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神策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巴豆妖~ 2011-12-15 02:34:5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97 717634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4 23:08
第232章 想不想坐龍椅當皇帝


  有一名美女禦姐忽然說,一心只想嫁你,還是倒貼的。就憑這一句,沒有拿不下來的男人。
 
  唯一的問題是!我大清早的,牙齒沒刷,臉沒洗,油條沒吃,八寶粥沒喝。你忽然失驚無神的跟我說起這麼嚴肅的話題,會不會太認真了!
 
  王策張口結舌面紅耳赤,忽然一臉看見“天外來客”的表情:“今天天氣不錯呢,你看你看,居然下雨了哦。”
 
  滕沫目不轉睛,重複:“我要嫁給你!”
 
  難道是禦姐愛正太?我不是正太,我的身體十七歲了,我的靈魂整個就是一怪大叔了。王策心裡的苦能跟誰說呢。
 
  王策尷尬的目光在滕沫的小腹一個轉悠,乾笑:“哈,哈,吟!如果你有了,肯定不是我幹的。”你以為他真有本事瞪誰誰懷孕呢!
 
  滕沫看來是一個純潔的姑娘,不懂王策看小腹的目光有多麼的不純潔。
 
  王策一臉文藝青年,憂鬱的轉頭,哽咽:“我們合不來的,在一起激情燃燒過一次愛就夠我回憶一生一世了。”說著,抹了一把眼淚:“一次就是永恆,我不會忘記你。但我們真的不合適。”
 
  所以,我們還是分手吧。這最後一句差一點就自動冒出來了。
 
  滕沫顯然不是文藝青年這一派的,迷惑的看著王策用詠歎詩來表演舞臺劇。禦姐很堅決,很執著的說:“我要嫁給你。”
 
  看來不是玩笑。王策聳肩:“我有媳婦兒了。”
 
  “不要緊。我不在乎。”滕沫有板有眼的想了想,才回答,王策險些發狂。
 
  王策歎了口氣:“我在意,你是賊,我是兵。註定合不來。偶爾折磨互相一兩次就是了,何必折磨一生一世。”
 
  “重要的是,我和你好像不是很熟。”
 
  滕沫終於有表情,認可的神色卻說:“成親,便熟了。”
 
  女人,我服了你。王策敗了,胡攪蠻纏都沒能擊敗這女人實在是少有。於是,王策正色,收起玩笑的心思:“說吧。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你無非是有所求,那便做一筆交易。”
 
  滕沫流露一抹驚訝,默然點頭:“你是北唐重臣,我聽過往的旅人說,北唐很強大。所以……”一頓她迷惑了她想要什麼達到什麼目的,其實自己都沒想清楚。
 
  王策一言不發,等待滕沫繼續。禦姐想了想,不知不覺折下一片竹葉,按紋路撕成一條條,眼神分明空洞,像是神遊太空。
 
  又六個練武練呆的女人。王策眨眨眼輕笑起來,也難怪年輕人是武道的最佳黃金時期,恰是最爭分奪秒的時候。凡是天才,一心一意的埋頭修煉也並不驚訝。
 
  就好像讀書的黃金時期一樣,大人總是孜孜不倦的告訴你要一心一意讀書,不要被女人搞,更加不要被要人搞。道理,大體是相同的。
 
  奈何,滕沫這禦姐似是真有點天然呆,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來。
 
  能從王策身上得到什麼?王策能給山寨帶來什麼好處,什麼轉變?
 
  王策悠然的來一個響指,讓人送了杯茶來,慢慢的品茗慢慢等。哥們有的是時間,也不急於這一會。
 
  索性是想了一些有趣的東西,想到好玩的地方,王策吭哧的聳肩偷笑起來。所謂自得其樂,也是一種情趣。
 
  反是把滕沫給驚醒過來,禦姐看著王策,卻萌發一個無比詭異的念頭:“你說,你說交易有什麼好處,如何交易。”
 
  妹子,你太看得起我的人品了。身為一名絕對無道德無底線的生意人,就憑你這句,我要不坑得你賣身為奴,那就對不起我的小黑心。
 
  王策樂滋滋道:“你們山寨的問題,是窮。婦孺太多,人口太多,包袱太大。人口一多,本來不多的修煉資源就不夠分配。這一均分下去,然後造成修為一代不如一代。”
 
  “人口多,婦孺多,都不要緊。你們錯,就錯在資源均分了。這一均分,那便很難集中造就高手,沒高手,搞個屁。”沒點高手坐鎮,你去搶人?被人搶還差不多。
 
  滕沫驚訝萬分,怎都想不到王策會一眼看穿山寨最大的問題。
 
  王策拈下巳,歡樂笑道:“你想給山寨找一條出路?”
 
  “是。”滕沫認真承認,一個連蠟燭都快點不起的山寨,那就是一個失敗的山寨。禦姐想想,試探:“但我們不想太早投靠北唐。北唐要打仗了。”
 
  禦姐有眼光。王策吃驚不已,開懷一笑:“那簡單,只要你肯投靠北唐,隨便什麼都有。”
 
  北唐正是求賢若渴的時候,很樂意為一名天才女武者出價。不要說幾千人的包袱,再多十倍都敢接收下來。
 
  “不。”滕沫神色堅定的否決:“我不會加入北唐或  其他國家,只是想給山寨找一條出路,並且一一一……她 神色低落:“我只有二度親和。”
 
  純粹的武者?王策動容,不靠戰靈分享修煉,沒有多少修煉資源,也能修成鬥罡,禦姐這是扎實的天才呢。
 
  王策聳肩,轉身就走:“只佔便宜不吃虧,這生意做不下去。”
 
  一隻佈滿厚實老繭的手,抓住了王策的手腕,一轉身看見的是滕沫一雙充滿饑渴的目光:“只要你肯幫我和山寨,我就嫁給你。”
 
  王策崩潰:“姐姐啊,你就沒弄明白還是怎麼的?我丫根本就沒想過要娶你,暫時來說對你也沒有半點的性趣!”
 
  轉身堅決要離開,滕沫垂首,抬起頭的時候浮現一縷堅決:“幫我,你就是寨主,我們聽從你的。”
 
  王策頓足,笑吟吟折身回來:“早說嘛。這才叫生意。”
 
  非要說王策看上這山寨,那就純屬扯淡。要說看上山賊,就更沒譜。這山寨上上下下,獨一個能入法眼的也就是這眼前的禦姐了。
 
  但是,這山寨的位置才是最關鍵的。這一條要道,往後或許很重要,或許依然不重要,王策不在乎。只是每每查看地圖,總覺得這一條路會是一個關鍵的地方。
 
  不論是直覺,還是胡思亂想都好。未雨綢繆先下一步棋子在這兒,他也沒損失什麼。
 
  皇帝在下一盤很太的棋子,王策或許是棋子或許是棋手,但不論如何,都只是其中一個對手。
 
  王策也打算下一盤棋子,皇帝是對手,劍神山,乃至東寧,或者犀利哥身後的那個組織,也許都會是對方棋手。
 
  寨主的名義,是吸引不了王策。不過,禦姐答應士下肯服從他的命令,這就足夠成為交易的一部分了。
 
  山寨無非就是要一條出路,王策假公濟私的活幹了不止一票,恰好皇帝沒動他的官帽子和權力,索性也不介意動用北唐的資源來反哺山寨。
 
  和滕沫就這筆交易談了一會細節,王策瀟灑的返回住處,大聲宣佈:“三天后,我就是這裡的寨主當家了。”
 
  眾人驚愕之餘,各自七嘴八舌。戴霖凝重,低聲道:“主上,你原本的打算,是否出了意外?”小丫頭頓時猛然一震。
 
  “丫頭,過來。”王策走過去,捧著小丫頭的臉,輕聲安慰幾句,拍拍她的臉蛋,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也是時候說給大家知道了。我本來是打算去小丫頭家暫時落腳。”
 
  眾人倒不詫異,王策一心一意帶著小丫頭,不惜多車許多工夫心力,多半是有深意。
 
  細細思量,王策這從小到大都在北唐,都在北鎮長大的小屁孩,也真是沒幾個地方能去。
 
  劍神山?那就是一幫狂信徒的所在地,並不專注劍法的王策去了,多半沒好果子吃。諸子學宮,王策倒是想過,哥們好歹是學過唐詩三百首,去了沒准也不錯。可諸子學宮在北洲。
 
  再不然,去蘇寐家也不失為一個打算。再然後,那就真的別無選擇了。
 
  像一般武者一樣桑浪?那種流動要飯或流動犯罪的生活,偶爾試一下是不錯的體驗,真要天天過,你覺得貪圖享樂的王策能樂意?那還不如回北唐做一隻被圈養的豬呢。
 
  當然,王策要鐵了心背叛北唐,投靠東寧大世也不賴。可王策在北唐一不缺錢,二不少皇帝的寵溺,三不少前程。那除非腦袋被門板夾過,不然何必這麼二。
 
  王策安慰小丫頭,輕聲道:“她家出事了,管事們野心勃勃的一心要動她的祖產。”
 
  給了小丫頭一個眼色,小丫頭背著手,拳頭暗自握得緊緊的,站出來說:“流無瑕,這才是我本來的名字!”
 
  說……無瑕!
 
  戴霖等人心裡咯噔一下,衝口而出:“大律皇族!”
 
  王策失笑,他第一次見流無瑕的時候,也差一點有一樣的判斷:“並非大律皇族,是北流公主。”
 
  “或者,更加明確一點。”王策目光清澈:“北流皇帝唯一的子嗣!”
 
  北流,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一個陌生的國度。北洲很多國家,悉數都在大律這唯一超級大國的陰影下,不為人所知是很正常的。王策就從來不關心非洲有什麼國家
 
  “唯一的子嗣!”戴霖和杜衷之互是對了一眼,面色一霎被沉重填滿,滿滿的是苦澀:“主上你這個選擇,實在如……”
 
  風調雨順的北唐不要,反而去什麼擺明出大亂子的北流。這不是嗑藥了是什麼。
 
  幾番沉住氣,戴霖重新振作精神,緩緩道:“主上,我有一個問題壓在心裡許久了。今日,或許是一個時機。”杜衷之不動聲色的把小丫頭帶出去。
 
  戴霖神色認真,一字一句肅穆道:
 
  “你是不是想坐龍椅,當皇帝!”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5 12:47
第233章 大話北游之山寨王

 
  王策有點失望。
 
  本以為滕沫宣佈他王策做四當家的對候,會有不知死活的人竄出來當反面教材。奈何,山賊們似乎洞悉他的小黑心了,一點機會都沒給他,果斷的認了。
 
  山賊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王策都不想一想,一個蘇寐是人煉師兼且鬥裡,豆子和小蕾是裡氣,外加一個戴霜是破體(劍氣)。憑這點武力,足夠在這個問題上震懾和說服某些人了。
 
  接下來,王策再一次失望了。
 
  本以為滕沫宣佈她會和王策定親的時候,好歹會有人躥出來當墊腳石。不過,這一次山賊似乎仍舊洞察素有“誠實可靠小郎君”綽號之稱的他的真正面目,仍然果斷的認了。
 
  說來,滕沫好歹是美女一枚,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山賊中應當有人窺覷她啊,沒理由讓他一個外人娶了這朵牽牛花才是。
 
  費解啊費解。
 
  入夥的儀式較為倉促,勉強算正規。定親的儀式,那就當真是粗陋得不像話,蘇寐代表王策的長輩跟隆以征交換生辰八字完成婚約的過程,就好像兒戲似的。
 
  這定親,感覺就好像拿一個鋼印在一個印照片的白紙上邊,啪的蓋了一下,就當成結婚證了。想來,也真真沒有比這更加兒戲的了。
 
  好一條漢子,夠爺們!王策贊一個先,看見滕沫定親,就跟上沙場似的,不由在心裡大加讚美。
 
  “這一樁婚事,那就是這麼定了。”隆以征笑笑,說不出他的笑地下,似乎還隱約藏著某一些東西。
 
  “就定好了。”蘇寐也笑,蘇大美人很難得幹這種皮笑肉不笑的經驗,這大約是頭一回。
 
  王策和諸海棠的婚事,夠假了。這一樁婚事,那就不是一個假字能形容的,就好像一盤光碟宣傳的是“七個少年和個美少婦……”,其實你一看,原來尼瑪是葫蘆娃。
 
  這樁婚事,便是扎實的假到這地步。
 
  所謂蝨子多了身不癢,定了一份親,也不在乎多一份。索性定多少親,就沒一個妞兒真正是他王策的。成親生子這種事,皇帝比他王策急土百倍。
 
  交換生辰八字,交換婚書信物等等,這就算是定了。
 
  無辜的王策,又多了一個媳婦,並洩氣的是,一個賽一個的剽悍。如果大胸姑娘只是有點一根筋,這妞兒整個就是一爺們性格,直來直去。
 
  天啊,難道這世上的美女武者,便都是這麼的充滿個性?王策以淚洗臉,溫柔一點的體貼一點的,難道沒有?
 
  一個勁撲入蘇寐懷中,王策哽咽:“師父,還是你最溫柔!”
 
  “死開。”最溫柔的蘇寐一腳把他踹了,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做試驗。
 
  薑策含淚:“這就是命啊!”
 
  一條身影躥入房,作揖致意:“見過鎮撫大人!”
 
  王策正色道:“傳消息回去,給諸大人,不要肆意大幅更改北衙在外邊的名冊。或許我另有一些用途也未必可知。”
 
  “大人!”張彪遲疑,很多武力支援都必須要輪替出馬,相當輪流出外勤:“一些輪調是必須的,只怕未必就能按大人的意思……”
 
  “我懂。”王策揉揉臉,一抹疲憊消散:“你只管傳回去便是了。”
 
  “此外,傳消息回去。告訴陛下!陛下想要的,我給他弄到手了,接下來要如何安置,如何與各國人馬在這裡鬥,那就憑你們的手段了。”
 
  見張彪欲言又止,王策不憂道:“我純屬路過打醬油的,照實話上報就是了。”王策純粹是順手拉了北唐一把,先給北唐在這兒紮旗幟。
 
  先把北唐的旗幟紮下,至於這塊地,這條陸地通道的控制權,是在北唐還是在他王策的手裡,那就慢慢玩。
 
  絞眉半會,王策忽然道:“若有人來追蹤我的下落,先暗中觀察,若然並無人知會,那你便把我的行蹤知會對方。嗯,對方可能是劍神山的人。”
 
  張彪遲疑點頭:“是,大人。”
 
  “去吧。”王策擺擺手,示意張彪離去。
 
  站在窗邊,迎面直撲而來的是冰寒中夾雜泥土芬芳的風。王策眼底波光搖曳:“皇帝,你真要做人皇?據我所知,做人皇好像很難很難呢。”
 
  很多年沒有人皇了,是很多時代,都沒有人皇了。最後一個人皇,乃是千年以並的事。
 
  沒人知曉人皇是什麼標準。不過,王策肯定一樁事,武帝和人皇絕對不是等號,首先要統一一個洲,才具備人皇的先決條件。
 
  上等之國,中等之國,下等之國。並非隨你喊著玩兒,妄自尊大的,那是有必須條件的。人皇這稱呼,也必定如此。
 
  並非你隨便占山就能自封為皇帝的,沒有九五袍真龍璽天子劍,就算你控制的疆土再龐大,也都是鏡花水月,沒人認為你是皇帝是真龍天子。
 
  於是,謀反便是多數時候純屬找樂子。
 
  你想不想坐龍椅,當皇帝?
 
  耳邊,仿佛再一次響起戴霖的問話。王策掏耳朵,一邊是澎湃,一邊是乾笑。他當時真的差一點聽成“想不想坐輪椅”了。
 
  吱嘎,滕沫推門而入。王策頭也不回:“你是我媳婦兒了,你我之間真的不必客氣,不用敲門了。”
 
  給一個思維正常的人,一定懂這意思。滕沫卻直直看他,或許懂,或許不懂,反正是毫無表示,只認真的說:“我們之間有諾言。”
 
  跟黑心商人講誠信,天真的小妞啊?王策哈哈大笑:“好處被你占光了,我呢?我有什麼好處?”
 
  滕沫一言不發,王策收起笑容,淡然道:“你是武道天才,天才有天才的路,而不該是在這裡做一幫山賊的寨主。你早想離開山寨,可這是你父親給你的家族企業,你不能輕率的丟下。”
 
  “你是武道天才,就更加不能走。有你,便才有威信,山寨上下信服你。你走,便會窩裡反,你不想做寨主,有的是人幻想。”
 
  滕沫沉默一會:“是,我是想走。可,我不會丟下他們。”
 
  想走就走,何必背上這麼大的包袱,責任感神馬的最討厭了。王策端詳這個很爺們的妞兒,這妞兒的容顏和線條都柔和,卻架不住氣質太過剽悍,以至於讓人忽略相貌。
 
  禁不住有一些些的憐憫,王策拈下巴,一笑:“你的比武招親,舌非就是想找一個能代替你坐鎮山寨的人。比武招親,兩個月?哈哈。”
 
  王策忽然的放聲大笑,笑得放肆:“這種破地方,能有什麼好手。我看,你多半是放風聲,引誘各國的人馬過來招攬你,找一個像我這樣的倒楣鬼做交易。”
 
  滕沫目光中分明有吃驚,猛然看著這個陽光帥氣靜少年。
 
  “我路過這兒,是你運氣不錯。不然你就慢慢等吧。”王策坦然,當前東洲北邊的局勢太緊張了,北唐的一舉一動就是焦點,沒人會在這時候貿然胡來。
 
  二十五歲的鬥裡,是天才,可又沒天才到王策和諸相如這份上。
 
  加上親和二度的缺陷,恰恰卡在一個尷尬的價值上不上不下。
 
  王策慢條斯理:“我說的意思,你懂?”
 
  滕沫端詳這少年,想起隆以征的描述,狡詐多端。她一點頭:“你不會留下,我從沒想過要你留下。你是北唐重臣,又是北唐六大天才之一,斷然不會留在這裡。”
 
  光憑新一代六矢才之一的光環,莫要說皇帝,就是文武百官也絕對不會答應把這麼一個未來可能成為武帝的天牛長期放在外邊。滕沫很理智。
 
  “聰明。”一個響指甩出,王策泛漾微笑:“該你了。”
 
  滕沫心思沸騰,半晌才道:“我不是北唐人,在未來我能為北唐效力,在某一些力所能及的……”
 
  “錯。不是為北唐效力,是……”王策咧嘴,仿佛一下子置身陽光下:“是為我效力,服從我的號令。”
 
  滕沫沒反駁,為誰效力都是一樣,都是名義上的,樂意就幫不樂意就算。沉吟一會,她說:“你要多久?”
 
  “半年,最多一年。你大約就自由了。”王策盤算一會,給出一個答覆:“但請安心,我已讓人上奏朝廷了。很快,便會有人趕來協助你們,訓練你們。”
 
  滕沫欲言又止,王策眨眨眼,一臉“我從來不幸災樂禍……”的神色:“北洲的大律和蠻子又開戰了,大約會是一場大戰。東洲南邊也有大規模戰事,北邊也很快開戰。”
 
  滕沫詫異,王策自管自的闌述:“處處烽火,東洲和北洲的陸地要道最多半年會多有限制。北上走這一條路的客商,會漸漸增加。”
 
  “不要搶掠,收少許過路稅就是。千萬要少收,象徵性的意思一下,不然,後果不是你們能承受的。”
 
  “一旦處處戰爭,你們這一條路的價值會增加。你們唯一自保的辦法,就是中立,誰都不靠。明白?”
 
  王策似笑非笑,拍出十張一萬兩的金票。一張,便能在任意票號提取九千八百兩金子。十張,便是九萬八千兩金子。
 
  十張輕飄飄金燦燦的金票,拍在桌上,卻是給人一種很沉很有力的感覺。
 
  滕沫一言不發,良久才出了一口氣:“我懂!”
 
  “只服從你的號令!”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5 23:14
第234章 女版呂布

 
  砰!嘩啦!
 
  一隻像裹了一層牛皮的手,重重的掄在樹幹上。那老繭和樹皮磨在一起,竟然把樹皮磨爛。
 
  一拳掄中,變為爪子集中光滑的石壁,指頭如刀鋒,抓過之處石粉颼颼直落。一個兇猛的近身肘擊,這一個小山竟仿佛被這一下轟得搖動起來。
 
  像一隻猛虎,像一頭獵豹,不動則已,一動便是雷霆之擊。那種兇猛暴烈撲面而來,端的是教人震撼。
 
  “寨主!接住!”
 
  一把丈八方天畫戟被拋在半空,滕沫騰空一把抓住方天畫戟,一霎抖動手腕,那股子暴烈兇猛頓時教天地動容。
 
  那一塊當中的大石頭轟的一下,被方天畫戟一下劈中。滕沫的胳膊每一寸肌肉便好像精鋼一般,發出一聲怒吼,金神貫注的一劈而下。
 
  嗤啦!這一塊大石竟被從中劈成兩半,一挑一撥,方天畫戟頓時好像絞肉機一樣把石頭絞成無數碎末。末了,方天畫戟重重的被一把擲出,轟隆隆的數聲,以無可匹敵之勢連斷三棵樹才緩下來。
 
  震撼!儘管不是第一次看見,山賊們仍然為之震撼不已。
 
  王策錯了,大胸姑娘不是暴力女,這位滕沫才是。所謂“馬中赤兔人中呂布……”,這就是扎實的女版呂布。唯有看見這一幕,才明白滕沫雙手那厚厚的老繭從哪兒來的。
 
  滕沫接過婢女遞來的毛中,擦擦汗水,在山賊的鼓噪興奮中,方自流露些許的笑意和快意。
 
  “大侄女,今天你是這個!”隆以征豎起大拇指,滿是驚歎和讚賞:“以往你可是劈不開這麼大的石頭,今日難道修為又精進了?”
 
  滕沫搖頭:“暫無精進,只是……”一頓,醞著一抹淡淡的滿意:“全憑一股氣勢,進而一鼓作氣。十分的事便能做出十二分。”
 
  “二叔,你以為如何?”
 
  二寨主穆文成是一名鬚髮變灰的老農模樣的人,嗑嗑煙袋:“是這道理。”
 
  滕沫很是粗鄙的用毛中在胸前和肩窩等處擦拭汗水,身處山賊窩也難免舉止粗俗,不太講究。他們是山賊,又不打算考狀元,不需要太在意這些。
 
  把毛幣扔給婢女,滕沫上前:“二叔三叔,我送你們。”
 
  在磕磕碰碰的山間小路上,一路慢走。穆文成眼波變幻,見四下無人了才慢慢道:“大閨女你是有話要說吧!該王策走了好幾天了,我尋思,你也該找我和老二了。”
 
  很少會有人注意,滕沫總是落後兩位長輩半個身子。這時,卻忽然大步一下,變成並肩:“二叔,三叔,山寨只有我們三個鬥罡境。”
 
  “你們說以我今日表現,能否力敵二叔三叔你們的聯手?”
 
  穆文成和隆以征神色一凝:“我們老了,身手大不如從前。不過這人活得久一些,總歸是要經驗豐富一些,閨女,你說是吧。”
 
  滕沫淡淡道:“王慕對我說過一句話,他說,做山賊只有兩條路。要麼當正義的醬油使者的墊腳石,要麼就做到最大最強,然後轉正,不然永遠都是臨時工。”
 
  “我不懂這話,可又明白他說什麼。山寨該變一變了。”
 
  穆文成眼中一道光芒浮現:“該變,怎麼變,那就要細心商量一下。”
 
  這時,走上的是一條懸崖邊上的小路。滕沫眼中一抹厲色浮現:“二叔,王策的消息,是你跟三叔說的。你比我們更清楚,王策是一個什麼人。”
 
  “北唐百年來,唯一的十七歲四品重臣。北唐兩衙有史以來,第一個分別在兩衙都擔任職務的實權高官。”
 
  “王策,是北唐新一代六天才之一。他的未婚妻諸海棠是公認的六天才之首,他的未來岳父是北衙指揮使。深受皇帝寵愛。”
 
  滕沫頓足不前,恰恰卡在懸崖小路的最兇險之處,往左往右那都是隨時跌落深淵:“二叔,你比我更清楚才是。我沒問,你是從何處知曉的,因為你是二叔,你是為山寨找出路。”
 
  穆文成面色微變,冷冷道:“閨女,你想幹什麼。”
 
  滕沫誠懇道:六二叔,山寨的出路,我已經找到了。你老,還是放棄吧,莫要傷了情誼才是。”
 
  “就憑王策?閨女,你大約不知,這王策在北唐素來有狡詐之名。可他更有名的是另一件事!”穆文成冷冷道:“他最有名的是,言而無信。”
 
  滕沫斬釘截鐵:“我信他!”
 
  “北唐蒸蒸日上,是山寨最好的出路。王策是北唐重臣,又是武道天才,我有意與他定親,便是為此。在情在理,他是我,也是山寨最好的選擇,甚至唯一的選擇。”
 
  滕沫神色不動,淡淡道:“二叔,三叔,你們許是不知。我試過王策的身手,他不是虛有其名的天才,實戰力可觀。便是我,恐怕也難恨拿下他。”
 
  隆以征頓時動容:“怎麼會!據說他不過是罡風境。”
 
  滕沫神色終幹變化,有一絲悵然……一絲不服輸:“不,他已入真武九境了,應是息火境!”
 
  嘶!穆文成和隆以征暫態倒吸一口寒氣,克制不住心底的悍然波浪。滕沫二十五歲的鬥罡,在他們眼裡就很震撼了,此時卻忽然冒出一個隨時可能進入劍氣三境的十七歲天才。
 
  莫要說一個山寨,就是大律皇帝都恨不得把女兒一股腦的塞給王策。
 
  滕沫凝視兩位神色變幻的長輩:“我是大寨主,路,我選定了。我為山寨的兄弟謀出路,誰擋這一條路。”
 
  “那我就會下殺手。”一絲淡淡的血腥被帶出來。
 
  淒淒寒風中,穆文成聞聲面色大變,便好似幾欲被風吹例山崖下,一般的忐忑一般的驚怒交集。
 
  寒風凜冽,滕沫秀髮飛舞激烈:“二叔,你看著我長大的,難道還不瞭解我?”
 
  “如果我要殺你,我會堂堂正正的殺。不會在這裡,不會在這個時候殺。我要殺你,你是擋不住的。我為兄弟們謀出路,也是擋不住的。”
 
  穆文成的老胳膊輕輕的顫抖起來。
 
  滕沫淡淡的眺望遠方,雲霧深邃:“王策的意思是,讓我們為他效力,只服從他的號令。”隆以征和穆文成錯愕,不是北唐?
 
  “王策是天才,他的另一個未婚妻諸海棠是天才,我也是天才。二叔三叔,三個天才的力量和影響力,永遠比兩個大。現在如何,過了十年,又如何?”
 
  穆文成和隆以征的臉色頓時變了:“是你想到的?”
 
  “不。”滕沫出神半會。她要求定親,王策先是否認,隔天便答應了。她問了為什麼,王策就這麼回答她了。
 
  “寨主,寨主,不好了。”
 
  一名罡氣高手面色慘白的匆匆趕來,一邊大喊:“寨主,有一位高手來了,來問王策的行蹤。”
 
  滕沫那給人相當爺們的濃眉一挑:“是劍神山的人?”
 
  “不知道!”這罡氣高手吞口水:“好像,好像是武尊!”
 
  “不怕,把四當家的行蹤告訴他。”滕沫交代一聲,出神的看著雲海半會:“他又說准了,就不曉得是不是劍神山的。”
 
  王策,你承諾一年,一定回來給山寨一條真正的出路。如果你言而無信,我會殺了你。
 
  “斗笠男?”
 
  從山寨離開的時候,斗笠男想著某個惡作劇少年給他的綽號,細細想來,幾次吃虧,卻也沒多少恨意。大約,王策真的很好玩,很會玩。
 
  他會討厭王策,會殺王策,卻很難真心的恨王策。
 
  想著心事,斗笠男一溜煙的趕來某處與某人會合,一起重新踏上了追蹤的道路:“主上,一些事我想不明白。”
 
  這一身黑衣的男子淡淡道:“你是說武神卷?武神卷的傳說,你知道。”
 
  斗笠男點頭,這對很多人都不是秘密:“三卷武神卷,分別藏了三個大秘密。其中一個,是成就武神之境的大秘密。”
 
  “從來沒人洞悉其中的秘密。”這黑衣男淡然:“一個解不開謎語的東西,要來做什麼?何況,那只是複製品。給了他,他也不會去看,看也看不懂。”
 
  不是神化九境,是看不懂武神卷的。斗笠男點頭,黑衣男又道:“當年文繡公主門下逃走的五人,個個是有天賦有才幹的人。如今怕也該出兩三個武尊了。”
 
  “武神卷,我不是給王策,是給他身邊的人看。”
 
  斗笠男證實了猜想,又躊躇道:“只是,主上我仍然不懂。為何,北唐這一盤棋你說放就放,卻偏偏來關心一個王策!”
 
  這黑衣男反問:“我問你,王策是不是武道天才?”
 
  “是。十七歲的罡風境,可算一洲之才。”這沒法辯駁,親和二度帶給王策的尷尬,被人雄戰靈給打得稀爛。
 
  “唐武擎是否寵愛王策,以至於不惜一切代價?”
 
  “是!”斗笠男仍然不能否認,過去一年發生太多,足夠證明皇帝的立場。
 
  “王策身邊是否有其他靠山實力?”
 
  “有。文繡公主的門下,大約都在找他。”
 
  斗笠男承認。哪怕只有兩三個武尊,也是一股頗強的勢力了。
 
  “元宵前夜,大內驚變,乃紀千敗所為。紀千敗能為他出手一次,會不會有第二次?”
 
  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斗笠男的臉色立刻變了,甚至無話可說。只要紀千敗有一絲一毫第二次為王策出手的可能,就足夠令所有人重視了。
 
  紀千敗的絕對武力,足以傾覆一個中等之國。沒人能承受,沒人樂意承受第二次出手。
 
  斗笠男猶豫半晌:“主上,王策這小子素來難以揣測,你說,他會不會知道你沒死?”
 
  黑衣男拈住一縷風,良久,才有若隱若現的回答:
 
  “我也不知是否能瞞過他。”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2-6 21:49
第235章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東州極北,仍然萬里冰封。

    然而,較為南邊的一帶,已有些許春的氣息了。清晨的一滴lù珠,凝在綠芽上泫然欲滴,忽然一波悠然的力量促使這滴lù珠飄飛。

    很多的露珠,一點一點的從四面八方飄來,彷彿精靈一樣鑽入一隻精緻的老茶壺裡。方圓十里的露珠,幾乎被採集而空。

    茶壺在紀千敗的手心裡,輕輕的摩挲:“煮茶要耐心,茶要好,水更加要好。”從一隻口袋取來幾片暗紅的茶葉放入,五指輕彈,掌心燃起火焰罡氣。

    用罡氣來煮茶,老顧不知是該哭笑不得,還是該讚美這位武帝的奢侈。紀千敗的輕描淡寫,不過是一種修為蓋世的體現罷了。

    等了好一會,紀千敗才微笑取來茶杯,斟了兩杯:“試試。”

    老顧一口喝下去,頓時一會的工夫,那茶水在腹中好像一股柴火一樣熊熊燒出溫暖,每一條經脈都舒爽無比。

    紀千敗笑道:“此乃我在海洲極南採集的燎原茶,火性極烈,產量極低,也極難採。我在海洲尋了數​​年,又蹲守幾年,也不過只採得幾兩。盤膝修煉吧,對你有好處。”老顧呆了呆,急忙盤膝坐下修煉。

    紀千敗細細的品茗一口,卻品不出味道。浪費十年,只為採集幾兩茶葉,絕對是比宅男還要無聊得爆炸的人才幹得出來的事。

    紀千敗這一個發呆,就不知道過了多久,老顧都修煉完了,驚喜交集的發現修為居然出現了精進。看向紀千敗,老顧搖頭:“紀武帝,我真不知小策去什麼地方,走什麼路線。”

    “走吧。”紀千敗淡淡一笑,真的是用腳在走路。

    “我聽過你們北唐文繡公主的故事,用王策那小子的話來說”就是一點都不好玩。你是文繡公主的侍女? ”

    見老顧承認,紀千敗點頭:“你暗中守護那小子多年”為他奔起……你很不錯。他很不錯,老夫以前走眼了。

    那一張紙條是一筆交易,跟武帝談交易,那是膽大包天。能預料老顧的遭遇,這是聰慧,預料遭遇又沒有二逼的送上門來,反而跑了,那是理性。

    如果王策當時傻乎乎的跑去”以為能救老顧,絕對是死路一條。

    武帝殺人需要理由?動車組出事需要理由?高興就殺個人來慶祝,不高興就殺一堆人來發洩。

    武帝做事還會在乎你一個凡人的情緒?你幾時見有關部門跟你解釋過?

    紀千敗承認走眼了,王策是詭變多端,卻不是坑害親人朋友的那種。

    王策,這狡詐小子武道天賦出色,人品是不好說,卻肯定是一個厲害人物。或許……紀千敗忽然想起宋斐然的那句話,宋斐然動了收徒的念,他呢。

    “你在哪裡?”

    蕭兄仍然一身灰撲撲的裝扮”站在山巔負手而立。

    始終是一個人,蕭兄的消息總是不及北唐來得及時和全面。憑一個人,在偌大的東洲,想要找到另一個人,堪比大海撈針。

    蕭兄喃喃自語:“你在哪裡?去了哪戳當天北唐大內被人闖入,難道真的是武帝”你被武帝救走了? ”

    再往前趕路,便是一個熱鬧繁華的城市,是東洲和北洲的幾條重要交通要道之一。

    蕭兄不免遲疑了:“東洲雖大,會不會沒有走?一定要去北洲嗎?皇帝寵愛依舊”難道你調查出當年的真相了?查清你母親是怎麼死的了? ”

    “所以,被迫遠走他鄉?”他苦苦思索:“如果他要走”那就只有北洲。 ”

    紀千敗闖宮,乃是一樁被掩蓋下來的隱秘。很少有人能知當天的真相和詳情,唯一可知的,便是王策跑了,皇帝和朝廷統一口徑說王策是執行秘密任務,沒動王策的官帽子,反而空著位置。

    就好像有一天王策會回來繼續做官似的。

    “那就北洲!”蕭兄如蒼鷹一般的騰空滑翔,向北洲趕去。

    飛翔而過,蕭兄若有所感的俯瞰下邊。而幾乎同時,陸地上一名策馬狂奔的騎士抬頭看了一眼便視若無睹了。

    騎士策馬奔馳,淡色的披風迎風招展,鼓動出啪啪的聲響。一路趕來這繁華的城市,騎士躍下馬,繳納了入城費,寄存了馬。

    然後,這名騎士提著一把劍,一步步的走向本地官府衙門。在朱紅色的大門前,這騎士向前走去,大門無風而自開,就好像被這來人的氣勢給震懾了。

    “井麼人擅闖衙門!”叱責聲入耳,這相貌線條柔和的男子頜首,自有一份令人不敢直視的威嚴,大步直入,一路無人敢阻攔,來到哆嗦的知府面前,彷彿居高臨下一般的淡淡道:“知府大人,我要知道一個人是否來過此地。”

    “一個叫王策的少年,乃是北唐兩衙鎮撫使。此乃他的畫像。”

    一張薄薄的畫像捲軸,落在知府面前。知府面色煞白的交代下去,好一會便有了消息:“這位先生,這個王策不曾來過此地!不知先生是?”

    “嗯,有勞。我是劍神山的。”這名騎士若有所思,禮貌的謝過。

    足見一點,這人飄然飛翔在天空,轉瞬消失而去,赫然直撲北洲而去!

    這匆匆趕來匯報的捕快,流lù幹練氣息,沉聲:“王策!北唐的王策,我們飛鷹司要的那個王策?竟然……劍神山也在找他!”“不行,我必須把這消息上報!”

    在某一個遙遠的地方,也有著類似的談話。

    “東洲雖大,王策其實無處可去,唯一能去的必定是北洲。”

    “大人,當日北唐遭人闖宮,據情報,那人修為極高,懷疑是來救王策的武帝。以武帝的速度,只怕我們根本查不出。”

    “不,王策必定是往西北。往南往東這麼久下來早就被查出行踪了。只有往西北,往西北就只能去北洲。往北洲…………等一等我們疏漏了,查一查東洲極北,我記得那邊似乎有一條路能通往北洲。”

    “大人屬下仍然不懂。為何大動干戈?不論種種,他去了北洲,就不值得重視了。”

    “記得北唐皇族叛亂?王策親率兩衙和大內營高手在京城平叛,據情報,他連續幾日都在查閱兩衙乃至守備軍等地收錄的絕密。這一些絕密對我東寧有莫大的好處。”“如果找到他,有機會抓他,一定要活的。”

    “大人,為什麼?”

    “對很多人來說,最重要的,不是他心裡的絕密情報,而是他這個人!”

    北唐,東寧,西粱,乃至劍神山許許多多明白的不明不白的人和勢力,都瞄準了一個跑路的少年。

    有人以為,王策最大的價值就是武道天賦,以及情報。這是西粱的看法,不明不白的就是他們,王策認為他們必定被北唐滅國果真是有道理的。

    王策就像是一個捅了馬蜂窩的二桿子,捅玩就不負責的跑了。那些被蜇得滿頭包苒人當中,有人看見他捅了,但也有人沒看見。

    從王策跑路開始某些人就在密切關注,就在設法抓住這個黑心腸的少年了。

    奈何王策的個人標籤貼的太他娘的恰當了狡詐多端是一點沒錯。

    所有人都知道,他一定會往北洲跑,可所有人都沒想到,他會從最北邊的那一條路走。

    那就好像一個男人堂堂正路不走,非要走旱路。你能說他玩的是情趣,不過,說是變態也不差。王策這一搞,差不多就是這意思了。

    放著短平快的路線不走,非要萬里迢迢的繞路幾千里,這麼天馬行空,這麼“非正常人類”的想法,估計也沒多少人跟得上。王策也不行要不是為了採集“九重琉璃煞”王策才不會兜那麼一大圈,一早就在旁人沒反應過來前在北洲吃香的喝辣的。

    “自從老子變成一坨屎,就再沒人敢踩老子了。”這句話是沒錯,問題你架不住這世界上除了人,還有狗。狗不踩你,那是吃你。

    王策現在就像一坨那個啥,吸引的是各路撤歡的野狗,一路追踪直奔北洲。

    儘管還看不出某些位先生在那條路上佈局的意思,可滕沫的山寨,那就好比一個漏斗。王策幻想的時候,都沒敢指望能守住自己的行踪​​。

    很快,很快我的行踪就會暴露了。不過,消息傳遞是需要時間的,反饋和行動也需要時間。等各路人馬來了,小爺已經在大聲歌唱“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了。

    王策樂不可支井想,絲毫沒想到,除了短劍和武神卷,以及北唐的絕密情報,他身上還有別人想要得到的東西。

    也許,就是他本身。

    “阿策哥哥的這首歌,真好聽。”流無瑕細細的聆聽,默默的流淚。

    外邊在河中洗澡的王策,在一邊洗刷刷的同時,一邊放聲歌唱:“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擁有我我擁有你…………在很久很久以前,你離開我去遠方翱翔。”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天空中雖然飄著雨,我依然等待你的歸期!”

    北流發生什麼了?為什麼父皇會答應讓她出來游歷?

    流無瑕忽然想起來,遊歷的想法,是在老師多次描述外邊的世界之後,她才被勾起的衝動。本來不見得是真打算要來的,跟父皇一說,卻滿口答應了。

    父皇為什麼迫不及待的把我送走?流無瑕咬住下唇,不肯再想下去,只因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無奈……,天空中雖然飄著雨,我依然等待你的歸期!”

    王集的歌聲很歡樂,流無瑕卻只想大哭!

    流無瑕把頭埋在雙臂之間,她感覺一隻溫暖的手在頭上,感受得到這種關心,她滿懷期待:“阿策哥哥,你會幫我的?”“舍我其誰。”王策把胸脯拍得哐哐響:“哥培養你為一代女王,神擋殺神!”

    女王?王策咯噔一下,邪惡的某個畫面衝進腦海。端詳這只蘿莉的模樣,很難想像蘿lì搖身變成女王啊!

    小蘿莉破涕為笑:,“什麼女王,我就知道你最愛信口胡說!”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7 11:22
第236章 突破武道,種玉境

  經過一個很多變,很一波三折的冬天。從冰天雪地,到春滿人間,一時便是泥土都清新了。

  什麼是息火?王策從大地抓起來一把肥沃的黑土,使勁攥一下似乎都是油滋滋的。

  冬天來了,凍結萬物。這是息火?王策若有所悟,一口緩慢的濁氣被悠長連綿的吐出:「來吧。多一些修為,總是多一些應變的實力。北洲,也不見得就是人間樂土啊。」

  東洲的南部,有烽火的痕跡。北部,更加是戰雲密布。然,北洲也未必有多好,大律和蠻子的大戰也是剛剛爆發。

  身為一名現代靈魂,王策從不迷信武力,就是你是天下無敵的武帝,仍然有很多是武力解決不了的。可也從不否認武力,毛爺爺說,落後就要挨打,是真理。

  王策神色柔和,放鬆全身,穩住身子。默默的,緩緩的,沉住氣一點一滴的融合,一點一點的放鬆,以求達到一個「熄滅」的狀態。

  息火,說來好像很容易。可當真來做,卻發現,你很難真的進入那個境界。

  王策在這,光是一個息火,就折騰了兩天。

  此時,方自隱約感到一絲那個境界,仿佛觸手可及。

  按王策的理解,息火很像武俠小說裡的散功。息火,合龍,種玉三境正是一個最為兇險,最置身死於度外的過程。

  不是真的散功,可感覺真沒差多少。王策雜七雜八的思量,半夢半醒之間,終於進入了息火的境界。

  王策的體溫一點一滴的下降,心跳一點一點的緩慢下來,乃至鮮血的流動,乃至身體器官的頻率,悉數緩慢下來。慢,更慢,然後幾乎停止一切身體機能的運作。

  真草蛋,什麼息火,原來差不多就是假死狀態嘛。王策在思想裡腹誹不已,其實更像是休克。

  腹誹是一樁,王策不敢掉以輕心。此乃蘇寐,乃豆子,乃是老顧等,都不止一次強調過的過程,一定要拿出十倍的謹慎,十倍的精力。

  息火,合龍,種玉。此三境界,乃是武者最兇險的關卡,很多武者都是栽在這兒,從此修為終身難以精進,又或者更加倒楣的走火入魔死在這一關。

  尤其要強調,除了種玉,修煉息火與合龍,是不能動彈的,也不能被影響的。甚至是無法進食的。因此,如果無法在七天內完成修煉和突破,那就希望渺茫了。

  要麼,一鼓作氣的突破。要麼,就承認栽了。

  王策在黑暗的洞穴裡修煉,準備跨越武道最重要的關卡。外邊,也有的是人憂心忡忡。

  「阿策哥哥一定會突破,是嗎?」小丫頭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幾人。

  理會你是公主還是公子,這時,沒人安慰她,都在忙安慰自家。戴霖是,杜衷之也是,這兩位一個是自願,一個是非自願,如今都是跟王策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子。王策要是倒楣,他們也蹦躂不起來。

  嘎嘣嘎嘣,不必說,一定是關豆子在嚼豆子,他含糊的說:「上蒼是公平的。不論是天才還是庸才,在這三個境界上都是公平的。天才不會佔便宜,庸才也不會吃虧。」

  「你是豬啊,會不會說話呢!」黃小蕾憤怒的掐了這個在錯誤時間錯誤地點發表錯誤講話的師兄。

  蘇寐一言不發,估計她正在想,如果王策走火入魔死了,她該用什麼辦法第一時間保留住「完美靈紋」。

  該死不能活。戴霜絲毫不想這,取來北洲地圖展開,苦苦思索。良久,才忽然道:「你們說,主上究竟有什麼打算?」

  王策的頭號願望,一定是返回地球,憑一身武學冒充超人拯救地球。凡是想像力和夢想還沒被勒殺的國人,必定是這一個想法。

  其次的目標,那就是環遊九洲,去諸子宮講學,在劍神山論劍,跟武帝比武,到鬼界旅遊。凡是你想得到的有趣東西,他都想嘗試。

  不過,戴霖顯然並不打算探討老闆的人生理想。杜衷之想都不想:「他的意思是,在北流落腳。」這不必說,小丫頭都能猜出來。

  「北流出事了。」戴霖一針見血。

  杜衷之端詳地圖一會,指尖在某幾處畫一下,猛然抬頭:「罪州?」眾人頓時色變,倒抽一口涼氣。

  蘇寐都不由色變,湊過來:「無主之地?那地方素來混亂無序,他去哪裡做什麼,還不如跟我一道回家。」

  ……

  ……

  各人心情頓時沉重。

  如果是去罪州,麻煩就不小了,等於是很多事才並始。

  戴霖凝重點頭:「罪州較為靠近北流,恰在一個夾縫當中。看來兇險,或許,會是一個絕處逢生的地點?」

  「憑我們這點人手,在罪州,那就是一事無成的命。」關豆子撇嘴,繼續嚼豆子,嘎嘣嘎嘣道:「不如回北唐呢,在北唐他好歹是一個權柄極大的高官,在罪州那就什麼都不是。」

  若王策聽到,一定教育豆子哥,不是一定要在北唐才能做官。他離了北唐,一樣是北唐的高官,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跑出北唐,絲毫不影響王策在北唐的官帽子和權力。反而,權力更大,生命更安全。珍重生命,遠離皇帝。

  王策沒跑出北唐前,位置再高,都不過是被皇帝圈養起來。跳出北唐這一個牢籠,很多東西看來不變,然而本質卻變了。戴霖他們不知內情,倒也不必在意。

  杜衷之深以為然,雖然他從小在北唐長大,沒去過多少地方。但是,無主之地這種地方,他和很多人一樣都是素來如雷貫耳。

  北洲有無主之地,東洲也有。無主之地,就是一個個龍蛇混雜的地方,是一個個無政府的三不管地帶,超然於各國朝廷的管轄之外。

  劍神山是,諸子學宮也是,不論在領土上還是名義上,都不歸各國管轄,是超然各國朝廷之外的龐然大物。

  唯一的差別是,無主之地就是一群罪犯,一群被高手追得滿天下走投無路的人所佔據的一個地盤。運氣不好的,如下林城還沒發展,就被鏟平,運氣好的熬過一些時候,就發展起來成了無主之地。

  無主之地也有強弱之分,蘇寐沉吟道:「我有一些年沒回家了,不過,罪州有好幾位武宗,沒武尊坐鎮,怕是不好廝混。」她是北洲人,多少知道一些。

  戴霖等面色難看,強笑:「好在,不是帝州。不然,不然……」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帝州,乃是第一個無主之地。用某些話來說,就是罪犯心目中的聖地,帝州,據說是無主之地當中,唯一一個有武帝坐鎮的地方。

  戴霖眾人滿心糾結的光景,王策卻是緩緩的在心裡吐了口氣。原來,息火境就是這麼回事。

  王策鬆緩一口氣,一鼓作氣的衝刺合龍境。合龍境是較為容易進入的,很快,王策便斷絕一切身體生機。

  身體的呼吸,鮮血,心跳等等,統統不再,就好像斷氣了。其實也差不多斷氣了,說白了,合龍就是活死人墓放下了斷龍石,合龍的意思,就是美閉生命源泉。

  唯一剩下的,便是一點靈魂不散不退。

  「真草蛋,這分明就是神遊,就是靈魂和身體剝離的感覺。」王策心裡邊是這麼想的,也實在是閉鎖了感官神經,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就好像只剩一個靈魂孤零零的在一個完全閉鎖的空間。

  感覺是肯定不舒服,可王策基本猜到是怎麼回事了。用他的話來理解,就大約是活化身體細胞和新陳代謝等等,用這一種獨特的方式,來開發身體潛力。

  好比蜘蛛俠被蜘蛛咬了,海扁俠被海扁了,蛋疼俠蛋定了。

  普通人的壽命大約是六十上下,先天武者大約是八十。真武九境,卻能活到一百二十歲上下,靠的便是這息火三境。

  ……

  ……

  王策能否突破,七天,最多七天就見分曉。

  王策是戴霖和杜衷之的老闆,是關豆子和黃小蕾的朋友,是蘇寐的徒弟,是流無瑕的「阿策哥哥」。這一票人是典型的關心則亂。

  沒人奢想王策能一下子連續衝擊三個境界,只要能一鼓作氣過了息火與合龍這兩關,那就是最大的驚喜了。

  種玉,顧名思義,就是在神魂裡種下一枚種子。一如罡煞境引煞氣入體,卻要鬥罡境修成罡心才能煞氣大成,道理是一樣的。

  神魂這東西,莫要說武者,就是相當愛因斯坦的煉師們,多年研究下來都仍然陌生。凡是武者都百倍小心翼翼,寧可花一年半載來慢慢熬,慢慢溫養。

  關豆子丟一把豆子在嘴裡,喃喃自語:「不知為何,我總有一些不安的感覺。」

  「你們說,阿策這小子,會不會貿然衝擊種玉境?以求在短時間竟全功?他素來就是一個不作為就懶洋洋,一旦作為起來,那就是非要做絕的人啊。」

  王策這壞習慣,是在上一世殺人不見血的金融市場養成的,看人下餃子一般的從樓頂往下躥,那都是等閒。

  關豆子這一說,各人心思頓時咯噔一下。

  王策,千萬不要衝擊種玉境!萬萬不要。

  然而,此時王策美滋滋的在洞穴裡咂咂嘴,心想哥們要麼是武道天才,要麼是真轉好運了。不然何以在三天裡,就連續突破息火和合龍。

  索性,一鼓作氣突破種玉境!

  王策得意暗爽不已,一旦突破種玉境,就該是哥們放劍氣的時候了。

  放不出劍氣,你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混江湖的,都不好意思冒充少年俠士。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8-3-2 01:54 編輯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7 11:24
第237章 女皇養成計畫

 
  一枚精神種子。
 
  王策不眠不休,仿佛感受不到饑渴,一心一意的凝結這一枚精神種子。
 
  忽然有一種很妙的感覺,尤其是衝刺合龍境的滋味一絲不漏的跟此時的感覺,一併聯繫起來。就像一條本來斷掉的線,重新本續土了。
 
  一脈相承的感覺!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蕩漾在心底和思緒中,乃至精神意志當中。
 
  合龍的感覺,和種玉的感覺,重疊在一起。很多武者都認為,凝結精神種子,是種玉過程裡最瑣碎的,最耗費時間的。可王策以超凡的速度,凝結成功。
 
  不知為何,王策忽然有一個強烈的直覺,息火,合龍乃至種玉,此三個境界本該是一鼓作氣連續突破才是最好最恰當的。
 
  合龍就是種玉的最佳指引。完成合龍,就自然而然的在第一時間洞悉,該如何串聯起來,該如何凝結精神種子。
 
  一枚虛無的精神種子,在王策的思緒海洋中像一朵潔白璀璨的蓮花,緩慢的收縮為一枚種子。
 
  王策握著這枚種子,站在精神海洋中的唯一孤舟當中,精神思維波動多大,海洋波浪就有多大刁他把這枚種子放在手心,虛放在海洋上邊!
 
  不知為何,王策忽然想起了意志武帝!意志!武帝!
 
  一縷開心的笑容綻放,王策似乎洞悉了某些答案和規律。此時種下一枚精神種子,一入神化九境,便能陸續收穫,而意志武帝就是這枚種子的果實。
 
  這就是內聖外神。修的不光是身體,也是思想和精神,外部是武力的霸道,內部卻是精神的昇華。內聖外神難怪會是普世思想,不光行為處事如此,便是武道也是嚴絲合縫的契合。
 
  修身,修心,本來就該是一體的。武道巔峰,就是身心同時達到最高的極端,然而又互相平衡。
 
  “我想,我有點明白,為什麼心相和武道往往很少共存了。”王策若弄所思。
 
  王策忽然很認真的考慮一樁事,神化高手大約有二百年壽命以土,活得太久就未免有點老而不死了,更加有點無聊。
 
  一個人只有幾十年的生命,都往往並不珍重。若有幾百年,那豈不是更加輕率的浪費生命?浪費可恥啊。
 
  人不是鹹魚,就是要活出生命的精彩,活弈滋味,活得新鮮,活得快活。
 
  我不要做鹹魚。王策發出呐喊,一定要設法找點樂子。他忽然不懷好意的歡樂大笑,天地這麼大,有的是精彩和樂子。
 
  “我懂他的打算了。”
 
  幾天下來,戴霜和杜衷之快把地圖翻爛了,憑二人的聰明才幹總結線索,果斷猜測:“山寨那邊,是他準備的一條退路,有了那裡,就大可進退自如了。”
 
  “我們想來,如果東洲和北洲都打大仗,那麼這一條路就會變成最重要的那一條路之一。”杜衷之點住地圖某處:“你們看,北流,罪州,以及這一條路的距離都比較近。”
 
  “如果……”戴霜把北流和罪州等地……塊兒圈進去:“只要控制這一些地區,這一條路自然會落入控制當中口這等於控制了東洲和北洲的部分土地。”
 
  戴霜和杜衷之吞吞口水,不知是激動還是什麼,臉色紅潤無比:“若然有充分的實力,甚至甚至能建立一個橫跨兩洲的國家口……”
 
  哥們,你們想多了吧。皇帝那種高風險高壓力職業,只有非正常人類中心出來的人才會喜歡。
 
  蘇寐不懂這,但她懂徒弟:“小策是武道天才,和真龍之氣衝突,給他一個皇位都不會換。”
 
  不然幕僚為什麼是幕僚,擅長空想唄。戴霜和杜衷之灰頭土臉,訕訕道:“那也說不準口……武道天才這種生物多了,有幾個修成武帝的?要是中毒就能成蜘蛛俠,中國十四億人口多半都是身懷超能力的五毒教主了。
 
  目光一動,觸及小丫頭,戴霜的尷尬忽然一變,精光大盛,激動躥起來:“我懂了!不是他,是她!”
 
  蘇寐忽然長大嘴,關豆子和黃小蕾無不錯愕而震驚,悉數看向月、丫頭。
 
  小丫頭怯生生的躲在蘇寐身後,好像懂他們在說什麼,又好像不太想弄懂,小心思亂糟糟的。
 
  小丫頭忽然雀躍,撲向洞穴之口,歡欣高呼:“阿策哥哥!”像燕子一樣撲入王策懷中,然後回頭怯生生的看著戴霖和杜衷之。
 
  從洞穴中走出來的正是王策,搓搓臉叱責:“戴霜,杜衷之,你們胡說八道什麼,把人都給嚇壞了。”
 
  王策笑眯眯,活脫脫就是怪蜀黍帶小女孩去看金魚的神情,彎腰端詳小丫頭:“丫頭,想不想做皇帝啊。只要你想,哥哥幫你哦。
 
  小丫頭像 一隻受驚的兔子躥開,警惕的看著王策,脆生生道!”那你為什麼不自家做皇帝?”
 
  王策淚流滿面,一個能把坐龍椅聽成坐輪椅,並且劃上等號的人,能是做皇帝的人嗎?那天底下的皇帝也未免太可悲了,李世民朱元璋等人勢必要發來譴責電文。
 
  王策諄諄教誨,用充滿弓誘的口吻道:“丫頭,做皇帝好,想扁誰就扁誰,想踩誰就踩誰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玩最好的……”
 
  “副君!”小丫頭的話直接就是一悶棍。
 
  人家小丫頭就是皇族出身,能不知道?跟人家說做皇帝的好處,那就是跟比爾蓋茨描述金錢的好處,典型的犯賤找虐。
 
  王策若有所思,這丫頭好像很抗拒做皇帝,以前怎麼沒察覺?難道是被我傳染的?小丫頭看起來,也暫時沒什麼女王氣質。想了想,總覺得就這麼放棄這個遊戲太可惜了。
 
  一代女皇養成,絕對是九洲有史以來最刺激最過癮的遊戲之一。
 
  關豆子等端詳王策一會,發出疑問:“你現在的修為?”
 
  王策嘿然一笑,刷的一道夕光綻放。關豆子大吃一驚,裡氣自然迸發,分明察覺一道明顯還很弱的畿氣擊中裡氣,頓時大駭萬分:“胎息境!你進入胎息境了!”
 
  夕氣!那便是胎息境。
 
  蘇寐等被震撼,悉數呆若木雞,張口結舌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你,你,胎息境!”舌頭好似打結了。
 
  半天,關豆子臉色變來變去,鬱悶衝口道:“種玉境,你這麼快就突破了?”低聲嘟囔:“光是一個種玉,我就花了半年有餘呢。”
 
  王策灑然:“我運氣恰好不錯,恰好趕土,索性就恰好一鼓作氣的突破了。”
 
  眾人無語凝噎,您老先生倒是恰好了。人家在種玉境,動輒要半年上下來凝結精神種子,再小心翼翼的突破種玉境。
 
  蘇寐忽然覺得一把年紀活得太沒滋味了。關豆子和黃小蕾本來還認為二十來歲的裡氣境,也是相當出色了,可這會兒只覺得人生黑暗莫過於此。
 
  天道何其不公啊!
 
  王策聳肩,心想我又不是故意的,賴我幹什麼。
 
  官道上,一群騎士以不緩不慢的速度馳行。
 
  一輛馬車隱隱在騎士中間被保護起來,後邊赫然是兩輛拉貨的馬車,也被騎士們保護起來。一面面旗幟在風中飄揚,赫然能見“鎮東……兩個狂放的大字。
 
  有認得的就知,這是東洲北部赫赫有名的“鎮東鎳局”。
 
  “聽說北洲今年很難過,冬季暴雪,以至餓殍無數。聽說蠻子就是餓死太多人所以才硬著頭皮南下搶掠口……”
 
  “那也不好說,這大律年年和蠻子打仗。這大戰,能有好的?”幾名騎士傅感的低聲交談。
 
  “是啊,聽說北流的世家叛亂,打得皇帝節節敗退,也都不好過。”
 
  不好說是滿地餓殍,可北洲今年的確顯得比較荒涼,沿途的莊戶人家多少有點兒菜色。也實是因為北洲地理位置較為北邊,更北邊的地方很難種植農作物。
 
  蠻子不思創造,只會搶掠,這一來北洲就沒有東洲富饒了。莫要以為大律單槍匹馬硬抗蠻子,受傷的就是大律,人家大律在前邊打,這些損失可是強行轉嫁給各國。
 
  一名儒雅中年叱責:“慎言!這不是東洲,凡事都要謹慎。”一頓:“前邊有一個縣城,老錢,你帶人先去打點一下,我們今天在縣城過夜。”
 
  “咱們鎮東鎳局,今次保的是一趟重鎳,損失不起。”儒雅中年輕輕拍了拍馬車。
 
  一旁跟著的俊秀年輕人不以為然:“阿爹,你太小心了。我就不信,能有幾人敢動咱們鎮東鎳局的貨。就是有,咱們也照樣拿下。”
 
  話音未落,馬蹄聲轟雷般從後邊追趕上來。儒雅中年面色微變……一個眼色示意,一眾鎳頭頓時凜然戒備。
 
  卻見七人策馬賓士而來,詫異的看了一眼,擦肩而過,沒有做任何的逗留。
 
  這俊秀年輕人笑道:“阿爹,你看,我就說您太緊張了!”
 
  儒雅中年哼了一下,率領鎳隊趕到縣城裡口在準備好的客棧裡下榻了,在大堂裡吃東西的時候,卻看見先前路過的七人。
 
  七人當中好幾個不見了。
 
  儒雅中年心中凜然,一個眼色示意,就有人悄然起身去探查一番。
 
  這一邊正緊張著,不見的幾人陸續從外邊回來,大喇喇的坐下說:“北流這廂是真出事了,世家叛亂。”
 
  儒雅中年詫異的發現,這一群七人多有不俗修為,卻隱然是以那青衣少年為首。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7 18:55
第238章 下賤的劍,夜襲



 
  劈、刺、撩、斬!
 
  劍光,在徵暗的光線中,綻放冷冷的光華。劍舞,越來越快,破風聲越來越銳,像哨聲。
 
  劍是快劍,快得無影無蹤。一路拆解成基礎動作的劍法,緩緩是有了一路劍法的雛形。
 
  忽然,哨聲消失,劍光消散,唯獨只剩下一點嗡嗡不絕,赫然是劍尖震顫如毒蛇。一縷凝肅的氣息,從劍身流淌,在劍尖凝而不散,隱約猶如實質一般的力量,令人望而生畏。
 
  一霎時,方圓數米內,充斥無形劍氣。哧溜一下,一點凝固的劍氣噴射,一滴冷汗從王策額頭滑落,默念:“聚沙不漏?”
 
  “錯了。又練錯了。”王策撓頭,一如彪哥說的,就差一點了,就差一點點補鈣了!奈何,就是這一線的差別,難以突破那一點屬於不漏之沙的靈感。
 
  不一定是練錯,或許只是境界還不夠,不足領悟不漏之沙的精義。王策也並不妄自菲薄,補全不漏之沙後,要說練錯路數,那除非他王策是盲人摸象。
 
  奈何,劍法練對了,不等於就頓悟了不漏之沙。這好歹是劍神三式呢!
 
  古龍說: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王策就有這感覺,差的就是那一線的靈感。
 
  一式不漏之沙,一式琉璃之金。一為劍神所創,一為武帝所創,後者明顯不如前者給王策的感覺好。
 
  擦掉汗水,王策一跟鬥躍上屋頂,把戰靈放出來,丟幾塊靈石:“陶老爺子,徐老爺子,本來我還挺期待你們誕生靈智。結果,也就是這麼回事。”
 
  戰靈是沒有上一世記憶的,就像是一個投胎重新做嬰兒的靈魂。
 
  要麼是你教,要麼是他自家學,甚至模仿你,戰靈會繼承生前的性格。所以,戰靈不會成為第二個你。
 
  這兩位笑了笑,自顧自的汲取靈石。王策本也沒指望別的,自言自語道:“我本來嘛,是想跑出北唐,找個落腳點。然後吃喝玩樂,找點事找點樂子。”
 
  “然後,修煉,再然後,暴兵流。這一來,就有充分的實力環遊世界了。不過,計畫不如變化快。我都沒想到,皇帝這麼基情這麼捨不得我。”
 
  “等我一跑,才發現很多有趣的東西。”王策重複:“是某些有意思的人和事。”
 
  “本以為兩衙會是我的保護傘,結果錯了。本以為北唐會是我的保護傘,我他娘的又錯了。我是給歌舞昇平蒙蔽子,被皇帝製造的假像給忽悠了,誰都不會是我的保護傘,除非我自己。”
 
  王策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下,愜意的眯眼歡樂:“索性自家搞一個保護傘出來。”
 
  從王策獲知的許多絕密情報來看,這世界不簡單,沒三分三,那就沒有過好日子的資本。
 
  “北流,北流多少是一個不好說的事啊。”王策咂咂嘴皮子:“世家叛亂,真詭異極了。沒帝丟三寶,這叛亂有用嗎?”
 
  半年前,王策救平流無瑕之後,就差不多洞悉了小丫頭的身份。旁的不說,北流好歹是北洲的一個中等之國,兩衙當中關於北流皇族的基本資訊還是有的。
 
  也是王策讓小丫頭換假名,並加以掩蓋,不然小丫頭的身份沒准早被北唐查出了。
 
  半年中,北流的兩大世家發難,起兵叛亂。兩大世家顯然早有謀劃,北流節節敗退也是在所難免,一個好端端的北流如今已經是被一分為三了。
 
  索性是皇帝不太好殺,所以,小丫頭的父親如今倒還是勉強撐著。估計也是撐不了多久了。
 
  在這時去北流,王策總有一些在酣戰時投身阿富汗的錯位感!
 
  這會兒跑去北流這戰亂地區耍光棍?那多半要變成人棍。
 
  王策當日準備的退路,就是小丫頭。只是也真心沒預料,北流這麼快就爆發內亂了,許多安排看來都顯得不靠譜。所謂人算不如天算,就是當你站在坑邊的時候,老天爺一腳踹你下坑。
 
  想念北唐,想念兩衙。
 
  白手興家很美很勵志,只是沒等你興家,就已經被踩下去了。古往今來農民起義多不勝數,成功的也就毛爺爺那一幫人,可毛爺爺他們當年好歹還有外援呢。
 
  憑這小貓小狗兩三隻,憑什麼在北流立足?王策一心糾結。
 
  “阿策哥哥。”小丫頭人沒影,聲音先來了。
 
  蘇寐和小丫頭一道過來,扔了幾隻罐子給王策:“這是你要的,我費心不少才做出來。”
 
  王策咧嘴一笑,從貼肉處取出那一柄非凡的短劍,一躍下去,操了一塊大石頭狠狠的掄在短劍上邊:“老子就不信邪,你服不服!”
 
  短劍在手,仿佛憤怒的震動。王策呵呵怪笑:“喲呵,還挺個性的。又是掄住一個大錘子砸在短劍上:“你服不服,別以為小爺治不了你這麼下賤的劍!”
 
  短劍嗡的一下震顫,力量之大,差點把王策的虎口震裂。一股真氣灌入其中,竟再一次被反震回來。王策獰笑:“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你就不曉得什麼叫找抽!”
 
  小丫頭目瞪口呆:“阿策哥哥發瘋了?”蘇寐這是第一次看見這只短劍,震驚不已脫。道:“天級兵器自有靈性!你修為太差,它不會被你所用。”
 
  “我揍的就是它的靈性。”王策目露凶光,這短劍落在手裡有段時間了,卻從來無比抗拒被他使用。一個人類,居然連把劍都對付不了,王策覺得自己被羞辱了。
 
  “再拽,你也就是一把下賤的劍。老子先毀你容。”
 
  取來一隻罐子,潑灑一些液體在短劍上邊。王策呻吟:“不會吧,強硫酸都不奏效?這他娘的是什麼劍,臉皮厚到這等地步!”
 
  蘇寐忍俊不禁,總覺得這徒弟太愛搞怪逗笑了。這是天級兵器,豈會輕易被摧毀。
 
  大活人被一把劍給羞辱,那滋味別說了。王策一路上不知想了多少招,拿錘子砸,拿火燒,拿冰凍,沒一招能奏效,這尼瑪直接就是一顆錘不扁打不爛的銅豌豆。
 
  見徒弟咬牙切齒跟一把劍過不去,蘇寐忍住笑道:“試試第三只罐子的藥水,那或許能奏效。泡在裡邊。”
 
  王策速度把短劍扔在罐子裡邊浸泡,好一會取出來,短劍上的流光色彩隱約暗淡不少,頓時松了口氣:“總算是有點對付的辦法了。”
 
  蘇寐笑道:“你修為太差,此乃天級兵器,它自然會抗拒你。”
 
  王策滿心歡喜的起身來,終於有辦法對付這下賤的劍了:“師父,我並非要用它,這麼賤的劍,要來做什麼。”蘇寐和小丫頭頓時詫異,那還折騰幹嘛,難道王策中邪了?
 
  王策咧嘴:“它對我唯一的價值,就是能要脅某些人,讓某些人暫時屈從於我。”當然不是要征服短劍,那劍就是有靈性,又不是具備智慧,怎麼可能被威脅。
 
  蘇寐不懂:“你的意思是?”
 
  “這玩意是誰的,那我就要脅誰。”王策蠻不在乎,不好說是打算要脅劍神山,怕嚇著女人。
 
  這短劍在他手裡相當定時炸彈,真要起貪心不撒手,劍神山一準把他剁成肉泥。不然,你以為犀利哥真那麼好心,送這麼美妙的春節大禮包給王策?
 
  最討厭什麼借刀殺人了,純粹陰謀家路數,一點技術含量都沒。王策撇嘴。
 
  王策解釋:“北流叛亂,一分為三。目前局勢混亂,各種消息漫天飛。小丫頭的父親這邊節節敗退,看來局勢不太好。”
 
  “小丫頭要沒點資本,就這麼回去,未必就是什麼好事。最次,也得有一個強大的力量作為後盾。”
 
  小丫頭聰慧,聞弦歌而知雅意,頓時色變:“蔣策哥哥,你是說,父皇身邊……”
 
  “天大地大,大不過帝王三寶。沒那三件寶物,叛軍就是打下九洲,也都只是沙灘上的城堡。”
 
  王策聳肩,雖然有點殘忍,仍然肯定了小丫頭的猜測。
 
  某些人,某些事也該是時候冉現了。
 
  天上亡輪彎月,清清幽幽。把王策的一絲笑意,襯映得格外詭異。
 
  黎明前的夜色,更加的濃郁。
 
  東邊院落,鎮東鏢局不敢大意,派了人馬看著押運的貨物。
 
  此時,乃是人最疲乏難耐的時候,也不免有一些瞌睡。
 
  縣城很安詳,像是一個沉睡的美人,偶爾的雞叫和狗吠,平添許多生動。
 
  一朵黑色的雲彩,飄啊飄啊,慢慢的挨著那一輪清幽的彎月。
 
  三!二!一!黑雲慢吞吞的擋住月光。
 
  就在光線陡然黯淡的時刻,一條條與黑暗渾然一體的黑影,無聲無息的從客棧外邊潛入。一個個像貓一樣,以最輕最無法察覺的姿勢,貼著屋頂過來。
 
  王策一邊倒數,一邊取出一具黑色精鋼手弩,細心的從一包弩箭中抽出一支,端詳一下,綻放冷漠。
 
  此乃北唐特製的破罡弩,專破罡氣,造價很高!
 
  填裝弩箭。王策無聲一笑,仿佛蝙蝠一樣無聲滑落,恰到好處的卡在屋簷屋角之間的黑暗中。
 
  黑衣人動作很快,也很有效率,在月光被遮蔽的短短時間,便已經潛入西院。或翻滾,或滑落下來,分別按組圍住王策等人的房間,在屋頂上還有少數人把風。
 
  很專業!王策充滿笑意。
 
  半匍匐在屋頂的某人,向下邊做了一個手勢:動手!
 
  忽然間,潛入臥室的人撞牆跌落出來,陸續發出悶哼聲。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8 12:25
第239章 月兒彎彎照北洲

 
  噗!噗!噗!
 
  一個個的黑衣人悶哼撞牆跌落出來,黑衣人頭目滑身一動,黑衣人悉數第一時間閃躲,低呼:“對方有防備!不必再隱瞞行跡,動手!”
 
  “王策,蘇寐,以及小姑娘,三人抓活的。”
 
  二十余名黑衣人上躥下跳,飄忽不定,一時半會也難以捕捉身形。嗡嗡幾下弦驚,幾支弩箭極速噴射,竟然洞穿一人的裡氣!
 
  其餘黑衣人色變,衝口而出:“破置弩!”
 
  也難怪此人色變,破裡弩這東西乃是朝廷專門研製,用來對付裡氣境和鬥置境武者的。破置弩素來造價昂貴,每一支弩箭的造價都相當等份的黃金。
 
  尤為奢侈的是,每一支弩箭射擊裡氣,往往最多只能用三次就廢了,如果是射擊鬥置高手,基本是一次報廢。莫要說一般的小國,便是富饒如北唐,也沒錢批量製造。
 
  “散開。”黑衣頭目都是極果斷,一見就知不妙,果斷下令。一票黑衣人像鬼魅一般的飄忽,轉瞬就散開,隱約又保持某個戰鬥隊形。
 
  一波青色裡氣,轟然將屋子震裂,三名為一組的黑衣人悶哼一聲,大駭:“鬥氣?”
 
  這黑衣頭目色變,目光大厲:“怎麼會有鬥氣高手!”
 
  一波青色置氣衝擊掃蕩,緊接著便是兩條左右交替的身影,快速無比的撲將出來。轉眼間,便是哧溜哧溜的劍氣縱橫,噗嗤噗嗤的掃在黑衣人們的置氣上。
 
  一邊戰鬥,一邊兀自傳出嘎嘣嘎嘣的嚼豆子聲。
 
  嗯?很熟悉的戰鬥組合,三人一組,互為箭頭均能攻堅的組合陣列。這分明就是飛鷹司的路數。王策詫異莫名,飛鷹司怎麼會如此禊而不舍的追上來?他又沒爆西粱皇太后的菊花。
 
  當關豆子和黃小蕾在戰鬥的妹候,那黑衣頭目再次下令衝擊屋子。
 
  一組人馬正踏在門檻上,頓時就是噗嗤噗嗤數聲,把這一組三人射出來。
 
  真他娘的奢侈!黑衣頭目面紗下的臉頓時鐵青,好密集的破置弩,不大的屋子裡在短時間裡,竟然連續射出三波弩箭。那差不多就等於砸了上幾兩金子出來。
 
  跟這麼有錢這麼奢侈的主作戰,當真是看不到一點賺好處的苗頭。
 
  這倒楣的一組置氣高手,不過是踏在門檻上,縱是再有防備,也架不住這麼砸錢射擊。當場就被奪走性命。黑衣頭目怒喝一聲:“再上一組!”
 
  “我就要看看,王策你有多少破置箭!”
 
  話音未落,這有所防備的一組高手被弩箭逼退回採。本以為只要防備弩箭,不料這一霎,卻忽然有三隻戰靈以澎湃的方式撲將出來。
 
  戰靈技爆發之下,頓時噗嗤一舉收割三人性命。
 
  黑衣頭目不怒反笑:“遙控戰靈?原來是蘇寐大師。我還以為哪裡跑出來一個鬥氣高手。”一個跺足,爆發轟的一下直取屋子中:“蘇大師,接我一招!”
 
  丟策咧嘴開心只笑。
 
  五指柔運,輕按在腰際,滴水劍輕柔無聲的貼住手心出來,像毒蛇一樣搖頭擺尾。
 
  一轉眼,屋子裡好像被一枚炸彈轟中,氣浪席捲衝擊。那黑衣頭目被逼退,卻狂笑不已:“蘇大師,講煉師你是行家,說廝殺,十個你都不是我的對手!”
 
  此人絲毫未察覺,滴水劍像一條繩索,無聲無息的圈向脖子。
 
  “是嗎!”
 
  此聲,幾乎就在黑衣頭目耳邊出現。一霎時,黑衣人全身僵硬,猛然察覺,五指抓向脖子。
 
  “說修為,十個我都不是你的對手。說暗殺,不必十個我,一個就夠了。”王策微笑,左手輕柔的在滴水劍上一彈,劍刃頓時像刀片一樣卷住外翻。
 
  不好!是滴水劍。黑衣人一把抓住滴水劍的刹那,就知不妙。
 
  王策嘿然壞笑:“來不及了。”劍刃外卷翻出,鮮血迸發,黑衣頭目的三根手指當場被削斷。
 
  滴水劍宛如項圈一樣縮在黑衣頭目的脖子上,王策極具裝逼精神,悠然道:“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講廝殺,十個我都不是你的對手。講智商,一個我大約就抵十個你這種白癡了。”
 
  裝逼,是一種不可磨滅的精神。更加是一種品質。
 
  黑衣頭目冷靜道:“你要脅我也無用,他們必定會執行任務,你們幾個人,我們還有十多個,你們打不過的,乖乖跟我們走,自然無事。”
 
  果然,一眾黑衣人不過是因為頭目被抓住而意外了一會,立刻就繼續賣力戰鬥。
 
  王策抬起手弩,抵在黑衣頭目後腦:“所以說你白癡,我幾時說要你們退下了?愛退不退,我只不過是好奇,你們為什麼冒充飛鷹可來抓我。”
 
  “冒充?為什麼冒充,我們本來就是飛鷹司。”這黑衣頭目哈哈大笑。
 
  王策也哈哈大笑:“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
 
  “我最討厭一個傻逼企圖把我的智商拉到跟他一個水平線上,再用他豐富的經驗來打敗我!你知道比這更討厭的是什麼嗎,是一群傻逼打算這麼幹!”
 
  黑衣頭目冷笑,一言不發。
 
  “別以為你視死如歸就是劉胡蘭!”王策不爽:“你以為我真在乎你是不是飛鷹司?拿你找樂子而已。”
 
  滴水劍一扭,噗的一下在這黑衣頭目喉嚨上留下一條傷痕,像蛇一樣咬穿對方的要害。手弩再是狠狠把人給砸暈過去,王策呤笑:“視死如歸是烈士的境界,不是白癡的境界。”
 
  搖風擺柳一般,王策充滿基情的一扭屁股,飄忽出現在一組黑衣人之間:“叫你們冒充飛鷹司啊!給老子破!”
 
  憑你置氣自然護體,奈何,滴水劍近戰第一的說辭,從來不是白來的。
 
  滴水劍像鑽頭一樣扭曲,強行鑽破裡氣,這人心口啵的一下迸發鮮血。
 
  憑滴水劍一斬引發裡氣,乎弩趁虛而入,抬起來瞄準了,便是一個點射。當場就把喉嚨給射穿。
 
  “撤!”一轉眼的功夫,二十余黑衣人,便只剩下十人之數,這群黑衣人果斷的看了被王策當死狗一樣拖走的頭目,果斷厲嘯一聲,沒入黑暗中。
 
  嘎嘣!關豆子鐵嘴鋼牙嚼豆子,正要追,被王策喊住:“豆子,窮寇莫追。一群白癡而已,你還怕他們傳染全世界啊。”
 
  說完,王策向不遠處的屋簷上抱拳示意:“打擾了。”
 
  在遠處觀戰的幾人,赫然是鎮東鎳局一幫緊張的,以為跑來劫驃的人。也是抱拳意思一下,才安心回去。
 
  “都沒事吧?”
 
  “沒事!”“都好呢。”蘇寐幾人從屋子裡走出來。
 
  關豆子納悶:“為什麼不追,乾脆一舉拔掉,以絕後患。”
 
  王策凝住彎月淡道:“拔不掉的,對方不過是一幫被利用過來趟路的白癡。這兒好歹是縣城,不論對手有多少,怎麼打算,都不好在這甚大規模行動。”
 
  “如果追出去,沒准就栽陷阱裡了。”
 
  這縣城雖然是一個小國的領土,可小國也是國,也要面子。不是隨便就能踐踏的,更不方便公然行事。
 
  這時,客棧掌櫃戰戰兢兢的過來拜訪,留了兩名小二在這裡,說是收拾一下殘局。
 
  關豆子等人頓時做了大爺甩手不理了,王策納悶:“你們幹什麼?還不收拾一下,等會怎麼休息?”
 
  “有人來了。”戴霖指指小二。
 
  王策哭笑不得,兩名面色慘綠的小二氣息一變,抱拳行禮,輕聲道:“屬下參見鎮撫大人!”
 
  戴霜等頓砷呆瓜了。王策懶得理會,淡淡道:“找一個審訊高手,在這裡審問那廝,天亮前我要結果。”
 
  “是!”一名小二當仁不讓的拖住那黑衣頭目入房。
 
  戴霜等人繼續呆瓜,王策啞然:“莫要如此,他們是北衙北洲房的人。不然,你們以為我為什麼要來繞路來這個縣城,為什麼要在這裡下榻。”
 
  戴霖和杜衷之吞吞口水,在北唐境內,只覺得南衙無孔不入,一旦走出來才發現,北衙似乎也並不遜色。
 
  王策笑笑,索性解釋一二:“我一路並不急於趕路,一半是在等北唐的回饋,一半是在等各路人馬追上來。”
 
  “可是,可是。我們在逃亡,你不怕暴露……”戴霜和其他人一樣忽然想不通。
 
  我和皇帝的複雜關係,很難解釋。王策心想,不免撓頭,言簡意賅:“總之,我只要出了北唐國境我和皇帝……”
  ………”
  ………陛下之間就和諧了,陛下是否知曉我的行蹤去向,不重要。我也是在山寨那裡,才想通。”
 
  皇帝為什麼寵愛他?王策猜過,不論跟他的猜想是否一致,皇帝要保他是暫時不變。如無意外,皇帝對他王策的寵愛,只會增加不會減少。
 
  戴霜等人索性是暈了:“好複雜。”從一開始,就不懂王策為什麼要跑路,這會兒就更加不明白來龍去脈了。
 
  杜衷之忽然靈光一動,倒抽一口氣:“你是想”
  ………”
  ………調動國內的力量,來幫助北流平叛!”
 
  此言一出,戴霜乃至蘇寐等無不駭然,這得是多麼天馬行空的思路啊,從東洲調人來北洲平叛?你跟小丫頭究竟是什麼交情呢。
 
  這小二從屋中出來,作揖道:“鎮撫大人。此人嘴硬,極是戒備,很難問出來歷。不過,屬下問出了另一樁事。”
 
  這小二湊過來,壓低聲線道:“這一群黑衣人來襲擊大人,似乎不全然是為了大人,隱約的似乎還想要一件東西。”
 
  “一種喚為‘不死鳥’的東西。”小二充滿迷惑。
 
  今晚是一個彎月,月兒彎彎,像充滿殺意的彎刀照耀北洲!
 
  王策詫異萬分:“不死鳥?”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8 21:58
第240章 一隻不死鳥

 
  縣城外,有一個亂葬崗。
 
  春天的日頭有點暖意,也有一點變化無常。此時,一名氣度非凡的男子大聲道:“天色快變,速速行事。”
 
  “是。”不多六會,趕在綿綿春雨前,又兩條屍體被找出來:“大人,這是第八具屍體了。”
 
  一會後,一個臨時的棚子架起來,八具屍體擺放在乾燥的環境下。外邊自然還有一些人在搜索其他的屍體,雖然下雨之後剩下的資訊不多,陸續找出來也足有十二條屍體。
 
  幾名一身幹練氣質的黑衣男子,取來各色驗屍工具,飛快的檢驗記錄:“死於弩箭,死於高手,死於弩箭加高手襲擊。”
 
  “等一等,這裡的傷處有一點奇怪。”這名幹練男子,細心的蹲下來端詳這屍體,記錄:“傷口重挫稀爛,說明招式威力巨大,似乎死於戰靈技?”
 
  “但,並未有兵刃傷口。懷疑此人死於戰靈之手!懷疑是被煉師遙控戰靈殺死。”
 
  “是蘇寐。”這氣度非凡的男子淡淡道:“蘇寐是人煉師。”
 
  不一會,這一群幹練的黑衣男,飛速的把林林總總的線索總結起來:“大人,這一群夜襲者戰死十二人,其中大半死於弩箭。相信必定是破罡箭,不過,沒有找到破罡箭,相信是被回收了。”
 
  這氣質男甩個響指,在旁邊等候的一名男子上前,飛快的在地上描繪客棧,也就是王策一行人居住的西院的地形圖:“大人請看。”
 
  “從地形來看,王策一行人重創這一幫傢伙,必定是第一波的重創。所以,必定是破罡箭才造成。從環境來推斷,王策等第一波至少殺死了四五人。”
 
  “從此推論,王策一行人至少有五具以上的破罡弩。”
 
  說到這,這人不再說話。答案呼之欲出了,破罡弩這東西造價昂貴,王策都是當上總領,才有資格動用這玩意。所以,道理很簡單了。
 
  這氣質男面元表情:“至少五具破罡弩,那就並非王策隨身攜帶,而是在本地補給的。那就是說,王策在明,北唐北衙在暗。”
 
  氣質男沉吟良久:“這群黑衣人是什麼來歷?”
 
  “在查,不過,這群人很精通冒充,身上什麼能證明身份的東西都沒有攜帶。就連兵器,都是來路很雜,一時半會怕是查不出來。”
 
  “不過,屬下相信,要麼的確是飛鷹司的人。要麼,很可能是蠻子冒充的。”
 
  這氣質男皺眉:“難道又是那些可恨的蠻子。”一頓:“收拾一下,我們上路,繼續追蹤王策。”
 
  “一定要找到不死鳥。”
 
  不死鳥是什麼?
 
  如果是問一個網友,多半會**的給你答案:永垂不朽之前,所有男人都是不死鳥。有道是: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隻不死鳥。
 
  不死鳥是鳳凰。這是理所當然的,眾嶄周知的。
 
  王策要的答案顯然不是這,不死鳥是什麼東西?那幫冒充飛鷹司的傢伙,憑什麼失驚無神的跑來認為他知道不死鳥的下落,或者乾脆就在他身上?
 
  王策忽然有一些不安感,尤其是想起不死鳥這東西,這不安的感覺就愈發的湧現強烈。
 
  老子以前聽都沒聽過不死鳥,卻忽然被扯上干係,你說這怪不怪。王策腹誹不已,總以為這不是什麼好路數。
 
  北流,看來也並非好路數。
 
  王策撓頭,滿臉苦逼之色。
 
  真草蛋的日子呢,蘿莉變女皇的養成計畫暫時是沒什麼希望,沒有兩衙的情報支持,甚至很難從雜亂的風聲裡探索北流的真正局勢。
 
  唯一能肯定的是,北流皇帝戰敗了,被兩大世家連袂圍攻,以至於節節敗退,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是亡國了。
 
  王策如果心黑一點,乾脆等北流亡國了再去,挾小丫頭以令忠於北流的士兵將領。再一點一點的篡奪過來,從而一舉建立屬於自家的帝國。
 
  真要這麼做,也不難。奈何,王策從沒考慮過做皇帝,這麼高風險高壓力的活兒,還是交給非正常人類去幹吧。
 
  這年月的皇帝不好混,跟滿清那種把天下人當成奴隸的皇帝都不是一個檔次。內閣會批評你,皇族會約束你,宗派和世家會威脅你,武帝會震懾你,你就乖乖去牆角畫圈圈吧。
 
  等你好不容易當了皇帝,睜眼一看,我滴娘喲,這皇帝怎麼就不是至高元上,怎麼就不能肆元忌憚?這種皇帝忒沒滋味了,忒憋屈了。
 
  同樣是“帝”,武帝就逍遙自在多了。給你,你是選當武帝,還是當皇帝!
 
  自然,當皇帝這就要容易太多了,。。當武帝,那就不是說天賦好就成的。這九洲大地年年天才輩出,又有幾人能成武帝了?成武宗那就美死你了。
 
  呃,好像歪樓了!王策尷尬心想,不是在考慮北流嗎,怎麼一下子就淪喪了。
 
  想歸想,裁霖和杜衷之身為幕僚,在不住的為王策整理各色情報,從各種雜亂的風聲中篩選真正有價值的情報來。
 
  不一會,裁霖二人商議一番,策馬趕上來,凝重道:“主上,北流怕是不成了,頂不住了。我們還是儘快趕去才好。”
 
  “說說看。”王策不動聲色。
 
  “北流,本有約六十萬大軍。地方軍三十萬,六路軍和御林軍約三十萬。”裁霖沉聲:“兩大世家滲透六路軍,一旦起兵,六路軍中不住倒戈。”
 
  “如是種種,北流皇族控制的大軍本來就只剩下大約不足二十萬。縱是招募新兵,奈何兩大世家聯手錳攻,兵敗如山倒。這北流的新兵補充還不如老兵死得快。”
 
  “據某些流民和行腳商的消息,不久前,又是幾支軍隊和幾個城市倒戈。”
 
  王策點點頭,北流局勢崩壞,這一點早有預料了。不然,北流皇帝不會倉促把唯一的子嗣早早送走:“然後?”
 
  “從目前的情報來推測,北流控制的土地,大約已經只剩下東北邊上的一塊。”大約相當北流本來領土的八分之一:“兩大世家進攻太猛,這會兒似乎正在休整。北流這邊根本就無力發起反攻。”
 
  杜衷之凝重:“我推斷,北流皇帝這邊,剩下的精銳估計最多只有三萬上下。已經無力反攻了。”
 
  王策若有所思!向和蘇寐在一起的小丫頭招手!
 
  小丫頭含淚策馬過來。
 
  王策給她一個鼓勵的目光:“丫頭,你爹身體如何?”
 
  “父皇身體一直不太好。”小蘿莉哽咽。
 
  王策聳肩:“看,未必是無力反攻,也許是丫頭的父親身體不好的緣故。總之,那兩大世家想要的,一定是帝王三寶。”
 
  王策第一次見小蘿莉,以為是一個不受重視的小丫頭。這一點,他錯了,並非北流皇帝不重視唯一的女兒,純粹是北流安族不給力。
 
  五年前,北流皇族的一名武宗老死。此後,便只剩下唯一的一名皇族武宗,以及六名武尊。憑這一點實力,根本就撐不住一個中等之國,給誰誰都忍不住要叛亂。
 
  同樣是皇族,北流皇族糜爛墮落,北唐皇族卻是個個發奮圖強,滿腔雄圖霸業。
 
  “乖,過來。”王策把小蘿莉抱過來,低聲安慰一下,才道:“北流的局勢很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我們還需要更多的情報,丫頭,你說。”
 
  小蘿莉咬住紅撲撲的嘴唇說:“外面的傳言是對的,我們北流皇族是大律皇族的旁支,我北流皇族的祖上因為血脈太偏遠,修成武道後便沒有重回大律皇族,而是自行打下一片基業……”
 
  小蘿莉心知迫在眉睫,絲毫不加遮掩,將她所知的一些關於北流的東西,陸續都說來。眼巴巴的看著王策,恨不得她說的東西能派上用場。
 
  春天的氣息彌漫,纏綿的細雨把官道泡得泥濘。
 
  王策一邊傾聽,,。一邊抬頭,這世界的環保相當給力。因這兒暫時遠離人煙,官道兩旁多是發新芽的樹來,倒沒什麼農家的田地。
 
  這兒是一個多山地區,王策環顧一眼,緩緩搖頭。
 
  暖暖的斜陽下,一些獨特的氣味,說不出是春天的氣味,還是腐爛的氣味。一點閃光驟然躍在王策的視野中。
 
  從某處半山腰,那一點光點以閃電的速度突破,不住的突破。越來越近!
 
  胯下駿馬仿佛察覺什麼,暫態人立而起發出一聲嘶鳴。一條閃電射入駿馬的腰際,啵的一下把駿馬的後半截炸成血肉碎片!
 
  一支發光的精鋼箭,像大釘子一樣釘在地下,唯獨小半截的尾部在外邊顫鳴,浸出一點一點的鮮血。
 
  好快的箭,好猛的箭!
 
  王策狼狽不堪的滾在泥濘中,厲喝:“下馬藏匿,散開!”戴霖等人的反應慢一些,畢竟不是正兒巳經的武者,卻也不慢的藏匿起來。
 
  王饕不動聲色,匍匐在官道上,慢慢的環顧觀察,一時汗毛都炸直了,呻吟:“不……會……吧!”
 
  斜陽下,官道兩旁的樹木上,一條條的人影用一種充滿肅殺的方式躍出來,站在樹梢上,一言不發的冷冷凝視著官道上的七人!
 
  一名氣息磅礴的中年男子猶如鯤鵬,展開雙臂,從半山腰滑翔下來。
 
  飄然屹立樹梢,這名濃眉男子淡淡道:“兩件事!只要王策你答應,我就放你生路。”
 
  估計又是武尊級的大高手。王策哈哈大笑,光棍的從泥濘中站起來:“說!”
 
  濃眉男子淡淡豎食指:“第一件!”
 
  “我要‘不死鳥’!”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2-9 22:07
第241章 錦衣繡花,江山錦繡

 
  又是不死鳥,這是王策第二次聽到這個詞。
 
  春風化雨,不知是暖是寒。
 
  一道無法分辨的目光,定格在小蘿莉的身上:“第二,我要她!”小蘿莉頓時躲在王策身後。
 
  “下面呢。”王策溫柔的替小蘿莉把毛茸聳的帽子給戴上,一縷冷色浮現:“我說大高手,人家土匪還有劫財不劫色的規矩,你這也太饑不擇食了。”
 
  “胡說八道。該打。”這懷疑是武尊的高手面色一變,冷冷的伸手,撚住跌落的一滴雨水,仿佛子彈一般的信手甩打而來。
 
  王策面不改色的屹立不動,這一枚“子彈”啪的一下把一棵樹給從中打斷。王策這才淡然:“怎麼,就會這一手,就會嚇唬人?”
 
  “說說吧,閣下等人什麼來頭。淩家?屈家?”
 
  此聲入耳,這男子發出無聲冷笑:“淩家,屈家算什麼,不過是兩家叛賊罷了。交出不死鳥,交出小姑娘,我饒你們一條生路。”
 
  王策充滿理性的目光,輕飄飄的掃視一周,大約三十名高手。忽然的,一個無法描述的,格外複雜,也格外嘲諷的笑容浮現:“大高手,你走吧。這會兒走,還來得及。”
 
  “我有沒有說過?我這人素來心軟得很,不喜多傷人命。所以,你這會兒要知趣一點,早早的滾蛋,小爺能放你一條生路。”
 
  這武尊怒容滿面,一聲震喝好不威懾。
 
  奈何,王策全當沒聽見,只相當娘的掩。而笑,說出來的話分明像刺刀一樣刮骨誅心:“武尊,區區一個武尊也想來對付我?也不過是一條聽人使喚的狗罷了。”
 
  王策嘴巴嘖嘖做聲,一張嘴就是那誅心的惡毒刻薄:“這麼一條會叫喚的野狗,倒是少見得緊,有工夫我一定跟你老闆研究探討一下。”
 
  杜衷之和一眾人等無不目瞪口呆,堂堂神化高手被一名少年鄙視了,被鄙夷為一條撒歡的野狗,都不曉得這是膽大包天還是目中無人,乃至於索性王糶就是沒心沒肺?
 
  這武尊面色鐵青暴怒的光景,王策絲毫沒放眼裡,釋放群嘲技能。這武尊就是泥人,也是光火三丈,仿佛鯤鵬一躍而起撲擊下來,厲聲:“你該死!”
 
  武尊的身影在王策的視野中,迅速放大。王策心中忐忑,默然倒數三聲:三二一!
 
  真草蛋!算你狠!王策無奈,吐出一口氣,大義凜然向這名充滿殺意的武尊,向四周豎起亡根充滿正氣的中指,朗朗破口大駡升空:“人渣!敗類!”
 
  “小心!”蘇寐等人震驚脫口,正欲沖上來!
 
  “老子永遠不死!”
 
  王策一身凜然不可侵犯菊花的氣勢,一隻輕悠的夾雜黃色的心相,躍然而出:“三不欺!”下不欺地,中不欺人,上不欺天,是為馮道的三不欺!
 
  從王策修成心相以來,唯一能促動心相的辦法,就只有靠最基礎的心相防禦。蓋因他沒有掌握任何的心相技能。
 
  然而,此時一個“三不欺”,就像是解鎖了心相密碼。頭頂的黃河心相頓時發動,像一塊綢子密不透風的把王策給包起來。
 
  當心相從王策身上一躍而出的刹那,無數人終於色變!
 
  這武尊震駭萬分,心底滔天波浪:“心相!這少年,竟然身懷心相!”
 
  奈何,此時撲擊太近,一時想要變招也是突兀之餘來不及了。
 
  王策神色不變,目光深邃,不慌不忙的往後撤三步,淩厲如刀:“合體,千古遊記!”王策咧嘴一笑:“拜拜了您!”
 
  徐霞客徐老爺子三大戰靈技中,唯一適用於攻擊的,重點在一個“記”上,如同篆刻一般的“記”在千古歷史當中。
 
  一霎,王策不過是胎息境,本身劍氣較為微弱。一招“千古遊記”,頓時如同篆刻一般,把這股劍氣瞬間加強許多,隱約竟是相當鬥罡境的劍氣了!
 
  這武尊就像一隻自投羅網的肥鳥,一腦袋撞在一張琉璃交織的網中。
 
  琉璃之中,一絲絲劍氣流淌不息,隱約組成一條致命的網。瓦解,然後,撕裂一切!
 
  金輝的劍光縱橫彌漫,一霎之間煙消雲散,這名武尊身體上下狂灑一條條的血色風光。身子彎曲下來,反手用刀支住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卻是滿嘴都是血色泡沫!
 
  一點一點的鮮血,從身體逐寸的流淌下來。這武尊看來是顯得淒厲,並猙獰之極:“你,你好!你很好!”
 
  眾人呆若木雞,一名武尊竟然被王策擊敗了?身不由己的吞了吞口水,餘震一波波的衝擊心靈。
 
  一名武者,若然修成心相,竟然強大到如斯地步!簡直可怖。戴霖是隱約知道王策有心相,可他從沒敢想像此時的王策就能擊敗神化高手,就好像一個攤販很難擊敗城管, 道理是一樣的。
 
  有心相技能,跟沒心相技能,果然不一樣。王策拍拍外衣,喜氣洋洋的大笑不已。
 
  不錯,文臣之道為他帶來的,正是心相戰技。
 
  王策眨眨眼,一臉“老子格外正派”的神情,來到這武尊面前:“你什麼你?你以為小爺就不敢抽你?都說你犯賤了,都說你是二逼中年了,你不信邪,小爺專治你這種不信邪的人。”
 
  取來一隻罐子,王策悠然自得的把短劍扔進罐子裡,沖四周大喊:“看明白了?”卻沒人懂他的意思。
 
  這武尊正在醞釀爆發怒火的光景,啪的一耳光抽在臉上,頓時就懵住了。王策跟火槍手似的吹吹手心,嘖嘖做聲:“武尊的臉皮,果然忒厚。”
 
  “不過,抽起來,那是格外的刺激過癮。丫頭,要不要試試。”小蘿莉的精緻小臉就像見鬼了一樣煞白,她堅決相信阿策哥哥一定是嗑藥了。
 
  神化高手的臉,也是你一個少年說打就打的?
 
  這一念還在飄蕩,又是啪啪啪三聲脆響。王策眯眼,一臉舒爽愜意的表情,瞪眼:“不要那麼下賤好不好,你這種受虐表情~~我真克制不住再賞你耳光的!”
 
  這武尊一整個都燃燒小宇宙了,怒吼:“我要你狗命!”戰靈技轟然爆炸。
 
  正是一個彈身爆發出來,那一聲野狗般的嘶吼端的是霸氣側漏。奈何,一雙大手眼見就要碰著王策,就在這一霎!
 
  一雙手齊腕而斷,頓時血流如注。武尊茫然的低頭,這才感覺到痛楚,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聲:“是誰,是誰,給我滾出……”
 
  此聲乍然,一點星辰之光,突兀的炸出來。眼看就要沒入這武尊額頭的時候,一隻白玉般的手無聲無息的出現,一把搓揉,這點勢不可擋的光點煙消雲散。
 
  一名給人的感覺,就像白玉無瑕的溫遊男子,負手而立這武尊身邊,含笑淡然:“請!”
 
  官道一旁的半山腰,一名黃衫中年飄然而下,端詳這溫潤中年:“錦衣繡花,江山錦繡?”
 
  此言一出,皆盡色孌!
 
  綿綿細雨中,劍拔弩張的氣氛似是消散,只有春寒不絕,拼命的往心裡邊鑽。
 
  溫潤男子微笑如玉,合十為禮:“大律柳夜行。”
 
  黃衫中年淡淡回禮:“劍神山,聶星空!”
 
  錦衣繡花!竟然是錦衣繡花的人!我靠靠靠!真真真萆蛋死了!王策心裡都牧翻天了,仍然笑嘻嘻:“王策,王策的王,王策的策!”
 
  柳夜行輕笑如玉:“閣下大名,我是如雷貫耳了。東洲北唐兩衙最傑出的少年之一,說起來,我們都是同行,更該互相多多交流。”
 
  交流你妹!同行你妹!我像特務嗎,我像嗎。
 
  王策不爽,仍是笑道:“交流是不敢,請教那是必須的。”
 
  柳夜行失笑:“憑丟大人的手腕,這麼說便太過虛偽了。”一頓,又搖頭感慨:“我柳某人像王大人這般年紀的時候,還懵然不知世事。怎比王大人,翻手為雲的本領。”
 
  “我柳某,是斷沒這膽色利用劍神山的人。”
 
  王策開心,一臉誇張的笑道:“早說嘛,若早知柳大人是無膽匪類,我早就來北洲玩兒了,何苦這麼小心翼翼的。”
 
  氣質男柳夜行饒是養氣工夫極好,也架不住王策這麼無恥的順著謙讓話頭沒頭沒腦的抽過來,不是沒見過給梯子就上房揭瓦的人,這麼不給面子的倒是少見,立刻就哽住。
 
  王策冷笑,敢撩撥老子?真以為小爺是吃素的呢,你柳夜行敢把臉湊上來,真以為小爺就不敢抽了?
 
  黃衫客聶星空神色一頓,淡然道:“王策,交出來。”
 
  “你說這玩意?”王策也淡淡的從罐子裡取出短劍,漫不經心的當垃圾一樣晃悠,一臉耐人尋味:“不知這位聶劍宗大人以為,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毀掉這玩意?”
 
  聶星空眼中一點光芒,竟宛如劍氣淩厲:“你要脅我!”一字一字說出來,氣勢給人極大的壓力。
 
  王策坦然自若,撓頭道:“我想一想啊!”
 
  “沒錯!我就是要脅你。”
 
  此言一出,聶星空真氣鼓蕩,殺氣充盈,劍氣幾乎呼之欲出!
 
  一言不合就想動手搶?這什麼世道,小爺不是被嚇大的。王策發出令人煩躁的嘖嘖聲:“原來所謂劍宗武宗,便是這種層次的道德品質,我今日是見識了。”
 
  一名劍宗劍氣醞釀,即將暴走之際。王策神色悠然:“聶劍宗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就賭,你今日只要拔劍,不但殺不了我,還必是死路一條。堂堂劍宗,你夠不夠膽跟我賭這一把!”
 
  “敢,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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