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軍事謀略]悍將 作者:叁拾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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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43
第二卷潛伏爪牙忍受第二節佳人有信
可是一直到了夕陽西沉,鄧海東明臺的火焰依舊是一片幽藍。

青銅鼎內的藥草已經燃盡,三叔公在二爺的指點下,趁熱將藥草的余燼全部收入一只金甌之中,這是下一次的鼎火底料。而站在一邊的族公鄧世平有些擔心鄧海東會因為今天下午的進展而變得失去信心,所以他在那里安慰著他,隨口說著一些長青當年修煉時的耗時等等。

鄧海東卻沒如他所想的那么頹廢,很無所謂的笑了笑,說了句什么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又把鄧世平給堵的亂想了半天。最終老頭只能不去管這個家伙,安排了平三明日前往城中準備為藥庫補充藥材。

這時的鄧海東卻已經去纏著了鄧長青。

作為當年的兵王,他的空手格斗以及短兵格斗水平毫無疑問,領先了這個訊息不發達的時代內武者太多的。可是關于十蕩十決的長槍大戟這些戰場兵刃,他就差了太多了。鄧長青和長遠兄弟兩個,長青善于斗氣,長遠善于短打廝殺。不過斗氣加于長兵之上后,長青卻是當之無愧的族內第一好手。

一桿大槍現在就橫在鄧海東的手中,他正在好奇的把玩著。

指著烏黑發亮,但隱隱有螺紋的槍身,鄧長青給他講解道:“取東木之核心,陰干后外纏曼陀藤條,油中三年,日下三年便成此……”

“六年就做了這么一根破玩意?”鄧海東覺得無法理解,大槍在他手中一抖,嗚嗚有聲,意念到處槍尖隨即綻出一朵幽藍的火光。

正要為愛槍和他講個一二三出來的鄧長青一驚,轉眼想起這怪胎斗氣已經通靈,槍火流光自然運轉自如,也就不奇怪了,不過他可記得破玩意這三個字,不滿之下鄧長青對他道:“如何能說是破玩意,六年寒暑之前還有二百年的成材期!二百零六個年頭,才得一根。”

說完鄧長青瞪了身邊的光頭一眼,心中暗想若不是你,隨便哪個子弟敢這么說,恐怕早被父親吊起抽的魂飛魄散了。

“槍頭是什么做的?”

“天外之石內的精鐵所造,鋒利無雙,配上我鄧家烈虎訣更是銳不可當。”

“槍叫什么?”鄧海東見多了更為鋒銳的合金兵刃甚至光能兵刃,并不是很看重手中這把大槍,他隨口問著,同時把大槍握著在地上一頓亂戳,然后嬉皮笑臉的去問鄧長青:“咿,你怎么不說話呀。”

鄧長青心疼的劈手奪過了大槍,才鐵青著臉對他道:“虎頭槍。”

虎頭槍?鄧長青撲上去拽過槍再仔細看,這次他才發現,這桿槍的槍頭連接槍身的一段,是一頭猛虎咆哮的造型,猛虎口張開,吐出了一段小臂長短,寬足三指的棱形利刃,利刃仔細看去,隱透青芒,他連連點頭說這槍名簡約而不簡單,然后又用吃奶的力氣把槍桿當臂力器一樣彎成半圓再彈開。

才滿意的向著鄧長青一丟:“好槍,教我怎么用槍吧。”鄧長青給他折騰的臉色發紫,回頭對著在一邊忍著笑的長遠吼道:“給他一桿。”

“憑啥我拿個木棍?”

“你這憨兒,先教你招式你要什么槍尖?”鄧長青瞪著他身子一沉,站著馬步然后道:“跟我來。”

說完,他身如在馬背,半身起伏不定,掌中虎頭吞吐,動作雖然緩慢可是軌跡清晰凝重,隱約居然有風雷之聲,他口中在說:“大槍招式由纏,崩,挑,戳,掃,擋,順,震,鉆,蕩,砸十一個動作組成,講究足底借力腰部發力連轉肩臂肘腕,我鄧家大槍脫胎烈虎訣,講究運轉自如生生不息,所以一個轉是關鍵!”

人轉,肩轉,腰扭,肘遞,腕抖,槍震,刃旋!

收斂了心思的鄧海東聚精會神的看著,時不時的緩緩點頭,鄧長青在說:“沙場殺伐講究氣勢,一往無前萬軍劈易,馬如風槍似電,所以招式簡單,但看你如何靈活運用。”

鄧海東握住了槍桿,馬步站好,跟在了鄧長青身邊,看著他的動作,開始了模仿………

直到夜漸漸深了,一輪明月照著人間。

而在草廬之外,過了城廓,朱門府邸之內,一處窗外有著石桌的花園小樓內,一個滿頭青絲眉目如畫的少女正穿著一襲白衣,托著下巴呆呆的看著天幕。

秋風已起,樹影搖搖。

宋婉言靜靜的坐在那里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婷婷起身又看了一眼窗外無盡的夜色后,想了想,她回到了書桌前,取過了筆來在一張花箋上寫了一行字,然后壓在了鎮紙下。

明媚的俏臉上,那雙隱透碧色的幽瞳內神色似嗔似喜,貝齒咬著紅唇,最終她哼哼的道:“反正這下算報了你的救命之恩了........”

而第二日。

鄧海東一直睡到了日頭高起,他才推開了草廬的門,口中還在抱怨著說室內空氣不好,然后走到草廬外,懶洋洋的捏著拳頭蹦蹦跳跳了幾下,又竄到了禁地內的水潭邊,脫光了赤條條的跳了下去一陣折騰。

爬上岸的時候鄧海東還在納悶怎么今天老頭子們沒有來,也沒看到鄧長青兄弟,正在思索著的時候肚子咕嘰咕嘰的響了幾聲,鄧海東更愁了,難道今天沒人管飯,莫非這世上人們吃一天還歇一天?正在胡思亂想著,遠處有人影閃動。

鄧海東一躍而起沖了過去:“長青,你去哪兒的?”口氣親密的就像對哥們一樣。

鄧長青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看他,然后把一份信箋拍了他胸口,鄧海東不解的看看他問道:“這是什么玩意?武功秘籍嗎?”

“城主府一位下人送來的,給你的信。”

“給我寫的信?哈,你扯什么呢,除了族內子弟誰認識我?”鄧海東失笑著連連搖頭,隨手一扯把信封丟了里面一張花箋捏了手上,他睜大了眼睛看看,一字一句的念道:“月后洪城正武尉兵馬使一職出缺,不可錯失。”

“什么和什么,這不早知道了嗎。”鄧海東聳聳肩,看著鄧長青居然還瞪著自己,他問道:“你看什么呢。這是誰寫給我的?哦,我知道了!”

鄧長青眼睛更大了,但他接下來聽到的是對面這個家伙在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這鬼丫頭就不是好人!”

鄧長青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為之跳腳罵道:“這如何使得。宋家小姐私下給你報信,你居然還說這種話?”鄧海東惱火的看著他:“你知道什么呀!”

但想到自己被一個小丫頭騙實在太丟人,于是絕口不提這傷心的過往。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43
第二卷潛伏爪牙忍受第三節震天的鼓聲
但想到自己被一個小丫頭騙實在太丟人,于是絕口不提,但這家伙卻不知道,這個年頭,一個女孩子送來密信并且這樣關乎一族前程的消息,代表了什么。不過他倒記得懷疑,他猛的轉頭看著鄧長青,審視了幾番后道:“你怎么知道是那小丫頭片子寫的?來人說的?”

鄧長青還沒來得及說,他低頭去撿起了信封,信封上也無字無落款,不過封口早就打開。

鄧海東不高興了,他板著臉抖著信箋問:“誰拆的?”

“族公大人。”

“太不尊重人了。”

見到自己被人侵犯了隱私的鄧海東氣的抖抖信箋,可他現在又沒膽子去找那個老頭算賬,只好胡亂的把信箋揉成一團隨手丟了,就對著鄧長青道:“我餓了。”

鄧長青慌忙低頭去撿起來,指著他罵道:“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宋家小姐一片深情你居然如此對待!”

“你說什么?你瘋了吧?”鄧海東臉紅脖子粗的看著鄧長青,那小娘皮騙的我多慘你根本就不知道,而來這么一份過期的消息還叫什么一片深情?

“如何不是一片深情,人家小姐派了下人來,悄悄送信并指明給你,里面說著關系我族前程的消息,她為什么不給其他人,為什么不送給杜家?”

“我懶得和你說,少見多怪,我救了她一命,她不給我報信她就是忘恩負義。”

聽著殺才居然要和城主家的小姐談什么恩義,鄧長青白了他一眼調頭就走,鄧海東連忙拉住他:“你把信拿哪兒去?給我給我。你說我今天干嗎,槍,斗氣?”

“正午練斗氣,晚上是大槍。”

“那啥時候吃飯啊。”鄧長青順手把信箋撕了個粉碎,他眼巴巴的看著鄧長青:“我真的餓了。”

兩人正說著,卻看聽到外邊一陣喧嘩。

就算禁地幽深,這前面的喧嘩也清清楚楚,鄧海東甚至聽到有人在喊:“咱們去打吧!”鄧長青臉色一邊,向往奔去。

鄧海東自然不甘落后的也跟了上去,一路跟到了前面,見到演武場上亂糟糟的一邊,無數子弟們正在操著家伙摩拳擦掌群情激奮,一輛馬車被圍在中央,鄧長青急步上前,同時遠處族公他們也出現了。

鄧海東跟上去一看,他愣住了,滿頭是血的,居然是平三!

“平三,這是怎么了?”

周遭子弟在叫什么杜家,鄧長青怒吼道:“肅靜!”這才安靜下來,鄧海東站在鄧長青身邊,聽到面色灰白的平三說道:“是杜家子,見了我家馬車不讓,故意堵住了路,我去和他理論,那杜家的少爺卻突然上來對我一掌,說沒有老爺給奴才讓路的理。”

“這殺才!”鄧長青眼中冒火,咬緊了牙,鄧世平已經進來了,三叔公彎腰給他搭了下脈,抬起頭來,看著鄧世平道:“內腑受傷,最少要靜養幾日。”

“族公。”看到父親一樣的鄧世平,平三看著他,眼中淚花泛起,他努力支撐著身體說道:“族公,平三沒給鄧家丟人,打死也沒有跪下給他賠罪。不過今日若不是城主老爺正好路過,平三恐怕就死在那杜家少爺手里了。”

鄧長遠在人后閃出,怒吼道:“爹,讓我去廢了他!”

“對,族公,我們去,打吧!”上千的鄧家子弟們喊了起來,剛剛被鄧長青壓制住的怒火現在再次翻騰起來。

鄧海東反手按住了鄧長遠:“別急。”

“這廝實在可恨。”“我說別急!”

鄧海東光頭醒目,按著鄧長遠一聲大喝,那么多子弟猛轉頭齊齊看向了他,而一向兇猛的連族公的話有時候都頂撞的長遠叔居然真不吱聲了……

“父親。”鄧長青站了起來,對著父親拱手道:“杜家恐怕正等著呢。”

“哼。三十年大考也在即,他杜家倒是好算盤!這等下作手段也就那杜家玩的出。”

“是啊,拼著拉我鄧家先和他杜家亂打一場,反正他杜家沒有什么真正名望,但我鄧家大舉而去恐怕要失分不少,何況亂了城邦,還得罪了城主。”

“還惹了事端。”鄧長青冷冷一笑:“亂了洪城,早晚有人拿這事去說宋明遠辦事無能!換個親近杜家的人來,我們才是真麻煩了。”

人少了是白送給對方,人多了卻變成了鬧事。

鄧海東站在一邊目光陰沉,習慣性的啃了啃手指,人群里悄悄看了他半天的子弟們,看到這個白癡以前的標志性動作都驚呆了,這,這不是那個傻子嗎?

但鄧海東卻在心中忙著贊嘆這父子一問一答之間,已經點透了其中關系,只有鄧長遠還在那里不是很服氣,可是畏懼于父親威嚴,只能低頭忍著,但連耳根都已經氣的通紅。

側頭看看他,鄧海東覺得發笑,這年頭人心真是樸實,杜家這么簡單的手段使出來的確惡心了人,可是這種手段和他自己經歷的那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都跟我來,其余子弟繼續練武!”這個時候,鄧世平沉聲喝道,然后轉身就走,鄧長青看看鄧海東,頭一擺,跟了上去,依稀聽到光頭男在后面嘖嘖有聲,說什么蓄須的男人這樣背著手走路果然有派之類的,等他回頭,鄧海東卻已經神色莊重的越過了他的身邊,走向了前面,長青長遠兄弟只能無奈的跟了上去。

族內子弟看到這一幕更是如同給雷劈傻了一般,那傻兒怎么突然冒出來,還敢走在教習的前面呢?他們不知道,那禿頭昨兒還毆打過教習呢。

而當他們踏上高臺時看到了外邊長路盡頭一點煙塵,幾匹快馬正向著這邊飛馳而來。

“如來人是城主府的,就該是宋明遠和我們挑明了心意,該是勸我們暫且忍耐。”鄧海東心中閃過之前他們父子的對話于是淡淡的對鄧長遠說了一句……鄧世平接著就聽到他充滿了同情的一聲嘆息:“但可憐宋明遠也沒有退路,可人家心中未必有底啊。”

鄧世平渾身一震,這等言論不是久經風霜怎么說的出來呢,他疑惑的看著鄧海東再問:“那我等該如何做?”但若不是這廝是武侯托夢,猴爺豈能問他?

“禁地子弟全出,齊聚演武場中,盡顯我鄧家雄厚實力!以告訴他宋明遠,我鄧家是他的靠山,是為了他考慮,才忍下此事,而不是不能做到!人情自然要賣的明白!”

“不錯!”鄧世平不由連連點頭,當即吩咐敲動點將鼓,隨即欲親自披甲,身邊聽的呆了的兄弟兩人齊齊應諾,鄧海東卻拽住了他:“族公,可是您要淡定,打打殺殺是小輩的事,您千萬要做出一番決心已定的樣子,但別殺氣騰騰的,那樣就不好轉場了。”

這孫子賊壞!鄧長青看了鄧海東一眼,閃身撲下了臺去,但心中又加了一句:“我鄧家之福啊。”而鄧長遠跑去已經重重敲響了高臺上的點將鼓。

于是武尉鄧家鼓聲震天,族內老少沸騰,禁地內除了必須的留守子弟,其余長字輩子弟盡出。來人烈馬狂奔,眼見莊園就在半里之外了,心中正有一絲詫異,就突然聽到那震天鼓聲如雷,他驚駭的拉住了戰馬,身后幾名騎士也猛然拉住了戰馬。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44
第二卷潛伏爪牙忍受第四節家有虎子
來人烈馬狂奔,眼見莊園就在半里之外了,心中正有一絲詫異,就突然聽到那震天鼓聲如雷,他驚駭的拉住了戰馬,身后幾名騎士也猛然拉住了戰馬。

來人正是宋澤,他喊道:“居然是驃騎點將!快,武尉鄧要發瘋了!”之前嘴角若有若無的笑已經不見。

點將鼓響起,下面子弟有些亂,長青看的明白,立即喝令:“催發斗氣!繼續演武!”上千人在他積威之下,再次回復了井然有序的模樣,并催發斗氣,頓時看到廣場上一片熊熊火光閃耀,上千名紅衫錦衣的子弟,舞動手足,莊園外,來人聽到鼓聲停,隨即看到武尉鄧的莊園上空沖天烈焰。

宋澤只是叫苦,也暗自震驚,這上千子弟發出的斗焰之光便是白天也彌漫半壁,殺氣騰騰,他是宋門嫡系子弟見識不凡,不比身后幾個平民跟班只是無知的看個熱鬧,心中已經多了一絲真正的敬畏。

當莊園大門打開時,宋澤只看到,寬大的演武場上,兩列子弟安安靜靜的站在兩邊,一條長路直通高臺,陽光下,武尉鄧三個大字醒目驚心,而站在他們面前的一個鄧家子弟在瞠目大喝:“來人下馬!”

宋澤正看的失神,連忙翻身下馬,對著來人一拱手:“在下宋澤,奉城主令來拜見鄧公,你們這是?”

但隨即就看到臺下兩列子弟中,鄧家長字輩高手清一色武尉級,渾身斗氣猛然炸起,八名核心子弟當頭,身后跟上了數十名禁地好手,轉身對著高臺翻身拜倒,遠處鄧長青對著高臺拱手:“父親,我武尉鄧家豈能受此奇恥大辱?”

“使不得,使不得!”宋澤連忙高喊一聲,大步就向內跑去。

臺上鄧海東指著這邊怒喝道:“我武尉鄧點將之際,誰敢亂闖,給我拿下!”族內子弟人人側目,這傻小子發令使喚誰呢?鄧長青長遠兩個兄弟一個轉身,手一揮,就看到十名禁地子弟毫不猶豫的立即沖了過來。宋澤看到遠遠的十名武尉好手殺氣騰騰的模樣,驚的連忙高喊:“城主府宋澤拜見鄧公。”

上千名子弟,十名武尉跟隨,宋澤額頭有些發熱,他焦躁的看著四周那些桀驁的眼神,再看看高臺上一反常態,沒有前來迎接的鄧世平,心中連連叫苦,可是他不知道,那些桀驁的眼神有一半是對了臺上的光頭男的。鄧海東這時候暗中捅了下鄧世平。

鄧世平看著走近的宋澤,沉下臉大步走了下來,光頭男于是一步不離的跟著,身后是幾名族老長袍飄飄,有人捧戰盔,有人持大槍,有人抱戰甲……感情家當全拿出來了,宋澤只是叫苦,這是去玩命了啊,鄧家這么多武尉好手?這一場打下來,要鬧出多大事情,半邊城還不給他們打翻了?

他急向前:“鄧公,鄧公,切莫動怒。”

“宋管家,你是為杜家做說客的?”鄧世平背著手走到了他的面前,面沉如水,忽然遠處莊門一個城主府的和莊客好像吵了起來,鄧世平眉頭一皺,鄧海東心中暗喜但冷哼了一聲,已經大步向外走去。

宋澤回頭又不是,不回頭又不是,進退失據,心中只暗罵這又是怎么了?原來剛剛莊客喝令下馬后,他的跟隨有人心中覺得被下了面子,小人物仗著城主府的威風習慣了被人奉承,自然覺得不滿,于是在宋澤乖乖的一個人進去之后,總要有些發泄,就多嘴的說了一句:“還不是被杜家打了?”

這年頭家族榮譽感多強?莊客一聽就火了,他們不知道族公在唱戲,心中想我鄧家兵強馬壯的,就要殺過去了,剛剛城主管家的面子也不給了,你算個毛物,于是伸出手指著鼻子就罵,然后喝令滾一邊去,兩邊下人就此對上了眼,遠遠的光頭穿過人海,穩步走來。

那下人還在那里口中不干不凈,仗著城主府的背景只是在罵,莊客沒得到命令又不能動手,一時間氣勢反而落了下來。

鄧海東走來,正聽到那家伙還在說:“好大架子!不就一個區區武尉鄧家?什么玩意。你,你干嘛?”

族內子弟們也看到這邊的鬧騰,有近些的已經聽到幾句,但礙于族規不敢動身,只是一路看著鄧海東走去,也不管他是不是傻子,心想著你小子給我上啊!鄧海東可不會讓他們失望,他大步走去,走到了那廢話之人的面前,劈手抓住了他就拎了起來。

然后右手一橫:“刀!”

剛剛被罵的莊客本就不是個消事的,看到是傻爺為自己出頭,心中那個痛快,立即把刀遞上了,鄧海東接過,看著幾名想上前又不敢的城主府的下人,他冷冷的道:“辱我鄧家者,死!”一刀就捅了下去,直接捅了個透心涼,然后一轉鋼刀,緩緩抽出。

再單手把對方放下,按在了地上,抓住發髻直接反撩上去,割了人頭,一股血騰的冒出灑了一頭一臉,他隨意一抹,帶了人頭只是輕輕看了一眼,幾名城主府的下人已經嚇的連滾帶爬的向外跑去,誰能想到他居然上去一言不發就是殺人?

一時間內外無聲,宋澤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認得這是那個救了小姐的煞星,可是這不是打自己和城主的臉嗎?他氣的轉身對了鄧世平問:“鄧公,這是何意?”

鄧世平一臉淡定,心中卻在叫苦,這畜生莫非失心瘋了?

而剛剛殺了人的鄧海東,現在卻沒事人似的,一手鋼刀一手人頭,施施然的向著高臺慢行,走到子弟們近前,正這時,一陣大風陰云蔽日,鄧長青猛的一舉刀,斗氣催發手中鋼刀幽藍奪目,他猛的高舉起了那人的頭顱喊道:“剛剛此人和我莊客說,區區武尉鄧不算什么,不是被杜家打了嗎?此人該不該殺?”

“殺的好!”“好樣的!”就算看到血腥一幕有些不適,但更多的是心中的痛快,上千名子弟齊聲喊好,中間當然也夾雜了幾聲,好傻子之類的贊美,山呼海嘯一樣的回應震耳欲聾。

聽的明白前因后果的宋澤臉色越發的變得的難看,心中只想這歹客該死,本是來消事卻在那里上門辱罵,他要道歉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看看這廣場上武尉好手林立,子弟如云,身在其中孤獨一人,身邊站個一臉淡定的老頭,宋澤第一次真正的感覺到了鄧家的實力之雄!

鄧世平還在努力淡定,三叔公卻抖著大槍控制不住中氣十足的喊了起來:“宋澤,看看我家兒郎!他區區杜家能擋住我鄧家虎子一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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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潛伏爪牙忍受第五節非議
宋澤慌忙道:“鄧公,鄧公還請三思而行!城主不便前來,但向您保證,一定會幫你出這口氣的。”

撲通一聲,鄧海東隨手把人頭丟了地上看著宋澤:“笑話,我鄧家之仇自己會報,無需人幫!宋管家還記得我?”宋澤怎么記不得這個煞星?他臉色尷尬的看著鄧海東:“海東兄,此乃誤會,我宋澤回去就殺了這奴才滿門,給你們謝罪!”

海東兄?宋澤到此時已經急的亂了分寸,他被安置給宋明遠后,自然和少爺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眼看這武尉鄧連城主府的人也一刀了賬,還能不去和杜家火并嗎?可是這一打起來,他們出氣了但少爺卻完了啊!這個時候的宋澤在鄧家的氣勢下,已經不再懷疑鄧家的實力。

“族公?”鄧海東問道,那模樣仿佛聽了令下,就轉頭要殺去了。

鄧世平閉起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宋澤大駭,這老頭張口的話今日洪城便是尸山血海一片!他急的拉著鄧世平的袖子連連哀求:“鄧公,鄧公,且看我家少爺薄面,緩上幾日,從此你鄧家行事,我家少爺一定全力支持,我家老爺也絕對不會忘記今日鄧公的情分的。”

話說到這里,已經是完全不要面子了。

鄧世平睜開眼,鄧海東摸著光頭:“關城主什么事情?”

“這洪城一亂,我宋家有人會對我家少爺尋事…”

“城主怕人尋事?那我武尉鄧就不要面子?宋管家你這是……”

“海東閉嘴。”鄧世平開口了,他轉頭看著眼中終于冒出希望之火的宋澤,沉吟了一番后,他緩緩的點點頭:“好,城主往日對我鄧家也算照顧,今兒平三也是他救下的,我鄧家恩怨分明,無需城主什么回報,我給這個面子,但是月內的比試上,我武尉鄧家絕對不會留手!”

“謝鄧公,謝鄧公!”宋澤激動的連連作揖,頭抬起來時鄧世平卻已經氣呼呼的走了,看那背影不平之氣沖天!鄧長遠則鐵青著臉轉身對著子弟喝道:“繼續演武!族公令,月內比試時,再殺杜家豬狗不遲!”

“是!”

十萬兒郎十萬兵……宋澤呆呆的看著這武尉鄧,上下如臂使指令行禁止,再看場上殺氣騰騰而規模壯觀,他在想,趕緊回去和少爺說說,想到這里他忽然想起來了,這光頭不是前幾日才說不會斗氣的嗎?他一抬頭,鄧海東還在看著他。

“海東兄,你,會斗氣?”

“才學了兩天。”鄧海東一臉寂寞的揮舞鋼刀,藍光如水蕩漾,卻分明是至斗氣有成。

宋澤當然不相信,鄧海東也不會去和他解釋,但心中泛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他哼了一聲對了宋澤咧嘴陰森森的一笑,說道:“若不是看你家小姐的面子,便是族公要砍了我,今兒我也要去殺他個天翻地覆!回去吧,宋管家。”

宋澤連連點頭,想他救了小姐一命,也沒多想,只是再次感謝之后,轉身告辭而去,走到門外聽到下人哭訴,下人們自然兔死狐悲有挑撥之意,惹的宋澤無處出氣頓時馬鞭亂抽,一行人氣勢洶洶而來,灰頭土臉而去…

鄧世平這時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于是去問身邊的傻子道:“海東兒,你懂兵事?”

“風火山林而已。”

“疾如風,侵如火,徐如林,不動如山…”

于是整個晚上,鄧世平都躺在床上琢磨著鄧海東的這番話,所謂練兵大成之時,兒郎們就該有這樣的模樣,躺在床上的鄧世平山羊胡子一翹一翹的,遙想武侯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再想來日驃騎上將大旗下,鄧家兒郎頂盔貫甲,當頭一人點鋼槍亮銀鎧,光頭醒目.....老爺子哆嗦了下。

而今天的杜家,一片寂靜之中則隱有殺氣,流星馬報個不停,可漸漸的…

下人看到老頭子面沉如水,不由想起老頭子說的:“就怕不知道別人的后招。”入夜后,杜月陽下令各自歸房,整個杜家本摩拳擦掌等待了好久,一腔熱血無處揮灑,自然回房去床上逞兇了。

杜月陽入睡之前說了一句:“既然回不了頭了.....”似乎有些悔意,無人能知。

至于鄧海東自然早已經“夢武侯”去了,他今日修煉下來斗氣進展還是緩慢,那是因為身體內的藥性沒有全部被吸收,二十六階奠基之后的急沖勁頭已經過去,能一步進入武校境才有的斗氣成靈,并且踏入了流火炫的中境,鄧海東已經心滿意足。

而族老們畢竟活了五六十個年頭,現在心態也已經漸漸平靜下來,既然斗氣有靈,海東兒的斗氣自然會逐日深厚,說不定一日就自然的形成了青色上境,一步跨入真武兵境,何況明日就是二次藥湯固體了。

不過今日族內子弟們可是騷動不已,對杜家的仇恨由來已久,今天白天城主府管家的低聲下氣讓這些只看到表面現象的子弟們,心中已經平衡了一些,但讓他們失衡的自然是斗氣呈藍耀武揚威的鄧海東這顆今日最為耀眼和讓人震驚的光頭。

這個有著長期癡呆史的家伙,吃了什么藥?

這個家伙的異常同樣也讓宋明遠為之意外。

黃昏時分宋澤回到城主府內后,和他沒有絲毫隱瞞的講述了一切,宋明遠心里的一塊石頭算是放下了,但他現在非常的想見見,見見宋澤形容的武尉鄧家是如何的好手如云兵強馬壯氣度森嚴!

一夜,宋明遠心緒翻滾,想起族內堂兄弟們對自己的非議種種,想起父親的冷漠,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第二日大早,宋明遠就走入后廂喚醒了小妹,他說道:“今日陪我出城游玩一番。”不多久,青衣小帽的宋婉言就陪著兄長,在宋澤和幾個好手的陪同下便裝出行。

噗!鄧海東狠狠的一抖木棍,東木纏藤所制的槍桿藍光閃耀,雖然鈍而無頭,卻輕易扎透了面前的巖石。

一抖手腕微微的扭轉著把長桿飛快的收起,鄧海東滿意的看著禁地里的這片殘破假山,鄧長青背著手站在一邊就這樣看著他耍寶,雖然這混球在禁地內為非作歹肆無忌憚,但鄧長青心中卻喜悅異常,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從沒有接觸過斗氣的后生,居然能這么快踏入這樣的境界。

運轉自如生生不息!這幾個字不僅僅體現在了鄧海東的明臺斗氣之源,還體現在了他的槍術。

另外是這廝天生力大,自己不運轉斗氣,也只不過能揮舞大槍小半個時辰,就會疲憊,這廝卻撒潑似的能蹦跶半天,停下了的時候還精神抖擻,看的心喜鄧長青見他作勢又要發瘋了,連忙笑道:“海東,再過些日子你就能使真大槍了。”

草廬內二叔公正躺在那里指揮著三叔公放草料,族公正在摩擦手掌準備放火,一邊的其余族公正在等著。烈虎上品固體湯,今日是第二輪了,今日是要勾出之前的全部藥性并再入骨三分,今日這次藥湯后,說不定海東兒明日就能進武兵境。

不過莊園外正有一行人驅馬而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44
第二卷潛伏爪牙忍受第六節莫急躁
不過莊園外正有一行人驅馬而來。

宋澤走到昨日的路彎處,指著前方對著宋明遠道:“少爺,昨兒就在這里,看到斗氣漫天紅了半壁,那氣勢!”

宋婉言已經知曉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也知曉了光頭男是會斗氣的,女孩想到自己騙他之后得意,不由臉上發燒心中惱怒,想騙那傻兒沒想到卻是自己被他騙了,這叫她如何能氣平?

聽到宋澤說的那副樣子,宋婉言氣鼓鼓的道:“說不定放火燒的呢。”

宋明遠看著妹妹這無名火,再看看宋澤的尷尬,他無奈的一笑:“胡說什么呢。斗氣之光豈能作假,澤叔跟了父親多年能看走眼不成?”

“那光頭居然騙我說不會斗氣!”

原來是為這個,宋澤也為之莞爾,打趣道:“小姐,那光頭昨兒當面還在和我說自己才學會的。”說到這里他忽然想起光頭男說的最后一句,什么看小姐面子。

他看宋婉言還氣呼呼的,于是哄著她道:“小姐,我都忘記了和少爺說了,昨兒那光頭男最后對我說過一句,他說若不是看宋家小姐的面子,便是他家鄧公責罰,他也要殺到杜家。”

“嗤,杜家好手也不少,他一個人去有什么用?”宋婉言不屑的道,可是眉宇之間分明有了得意之色。

宋明遠看的直皺眉頭,宋婉言忽然偏了頭來看到兄長的目光,她俏臉微微一紅,嬌嗔道:“哥哥!那光頭居然說看我面子,不把你放眼里,給我收拾他。”

宋明遠氣的一揚馬鞭:“再胡言亂語,你小女兒家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少來這些江湖口吻!”

不久之后,在鄧長遠的迎接下進入鄧家的宋明遠,他在過演武場的時候默默的看著,雖然不通武藝斗氣,但畢竟出身將門見過真章,看到這些鄧家子弟明明知曉有人前來了,卻人人目不斜視的專注著練習武藝,他不由的暗自點頭贊許,心中想宋澤說的還真不是夸大其詞。

宋婉言則忙著在東張西望,但沒有看到那顆光頭。

到了演武場不遠的會客廳堂,鄧長遠請他們坐下沒多久,鄧世平便大步走了進來,宋明遠心中有求于他,自然不會再擺什么架子,站起來搶在鄧世平之前拱手道:“鄧公安好。”

一身煙火氣的鄧世平忙回禮,分賓主再次落座后,鄧世平卻不發一言,宋明遠無奈之下只能開口道:“昨日還要感謝鄧公給我三分薄面。”

“這杜家欺人太甚。世間武門爭斗頻繁,這無可厚非,可是我府上平三不過是一管家,粗通拳腳不會斗氣,他杜子騰居然就有臉下手?”

宋明遠沉默之后,開口問道:“這杜家一向魚肉鄉里,不似鄧氏乃將門之后,今日明遠來見鄧公,一是為感謝昨日安排,二則是想問問鄧公,月內一戰可有把握?”

到這個地步,在這年老成精的鄧公面前,他不在隱藏自己的心思,因為也回不了頭了。

“十足把握。”鄧世平面對他的詢問自信的道,心中有顆光頭飄過。

“鄧公,那鄧海東呢?怎么不在演武場上?”宋婉言忽然開口問道,宋明遠心中氣苦,妹妹被自己寵壞了,這么問人豈不被鄧公所笑?

但他沒想到,鄧世平居然對宋婉言比對他客氣,聽到宋婉言發問,鄧世平忙解釋道:“海東兒正在固體,老朽這渾身煙火就是為他煮藥湯的,還請婉言小姐見諒。”

老頭其實分明是在表示,那小子不是不見你,老夫若不是看藥湯精貴,早把他拎來了。

在來之前,他正雙眼冒光,放野火燒的鄧海東大呼小叫的時候,突然聽城主府來人,鄧長遠還八卦的傳話說宋婉言小姐也來了,老頭一個把持不住險些加溫到沸點,鄧海東赤條條的竄了起來又重重落下,不敢罵族公于是口中大喊:“那小娘皮也來了?”

知道他們已經“暗通款曲”的老輩們頓時開懷大笑,紛紛勸海東兒千萬莫急躁,今日一定留下城主兄妹。鄧海東惱怒的于是又狠狠的罵了幾句小娘皮害人之類的。但誰也沒信他的話,氣苦之下鄧海東終于爆發,不給面子的把族公也噴了一頓。

想到那傻小子的“羞怒”,再看看面前少女出身名門,氣度嫻靜,如花似玉,明媚動人。

老頭于是更客氣三分,又趕緊加上一句:“今日還請城主和小姐在這里好好歇息一番,正是秋高蟹黃時,順便嘗嘗我鄧家老廚頭的手藝如何?”

“好呀。”宋婉言得意洋洋,嫵媚的橫了身邊的哥哥一眼,口中說道:“你看鄧公對我多好?”少女神態天真動人,惹的鄧世平老懷大開,捏著山羊胡子就笑。

宋明遠不知道剛剛還對自己有些倨傲的鄧公現在居然這樣沒了身段,自然也只有連連點頭:“那就打攪了,小妹不得無禮。”

“哪里哪里,婉言小姐性格嬌憨善良,嫻靜溫潤,卻又恩怨分明,當斷則斷不愧是將門之女。”

一連串贊美讓宋明遠更為頭大,只有宋婉言知道恩怨分明是為了什么,見鄧公這樣說自己好,小女孩更為開心,笑的兩顆小虎牙都冒出來了,在那里害羞著擺手:“哪里啦,人家也不是很好…”

宋明遠險些一口血噴了出來。

而禁地內,被一群老頭冠以拐賣幼女之名,被污蔑的不堪的光頭男正在咆哮。

“那小娘皮才多大,二叔公你不要胡說八道!”鄧海東在桶內渾身煮的龍蝦似的,口中嚷嚷不已,躺在椅上的二叔公眉開眼笑:“好,好,我不說,我不說。”

鄧長青站了一邊,只聽的連連翻白眼,一個為老不尊,一個簡直是…無法形容!

藥湯浸身,這次用藥,比上次要猛了三分,純粹為了刺激人體勾出之前潛藏的藥性,鄧海東本就痛苦不堪,老頭在不停的廢話,他還能斗斗嘴,現在安靜了下來,他覺得這藥刺的人更為難受,可憐胯下的兄弟都給刺激的有些浮腫了,他擔憂的低頭去看看,但渾濁的藥湯里有幾片蟲尸飄過那里,光頭男不寒而栗。

整一個時辰后,引湯終于完工,三叔公按著這傻貨又是一頓狂捶。

這個時候,宋婉言已經在鄧世平的親自陪同下,看完了鄧家除了禁地之外的所有地方,沿途宋明遠只問鄧海東的情況,這鄧海東三個字,可是大家全感興趣的話題。鄧世平自然是把自家的海東兒夸的天上地下,宋婉言心中有氣偶爾不屑幾句,鄧世平呵呵一笑,小兒女嘛。

宋明遠倒是為鄧海東說了幾句,但言下還是有些不信,二天之內就能把斗氣煉到如此境地?世間豈有這樣的奇才!可是他總不能指責鄧世平在胡謅吧,只能放在心中。

終于到了偏午。

待客的廳堂內,鄧家下人已經把精心準備的佳肴流水一般的上了過來。

洪城離長安數百里,隔了一道九曲瀾滄,一道赤水,這年代,一方水土一方特色難有交匯,赤水引明湖,狼山之下明湖秋蟹乃大唐貢品。

鄧家在此多年,就談這秋蟹,恐怕比天子也吃的好些,何況宋明遠兄妹。雖然宋明遠前來做城主已經一段時間,但這可是他在洪城第一個秋天,他看著桌上木杯銀碗,勾剪勺錘樣樣精巧,他好奇的問:“這是?”

“呵呵,食蟹專用。長遠,去看看長青和海東兒,叫他們趕緊過來。”鄧世平可是算好了時辰的。

其實他累的不輕呢,可憐老頭子少說也有十年沒這樣逛過鄧家莊園了,宋明遠也心中暗自叫苦,偏偏宋婉言精神抖擻,看的老頭更喜,好身體好生養!老頭卻不曉得,這女人啊,無論在哪個時空,逛街的耐力就是武侯重生也要甘拜下風的。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45
第二卷潛伏爪牙忍受第七節冤家
而半響之后,被煮的通紅的光頭到!

鄧海東坐的位置正在宋婉言的對面。

但鄧海東心中異常的不快,對面的少女容貌俏麗氣質出塵,正是大好年華,可鄧海東看她就氣不打一出來。宋婉言看著這可惡的光頭自然也是滿腹的怒氣,她看鄧海東坐下時看了自己一眼,眉頭居然緊鎖,宋婉言感覺的出這個男人對自己的一種距離,于是更為不滿。

所以鄧海東才坐下,宋婉言就問道:“你不是不會斗氣嗎?”

“才學會的,我可不會騙人,不像有些人啊。”

不由自主脫口而出了這句之后,鄧海東心中不免有些慚愧,自己和這小女孩置氣干嘛呢,而宋婉言聽他這句之后,頓時柳眉倒豎,小胸脯氣的起伏不定,正在桌沿之上,鄧海東無意看到這洶涌澎湃心中暗驚,心想還真看不出來她這么有本錢。

眼神無禮到了極點,雖然一掃而過,可是敏感的少女感覺到被他注視過的地方一陣火熱,頓時羞的粉面通紅,當日被對面這狂徒猛毆了一頓的臀部不免也有些戰栗。宋明遠看的莫名其妙的,鄧世平卻在那里喜笑顏開,他咳嗽了一聲說道:“海東兒,不得對小姐無禮。”

“知道了。”鄧海東點點頭,直接不再看她,宋明遠開口問道:“鄧海東,聽你家族公說你練習斗氣才不過兩日?”

“當真。”鄧海東道,宋婉言看他說這種話就要反唇相譏,可是看著他那副認真自信的模樣,話卻難以出口,只能在一邊生悶氣,心中把鄧海東是罵的個狗血噴頭。

宋明遠也只能無奈的夸獎道:“還真是奇才。”

“不過能忍他人不能忍之苦而已,當不得城主夸獎。”

聽他人模狗樣的在那里假謙虛,宋婉言終于憋不住發出一聲嗤笑,說道:“我宋家子弟也沒有誰能兩日內練得斗氣的。”

“我何必騙你們?”鄧海東淡淡的道。

宋明遠今日來本就有求于鄧公,早落了下風,看自己妹妹言語出格,也沒怎么阻攔,心想鄧公總不會因為婉言的嬌憨而生氣吧,于是露出了看熱鬧的表情。邊上鄧世平看看宋明遠神態,于是開始幻想,這一桌坐下還真是好比相親宴呢。

“你兩日練到什么境了?”宋婉言問道,鄧海東不耐煩的看著她,真是頭疼無比,怎么一個黃毛丫頭對自己屢次挑釁不已,難得上次打的還不夠?于是眼睛一瞪:“你吃不吃蟹?”

宋婉言給他堵的半張了小口,神態可愛至極,但她也真的氣極,鄧海東卻已經抓起了一只螃蟹,放在了她的面前,哄小孩似的說道:“吃吧,食不語。”

宋明遠哈哈大笑起來,鄧公也為之莞爾,宋婉言又羞又急,這個年歲的花季女孩已經朦朧懂事,最恨的就是被別人當成孩子看待,于是給他氣的哀鳴了一聲,咬著嘴唇桌下一腳踢去,恨聲道:“你大膽!”

鄧海東哪里把她放心上?無奈的對著宋明遠苦笑著舉起杯子:“敬城主一杯。”

這舉動其實更為失度,上有族公中有長青長遠兩位叔輩,他一個孫子卻敢一坐下就和宋家小姐斗嘴半天,然后還膽敢搶先舉杯!宋明遠微微一愣,這時候,鄧世平慌忙舉起杯子說道:“來,海東兒,長青長遠,我們一家敬城主兄妹一杯吧。”

看到鄧公這樣為他打圓場,宋明遠心中難免想起了宋澤說的一些話,看看長青長遠兩位洪城知名的高手,居然臉色也沒有動怒,他舉起了杯正要說話,就在這個時候,外邊有腳步聲匆匆,鄧家下人進了報道:“族公,杜家管家求見您老。”

杜家管家?老死不相往來的世仇,剛剛又添新恨,這個時候卻派來了管家,這是何意?這聲通報讓滿桌人都楞住了神。

“這……”鄧世平看向了城主,這是一種禮貌,畢竟城主沒有和杜家撕破了臉皮,而對方看到宋明遠在這里,豈不是挑明白了事端?但也是一種試探,看看宋明遠到底會怎么決定。

宋明遠坐在那里不動聲色,鄧世平試探出了他的意思,心中為之搖頭,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這宋明遠還真的是少了一份決斷啊。他擺擺手道:“長青長遠,陪我去見見這位。”

鄧海東本早就不耐煩坐在這里,于是站了起來搶著說道:“族公,別太抬舉他們了,讓我去就夠了。”說完居然也不等鄧世平發話,轉身就向外走去。

宋婉言吃驚的看著他,再看看只是苦笑但完全是無可奈何的鄧家父子,她眼睛一轉,忽然起身也向外跑去,宋明遠想拉又怕落了痕跡,心中焦急只氣的喝道:“回來!”

“我去看看嘛。”宋婉言頭也不回就跟了出去。

鄧世平連忙對著兩個兒子使了眼色,示意長遠跟出去,他拉著長青開始對宋明遠勸酒,隨口說道:“就讓小兒輩出去折騰吧,這仇早就結下,海東兒倒是當斷則斷,城主且放寬心,我鄧家絕不會提及城主,以免讓你為難。”

宋明遠給這老頭這番擠兌的,無奈的心中大罵不已,我妹妹都已經出去了,你現在卻和我說這話?

此時鄧海東已經走路帶風,來到了演武場,莊園內,午后修煉的子弟們都站在這里,本是冷冷注視著莊園門口的那杜家一行,等待族公來,可回頭一看到是他出來,自然無不注目驚奇無比,有些人,尤其是那上百的紅衣子弟,上次被他搶了風頭,又知道他最近親近族公難免還是對他有些嫉妒和不屑,但鄧海東才不管這些“陌生人”的眼光,他走過了演武場,走向莊園門。

宋婉言就在后面急匆匆的跟著,子弟們看到她追逐著傻子,知曉她身份看到她容貌的,一群童子雞們頓時覺得天昏地暗,人生從此了無生趣,這是什么世道?這樣顛倒眾生傾國傾城的女子為何追著一個傻子,雷繼續劈下,威嚴教習鄧長遠竄了過來口中在喊:“海東兒,等等我。”

“哦,你快點…”鄧海東一邊回轉身,站在那里對著鄧長遠道,宋婉言剎不住步伐,險些一頭撞他懷里,鄧海東身手推著她,大呼小叫起來:“你干嘛呢?你跟來干什么?閑了你的!”

“你,我就來,我就來!”宋婉言被他當眾喝斥,氣苦的揚起頭來喊道。

“去去去。”鄧海東最近差點沒被關于她的話給煩死,于是惱火的隨手亂揮幾下,轉身就走,那邊正看著這一幕的一群子弟們頓時人人熱血上頭,對他這種令人發指的行為無不恨的牙癢,傻兒竟然不知傾城色!

宋婉言則站在那里,咬著牙,嬌軀微顫著,直接被他這種對待小孩的口氣刺激的眼中冒出火了。而這個時候鄧海東已經走向了來人,莊園門口那位站著的一穿著藍衫中年男人,他身后站著五名護衛。鄧海東大步走去沉聲問道:“杜家來人有何事?”

“敢問,敢問公子是?”杜府的外事管家杜澤成詫異的看著這光頭問道。

“你管我是誰,來我鄧家何事?”鄧海東不客氣的問道,一臉的挑釁。

杜澤成聽來人這般指著鼻子無禮喝斥,肺也炸了,可是還只能忍著,因為來時杜月陽就已經吩咐了他,此次公然前往鄧家為子騰的無知賠罪,沿途要宣揚,到達后若對方無禮也要克制再三,讓對方啞巴吃了黃連也只好就此罷休,然后傳出風聲世人自然說杜家有禮,看鄧家豈能不氣的失態!

到時候還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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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潛伏爪牙忍受第八節狠
所以,杜澤成再氣也只有忍著,心中居然還在暗自佩服族公的計劃周密,他于是忍了氣擠出笑容道:“我家族公…”

“有屁就放!”鄧海東粗暴的道,他純粹就是挑事來的。

幾名杜家護衛已經臉色鐵青,幾乎就要動手了,杜澤成咬咬牙,背后手擺了擺,再忍著氣,只看著走來的鄧長遠說道:“是長遠公……”

“哈哈,長遠,我曉得了,這杜子騰一家真湊趣,昨兒打了平三叔,于是今兒就送個管家給我打打。”鄧海東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并大笑起來。

聽這光頭喊武尉鄧家的二少爺鄧長遠,居然直呼為長遠,杜澤成的腦子還在糾結這位是鄧家何人時,忽然聽到后面半句,頓時正心中一驚,可斗大的拳頭已經砸了他的臉上,眼冒金星鼻血橫流之際,他才想起來了,這不是那個救了宋婉言的那個光頭男嗎?

澎的一聲又是一拳,頭已經被鄧長遠拉著夾在腋下,杜澤成模糊的看到這光頭身后,那青衣小帽的,不正是宋婉言嗎?正努力掙扎,卻已經天地倒轉!

鄧海東一聲虎吼,右手劈下從背后抓住了他的后腰帶,直接把他倒了過來倒抓著杜澤成兩條腿,先一腳從下面把對方踢的半死,然后轟的一下,把已經打的半死的杜澤成丟了出去,隨即宋婉言就看到光頭身影如電,拳頭上炫出一道藍光,一聲厲嘯一拳把對面一個渾身燃起白色的杜家子砸的飛了出去。

鄧長遠臉色一變,他看到了對方是武兵!身形閃動他也撲了上去,可鄧海東卻已經撲向了另外一人。

不知道他胳膊如何纏繞的,只看到那人就被他一下身子拉成了彎弓,再猛彈出,落地的時候已經昏厥,一把腰刀也落了鄧海東手中。

這間歇,另外三人已經全部燃出了斗氣,一色的白色斗氣,兩人對上了鄧長遠,一人對著光頭撲來。鄧海東一聲獰笑,眼看著對方破綻百出的向著自己而來,雖然對方滿身白色彌漫,可是他才不在乎,意念催動明臺本源瘋狂旋轉,流火炫轉,鋼刀鋒芒璀璨如星!

身形猛向對方,卻忽然錯身,右手腰刀突然交至左手,藍光如匹,血色沖天!

躺在那里動彈不得的杜澤成臉色大變!

鄧海東的斗氣雖然才是流火炫,卻是藍火,對方的武兵雖然高他一等,可是那寒冰訣不過才到水色。雙方斗氣質量高下立判,何況他的格斗廝殺的經驗更不是對方能比擬的。

藍色火舌包裹的鋼刀劈上匆匆支起一層薄薄的白色水汽的肉體,那杜家子匆忙展出的斗氣防護如何能抵擋的住這妖艷的一刀,鋼刀劈過,將他上下分離,他下半身甚至還走了兩步,上半身才落地。

這杜家寒冰訣一破,斗氣失控,地上血跡和半截的巨大創口很快被白色藍色掩蓋,秋日之下尸身凍結。

沖過來的子弟們看著光頭這一幕猛烈的腰斬,無不嘩然,而對上了鄧長遠的兩人更是心中驚慌,鄧長遠搏斗本就是一等一的好手,而燃以上武兵斗氣,加持鋒利鋼刀之上,火能克水,兩名下武兵的肉身如何抵擋的住?

鄧長遠剛剛全身關注著鄧海東,所以只是被對方纏住一瞬間,心中焦急擔心,但鄧海東輕易就腰斬了武兵,他心中一松,隨即動了真怒,只兩招之后,對方眼看就要喪命當場,鄧海東沖了上去喝道:“你留下一個!”

然后猛然高高躍起,高舉起了腰刀,如同九天魔神一樣對著其中一人當頭劈下,人拽著一道藍色光焰,氣勢一往無前,對方眼中驚駭,匆忙抬起手腕去擋,卻被一刀重重劈下。

剛剛一人橫兩片,現在一人豎兩片,落地之后的鄧海東橫刀而立回顧四周,威風凜凜!

鄧長遠拎著昏過去的那名杜家子看著他,周圍也是一片鴉雀無聲,那些子弟們無不面面相覷,如果說上次鄧海東出手,是一個猛字了得,還震懾不住他們的話。

那么今天!

一人對三個武兵,電光火石之間奪刀殺人,兇悍凌厲!

在場的鄧家年輕子弟們優異者也不過是武兵,看這一幕假象自己是這傻兒的對手的話,恐怕也是這樣下場,原先心中不屑的,曾在家中和長輩談及最近族內異常,滿肚牢騷嫉妒不平的子弟們,現在再看著鄧海東,感覺到他滿身殺氣,都有些膽寒。

鄧海東卻對著鄧長遠道:“這失去的面子自然要討回來,點幾個子弟把這群貨放了車上,進洪城丟下才好,你手上那個也打斷腿才好,這下平三該滿足了吧。”

說完得意的大笑起來,這一笑,之前的一派高手氣度卻蕩然無存。

此時已近黃昏,夕陽漸紅秋葉滿地,而他身邊那白石之側榕樹之下,青衫的少女秀發隨風紅唇帶笑,只是看著他一人,清澈動人的雙眼中充滿了對他的贊賞和欽佩神色,鄧海東突然的覺得心中一熱,面上也微微一紅,心中暗罵這煩人的真是一鍋禍水,老子怎么手都麻了!

正是風景如畫,美人如玉。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微微覺得肩頭有些不對勁。

子弟們正押著杜家的一群殘兵敗將向著遠方而去,鄧世平則打著哈哈帶邀請著城主兄妹一行返回偏廳,長青和長遠兄弟兩個仿佛不經意去做一樣,把光頭男和那個女孩留在了后面,旁觀者看來幾步一回頭的宋明遠就仿佛被父子三人綁架了一樣。

宋婉言笑瞇瞇的走在鄧海東身邊說:“哎,你真厲害。”

鄧海東卻還皺著眉頭,他從剛才戰斗結束一切安靜之后,仿佛就在想著什么,看到他不怎么搭理自己,宋婉言有些委屈的抱怨道:“我還悄悄給你報信的呢。”她其實很在意的,鄧海東都沒和她說過感謝,太可氣了。

“報信之前我就知道了。”

然后鄧海東又開始去思索,因為他剛剛戰斗的時候,斗氣注入鋼刀攔腰而過時,對方的拳頭還是碰到了他的肩膀,當時沒有什么感覺,停下了后發現肩膀微微有些發麻,他還以為自己受傷了,于是運氣斗氣掃過那片區域,沒想到讓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他“看到”肩頭一股白色的氣流立即被火紅的烈虎斗氣包圍,然后居然帶到了自己的明臺!于是那縷白煙就繚繞在了明臺藍焰之外。

這是什么現象開始吃一驚的鄧海東現在發現自己并沒有受到影響,甚至覺得一絲久違的清涼,話說最近藥補氣補的,烈虎訣又是火系斗氣,他正燒的慌呢,雖然對其他的斗氣一無所知,但他也知道這是杜家的水系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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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潛伏爪牙忍受第九節徒落笑柄
可剛剛又被他氣的半死的宋婉言一路走來,看他居然依舊不理不睬,一點怨氣很快就變成了好奇,她偏頭問道:“你在想什么呢。”

鄧海東被她從沉思里喚醒,有些頭疼的看著這女孩,他無奈的道:“你怎么這么多話。”

可憐宋家小姐,如花似玉,受著家人寵愛受著外人追逐,真沒見過這樣的混球,宋婉言不由恨聲道:“好,我以后不和你說話了。”

正走過演武場,鄧家子們聽的這一句心中無不狂喜,覺得世道還是公平的。

可光頭卻撲哧一笑,然后還人模狗樣的搖搖頭:“真是孩子氣。”宋婉言聞言怒目圓睜,一把拉住了他,非常生氣的警告道:“你再說一句我是小孩子試試。”

前面在行走的宋明遠聽到后面自己妹妹突然尖叫了起來,鄧世平等也回頭看來,就看到夕陽下那光頭手足無措滿臉奈何奈何哉,如同長輩對著使蠻的晚輩一樣的憋屈,幾個人齊聲大笑起來,鄧世平招招手道:“海東兒,不可對小姐無禮。”

無禮?鄧海東惱火的看看面前還氣鼓鼓的小女孩,壓低了嗓子道:“剛剛看你還有些女人味,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再和老子...想想在樹林我怎么收拾你的!”說完眼神如刀勾了那鼓鼓的,起伏不定的小胸脯一眼,轉身走到了鄧世平面前告罪道:“族公,我想到一些事情,先去那邊處理一下。”

說完也不再和其他人打招呼,拔腳就走。

宋婉言站在后面,臉色陰晴不定,宋明遠可是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氣的,眼看那光頭不曉得說了什么然后心虛的就走,他正在納悶,青衣小帽的宋婉言已經羞急的淚眼朦朧,口中喊著:“死光頭,你給我站住。”就要追上去。

鄧海東大驚失色,這丫頭性格瘋癲,萬一脫口而出自己對她干過什么,猴爺還不要當場收拾了自己,搞不好這年頭婚姻包辦,男女授受不親的,被逼婚娶了這小娘皮豈不是要了小命了,憂愁之下心急如焚,于是發力就跑,過溝就躍,過墻就翻,煙塵滾滾轉眼消失了。

宋明遠連忙拉著妹妹,宋婉言可是將門女兒脾氣發作起來,自然嫻靜全無,精神抖擻的蹦蹦跳跳喊打喊殺,翻來覆去其實不過是鄧海東覺得她是個小孩子,至于樹林內的勾當,宋小姐當然是不可能說的。

所以宋明遠給她氣的臉色鐵青,覺得自己妹妹實在是太受嬌寵了,這不是惹人恥笑嗎?可身邊老頭的臉笑的卻像朵菊花,撅著臀就在那里圍著宋婉言打轉:“婉言姑娘,那混球怎么你的?說給老朽聽聽。”然后撈起袖子發下宏愿說:“老朽一定幫你出氣!來啊,去給我把那廝抓過來!”

而這個時候洪城城門處,一輛馬車在幾名鄧家子的護衛下進了城,在城門后這片集市處停下。路人們看到這鄧家子們臉色不善,他們都站在遠處,人群中有些人好奇的在互相打探,可這時候忽然馬車被掀開,車上幾個人和尸體滾了下來,這人群都嚇得炸窩了。

來人就這樣揚長而去,這下全城為之轟動,有消息靈通的說:“昨兒杜家那紈绔,在路上欺負了人家鄧家不會武技的管事,今兒鄧家就出手了。”

更有人說:“會武的欺負不會武的,那杜家還有點規矩嗎?”

武尉鄧在洪城繁衍多年,正如鄧世平自夸的,往日積德行善,名聲不似凡事逞強的杜家那樣惹人厭,今天這兩出事情,再加上私下有人說杜家膽怯了,今天正去賠罪,結果……

身邊就有人接口:“這打了人,去賠罪有什么用,人家武尉鄧可是老招牌了,數到開國年間還是將門!這不是把屁股轉過來讓人踢嗎。”

“就是!打的好。”一個眉心有疤痕的漢子插嘴道,那臉上的疤痕正是月前在路上,無意沖撞了杜家馬車,被杜家子打的。

當有些自得的喝茶中的杜月陽,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頓時臉色大變,他做夢想不到鄧家那一向有些迂腐,凡事講究堂堂正正,總是端著將門之后架子的鄧世平居然這次一改風格,這不是說自己把人送了去給他們打嗎?死了人事小,這臉可就丟的大了去了!

想到恨處,杜月陽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趕緊吩咐道:“還不要那邊住手?”

正說著呢,這時候洪城內,杜家門下的一間客棧已經煙霧滾滾,走火的客棧內跳出幾個就在呼天搶地:“鄧家殺人了啊!鄧家放火了啊。”

當鄧世平聽到這連竄的消息的時候,先是目瞪口呆,隨即勃然大怒,正要告辭的宋明遠也為之心寒。

鄧世平本還有些覺得海東兒今日殺是殺的快活,恐怕會丟了鄧家的名聲,但寵著鄧海東的他也干脆放手不問了,可一聽到這個消息,他立即明白,這分明就是杜家老兒的連環。

吃的準自己不會讓他家的下人如何,所以只能忍了,而這個時候再來一出賊喊捉賊,自己這氣度名聲可就丟光了!想想吧,外邊定會說杜家都去賠罪了,你一邊答應說算了然后還干這種事情,豈不是小人行徑?指不定還有著其他惡毒的后招,把鄧世平氣的渾身發抖連聲罵道:“無恥之徒!無恥之徒!”

宋明遠在這里整個下午,若武尉鄧真要去干那殺人放火的事情,他也未必能真的清楚,但看看鄧世平的表情,再看看對方這一路行為,他一看就知道這是杜月陽的歪招!

看鄧世平憤怒,宋明遠開口道:“鄧公,此事我親自為你作保!不過話說回來,海東兄今日這一出之后,他杜家現在如此做,也只是丟了自己的面子。”

這句話倒把氣呼呼的鄧世平說的笑了,想想也是,現在郁悶的該是那杜家子了,送人上門挨打,再被殺人放火,雖然這世道風評重要,可是萬事立足實力之上,這次豈不是杜家犧牲自己成全鄧家威名?

看他神色緩和,今日已經和他深談一番的宋明遠拱拱手道:“鄧公放心吧,我好歹還是一方城主,會給鄧公一個交代的。”這句話說的斬釘截鐵,鄧世平心中欣慰,點點頭道:“那就承蒙城主照顧了。”

馬背上的宋婉言撅著嘴,也不去想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只是牢記著那禿子不記得她的鴻雁傳書報信之情分,還言語輕視,實在是可惡至極。

鄧世平眼光轉來,她勉強一笑,看到她,鄧世平也覺得有些沒有面子,因為他拍了桌子之后,自己兩個兒子去了之后也沒有回來,他想的出是那混貨不肯來,兩個兒子覺得無顏交代索性也躲避了起來。

所以心中對了宋婉言有愧疚抱歉之情的鄧公,于是賠上了笑臉,和聲說道:“今日雜事繁多,沒有讓小姐玩的盡興,三天之后正是本莊狩獵日,不知道小姐,哦,還有城主…”

宋明遠哭笑不得心中暗想,看來自己妹妹倒比自己更有面子,嬌憨美貌的小女孩自然比一個男人要受歡迎,不過也好,這樣自己和武尉鄧的來往也緊密一些。

宋婉言正氣憤滿胸,于是答道:“好,不過要那個光頭跟著我!”一句話說出,宋明遠臉色一變,鄧海東豈是一般子弟?怎么能當下人使喚,可那鄧公卻眼睛都笑沒了,連連點頭:“該的,該的,那混賬居然該得罪婉言小姐,今日還屢喚不至,老朽今天晚上就去把那廝捆起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45
第二卷潛伏爪牙忍受第十節漫天流光
可是光頭男卻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族公賣了身。

他現在正一個人坐在草廬里,從進來后就關了門,吩咐外邊的子弟說自己要閉關修煉,前來尋找他的長青長遠兄弟也不曉得他是不是在里面入定,哪里敢隨便推門,萬一修煉的時候走火了,父親可記不得是他叫自己來的,只怕會剁了自己煮了吃。

鄧海東雙手合抱枕在頭后,躺在床上,眼睛閉起呼吸悠長,早已經進入了斗氣修煉的入定狀態。明臺有焰斗氣成靈,現在已經無需站馬步之類的啦,他就那樣隨隨便便的姿態躺著,那縷來自對方寒冰訣的白煙就這樣圍繞著藍色火焰。

他能清楚的看的到火焰旋轉時,有很多微小的紅色火點從四面八方涌入了藍焰,焰火必定在量變之中,這是個漫長的積累過程吧。

但今天的重點是,那縷白霧在繚繞。

鄧海東內視了一番后,他決定催動斗氣,于是緩慢旋轉的藍焰開始加速,白煙也隨即變成了一條玉帶,被拉扯成圈,就在這個時候,白色越來越淡,越來越淡,鄧海東明顯感覺到一股特殊的力量注入了明臺內,不多久,那剛剛還纏繞著的玉帶現在已經鑲嵌入了火焰內。

然后隱入其中,火焰仿佛是在吞噬!是的,火焰旋轉中在飛快的消化著,仿佛是起了什么反應一樣,鄧海東看到那道白色在火焰內部沸騰了起來,然后開始變成了乳白色,最終變成了淡藍色!

不,是青色!

鄧海東心中狂喜,他緩緩放滿了明臺轉動的速度,藍火漸漸的看的更為清晰,他清楚的看到那片區域,大約占據藍火十分之一的區域,淡淡的分明是一片青色。

“我是不是能試試抽離出來呢?”鄧海東想著,也就去做了。

烈虎訣以來,沒有誰會在自己的明臺如此亂搞,只有這無知之徒,居然瘋了一般的把明臺的兩股火焰微微的分開一些,這下他看的更清楚,左邊這股火焰的下半段已經變成了青色,而之前隨意匯聚進入的萬千紅點,現在全部向著這里匯聚而來。

就仿佛這片青色在吞噬它們一樣。

水和火相遇,為何卻居然出現了青色?莫非是火焰加入少量的水后,這一帶的溫度因為水汽蒸發所以變得更高,于是才有這樣的現象出現的?

也許該找個杜家的子弟過來幫自己一把!鄧海東這么想著,不過還是很快收斂了心神,老老實實的沉浸下所有的心思,專注的提升了明臺的轉速,讓藍色火焰瘋狂的旋轉,更加快速的吸收周遭的火氣。

鄧世平來到這里的時候,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正在門外。

一群族老也在那里,他無需再問,因為他已經看到門扉之內透出的斗火之光,一片幽藍飄忽著,隱約已經有了一些青色,鄧世平在想,海東兒難道終于突破到青炎境了嗎,可是長青卻走到他身邊,低聲的稟告道:“父親,海東流火炫已經蔓延至了手肘部。”草廬之外的緊張氣氛,鄧海東一無所知。

他也并不知道自己的烈虎訣,居然已經由流火炫向著雙翼煉的武兵,并且看上去是上武兵境界的進展之中,他現在還在全神貫注的改變著自己明臺火焰的色澤。

此刻斗氣的烈焰在翻滾著,萬千的火星在急速旋轉產生的力量驅使下,瘋狂的向著這里涌來,而鄧海東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片青色上。自從他發現了這片青色后,仔細觀察之下鄧海東發現青色正在緩慢的增長之中,他為之驚喜,按著他的理解,既然這青色的火焰溫度高于藍色,那么青色火焰附近的藍色區域必定會受到影響。

只是就好像之前的水一樣,水系斗氣如果量大也許就能淹沒了明臺,而水系的斗氣量小,這才造成了蒸發提溫,于是青色火焰層出現。

于是他開始控制著努力保持這片青色,并開始用心的逐步影響著周邊的藍色,他控制著萬千火點開始向著藍色和青色交接處而去,幾番探索之后進步顯著,青色區域沒有萎縮正在擴大,雖然進展緩慢可是已經絕非之前久久無法突破的時期了。

鄧海東不由暗罵自己愚蠢,集中兵力攻擊一點這是常識,那么多火點緩緩被整體的明臺吸收,豈如控制它們匯聚起來,逐步勾建出更高程的斗焰呢?

只是他不知道,這世上除了他之外,哪個武者敢亂動自己的明臺?明臺本源一損,畢生功業就會就此付諸東流!

三個時辰已經過去了,現在鄧海東的明臺之中的火焰已經大部分變成了青色,當青色高溫層占據了優勢后,進展更為明顯,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向上,最終來到了火苗的頂端,他至今無法理解真正原因的斗火忽然發出一陣顫栗。

隨即那些源源不斷而來的火氣停止了,白色明臺內,青虹炸閃之后,鄧海東只覺得眉心一陣巨疼,雙眼之間好像被一支箭射穿了一樣,他疼的一下子蹦了起來,神思斷絕,青火一下失去了控制!

屋外的鄧世平等人看到這一幕,慌忙推門而入,一入就看到坐起來的鄧海東雙眼之間青光炯炯。

翻騰火焰就好像一只豎著的眼睛。

剛剛失去控制的鄧海東魂不附體的,連忙再次沉下心去,明臺外一股異樣氣流穿入,青火開始在里面亂舞亂竄,本是盤踞一團的清火現在縮了近一半大小,而其余的部分自然是化為了滿臺流光了,鄧海東忙屏住呼吸控制著要先將明臺封閉。

可是外界邪氣不絕,鄧海東只感覺到了明臺正在洞開,青火越來越小,眼看再這樣下去明臺就要塌了!

看著他眉心清火已經開始散開,族老們都知道不好,慌忙齊齊出手壓著著這些火焰,有了外力幫助鄧海東這才算是徹底的封閉了明臺,雖然現在明臺內肯定是亂糟糟的一片,但是看到他雙眼之中的火光熄滅,鄧世平已經松了一口氣,但心還是揪著。

雙翼煉今日成還是不成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明臺火焰成還是不成!

火焰再次積聚起來,明臺那層自然的屏障現在恢復了原狀,許進不許出,所以被束縛的青虹在亂舞之后,最終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收攏一起,漸漸恢復了原狀,兩縷清火顯現本體并盤踞一起緩緩轉動起來,不放心的鄧海東沒有就此睜開眼,他還是繼續觀察了一會兒。

這時,天已經亮起了,鄧海東疲憊的睜開眼睛,沒等他說話,鄧世平就撲上來問,可是一邊的二叔公卻已經拍著床板對著鄧世平吼了起來:“我讓你再亂來!我讓你再亂來,搞廢了海東兒你就滿足了是吧!”

鄧世平頓時啞火了,周圍幾個族老更是憤慨,三叔公抓著一把藥草,就在那里發癲一樣的亂跳,口中就喊:“鄧世平,海東兒有個閃失,老子就和你玩命!看看這是什么,老子打不過你就抽冷給你下毒!”

父親被人當面辱罵,還要投毒,可長青長遠兄弟也只能苦著臉貼在墻邊站著,鄧世平更是慚愧,心中也是感到內疚萬分。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45
第二卷潛伏爪牙忍受第十一節雙翼煉
鄧世平更是慚愧,心中也是內疚萬分,自己無意之下讓海東兒練就二十六階后,就好像上癮了一樣,又狂想著要他去練成青火才走下一步,而沒有足夠的能力,明臺火焰越烈,對自身其實未必是真的好事,萬一海東兒有個三長兩短,這本族未來還有什么指望?

想到懊悔處,鄧世平坐在那里垂頭喪氣,驕傲了一輩子的老頭子被罵的抬不起頭來,周邊幾個族老罵的過癮,索性帶起了大半輩子的積怨,那躺在床上的四叔公甚至連鄧世平什么欺男霸女的罪名也安了出來,其實就是年輕時候一起看上了一位姑娘,姑娘最終卻成了他的大嫂…

“全都給我閉嘴!”鄧世平沒吱聲,吼的是族寶鄧海東。

一言既出,萬馬齊喑。

一群族老大眼瞪小眼的,鄧海東被這群老頭煩的不行,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們說道:“族公,還有幾位叔公,你們就饒了我行不行?”他也算聽出來了,自己果然是被猴爺又坑了一把,可是看鄧世平那摸樣,他實在不忍心抱怨,還勉強的道:“其實我也知道,族公也是為我好。”

這就如同給鄧世平打了一股雞血,他眼睛終于亮了一點,周圍幾個老頭卻給抽去了底氣,落的滿臉尷尬,最終二叔公口齒不清的道:“仁義啊。”

站在那里的鄧長青長遠兄弟撲哧一笑,鄧海東也哭笑不得,但明白這群老爺子現在是真的關心自己,這種大家族的齊心協力,和這種溫暖關懷實在讓他感動,他嘆了口氣道:“我明臺才定,等會還有走一走二十六階,看看雙翼煉如何呢,這一夜沒吃了,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一群族老自然依他,當吃完了飯后,休息了半響,鄧海東就開始進入了雙翼煉的真正沖刺。

這時陽光已經照在了門前草地,鄧海東站在那里,看著面前一根粗大木樁,木樁上綁著一件鐵甲衣。

他開始馬步沉身,深深吸了一口氣,引動著鞏固下來的清火出了明臺走二十六階而下,昨日的藥力發揮二十六階處的損傷已經全部修復,這上品斗氣走過,滋潤之下鄧海東背上甚至冒出了一股藥香。

這就是入骨之后的藥性全部揮發的現象,一邊的二叔公抽了抽鼻子,自然得意洋洋,鄧世平想到老三拿的那把野草,估計就是這廝暗中給的,瞪了他一眼,二叔公咧嘴一笑。鄧世平看著自己二弟躺在那里,雖然才短短幾日,當日那龍精虎猛的漢子現在就成了一個真正的老朽。

心中一酸,轉頭悄悄擦拭了下眼眶。

而他們面前的鄧海東這個時候,已經運氣赤柱過二十六階完畢,隨即他六門處涌入了大量的火氣,在明臺本火的引導之下,在體內急速的向著雙拳而去,流火炫眨眼就出,青芒遮日!

流火炫光倒轉反上,交錯而出氣息交融,里外合一遂使雙翼生輝,煉的臂膀如鑄,是為雙翼煉!

但這才是開始!

鄧海東深深吸了一口氣,他舉起雙臂,肉眼可見青光一片向著臂膀蔓延,過腕上肘,正是昨日鄧長青看到的一幕,不過那時候的鄧海東是沒有意識的,鄧海東現在可清醒的很。鄧世平揪心的在一邊看著,雙翼煉說來簡單,但是上品武訣過關越階時豈是易事。

因為六門里,肩門,肘門兩處連接至關重要,烈虎訣是武將門功夫,而武將殺伐在馬背,也就是說雙臂是關鍵!

鄧海東感覺到青光向上的熱流現在沖到了肘門,雙肘門一陣跳動,這里正是筋骨糾結的地方,一陣酥麻傳來,鄧海東心神險些分散,他記著烈虎訣上說,過肘門時不可快而須緩,因為肘門連肩門,動作時都有外氣入體,須引著方向上了肩門,如果外氣相沖,則傷損筋骨,貽害無窮。

控制著雙臂的斗氣慢慢的向上,斗火輕柔如水一樣的沖過肘門,緩緩的扯著外力的方向,終于平穩過渡向著肩門而去。

鄧世平知道,這更為關鍵的一關到了,這烈虎訣雙翼煉的第一次嘗試,就是在為以后奠基和鋪路。烈虎訣記,在青虹到了肩門,透體而出后,要在背后交錯融合連接了那赤柱之氣,再從另外一肩而出,沖入臂膀。

至此,雙翼煉這一階,以后發力的道路才算固定下來,走的順則發十分力,走不順則就影響到日后修為了,最簡單說,攻擊力也會大減,豈不可惜?

鄧海東屏住了呼吸,心思兩份控制著兩道斗氣先再入赤柱,此刻赤柱微微跳動,他背后那道橫貫的青光和赤柱相交,就好像背上出現了一個十字架,而這個十字也正是第二階武尉時,全身斗氣彌漫籠罩的火如荼境的基礎。

上品斗氣武訣正是如此,前后呼應,步步相扣,最終大成時所向披靡!

當然,現在鄧海東還在沖擊武兵境之中,他的斗氣注入,十字生光,意念驅動下兩道流光離出,于是雙肩背后的連貫處更為閃耀,到了這最后的時刻了,鄧世平咬緊了牙,須知道,這次從背后入了肩門后,必須一鼓作氣狂瀉而下,打的雙臂經脈通透,斗氣從皮到血入骨,瘋狂涌出。

越是急速,越是順暢,越是酣暢淋漓越是上佳,因為唯有這樣,到了戰時,一拳打出,才能兇猛如烈虎鋼爪,斷裂金石!

這等武技是殺人技,這世道是亂世!

青光已經注入了雙肩門,現在內外合一即將向著鄧海東的臂膀灌輸而去,一群族老們都已經握緊了拳頭。

突然之間就聽到鄧海東霹靂似的一聲大吼,身影一閃,半步向前,足才落地的時候,他的右拳已經筆直的打出,青光繞臂就好像他舉著一把青色巨斧槍刺出一樣,澎!粗大木樁上的鐵甲上半部被一拳打的破碎,后面的木樁更是打的粉碎!

最后一拳,最后一拳啊!鄧世平在祈禱著,第一臂之力盡現,但大部分子弟都練不出威力相差無幾的雙翼煉,那是因為人的天性,大部分人雙手總是左輕右重,或者偶爾左重右輕,但絕少難得兩者力量相差無幾,兩臂能同樣靈活自如的!

所以,鄧海東的右拳剛猛,是理所當然,第二拳才是更為關鍵的,雙翼煉沖關的最終關!

見過獨翼的猛禽嗎?插翼烈虎,若是一翼無力,那就算能到武將的無雙焰境,也是殘缺之人,遇到實力相等,生死搏殺的大敵,那就是破綻處!

烈虎訣如此難練,也正是武尉鄧為何自勇烈公之后,逐漸沒落的原因所在,上品斗氣再好,無人能達到要求,那么又有何用?

可今天沖關的是鄧海東!雙臂不能一樣自如?開什么玩笑,格斗時右拳砸出后,左拳跟上打出必殺沖拳,一拳要重似一拳,打的對面的家伙倒飛出去才算爽!

轟!就看到鄧海東一拳砸出后,第二拳已經力有千鈞,快如閃電的重重砸在了鐵甲的胸部位置,鄧世平看著兩道青虹透體而出,興奮的一下跳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鄧海東忽然左腳一個重重的正踹向前,然后右腿已經攔腰對著鐵甲的中部抽去!

下一秒,這個蠢貨抱著自己的右腿滿地打滾哀嚎不已…

雙擊之后,一腳正踹,隨即跟上重鞭格殺是王道啊,是王道….不過沒有斗氣保護,一條大腿掄起來,對著猙獰鐵甲和粗有合抱的大木樁抽去,不是找不自在嗎?

鄧家歷代,上溯勇烈公也沒有玩過這種花招,莫非虎生雙翼不夠,還要生兩對才叫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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