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軍事謀略]悍將 作者:叁拾伍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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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57
第三卷他日若得遂壯志第十一節火大
鄧海東心中卻已經去想著事情,想來想去,他看到長海在那邊施展了雙翼煉正在欣喜,他上前叫住他要他召集昨日一起過了真六竅的幾名子弟,等著人到齊了,鄧海東看著面前站著的七個人,除了長青長遠,鄧海東認認真真的道:“還有一周時間了,長青長遠實力雄厚,現在要對他們穩妥一些,而五局之戰我會從你們其中選擇兩名。”

還有一名當然是他自己。

聽到負責武事的總教習這么說,七個人喜出望外,現在他們開了真六竅后,修煉時覺得進展飛快,本就生怕被后面的兄弟們搶走功勞。

鄧海東看著他們冷冷一笑,這廝現在已經完全游離于家族輩分之外,教訓起長輩來是覺得理所當然,也自然無比,他背著手道:“今日晚上開始,我準備讓你們走二十六階!我現在去把當時體驗寫下,下午丟給你們看。另外,我要告訴你們,其中痛苦非人所能忍,你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誰肯退出?練武之人看到面前有一個明顯的例子,又知道了更高深的練法能摸得到前途,如何舍得放棄機會?自然連連搖頭。

鄧海東丟下一句,既然如此就好,去了草廬內。

猴爺看這這一幕,拉過一臉欣喜的長海他們一番問,開心的笑道:“這就好,他過二十六階的時候花了五個時辰,而你們之前已經過了五關六將,現在又提前開了真六竅,便是悟性再差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的,哈哈,我鄧家子終于要出一批武校了!”

長海他們也歡喜的不像個樣子,猴爺拍著腿道:“海東兒是大才啊,他剛剛允了我,半年后給我三名武校,三十武尉,上千子弟也訓成精銳!你們要聽他的話,他說什么就是什么,這貨有時候脾氣不好,千萬別和他頂撞。”言辭里也是把鄧海東當成了自己平輩一般。

說的長海他們郁悶不已,什么叫不和海東兒頂撞,頓時心情不好,這情緒一高一低之間心態倒是恢復了常態。至于長遠坐了那里正陪著老父聊些族內事務,聽到老頭子這番話,心中更氣,發誓有一日自己練過了二十六階,再把那混賬的武技騙了干凈后,總要鼓起勇氣和那忤逆子打上一回解解氣。

鄧海東卻在草廬內,揪著那祖祖輩輩都習慣了早婚早育的平三管家的長孫,昨日塞給他做小廝的鄧炎武說道:“旺財,給我記下我說的話。不能有差錯。”

因為這個家伙昨兒看著年方十三的小炎武靈巧有神,心中喜悅,于是興致大發的強行把他的小名改名為了旺財,只歡喜的整日就知道數錢的平三馬屁連連,而能跟著族內總教習武牌管事,現在的風云人物,江湖人背后稱為傻叔的鄧海東,小旺財也已經歡喜的兩夜沒睡著了。

聽到他吩咐,旺財連忙答應了,他主子枕著頭躺在那里,仔細的回憶著自己過二十六階的感受,同時分出心神用一注斗氣輕輕注入,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愣住了,那種酸麻難耐的感覺又出現了!

當斗氣深入赤柱內部的時候,這種感覺如此明顯,鄧海東臉色變幻不停,旺財提筆等了半天,回頭來卻看到鄧海東臉部肌肉抽搐扭曲,神情詭異,他嚇了一跳,鄧海東卻已經恢復了正常,對他擺擺手,大步向外走去喊道:“族公,族公。”

然后跑到了鄧世平面前急促的道:“叫人給我準備三鼎和藥湯,另外請三叔公等著。”

“怎么了?”

“二十六階。”鄧海東微微一笑,心中卻蒼涼無比,這次大概又要碎一顆牙了吧,可是別無選擇啊,他看著不解又有著莫名期待的鄧世平道:“周而復始,碧血化焰,周而復始,碧血化焰。”連說兩聲。

這時候鄧世平和長遠父子兩個已經神情凝重的站了起來,仿佛預感到了什么,鄧海東道:“初二十六階不過是流火炫過赤柱,而如今我已經明臺青火,我剛剛正要回憶當時過階所悟,結果明臺青火一入赤柱,就是當時過階感覺!”

“那,你當真?”鄧世平顫聲問道,鄧海東毫不懷疑,過了一次二十六階的他,怎么可能體會錯那深刻的感覺呢,今日一觸碰時他就感覺到了,再回憶烈虎總決說:一點為氣本,顧盼則有神,流火有炫繞,炎陽懸蒼穹,六竅是為門,赤柱連彼岸,雙翼當如煉,騰挪有風雷,周而又復始,明臺藏英氣,天地終合一,雄魄遂如荼,碧血化烈焰,虎嘯九宵驚....

仔細想來,他看著鄧世平道:“勇烈先公算的上是大毅力和福緣深厚之人,所以僅靠烈虎訣五關六將的基礎,生生練到了武將境。但這烈虎訣到底是勇烈先公自創的,還是得自他人?”時隔千載,鄧世平被他問的瞠目結舌,怎么回答的出來這個問題?

“若我沒想錯,六竅為門之前是炎陽在天,之后是赤柱連彼岸,一天一地和騰挪那句當然是說上下雙翼煉,不然廢話什么騰挪有風雷,騰挪當然要用腿!”

族公和長遠聽他大肆無禮評價鎮族總訣,一句話也說不口,只是聽著一半,見他又停下了心中焦急,卻不敢現在打攪他的思路。

而鄧海東揉著眉心還在想自己感悟,他琢磨著道:“這總訣是練氣訣綱要,句句有其意,周而又復始這句只說是日夜修煉,這簡直是胡亂解釋,分明是講赤柱一關過了再過,然后有神才變成雄魄,因為這樣跨入武尉境之后,自然可以我和一樣斗氣成靈,所以到了火如荼的時候,靈氣變成了雄魄,還說什么武校境方才可以斗氣成靈,荒唐!”

鄧海東說的火大,這誤人子弟的什么勇烈公,筆注簡直是胡言亂語,怪不得鄧家到現在成了武尉。而他對面的鄧世平和長遠已經聽的癡了,看到這邊神態詭異,一些長字輩也來到了,剛剛聽到了鄧海東說的后面半句,說武尉境就可以斗氣成靈,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光頭卻已經在那里跳腳,渾身冷汗的喊道:“險些被這爛訣害死!”然后就好像瘋癲了一樣回頭沖回了草廬里,抓起了旺財架在那里的筆刷刷的寫了起來,又反復修改再三,這個時間外邊族老們和長字輩的子弟們已經在窗口門口遠處圍的滿滿當當的。

至于那些操練回來的甲等子們則被喝止在了禁地草坪的邊緣處,看到這邊已經好像日漸比議事堂還重要的草廬,甲等子弟們議論紛紛,不知道又發生了什么事情。

“不錯,不錯。分明是這樣,先前的步驟全是對的,從赤柱二十六階之后,開真六竅,隨即上下雙翼煉,等明臺斗氣上一層后再走二十六階,這才是周而復始,這次修煉過程之后明臺火焰就會成青色,所謂明臺藏英氣,媽的,不會是什么通假字吧?”鄧海東在那里抓著一卷紙,搖頭晃腦著。

外邊的子弟們和族老們全豎起耳朵,一個字不敢落下,可是聽到著什么通假字,都傻了眼了不知何解,至于那句媽的,自然省略不記。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57
第三卷他日若得遂壯志第十二節赤水楊
鄧海東又在那里說著:“天地合一,就是斗氣成靈了,斗氣成靈源源不斷了這才會靈氣變得雄渾,變成胸魄,于是斗氣彌漫如火如荼!碧血化烈焰是啥意思呢?靠,不管了,反正前面的次序是這樣的,等老子到了武校境界自然會有體會,族內反正這群王八蛋誰也趕不上我,我先試試再告訴他們吧。”

然后他一抬眼,看著外邊的人頭嚇了一大跳,剛剛全神貫注的琢磨怎么讓烈虎訣修煉步驟走到正確次序的他,沒想到別人現在卻是認為,他正在改良祖先留下的烈虎訣,并言之有理,證據確鑿,因為鄧海東自身的一系列變化正吻合他所說的。

那么也就是說到了武尉境就可以斗氣有靈!而鄧家子們如果到了武尉境斗氣成靈的話,就算從此再無感悟,什么也不干,這斗氣積累下來,雄渾到一定地步也將有驚人的可怕實力!

屋外看著他依舊鴉雀無聲一片,鄧海東看的莫名其妙,他抖抖手里的黃紙對了族公喊道:“族公,你發什么楞呢,快來看看。”

還有何可看的?鄧世平走到他面前說道:“海東兒,你是本族千年難得的奇才,但這畢竟是你一人所思,若是有了差錯你叫族公如何是好?”

“斷不會有差錯,我過赤柱之后,這幾日來練習上下雙翼時,總覺得赤柱處斗氣連接有些不暢,遠不如之前單翼煉時那樣的一瀉千里力道雄渾。”

可他明明是力道倍增啊。

仿佛看出鄧世平的疑惑了,鄧海東笑著解釋道:“族公,這本體只有三分力的時候使的出五分力算是痛快驚喜,可是明明已經有十分力卻只能使出八分,外人看了是境界突飛猛進,可是我自己感覺卻遠不如之前啊。”

精辟的比喻,練武一生的鄧世平一聽了就明白了,他只是在問還有什么發現。鄧海東想到心頭郁悶,瞪了他一眼:“這明臺擴展分明要等到赤柱周而復始之后,才算時機,我險些按著你說的這幾日就開始擴展明臺,萬一做了的話日后再后悔也遲了。”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鄧海東現在已經吃透了烈虎訣,明臺一生功法根本,赤柱為路六竅是輔,而臂膀竅門是器而已。其中這赤柱周而復始,就是為了讓以后明臺斗火能暢快淋漓的引動外氣轉化為無邊青火。最近他上下雙翼呈青卻怎么也到不了真正純正的青色,他開始以為是明臺需要擴展了,直到現在他才恍然。

幸好沒有急切去干,明臺若是已定的話,赤柱再經歷青火蔓延也是白搭,因為本源再雄厚路已經固定,有力使不出,那境界也必定不能達到真正的高深處。

鄧世平聽到這個時候,看他講的這么透徹,哪里還有什么疑惑,除了心疼海東兒怕是又要吃苦之外,不免也有些羞愧,自責差點讓海東一身功業不能登頂,于是猴爺眼神亂轉,看到一邊的小旺財聰慧伶俐的無須吩咐,已經匆匆記下了鄧海東所言,于是趕緊走去撫摸著重孫兒輩的腦袋夸獎起來:“好孩子,聰明,聰明。”

老臉上的心虛尷尬卻怎么也掩飾不住。

鄧海東哭笑不得的看著他:“好了吧,族公。這錯也是勇烈先公的事情,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當年是怎么得到的這份烈虎訣,估計他師父教他的時候他沒用心吧,若是他自創的話,我倒要佩服他了,當真是成也是他敗也是他,幸好現在有了我啊。”

放肆評價祖先功過之后,光頭志得意滿的撫掌大笑起來,神態不可一世,猴爺也只能左耳進右耳出,在這憨貨的言語引誘之下,內心居然也隱約贊同他的說法,隨即又趕緊責罵自己不孝,一時間站在那里只是傻了一樣。

鄧海東反正想明白了,這迎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除非自己不想再有進展了,于是在那里悲壯的嚷嚷著,要上藥湯三鼎,摩拳擦掌已經開始準備,鄧世平忙吩咐下去,平三腳后跟打后腦勺的跑了出去,這個時候長字輩的子弟們才把甲等子弟們放進來。

在等的時候,鄧海東又在郁悶,因為其實他有句話沒有說,這紅火之后是藍火,自己卻沒有去過赤柱,慶幸的時雙翼煉才成不至于影響太大,可是藍火之上的青火直接過赤柱的話,其中痛苦恐怕比當日初過時更甚吧!想到戰栗不已,無處出氣,于是跑到了甲等子弟們面前。

看著記憶中當日那些仇人臉龐,鄧海東神情嚴厲大義凜然的吩咐道:“今日你們看我過赤柱,周而復始一關,仔細看我背部變化以便結合體會。族公已命我半載之內帶出十武校百武尉,這武尉的數字就在你們和乙等子之中,所以你們下月初時,會開六竅通赤柱二十六階。”

說道這里,他舉起武牌:“凡不能忍其中之苦,為本族不孝子弟,罰入乙等!”

這廝才又改進了烈虎訣,領悟其中真意,于是就迫不及待的去告知族內子弟,一派偉岸光明,且鋼口紅心的嚴師模樣,只感動的一群族老和叔輩子弟們無不點頭贊同這等說法,就算那些甲等子弟們也是心神向往,看著面前的族內第一高手唯唯應諾。

鄧海東本氣勢洶洶純粹找茬的一拳打在了空處,立馬憋的臉都黃了,站了半響之后,強撐了面子丟下一句:“好,既然你們同意了,明兒開始那開真六竅的四名甲等子就開始先過赤柱二十六階,哼,巴不得你們不過,老子好殺雞駭猴!”

說完轉身就走,身后傳來一片喧嘩,又聽到多少甲等子們在那里恭喜著身邊的四位兄弟,鄧海東更怒,坐了一邊虎著臉心中郁悶不已,只看著那二叔公指揮著,其余的叔公在三鼎上爬上爬下的丟著藥草,猴爺正偷窺著,眼中擔憂和期待之色復雜無比,對了他的眼神連忙閃過頭去,做淡定狀。

這鄧家莊園內正在做又一次騰飛之前的準備,杜家莊園內也在忙碌著,杜月陽從偏門親自迎接來了幾名頭戴斗笠的客人,來人都是身材高大魁梧之人,摘下斗笠之后一個個雙目精芒四射,神態倨傲,杜月陽往日高高在上,可是在這些人面前卻也是低聲下氣的如同小廝。

一直請到了主廳坐下之后,杜月陽就憑退了左右,然后說道:“各位高門,此次能前來相助我杜家,老兒以及全族上下莫不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我赤水楊家幫襯你杜家少說也有數十載之久了,你杜公也算的一方人杰,卻依舊任武尉鄧逍遙自在,這次甚至被宋家那個無用之人和鄧家逼的顏面盡失,便是我族太爺都有所耳聞,甚為不滿!”

來人正是百里之外,赤水武校楊家的子弟,不過族內的二等子弟,但校門二等正是武尉,而且這樣神秘來此,必定又是赤水太爺的近身之人,所以他自然可以在這武尉門的族公面前頤指氣使,而杜月陽心中再怒,也要忍著。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57
第三卷他日若得遂壯志第十三節拓跋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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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楊府老太爺也知曉了,他窘的老臉通紅,張口罵道:“這鄧世平今年以來如同發了瘋一般,眼看被我杜家壓制,于是抱著宋明遠大腿,宋明遠再無能也是將門子,他居然撕破了臉,老朽又怎么能下的了手?”

楊府的武尉楊彥正一聲嗤笑,開口說道:“便是沒有宋明遠,你就能如何了鄧家?太爺本不讓我說,我看你還這樣不知道根本,你可知曉我們為何來此?”

杜月陽不解的看著他,想聽后話,楊彥正冷冷的道:“前些天是秋狩日吧,可知道宋明遠去了鄧家?”

“知道,知道,老朽料定就是他們那次去后真正勾上的,據我家下人說,宋家的二小姐也去了,跟著那光頭,據說原來還是個傻子不清不楚……”

厭惡的看著這個老賊頭,楊彥正雖然奉令前來,也一向以家族利益所以針對鄧族,可聽著對面杜月陽在這年歲,無能對付敵手,居然紅口白牙的背后毀女兒清白,這等的齷齪無恥,他也變色了,拂袖道:“杜公,在下要告訴你,我大唐的天子近臣,虎賁中郎將天刀宋缺可是最疼這個侄女的!”

杜月陽正說的口水飛濺,仿佛心中郁郁之氣隨著這放肆口舌,就能泄了一些,聽到這句話,他臉色瞬變。

看到楊彥正不屑之色更濃,杜月陽不免有些被刺激的肝火上冒,他難得的頂撞道:“全城老幼看到那光頭扶著宋婉言,堂而皇之的上午時分入城……”

“該就是這光頭先連殺你一十四名外房好手,又在秋狩之日,摸上山去連斃宋門七名好手,打的宋門長孫宋明允的貼身高手狼狽而逃!”

正在發怒失態的杜月陽再次臉色大變,這次他被這句話驚的頭皮發麻,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瞠目結舌了半天后喊道:“怎么可能?我查探了,那光頭是鄧世平侄孫,自幼癡傻。”

“你當我家太爺也癡傻?當宋門子弟也癡傻?”楊彥正轟隆一掌拍碎了身邊的幾案,瞪著杜月陽喝問:“你可知道宋明遠加急快馬,封七顆人頭欲到長安,過赤水關時被扣問不得不說出后,如今長安已經哄傳此事,無不恥笑宋門內斗,好事之徒開始夸耀當年驃騎鄧門開國勇烈上將的武功。”

他站起來向著杜月陽大步走去,走一步說一句,杜月陽面色越來越白,步步后退,楊彥正怒視著他:“最后逼的宋門太爺重責了長孫,亂棍打死了他的貼身仆從,宋缺也和宋明允之父生平第一次動怒,據說就是為了你剛剛紅口白牙污蔑清白的宋家小姐,現在你巴結的宋家子幫不了你了!這次若是敗了,那你就等著滅族吧。”

楊彥正看這杜月陽被自己一番話說了之后,現在這失魂落魄的模樣,他想了更是覺得憋屈,為何家族要自己來這里走一遭?到了此刻他再也沒有耐心,丟下一個包裹:“服下后可讓上武尉勉力達到初武校的拓跋丹,共計五枚,內有說解,但服后五個時辰必死無疑,你自己考慮。”

杜月陽正在惶恐,聽到拓跋丹這三個字,他驚喜的道:“是那草原霸主柔然王庭拓跋家的密藥?”

“不錯,若不是他們得這價值萬金的丹藥,如何能在百年之前半載就滅了前朝突厥!之后卻又偃旗息鼓十數年之久未曾南下一步。”

楊彥正特地說了這價值萬金四個字,本來赤水楊家的太爺命令他來的時候,并沒有提及金錢一事,在一方雄主心中,區區五萬金算什么,何況杜家敢不回報嗎?只是楊彥正看這老狗實在反感,所以當場打臉來了。

但杜月陽本不在意,在聽到連竄消息,再得知杜家上靠已失勢,而武尉鄧家居然有顆橫空出世的兇猛賊禿,他早就心思亂了,聽到楊彥正這么說,他伸手就抓住了可能是他全族生死存亡關鍵的包裹大聲道:“好,好,沒想到老太爺真的給我弄到了,高門請安坐,老朽這就去準備,再令奉三千金以酬謝各位百里奔波的恩情。”說完匆匆向外走去。

楊彥正聽的說什么老太爺真的給他弄到了,心中一愣,他回頭看看身邊五個兄弟面色也有些驚訝,他只能壓下心思,想起杜月陽那副模樣,不由的為之不屑,搖搖頭,低聲說道:“真是鼠目寸光之輩!”赤水楊門的一群子弟們都無不頷首贊同,眼中也有著厭惡,倒是好奇起了,什么光頭能以武尉子弟的身份,也許還不到武尉就能滅了七名將門子,還打的高手狼狽而逃?

難道說武尉鄧家真是深藏不露?

楊彥正只是示意噤聲,這里不可多言,一直到了回程,他才和兄弟們分析說:“太爺這次也是驅虎吞狼而已,他杜家得了這等密藥,還是個輸的話,太爺也許就會轉而扶持鄧家了。”一群子弟們聽的心思激蕩:“正是,太爺好手段!到時候請為先鋒,一起幫了鄧門滅了這廝!”

相交接觸無不要看人三分面相,杜月陽平日養氣之時,有架勢撐著還算舉止豪邁,但今天這樣失措之后,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個搬弄口舌,心中齷齪的老狗,看了就是心煩反胃!

楊彥正一嘆:“其實太爺也是為家族而為,若是赤水洪城相距千里,太爺說不定會和武尉鄧家結交一番啊!所以這也算一個轉機吧,可憐這家族之間誰能說的清楚恩怨糾葛,其實說到底還不是實力兩個字?能在爭斗中,打的舍死服了拓跋丹的好手一敗涂地,戰而勝之的話,這樣的武尉門誰家校門敢小覷?何況那武尉鄧還是沒落將門后代!”

“一切還是等族公決定吧。”一名楊家子弟嘆道。

楊彥正摸了摸袋中長安錢莊的五萬金的票據,回頭看看那巍峨洪城,揚鞭打下,馬蹄聲急促一群人向著赤水而去。

此刻天已經近黃昏。

城主府內的宋婉言正坐在房內撕扯著面前的信箋,滿心怨氣的看著落霞,被賊禿偷了心的少女雖然已經淪陷,情根深種,可是回想起自己的主動和在哥哥面前的慷慨陳詞,不免羞怯之后積累了惱怒,而明明知道那光頭一定會在努力練功,也不過是在一個時辰不到的城郊,可少女心思就如那燃紅的煙霞變幻莫測。

恨起來不得消停一刻。

我扯,扯,扯!宋婉言狠狠的撕扯著那堆砌一邊的熏香信箋,空空白白一頁一頁描金染鳳華麗精致,手邊一只狼毫筆頭已經亂的如同掃把一樣,也不知道她之前是如何發作的。

窗外飄來兩個丫鬟的對話,小昭在說:“小姐今兒怎么沒去鄧家?”

“你瘋了嗎,昨兒才在那兒的,小姐今天再去的話,還不被人家取笑死了,但海東少爺也真是的,也不來看小姐。”

“他怎么會來嘛,一定又提了刀在哪里忙著殺人了。”

“你說的嚇死人。”

“英雄豪杰都是這樣的,小姐不是說他是英雄豪杰嗎……”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58
第三卷他日若得遂壯志第十四節澎湃之聲
但看著名次居然也到了二十余名,新人到了第二,叁伍還是很感動的,在此要感謝支持的書友們,今日說爆發了,就五更,有大家的支持,便是提早下新人榜也值了,傍晚還有一更!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宋婉言忍無可忍的一聲尖叫,外邊花圃之中也傳來一聲驚叫,想必是哪個傻丫頭驚嚇之下,被那花枝戳了手吧,果然不多久小貂紅著眼睛撅著嘴抱怨著妹妹,兩姐妹互相白著眼睛走了進來。宋婉言比她們大了一些歲數,看這對寶貝的委屈模樣,心疼之下又覺得可氣,發作道:“再胡言亂語就把你們配給下人。”

“小姐舍不得的。”小昭嬉皮笑臉的道,小貂也點頭:“我們要和小姐一起嫁人呢。”宋婉言大羞,指著她們嬌叱道:“不要臉的兩個小蹄子,看老娘撕了你們的衣服。”然后撲了上去,心頭煩惱倒是一掃而空了。

正在黃昏余暉里散步的宋明遠聽到妹妹的閣樓處傳來的打鬧嬉笑之聲,搖搖頭對了身邊的宋澤道:“婉言是個有主見的人,可是孩子氣還是重啊。”

“小姐這樣才好,聰慧在心里,不然全族上下為何全喜歡她呢。就是不知道老爺曉得了鄧家這邊的事情…”

“不要告訴他們,不要說。”宋明遠搖搖頭,看了一眼宋澤,然后低聲的道:“你信嗎,澤叔,婉言和我,都沒有看錯了人,海東兄大概也想不到,他聲名已經遠播長安了吧,人言鄧家虎兒,明允大兄也算是自取其辱。這洪城稅賦一上,數日后杜家再敗北了,呵呵。”

他當然也知曉了長安的變故,一切都因為鄧海東那一場好殺引起,七顆人頭耳光響亮,更讓宋明遠高興的時,老父其實還是在意他的,而二叔也終于出面了,二叔最見不得的就是手足相殘,不然當年未必論到大伯做主事人,可這次卻是大堂兄真的犯了他的忌諱了。

看他開心,忠心耿耿的宋澤也喜笑顏開:“正是,鄧家拿到兵馬使的話,杜家可就難受了。”他心中顯然也恨極了杜家往日的跋扈無禮。

宋明遠卻搖頭:“鄧海東那等殺伐果斷之人一旦出手,杜家當是滅族之禍。”宋澤一愣,歪了頭想了想,意味深長的道:“豈不是好事?少爺倒是懂他。”

“真是個渾人,我會偏袒小妹至此?”宋明遠興奮的握緊了拳頭:“若是來日有他和鄧家助我,再將洪城政事上一個臺階的話,我定能升的部員,到時候族內誰還能小覷了我?”

宋澤湊趣的道:“老奴就在這里先恭賀少爺了。”宋明遠放聲大笑起來:“他定不負我的,鄧家必勝。”

而鄧家的禁地之中,正一片安靜,人人緊張神色。

從上午時分開始至今,鄧海東坐在那里已經足六個時辰之久了,可是他的赤柱卻一點動靜也沒有,而他的額頭冷汗連連,明臺處時不時的噴出一絲絲的藍色和青色雜在一起的斗氣。身邊三鼎已經換了兩次上品草藥了,被他坐了身下的火精石也已經暗淡無光。

可他依舊坐在那里。

從入定之后,才真正的走赤柱的時候,鄧海東就發現眉心的明臺起了變化,那青色火焰之中居然轉變了,兩縷盤旋的青火忽然有一股變成了藍色,青藍纏繞詭異莫名,鄧海東覺得不對頭。

仔細想來,或是之前的青火還算不上是真正的青火?他神思探去,果然是如此。

之前用一點水汽所造就出的青火帶逐步蠶食之下,最終只是改變了火焰的外層,而焰心處依舊是藍色的,甚至最深處有些隱隱的紅色。鄧海東本以為就該這樣,但現在再探,那縷青火由內而外已經全部是青色,如一條盤旋著藍絲上的蛇一樣,內外晶瑩剔透!

而那道藍色也是晶瑩剔透的,已經再也找不到一點紅色。

若是這樣的話,還是穩妥起見吧,不是說周而復始,既然藍火再現,那么就先取了藍火走赤柱,然后帶回明臺看看,不行的話,算爺倒霉,只能再走一次藍火赤柱,然后從尾關沖出去。然后最后走一次青火,趁熱打鐵兩次合一,讓赤柱之路更為寬敞堅固吧!

這就是鄧海東足六個時辰沒有動彈的原因所在,但不為人知。

他只是盤膝坐在那里,沒有人知道,他開始的想法和現在的歡喜,因為他走對了,現在藍火已經回歸了明臺處,回頭時候晶瑩剔透的藍色里夾雜了一片一片的紅色,在逐漸變色,最后融合成幽藍,那是赤柱之中的低階殘留被帶回的現象吧,鄧海東直接把自己的赤柱比成了通風管道,把明臺的一生功業根本比成了清污拖把……

若是猴爺能知能懂,打不過他也要叫上幾句的。

只是這看似簡單的一來一回就已經耗費了五個時辰,其實走藍火的時候,疼痛不是第一次的時候那么難忍了,鄧海東開始想錯了,之前的疼痛并非因為本體斗火的原因,更多的是他的赤柱沒有開通過,結果生平第一次上去就玩打通關,不疼的要命才怪呢。

不過這貨卻把這種事情比成了床底之間,少女初次總會疼痛難忍,通了就痛,但再通就不痛了嘛,然后求著通用力通…冥冥之中似乎勇烈先公在暴跳如雷,因為武尉鄧祖廟內供奉的頭塊招牌前的燭火在無風亂舞。

明臺之火初過赤柱,去其中積年污濁毒素,打通關隘,此刻斗氣過體不過如小溪之力。

既然打通關隘排除了大部分積年堵塞和毒素,那么后面的藍火走來回,就是去燒盡紅火不能盡之雜質,并以藍火為襯架開坦途,旋而取代低階斗火,此刻斗氣過體當可發江河之力。

到了青火如此循環,于是赤柱之關大成,意念到處斗氣迅猛如海潮!是為大成!

一旦想通了其中關鍵,便是青火燃燒更為猛烈,疼痛也再次加劇,鄧海東還是忍著,這同樣關系到他一生功業所在,赤柱不通就如大路車流堵塞,如何能呼嘯的起來?于是此刻他更為用心的,逐步的控制著另外一道晶瑩剔透的青色火焰向下,沖入赤柱。

逐次逐階的慢慢改變著內襯的火色,燒去藍火也未曾能清的雜質。

內觀時,神色附加在了和自己心神相通的斗火上,就如同斗火成為了眼睛,鄧海東能看到赤柱內藍幽幽的一片,其中脊柱骨骸關節,筋骨血肉的模樣,藍光之下如同水晶閃耀,液體流過沖刷骨骸岸堤,拍出澎湃之聲震耳欲聾,這聲音比之上次藍火過體時更為震撼!

明明痛苦難忍,可是鄧海東全神貫注之下,卻滿心喜悅,從對斗氣一無所知,然后先被現在越來越乖巧的小娘皮欺騙,到自己坑蒙全族的族老,最終踏入斗氣武者的境界,并逐步提高,恍惚之間不過眨眼,已經今非昔比,而此刻正在奠定遠超前人的基礎,走前人未曾走的路,見到了如此風光,有更好的未來。

鄧海東又豈能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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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他日若得遂壯志第十五節青火真靈
于是猴爺等人看著他坐在那里,似笑非笑滿臉詭異,無不駭然,身子都繃緊了,就擔心他萬一走火,那如何的了?

青火漸漸的走到了尾關處,看到那路的盡頭無盡的黑暗,外邊有邪氣沖刷,據說斗者散功時都是邪氣入體侵蝕而亡,而這層藍色的光幕就是防護吧。鄧海東操縱青火在內圍拉過,然后緩緩的推向前方,藍色的光幕在顫抖著,轉眼崩潰……

猴爺更驚,海東兒如何身下冒出一縷青煙?莫非自己看錯了?

再揉揉眼睛,鄧海東已經面色正常,赤柱處微微起伏著,好像在回轉向上了,鄧世平琢磨著今日看到的不同,他心中納悶好奇,但再急切也只能等鄧海東醒來,于是他只能在那里仔細的數著,二十六階倒轉回旋,是何等的漫長?

青火終于回到了明臺內,帶著斑駁藍色,沖到了那團自動分裂成兩縷的藍火邊,隨即,藍色火焰和青色火焰融合之后,再次變成了兩縷盤旋的青色,不過這次和之前不一樣的是,兩股火焰已經成為一體,是從下面那處聯系了赤柱青光大道的焰基處而來的。

再不是原先只在明臺之內,上不能連天下不能連地,斗氣成靈時,不過星星點點四方而來,現在卻是源源不斷的火點投入大道,紅點泯滅,而后卻是青色光芒聯系其上,最終成為了青色的焰基,在此盤旋。

而兩縷同根青火的底部和內部還有些藍色,仔細觀察,那青芒正在慢慢的向內而去,專一內觀一縷青火時它足有合抱粗細,藍色就仿佛碗口粗細,用心凝神才能發現它在逐步的縮小。

鄧海東至此也徹底的放心了,自己摸索出的烈虎訣真意沒有偏差,的確就該如此,這才是斗氣成靈的真意,這樣下去遲早就會是下一步,明臺藏英氣,天地合而一,然后才能雄魄遂如荼!這樣的青光大路的加速供給才能抵消了明臺火焰的逐步自減,從而有了真正的積余,量變導致質變!

之前的一切都不過是自以為是,若是不走這一步,自己玩忽大意,總有一日發現斗氣最終逐漸在減弱,境界退步時,那就晚了!難怪鄧家之前武尉境后,進入武校是那么難,整個一族其實就是祖祖輩輩拿著葵花寶典當易筋經練的倒霉家族啊!

然后這廝就騰的一下跳了起來,毫無先兆,驚倒了一地人,看著周圍眼神,鄧海東叉腰大笑仰天對月中氣十足,聲傳數里的長嘯起來,惹的莊園內的護院犬們跟著狂叫,遠處狼山上的野狼也呼應起來,一時間人喊馬嘶的,莊園內到處星星點點的火光亮起,聽到有巡夜子弟喝斥,很快又熄滅了。

不知道多少男女被這一片喧嘩驚的快感全無,甚至就此遺憾一生,反正房中私事外人不得知道。

猴爺已經圍著鄧海東在團團轉,白癡也能看出鄧海東現在的神態遠遠超過之前,鄧海東笑著道:“其余我全說對了,不過藍火境還要走一遭,再走青火。赤柱于是就此可發四海之力!”

說完運氣斗氣,青光大盛,雙臂雙腿閃動,如同一只巨鳥一樣撲了出去,狠狠的一腿掃過,兩根鐵衣樁轟然斷裂,又是一拳砸出,竟然一拳打透了合抱的鐵衣樁,一曲肘,肌肉賁起看到青光一炸,砰的一聲鐵樁攔腰而碎,坍塌了一地,他回頭看看。

所有的長字輩子弟們已經被他威猛姿態震懾的說不出話來,便是族公壯年時候,也不過勉強能一氣打斷兩根鐵樁,那還有運氣蓄勢,哪里有他這樣舉重若輕隨心所欲的?鄧世平喜歡的要跳,一邊的二叔公已經拍著椅子罵了起來:“還不讓海東兒去就藥湯?”

說的對!老二說的對,鄧世平連忙招呼著,把鄧海東拉進了草廬,鄧海東赤條條的坐了桶內,閉起眼睛,族公放火族老加料,他在那里回憶自己的感悟,正式整理了之后,從頭細說,小旺財嘴里嚼著提神的苦艾草根,玩命的在那里筆走龍蛇,進行記錄。

周邊人大氣也不敢喘,就這樣靜靜聽著,只有猴爺時不時的和幾個族老互相擠擠眼睛,滿臉歡喜,他們老了,再走一回恐怕也不行了,上品藥草精貴有些是錢都難買的材質,只要兒孫們好,他們就開心了,二叔公樂呵呵著,只是努力不笑出聲來,渾濁老眼內有淚花閃動。

真六竅,真赤柱,真雙翼煉!到火如荼時,又會是何等模樣?現在海東兒就算不通曉那些令人驚艷的武技絕招,靠著蠻力也能打死武兵,打敗武尉了,便是遇到下等武校,打起來也未必就落下多少,一旦加上他那些神授的絕技的話,說不定還能戰而勝之!

說著說著,鄧海東卻已經在藥湯內睡去了,今日這連續兩次走赤柱,他其實也緊張萬分,而近八個時辰的努力,便是坐著不動也要肌肉酸痛,何況還要操縱明臺本源,絲毫不得松懈?聽著他輕輕的鼾聲,族公輕輕擺擺手,長字輩的子弟們都立即退下。

走之前,人人看著睡的香甜的鄧海東心中欽佩不已。

而三叔公則趴在桶邊,手就一直放在桶內,生怕猴爺火燒的太大了,把海東兒燙了……

當天色亮起,甲等子弟們已經出操,現在就算無人監管,他們也會盡心盡力,重復那之前可笑的訓練,這幾日下來,酸痛過去后他們已經感覺到了自己飯量大增精神十足,平三安排人打造的器械也已經做好,按著鄧海東之間教授給他的路子,平三兼職著教導著。

鄧海東在中午時才睜開了眼睛,回顧一屋族老們,和眼巴巴看著自己激動莫名的小旺財,他咧嘴一笑,對著二叔公四叔公道:“今日我再鞏固一番,明日這個時分,我順便給你們明臺建基。”

“不可,不可!”兩個老頭連忙擺手,豈能讓他浪費本源?一絲一毫是關乎一生啊!

鄧海東站了起來,小旺財給他抹著身體搓毛扯蛋服務的細致入微,他站在那里認認真真的道:“我赤柱已成大道,源源不斷的青火注入明臺,一些氣本不算什么。”看到老頭們還在拒絕,心里明明感動萬分,在盡孝心反哺的光頭偏偏做出一番忤逆子的模樣,干脆的吼道:“全閉嘴!”

看到一群老頭全閉嘴了,鄧海東直截了當的道:“拿回驃騎將牌的時候,你們一個也不能少!”說完光溜溜的向外走去,免得自己微紅的眼眶被他們看到,豈不毀了一世英名?而聽著他這一句,他身后的族老們面面相覷之后,鄧世平抹著眼淚笑罵道:“這孫子!依他,什么也依他,我們一個也不少的看著那天!”

“好,一個也不少。”二叔公笑著說道,外邊光線刺眼,他的視線忽然有些模糊不清了,只看到那光頭光身的混賬小子,在草坪上扭來扭去的做著古怪姿態,口中還在騙著旺財,說這是什么什么將門絕技呼啦圈,可憐的重孫輩在那里慌忙跟著努力學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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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他日若得遂壯志第十六節百代傳承
“旺財。”

“哎,海東叔。”

“背后都叫我傻叔吧,給爺帶句話,誰再叫我傻叔我就割了他們的小雞雞。”

“哦。”

光頭嘿嘿一笑,伸出手摸摸他的腦袋:“炎武是個好名字,旺財,這兩年你跟著傻叔,我草!跟著我鍛煉身體,早些長了個子,到了十五歲我幫你點明臺走赤柱,只要你吃的苦,我保證你成為一代高手,好嗎?”

“好,海東叔,我一定和你好好學。”小旺財激動的轉過來,跪在地上給他磕頭:“海東叔,旺財不怕苦,旺財也要做高手,殺了杜家那些賊子,幫您保護婉言小姐。”

“……她要什么保護,那么彪悍。”鄧海東摸著腦袋,看向了遠處洪城的方向,心想那傻妞現在在干嗎呢,小旺財走到他身邊仰起頭問道:“海東叔,你今天進城去看婉言小姐嗎,帶我去好嗎?”

“好好,對了,她有兩個小丫鬟,一模一樣的,給你做老婆怎樣?”

旺財吃了一驚,他連忙拒絕道:“這怎么行,小姐的丫鬟都是跟著小姐嫁人的,她們將來是你的小老婆啊。”

鄧海東險些一屁股坐了地上,額頭全是黑線,旺財卻神色認真的看著他,沒有嘲笑的意思,大家都知道傻叔過去腦子有問題,不知道這些沒什么,會練斗氣能殺人放火就是條好漢嘛!

“那個,今天不去了,給我拿衣服,我還要修煉呢。”

黑著臉的鄧海東站在那里,趕緊去拿衣服的旺財心中自責不已,自己一定傷了傻叔的自尊心了,可是不拒絕的話那怎么行呢,等傻叔知道了肯定會更氣的,心中惶恐于是進門摔了個大馬趴,爬起來咬著牙告訴自己要堅強,然后拿著衣服風風火火的回來給光頭。

屋內的一群族老正老眼犯困,剛剛迷糊了點,被他一嚇,開口要罵,但是還是忍住了。

鄧海東已經穿好了衣服,在草坪上開始了訓練,身形瘦小的旺財跟在一邊,老老實實的學著,小拳腳打的也有模有樣,一大一小的身影如風,鄧海東在說:“我只教你養身固體技,萬事萬物講究根基,如我鄧家烈虎訣,根基不穩的話再有天賦也是白搭,而根基穩了,就是天賦不佳,只要刻苦,也一樣能出人頭地!”

“是,傻叔。”

鄧海東咬牙切齒:“雞雞拿來!”旺財小臉煞白,捂著褲襠連連后退:“不要啊。”那廝卻已經自己笑翻了當場,鄧世平看著他們罵道:“兩個猢猻。”

當又一天來臨時,鄧海東就迫不及待的將兩點清火注入了二叔公和四叔公的眉心明臺,斗氣真正成靈的青火一入明臺就在歡快的流轉著,兩位叔公散盡功業但根基還在的老朽身軀,感覺到了一絲仿佛久違的活力,無需他人多說,兩個人已經按著多年前修煉烈虎訣時的奠基初步開始了修煉。

干完了這件事情后,他向著莊園外走去,那訓練外場上,甲等子們已經長跑回來,正在進行著多日以來機械重復的訓練,不過和前些日不一樣的時,他們現在已經習慣了負重的練習。

乙等子弟們現在也加入了其中,這群甲乙子弟都在十五到十八之間,正是龍精虎猛的好年歲,訓練場上人影翻飛,熱火朝天,看的鄧海東心中歡喜,長青走到他身邊笑著說道:“海東兒,這些子弟還成吧。”

“不過才固體啊,還須持之以恒,等到比試結束后,拿到兵馬使之位便是要成軍了,而說到成軍的話,他們還遠遠不夠。”

長青只聽他說,鄧海東道:“大軍對陣,便是箭如雨下也不閃不避,隊列整齊如墻壓上,就算對面千軍萬馬也要心志堅定一往無前。對陣肉搏時,各隊要靈活機動,但陣勢要松而不散,一聲令下,便是前方敵軍正一槍刺來,也要決然歸隊,全心把生命托付給負責掩護的戰友。這說起來就算如臂使指收放自如幾個字,但不見真章是不行的。”

看他們說話,長遠也走來了,聽的入神。

鄧海東意興大發的拍著長青的肩膀:“不過別擔心,哪怕天下之大強軍如林,我家族兵現在就算遇到武校族兵也能一戰了。”

“當真?”長遠聽的心馳神往,鄧海東一笑而已,反問道:“你們今日要再走赤柱了,可曾準備好?至于成軍無非流血流汗,見見真章而已,具體起來卻不是三言兩語可說清楚的,你還是先操心自己,你們練好了,還有幾日爭斗才可戰而勝之。”

“海東說的對,長遠啊,走吧,叫上他們,已經有真六竅真雙翼的,今日午時就開始走重走赤柱五關六將吧。”

說到這句的時候,鄧長青的神態有些黯然,因為他們看到了新的境界,可是人到壯年根骨已定,再無可能一舉走過赤柱二十六階,不過值得慶幸的時,開了六竅雙翼后,現在青火走五關還是可以的,至于那些僵硬堵塞之處只有等待來日逐日而行了,而此生也許都未必能過。

看著寶山卻只能空手而回,放在過去如今境界數日內突飛猛進不已,本該狂喜,但現在的他們卻不免為之深深遺憾。

鄧海東能理解他們的心情,勸也無從勸起,只能勉強的道:“不過你們好歹也成真正的烈虎訣上武尉境界了,這種境界發揮的實力,我料想抵得上過去練法到了武校境才有的威力吧。”

“打的了杜家就行。”鄧長遠道,長青還有些耿耿,但今日聽到自己弟弟這么說罷,心中也是一熱,朗聲笑道:“家族百代傳承,沒有前人哪有后人,我和長遠日后就給你海東兒做個幫襯,看你把家族帶的蒸蒸日上吧。”

這是鄧長青第一次和已經將他取而代之的鄧海東把話說的明白,鄧海東看著他,只看到帶了儒雅之氣的長青眼神坦坦蕩蕩,神情認真語出至誠,他笑了起來:“長青叔何必抬舉我,一人怎么能成就家族,還須全族同心才行。”長青罵道:“第一次聽你叫長青叔呢。”

言畢和長遠一起,與鄧海東相視大笑起來。

遠處的子弟們不知道他們又談了什么,都眼熱的看著,鄧海東揮揮手:“你們去吧,還有幾日了,先過五關六將練的赤柱雙翼便是。”

他自己也走到了一邊,無人角落里開始了修煉鞏固,中午吃了飯后,教導了下弟子們的武技,坐了那里喝茶,暗中調動明臺火焰時時走過赤柱六門,所以人人看的到他渾身上下斗氣時常彌漫,青芒逼人,平三從外邊回來,看他收了斗氣鬼鬼祟祟坐了他身邊:“今日進城,采購藥草的時候,聽商會有人說到杜家近日緊閉大門,想來也在刻苦訓練吧。”

鄧海東卻不去想杜家如何,只問:“族公今兒不是和你一起出去了嗎,他人在哪里?”

“去了城主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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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他日若得遂壯志第十七節相助
城主府內,堂上對坐著鄧世平和宋明遠,正在相談,聽到宋明遠和他聊了宋門里傳來的消息后,鄧世平自然心情大為舒暢,畢竟惹上將門長房是大麻煩,而現在宋門這樣處置的話就是他們的內部事務,再聽長安依舊記得驃騎鄧門,不由低聲嘆息。

只問出身長安的宋明遠,可記得長安玄武門外洛水內河之側的驃騎將府故地模樣。

千年歲月雨打風吹,物非人非,宋明遠看他有些傷心,只能勸慰再三,至于那驃騎將府早就已經換了多少主人,現在是天子第七子梁王李神通的住所了,宋明遠去過,倒記得看到東園庭院深處一口石井上有虎威驃騎鄧府幾個字的刻痕殘跡,但這家族興衰的所見他如何能說,不然豈不勾的老人心中更為痛苦?

只是在說:“海東兄境界日進,又有將才,假以時日必定會讓鄧門再興的。”

鄧世平心中略微安慰,兩人再提起三日之后的比試,赤水楊府的先頭人馬已經到了,明日赤水家的楊公會親自來此,鄧世平一愣:“老太公親自來?這可是十數年沒有的事情。”心中想起十數年之前,自己親歷的比試時,赤水楊家的跋扈,他眉頭一緊:“小輩們比試,我鄧門信心十足,但這其他方面還要城主照拂一二才穩妥啊。”

宋明遠當然應諾,直截了當的道:“我與鄧府已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鄧公不必多慮,只要你家子弟獲勝,他楊家有什么話,我自然會回。”說到這里他咬牙道:“我就算不為本族所重,也是一方城主替天子牧守此處,若是赤水楊家膽敢無禮,我自會出頭,看他幾個膽子!”

聽到說的這樣,鄧世平算是放心了,他連聲道:“自然信的過城主。”

眼看日近黃昏,鄧世平起身告辭,知曉他近日事務繁忙,宋明遠也不挽留,親自送向了門口拍著鄧世平的手說道:“鄧公切切寬心就是!”后面忽然腳步聲匆匆,宋明遠回頭,是小妹的貼身丫鬟,好像是小昭站在了那里致了個萬福,小丫頭精靈古怪眼神亂轉。

鄧世平看的歡喜,連連招手:“小雙兒,來來,讓鄧公看看。”老頭趕緊四處亂掏,可惜除了幾個補腎養氣的日服藥丸之外,身上連個銅幣也沒有。

小昭卻哪里敢過來只是貼在鏤花墻邊,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眼中含義自然是,怎么辦啊,我有話和你說呢。宋明遠看著她又好氣又好笑,心想估計是小妹的事情,只是私下允了小妹心愿,但當了鄧公的面豈能如此,不僅僅會讓鄧門看輕了自己兄妹,還落了口實…

猴爺心思七竅,暗笑一本正經的說道:“城主你不是要去照看赤水楊府的事情嗎,老朽就順便去看下小姐吧。”宋明遠難道說個不字嗎,被這老頭擠兌的只能裝的若無其事的道:“也是,那我就先去忙了,鄧公自便無需和我多禮。”說完轉身就走,臨走瞪了小昭一眼。

小昭頭一縮,吐了下舌頭蹦蹦跳跳的走到了鄧公面前:“鄧公,請跟我來。”

鄧世平沒想到真的找自己,他心中苦笑,莫非自己還要給這對小兒女傳遞書信不成?背著手于是跟著丫頭走去,口中還在掩飾著:“鄧公今日來的匆忙,小雙兒,沒給你帶禮物,改日去我鄧家,老朽請你們玩耍。”

“謝謝鄧公。”小昭連忙回頭感謝,禮節上可不敢含糊一絲一毫了,話說以后小姐若是真許了海東少爺,自己跟去的話,這可是自己未來的族公啊,小女孩羞的臉都紅了,卻欣喜異常,口無遮攔的問道:“鄧公,海東少爺今天還好嗎?”

“好,好,明日就要進城了,到時候要那猢猻來拜訪小姐。”

說話時候已經到了花園,宋婉言正坐在院落石桌邊,看到鄧世平背著手而來,連忙起身問禮,穿了白裙的少女如此端莊嫻靜,青衣小帽時又能那么嬌憨活潑,當真是拿的出也收的住,是我家猢猻良配啊,鄧世平笑的眼睛都快沒了,走過去問了好,就坐下了眼巴巴的看著她。

宋婉言俏臉一紅,皓腕微抬拿起了手邊的一卷紙張:“鄧公,這是前些時,杜家報備長安兵部的武門內詳,小女子想來,或者能對鄧家有些幫助。”

武門每三年一次,在入秋時,都會報備一份本族詳情遞交所轄上門,而后層層而上,在兵部備案。

這是開國規矩,雖然長年以來,將門以上的真正豪族為了蓄養實力,在其中弄虛作假手段多多,但到了下面的這些校門尉門,可都是報喜不報憂的,只會提升自夸本家,如何會自打臉面?所以一旦和外族有了戰事,邊軍吃緊的話,往往兵部以武尉一級的材料為準,核實所轄兵源戰力,抽調人手組織后備。

而現在卻是洪城兩家內斗,多知曉對方一分,便多一份把握,并且,等同于將對方家族其他的真正內情也掌握的最少十有五六,這對鄧門意味著什么?所以聽到這番話后鄧世平先是一愣,再看到這清秀小楷抄錄的書卷,不由激動的站了起來一躬到地:“老朽多謝婉言小姐如此相助了。”

這下還不慌的宋婉言手足無措,連忙去扶,一對丫鬟也嘰嘰喳喳的撲了上來按著老頭坐下。

看他坐下后,宋婉言努力裝的無所謂一樣的說道:“其實,這是我和二叔求來的,因為家兄坐鎮洪城又有些勢單力薄,所以鄧公不必謝我。”說完自己也覺得這種解釋簡直是欲蓋彌彰,若是如此自己為何不把鄧氏一門的內情給那杜家,說起來還是不因為那可惡賊禿!鄧世平忍著喜悅不敢笑出聲來,免得小女孩面皮薄了,宋婉言眼神撲閃著,坐了那里,又沉默了會兒后,聲音低的幾乎被穿院的秋風遮掩了,她微微轉過頭去輕輕的道:“其中有份信箋,還請鄧公轉交…”耳根紅透的她頭也不敢抬起,聽到仿佛鄧公在笑。

小女兒不由嬌嗔的一跺腳:“鄧公你欺負人家。”然后就捂著臉跑了。

鄧世平愣住那里,自己憋了半天氣,這出氣的聲音微微大了一些,如何就欺負了你?但想到她的天真可愛和對海東兒的這片情意,當然是老懷大開,嘿嘿了幾聲轉身向外走去,

等他一路回了莊園內,莊園內正燈火通明,一派祥和,子弟們晚餐已畢,正在休息閑聊,看到族公回來忙著問好,鄧世平一路走過直入境地,鄧海東在草坪上正在做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動作,大槍倒插在他身邊不遠處,長青長遠和長字輩的一群都坐在一邊。

鄧世平好奇的走去,就看到他抱著一根木棍在那里滾來滾去,吃驚之下鄧世平喊道:“海東兒你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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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他日若得遂壯志第十八節卻是紙短情長
三更,滅杜倒計時開始

滾了一半的鄧海東正橫身雙腿夾住木棍,兩只手還拉著一段東西,這時候猴爺才看到,這木棍上橫著穿過了一段藤條。聽到他問,鄧海東躺在那里回頭看來,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躺著,大眼瞪著小眼,鄧世平又問:“你發瘋呢?”

光頭在地上翻了個白眼,雙腿用力夾緊了然后玩命的扯了那藤條,雙手握住狠狠的向后一拉,才站了起來,對著長青他們說道:“這是關節術里的一招,單打格斗的時候可以用,但在亂軍之中可別沒事情就躺下。”說的他們哄堂大笑,說完他抱住了木棍站在那里,咔噠一聲,木棍就這樣詭異的斷裂了。

一邊的猴爺自然也心領神會,只是覺得這用處畢竟不大,何況武者爭斗時候,斗氣彌漫,這樣豈不是燒了兩腿之間…鄧海東已經走了過來:“怎么了族公。”

“你教他們一些格殺技巧嘛,這什么稀奇古怪的關節術?”

“戰時情況萬變,我教他們懂了,起碼知道怎么防備這種情況。再說關節術如何沒用?雙方同等,那斗氣彌漫時,力度防護相差也不大,還不是靠技巧殺人?就算他一臂之力有萬鈞,我扭著他一根手指,想讓他怎么轉就怎么轉!”

“對對對,父親,下午海東兒就這樣演示的,我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他握著我虎口只是輕輕向外一扭,我就飛了。”長遠說完,兄弟們聽他把自己說的如此不堪,紛紛竊笑,長遠勃然大怒:“你長海不也被我丟出去的吧?”

鄧世平搖搖頭去問海東兒今日練的如何,鄧海東道:“長青長遠以下,凡開六竅者都走了一趟赤柱,藍火過后勁力是有些提升,不過效果不顯。”

就如同長青所想,這根骨成型后,青火走五關如何比得上走二十六階的效果?不過提升一些斗氣運勁,但和那光頭比起來可是天上地下的,這叫他們還有什么可高興的?鄧世平聽了之后勸慰道:“以后再慢慢的練吧,有辦法總是好的,現在真六竅和腿上雙翼煉開了,你們已經比之前強的多了啊。”

“我鄧家和杜家爭斗多年,他們也熟悉了我們的功夫。”鄧海東在一邊壞笑著說:“真期待杜家的一幫蠢貨被我鄧家子一腿掃去后,筋骨斷裂的嘴臉。”

說的眾人都笑,長遠興奮的道:“到時候,看到了關鍵時刻就出殺招!”

鄧世平連連點頭:“這么說你們定好人手了?”看的卻是鄧海東,其他人也看著他,鄧海東道:“長青,長遠,長海,長明,和我,其余人一半留守本族,一半跟我們去,甲等子們也全體出行。”

聽他安排妥當,再看看身邊子侄們都沒有任何意見,鄧世平欣喜的招手:“好,好,海東兒,還有你們幾個出陣的和我來,我有話和你們吩咐。”一進草廬,鄧世平攤開了手里對頭家的兵部檔文,長青一驚:“城主搞到的?”

鄧世平笑的曖昧,看看鄧海東,然后從卷中抽出一份信箋:“海東兒。”鄧海東狐疑的看看他,接到了手就先檢查封口,長青在一邊撲哧一笑:“這次不扯碎了?”光頭只是裝聽不到,然后不理周圍叔輩們的哄笑聲,跑了一邊仔細看去。

打開信封,那一張花箋上字體娟秀,在燈下墨有清香色澤飽滿流光,抬頭卻寫著:賊禿兩字。

心頭閃現出少女那張俏臉,仿佛在對著他頑皮的一笑,鄧海東于是咬了咬牙,心想這小娘皮實在可惡,暗自發誓要把她如何如何,然后再看后面正文,宋婉言對他寫道:杜氏一族上下俱是心思叵測,陰險無德之徒,看到這里,見她罵杜家一門都是賤人,鄧海東大樂,連連點頭又繼續看去。

說來后面也不過是短短三句:君需小心在意,來日妾身當焚香祈禱,惟愿鄧門能斬將奪旗凱旋而歸。

卻是紙短情長。

鄧海東微微一笑,看完了收好信放了自己懷中,抬起頭看到一群人都看著他,他覺得這群家伙太無聊了,站起來拍拍衣服坐了桌邊說道:“讓我看看,杜家到底有哪些貨色。”接過一看,卻發現卷紙之上已經眷寫了一行名字,以及他們的武境,字體正是宋婉言的。

鄧世平道:“婉言這女兒家有心啊,專門而把杜家高手的名號和武技列些了一份放在上面,這次比試只看這張就足夠了,是杜家的三十二名武尉好手的名字,上武尉六名,中武尉一十二名,下武尉一十四名。”

鄧海東看了看他說道:“那杜月陽是中武尉?”再看到杜子騰的名字,也是中武尉,他現在哪里還把這杜子騰放在眼中,隨手翻過后鄧海東道:“別想太多了,就當他盡出五名上武尉做打算好了。這沒什么好想的,生死之戰就是不死不休,開場就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打去!婉言是好心卻想差了。”

“不錯。”

“第一戰長遠上,用盡全力就是連環擊殺,絕不留手,第二關長青上,你功力最深性格沉穩,防的住對方急紅了眼。”

弟兄兩個連聲答應,鄧海東已經對了長海道:“你武風和長遠相似,第三關對方膽氣已喪的話,上去就雷霆猛攻,若是有差錯則你這一關由長明上陣,下午我看了長明的功夫,更喜歡用腿,長青輸了的話上去就動下雙翼煉……”

聽他在那里安排,猴爺只是看著,鄧海東說的口干舌燥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道:“但這些只是預想,杜門未必沒有什么絕招,想到最壞的話,也許開場就要動了全力也不定!所以做好兩手準備。這幾日各自不要再問煩心雜事了,斗氣之余我們再沒事情切磋切磋總是好的。”

“海東兒,你自己呢?”雖然鄧海東最近境界猛進,但他畢竟還停留在武兵境界,而生死比武可不是族內的練習。鄧海東一笑:“我不是在最后嘛?就算杜家明明已經輸了還要比試,族公,你就當我還斗不過他們?”

一句話說的鄧世平心結全去,再想到時候自己站起來一講話,城主必然也會說話,總要把海東兒保護好才穩妥,其實他并不想算上鄧海東,不過他以為鄧海東這是為了日后服眾所為,也不好阻攔,免得海東兒當自己為長青作想,互相有了隔閡就不好了。

卻是他人老心思復雜想歪了,那廝其實就想上去殺殺人顯顯擺而已,就算杜家全輸了四場,他也會蹦上去不消停的。

說完正事,各自歸房,鄧海東一人住了草廬內吩咐不得打攪,他開始閉起了眼睛繼續修煉起了斗氣,一心要這幾日把明臺青火徹底的練就純凈了!

雖然火如荼或可跨進,可是上一層境界之時斗氣就會總體質量下降,況且他現在發現火如荼在烈虎訣中其實是過度關而已,與其那樣勉強越級消耗了斗氣,還不如保持著青雙翼的頂尖武兵境界,加上自己的格斗殺招,不信滅不死對手。

最好這對手是杜子騰就好了,老子才到這個世上就來打臉,然后還暗殺自己,之前還打過婉言的主意?這叫光頭怎么能不耿耿于懷。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59
第三卷他日若得遂壯志第十九節精銳
第二天,當穿著一色的紅衣的鄧家子弟列隊入城的時候,對面的城門處,杜家一色青衣也已經入城,兩邊入城,入駐城主府邊的洪城官衙左右房院。而當兩家子弟在各自族公的帶領下,在演武場上相遇的時候,周遭的百姓們都屏住了呼吸,因為武尉杜鄧那青紅兩面旗幟迎風,子弟們殺氣騰騰。

杜月陽卻鼻子也氣歪了,他做夢沒想到鄧家居然派出的全是武兵子弟,而他只帶了六名武尉好手和二十名武兵,其他的都是外房,這一對比,再加上近日以來的操練效果,結果顯示的鄧族子弟們兵強馬壯隊列森嚴。

站在城主府門口的宋明遠看的心中暗喜,他看向了鄧家,旗下鄧世平身邊,站著的光頭眼神彪悍,無禮的正看著杜月陽仿佛在挑釁,而在他的刻意吩咐下,整個鄧族的子弟們全齊刷刷的看著那名杜家的掌旗手,這缺德家伙的主意的確有效。

換了一個武校被這十來名武尉和上百武兵這樣逼視著,也要感受到壓力,更何況掌旗手不過是個高大的中武兵子弟。

杜月陽被這廝盯著心中暗怒,就覺得眼角跳動又黑影撲面,大風正起旗角飄動,那子弟心思亂著手一晃,趕緊把大旗扶住,可就算這樣旗角也啪的一下擦了杜月陽的臉過去,他能不讓嗎?于是很多人看的時,杜月陽被鄧家一個光著腦袋的年輕漢子逼的眼神閃躲!

人群里鄧家子們發出了故意的哄笑聲,杜月陽幾乎氣的吐血,可等他再殺氣騰騰的翻起了眼角,光頭卻已經轉了腦袋去看城主了,而鄧世平已經搶了他的先機,向著城主走去,宋明遠身邊站在一位滿面紅光的白須老人,丹鳳眼臥蠶眉,身后身前的子弟也神情嚴肅。

鄧世平對了城主先施禮問好,宋明遠自然客氣有加,鄧世平又轉身對了那紅面老人一抱拳:“洪城武尉鄧,見過楊公爺。”

“世平啊,客氣了,果然是些好兒郎,你我也有三年沒見了吧。”那老頭放聲大笑起來,聲若洪鐘,正是赤水楊府的族公楊鎮遠。

鄧世平聽他說的親熱也滿臉堆笑:“說的是,這次比試后還請公爺去寒舍一坐。”這番寒暄都是虛情假意而已,多年來楊門的手段鄧世平算是煩透了,應付完了之后他轉身告辭,看到杜月陽已經站了一邊,他冷冷一笑:“月陽公何時記得把狼山上一十四具遺骸收了吧,這孤魂野鬼有家不得歸,未免不妥。”

說完轉身就走,杜月陽沒想到這老兒今日上來就不顧面子的損罵,偏偏宋明遠在,他難道否認此事,再看上門的公爺正皺起眉頭,他只能強哼了一聲:“來日狼山附近孤魂野鬼恐怕更多!”

“前些日又多了七具哦。”猴爺笑道。

就算楊門的子弟們也面色一變,他們是知曉內情了的,看向宋明遠,宋明遠心中知道這是鄧公在提醒自己,逼自己在楊門人面前有個表態,沒看那老狐貍腳步高高舉起輕輕落下,跑的比老太太還慢嗎?他只能一笑:“說起來還跑了幾個,不過也是早死晚死而已。”

然后這文人顛倒黑白起來誰受到了?宋明遠睜開眼睛就說瞎話,對了愣住了的杜月陽道:“杜公,你提這狼山之事,莫非你知曉內情?”

杜月陽臉頓時青的發紫,眼睛駭人的看著宋明遠,幾乎控制不住就要動手一樣,這明明是鄧世平所言,你非要攬了自己頭上,然后公然不平,這簡直豈有此理!宋明遠還怕他當眾毆打城主,將門子弟,嫌死的不夠快嗎?眼中露出寒光冷冷的看著他,直接收斂了之前虛偽的笑意,就要斷喝一聲無禮了。

一邊的楊門鎮遠公看杜月陽這番模樣,心中暗嘆,畢竟多年來往,就算不屑他為人,這刀子拿趁手了也是有些感情的,他咳嗽了一聲:“月陽老弟,城主這是誤會了,這些也是昨日晚上你來見我,我和你說的,說起來全怨老夫啊,城主莫怪。”

宋明遠一笑:“豈敢,豈敢,月陽公,帶子弟入駐吧。請。”臉色又露出了笑容,眼神卻是冰冷,分明就是在要他走人,杜月陽心中郁郁憤怒,只能硬著頭皮交了名單,然后一拱手場面也不說,就轉身走了,心中暗罵這次定要把鄧家斬盡殺絕,等宋明遠落了勢也絕不放過。

楊鎮遠只是心中搖頭,再看那邊鄧家子入駐的隊伍,他突然睜大了眼睛,宋明遠和其他人看他失態,也轉頭看去。

就看到東院處,這百名武兵在一聲后轉口令后,齊刷刷的一個轉身,動作整齊漂亮,隊列絲毫不亂,然后舉步向著大門走去。

觀看的百姓有些見識的已經喝彩了,此時鄧家子弟中有人喝道:“半個時辰一崗,乙隊待命,丙隊以后入駐臨營。”用的俱是軍中術語。

楊鎮遠心中震撼,這是練兵啊!武門哪家沒有武丁,可是便是自家子弟也未曾能到這樣如臂使指的地步!百人如一人,不僅僅是兵,還是精銳!

他正在詫異,就聽到那百名子弟齊聲道:“遵命!”

之后全部咔嚓一聲,齊齊站定,一隊一隊開始入院,而外圍子弟很快的墻下站定,十步一崗,門口兩列,陣型散開如同行云流水鴉雀無聲,而等到鄧世平和那些武尉子說笑著走去的時候,那些子弟們已經都該進的進,該站的站,看上去就好像他們已經在那里很久了一樣。

校門的太爺都看的發怔更何況那些平民?看到這最后一幕的時候,人群內的鄧家外房子弟,和那些看熱鬧的百姓商賈們都忘記了喊好了,墻頭上閃出人影,一桿大旗已經豎起,血旗上武尉鄧三個大字迎風招展,噼啪有聲,再聽到對面人喊馬嘶的仿佛集市一樣,杜家子們站的歪歪斜斜的,亂糟糟的正在進院……

宋明遠看的哈哈一笑,搖頭之后一句話也沒評價,對了楊鎮遠一拱手:“公爺,請吧。”

楊鎮遠眉頭直跳,一步一回頭的還看著東院處,筆直站立在墻下門前的鄧家子弟,一個個槍似戳在那里,這群兒郎朝氣蓬勃面有得色,充滿了自豪之情。

宋明遠也是心中狂喜,知道這不要多問,絕對是那海東的手筆,他也沒想到鄧海東領武牌這才幾日?就能讓子弟這樣的隊列嚴整?卻不知道鄧門子弟出操歸府,哪怕已經累的如狗,這來回的小半里路上,還有受盡虐待,時不時的有口令停止,前進,跑亂了就是一頓棍子,中午晚上的還要罰吃大塊肥肉雞臀鴨吻之類…

吃一頓肥肉對這些少年郎來說,比打十軍棍也要痛苦的事情,尤其是還要受到同輩兄弟們的取笑,這最要面子的年歲里,誰不恨的牢記教訓?而他們之前本就有些基礎,武尉鄧家族規森嚴,將門傳承,比之草根杜家底蘊也不一樣,于是今日高下立判。

無人不認為武尉鄧家真正的拉出來和杜家打的話,杜家必輸!其中當然也有百姓人心所向,可不管怎么說比試還沒開始,杜家已經再跌了一跤。
cheninda1234567 發表於 2012-3-10 15:59
第三卷他日若得遂壯志第二十節甲子盤絲
沒人能看到,一進門猴爺就在激動了,腰桿挺了筆直的只是在那里得意,滿口稱贊鄧海東的功勞,鄧海東卻不是假客氣,發自內心的道:“是子弟們用心,今日鄧家氣象是百代底蘊所致,不是海東一人之功。”

前面轉角,青衣小廝打扮的宋婉言甜甜的笑著,就站在那里看著他,正聽到他這一句讓功的赤忱之話,宋婉言心中欣喜,自己果然看中的是不自傲真有才的偉男子,絕非浮夸自大的小人物。看到她鄧海東一愣,心中也很歡喜,問道:“你怎么來了。”然后就罵:“我說這群畜生眼神古怪呢!”

周邊的子弟們都在笑,有人打趣道:“總教習,婉言小姐不許我們說,你都怕她,我們能奈何?”

有人附和,有人點頭,鄧海東覺得郁悶:“我怕她?”宋婉言掩口一笑,柔聲道:“我怕你,行了吧。”猴爺看著小兒女打情罵俏,而宋婉言能如此的溫柔,在外知道為男人維護面子,連連只是感嘆這猢猻好命,周邊子弟們聽到宋家小姐如此一說,這群崽子眼都直了,再說不出玩笑話來。

鄧海東有些不好意思,趕緊走了過去,宋婉言看他有些尷尬,撲哧一笑,先給鄧世平問安之后對他道:“給你送了些東西,去看看吧。”說完轉身,就算俏臉微紅也是心中快樂無比,將門女兒敢愛敢恨,縱然被人取笑又如何呢,何況鄧家上下對她尊敬有加。

光頭跟著她走到屬于自己的住處,這環境當然不如莊園內舒適寬敞,但他是總教習怎么會被怠慢,直接住的是上三房,進了屬于自己的單獨天地,看到桌面上放置著一件背心,兩只孿生小貓正站在那里,看到他來了,都巧笑倩兮的露出乖巧模樣。

“我纏著兄長南下洪城,二叔疼我,怕有意外,就送我一件夾衣,縱然不會斗氣也能擋得住箭矢不透。”說到這里,宋婉言有些不好意思,鄧海東卻已經明白,恐怕這是她有時候貼身的衣物,這廝拿起來嗅了嗅,果然有清香,宋婉言大羞,兩只小貓也紅了臉,心想海東少爺這樣還真是風流呢,以后一定小姐有福了,至于為何有福,卻不是很清楚。

只聽過府內下人打趣時候,李家娘子說張家嫂子有福氣,夫婿是個風流人,然后張家嫂子羞紅了臉卻滿臉喜悅的……

“二叔說練得斗氣的,貼,穿了能抵一層武兵防護。”說完又有些覺得抱歉,她看著鄧海東:“但你要還我,因為二叔查問了,我不好交代。”鄧海東為之莞爾,情不自禁的伸出手來刮了一下女孩挺直翹起的小鼻頭:“好,還你,還你,我不賴的。”

宋婉言驚的后退了一步,捂住小臉,瞪著他,在丫鬟面前要面子的道:“你給我放規矩點,不可輕慢于我。”

鄧海東眼睛睜的滾圓的,再看看她,似乎明白了,他拉拉那彈性十足的背心,隨口道:“知道了,等以后沒人的時候,我再不規矩就是了。”宋婉言被這個人氣的,自己好心前來,卻被他這般欺負,跺跺腳,不甘心的又問:“昨兒看到信了?”

“給賊禿的?我沒看到。”

看她真要急了,鄧海東從懷中掏出了那封信,笑著對她晃晃,看他貼身放著自己的信,宋婉言心中甜蜜,忽然又問道:“那我之前那封呢?”鄧海東傻了眼了:“什么?”心想絕對不能認賬,這年頭男人女人腦子全比較整!至于宋婉言回府后,怎么盤問兩只小貓,又怎么去找送信人算賬,反正他才不管呢。

看著他那副樣子,宋婉言幽幽的嘆了口氣,擺擺手要丫鬟們先出去,然后款款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素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道:“你一定要贏,因為,我已經十八了。”話到末聲幾不可聞,說完匆匆走到了門口,她又回頭來,柔情似水的深深看了鄧海東一眼,輕聲丟下一句:“我昨日已對兄長說了,縱然你將來薄幸負心,我也不悔。”

說完就真的轉身向外走去,可是心卻提著,舉步緩慢,留那半室清香縈繞。

鄧海東愣了愣之后,再看她的舉止,哪里還不明白她的意思,他哭笑不得的追出門來在她身后說道:“你當我是什么人?!”聽到他的承諾宋婉言羞喜交加眉目含春,只是低頭急走,鄧海東這廝說到此處卻頑心忽起,于是大喊一聲:“婉言,以后不許再穿這衣服,你穿紫衫才好看。”

上房外的猴爺正和長青兄弟,還有幾個甲等子弟的隊頭在談著什么,順便為小兒女們把風,沒想到先看到宋家小姐走了出來,只是低頭一聲不吭,正在想那混球是不是又惹了事,可憐族公心都揪著了,宋家小姐這樣好的女兒家哪里去找,怎能這樣呢?

他正愁著,準備上來問清楚,果真如此的話,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帶著兩個兒子把那廝腿打斷了,為婉言丫頭出氣,結果光頭兇猛無比的跳出來,扯著嗓子最后來上這么一句,猴爺那一腔不平轉眼成了欽佩,長青長遠兄弟當然是心中敬仰,至于甲等子的幾個早已五體投地,服了這爺了。

宋婉言自然是被他嚇的落荒而逃,不敢回頭看上一眼,鄧世平看她步法已經凌亂,若是穿了長裙,恐怕早被自己裙擺絆倒當場。那廝卻在那里沒心沒肺的咧開了嘴,佳人垂青深情款款,他又豈能不為之歡喜。

這時,鄧公忽然看到他手中的物件,正要發問,鄧海東把他和長遠等人拖入了房中。

天刀宋缺給自己侄女的至寶就放在他們面前,聽了鄧海東說了一半,長遠已經驚嘆起來:“這不是甲子盤絲所制的明光內襯嗎,舉國不過五件,被本朝玄宗皇帝分賜禁軍雙將和開元三將門的。”

此時江山其實已三分,鎮帥勢大裂了疆域早不愿為王臣,而關中一地連帶禁軍卻才不過五將門,虎賁中郎將宋缺善使雁翎武技無雙,在投效玄宗之后,領禁軍羽林騎,軍功顯著忠心耿耿,得天子看重不離左右,于是被贊為禁軍左手將。

另外一人則是宗室子弟,關中侯李瑞長子,善使大斧的少帥李延昭。

十二載前,開元六年,玄宗賞賜了這五件上品戰甲內襯,都是六十年才得一繭,百繭卻難織半袖的,千金難求的盤絲勾勒了銀線所成,伸縮自如可過斗氣,若連貫了珍貴的明光戰甲,防護之外還能讓武者格殺時威力大增,其中緣由無人明白,卻人所皆知。

鄧海東聽的如同神話一般,他詫異的道:“能使武者格殺的時候威力大增?”

“那是要配上我大唐明光甲才可以,那是被盤絲還珍貴的流銀融入精鋼,以秘法鍛出如同人體經脈的內路后,方才可以使得武將殺戮時精氣收放自如,專一迅猛,威力倍增且尋常武校也難擋一擊,這一甲足可抵十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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