭哧吭哧的坏笑不已。不過還好,總算是肯定了一樁事,呂半城果然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小明當年詐死逃離北唐,之後發生了什麼,王策又不是通靈者,自然不知。不過小明跟呂半城那個勢力是一路的,這能肯定。

    呂半城那幫人拉小明入夥,說明啥?理所當然是看中咱們小明的皇子身份,多半對北唐還有未完成的企圖和野心。

    王策拈下巴若有所思嗎,忽然道:“陛下你以武神捲和那人設局,是為了引誰入局?”是為了呂半城?

    皇帝凝視他半會,淡淡道:“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了。”

    “你是葉候走了。”

    皇帝一聲嘆息端詳王策半會,似要將他刻在心底,驀然轉身過去:“趁朕還沒改變心意,走吧。

    王策嘆氣,欠身沉聲道:“多謝陛下嘛慨。”

    “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陛下能否應承?”

    “說。”皇帝的背影,卻隱約顯得淒然。

    “我的寶藏,陛下能不能不要動?”王策撓頭尷尬的說。這話真不好意思說出口呢你貪污受賄勒索綁架弄來的財物你挖社會主義牆角,居然好意思公然讓皇帝不要弄走?這得是多麼厚顏啊。

    皇帝直接就氣得笑了,擺擺手,哭笑不得:“去吧,朕還看不上你那點小錢。”

    就衝這句話,王策當場就燃燒打土豪的衝動。他這半年多來,不說修煉資源,光是財物就大約終值千萬上下了。一個小龘國的年度財政收入都沒這麼多呢。

    “那我真走了。”

    王策忽的低聲嘆息,大步走出罡氣範圍。忽然皇帝柔聲輕道:“你的位置給你留著,想回來就回來仍然是你的!你未履行三月之約,劍神山派人來緝拿你了。”

    “有空就回來,看看你的小朋友,也看看……朕!”

    “去吧。”

    王策撓頭,回首凝視那在風聲呼嘯裡,顯得異常頹然淒涼的背影。

    不知為何,王策總覺得,此時皇帝所說的,悉數是發自肺腑。

    或許你會記得,他是一個很隱忍很深沉的皇帝,卻也莫要忘了,他一樣是一個陸續死了四個兒子的父親!

    不論王策是不是他的兒子,至少作為繡兒的唯一兒子,卻如此猜疑,以至於鬧到今時今日。怕是給你,也是心情頹然淒涼。

    王策忽然心情有些沉重,長長的出了口氣,大聲喊叫:“陛下,我送你一份大禮,祝你元宵節快樂。”

    從包裹裡,取來一隻煙花信號棒。王策一個磕碰,一朵飛花沖在明月高掛的天空,炸出一個絢爛的信號。

    王策大步走來紀千敗身邊:“紀武帝,有勞了。”

    話音未落,王策和紀千敗像是憑空消失了一半,再沒一絲一毫的踪跡。剩下一群武尊武宗,尷尬的聳立。

    皇帝疲憊的轉身回來,像是一時老了好幾歲,凝視漆黑的天空……很久很久才忽然開口!

    “又下雪了。”

    是啊,又下雪了。

    漫天的雪花,從天上灑下來。不知為何,隱約教人聯想起十七年前,那一場雪,一樣是一場雪之後,許多東西都變了。

    那年秋天的雪,今年冬天的雪。好像只過了一會,匆匆的一個季節!

    “終於……

    凌冽的西北風,淒厲的發出尖叫,蓋住王策的半截話。

    穿越一年,在北唐一年,如說沒感情,那王策還不如扯淡玩呢。北唐這一片土地,這一些百姓,都是值得熱愛的。

    如果不是某些徵兆,王策是真心找不到理由離開北唐。

    王跑跑設想過不少跑路的辦,沒準會是狼狽的跑,沒準是順路的跑,也許是其他。唯一沒想到的,會是一名武帝帶著跑路。

    是該得意呢?還是該鬱悶呢?王策很糾結,擺不准合適的心理位置。

    得意是應該的,鬱悶是必須的。老顧為了請武帝,不曉得會付出什麼代價呢。

    王策才不會以為武帝是學雷鋒呢,沒好處的事,誰幹?

    “海棠妞他們,這會兒大約還沒抵達京城呢。”王策滿腹傷感,想跟媳婦兒和好友道別都沒機會,走得倉促之極。

    沉默了半天,王策從愁緒裡拔出精神,振奮一下,忽然一個哆嗦脫口大喊:“我靠!不會吧,真草蛋!”

    王策一臉好奇並發毛的看向紀千敗:“你就是紀千敗?傳說中的那個?”他差一點脫口說出自虐狂這個詞了。

    紀千敗直接崩潰,這他娘的什麼人,居然這時才反應過來,哪裡像是跟皇帝爭鋒的那個弔詭小龘子了。淒涼的紀老闆拾掇心情,才咬牙道:“是我!”

    “不會吧。”王策納悶,費解鬱結:“你的長相一點都不傳說啊!”

    給你你怎麼理解?紀千敗沒一把把他王策從五千米高空丟下去,就是脾氣好了。

    王策想了想,從包裹裡取來一張地圖,指著上邊一個點:“紀武帝能不能去一下這兒?”

    “好。”紀千敗哭笑不得,王策這是搭的士呢。這也就是他,暗中觀察王策久了,知他那嘴皮子的刻薄。要換一個武帝,不得一把弄死他才怪呢。

    王策忽然問:“紀武帝,先前我和皇帝說的話,您聽到了嗎?”

    紀千敗頓時不悅。王策甩個響指:“了然。”

    紀千敗人品不錯,應該不會扯下臉皮來搶劫他一個小孩啊棒棒糖吧。王策嘿然一笑。武帝又不是流氓地痞不至於那麼下作。

    一路無話說不清過了多久紀千敗忽然帶著王策降落下去,落在一個山頂:“要辦事,就快一點。”

    王策震蜮,這也太快了吧?從京城到西北,距離可是不遠呢,他騎馬連夜趕路都得三天左右。不成想,這紀千敗居然不到兩時辰就趕到了。

    王策若有所思。看來要想環遊世界,必須要神化九境的速度不然,等你環遊回來,你媳婦都四代同堂了。

    “等一等。”王策瞇眼觀察了一會四下的環境讓紀千敗帶著在這附近躥了半天,一直看見一條冰封的河流,才釋然滿意:“就是這兒了。”

    找准方位和參照物,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

    紀千敗甚為好奇,見王策東跑跑,西跑跑,不一會的夫就在某處測量,挖掘出一個窟窿來。紀千敗納悶不已,這是乾嘛?挖坑自埋?

    卻見王策一路挖凍土,狠狠的挖下去大約一尺多,嘩啦一下從裡邊吭哧抱出一個被油布包住的包裹。

    紀千敗頓時被擊敗了,合著早知道要被抓回去,要緊的東西全部都藏好了。

    很好。王策滿意的笑了,重新把這真正的行李包裹包紮起來,吭哧吭哧走過來:“紀賣帝,咱們可以走了。”

    沒人知道,這包裹裡,藏的是一把疑為天級的短劍,以及正版半拉武神卷,以及完整的一卷複製品,甚至還有“劍神三式……中的不漏之沙補全本。

    一個不惹眼的包裹裡,鬼才知道,會藏了這麼價值億萬的寶物。

    難怪王策會小心試探紀幹敗,也沒敢露一絲端倪。不然,你以為武帝就不會搶你了,信不信內褲都給你搶走?

    那短劍,要真是天級,價值億萬是未必,幾千萬多半是值得的。王策就知道,強如北唐,都一件天級兵器都沒有。

    至於武神卷,王策暫時還很茫然,不過,遲早也會知道其價值的。

    不漏之沙就不必說了,乃是一代劍神所創,那是多麼犀利?你要把那玩意當骨頭扔在劍神山,不定劍神山的人全部都能變成搶骨頭的狗。

    估計是又過了一個時辰,紀千敗才忽然說:“就是這。”

    一個飄然降落下來,落在半山腰,有溫泉滾滾,有一個宅院在半山上。紀千敗落在山巔,嘴巴張合一會,就有一條身影的從山下飛身躍來。

    王策喜悅之極,一個俯衝躍下抱住老顧:“哈哈哈,姑姑,我想死你了。”

    老顧流露一抹溫柔的笑意,摸摸王策的臉和額頭:“沒吃苦?”

    “姑姑,你太看不起我了。當今世上,誰能讓我吃苦!”王策大言不慚,插科打諢消去老顧的擔心:“酸甜苦辣,除了苦,別的我都愛吃。”

    紀千敗一言不發,眼中精光閃耀。

    老顧抱著王策,向紀千敗點頭表示感謝,傳音道:“紀武帝,等我和侄兒說說話,再帶你去取那作東西。”

    紀千敗淡淡道:“不礙事,只要你不是騙我,那就行。我天亮後再來。”說完就消失了。

    老顧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1:55
第218章 不是北唐皇帝的兒子


    往北邊,就更是風雪交加了。

    王策努力跟老顧穿行在風雪中,一路來到半山腰,看見這豪華的建築群,頓時驚嘆:“姑姑,你的家,太奢侈了?”

    “借來的。”老顧笑笑,跺掉鞋底的雪,進了暖和的屋子裡:“進來吧。”

    能在這半山腰修煉房子,天天挨大風吹,就為了享受一下溫暖,必定就是西樑的權貴人士。

    王策一路跟入屋子,老顧嗔怪一下,替他拍掉大衣上的雪:“餓了嗎,我煮點東西給你吃。”

    “好啊。”王策興高采烈,摸摸肚子,還真是挺餓的。暖暖手腳,起身來打量房子:“姑姑,你這些年東奔西走的,又是何苦?”

    老顧的聲音遠遠的傳來:“你要有足夠的力量,才能做某些事。”

    果真。王策苦笑:“那自家的力量不是更好?何必借助外部的力量?”

    “你不懂。”老顧似乎在感嘆著什麼,王策沒聽清,只心想你不說我怎麼能懂?

    過了一會,老顧陸續端上來一些菜,一起坐下來吃的時候,王策忽然道:“姑姑,你是文繡公主的貼身侍女?”

    “誰告訴你的?”老顧依然是易容為男子的打扮,卻是皺眉不已。

    王策笑了笑,夾了一塊蔬菜放​​在嘴裡,一邊品嚐火辣辣的滋味,一邊說:“其實,我究竟是不是皇帝的兒子?”

    老顧錯愕萬分,就好像真心沒想到這個問題:“為何這麼問?”

    “你不是北唐皇帝的兒子。絕對不是。難道,你忘了我說的話,絕對不要相信皇帝說的一切。”

    王策無奈:“我一開始以為你是說,皇帝本身不能相信。後來才想到這樁事,才聯想到身世。”一邊是暗自咬牙切齒那個缺德的沒責任心的前身,撒手就走了,留個爛攤子給他來收拾。

    老顧放下碗,認真的看著他咬宇清晰,並堅定:“你絕對不是北唐皇帝的兒子。”王策鬆了口氣,真心怕這種爛事是真的,下一句讓他僵硬了。

    “你不但不是他兒子,你還跟北唐皇帝有仇,你一定要找他報仇。”王策呆住。

    老顧沉默,思索半天才道:“聽你的意思,似乎北唐發生了不少事是什麼?你姑且說說。

    草蛋了!王策鬱悶了抓狂了聽老顧的意思,好像什麼都不知道,這顯然不合理也不科學啊。

    說不得,只好慢慢的撿著一些要緊的說了。老顧卻是一臉茫然:“等一等,你說北唐皇帝取你的鮮血?為什麼要取你的鮮血?”

    王策哽咽了,姑姑,您太英明了,難道你真心是一無所知?說不得只好重新撿來幾件事說起,老顧繼續茫然。王策崩潰,隱約發現這姑姑還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索性那就從頭說起從來龍去脈說起,從入南衙,被皇帝利用說起。

    老顧聽得很用心,觀其神色,是真的對很多東西一無所知。偏偏,她又知道王策處境極度危險,王策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弔詭念頭:“老顧在皇帝身邊有臥底?”

    當王策說起武神卷的時候,老顧身子巨震,猛然起身,眼晴幾乎放出實質一般的光芒:“真的被你拿到了?”

    “十足真金。”王策拍胸脯保證。

    老顧來回踱步,興奮得無以復加:“好,太好了。我一直沒交代你,讓你弄武神卷,就是因為怕你暴露。本來打算等你有了足夠的力量之後,再告訴你的。”

    “等你有力量,再設拿回來的。”

    “好。”老顧激動的上躥下跳,半天才安靜少許,看著迷糊的王策,一字一句的凜冽道:“你要記住一件事,武神卷,是你的。”

    “我的?”王策頓時就苦逼了。

    “武神卷,本來就是你的,是你家傳的。”老顧厲聲大喝。

    王策拈下巴,不知該哭該笑,喃喃自語:“家傳的?那就太弔詭了?”那就是說,他果真是北唐皇室​​的血脈。

    一番折騰來回,好像又是回到了原點。

    被老顧這一折騰打斷​​,等於否決了王策原本的某一些猜疑,頓時意興闌珊,隨便的把接下來的大概都說了。卻是一時忘了不漏之沙,以為說過了。

    北唐皇帝一身修為的事,倒是沒提。並非信不過,乃是此事太過重大,王策也不敢輕率的吐露,不然分分鐘為北唐帶來災難。

    等老顧明白皇帝取王策鮮血的來龍去脈之後,才是神色一緊:“不好,你要速速離開西梁,離開東洲。”

    “啊?”王策吃驚。喝了一口酒,辣得以為神誌不清了。

    “不成,你必須要走。”老顧焦急不安道:“不然,等北唐皇帝發現你和他並無關係,那他勢必派人來追殺你,此時不離開東洲,怕是難有機會了。”

    王策又一次木了:“我和皇帝沒干係?”

    “自然沒有。”老顧回答得相當坦蕩:“他若發現,就必然萬里追殺你,一定會欲殺之而後快。”

    “不行,你一定要設立刻走。你的身份太過重大,不能暴露出去。”

    老顧急得團團轉,不忘安撫傻乎乎的王策:“不是姑姑有意不說,只是”

    ………只是你的身世太過重大,一旦暴露,就不光是北唐要你的命了。 ”

    “你雖聰慧,年紀到底太小,萬一說漏嘴……你要明白姑姑的一番苦心。”

    王策淚流滿面,其實我不是漏斗,我很能守秘密的,你看我有戰靈軍就沒跟你說,我是穿越者也沒跟任何人說。這天底下,真沒人能比他會守秘密了。

    王策苦啊,每次見老顧,都有一種大血崩的錯覺。分明滿腹的秘密,卻一點都不肯說。

    奈何,老顧還就是這麼內斂的性子,不然何以貼身秘密守護他這麼多年。這種人,那多半是寧可把秘密爛在肚子裡都不會說。

    王策不慌不忙道:“那麼,姑姑,我要什麼時候才能知道,一切?我說的是一切?”

    老顧忽然安靜,摸摸他的臉和頭髮,苦澀道:“其實姑姑所知也不多。

    “如果你能在三十歲前成為武尊,自然就會有人來找你,並告訴你。如果不能……識一頓道:“那就隱姓埋名,平平淡淡的過一世吧。 ”

    王策有大把的疑惑在心裡,奈何是一句都問不出口。好在也習慣了,每一次老顧總是匆匆來匆匆去。

    老顧環顧一周,輕聲交代:“你此去北洲,我為你找了一個師父。只要找到他,你就安全多了。”

    “這次不是半帝王魂?”王策撓頭。

    真以為人家半帝王魂是你保鎳呢?老顧失笑:“你不是想看我的真面孔嗎?”

    雖然有點慚愧,王策還是忍不住精神振奮,男人啊!

    老顧暗自一動,容顏幻化而去,徐徐的露出一個婀娜的身姿,然後是”

    ………張彷彿被火焰燒毀的臉,傷疤像蚯蚓一樣佈滿容顏之上!

    一霎,彷彿窒息了,王策呆立不動,端詳這一張被燒毀得醜陋不堪的容顏。

    原來,這才是老顧的樣子。不是什麼大美人,也不是平凡人,只是一張你看了一眼會發七天噩夢的臉!

    一行心酸的淚花,從眼底灑下綻放,王策慢慢走過去,看著老顧那一雙有一些怯意,又有一些渴望的目光,然後王策的抱住老顧,用盡最大的熱情:“姑姑!”

    老顧看不出是在笑,還是在哭,只是用一種低沉的聲音道:“我是公主的貼身侍女。傷是十七年前留下的。”

    王策咬住牙齒:“姑姑,你說,是誰傷的你!”

    老顧搖頭:“當年,公主生產時身邊只有我一個人陪伴,之後把你安置了,公主死了,便有人來殺我……我是僥倖逃得一命。”

    “你走吧。”

    王策無奈,抱了抱她:“姑姑,你保重。”

    老顧並未發現,王策悄然無息的往她的兜里塞了一張紙條!

    目送王策飛躍下山,老顧的目光溫柔,卻是浮現一抹淚花。

    小策,姑姑對不住你。並非姑姑不肯說,只是姑姑所知真的極是有限。

    你早走早好,多留一步,等紀千敗趕來,那便是一窩端了。

    騙了武帝是什麼後果?反正在北唐皇宮的時候,紀千敗以為被皇帝忽悠,差點把唐正珏的骨頭都拆了。

    從請動紀千敗那一刻起,老顧就知道,她必死無疑。她死不要緊,王策萬萬不能有損傷,所以,她從王策一來,就編制了謊言,只是為了哄騙王策早早離開。

    難怪今日的她多少有些急切而反常。

    只要王策活著,她便是死了,也沒什麼所謂。老顧坦然的抹抹眼角,索性十七年前她本來就死過一次了。

    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千萬不要被紀千敗找到。

    老顧木然站在懸崖邊上,默默的承載風雪侵襲,默默等待天亮。天亮的時候,便是紀千敗來索取物品的時候。

    天色深沉,然後一抹微光從遠處的地平線崛起。

    風雪略微消停的時候,紀千敗飄然如雪花一般的出現,一眼便皺眉了:“王策走了?”

    “是的。”老顧直言不諱。

    紀千敗神色不變:“東西?”

    “走,我帶你去拿。在東邊。”老顧直視紀千敗的眼睛,旁人在這等意志的威懾下,只怕是尿褲子都有,可她懷著必死之心,反而並不為之所動。

    紀千敗點頭,一把提起她:“那就去東邊拿,有多遠。”

    一個爆發,轉眼化為流光消逝在天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1:57
第219章 武神卷的三個秘密之一

  北唐很寒冷,比北唐更西北的西梁,更加的冰天雪地。

  冬天的山巒中,生靈幾乎絕跡,唯獨一處的屋子,隱約有一些人兒在沉睡。忽然,光禿禿的乾巴巴的風雪中,幽幽的傳來一絲怪異聲響。

  「嗯?」守夜的戴霖敏感,並靈巧的一個輕巧翻起身,往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皮質大衣,謹慎的貼住屋子悄然出去,貼住地面細心觀察。

  沒發現蹤影,戴霖暗自鬆了口氣,繃住神經的感覺真不好。

  忽然想起跑路前,王策的一番交代:「你和杜衷之,必須趁我吸引北唐上下注意的時候,果斷前往邊境。前往西梁後,在預設地點等候,我會來與你們會合。」

  「早的話,元宵節之後。最遲,一個月。」戴霖不知為何,總想起王策當時的自信,他很沒道理的就是相信了。

  忽然一條身影匍匐在身邊,戴霖吃驚:「是你,關豆子。你也聽到了?」

  「聽。」關豆子嚴肅的趴在地上,細細的和戴霖一起聆聽,彷彿一種天籟,又彷彿從九幽傳來的怪聲。

  不知是因為夜晚,還是因為風雪,關豆子和戴霖越是傾聽,越是毛骨悚然。那種怪聲,當真是令人發毛。

  聲音正在接近,戴霖沉聲:「我去喚醒他們。」

  不一會,杜衷之,流無瑕,以及關豆子的「女朋友」紛紛披上衣服,準備行囊,細心傾聽。這聲音當真像鬼一樣飄忽,可隱隱的又有一種發毛似的愉悅。

  流無瑕呆呆的半會,忽然失驚無神的大叫一聲,小臉被紅潤填滿:「是阿策哥哥!一定是他,我記得呢,上次半夜他就是唱這首歌來嚇唬我。」

  可憐的娃,精神失常了呢。眾人同情一眼,流無瑕激動的飛撲出去,一個趔趄骨碌骨碌的滾下山去。

  眾人大驚,忽然一條白茫茫的身影,從雪地上一竄而出,叱責:「小丫頭,你是不要命了呢。」

  小蘿莉激動的抱著王策的腦袋大喊大叫:「我就知道是你,你一定會保護我,你最壞了最愛惡作劇了。」

  「飯可以亂吃,話不好亂講。」王策嚴肅的訓斥:「嚴肅點,我頭先在唱歌給你們聽,你們居然不懂享受。」一首經典的天籟「天空」被唱得跟鬼似的,也是本領。

  王策悠然的走過來,跟幾位或許是朋友,或許是幕僚,或許是被挾持的傢伙,熱情奔放的寒暄起來。這一時下來,便好似所有人都融化在這份熱情裡了。

  「多謝。」王策拍拍關豆子,看了他「女朋友」一眼,流露一個男人都懂的壞笑。關豆子狂翻白眼。

  王策沒多說,正色道:「各位,有什麼,等以後再說。現在,我們要趕路了。」

  戴霖果斷從某處拉開一個機關,露出一個地窖,從地窖裡取來一些滑雪的物件:「都會?那就不必我教了。」

  這兒這棟木屋,表面上是獵人的休整夜店。然而,這暗中乃是北衙特務的一個候補落腳點,按王策的理解,大約相當安全屋。

  王策取來地圖,在地圖上戳了戳:「我們一路趕到這兒,然後便能換馬休整。豆子,馬準備好了?」

  「我辦事,你放心。」關豆子恨不得拍胸脯背書。

  「好,那就走。」

  王策和流無瑕,戴霖和杜衷之,關豆子和師妹黃小蕾。

  一行六人,各自取了行囊,披上大衣,頓時在滑雪當中,快速無比的消失。

  ……

  ……

  往東邊,再往東邊。從天亮,再是快要到正午。

  紀千敗一路飛行向東邊,老顧卻一次一次的說:「還要再東邊。」幾個時辰下來,紀千敗趕的路程,都怕是有幾千里了。

  此時再是一句往東邊,紀千敗一言不發,飄然落在山巔,負手而立,端詳老顧半晌:「還需多久,還有多遠?」

  老顧坦然自若:「大約再往東邊,以紀武帝的速度,大約還需要兩個時辰。」

  紀千敗的神色終於動了,一動便是舒展的笑:「我懂了,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把那東西交給我!」

  老顧神色淡淡,紀千敗搖頭:「直說吧,你拖延時間,無非就是想王策逃掉。此時,我就是返回去搜索,也是搜不出來的,這你大可放心。」

  「那東西,從來不屬於你,我自然不會交給你。」老顧沉吟半晌,痛快的直說。

  紀千敗流露一抹苦笑,居然有人膽子肥的敢騙武帝。不要說他紀千敗,給誰都斷然想不到,斷然會被騙。就好像沒有人敢欺騙有關部門,道理是一樣的,武帝和有關部門都是一樣的神秘,一樣的剽悍。

  「我來問,你回答。答得滿意,我便讓你死的乾脆一些。」紀千敗哂笑,許是有一些自嘲之意:「不要懷疑我們的手段,必定能令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紀千敗沉吟:「你是如何知曉,我藏身修煉的地方?誰指點你的?」

  「曾有人跟我說過。他說,你們武帝很少露面,多數都是藏起來,一心修煉。他恰好說過你的藏身處,紀武帝,不必問我他是誰,我不會說。」一個人若懷必死之心,那就真的無所畏懼了。

  紀千敗點頭,若有所思:「你不過是區區鬥罡境,如何知曉我想要那個東西,如何知道那東西能打動我?」

  老顧失聲大笑:「紀武帝,這一問就差了。誰都知道,錢財和權勢對武帝是最次要的,誰都知道武帝最想要什麼!」

  武神之境!

  身為武帝,錢財和權勢都是最次要的,都是唾手可得。唯一的理想,唯一的追求,就只有變得更強,那就是!武神之境!

  腦子有點不太靈光了。紀千敗自嘲,淡淡道:「那東西,你是交給王策了?」

  「不。」老顧搖頭,眼中一抹精光閃動:「紀武帝,如果你肯保護王策十年,那東西我可以先給你一半。十年後,給另一半!」

  紀千敗忽然放聲大笑,便是那漫天的風暴,也是被這震撼的笑聲給悉數壓制下去,便似乎笑聲把天地間所有一切都鎮壓了。

  「看來你是不會說了!」

  紀千敗輕描淡寫的一抬手,老顧的易容裝扮頓時被逼迫而退,身上的衣物嘩啦啦的撕裂,只剩一層薄薄的褻衣。

  老顧連噴血的機會都沒有,身子骨頭像是融化一般,無聲無息的倒下。眼耳口鼻,不住的血流如注,儼然是被一身的鮮血倒灌噴發。

  紀千敗看都沒看老顧一眼,一眼如電,掃視那一堆散落的衣物,彷彿在裡邊查找什麼:「嗯?」

  指頭拈住,一張紙條從兜裡飄然飛回手裡。紀千敗細心的看了一眼,又看向承載極大痛楚,被一身鮮血倒灌的老顧:「你有一個不錯的侄子。」

  老顧茫然,這紙條從哪裡來的?

  紙條上,只有一行東倒西歪,相當具備後現代風格的文字。

  「紀武帝,放了我姑姑,我有武神卷來彌補!來北洲找我!」

  紀千敗展顏大笑:「放人是斷然不成的!你狡猾,你侄兒更加狡詐。不過你的命是暫時保住了,那東西得不到,武神卷也作數。」

  「等我拿到武神卷,就放你。」

  ……

  ……

  趕路疲乏了,自然是要休息一下。

  王策一邊喝熱湯,一邊是沉思。老顧是文繡公主的貼身侍女,她說,我不是皇帝的兒子,反而跟皇帝有深仇大恨。這多少能解釋,老顧為什麼說,不要怕把事情搞大,把北唐搞垮都沒關係。

  有仇嘛。不過,王策敢肯定,他跟皇帝的仇,肯定不是因為降生的時候,被皇帝彈了小雞雞。

  那就是上一代的仇恨。王策撇嘴,有心說關我毛事,奈何各路人馬和各種事,都已經強行把他扯下水了。

  老顧的一句「絕對不要相信皇帝」,很是耐人尋味啊。

  王策美滋滋的舒展身體,讓滾熱的湯流轉在肚子裡,發散熱氣,愜意無比的瞇眼享受這滋味。

  「北唐,是你的家。北鎮,是你的家。」有一些疲憊的光景,似醒似睡之間,這不知是老顧還是王斷的一句話,驀然迴盪在心頭。王策猛的一激靈,反覆咀嚼這句話。

  特務老爹有問題,北鎮也有問題。王策頓時一身白毛汗,這也太恐怖了,所以說習慣的力量真的害死人。他不就是對北鎮和特務老爹太習以為常了,反而從沒額外加以多想。

  揮退雜念,王策滿意的笑了,跑路在西北被抓回去,果然是好處大大滴。正版武神卷,補全的不漏之沙,乃至於其他許多答案。足以令他感到滿意了。

  三卷武神卷,每一卷藏有一個大秘密。其他兩個秘密是什麼,倒是不知,不過,流傳最為廣泛的一個說法是!

  武神卷,蘊藏武神的秘密!

  給武帝一個成為武神的機會,這是所有武燕京不會拒絕的。王策不知老顧花了什麼代價,想必憑武神卷的誘惑,足以保住老顧的性命。

  紀千敗,紀千敗!

  王策歡欣鼓舞的琢磨,有什麼辦法,能讓紀千敗肯為自個所用呢?這麼強大的武力,要是不用一用,他都會譴責自己。

  隱蔽的看了一眼流無瑕,王策泛漾一縷淡淡的笑意,多少有點兒發苦。





第220章 見證蛋疼奇蹟的時刻

  「王策?王策!」

  「王策,去年晚秋年滿十七歲。去年春季參加北唐兩衙大試,之前,在小試中墜崖,頭部重創,忘卻許多事以及武道。然而,王策在兩衙大試中,是唯一一個沒有動手,便摘下榜首的少年。」

  「此後,王策以大試榜首之名,破格以百戶主官身份,加入南衙,是這一代兩衙子弟中當之無愧的領軍人物。」

  「其後,王策在立秋演武摘取頭名,以釋息境擊敗大世國罡煞境天才少年,被提拔為從五品參領,從此揚名,被認為北唐新一代六大天才之一。」

  「立秋演武後,王策抓走北唐恭王,以及忠王,並陸續身死。相信其中別有隱情。兩衙內亂,王策單槍匹馬節制兩衙平息。」

  「北唐皇室叛亂前,王策被臨時提拔為總領,奉命前往京城平叛,節制兩衙以及大內營,成功平定叛亂。叛亂之後,王策以十七歲之年紀,成為北唐百年以來,第一個實權高官。」

  「同時,王策也是北唐兩衙有史以來,第一個在兩衙擔任實權職務的高官。被認為是南衙下一任指揮使,被認為可能繼任成為北唐第一個兩衙指揮使。」

  「此少年,在除夕之夜,忽然逃亡。皇帝大動干戈,動用百年來最大的規模搜捕,在北唐西北一帶,把王策抓回去。據可靠線索,他出逃前,應為罡風境修為。」

  「數日前,北唐皇宮深夜有超級高手駕臨,似將王策營救出走。三日前,在我西梁東南一帶發現王策等幾人行蹤。」

  飛鷹司,哈大統領的桌子上,擺著這一份關於王策的個人檔案。

  下首的是一個滿臉不安與羞愧的中年男子,如果此時看見這男子,你很難相信這個委屈如小媳婦的人會是飛鷹司的五大巨頭之一。

  哈大統領冷冷的一把將檔案丟在這男子臉上:「這便是你們的成效,如果只有這一點,那養你們做什麼,飯桶。」

  這男子不敢反駁,只是輕聲辯解:「大統領,不是我們不行,只是太快了。從他露頭再到逃走,不到半年時間,我們很難查出切實有效的東西。」

  哈大統領站起來,冷冷的看著他,走過去走出屋子外邊,厲聲道:「查。我要知道詳細的來龍去脈。」

  「找到王策,抓他回來,要活口。」

  一道命令,西梁飛鷹司這只龐然大物動作起來。

  一條條的線索,一份份的檔案,總匯在一起,飛快的組成一份屬於王策的單獨檔案。能在飛鷹司留下詳細的獨立個人檔案,只說明飛鷹司的重視。

  給你,你會不會關注敵國的政治新星?何況,兩衙還是飛鷹司的老對手了。

  王策的升官速度,不要說在北唐,就是在半蠻夷的西梁,都是罕見的。也難怪飛鷹司準備不善,你就是跟一個女人愛愛了,半年時間也就夠孕育,還遠沒到降生的時候呢。

  這男子苦笑,尷尬而難堪的走出去。一旦走出去,在哈大統領面前的卑微,頓時就變成了深沉和凜然。

  身為飛鷹司五大巨頭之一,他圖總鎮也不是吃素長大的。圖總鎮乃是飛鷹司五大巨頭中,對外的那個情報部門。

  返回自個的部門,以飛一般的速度下達一條條的命令,要求在北唐的特務盡快把消息和情報探索出來,然後傳回來。

  一個王策的價值,將會是難以估量的。單純從情報價值來說,以王策的身份,足以閱覽兩衙九成情報,這價值就堪堪比擬北唐輔政了。

  北唐皇帝很重視,很寵溺王策,飛鷹司並非腦子進水,一想就猜得出來。王策的價值,絕對只在想像和推測之上。

  ……

  ……

  很多年前,西梁本來就是一個草原上的部落而已。

  所以,北唐等國藐視稱為蠻子,說的過去,但其實不恰當。西梁立國多年,也是一心一意的學習北唐和大世等國的政治制度等等,那種部族蠻子的氣息和習俗已經很淡泊了。

  作為飛鷹司五巨頭之一的齊總鎮,便是一個寫照。本來不是姓齊,而是乞,結果多年前被祖上效法而改了。

  知曉圖總鎮被怒罵,齊總鎮顯然很高興。作為對內的情報部門大頭目,他和圖總鎮不論是在職權上還是在地位上都有明確的矛盾。就好比美女和美女。

  幸災樂禍的返回家中,齊總鎮被下人告知,來了兩位客人。

  「老齊,你可是回來了。」這一個客人熱情的招呼一下,附耳過去低聲的說:「你們在查王策?」

  齊總鎮不笑了:「你想幹什麼?不要胡來,這是大統領的命令。」

  「我知道。」這客人笑了笑,安慰道:「我不但知道是大統領的命令,還知道今天皇子和皇族都過問了,囑託大統領務必要設法抓住王策。」

  皇族過問,是公心。皇子過問,是為了……抓住王策,給西梁爭取時間。齊總鎮心知肚明,不動聲色:「那你的意思是?」

  「我要知道他的行蹤下落。隨時隨地的。」這客人笑瞇瞇的說。

  「這沒問題。」齊總鎮點頭承諾。

  這客人笑笑,凝重道:「抓住他,先交給我們!」

  齊總鎮的笑容僵住,斷然否決:「絕不可能,如果你們要問他,我答應,要把人交給你們,斷然不成。」

  這時,另一位一直沉默的陌生客人,忽然出聲:「成不成,等抓住人再說,抓不住說什麼都沒用。他素來狡詐多端,你們飛鷹司未必就能抓得住。」

  「你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評價我們飛鷹司。」齊總鎮看了一眼,泛出一絲不快。端詳這人,是一身黑衣,外加一個壓的很低很低的斗笠,面目模糊不清!

  這斗笠男聲線沙啞,低沉道:「我和王策交手過多次,我比你們更瞭解他。」

  在另一個地方,也有一番有趣的談話。

  「你說,飛鷹司什麼時候會派人來抓我?」王策很不客氣的承認,他對西梁的價值真的很大。

  「很快。說不定就是現在。」戴霖在策馬奔馳中,鼓動真氣說。杜衷之也想說,奈何修為不夠,一張嘴,那冰寒的風就好像快把他給凍結成冰人了。

  犀利哥,你給我的禮包,是想挖坑埋我。估計,這會兒你背後的那個勢力,已經知道東西落在我手裡了。我真心好奇,那個勢力在西梁有沒有能量,有多大的能量?

  那就要看,飛鷹司有多給力了,如果不給力,那就說明對方在西梁的能量很大,足以影響飛鷹司的決策。王策瞇眼,攏攏大衣領子,抵擋住往裡邊吹的寒風。

  一個劍神山,一個犀利哥背後的勢力。王策這才一出北唐,就有種四面樹敵的錯覺了。

  罷了,再給飛鷹司一天時間。如果再不出現,那我就懶得等了。王策豎起領子,隨快馬顛簸而去!

  ……

  ……

  飛鷹司的行動效率,雖然略微顯得拖沓一點,不過,扛不住人家人多勢眾。

  兩衙的效率極高,可每一次出事,能派遣的人都總是有限。飛鷹司是慢了一點,但每一次行動,那都是大批人馬。

  一天後,王策等人笑瞇瞇的出現在一個集市當中:「戴霖,去把馬賣了,豆子,你和小蕾去重新買馬。」

  集市是一片和諧,各種喧囂的雜聲沸騰。王策拖住小丫頭的手,滿是好奇的左顧右盼,發現這些部族的風氣真的很少了。饒是如此,王策等人多少也有點扎眼。

  王策一路走通街,似笑非笑,飛鷹司果真出動了,看來應該是在佈一個口袋,準備合圍。

  他想要的答案,已經得到了,也是時候離開了。

  飛鷹司不要緊,西梁也不要緊。都不過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其他。

  王策充滿憐憫的目光,徐徐掃視集市中的人們,是發自肺腑的真心憐憫。如果沒有意外,三五年內,西梁必定被北唐擊敗而亡國。

  從一路上的觀察,王策不得不承認,西梁跟北唐的綜合國力相差太大了。如果不是仗著一點部族的蠻子氣息,早被北唐打垮。

  同樣是精銳野戰軍,北唐西北軍五萬,正面野戰抗衡西梁八萬大軍而僵持,其後被平原府包抄而殲滅近半。足見西梁軍隊也不如北唐。

  三五年後再回來,八成已經沒了西梁這個國家了。

  這出來睜眼看世界,實際走一走,某些答案就自然的出現了。王策暗自感慨,總匯各線索,基本肯定。之前在北唐搞風搞雨的,是東寧人。

  也就是說,犀利哥背後的人馬,要麼是自成一個勢力,跟東寧人合作。要麼就是東寧人在幕後操縱。

  北唐一動,東寧也會動。西梁一滅,就是大世了。除非大世能找回失蹤的兩名老武帝,不然,十年亡國也必成定局。

  王策瀟灑的甩甩頭,暗罵自家一句犯賤。分明都離開北唐了,何必再想這麼多。然後眉開眼笑:「接下來,就是見證蛋疼奇蹟的時候!」

  三個時辰後,飛鷹司合圍撒網,徐徐緊逼收網。然而……

  「什麼?王策不見了?」

  齊總鎮和另一位總鎮的面色不知是蒼白,還是鐵青,又許是難堪:「搜,給我逐一逐一的搜,挖地三尺都要搜出來。」

  「我就說過,他是一個很狡詐的少年,很難對付,像泥鰍一樣滑溜。」斗笠男在一個不恰當的時間說了一句不恰當的話。

  兩大總鎮大怒發飆:「你他娘的給老子死開!」

  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過去。垂頭喪氣的飛鷹司特務從四面八方匯合,慚愧而羞憤:「總鎮大人,找不到。」

  「王策和他的朋友,就像憑空消失了。」

  消失?你以為是拍鬼怪電影啊。

  兩大總鎮互相看了一眼,靈光一動:「鬼界入口!他去了鬼界!」

  「為什麼哈家沒反應?」那是一個私家入口,哈家是一個世家。

  齊總鎮面色鐵青,咬牙切齒:「北衙在哈家有細作!」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8-3-1 17:49 編輯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2 21:58
第221章 那個誤入歧途的皇帝


    一入鬼界,王策便是如魚得水。

    各自埋頭趕路,也並不多說。不過,每一人心頭都有大把的疑竇。

    從方向來看,王策這似乎是在向北前進。往更北的地方前進?倒也不是不能去北洲,可那等於的士司機故意兜路了。

    在情在理,王策都絕對沒理由去北洲。

    一道道的眼波,不住的好像蜘蛛絲一樣纏過來。王策尷尬撓頭:“想問就問吧。”

    “為什麼向北?”杜衷之激動,這一回總是搶上說話的機會了。

    “躲避追踪,你們都沒想到我要向北,北衙和飛鷹司就更想不到。”王策的答復令人錯愕萬分。

    從各種線索,都能輕易判斷,王策的路線必定是向西北前進。杜衷之點頭表示明白,卻更迷惑:“可是,他們遲早能反應過來。”

    王策撇嘴,又不是印度三哥,不把時間當回事:“一些延誤就夠了。”

    要不,怎麼說王策平叛的幾日,收穫重大呢。無數絕密,都被他看了,對一個早早未雨綢繆要跑路的人,順手利用一下北衙的臥底,也就是輕易的事。

    對方甚至不知,是把通行鬼界的牌子給了誰。

    對一個知曉飛鷹司抓人規律的他來說,找出運動時的破綻,跳出包圍圈恰到好處的離開,也不是太艱難。

    王策相信,飛鷹司一定會追上來,仗著人多勢眾,分四個方向都能追上來。可追上來的時候,最少需要三天,三天后他還在不在鬼界都不好說呢。

    王策不是一個好戰狂人,能不打架,那就最好還是不要打了。跟一個快要滅亡的國家,一個快要完蛋的特務集團,有什麼好糾結的。

    一邊趕路,一邊是理性的整理思緒和線索。

    北唐十七年前的來龍去脈,基本清晰。文繡公主懷孕,嫌疑人可能是蕭空,或皇帝,以及某個醬油男。皇室認為是醜聞,加上一些因素,尤其發現機會,才兵變逼宮。

    逼宮的時候,皇帝和公主正在率領大批高手,對付那個白化武帝。從那武帝被生擒來看,應該是著了道,比如中毒什麼的,所以,那武帝原本應該是熟悉皇帝或公主。

    擒下武帝,皇帝已經無力應付逼宮了。被迫殺死,或許是公主自殺,然後皇室逼迫皇帝答應許多,才肯罷休。

    “嗯,是了。皇室當時肯退讓,必定是因為皇帝當年已經著手準備開拓江山了。”王策天馬行空的想起這一點:“如果北唐當時做好開戰準備,那麼,引發逼宮的呂半城,有可能是東寧人在操縱。”

    該死,我實在應該去三次東寧的。

    王策懊惱。

    之後的事,基本就明了了。諸相如安置王策,某些人猜出下落,暗中觀察。當王策那缺德前身修煉不漏之沙的時候,被談季如等發現。

    王策那缺德前身,已經展露武道天賦了,所以被皇室暗中刺殺。或許是談季如,或許是諸相如出手救了他。

    一次頭部受信導致穿越,性情大變。皇帝和某些人懷疑王策被狸貓換太子,奈何王策的硬件不變,所以逐漸疑心盡去。

    皇帝暗中取他鮮血,或許有其他緣故,也可能是想通過鮮血認親之類的來消除最後的懷疑。

    此外,皇帝憑武神捲和那白化武帝設局,分明是北唐另有一股勢力,是皇帝急於清理的。是不是犀利哥那幫子人,不好說,或許是,或許是另一幫人。

    老顧在兩衙的內線,王策基本肯定是誰了。故意被抓回去的目的之一,正是為了確認這一點。

    如果不是那位無間大叔,忽然釋放信號召喚紀千敗。王策甚至能知道老顧在皇帝身邊的內線是誰!可惜,只差一點了。

    半年來經歷非凡,王策基本完成拼圖,唯獨只剩下幾個疑點得不到答案。

    公主是不是皇帝殺的?他王策那缺德前身,是誰的兒子?那股被皇帝更加重視的勢力,是何方神聖。此外還有一些,那就不必多說了。

    真正沉沈在最深處的疑竇是!

    皇帝的武道修為,是不是靠近親血脈得來的?

    如果是,他多半要倒霉了,皇帝這輩子都要跟他過不去。因為……他是皇帝三代近親當中,所剩下的唯一一個武道天才了。

    想了想,王策啞然失笑。他不是皇帝的兒子,其實老顧早早就暗示他了。那句“絕對不要相信皇帝……”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這句話,也足以說明老顧在皇帝貼身的人當中,有一個隱藏得極深的無間道。

    這人是誰?是不是老汪太監?

    三天后,王策一行六人出現在一個鬼界入口。從此處漫步而出,向守衛亮了亮某個牌子信物後,順利的通過鬼界遠回人界。

    不一會,王策便興高采烈的一竄三丈高:“師父!”

    從對面聞訊趕來的,可不正是婀娜多簍的蘇寐,好氣又好笑的拍王策腦袋:“好小龘子,把你師父我都給算計進來了。”

    “這不好說是算計,是師父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王策嬉皮笑臉,直往蘇寐懷裡蹭,蘇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他才訕訕一笑。

    蘇寐給他一腦崩,招呼眾人:“跟我來。”

    這鬼界入口,乃是一個私家入口,王策一行在此略作休整之後,便從此在未來的相當一段日子裡消失無踪,了無音訊。 “我走了。”

    諸海棠在城外,默默的看著熊式武幾人:“不要送了,就此道別吧。”

    “阿策……”熊式武內斂沉穩,魯克陰冷,皮小心粗獷。能冒失說出這句的,只有皮小心。

    諸海棠綻放一縷淡淡的神色,說不出是發怔還是什麼,只搖搖頭。那一句話在心裡打轉,到底沒說出來。

    有緣無分吧!從一開始,這親事就注定是假定親了。

    大胸姑娘許是一條筋,卻不是笨她老子和王策之間的裂痕,是難以彌合的。說的難聽一點,諸相如就是靠捅王策脊背做二五仔來往上邊爬。給你,你怎麼想怎麼看待這個老丈人?

    大胸姑娘忽然回首,嫣然一笑,第一次充滿了少女的嬌柔動人,卻是來的晚了。

    王策在的時候,她從來不知如何體現自家的動人,此時領悟了,卻遲了。

    “阿策說得對,天下很大我們不要只看見一個北唐。好好修煉有一天說不定我們會在外邊看見他在幹壞事。”

    大胸姑娘暗暗咬牙心想她在老爹這上面已經輸給阿策了,在武道修為上,一定要超過他。

    “海棠,早點回來我們會想念你娥……”皮小心欲言又止,被魯克一把按住。

    目送諸海棠的身姿漸漸遠去不見,皮小心嘆了口氣,垂頭喪氣:“不知道我們要幾時才能再見阿策了。”

    “很快。”熊式武忽然插嘴:“莫要忘了,阿策的家在這兒他不論在外邊走了多遠看了多少,最終一定會回來的。”

    魯克氣惱的揍了皮小心幾下,壓低聲音道:“你笨蛋啊大熊說的是,阿策會回來的。”

    “我們最要緊的,不是想阿策。是努力修煉,並且……”魯克輕聲湊在二人耳邊低聲道:“並且保護阿策的人馬,在兩衙努力往上爬!”

    “等阿策回來的時候,我們才能幫的上他。你忘了?阿策有意把那些修煉寶貝留給我們,當然是有打算的。”

    皮小心是粗心了一點,卻不笨,頓時恍然大悟。三人互相神秘一笑,嘿嘿直笑,隱約有什麼大陰謀似的。

    有王策留下的那些修煉資源,皮小心幾人在兩衙崛起,成為新一代的佼佼者,那幾乎是必然的。

    “老汪,那孩子會回來,是嗎?”

    皇宮裡,皇帝的面色中有少許的遲疑和忐忑,這是老汪太監很少很少看見的,皇帝從來是一個心志堅決而自信霸氣的人,從未見他懷疑過自己的判斷。

    十七年前有過一次,這是第二次。

    “是的,他一定會回來。陛下,您說過的。”老汪太監不動聲色的安慰。

    王策一定會回來。不要說皇帝,連魯克,甚至一些稍微知道內情的,都敢肯定和包票。

    皇帝面無表情,半晌之後,輕聲道:“不行,要提拔熊式武,皮小心和魯克等人。必須要提拔起來。”

    “陛下?”老汪太監頓時吃驚。

    皇帝擺擺手,屹立不動,慢慢道:“不怕,兩衙是朕的,誰都改變不了。熊式武他們的身份地位越高,那孩子回來的可能就越大。”

    “你去辦。”皇帝示意老汪太監先去,然後一會之後。

    皇帝忽然來到了這一個囚禁武帝的地方,白化武帝一眼看見皇帝手裡那塊,猶如水晶一般的東西,流露一抹譏笑:“你害怕?”

    皇帝把這塊水晶一般的東西,放在眼前端詳,裡邊彷彿血液一般的紅色流動。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是,我是害怕了。”

    “他不是你的兒子嗎?”白化武帝冷漠。

    “我說過,繡兒是我妹妹,我怎會與妹妹做出那種芶且之事。”皇帝流倘一絲怒意,任憑他是忍者神龜,也架不住個個這麼質疑,惱怒是必然的。

    “你不必激怒誣衊我,我和繡兒之間是清白的,你比誰都清楚。”

    白化武帝冷漠的掃視一眼,顯然默認了。忽然發出冷笑:“那你在怕作麼。”

    “你取了他的鮮血和精氣,為何不用?怕那孩子真的一去不回來了!”

    “我早早就說過,你的修煉之法,已經誤入歧途走火入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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