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流氓大地主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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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ey1270 2012-10-26 19:29:5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 2224563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45
第三章:雙將離京

  一夜雙落花,香閨裡還瀰漫著揮之不去的旖旎,一看床上皺亂的床單被子和緊擁在一起的三具肉體,就可以看出昨晚的戰爭多麼激烈,四條細嫩雪白的美腿糾纏在許平的身上,兩個小美人都睡得很沉,嘴邊隱約還掛著幸福的淺笑。

  暖暖的晨曦雖然讓人很舒服,但也打擾了香甜的美夢,許平不樂意的揉揉眼,從她們緊緊的纏抱中掙脫出來,看著疲累至極的兩個小美人一左一右抱著自己,白嫩青澀的肉體被自己一旱用後似乎更加水嫩。

  郭香兒最可愛,小蘿莉睡覺的時候還笑得很甜美,但嘴角居然流著口水,可愛得讓人想抱著她好好的疼愛一番,,環兒睡的時候也不老實,緊緊抱住許平的胸膛,一手還放在了龍根上,櫻桃小口微微張著,熱氣吹在許平的皮膚上,癢癢熱熱的很具挑逗。

  被子只蓋住三人的肚子,兩個小美人露出的美乳上儘是啃咬出的紅草莓,連脖子上都是一道道吻痕,看起來更是香艷,許平不由得色性大起,將她們抱緊了點,一手一個左右捏著她們的乳房輕輕把玩著,偶爾還色笑的捏幾下那可愛的小乳頭。

  昨晚沒有停止過的癡纏讓環兒這個初破身的小丫環也體會到欲仙欲死的滋味,在許平的抽動下發出滿足的春吟,郭香兒則是好奇的看著她微微長出陰毛的羞處,甚至還有點羨慕的用手去摸,刺激得許平血管都快爆炸了。

  兩個好奇的小姑娘在許平的指引下互相撫摸對方的身體助興,雖然一開始有些排斥,但畢竟從小一起長大,按捺不住好奇的驅使也半推半就的順從了,稍稍適應,小蘿莉也就不再扭捏,反而摸得更加的興奮,將環兒弄得嬌喘不已,好幾次高潮劇烈的時候差點暈厥過去。

  快射的時候,許平立刻把龍根從環兒的體內抽了出來,將郭香兒按倒後,插進了已經被摸得春心蕩漾的小蘿莉體內,在她略帶疼痛的呻吟中把滿滿的精液全灌了進去,澆淋著她幼嫩的小子宮。

  這年代的制度殘酷得讓人無法想像,身懷六甲對一些女孩子來說並不是好事,比如環兒這樣的小丫環。無名無分的她生出的孩子只能算是庶出,儘管許平不計較,但卻是不想去面對這些繁瑣的問題。

  環兒紅著臉,看著郭香兒那白饅頭一樣細嫩的小肉縫一滴一滴的擠出精液時,眼裡的嫉妒和羨慕複雜得讓還沉浸在高潮中的小美人黯然神傷,但也沒辦法,這個社會的制度和人們的思想是目前許平無法改變的。

  香艷的一夜成功誘騙了小蘿莉,但卻意外的來了個激情至極的三P,想到最後誘騙她們一起在胯下為自己舔精的香艷場景,偶爾兩條小舌頭在自己的胯下接觸時不約而同的難為情,儘管郭香兒只舔了幾下就紅著臉不肯繼續,不過也大大的滿足了許平的色慾。

  昨晚意猶未盡,儘管是雙飛佳人,卻只射了一次,一大早看著她們美麗的肉體自然是色慾薰心。但沒等許平這邊化身禽獸壓上去再次佔有她們,門突然被輕輕敲響,雖然急促但似乎不敢太大聲,不過也擾了許平的興致。

  「這麼早,誰呀?」

  許平有些不快的喊了一聲,雙手在她們的乳房上用力揉了一下,色瞇瞇地說:「你倆再敢裝睡的話,爺今天哪都不去,就陪你們在這睡。」

  郭香兒一看沒辦法再裝睡了,只能紅著臉睜開水濛濛的眼睛,羞怯又幸福的看著許平,破身之後似乎有種和年齡不相符合的柔媚,小蘿莉羞澀可愛的模樣讓許平食指大動,忍不住捏住她粉嫩的小乳頭按了一下。

  郭香兒立刻軟軟的哼了一聲,小臉上迅速爬上。層別樣的迷離,嬌滴滴的白了一眼後嗔道:「討厭,大清早的不讓人家睡覺。」

  「就是不讓,知道啦。」

  許平滿面淫笑,作勢要壓到她身上去。

  郭香兒嚇得趕緊躲開,苦著小臉楚楚可憐地說:「別鬧啦,人家那現在還疼呢。」

  「哪疼呀?」

  許平臉上的笑無按用淫蕩來形容,最標準的詞應該是賤。

  「去去去……」

  郭香兒紅著臉飛著白眼,不過一聽到敲門聲還是趕緊朝環兒說:「環兒姐姐,你去看看誰敲門,這麼早應該有急事吧!」

  環兒也是一早就被許平摸醒,不過礙於少女的矜持繼續裝睡,一聽到小姐的吩咐立刻紅著臉睜開眼,嬌羞看著眼前這個奪去自己處子身的男人,不過她可不敢像小姐一樣享受清晨的打情罵悄,畢竟主僕有別,一個小小的丫環哪敢和自己的小姐爭寵。

  環兒輕輕從被窩裡鑽出來,許平和郭香兒竟然不約而同地看著她嬌嫩的身子嘿嘿笑著,小丫環羞紅了臉,但還是趕緊套上衣服,走到門前輕輕地問:「誰呀?」

  「環兒姐姐!」

  門外的丫環拘謹而又著急地說:「剛才宮裡來人,聖上要請太子爺過去一趟。似乎很急,殿下醒了嗎?」

  小丫環緊張得臉色發白,儘管身在當朝一品大員的府邸裡,但皇宮對她們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九五之尊隨口一句話和聖旨沒兩樣,她竟然要來傳達聖囑,緊張得雙腿有些發抖。

  「知道了,準備梳洗的東西去吧。」

  環兒認真的應了一聲後走回床前,這時候許平已經按捺不住將可口的小蘿莉壓在身下,舔玩她細嫩的美乳,將小乳頭含在嘴裡輕輕吸吮著,郭香兒也壓抑不住的呻吟著,小臉儘是情動的潮紅,閉著眼看起來似乎很享受。

  「爺。」

  環兒紅了臉,拿來早就準備好的便裝,輕聲提醒說:「聖上招您入宮呢,奴婢伺候您梳洗吧。」

  儘管她裝得很自然,但初破身又被許平蹂躪了那麼久,初夜之時享盡人間極樂,代價就是這時候下身如火燒一樣疼痛,走路的時候有些發顫,似乎隨時會摔倒一樣。

  「太子哥哥……」

  郭香兒扭動著幼嫩的身子躲避著許平的侵犯,面露不捨地說:「您快起來吧,別耽誤了正事,到時候人家可擔待不起,人家下午也得回儲秀宮去了,你可得來看我呀!」

  「知道了。」

  許平愛憐地親親懂事的小蘿莉,示意環兒將自己脫下的衣服拿來後,翻出一塊精緻的玉牌,一邊遞給她,一邊解釋說:「這是我太子府的駕帖,拿著它進出哪都方便,以後想你姨娘了就去看看她吧。」

  手持駕帖等於可行太子之令,有點令在人在的意思;郭香兒自然懂得這玉牌的珍貴之處在於它的尊權,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拿的東西,即使是枕邊之人都鮮有能持用的,除了權力以外,另一個代表就是信任。

  「您真好!」

  郭香兒驚喜的歡呼一聲,但一動之下卻牽動了羞處的傷口,頓時疼得粉眉微皺,儘管昨晚的滋味美妙,但她尚幼的身子在破瓜之夜就和許平如此癡纏,自然也不會好受到哪去。

  許平一看,她的小羞處已經紅腫,不由得心生憐借,抱著她親了一口,柔聲囑咐說:「寶貝,進宮以後你可記得和御醫說你的情況,讓御醫好好的照顧你知道嗎?要是沒頭沒腦的亂來傷了身子,到時候心疼的可是我。」

  「知道啦!」

  郭香兒心裡一甜,乖巧的點點頭後,調皮一笑,有幾分曖昧地說:「姨父說的話,小香兒肯定得聽。」

  「你這個小妖精!」

  一句「姨父」讓許平本就硬得發疼的龍根激動的跳了一跳,許平溺愛的描描她粉嘟嘟的小臉,狠狠親了一口。

  郭香兒{早受著甜蜜的打鬧,俏皮的吐吐小舌頭,竟然挑逗性的給了許平一個媚眼,用無辜的眼神看著許平,怯怯地說:「不對嗎?那還是叫你姐夫好啦。」

  「好啦,小姨子。」

  許平被她這天真的模樣弄得快暴走了,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一邊下床,一邊嚴聲囑咐說:「可別因為害羞不敢說知道嗎?反正那麼多人知道我在你這過夜了,你爹這會兒或許已經在幫你宣傳了,也別指望能瞞得住。」

  「疼呀……」

  郭香兒乖巧的點點頭,馬上又露出頑皮的本色,許平輕輕一拍極盡愛憐,但她卻趴在床上故作吃疼的捂著臀部咬著卜唇,楚楚可憐的模樣十分委屈。

  「你還知道疼呀!」

  許平坐到椅子上,環兒馬上站到身後,溫柔的梳理他微亂的長髮。

  「就是疼嘛……」

  郭香兒賴床一樣趴著,嘟著小嘴,捂著小香臀故作可憐的說:「昨晚你還說要疼人家來著,這會兒就欺負人,還打人家屁股,你是壞蛋……」

  許平淫笑了一下,極端無恥地說:「昨晚那話是你夫君說的,剛才那下是你姨父打的,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呀。」

  環兒小心翼翼地梳理著許平柔順的頭髮,芳心也一陣發顫,長髮隨意披散著,看起來很瀟灑,而許平的淫笑在她眼裡也變成帥氣的邪笑,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不禁眼冒星星,怎麼看都覺得自己的男人是人中極品。

  「壞人……」

  郭香兒氣呼呼的白了許平一眼,看著這副隨意的形象也眼前一亮,抿著下唇不肯承認,但心裡卻覺得愛郎這個樣子實在好看,深邃眼睛裡淡淡的邪氣讓人著迷。

  環兒拿著毛巾跪到地上,輕柔的為許平擦去身上激情的痕跡,雖然沒小米那般體貼,但也算不錯了;溫水接觸皮膚時,許平舒服得閉上眼。

  在小丫環慇勤的服侍下許平穿戴整齊,打扮得和個才子一樣,儘管掩飾不住無恥的行徑,但也有幾分賣相,將面秀如玉、瀟灑惆儻的意思詮釋得很清晰。

  許平得意的照了照銅鏡,看見自己這副翩翩君子的瀟灑模樣,心裡不禁得意的大笑,什麼叫衣冠禽獸?什麼叫斯文敗類?什麼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對著鏡子一看,許平瞬間覺得自己的文化提升了不少。

  「白袍加身,白面才子溫如玉。」

  郭香兒掩飾不住自己的坪然心動,紅著臉低聲吟了一句,羞怯的傳達著她深深的喜愛。

  文人官家的女孩子都喜歡吟詩做對,有的人是為了陶冷性情,有的人是為了賣弄,但更多的卻是生活的枯燥,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講究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現在,她們姐妹倆也算另類。

  許平這時候已經穿戴整齊,環兒居然還遞來一把裝B神器!扇子。

  聽到小蘿莉抒情的上聯,稍微思索了一下,立刻恢復下流的本性,滿面淫笑地說:「輕紗落盡,落花少女嬌似水。」

  「去死啦!」

  郭香兒臉紅得都要滴血了,猛然抓起枕頭亂丟,好好的氣氛和自己的柔情蜜意瞬間被弄得淫蕩無比,沒情趣的傢伙。

  環兒不禁撲哧一笑,羞怯之餘也覺得對得真是工整,無奈小姐春心大動地讚揚愛郎的瀟灑帥氣,大瞻傳達自己的喜愛之情,可這個荒唐姑爺卻在影射小姐昨夜的嫵媚承歡,實在是讓人難為情。

  在小蘿莉氣急敗壞的嗲罵中,許平哈哈大笑的跑出郭府,臉上難掩得意的淫笑,一夜風流自然是神清氣爽,只是不知道老爹召自己過去有什麼事,一般來說沒什麼重要的事,他也知道自己不喜歡進宮。

  走出郭府的那一刻,許平滿腦子都是不健康的遐想,姐妹同床肯定是有戲,到時候再拉上柳清韻一起,三個美人一個是性感少婦,一個是嬌美少女,還有一個幼嫩的小蘿莉,一起在胯下承歡的話會是怎麼樣的美景,想想都覺得受不了。

  門外早早停著一輛迎接的馬車,讓人有些驚訝的是,這車伕竟然是喬裝打扮後的海子,這死太監不在宮裡老實待著,跑來這幹什麼?

  「太子爺。」

  海子恭敬的彎下腰,壓低聲音說:「聖上讓奴才來接您。」

  「走吧。」

  許平點點頭,看他一身便服也沒多問就上了車,這樣看來,老爹現在不在宮裡,那他到底要約自己去哪?

  海子駕著馬車緩緩朝鬧市走去,以前許平最不喜歡太監這一類的生物,覺得陰陽怪氣特別噁心,小時候也沒少捉弄他們,現在還是很排斥,發誓等自己當皇帝,一定要廢除這種不該存在的制度。

  不過皇城之亂時海子的冷血、忠心和高強的身手都讓許平刮目相看,尤其是大亂時面對混亂的場面,他臨危不亂的鎮靜和沉著有序的安排更讓人另眼相看,戰後處理殘屍血塊,剿滅叛逆眼線時的迅速更讓許平驚訝。

  許平還是第一次對這類生物有了興趣,沒想到以前總是點頭哈腰的傢伙竟然身手高強,論起手段和謀略一點也不差,所以才好奇的找老爹打聽了一下他的出身。

  海子並非是自願去勢當太監的平民百姓,相反他的出身也很顯赫,開朝之戰時他可是蟒蛇營的一員悍將,出生入死,飲血殺敵時也豪邁無比,大將之風,軍之帥才一直是圍繞著他的讚譽,衝鋒陷陣時更是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虎將。

  可惜戰場無情,在一次海子率領將士攻打關卡時被敵人設計埋伏,誓死不願被俘的他帶著士兵們拚命殺敵,像個血人般殺出重圍時,卻是被人放了冷箭,不偏不倚將他的男根廢了。

  當時他的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傷口,幾乎找不到一處完整,突圍後手下也只剩一百多名傷兵,如果不是好心的百姓幫助他們逃回軍營,恐怕在那時他就成了開朝時數不清的將魂之一。

  海子的傷勢不管是哪個神醫看了都搖頭歎息,並非無法治,而是需要極好的上等藥材才能為他續命,兵慌馬亂之時去哪尋那些名貴的藥材?更何況當時戰局緊張,死傷兵將是每天都會發生的事,不可能為了救一個人而大動干戈的搜羅藥材,海子當時的情況除了等死沒別的選擇。

  恰逢那時候朱允文帶著自己的軍隊殺過重重關卡與蟒蛇營會合,一聽說帶著一千多人突圍兩萬人包圍的戰場悍將命在旦夕,頓時心生愛才之憫,巧的是手上當時正好有百年山參、紫太歲和驢寶等急需的藥材。

  當時這些名貴的藥材是為了保住朱家自己人的性命,但朱允文卻敬重海子的驍勇善戰,不顧別人的勸阻硬是讓人施救,才把海子奄奄一息的命保了下來。

  朱允文的愛才之舉當時得到全軍上下的擁護,畢竟在人命如草芥的動盪時候,肯付出這樣的代價救一個將死的士兵,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朱允文也因這件事提高了自己的聲望。

  海子的傷養了半年多才能勉強下床,得知自己不再是男人時幾欲自刎,要不是別人的勸說,恐怕他也隨著戰死的兄弟一起走了,等到他傷勢恢復欲上場殺敵時,元兵已經被殺回大草原,舉國上下期待著閒朝大典舉行。

  海子一時間有些迷茫,戎馬半生這時候有些不知該何去何從,他心裡也惦掛著朱允文的大恩大德,在別人的提醒下,他立誓要用下半輩子回報這份大恩。

  當回到燕王府外時,他忘了自己原來姓哈名誰,用這個的名字一直忠心耿耿的跟在朱允文身邊,不敢有絲毫怠慢,用他自己的話說,在那個人命賤得不如牲畜的年頭,聖上用可遇不可求的良藥救了他的一條賤命,這不只是救命之恩那麼簡單,知遇之情窮極一生也無以為報。

  海子現在的身材已經微微發福,臉上還隱約可見一些傷疤,許平想了許久,真沒辦法把這個太監和開朝猛將聯繫起來,或許自己有點先入為主,但不管怎麼說,海子確實是一個厲害的角色。

  這傢伙似乎已經接近天品的邊緣,練的不會是傳說中的葵花寶典吧?「想到海子地品上階的高強身手,許平不由得意淫起來,如果真有這武功的話,即使不自宮,憑借戰龍訣的海納百川也可以修煉這絕世神功,到時候肯定打遍天下無敵手。

  「太子爺,到了。」

  馬車緩緩抵達京北的一條小河邊,海子立刻恭敬地拉開簾子。

  許平嗯了一聲,下車時還不忘自己衝動的幻想,饒有興致的問:「海公公,你修煉的武功是不是葵花寶典?」

  「不是。」

  海子第一次看見許平如此和顏悅色,不禁愣了一下,但還是老實地說:「奴才原先學的是大刀,進宮後修煉的是菊花寶典,乃去勢之人專習,這葵花寶典是何物,奴才實在不知。」

  「沒事。」

  許平惡汗了一下,菊花寶典?這什麼東西?這不是誤導別人嗎?這類寶典比較適合孔海和張大年那一類的變態,一個太監練的功夫幹嘛取那麼銷魂的名字。

  小河邊十里戒嚴,禁軍、大內侍衛和天都府的人將這保護得密不透風,密密麻麻的監視下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這麼大的架勢,皇帝不在這都沒天理了。

  在海子的引路下,許平來到淺淺的小河灘上,一眼就看到圍坐在一起對飲的三人,老爹身著便裝,雖然看起來有點累,不過也談笑風生興致高昂,紀鎮剛和紀中雲相伴而飲,沒有宮裡的美味佳餚,擺上幾樣小吃倒有幾分野餐的情趣。

  「我來啦。」

  許平笑呵呵地走了過去,不過腦子卻是十分機靈的想起一件事,突然坐到紀鎮剛旁邊,沒大沒小地摟住他的肩膀,皮笑臉不笑地說:「紀大將軍,有件事我覺得我們得好好的探討一下。」

  「什麼事?」

  紀鎮剛面露狡猾之色,馬上又裝作迷茫,感覺特別無辜。

  對於許平的沒大沒小,朱允文這時候心情不錯所以並不在意,紀中雲有些羨慕的看著爺孫倆的親熱勁,心裡暗歎自己看來無法再享受這種天倫之樂了。

  「什麼事?」

  許平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咬牙切齒地說:「很簡單,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十里香在京城的酒庫會在一夜之間被搬空,而運送的地點是破軍營的駐紮地?」

  「有這樣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紀鎮剛一副驚訝的樣子,似乎一切和他無關,老狐狸演得真夠逼真。

  許平狠狠瞪了他一眼,氣呼呼地說:「少給我來這套,你會不知道?你肚子的酒蟲比身上的汗毛還多,恐怕從進京開始就在覬覷我那點家當了吧。」

  「還是乖孫理解我。」

  紀鎮剛一副欣慰的樣子,用血濃於水的眼神看著許平,一副「外公很感動」的模樣。

  朱允文看著這滑稽的一幕禁不住哈哈大笑,舉起酒杯與紀中雲碰了一下,兩人一邊淺嘗美酒,一邊看著爺孫倆嬉鬧,許平的行為雖然有些沒規矩,但上了年紀的他們反而喜歡這種親情盡露的表達方法。

  許平恨得直瞪他,氣急敗壞地說:「那些酒你已經運走我就不管了,但是誰拿著我太子府的駕帖去酒倉詐騙,這你可別想包庇。」

  這年頭,有通行之權的令牌,除了官府各部的令信外,主要有駕帖和通牒兩樣,通牒一般是下人出去辦事表明身份所用,而駕帖等於是見牌如見面,一般是很親密的人才能持有,細算太子府的駕帖不過才十面。

  而詐騙的人手裡拿的是真貨,當然不可能是許平主動孝敬他,這家人的家教是摳門,另一戶的門風是小氣,結合出來的優良血統絕不會幹這種拿錢打水漂的蠢事。

  紀鎮剛得意的笑了笑,馬上又一副無辜的樣子說:「我只不過借用一下而已嘛,用完我就還給靜月了,有什麼事你該找她去呀。」

  許平總算明白了,自己被這父女倆剝削了一頓,按小姨直爽的性子應該不會和這老無恥同流合污,看來也是受到威脅利誘才會借出駕帖,可惡的老狐狸,一定是威脅說要押她回江南才會得手。

  酒廠在趙鈴的運作下不僅規模越來越大,名氣也響徹全國,十里香幾乎已經成了御酒的代名詞,酒香濃郁,價格自然水漲船高,迅速在每個省會建起了分廠,現在賣的不是酒水而是牌子,在御酒的盛名之下暢銷無比。

  而京城酒倉儲存的都是各地酒廠送來的上好貨色,滿滿一倉庫,粗略估算賣的話起碼價格二十萬兩,趙鈴也是本著囤貨積奇、哄抬價格的原則才沒把這些酒往外賣,現在被老東西打了這麼狠的一個悶棍,許平能不生氣嗎?

  朱允文見到一向小氣摳門的兒子吃了大虧,鐵公雞被強行拔了毛,不禁呵呵一笑,趕緊打著圓場說:「好了,平兒,都是自己家人,那點酒有什麼好計較的,就當孝敬你外公好了。」

  「就是,就是。」

  紀鎮剛馬上小雞啄米樣的點著頭,無恥的讚許說:「你看看你父皇的風範,你也學一下他的大度嘛。」

  「二十萬兩呀。」

  許平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捶打著胸口,一聽他的話,立刻鄙視的瞪了還在竊笑的朱允文一眼,正想數落這皇帝的斑斑劣跡時,一想到紀中雲在場,只能無奈的忍著。

  三人都被這做作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歡聲笑語之間絲毫看不出原來的隔閡,畢竟各有心計的人,眼下立場分明,就不必再追究以前的事,融洽得似乎紀龍這個因素不存在一樣。

  紀中雲笑得最大聲,但卻不難聽出他笑聲中的羨慕與哀傷,皇城之亂時逆子竟然要刺殺自己,紀龍的冷面無情已經讓他徹底心碎,雖然下定決心站在朝廷這邊,但面對骨肉至親的仇視,已過甲子之年的他也是傷心欲絕,短短幾日似乎又蒼老了不少。

  朱允文揮揮手,一個丫環立刻將紀中雲繈褓中的孫子抱了過來,小傢伙沉沉睡著,白白胖胖的看起來特別可愛。

  紀鎮剛一看立刻閉嘴喝起了酒,眼神裡也有幾分辛酸苦澀,畢竟是一起從屍體堆裡爬出來的兄弟,紀中雲晚年的痛苦也讓他感慨不已,再對比一下自己的現狀,他已經幸福得無慾無求了。

  許平也知道肯定是有正事要說,立刻老實的閉上嘴,紀中雲滿面慈愛看了看自己的孫子卻不能伸手去抱,長歎一聲後說:「聖上,逆子罪犯濤天無寬舒的餘地,老臣不敢有半點妄想,但求聖上開恩,定罪之時可否將我這年幼的孫兒分於九族之外。」

  「可以。」

  朱允文滿面嚴肅的點點頭,卻饒有深意地看著他。

  「老臣明白。」

  紀中雲無奈的苦笑著,聲音有幾分嘶啞地說:「這孩子就勞煩聖上憂心了,老臣此次回到營中,將一切事務處理好後自當解甲歸田,將兵權交出,從此歸隱山林。」

  「王爺言重了。」

  朱允文面露滿意之色,但還是謙虛地說:「您戎馬一生,赫赫戰功豈是我等能忽視的,令郎之罪自然與您無關,還請您三思。」

  「望聖上成全。」

  紀中雲自然不會傻到以為朱允文是真的在挽留他,立刻滿面決絕的跪了下去。

  「既是如此。」

  朱允文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用惋惜的口氣說:「王爺想樂閒歸鄉,朕也不再勉強,待到您歸來之日再帶走令孫吧。」

  「老臣明白!」

  紀中雲說話的時候感覺很痛苦,這等於他必須拔營去攻打自己的兒子。

  「王爺請起。」

  朱允文溫和的笑了笑,一邊將他攙扶起來,一邊信誓旦旦的說:「令孫在宮裡你就放心吧,朕保證將他視如己出的疼愛,絕不會讓他少一根汗毛。」

  「老臣謝恩。」

  紀中雲坐了回去,沉默不語的飲著酒,不知道在思索什麼,卻難掩一臉淒涼之色。

  看來紀中雲是把孫子留下當人質,換得他能回軍營中去的自由,老傢伙或許是真的對紀龍死了心,一心只想給自己留個送終的後人,許平頓時欣喜不已,只要紀中雲將劍鋒指向津門,到時沒了餓狼營的威脅,剷除紀龍也不是什麼難事。

  四人又開始淺飲,氣氛卻微微有些壓抑,誰都沒有開口說話,許平琢磨了一會兒,也明白老爹讓自己過來暗示這事還不是十拿九穩,不過也得提前做好平蕩叛逆的準備,看來如果紀中雲真的歸降,老爹就準備浩浩蕩蕩的攻打津門了。

  夕陽西落之時,兩位將軍在沉默中已經微醉,也準備啟程返回各自的營地,這時候父子倆一直將他們送到十里外,朱允文才歎息著說:「路途遙遠,二位保重吧。」

  紀中雲和紀鎮剛上了馬車,似乎有些不捨的看著遠處繁華的京城,紀鎮剛呵呵笑著,拍著胸脯若有所指地說:「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話裡有話呀!朱允文琢磨出了味道,朝他欣慰的笑了一下,許平也明白外公的意思,悄悄的點點頭。

  迎著昏沉的日幕,黃昏映紅整片大地卜兩位將軍在禁軍五千人馬浩浩蕩蕩的護送下,辭別了京城朝東北的方向歸去,這一去決定了大明日後的局勢,但願一切能如預想那麼順利。

  朱允文背著手,站在原地久久沒有言語,直到長長的隊伍遠去時才面色一冷,有幾分陰森地問:「平兒,你說紀中雲此舉是向我們示好,還是為了盡早脫身返回軍營?」

  「不知道。」

  許平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這時候也沒別的好辦法,要是把他軟禁起來,紀龍藉故鼓惑餓狼營前來救主,那我們就得不償失了,殺又殺不得,真是無奈。」

  「是呀!」

  朱允文也鬱悶的歎了口氣,父子倆你看我,我看你的沉吟了好一會兒,若有所思的猜測著紀中雲未來的動向。

  浩浩蕩蕩的送行隊伍直到夜幕降臨時才回到京城,朱允文沉著臉立刻回宮裡去了,他馬上開始要針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先做好應對之策,不管紀中雲是真心還是虛與委蛇,這一戰都是遲早的事。

  許平也思索著自己該做的事,不過卻沒有和他一起到宮裡商討,而是跑到劉紫衣那邊,聽她說完魔教近段時間的情況後,眼見美女師傅媚眼如絲,芬芳的呼吸中透露著渴望,立刻色性大動的擁著她朝床上走去。

  情動的呻吟,粗重的喘息,立刻在房內環繞,當兩具肉體一絲不掛的糾纏時,徐家姐妹也被招進來一起伺候,兩人驚喜的看著許平,迫不及待脫光了衣服,扭著她們性感的豐腴曲線爬上床,加入荒淫的艷戲中。

  許平這時候已經和劉紫衣結合為一,正奮力享用著她成熟性感的身體,姐妹花一看也不敢打擾,眼帶慾望的渴望,將她們一絲不掛的身體貼了上來,小舌頭遊走在許平的全身,帶來一陣陣高漲的快感。

  將第一發的子彈送進劉紫衣的身體裡後,許平就躺著享受她們殷切的伺候,美女師傅臉上儘是滿足的陶醉,拖著無力的身子跪在胯下,津津有味舔食著殘留的精液,小口在胯下遊走著,美麗的羞處也開始流出乳白色的精液,讓姐妹花羨慕極了。

  徐碧寧媚眼如絲趴在許平的胸口吸吮著,小手也微微愛撫挑逗著許平的慾望,徐碧芝更是大膽的將許平的腳放在美乳上揉弄,動情的將每一根腳趾舔得十分仔細,小手還緩緩摸到妹妹的身上,刺激得徐碧寧呻吟不斷。

  三個性感的尤物用成熟誘人的身軀在許平身上磨蹭著,溫熱小嘴和纖細的手指交替挑逗著男人的慾望,三女的嬌軀在情動的喘息中遊走許平的全身,沒多久就讓龍根又恢復了戰鬥力,硬挺挺的傲立在劉紫衣的小嘴裡。

  許平狼吼一聲,命令姐妹倆面對面相擁,一邊拉著劉紫衣把玩她飽滿而又富有彈性的乳房和她接吻,一邊將龍根侵入姐姐成熟的身體裡,沒一會兒又興奮的插進妹妹的小穴,輪流進出享受著姐妹花不同的風情,房裡一時又響起高亢的呻吟和誘人的叫聲。

  一室皆春,四具肉體扭在一起蠕動,徹底淹沒在情慾)的天堂中。

  遠在江南的杭州是自古出美女的地方,魚米之鄉富饒無比,號稱朝廷的糧倉,處處都是迷人的美景,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還是江南女子的溫婉可人與體貼細膩,簡直就是美麗的人間天堂。

  清幽的小別院在寂靜的湖邊一點都不顯眼,即使外表看來像是普通的大戶人家一樣安寧,但圍牆之內卻是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男子,似乎都是江湖強人一般,聚集在一起,面色有些低沉也帶著些許的仇恨。

  「媽的,走哪都有人跟著。」

  「要是讓老子知道誰走漏了消息,老子活劈了他。」

  三三兩兩的大漢惡狠狠地發洩著不滿之聲,為首的是一個滿面傷疤的中年人,他皺起眉,冷聲說:「行了,有什麼可吵的?」

  人群迫於他的威壓立刻安靜下來,卻都憤憤不平的竊語著,明顯看出這些人有些狼狽,似乎在躲避什麼禍事一樣,不少人身上都有傷口,怎麼看都很落寞。

  小院的主屋佈置得溫馨雅致,似乎還充斥著淡淡的花香,一看就知道是女性的閨房,夜風緩緩從窗戶吹入,燭光也隨之搖曳,本是十分寫意的一幕,但卻讓燈下佳人眉頭鎖得更深。

  絕美的容顏讓人驚歎,婀娜的身姿更詮釋著女性的柔媚,幽雅的氣質讓男人見了她都會為之癲狂,但這時候她傾倒眾生的俏臉上卻是愁雲一片,粉眉微皺的模樣別有一番動人的風韻,偶爾微微一歎也充滿讓人憐惜的柔媚,當真是個我見猶憐的絕色佳人。

  本就心煩不已,搖晃的燭光更讓童憐焦躁不安,本來動身過來江南,是為了穩定那些搖擺不定的官員,順便看看能不能再招募一些手下,沒想到她一離開紀龍,他就按捺不住的集結北方人馬,導演了一場規模宏大的皇城之亂。

  前去皇宮侵襲的幾乎是在北方所能集合起來的所有勢力,貿然行事之下很難保證這群江湖草莽中會有異心之人走漏風聲,不出自己所料,這次的行刺失敗了,所有進城之人都被朱允文趕盡殺絕,長江以北的勢力幾乎損失殆盡。

  童憐知道主子現在的心情越來越焦躁,鎮北王進京之事不僅是考驗朝廷的神經,也在折磨他內心最脆弱的地方,讓他寢食難安,但千不該萬不該,就是不該挑這個時候動手,更不能對鎮北王下手。

  但紀龍似乎有些發瘋了,孤注一擲的刺殺,不僅針對皇帝和太子,甚至還針對自己的父親。這樣一來不僅損失培養已久的黨羽,在這個講究百善孝為先的年代,更會讓紀龍的聲望一落千丈。

  原本紀龍根本沒實力與朝廷硬碰硬,餓狼營的存在是朝廷最大的顧忌,但這次他卻喪心病狂,連自己的父親都想除去,讓鎮北王原本曖昧的態度改變,如果說他真的歸順朝廷,那紀龍根本沒了任何成功的可能。

  童憐一個晚上都在唉聲歎氣,這場豪賭太過瘋狂,雖然賭贏了天下就會大亂,但輸的代價卻太過於慘重,很不幸,紀龍賭輸了!

  這時候面對桌前的情報,手下勢力裡最強的陰海派,已在一夜之間被禁軍平蕩的壞消息傳來,童憐不禁婉聲輕歎,主子實在太急了,突然間調動那麼多人進京難免走漏風聲,如果不能一擊即成的話,等於是送上門去被殺。

  南方的根基本就薄弱,幾乎沒什麼人馬兵將,而北方的勢力一夜之間盡數毀盡,現在想再培植那麼多的人手也不可能,又從何談起登大寶的偉業。

  就在童憐唉聲歎氣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童小姐,不好了!」

  「慌什麼?」

  童憐眉頭頓時一皺,即使聲音依舊溫婉動人,卻帶著極強的不滿:「天塌下來了嗎?何必大呼小叫!」

  門一開,一位中年女子滿面驚慌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院外不知道何時密密麻麻的全是人,看起來都是江湖人士,已經將我們包圍,攻打進來了。」

  「我知道。」

  童憐似乎一點都不驚訝,輕輕將幾張情報燒盡,面沉如水地說:「這位魔教教主速度夠快,我們這地方住不到兩天她就知道行蹤,柳如雪的能力確實厲害,這樣冤魂不散的糾纏下去別說辦事,恐怕姓名都保不住。」

  「那現在怎麼辦呀?」

  中年女子聽著外邊開始響起的喊殺聲和手下的慘叫,急得快哭了。

  「走吧。」

  童憐幽幽歎了口氣,苦笑著說:「江南已經不是久留之地,魔教這樣步步相逼,朝廷各部也隱藏在暗處,看來我們的蹤跡始終難以藏匿,還是先走為妙。」

  中年女子剛想說外邊全是人跑不了的時候,童憐已經拿起一個包袱,輕輕扭動牆上一個青花掛瓶,衣櫃後緩緩出現一個隱蔽的暗門,女子頓時驚喜不已,原來還有別的逃命之路。

  「你還愣著幹什麼?」

  童憐不滿的哼了一句,嬌美的身影輕盈走進暗門中,女子慌忙齜應了一聲,路了進去。

  暗門慢慢關上,衣櫃挪回原處後幾乎找不到半點痕跡。

  院外形勢明顯是一邊倒,院子裡的江湖草莽只有二十餘人,且全都有傷在身,而魔教在經歷過內部叛亂後即使已經傷筋動骨,但還是迅速在江南集結三百之眾,凶狠的圍剿,迅速將這些殘兵全斬於刀下。

  等魔教的人滿面興奮衝進屋裡時,卻驚訝的發現屋裡根本沒半個人影。這不可能呀,一路上寸步不離的跟蹤,這個院子也有人緊密監視著,根本沒見那個童憐出去過,難道她人間蒸發了?

  魔教的人恨得直咬牙,立刻滿屋子搜尋,找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這個機關,再一看,暗門裡的地道設計十分巧妙,竟然在用完時就觸動另一個機關讓地道塌陷,就算及時發現也追無可追。

  部署了那麼久還抓不到童憐,每次都被她提前一步逃掉,無法抓住這個罪魁禍首祭奠死去的教眾,魔教眾人憤恨難當之下,一把火將這間屋子化為灰燼。

  門外有一頂轎子一直靜靜等著,鬱悶不已的魔教眾人將情況一說,轎子裡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也是無奈,許久才輕歎一聲,傳出一個嬌嫩細膩,充滿女性柔媚的聲音:「走吧,通知各個分壇繼續追查她的下落,務必阻止她逃回津門,絕不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是!」

  魔教眾人面色嚴肅的四下散去,而這頂轎子也悄悄消失在人群之中。

  小江之上,當空皎月映得水面上銀光閃閃,微涼晚風輕輕撫過,蕩起鄰鄰水波讓這一切充滿詩意,讓人彷彿置身於畫境之中,卻絲毫無法緩解童憐的愁意。

  秋風本就蕭瑟,入夜後更有幾分淒涼,童憐裹緊身上的披風,靜靜坐在船頭,看著平靜的水面,心裡卻如翻江倒海一樣苦澀。

  一次失敗的京城之亂已經損失慘重,這次不理性的皇城之亂更把她招募多年的江湖強人全送於屠刀之下,損失的不僅是隱藏著的暗招,還有以前密密麻麻的情報點,現在手裡的可用之人已經少得可憐,讓人不禁有些喪氣。

  童憐深知人性的自私,這也是她用盡各種手段招募那麼多人才的根本,眼下局勢越來越不利,鎮北王的心灰意冷,兩次大規模行刺的失敗,都會讓主子的名聲跌到谷底,本就是株連九族的謀逆大罪,現在的局勢還有什麼資本去說服別人。

  中年女子恭敬的站在一邊,看著童憐唉聲歎氣,她也愁容滿面,此次江南之行艱辛得讓人幾乎絕望。在皇城之亂失敗之後,一些原本已經歸順的官員全都拒絕和紀龍一起舉事,而原本搖擺不定的牆頭草更不用說,雖然說得很委婉,但也看出他們的拒意,不知道吃了多少閉門羹。

  而這次除了魔教步步緊逼的追殺,童憐也得小心翼翼地躲避著朱允文派來的各路人馬,不管是順天府還是其他勢力,全都比魔教的冤魂不散更難糾纏,因為他們全躲在暗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跳出來給你一刀,讓人防不勝防。

  「紅姐,人來了嗎?」

  童憐幽幽長歎,眼前的局勢前所未有的困窘,一閉上眼彷彿面前就是無法回頭的懸崖峭壁,自認聰明絕世的她未曾如此沮喪過。

  「應該快了吧。」

  被稱為紅姐的女子望著平靜的江面,臉上儘是擔憂和焦急。

  能成功逃到這裡,童憐也犧牲了最少三百多個手下做為代價,這種困境是不可避免的,自從她曝露以後,不管朝廷還是魔教的追殺一波接著一波,如海浪翻騰一樣連綿不絕,根本不給她半點喘息的機會,童憐時刻繃緊著神經,不敢有絲毫大意。

  江南的人手本就不多,叛變的叛變,退避三舍的也大有人在,這些掩護童憐出來的人幾乎是全部的勢力,童憐也清楚,自己往後很難指染這個國之糧倉了。

  紅姐焦急等著這一帶的江匪前來接應,這幫人是紀龍在位時拉攏的,雖然人數不多,但仗著水性好隱藏深,一直都是神出鬼沒,再加上紀龍的庇佑,一直為害一方,連官府都不敢動他們。

  小船沿著水流漂泊了兩個多時辰,依舊沒什麼動靜,紅姐急得來回踱步,瞪大眼睛也沒看到約定中的火光,童憐反而一臉平靜,迷人的淺笑中卻有著自嘲。

  「怎麼還不來呀!」

  紅姐著急地說:「都過多久了,這幫傢伙也太不守信用了吧,明明約好這個時間過來接我們,現在連半個人影也看不到。」

  童憐苦澀的笑了笑,有幾分嘲諷地說:「不用等了,他們不會來的,這幫人全是見錢眼閒的傢伙,本就不可信,眼下這種情況他們當然要明哲保身了。」

  「不是吧!」

  紅姐氣急敗壞地說:「老爺以前一直庇護著他們,要不是老爺,他們早就成了官府的刀下鬼,這會兒竟然敢背叛老爺!」

  童憐輕蔑的笑了笑,搖著頭雙眼無神地說:「不是背叛,而是他們根本沒忠心過,雖然一樣是死罪,但他們也怕株連九族,紅姐,其實這也算不錯了,他們不肯前來接應,起碼也沒有落井下石。」

  「這幫該死的匪賊!」

  紅姐恨得咬牙切齒。

  童憐冷笑了一下,略帶諷刺地說:「我也沒指望他們,只不過想試探一下這群傢伙的態度,好在他們還算有點良知,沒趁這個時候放冷箭,不然你我連命都會丟在這裡。」

  紅姐一時間毛骨悚然,聽完沉默無語,跟隨童憐那麼久,還是第一次落到這種地步,背後是一波接一波的追兵,一旦江面一封鎖,想逃回津門根本是癡人說夢。

  小船孤單的沿著水面順流而下,童憐站在夜風之中,一臉沉靜,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45
第四章:鐵刀門——藍勁雄

  時值雙將離京已過十天,對於鎮北王的各種猜忌也漸漸銷聲匿跡,這段時間以來的沉靜有點近於變態,朝廷上下閉口不談這次兩位開朝大將進京之事,所有一切都必須等到紀鎮剛重掌餓狼營時才能見分曉,儘管採取半信半疑的態度,但很多敏感的人已經察覺到各地兵馬的調動頻繁得讓人驚訝,兵部的錢糧調動是開朝以來規模最大的。

  朱允文看來已經下定決心,不管紀中雲降或不降,也要調集兵力攻打津門,朝廷解決洪災、饑荒等大多數天災已經耗費相當多的資金,雖然讓國庫一時有些空虛,但也安撫了百姓的情緒,正是抽出手來攻打津門的好時機。

  再者,經過兩次大亂失敗後,紀龍的聲望已經跌到谷底,此時許多搖擺不定的牆頭草也決定向朝廷靠攏,趁著人心渙散的時候下手,成功的機會更大。

  許平這段時間忙得焦頭爛額,還沒穩定下來的惡鬼營已經再次擴編,在兵部為了糧草之事慢慢分裂已經名存實亡的猛虎營時,老四頻繁接觸各路兵馬,暗地裡收編八千名的開朝悍將,再從河北調集兩千名新兵,眼下惡鬼營已經有四萬兵馬,糧草充足裝備精良,只缺時間上的磨合。

  商部也慢慢恢復運轉,近期在歐陽尋的周旋下,開始與阿木通重啟貿易之路,所有運過去的物資大多換成高大的草原戰馬,將惡鬼營裝備成大明除了禁軍外,唯一一支全軍騎兵的軍營。

  歐陽尋的能力也在這時候得到更多表現,原先他顧忌張慶和的存在而不敢太過張揚,眼下升任商部尚書,大權在握,幾乎是在他四海商號一直虧損的情況下,將商部大多數停滯的營運重新啟動,魄力與決心可見一斑,也證明他對朝廷的信心。

  趙鈴還沒衣錦還鄉,就緊鑼密鼓的加快天工部的再建,好在河北那邊有張道年不餘遺力的支持,安全上還有趙猛保駕護航,新的天工部短短時間內再成雛形,雖然沒辦法立刻大規模生產兵械,但在研製上也恢復了原本的規模。

  一切的順利都讓許平鬆了一大口氣,畢竟四萬人的惡鬼營每日的開銷不是小數目,而一旦開戰所需耗費的將更是驚人,歐陽尋能把商部再次運轉起來,支出上起碼不會有太大問題。

  值得稱讚的還有張啟華,這個紈褲子弟在經歷家變後,毅然扛下張家的大旗,張慶和的死對他影響很大,漸漸成熟之下聰明才智也得以發揮,教思坊在他的掌控下已經開始建造出雛形和制度。

  不過這段時間卻有個不盡如人意的情況,不管是許平或是朱允文都眉頭深鎖,一次又一次的責怪部下,一次又一次的無奈苦笑。

  江南一地,除了魔教的大肆搜索,百花宮的暗中協助外,朱允文也派遣不少人馬前去相助,意在將童憐這個不世奇才擒獲,斬去紀龍的一大倚仗。

  誰知這個童憐實在厲害,在已經山窮水盡,幾乎沒任何接應時,不僅猜到各路人馬的心思和動向,更讓人驚訝的是,思考到自己的動向會給對方如何的判斷,幾乎將各路人馬算計得一清二楚,她僅帶著十多人竟然在江南一帶逃匿多次後就銷聲匿跡,讓各路人馬查不到她的半點蹤跡。

  「賤人!」

  許平一臉陰霾,看著呈上來的情報咬牙切齒地怒道:「柳如雪都親自在江南部署了,竟然抓不到這個賤人,她難道長了翅膀不成?老子不信,真有那麼神的人。」

  馬車緩緩穿梭在京城的鬧市裡,駕車的是一副家丁打扮的巧兒,她也十分震驚,無一法置信地說:「這個童憐不會是鬼吧,教主都親自出馬了,竟然還抓不到她,連皇上都派出了那麼多人馬也沒查到消息,不可能呀。」

  許平眉頭緊鎖,狠聲地說:「柳如雪抓不到也就算了,朝廷各部、大內侍衛甚至天都府都派出了各路人馬,我還讓百花宮的人過去幫忙,有明有暗也抓不到她,這妞未免也太神了吧!」

  巧兒若有所思想了一下,搖搖頭說:「主子,您不必惱火,這童憐竟然能讓紀龍自歎能力不及她的一二,肯定不是平凡之輩,只要她跑不回津門,總有露餡的一天,到時候還不是砧板上的肉,任我們宰割。」

  「但願吧。」

  許平郁闊的閉上眼睛。

  童憐,這個不見經傳的名字,這段時間成了朝廷最秘密的字眼。

  雙亂之後,連朱允文都不得不重視她,朝廷上下都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只知道她是才貌雙絕的一代佳人,甚至可以號稱是女梟雄,沒有她的畫像可尋,甚至沒有任何蛛絲馬跡可以猜測一二。

  高強絕深的陰海三老、隱藏極深的鬼夜叉、惡名昭著的鐵臂蒼鷹,這麼多的高手都是她一手招來的,為紀龍網羅近萬的江湖強人,許平有時候都羨慕,如果自己的手下也有這麼一個人才會是多爽的事。

  「主子,到了。」

  馬車慢慢停下,巧兒低聲輕喚,打斷了許平的思緒。

  許平拍拍身上有些灰塵的六品官服,稍稍整理隨身物品就下了馬車,,馬車所停的地方正是為了藍小黛安胎而準備的「許府」

  這段時間許平忙得腳跟都著不了地,除了一次小侄女按捺不住思念,偷偷跑過來之外,幾乎連和女人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但眼下卻不得不挪個時間到這來一趟,不僅是為了關懷身懷六甲的小黛,也是因為自己第一個名義上的岳父來到京城,似乎是要見一下這個他口中無恥之極的登徒子。

  「少爺,您回來了。」

  門口的管家慇勤接過許平的官帽,極恭敬的將兩人迎了進去,雖說是管家打扮,但卻是宮裡的大內侍衛所裝扮,步履沉穩呼吸有力,一看就知道不是平凡之輩。

  許平一臉疲憊,不是裝的,是真的很累,一言不發的讓他引路,在不太熟悉的庭院中一直走到主廳上,並沒有拜見岳父的緊張,有的只是對藍小黑的惦念和關懷。

  主堂之上,還沒走近就聽見歡聲笑語和互相恭維的話語,走近一看,原來這時候「家母」紀欣月一副大家風範,正與一個豪邁的中年人相談甚歡。

  中年人一身灰色的短打,雖然面色滄桑但卻十分有精神,頭髮梳理得一絲不亂,話語間爽朗的笑聲中氣十足,眼神堅定而又銳利,並沒有一般男人見到紀欣月容貌時神魂顛倒的迷戀,反而落落大方,非常自然。

  一段時間住在宮外讓紀欣月更加漂亮,本就驚艷的絕色容顏更加紅潤,一看兒子走進來,立刻面帶慈愛地站了起來:「平兒,回來了。」

  「娘。」

  許平難掩一臉疲憊,先問了聲好,又關切地問:「小重一怎麼樣了?她在哪?我想去見見她。」

  「看你這孩子。」

  紀欣月一臉心疼,一邊為許平拍去身上的灰塵,一邊嗔怪道:「你泰山大人在這,你也不拜見一下,這麼著急幹什麼,為娘還能虧待她不成。」

  許平趕緊轉過身來,雖然很疲憊但卻十分尊敬的抱拳:「小婿許平,拜見岳父大人。」

  說話的時候眼睛不停打量著他,剽悍雄武看起來很豪邁,這個藍勁雄還真不像一般的江湖草寇,從魔教送上來的情報中,許平已經覺得他有一定的利用價值。

  「好,好,果然是人中龍鳳。」

  中年男人正是鐵刀門的掌門,藍小黛的父親藍勁雄,他似乎對於許平的謙虛很滿意,拍掌大笑道:「真是青年豪傑,不僅功名加身、文才不凡,身手更是高強得很,天房山一戰盡揚鬼谷威名,力壓群雄,取當世不二。好,實在太好了了己」您謬讚了!「

  許平謙卑的笑了笑,天房山一戰後,許平這前世的名字也算江湖上一時間的青年楷模。

  紀欣月一提起天房山之事立刻投來不滿的眼光,隱約帶有點責怪,不過她畢竟是大家出身,深懂男女有別的禮數,一看兒子回來,立刻緩緩地道了個福:「親家,您和犬子相談吧,妾身先告辭了。」

  「慢走。」

  藍勁雄呵呵笑著,豪邁感讓人喜歡,尤其是他看向紀欣月的眼光沒半點邪意,似乎男女在他眼裡沒有區別,讓許平驚訝之餘也很欣喜。

  「嘖嘖……」

  藍勁雄一邊打量著許平,一邊滿意的點著頭,呵呵大笑道:「賢婿,這一路風塵僕僕很辛苦吧,聽說這次朝廷又派你出公差了,忙得很呀。」

  「是的。」

  許平知道老娘告訴他的版本是自己奉了朝廷之命出門,直到現在才日夜趕路回來,立刻苦笑了一聲說:「那又有什麼辦法,我就這命。」

  「好,年輕人就該多歷練。」

  藍勁雄欣賞的點點頭,關心的說:「你先去收拾一下吧,換了這身衣服一會兒陪我喝幾杯。」

  「小婿從命!」

  許平說話的時候有些彆扭,不過還是道了個禮,走卜去洗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

  後院閒廳小院,早早備好一桌酒席,許平來到時,除了藍勁雄之外還有一個目光銳利的青年人,隱約已有一流破地品之勢,氣勢強悍,但眼裡的敵視卻給人感覺很不舒服。

  「賢婿,快坐。」

  藍勁雄表現得很熱情,微笑著朝許平招手。

  許平笑盈盈的坐下,卻敏銳的感覺到青年人對自己的目光似乎不善,隱約還有幾分嫉恨,這副囂張的模樣換做平時許平早就揍他一頓了,不過礙於藍勁雄在場也沒說什麼,倒是挺欣賞這個岳父的爽朗。

  藍勁雄一邊舉起酒杯,一邊笑呵呵地說:「此去河北辛苦了,聽說你傷都沒好就被一紙長令派了出去,雖然辛苦,但起碼可見朝廷把你當成楝梁之材,錦繡前程指日可待呀。」

  「不就當了個小官嘛。」

  青年人不屑地哼了一聲,似乎喝悶酒般一飲而盡。

  「友士,下尋次津!-藍勁雄立刻虎起臉吼了一聲,馬上又朝許平歉意地笑道:」我這徒弟是個山野村夫不太懂事,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哪裡哪裡。」

  許平拱手示意自己不在意,滿面關切地問:「前輩,聽說這次津門大亂後您鐵刀門回到了南方,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不便之處,小婿或許能幫上一二。」

  藍勁雄抿下酒,搖頭苦笑道:「不瞞你說,確實也苦,但還不到那個地步,我鐵刀門的弟子大多為販夫走卒,門檻低但弟子眾多,紀龍一而再,再而三的拉攏,我也是被逼無奈才遠走江南。」

  「唉。」

  許平故作可惜的歎氣道:「沒辦法,誰叫津門落入叛徒之手,我尋小重一都無可奈何,想幫忙卻無力相從。」

  「是呀!」

  藍勁雄深有同感地說:「你知道,江湖門派大多得有自己的買賣支撐門人的生活,撤出津門後我也一籌莫展,畢竟那才是我根基深厚的地方,門下弟子數不勝數,現在換了個地方真有點舉步維艱。」

  「確實。」

  許平贊同的點了點頭,試探著問:「不知道鐵刀門下弟子有多少?讓您愁到了這個地步。」

  「我們門下光是掛名就弟子三千,可比你們多多了。」

  那個叫東強的弟子發言,但語氣裡有些不屑。

  許平已經有些忍不住了,這傢伙他媽的上來找揍的嗎?立刻冷聲地說:「你是什麼東西,我和前輩說話輪得到你插嘴嗎?」

  「東強,放肆!」藍勁雄也生氣的咆哮一聲,雖說在江湖上鐵刀門還算有地位,但朝延命官卻是他們惹不起的,很多門派的買賣都得靠著官府幫忙才行。

  「本來就是!」

  東強竟然一小會兒的工夫就喝光了一瓶酒,有幾分醉意的說:「他不就一個小官,師傅你幹嘛那麼顧忌?再說這傢伙誘騙了師妹,就是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對他何需客氣。」

  「你……」

  藍勁雄氣得說不出話來,這次上京除了有些後悔對女兒那麼嚴厲,將她逼走外,也想結識這個在朝為官的親家,試圖再找個地方再立門戶,沒想到大弟子卻在一旁搞破壞。

  許平算是看明白了,原來這傢伙也喜歡藍小熏,或許是看陳小寶廢了覺得有機會,沒想到被自己先下手為強而懊惱,想到這,不禁火氣更盛,媽的,敢惦記我的女人,找死呀。

  「我……」

  東強想繼續嘲諷時,卻驚訝的發現許平已經面色發沉地站在他面前。

  「臭小子,嘴巴不乾淨容易連命都沒了!」

  許平滿面陰霾的一伸手,快如閃電鎖住他的咽喉,手上的力道加強了幾分,掐著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懸空提了起來。

  東強頓時一怒,想反抗的時候卻吃驚的發現,自己的內力竟然沒辦法調動,頓時又驚又慌的掙扎著。

  強大的力道讓他無法呼吸,東強這時候眼睛有些發紅,張著嘴只能發出嘶啞的「哦哦」聲,雙腳離地後慌亂擺動著,看起來窒息得很痛苦。

  「賢婿。」

  藍勁雄看許平剛才還一臉微笑,卻突然發了雷霆之怒,頓時大驚失色,趕忙求情說:「東強只是一時醉話而已,手卜留情呀。」

  「會的。」

  許平眼裡閃著陰光,手上一用力,就聽到喀嚓一聲,東強這時候瞪大眼睛,原本的劇烈掙扎只剩下本能的抽搐,許平一怒之下已經將他的脖子扭斷。

  許平陰笑了一下,隨手將他丟在地上,扭斷了脖子,這種傷勢不可能治癒的,東強一倒地立刻彎頭瞪眼,渾身本能的痙攣著。

  藍勁雄看著得意愛徒癱在地上抽搐,立刻跑上前去探察他的傷勢,又驚又難免責怪的說:「東強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你又何必下這死手。」

  媽的,敢窺視老子的女人,不把你弄死才怪!

  許平這時候已經坐回椅子上,恢復一臉的微笑,說:「前輩,一時用力過大沒有節制,還請諒解。」

  東強劇烈的抽了幾下,眼一白已經沒有生命跡象,藍勁雄苦著臉為他合上眼,轉過臉來看著許平,有幾分怒火地喝道:「你不是答應我會手下留情嗎?不過幾句戲言就下此狠手,你不覺得過分嗎?」

  「我手下留情了。」

  許平滿面嚴肅,冷笑了一聲說:「起碼我給他留了個全屍,這已經是莫大的情面了。」

  藍勁雄說話問難掩暴躁的脾氣,怒喝之下地品中階的氣勢蓬勃而出,雖說這個徒弟有幾分幼稚,但他也十分喜愛,沒想到這個女婿殺人不動聲色,似乎人命在他手上如草芥般下賤,讓藍勁雄驚訝之餘也有些恐懼。

  許平冷哼了一聲,深吸了一口氣後渾身一緊,地品上階的真氣如旋風般刮起,瞬間將藍勁雄的氣勢壓了下去,聲音低沉地說:「有何惱怒,我鬼谷門人向來如此,行殺而不行惡,到了我的地盤上不收斂點還敢如此囂張,難道您要我忍氣吞聲嗎?」

  藍勁雄被震得後退了幾步,驚訝地看著一臉陰沉的許平,雖然聽說過這個女婿是如何在天房山上一戰成名,但當時許平還只是中階的實力,他有信心憑借自己多年的修為能佔個上風,但沒想許平早已破了上階之境,反過來給他來了個下馬威!

  藍勁雄嚇得目瞪口呆,看著許平震驚地說:「你不是地品中階嗎?短時間內怎麼進了一步。」

  許平溫和一笑,舉起酒杯說:「岳父大人,我覺得該祝賀您,女婿身手高強,又位高權重,難道你不覺得這是個好事嗎?」

  藍勁雄緩緩地坐了下來,明白鬼谷門人的強悍,甚至官場中人對人命的漠視,事已至此,總不能為一個不懂事的徒弟而惹怒這個女婿,畢竟他還指望靠著這門婚事找個地方東山再起。

  刑部扮演的下人們利落的將東強的屍體拖走,面無表情簡直像在掃垃圾一樣,許平看藍勁雄有幾分鬱悶,立刻換了嘴臉,親切地說:「您也不必難過,畢竟這傢伙沒什麼禮數,留著也會害了鐵刀門的名聲不是嗎!」

  「嗯。」

  藍勁雄抿了口酒,對於愛徒被殺還是耿耿於懷,但目前局勢如此,他也無可奈何。

  許平繼續開導,不失時宜地問道:「前輩,難道你就沒想過重回津門?畢竟那是鐵刀門的根基所在,弟子眾多,比起你現在帶著人四處漂泊強多了,離開津門不管在哪再立門戶都很麻煩。」

  藍勁雄苦笑一聲,歎息著說:「哪會不想,但現在津門內紀龍作亂,我可不敢摻和這些事,要是落個造反的罪名,那鐵刀門也算毀在我手裡了。」

  「哦,那岳父對朝廷有信心?」

  許平笑咪咪的看著他。

  藍勁雄肯定的點了點頭,有點不屑地說:「紀龍雖說是一個梟雄,也是一個厲害之人,但現在逃到津門就是不智之舉,京城、直隸都是朝廷的人,太子爺的兵馬盤踞河北,現在等於將他團團包圍,眼下又惹惱了鎮北王,東北一線也岌岌可危,他現在除了名號外還有什麼可成事的。」

  「高見,高解!」

  許平呵呵笑著,舉起杯和他碰了一下,輕輕抿完後誘惑地說:「前輩,不是我在此輕言,你鐵刀門還是得回去津門發展比較好,在別的地方想再創輝煌可就難了,別說地方上的官府和門派排擠,光是你自己的根基就有點問題。」

  「津門太亂了。」

  藍勁雄一臉苦笑,如果不是為了避免禍亂加身,他又怎麼捨得離開津門這個土生土長的地方呢?

  「藍勁雄。」

  許平突然拉下臉,滿面威嚴地喝道:「聽旨!」

  「我……」

  藍勁雄被突然的變故弄得有些迷糊,一時愣住了。

  「你想抗旨?」

  許平怒目圓瞪。

  藍勁雄嚇了一跳,看許平的樣子似乎不是在開玩笑,但一想到眼前的年輕人不就是自己的女婿,大著膽子問:斗不知道藍某所接何旨?「

  「看這個!」

  許平也不想多說,拉出一段絲綢卷書,猛地朝上蓋了一個印鑒朝他遞了過去。

  藍勁雄有些不明所以,接過來一看頓時嚇得雙腿跪地,潔白的裯緞上所蓋的赫然是「儲君之令」,卷書上的另一行字更讓他怵目驚心——代行天子之權,而左上角蓋的正是朱允文的玉璽。

  「藍勁雄接旨!」

  許平這時候尚不想暴露身份,所以站起來裝模作樣地念道:「聞聽藍勁雄乃津門人傑,鐵刀門下弟子數千,今喜聞其女下嫁商部許平,一為我國之楝梁,信其泰山亦乃忠貞不二,賜許平令印行書,代君皇之令,勿負皇恩。」

  「草民領旨!」

  藍勁雄跪地不敢抬望,戰戰兢兢的抬高雙手接過聖旨。

  許平將他扶起坐下,見藍勁雄捧著聖旨時手在哆嗦,長歎一聲說:「前輩,這機遇可遇不可求,我也是仗著最近受皇寵,才從太子那求來這聖旨。」

  「明白,明白。」

  藍勁雄嚇得目瞪口呆,偌長的絲綢上除了印章竟然別無一物,立刻驚訝地看著許平。

  「因地制宜,從長計事。」

  許平裝作滿面無奈,苦笑說:「只要大筆一揮書寫數字,當朝一品對我來說不是問題,不知道此等聘禮,岳父大人可滿意。」

  「太重了!」

  藍勁雄激動得眼圈有些發紅了,有了聖旨在手,他不用懼怕任何官府,即使回到津門,萬一城破之時他也可以節令官府,到時候登高一呼,鐵刀門弟子從內殺出,他可就算是一大功臣。

  藍勁雄一把拉住許平的手,激動的感慨道:「賢婿呀,這可是換你前程之物,太子爺將印鑒賜你一日,你本可換取榮華富貴,錦繡前程,卻將此大權拱手送出,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岳父。」

  許平冷著聲,徐徐地說:「第一,鐵刀門必須重回津門伺機而動,為朝廷盡忠,叛逆破時,我上奏朝廷,鐵刀門上卜自然是功勳暈囊。」

  「我明白。」

  藍勁雄明白這無字聖旨的價值,立刻慇勤的點點頭,猶豫只是一閃而過,他權衡了一下就決定不能放棄這大好良機。

  「第二嘛……」

  許平立刻一臉扭捏,欲言又止,看起來很是為難。

  「但說無妨。」

  藍勁雄沒想到自己能承如此天恩,豪邁之氣作祟,他恨不能自己有戰死沙場的一天。

  許平扭捏了好一會兒,才裝作不好意思地說:「岳父,不瞞您說,這京裡有人看上了應巧蝶,您看這……」

  藍勁雄微微一愣,隨後爽朗大笑起來,說:「我說有什麼事呢,原來如此呀,她與我雖是夫妻但卻沒那個情誼,不過父母之命而已,既是如此,我立刻下休書一封,你不用有什麼介懷。」

  「嗯……」

  許平連半點反應都沒有,畢竟這年頭送妻之事大有人在,尤其是在攀附權貴之時,一個女人對他們來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這並不算無情,反而在這個年頭是很正常的事,畢竟女人的地位低下,有的人養著妾室就是送給別人享樂,巴結上司而用的,藍正雄比較癡迷的是權勢和鐵刀門的地位,女人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何況是一個面和心不和的應巧蝶。

  藍勁雄很快就把休書寫好,恭敬地遞給許平,笑呵呵地說:「賢婿,你看看。」

  許平粗略看了一眼就丟在一邊,雖說知道這個時代的制度就是這樣,但心裡隱約有些反感,如果有別人開口說要自己的女人,哪怕是一句調戲話,許平都有可能把他給殺了。

  林紫顏,甚至包括巧兒和趙鈴這些女人的地位,在世俗的眼光裡都很低,都是可以視為玩物的女人,不過許平的身份奇高,到現在還沒幾個人敢提這個看起來很正常的要求。

  不過一開始,也有一些所謂的文人雅士,用所謂風流的借口半隱晦地提過這些事,趙鈴的清純可人,林紫顏的嫵媚性感,巧兒的調皮可愛自然是引起不少男人的口水,當然也會有不識相的會找上門來。

  可他們一開始似乎低估了許平的佔有慾,以為這些在外拋頭露面的女人就和丫環、下人的沒什麼關係,結果自然死的死,其他不長眼的更是死無全屍,爾後京城都知道這個太子爺蠻橫的脾氣,連太子府裡洗衣服的大媽都沒人敢勾引。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45
第五章:武癡空名來了!

  人性本惡,接觸了這個岳父後許平頗有感觸,尤其是在他寫下休書時臉不紅心不跳的情況,用一個女人換來權力似乎是很多男人的追求,但這年代未免有點太過漠視女性了。

  官家之人或者富人的情況更是開放,妾室可以交換著玩來玩去,所謂的妾只不過是玩物而已,原來換妻最早是從封建社會開始的,不得不佩服老祖宗真是開放,比所謂西方開放社會還早了幾百年。

  淫人妻女,在這個封建時代是稀鬆平常的事,許平抱著一種絕對贊成的態度,不過淫別人的妻女就行,要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想淫自己的女人,不弄死起碼得弄個不得好死。

  藍勁雄被這一紙聖旨弄得心臟病都快犯了,這代表帝王至高無上權力的卷宗,別說普通的平民百姓,就連地方官員很多盡忠一生都沒見過,一紙在手就奉若家寶甚至福澤三代,往主廳大堂上一掛不僅光宗耀祖,甚至連普通官員都不敢輕易招惹。

  幾杯酒還沒下肚,藍勁雄已經表示了自己的忠心,不過他忠心的對象是許平,私心就是想藉著這門親事為自己找一個靠山,讓鐵刀門的聲望更上一層樓。

  鐵刀門一向不是什麼高深的大門派,掛名弟子從販夫走卒,到三教九流的混混和乞丐應有盡有,雖然不是每一個都身手高強,但僅津門一地就有三千名以上的掛名弟子,這也是許平想拉攏他的緣故。

  如果在攻打津門的時候有這麼一支奇兵在內潛伏,平時不顯眼,但關鍵時候卻可以擾亂城內兵馬錢糧的調動,到時候裡應外合之卜破城也不是難事,鐵刀門的弟子身手再淺薄都是練武之人,比起一般的地方官兵來說可是強了不少。

  雖然鐵刀門上下找不出多少個像樣的高手,但就勝在人多勢眾。藍勁雄如獲至寶地捧著聖旨,在許平信誓旦旦的誘惑下,他彷彿看見自己的大好未來,興奮的跑去準備鐵刀門回津門的事宜,連女兒的終生大事都忘了。

  老王八蛋,也是一個只知道好處的傢伙呀!許平一邊冷哼著將他送走,一邊朝內院走去。不得不說,在出門的時候看見鐵刀門的弟子們相當的滿意,雖然沒什麼太厲害的高手,但和普通人一對二的打鬥絕對穩佔上風,有他們在津門做內應,到時候可謂是勢如破竹。

  內院後廂,女眷居住之地安寧得很,小樹紅花假山流水,清靜之餘又富含情調,出自大師之手的佈局儼然有小御花園的縮影,光是從此一過就讓人感覺心情大好,無形之中給人輕鬆寫意的安寧。

  園子裡有稞來自東瀛的櫻花樹,秋季正濃的情況下雖然沒有粉色花瓣的點綴,但卻給人不同以往的清新,在此園中最為醒目,但更讓人迷戀的卻是在樹下小椅上,那個嬌俏可愛的身影,舉手投足間有淡淡的憂傷和幽雅的惆悵。

  樹下的大理石桌上,藍小黑正一臉期待等著愛郎的到來,雖然已經身懷六甲,但是畢竟時日尚短很難看出,小寶寶的孕育並沒有讓她有發福的跡象,依舊是那麼青春可愛,秀一麗脫俗,嬌小的身子穿著一襲裙裝,沒了往常的活潑,多了幾分安靜的柔和。

  「小重!」許平快步走了過去,一直走到她的門前,見小美人眉宇間帶著淡淡的思愁在發呆,這才柔聲地輕喚:「對不起,讓你等了那麼久。」

  藍小黑一聽到這清澈的聲音,頓時從思念中回過神來,猛然看到這張朝思夜想的俊朗面龐,依舊是那麼陽剛帥氣,但卻多了點疲倦的無神,眼裡閃著深深的思念和愧意。

  藍小黑禁不住眼圈一紅,撲到許平懷裡,「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許大哥……小、小黑,好想你呀……」

  藍小黛猶如小貓一樣楚楚可憐,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將腦袋埋在許平懷裡號啕大哭著,許平心裡一酸,將她緊緊抱住,柔聲的安慰說:「小黑不哭,許大哥回來了。」

  藍小黛置若罔聞,不知道是委屈還是發洩的搖著頭,一個勁的哭著,似乎在發洩這段時間的委屈和惦念。

  許平怕她動了胎氣,趕緊好聲安慰著,苦笑著說:「小黑,不是許大哥不想你,實在是那時候我也受了傷沒辦法找你,我一回來就開始找你了,誰知道那時候你們全家都搬走,我在津門打聽了好久也沒辦法呀。」

  「我知道,我知道。」藍小黑哇哇哭著,感動的呢喃道:「我聽說你去了津門,還派人去了江南,小黑沒辦法,小黑想等你,但誰都說小黑和你的孩子敗壞門風,小黑想你了,就來找你。」

  「乖乖,不哭哦。」許平知道再安慰下去她還是照樣哭,趕緊一把捧住她的小臉,深情凝望著這張如花似月卻楚楚可憐的小臉,半開玩笑地說:「小黑,再哭的話就成了小花貓了,到時候許大哥不把你當媳婦,把你當小寵物了哦。」

  「你才花貓呢……」藍小黑嬌嗔了一下,但也撲哧一聲破涕為笑,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嘟著小嘴嗔道:「你怎麼出去那麼久,人家在這住著都感覺不好意思了。」

  「有什麼不好意思?」

  許平自然知道一個小女孩的矜持,突然在這一待肯定會難為情,但也故意板起臉,裝作生氣地說:「怎麼,是誰敢對你不好?你和我說,許大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不是不是!」藍小黛慌忙的搖著手,解釋說:「大家都對我很好,就是好得我有點不習慣而已啦。」

  許平心想:你能習慣嗎?這些人哪個不是人精,就連砍柴火的那個都比你聰明很多倍,天天伺候你的大媽都是宮裡的御醫,估計你這點身手連掃地的大爺都打不過,不過也得讚揚這幫東西真會演戲,夠逼真的。

  「小黑。」許平將她緊緊抱住,感受著少女的體香和身子柔軟的依偎,細語道:「住得還習慣吧,我娘你應該見過了吧?她肯定喜歡你對不對,你這麼可愛誰見了都喜歡。」

  藍小黛被誇得秀臉有幾分嬌羞,抱著許平欣喜地說:「還說呢,可嚇死我了,我一直都在等你,誰知道阿姨一直在照顧我,嚇得我都不敢和她說話。」

  「我娘嚇你了?」許平故意又板起了臉,深皺眉頭做出一副要發作的樣子。

  「不是不是!」藍小黑慌忙的解釋起來:「阿姨對我太好了,我有點不適應而已,人家又沒說什麼,你幹嘛生氣呀?」

  「寶貝,我不生氣。」許平拉著她的手坐了下來,滿含羞愧地說:「小黑,許大哥對不起你,本來我還準備帶你一起回京城,誰知道發生了那些事,害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嗯。」藍小黑閉上眼,一臉幸福的靠在許平的懷裡,喃喃地說:「許大哥,小重一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那時候我好擔心你呀,但小重一沒辦法去天房山找你,只能來京城等你。」

  「對不起了!」許平說話的時候,手不知不覺摸到她柔軟的小肚子上,還是那麼纖細滑嫩,絲毫察覺不出懷孕的跡象。

  「許大哥。」

  藍小重一頓時紅了臉,抓住許平的手,咬著下唇扭捏地說:「別摸啦,阿姨說一兩個月顯不出身子來,得過一段時間才會鼓。」

  「呵呵,我就是想念我們的小寶貝嘛。」

  許平愛憐地親了她一口,笑咪咪地說:「小黑,好好的養好身子,這可是我們的孩子,你放心,許大哥忙完這段時間的事就把你風光娶進門來,保證天下沒幾個姑娘出嫁能和你一樣的隆重。」

  「真的假的,就會哄人。」藍小黑哮嗲的撒嬌著,她不明白許平的身份之高,不過單純一個文高武全的丈夫,又如此溫柔體貼,對於單純的小姑娘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滿足。

  兩人幸福的依偎在一起,享受著這單純而又美好的時光,似乎紀欣月對她勸慰了許多,藍小黛也不敢太激動怕影響肚子裡的孩子,但靠在愛郎懷裡的那一刻,眼淚還是止不住往下掉,幸福得不知道該怎麼思考,小姑娘受了這麼多的挫折,這時感覺一切都值得。

  「許平,許平,找你呢!在哪呀?」

  相逢並沒有太多的言語,牽掛之情溢於眼中的思念,此處無聲勝有聲,即使淺淺的擁抱也彼此傾訴著自己的思念和情悻,但這美好的一切卻被一個興奮而又粗魯的大喊所打斷了。

  「媽的,哪個王八蛋!」許平感覺這聲音熟悉而又有點想不起,和小美人的溫存相聚突然被打斷,立刻氣得火冒三丈。

  「誰呀?」藍小黑本性就活潑好動,兩人的甜言蜜語還沒訴說就被打斷,小姑娘立刻氣得嘟起了嘴。

  「別生氣!」許平看她粉眉微怒的拍案而起,心想:這丫頭還是那麼衝動。生怕她動了胎氣趕緊輕聲安慰著,用大男人的姿態怒道:「你好好待著,我去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爺!」門外一個家丁從容的走了進來,眉頭緊鎖地說:「外邊來了一個像是和尚的傢伙,指名道姓要找您,身手也很高強,我們阻攔他很難,您看是不是?」

  他暗地裡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藍小黑看在眼裡有幾分驚怯,許平愣了一下,自己似乎不認識什麼和尚,這是哪來的貨色?

  「許大哥。」藍小黑擔憂的拉著許平的胳膊,關切地說:「別管他了,讓下人去解決吧,你別出去了。」

  「不怕。」許平忍不住又在她紅潤可人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柔聲地說:「小黑,先回房去吧,沒什麼大事,一會兒許大哥再去找你,晚上我們好好聚一下吧!」

  「嗯。」藍小黑乖巧的點點頭,以前的活潑和刁蠻因為肚子裡的寶寶而有所收斂,也不得不說是紀欣月的苦苦教育起了效果。

  等可人的小寶貝面露不捨走回房時,外邊已經開始打鬥的聲音,許平恨得直咬牙,將長袍一脫,露出裡邊的短衣,大罵了一聲跳上圍牆,破口大罵道:「哪個不長眼的王八蛋敢來我這惹事,我操你二大爺的,是不是找不到風水好的地方可以埋呀!」

  但見外院裡密密麻麻全是刑部之人扮演的家丁,雖然都是入流的身手,但這會兒卻顯得有些窘迫,這些真正的高手都站在門前,準備在他想強闖內院時出手抓住這個強闖的不速之客。

  貿然闖入的人被他們包圍在中間,儘管被重重圍困但面色上卻沒有半點恐懼,反而十分興奮的注視著人群,舔著嘴唇說:「沒想到這小小的府裡還有那麼多的高手在,爽呀!」

  來人一身和尚袍非常顯眼,更顯眼的是頭上只有一寸長的小寸板頭,長了頭髮卻穿著和尚的寬袍,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是他強硬而又剛烈的氣勢卻讓人不敢小覷。

  「靠,你他媽在呀!」

  空名往上一看,立刻爆了一句粗口,讓許平差點從牆上摔卜來。

  這傢伙不好好吃齋念佛,怎麼跑這來了?而且還長了頭髮,該不會是還俗了吧?許平鬱悶的想著,有幾分不滿地喊道:「你上這幹什麼來了,強闖朝廷命官的府邸,就不怕我砍了你的頭嗎?」

  空名將身上的包裹一甩,嘿嘿直笑道:「砍就砍吧,老子已經還俗了,來這找你就是為了。分勝負,你趕緊下來別廢話。」

  「王八蛋。」

  許平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傢伙居然也有流氓的一面,猛然跳到他面前,有幾分不滿的瞪著他。

  周圍的人一看這架式就知道是太子爺的熟人,雖然來人沒什麼禮貌,而且兩人的對話有幾分粗俗,但卻可以察覺出空名並沒什麼敵意,起碼不是居心叵測之人,相視幾圈後默默退後了幾步。

  「來來,再打一場!」

  空名把包袱一丟,一邊挽起袖子,一邊興奮地說:「我一路跑到這來,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你住在這,趕緊打一場,看我這次不把你揍趴下。」

  這個武癡呀!

  許平無奈的苦笑一下,見他拉閒架勢趕緊一擺手,疑惑的問:「等一下,你怎麼還俗了?」

  空名摸了摸腦袋上有些不習慣的短頭髮,生氣地說:「不就為了找你比劃幾下嘛,結果被關起來面壁,一氣之下我就還了俗,這才能找你打一架。」

  「看招!」

  空名說著擺開了羅漢拳的起手勢。

  「等等。」

  許平又是揮起了手。

  「煩不煩呀!」

  空名一邊抖動著身上的破衣服,一邊沒好氣的說:「找你打一架不容易,身上沒半點銀子,一路上餐風露宿的過來,別再廢話了好不好。」

  「不是。」

  許平搖搖頭,有幾分奸詐地說:「打是可以,可是總得有點賭注吧!不然打起來也不過癮,你說是吧。」

  空名很認真的想了想,突然兩眼放光,流著口水說:「簡單,你輸了的話管我吃飯一年就好了,我半個月沒吃過一頓飽的了,到時候頓頓管肉怎麼樣?」

  日,酒肉和尚呀!所有人都一致的鄙視他,但卻挺欣賞空名的直爽。

  「那我贏了呢?」

  許平嘿嘿問道,心裡已經開始打起鬼主意。

  空名明顯有些傲慢,一邊揮舞著拳頭衝過來,一邊大喝道:「你要能贏的話,這輩子你說什麼我就聽什麼。」

  「成交,跟我來。」

  許平輕盈一閃,如羽隨風飄般的靈巧,閃過空名強勁的一拳後,朝院外的林子躍去,花園裡的風景確實好,但不適合打鬥所用,毀了東西這窮鬼也賠不起。

  「哪裡跑?」

  空名大喝著追了上去,身形輕巧的隨著許平而去,點地一瞬間蓬勃的真氣讓大家都吃了一驚。

  雖然看起來兩人並沒有什麼深仇,這個不速之客也沒有什麼居心,但其他人互看了一眼,還是覺得不太放心,畢竟太子爺是萬金之軀,容不得半點損傷,所有人沒半點猶豫都跟了上去,一躍一點的朝兩人追去,如果許平落了下風,他們會一起出手將空名誅殺掉。

  後院有一片小竹林,晚風吹著樹葉嘩嘩作響,充滿東方的情調和幽淡的情趣,許平橫空跳過以後,尋了林子中間的一塊空地落了下來,笑咪咪地看著跟隨而來的空名。

  「哈哈,打吧!」

  空名剛一落地,立刻興奮的大喝一聲,渾身真氣如萬丈瀑布爆湧而出,強大的天賦讓人無比震驚,短短兩、三月內他竟然再次破階,擁有地品中階的實力。

  天房山上一戰,許平之勝可以說有幾分僥倖,而且修為也比空名高出一層才能與其周旋,此刻空名信心滿滿,大喝之餘,腳步落地如鐘響起震耳的轟聲,左手一揚,剛勁一拳徑直朝許平轟了過來:「看你這次還贏不贏得了。」

  「恭喜呀!」

  許平用陰柔的手法,雙手成掌詭異的化解他的攻勢,驚訝地說:「你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破境再上一階,確實厲害。」

  「廢話!」

  空平的一掌接踵而至,難掩得意地說:「老子為了打趴你,一直閉關苦練,別的都不想,就是為了揍你。」

  「厲害!」

  許平的雙手看似綿軟無力,但卻十分巧妙的化解他剛勁十足的幾波攻勢,猛然往後一退,有些佩服的注視著這個號稱不世奇才的武癡。

  「那是當然。」

  空名紮了馬步,深吸一口氣後,渾身真氣再度暴漲,感覺像只充滿力量的豹,隨時可以給人致命的一擊。

  「願領高招!」

  許平說話之間,呼吸吐納突然變得深沉,手輕輕一揚,似乎毫無防備一樣放開,臉上的微笑也看不出半點緊張。

  空名皺起眉頭,對於許平這突然的輕鬆,感覺很詭異,不想貿然出手,不知道為什麼眼前之人看起來十分隨意,甚至連半點防禦都沒有,但仔細琢磨之下卻看不出半點破綻,又感覺全身都是破綻。

  「空名兄,怎麼不來了?」

  許平略微譏諷的笑了笑,見他一臉凝重,立刻收回架勢,雙手往前擺了一副迎敵的姿態,笑咪咪地說:「來吧,再不來我怕你耽誤我的時間。」

  「好!」

  空名渾身一緊,眉頭緊皺的瞬間手臂似鋼鐵般強勁,大喝一聲後身影一閃,奇快無比到了許平面前,一記重拳如雷霆萬鈞直取許平的胸口。

  「黑虎掏心呀!」

  許平平淡一笑,身體原地一轉,立刻卸去他的力道,又架住他的一腳橫掃,手成爪狀直取空名的喉嚨。

  空名靈巧的躲過,身手一展開,少林的絕學如萬般潮水奔湧而至,在領悟了新的境界後,拳掌、腳踢、轉身之間毫無空隙,精妙的拳法讓隨後而來的刑部眾人都吃了一驚,好厲害的身手!

  「看你擋得了多久!」

  見許平輕鬆招架,空名一時盛怒,猛然再喝一聲,身上的真氣似乎更加強大,手腳胸首,無一不成攻點,如天羅地網般朝許平攻去,虛幻間手掌拳腳似乎源源不斷的襲去。

  慌亂招架了一會兒,許平也急得皺起眉頭,但為了自己的修為更上一層樓,還是堅持用中階的內力與他纏鬥,即使這時候沒有其他顧忌,但面對空名這樣天賦高強的武癡還是漸漸落了下風。

  「到我了吧!」

  勉強支撐了好一會兒,臉上突然挨了一拳,讓許平頓時大怒,爆喝一聲後硬碰硬將他一掌砸閒,雙手揮舞如幻影一般,成千上萬的拳頭密不透風地朝他攻了過去。

  「什麼東西?」

  空名大意之下中了幾招,趕忙回過神來加強防備,卻被許平打得連連後退。

  「十字拳!」

  大內侍衛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許平所用的十字拳已經形神兼備,即使對上石天風都可以一拼,完全不像一開始那樣有形無神。

  「靠!」

  空名罵了一句,吃了點虧後立刻醒悟過來,擺開號稱強硬至極的金剛拳起手勢準備應對。

  哪知許平這時候又換成別的招式,所有的強悍全變成一招致命的殺招,沒過多的糾纏和停滯,只有一招制勝的凶悍殺招,瞬間的變化又把空名給打得措手不及。、「血殺千重浪。」

  其他人紛紛驚呼出聲,這可是血手魔君一戰成名的殺招呀!京城之亂時不少人都見識過呂鎮豐冠絕天地的身手,血腥的一幕自然讓他們無法淡忘。

  「什麼邪功呀?」

  空名狼狽的抵抗了一會兒,剛反應過來,大喝一聲要反擊時,許平卻突然變幻莫測,揮手間又是另一種的武功,讓他措手不及。

  「媽的,有完沒完!」

  空名也被惹得性起,面對這些詭異至極的變幻失去了冷靜,怒目圓瞪,突然爆喝而起,朝許平硬生生衝了上去。

  「來吧!」

  許平只是稍微抵擋了一下,吃了一點小虧以後,突然更加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讓瘋狂的空名一時無法招架。

  許平竟然施展出少林絕學,靈活得看不見蹤影,凌厲的反擊朝空名打回去,夾雜著讓人防不防勝的各路招數,虛無飄渺的攻勢讓空名連連敗退。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無言以對,這是什麼功夫呀?不要說從沒見過,簡直是前所未聞,竟然能集百家所長自成一脈,幾乎無視內力的驅使變化,將所有的功夫融合在一起,這未免可怕得有點過頭。

  「你練的是什麼邪功?」

  空名這時候也有些招架不住,本以為自己再破一階可以大勝一場,但這可怕的攻勢如潮水奔襲般讓他抵擋不及,尤其是套路間的變化簡直沒有規律可言,這樣的武學前所未聞。

  許平也是集百家之長苦練了許久,認真學習不少的武功才能有現在的局面,戰龍訣的好處就是海納百川,加上強悍的內力相輔,根本不用擔心門派之間的心法區別帶來的負面影響,甚至於內功的變化間都不會受到半點拘絆。

  「什麼情況?『空名越打越心驚,不管自己用何種武功,許平只是稍微的後退一些,沒多久又能用自己的套路回攻,當他想還擊回去時又變幻成另一種套路,這可怕的事情讓人根本無法相信。

  「空名,你敗了!」

  許平抓住一個空檔,鑽到他的懷裡,直接一拳貼向他的胸口,嘴裡得意的冷哼一聲。

  「來呀!」

  空名頓時一個驚寒,這時候想還擊已經來不及了,一咬牙使出最擅長的鐵布衫,渾身繃緊,準備硬碰硬接下這一招。

  「哈……」

  許平深吸一口氣,全身的真氣猶如河流般的洶湧而動,從腳下拔地而起蟹旋全身,如同旋風般集中到右手上,勢如千軍萬馬般強悍。

  「呀!」

  許平怒目爆喝了一聲,真氣如同重錘一般通過右手擊出,瞬間的力道強得讓人無法承受,呈雷霆萬鈞之勢朝空名的胸口爆走而去。

  空名眉頭緊皺,全身緊繃如石佛降世,許平的第一擊如同萬馬奔騰般襲來,又似千山壓頂般的沉重,他只感覺胸口劇烈一疼,喉嚨裡也是一熱,咬著牙,憑借精修多年的鐵布衫硬頂著這一波的攻勢。

  就在空名面露得意之笑,其他人紛紛惋惜的時候,許平卻詭異一笑,真氣再度暴動,竟然又一次集中在拳上。

  「給我破!」

  許平突然渾身再次一緊,蓬勃的真氣如旋風般奔襲而至,再一次集中到拳頭之上。

  「難道主子用的是百花宮的疊勁?」

  識貨的人開始驚歎;疊勁一直是百花宮引以為傲的武學精髓,沒人敢小看這連綿而至的威力。

  「不像!」

  另一人眉頭深鎖,暗查著真氣遊走之線和許平的拳勢,突然大驚道:「不止,主子所使的是疊勁之上的三重勁!」

  許平難掩得意之笑,在學會疊勁這高強的武功後自然是欣喜不已,但疊勁卻不是普通人隨便能用的,畢竟是為女子所創的招式,可在戰龍訣的驅動下卻沒半點阻礙,許平輕鬆就把這百花宮的壓箱絕學融會貫通。

  有一次和石天風對戰修煉時,許平突然靈機一動,想到自己的戰龍訣海納百川,在不傷害到筋脈的情況下強行推動第三重內力會怎麼樣,興奮之下一試成功,竟然意外的悟到無人企及的三重勁境界,將這本就強悍的絕學推上了另一個階層。

  那次意外的收穫讓許平欣喜不已,三重勁疊加的威力起碼是一加一加一等於五,強悍的力道連綿而至,其強悍幾乎可以與天品之威媲美,許平高興,石天風卻被這一拳揍得渾身骨頭髮疼,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才能動彈。

  「糟了。」

  空名一聽到別人的討論就意識到不好了,這時候為時已晚,鐵布衫頂下第一波的攻勢就被強行破開,沒想到後邊接踵而來的竟然是更猛烈的兩波攻勢。

  「破!」

  許平怒喝著,手往前狠狠一推,二擊合一猶如萬千猛虎侵襲一樣砸向空名胸口,強大無比的力道瞬間將空名的所有防備一擊而潰!

  空名一臉無法置信,鐵布衫的強大防禦力在一瞬間被視若無物,突然胸口像被萬斤鐵錘狠擊,似乎連心臟都受到強烈的壓迫,疼痛感還來不及擴散,強壯的身軀再也承受不了這樣蠻橫的力道,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被拋到高處,一口血霧也壓抑不住的噴出……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46
第六章:孫子比兒子重要

  空名苦練多年的身體早已經強如鋼鐵,被三重勁打得倒地之餘沒受到嚴重的傷害。他這個十足的武癡在少林浸淫了那麼多年,卻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精妙的招數,即使身中重擊,但卻在一瞬間興奮得連疼痛都忘了。

  表面上來看,空名已經吐血而飛,輸得一敗塗地。誰知道這個傢伙真的和不死小強一樣,倒地還沒一秒立刻站了起來,一邊擦著嘴角的鮮血,一邊興奮的叫許平再打一下看看,還說這招打起來很爽。

  許平算是服了,空名灼熱的眼神是那麼熟悉,根本就是自己看見美女時的那種興奮,這傢伙真不愧是出了名的武癡,對一門新的絕學展現如此強烈的興趣,短短時間內靠著自己的苦修破了一階,就憑這份癡迷和他號稱武林第一的天賦,假以時日恐怕立聖品都不是問題。

  媽的,這種怪胎是哪塊石頭蹦出來的?

  許平看他擦了嘴角的血就和沒事人一樣活蹦亂跳,也不敢再和他糾纏下去,趕緊一轉身借口自己有事就打算開溜。

  「我還沒倒下呢,你跑什麼呀?」

  空名在後邊不滿的叫囂著,身形一轉立刻出現在許平面前,所用的止是少林的絕學!移形換位。

  開他媽的玩笑,誰想和這種變態的傢伙糾纏!就為了一決高下,這傢伙竟然能毅然退出師門,不管長輩的責罵,硬是還俗跑到京城來找架打,光是這種陰魂不散的手段誰受得了?真要被他盯卜的話,那下半輩子還有安生的日子嗎?

  這一招不管用,再一看空名走起路來虎虎生風,似乎一點都不計較身上的傷勢,也沒受多少影響,許平立刻苦笑了一下,眼珠子一轉,立刻有幾分無神的說:「空名兄,不是我不想和你一較高低,但上次天房山受的內傷至今還沒痊癒,這會兒隱隱作疼,恐怕出手也沒辦法一戰。」

  「是這樣呀!」

  空名「哦」了一聲,眉頭狠狠皺了幾下,很不捨又很痛苦地說:「那好吧,你有傷在身我也勝之不武,等你傷好了我們再比,行了吧!」

  「行、行。」

  許平都有點擦冷汗的衝動,不過本著。「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的高貴情操,突然靈機一動,有幾分調侃地說:「空名兄,剛才似乎是你先倒地了哦,你說說剛才的一試之下到底是誰佔了上風?」

  「那不算,你沒把我打趴下!」

  空名臉上有幾分不好意思,不過也不接受許平的說法。

  「是呀!」許平知道這種人腦子單純很好騙,馬上故作惋惜的搖頭說:「但也沒辦法,我現在有傷在身都把你打退了,要是傷好了大概輸了你也不會承認,這還怎麼打呀。」

  「誰、誰說的我不認?」

  空名的思想很簡單,一聽許平刺激的話立刻受不了,紅著臉說:「雖然我剛破境還不太穩定,但你也是有傷在身,剛才退就退了,算你贏。」

  「謝空名兄!」

  許平一臉陰謀得逞的奸笑,「嘿嘿」的聲音感覺很陰險,看著眼前這個修為高強的小笨蛋,眼裡已經忍不住泛起得意的笑意。

  其他人互看幾眼就知道主子又撈到好處了,話語之間就把這笨和尚套了進去,這個四肢發達卻頭腦簡單的空名,估計以後會過上和奴隸沒區別的生活,雖然他有點遲鈍,不過一個地品高手的加入確實讓人驚喜。

  雖然搞定了這個接近於低能的傢伙,不過許平還是不敢和他過多糾纏,趕緊說要回去服藥療傷,囑咐在前院給空名安排個住的地方。

  「許兄。」空名扭捏的喊住想開溜的許平,紅著臉很不好意思地說:「我已經有七天沒吃飯了,你能不能讓人給我送點吃的?」

  七天沒吃飯?居然還沒餓死,厲害呀!

  許平冷汗直流,這傢伙都餓了那麼久打起來還那麼狠,要是他吃飽,那剛才自己就得挨揍了。

  空名話音一落,突然肚子裡傳出一聲極度響耳的「咕」聲,他不好意思的摸著肚皮,餓了那麼多天的饞蟲在這一刻發作,聲音之洪亮簡直和撞鐘一樣。

  許平心裡暗自慶幸,還好剛才打架時沒有丟人,趕緊面色嚴肅的朝管家囑咐道:「空名大師是我遠道而來的朋友,你們務必好好招待,不許有絲毫的怠慢知道嗎?」

  「知道了少爺!」

  其他人都被空名這餓肚子的響聲嚇得呆滯了一會兒,這聲音大得太嚇人了,這傢伙餓成什麼樣了?

  來京城這一路上雖然鬧饑荒,但也不至於有錢沒吃的可買吧?再一看他窮酸的樣子,立刻明白,這個從少林出來的楞頭青沒半點蟹纏在身,竟然靠著一股毅力一直走到京城,滴水未進的癡迷實在讓人匪夷所思呀。

  「謝啦!」空名說話的時候,嘴角已經流下了幾絲口水,彷彿看見許多的食物一樣。

  許平不敢再和他說話,慌忙一轉身朝後院跑去。

  這個怪胎,被少林嫌棄是好勇鬥狠之徒,但這毅力和天賦實在讓人震撼,為了打一架能餓上那麼久,根本就不屬於人類的範疇。

  「大師,請吧!」

  眾人對於空名的態度敬重了許多,不僅是因為他高強的身手和罕見的天賦,更佩服他這分毅力和對武學的癡迷。

  「謝了!」空名有些拘謹的抱了抱拳,立刻抓起只裝著一件和尚袍的包袱跟他們走了出去,一想到食物,兩眼發光猶如餓狼一樣,讓其他人都流下了冷汗。

  果不其然,丫環們拿來飯菜的時候都感覺像餵豬一樣,京城裡千金難求的活海鮮,用草藥飼養大的母雞所熬的湯,還有貴為江南一品的貢品大米,所有佳餚在這傢伙的風捲殘雲下和飼料沒什麼區別,甚至看不清他是怎麼把東西吃下去的。

  「味、味道不錯!」

  空名在將第六碗米飯吃完的時候,嘴裡還咬著雞肉一頓大啃,頭也不抬的遞著碗說:「麻煩女施主,還要米飯。」

  丫環冷汗直流,這是和尚嗎?怎麼吃起肉來一點都不含糊,不過看他這樣似乎只要能消化的東西就可以了,肉和菜都沒有區別,趕緊又給他添了一碗大米飯,剛愣神的工夫一個空碗又到了面前。

  「原來肉這麼香呀!」

  空名似乎有點等不及了,沒等丫環反應過來,一把抱起盛飯的木桶,直接把菜往裡一倒,抱著大桶吃了起來。

  「大、大師!您慢點。」丫蓑嚇得眼珠子都快掉了,生怕這活寶噎死自己,趕緊勸了幾句。

  話音剛落,半桶米飯全進了空名看起來一點都不大的肚子裡,空名似乎還有點意猶未盡,看著懷裡的空桶很不好意思地說:「還有沒有飯?我挺久沒吃過大米了,挺香的。」

  丫環心想:你這吃相,喂糠都是浪費,誰家的豬和你一樣吃法,那農戶都得哭了,但看著幾乎見不到半粒飯的空桶也是欲哭無淚,搖著頭說:「沒有了,這可是十人吃的份呀!」

  「那算了。」空名滿意的拍著肚子,一邊打著嗝,一邊傻笑著說:「吃個六分飽也成,吃多了睡覺難受。」

  六分飽?小丫環有些傻眼,其實只要吩咐一聲,廚子還是可以送上別的食物,在御廚來了一半的情況下,幾乎只要你敢開口的美食,不管山珍海味或是南北菜都是應有盡有。

  但小丫環真怕這個肚子不知道怎麼長的怪物撐死,也不敢再幫他要吃的,她還是趕緊把碗筷撒下來,再一看那盤子舔得比洗過還乾淨,連半點菜湯都沒剩下,不禁咋舌驚歎真是怪物,上輩子是幾個餓死鬼一起合夥投胎的吧。

  空名吃飽喝足,似乎對於破戒吃葷沒什麼覺悟,只知道餓了那麼多天吃得好飽,趕了那麼多天路,除了餓以外就是累,一吃完立刻倒到床上呼呼大睡。

  畢竟一直餐風露宿,早就困得快要暈了,這會兒一躺更是分不出舒服的軟床和硬木板的區別,沒一秒的工夫就打起了呼,或許這會兒把他丟在豬圈裡,他也能睡死。

  小丫環苦笑了一下,第一次看見這又傻又這麼可愛的人,但到底是主子的貴客她也不敢怠慢,為空名蓋上被子後才小心的吹熄燭火。

  許平在別人的指點下,勉強找到自己一次都沒去過的「房間」,走近一看,房內已經點上燭光,一個嬌倩的身影正坐在燈下靜靜守候著,看起來婀娜又那麼柔弱。

  「寶貝。」

  許平笑呵呵的推開門,一眼就看到可愛至極的小美人穿著輕柔的絲綢裙子,一副嬌艷欲滴的模樣等著自己。

  不過讓許平比較傻眼的是這房間的擺設,標準的裝B擺設,文房四寶,各式各樣的書畫名冊,瓷器玉雕也是應有盡有,許平蛋疼得快裂了,這房間是誰來擺設的?真該拖去砍了小雞雞。

  藍小黑臉色格外嬌媚,日久未見情郎,自然回憶起那旖旎美妙的初夜,坐立不安的待在房內,美眸裡既有期許又有難掩的欣悅,這會兒她已經把嬌小的身子洗得香噴噴,高興的站起來,含情脈脈的看著許平,難掩關切地問:「許大哥,剛才是誰呀?聲音好像在哪聽過?」

  「還能是誰?」

  許平一坐下,立刻拿起茶壺狠狠灌了一口,搖頭苦笑說:「就是空名那個傻B,記得天房山上和我打了一架的禿驢吧?那怪胎竟然還了俗,不服輸的跑來京城找我再打一次。」

  「那個大光頭!」

  藍小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後嘟著小嘴氣憤地說:「我還以為是誰呢,他在擂台上的時候還瞪我,這個傻瓜不是被你打敗了嗎?」

  「寶貝別生氣啦!」

  許平看小丫頭又要起來手舞足蹈一番,趕緊將她抱到自己腿上,一邊感受著美少女的溫熱體香,一邊嚴肅地說:「小心你的身子,要動了胎氣的話我可打你屁股哦。」

  「你敢。」

  藍小黑又是那副調皮的模樣,雖然反手抱著許平,看起來如同乖巧的小花貓一樣,但卻撅起嘴撒嬌說:「小心人家誓死反抗,到時候帶你兒子一起打你。」

  「不敢不敢。」

  許平趕緊裝作可憐的求饒,一邊摸著她平坦的小肚子,一邊笑呵呵地問:「你怎麼知道是兒子呀?這小傢伙還沒大起來呢。」

  藍小黑嬌羞的低下頭去,靠在許平的胸膛上,軟語間帶著母性的溫柔說:「阿姨告訴我,她說我肚子裡的寶寶肯定是男孩,你現在是家裡的單傳,要人家給你閒枝散葉生個胖小子。」

  娘呀,你真是我的親娘呀!

  許平不禁佩服,老娘真是厲害,連藍小黛這個活寶都被她收拾得服服貼貼的。

  再一細想,老娘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能把其他女孩都馴服得那麼乖,甚至一向傳統矜持的堂姐都被教育得要主動獻身,自己怎麼感覺老娘似乎是個正經人呢?

  「好啦,寶貝!」

  許平趕緊抱著她,喜愛的親了又親,嬉笑著說:「我和岳父商量過我們的婚事,但現在你的身子還虛弱不適合,等你身子養得差不多了,許大哥再風風光光的迎你進門好嗎?」

  「嗯。」

  藍小黑難掩喜悅的點點頭,隨後媚眼如絲的看著許平,眼裡含著重逢的喜悅和渴望,羞澀之餘又有幾分不解地說:「許大哥,你怎麼不親我呀?」

  小美人說話間小口微張,櫻桃小口芬芳滿香盡帶誘惑,嫣紅的嘴唇明艷動人,隱約有種挑人情慾的嫵媚,再加上她無辜而又深情的眼神更讓人激動,許平感覺喉嚨上有火在燒一樣,但卻不敢品嚐小美人的美味。

  「許大哥。」

  藍小黑見許平一副愣神的樣子卻沒行動,欣喜之餘也有點嗔怪,拉著許平的手一頓搖晃,柔嫩的身體也止不住地扭來扭去。

  她這一晃,富有彈性和嫩感的小臀部立刻把許平磨得性慾大起,但一想到小美人懷裡的寶寶和她現在虛弱的身體,許平又不敢讓她太過激動,痛苦之餘腦子快速一轉,笑咪咪地說:「還叫大哥,得叫我相公啦,乖乖的叫一聲我才好親我的小妻子。」

  「不叫……」

  藍小黑嬌羞的哮了一聲,但話語間卻難掩甜蜜,嬌滴滴地說:「你都沒娶人家過門,憑什麼叫你相公呀。」

  「兒子,你說說憑什麼呢?」

  許平狡猾的笑了笑,故意用很迷茫的表情趴在她的小肚子上,笑呵呵地摸著那看不出懷孕跡象的小肚子。

  「去你的……」

  藍小黑撒嬌似的在許平胸口上捶打著,又是一頓讓人發瘋的扭動,粉嘟嘟的樣子真是可愛到了極點,許平用自己平生最大的克制力壓住澎湃的精子,才能忍住將她推倒的衝動。

  許平儘管已經硬得快裂了,但還是老實的抱著她,說著綿綿的情話,說著一些小美人喜歡聽的奇聞趣事,一邊逗著她,一邊疼愛的親上幾口,惹得藍小黑嬌嗔不已,也被許平逗得嬌笑連連,看到小美人恢復開朗的微笑,許平也放心了許多。

  兩人甜言蜜語到了月上柳稍時,突然門被輕輕敲了幾下,聲音沉穩而又有些堅決。

  「誰呀?」

  許平不耐煩的吼了一聲,儘管沒和小美人享受魚水之歡也沒什麼親密舉動,但卻十分享受這種小女孩戀愛時的癡迷和她癡情的凝視。

  「是我。」

  紀欣月聲音溫婉而又輕柔,但母儀天下已久,給人無法抗拒的威嚴,淡淡的音調讓人不敢漠視。

  「我……」藍小黑慌忙從許平懷裡掙脫,趕緊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束和略亂的髮絲,才溫柔地說:「阿姨,我馬上開門。」

  「我來開。」

  許平一聽是老媽也就沒什麼火可發了,趕緊起身將門打開。

  窗外明月高掛,月光如金灑大地般的明亮,秋風徐徐吹過卻平添蕭瑟的美感,紀欣月素面朝天未施粉黛,只穿著一件樸素的白色長裙,儘管簡單隨意,但卻難掩身上高貴迷人的氣質,立於皎月之下宛如仙子下凡,清新脫俗。

  「你們在幹嘛呢?」

  紀欣月溫和的笑了笑,蓮步輕邁的走了進來,輕輕拉著藍小熏的手坐了下來,關懷地說:「阿姨不是囑咐過你了嗎?身懷有孕不能晚睡,肚子裡的寶寶可禁不起你這麼折騰,這會兒你該睡覺了。」

  「嗯。」藍小重一點頭的時候乖巧得許平都有些不認識,聲音羞怯地說:「許大哥剛回來,人家想和他說說話。」

  「說話是好事。」

  紀欣月並無半點責怪,不過卻善意的提醒說:「小黑,你現在腹內的胎兒還太嬌弱,而且自己身體還沒養好,可不能過於激動,會動了胎氣的,你也得為寶寶著想不是嗎?」

  「人家知道啦!」

  藍小黑十分聽話,對於紀欣月的話小雞啄米一樣點著頭,言聽計從,不敢有半點反駁。

  藍小黑反應比較單純,沒聽出紀欣月話裡有話,不過許平馬上就明白了,老娘這是在警告自己,讓自己別在這待晚了,影響她的情緒傷到孩子,更別提在這過夜和藍小黑一起入夢,這更是不允許!

  果不其然,紀欣月話音一落沒多久,突然跑了一個穿著天都府制服的官差,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在門外著急地說道:「許大人,聖上招您現在進宮。」

  「知道了,馬上去。」

  許平不猜都知道這是老娘的安排,既要把自己支開又不能傷到藍小黑的心,不得不說真他媽狠,許平也只能故作一臉無奈苦澀。

  「小黑。」許平上前拉著她的手,苦笑著說:「晚上恐怕沒法陪你了,這麼晚了還差人過來肯定有急事,我得趕緊去覆命。」

  「哦……」藍小黑難掩失落和鬱悶,不過還是體貼地說:「那你小心點,晚上天涼多加件衣服。」

  「知道了。」

  許平滿面溫柔的點點頭,心想:小丫頭能這麼細心體貼確實不容易,又轉過頭來朝紀欣月囑咐說:「娘,您可得把小黑照顧好呀。」

  「知道了。」

  紀欣月呵呵一笑,一邊輕撫著小美人滑嫩的小臉,一邊慈愛地說:「小黑這麼漂亮可人,誰不心疼,大的小的我都會養得好好的,不會讓他們受到半點傷害,男人志在四方,家裡有我在你就不用惦記了。」

  「知道,那孩兒告退。」

  許平咬牙切齒,如果不是為了演好這場戲,早就原形畢露的狡辯起來了。

  以前怎麼沒感覺老娘的智慧那麼高呢?這話裡有話的水準也著實厲害,明顯就在暗示自己最好找借口別回來影響她的胎教,難道在你眼裡老子就是色性大起就毫無人性直接推倒女孩的色狼嗎?你就這麼看待你親生兒子?還是有了孫子就叛變了?

  紀欣月也害怕兒子一時衝動,在行房事時刺激到藍小黑尚虛弱的身子,畢竟兩人小別勝新婚,很難克制,這種青春的衝動是她必須防備的,為了自己的第一個孫子,也為了大明現在唯一的後嗣。

  「小黑,乖乖的養好身子。」

  許平戀戀不捨的囑咐著,除了對藍小黑的喜愛,心裡也多了一份對小寶寶的呵護。

  「嗯,你去吧!」

  藍小黑儘管很不捨,但紀欣月教育了那麼久也懂得體貼,眼圈微微有點發紅,心裡暗罵該死的朝廷,為什麼不給自己和愛郎一個小別勝新婚的機會呢。

  許平儘管想和她單獨相處多一會兒,但也明白老爹老娘對這第一個孫子的重視程度已經接近於如臨大敵的陣勢,無奈之下只能告辭一聲走了出來,臨出門的時候,藍小黑眼裡深深的不捨看得許平心都快碎了。

  許平走出府時一路上都低沉著個臉,有些鬱悶也有些不快,扮演傳話筒的倒霉蛋一看這架勢,帶著哭腔解釋說:「太子爺,這可不關我的事,全都是皇后娘娘安排的。」

  「我知道。」許平大度地拍拍他的肩膀,給了他一個親和的微笑,表示自己並沒計較。

  「謝爺體諒下屬。」倒霉蛋剛鬆了一口氣突然感覺不對,傳說中這位大神生氣的時候都很斯文,相反高興和欣賞的時候都在罵人,現在他這麼和顏悅色,這態度明顯不對勁。

  果然,在他冷汗直流的時候,許平微笑著說:「皇后娘娘那麼信任你,證明你是國之楝梁,既然如此就該好好緞煉一下,晚上跑跑步對身體好,明早吃完早餐再去睡吧。」

  「爺,我?」某倒霉蛋眼淚都快下來了。

  「繞京城,四圈!」許平笑得很溫柔,但眼裡的怒氣讓人不寒而慄。

  倒霉蛋狠狠嚥了一下口水不敢再反駁,恭敬地謝過太子的關懷後,淚流滿面的謝了恩,在其他人同情的目光下開始繞著碩大的京城跑。沒辦法,誰叫他那麼倒霉,正好碰上了紀欣月,又正好把這惹災星的任務交給他。

  一個很可憐的身影,一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可憐的身影,淚流滿面的脫下官府的制服,默默的穿著便衣,出示令牌後,在夜幕籠罩下出了京城,環繞著高大厚重的城牆開始和瘋子一樣慢跑著。

  媽的,老子又不是禽獸得徹底,至於這麼懷疑你兒子嗎?老子有的是定力可以一晚上不碰她,再說了頭幾個月有什麼好怕的?許平坐在回太子府的馬車上還覺得委屈,自己有禽獸到那個地步嗎?

  太子府這時候因為百花宮的入住而變得熱鬧非凡,雖然小姑娘們住在後院,但也是為這地方增添了不少的柔媚之氣。

  確實,按這封建社會的規則,一個堂堂太子還沒有子嗣是很奇怪的事,寵幸過的女人那麼多也是很奇怪的事,雖然百花宮的女子出身低,但在這特殊的情況下也沒人多說什麼,深怕觸犯了楣頭。

  進府的一瞬間,許平又想哭了,自己犯的這是什麼邪呀?現在京城上下的流言中,似乎自己真把這一百多人給睡了一樣,但為什麼有的事自己認為很邪惡,在他們的心裡又那麼純潔呢?

  偷偷摸摸,很隱秘的打聽到柳清韻的閨房所在,許平立刻色笑著摸了進去,被藍小黑磨了一晚上早就慾火焚身,急需一個性感的身體來發洩這股火氣。

  柳清韻並未學過武功,警戒性自然差了一些,再加上百花宮那些機靈的小姑娘一看是許平來了,立刻曖昧一笑,裝聾作啞,採花計劃異常成功。

  柳清韻躺在香閨之內,換了新的環境後有幾天不適應,但現在卻睡得格外香甜,迷糊中突然感覺到身上一涼,被子被拉開,立刻嚇得就要驚叫出聲。

  「是我,別出聲。」

  許平上床的時候早已經將自己脫得精光,用深吻堵住她的話語,雙手更是不老實的開始遊走在她成熟的身體上,隔著薄薄的衣服開始桃逗她身上的敏感點。

  熟悉的味道,雖然不想承認但卻十分迷戀的體溫讓柳清韻有些沉醉,被親吻時本能的用丁香小舌迎合著,身上感覺越來越涼,一件件遮羞被許平丟在一旁。

  光滑如玉的胴體失去遮羞,呈現出一具足夠讓男人瘋狂的完美嬌軀,許平狠嚥了一下口水,沒等柳清韻嗔怪,就開始埋頭吸吮著她的美乳,大手遊走在她身上的敏感點。

  「啊……」

  柳清韻壓抑而又情動的呻吟中,許平已經藉著她足夠的潤滑再一次侵入這美妙的身體裡,感覺依舊緊如處子,柔軟的扭動還是那麼香艷動人。

  「您,嚇死我了……」

  柳清韻嬌滴滴的嗔怪中帶著難掩的思念,但馬上被許平強壯的衝擊變成低吟淺唱,熟悉的快感一次次地侵襲著她的神經。

  許平喘著粗氣,一邊把玩著她的身體,在她耳邊說著綿綿情話,一邊挺著腰不停進進出出。

  只要想到昨晚將小蘿莉開了苞,這會兒卻在她最敬愛的姨娘身上縱橫,聽著這被她稱為姨娘的絕色尤物在胯下呻吟,許平的慾望瞬間高漲到極點。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50
  書名:《流氓大地主》第十六集【河圖實體】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出版:河圖文化有限公司
  出版日期:2010/12/10

               內容簡介:

  雙將離京,手握雄兵的鎮北王表示要效忠大明,這讓朝廷上下欣喜不已,但
也讓事情更加撲朔迷離。

  行軍至東北,在回歸軍營的前一夜,在一千名禁軍層層保護之下的紀中雲看
似安全無比,但一個個鬼魅的身影卻在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哨兵以後,襲擊駐營。
紀中雲臨危不亂,踏著血屍的開朝大將威風依舊!

  而領頭的刺客卻厲害至極,一出手竟然是讓人生畏的天品之威……

  巧兒這個小魔女,在令人忐忑不安的初夜也是與眾不同,給了許平一個極端
刺激的夜晚……

目次:
  第一話 刺襲
  第二話 朝堂新勢力
  第三話 皇權無情
  第四話 她就是刺客
  第五話 不招人嫉是庸才
  第六話 媚骨天成的3P

              第一話  刺襲

  契丹,號稱部落集結有二十萬勇士,騎著高頭大馬,青壯年善射好戰,是大
草原上歷來有名的強者。這次紀龍的退反,本可以讓這些野心勃勃的草原狼趁虛
而入,但他們卻沒有把寶刀指向長城烽線,甚至於面對越冬食物的短缺,也沒有
興一兵一卒前來侵犯大明。

  倒不是說他們不想,只是這時候十幾位王子都將兵馬聚攏到了王庭附近,示
威之餘,也是為了高高在上的金刀手足相殘的準備。整個契丹王庭暗流湧動,表
面上兄弟間依舊和睦相處,但實際上所有人都明白這時候氣氛僵硬到了何種程度,
甚至隨時會把這草原最尊貴的地方變成染血的戰場。

  金刀可汗雖然身體虛弱,奄奄一息得沒了下床行走的力氣,卻靠著珍貴的藥
材苟延殘喘著。並不是他留戀高高在上的權力與尊嚴,也不是捨不得手裡那把號
令雄兵的金刪。而是在生命的朠後丘刻,看著自己的兒子們丘個個都在覬覦汗位,
磨刀霍霍大有刀戈相向、手足相殘的跡象。表而上的和睦只是演給自己和大臣們
看,實際上王庭裡早已經是氣氛緊開。

  他流著悲痛的老淚不敢死!

  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死,契丹將會大亂,自己的部族、臣民全會陷進水深
火熱之中。更讓人心痛難忍的是,屆時已經成人的王子們,都會一個個揮刪舉兵,
不管誰成為朠後的勝利者,他都是踩著纍纍的屍骨,將其他兄弟斬下馬而登上王
位的。

  沒有在自己手握大權時確立繼承者的人選是他最後悔的事,眼下各王子已經
羽翼豐滿,手上都有驍勇的部屬,四分五裂的情況已經不受他的控制。現在他也
不敢貿然的立哪個子嗣為下一任的可汗,兒子們個個兵強馬壯,野心也不小,在
這時候立了誰就等於是在害他,讓這位原本的寵兒變成眾人群起而攻的對象。

  金刀可汗已經臥床不起了,風燭殘年的他,也對於這個局面無可奈何。他雖
然不能行動,但腦子還是很清醒,卻思考不出任何的對策,渾濁的眼裡儘是淒涼
的悲哀。他已不復昔日草原雄鷹的威風,躺著的只是一位可憐的老人而已。

  十多位王子這時候顯得十分孝順,幾乎個個是衣不解帶的伺候在老可汗的身
邊,沒有半句的怨言,甚至平時再粗魯莽撞的人也很是溫順,對外一致用和睦的
形象示人,但誰都看出只要老可汗一走,他們就會為了王位而大打出手。

  王子們都知道這樣的孝順可以給各大臣和王庭舊將留下好印象,為自己爭取
多一些的支持而這時候絕不能沉不住氣,如果多了一些小部落的支持,那登上
可汗之位就多了一些把握。

  王營內的氣氛很是融洽,但卻十分虛假,假得讓人嗤之以鼻。因為王營周圍
各個王子駐紮了將近四十萬的兵馬,幾乎是契丹十三歲以上男童集合起來的所有
兵力。保護自1余也是想成就霸業,成為抱哮草原的新王者。

  眾多王子中,最另類的莫過於阿木通,他並沒有和大家爭表現的機會,沒有
將金戈鐵馬帶到大營來,表現得最是低調,似乎無1兄弟競爭一樣!處處與人為
善,不爭半點的風頭,一時間贏得了不少人的讚許。

  但熟知這位王子的人都不敢放鬆警戒,要知道,這位看起來溫文儒雅的王子
不是無能之人。

  阿木通表明了自己無意爭奪可汗之位,並將自己的部族全遷到了邊境上,苦
口婆心的勸說兄弟們別在這時候傷了父汗的心,聲淚俱下的表演讓其他王子恨得
直咬牙,但也只能無奈的稱讚。這丘招以造為進贏得了大臣的讚賞,有的人難免
眼前一亮,開始思索要不要支持這位真有孝心的王子。

  阿木通縱然如此,但誰都不敢小看他的聰明才智。從各自的消息渠道都知道,
他從大明購買了很多的鐵器,雖然對外聲稱是農耕器具,但不少人已經猜出他勾
搭上大明的某位權貴,有了一批上好的兵器。

  這時候許多人都後悔莫及,草原人的性格導致他們看不起大明,認為是軟弱
無能的代表。雖然四大軍團的橫掃給了他們深刻的教訓,但這種千百年的思想卻
根深蒂固影響了他們的思維。

  直到一些眼線偷出了阿木通所購買的幾把兵器,一看就知道其鋒利與堅固的
程度,都是不善冶煉的草原民族所無法擁有的。各王子這才直呼後悔,暗地派人
開始聯繫大明的關係,也希望得到這麼一批兵器,讓自己的軍隊戰鬥力大增。

  阿木通在暗處冷哼。商部的人自然沒那麼容易買帳,畢竟一開始通商的時候
他們沒少受到羞辱,唯獨他與另一位王子禮遇有加,這時候哪會給他們什麼狗屁
面子。

  再者,這批兵器都是遣散了大部分猛虎營老兵後淘汰下來的,兵部有禁令不
准賣兵器給外族。除了許平用自己的特權將這堆兵器換回了馬匹外,放眼大明恐
怕也沒其他人敢這麼做了。

  阿木通暗自得意,卻發現有不少兵器從各渀道流到了其他王子的手裡。雖然
數量不多,但也是不少。

  他立刻就急了,聯繫劉東的時候,劉東很無奈的說這批兵器是朝廷其他人搞
到的,並沒有經過東北商隊之手,阿木通氣急敗壞的大罵著,但也是無可奈何。

  商部的小官這時候都成了貴賓,不僅對人頤指氣使,過分的甚至還明目張膽
的要淫人妻女。大戰在即,有好兵器自然會多幾分把握,誰都不想在這時候落了
下風。

  所以這時候各部的將領們為了自己的大權和未來的地位,忍氣吞聲的獻上妻
女供商部官員玩樂,嬌妻愛妾甚至似花年華的女兒在他人身下承歡,強烈的恥辱
感讓他們無法承受,但也只能選擇忍氣吞聲,甚至去討好這些平時最看不起的漢
人。

  阿木通儘管沒遭受到這種羞辱,但也是氣得失眠了。這一趟大明從草原上牽
走了一萬多匹戰馬,丟下那麼多的兵器,讓他的優勢一下短了一截。如此戲耍,
試問誰不惱火?

  兵部最老的庫存,各軍隊淘汰下的兵器,就這樣被消化掉了。雖然說違反了
朝廷的禁令,但除了換回銀子,還能讓草原上即將到來的廝殺更加慘烈。朝堂上
即使有古板之人,但也不敢在這時候吭半聲。

  轉眼之間,戰馬一萬歸了惡鬼營,換回價值數萬的金銀玉器全上繳到了朝廷。
遠在河北的趙鈴轉手間玩了一個大手筆,不僅將契丹戲弄了一番,更硬生生的打
了工部一巴掌。

  在朱允文的默許下將工部的家底抄出來變賣,父子倆各得了好處,自然是力
挺小鈴兒的壯舉,一時間趙鈴都有「財神娘娘」的美稱了。在聰明的運作下,其
斂財的高明手段,甚至於敢染指朝廷錢物的膽量都讓歐陽尋欽佩無比。

  朱允文有銀子到手也是大喜,只是沒想到這個土匪小丫頭也是個記仇之人。
賺錢的時候還不忘教訓一下工部,工部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了。

  朝廷一道聖旨,賜給趙鈴一個金算盤。趙鈴又羞又喜,羞的是這是在調侃自
己也和愛郎一樣貪財了,喜的是聖上會有如此逗樂的雅興,證明自己已經被皇家
所接受,

  這邊除了吃虧的工部外都是皆大歡喜,不過阿木通可是氣得睡不著覺。許平
一邊笑咪咪的將戰馬收下,一邊無奈地說自己也無能為力,又給了他一批幾近報
廢的長槍,這才讓他稍微消了點火。

  從這個局勢看,起碼老去的金刀可汗還可以堅持一段時間!只要他不死,暫
時不用擔心草原會出現大規模的戰亂,但契丹各部之間的相互警戒也是越來越緊
張。雖然面和心不和,但彼此之間越來越大的摩擦,幾乎已經到了無法調停的地
步。

  這時候誰都想拉攏更多的幫手。大明太子暗自支援阿木通早已經不是秘密。
其他的王子也紛紛向大明表示善意,在得不到支持的情況下,起碼也不想大明派
兵援助阿木通。

  契丹各部沒有開戰之前,不管滿八旗,或者是女真這些強悍的部落,都不敢
像往年那樣騷擾大明的邊境。開朝以來,邊境第一次如此安寧,安寧得讓人有點
毛骨悚然!

  畢竟比起重視領土的大明,契丹是一匹可怕的草原狼,一匹喜歡掠奪後焚之
一盡的惡狼,讓其他部族不得不用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去防備他們,但也有些人在
秘密的拉攏下動了心,盤算起了這場大戰是否有利可圖。

  自開朝二十餘年來,北方的邊境線都沒有經歷過如此的安寧。雖然讓人鬆了
一口氣,卻不得不提起精神防備著契丹發生十龍奪嫡的大混亂。

  紀鎮剛在禁軍的護送下,安全的回到了破軍營守地。一路上浩浩蕩蕩的引得
流言四起,也讓契丹擔心,這時候兩位讓他們又敬又恨的強者回歸東北,到底有
何圖謀!

  紀中雲並無停留,別過後就日夜兼程趕回餓狼營,一路上他心事重重沒怎麼
說話,就是紀鎮剛這樣親如血水裡爬起來的兄弟,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停留在破軍營的當夜,兩位開朝大將第一次毫無節制的開懷暢飲,將營內堆
滿了空酒罈。兩人不時的豪邁大笑,追憶已經逝去的歲月,想起戰死的兄弟又唉
聲歎氣,卻都閉口不談眼下的形勢。

  鎮守邊疆二十年來,紀中雲也很久沒有如此的縱容自己,酒水一口一口下肚,
看似高興,喝到一半時卻禁不住老淚縱橫,面露悲痛之情。

  兩人鬧了一晚上,紀鎮剛閉口不問他的打算,說得最多的,都是曾經年輕的
歲月,當壯之年帶領大軍橫掃天下的威風,立朝受封時的狂喜。兩位老將都沉浸
在當年的豪情之中,紀中雲更是放縱的又哭又笑,讓人下敢相信這個憔悴的老人
竟是威鎮天下的鎮北王。

  晨曦而別,儘管一夜狂飲,但兩人都沒醉。紀鎮剛默默無語的將他送出了十
裡地時,看著滿頭白絲的兄弟,長歎一聲說:「中雲,此去一別,不知道我們兄
弟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我希望有生之年再與你把酒言歡,不過我不想帶著破軍
營去和你見面!」

  「知道了!」紀中雲一聽,頓時老淚縱橫,騎在馬上久久顫抖著,自然明白
老兄弟的告戒是什麼意思。

  惜別無話,雖然惺惺相惜卻也只能言盡於此!紀鎮剛目送這位昔日一起出生
入死的老友影盡黃昏時,才長歎一聲回營去。畢竟都已經年過甲子,他也不希望
帶著這些生死與共的老部下去和老兄弟拚命,這樣的戰鬥是最殘酷的,傷的不僅
會是性命,更是一顆顆已經蒼老的心。

  紀中雲一路上依舊沉默寡言,沒人看得穿他到底在想什麼。原本隨同的有五
千名禁軍騎兵,但礙於京城也缺兵馬,又覺得到了東北也算是安全了,就讓四千
名左右的兵馬先行回了京城,只留下一千人隨行護駕。

  「王爺!」禁軍總兵在日落黃昏之時湊到了紀中雲面前,指著前邊臨水的小
山坡,恭敬地請示:「眼看周圍再無村莊,前邊有一片樹林,晚上我們去那駐紮
吧!過了一夜就到了。」

  「嗯!」紀中雲雙目無神,也沒有多想什麼就點頭答應。這裡的一草一木他
都再熟悉不過,再過一天左右就到自己駐紮二十年的營地了,再急也不急於這一
時。

  一千人策馬進了樹林開始駐紮,炊煙升起的時候已是明月高掛。紀中雲卻沒
什麼食慾,一言不發,依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進到了將營之中休息。

  禁門的將士們吃完飯後,除了必須的站崗和放哨之人,其他人都早早進入了
夢鄉。畢竟趕了那麼久的路,又保護著兩位開朝大將,一直都繃緊了神經,這時
候自然疲累至極,三三兩兩的靠在樹下,沒多久到處都是打鼾的聲音了。

  軍營裡立刻安靜下來,只有夜風搖晃篝火的點點餘暉。這時候,一個禁軍將
士突然睜開眼睛,悄悄的看了看周圍沉睡的人群後,悄無聲息的避過眼線跑了出
去。

  子時過後,大家都沉沉進入了夢鄉,畢竟有那麼多人在,又將進入餓狼營的
地盤,繃緊了那麼久的神經全都放鬆下來,警戒性也差了些許,一個個睡得鼾聲
四起。

  但就在這最後一晚,卻有數百名的黑衣人集結在山坡的另一側。一個個悄無
聲息的開始聚集在樹林之外,每個人的身手都很輕盈,依著樹體作為掩護,半點
聲響都沒發出,宛如與夜色融為一體。

  營外,正在站崗的哨兵也禁不住困意的侵襲,開始打著哈欠。到底是訓練有
素的禁軍,即使疲累,也是強打著精神,不敢有半點大意。

  「誰?」哨兵突然看到前方樹林裡似乎有人影移動,立刻警戒地低喝了一聲。
就在他準備喊人的時候,一把漆黑的匕首悄悄的架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個身穿禁
軍制服的人,宛如鬼魅般的繞到他的身後,手上輕輕的一抹,哨兵立刻瞪著眼睛
倒在地上。

  這個禁軍將士身手很高強,趁著別人放鬆警戒的時候,悄無聲息的解決了許
多個暗哨,為這群黑衣人開著路,看起來已經潛伏許久,被偷襲的將士都對他沒
有防備。

  「快快,殺將營中人!」為首的那個人開始揮著手,讓所有的手下快速的沖
進營內,儘管人多,卻沒發出多少聲響。

  人馬在進營時不小心踩斷了一截一截的枯枝,在黑夜裡發出了十分清脆的「
喀喀」聲。禁軍到底警戒性高,一些睡在樹下的將士立刻醒了過來,看到已經繞
過橫木進入營內的黑衣人,立刻警覺的大叫起來:「有敵人!速速戒備!」

  他的話音響徹了整個安靜的大營,但一把尖銳的大刀立刻穿過了他的胸膛,
阻止了接下來的話。

  「殺呀!」來襲者一看形跡曝露,立刻大喊著朝禁軍殺去,一些比較靠近的
禁軍士兵警惕過來,趕緊去阻殺他們。

  「全軍戒備!」總兵雖然也是疲倦,但也一直不敢放鬆警惕,一聽到喊殺聲
立刻拔刀從營內衝了出來,遠遠的就已經看到了數百名黑衣人翻過柵欄,正如潮
水一般朝這衝了過來。

  而那些放哨的士兵,早就被悄悄的解決掉了!自己的兵馬有些反應不及,被
偷襲得死傷慘重。

  「殺呀!」潛伏而來的黑衣人不再隱藏行蹤,伴隨著漫天的喊殺聲朝將營沖
了過來,目標很明確,就是紀中雲。

  許多禁軍將士醒來時已經來不及了,剛睜開眼立刻被一刀殺死。黑夜暗火之
下,黑衣人如水一般的蔓延開來,一下就破開防守,進到營內。

  整個大營立刻陷入混亂。即使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即使被偷襲後落於下風,
但禁軍之強悍卻也不容小覷,在禁軍總兵的指揮下全員立刻冷靜下來,拔出兵器
與來人纏鬥在一起。

  原本安靜的大營頓時殺聲費天,火盆被踢倒後點燃了樹林與蓬布,火光立刻
照亮片樹林。刀光劍影的廝殺之中,每一刻都有人倒下,禁軍憑藉著過強的親悍,
在劣勢中與這一群黑衣人殺了個旗鼓相當。

  禁軍總兵在一刀砍倒一個使鉤的黑衣人後,看著這些人雜亂不齊的兵器和各
自不同的身手,立刻皺著眉說:「這些人是武林草寇,似乎跟了咱們很久了!」

  這時候經過一輪的交戰,雙方人馬在數量上已經差不多了。在沒有有排兵布
陣的混戰下禁軍明顯吃了虧,這種混亂的場面對來襲的黑衣人有利多了!

  「大人,快看!」另一個將士突破重圍,渾身浴血的衝了過來,突然驚慌的
指著將營的方向。

  禁軍總兵趕緊回頭一看,竟然有十幾個賊人藉著混亂之機,已經離將營不足
十步之遙,準備殺進營帳內。

  禁軍總兵趕緊拿起大刀衝了過去,一邊斬殺著敢於阻攔的刺客,一邊大驚失
色的喊:「大家別散!趕緊保護王爺!」

  禁軍的將士們趕緊聚攏過去,但已經來不及了。本來就是犬牙交錯的混戰,
馬上被纏住無法救援,只能乾瞪著眼,看著將營被越來越多的黑衣人圍住。

  心慌之下,再加上沒辦法排兵佈陣進行最擅長的衝鋒戰,禁軍立刻落了下風,
而騎兵根本無法在樹林裡施展,這會兒更是被殺得連連敗退!

  數十名黑衣人面露興奮之色,揮舞著兵器已經靠近了將營,在與附近的禁軍
幾個照面之後就將他們一一殺掉。眼看已經有一人伸手去拉將營的布簾,禁軍總
兵更是驚得面無血色,要是鎮北王有個三長兩短,那這一千人馬可就死罪難逃了。

  他顧不了重重的阻截,紅著眼帶著人馬想殺開一條血路過去救援。即使身受
重傷也沒有知覺,手裡的大刀連翻揮砍帶起陣陣慘叫,硬生生的殺開一個缺口。

  「何人驚擾!」

  就在刺客要進入將營的時候,突然一聲如九雷轟炸,又似餓狼哮月般的大吼
響起,充滿了可怕的威壓,只是話語之間卻散發著濃厚的血腥味,一時間讓附近
的人都感覺到陣陣的膽寒。

  眾人驚悚之時,突然簾後寒光一閃,一柄厚重的關刀如閃電般的一個橫斬讓
人始料不及,竟在一瞬間將營外的黑衣人斬得身首異處。電光火石間的幾道血霧
瀰漫,三米之內無一存活之人!

  禁軍總兵一看頓時鬆了一口大氣,擦著冷汗想自己是太過於緊張了,營內的
可是威鎮天下的鎮北王,普通的小賊豈是他的對手呀!

  關刀一過,還沒見真身就用可怕的橫斬又讓十數人人頭落地,此等威風立刻
讓禁軍上下精神一振,軍心一下又聚攏起來,鋪天蓋地的喊道:「王爺威鎮天下
!」

  排山倒海般的吶喊讓黑衣人們心頭一顫,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將營裡。
但見長簾也被斬開,慢慢的飄落在地。與此同時幾具無頭的屍體才軟軟的倒在了
地上,幾顆血淋淋的人頭在地咕咕嚕的打著滾。

  紀中雲橫刀而立,滿面陰霾,皺著眉頭環視一圈,讓人有生死都在他一念之
間的恐懼,開朝大將的威嚴強得讓人不敢直視。

  佈滿刀傷劍痕的貪狼鎖甲散發著濃郁的肅殺之氣,紀中雲滿面陰沉地看著混
亂的場面,手裡兩米長的關刀平舉在腰間更顯威武,強烈的壓迫感讓眾人一時都
像中了定身術一樣不敢動彈。

  讓人更加恐懼的是,他手上那把原本該銀光閃閃的關刀因為沾染了太多的人
血,整把關刀透露出了駭人的赤紅色,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

  紀中雲橫刀而立,不屑的冷哼一聲後從營帳內走出,雖然他早已經是滄幕之
年,但給人感覺似是怨魂纏身般的可怕,每一步都是踏著屍骨而來,血腥得讓人
無法呼吸,驚得黑衣人們不敢妄動。

  有幾個離得較近的黑衣人反應過來,卻發現自己93了一身冷汗,早已經把
衣服全都打濕了。面對豺狼虎豹的時候許多人都知道害怕,但這時候才懂得什麼
叫靈魂上的恐懼,那種恐懼蔓延全身,讓人有下跪求饒的衝動。

  禁軍眾將也是震撼無比,彷彿一瞬間看見了戰場上的無邊血河,這時候才明
白什麼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光是那把赤紅色的關刀都似乎環繞著無數怨魂的慘叫
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殺呀!」一些心理素質好的刺客儘管心裡多少有些畏懼,但還是咬著牙揮
刀朝他衝了過去。

  這時候其他人才從紀中雲的無邊壓迫中回過神來,許多人身上都大汗淋漓,
但也趕緊揮舞著兵刃繼續廝殺,短短的一瞬間讓他們有如置身阿鼻地獄一樣的驚
顫,很多人已經不敢直視紀中雲滄勁的身影。

  「小毛賊!」紀中雲震怒的咆哮了一聲,揮著刀朝他們迎了上去,怒聲大吼
道:「本王踏過無邊的屍骨縱橫一生,豈容爾等逆賊在此放肆!」

  震耳的咆哮讓許多人感覺耳朵陣陣發疼,在紀中雲的咆哮聲之中,幾個敢於
冒犯的黑衣人全都被斬於刀下,死法竟然無一例外的是斬首而亡。

  紀中雲不屑的冷哼了一聲,橫刀而立,只是一瞪眼便將其他黑衣人嚇得不敢
上前。讓人懼怕的並不是他的武力,而是這種壓迫心臟的威嚴。

  「王爺威武!」饒是一向以強悍著稱的禁軍也不禁搖旗吶喊起來。紀中雲在
大多數人看來已經是年近古稀的老人,儘管他手握雄兵,但很多人都忘了他可是
曾經橫掃天下的開朝大將,血戰二十載成就鎮北之威,自然不會畏懼這種小場面。

  混戰似乎因為紀中雲的出現而逆轉,禁軍全軍士氣大振,而黑衣人們明顯有
些膽怯。論修為他們很多比紀中雲還高,但那種百戰餘生後漫天殺戮的威嚴卻是
他們無法抵抗的。心慌之下立刻被士氣高漲的禁軍打得連連敗退,紀中雲的眉頭
這才算舒展了一些。

  「鎮北王,好厲害呀!」

  天空中突然響起一聲極是淒冷的聲音,聽來像是有敬佩、有尊敬,但更多的
卻是讓人骨頭劇疼的寒意!

  「何方鼠輩!」紀中雲眉一皺,爆喝一聲後橫刀往上一砍,赤紅色的關刀掃
過時,似乎還能見到空中瀰漫著一道血霧。

  一個身影靈巧的躲過這一刀後蹲到旁邊的樹枝上,雖然一樣黑衣蒙面,但比
起其他人多了鎮定和陰冷。他看著紀中雲,聲如寒獄而來般的低沉:「可惜了,
你也該去

  紀中雲橫斬過來,大樹齊整而斷,這一刀的威力讓人膽寒。但禁軍總兵一看
立刻大叫不好,這個明顯是首領的傢伙身手肯定很高,絕不是那種三流的江湖草
寇。

  「本王人頭在此,要取便來,何需多言!」紀中雲的咆哮聲響徹整個林間,
即使老邁,但動作依然矯健,直直的朝這個黑衣人殺了過去。

  「來吧!」黑衣人的眼裡露出敬佩而又興奮的神色,長嘯一聲後手裡多了」
把寒光凜凜的雙頭槍,形如鬼魅的朝紀中雲殺了過去。

  兩人爆喝著衝到了一起,兵器在硬碰硬的情況下競然砸出了一陣電光。照面
的一招紀中雲猛的被震退十幾步,好不容易站穩,忍著雙臂的疼痛說:「雙頭槍,
沒想到這年代還有人喜歡這等疆場殺器!」

  黑衣首領哼了一聲,舉高了手裡銀光閃閃的兵器11把鋒利的雙頭槍,戰場
上的奪命強兵,卻是漸漸沒落的一種兵器。

  「天品之威!」禁軍總兵驚得渾身大汗,沒想到這個削瘦的傢伙,一出手竟
然是可開宗立派的強大實力,此等高手來犯恐怕自己都不夠一合之力。

  「王爺,來吧!」黑衣首領面露尊敬之色,低沉的說了一句後立刻舞著槍朝
紀中雲殺了過去。

  短短的一個照面看似他勝了,但紀中雲久經沙場也不是弱者,竟然憑著還沒
立品的身手將他打得虎口做疼。兩人的境界相差那麼多,這也讓他不敢再心存輕
視!

  「王爺!我來!您快跑!」禁軍總兵大驚失色,慌忙的舞著大刀過去救援。
如果鎮北王的保護不力,不說難逃死罪,恐怕禁軍的威名都將毀於此。

  「無知之徒!」黑衣首領只是簡單的一反手,幾朵槍花硬生生的將禁軍總兵
打得連連後退,隨手的幾刺讓他招架得很是狼狽,幾乎沒有近身的可能。

  紀中雲悶哼了一聲,舞著關刀上去將黑衣首領纏住,怒聲大喊道:「不用了,
此處南有懸崖北有大河,眼下想逃也不可能1。給我指揮好兄弟們拚死一戰,只
要這邊拖得住,餓狼營就會前來!」

  餓狼營的駐紮地近在咫尺,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會驚動他們。離的最近的人馬
如果全力奔襲,只要三、四個時辰就可以前來救援!

  好個紀中雲呀!黑衣首領眼神一冷,但也不得不敬佩他的冷靜。短時間內就
把地形和眼下的情況瞭然於胸,三言兩語就讓手下士氣大振,果然名不虛傳!

  「是!」禁軍總兵一聽到他的話立刻燃起了希望,趕緊讓副將指揮兵馬,自
己馬上揮著刀幫著紀中雲一起抵抗強得驚人的黑衣首領。

  「曰出之前,將他們殺光!」黑衣首領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裡離餓
狼營太近了,如果等到他們來救援,那自己就插翅難逃了,趕緊也是朝手下喊起
來。

  混戰持續了近一個多時辰,黑衣人一夥憑藉著高強的身手漸漸佔了上風。禁
軍再如何厲害,在這種混亂的樹林戰無法發揮長處,沒一會兒就被打得死傷無數!

  「保護王爺!」禁軍總兵早被分過手來的十多個黑衣人糾纏著,渾身是傷的
情況下,即使想去幫助紀中雲禦敵卻是有心無力。

  黑衣首領這時候已經是氣喘吁吁,咬著牙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老人。儘管
在修為上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但要誅殺紀中雲卻是難上加難,這麼可怕的強悍讓
人驚訝不已。

  「王爺好厲害呀!」黑衣首領苦笑著說,沒想到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竟然那
麼難收拾。

  紀中雲這時候也不好受,渾身上下早已經是傷痕纍纍。畢竟年歲大了,已經
是強弩之末,儘管感覺渾身輕微抽搐,但還是豪邁地笑道:「你也不簡單呀!我
還沒感覺有誰和你一樣的難纏!」

  「廢話少說!」黑衣首領怒喝一聲再次揮槍而上,儘管眼前的是聲名遠揚的
開朝大將,但兩人的修為相差那麼遠,久久無法將他拿下也是一種恥辱。

  「來吧!」紀中雲不知哪來的力量,大喝一聲後竟然毫不畏懼的再次迎了上
去。赤紅色的關刀再次揮砍而去,憑藉著久經沙場的經驗,竟然在這場實力相差
懸殊的較量中不落半點下風。

  兩人殺得是極為痛快,血水和汗水混雜在一起,盡顯豪邁之情。黑衣首領也
是暗自叫苦,從未想過一個修為差那麼遠的老人會那麼難纏,縱然天品之威的他
也開始傷痕加身了。

  禁軍總兵一看自己的人馬越來越被動,立刻下令所有禁軍集合在鎮北王的周
圍,環形禦敵,但奈何這時候落了下風,即使抱著玉石俱焚的心也無力去救援紀
中雲,只能死命攔截住其他的黑衣人。

  混戰的規模越來越小,漸漸的集中在了兩人的戰圈周圍。樹林裡遍地是戰死
的禁軍將士和黑衣人,這時候剩下的全是身手高強的精銳,肅殺之聲更是強得讓
人震驚。

  紀中雲咬得牙齦都出血了,雙臂也是疼得沒有知覺,但還堅持著。黑衣首領
也是紅了眼,一招一式更加的凌厲,招招直取要害,讓旁人都覺得膽顫心驚。

  兩個身影糾纏在一起,槍影舞出道道銀光,刀光揮出陣陣血霧!兩人的強悍
讓其他人望塵莫及,許多想上去幫忙的人卻無法靠近分寸,根本無法介入這可怕
的打鬥中。

  天空微亮,魚肚白的晨曦出現在天與地的交界中,漸漸的光明映照著被焚燒
過的痕跡,也照明了遍地的屍骸和橫流的血水,卻停止不了已經有些無力的廝殺。

  已經有些筋疲力盡的雙方還廝殺在一起,殘酷的屠戮下,雙方的人馬都剩不
到一百人,渾身血水卻在奮力拚殺,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紀中雲與黑衣首領的大戰更是驚天動地,兩人都打得渾身沒有半點力氣,幾
乎都是依仗兵器支地才能站立,卻戰意未盡的繼續拚殺著,血水早已經把他們浸
泡成了血人,但依舊紅著眼想成為最後的勝利者。

  晨曦漸漸的照亮大地,就在紀中雲和黑衣首領怒目相視著再一次分開喘息時,
突然腳下的大地似在搖晃一樣,馬蹄踩踏大地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來,讓所有人
全都為之一驚。

  「哈哈……」紀中雲嘴角還掛著鮮血,卻豪邁的仰天笑道:「別再做無謂的
反抗了,老子的餓狼營到了。」

  轟鳴的聲音,如此劇烈的搖晃,只有騎兵的前進才會有這樣的效果。黑衣首
領立刻面無血色,看著禁軍咬著牙,爆喝一聲後,內力在抽空的情況下竟再次蓬
勃而出,舞著槍朝他衝去:「就算如此,你也得死。」

  其他的黑衣人已經心生怯意,有的趁亂丟下兵器跑了,而首領卻沒半點動搖,
似乎不將紀中雲誅於刀下死不瞑目一樣,儼然已經打算拚死一戰了。

  「那就來吧!」紀中雲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已經累彎的腰再次挺直,揮舞
著殘缺的關刀,咆哮著朝他衝了過去。

  兩人糾纏在一起,立刻殺得難解難分。黑衣首領已經是滿眼血絲,明顯一副
拚命的架勢,瘋狂的催動早已經拔空的內力,手裡的雙頭槍越舞越快,毫不顧及
自己的傷勢,只想擊殺紀中雲。

  早已經疲累不已的紀中雲節節敗退,本就年邁的他根本受不了這樣瘋狂的進
攻,身上出現一道又一道的裂口,幾乎已經不能抵擋黑衣首領越來越凌厲的槍花。

  禁軍的人有些空出手來的想前去救援,但黑衣首領手裡的雙頭槍這時候刺得
密不透風,宛如一張大網一樣的朝紀中雲罩去,只要近身就會被波及,膽敢近身
的十多人只覺銀光一閃,眉頭一紅立刻就被一槍斃命!

  奔騰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禁軍倒下的人也越來越多,就連堅持了一晚的總兵
也奄奄一息,如果不是靠著強人的毅力恐怕連站都站不起來,而紀中雲也是強弩
之末,眼看已經快擋不住了。

  幾十名禁軍竟然奈何不了黑衣首領的瘋狂之舉,即使以死的決心也拖不住他。
這時候紀中雲只能護住自己的要害,但貪狼鎖甲已經被他的槍花刺得如同殘骸一
般,再沒護主的功用。

  「餓狼營在此,誰敢放肆!」就在眾人瀕臨絕望的時候,馬蹄聲終於伴隨著
爆喝聲傳來。東北方的山坡上突然萬馬奔騰,一萬名餓狼營的將士帶著滾滾的濃
煙朝這衝了過來。

  昨晚已經有聰明的禁軍將士先脫身去向最近的餓狼營求救,餓狼營的將士一
聽到自己的將軍被圍困立刻大驚失色,點了一萬名的騎兵急忙趕了過來,這才能
在天明的時候趕到。

  營內遍地屍骸,這些百戰餘生的老兵並不訝異,但一看到紀中雲渾身血水的
與黑衣人纏鬥時所有的人都紅了眼,拚命的朝這衝了過來。

  黑衣首領一看更加拚命了,幾乎是沒有防禦的揮舞著雙頭槍朝紀中雲殺了過
去。紀中雲也被殺得連連而退,氣喘吁吁的又挨了幾下,已無還手之力。

  「賊子爾敢放肆!」餓狼營副將巫烈親自引兵前來救援,一看紀中雲即將遭
到毒手,紅著眼引開大弓,一枝利箭立刻朝黑衣首領射了過去。

  「啊!」黑衣首領慘叫了一聲,利箭穿肩而過讓他口吐鮮血的大疼不已「趁
著這個空擋,紀中雲爆喝一聲橫刀斬去,刀鋒立刻斬入了他的腹中,血水腸子頓
時流了一地,。

  「贏、贏了……」禁軍總兵在砍翻了一個黑衣人後,身後也再中數刀,感覺
眼前越來越黑再也無再站之力。倒下的一瞬間看著餓狼營的鐵蹄越來越近,欣慰
的笑了笑後死在亂刀之下。

  「死吧!」黑衣首領捂著腹部上的傷口渾身抽搐著,眼前越來越黑。在臨死
之時突然在身形不穩的情況下猛的握著長槍朝前刺去!

  「啊!」紀中雲頓時慘叫了一聲,鋒利的長槍立刻透心而過穿過了他的身體。
年邁的身軀後退了幾步,不甘心的看著自己的胸口血水噴湧。

  紀中雲感覺喉嚨一甜,嘴裡抑制不住的開始流下血水,雙目圓瞪倒了下去,
黑衣首領這時候也搖晃幾下,瞪著眼睛吐血而亡。

  待到餓狼營的人衝到近前的時候,早已經沒了用武之地。經過一個晚上的拚
殺,雙方竟然同歸於盡,樹林裡儘是屍骸和血河,可見昨晚的混戰多麼的壯烈。

  黑衣首領死得很是慘烈,而紀中雲尚有一口活息,倚靠在別人的身上,全身
上下幾乎找不到一塊好肉,插在胸口的長槍也宣告了死亡的到來,但浴血奮戰了
一夜卻難逃一死,他不甘心呀!

  「將軍!」巫烈下馬後一臉悲切的跑了過去,聲淚俱下的將奄奄一息的紀中
雲半抱起來,看著穿胸而過的長槍,急得嘴都咬出血了。

  誰說英雄有淚不輕彈,巫烈從軍以來幾乎沒人見他落淚,但這時候卻是哭得
悲慘無比。懷裡的老將軍渾身傷痕讓他手足無措,多年的沙場經驗也知道穿心而
過的傷勢無藥可救,現在除了哽咽,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了。

  他自小就入軍,無父無母只為混口飯吃。南征北討間一直將紀中雲敬為生父,
雖然屢建奇功,早也是名滿天下,但這時候卻像是個悲痛的孩子一樣,流著淚滿
面,不知所措。

  「不許哭!」紀中雲殘喘著,面色悲痛地說:「將這些禁軍好好葬了,他們
都是忠勇之士!」話音剛落,他心口一疼又吐出了一口濃血!

  「將軍!」巫烈頓時泣不成聲,餓狼營將士全都跪了下來,既是在哀痛他們
的大將軍,也是在感謝無一活口的禁軍!

  紀中雲這時候已經上不來氣了,他也知道自己逃不過死這一關,躺在巫烈的
懷裡一邊喘著氣,一邊斷斷續續的說:「把他的面罩……揭下來!」

  「是!」將士們含怒帶恨的將黑衣首領的面罩拉了下來,即使血跡斑斑但卻
能看出那是一張俊美的臉。

  「鬼夜叉……」紀中雲面對死十分坦然,但一看到這張臉卻是氣憤又痛苦的
吐了一口血,老淚縱橫的說:「逆子依舊想……讓我死呀!」

  伴隨著劇烈的悲痛,他咳嗽著又吐出了好幾口血,凌亂的白髮在風中搖曳,
渾濁的眼裡沒有對死的畏懼,卻滿是無法言語的悲哀。

  已經死去的黑衣首領,竟然是皇城之亂中借死而逃的鬼夜叉,沒想到這時候
居然帶著人馬前來刺殺。紀中雲雙目無神的流著淚,滿面的痛苦;巫烈滿面的憤
恨,但卻不敢再去刺激他。

  「巫烈呀!」紀中雲又吐了一口血,聲音音嘶啞的叫了一聲。「末將在!」
巫烈咬得嘴唇都出血了,但淚水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掉。紀中雲已經是奄奄一息,
無雙目流著兩行淚水,低沉而又嘶啞的說:「傳令,餓狼營帥令送返京城交還聖
上。」

  「將軍!」巫烈泣而吶喊,懷裡這個曾經高大無比的身軀顫抖得越來越厲害
了!

  「全軍聽命!」紀中雲喊話的時候聲音低沉無力,但所有的將士都聽見了,
跪地而泣,靜靜的聆聽著這最後的命令。

  「咳……」紀中雲又咳了一灘血水,有氣無力的說:「餓狼營全體將士戎馬
二十載……咳,早該解甲還鄉,此後願歸田者……朝廷自當安撫,無家可歸者……
自、自當受朝廷節制,不可有違。」

  「遵令!」眾將上又是淚如雨下,此時的紀中雲早就是風中殘燭,哪還有談
笑間威鎮四方的強悍。

  「巫、巫烈!」紀中雲再咳了一口鮮血,氣喘吁吁的囑咐說:「餓狼營……
交給你了,但……以後就是朝廷的軍隊了,明白……嗎?」

  「末將知道!」巫烈泣不成聲,哽咽著說:「將軍,餓狼營還有攻破津門的
那一天的。末將一定要為您報仇血恨,保住您的一世英名!」

  紀中雲的表情一時間複雜莫名,有不甘也有無奈,痛苦的皺了皺眉後,閉上
眼,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巫烈,把槍拔出來!」

  「不能呀將軍!」巫烈淒聲的吶喊,其他將士也同樣跪地死求。這一拔等於
親手將追隨多年的老將軍送上黃泉。

  「我、我該死在敵人的手上。」紀中雲滿面的慘烈,哽咽著說:「老夫戎馬
一生,我不想在你的懷裡等死……」

  說完他似乎解脫了一樣,靜靜等著死亡的降臨。所有人都明白鎮北王爺是想
用死來解脫心裡的痛,而死在敵人的手上是這位開朝大將最好的歸路,也不辱沒
他征戰一生的英名!

  「將軍!」巫烈突然瘋了一樣的仰天長嘯,咆哮了一陣後突然眼睛一閉,一
手抓住刺進紀中雲胸膛的長槍,大哭著拔了出來。

  「咳……」紀中雲劇烈的咳了一下,瞪著眼,抽搐幾下後停止了呼吸。巫烈
瘋了似的跪地大哭著,歇斯底里的咆哮著將長槍丟到一邊,抱起紀中雲的身體跪
地而泣,淒涼的哭聲讓人一聽就覺得心痛難忍!

  「將軍!」眾將士無一不跪地而泣,一個個淚下而不成聲,悲壯的淚水止不
住的往下流。

  巫烈抱著紀中雲的遺體足足在原地跪了一天,直至懷裡的老將軍身軀漸漸冷
卻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呆滯的跪著,似乎在等懷裡的老人醒過來,再帶他們橫
掃天下。「巫將軍!」其他將士看不下去了,難掩悲痛的說:「王爺已經西去了,
您就讓他入土為安吧!」

  巫烈淚水再一次無聲的流下,轉頭看了看遍地的屍體,無力的說:「傳、傳
令!這些禁軍兄弟都是為保護主子而犧牲,將他們的遺體運回京城,不許留下半
片忠骨憾留他鄉!」

  「遵命!」陸陸續續趕來的將士淚流滿面的開始為忠烈的一千名禁軍收拾遺
體,恭敬地準備送他們回到京城。

  儘管紀中雲身殞,但禁軍的壯烈也是不容忽視。對這些忠心耿耿的老將來說,
這些年輕的將士值得他們尊重,因為禁軍的拚死相護,他們才得以見紀中雲最後
一面,這分恩情很重,重得讓他們肅然起敬!

  巫烈默默無語的抱著紀中雲佈滿血水的遺體上了馬並騎而坐,有些發瘋似的
呢喃道:「將軍,您戎馬一生為大明立下汗馬功勞。末將要帶您回京城,讓您風
風光光的走,讓天下人不敢忘記您一身的豐功偉績!」

  「將軍?」其他士兵看著這一幕,有些許的驚恐。巫烈悲傷過度瘋了嗎?竟
然在喃喃自語!

  「按大將軍的命令辦!」巫烈一邊淒然的策馬前行,一邊恨聲的說:「先派
人回營內公佈大將軍的遺言,該回去的,別挽留。我要恭請聖意,請他恩准餓狼
營南下攻打津門,為將軍誅殺這禽獸不如的不孝子!」

  另一位大將也是不禁流淚感慨,長歎一聲說:「將軍死在陣前,相信他死而
無憾。但卻被逆子所殺,一生的恥辱呀!」

  「攻打津門!」眾將也是氣憤難當,立刻齊聲吶喊起來,揮舞著兵器目送巫
烈遠

  誰都沒有想到,這開朝的驍勇大將竟然死在一個無名的小樹林裡。誰都哀歎
鎮北王死得如此可憐,或許對他來說,在疆場上戰死才是最大的榮譽。征戰二十
載卻落得這樣的下場,任誰一提都不免歎氣。

  巫烈雖然心生悲痛,但還是將軍務安排妥當,將紀中雲的遺言帶回了營內,
這才帶上兩萬名軍將與一千名禁軍的屍體,還有懷裡的老將軍帶孝而行,手捧帥
印,朝京城行進。

  浩浩蕩蕩的隊伍走在秋風近時漸顯荒涼的路上,一路上鴉雀無聲,十分寧靜,
但沉默中卻有著讓人無法忽視的殺氣,本就是血腥滿身的狼虎之師,這會兒更是
讓人驚駭。

  餓狼營上下悲憤不已,就是一些已經被紀龍拉攏的武將,也不敢在這時候提
半個「不」字。所有別樣的意見全淹沒在報仇的聲潮之中,許多中年的將士都已
經開始磨刀霍霍,咬牙切齒的等著攻打津門的命令。送葬的長隊一路上壓抑無語,
路過破軍營駐紮地時,發現原本是對峙的破軍營上下全都掛滿了白幡,全體將士
也為紀中雲披麻帶孝。

  送葬的長隊一路上壓抑無語,路過破軍營駐紮地時,發現原本是對峙的破軍
營上下全都掛滿了白幡,全體將士也為紀中雲披麻帶孝!

  巫烈又一次感動淚下,深深的鞠了一躬。雖然近日還在對峙,但曾經血水裡
一起拚殺的情誼還在,破軍營的尊敬讓人大為感動,也證明了老將軍的聲譽之高
舉世無雙。

  「巫烈!」聲音嘶啞而又痛若,紀鎮剛一身素服站在營外,面上有些憔悴,
也有哭泣過的痕跡!

  「末將在!」巫烈一看是紀鎮剛,趕緊恭敬地翻身下馬,但懷裡始終抱著紀
中雲不肯放下。

  紀鎮剛也不禁潸然淚下,突然上前狠狠地打了巫烈一巴掌,怒罵:「你想這
樣讓鎮北王進京嗎?堂堂異姓王竟無一裹屍之棺,你會讓他九泉之下都不得瞑目
的。」

  「不是,末將……」巫烈摸著臉上的腫疼剛想解釋時,紀鎮剛已經轉身走入
了營內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末將糊塗了」巫烈滿面痛苦,淒厲地號啕道:「末將該死,竟忘了將軍
乃王爺之尊,萬死不恕呀!」

  「巫將軍!」這時候破軍營中緩緩走出數十人,被他們團團圍住的是一口沉
重的柳木長棺!

  長棺漆黑而又厚重,古樸而又不失莊嚴,一看就知道起碼是千年柳木所製!
棺上鑲嵌了名貴的玉器與寶石,紋滿了瑞獸、祥雲,再不懂的人一看都知道名貴
至極,絕不是民間的凡物!

  「這、這是?」巫烈傻眼的問道,驚訝之餘也是有點錯愕。人群中走出了一
位與他有數面之緣的副將,恭敬地對紀中雲的遺體一拜後,顫聲說:「這是先皇
御賜給我們將軍的長棺,每次出征他就一直帶在身邊小心保管,總叨念說等他死
了就可以躺進去。將軍說了,王爺乃開朝大將之尊,後事也不能有半點寒磣,請
王爺入棺吧!」

  「末將……金吾將軍了!」巫烈淚如雨下,感激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小心翼翼的將紀中雲的遺體放到棺木中,破軍營的將士們幫忙清洗去紀中雲
身上的血污,又恭敬地將一件件皇家御賜之物全放進棺內?

  看著主子安詳的遺容,巫烈這時候才明白紀鎮剛怒的是什麼,怒的是他痛苦
得六神無主,褻瀆了主子不世的威嚴,讓他堂堂鎮北王露骸風中,想起這些心裡
立刻悔恨交加。

  巫烈跑到紀鎮剛的營外三跪九叩,久久不起。他自然知道這祖皇所賜之物的
貴重,即使是骨肉至親也沒人會輕易讓出,這等情誼使餓狼營上下感激得無以為
報。

  走出營外時,卻突然發現送葬的隊伍竟然多了一萬名身穿孝服的破軍營將士。

  巫烈驚訝的看著他們:「這是……」

  「我們送的是昔日的餓狼營大將軍,名滿天下的鎮北王爺!」破軍營眾將痛
聲的吶喊道:「王爺之威無人敢忘,即使逆子無道,但他還是開朝大將,是大明
的王爺!」

  「謝過兄弟們了!」巫烈熱淚盈眶。這時候什麼話都是白說的,只能跪地拜
一拜謝過,再次起身扶棺而行。

  送葬的隊伍再次增加,約三萬名的兵將戴孝而行,聲勢之大、憤恨沖天,不
管是誰見了都退避三舍。如此壓抑的殺氣,只是一見都讓人膽寒,莫說膽敢冒犯。

  沿路上的百姓得知了紀中雲身殞的消息,許多人竟然自發的戴孝而來,跪在
路旁送這位強者,兩營人馬都來不及準備的紙錢在他們的手裡飄舞著,迎著蕭瑟
的秋風更顯悲壯。

  邊線上的百姓年復一年的被草原部族搶掠屠殺,祖祖輩輩就習慣了這樣的無
奈。自從紀中雲鎮守東北以後,他們驚訝地發現原來日子可以過得那麼安全,過
冬的時候再也不用躲到深山老林裡去。

  這裡的百姓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富足,對於守護了他們的紀中雲,自然是感
激不已。越來越多的百姓自發的聚集過來,長長的守孝隊伍足有十餘萬人,鋪天
蓋地飛舞的紙錢和百姓們的哭泣聲都讓兩營人馬無不動容!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50
             第二話 朝堂新勢力

  紀中雲的送葬隊伍浩浩蕩蕩的回到了京城,兩營人馬全都身披白麻,長長的
白色隊伍如同雲中繞龍一樣,被他們簇擁在中間的重棺雖然奢華高貴,但卻透露
著一股深深的怨氣,餓狼營將士們除了悲哀的淚水,深切的仇怨也讓人為之膽寒。

  紀中雲離開京城的時候還生龍活虎,雖然精神有點委靡,但誰想到短短幾天
竟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歸來。一路上白幡長揚,紙錢撒滿了歸來的路途,十分悲
壯!

  對於紀中雲的死,朝廷上下一片嘩然,這位開朝大將的離世,可謂是震驚天
下。好不容易才讓這位手握雄兵的王爺堅定了效忠大明之心,誰知他還沒來得及
回到邊線,就遭此毒手,與世長辭。

  更讓人悲憤的是他竟死在逆子之手,一次皇城之亂刺殺不成,紀龍竟然在歸
途中再下毒手。這在崇尚「百善孝為先」的大明,自然是引起了極大的民憤,一
時間紀龍儼然成了禽獸的代名詞。

  紀龍的聲譽一下降到了極點,禽獸不如、畜生的罵名紛紛而起。一個連自己
的父親都可以下毒手的人,誰會相信他坐擁天下後會善待百姓?一些原本已經投
靠他的人也開始動搖,權衡自己是否真能得到那些空泛的許諾。

  千夫所指之下的紀龍,根本沒半點辯駁的機會。事實上行刺的首領是鬼夜叉,
單沖從這點,任何的解釋也是無用的,弒父的罪名可說是不容狡辯。

  白色的長龍緩緩抵達京城,陰沉得讓人不敢直視。朱允文為了表示對紀中雲
的尊敬,一早就率領文武百官親自出城相迎,在京城三十里外就擺下了龐大的架
勢,等待這位開朝大將的歸來。

  百官紛紛戴孝而迎,用王爺之禮和最高的規格,迎接紀中雲的遺體。畢竟之
前他再如何給朝廷造成困擾,南征北戰的開朝之功,也是無人敢否定的。許平一
向大大咧例的,但這時候也不敢有半分的怠慢,雖然不用身著孝服,但也是一身
最高規格的儲君之禮,手持玉板表示自己的哀悼。儘管平時總詛咒他去死,但紀
中雲真的死了也不免為他感到幾分唏噓。

  開朝功臣卻是落得這樣的下場,任誰都會唏噓不已。橫掃天下之時,流了多
少血,受了多少傷,就連紀中雲本人都記不清了】但壯烈的百餘大戰,他依舊傲
笑天下,如今死得如此淒慘,這種結局對他來說真是個恥辱。

  兩營將士一見到朝廷的迎接隊伍立刻停下,巫烈趕緊翻身下馬走上前來,看
著這規格之高的迎葬隊伍,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皇家能這樣的寬容,依舊
用王爺之禮來對待紀中雲,這種氣度也著實讓人欽佩。

  巫烈記不住自己流了多少的淚,腳步有些蹣跚的走到了朱允文面前,跪地之
時立刻聲淚俱下:「末將巫烈,參見聖上!」

  朱允文一臉痛苦的閉上眼,繞過他來到長棺之前,輕撫著棺木長歎道:「王
爺一生為大明盡忠,戎馬天下成就不世威名,更是功勳纍纍,為我大明唯一異姓
王,功勞之大任何賞賜都不足以表彰。晚年卻被逆子所害,落了這麼一個客死他
鄉的下場,相信聖祖泉下有知也會黯然淚下,為王爺深感不公。」

  「聖上!」餓狼營的眾將感動得跪地而泣。朝廷不計紀中雲的擁兵自重,依
舊以情待之,朱允文的一席話讓他們感激涕零,但也煽動起他們對紀龍更深的仇
恨。

  一看這架勢,百官也識相的齊齊下跪,半真半假的哭泣起來,挖空心思口念
什麼國士無雙、國之喪痛之類的詞,似乎死的不是紀中雲,而是他們的家的母老
虎一樣。

  許平沉著臉,按照規矩為紀中雲的棺木蓋上一層象徵皇家之威的黃色大布,
接著,按禮部擬好的悼詞念了好一通,大意上還是痛失賢良之類的廢話,除了催
眠外基本上沒什麼作用。

  少許的繁禮後,禮部的人又唧唧喳喳了好一頓,這才算是完成了接禮。破軍
營的人不敢多逗留,行了一禮立刻返回軍營報到。

  巫烈很識趣的將兵馬駐紮在了京城三十里外,隻身一人隨著浩蕩的送葬隊伍
回到了京城,扶著紀中雲的棺木泣不成聲。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官員們無不唏噓
感歎。

  許平走在前邊,也忍不住回頭多看幾眼。這位五大三粗的大將,微微露出的
皮膚上密密麻麻的傷痕,近五十歲的年紀,看樣子就知道是百戰餘生的開朝將領。

  朱允文也是神色一冷,難怪餓狼營會不遵從兵部令了。眼前的巫烈雖然號啕
大哭著,但這種氣魄也不是一般士兵比得了的。餓狼營上下如果都和他一樣忠心,
那簡直就是堅不可摧的鐵石了!

  朱允文早已下令全國戴孝,京城的大街小巷上掛滿了白幡,到處都是一片淒
涼無人敢大聲喧鬧。許多人都趕來跪拜紀中雲,有百姓自發的在街邊撒起了紙
錢,儼然有點國之大殯的味道了。

  即使紀中雲曾經搖擺不定,給朝廷帶來巨大的麻煩,但也可以看出這個開朝
大將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何其高. 畢竟為了這個大明他功不可沒,在面子問題上朝
廷必須給他做足了。

  禮部的人空前的忙碌,大張旗鼓的為紀中雲處理著後事。這時候他們不敢有
絲毫怠慢,在這種舉國悲憤的情況下要是出了半點的差錯,不說許平會趁機報復,
恐怕想殺了他們的人也不在少數。

  京郊聖祖皇陵依山傍水,氣勢宏大卻與大自然融為一體,顯得十分美麗,九
條盤龍附鳳的定天柱更是大氣。在這大明禁地厚葬著大明的開朝太祖朱元章,靜
靜的安眠在這,俯視著他一手打下的大好山河。

  太祖皇陵一直是重兵把守,五步一兵、十步一哨,戒備森嚴。膽敢靠近者,
先斬後奏,絕不留情。守軍的實力比起禁軍也不差分毫,甚至還隱隱凌駕其上。

  皇陵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修築了一座的王陵,雖然比起皇陵來說規格是
小了-些,卻也是氣勢非凡讓人不敢輕視,鬼斧神工的建築和高高在上的氣勢,
更人忍不住頂禮膜拜!

  東方的墓前有一座金箔雕像,一位環頭豹眼的大將怒目圓瞪,身著厚重的黑
鎧四平八穩的站著,身上的盔甲充滿威嚴,隱隱還可見血腥,手持雙鉤長矛顯得
殺氣騰騰,似乎要撕裂眼前所有敵人一般!身上有五蛇纏身,栩栩如生散發著陰
寒之氣,讓人感覺如鬼神一般的殺威難擋。

  這一座陵墓是開朝大將——蟒蛇營大將軍驍騎將軍洛勇的生祠,所塑之像正
是他早年縱橫天下的英姿,五蛇盤踞合為蟒,也象徵了王爺的權貴,雖未封名號,
但功勳之高也當得起此容!

  早在開朝之時洛勇就解甲還鄉去了,那時候他也是年過古稀,多年的傷病讓
他雙腿再也不能行走。這會兒遠在江南享受著天倫之樂,百年以後他的遺體也會
葬在這有開朝之功的王陵裡邊。

  洛勇一生南征北戰的豐功偉績讓人不敢忘卻,先皇把最為尊貴的東陵賜給他,
一方面是肯定他的戰功,一方面也是獎勵他知道天下大定後將兵權送還的大智慧,
畢竟能在功成名就時急流湧退,這種魄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北邊的陵墓自然是屬於紀中雲的。他的雕像栩栩如生,手握大刀面朝東北而
望,眼裡有著堅定的強悍!炯炯有神的眼裡全無半點的怯意,似乎隨時要揮舞大
刀殺入草

  身上的貪狼鎖甲也做得一模一樣,記錄著他的纍纍功勳。腳下一頭餓狼朝前
咆哮,凶狠的目光似乎像真的一樣泛著綠光,在表現餓狼營的強大之餘也是表彰
他鎮守東北的功勞。

  西邊的陵墓屬於紀鎮剛,他並沒有跟其他人一樣的猛獸護身,也沒有盔甲與
武器在手,而是手持令旗朝前指去,宛如身後有千軍萬馬即將奔騰而去。

  破軍營的軍字來源於此,一聲令下千個人頭落地,軍令下達強敵皆破,破軍
營當年橫掃西北的威風可見一般。潮水一般的連消打帶是破軍營所長之處,令行
禁止的忠崇也是當年的致勝法寶!

  四方陵墓裡唯一已經落用的是南方的將陵,墓前所塑的卻不是人們想像中威
武無比的猛將,而是一個左手拿著兵書,右手持帥印的翩翩美男。

  不像其他三人般的氣定山河,有屠戮殺場的凶狠之氣,像上之人面色溫潤無
比,眼含溫和的微笑,給人感覺有成竹在胸的淡定,但舉手投足之間卻充滿了指
點江山的霸氣,可謂是文武相融的不世奇才。

  這裡安眠的正是曾經咆哮天下的猛虎營大將軍——哮定將軍莊煉英,也是四
大王墓裡最早陪伴在聖祖身邊的人,他的名號雖然沒紀中雲鎮北之威那麼響亮,
但論起用兵之道,其他三將皆甘敗下風。

  早在開朝之初,所有的陵墓就已經開始建設,選的地點更是依山環水的風水
佳地。朱元章為自己選帝陵時特意為他們四人各修一座王墓,也是為了安撫當時
死傷慘重的各營人馬。

  哮定將軍在南征北戰那麼多年後,定都京城時,別人都是騎著高頭大馬好不
威風,唯有他重病在身,是被人抬進城門的。這位梟雄沒等到親眼看見開朝大典
就不幸辭世,明的一大憾事。

  在那動亂的年間,大多都是能上陣殺敵的強悍武將,莊煉英是少有的儒將。
雖然在衝鋒陷陣上不及其他三位將軍那般威猛,但在排兵佈陣上卻是一等一的強
者。

  於用兵之道更是詭異得讓人震驚,有時候不拘常理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常
常出奇不意的利用地形和兵陣的排布以少勝多,是元兵聞風喪膽的狠角色。

  當年的猛虎營凌駕於四大軍團之首,在他的指揮下,戰鬥力一直是大明所有
軍隊

  中最強的。莊煉英溫和的笑容下卻有萬軍不及的智慧,如果他不是英年早逝,
恐怕猛虎營也不會沒落到今日這副田地。

  這塊禁地除了祖皇殯天外,又一次的人聲鼎沸。北陵全是忙活的身影,陪葬
之物極盡奢華的被搬進墓中。禮部的官員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事宜,每個人都是戰
戰兢兢的,不敢有半點鬆懈。

  當面如死灰的太監們將重棺抬進墓穴的那一刻,重達千斤的石門緩緩關上,
將這些人也全部陪葬進去,意在讓他們的亡魂繼續伺候這位開朝大將。

  墓裡似乎隱隱傳來了哭喊之聲,不過眾人也是習以為常了,繼續為紀中雲操
辦著宏大的喪事,祭祀的活動似乎永遠沒有完結的意思

  整個大葬規格高得讓人感慨,許平也沒有半點怨言的忙前忙後,老實得讓人
很是吃驚。許平再怎麼瘋也知道眼下的局勢,不過裝模作樣的痛喊幾聲而已,沒
什麼大不了的。

  朱允文也表現得十分悲痛,讓餓狼營上下無不感恩戴德。皇家的態度一方面
是為了拉攏餓狼營和其他的軍將,另一方面也是要演戲給天下人看,博一個明君
聖君的好

  紀中雲的後事繼續不停的操辦著,三天的孝期過後,朝廷開始正常的早朝,
百官也脫去孝服開始處理起積壓的事務。

  朱允文坐在龍椅之上面色陰沉無比,九五之尊看起來似乎隱有怒火,令人不
安。海子依舊喊著眾臣早朝,他一臉波瀾不驚,沒人能從他臉上猜出點什麼端倪。

  「聖上!」巫烈依舊身穿孝服,跪在金殿之上滿面痛苦地說:「將軍之死讓
餓狼營全軍上下悲痛無比,紀龍禽獸不如荼毒生父。求聖上給我們一個機會為王
爺雪恨,劍指津門為王爺報仇!」

  朱允文面無表情的看了看他呈上來的奏摺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冷哼了一
聲說:「告老還鄉的那麼多,還有不少早已是無力再戰,餓狼營只剩下不到五萬
的兵馬了!鎮北王一死人心就這麼散了,似乎還有一些藉遣散之名投靠了津門,
這讓朕如何相信你們。」

  紀中雲臨死前的遺令一下,許多人也是心灰意冷,加上年事已高就毅然的選
擇了還鄉。一些紀龍的黨徒害怕待下去對己不利,也是藉著還鄉之名跑到津門去。
曾經聚哮天下的餓狼營,一下就軍心渙散了。

  巫烈滿面的恨色,一臉決絕的說:「巫烈願以身家性命擔保餘下的全是忠勇
之士!餓狼營若能南下,定當將叛逆蕩平,不破津門誓不罷休,求聖上恩准!」

  餓狼營的兵力一下變成了不足五萬,不少聰明的人都皺起了眉頭。這戰鬥力
減少的可不只一半,先不說打不打津門,面對氣氛越來越緊張的草原,能不能像
以前一樣堅守都不一定。

  朱允次沉默,似乎也在權衡著其中的利弊,好一會兒後才徐徐開口,似是悲
痛的說:「傳令,三品總將巫烈領餓狼營大將軍帥印,擢升一品,與破軍營交接
東北防務,全軍休整之後舉營南下,待命而動。」

  「謝主隆恩!」巫烈感動得淚流滿面,不僅是因為有了報仇的機會。更是因
為朱允文在這種敏感時候選擇了信任他!

  朝堂之上立刻小聲的議論起來。餓狼營終於要調動了,南下以後會是何種局
面?紀龍吸納了如此多的餓狼營舊將後,會有什麼影響?不少人想想都覺得忐忑
不安。「巫烈!」朱允文語重心長的囑咐道:「攻破津門不是一時半刻的事,你
不可貿然而行,更不可強行攻打,朕命你兵分幾路先攻打周圍的駐軍,違令者
斬!」

  「末將遵旨!」巫烈不敢疑義,能有親手報仇的機會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領過聖旨之後,立刻滿面嚴肅的退了出去!

  他的身影一消失,百官就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朱允文等到他們說得差不多
了,這才咳嗽了一聲說:「諸位臣工,有何意見不妨直說。」

  「啟奏聖上!」兵部立刻有人站了出來,滿面擔憂的說:「餓狼營一直是朝
廷不穩定的因素,這會兒雖然鎮北王歸天而去,但難免還有異心,讓巫烈率兵去
津門,會不會是抱薪救火?」

  此話一出,朝堂立刻嘩然一片。大家立刻覺得問題嚴重了,巫烈要是抱著二
心帶著五萬人馬投靠紀龍,破軍營鎮守東北,到時朝廷想拿下津門可就難上加難。

  雖然表面上不說,但從大家討論的結果來看。似乎不少人覺得皇帝的舉動有
些輕率,不該讓巫烈帶兵,就算餓狼營要打津門,起碼得讓信任的將領帶兵才對。

  郭敬浩一看朱允文的面色不好,立刻站了出來,冷笑一聲說:「那怎麼辦?
繼續放任餓狼營不管嗎?派其他人,誰能降得住這群虎狼之師?我看這巫烈也是
個忠勇之士,斷不會與紀龍同流合污!」

  當朝一品的冷哼,讓所有人不敢再提反對的意見。不過還是有不協調的聲音
響起,戶部尚書劉尚禮突然站了出來,試探著說:「聖上,眼下各地頻繁的調動
駐地兵馬,餓狼營五萬在這時候大舉南下,恐戶部之銀不夠調度糧草之用。」

  這傢伙肥頭大耳的很是顯眼,不過說的話倒是比較有牽制性。別人在議論兵
權問題的時候,他卻一下就掐住了糧草的要脈。沒吃沒喝的拿什麼打津門?餓狼
營又拿什麼大舉南下?

  朱允文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光帶著一絲陰冷,這種無言的威壓讓劉尚禮很
不自在。

  「調動總共需要多少銀兩?」朱允文久久才開口一問,語氣裡聽不出有任何
的情緒。

  劉尚禮心算了一下,恭敬地說:「五萬大軍的糧草、藥、駐紮之物,包括給
養和調度所用銀兩,即使一個月也需二十萬兩。眼下各地賑災剛安撫好,戶部的
銀兩卻有些短缺了。除去各項開支,余銀已經不足支撐這次的調動。」

  「是嗎?」朱允文冷笑了一聲,突然朝郭敬浩使了一個眼色。

  郭敬浩心領神會的站了起來,突然怒喝道:「帶上來!」

  百官詫異的轉頭看去,但見大內侍衛正押著四十多名披頭散髮的人犯上金殿。
眾人納悶之時,卻驚訝地發現這四十多人竟然都是「國舅」或者是「國丈」之尊,
只一個個衣裳不整的,都成了階下囚!

  一行人剛被押上來,立刻大喊冤枉,有的更是直接喊著聖上開恩,我姐姐是
誰誰誰之類的話。

  海子眉頭一皺,冷聲喝道:「放肆!金殿之上豈容爾等大呼小叫。」

  眾人嚇得跪地不敢再言語,這時候已經有刑部的官員站了出來,將這些人是
如何貪污戶部與內務府的銀兩,如何藉著皇家之威巧取豪奪他人家產,欺行霸市
的纍纍罪行列出。

  證據確鑿不容狡辯,四十餘人竟然在短短的幾年間,搜羅了六十多萬兩的白
銀,更是仗著皇親國戚的身份耀武揚威、魚肉百姓,草菅人命的惡行更是多不勝
數!

  朱允文的面色越來越難看,不等刑部之人念完就大手一揮,勃然大怒的拍案
而起:「全推出去斬了!」

  「皇上,饒命呀!皇上!」他們淒厲的哭喊著,大內侍衛直接將他們全拖了
下去。這些昔日的皇親國戚,沒1會兒就安靜了下來,沒出金殿幾步就被斬首而
死。

  四十多個皇親國戚呀!朝廷行刑一般都在午門之外,這會兒卻在宮內就舉起
屠刀,百官們摸著脖子都覺得有涼意,這可不只是殺給百姓看,更是殺給他們看
的。

  「可惡!」朱允文怒極的拍著桌子咆哮道;「藉著家中女眷在宮內受寵就魚
肉百姓,甚至還貪污朝廷的銀兩,這等害群之馬不殺不足以懾天下。即使朕所寵
之人,犯我大明律法照斬不誤。」

  「吾皇聖明!」百官下跪,高呼吶喊。一個個卻都暗自咋舌,枕邊之人的親
屬說砍就砍,還一下就砍了那麼多人,這聖上也不是什麼溫和的主呀!

  郭敬浩態度異常恭敬,不過卻是在暗自竊笑。皇上這是怕別人忘了他也是心
狠手辣之人才出此狠招,不過要肅清的話,太子爺那才是最大的反面典型吧!

  「六十萬兩白銀,足夠了吧?」朱允文說話的口氣很是淡薄,突然之間怒氣
全無。

  坐下龍椅輕品細茶,看都不看殿外的無首之屍!彷彿剛才他怒極之下所殺的
並不是人,更不是和他有關係的人,而是他養肥的豬一般。

  「夠、夠了!」劉尚禮一個勁的擦著冷汗,有些後悔自己不該觸這個楣頭,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點不祥的預感。

  朱允文冷笑了一聲,輕輕的說:「京城南邊的一個小胡同裡,有個所謂的清
靜小院。看似書香門第,但實為一些人金屋藏嬌、掩埋金銀之地,主屋的地下共
藏有金銀四十餘萬兩,好大的手筆呀!」

  「確實!」郭敬浩贊同的說:「我朝官員俸祿有可查之數,倘若是我大明官
員,那可算開朝第一大貪了!」

  「是嗎?」朱允文冷哼了一聲,問:「如果是官員貪腐如此巨資,該當何罪
呀?」

  「當車裂而死,並抄沒所有的家產!」刑部尚書張伯君立刻站了出來,面色
陰沉的看著劉尚禮。

  劉尚禮聽完渾身一軟,眼前一黑的暈厥過去了。

  這個清靜小院正是他私藏貪污銀兩的地方,表面上看似普通的民宅,實則納
金銀無數。他這時候已經明白自己完了,只是想不通自己做得可謂是天衣無縫,
是在哪露出的馬腳連聖上都驚動了!

  他是小看了劉紫衣監視京城的能力。不僅是這個清靜小院,他其他的家產和
暗地裡的買賣,早就被朱允文知曉。但礙於朝堂上前段時間一直是人心惶惶,才
沒有辦他。眼下這麼好的機會,自然是不客氣的將這個一直蠶食銀兩的戶部尚書
給辦了。

  說到底,辦了他還是有銀兩進帳。儘管心裡微微竊喜,但朱允文面上還是一
副心痛不已的樣子:「劉尚禮呀,堂堂戶部尚書卻坐擁如此多的不義之財,你太
辜負朕對你的信任了。」

  這時候已經進入順天府的洪順聰明的站了出來,冷眼看著在地上只知道顫抖
的劉尚禮,展開奏摺緩緩的念道:「天都府、順天府、刑部三司合查戶部尚書懷
有巨資一案,現查明禮部尚書劉尚禮之罪如下:一,貪污禮部的支出銀兩,各地
供品的獻地與內務府,借賑災與各種修繕之名共貪污銀兩八十萬有餘。二,欺行
霸市,勾搭剛才定罪的人犯,強買強賣,剝削百姓與商家,更是在各地大災時哄
抬糧價獲取暴利,導致朝廷賑災銀兩無法落實到位……」

  一行行的念,幾乎念了足有半炷香的時間才停了下來。劉尚禮這時候已經是
面無人色了,這些事被揭露出來他連求饒的勇氣都沒有,不管哪一項罪名只要朝
廷有證據在手,那他就是難逃一死。

  個戶部尚書竟然能斂得百萬家財,朱允文一想起自己多少個挑燈難眠的夜晚
為銀兩而發愁,就難掩怒氣,沉聲的問:「劉尚禮,你還有什麼話說!」「

  「臣,罪該萬死!」劉尚禮嘴唇發白,哭天搶地的說:「罪臣知道死罪難免,
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犯下滔天大錯。明知道這些錢我一輩子都花不完,但就
是忍不住想要,臣罪該萬死呀!」

  「張伯君!」朱允文也不再多說話了,面沉如水的下令:「將他收押起來審
訊,家產一律充公。」

  「是!」張伯君一向鯁直不阿、一聽到這旨意心裡難免疑惑,難道其他的同
案犯就不深查了嗎?

  他剛想開口一問的時候,郭敬浩立刻朝他使了一個眼色,洪順也趕緊拉了拉
他的衣服。張伯君雖然鯁直但也不是迂腐之人,腦子稍微一轉立刻明白聖上這是
不想把事情鬧大造成大範圍的不安,立刻識趣的應了聲「是」就退下了。

  劉尚禮被拖下去後,朱允文竊笑了一下。前段時間鬧出國舅貪銀的傳言讓他
很是不快,但礙於朝堂不穩!直沒有辦他們,但看著這些傢伙一個個肥頭大耳的
樣子卻是恨得咬牙切齒,恨得夜裡都難以入寢。,

  恰巧那時候父子兩人已經開始密謀販運兵器給契丹的事。當時朱允文手上已
經有不少的證據,但就是礙於形勢不能動手,九五之尊卻如此憋屈,自然是難免
抱怨幾句。許平時剛和美女小姨調情了一番,心情特別不錯,細想了一下隨口安
慰了一句:「這有什麼?你就當他們是你家豢養的豬,養肥了再殺,不先養著的
話這錢也到不了自己的口袋不是?只有養肥了才是自己的。」

  很惡俗的觀念,極腹黑的想法,卻讓一向聰明絕世的朱允文豁然開朗。從那
時候開始他就不動聲色的開始收集證據,就等著一有機會就把這些肥豬宰了,將
這些個不義之財名正言順的賺到手。

  「聖上!」郭敬浩一看其他人都沉默了,畢竟上朝沒多久就斬了四十多顆人
頭確實讓這些臣子害怕,這時候他不出來說幾句也說不過去,只能站出來恭聲的
說:「現

  在劉尚禮已經伏法,但戶部事關大明錢糧不可一日無主,新的尚書人選還需
定奪,請聖上早下裁決!」

  「各位愛卿!」朱允文現在心情不錯,彷彿已經看見了近兩百萬的巨銀進了
口袋,一臉高興的問:「郭愛卿所言極是,不知道各位可有心儀的人選推薦。」

  洪順眼睛稍微的轉了轉,立刻站出來一面嚴色的說:「啟秉聖上,微臣以為
戶部尚書的人選應當是有才之士,既能克守銀兩又是德高之輩,為人更需清廉節
儉才能管好我大明的錢糧!」

  洪順雖然是八品的銜位,在百宮之列是低得不能再低的官位,幾乎連上朝議
事都沒那個資格,但任誰都不敢小看他。只是簡單的上了幾次朝,這些老狐狸都
看出這傢伙簡直就是太子爺的代表,已經將太子門生集合在一起,成了朝堂上的
新勢力。打狗也得看主人嘛!

  百官們交口稱是,郭敬浩也上站上前來,贊同的說::「確是,此人需清廉
自好才行。」

  「那眾位愛卿可有推舉之人?」朱允文的語氣輕描淡寫的,淡得讓人心裡一
驚。

  所有的人立刻閉上了議論人選的嘴,一看這情況就知道萬歲爺心裡早有了人
選,沒他們發表意見的餘地。

  郭敬浩瞇著眼一笑,突然走上前來滿面推崇的說:「臣舉薦一人,此人乃現
任滄洲知縣張道年。三起三落,光知洲的職務就撤了兩次,為人清廉且剛正,在
百姓中聲譽極佳,正是戶部尚書的最佳人選!」

  「張道年?不是吧!那頭張驢子,就他那鐵疙瘩一樣的腦袋。」「那傢伙現
在還只是八品吧?老是犯事被拿下。這會兒突然做戶部尚書有些不妥呀?現在還
當一個小知縣,他能行嗎?」

  郭敬浩的話讓朝堂之上立刻嘩然一片,眾人驚訝地議論了起來。張道年為官
確實清廉愛民,但不懂得官場的權謀迎合也得罪了不少人,才會一直被貶官外放!
雖然官聲極佳,不過人緣可不太好。

  論資歷,張道年從沒進過四品。戶部尚書如此大的責任他能否擔當惹得爭論
不斷,可是卻是有三幫人保持著異樣的沉默,一直冷眼看著其他人。

  一方是郭敬浩和他的門生。推薦張道年這話從他嘴裡出來的,其他人都是無
條件支持。

  另一方則是以成有竹為主,絕對支持皇權的死忠派。他們當然看得清眼下的
情況。郭敬浩提名的人那麼特殊,沒有聖上的授意他絕不會做這種出頭鳥,所以
也就無可爭議之地。

  最後的一方,當然是洪順為首的太子門生。他們大多出自許平主考的恩科選
舉,以太子門生為榮,尊師為父,將許平貢為長父主君。落魄的張道年是主子爺
一手提拔的,這事人盡皆知。他們根本是沒半點意見的支持,是那種狂熱的支持,
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朝堂之上的其他勢力和散兵游勇,一看這架勢立刻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三
派意見已經空前的一致了,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只能趕緊閉上嘴,再說上幾句贊
成之類的廢話。

  張道年這時候正頂著烈日,在滄洲的田間和百姓們一起試種天工部送來的種
子,據說是產量極高的新水稻。

  為了說服大家試種這種水稻,他幾乎是天天登門才能感動這些平頭百姓,讓
他們忐忑的在賴以生存的田里,種下這些不知是福是禍的種子。

  張道年穿著簡單的短褲,上身是販夫的大褂,頭頂著斗笠,渾身的泥巴,即
使是站在村民中間看起來也最是寒磣,不過他卻是一臉滿足的微笑與眾人一起忙
活,絲毫沒察覺到這時候他已經飛上枝頭,在許平的扶持下成了六部尚書之一。

  「那個糟老頭兒是誰呀?似乎不是本村人!」路過的村民有些疑惑的看著張
道年,一看就知道不是村子裡的人,絕對的生面孔。

  「是呀!好像沒看過,哪來的老光棍吧!」隨行另一人也附和起來。他倆的
對話無心而起,但卻被在樹下休息的其他百姓聽到了。一群人立刻氣憤的摔破了
水碗上前,團團圍著他們罵了起來:「你們長狗嘴呢,管誰叫糟老頭呀,」

  有個中年婦女更是惱火,都把手指到了對方的臉上,破口大罵起來:「你這
個挨千刀的小孩,罵誰是糟老頭兒,嘴裡吃屎了是不是?說話那麼臭!」

  「就、就是一個老頭子嘛!」兩人被嚇了一跳,雖然不知道這些平日裡和藹
的鄉親為什麼突然有那麼大的怒火,但還是倔強的應了一句。

  「三牙子!」人群裡擠出了一個髮鬚皆白的老頭,氣呼呼的揚著巴掌朝其中
一個年輕人腦袋上拍了一下,破口罵道:「瞎了你的狗眼啦!張大人是你隨便說
的嗎?你個不長眼的狗崽子,老子打死你!」

  「爺爺,我不是故意的……」年輕人嚇得直躲,但還是被老頭拿著扁擔追得
滿田里跑。

  「怎麼了?」張道年這時候也看到了這邊的動靜,趕緊跑過來關心的詢問道
:「怎麼了鄉親們,不休息一下在這做什麼?」

  「沒什麼張大人!」百姓們立刻換上了謙卑的微笑,滿面堆笑的說:「倆小
屁孩不懂事而已,您都累那麼久了,趕緊休息一下吧!」

  百姓們有的遞毛巾有的送茶水,慇勤的更是趕緊上來攙扶。張道年也不再細
問,而是坐在樹根下擦著汗喘一口氣,當知縣當得如此親民,恐怕天下難尋第二
了。

  張道年上任之後,不僅很快的安頓好這一方的饑荒,讓百姓們重新過上漁耕
的生活,更是雷厲風行的懲治了大批的貪官和魚肉百姓的地主惡痞,將這些為害
一方的人全送進了牢房。

  重刑之下就連原本衙門裡的舊差都不放過,這種公正廉明的態度再加凡事親
力親為,平易近人,早在當地樹立了無上的威信,成了百姓愛戴的好官。:,

  「休息不了呀!」張道年看著日頭算著時間,苦笑著說:「太子爺的惡鬼營
糧草的補給一會兒得從咱們縣過,可這會兒運送糧草的勞力不夠,一會兒我還得
再找點人一起運送糧草。」

  「大麼你怎麼不早說呀!」一位似近百之年的老翁立刻急得直跺腳,有點資
怪的說:「這樣的大事比我們這些小田小地重要呀,早說的話我們就招集鄉親們
一起去幫忙了。」

  「萬萬不可呀!」張道年一臉惶恐的擺著手說:「太子爺可是有嚴令在前,
惡鬼營駐紮不可給河北百姓帶來麻煩。況且趙娘娘現在還在通陽,她可是最關心
咱們這的百姓,被她知道我讓你們去當運糧工耽誤了農時,不得扒了我的皮呀!」

  「誰說是您讓的呀!」一個中年婦女不樂意了,嚷嚷道:「太子爺獨寵咱這
地方誰不知道,再說了趙娘娘都已經是妃選了,能出點賤力那是咱們的榮幸,一
家人哪有兩家話呀!」

  「就是就是!」其他人也是起哄道:「咱這破地方原來田都荒廢了,太子爺
給種子給糧食,還把您這大清官給派來了,這分恩情哪是出點力氣能還的,您就
別推辭了。」

  「鄉親們!」張道年眼圈泛紅,彎腰抱手說:「張某代太子殿下謝過眾位了!」

  「別、別,您這是折我們的壽呀!」

  「就是,只要太子爺用得上,老命我都可以給,別說就是推推車送送糧了。」
一群百姓惶恐萬分,趕緊拉住就要鞠躬的張道年。這邊一直好聲的安撫著,那邊
已經有靈活的青壯年開始拿著大鑼,一鄉一村的開始敲開了:

  「鄉親們!太子爺的押運糧草就要過咱們縣了。能幫忙的都出來呀,誰他媽
犯個懶,生兒子沒屁眼。」

  「惡鬼營的糧草需要壓運,咱老王村的青年都給我滾出來。別管什麼農不農
忙的,全給我幫忙去,誰要不出來以後別進老王家祖墳了!」

  敲鑼打鼓的漫天吆喝下,滄州縣各地竟然集結了兩萬多的民眾。除了挽起袖
子的青壯年外竟然還有一些拿著菜板的婦女,一個個甚至還背著大黑鍋拿著鐵勺
子,一問人家竟然說「出不了多少力氣就去幫將士做飯」,個個都是一副虔誠的
樣子,彷彿是要去送死一樣。

  張道年一看時候差不多了,趕緊帶著人跑到了滄州境的邊界,等著運送糧草
的隊伍前來。

  張道年深知民心的重要,此舉一半是發自肺腑,一半是在為太子府聚攏民心。
大起大落的時候多了,他也不甚在意官位的高低,但面對許平的提攜之恩也是感
激不已,只能盡心盡力的安撫好這一方百姓,才能對得起自己的清名和主子的信
任。

  百姓們彷彿是在等著什麼神聖的事一樣,一個個面色興奮的看著大道。還沒
等來送糧的隊伍出現,突然卻是從山間小道裡,衝出了一隊約莫五百餘人的鐵甲
騎兵。

  人群立刻出現了一陣騷動,騎兵卻是沉默不語的奔騰而來。剛勁有力的馬蹄
聲帶著揚起的硝塵一直衝到了張道年的前面,一個首領策馬上前,怒目喝道:「
大膽刁民,竟敢在此攔路。」

  「不是!」張道年趕緊從人群裡走出,一邊穿著官服,一邊慌亂的解釋說:
「微臣張道年,在此等候押運糧草的車隊,在此的皆是前來幫忙的滄州百姓,望
將軍明查。」

  「真是張道年呀!」首領環視了一眼突然哈哈一笑,上前笑呵呵的看著他,
抱著拳頭道歉說:「剛才沒看清楚張大人在此,多有得罪了。」

  來人正是一直負責押運糧草的老四,張道年一看是他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時
候遠遠的也看見了一輛輛馬車朝這走來,趕緊揮了揮手說:「好了,大家上去幫
忙吧!」

  「去吧!別想得太輕鬆了。」老四苦笑了一下,話裡有話不知道是欣慰還是
無奈。

  張道年循著他的話一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惡鬼營目前駐紮河北才兩萬人
而已,所需糧草也不是很多,但眼前的押運隊伍竟然已經多達七萬之眾。而且看
裝束卻都是平民百姓,連半個運糧兵都看不見。

  「這……哪來如此多人?」張道年驚得目瞪口呆,七萬之眾足可運送三十萬
大軍的糧草了。

  老四苦笑了一下,說:「進了河北境內時運糧兵都沒事幹了。一路走來幫忙
的百姓越來越多,四百輛車的糧草走到你這,你猜怎麼了?」

  「怎麼了?」張道年心裡一突,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眼下鎮北王已經西逝,
朝廷明顯要打津門了,糧草可是出不得半點的閃失。

  「變成了六百輛!」老四說話的時候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無奈。莫名其妙
的多了兩百多車糧食,這不知道該上哪說理去了,雖然很多都是雜亂的粗糧,但
卻不難看出主子和趙娘娘在這的影響力。

  「啊……」張道年驚得目瞪口呆,雖說河北是在大災過後是恢復得最快的地
方。但兩百多車糧食該是多少百姓的口糧呀!這些人該是怎麼從牙縫裡擠,才能
擠出這麼多的糧食。

  張道年的眼圈有些濕了,這些百姓心裡都知道誰對他們好,對太子府的愛戴
是民心所向,不枉費主子爺一直盡心盡力的救助他們,看來一切都沒白費呀!

  「擠什麼擠,這車是我們推的!老子是通陽縣人,趙娘娘可是我們那的人,
你也敢和老子搶位置!」

  「滾蛋,老子以前落草的時候可是在猛虎寨。我還給趙將軍做過飯呢!你這
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給我滾一邊去。」

  「幾個不長眼的小免崽子搶什麼搶,告訴你,老子四個兒子三個媳婦兩個女
兒全在酒廠裡幹活,這次我這把老骨頭也得出點力氣,誰和我搶小心我枴杖就敲
誰。」

  運糧時因為人大多甚至出現了你推我搶的情況,老四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只是溫和的勸說著大家別煩躁,又立刻指揮著長長的運糧隊伍朝水泉的方向靠攏。

  張道年和其他被派來幫忙的太子門生一瞬間明白了何謂人心,並不是那些書
上所讀的歌功頌德,也不是帝王偉業功成名就的輝煌,而是這些普通百姓的擁戴。

  只需兩千糧兵運送的糧草竟然有幾萬百姓運送,民心所向的聖主還有什麼可
以為敵的無知之徒?

  途上還有不少的人前來幫忙,老四是好說歹說才勸退了一些,但每輛馬車卻
最少有上百人輪流的推進,行進速度之快也是讓人驚喜不已。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51
             第三話  皇權無情

  清運河長流匯入海洋,一直是各地通貿的水運聖域,流過京城一直綿延至高
麗的方向,途經之地就是直隸、河北、津門這些時勢動亂之地,是京城通往各地
最便捷的河流,也是號稱水上商路的線路。

  動亂讓這條孕育了北方貿易的運河變得冷清,很多碼頭都沒了昔人聲鼎沸的
繁華,原本水面上來來往往的客船也少了許多,可以看見一艘艘大貨船停靠在岸
邊,船主們為越來越少的活計而唉聲歎氣。

  長長的河面上青波蕩漾,兩旁的高山流水依舊安詳寧靜,河邊的小村莊炊煙
裊裊。百姓們的生活除了不再富裕外,似乎沒受到多大的影響。

  只是碼頭上以往人聲鼎沸的吆喝都不見了,閒置的船舶顯得是那麼的孤單。
紀龍盤踞津門後這條水路就沒了往日的熱鬧,即使朝廷沒有封鎖但客商們擔心貨
物的安全,也不得不忍痛停止了往津門的貿易。

  河面上有三艘大船順流而下,朝河北的方向而去,大船皆是沉木建造,顯得
十分厚實,緊緊嵌著鐵條看起來分外堅固,揚起的大帆迎風擺動很是動感,船頭
上掛著一面面的大旗,沒有番號,但碩大的排場一看就不是尋常之物。

  一艘大船被保護在中間,船身碩大無比,比一般的客船還大上一倍。在船頭
更是有一個木雕的鬼頭,栩栩如生的讓人望而生畏,眼裡的無邊殺意,彷彿要喝
退所有陳屍河底的冤魂一樣。

  船頭大大的甲板,起碼能容納一、二百人從容而坐,但這時候卻只有一個高
高的頂蓋遮住烈日。四周林立的卻是持刀的護衛與忙碌的丫鬟,雖然裝飾上不是
很奢華,但從這個規模上來看就知道主人不是簡單的人物。

  大船揚帆而進,破開風浪的聲音引得兩岸人群紛紛駐足觀看。清運河上雖然
也不少的大型船隻,但現在已經難覓蹤影,不少人猜測是不是哪個大官或是富家
公子出遊才有如此大的排場。

  許平很是愜意的躲在傘下,躺在太師椅上。一邊搖晃著,一邊享受河風的輕
撫。懶洋洋的說:「這才是生活嘛!沒事打什麼仗呀!游游水看看風景不挺好的
嘛!」

  許平確實是舒服,腿下小米和巧兒一左一右的按著腳,身邊還站著不太情願
的美岳母應巧蝶。小蘿莉、少女和美婦的組合,光是看就讓人賞心悅目了,哪還
有空看什麼風景呀?

  巧兒依舊打扮得很是天真可愛,本來就是幼嫩的小蘿莉,穿起純真的草綠裙
更顯得可人。小手緩緩的捶著許平的腿,竟然很乖的沒半點怨言,原因還是因為
嘴裡塞滿了零食,沒辦法發揮她的伶牙俐齒。

  小米依舊溫順體貼,破身過後變得越發水嫩動人,眼裡的濃情蜜意和嬌羞的
凝視,甜得都快讓人醉了。

  米家落魄以後,許平並沒有怪罪於她,也沒有大張旗鼓的用這件事為自己樹
立威信,反而一如既往的疼愛,更把她年幼的弟弟接進府裡。如此多的恩龍,讓
她感激不盡,甚至都覺得自己如墜夢中一般。

  最不自在的是應巧蝶,她本該在這時候待在女兒身邊,陪著小寶貝呵護她才
對。誰曾想一紙休書將她貶得幾欲自盡,這年代被休的女人不管賢良或是惡毒都
會被人所唾棄,名聲盡毀,絕大多數都是恨得自盡,香消玉殞。

  應巧蝶也難免俗的悲憤落淚,而當紀欣月乘著鳳輦帶她進到皇宮的時候,她
才明白自己這個女婿是什麼身份。親家公竟然是當今的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萬
歲爺,而女兒肚子裡的孩子竟然是皇家唯一的子嗣,這種強烈的刺激讓她差點就
暈厥過去。

  紀欣月端出了母儀天下的威嚴,厲聲的告戒她不准和藍小熏說,在孩子沒出
生之前必須保守這個秘密,應巧蝶跪地顫抖,不敢拒絕,頭一次知道了什麼叫作
高高在上。紀欣月突然的變化,光是氣質上的高貴就讓她不敢直視,哪敢說半個
不字呀!一紙休書雖然讓她欲死以證清白,但紀欣月恩威並重的勸導也是穩下了
她的情緒,這才避免了佳人玉碎證清白的慘劇。

  這時候的應巧蝶一身綿軟的絲綢長裙,紫色的裙擺隨風飄揚,看起來很是嬌
媚。絕美的容顏上有抹不去的愁容,美眸裡有不解,也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
這個和敗家子幾乎沒有區別的女婿。

  太子之尊,國之儲君,將來勢必登大寶,位列九五之尊,成就氣定山河的帝
皇一世。帝王權威是如此高高在上,金口一開血流成河。

  傳說中,太子爺一手建立起眼下炙手可熱的商部,斂起巨財時又親於百姓,
賑災救難。器重能工巧匠,建立了號稱大明最有創造力的天工部。廣納賢良不計
出身,又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聚師惡鬼營大軍,憑藉聰明才智,與紀龍在津
門戰了一次,損其鋒芒。

  如此多的傳奇,被稱為未來國之明君的太子爺,竟然是眼前這個放蕩不堪之
人,應巧蝶傻眼了許久。儘管已經不是喜歡幻想的懷春少女,但在心裡一直覺得
崇高之人卻是如此流氓的模樣,任誰都會感覺彆扭。

  應巧蝶心裡真不是滋味,女兒飛上枝頭一下就成了金鳳凰,她卻被一紙休書
壞了清白的名聲。眼前的一切讓人應接不暇的改變,都是因為這個荒唐的女婿。

  有不少人曾曖昧的暗示過,太子爺也看上自己了,這羞得應巧蝶是無地自容。
眼下女兒身懷六甲,自己卻被掃地出門本就夠可憐的,但這一切都是眼前之人所
操縱,儘管心有不滿,但她還是不敢責問半句,只盼著這荒唐之人莫輕薄自己就
好。

  「主子,它好壞哦!」

  小米咯咯笑了一聲,纖細的玉指摸了摸已經在褲襠裡硬起來的龍根,又溫柔
的隔著褲子吻了一下,嬉笑著說:「怎麼還這麼硬呀?是不是想念鈴主子了。」

  「哈哈,想你給我舔幾下。」許平放肆的大笑起來,淫蕩之色一點都不加掩
蓋。

  「一會兒嘛!」

  小米嬌嗲的往龍根上吹著熱氣,眉眼如絲的說:「等您有興致了,奴婢再好
好的含著它行嗎?」

  「行!」

  許平放肆的大笑著,一手也是忍不住往下摸去,在她飽滿的乳房上捏了幾下,
引得小米嬌喘連連,輕輕的呻吟起來。

  應巧蝶面色更紅了,真不敢相信如此傳奇的國之儲君,竟是眼前放浪不堪的
花花公子。臉紅的別過頭去之時,卻是有些忐忑的想那一紙休書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這個荒唐之人真的覬覦自己了嗎?

  巧兒一邊大口的吃著東西,一邊含糊不清的說:「不過主子,我覺得鎮北王
好威風呀!他入土那天我還去看了,膜拜的人是人山人海,還有百官一路送至墓
前,實在太爽了。」

  小米也遠遠的看了這次接近於國喪的大禮,深感贊同的說:「是呀!王爺的
後事確實讓人驚歎。奴婢看那些禮部官員都好規矩,一個個臉繃得似要抽筋一般。」

  「他們敢不老實嗎?」

  許平冷哼了一聲,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那群只會舔屁股的傢伙,這時候哪
敢出半點差錯?到時候別說我不會放過他們,恐怕餓狼營的人馬一鬧,老爹都會
藉機收拾一批人了。」

  應巧蝶也知道禮部與太子府不合,但這樣公開的討論朝政卻讓她惶恐不安,
趕緊別過頭去裝作沒聽見,畢竟再怎麼美艷她都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可不敢議論
朝廷之事!旁邊還有一張一樣精緻的太師椅,上邊躺著一個任何男人一看就會海
綿體發硬的女人。嬌懶的模樣有說不出的嫵媚,手指輕輕的一動,都告訴別人什
麼叫風情萬種。她也是軟軟的躺著,有兩個丫鬟伺候著,一看就知道地位不低。

  女人緩緩的睜開眼,打了一個懶懶的哈欠後不屑的說:「那肯定啦!紀中雲
怎麼說都是開朝大將之一,手握雄兵鎮守一方,不到十萬的人馬,硬是能讓人家
草原各部不敢侵犯,這種威風當世有幾人能比。」

  「確實!」

  小米點了點頭,微笑著說:「人家還沒出生的時候,四大軍營早已經名滿天
下,大明誰不知道這些開朝大將的威名呀!」

  「我說小姨!」

  許平不滿的叫囂道:「就算四大軍營橫掃天下那又怎麼樣?也成過去的事了
吧!紀中雲再怎麼厲害現在也掛了,餓狼營都是些四、五十歲的老傢伙,論戰鬥
力還能和當年比嗎?」

  「是、是,你最厲害!」

  旁邊的嬌媚女子正是紀靜月,她不屑的打了一個哈欠,輕描淡寫的說:「紀
中雲號稱踏過屍骨無數成就將王之威,手上沾滿了敵人的鮮血。哪像您朱元平大
太子這麼厲害,手上儘是處女的鮮血。」

  「靠……」

  許平猛的受不了這刺激,噗哧一口把茶水全噴了出去,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罵。

  小米掩嘴竊笑著,這紀小姐真不省心,無論什麼時候都喜歡和主子抬槓,這
會兒難得一起出來也不安生,但這話說得真是一針見血。

  巧兒笑得都嗆著了,一個勁的咳嗽著,小臉憋得通紅更顯可愛至極!本想給
主子留點面子,但沒一會兒就忍不住的捧腹大笑起來。

  應巧蝶儘管羞怯難當,沒想到眼前令人驚艷的佳人說話如此露骨,但也是被
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忍著笑把俏臉都憋得通紅了,嬌軀微微的顫抖讓本就柔媚
的容顏變得越發動人。

  「那麼高興幹什麼?」

  紀靜月嫵媚的白了她一眼,轉過頭來有幾分曖昧的說:「你現在是沒那個鮮
血,可小熏都母債女償了,不用過意不去啦!」「奴婢有事,先行告退。」

  應巧蝶被弄得面紅赤熱,在這麼多人面前成了調戲的對象讓她很不適應,又
不敢頂嘴半句,趕緊施了一禮就退了下去。

  看著她走時姣好的身影和一走一晃的美臀,紀靜月立刻壞壞的一笑,轉過頭
來滿面調戲的朝許平說:「小流氓!看來你這位小岳母也知道你的心思,下一個
母女之歡要到手了吧!」

  「你什麼時候學得這麼粗俗呀!」

  許平故意板起臉來,一臉色相的盯著她高聳的美胸,笑咪咪的說:「您都沒
到手,我哪有空去惦記別的女人!」

  「去你的……」

  紀靜月嫵媚的白了一眼,這段時間來這樣的調情不在少數,她也是習慣了。

  巧兒有一點暈船,儘管兩岸的風景十分迷人,但她還是感覺有點不自在,怯
怯的問:「主子,為什麼選擇走水路呀?直接從官道走的話很快就到河北境內呀!」

  「呵呵,有的東西比較好運11許平顧左右而言他,說完這話就閉
上了眼。

  三艘大船出發的同時,惡鬼營的兩個新營也立刻整頓提兵,全數赴河北而去,
這等於是在告訴全天下,朝廷要開始攻打津門了,好事者也猜測著朝廷還是不是
怎麼信任餓狼營,這才在河北聚集了惡鬼營這四萬新生軍。

  紀靜月調笑了幾句後就安靜下來了,這段時間她已經不用再扮演皇后,恢復
自由身之後也順勢住進太子府裡,經過了上次的皇城之亂後,儘管是有點荒唐,
大家也都默許了這種關係的存在。

  而她也不像一開始般的調皮愛鬧,南坡的失利和孫泰的死讓她感觸很大,也
明白了以自己的身份不應該那麼的輕浮妄為,所以現在明顯老實了許多,不再像
以前動不動就和許平動手打鬧。

  這段時間她也是刻意的和巧兒拉攏著關係,畢竟她再怎麼神經大條,骨子裡
還是個善良的女人,對於孫泰的死自然愧疚萬分。本來孫泰他們剿滅叛逆後可以
在津門內躲起來繼續效力的,但就為了她的一時任性,導致津門魔教盡滅,南坡
也落回紀龍的手裡。紀靜月再如何沒心沒肺也無法忽略這個事實,也算是讓她成
長的代價吧!

  平靜的水面上似乎只有這三艘大船前進著,安寧得讓人困意連連,小米都有
些忍不住的打起了哈欠。路過一個寬處時,突然從一條支流裡陸續駛來二十餘艘
貨船,從吃水的程度來看,似乎載了重物。

  雖然船身儉樸,外表看來只是一般的貨船,但船上卻站滿了荷刀的大漢,更
有不少的小船載滿護衛隨行。雖然一個個身著便服,但只要稍微一注意,就可以
看出他們絕非什麼江湖草寇。」

  小米趕緊細聲的提醒:「主子,您看!」

  循著她的聲音一看,這隊貨船慢慢的跟到了大船的後邊,更是有一艘小船加
快速

  度朝許平這邊靠攏過來。面對這突然出現的人馬,大家立刻緊張起來。所有
的人立刻警戒著,開弓拉箭的對準了來人。

  許平只是半瞇著眼看了一眼,就揮了揮手說:「都退下吧!是自己人。」駛
來的小船上,領頭之人正是孫正農。眾女一看,就知道許平有正事了,紛紛道了
一福,就進了船艙。連一向好奇心極重的紀靜月也顯得很是乖巧,沒多問什麼就
下去了。

  「晚上留個門呀?」許平色笑著喊道。

  紀靜月頭也不回,甚至於誘惑般的扭了幾下腰身,嬉笑著說:「留哪個門?
給你留你岳母的門吧!」

  「妖孽呀!」

  許平狠狠地嚥了一下口水,搖著頭想這段時間和小姨已經算是把感情確定了,
差的就是把她給吞了。不過似乎她也學壞了,儼然就是自己的女性版本。;「敗
才拜見主子」:孫正農看起來還是那麼瘦小,帶著四、五個面生之人上到甲板
上,立刻跪地朝見。

  許平隨意的揮著手,笑呵呵的說:「都起來吧!這裡沒外人不必多禮!」幾
人這才戰戰兢兢的站在了一邊候著,孫正農趕緊拉出一位面色緊張的書生,微笑
的說:「主子,這就是奴才和您提起過的肖路明!」

  「肖路明呀!」

  許平笑咪咪的打量著他,見這個黝黑的書生一臉緊張,甚至滿頭大汗,連腿
都在發抖,不禁調侃道:「我有那麼可怕嗎?至於害怕成這樣?」

  肖路明嚇得趕緊跪地,語無倫次的解釋起來:「草民不敢,草民只是緊、緊
張……我、我……」

  「行了,起來吧!」

  許平呵呵的笑了一下,現在也是習慣這些人的誠惶誠恐。讓他起來後饒有興
趣的問:「聽孫正農說你算是一個奇才,有個寶貝可謂是冠絕天下是嗎?」

  「草民不敢!」

  肖路明過於緊張,甚至連嘴唇都有些蒼白,看起來隨時都會被嚇死。

  孫正農趕緊解釋說:「主子,肖路明的寶貝確實是讓人驚歎,他的絕活也是
不小,才能製造出這樣東西!」

  「這個嘛……」

  許平站了起來,笑咪咪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調笑說:「我一直不認為一個人
能有什麼驚世絕活,除非一個男人能生孩子才是最厲害的,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
這樣的奇賦!」

  其他人都會心的一笑,知道主子是在緩和氣氛,唯有肖路明還是緊張無比,
僵硬的身體似乎動都不敢動,許平一走近,他連大氣都不敢出上幾口。

  許平安慰了他幾句,這才饒有興致的說:「好吧!給我看看你的寶貝是什麼?」

  「呈上來!」

  隨著孫正農的一揮手,十幾位士兵抬過來一卷足有兩丈長的絲綢,步履艱難
的走過來,看樣子絲綢似乎很沉重。

  「主子!」孫正農很是欣喜的說:「這就是我說的寶貝了,您一看肯定會喜
歡。」

  「我倒要看看什麼東西你給誇得那麼神!」

  許平胃口也被吊起來了,不過一卷絲綢而已,能有什麼讓人驚艷的東西?

  「這裡不方便展開,還請您移步1」孫正農一邊請示要進船艙,一邊還喋喋
不休的稱讚:「老奴敢擔保,這絕對是我大明,甚至於前無古人的至寶。肖路明
可是花了十多年的時間才製成的,您要是不喜話我把腦袋砍了!」「好吧!你們
一起來。」

  許平也不著急,點頭後帶著他們進了船艙主廳。

  主廳修飾得不奢華卻無比大氣,光是頂部就有三丈之高。除了一些文房物品
和許平看情報奏摺的案台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的東西,空蕩蕩的,讓人十分驚訝。
畢竟聽說過太子節儉,但沒想到節儉到這地步,不僅連奢侈的酒台玉器不見半點,
就連柱子上平常的盤龍附鳳都沒有。

  許平坐下飲茶,饒有興致的等著。孫正農立刻令人將絲綢掛在大牆的側面,
揮手喝道:「展開!」

  繩結小心翼翼的打開後,幾人合力之下才能將畫布擺直,慢慢的展現開來。
許平原本也不甚在意,以為會是什麼歌功頌德的詩題畫作,可當長布展開不到一
米的時候,許平一看立刻楞住了。

  長布展開足有十餘米長,更是有四米多高。上邊確實是精緻的圓繪,但卻不
是讓人無法提起興趣的山水淡墨,而是一張精緻到了極點的地圖,精緻得連用筆
都有細緻的區分。

  「這……」

  許平驚喜得連手裡的茶杯都摔落在地,興奮的衝上前去仔細的看了起來。

  大明現在的地圖只不過簡單的繪製了一些省分與大的城池所在而已,對於地
形根本沒多少詳細的記載和勘測。即使朝廷手上的資料也只有一個大概,根本無
法清楚的知道大吼的每一寸領土和山水河流。很多時候除了官道外,其他的路線
都茫然無知。而這張地圖上不僅小縣城、山名、河名都清楚無比,甚至連一些村
莊都有詳細到極點的標地,更是有一些風土人情甚至於各族的分佈情況,連人口
都標注上了大概之數。灰代表山,紅色代表河,詳明之極恐怕歷朝歷代都沒有這
樣的鬼斧神工之作。

  「好、好!」

  許平激動得一個勁的叫好,有了這一張地圖在手,等於天下盡收於眼底了。

  孫正農興奮的介紹說:「肖路明從小喜愛遊歷天下,更是當過和尚化緣四方。
愛好這些風土人情與標量之舉,查遍書籍又借閱各方志書,匯同一些志同道合之
友,這才繪出了這張大明開朝以來最詳細的地圖。」

  「大功一件呀!」

  許平看著這地圖,甚至連小河流的名稱都詳細的註明,不由得盛讚起來……

  「草、草民不敢!」

  肖路明真是恭敬得有點過頭了,這會兒又嚇得跪了下去。

  「是呀!」孫正農也嘖嘖的讚歎說:「恐怕有史以來最詳明的地圖,就是這
一張了!」

  這年代的地圖勘測很難,甚至是不太可能的事。因為沒有便利的交通條件,
也沒有方便的聯絡方法,各地呈上來的地方志書,往往也有不準確的時候。朝廷
一直不重視這件事,因為不說山野綠強攔路搶劫,就是猛獸毒蛇都會讓勘測的人
死得不明不白,甚至屍骨無存。有的深山老林荒無人煙,一進去可能再也出不來,
費錢費力又不見成效,所以後來大家都不願意再去幹這種事了。

  有時候朝廷對於各地的掌控,僅限於各地的呈詳,更多的都是地方官員的奏
摺。虛假和隱瞞是最常見的事,對於這些即使京城官員也無可奈何,因為很多地
方連他們都不清楚是在哪裡,有的甚至聽都沒聽過。

  「肖路明!」

  許平興奮的坐回椅子上,滿面紅光的讚許:「孫正農說得沒錯,你的這件大
禮確實讓人驚喜,堪稱大功一件,要什麼賞賜你儘管說。」

  「草民不敢!」

  肖路明惶恐的的擺著手,猶豫了一下還是顫聲的說:「這張地圖的繪製並不
是草民一人之功,要不是有孫大人提攜的話,草民也沒辦法繪出。」

  「呿!」

  許平呵呵的直笑,說:「我知道憑你一人之力無法繪製得這麼詳細。這得多
少年的遊歷,大明的山川水岳豈是凡人一生能夠閱遍的,肯定還有些志同道合之
人與你一起完成,不管是誰,均有賞賜。」

  「不過嘛!」

  許平頓了頓,正色說,「畢竟這些都是你整合起來的,你自然居功至偉。這
樣吧!這張圖就命名路明大冊,送進宮內再由聖上論功行賞!」

  「謝主子!」肖路明激動的直磕頭。

  這年代的人有嚴重的官本位思想,當的官再小都是出人頭地,更能光宗耀祖!
再淡泊名利之人也不會拒絕名揚天下的機會,更何況是用他的名字賜名。

  看著地圖沉默了好一會兒,許平這才揮了揮手說:「行了,都退下吧!」

  「是!」

  肖路明帶著其他人趕緊退7下去。見他們走了出去,孫正農這才走上前來,
壓低了聲音說:「主子,不知您看出玄機了沒有?這圖一式兩份,另一份已經准
備送入宮內了。」

  「人精呀!」

  許平瞇著眼目露精光,手一揮所有的下人、丫鬟全都退了下去,順手也將門
帶上。地圖被固定在牆面上,許平背著手看了好一會兒。目光卻落在了長江以北
的所有

  小紅點上,看得都入了神!久久的才回過味來,歎息道:「好高明的佈局呀!」

  「主子英明!」

  孫正農走上前來,指著紅點上的標注,滿面嚴色的說:「吾皇真乃聖明至極!
看似隨意調動地方駐軍而已,卻是將所有的要道與據點全都遏制起來,用最小的
兵力完成了這密不透封的封鎖!」

  許平深有同感的說:「確實,以前我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頻繁的調動這些小小
的地方駐軍。浪費糧草不說,還會驚擾地方,但現在看來真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
將紀龍扎得是體無完膚!」

  「嗯!」

  孫正農對著紅點一頓比劃,加以解釋說:「聖上真是兵出奇招,這些調動的
駐軍看似小打小鬧,但分佈開來,一下就掐住了紀龍的咽喉,讓有被他拉攏嫌疑
的其他兵將無法集合起來。不說趕往津門,就是互相間想聯繫都是難上加難。」

  「是呀!」

  許平感慨道:「這一招實在太狠了,難怪津門叛變那麼久,各地都沒有兵馬
起來響應。密密麻麻的牽制之下,小股的兵力根本無法集合。紀龍將兵力分散開
來原本是為了隱秘,但卻被老爹算計得基本成了擺設,這兩個老狐狸真夠狡猾的。」

  「主子!」

  孫正農笑呵呵的說:「聖上的高明之處也正是在此,表面上來看餓狼營擁兵
自重盤踞東北,鎮北王單騎進京震驚天下,乃至皇城之亂都是最引人注目的大事。
但聖上卻是藉著這些掩飾,悄悄的把釘子釘遍了整個北方,這一來起碼牽制了紀
龍分散開的近十萬兵馬,此舉更等於提前將一個惡狼營的兵力全都扼殺掉。」

  「嗯……」

  許平沉默著,帝王之術看來自己還得多學習一下了,老爹的手段確實夠高的。
天下猶如一個棋盤般,皇帝可以決定把棋子下在哪,但最重要的就是顧全大局,
一子錯難免滿盤皆輸。紀中雲進京的時候朝廷上下慌亂一片,誰曾想到那時候老
爹就已經把手伸得那麼開了。

  他那不安的慌張、有些緊張的擔憂都那麼逼真。不僅僅瞞過了紀龍、紀中雲,
甚至連自己和外公都被他騙了,將注意力全轉移到了京城和東北方,絲毫沒察覺
到他的意圖。實在太高明了!

  「奴才告退!」

  孫正農看許平思考著也不敢打擾,趕緊退了下去。

  許平還在看著這張地圖,雖然沒有紀龍兵馬的標注,但對於這些許平早就了
然在胸。這地圖上最詭異的地方莫過於河北一地,幾乎是清一色自巴的人馬,看
似已經經營得鐵桶不洩,但也是讓人最為奇怪的地方。

  柳叔之仇是不能忘記的,老爹默許自己屯兵河北,那就證明了他希望在這一
點上斬斷紀龍和這一方向的聯繫,也遏制了他從這逃脫的可能。

  許平越看眉頭皺得越深,抬眼看向直隸。那是禁軍駐紮的大本營,地方雖小
但也是重兵把守,一旦津門兵敗紀龍絕無可能從這處突圍。

  往上就是東北方向,現在外公已經準備在那防禦。紀龍的人馬只有幾萬,料
他也不敢和破軍營硬碰硬的開打,再加上草原上現在也是火藥味十足,絕對不是
什麼逃生的好地方。

  步步為營的調動之下,幾乎已經將津門給圍得死死的。既然其他地方的叛軍
無法支援,那攻打津門就不是什麼難事了,為什麼現在朝廷還沒有很大的動靜呢?

  許平瞇著眼,猜測著老爹真實的意圖是什麼。眼下似乎抓到了一點頭緒,似
乎朝廷是有意的圍而不打,要把餓狼營送到津門去,讓他們來個困獸之鬥。

  「好厲害的算計呀!」

  許平猛的醒悟過來,不由得搖頭歎息。老爹的目標並不只是紀龍的人頭,而
是想讓餓狼營的名號成為歷史。重兵圍困不只是要困死紀龍,還要讓餓狼營在津
門之戰中灰飛煙滅。

  許平一直沉思到了明月高掛,在佩服老爹的深謀遠慮之時,也不禁感慨自己
還是有點嫩。老爹倒不是說要刻意隱瞞,只是自己看不出他的意圖而已,真失敗
呀!

  鬼夜叉之事讓天下人把手都指向紀龍,甚至讓忠於紀中雲的餓狼營將士們咬
牙切齒。但許平在事後也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這一切的幕後主使絕不是紀龍,他
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能力了!

  鬼夜叉在皇城之亂時已經被押住斤,任他身手再強也不可能從張叢甲和仇四,
甚至在林遠的監視下逃生。事後的審訊才知道鬼夜叉是因為被紀龍用家人威脅,
才會叛變刺殺的。許平覺得他有罪,但卻沒有錯。

  可問題就在這了,事後鬼夜義卻是沒了半點的消息,儘管很多人都猜測他已
經被處死,卻能突然帶著近一千名的江湖高手偷襲紀中雲,那麼多的高手絕不是
一時半刻能匆忙集合的。

  再者禁軍的動向也很可疑,到了破軍營的地方後離餓狼營的駐地已經不遠了,
為什麼要分出四千人先行回京,又為什麼要駐紮到那片樹林裡。

  只需再趕上四、五個時辰的路,就可以平安的到達駐地,這休息的時間和地
點看似正常但卻不太合常理。碰上這樣的任務誰都會盡早完成,禁軍自然也是一
樣!

  畢竟護著紀中雲多一刻就多一分責任,相信不會有人樂意多耽擱才對。早點
把他送到餓狼營的地盤才是正常人會做的選擇,誰都不會再耽誤一個晚上,要是
真出了意外,那一千名禁軍就死罪難逃了。

  禁軍裡肯定有鬼,而且鬼夜叉這點更是可疑。那麼多明顯有準備的高手,早
就知道了動手的時機,如果禁軍不在那過夜而是選擇趕路,他們也沒機會動手。
一旦接近餓狼營的駐地,到時候等於一切準備都白費了。

  而且這夥人應該是一開始就跟在送行隊伍的後邊,明知道有五千名禁軍隨行,
他們為什麼還要跟著?明顯就是知道會有呀千名返京而歸,這才能安心的等著外
公回到破軍營後再動手,不然憑那幾百人,絕不是五千名禁軍的對手。

  許平越想越是膽寒,一切在腦子裡漸漸的清晰起來,感覺似乎是禁軍和鬼夜
叉在配合,配合著演一場戲給天下人看,而這場戲的主宰就是高高在上的朱允文。
他把一切都算計清楚了,算計得是那麼的名正言順,不留半點把柄。

  不說別的,光是說鬼夜叉手上那麼多的高手。兩次大亂後,紀龍手上不可能
再有那麼多江湖高手了,集合起這麼多人即使是自己都要一定的時間,這就說明
這是預謀已久的謀殺。

  而能在短時間內做出這樣大規模的號令,甚至讓鬼夜叉不惜性命的刺殺紀中
雲,除了朱允文外根本不會有第二個人能辦到。

  或許是叛變失敗後,紀龍氣急敗壞的將鬼夜叉的家人處死,才會導致他即使
一死也要栽贓紀龍,這是最有可能的猜測。

  如果紀中雲死在京城,即使是死於皇城之亂也會有人猜疑,會不會是朝廷的
人趁亂放的冷箭想除去這個隱憂,所以紀中雲不能在那時候死,那會給朝廷帶來
很大的麻煩,老爹才會不費餘力的保護他。

  大亂過後紀中雲已經表明了效忠的態度,不管是真是假,都極大的打擊了紀
龍的聲勢。一方面也是顯得朝廷十分大度,信任的放這位手握雄兵的大將回去,
贏得名聲的還是皇家。

  一切太順理成章了,逆子無情,惱怒之餘下手刺殺這位開朝大將,經過慘烈
的廝殺後雙方同歸於盡,禁軍雖然全滅卻以死護節,拚殺到最後一刻,與敵人玉
石俱焚博得天下人的讚賞。

  紀中雲在臨死前留下話給巫烈,因為他見過鬼夜叉,這個身手高強的人也讓
他印象深刻。一時間朝廷悲痛無比,餓狼營更是恨火中燒。一

  在紀中雲表明忠心之後,恐怕大明上下都不會懷疑朝廷會在這時候刺殺鎮北
王,因為他並沒有反意,也不曾拔營相助紀龍,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朝廷也
不敢去動這位開朝大將。

  而在皇城之亂後紀中雲向天下表達了效忠之意,紀龍惱怒之餘也害怕餓狼營
前來攻打,提前派人將老父誅殺,帶頭者更是叛逆鬼夜叉,一切的一切看起來沒
有半點的遺漏。

  許平不禁沉吟了,照此來看。恐怕在皇城之亂時,老爹已經開始準備要除掉
紀中雲了!他沒耐心再等紀中雲的搖擺不定,也不想再讓他有任何猶豫的機會。

  而紀中雲死在逆子之手似乎是最完美的結局,一下就將紀龍扣上千夫所指的
罵名,又順勢激起餓狼營中那些死忠派的仇恨,朝廷是那麼的光明磊落,朱允文
更是惋痛悲惜,為紀中雲哀歎不已。

  下子,朝廷就佔據了所有的優勢,讓天下人覺得紀龍是個禽獸不如之徒。而
朝廷是寬宏大量的原諒了紀中雲,還恩准餓狼營為主雪恨,真是妙招呀!

  許平明白個中道理後也沒再去問明,因為一切都已經被朱允文算計明白了,
只能佩服的歎道:「老爹呀!你真是狡猾得連狐狸都得慚愧了。」

  朱允文當時沒說什麼,只是笑咪咪的說:「我怎麼狡猾了,有你這貪財的鐵
公雞狡猾嗎?」

  一切盡在不言中,皇家權謀的可怕之處呀!帝王心術的天威難測更是讓許平
感慨萬千。總而言之,老爹是希望盡快攻陷津門,好騰出手來治理大明,防範未
來來自草原的威脅。

  一個最好的時機,一出沒有活口的好戲,瞞天過海的欺騙了天下人,也讓紀
龍百口莫辯,避無可避的擔上了弒父的罵名。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51
             第四話 她就是刺客

  等到許平回過神時,早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了,沉浸在這種陰謀跪計的思考
裡似乎讓人變得消沉,情緒也會有些許的失落。

  腦海裡清晰的編織出目前的局勢,總感覺是一環扣住一環的連貫,似乎每一
步棋都埋伏著一個更險惡的計畫,大明江山就猶加一個碩大的棋盤,而朱允文正
氣定神閒的持著棋子,按他的思路一步一步的落定。

  許平有些無力的感覺,不禁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一層厚厚的油膩覆蓋在
上邊。這種生理現象只有在身體極端疲勞的時候才會出現,沒想到在精神高度緊
張的時候也有。

  此時滿天的繁星高掛半空,但明月卻躲進了烏雲內讓大地漆黑一片。走出船
艙只能看見天上的點點星斗,微風吹過岸邊小樹響起嘩嘩的聲音,耳邊傳來河水
清清的流淌聲,倒也是讓人愜意不少。「注子!」

  門外,一個嬌柔的倩影婷婷而立,一看許平出來立刻上前關切的說:「晚膳
已經準備好了,大家都在等您呢。」:

  許平稍稍的沉吟了一下丫搖了搖頭說:「告訴大家先吃吧!一會兒把東西送
到我的房間裡來。」

  「是!」

  小米乖巧的應了一句,看見許平的樣子有些許的憔悴,臉上儘是關愛,轉身
跑下去準備了,

  大船的規格不是普通的寬敞,簡直就是個小型的住宅一樣。除了第一層是議
事廳外,二、三層的全是小房間。第二層是許平自己所用的房間,其他的女眷都
住在第三層,至於丫鬟、下人也只能擠在船底的小窩層裡。

  踏著木板建築,感覺這古樸的味道,也讓陰霾滿佈的心裡稍微好了一點。船
身雖然在搖晃著,但多了一種讓人慵懶的愐意。

  房間裡亮著點點的微光,走到門前隱隱可見一個美妙的身影在燭光下挽髮而
思。許平拍了拍臉讓自己的情緒別再那麼消極,這才笑呵呵的推開門,大聲的說
:「小寶貝,想不想我呀!」

  房門一開,但見桌邊坐著一個身著素裙的妙齡女子。細長的青絲沒半點拘束
的散

  開著,顯得柔順無比,身材高挑姣好,纖細而又性感,簡直就是黃金比例。
容貌更是傾國絕色,即使素面朝天沒半點的粉黛妝點,但精緻的五官組合在一起,
也是讓人無比心動。

  美中不足的是動人的容顏上有著抹之不去的愁容。淡淡的燭光映在身上,柔
弱中又帶著堅定,讓人感覺很是心疼。

  冷月面帶些許惆悵的思吟著,靜靜的坐在桌邊。一看到許平進來,原本沉靜
的眼裡閃過一絲柔媚的波瀾,隨後神色又黯淡下去。站起身來木然的說:「冷月
拜見太子爺!」

  許平猛的將房門關上,看到冷美人又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衝過去一
巴掌直接打在她充滿彈性的美臀上,有些不滿的責怪道:「你廢什麼話呢?裝不
認識嗎?」

  冷月一臉憂傷的低下頭去不再言語,失落的樣子哪還有往日神捕的威風,就
連一貫的冰冷都沒了,有的只是忐忑和無比的低沉!

  看她如此憂傷也讓人無法調戲,許平輕歎了一聲坐了下來,柔柔的一拉將她
納到了懷裡。冷月竟然柔順得沒有半點的掙扎,溫香的嬌軀軟軟的靠在許平的懷
裡。

  許平緩緩的伸手朝她胸前伸去,冷月臉上頓時儘是嬌羞的粉暈。但許平並沒
有去愛撫她高聳的美胸,把玩那對迷人的圓乳,而是將衣領輕輕的拉開,撫摸過
滑嫩如玉的肌膚,停留在她纖細的胳膊上。

  「嗯……」

  冷月哼了一聲,粉眉微微皺起,似是吃疼不已。

  將薄薄衣擺輕輕拉下,雖然紫色的小肚兜分外的香艷,但高聳的胸部曲線更
是迷人,一股天然的女人香瀰散開來,讓人更想揭開薄薄的遮羞,好好的品嚐她
的芬芳。

  許平心神不由得一陣恍惚,趕緊讓自己先定下神來。視線躲過這迷人的誘惑,
停留在她雪白的肌膚上,白嫩的一片宛如羊脂白玉一樣。美中不足的是胳膊上有
一些些紅腫,些許淤血聚成青綠色,簡直是玷污了這種美麗,讓人一看就心疼不
已。

  「冷月!」

  許平愛憐的吻了吻她的創口,輕歎一聲後責怪道:「你為什麼要冒那麼大的
風險去刺殺郭敬浩?他身邊高手如雲,單槍匹馬的前去又怎麼能得手呢!上次在
百花宮的追擊下,你能逃走已經是萬幸了。如果當時妙音在,你可就插翅難逃了。
老郭明顯已經在堤防你了,這次如果不是我出手的話,恐怕你也會被他擒下!」

  冷月面色微微的有些痛苦,閉上眼後抱住了許平的脖子,顫聲的反問:「為
什麼知道是我?」

  許平從袖裡拿出一個小瓶子,細細的為她抹上了一層金創藥,沒有回答她的
問題,而是心疼的責怪道:「你也真是亂來,張叢甲那妖怪雖然吊兒郎當,不過
強悍的身手可不是蓋的。你雖然修為也不錯,但也不能去硬接他那一刀呀!看這
傷口多腫呀!」

  金瘡藥摸在肌膚上有種灼熱的疼痛,冷月不由得吃疼的皺了皺眉,但卻咬著
牙沒有吭出聲,眼裡有著閃躲的意味。「唉……」

  許平愛憐的看著她,輕聲的說:「你太鹵莽了!」

  冷月聽著這關愛的嘮叨,有些不敢相信這些綿綿的情話是出自許平之口,輕
描淡寫裡儘是關愛。眼圈漸漸的發紅起來,忍不住低低的啜泣著,淚水一流哽咽
著問:「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傻瓜,我不對你好誰對!」

  許平趕緊把她抱緊了一些,一邊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一邊柔聲細語的說:
「你我共患難過,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我雖然是大明的太子,但也是你
的男人好不好!」

  「我不要……」

  冷月突然哇哇的直哭著,可憐的聲音和楚楚動人的樣子,完全沒了往日冰山
美人的冷漠,反而像是個被父親責怪的小孩子一般的迷茫。

  「乖乖!」

  許平也是像哄小孩一樣的哄著她,雖然這時候美人梨花帶雨甚是嬌柔,但還
是免不了好奇的問:「但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要三番兩次的刺殺郭敬浩,得不
了手還繼續去,你和他有什麼仇呀?」

  冷月感覺這麼多年來的冷漠似乎都是假的,眼下這種安全的溫暖將她的心徹
底的融化了。低泣了許久後才顫聲的說:「他和我有滅族之恨,我能不殺他嘛?」

  「寶貝!」

  許平扳著她這時候無比柔軟的肩膀,凝視著冷月梨花帶雨的泣容,輕聲的說
:「如果你覺得我可以信任,把事情的經過和我說一下好嗎?」

  冷月猶豫了一下,還是哭著點了點頭,有幾分自責的說:「都是冷月不好,
不該連累了您。堂堂太子之尊卻黑衣蒙面救我一條賤命,倘若當時您被張叢甲所
傷,冷月真的會愧疚而死的。」

  「好、好,不說這些!」

  許平趕緊好聲的安慰著,畢竟還是第一次看冷月情緒如此的激動,有一點點
的詫異。

  看來她也是壓抑了許久才會這樣,這也算是一種發洩吧!她的冷漠並不是高
傲,現在看來更是讓人可憐的警戒而已。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霜,其實就是I種
自我保護,保護著脆弱的心靈和心裡的那股仇恨。

  冷月依偎在許平的懷裡低聲的啜泣了許久,任誰一看到她現在的樣子,都不
會相信這是順天府的那位冷美人。待到情緒稍微穩定一些時,她才一邊哽咽著,
一邊把事情梢娓的道來:

  原來冷月也是官家小姐出身,從小聰明活潑被一位世交看中,收為關門弟子。


  親冷尊國在開朝早年就是進士出身的一方人傑,開朝之初先是在江南任道台,
後來因為政績卓越,被調入京城為官。開朝之初文人甚少,朝廷上下更是武官主
事,人心不穩的情況下,更是無幾人願進官場。

  當時冷尊國才華洋溢,百廢待興的大明急需有才之士管好偌大的疆土,正是
這些學子展露才華的時候。雖然當時文人地位較低,朝廷上當權的還是戎馬出身
的武將,但憑藉著卓越的才能,也是得到了滿朝上下的認可,一時間也是聲名雀
起。

  可以說開朝之初,文官之中冷尊國絕對算得上是第一的翹楚,同時期的青年
才俊還有紀龍和剛嶄露頭角的郭敬浩,幾人都才華洋溢。在朱元章開始重用文人
的政策下,大展拳腳的施行安民之政。

  紀龍雖然背景比其他兩人深厚,為人也有點桀驁,但對冷尊國的才能也是頗
為欣賞,兩人雖沒交情但也沒有過節。

  郭敬浩當時和冷尊國最談得來,畢竟兩人同樣沒有軍方的支持,前途並不是
十分明朗,即使隱隱之間有些競爭,但也不阻礙兩人的感情,當時的朝廷上下也
多是陞遷的機會。

  當時禮部初建完成,朱元章有意在這最有才華的三人當中,提拔一人擔任尚
書一職。紀龍對這沒實權的位置沒有興趣,婉言舉薦了郭、冷二人,三品的官位
對其他兩人還是有致命的吸引力,兩人已經有點暗地裡較勁的意思。

  本來是君子之爭,冷尊國也不是太在意,依舊與郭敬浩相談甚歡。誰知道一
次冷尊國在應郭敬浩之約飲酒同樂之後很快就醉倒# ,醒來時發現身處一個陌生
的房間,旁邊躺著一個一絲不掛的陌生女子,兩人衣裳盡除的摟抱,一看就已經
行了苟且之事。

  冷尊國當時就傻眼了,他是個正直的人。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郭敬浩會為了一
個官位而出此詭計,一點都不顧及兩人之間的厚交。

  此事很快就被捅到了金殿上,朱元章當時就拍案而怒,因為這女子是他準備
賞給開朝大將做妾室的賞賜,但卻莫名的被站污了,出了這樣的事讓朝廷的面子
往哪放?盛怒之下然不容得冷尊國解釋。

  龍顏大怒,冷尊國當時就入了獄,而郭敬浩在這時候不僅沒有愧疚,反而是
落井下石,編造了一些莫虛有的罪名開始進讒言,最後刑部定罪冷家抄家滅族。

  憑藉著這次出賣好友的卑劣手段,郭敬浩如願的坐上了禮部尚書的位子,處
處避著紀龍的鋒芒。圓滑的手段讓他在官場上平步青雲,直到現在官拜一品。

  說到這冷月已經泣不成聲了,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喊道:「難道我不該殺他嗎?
我父親當他是知己至交,他卻在背地裡陷害我父親,讓我全家含恨。如果不是當
時我還在江南,恐怕也逃不過他的屠刀。」

  「我知道了……」

  許平聽完是異常的平靜,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為了權勢和自身的地位,這樣的事在朝堂之上比比皆是,畢竟官場之黑不是
一般人能想到的,誰知道一頂頂烏紗帽是摘了多少個腦袋才戴上的,郭敬浩做得
有錯,但也是人之常情!

  冷月繼續低泣著,正哭得傷心欲絕的時候,顫聲的說:「爺,我知道您是個
好人,也知道您心疼冷月。但冷月深負血海深仇,冷家上下幾十條人命呀!我不
殺他罔為人子。」

  「冷月……」

  許平沉吟了好一會兒,見她的情緒稍微的安穩一些,這才輕歎了一聲說:「
這些

  事是你的家仇,這麼多年來你待在順天府也是為了尋求一個報仇的機會,這
我明白也可以理解。但你不該連我都瞞著,我對你的喜愛你該知道。如果你出了
什麼意外,知道我的心會有多疼嗎?」

  「對不起……」

  冷月搖著頭,抽泣道:「但郭敬浩是當朝一品,又是您未來的泰山。冷月不
過一女子之身,孰輕孰重我怕讓您為難!」

  「女子之身怎麼了?」

  許平眉頭皺了起來,板著臉說:「別總是把自己看得那麼低,你已經是我的
人,不是順天府那些整日低頭迎合的下人,知道嗎?」

  冷月一聽,痛苦之餘心裡也是微微的一甜,儘管眼裡還有淚水打轉,但還是
忍不住好奇的問:「爺,您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猜出我就是刺客的?」

  「你這個臭丫頭!」

  許平疼愛的吻去了她眼角的淚水,難免得意的說:「這還不簡單?這種輕功
和劍法有幾人能通匯,所有的人一開始都會想到你。但一想到修為上的差距,會
很容易就把你排除。你想得很聰明,騙過了所有的人,不過還是有些破綻的。」

  「可我……」冷月大惑不解!

  許平笑呵呵的搖了搖頭,輕聲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為什麼刺客有地品
的修為,但我還是猜到是你。因為你露了一個很大的破綻,一開始我也沒察覺到,
不過後來一想就豁然開朗了!」

  「是什麼?」冷月這時候顯得緊張又是好奇!

  「不告訴你!」許平嘿嘿一笑,玩性大起的別過頭去,故意吊她的胃口。

  「說嘛,求你了。」

  冷月抓著許平的手輕聲的哀求起來,畢竟她對自己是如何露出破綻也是十分
好奇。許平被她這一扭頓時色性大起,雙手趁機鑽進了她的小肚兜裡,猛的抓住
了飽滿而又充滿彈性的乳房捏了起來,一邊輕舔著她的耳朵,一邊色笑著說:「
想知道呀!先把爺伺候舒服了。」

  冷月嬌吟了一聲,臉色迅速變得嬌紅起來,小身子微微不安的扭動著也不敢
拒絕愛郎的撫摸,但卻是很著急的問:「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你先說嘛!」

  聲音空前的嗲,光是軟綿綿的聲音就足夠讓男人興奮了,尤其這種蕩人心魂
的話是從她嘴裡發出的,許平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一種別樣的滿足從心裡而起,
手上的動作越來越用力,惹得冷月呼吸都變得急促不已。

  「很簡單!」

  許平逗了好一會兒也不再吊她胃口了,一邊揉捏著飽滿的美乳,一邊笑咪咪
的說:「還是在天房山上的事讓我猜到的!」

  「天房山上……」

  冷月開始低低的呻吟著,胸前酥麻的快感讓她再次沉醉,強忍著酥麻感,氣
喘吁吁的問:「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

  許平得意的一笑,說:「因為你太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的想讓我深刻的記
得你是一流境界的修為。按你對人的冷漠,和你不喜歡熱鬧的性格,卻要在天房
山上和姚露一戰,那是根本沒有必要的事情,你卻急於在我面前刻畫這一個印象,
這是我事後懷疑最大的地方。」

  「原來這樣……」

  冷月頓時恍然大悟:「就從這懷疑了?可我還和你一起被打下山崖了呀!」

  「你當我傻呀!」

  許平有些責怪的敲了敲她的小腦袋,不滿的說:「那山崖多高呀!我的修為
你比高出那麼多,還是暈了過去,你卻能守在我身邊沒受多少的傷,仗的還不是
那絕世的輕功。但按你表露出來的一流修為根本不可能做到,腦子稍微清醒一下
我就想明白了。在跌落山崖的時候,一直是你暗運氣勁尋找最佳的落腳點,不然
的話我們倆早就碎屍谷底了。」

  冷月眼裡一時間有些鬱悶,但也是有點敬佩的說:「爺,冷月真是小看了你。
原以為天房山上與姚露一戰會對自己有利,起碼借您的口能幫我轉移掉許多嫌疑,
卻瞞不過您的法眼。」

  「傻丫頭!」

  許平笑了笑,隨後又是一副嚴肅的樣子,板著臉說:「這事暫時算是瞞下來
了,名義上你是前幾日就被我派去河北辦事,不然按這個傷勢,誰都猜得到是你
行刺老郭。張叢甲只要稍微一看就知道是你,到時候麻煩就大了!」

  冷月眼圈又禁不住的濕潤起來,猛的掙脫許平的懷抱,跪下地來泣聲說:「
爺,冷月就算蒙過寵幸,也不過一介民女罷了,您又何必為了我和郭大人交惡呢!

  這一跪香艷無比,冷月低下腰時原本就被許平弄得不整的衣裳更是敞開了。
居高臨下可以看見兩顆美乳完美的線條,甚至是小小的乳頭那嫩紅的鮮艷,也看
得是一清二楚。

  許平這次並沒有愛憐的去攙扶她,也沒色性大起的吃她豆腐,而是靜坐著沉
吟了一會兒,聲線低沉的說:「冷月、你的家仇之恨我可以理解。但從今天開始,
我不希望你再有任何擅自的舉動,知道嗎?」

  「我……」

  冷月泣不成聲,剛想說家仇之大不得不報時,門被輕輕的敲響了!「進來吧!」
許平也沒抬頭再看,直接就讓門外之人進來。

  冷月的眼裡頓時閃過殺意,整理完衣服趕緊站了起來。自己藏身於船艙之內
是無人知曉的事情,這時候門外有人也怪自己六神無主沒有察覺,這種陳秘之事
被人查知,自然是殺人滅口最為妥當了。

  小米輕輕的推開了門,手扶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似乎對於冷月的存在並無
驚訝,溫柔的道了一禮:「冷月姑娘,主子!」

  冷月一看是小米,手裡已經握緊的小刀立刻縮回袖子裡去。神色驚慌而又茫
然的看著許平,一時間有些彷徨該不該下手了。

  「冷月!」

  許平咳了一下,嚴聲的囑咐道:「你在船上之事,現在只有小米一人知道。
你不必拘謹什麼,她忠心耿耿定然不會洩露半句。」

  「可是,爺……」

  冷月有一些猶豫,畢竟比起這些女眷來說,郭敬浩可是掌權的當朝一品,稍
有半點差池,會給愛郎和自己帶來許多的麻煩。

  「冷月姐姐!」

  小米雖然溫順無比,但也是聰慧可人。一看這情況就知道冷月的想法。她不
溫不火的走上前來,一邊將托盤放在桌子上,一邊柔聲的說:「您如果覺得小米
不可信,就請動手吧!」

  冷月的眼眸一時間閃爍不定,猶豫了一下還是輕歎著坐了下來。對小米她下
不了手,更何況愛郎對她如此的信任,也只能選擇相信她了。

  小米的動作輕柔,從托盤之上小心翼翼的拿下器皿。除了一盅盛火慢燉的老
湯外,只有一個飄著陣陣苦味的藥罐子,看來冷月在船上之事她也不是這時候才
知曉的,一早就在為冷月準備著湯藥。

  許平起身將藥罐揭開,一邊往碗裡盛著苦澀的藥水,一邊神情淡漠的說:「
你總忌諱我是皇家之人,總以國之儲君的敬重和我說話。這點上是對的,但你忘
了我也是一個男人,一個喜愛你的男人,定然不會看著你死在老郭的手下!」

  小米乖巧的將勺子擺到冷月的面前,見她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輕聲的
勸道:「冷月姐姐,小米知道您身負血海深仇,但是將心比心,小米一家上下全
伏法於大明,又是主子授意的,您說說,這湯裡該有何等的劇毒呢?」

  「我……」

  冷月一時間語塞了,太子懲治米家之事滿朝皆知,但小米這時候說話卻是十
分平和,沒有半點的怨恨,反而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毒嗎?我先試……」

  許平溫和的笑了笑,舀起一勺藥湯,先行嘗了一口。

  「主子,灑了……」

  小米甜蜜的笑了笑,掏出絲巾為許平擦去嘴角的點點殘餘,臉上儘是難掩的
幸福。

  冷月一時間有些愣了,低頭沉吟了好一會兒,但還是搖著頭倔強的說:「不
行,爺是爺!郭敬浩這禽獸不如之輩不可和您相比,仇我還是要報的!」

  「冷月姐姐!」小米將藥湯端到了小米的面前,柔柔的說:「小米或許明白
您的想法,但你有沒有想過,一次、兩次、數次的行刺都不成功,一旦您失手的
話,爺會有多傷心?到時候礙於情面他無法去保住你,除非他為了你和郭大人翻
臉,鬧得滿朝風雨,世人又該如何抨擊朝廷?」

  「冷月自行承擔,不會連累到爺的……」

  冷月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些猶豫不決了,對於仇恨她肯定冷酷如霜,但對這分
來之不易的關懷卻無法淡漠,尤其這關懷來得是如此讓人迷戀。

  「可是姐姐您想過沒有?」

  小米的聲音一向輕柔溫婉,讓人有放鬆下來的愜意:「一旦您被擒獲,到時
候郭大人勢必怒火中燒。為什麼?因為您一次又一次的行刺?因為您一次又一次
的行刺?不是的。郭大人在意的是權勢,如此敵視之人卻一直隱蔽在主子甚至皇
後娘娘的身邊,而且還是爺的枕邊人,你想他該怎麼敵視朝廷?」

  「或者這樣說吧!」

  小米換了個角度勸慰著:「當郭大人知道您是刺客的時候,他會開始猜忌。
您前往躲避的是太子府器重的河北,他會認為爺一開始就在包庇您,甚至於所有
的行刺都是爺主使的!」

  小米說完就乖巧的沉默下來,讓冷月喝下湯藥,又為許平斟上好酒,站在一
旁靜靜的看著冷月、

  冷月滿面的痛苦和為難,她有些無法理解為什麼米家上下全被朝廷處死,小
米還能如此溫順的伺候在旁?許平又為什麼不防範她?又一如既往的信任她?這
些事在她看來輯的是匪夷所思。

  冷月痛苦的低著頭,沉吟了好久後,輕聲的問:「難道你不恨主子嗎?」

  小米臉色微紅,含情脈脈的看了許平一眼,抿著唇點了點頭:「恨過。主子
剛和我情意綿綿對我疼愛有加,轉眼間卻要殺我全家,這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
覺,我想任何人都接受不了。但小米恨過後想了想,也知道主子是被逼無奈才會
痛下殺手,如果我家人肯安生就命,仗著主子對我的恩寵他們也是能過榮華富貴
的生活,但他們卻貪婪的把手伸向賑災銀。這一切與主子無關,是小米自己的錯,
是我沒約束好家人,他們也是咎由自取!」

  「爺……」冷月似乎沉浸在痛苦之中了,一方面是面對張叢甲的強橫時,許
平突然的出現,當躲在許平的背後時,那種安全感打動了她心裡脆弱的一面。

  但另一方面卻是家裡的大仇,每當想起郭敬浩時她都是咬牙切齒的恨。冷月
這時候惆悵得都不知道流淚了,只能低聲的哀求:「讓我靜一會兒,好嗎……」

  「奴婢告退了……」

  小米聰明的先行了一禮,輕輕的退了出去給了兩人獨處的機會,臨出門的時
候輕聲的說:「冷月姐姐,趕緊服藥吧!這可是府裡的百年人參熬製,對您的創
傷很有幫助,主子到現在還一直珍藏著捨不得用……」

  冷月嬌軀輕輕的一顫,捧起精緻的小碗抿了一口,一股藥香伴隨著陣陣的熱
勁直襲丹田。她自然明白百年人參的貴重之處,不由得感動而泣:「謝爺了……」

  許平彎下腰來吻去了她的淚水,捧著她光滑的小臉,直直的凝視著這雙已經
起了波瀾的美眸,輕聲的說:「答應我,不管有什麼事,起碼我都要知道……」

  「是……」冷月含淚點頭,眼睛一閉似是痛苦但卻含著無比的幸福。

  「好好休息吧!」許平聞著近在咫尺的溫香之味心裡早已經是癢得不行,但
礙於冷月有傷在身,儘管不是很重但也不想再讓她難受,輕別一聲後轉身往外走
去。

  「爺……」冷月猛的柔喚了一聲。

  「怎麼……」許平轉過身來,突然感覺一具柔軟溫熱的嬌軀撲入懷裡。話未
說出時嘴早就被濕軟的小嘴唇給堵上了。

  冷月紅著臉,嬌羞的用雙手環住許平的脖子獻上美嫩的小嘴,丁香小舌更是
主動的呈了上來,有些笨拙的要挑逗許平。許平一看她如此主動,手也馬上環住
她的小蠻腰,肆意的品嚐起她柔軟的香味。

  軟軟淡淡的甜味環繞開來,兩人的舌頭在空氣中糾纏,十分激烈的彼此挑逗
著。許平的手也不安分的在她的香臀上捏了起來,濕吻了許久見冷月已經喘不過
氣,才將她慢慢的放開。

  「爺……」冷月面若桃紅,嬌喘吁吁卻又是淚流滿面:「您幹嘛對我這樣好,
害得冷月再也無法硬下心來!」

  「休息吧!」許平本來色意大發,很想將這絕色尤物就地正法。但看到她梨
花帶雨的模樣心生不忍,歎了口氣說:「記住,我不希望你再有什麼事我不知道
的。」

  「冷月明白!」冷月低下頭去,咬牙啜泣著,含淚的眸裡儘是不捨。

  「知道就好……」許平輕歎了一聲,丟下這句話的時候已經轉身將門帶上了。
並不是不想和她再度一個輕纏柔蜜的夜晚,但還是得先讓她冷靜一下自己的情緒
再說。

  冷月和衣臥在了床上,眼神空洞的望著房頂思索著。時而痛苦的落淚讓人心
疼不已,但有時候卻是含淚而笑,有著幸福喜悅也有幾分的自責。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51
            第五話 不招人嫉是庸才

  「去哪好呢?這讓人痛經的生活呀!」

  一出房間,許平就有些鬱悶的嘀咕起來。似乎這是自己的房間吧!怎麼突然
感覺好像無家可歸一樣了。不過看冷月這麼嬌弱可憐的樣子還真是下不了手,晚
上只能做一豊人了。

  可憐的冷月美女呀!少了一次受孕的機會,我都替你惋惜了。許平一邊走還
一邊無恥的感慨著。

  男人只要下邊的東西一硬,什麼理智、道德,這些狗屁的東西全都沒用了。
但許平堅決反對男人是下半身動物這一偏激的說法,畢竟硬的時候是有些禽獸,
但禽獸在發情期也是一樣的慾火焚身,禽獸不如這說法有那麼點的偏見。

  而且男人在射完軟下來的的時候,就很講道德不是嗎?哄騙了人家小姑娘上
床,總得趁這時候多說幾句情話是吧一。要不然哪能來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說法?

  山谷裡的纏綿讓人遐想連連,冷月美艷的容顏上全是自己精液時的誘惑歷歷
在目。許平想想頓時就有些興奮了,如果摟著她一起睡,許平知道自己絕對堅持
不了幹出很有愛的事情,那還不如趁早跑出來比較好。

  但腦子裡反覆的交織著山谷裡發生的一切,冷月那種淡漠中的情動,嬌嫩的
呻吟和她滿足的陶醉都那麼與眾不同。將一個冰山美人征服胯下的滿足感是那麼
的強烈,讓人無法忘懷。

  許平還在糾結要不要返回房裡去裝一下小動物,找冷月好好的蠕動一番時,
房內的燈火熄滅了,而且還傳來一陣陣低低的哭泣聲,冷月的楚楚可憐將許平滿
腦子的慾火一下澆滅了,這時候還下手似乎有點過分了。

  許平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己到底還是狠不下心來,沒辦法和其他人一樣將女
孩子看得那麼卑賤,晚上還是去悅小米吧!最近也很少寵幸她了。?。

  女眷們全住在最高的第三層,最大的房間自然是紀靜月獨自住的。這時候還
亮著些許的微光,隱隱的從門縫裡傳出誘人的香味,一想到美小姨那成熟豐腴的
身材、千嬌百媚的嬌嗔,許平心裡就一陣發癢,恨不能在這叫無天不應的水上直
接強姦她,讓自己長來的惦記成真!

  無奈的,按巧兒這小奸細打探來的準確消息,比小姨輩分更大的大姨媽這會
兒正在做客,碧血洗銀槍顯然不太可能,微微的處子落紅在那蓬勃的血河面前不
值一提。

  許平可不想與小姨重要的初夜這樣廢掉,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哭喪著臉繞
過她的房門前。稍稍的打聽了幾句,逕直來到了小米的房間,準備把滿身的慾火
發洩在可愛的美少女身上!

  剛走到小米的房門前,就可以聽見屋裡發出了咯咯的嬌笑聲,活潑而又充滿
女孩子的青春感,朝氣蓬勃的感覺讓人覺得一下精神了不少,但更明顯的就是屋
裡還有別人在。

  門並沒有關上,屋內的嬌嫩聲音似乎開始竊竊私語著,許平聽也聽不清楚,
在外咳嗽了一下直接邁腿走了進去。、、

  房內小米與巧兒正在說笑逗樂,不知道聊到什麼話題,兩個小美人笑得十分
開心,性格不同的她們似乎找到一樣的話題。但除了她們倆,屏風後邊還擺了一
只大木桶,幾個丫鬟正滿頭大汗的往裡加著熱水和香油,慇勤的準備著洗漱用的
物品。

  「這麼開心呢!」

  許平走了過去,丫鬟們似乎露出了曖昧的羞笑,讓人感覺有一點的文章。

  巧兒臉上儘是得意,狡黠的看了看小米後笑咪咪的拉著許平的手,甜膩抓的
說:

  「主子,您來啦……」

  小米一臉溫柔而又無奈的微笑,拉著許平坐了下來,趕緊為許平遞上茶水,
也朝旁邊的丫鬟柔聲囑咐道:「把給爺的晚膳端過來吧!」

  「是!」

  丫鬟們準備好洗澡水,趕緊又跑了出去,臨走的時候一個個笑得很是詭異,
讓許平有些疑惑。

  見樣子似乎有點鬱悶,許平立刻就坐了過去,拉著她滑嫩的小手,輕聲的問
:「怎麼了小米?是不是不開心呀!」

  「主子……」

  巧兒嘿嘿的壞笑著,曖昧的看著小米,若有深意說:「小米姐姐沒事,就是
和我打賭賭輸了而已嘛!」

  「你們賭的是什麼?」

  許平也是有些好奇了,小米這個乖寶寶也被巧兒教壞了,居然還賭博起來,
看起來小魔女又有什麼陰謀了。

  小米臉色紅紅的,嘟著小嘴很是委屈的看著巧兒,又有點羞澀的說:「巧兒
妹妹說您晚上會來我這,而且還說得斬釘截鐵,我不相信,所以就和她打賭了。」

  「還有這樣賭的呀?」

  許平疑惑的看著巧兒,小魔女一向古靈精怪的,這種平淡的賭法似乎沒什麼
好玩的吧!I

  小米楚楚可憐的看著許平,臉上有幾分的沮喪,嬌羞又是好奇的問:「您不
是在安慰冷月姐姐嗎?怎麼想起上我這來了!」

  「主子憐香惜玉嘛……」

  巧兒狡黠的笑了笑,給了許平一個「人家很乖」的眼色後,又得意的說:「
冷月姐姐今天都哭成了這樣,我擔保主子肯定下不了手,主子多好的一個人呀!」

  許平聽得直冒汗,心想:小蘿莉你倒是瞭解我。疼愛是一回事,但做愛株胃
講究個情調嘛!看她哭得聲淚俱下,誰下得了手呀!

  「可紀小姐還沒睡……」

  小米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紅著臉,聲音低低的問:「您和她還沒有過魚水
之歡,眼下花前月下又沒人打擾好事,您為什麼不去她那呢?我覺得紀小姐應該
不會拒絕您!」

  巧兒笑得更狡猾了,掩著嘴一副高興的樣子。

  許平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難怪小米會輸得那麼徹底,小魔女這是在作弊呀!
你以為我不想去小姨那將她推倒呀?再好好的懲罰一下她那麼多次動手動腳的錯
誤!問題那有個輩分更大的親戚在,推又不能推,往那一待惹得一身是慾火,到
時候難受的是自己。

  巧兒和小米都知道許平不喜歡和不認識的女人調情,更討厭沒有感情存在的
做愛,所議不會猜測其他的丫鬟。不過單純的小米還是被巧兒給算計了,巧兒早
就知道了紀靜月的月事時間,她根本就贏不了。

  許平鬱悶了,這也能拿來玩。看小蘿莉投來曖昧的眼光,雖然不明白什麼意
思但也沒揭穿她,不過對她們的賭注比較好奇,瞪著眼問:「你們賭什麼東西?」

  小米臉色一紅,咬著下唇看了看巧兒後,乖巧的拉著許平的手站了起來:「
主子,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都那麼熟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許平也不多想,跟著她走到桶邊。小米嫻熟
的開始解開許平的腰帶,小手溫柔無比的遊走著,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撫摸幾圈就
把許平的衣服全脫掉,脫衣服的速度之快讓巧兒都感覺慚愧呀!

  男性的體溫和氣息迎面而來,又熱又衝,有強烈的刺激感,讓跪在面前的小
米有些許的陶醉,但還是關懷的說:「主子,您先泡著吧!夜風比較涼,可別著
涼了。」

  「嗯。」

  二許平回頭一看,巧兒的目光似有若無的盯著自己的下身看,也不在意的點
了點頭,踏進了桶裡,卻還在疑惑她們到底賭的是什麼。

  溫熱的水散發著清新的香氣,滑過每-寸的皮膚帶來讓人瞬間精神的舒服。
再加上水裡浸泡著一些中藥、香油,除了讓人放鬆以外,還有強身健體的作用。

  許平滿意的吸了口氣,享受著溫水的浸泡,閉上眼問:「到底你們賭什麼呀?」

  巧兒蹦蹦跳跳的跑了過來,這會兒正好丫鬟們將小菜送了進來。她直接就命
人把桌子搬到桶邊,笑咪咪的倒著酒說:「沒什麼啦!就是晚上人家也要在這待
著,和小米姐姐學著怎麼伺候人!」

  「你在這待著?」許平睜開眼來,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巧兒壞笑了一下,滿面曖昧的說:「小米姐姐是最尊敬主子的,說要親身給
奴婢示範一下該怎麼伺候您。」

  小米白了她一眼,嬌俏的容顏頓時就佈滿了紅暈,低著頭繼續為許平擦洗著!
原來賭輸的代價就是要表演春宮戲給小魔女看呀!難怪她那麼不自在了,小美人
雖然溫順無比,但碰上這樣的事還是有些彆扭。

  許平頓時恍然大悟,這時候巧兒已經很是討好的倒著一杯酒,用柔嫩的小手
遞到了許平的面前,也知道自己是調皮了一些,擠出了一個極端無辜的笑容。畢
竟她們再怎麼賭,能不能行還得看許平的心情。

  許平也沒多說,張口就把酒喝了下去。接下來巧兒乖得嚇人,一邊慇勤的幫
忙小米,又一邊夾著菜端著酒喂許平,雖然動作有些生疏,不過看著她這副乖巧
的樣子,許平心裡也是滿爽的,小蘿莉那麼乖,也讓人很有成就感!、

  當小米為許平擦乾身體,披上睡衣的時候,她的小臉更紅了,有些不願意的
看了看滿面嬉笑的巧兒,輕聲的說:「爺,你先用膳,奴婢先下去淨身……」

  「快去哦……」

  許平色笑的挺了挺自己的下身,讓她看見在這溫柔的伺候下已經硬起來的龍
根。

  「啊……」

  小米嬌羞的點了點頭就跑了出去,除了難為情外,眼裡還有幾分迷情的嫵媚。

  巧兒朝她作了一個頑皮的鬼臉,那意思就是主子不反對的話,晚上就有大戲
看了。小蘿莉一副得意至極的樣子,囂張得讓人恨不得抓她起來打小屁股。

  許平有些看不過去了,眼一瞪朝巧兒小屁股也拍了一下,感覺緊實而又有彈
性,暖暖的手感真是不錯!

  「我……」

  巧兒這會兒有些傻眼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用很是無辜的眼神看著許平。

  畢竟她再怎麼可愛動人,許多人都預言巧兒將來必定是個傾國絕色的一代佳
人,但她現在還童稚至極,儘管十三、四歲的女孩子很多都嫁為人婦不算稀奇。

  許平儘管疼愛她但卻沒動手動腳,一開進府之時巧兒其實早就做好了把身子
獻上的心理準備。畢竟誰都和她說她的一切都是主子的,可許平用現代人的眼光
來看,她這歲數還太小了,所以沒對她下手,也讓巧兒把這件事給忘了。

  「主子,我……」

  巧兒感覺渾身都有些不自在了,許平這話等於直接的說晚上要她侍寢了,倒
是一時讓小蘿莉不知所措。

  「巧兒來……」

  這會兒輪到小米掩嘴偷笑了,趕緊去拉她的小手往外走,看小蘿莉一副目瞪
口呆的樣子又傻又可愛,不由得曖昧的笑道:「咱們快要做姐妹了,晚上你可得
伺候好主子哦……」

  「不是,我……」

  巧兒一臉茫然,六神無主的解釋,還沒說完就被小米給拖了出去,小米還留
下了一個曖昧至極的媚笑。

  房門輕輕的關上,許平立刻一臉的淫笑。自從上次將郭香兒壓在身下之後,
小蘿莉那種幼嫩而又楚楚可憐的感覺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尤其是聽著那稚嫩的呻
吟時更是爽到極點。

  可惜了老郭家的閨女還沒給她名分帶不出來,不然許平早就把她帶在身邊一
頓摧殘了。

  說到小蘿莉的可愛,許平自然第一個就想起了巧兒。可愛童稚之中又有幾分
調皮古怪,楚楚可憐的模樣卻有著誘人的嫵媚,尤其是她稍胖一些後,看起來粉
嘟嘟的更是可愛,讓人恨不能將她吞進肚子裡去。

  巧兒有些許肉感以後更是動人,不只是許平,很多人都覺得她抱起來可能很
舒服,但小蘿莉可是玩毒的,即使是趙鈴,都不怎麼願意起這個心思給自己找不
自在。、

  自古主僕有別,小米可不敢在許平的面前脫衣沐浴,這舉動在她們看來簡直
就是一種大不敬,甚至是對於主上的侮辱,所以才會去別的地方沐浴。雖然許平
很討厭這些迂腐的事情和I思想,不過也不想過分的去扭改這些她們從小被耳提
面命的觀念,也就任她們去了。

  許平腦子裡儘是在想巧兒那嬌小的身軀該怎麼在胯下承歡,郭香兒的身子嬌
小幼嫩,童稚的感覺十分強烈,但小魔女卻是機靈古怪,雖然肉嫩了不少,不過
在感覺上兩個小蘿莉還是有些不一樣的韻味。

  想著想著突然想起小米溫順的跪在身下伺候時那無辜的模樣,尤其是她含著
龍根時那純潔而又楚楚可憐的表情。許平哪還有什麼吃飯的心了,匆匆的吞了幾
口飯菜,連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

  度日如呀!望眼欲穿等了許久,房門才輕輕的推開了。沐浴過後的小米穿著
素白的睡衣走了進來,頭髮沒半點盤飾,隨意散開著,小臉蛋紅撲撲的特別迷人。
睡衣下就是她潔白青春的身體,許平相信溫順可人的小米這時候絕對是真空的!

  小蘿莉也是洗得乾乾淨淨,模樣看起來十分粉嫩動人。略帶濕潤的頭髮一絲
一絲的貼在細嫩的肌膚上更顯誘人,眼裡水濛濛的楚楚可憐又帶著幾分嬌媚。不
知道是不是小米和她說了什麼,搞得小魔女這會兒看起來有些扭捏,完全沒了平
時的活潑好動。巧兒嫩嫩的身體隱藏在了寬大的睡衣之下,儘管尚在發育中看不
出絲毫的曲線,卻給人一種童稚的誘惑,讓人期待小小的衣服下該是多鮮嫩迷人
的一具玉體。

  勾魂的夜晚呀!許平一看兩個小美人出浴的樣子眼裡都冒綠光了,恨不能直
接撲上去將她們扒光,直接拉到床上來個大被同眠的三P,品嚐一下幼嫩的蘿莉
和動人的少女到底有什麼區別。

  巧兒不只I次看過許平和別的女人辦事,自然知道是這成人之禮是怎麼樣的
一個流程。剛才沐浴的時候她擔心的摸了摸自己下身,想了想主子的東西那麼長,
自己的小地方又那麼細,心裡一時間有些擔心。

  見許平一副急色的樣子,似乎隨時都要撲上來。巧兒也是嚇了一跳,慌忙的
抱著一個小包袱繞過許平,害怕的躲到了被子裡去:「人家去暖床……」

  暖床?許平聽完頓時呵呵的一笑,似乎小魔女在府裡一直總是以暖床丫鬟自
居吧!這會兒真的來幹這個活,鬼才相信她真會!

  小米讓幾個丫鬟將桌子上的菜餚收走,又再備了一壺美酒。將房門輕輕一關,
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封,走上前來在許平的耳邊壓低了聲音,輕輕的說:「主子,
剛好來了一封密信,您先看一下!」

  她靠過來的時候有一陣讓人迷醉的少女體香,伴隨著暖暖的體溫,充滿了青
春的誘惑。許平接過信封後忍不住一把抱住她,將柔軟的身體拉過來狠狠地吻上
嬌嫩可口的小嘴。小米也溫順的靠了過來,小嘴一張,丁香小舌開始迎合著許平
的挑逗,情動的扭動著動人的身體,閉著眼享受著這迷戀的滋味。

  長長的一個濕吻,兩人的舌頭糾纏在一起發出了陣陣的水聲。吻後小米已經
是面帶帶桃紅,氣喘吁吁。許平不捨的捏了捏她的香臀,色笑著拍了一下,舔著
嘴唇說:「去床上等我吧……」

  「嗯……」

  小米乖巧而又羞澀的點了點頭,看見巧兒如同做賊一樣的躲在床上偷看,嫵
媚的看了一眼後走到床邊,開始鋪被子,準備幫巧兒迎接初夜。

  這時候來了密信,真是掃興!哪個不長眼的王八蛋,挑都不會挑個好時候。
許平鬱悶的暗罵了一聲,儘管床邊的兩個小美人極端誘人,不過正事要緊,還是
趕緊打開來看。

  信很難得的是來自許平最信賴的大舅哥——趙猛,所說的是來自河北其他地
方的消息。

  許平主考的太子門生裡有一個叫杜宏的青年才俊,孫正農與劉士山之類的現
實派十分欣賞他,一致的認為此人可堪重用,這封也是與他有關。

  由於主考過後正是紀龍反時,許平還無意在朝堂上安插一些勢力,所以杜宏
被派到一個縣城裡任職知縣,目前除了處理日常事物外主要的工作,就是為惡鬼
營就近調集省內的糧草和軍需,同時也監視著一些地方官員的異動,總而言之他
幹得確實不錯。不過信中夾著的一些奏摺是別的門生所寫的,大意上是在參他。

  在這動盪的局勢下即使有銀子在手,但在災慌之時想買到大批的糧食,也不
是簡單的事,何況還得為押運的安全問題考慮,這更是頭疼無比。杜宏這傢伙在
月初接到惡鬼營的通知要糧草時,河北正值初耕之時沒多少餘糧,各地就算採購
也買不到多少的糧食,他一時間愁得頭髮都掉了不少。

  無奈之下,他只能帶著錢去別的縣城採購,希望能解一下燃眉之急。可河北
是大災初過,其他地方也是糧食短缺,而且糧價上高了一些,按惡鬼營給出的價
格絕對買不到足夠的數量!

  杜宏幾次上門低三下四的求那些糧商,但對方仗著有地方官員的庇護自然是
不肯鬆口,杜宏這傢伙一咬牙,竟然帶著手下把知縣和糧商給關了起來,丟下銀
兩強行搬走糧食,這才滿足了惡鬼營的需求。

  「好小子,有魄力嘛!」

  許平看完呵呵的笑了起來。這傢伙膽子倒是夠大的,竟然把比他品銜還高的
朝廷命官也給綁了,這罪過可是不小呀!

  另一件事嘛,讓許平微微的有點惱火。現在的主糧大多依靠的是水稻和小麥
這些作物,對土地的要求高不說,還容易因為天災蟲害而缺收,導致大範圍的饑
荒。

  前段時間商部說是來了西洋的貢品,將馬鈴薯和玉米當成了西方的寶物獻了
上來,吹噓得是無比的金貴。許平沒怎麼買帳,反而立刻下令多採購一些,將兩
種作物製成種子後開始在京城周邊推廣。

  這兩類作物不受到大明百姓的認可,在他們看來這些外番進貢的東西肯定不
好伺候。但許平深知這些東西最好種,一些種不了稻米的土地就可以充分的利用,
正可以大力的推廣。

  杜宏那塊在他的努力下已經種了不少,但是百姓們不太敢相信。在他的勸說
下好不容易才有一部分人嘗試著在家裡、園後,和一些比較枯竭的土地以及山裡
林間播種這些外來之物。

  可以說他為了說服百姓可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取得那麼一點點的成效。
可一些對朝廷不滿,尤其是不滿於杜宏的鄉紳卻是橫加阻撓,還煽動其他人把已
經長到半人高的稈子給毀了不少。

  鄉紳都是地頭蛇,人脈深廣,有的親戚更是朝裡的大官。他們一直視平穩糧
價的杜宏為擋了財路的絆腳石,所以聯合著說盡了壞話,阻止他在那布新政!

  杜宏儘管平時謙和,忍耐久了也是拍案而起,直接下令要將這些鬧事的鄉紳
關起來懲戒。但這時候府衙裡的人卻是不聽命了,畢竟這些人盤踞了那麼多年,
誰也不敢妄動。

  杜宏簡直被孤立成了光桿司令,受盡嘲笑和譏諷。不僅衙差們不奉行他的政
令,一些膽大的狂妄之徒甚至在公堂之上挑釁。不過他也不是什麼善類,悶聲不
響的跑到了河北駐軍那找趙猛求援。

  太子妹夫的門生受欺負了,而且還被阻撓實行新政,趙猛感覺臉上像是被打
了耳光一樣,立刻一聲令下帶兵馬連夜前去,把鬧事的鄉紳和不聽令的衙差全都
下了獄,這才引起了一陣的軒然大波。

  「不遭人嫉是庸才呀……」

  許平搖頭的時候眼裡有幾分的陰狠,這封密信是趙猛發來的,因為一些鄉紳
甚至朝中有人撐腰,現在刑部已經下令他將這些關押的人全給放了,並將逆上的
杜宏押解到京城去問罪。

  趙猛也是百般為難,畢竟他再怎麼得信任,現在根基尚淺。杜宏這一類的人
是許平最欣賞的他也知道,如果貿然被押去京城,很容易被那幫孫子弄成廢人,
所以才來了一封信求援。

  許平看完沉吟了好一會兒,皺著眉頭也有幾分的怒火。一是自己推行新政,
這些狗眼的傢伙竟然敢阻撓,二是在明知自己在經營河北一地,杜宏又是自己門
生的情況下,刑部竟然前來刁難。

  提起筆來本來是想寫點什麼狠話,但心想這節骨眼上先別橫加生事。許平無
奈的歎了口氣,只能告囑趙猛先把那政令拖一下,等自己的事安排好後再騰出手
來,收拾一下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放下了密信,許平滿面的嚴肅瞬間化成猥瑣的淫賤。正事辦完,該辦了小魔
女了,這小蘿莉一直犯著錯誤,做為一個有愛心的男人,應該好好的懲罰她,調
教她才行。

  許平色性大起的衝到床邊,畢竟是小米的床所以看起來不是很寬敞。這時候
兩個小美人都躺在被子裡,只留著羞紅的模樣看著許平。巧兒更是有些難為情的
躲進了被子裡,如小孩子害羞一樣的模樣實在太誘人了。

  兩個小美人同蓋一條被子,兩具身體都被蓋在了下面。雖然曲線上的誘惑不
如少婦那般的強烈,但小米臉上的深情期待,巧兒扭捏的樣子卻是讓人無比興奮。

  許平環視一圈突然眼前一亮,兩套小睡衣竟然整齊的擺放在床邊,也就是說
被子底下的現在是兩具一絲不掛的嬌軀,她們竟然早早的就把遮羞全數除去,雖
然缺少了一些親自動手的情趣,但這主動的態度卻讓人更加興奮。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51
            第六話 媚骨天成的3P

  小米面帶絲絲媚紅,慢慢的坐了起來,胸前如同饅頭般白皙的美乳似乎更飽
滿了一些,小小的乳頭依舊是粉嫩無比的淺紅,淺淺露出的春光更是有半遮半掩
的挑逗。

  「主子……」

  小米情動的嚶嚀了一聲,扭著充滿青春氣息的身子將許平拉到了近前,眼裡
帶著期待的嫵媚,小手開始熟練的除去許平身上少許的衣料。

  赤身相見之時,小米嬌羞的笑了笑,很是曖昧的看了看在旁邊裝睡的巧兒,
一邊將許平輕輕的拉著一起躺到了床上,她自己卻突然直起身來,跪在旁邊將一
絲不掛的完美肉體暴露在空氣之中。

  圓潤的美乳,平坦細膩的小腹,三角地帶依舊是少女該有的鮮嫩朝氣。小美
人原本青澀的身體似乎變得水潤了不少,渾身上下散發著妙齡少女的極致美惑。

  「主子……」

  小米一臉情動的輕喚著,暖暖的柔軟身體纏到了許平的身上,一邊扭動著柔
軟的身子,一邊親吻著許平的脖子,吐著熱氣說:「人家要看您先寵幸巧兒妹妹,
好不好……」

  「不要……」

  巧兒滿面羞澀的鑽了出來,微微露出白嫩的香肩和圓潤的身子。雖然看不見
被子底下那幼嫩的誘惑,但光是粉嫩的肌膚就足夠讓男人興奮的想壓上去,看一
下她其他的部位是不是一樣的迷人。

  小米一臉的嫵媚,小手似有若無的撫摸著,小嘴更是不客氣的舔上了許平的
耳朵,呢喃著:「好不好嘛……」

  少女溫熱的感覺真是很刺激,許平感覺嘴唇都有些發乾了,心裡暗笑小米這
丫鬟也有報復心呀!不過她也是有撮合的意思。這時候當然是笑咪咪的點了點頭,
滿面淫穢的說:「行,不過你可得先伺候好我……」

  「奴婢遵命!」

  小米壞壞的笑了笑,得意的看了巧兒一眼,湊上來送上嫩軟的小嘴給許平品
嘗,兩人激烈的舌吻了一陣,舌頭糾纏在一起發出嘖嘖的水聲。

  小米戀戀不捨的抬起頭來時,純真可人的臉上已經儘是動情的紅暈。深情的
凝視了許平一會兒,又緩緩的低下頭去,開始用小嘴親吻著許平的脖子,肩膀,
一路往下舔著,在胸膛上親吻一會兒又將乳頭含進了嘴裡,用丁香小舌輕輕的挑
弄著。

  又暖又濕的感覺包圍得很緊,舒服得許平渾身一顫,讚許的摸了摸她的頭髮。
小米很享受著這種溫柔的疼愛,眼角一瞄正好看到巧兒在旁邊窺視著,狡猾的笑
了笑後突然抓住了許平的手,慢慢朝巧兒裡摸去。

  巧兒呼吸一下重了許多,被子被拉開一點,進來了一陣涼風讓她十分緊張,
但卻是不敢也無法拒絕,許平很是滿意小米的報復舉動,手綿綿無力的隨著她的
牽引摸進了巧兒溫暖的被窩裡去。

  蘿莉的體溫真暖呀!許平正意淫的時候也是在讚許小米的乖巧和體貼。小米
狡黠而又無辜的笑了笑,這時候已經開始親吻著許平的腹部,但小手卻是直接的
引著許平摸到了巧兒白嫩的身子上。

  小蘿莉頓時渾身一顫,輕輕的哼了一聲,被火熱的大手一摸身體瞬間變得有
些僵硬,滿面潮紅的咬著唇忍受著這不一樣的感覺,羞澀之餘卻沒有半點的掙扎。

  幼嫩的皮膚摸起來十分滑嫩,甚至比絲綢還更加舒服。小小的身體微微的有
點發熱,許平滿面興奮的摸了上去,大手直接覆蓋在她的小腹上,開始愛撫著小
蘿莉肉肉的腰身。

  巧兒臉色迅速的紅了,微微的喘息之間也是羞澀的閉上了眼睛。畢竟以前再
怎麼調皮活潑,在面對自己的初夜時小蘿莉還是那麼的稚嫩,嫩得讓人不忍去侵
犯她。

  小米這時候功成身退的笑了笑,討好的看了看許平後,跪到了許平的胯下,
握住已經硬如鋼鐵的龍根,湊到了面前在臉上蹭了蹭。熟悉的男人味讓她意亂情
迷起來,小手捧著睪丸愛撫著,櫻桃小口也慢慢的含了下去。

  小舌頭靈巧的點過馬眼舔了一圈,開始在龜頭上環繞著。小米開始津津有味
的舔拭、吸吮著,迷醉的模樣讓許平更加興奮,手在巧兒的小腹上停留了一小會
兒,忍不住將礙事的被子一把拉開。

  渾身一陣涼意,被子被丟到了一邊去。巧兒本能的驚叫了一聲,蜷縮得和小
貓一樣的保護著自己的羞處和胸前。

  嬌滴滴的聲線極具誘惑力,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能挑起男人的保護欲。許平
一邊享受著小米的口交,一邊直直的瞪著眼,打量著一絲不掛的小蘿莉。

  雖然看不見最重要的隱私地帶,但這一身細皮嫩肉的,更有「猶抱琵琶半遮
面」的誘惑。巧兒小臉上通紅一片,羞得別過頭去看起來很是難為情,可憐的小
模樣分外動人。原本雪白的肌膚嫩得和嬰兒一樣,這會兒覆蓋上一層粉暈,顯得
白裡透紅更是可人。

  小米也禁不住多看了一眼,和許平一樣有種別樣的迷醉。不知道為什麼這小
身體還沒發育開,但似乎隱隱散發著一種迷人的香味,似乎能在一瞬間讓人情慾
高漲一樣。

  「過來……」

  許平紅著眼嚥了一下口水,巧兒這肉嫩的誘惑比起郭香兒甚至還強了一些,
尤其是她害羞時那偷偷的一眸,羞怯之中更有種讓人化身禽獸的挑逗性。

  巧兒看了看正在發愣的小米後,羞澀的點了點頭,輕輕的挪動著身子靠了過
來。許平只感覺有一股挑人情慾的氣息帶著奶香撲了過來,見小蘿莉那麼乖巧,
忍不住一把拉過她的手將她抱到了懷裡來。

  巧兒難為情的蜷縮著,幼嫩的模樣是那麼的無助,如同可憐的孩子企求憐愛
一樣,可愛的小臉上有著讓人心疼不已的無辜。

  許平忍不住喘起了粗氣,將她的脖子抱住後實在難忍小蘿莉這動人的誘惑,
對準小小而又紅嫩的嘴唇吻了下去,一碰上只感覺又滑又軟的很是可口,還有些
許的甜味。

  巧兒緊張得閉上了眼,溫熱的男性氣息侵襲過來讓人感覺迷醉又有些不適。
當許平舔著她的小嘴唇時,發現小蘿莉的反應和其他未經人事的女孩一樣,也是
僵硬的閉著嘴!

  「嗚……」

  巧兒呻吟了一聲,童嫩的聲線更是誘人無比。

  撩開她紅嫩而又綿軟的小嘴唇,許平開始舔起了她潔白的牙齒,一吸之下似
乎還有種別樣的淡香。巧兒頓時低低的嚶嚀了一聲,對於男女之事多少懂得一些,
趕緊就張開了嘴。

  小口吐氣芬芳,青澀的主動又讓人十分高興,許平立刻就侵佔進去,猛的擒
住了她又軟又嫩的小舌頭,含在嘴裡吸吮著她的舌尖,輕輕的吸裹著。

  「嗯……」

  巧兒情動的呻吟了一聲,幼嫩的小臉上儘是迷離的紅暈,突然緊緊的環抱著
許平的腰,熱烈的用舌頭回應著,即使生澀但卻十分的熱情。

  許平有些驚訝她反應那麼劇烈,這時候也感覺到了她尚是平坦的胸脯似乎不
安的在自己肋下磨蹭,再加上小米在胯下極盡挑逗的吞吐著,快感的侵襲下許平
也沒法多想了,抱著她狠狠的親了起來。

  小蘿莉在長吻中呼吸越來越快,眼睛裡也開始有些許迷離的水霧。許平嫻熱
的親吻讓她感覺都快暈了過去,大腦空白的一片根本無法思考。

  當小蘿莉窒息得難受的時候,許平這才慢慢的放開她,看著巧兒小小的嘴唇
上還沾滿了自己的唾液。而小蘿莉閉著眼一臉的迷醉,似乎沉浸其中還有些回不
過神來。

  趁她渾身發軟的時候,許平撥開了她一直護在胸前的小手。小蘿莉的胸前只
是微微的鼓起,宛如小饅頭般的可愛,小小的乳頭粉嫩無比,像是沒發育一樣的
細小,只有米粒一樣的嬌嫩。

  「主子……」

  巧兒羞得本能想用手護住胸前的青澀,但一手已經壓在了許平的腰下,另一
手想動的時候卻被小米眼疾手快的抓住,暴露出胸前的美景。

  「真漂亮……」

  看著這羊脂白玉一樣,幾乎沒半點瑕疵的肌膚,許平嘖嘖的讚歎了一聲。沒
想到巧兒這幼嫩的身體,竟然如此有誘惑力!

  小米這時候聰明的停了下來,緩緩的將龍根吐出。不捨的套弄了幾下後挪到
了一邊去,情動而又曖昧的看著許平,腿間粉嫩的羞處隱隱可見有一點潮濕了。

  小美人很是乖巧的不再挑逗,而是給了許平去細品小蘿莉的時間。儘管小米
眼裡也儘是情動的熱潮,但這時候也難免心神恍惚的看著誘人至極的巧兒。

  許平嘿嘿一笑,猛的一翻身將巧兒壓到了身下。看小蘿莉認命一樣的閉上眼,
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子,緊張的模樣是那麼的惹人憐愛,禁不住又在她滾燙的小臉
上親了幾口。

  「主子……」

  巧兒情動的呻吟了一聲,反應有些過激的扭動了一下身子,低低的聲音更是
讓人興奮不已。

  許平感覺她的身子越來越熱,而細看之下巧兒眼裡竟然開始有著情慾的水霧。
小蘿莉剛開始發育竟然就這麼敏感,只是捏了捏她的小乳頭,就體會到了性愛的
快感?

  巧兒這時候已經有些腦子發熱了,看許平一臉的疑惑,羞怯而又情動的呢喃
著:「您不、不用管奴婢……我、我吃過藥了……」

  「啊……」

  許平驚訝的看著巧兒越顯媚氣的喘息著,這才明白小蘿莉為了取悅自己也為
了初夜不太疼,竟然事前就吃了春藥,看來她也是做好獻身的準備了。

  「主、主子……」

  巧兒低低的喘息著,似乎以為許平不相信,眼含嫵媚的說:「人家,說……
說的是真、真的……」

  小魔女竟然那麼乖的要取悅自己。許平心裡頓時憐愛不已,輕輕的壓在她幼
嫩的身上。大手開始愛撫著這具幼嫩之極的身體,將她細嫩的小乳頭也含進嘴裡,
輕輕的吸吮著。

  「師傅說……」

  巧兒「啊」了一聲,含糊不清的說:「主、主子疼我……但看人家小,所
以……不肯破了……巧兒的身子!要人家主……主動點……您的女人……太少
了。」

  「啊……」

  巧兒禁不住又呻吟了一聲,聲音童嫩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許平心裡一陣無比的滿足感,見小魔女這時候媚態迷人,一邊輕輕的吻過她
的小肚子,慢慢的撫摸著她柔嫩的雙腿讓她別那麼緊張,一邊調戲著問:「你師
傅交代的,那你是怎麼想的呀……」

  「巧兒……」巧兒渾身顫抖著,情動的看了許平一眼,目帶迷離的說:「巧
兒心裡……早就、就是……主子的人了……身、身子只是……遲早的事……」

  許平什麼都沒說了,看著小蘿莉吹彈可破的肌膚和幼嫩的身子,這時候真有
點下不了手了。

  巧兒意亂情迷間似乎察覺到了許平的猶豫,突然拉著許平的手放到她嫩嫩的
胸脯上,眉眼如絲的誘惑著:「主、主子……幫、幫人家解……藥……」

  看到原本調皮的小魔女這時候含情脈脈的樣子,在初夜時如此主動,許平也
是有幾分感動,但巧兒這一個媚眼,也是讓龍根激動的跳了幾下。

  巧兒呼吸喘重的閉上了眼,慢慢的將兩條細嫩的小美腿打開,氣喘吁吁的說
:「不信……的話……看、看人家那……」

  真他媽要了老命了,小蘿莉勾魂起來也可以如此性感。許平立刻抓著這精緻
的小腳左右一分,紅著眼開始打量著小蘿莉的羞處。

  好漂亮的小地方呀!恥骨微微的鼓起,像是個新鮮的小饅頭一般。白嫩嫩的
一片讓人特別想咬上一口,尚未發育的陰唇緊緊的閉合著,只留下一條小肉縫,
但卻散發著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

  腿間沒有半根的陰毛,甚至是小小的絨毛都沒有,像是還沒長開的小幼女一
樣。肉縫上有點點的瑩光,只是短暫的愛撫而已,強烈的藥效就讓小蘿莉情動得
分泌出了愛液,讓她本就嬌嫩的羞處更顯得是水潤動人。

  與一般女孩不同,巧兒的羞處幾乎每一寸肌膚都是粉紅色的,鮮嫩的一片給
人的誘惑更是十足。沒想到小魔女竟然是只天生的小白虎!

  許平禁不住狠嚥了一下口水,親吻過小蘿莉的嘴唇上似乎還有奶香,嫩得和
她的羞處一樣,讓人興奮的莫名起火!

  「主子……」

  巧兒難為情的掩著臉,羞處被這樣看著感覺特別,好像許平的手已經摸上去
了一樣,有一種酥麻又舒服的灼熱,燒得她感覺腦子都快爆炸了。

  小米輕輕的挪了過來,情動的吻上許平的胸膛,但眼光也是不自覺的打量著
小米的羞處,白皙光滑的似天然美玉一般,即使是同為女孩子的她都有些喜歡上
這無瑕的美麗。

  「是不是很難看……」

  巧兒羞怯的看著許平,眼裡有些不安。見兩人都瞪著眼看自己的羞處,那種
莫名的興奮更是強烈了。

  許平猛的回過神來,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她的一羞一媚都讓人很是陶醉,甚至
小身子還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淡香,讓人情不自禁的就心神蕩漾沉醉進去,
難道這就是劉紫衣所說的媚骨天成?

  小米臉上迅速的一紅,不知道為什麼剛才看的時候似乎有種異樣的香味鑽進
了鼻內,讓人瞬間感覺很是興奮,情慾變得更加高漲。

  巧兒的身子越來越紅,藥效的強烈刺激讓她感覺體內似乎有千萬隻螞蟻在爬
一樣,撥動著每一根細小的神經。下身一陣陣興奮的收縮,似乎又濕了一些。

  小蘿莉嫵媚的舔了舔嘴唇,眼裡卻帶著些許的自卑和可憐。許平立刻明白她
可能是以為下身沒有長體毛是很丟臉的事,可能是和別的女孩子待過以後以為自
己是一個異類,才會有這樣擔心的情緒。

  「不會,很漂亮……」

  許平說話的時候又吻住了她的嘴,一手也朝她的羞處摸了上去,光滑的一片
熱呼呼的又有點點的濕潤!

  巧兒欣喜的「嗯」了一聲,抱著許平的脖子送上丁香小舌,很是熱烈的迎合
著許平的挑逗,呼吸火熱中帶點淡淡的香味,刺激得讓人差點瘋狂。

  許平用手指輕輕的刮蹭著小肉縫,又開始去挑動著那尚未張開的小陰唇,一
邊愜意的享受著小蘿莉的熱情回應,一邊挑逗著她幼嫩的身體,身下嬌小的身軀
每一次抖動,都讓人感覺十分刺激,尤其是她細嫩的小腿在自己的刺激下一個勁
的顫抖,似乎已經有些受不了自己的挑逗了。

  在許平的愛撫下巧兒的水越來越多,腦子也越來越沒辦法思考了。純真的眼
裡透著嫵媚的迷茫,讓許平感覺更是勾魂。正在激動的時候突然感覺屁股上一暖!

  看著眼前的艷戲小米也是情動難耐,突然抱著許平的一隻腳將柔軟的身子貼
了上來。紅著臉開始親吻許平的臀部,櫻桃小口一路輕柔的吻了下去,這會兒已
經開始溫柔的舔著菊花。

  「嗯……」

  許平舒服得顫了一下,小米的毒龍輕輕柔柔的,又暖又嫩的小舌頭還試圖要
鑽進去,感覺實在太刺激了。

  前有服了春藥的白虎小蘿莉,後有意亂情迷的溫順美少女。許平在她們的夾
擊下理智已經快崩潰了,示意小米退後一些,慢慢的跪到巧兒的胯間,將她的雙
腿呈M字形分開,看著已經水嫩無比的羞處,呼吸喘重,準備佔有這個幼嫩的身
體。

  巧兒這時候已經是情動無比,突然硬物頂住敏感的肉縫上,讓她嬌滴滴的「
嗯」了一聲,羞怯的明白自己的處子紅丸即將獻給主子了,立刻緊張的閉上美眸,
等待著那傳說中的一疼。

  許平開始用龜頭在她的小肉縫上來回的磨著,磨得小蘿莉似是哭泣一樣的呻
吟著,不安的扭動著嬌嫩的身軀。

  小米一看主子要給巧兒開苞了,咬著唇從床邊拿來了一個小瓶子,紅著臉跪
到了兩人的胯間,羞聲的說:「主子,稍等一下……」

  「怎麼了……」

  許平的語氣有些許的不滿,這時候已經試探性的找到了她那幼嫩的小洞口,
正準備要衝進去了。

  小米挽了挽披散的頭髮,突然趴在兩人的胯下,紅著臉一手抓住許平的龍根
輕輕的套弄著,一手往巧兒的羞處上開始抹著一些潤滑的油物。

  滑滑的東西一碰到敏感的小地方立刻像有火在燒一樣,舒服得讓人神經劇烈
的跳動。巧兒長長的呻吟了幾聲,似是痛苦的扭著身子,卻是不敢睜眼去看。

  聞著這熟悉的味道許平就知道是破身之寶百花油了,可以為小蘿莉減少一點
破身之疼,緩解她的不適。一看小米那麼心細也就不生氣了,等著她給自己也抹
上一些,那種燃燒的熱意也讓人挺舒服的。

  不知道為什麼,如此近的聞著女孩和愛郎的體溫和氣息,混在一起感覺更是
誘惑。小米不禁越發的情動難耐,小臉一邊是巧兒那白嫩得完美的羞處,一邊卻
是主子讓人迷戀的龍根,這種夾在中間的感覺實在太刺激了。

  小米有些情難自禁,一手開始均勻的為巧兒的羞處抹上百花油,一邊已經忍
不住將龍根送到小嘴邊,再次含住龜頭快速的吞吐起來。

  眼前的艷景讓許平都快瘋了,小米的手指竟然慢慢的推進到了巧兒的小肉縫
裡愛撫著,小蘿莉這時候羞怯的閉著眼卻是嫵媚的呻吟起來。而小米同時也在為
自己口交,這種荒唐的交合實在是讓人神經爆炸。

  小米的舌頭如靈活的毒蛇一樣,挑逗著許平每一個敏感的地帶。百花油加春
藥的劇烈作用,也讓巧兒的羞處更加濕潤了,房間裡瞬間除了嘖嘖的水聲和三人
粗重的呼吸外,什麼都聽不到了。

  「好了,主子……」

  小米戀戀不捨的將龍根吐出來,還陶醉的多舔了幾下後,小手輕輕的握住引
導到巧兒的羞處上。

  小米極盡討好,甚至於一手輕輕刮著小蘿莉的肉縫,在她顫抖的呻吟中將厚
嫩的小陰唇撥開,讓許平可以看見小蘿莉那粉嫩到極點的小嫩肉!

  「小米姐姐……別……」

  巧兒嗲嗲的呻吟起來,藥效下本來就敏感無比,小米甚至在她尚是嬌新的嫩
肉上摸了幾下。

  許平一看更是興奮,看著小米溫柔的牽著自己準確的找到了那未經人事的羞
處,抵上嫩肉的那一刻感覺又熱又燙的,已經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前方有一個小得
不能再小的肉洞,只等著自己衝進去結束她的處子身。

  敏感的嫩肉被碰上,巧兒立刻嬌吟了一聲。一看到兩人都在打量自己的羞處,
立刻說:「別……別看了……」

  許平上下磨了幾下,趁著她分神的功夫,腰猛的一挺,「噗哧」一聲,龜頭
藉著充足的潤滑進入了巧兒粉嫩的銷魂處,瞬間被緊緊的包圍起來。

  「啊……」

  巧兒吃疼的叫了一聲,不過在藥勁的催動下,還沒疼到大喊大叫的地步。

  小米看著主子的東西在自己的面前進入了另一個女孩的體內,不知道為什麼
感覺有一陣別樣的興奮,突然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去,用小舌頭舔著裸露在外的龍
根,偶爾還會舔到巧兒的小嫩肉。

  小米大膽的舉動讓巧兒羞怯不已,畢竟同是女孩子,這樣的行為還是荒唐了
一些。但那軟軟的舌頭碰到敏感處的美妙滋味和不適混合在一起,卻有種不一樣
的舒服。小蘿莉低低的喘息著,咬著牙不捨的沒去拒絕小米的荒淫之舉。

  小蘿莉的羞處就是緊呀!光進去一點,那充滿彈性的嫩肉就四面八方的擠過
來,將龜頭團團圍住箍得緊緊的,又熱又濕的感覺十分舒服,許平也是情不自禁
的停了下來。

  小米一邊舔著,一邊抬起頭來看許平的反應,見愛郎眼裡儘是興奮的衝動,
嫵媚的一笑後用小舌頭開始沿著龍根來回舔弄,舔到兩人的交合處時就在巧兒的
嫩肉上點上幾下。

  龜頭這時候已經進入了一點,儘管許平想快點佔有小蘿莉,但小米在胯下那
討好的舔弄卻讓人不忍拒絕,尤其是看著她舔弄的時候,巧兒情不自禁的顫抖更
是有著別樣的刺激。

  小米的激情讓氣氛一下就火熱起來,巧兒腦子已經有些發朦了,呼吸越來越
快,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咬著牙從喉嚨裡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小穴也收縮著。

  小蘿莉心裡羞恥的想:為什麼小米姐姐一個那麼單純的女孩子竟然會這麼放
浪大膽。理智說要拒絕這種荒唐,但已經情動無比的小身子,卻不捨那軟軟的小
舌頭滑過時帶來的顫動和心理上更加高漲的快感。

  小舌尖每一次滑過,小米都會幫助許平進入一點,在舔弄的時候更是動情的
拉著許平的手去撫摩她圓潤的乳房,讓愛郎也知道她這時候是多麼的興奮。

  許平舒服得差點就射了,這種視覺加肉體的雙重衝擊實在太強了。小米的舌
頭靈活得似有生命一樣,一點一點的引導著自己進入這個幼嫩的身體,這會兒已
經是把整個龜頭都納進了小蘿莉的體內。

  許平也不客氣的開始揉捏著少女充滿彈性的小美乳,這時候小乳頭已經硬得
充血了,捏了一下小米立刻嫵媚的低哼了一聲,稍稍停頓後舌頭立刻舔得更加的
快了。

  氣氛越來越火熱,三人沉浸在了這肉慾的漩渦中。

  許平一點點的擠開層層的嫩肉,在小蘿莉疼痛與舒服的交織中進入得更深了。

  「啊……」

  小蘿莉突然吃疼的皺起了小眉頭,軟軟的身子有一些的僵硬起來。

  強烈的春藥、百花油的滋潤、充足的調情加上小米的刺激,巧兒只感覺下身
被緩緩的插進,有一根鐵棍正開發著自己,雖然有著難受與疼痛,但卻沒到那種
撕裂身體一樣的劇烈。

  進入了三分之一的時候,許平感覺抵到了一層肉肉而又滑滑的東西,心情一
下更加興奮了,小蘿莉的處女膜就近在眼前,只要頂破了這層保護就徹底的佔有
她的身體,讓小蘿莉立刻變成小女人。

  小米這時候也是明顯的感覺到巧兒緊張的顫抖,身子也不安的僵硬起來。不
捨的親了親許平的龍根後直起身來,火熱的嬌軀一下就貼在許平的身上磨蹭著,
一邊吻著許平的耳朵,一邊羞怯而又充滿誘惑的說:「主子……要人家……幫幫
她嗎……」

  「我……不要……」

  些許的疼痛已經讓巧兒有些清醒過來,立刻羞怯的搖著頭。

  看過一些好事後,她自然明白小米說的幫忙是什麼意思,雖然心裡不怎麼排
斥,但對方也是女孩子。小米這個辦法也是為了緩解疼痛,小蘿莉儘管知道但還
是顫聲的拒絕。

  小米今晚的嫵媚與誘惑都讓許平熱血沸騰,將獸性徹底的引發出來。巧兒的
媚骨天成竟然對女孩子也有點誘惑力,讓小米也變得如此開放。想想剛才那一幕
在視覺上的衝擊,許平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

  小米嫵媚的一笑,扭著身子趴到了巧兒的身邊,纖細的小手慢慢的撫摸上了
她白玉一般的肌膚上,心裡不由得有些嫉妒起來,如此完美無瑕的粉嫩真是上天
的鬼斧神工呀!小小的年紀卻有這樣的誘惑力,即使是性感的少婦都比不上!

  「別……不要……」

  巧兒這時候十分的糾結,藥效發作以後身子格外的敏感,儘管被入侵時少了
許多的疼痛,但被小米這輕柔的一摸卻是感覺到一陣癢到骨子裡的麻,麻得讓人
根本無力反抗!

  「巧兒乖哦……」

  小米模仿著許平的口氣,纖細的手指開始遊走在她幼嫩的身上。

  許平深吸了一口氣,享受著在蘿莉體內的快感,又看著巧兒眼裡絲絲的嫵媚,
更是興奮。大手一左一右的伸出,抓住了她們各自一隻乳房揉了起來,享用著小
蘿莉和美少女不一樣的手感。

  小米低低的喘息著,身子也開始扭動起來,突然趴到了巧兒的胸口,小嘴一
下就含住了她一顆幼嫩的乳頭吸吮起來。

  「不要……啊……」

  巧兒情動的叫了一聲,一手無力的推著小米,一手卻是緊緊的抓著床單看起
來已經忍到了極限。

  小蘿莉渾身一個痙攣,小穴內一緊夾得許平差點就射了。趁著隨後她身子微
微一鬆的時刻,許平也是忍耐不住情慾的高漲,抓著她的腰猛的往下一壓,將龍
根用力的頂進她的體內。

  哧的一下,許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突破了那一層純潔的象徵,龍根擠開層層
未發育開的嫩肉,無視這些保護一下就刺到了最底部!

  「疼啊……」

  儘管已經做了許多的準備,也充分的調動起了空前的情慾. 但破身之疼還是
讓幼嫩的小蘿莉疼得尖叫了一聲,緊緊的閉著眼睛都擠出了一滴眼淚。

  「好、好緊呀……」

  許平也是咬著牙,吃力的從喉嚨低發出了一聲嘶吼,盡根沒入後感覺緊得太
過刺激了,蠕動的嫩肉簡直像小孩在撫摸一樣的舒服,一緊一放間簡直要了老命
了。

  「疼……主子……」

  巧兒一邊低低的哭泣著,一邊用手推住了許平的小腹,楚楚可憐的說:「求
您了……先別動……好嗎……」

  「嗯……」

  許平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讓渾身的慾望稍微的安穩了一些。憐香惜玉是
一回事,但這一頂就碰到了她的最深處,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吸力一樣,爽得差點
就想把萬千子孫全發洩進去。

  「巧兒別哭……」

  小米自然明白破身之疼的難受,趕緊趴到了她身上,一邊愛撫著小蘿莉此時
無比敏感的身子,一邊為她吻去眼角的淚水。

  巧兒梨花帶雨的啜泣著讓人看著很是心疼,許平也是彎下腰來。親著她的小
嘴給她一點挑逗,巧兒似是找到了發洩一般,猛的抱住了許平激烈的親吻起來。

  三人腦袋靠在一起,親得有些沉醉進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巧兒已經不喊疼了,
當她睜開眼的時候卻是羞得說不出話了,原來小米一看兩人如此情動早就忍不住
湊了過來,用小舌頭舔著兩人的接吻處,漸漸的三條舌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一
塊去了,糾纏著帶來更強烈的快感,更是香艷得讓人不知所措。

  許平將小米拉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一邊吻著她的小乳頭,一邊朝巧兒含糊
不清的問:「還疼嗎?」

  「還、還行……」

  巧兒說話的時候有氣無力的,根本不敢去看眼前的香艷。畢竟第一次接觸男
女之事就如此的荒唐,破身之夜卻是3P的激情,多少還是有些羞怯。

  許平見狀將龍根慢慢的抽出一點,將她粉嫩的小肉肉都翻出來了一些,也帶
出了一點濕潤的愛液。視覺上的衝擊讓人很是興奮,絲絲的處子落紅在龍根上,
讓這凶悍的巨物更顯威風了。

  巧兒輕輕的低哼了一聲,許平又慢慢的插進。第一次的抽插儘管小蘿莉有些
難受,但還是咬著下唇沒有喊疼。

  肉壁的摩擦,再加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吸力讓許平很是舒服。眼看小蘿莉能受
得自己的動作,立刻拍著小米的香臀,示意自己要享用巧兒的第一次了:「乖寶
貝,幫幫巧兒……」

  「別、別……」

  巧兒嬌喘吁吁,難為情的哀求道:「不,不要了……小米姐姐!」

  小米笑了笑沒去理她,小舌頭頑皮的在許平的胸膛上舔過。見愛郎舒服得渾
身直顫,立刻笑嘻嘻的壓到巧兒的身上,手口並用的挑逗著小蘿莉的情慾,一會
兒含著她的小乳頭,一會兒又開始遊走在她幼嫩的身體上。

  這時候巧兒已經無法抗拒了,腦子裡只剩一片的空白,小嘴開始哼哼的低叫
著。藥效已經劇烈的發作起來,興奮瞬間就侵佔了小蘿莉的腦子,身上源源不斷
的快感讓她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許平深吸著氣才能忍受小蘿莉嫵媚的扭動帶來的挑逗,在這種極度的刺激下,
抽插的動作也是越來越快,巧兒分泌出的愛液讓抽送變得順暢了不少,看著小蘿
莉幼嫩的身體被自己插得一上一下的晃動,許平更是興奮得空前的激動。

  「主子……不、不行了……我、我來了……」

  「死、死了……我……要……死了……」

  用傳統的姿勢抽插了近半個小時後,小蘿莉突然眼皮一白,哇哇的叫了起來,
如同瘋了一樣的搖著頭,柔順的青絲立刻飛舞起來,看起來很是激動。

  本就緊湊的羞處迅速的一夾,幼嫩的子宮噴出了一些黏稠的愛液後,小蘿莉
渾身一軟,氣喘吁吁的陶醉在了第一次的高潮裡。

  許平停下,低下頭看著小蘿莉氾濫的嫩處。在緊湊的包圍下,高潮的愛液全
都積在體內流不出來,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主子……我……」

  巧兒眼眸迷離顯得極是柔媚,可愛幼嫩的小臉上儘是滿足的潮紅。小嘴微微
的張開吐著熱氣卻說不出話來,模樣性感得讓人窒息。

  許平渾身的慾火又燒了起來,只讓她休息了一會兒後,猛的把她抱了起來,
讓她掛在自己的身上,站起來托著她幼嫩的臀部開始再次進出她的身體。

  高潮過後的巧兒更加的敏感,沒一會兒後就呀呀的直叫起來。眼睛瞪得大大
的,許平每一次狠狠的撞入都會發出「啪啪」的撞擊聲,讓她的呼吸也變成了同
樣的節奏。

  熊抱幼嫩的蘿莉做愛,更能顯出她的嬌小可愛。許平用這個姿勢讓小蘿莉漸
漸的呻吟起來,當愛液流到了兩人腿上時,又將她放到桌子上,架著她的雙腿狂
風暴雨般的進出著。

  「主子……輕……巧兒……被……被您干死了……啊……」

  「好爽呀……主子……壓、壓……死我了,啊……插……插破了……」

  巧兒興奮的大叫起來,童嫩的聲音喊出放蕩的話更是誘得人空前的激動,在
她的淫聲浪語中戰場又移回了床上,許平用坐抱的姿勢,每一次的深插都將她的
身子頂得直往上彈!

  「死……又死了……好舒服……主子……幹得……奴婢……好、好爽呀……
美、美死了……」

  巧兒再一次的高潮來襲,小手緊緊的環住許平的脖子呀呀的大叫著,幼嫩的
容顏佈滿了高潮的紅暈,嫵媚得讓人窒息。

  在她童嫩的叫聲中,許平也禁不住渾身僵硬起來,腰身一麻立刻精關大開,
將滾燙的精液射進了她幼嫩的子宮裡去。

  兩人一起進入到了欲仙欲死的境界,同時一僵硬又一起軟了下來。一大一小
兩具佈滿汗水的身子一起倒了下來,巧兒筋疲力盡的躺在許平的胸膛上喘息著,
享受著這銷魂蝕骨的滋味。

  兩人沉浸在無比的快感裡久久無法自拔,直到龍根慢慢的從小蘿莉的體內滑
出來時,許平立刻感覺到小米已經意亂情迷的跪在胯下,一張口就把佈滿黏稠物
的龍根含了進去。

  小米這時候也是情慾高漲,溫順的在身下等著。當看到夢寐以求的龍根軟化
下去,帶著精液從小蘿莉體內滑出時,她立刻情動的趴了上來,在兩人的身下直
接含著黏稠的龍根吞吐起來。

  連續兩次的高潮讓小蘿莉無力的倒在一邊,身軟如泥的看著小米為主子慇勤
的服務著。軟下去的龍根在她的刺激下漸漸的硬了起來,這時候小米抬起頭來,
純美的臉上已經帶著慾望的渴求了。

  小美人眼裡都是乞求疼愛的楚楚可憐,許平立刻狼嚎了一聲將她推倒,握著
龍根色笑著,小米立刻跪了下來,面帶媚紅的翹高了美臀等著主子的寵幸。

  一看她羞處上已經氾濫成災,愛液更是流到了腿上。許平也不多做調情,抱
著她的美臀從後邊一下就狠狠地進入這具青春動人的身體裡,開始用力的衝撞起
來。

  小米的呻吟高亢響亮,嬌嫩的聲音也喊起了淫媚的話,似乎有意要與巧兒比
較一般,讓許平更是興奮。

  換了好幾個姿勢後,小米香汗滿身,連頭髮都被打濕了。三次的高潮侵襲讓
小美人舒服得一直低吟高唱,只想極盡所能的討好著許平。

  許平見巧兒在一邊窺視得眼裡佈滿了情動的水霧,立刻拉著她過來手口並用
的品嚐著她的小身體。

  巧兒漸漸的呻吟起來,三隻肉體又糾纏到一起了。小米高潮一來,許平立刻
將小蘿莉放在她身上,拔出龍根再一次進入小蘿莉幼嫩的體內,殘留的精液起了
潤滑的作用,小蘿莉立刻「啊」的呻吟了一下,沒多少不適。

  三具白花花的肉體緊緊的糾纏到了一起,呻吟和浪叫差點都把屋頂衝破。許
平在她們的身體裡進進出出,一次又一次有力的抽插將兩個小美人弄得全身無力,
頂到最深處的衝刺讓她們在情慾的快感中無法自拔,沉醉在欲仙欲死的銷魂中。

  請續看《流氓大地主》17

  出版日期:2010/12/24

  下集預告:

  再一次來到河北,這裡早已經是太子門生的天下。恩科出來的才子進士皆以
太子為師,行拜父之禮!無奈的是,這群學子裡有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人才,但
也有讓人憤怒的無恥之徒。

  許平到的第一次就大宴門生,太子爺的晚宴簡單得讓人有些咋舌……

  陰謀還是歸順,許平帶著兩個美人密會由津門而來的客人。本以為是一個驚
喜,到頭來卻是一場陰險的謀劃……

  怒下,殺戮四起。許平為了救小姨而中毒,應巧蝶淚流滿面的回去水泉請救
兵,只留下兩人死別般的情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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