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軍事謀略]悍將 作者:叁拾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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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35
第一卷恰如猛虎臥荒丘第十節得意
而到了此時,就算還沒有正式使用斗氣,但能度過奠基二十六節的鄧海東已經成為了鄧世平的寶,鄧海東剛剛經歷近五個時辰的折磨,能體會到他所受痛苦的鄧長青也心中佩服,鄧長青不避腥臭的背起了脫力需要靜養的鄧海東,身如鬼魅的從高臺另外一側下去,沿著樹林內的小路繞過了甲等房區域,然后去了禁地。

鄧世平則前往甲等房宣布子弟們繼續修煉如常之后,召來了內管鄧平三,命令他從藥庫立即準備二十六份烈虎訣相配的外敷藥劑,并且用的全是最好的配材。聽到這個命令的時候,一向惟命是從的平三都有些意外,鄧世平隨即嚴厲的命令他不得外傳。

平三連忙去準備,一路跑到藥房親自進去挑選好藥草,足夠分量,等他忙碌完了,看看藥庫上房的柜子,內管不免有些心疼,暗自琢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這二十六份上品外藥給哪些人用的?上品外藥一向是用來為族公和長青老爺這樣的好手準備的,難道說族內一夜之間多了二十多個好手不成?

其實真實的情況比他想的更令他震驚,因為這二十六份價值十萬銀的藥草,是為一個人準備,這個人自然就是鄧海東了。

至于禁地里子弟們也正在面面相覷,自從長青老爺背著一個臭烘烘的人回來后,他們就被趕出了禁地內圈,在外圍警戒,讓他們意外的是,沒多久,族內的議事堂的鐘聲也響起來了,他們在納悶今兒怎么了。

這鐘聲也惹的在演武場上修煉的子弟們為之納悶,因為武尉鄧的議事堂,是族內各內房長老和族公一起商討事關全族大事的鐘聲,今天早上族公神神秘秘的不讓人近演武場,然后又宣布修煉繼續,轉眼這族內的議事堂鐘聲又響起了,今兒這是怎么了?

也有人聰明的聯想到了鄧海東,有人說:“會不會是族公把傻兒住甲等房,各房老輩們不滿,所以今天和族公鬧騰去了?”

一句話說的族內子弟們又想起了昨天的詭異,和族公莫名其妙的安排,于是演武場成了菜場,人人議論人人不平,有人呸了一口道:“爺也是個武兵,那傻兒能打的爺,還打兩個?”

子弟們都是年輕人,族內各房對外一致,內斗卻也是有的,聽到這句話于是有人哄笑,有人挑釁:“難說呢,你這身板的武兵不運斗氣,還真未必打的過傻兒。”

看到自己一房的被欺負了,本房的高手自然要站出去回擊:“你和我這身板的武兵不運斗氣試試?”于是勸的鬧的,頓時場上混亂成了一團。

而現在議事堂內,族內六房長老,連族公七人,都正在神情緊張的商議著大事。

那張勇烈公的卷軸被清醒過來的鄧世平心疼的抹平了,正攤在千年梨花木的大桌中央,六房臉露怒氣的老頭,現在聽完了鄧世平一說已經換了一副不敢相信的嘴臉,忘記了和他算侮辱先人遺卷的賬,而鄧世平自然是理直氣壯的沉聲大喝:“老夫難道還敢在列祖列宗面前,開這種玩笑?”

“世平兄,你所言當真?”

鄧世平也不再廢話,直接帶著他們向禁地而去,族內的老一輩這么浩浩蕩蕩的出動,沖向禁地,這些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們還人人面露紅光,神情就像打了雞血似的。在禁地內的子弟們看到有人沖來,正要開口,看到這一群頓時傻眼了,鄧世平連連擺手:“平三到的時候,讓他把藥草運來。”

子弟們躬身答應,再抬頭,一群老頭已經風風火火的跑出了數百米,武尉鄧家人丁旺盛,莊園占地數十里方圓,嫡系人口就上萬,而這些老頭子,最差也是個上武兵才能當到本房長老,所以跑起來這氣勢驚人。

老頭子們一股腦的跟著鄧世平殺到了洞府邊的草廬,鄧長青正垂手站在門口,身邊還站在自己的弟弟長遠。看到長老們來了,一起問候,鄧世平粗暴的打斷了兒子的客套,然后問:“海東兒呢。”

“在里面躺著呢。孩兒已經幫他用草湯先清洗了一下身子…”

鄧長青話沒說完,一群老頭已經進了草廬,正屋塌上,趴著一個身材強壯的光頭,赤裸了身子,看到一群老頭沖進來,他在大喊:“喂喂!喂!叔公,你們想干嗎?”

“混小子,別動。你們數吧!別說老夫是幫他刻上去的。”鄧世平笑罵了一句,神清氣爽的袖手站在一邊,一群老頭無需他說已經七手八腳的按住了摸不著頭腦的鄧海東,然后開始觀看他背上的煉紋。

光頭只是在那里掙扎,可憐前世今生沒被六個老頭這樣按著研究過裸體,雖然不記得這些老頭是誰,可看鄧世平的樣子也知道是族內的老輩,鄧海東只能暗罵晦氣,耳邊充斥著:“一道,二道,三道……”

然后一群老頭喊成了一條聲:“十五,十六……”

“二十六!”這一聲中氣十足的整齊大喊,震的鄧海東終于忍無可忍,捂住耳朵揚起頭來就吼道:“輕點兒,老子頭疼著呢。”

被這小畜生毫無禮貌的在自己這一群都已經七老八十的族內頭輩面前自稱老子,這些老頭卻沒一個生氣的,居然立馬動作變得輕輕的,聲音低低的,而且都是一副執手相對未語淚先流的模樣,一個個喜笑顏開卻又鼻涕眼淚一把的,鄧世平在那里說道:“可對?可真?”

“真,世平兄,真啊!”

“老夫已經叫平三準備了二十六份上品藥,這是族內大事,這個決定可對?”

“對,對,世平,你做的對!做的對!老天開眼啊!”說著,這個老頭又看了一眼鄧海東,鄧海東正歪著頭看著他們,對上了他的目光,這老頭對了他一笑,鄧海東越發覺得古怪,他喊道:“你笑什么呢?族公,這到底怎么回事情?”

“沒什么,就是看到你這一夢醒來,現在居然能打下這么好的基礎,族公開心啊。”鄧世平心虛的說道。

可是鄧海東也是人精,他更為的納悶。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35
第一卷恰如猛虎臥荒丘第十一節前塵已如夢
可是鄧海東也是人精,他更為納悶,他翻身要坐起來,嗖的一聲,靠他最近的兩個老頭已經竄了過來,體貼的扶住了他,鄧海東更為不安,他看看族公,再看看周圍幾個老頭,他感覺的到自己好像前所未有的重要,而且這種重要是非常非常的,是無法形容的。

想到這里,越發要弄明白的鄧海東于是光著身子,腿一伸,仰頭看著鄧世平,憋出了一句:“你不告訴我,我就不練了,我,我就離家出走。”

屋外,站在那里的鄧長青撲哧一笑,剛剛從兄長口中得知真情的鄧長遠也低聲笑罵道:“這個寶!”

在這種無賴手段下,鄧海東很快明白了,原來自己居然完成了前無古人的奠基,再詳細聽周圍幾個老頭這么一說,他看向鄧世平的時候,目光里已經充滿了悲憤,感情這老頭把自己當小白鼠的?鄧世平自然是徹底放下了架子,賠著笑臉:“海東兒,叔公不也是沒想到嘛。”

鄧海東心中還是畏懼他和敬重他的,坐了那里憋氣了一會兒后,也只能拉倒。

偏偏一個老頭撞了他槍口上,忽然開口道:“海東兒,你可知道,其實我才是你的親叔祖父呢。”鄧海東一愣,再看看臉色有些難看的鄧世平,又看看面前的老頭,正一肚子火沒地方發,于是吼道:“我傻的時候,我住狗窩的時候,怎么沒聽你說過,怎么就只有族公對我好呢。”

我靠!一句話爽的鄧世平淚汪汪的,險些背過氣去。一句話也噎的一邊血脈上的嫡親叔祖父淚汪汪的,羞愧不已,縮頭不敢講話。

這副場面如果被外邊的子弟看到,豈不是人人要嫉妒的自殺?偏偏鄧海東不領情,居然開始逐客,他說道:“族公,我累了。”

“別睡,別睡,草藥馬上到,你躺在里面泡些時辰才行。”鄧世平連忙道,然后放聲喊:“長青,快去看看,平三這個蠢材,再不送來你給我砍了他的腦袋。”

一群老頭立即拍起了手,表示不滿,他們也說道:“對,這個蠢貨!耽誤了我族大事,砍他腦袋也晚了,快去。”

正辛辛苦苦把藥草準備好了,然后已經送到禁地邊上的平三,在前進途中見到了鄧長青,他得到的第一句就是:“你快點啊,族公他們都要砍你腦袋了。”

鄧平三勞碌了一個多時辰了,汗流浹背的本想來邀功,卻劈頭聽到這么一句,真是氣的要吐血,他也跟了鄧世平多年,和鄧長青自幼一起長大的,也不隱瞞情緒,賭氣道:“大好腦袋,族公他要就拿去,二十六份上品藥草,這么好配嗎?老頭子今兒痰氣大,就拿我出氣。”

周邊聽到他們在斗嘴的晚輩們,一聽二十六份上品藥草,眼都直了!二十六份上品草藥給哪些人用,難道是族公他們誰連連破關了不成,今兒我鄧家這到底是怎么了?

藥草終于來了,爐子已經準備好了,超大的浴桶也架起來了,一群老頭七手八腳又小心翼翼的把鄧海東扶著,然后放入桶內,注入溫水。用藥最精的正是剛剛對著鄧海東表白的嫡親叔祖父,老頭一個不許插手,他吹胡子瞪眼的就握著藥草,開始按著次序慢慢的放進湯里。

鄧海東根本不能理解的,什么草根樹枝爛葉子,蟲尸骨頭甚至還有一種好像調料粉的玩意,不一會兒就塞了進來,桶下面的火也越來越旺,縱火的正是族公本人,他是武尉高手,火系斗氣精純,操縱這火候也算是族內第一了。

而鄧海東坐在里面不多久,光頭上就汗珠滾滾了,兩個老頭在一邊,拿著毛巾給他時不時的擦擦,又時候又伸出枯瘦的老手,幫他向著肩頭澆澆水。

鄧海東哭笑不得的說道:“這么多男人幫我洗澡…”

“哈哈,海東兒想女人了。”“是啊是啊,開竅了。”“閉上你的鳥嘴!海東兒什么時候不開竅的。”“對對,我打嘴,我打嘴。”

鄧世平坐在火邊,無奈的看著一群癲狂嬉鬧的老兄弟,看到鄧海東居然突破二六大關,把勇烈公想到但來不及做的遺憾補上了,他心里充慢了對未來的期待,他開口道:“安靜會兒,讓海東休息休息。還有,今兒的事情,誰也不許說出去,免得給海東帶來麻煩,更毀了我族復興的根本!”

這句話分量很重,他神色也嚴厲的很。

一群族內長輩都安靜了下來連連點點頭,說的是,海東能打下這樣的基礎,來日不可限量,但雖然參天大樹再難被摧毀,可是這參天大樹現在還是幼苗。

“對我點頭何用,隨我和先祖輩起誓!”鄧世平說完起身,向往走去。

在草廬之外,鄧世平當頭,一群老頭在后,長青長遠兄弟兩邊。在桶內忍受著藥水洗滌帶來的刺激的鄧海東,看到門外燦爛陽光之下的這一幕,聽著他們虔誠的誓言,一切都是為了家族也為了他,他忽然覺得,自己其實本就屬于這里,而曾經的經歷,才只是一次夢而已。

和今日一天都搞的有些人心不定的鄧家相比,住于洪城西郊的武尉杜家看上去一切平常,但下人們都知道從昨日回府后,少爺就在那里大發脾氣,已經把房內下人活活打死了一雙,驚動了杜家族公杜月陽后,沒想到一向維護子騰少爺的族公也隨即大發雷霆,嚴令子騰少爺閉門思過。

這場變故讓下人們心中惶惶,他們也覺察不到外房有十來戶人家,人人面帶悲戚的異常。

且當天晚上族公就進了城,直到今日下午才回頭,回來后臉色不是很好,不過之前的焦急之氣已經散了一些,而今天城主府內的宋明遠卻一直是鐵青著臉的。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36
第一卷恰如猛虎臥荒丘第十二節兵馬使
不過之前的焦急之氣已經散了一些,而今天城主府內的宋明遠卻一直是鐵青著臉的。

穿回了女裝的宋婉言淡掃蛾眉,正乖巧的坐在兄長身邊,宋明遠喝退了下人后對妹妹冷下了臉:“從今以后不得出城!年底之前送你回長安去。”

“我不去,我要陪哥哥。”宋婉言陪著笑拉著宋明遠的胳膊,只是搖晃撒嬌。

宋明遠豈能再縱容她,一翻袖站了起來,指著妹妹,宋明遠怒道:“他鄧家杜家打死打活和我何干,但你出了一點意外我如何和雙親交代?你膽子太大,若不是鄧家那光頭算的上武藝了得,你出了意外,為兄就算滅了杜鄧兩家,又有何用。還笑!”

“哥哥,我不敢了。”宋婉言吐吐舌頭,心中卻一點也不怕自己這個哥哥。

“明明你為鄧家牽連,為兄還要去感激他一番,明明你因杜家妄為險死還生,他杜月陽登門,百般自責,我還說不得多少!為兄主政洪城以來,兩家爭斗加上我宋家勢力龐大,兩家族公對我都恭恭敬敬,但這一出之后,為兄若不做點什么豈不被外人恥笑?”

“誰會笑你嘛,是婉言不懂事,再說下了禁言令我看哪個敢說出去。”

“笑話,世事險惡豈是你所能知道的,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他杜家丟了這么大一個人,又已經得罪了我,還會留手嗎,杜鄧二家今日必定有一場大斗!到時候有人傳出去說是為你,豈不是丟盡了……”

“他們敢說。”

“這市井小民哪個不敢背后說三道四圖嘴痛快,消息一出,說你和鄧家子弟鉆了狼山,那鄧家子是個好漢也就算了,可是居然連斗氣也不會使,我看你到時候羞不羞,我到時候殺他杜家卻會為人恥笑,我不碰鄧家更會為人所笑!”

“那,那你難道要對鄧家下手不成。”

宋明遠瞪著宋婉言,看她那副忽然有些焦急的樣子,為之一愣,宋婉言看到兄長眼神古怪,掩口之后一跺腳:“你殺吧,殺光了才好。”說完轉身就走。

看著妹妹氣走了,宋明遠站在那里半響之后語氣奇怪的道:“荒唐!來人,給我看著她不許她出門一步。”說完一甩袖也氣呼呼的走了。

兄妹兩個人不歡而散之后,回到閨房的宋婉言坐在窗前,呆呆的看著窗口一樹還沒到季的梅花,她眼神迷迷茫茫空空蕩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至于宋明遠,他回到書房之后,提起筆來攤開紙,懸了手腕半天后,滴落了一片墨團,索性把羊毫一丟,他坐在那里,看著窗外的天,也暗自琢磨起來。

“少爺。”一直站在門口的,他的跟班宋澤低聲的喊了一句,

宋明遠抬起眼看著他道:“有話就說。”

“少爺,依小的看,這洪城只留一家為妙。”

“你說全了。”

“是。”恭恭敬敬的答應了一聲之后,宋澤低聲的說道:“小的隨少爺到洪城后,也在外走訪了一番,民間敬畏鄧杜兩家者甚多,歷代城主都是任由兩家相對,以得平衡,但您和他們不一樣,您是代表了宋家,若您任城主,洪城依舊是由武尉杜鄧說了算,族內那些人恐怕會借題發揮,說老爺您被區區武尉架空,數載無為。”

“這是父親大人的意思?”宋明遠皺起眉頭看著宋澤,宋澤默默的點點頭:“請少爺決斷,老爺也只是建議一番。”

“呵呵,老爺子和我這個做兒子的建議一番,還需要通過你來轉告,他是怕我到時候依著他的話去辦,卻又辦的不好,丟了他臉面吧。”

宋澤看著這個自幼和自己老主人就不親的少爺,他嘆了口氣之后說道:“少爺,老爺這樣其實也是為你好,若少爺你做亂了,他也好為你說話啊。”

“難道他親筆一封,還怕我這個做兒子的賣了他?退下。”宋明遠喝道,騰的一下起身站在了窗口臉色更為難看,因為家族得以高位的宋明遠,年不到三十,飽讀詩書偏偏因為幼年時一次落水受寒,傷了根本,所以從此修不得斗氣,于是整日在家族內也并不受人待見。

只有宋婉言喜歡他這個哥哥,天天跟著纏著,兄妹感情甚好。

所以杜家所為實際上已經觸了宋明遠最不能碰的一處,就算杜家是無心之失也沒有造成什么真正的意外,宋明遠卻怎么肯罷休,更何況他還聽說,杜家的那位曾經在外放話,說他和自己族內其他子弟也有交往,顯然是知曉了內情所以未必真把自己放在眼內!

足足站了一個時辰之后,他好像想定了主意。

“也罷,索性如此。”于是宋明遠一拍手,剛剛消失的宋澤又無聲無息的站在了門口,宋明遠道:“去鄧杜兩家傳我的話,并告知全城百姓,一月后洪城至北海鹽路競標,本城主另添彩金萬金。”

“是。”

“另外,奪得頭彩者,城主另有實權正職授予。”

“敢問少爺,是何正職?”宋澤問道。宋明遠卻回頭陰森森的一笑:“你只能私下說出去,是洪城兵馬使!我大唐正武尉職。本公還將托付他全城巡查安檢,和一定的殺伐之權。”

“公子英明!”宋澤大聲的道,心中卻深深為之惋惜,假如明遠少爺能修煉斗氣,再加上這樣的手段能力恐怕早就官拜武校了,若是洪城這關能過的話,少爺未來未必不為家族所重啊!

在宋澤的安排下,這個消息很快就傳播了出來,半天之后全城轟動,人人把目光投向了杜鄧兩家和緊閉的城主府邸。杜家內,一直還緊鎖眉頭的杜月陽卻一合掌:“好了好了,這心思總算放下了。”

“老爺何解?”

“老夫一生什么也不怕,就怕不知道別人的后招。他宋明遠妹子差點死在我族手中,能不記恨?可惜他宋明遠在族內實力不濟,壓不住場,無奈之下只能出此爛招想讓鄧家為他出頭,這一出更說明我消息無誤,哈哈,宋家有人和我說明年年中,這宋明遠就會滾蛋了,要我多使點手腳,既然這樣,那我族就奪了這兵馬使來。”

“子騰少爺自然是手到擒來。”下人狂拍馬屁。

聽到這句話,杜月陽卻只是淡淡一笑,一句話也沒有說,擺手要他退下,門掩上之后,杜月陽坐在那里啞然失笑:“武尉鄧,知道你有后手,我武尉杜難道真靠子騰這紈绔撐場面嗎?宋明遠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可就怨不得老夫了。”

而鄧世平則是在為鬼哭狼嚎的鄧海東換第三道藥湯的時候得知這個消息的。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36
第一卷恰如猛虎臥荒丘第十三節大言不慚
而鄧世平則是在為鬼哭狼嚎的鄧海東換第三道藥湯的時候得知這個消息的。

聽完了鄧長青的稟告,鄧世平還在沉思的時候,浴桶內給煮的渾身上下紅彤彤的鄧海東腦袋上頂著一片草葉,直接就叫了起來:“這城主也不是好人。”

鄧世平眼睛一閃,看著鄧海東問道:“如何不是好人。”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而已。你們有這成語吧?”鄧海東問道。

“什么叫你們,你是我鄧家子弟。”鄧世平最恨的就是鄧海東時不時的問他:哎,你們也這么說啊,哈哈,那你們知道這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嗎?不知道吧,哇咔咔,火小點我就告訴你,夢里那個和我說的……

有時候鄧世平甚至都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真的鬼上身了,而且令人憤怒的是,他一旦胡言亂語就扯夢里那位的大人物,鄧世平是罵不得也信不得,可憐平日威風凜凜的族公,跺一跺腳方圓百里也會發抖的武尉鄧招牌,現在本就被黑煙熏的臟兮兮的形象全無,還要時不時的受這個傻兒撩撥幾下,老頭有時候被他氣的,恨不得當即就去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才好。

但一聽他這么一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鄧世平撫掌笑了起來:“不錯不錯。不過,海東兒你要切記,這不是宋明遠壞,而是我們武尉鄧能讓人看重,這是我們的本事。”

“被人算計還自夸是自己有本事。”鄧海東連連搖頭,不服鄧世平的邏輯。

鄧世平灑然一笑道:“這難道不是個機會嗎,五場比試,奪得商路后還能得兵馬使,你可知道,一旦為兵馬使代表了什么。”

鄧海東想都不想,直接答道:“這還不簡單,扛著官府的名號巡查全城,給他杜家沒事情就找找麻煩,他敢反抗就是造反,就是挑釁官府!不反抗的話,幾次三番的收拾一番,杜家肯定人心惶惶…”

看著昨日還是白癡的家伙,在這里侃侃而談,除了知道他受到“平西爺夢里指點”的族公鄧世平之外,其余的六房長老都已經聽的傻了,這些老道的分析和手腕不是久經風雨的人怎么能想的到,可他們卻不知道,鄧海東的靈魂來自一個信息爆炸的時代,本身就不算什么好鳥,這些手段他被人用過,也給人用過,說起來自然是一氣呵成,又有體會又有經驗。

“這真是海東兒?”幾個老頭在一邊竊竊私語。

門口站著的長青和長遠兄弟倆,幫著父親打理全族上下合擊數萬人丁的大小事務,在這個時代,起碼在洪城內算的上是頂尖的能者,聽了鄧海東的一番話,也不由的心中發寒,心想這傻小子幸虧是我鄧家的。

這個時候,鄧世平突然問鄧海東:“你想不想當?”

輕輕一笑,鄧海東仰起頭來,想了想之后,這廝居然大言不慚的說道:“沒興趣,大丈夫當驅十萬兒郎縱橫萬里江山,族公你的格局太小了。”

因為他現在越是了解越是明白,這武尉鄧就比同后世聯邦直轄城的一方地頭蛇而已,兵馬使大概就是區區一城的治安署長而已,這職位比起當時自己騎著星艦,在九天之上,繁星之間眨眼就千里萬里的氣派,顯然是不值一提的。偏偏一群老頭和全族上下,還都趾高氣昂不可一世,仿佛天下第一的模樣。

笑死人了!

但他可不知道,這個年代,能說出這樣豪言壯語的,并能有如此自負心胸的,無不是一方鎮帥,國朝名將!

而他就好比一個出生在消息封閉的深山鄉村內,從出生到現在就沒走出村口一步的孩童,一天,家族長輩親切的蹲下身子,捏著根糖果,然后笑瞇瞇的問他將來想干嘛,這孩童卻劈口道---某家志在天下……

于是他一句話說完后,全屋的人齊齊的轉頭,長青和長遠兄弟兩個驚駭的相顧幾次,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們曾經隨父親走過些地方,見過些人物,可是誰能發此豪言的?這些話一般人就是想說也說不出來!幾個老頭都在那里眨眼,鄧海東納悶了:“看我干什么?”

“他老人家,還教過你這些?”半響后,鄧世平猶猶豫豫的,畏懼的看著鄧海東的光頭,低聲說道。

鄧海東一愣,然后反應過來了,無奈的一笑,不承認也不否定。周圍幾個聽的云里霧里的老頭們焦急的問道:“哪個老人家?”

鄧海東眼睛看著鄧世平,鄧世平連忙一聲斷喝:“這些不是你們能問的!”

族內幾個老頭聽到這一句,立即跳了起來,其中鄧海東的嫡親叔祖父更是破開大罵:“鄧世平,我如何問不得?難道我還會害了海東兒不成?”

鄧世平揮手把火焰一掌拍滅了,伸出手又試探了一下藥湯的溫度,對著鄧海東道:“好好休息一番,到晚上我來教你如何使用斗氣,這藥湯三天泡一次,每次三遍,一月內你斗氣基礎就算牢靠了。”

“好。”

“那些,能對他們說嗎?”鄧世平看著鄧海東問道,鄧海東看看周圍面露期待的一群老頭,和長青長遠兄弟兩個,他覺得自己不能太不近人情,只能輕輕的點點頭然后道:“絕對不可外傳。”

“你們聽好,是開國武侯平西爺托夢給海東兒的。”

幾個老頭牙齒打顫,鄧世平想的心中得意,他又加了一句:“宋無涯都曾經教了海東兒刀術!不然你以為他能空手翻了兩個上武兵嗎?”

鄧海東看他們不信,赤條條站了起來,跨出了水桶,用毛巾擦拭了身體之后,他微微的活動了下四肢,整個過程,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的注視著他,日頭已經偏西,門外草坪一片紅光。把短褲套上后,鄧海東走到了門外,他看著鄧世平道:“族公,長青和長遠兩位,誰最能打?”

他連叔也不叫了,可是誰敢和他計較?夕陽下光頭上閃著一圈金光,大家聽著族公那句話后,現在看他眼神都直了,鄧世平聽他一問,知道他的用意,說道:“長遠武技更精純一些。海東兒你可要留情啊。”

鄧海東撲哧一笑,看向了長遠,他說道:“不運斗氣,我們試試?”

鄧長遠畏畏縮縮的站在那里,不敢上去,幾個老頭卻在喊著:“試試。”他們不是不相信,鄧世平豈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鄧海東白癡了多少年,一夢醒來翻了兩個武兵,殺了十四個好手之后,還完成了二十六節奠基關,若不是神跡,又有什么理由?

但他們真想親眼看看。

聽到父親也催促了,鄧長遠只能硬著頭皮上前,鄧海東說:“放松些。”裸男一派高手氣象,一抬手,一個古古怪怪的姿態擺了出來。

鄧長遠被催促著,只能迎戰,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幾個老頭卻一起喊道:“不可運氣!”鄧長遠眼淚都要下來了,誰說我要運斗氣的,我敢嗎?

委屈的看了一眼父親,他一咬牙,雙拳一合:“請!”打定主意只防守了。鄧海東看的明白,一個箭步沖了過來,突然的當胸一腳就踹,這幅姿態落在鄧長遠眼中,破綻甚多,他隨手伸出去擋,可是才擋住一腳,就聽到耳邊風聲。

慌忙之下,鄧長遠再抬起手臂,卻被鄧海東一個高鞭轉下,橫掃向了肋骨空擋,手已經抬高的鄧長遠慌忙向前沖來,鄧海東一笑,腿已經收下,手擋開了對方一拳,下面快如閃電的左膝頂起,澎的一聲正中對方的胸口,打的族內格斗好手一陣胸悶,沒反應過來時就覺得打去的拳頭被纏住,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人就飛了出去!

鄧長青在一邊大驚失色的喊道:“纏手術!十八摔!”

幾個老頭渾身哆嗦,他們看的分明,鄧海東一腿快似一腿分明是北海武校譚家揚名宇內的連環打,隨即那詭異的膝肘之后,左手格開長遠拳頭的時候,一繞一纏就抓住了長遠的手臂,然后身子一轉,背靠入了長遠懷中,一發力,長遠整個人就從他頭上飛了出去,四腳朝天。

而纏手正是武侯曾經的絕技,注入斗氣加持大槍上,一圈一震,多少對手兵器丟開,空門大露就此喪命!至于十八摔不是鎮北候馬家的絕活嗎?馬家子弟走過亂軍之中,所到之處人仰馬翻……

鄧海東卻在那里暗笑:“什么纏手十八摔,小擒拿和過肩摔而已,靠!”但表面上,他不動聲色,只是擺出一副你們看到了吧?這種很牛的姿態,晚風吹過,腿毛亂舞,可憐那鄧家一群白頭翁看著這場面無不激動的老淚縱橫。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38
第一卷恰如猛虎臥荒丘第十四節天下事
到了這個時候,根本就不需要族公鄧世平再多說什么了,每個人都知道鄧海東的不凡,并確定了他的高高在上。

一向眼高于頂的鄧長遠,是全族少一輩的武技總教習,現在看著鄧海東的眼神卻可憐巴巴的,想求些招數過過癮又不敢開口,而鄧海東心中都樂翻了,他想自己以后就算沒太大出息,起碼鄧家不倒,自己就會不愁吃喝了。

如果鄧世平等人知道,這位剛剛大言驚人的未來鄧家第一招牌,現在想的這些,恐怕早就一哄而上,斗氣狂閃把這個騙子轟殺成渣了。

可惜他們不知道。

所以鄧海東躺在草堂內,族內第一醫術高手,三叔公親自上陣,脫光了上衣,蹲了他身上,用盡全力不惜損耗斗氣本源的,給他進行藥湯后的按摩,以讓身體更好的恢復,讓藥力能入骨三分。一雙大手舞動的令人眼花繚亂,噼噼啪啪的敲打聲不絕于耳。

鄧海東趴在那里,舒服的哼哼唧唧,三叔公的手起手落時,一股股熱氣就沖他的背脊處透入,然后慢慢的輕柔的在他身體內來來回回,之前被吸收的藥力現在更深入血肉骨骸之中,鄧海東懶洋洋的眼已經睜不開了。

半天以后,當他睜開眼的時候,平三已經把藥膳端來,陪著藥湯滋補內臟的藥膳清香撲鼻,餓壞了的鄧海東吃的滿頭大汗,一邊的老頭們還在連連夸贊:“能吃是福,多吃點。”鄧海東這騙子卻不明白,自己一筷子下去,足抵得上這個時代平民三口之家半月的口糧錢。

整個一天族內老輩們全部失蹤,武教習和斗氣教習也失蹤了,族內子弟們都不知道家族內發生了什么大事,有內三房消息靈通點的,聽藥庫說平三叔今天提走了好多藥草去了禁地,這群好奇的家伙于是去禁地探頭探腦,禁地內的長輩子弟們都站在外圍,如臨大敵的戒備著。

族規森嚴,子弟們不敢造次,只能分別回家,不過心中難免又在胡思亂想,議論紛紛,又有消息說到了城主令,說還有一月期的城會要開始了,這次城主居然加萬金,令授予頭名全城兵馬使的實權,上百名全族頂尖的子弟頓時摩拳擦掌,決定加班加點突擊訓練。

而禁地內,草廬遠處的一處屋內,燈光下的鄧世平正在和幾位長老重申:“全族不惜一切代價,將海東打造成才!外邊的事物和教習暫且丟給長青長遠兄弟負責,我們幾個老的,這個月就陪著海東兒。老三。”

三叔公連忙站起來。

鄧世平示意他坐下,然后說道:“老三負責每日給海東兒舒展筋骨,按摩固體。我負責教他斗氣運轉。老二,你不是他親叔祖父嗎?想盡辦法再去找點私貨,給你親侄孫滋補滋補!他身體的調養交給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

“其余人有什么私房的拿出來,我雖然是族公,但我鄧世平向來以全族為重,等海東兒有個樣子了,每房交出二名上佳的幼年子弟跟著他,以后就算他的人,海東兒有出息了,這樣各房也算全沾了光,我這說法可公允?”

“公允,公允。”“不愧是族公。”“那是,不然當年我能選世平兄嗎?”

鄧世平心中暗笑,拉你們過來,還不是為了我兩個兒子能和海東兒近乎近乎?起碼我這房要走在前面。他這想法,族內的二叔公,也就是鄧海東的親叔祖父感覺到了,可是他白天被鄧海東這混不吝一頓諷刺,底氣已經徹底沒了,現在哪里還敢跳起來說不滿?

只在心中暗罵,鄧海東這傻兒,什么時候鄧世平他對你好過的?其實鄧海東哪里傻,他之所以這樣,無非是族公最大,辛苦來一遭不抱大腿卻和大老板對著干,不是拿自己前途開玩笑嗎?

所以鄧海東對長青長遠兄弟也是格外客氣。兩人都已經四十上下,正是體力精力處在巔峰的年齡,兄弟兩個人坐在鄧海東身邊,只是陪他說說話,雖然長遠性子急躁,可是現在敬畏這被武侯托夢的騙子,他哪里敢造次?

而鄧海東當然會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問東問西,還八卦的問好兵事的鄧長青為何不去軍隊。

鄧長青苦笑著道:“父親不允,更何況我一個武尉,在天下又能算得了什么?到了軍中也不過是區區一偏將職位。”

“何況還未必,比如城主宋明遠的家族,宋家高手宋缺領的赤騎軍,軍內大小將佐還輪到外人嗎?天子都別想插進手去!”鄧長遠道。

鄧海東奇怪了,他問:“那我武尉鄧家為何沒有軍隊?”

知道他之前是傻子,鄧長青耐心的道:“國法規定,武將才可有私軍,兵馬不過三千。不過現在世道越來越亂,這武校以下人丁薄弱勢力渺小,還不敢造成,而武將家哪個不是權傾一方,屬地千里的豪強,誰能查的出他們多少兵馬?”

“何況武將上還有兩大鎮帥,一是安西節度李繼業,正是武侯的后人,一是江東節度魏虎臣,是二百年新晉豪門。兩鎮帥東西各一,中間是長安。”鄧長遠說道。

草廬內裸身座談天下大勢的鄧海東點點頭:“正如我們洪城的局勢,哈哈,我看這種爛局面遲早要出事!”

“是啊。”

“那我們就先把這兵馬使拿來,把杜家滅了吧,爺看到那油頭粉面的杜子騰就覺得膩歪!敢找爺麻煩的人還沒生出來呢,哼。”鄧海東勾起了舊恨,從天下雄圖醒來,開始糾結被人打悶棍的事情,所謂有仇報仇有怨抱怨,十年太晚,一月正好!

他剛剛不是才看不起這職位的嗎?兄弟兩人看著他,屋外已經響起了大笑聲,鄧世平走了進來:“好,好,海東兒,一個月后拿下這兵馬使的職位!我信你能。”

鄧世平進來后,坐下將剛剛的商議通知了兩個兒子之后,就隨即命令他們出去,鄧海東業明白,自己學習斗氣的又一個關鍵時刻到了。

不多久,鄧海東按著鄧世平的教導,他沉身腿曲,腳跟虛抬,腰腹輕提,肩松眼平,很快的,鄧世平看到他的身體微微的開始有一種似動非動,如在馬背的感覺。

站馬步能輕易站出一個馬來?平常子弟也許站幾天才能掌握的程度,鄧海東卻上手就做的異常老道,鄧世平已經對他身上的異常統統理解為天授,假如如常人的話鄧世平還覺得奇怪呢,而鄧海東也在納悶,好好的說教斗氣的要老子站馬步干嘛?

難道接下的一招是胸口碎大石?

看他有些走神,鄧世平開口說道:“現在要全神貫注你眉心的火種,催動它旋轉,直到感覺發燙到好像無法忍受之后,你讓它然后下至肩背處,這里。對,感覺到這里熱了之后,再臆想斗氣向前,從右拳處沖出,同時你用單臂發力揮出一拳試試。”

“那為什么要站馬步呢?”鄧海東不解的問道,他不習慣這種姿勢也不覺得舒服自然。

鄧世平瞪了他一眼:“出拳自然要解腰腹之力,從下而上輔助斗氣前行。”

“什么莫名其妙的道理,我站著一拳揮出不更好嗎?”鄧海東不服,對純格斗的理解他不認為自己弱于對方。

所以鄧世平呆呆的看著這個不服管教的不孝侄孫,就這樣改變了姿勢,他站好了自己認為更為舒服的格斗姿勢后,原地跳步來回幾下,也沒看到一邊的鄧世平已經要被他氣的昏厥過去,他口中卻突然大喊起來:“燙了,燙了,霍霍。”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40
第一卷恰如猛虎臥荒丘第十五節流火炫
所以鄧世平呆呆的看著這個不服管教的不孝侄孫,就這樣改變了姿勢,他站好了自己認為更為舒服的格斗姿勢后,原地跳步來回幾下,也沒看到一邊的鄧世平已經要被他氣的昏厥過去,他口中卻突然大喊起來:“燙了,燙了,霍霍。”

然后用力一拳!轟!鄧海東大叫:“我靠!”甩手,因為他手上出現了一層淡淡的火光,他驚喜的左手握住了右手,高舉起來回頭撲向鄧世平:“叔公你看,這斗氣原來是這樣的,只要腦子一熱就行了!”

“你且雙,雙拳試試。”鄧世平顫聲道,雖然他很不解為何鄧海東這樣更容易發出斗焰,更懶得計較這廝說的些混話。

行動中可以出拳時附加斗氣,這可是中武兵才可以做到的水平,而更高深的無須準備意念隨發,就會有斗氣保護全身,那是上武兵的境界,到了武尉…他一入門就是中武兵,這是二十六階打通的原因嗎?在恍惚之間,鄧世平忽然看到鄧海東又撲到了自己面前,兩手紅紅的在那里跳,鄧海東狂笑起來:“腦子一熱,兩記勾拳多簡單,我再出去試試!”

………

草坪上,一個人影在那里翻飛著,欣喜的大叫著,拳打腳踢之間,微弱的斗氣在他拳腳上附加著,如同流星一樣劃出一道道軌跡,鄧世平激動的跺腳連聲叫好,鄧海東興奮不已,身影如風,斗氣催發處,對著一顆大樹一拳打去,然后抱住拳頭叫苦。

樂的鄧世平大笑起來:“癡兒!你這斗氣不過是我給的一些火種,你還未曾養出自己的斗氣,空有斗焰有什么用?”

怪不得覺得這么容易,有些覺得不對呢,鄧海東郁悶的看著已經破皮的拳頭,他問道:“如何養育自己的斗氣?”

“唯有苦練,每日冥思,汲取天地之力,催動火種,直到火種變成了藍色,那就是屬于你的斗氣了。”

“就是催動它不停的旋轉?”

“不錯,至于汲取天地之力,你看這圖示,意念從你身體這里,這里,這些地方也是你到上武兵時,斗氣覆蓋全身的出處!不要小看這淡淡的一層斗氣,足抵得上一件上佳的鐵甲對你的保護。”

“我說的嘛,果然不是這么容易的。”

鄧世平看他有些懊惱,怕他失去了信心,連忙解釋道:“你現在做的程度也并不容易,那是因為你通了二十六階才能這么快做到流火炫的初步的,你可知道族內子弟,要從無到有,走到你這一步需要多久?”

鄧海東沒說話只看著鄧世平,鄧世平舉起了手:“資質好一點的,比如長青當年也用了三個月。資質差的,甚至一生也無法催動斗氣。我當年也足用了三個半月!”

“那你還說我一個月后去搶兵馬使。”鄧海東笑了起來:“對我這么有信心?”

鄧世平聽到他這么說,立即變得神色嚴肅,他開口道:“平西爺在上,豈能不保佑你,區區第一關入門算的了什么呢。”

聽到這句話,鄧海東大為不滿,明明是我努力是我的天資,怎么能算到什么平西爺頭上,卻不敢說出口。只能亂扯話題,去問鄧世平其他問題。

聽他仔細問烈虎訣的詳情,鄧世平解釋道:“烈虎訣入門時就和你剛剛那種情況一樣,雙拳可以附加斗氣,稱為流火炫。等到你的斗氣成功,跨入武兵階的時候,你就必須雙臂練到能貫穿斗火,這個程度叫做雙翼煉,所謂雙翼煉到了武校后期時,就會化為烈虎雙翼一舉讓人跨入武將境!而叔公我達到的武尉境叫火如荼,渾身斗氣彌漫隱約虎形,下一步到了武校境則為虎嘯天,斗氣就真正的形如烈虎嘯天了!”

聽他這么一說,鄧海東喊道:“我明白了,其實每一步都關系到后面,一切是為了武將境做預備的。”

“說的不錯!我烈虎訣乃上品斗氣訣,自然意境深遠,形式連貫!”鄧世平笑瞇瞇的說著,心中異常滿意鄧海東能完成流火炫的入門,雖然這根本就是他認為鄧海東肯定能做到的,不過親眼目睹他的確可以施展斗氣,還是讓懸了很久的心徹底落到了實處。

既然上了路,還怕他走不遠嗎?

抱著同樣心情的騙子此刻也很激動,只要能催使斗氣就證明自己真的融入了這個斗氣的世界了!

鄧世平看到鄧海東的模樣,伸出手來摸了摸他的光頭,繼續解釋道:“雖然只有流火炫,雙翼煉,火如荼,虎嘯天和無雙焰,這五層境界就可為上將。但你要知道每層都有三個檔次,火系斗氣就以火色區分,分別是淡色,藍色,和青色!而青色光影浮動如同碧水時,就是你這個階段的斗氣大成之時。”

“那么這里的火種呢?”

看他虛心好學,鄧世平大為滿意,拉著他的手坐下說道:“這里的火色自然也是同樣的道理,而且這火色是最最基礎的。”

說到這里,他微微停頓了下,才繼續說道:“所以你現在萬事不要想,先將這眉心火種練成青色才行。”

“你不會又騙我吧,說不定別的子弟修煉烈虎訣時,火種只要紅色就可以。”鄧海東吃了一次虧了,有些防備對面的賊老頭。

鄧世平才覺得傻兒謙虛好學的,沒想到不過剛剛坐下,這廝就冒出這種忤逆之言,老頭給他氣的山羊胡子直顫。鄧海東看著他神色,卻當他是惱羞成怒,結果他表現的比鄧世平更不爽,他連聲喊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叔公你難道就不能和我說實話嗎,上次我牙都咬碎了,我也是人啊。”

“我就問你一句,你這憨貨到底練不練?”鄧世平舉起了枯瘦的手掌青色火焰繚繞,眼珠凸起,表情恐怖無比。

鄧海東大驚失色,他連忙改口道:“練,我練還不成嘛。別氣,別氣,氣壞了身子誰教我斗氣呀。”還伸出手來體貼的給渾身發抖的叔公揉揉胸口。

鄧世平殺伐果斷了一輩子,怎么能想到自己臨老會遇到這么一個二百五,沒皮沒臉的!但看他那副樣子本來怒氣沖沖的鄧世平不由撲哧一笑,于是滿掌斗氣急速回撤,老頭連忙收斂了心神,好險沒烈火焚心出了岔子,深呼吸了幾口氣才調的臉色正常。

可眼睛一瞥到那光頭就歪著腦袋看著自己,腳還落了地上仿佛隨時準備逃跑,鄧世平氣又上了心頭,立馬咬著牙吼道:“練啊!”

鄧海東心中悲憤,這猴叔公實在是太喜怒無常了,封建家族制度真是害死人!

想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了一個異常嚴重的問題,偏偏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張清爽的俏臉,他于是猛的回頭問道:“叔公,我鄧家是婚姻包辦,還是自由戀愛?能一夫多妻吧?”

鄧世平愣了半響,鄧海東心中擔憂,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會,鄧海東忽然發現老頭好像臉色又變了,本能的正要跳床逃跑,卻已經被一把抓住了,鄧世平扯著他的胳膊就痛心不已的說道:“你胡言亂語什么混炎爆舨,還是自幼練來,能一斧奪旗!我烈虎訣焰色純凈,乃上品……”

“……好了我知道了,您忙吧。”鄧海東連死的心也有了。

鄧世平怎么能不和他講清楚呢,看他那不上心的樣子,于是干脆劈手揪住了他的耳朵教訓道:“再說我烈虎訣怎么能去水上爆舨?水火相克是天意!要練到水火相濟最少也要到武將境,也許還未定!萬萬不可冒險托大。”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鄧海東只聽的臉色慘白,這廝就如同看鬼似的看著這猴叔公,有氣無力的道。

鄧世平看他樣子更為惱怒,連珠炮似的對著他喊:“還有!我武尉鄧家當用大槍,烈虎在身大槍如龍,風云際會,先祖勇烈公就靠此在沙場十蕩十決,打下我鄧家名號的,你如何能說用什么斧頭去奪旗子!”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41
第一卷恰如猛虎臥荒丘第十六節明臺連六竅
倍受打擊的鄧海東被族公的一頓教訓,給訓的半點脾氣也沒有,只能垂頭喪氣的放下春心,開始準備按著口訣認真的修煉斗氣。

鄧海東知道斗氣將是自己立足此世的根本,而且自己胡言亂語拖出了武侯平西爺托夢這么大牌子,卻沒干出點什么樣子的話,時間一久等這些老狐貍漸漸的看出些端倪來,恐怕自己面臨的麻煩就大了。

要堵住他們的疑惑,只有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才行。

一邊的鄧世平只看到這憨兒坐了那里,盯著口訣看了半天,一句話沒說也沒做動作,他忽然想起了這憨兒怕是不認識字,心中于是覺得微怒,開口要和他再講,鄧海東卻抬起頭來問道:“族公,流火炫這層口訣,說一生二,二為一,運轉自如則生生不息,以種為本,從六竅之門,合入天地之力以成明臺之焰。”

他是平西爺看上的人,又怎么可能不識字呢?鄧世平心中汗顏,然后問:“如何。”

“那一生二,不就是你給的兩路火種合二為一嗎?”鄧海東不解的看著他問:“難道我還要將這火種再分開,再合起來?”

“不必,這句話的重點是以種為本。你剛剛說的那兩句是介紹火種來歷,意味傳承。”

鄧海東惱火的喊道:“那就是說,這兩句是廢話啦,還好我問你一下,不然又出亂子,這簡直是誤人子弟嘛。”鄧世平心口熱血翻涌,拍了床板罵道:“不孝子亂說什么,此乃勇烈公所著!哪里輪到你來評論?”

看他又要羅嗦,鄧海東連忙轉回身子低頭去想,旋轉火種,發出斗氣,以剛剛族公指點自己的六處地方,雙肩,雙膝,雙肘處微微探出頭,然后緩緩的引回天地之力,再從脊柱匯聚向上進入眉心,讓純粹屬于自己的力量融入火種,最終奪取外來火種的全面控制,然后形成火焰。

覺得該是這樣,但又有些不放心,他去問鄧世平,鄧世平聽的連連點頭:“正是這個意思,我讓你先看口訣,就是要你自己去理解領悟,這樣冥想入定時,就不容易出錯。”隨即又對他進行了詳細的解釋。

鄧海東聽了之后,很理解為何先讓自己去想,于是他說:“潛意識,有道理。”鄧世平愣住了:“什么遷移時?如何能遷移,明臺藏氣本…”

鄧海東懶得再和他說什么了,靠,什么聽力和水平,一夫多妻都能聽成一斧奪旗,六十多歲了還只知道打打殺殺,沒文化真可怕。他干脆的閉起了眼睛,對著鄧世平的方向搖搖手,然后站好了馬步,身形微微顫動起伏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開始緩緩的催動眉心內,所謂明臺之火。

這個時候,他倒知道自己蹦蹦跳跳的玩自由搏擊姿態肯定不合適了。

明臺內微弱的兩股紅色成螺旋,在糾纏著,意念注入時,鄧海東感覺到了它立即開始了轉動,心中不敢怠慢的鄧海東連忙一邊催動著它緩緩轉動,然后按著鄧世平詳細說明的辦法,將斗氣微微剝離出火種,此刻旋轉的火種就好像一朵花,一層花瓣脫離在他腦海內化為紅線,向著他示意的方向而去。

一路而下,斗氣在血肉之中行走沒有絲毫障礙,很快抵達了左肩處,鄧世平瞪大了眼睛看到這傻小子的肩膀上有紅光閃耀,貫穿了左邊的肩,鎖骨前后。他滿意的點點頭,仔細去看下一步。這時候鄧海東已經控制自己的意念,引導著那分離的小片火種在那里緩緩吸收著外界的力量。

努力想了一會兒后,專心致志的鄧海東忽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好像空氣又如水一樣,正向著自己控制的斗氣處靠攏,然后吸附上來,火光一旺,就好像油撒入了明火內,于是劇烈燃燒了起來。在一邊的鄧世平看著他的進展之快,歡喜的手舞足蹈。

鄧海東心無旁騖的連忙開始回收這股力量,將它向著肩頸中央的脊柱上端而去。他的后腦勺下半部處,一個紅點開始發亮,鄧海東感覺到了之前經歷的二十六階處處都開始發燙,那股熱流已經注入其中,在里面來回循環著,因為注入了自己的意念,和火種的輔助。

所以他放心的收回了心神,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向了明臺,明臺的旋轉火種現在速度微微的慢了一些,鄧海東探出意識又撥動了一下它之后,開始了第二道分離。分離的過程小心翼翼,越是向后,越是艱難。而鄧海東不知道自己還是被這賊老頭騙了。

因為奠基之后,真正的流火炫之前,分離火種來引導力量培養自己本源,是一個需要六步走的過程。老頭卻要他一步走完!當然,這一步走完對奠基入門極有好處!

并且,明臺處這火種色澤,并非一開始就要練的火色純青,因為這個要求對于火系的入門者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火色轉變是隨著功力越深而自然而成的。

不過鄧世平已經準備好了一些辦法。

時間慢慢的過去,屋外的族老們在安靜耐心的等待著,大氣也不敢出,室內的鄧海東站在那里,本就微弱的火種在經歷了三個時辰之后,開始變得幾乎難見,如同風中火燭飄搖欲滅。鄧海東額頭上大滴的汗水流下,他努力的在控制著,自己已經完成的五道引導,現在脊柱處變得滾燙,就好像一股巖漿注入了合金管一樣,在里面來回流淌著。

五股意識這個時候已經合為一種,鄧海東的思維現在正在明臺,但眼前那旋轉的火種已經從之前的內視時的“半尺”變成了指甲大小!

難啊,意志如刀,可是要劈開這么小的目標,不能讓它熄滅還是難啊!鄧海東的身體已經在真正的顫抖,潛意識操縱下,五處竅門的能量不停的注入脊柱之中,力量激蕩讓人振奮,可是客位越強,對比下明臺處的感覺越微弱。但鄧海東堅決不放棄。

就在這個時候,鄧世平身形閃動,一瞬間繞到了鄧海東的身前,他的指尖冒出了輕微的一縷火焰,然后緩緩的,神情緊張的點向了鄧海東的眉心。

正在焦急之中的鄧海東忽然覺得白色光幕之外一股力量在接近,而自己面前的火焰仿佛受到鼓舞了,一下子膨脹了一倍大小,鄧海東大喜,意念如刀狠狠劈下,火種一分為二!鄧世平心頭一震,他剛剛探出本源之火,引的還能受到自己控制的火種旺盛起來,于是鄧海東能輕易劈開它,可是因為同源且剛剛心神相交,所以族公鄧世平的本源也如同被外力劈了一記!

武者的斗氣本源是一生根本,沒有誰敢把本源交付他人宰割,因為一個不好,就會讓斗氣受到根本傷害,一生功業也將大為打折,甚至灰飛煙滅!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41
第一卷恰如猛虎臥荒丘第十七節壯烈
武者的斗氣本源是一生根本,沒有誰敢把本源交付他人宰割,因為一個不好,就會讓斗氣受到根本傷害,一生功業也將大為打折,甚至灰飛煙滅。

被劈動根本之后,眼睛睜開的鄧世平口中涌起一點咸氣腥味,他咬著牙連忙后退,閃到一邊閉起了眼睛緩緩調息起來,只是這一下,鄧世平的白發就多了數十根,面容變得枯黃,已入上武尉境界的斗氣也開始慢慢有些衰減。剛剛入定,想到自己在這里,會分走海東兒的天地之力,鄧世平忙又睜開眼,向外撲去。

身形一動,邁出一步,臉色就變難看一分。屋外靜靜站在的六房叔公,面色凝重的看著他一路堅持著沖出了屋外,然后坐在那里。六人無不心中感慨,齊齊對著他那瘦弱頹廢的背影,默默的彎腰,因為他們知道,鄧世平此生,再難進入一生追求的武校境了!

就算一向心中對鄧世平嫉妒的二叔公,此刻也不免慚愧萬分,當年落鄧世平一票之差,沒成為族公的他現在算是心服口服了,因為他自問若是自己為族長,遇到他房子弟,絕對不會做出這種犧牲,而無大公之心,又豈能為一族族公!

“世平兄,老二我服了,我服了。”他轉過頭來,看著周圍五個同輩弟兄,低聲道:“你們退出,這是我房子弟,就由我來吧。”

說完,他閉起了眼睛,全力催動起了斗氣,斗氣出體后,卻超乎異常的向往彌散,周圍五個老頭面色大變,忙著閃避開去,人人眼淚都幾乎奪目而出。因為二叔公正在自廢斗氣,以讓周圍空氣內的火性積聚到最佳點,從而方便鄧海東能吸收,讓他的流火炫更為精純!

斗氣越來越濃,占地越來越廣,然后變得越來越淡,最終占地百米方圓,直接籠罩了整個草廬,看到門內鄧海東的六竅全部閃光,背后有一片火紅光澤出現,二叔公一咬牙,意念如山重重壓向了自己的明臺!一聲腦海內的巨響,整個籠罩草廬的火光一陣狂舞,最終變成了星星點點。

口鼻鮮血橫流的二叔公卻依舊站著,他咬著牙,支持著自己不可昏迷,保持著一絲清醒的他,渾身上下如烈火纏繞,然后像一顆流星一樣撲向了另外一個方向,沖到了盤膝坐在數百米外的鄧世平身后,說了一句什么,才緩緩倒下,只看到沿途火光如龍久久不散!

鄧長青和鄧長遠兄弟跪在地上,壓抑著自己的感動和幾乎失控的淚水,肩膀在劇烈的顫抖著,鄧長青淚眼模糊的看著被二叔公燃燒的火焰籠罩了全身的父親,現在火種的顏色開始再次轉回青色,他在想:“我武尉鄧家,能如此團結一心,十年之內,定能開府建軍名揚天下!”

正在此時,他身后忽然一熱,一回頭兄弟兩人看到四叔公正咧開嘴笑瞇瞇的看著自己,渾身也是烈焰盤旋,兩個人大驚,四叔公卻伸手按住了他們:“七個老朽里,老三還要給海東兒按摩固體,老五老六老七還能有些進展,只有我老四不上不下,功夫又最差,你們兩個要記得給老夫把兵馬使拿來,滅了杜家老兒!”

說完,明臺熄滅,漫天火光熊熊!

禁地內一連串的斗氣彌漫,并且火焰照耀了半壁天空,族內子弟都看的目瞪口呆,上千子弟們站在了禁地之外,只看到禁地內守衛的長輩高手們面色沉重,人人躬身向內,上千鄧家子弟感覺到這種肅穆之氣,都氣也不敢喘的慌忙跪下,無助的看著禁地內紅彤彤的一片光幕。

東方的天空泛起了一抹白色。

而明臺一縷火焰燃燒,隨著意念飄轉自如,顏色紅里透藍,那本源之火已經全屬于了他自身了,鄧海東心中狂喜不已,因為他還發現,本源之力現在還在不斷的變得雄渾,一股股力量從六竅處不時涌入,轉二十六階而化本源。而且明臺火種無需再催動,就在那里旋轉著,外力進入于是生機勃勃!

他猛的睜開了眼睛,緩緩站直了身子,他想問問族公,是不是這樣的。

可當他大步走出屋的時候,他看到遠處,族公和長青長遠兄弟正在盤膝坐著,屋外滿是斗火在空中亂舞,然后向著他們而去,他一出屋,也有無數的斗火向著他而來,被嚇了一跳的鄧海東正要躲避,斗火已經撲來,很快進入了他的體內。

居然感覺到了一種“被滋補”的感覺,和漫天斗火是無主的狀態,于是鄧海東詫異的看去,一看卻發現六位叔公一位族公合計七人,可現在怎么好像少了兩個?而門口,幾位站著的叔公都正神情忐忑的看著他,鄧海東還沒來得及開口,給他按摩固體的三叔公已經指著他叫了起來:“你如何不入定還可以吸取火性的?”

“本源旋轉,六竅為門,過二十六階生生不息,難道不是這樣?”鄧海東納悶的問道。

三叔公撲了上來,仔細的看著,空氣內點點星光就這樣慢慢的飄來,然后從他的六竅滲入體內不見,只看到鄧海東雙目炯炯有神,精芒迫人。五叔公在低聲的道:“如何能這樣,斗氣成靈嗎?”

“什么意思?”

聽到斗氣成靈這句話,三叔公臉色一變,只問:“你明臺本源現在可在旋轉。”鄧海東奇怪了,反問道:“不是要讓它一直旋轉著嗎?”

“一刻不停?走動時也如此?”三叔公緊張的問。鄧海東更奇怪了:“停下來還叫什么生生不息?流火炫入門不是這么說的嗎?”

………

當天色漸漸亮起,鄧世平父子三人幾乎同時起身,鄧世平面色悲喜難分,走了過來問道:“二爺和四爺現在如何?”

平三躬身道:“小的已經安排好了,二爺四爺現在都好,只是斗氣散了身子衰弱,不過精神氣很好,聽了說海東少爺斗氣居然成靈……”

“你說什么?”鄧世平大喝道,須發皆張,猛回頭看著鄧海東。

已經知曉族內兩位叔公犧牲了一生功力的鄧海東,再也沒有嬉皮笑臉,他也沒有絲毫得意,就算他明白了自己的斗氣雖然才是流火炫,但已經出現了據說武校級火如荼階段才可有的特征之后,他還是覺得心情沉重,因為到此刻他才明白,這個年代,家族對于族內子弟們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一切也意味著可以犧牲一切!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42
第一卷恰如猛虎臥荒丘第十八節赤紅的預兆
“好,好!海東兒,你萬萬不可辜負了二位叔公的好意,還有你們。”鄧世平轉身指著兩個一夜之間本源更為深厚雄渾,將有極大可能跨入武校境的兒子說道。

長青長遠兄弟齊齊躬身:“是。”

“從此,你們當兩位是你們的親生父親,每日問安服侍,不可怠慢!”鄧世平神情激動,多年兄弟卻勾心斗角了一輩子,想不到晚年能做出如此付出,成就后輩,他想再說些什么,又覺得難以言表,最終鄧世平背過身去,狠狠的一揮手:“一定要盡孝!”

因為每個人都知道,武者斗氣逸散后,和平民老人相比,甚至不如,也就是說,那兩位叔公來日無多了。

“族公,一月后我必定會拿下兵馬使之職以安慰兩位叔公!”鄧海東堅定的道,他有這個自信,只要自己到了武兵境雙翼煉,便是遇到武尉和自己動手,一旦近身他也有的是辦法斃了他!

背著身的鄧世平點點頭:“區區兵馬使不過是個開始,三人之中你成就不可限量!三代中你將是全族第一,所以你要記得我和你說的話,老夫有生之年一定要看到那一刻!”

驃騎上將鄧!

被族內長輩壯烈之舉深深感動的鄧海東用前所未有的恭敬態度,大聲的答道:“您放心,我若做不到,平西爺他老人家估計也不會放過我的。”

忽然想起二弟撲到自己身后那一刻說的那句:“我總要超過你一次的。”而心中傷感的鄧海東聽到他后半句,不由罵道:“你這憨貨!做不到我先劈了你!”

族內子弟發現,仿佛就是一夜之間,族內就變了天了。

當晨光亮起后,他們再次出現在演武場上時,他們看到讓他們一向畏懼的長青長遠兩位叔父,神情今天變得越發的嚴肅,鄧長青站在高臺上,大聲的道:“今日開始,我武尉鄧家子弟,不得外出一步!每日練習加至五個時辰!上午二個時辰為斗氣練習,下午兩個時辰為武技練習,晚上一個時辰為養氣冥想練習!聽到沒有?”

“是!”一群子弟整齊的答道。

鄧長遠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令牌:“族公有令,七日一考,凡三考不過者,將被趕出一等武訓,去和族內十歲以下的幼班做伴!”

下面子弟們都聽的渾身冷汗,他們哪個被淘汰的話,族內懲罰不說,單是各自那一房和家里的責罰就要人命了,看下面亂糟糟的,鄧長遠怒喝道:“聽到沒有?”

“是!”

烈虎火性,此刻正是朝陽初起金光萬道,寬敞的場地上,上千年輕的子弟對著初生之日,在命令之下舞動手足,一招一式的按著烈虎訣養氣術,開始了訓練,藍天之下,紅衣錦衫隨風飄動,隊列整齊,動作劃一,朝氣蓬勃,甚為壯觀,正是一派大族氣象!

在臺上引導的鄧長青在動作之時,看到高臺祖廟那武尉鄧三個大字,他微微一笑,揚聲長吟曰:“一點為氣本,顧盼則有神,流火有炫繞,炎陽懸蒼穹,六竅是為門,赤柱連彼岸,雙翼當如煉,騰挪有風雷,周而又復始,明臺藏英氣,天地終合一,雄魄遂如荼,碧血化烈焰,虎嘯九宵驚....”

一點為氣本,顧盼則有神,流火有炫繞,炎陽懸蒼穹,六竅是為門,赤柱連彼岸,雙翼當如煉,騰挪有風雷,周而又復始,明臺藏英氣,天地終合一,雄魄遂如荼,碧血化烈焰,虎嘯九宵驚....

禁地內,三座合抱粗的青銅鼎中央,鄧海東在念著同樣的口訣,一招一式的按著白須飄飄的鄧世平交給他的動作練習著,銅鼎內藥草焚燒,于是白煙繚繞成霧,在陽光下漸漸變成了金紗一般的顏色,幾名族老在周圍緩緩催動著自己的斗氣注入其中,白煙如染色金紗于是越發璀璨。

光影之中,赤裸著身軀踏足一片火紅鵝卵石上的鄧海東加速著眉心明臺處自己斗氣根源的旋轉速度,六竅處源源不斷的在吸收著籠罩自身,已經漸漸如同實質的斗氣。這融合了上品藥草和三族老的修為的霧氣加入后,他能超乎尋常的感覺到自己本源的成長。

鄧世平背著手,聽著遠方演武場傳來的子弟們的清朗吟唱,面露微笑的看著鼎位中的鄧海東。這三鼎加持固本,是烈虎秘法,烈虎訣之所以是上品,那不僅僅由于它本身的意境深遠貫穿呼應,更因為它附加的煉法之不凡。不過若不是鄧海東的不凡,鄧世平也不會舍得這樣去做。

而就算他舍得,族內其他族老也不會同意,更別提傾力幫助了。

一鼎藥草三千金!三鼎加持法和藥湯法相互輔助,加上那一地的火精石的幫助,而鄧海東明臺斗氣更已經有靈,這樣的超品配合豈能不出大才?所以鄧世平心中充滿了期待,他相信要不了多久,鄧家必定會多一員干將,何況這干將還有著平西爺教的各種他族絕學!

一個時辰過去了,三位叔公退下,到一邊去接受族內長字輩的幾位嫡系弟子的服侍。這六名族內絕密的高手,都是清一色的下武尉,都不過才三十上下,是直屬族長統管的鄧家真正的核心力量,和長青長遠兄弟,也是下一代的族老和族公的后備。

上萬人的武尉鄧家,底蘊豈是鄧狗兒那樣的外姓掛靠者以為的那么簡單,無知之人只知道家族勢大,人人尊敬,卻不明白要維持這地位需要多少子弟的默默付出。

本來,按著鄧世平的計劃,他耗盡畢生的心血來培育了這八人,是想在大唐三十年一考的武門核查中,讓武尉鄧能突破到武校,至于武將鄧他是想也不敢想了。只是隨著時間流逝,他從不惑之年接管家族以來,辛苦至今,那大考越是臨近,他越是覺得沒有把握。

因為族內,雖然武尉境比上一輩已經多出了五人,但是武校境還是遙遙無期!可就在這個時候,鄧海東出現了,這個癡兒居然得武侯托夢,過二十六關,成流火炫,斗氣轉眼有靈!鄧世平遇到這樣的奇才如再不努力抓住這個機會,他還等什么?

于是他決定付出一切代價,而他這個決定前所未有的得到了全族的支持,甚至一向不對頭的二弟和四弟,寧可自廢斗氣,來成全他兩個兒子,徹底鞏固了到了上武尉境!掌管家族二十寒暑至今,鄧世平也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了,這家族同心的力量,令人振奮!

很燙了,但是還是要忍著,明臺處的火焰已經壯大的在內觀時如同兩條盤旋在一起的龍一樣,已經充斥了他所能觀察到的極限,鄧海東不知道自己現在眉心正在發亮,紅的甚至有些發紫。金色的陽光下,那些混合了斗氣之火的草煙仿佛擁有了生命。

它們在一刻不停的注入他的體內,然后沿著赤柱向上,最終融入明臺焰火中。

鄧海東全神貫注的注視著明臺,身體在潛意識的帶動下,依舊在方圓三米內做著養氣式的動作,手臂運轉如圓,足下進退有度,火紅滾燙的鵝卵石的熱氣從足底進入他的腿,再到他的背,然后也融入他的明臺。便是日到了中天,依舊能清楚看到他眉心的赤色。

而鄧海東雙目偶爾開合,精芒已經如電!

看著這一幕,鄧世平不由的激動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雖然他能預想到鄧海東的進展,但是他沒有想到三鼎法之下,過二十六階的鄧海東居然能進展如此地步,明臺赤紅中隱似有藍,是流火炫跨入中段的預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43
第二卷潛伏爪牙忍受第一節疑惑
下一刻,鄧海東仰天一聲大吼,眉心一道火龍對著太陽噴出,鄧世平喊道:“定住!”

無需他說,鄧海東忍耐著劇痛咬著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是一聲喊,赤火呼的一下回沖而去,在他的意念加持下,在內視的明臺范圍內,拉成了一條長長火線,在明臺內瘋狂的轉動起來,與此同時,這根火線的兩部分還在不停的互相交錯旋轉,所以火線速度越來越快。

三名退下的族老猛的推開自己的子弟,一人躍上一座鼎,雙手張開對準了中間,他們明臺內包裹著斗氣根本的白色光幕灑出少許,隨即向著鄧海東而去。正感覺到明臺動搖的鄧海東得到了他們的幫助,終于完全的能控制住了飛旋的斗氣,將它的范圍開始縮小。

漸漸的,漸漸的,已經糾纏成一團的火線忽然絢麗的亮起,一大片火光彌漫開來漸漸散去后,中央處一道幽幽的藍色火苗出現了。

鄧海東睜開了眼睛,站在外圍的六名長字輩子弟們,發現他的眼睛變成了藍色,身材魁梧的鄧海東站在中央,一抖肩,雙手上出現了藍色的流火炫!看到他的明臺之火果然能先轉藍境,感覺心血沒有白費的鄧世平狂喜之下長嘯一聲,將身邊一張原木大椅抓起,丟向了他,鄧海東騰身躍起,狠狠的一拳砸出!

木椅在半空好像懸住了一樣,被一層藍色瞬間包圍。

而身還在半空的鄧海東壓抑不住心中快意,左手橫劈而去,在外圍看著的子弟們就感覺是一道閃電劃破了天幕,可是鄧海東在落下時左腿又踢出,順帶轉身后,右腿如勾,連環而上呼嘯著裹起一道藍光,轟隆一聲巨響,終于徹底把那團在第一擊其實已經被燒成了碳的木椅擊的粉碎!

風過,無影無蹤!

說來話長,但是他的動作不過是眨眼之間,并是連環四擊!

鄧海東穩穩當當的落地,微笑著看著同樣激動萬分的鄧世平和幾位族老,一邊的一個子弟卻失聲喊道:“族公,剛剛那是不是傳說中的浪打連環?”

“噤聲!”他的父親五族老喝道。

鄧世平走來,壓低了嗓子:“傳你這招的那位什么樣子?”

鄧海東眨了下眼,心虛的他有些警惕的看著好像有試探意思的賊老頭,他揉揉頭,心想浪打連環,是水性斗氣嗎?于是他胡亂編造著說道:“不知道,只記得穿青皮獸甲,肩有波紋,笑起來很…溫柔。”心中暗想,這下我看你還說什么。

“冰侯沈伏波的先祖沈四海啊!我大唐開國二十八將!”

鄧海東看到老頭轉眼又開始淚汪汪的,似乎又要說什么先祖保佑之類的了,他慌忙摟住他的肩膀:“族公,以后別問我這些了,說太多他們也不高興的。”

“是,那是。”鄧世平心中暗自埋怨自己多嘴,萬一讓那些先輩不開心了,責罰是下,毀了鄧家復興希望自己罪過就大了,他連忙發愿說再不問了。

而那幾名子弟看著這個混賬居然膽敢摟住族公肩膀,眼都紅了,這混賬東西沒有尊卑之分嗎?可是他們卻看到族公不僅僅沒氣,還反手摟住了那個混賬的腰,大笑著,然后不知道又說了些什么,然后其他族老也立即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還命令他們在這里候著。

幾名長字輩的子弟也只能拱手答應,然后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

鄧海東半扶著族公進入了草廬內,三叔公早已經準備好了,招呼著他躺下,立即把自己珍藏多年的草藥膏涂滿了鄧海東的背,隨即就噼啪噼啪的動了手,斗氣初成,而奠基固體是必須的一個過程,為期最少在半個月時間。這半個月內的固體對武者未來的發展起一定的作用。

根基越扎實,人的前途才越大。斗氣和身體越運轉自如,修煉時殘留體內的斗氣失去意識后,若不及時消散,漸漸的這些無意識的小片區域就會形成武者體內的空門。等到來日,武者能斗氣籠罩防護全身時,這些空門處就是防護上的漏洞。

雖然說不可能太大,可是戰斗的時候,一旦武者精力衰退斗氣消散一些,那么這些漏洞也許就會成為致命的要害。

三叔公當然不會怠慢,他用心的將藥膏涂滿鄧海東全身之后,按摩半個時辰不到,這些清香撲鼻的藥膏已經大部分侵入了鄧海東皮肉中,滋補的同時也消融了殘留斗氣,一反手,三叔公開始了第二次涂抹…

所謂窮文富武,就算一個一般的家族子弟,在修煉時,一天消耗的藥材藥膳茶水丹丸,價值也在上百銀。而到了武兵境,消耗的藥材就會達到上百金每日的程度。所以任何一個武尉家在地方上,都不是尋常平民可以抗衡的,財力就代表了實力,而強者為尊的世道,武力就是勢力!

鄧海東趴在那里,聽著其他族老的笑談,他才明白了這些道理,也才明白,自己不知不覺之間,就這兩日,已經讓家族消耗了不下五萬金!他在緩歇的時候好奇的問鄧世平:“族公,那我鄧家一年可入多少金?”

鄧世平微微一笑:“你專心練武就是,管這些俗事干嘛。”

在鄧海東的強烈要求下,鄧世平只能對他說上一番。

原來根據唐武十一尉法所定,凡武尉家以上門第,都可得朝廷每年撥款支助,而所謂撥款,是就地取錢,方圓百里之內十得一。如武尉鄧在洪城,這洪城所得的十分之一就會給予武尉鄧杜家,其余款項一半留城一半上繳,至于朝廷得到多少就看城主的門道了。換句話說,等于全城數十萬人在養鄧杜兩家!

其他各方無不如此,杜鄧兩家之所以互相敵視,也有這個原因,因為誰打敗了另外一家,那么一旦得到多一份款項,那就表明多出財力能養育多少后輩!而另外一方一旦被壓下,自然是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怪不得城主令一出,族內族老們都發了瘋!這是機會也是危機!

鄧海東又問:“那武校門之間呢?我鄧家可曾依附哪一方?”

“也是如此。但所得是方圓五百里內十之二,這就是大唐武十二校法。我鄧家不同尋常,因為先祖曾是堂堂的驃騎上將,是沒落將門,所以校門不敢造次,可現在的將門又高高在上。”

鄧海東緩緩的點點頭,這就是說不出的規矩,看不見卻真實存在,所以才讓族公心中壓力重重吧,何況還有一個杜家虎視眈眈。

但鄧世平又開口說道:“可笑的是杜家嘛,則是人家看不上他們。比如宋城主為何心還是向著我家?因為先祖的名頭和香火情在。所以他杜家一日不把我們除名,他們一日就別想得到高門接納,于是只能憋在洪城一帶,出這百里,人人只會說洪城武尉鄧,誰管你什么武尉杜?杜家祖祖輩輩記恨著呢。”

說道仇家的衰事,鄧世平撫著胡須放聲哈哈了幾下,然后問:“你明白了?”

可惜現在是農耕時代,若是星際時代,一城的一成GNP是什么概念?鄧海東興奮的一陣幻想一番后,民主思想又開始翻涌,于是臉色悲憤的捶床喊道:“這豈不是吸民脂民膏?怪不得人家喜歡斗地主!”

一群族老不知道這傻小子又發的什么不平之鳴,鄧世平怒的喝斥道:“什么地主?我堂堂武尉鄧是靠種田養家的嗎?何況我鄧家一向做事公道,風評上佳,數百年內資助多少平民子弟入學成才!誰斗我家看看!”

鄧海東卻已經趴在那里想起了自己的心思。

流火炫,雙翼煉,火如荼,虎嘯天,無雙焰,每階三層,自己現在勉強是流火炫的中層境吧,武兵都沒夠到,而要到族公的武尉境卻還需要五層,要肯定吃定那可惡的杜子騰的話,則需要七層路要走!

感覺到路漫漫的鄧海東整日在幾個族公的包圍下,根本不能了解,族內其他子弟的斗氣境界到底是怎么樣的,他只感覺到自己還要努力,進步太慢而時間緊迫!

心中憂愁之下,他眉心明臺內一股幽藍火焰騰騰不熄,緩緩轉動,一縷陽光從草廬之前門檐之上打了進來,照在他的光頭上,鄧海東看到那明臺火焰活潑的舞動著,就仿若有了生命一樣,他一骨碌爬了起來:“族公,快些開飯,吃飽了我要繼續練。”

老狐貍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他:“好。”一副是你自己要求的奸詐模樣,鄧海東看看不對,本能的警惕起來,他縮了縮脖子:“你又想干什么?”

“看看今日你能不能把流火炫色澤呈青!”

鄧海東于是不解了,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嗎,那為何感覺賊老頭不對勁呢,莫非那個環節上已經被他坑了一把?鄧海東于是坐在那里眼睛亂翻,開始仔細回想起來。而猴爺坐在一邊也開始為之不安,膽戰心驚的擔憂這憨貨萬一發現上當了,發起性子來罷練,自己找誰哭去?

于是各懷鬼胎的一老一少,就這樣翻滾起各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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