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流氓大地主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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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ey1270 2012-10-26 19:29:5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 2224562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14
第十二集

內容簡介:

  初次出征的惡鬼營一夜跋涉,在眾人都沒料到的情況下迎著晨曦出現在津門,以風馳雷般的速度拿下居高臨下的南坡,讓津門陷入恐慌之中。

  津門之內也是暗潮湧動,紀靜月這個神經大條的小姨竟然不知死活的和巧兒一起偷偷潛入。紀龍也看準機會,趁機發動大隊軍馬,追趕著驚慌的二人……

第一章:津門之勢

  雖然京城裡暗潮湧動,情況非常複雜,但津門的局勢也好不到哪去。紀龍逃到這裡來,一方面是因為早就苦心的把津門上下經營成穩固的勢力,手握實權的幾乎全是自己的手下,另一方面就是這裡比較靠近餓狼營的駐紮地,這樣一來也便於應對朝廷的征討。如果選別的地方為據點,這會兒朝廷平蕩叛逆的大軍早就兵臨城下,哪會容他在津門一再興風作浪。

  雖然紀中雲不肯配合,一直不肯舉兵相助,但對紀龍來說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

  父親對朝廷的忠誠是他明瞭而又無法理解的虔誠,自己苦心經營多年,再怎麼說還是有一點底子在,不然也不敢貿然舉事,盤踞津門和朝廷勢如水火。

  現在紀龍最大的困擾並不是紀中雲進京,而是津門百姓們越來越難安撫的驚慌,這些日子已經有不少人趁著夜色逃出城,離鄉背井的百姓越來越多,畢竟他們都害怕會受到戰火牽連,保命才是最重要的,但這樣一來,城裡的勞動力急遽下降,不管糧草或是兵馬都開始缺乏供應,要不是紀龍黨羽人多脈廣,一直從周圍的小縣城調糧草來支援,恐怕早就發生兵變了。

  凌晨的津門充滿涼意,天空開始慢慢浮起魚肚白,揭開了一天的序幕,但晨起忙於工作的卻明顯比平時少了許多。

  津門巡撫府,這時候已經成了紀龍的行院,幾乎和宮裡一樣,三步一兵五步一哨,戒備森嚴,空氣一片清幽,花草樹木鬱鬱蔥蔥,鳥語花香,看起來悠然自得。紀龍穿著一件大袍抵禦著清展的寒意,又是一夜無眠,索性來到後院呼吸清新的空氣,腦子裡依舊快速運轉著,分析著眼下的形勢和朝廷的動態,即使是陣陣的花香也不能讓他稍微放鬆一直緊繃的神經。

  門外悄悄走進一個輕衣秀面的少婦。說是少婦但看起來也就二十五歲左右,長得風姿絕代,明艷動人。佳人也是眉頭微皺,她一看紀龍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禁一陣心疼,走上前來柔聲的喚道:「主子,您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她的身姿勻稱玲瓏,一身輕柔的綢絲長裙,水袖輕飄更顯嬌艷,淺淺的微笑看起來充滿高貴的氣質,飽滿的酥胸又高又挺,纖細的腰肢卻如同少女,高挺的香臀和一對細長的美腿,身材比例堪稱完美,少許露在空氣中的皮膚更是白皙勝雪,完美的身軀散發箸女性的魅力,絕對是一個讓人神魂顛倒的尤物。

  她每走一步都搖曳生姿,充滿女性的嫵媚,小巧的蓮步顯現她的教養!一頭齊腰的三千青絲十分柔順,發間點綴著簡單的小珠釵更是別有風韻;一雙眼睛又大又亮,深邃得讓人看不清她想的到底是什麼;精緻的鼻子,櫻桃小口,令人驚艷無比的容顏,美得失去真實感,彷彿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一聽到這溫柔的輕喚,那真誠的關懷讓紀龍感覺舒服許多,轉過來看著她時,眼裡有欣慰和感動,但也有一些逃避,不過話語還是十分的親切:「沒什麼,我就是想早點起來而已。童憐,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我看您起了,我就睡不著。」

  少婦始終溫柔地看著紀龍,眼裡的情意之深讓人為之動容,輕抿下唇有著讓人無法拒絕的柔媚。但紀龍似乎刻意迴避,趕緊轉過頭,不敢注視她似乎有萬千情懷的美眸。

  紀龍微微歎了口氣,閉上眼一臉的痛苦,悔恨的說:「或許一開始我就應該聽你的勸,別那麼著急的舉事,要不然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現在津門裡到處人心惶惶,朝廷卻遲遲沒有動靜,這樣耗下去的話,不等大軍到來,我們可能就會先垮掉。」

  名叫童憐的少婦溫柔的抱住紀龍的後背,眼裡滿是深深的情愫,輕聲安慰道:「主子,奴婢只是一個婦道人家,說的話您不必在意。您雄心志在千里,高在九五,眼前等到鎮北王拔軍北下之時,您登大寶的日子也就不長了,何必如此憂愁呢?」

  紀龍知道這些都只是安慰的話,不過聽著也寬慰許多,只是被她這樣一抱,立刻本能地向後退,輕輕將她推開後,面無表情的說:「我已經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主僕有別,不准你再有這樣的動作,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

  童憐頓時感覺十分失落,咬著下唇楚楚可憐的說:「主子,您是嫌棄我的出身嗎?童憐自認為姿色並不通於任何美貌女子,論才情更是不落於人後,您為何總對我視而不見?」

  紀龍閉著眼輕歎一口氣,搖搖頭什麼都沒說。縱然是青樓出身,但直到現在她也是未經人事的女孩,冰清玉潔無可挑剔,但紀龍有自己的苦衷,絕不可能對這個任何男人都會動心的尤物有半點遐想,甚至於得痛苦的面對她的癡纏而無法解釋。

  童憐憂愁滿面,絕色的花容漸漸覆上哀傷,眼圈也微微發紅,這模樣令人心疼,楚楚可憐的無助和嬌柔的悲哀更讓人想好好疼愛她,輕聲安撫她。

  紀龍心裡劇烈一疼,但還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緒,趕緊板起臉來,面無表情,甚至帶著一點厭惡的說:「沒事的話好好幫我招撫那些武林人士,我已經沒了談情說愛的興致,下次如果你再敢這樣,就別出現在我面前。」

  「奴婢遵命!」

  童憐鼻子一酸,禁不住黯然淚下,一邊輕聲哽咽著,一邊轉身離開,邊走邊擦著自己的淚水。她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眼前的男人為什麼那麼鐵石心腸,面對自己這樣一個佳人的投懷送抱竟然無動於衷,甚至一直冷嘲熱諷,對於自己的姿色她不曾有過懷疑,但是紀龍卻一直視而不見,甚至避之不及,更讓她苦思不得其解。

  「唉!!」

  紀龍瞇著眼,跛起眉來一臉的痛苦。面對這樣一個有著絕色容貌而又情深意重的女子,誰不傾心?但誰都能,惟獨自己不能。童憐雖然動人,但卻是他紀龍的私生女,一個虧欠她太多而又不敢和她說的私生女。

  心裡一時間鬱悶的令人窒息,紀龍感覺腦子有些空洞,眼前有一點點模糊,不禁回想起那些讓人不敢提及的過往……

  年少時,紀龍聰明過人,展露出非凡的才華,混跡官場之上,在一群年輕人中漸漸脫穎而出。憑藉著聰明的頭腦和務實的才幹,一步一步往上爬,仕途也越來越風光。青春少年正是不安分的時期,哪個少男沒有鍾情之時。

  某次南下辦事時,紀龍偶然遇見一個讓他為之傾倒的女子,一個讓男人過目不忘的絕代佳人,那時候他是第一次發現女人竟然能如此迷人。佳人雖美,但卻早有歸屬,紀龍克制不住對她的愛意,暗地裡數次表白,卻屢屢遭到嚴厲的拒絕。

  初戀的失敗讓紀龍痛苦不已,一次酒後,微醉的紀龍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無論如何都無法趕走她的動人容貌,也無法克制自己越來越強烈的佔有慾.佳人的歸宿他見遇,那是一個大老粗,一個不配談憐香惜玉的傻瓜,想想自己年輕有為,將來前途無可限量,競然比不上這樣一個莽漢,紀龍更是惱怒。

  藉著酒性,紀龍色心一起,偷偷潛入她夫家的府邸,凶狠殘殺了幾個護衛和家眷後,終於找到佳人的閨房,輕燈淡影之下的她更顯迷人,嬌倩的身影讓紀龍陶醉;佳人原以為回來的是愛郎,但一看來者是騷擾自己的青年,又見紀龍一身是血,立刻嚇得放聲驚叫。

  面對著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紀龍早就按捺不住獸性,滿眼血絲的將她按倒在床上,在佳人淒烈的哀求聲中強暴了她。紀龍現在一回想,腦子裡清晰的記得那種緊張的快感,甚至女子是如何在身下痛苦的呻吟,這一切,事過多年,依舊無法忘懷。

  事後,佳人暈厥過去,一絲不掛的玉體上全是斑斑咬痕,看著她這副淒慘的樣子,紀龍頓時清醒許多,也嚇出一身冷汗。女子的丈夫是當地的駐軍首領,雖說不是什麼開國大將軍,但也是天下初定的開朝功臣。

  而當時的紀龍還只是個剛混出點名堂的愣小子,是官場上的小後輩,權力根本無可比。紀龍迅速冷靜下來,仔細一想絕不能待在這坐以待斃,再一看那麼多家眷都死在自己刀下,即使對眼前的佳人戀戀不捨,但還是連行李都不敢收拾就趕緊跑回京城。回京以後,紀龍過得戰戰兢兢,像是在躲避什麼仇家一樣,總感覺有人在偷偷看著自己,做賊心虛之下,看誰都覺得對自己有惡意,見誰都覺得他們要害自己,一段時間惶恐得幾乎崩潰。

  在京城裡忐忑不安的躲了一段時間,卻意外沒人來興師問罪,不知道她的夫家是顧忌鎮北王的威名,還是害怕家醜外揚,竟然硬生生把這口惡氣吞了下去沒有聲張,甚至連家人遇害的仇都沒報。

  即使如此紀龍還是終日擔驚受怕,不久之後傳來一個消息,那個被自己強暴的女子竟然身懷六甲,紀龍當時真是又喜又怕,怕的是惹出什麼事端,到時候會影響自己的仕途甚至性命不保,喜的卻是自己竟然有後了,但讓人頭疼的是肚子裡的這個孩子見不得光,即使能生下來也不可能相認,根本無法體會當父親的快樂。

  紀龍整日一籌莫展,牽掛著佳人和她肚子裡的骨肉,終日昏昏沉沉,活得像行屍走肉,面對這些自己作的孽不知如何是好。好在一聽說孩子能保住,紀龍這才鬆了口氣,開始有一點心思打理政事,即使如此,依然是深深牽掛著她們,後來還讓他想出了一個歹毒至極的法子。俗話說得好:「京官出城大三級,官大一級壓死人」,仗著可以在上書房裡走動,接觸的全是朝廷開國大員,紀龍一邊和他們拉近關係,一邊派人追查,找到了了那個統領貪污軍餉的罪證,呈了上去。

  當時正是開國初定的時候,朱元璋本就厭惡貪腐之人,再加上也有心清洗一批勞苦功高的舊臣。紀龍用三寸不爛之舌陷害,加上紀中雲在朝廷裡的威望,終於順利的讓朝廷將他定了罪,落了問斬的罪名,而這一切都不會牽連他的家人,更讓紀龍喜出望外。

  一切都塵埃落定,紀龍終於成功的把這個罪惡徹底掩飾,可當他想去找回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女子時,卻已經找不到半點芳蹤。據說當她身懷六甲的事被證實時,早已經被一紙休書趕走,連娘家人都不肯收留,這會兒早不知道漂泊何方。

  紀龍頓時像發瘋一樣,用盡自己所有的關係,在江南遍地搜尋她的行蹤,而紀中雲的門生舊故更是不遺餘力的幫忙,那時候紀龍才明白,「鎮北王」這三個字在大明意味著什麼,就憑藉父親的勢力,自己大可強搶她回來,卻為時已晚,明查暗訪也找不到自己心愛的人,彷彿人間蒸發一樣不見蹤跡。

  事隔多年,這是紀龍一生中最大的愧疚,那時候的他還不懂得利用父親的權勢去達到自己的目的。如果按現在成熟的思想再去想這件事,紀龍會蠻橫的奪人所愛,將她放在身邊倍加呵護,而不是把自己嚇得惶惶不可終日,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敢去見。無法再見到少年時迷戀的佳人,這也是紀龍心裡永遠的痛。

  二十載仕途平坦,已經貴為朝廷左丞相的紀龍再一次踏上傷心地,已經沒有年少時的惶恐和青澀,多的是呼風喚雨的權勢和睹物思人的哀愁。在一群官員的奉承下視察了當地的情況,紀龍始終心不在焉,腦子裡盤踞的全是自己的孩子和佳人的身影。

  地方官為了討好這位一品大員,自然竭盡所能的討好,除了真金白銀外,還特意安排當地最有名的清倌,才色雙絕的童憐前來侍寢。

  當時的童憐正值妙齡,雖未經人事,但早已是傾倒眾生的絕代佳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一顰一笑都讓人失神落魄,美艷的芳名更流傳到了京城。這時候的紀龍早已失去男歡女愛的爾致,只有無上的權力才可以滅足心中的慾望,所以對他們的安排也不怎麼在意。

  但當童憐亭亭玉立站在跟前時,紀龍還是被她宛如天人的美貌所震驚,更讓紀龍震驚的卻是她脖子上一塊蓮花形的玉珮,溫潤翠綠,十分奇特。紀龍永遠忘不了這塊玉珮,當時的女子身上戴的就是這一塊,據說是她娘家之物,夾在她的酥乳之中隨著自己的瘋狂而晃蕩,讓人無法忘懷!童憐見男人的大手摸向自己的酥胸,知道眼前這位是大明一人之下的權臣,立刻嚇得大氣都不敢出,渾身也開始緊張的冒汗。

  可是紀龍並沒有她預想那樣的獸性大發,而是拿起玉珮仔細看著,兩眼一紅,不禁流下兩行老淚。這詭異的一幕更讓當時羞澀的童憐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這位俊美的中年人。

  當夜紀龍把她留在房中,童憐羞澀難當,想要服侍時卻被厲聲喝止,紀龍始終沒有碰她一拫手指頭,而是和藹的與她談心,噓寒問暖的關懷讓童憐感覺十分心動,終於將她的身世說了出來:

  童憐搖著頭說不知道父親是誰,只知道娘每次說起的時候都充滿恨意。她是在一個偏僻的山村裡被母親獨自撫養長大的,後來在她十歲時,本就體弱的母親病逝而去,丟下她一個人走了,年幼的童憐才會被人賣進青樓。好在她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而且又聰明絕頂,精通琴棋書畫,所以老鴇一直想把她培養成一棵搖錢樹,她才能保留著處子之身。

  紀龍聽著聽著,老淚再一次愧然而下,自己的一時錯念,讓心愛的人香消玉殞,讓自己的女兒流落青樓,這一切全都是自己的罪過,已經是無法彌補的罪過呀!

  童憐有些懂了,聰明如她似乎察覺出什麼,雖然沒問出來,但閃閃動人的眼裡卻變得複雜,不知道是心酸還是痛恨,也不敢肯定眼前這個權勢滔天的大官到底為什麼老淚橫流。

  紀龍的心思依然縝密,沒一會兒就看出童憐的猜疑,不過這時正是自己如日中天之時,自然不敢貿然相認,只是一邊搽著老淚,一邊傷心的把自己塑造成她母親的青梅竹馬,編造出一個個虛假的童年故事,說道兩人的有緣無分,更觸景生情的嚎啕大哭。

  童憐這時候還青澀,也被紀龍悲傷的淚水所迷惑,相信了這位曾經愛過母親的中年人,按拔不住也梨花帶雨的哭了起來,訴說著自己這些年的艱辛和無奈。

  這一夜過後,她依舊還是冰清玉潔,紀龍想都不想就把她帶在身邊,名義上把她認作乾女兒,盡自己所能的呵護她、疼愛她,只要是童憐想要的,紀龍都不會拒絕,也算是對母女倆的一種彌補吧。

  「你恨你的父親嗎?」

  「恨,為什麼不恨,但我絕不會承認有這樣的父親。他拋下我和娘以後不知去了哪,從小我就被人丟著石頭罵野種,罵我們母女是賤貨,如果他沒辦法養我,為什麼又要讓娘十月懷胎的去承受這些?不是他的話,我會被賣到青樓,下賤的等著那些臭男人像挑牲口一樣的看著我,難道我不該恨他嗎?」

  童憐說這話的時候潸然淚下,話語之間的怨恨讓紀龍慚愧得無地自容,從此對她更加百依百順,甚至於對自己的其他兒女都沒她一半的好,這遲來的父愛更讓童憐倍感幸福。

  只是這慚愧的父愛她卻當成是男女之情,紀龍始終沒碰過她,更被她看成是一個正人君子,再加上他胡編亂造的初戀故事十分動人,更加深了她的迷戀。哪個少女不懷春,童憐終於無法避免的喜歡上眼前這個成熟穩重而又疼愛自己的男人。

  紀龍也從她漸漸火熱的眼眸裡看出什麼,女兒的態度讓紀龍變得更痛苦不堪,每次想和她解釋清楚她是自己的骨肉時,一想起童憐提起「父親」這兩個字時那咬牙切齒的憎恨和眼裡深深的幽怨,到了嘴邊的話又說不出來。

  回到京城以後,諾大的府邸,國都的繁華,還有紀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高貴,都讓童憐十分迷茫。畢竟從小生活在一個小地方,到了京城以後她根本無法適應,如果不是紀龍百般疼愛,她根本不敢想像自己的家會在這。

  紀龍其他妾室嫉妒的眼光讓她害怕,紀龍兒子們好色的凝視都讓她覺得忐忑不安,

  儘管紀龍還是對她百般疼愛,儘管也曾無情的禁止其他人去騷擾她,但童憐卻總覺得這裡根本不是自己該來的地方,豪門之事讓人惶惶不可終日,多少次想逃離,但又無法捨卻這個第一次關懷自己而又成熟穩重的男人。

  回到京城後紀龍俗事纏身,也沒多少時間可陪她,但也是給了她最多的自由和時間,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卻沒想到,童憐竟然展現出她過人的天賦和聰明的才幹,在奢侈而又無聊的日子裡開始幫紀龍打理起一些瑣事,不管再瑣碎的事她都能辦得井井有條,出色的才能頓時讓紀府上下刮目相看。

  原本只是讓她打發時間而已,當童憐滿臉興奮的拿著各種情報交到手上時,紀龍也震驚無比,短短的時間內,她就把所有雜亂的事情辦得井然有序,更是將一小筆的資金翻了四倍,這種才能,紀龍自問都比不上。

  「主子!」

  童憐欣喜的微笑著,含情脈脈的說:「您看我幹得不錯吧,以後我也和別人一樣叫您主子,讓童憐為您分憂,為您解愁好嗎?」

  「嗯。」

  紀龍含糊不清的答應著,儘管不想讓她捲入這些禍事之中。但眼下手裡無可用之人,面對童憐的聰明才幹也動了心,更大的原因還是想給她多一點的事做,不敢面對童憐一次次柔媚的誘惑。

  童憐滿心欣喜,以一個食客自居,開始幫紀龍拉攏人馬,成果顯著好得讓人不敢相信。紀龍欣喜之餘也鬆了一口氣,童憐不只一次暗示她會代替母親來伺候自己,這種荒唐的溫柔更讓紀龍痛苦無比。

  憑藉著讓人驚訝的才能,童憐漸漸為紀龍開始編織一道巨大的權勢網,八面玲瓏,對人下藥,更拉攏了許多的武林人士。不過因有紀龍的威壓,很多沉迷於她美色之人也只能望而興歎,紀龍的兒子們更不明白,為什麼父親不想來個親上加親,將這個美麗聰明的女人變成自家的兒媳。

  紀龍不想解釋,這一切更讓人猜測童憐早已托付終身,也算避免了大多數不必要的麻煩。

  漸漸的,隨著童憐更加熟悉各種或明或暗的事情,紀龍也給予她更多的信任,開始將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交給她去做,哪知道童憐竟然早就猜出紀龍謀反的心意,並沒有半點驚訝,反而信誓旦且的保證要為紀龍拉攏更多人才。接手這些事以後,童憐更盡心盡力的遊歷各地,無怨無悔的為紀龍編織起一個又一個隱藏的勢力,拉攏更多人才加入這個陰謀。

  可以說,紀龍豐滿的羽翼起碼有一半是她的功勞,紀龍也明白她這麼無怨無悔的原因,心裡更加愧疚,每每只能躲避著童憐含情脈脈的眼神,甚至開始逃避著她越來越幽怨的投懷送抱,箇中的痛苦也只能獨自承受。

  「主子!」

  一聲驚慌的叫喊把紀龍從往事的回想中拉回現實,往事不堪回首呀!一個家僕正著急的跑過來,臉上驚慌失措,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紀龍頓時皺起了眉頭,冷著個臉說:「給我穩著點,有什麼好慌的?」

  家僕喘了好一會兒,著急的說:「不好了,主子,城外不知道是哪來的騎兵,正在攻打南邊的山坡,他們看起來有三、四萬的兵馬,咱們那只有兩千多人駐紮,根本擋不住呀!」

  「什麼?」

  紀龍頓時大驚失色,南邊的山坡雖然在城外,但居高臨下可以看見城裡大概的情況,這個制高點是歷來的兵家必爭之地,自己也派了眾人把守,不敢馬虎。

  南坡震天的殺聲立刻讓津門內亂成一團,紀龍一聲令下,帶著所有官員上城樓,武將也開始集結部隊朝城南開去。

  而這時候,城南的山坡上早已是殺聲震天,四處都是揮舞的屠刀和馬蹄的踐踏,漫天遍野的廝殺和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將早起的百姓們嚇得不敢出門,也讓城中的官員忐忑不安。

  許平並沒有身先士卒的衝鋒,而是派了陳奇帶著五千人開始攻打南坡,雖然趕了一夜的路讓惡鬼營的人馬顯得有些疲憊,但一碰上戰事個個立刻打起精神。雖說南坡居高臨下不好打,但惡鬼營還是仰仗著騎兵的速度和精良的兵器,再加上趁人不備的偷襲,漸漸打開缺口攻了進去。

  張虎一身戎甲立在一旁,警戒地看了看漸漸閉上的城門後,俯下身來輕聲的說:「主子,這邊的城門已經關上了,不過可能會有別的援兵到來,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就不好打了,要不屬下帶兵增援盡快把南坡拿下?」

  許平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冷聲的說:「傳我的命令,所有人速戰速決,目的只是拿下南坡,不用追殺那些逃兵!」

  「是!」

  張虎驗色一冷,翻身上馬後,回頭看了看身後早已經按捺不住的士兵們,大吼一聲:「一校的人聽著,給我衝上去殺了這群叛徒!」

  「殺!」

  惡鬼營的將士們一陣齊天的大吼,立刻有五千名騎兵目露凶光的跟著張虎殺了過去,揮舞著手裡的屠刀開始對南坡駐軍進行清掃,和陳奇一起掃蕩著這個人數本就不多的駐軍。

  許平依舊鎮定的坐在戰馬上,滿意的看著山坡上的敵軍一個個倒下。昨晚連夜奔襲而來,別說紀龍想不到,恐怕就算是郭敬浩都驚訝不已,這次偷襲倒不是許平自己擅做主張,而是和朱允文慎重商量許久才做的決定。

  現在朱允文手裡的兵須確保京城的安全,為了防止紀龍調虎離山,也不敢擅自出兵,而周圍的駐軍又不可動彈,唯一可以調動的只有許平手上的這個惡鬼營。當然以這兩萬的兵馬想把紀龍幹掉還是有些不實際,但眼下紀中雲正好在朝廷的監視下,餓狼營應該不敢輕舉妄動,這樣的機會不動手就有些可惜。

  說來說去朝廷還是有點顧忌紀中雲,所以這次攻打並不指望能把紀龍徹底消滅,一半是想敲山震虎,看看紀中雲的態度,一半也是想看看紀龍這邊的兵力如何,他手裡到底有多少的人馬。

  為了安全起見,父子倆拍板以後秘不外宣,甚至連打持久戰的糧草都沒準備,許平就帶了惡鬼營連夜奔襲而來,目的就要紀龍猜不透朝廷的態度,讓他搞不清來的有多少兵馬。

  山坡上漸漸的全是惡鬼營的黑色盔甲,南坡駐軍很多在馬蹄的踐踏下喪失生命,其他的士兵早就嚇得魂飛魄散,哪還有勇氣抵抗,早就丟盜棄甲的逃命了。

  在冷兵器主導戰爭的時代,所謂的殲滅敵人絕對只有放屁的成分,因為人是會逃跑的,並不是每個兵都心甘情願戰鬥,很多滑頭的都會趁亂開溜。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追上去一個個把他們殺掉,當然,要是一萬人包圍一千多人是有這個可能,但相對來說,激起對方的凶性,那自己的傷亡也很大。

  所以丟盜棄甲,狼狽而逃的敵兵很少有人去追。關鍵是要打贏,並不是要算殺了多少人,只有勝利的把別人打跑才是最實際的辦法,想要殲擊敵人,除非真有一顆炸彈把這裡夷為平地。

  原本響徹天地的廝殺聲漸漸安靜下來,放眼望去,南坡的駐軍有幾百人負傷而逃,一個個屁滾尿流朝津門逃去,痛哭叫喊著要城樓上的兵將替他們開門。惡鬼營的人也不追殺他們,而是迅速清殺其他餘孽,打掃戰場,再建起自己的防禦工事,雖然經常訓練這些項目,但他們畢竟是第一次上戰場,這事幹起來多少有些生疏。

  只花不到一個時辰就順利拿下南坡,多少還是依靠了偷襲的優勢,再加惡鬼營來勢洶洶,個個裝備精良而且人馬比對方多出五倍,才能這麼快結束戰鬥。不過惡鬼營也傷亡了一百多人,即便如此,這群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還是個個紅著臉,興奮的歡呼著這次旗開得勝的首捷,粗魯的甚至對著城門那邊挑釁大罵。

  城樓上的守將一看對方沒追來的意思,這才命人打開城門,讓落敗而逃的兵丁們進來,無奈看著一面面黑色的旗幟,在對面的制高點上囂張的飄揚。

  許平噓寒問暖的探視傷員,又讚許這次行動的迅速和效率,親切的笑容更是讓惡鬼營的兵將們情緒高漲,有的還嫌殺不過癮,高喊著趁勢殺進城去,生擒紀龍掃平叛逆,首次在沙場上的勝利讓他們個個情緒高漲,熱血沸騰。

  看這群傢伙個個都昏了頭,許平趕緊冷著臉下令全軍在這駐紮防守,任何人不得擅自出營,又馬上帶人登上南坡的最高點,居高臨下的看著津門之內的情況,心裡感慨這裡難怪是兵家必爭之地,城裡的情況一目瞭然,而且四周大多是平坦的坡地,視野清晰又不怕敵人火攻。在這樣一個好地方駐紮,只要警戒性夠,根本不必擔心偷襲,真是一個福地呀。

  許平不禁愜意的笑了起來:紀龍呀,老子的偷襲你想不到吧,恐怕這會兒你的情報還在說老子昨天在京城的行蹤,繪聲繪影的說著昨天殺了你多少的黨羽,沒想到這會兒我已站在高處看你了,呵呵,不知道這老東西會不會氣得吐血而死。

  「主子!」

  張虎手扶寶刀走上來,黑色的盔甲上還有些血腥味,恭敬走上前,帶有幾分興奮的說:「部隊已經開始駐紮了,所有的防禦工事正在建設,商部的糧草也已經運到半路,老四帶著一隊人護送,應該晚上就會抵達!」

  許平滿意的一笑,轉頭一看張虎的模樣和那群新兵一樣興奮,一想他是御前侍衛出身,根本沒經歷過這樣大規模的混戰,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立刻點了點頭,說:「傳令下去,沒軍令在身者嚴禁出營,給我乖乖守在這,不許擅自追,違者斬立決。」

  「主子!」

  陳奇滿面紅光的走上來,這時一身盔甲更顯出他的魁梧和威風,身上的血跡都來不及清理,手裡的大刀也是寒光逼人。看到許平立刻笑咪咪的恭雄說:「屬下清點了一下,咱們的傷亡簡直小得微不足道,殺了敵軍四百餘人,俘虜五百多人!這天工部打造的盔甲和大刀真是厲害,砍人就跟切菜一樣簡單,一刀連皮帶骨都能砍斷,用起來實在太爽了。」

  許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那你還抱怨我一直要你去看著那裡,現在知道天工部的厲害了吧。」

  「是是,屬下知錯!」

  陳奇尷尬的笑了笑,但還是難掩欣喜的描述起來:「不過不是咱自誇,這天工部打出來的大鋼刀確實夠鋒利,一刀下去連皮帶骨砍成兩截不是問題,而且這盔甲比起原來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有時候敵人的刀一砍過來,碰上以後就斷了,結實得讓人不敢相信。」

  「滾!」

  許平笑罵了一句,正想奚落他幾句時,卻看見山坡下遠遠的有一隊大約五千人的步兵,藉著樹林的掩飾正鬼鬼祟祟的朝這邊過來。

  五千人出來迎擊兩萬人的軍隊?怎麼想都不太合理!許平不禁皺起眉頭,猜想紀龍到底要幹什麼,難道真的腦子一昏,想藉這點兵力來驅逐自己?開什麼玩笑!

  張虎和陳奇殺得有些上癮,立刻請纓要去殺敵!不過一看許平滿臉凝重,兩人立刻識相的閉上嘴,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敢先開這個口。

  那些步兵明顯不想讓人發覺,近五千的人馬藉著樹林的掩飾走得悄無聲息,雖然人多但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十分安靜,一些沒警戒心的士兵甚至沒有察覺。許平一看這架勢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他們對這的地形非常清楚,絕不會白癡到認為這樣可以瞞天過海,照這樣來看肯定有別的陰謀。

  「陳奇!」

  許平想了好一會兒後,冷笑著說:「你盯著這群人,等他們靠近再叫弓箭手射擊。記住,不管情況怎麼樣都別出去追知道嗎?」

  「是!」

  陳奇什麼都沒問,立刻板臉走了下去。

  「叫兩千名射手過來!!」

  許平想了一會兒已經有些頭緒,逕直來到山坡的北邊,這個坡面是四面裡最傾斜的,有點類似懸崖,到處都是亂石,而且坡度很陡,根本不適合大量的士兵進攻。

  「主子!」

  張虎滿腦子的疑惑,這種地形恐怕任軍神再世都不敢帶兵來打,別說衝鋒的速度不快,這種滿是崎嶇的坡面也不利於兵馬的展開,衝過來和找死簡直沒區別。

  許平回頭一看,兩千名弓箭手早已經到了,馬上示意他們先蹲下來不許出聲,邊笑著繼續盯著山坡下的那片林子。

  這時候眼尖的已經看到了林子裡有人影聳動,張虎不禁眼前一亮,看向許平的眼神更加崇敬。只見樹林裡密密麻麻,大約有一千多名的步兵正悄悄走近,沿著樹林的掩護走得十分隱蔽,為首的軍將正嚴肅的指揮著,他們躡手躡腳的朝山坡上爬來。

  「主子,火藥!」

  張虎壓低聲音,指著一小隊人馬手上的木桶說:「他們可能要放火!」

  你以為我不知道呀!許平立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過也趕緊分析起眼前的形勢,看這樣剛才那五千人其實就是誘餌,企圖誘使自己去關注那邊,其實這邊放火偷襲的才是主力!要是猜得沒錯,如果被他們得手,城裡肯定有一支準備好的軍隊立刻就會呼嘯而來,趁亂攻打南坡,一環扣一環真是縝密。

  「該死的紀龍!」

  許平不由得嘀咕了一聲,這傢伙真是奸詐,要不是自己不怎麼興奮,這會兒恐怕早就上當,帶著人去迎擊那五千個誘餌,大放空門的等著他來燒。

  「弓箭手準備!」

  許平示意張虎別著急,小聲的下令說:「沒我的命令誰都不准放箭,一會兒我喊放的時候,你們不用瞄準,用最快的速度把手裡的箭射完後,立刻到前面來把落石推下去,但不用下坡去追知道嗎?」

  媽的,老東西以為老子會高興得放鬆警戒,想搞偷襲,看老子不殺得你有去無回。不過這狗屁計畫倒也夠陰險。許平在心裡咒罵,也不得不佩服紀龍的心思,他對人心理的揣摩實在厲害。

  山坡下的人非常警覺,一邊小心翼翼的前進,一邊警戒的看著山上的情況,因為角度問題也不可能看到上邊有伏兵等著他們,這下軍將們才鬆了口氣,催促著拿火藥的士兵快點爬坡而上,其他人也摸出大刀慢慢跟了上來。

  山坡上到處是雜草和崎嶇的亂石,這很大程度上阻礙了他們前進的速度,兩千多入無法集中,一鋪開頓時就變得零散。惡鬼營的將士們屏住呼吸,很多人手心已經開始冒汗,眼裡卻有難以掩飾的興奮。

  許平眼裡露出凶光,靜心看著他們一步一步艱難的爬上來,五百米,三百米,兩百米……差不多到了一百米左右的距離,許平立刻大喝一聲:「放箭!」

  爬坡的士兵這才驚覺到山上有埋伏,想反應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惡鬼營的弓箭手早就有所準備,繃緊的神經一放鬆,手裡的箭枝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朝他們飛射而去!

  一波接一波的箭雨如同一張大網,黑壓壓一片籠罩在他們上空,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反應,山坡上的士兵早就爬坡爬得疲累,箭雨落地時他們立刻慘叫起來,慌不擇路的轉身逃跑。在一片鬼哭狼嚎的慌亂中,越來越多人被射中倒地,其他人嚇得屁滾尿流,只恨爹媽沒多給幾條腿。

  幾輪箭雨過後,惡鬼營的士兵立刻大吼著站起來,一個個抱起石頭朝山坡下砸去,許平也站起身,欣喜的看著箭雨過後敵人的狼狽,滿地哀號的人數,這一輪起碼射傷他們一半。

  山坡上的兵丁這時候哪還顧得上累,一個個哭喊著開始逃跑,有些受傷倒地的本來傷勢不重,卻被慌不擇路的同伴踩死了,場面頓時亂得讓人眼花。

  「讓開!」

  張虎爆喝一聲,走到一塊足有兩米高的圓石旁邊,站定以後雙手按上,深吸一口氣爆出一聲怒吼,渾身真氣蓬勃而出,竟然硬生生將兩千多斤的圓石推落山坡,朝早已經嚇破膽的敵軍滾去。

  嚇破膽的敵軍更是恐懼,抱頭逃竄的速度更快。

  秋天的津門,很多地方早已冷風蕭瑟,看看地上已經枯蔞發黃的草,許平大概明白紀龍的意圖,雖說這些草的密度不至於能把自己燒死,或許也沒太大損傷,但這把火真燒起來的話,肯定會軍心大亂,到時部隊一慌張他也就有了可趁之機,算盤打得真好!

  許平冷笑了一下,命人拿來一枝火箭,瞇著眼瞄準山坡下乾草最密集的地方,眾將滿臉期待,看著主子發神威。

  萬眾矚目的一箭射了出去,很他媽華麗的射偏了!而且偏得很離譜,離目的地起碼還有幾十米的距離,遠得實在不像話。

  媽了個B,有沒有必要偏那麼遠呀!許平不禁老臉一紅,射箭確實不是自己的強項,武功高和精準度似乎沒什麼相關,看來以後得多加練習了,難得想賣弄一下,卻他媽的給自己難堪。

  惡鬼營的眾將只覺得尷尬,想笑又不敢笑,剛才看主子的架勢確實很威風,但這技術未免太差了吧,稍微訓練幾天的新兵都不只這個水準,不少人還是第一次見到偏差這麼大的!

  許平又氣又無奈,心裡非常鬱悶,真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看著眾將偷忍竊笑的模樣,恨得真想把他們丟下去:老子射箭不行,起碼手上扔的功夫還不錯,再說,射箭不行,射精也比你們強,一群王八蛋!

  張虎!看就明白許平的意思,趕緊跑上前來,拿了幾枝火箭對準乾草射過去,百發百中點燃一堆堆密集的乾草,燒得本就驚慌的敵軍更加驚恐,精準的箭法立刻引來了一片驚歎聲,更讓許平鬱悶得睪丸都快脫落了。

  秋風很大,火勢迅速蔓延開來,燒得敵軍更是膽寒,後有落石前有大火,更是讓他們驚慌得亂不成軍,突然「砰砰砰」的幾聲爆炸聲傳來,幾個丟棄在地裝滿火藥的木桶意外被點燃,山坡下接連傳來爆炸聲,不少倒霉的兵丁也被炸得血肉橫飛。

  張虎瞇著眼看著火藥桶一個個的炸開,突然眼一尖看到靠近城門的樹林邊約有二、三百人匆忙逃竄,不少都是拿著火藥桶的兵丁,立刻興奮的拿起火箭再次瞄準,這射程已經夠遠了,但他卻一臉堅毅看起來十分鎮定。

  清脆的破空之音再一次響起,燃燒的火焰似有生命般朝他們飛了過去,劃過一個長長的弧線後,準確的射在其中一人手裡的火藥桶上,一聲爆炸後連帶著其他的火藥桶也炸開,這群逃兵還沒來得及驚恐,就被連鎖爆炸炸得血肉橫飛,地上也出現一個個一米多深的大坑和無數的斷肢殘體,遍地都是冒著黑煙的屍體。

  剛想往這方向逃的人一看就嚇破了膽,立刻哭喊著跑向別的方向,又被惡鬼營的眾將們用石頭硒死了不少。

  「哈哈!」

  陳虎站在高處豪爽大笑起來,看著底下一個個哀號的敵人,這時候更是意氣風發,其他人崇敬的眼神變得更加火熱。

  兩千人的偷襲小隊,在一輪箭雨和巨石的屠戮過後,竟然留下一地的屍體,只剩一百多人朝城門逃去,即使是早上的偷襲也沒有這麼好的戰績,未損一兵一將,能滅那麼多敵軍,這一戰更是大大的鼓舞了惡鬼營上下的軍心,讓他們初上戰場的惶恐瞬間全變成勝利的喜悅。要不是許平下令窮寇莫追,恐怕這會兒興奮的眾將早就追了上去,真正來一次全殲了。

  「主子,我那一箭!」

  張虎轉過頭來,興奮的剛想自誇一下那百步穿楊的一箭,卻是找不到許平的身影。

  「主子呢?」

  張虎心裡一突,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趕忙拉過一個也是難掩興奮的兵將著急的問著。

  張虎神准的射法已經蠃得他們的尊敬,兵將面露崇拜,趕緊回答說:「主子剛剛回去了,臨走的時候下令我們快速的清理戰場,把能用的東西都帶回去。」

  「知道了!」

  張虎立刻苦著驗,心想:真是完了,剛才主子射箭時丟了那麼大的臉,自己卻不識時務的大出風頭,這破腦袋怎麼就不先想一想,這不等於是在搶主子的風頭嗎?再一想更有故意奚落他的嫌疑,完了完了,這次肯定活罪難逃,怎麼辦呀!

  張虎頓時愁得快哭了,主子爺整人的手段絕對非比尋常,和藹的微笑,關切的語氣,卻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己這會兒真是碰到鐵板了,怎麼沒頭沒腦的去出這個風頭,不知道晚上會有什麼非人道的待遇,淒涼啊!

  「張將軍,您怎麼了?」

  旁邊兵將看張虎傷心欲絕的樣子,簡直像是被戴了綠帽,而且還是一戴好幾頂,立刻小心翼翼的關心一聲。

  「沒什麼!」

  張虎又氣又苦,把氣全出在他身上,大眼睛一瞪,鋪天蓋地的吼道:「給老子帶五百個人下去清掃戰場,有氣的直接殺了,覺得不過癮就繼續鞭屍,能用的東西不管什麼都給我搬回來,哪怕是他們的內褲,只要沒破也給我扒了明白嗎?」

  「這……」

  眾人都傻了眼,目瞪口呆的看著張虎歇斯底里的模樣。張虎氣呼呼的轉身走了,心裡十分忐忑,小心翼翼的警戒著許平會怎麼整他,一臉驚恐不安簡直就像要見公婆的小媳婦一樣。

  「隊長!」

  有新入伍的回過神來,立刻怯怯的問:「真、真的要扒他們內褲嗎?這……是不是有點變態呀?」

  -小隊長也是一臉的鬱悶,馬上沒好氣的吼道:「廢話,沒聽到張將軍的命令嗎?知道什麼叫軍令如山嗎?我可告訴你們,是好的內褲都得扒下來,能收拾的東西一件都不准落,一會兒扒完了再挖個坑把他們埋了。」

  被點名的那五百名士兵一個個苦著臉,無奈的執行起這有些下流的命令,於是山坡遍地全是壯觀的景象,還剩一口氣的給他一刀痛快,接著就可以扒他們的褲子,沒一會兒山坡遍地都是光著屁股的男屍,這一幕真是噁心。

  士兵們沒有因為血肉橫飛的戰場而膽怯,卻因為這滿地白花花的大屁股而嘔吐,吐完以後一個個目露幽怨,就差沒掉幾滴血淚,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倒楣的被叫來執行這個噁心的任務,難道張虎將軍是個愛好菊花的變態?要這麼多原味的內褲幹什麼?

  「媽的!」

  一個見慣殺戮的中年老兵,一個即使在猛虎寨也是百戰餘生的土匪,這時候顫抖的手上拿著一件完整的內褲,中間居然有黃黃的斑點,一時猶豫這到底要不要上繳,眼圈一紅,渾身發顫,老淚禁不住潸然而下。

  後方阻殺偷襲隊伍大捷,前邊的誘餌自然沒了用武之地,不過他們也低估了惡鬼營所用弓箭改良後的射程,耀武揚威的出現,卻冷不防挨了一頓冷箭,狼狠的回跑時也丟下幾百個傷員和屍體。

  陳奇哈哈大笑,看他們落荒而逃的樣子真是爽呀!以前被派去天工部當護衛時,他怨念橫生,但現在手裡射程遠了三分之一的弓箭,實在讓人吃驚天工部的創造力。

  軍營裡歡聲笑語,今天連續大勝極度鼓舞士氣,許平心情一好,本想犒賞一下疲勞的士兵們,可是營裡除了兩天的乾糧外,為了趕時間幾乎沒有帶別的糧草,無奈之也就變成口頭嘉獎,即使如此,士兵們還是喜孜孜的啃著硬饅頭喝著涼水,一個個手舞足蹈吹噓著自己今天如何英勇,如何奮勇殺敵,情緒沒受到半點影響。

  夜幕降臨的南坡密密麻麻全是篝火,亮得天空幾乎和白日沒有區別。紀龍眉頭深鎖的站在了城牆之上,旁邊跪著失敗歸來的幾位將領,一個個戰戰兢兢,看起來十分不安。

  本以為趁著對方大勝過後的放鬆,再藉著他們連夜奔襲的疲勞搶回南坡,但沒想到縝密的計畫好了戰術,反被對方打得落花流水,這樣的失敗實在讓人沮喪。

  而許平也下令多點了不少篝火,這樣更迷惑了城裡的官員,讓他們猜不透到底朝廷來多少兵馬,更造成一種猜疑的恐慌。

  「勝敗乃兵家常事!」

  幾位謀士長長的一歎,開始幫這些敗將說情。

  津門本地的兵馬本就有限,早晨死了大約一千,下午再折損將近三千,還多了兩千多名的傷員在耗費糧草和藥物,這樣的損失誰不心疼?儘管心裡不快,但紀龍知道眼下必須安撫人心,寬容的笑了笑,說:「你們不必在意,安頓好傷員早點回去休息吧,以後還有仗要打,到時候你們會有立威的時候,不必在意這一時之敗。」

  「是!」

  眾將們一個個感動得眼含淚水,恭敬的磕頭後退了下去,照理來說,這個失策不是他們的錯,但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即使這時候紀龍砍了他們的人頭也是合理,能保住性命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錯了。

  紀龍雙目無神的望著對面密密麻麻的篝火,心情異常沉重,以為這麼縝密的安排,就算無法偷襲得手也可以震懾一下敵軍,但沒想到會被反偷襲。損失這點人馬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經過今天的事,軍心受到打擊,士氣肯定會一陣的低迷,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夜風蕭瑟,秋天的涼意讓人不戰而寒,一件溫暖的長袍悄悄披了上來,帶來舒服的暖意,紀龍太熟悉這樣的體貼,頭也不回,就皺著眉冷聲的說:「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戰場不是女人該來的地方!」

  「這不是戰場。」

  童憐一身輕裝,沒有多餘的妝容,雖然少了精巧但素顏也無比動人,溫柔的水眸裡儘是心疼的說:「您不必介意,今天的小規摸試探起碼也可以讓他們緊張不是嗎?」

  「查出來對面的是誰了嗎?」

  紀龍連看都不看她,語氣裡透露著不滿,陰陽怪氣的說:「連夜的奔襲從京城跑到這來,一路上的眼線竟然沒有半點反應,你這些手下真是酒囊飯袋。」

  童憐一臉自責,趕緊跪下去羞愧的說:「確實是奴婢的疏忽,本以為我們的眼線已經佈滿沿線,但前兩晚很多地方都被一些不明來歷的人偷襲,再加上路上有所堵截,很多情報也是剛剛才到。」

  紀龍沒去看她,怕看了以後自己會心疼,但臉上還是裝作一副氣憤不已的模樣,沉著臉,隱約帶著責怪。

  童憐更加自責,但還是徐徐的說:「對面的兵馬是太子麾下的御林軍,據奴婢所知,這一支軍隊號稱惡鬼營,一直都秘密的在河北受訓,成員大多是以前猛虎營殘留下來的土匪,還有一些年輕的難民,從他們現在軍紀嚴明的情況來看,恐怕已經存在一定的時間。」

  紀龍冷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存在了一定的時間,那為什麼之前你所謂沒有遺漏的情報網卻半點沒有發現?」

  童憐一臉愧疚,輕聲的解釋說:「一開始我們也隱約知道太子在河北秘密訓練了一批兵將,後來也派人查明,但卻被他狡滑的誤引,查到了河北駐軍新擴招的兵營去,忽略這支隱藏得更深的奇兵,全都是奴婢的錯,請您責罰。」

  童憐的聰明,過人的才幹和天生的警戒性,這些紀龍都不會懷疑,連她也上了當,只能說太子實在夠狡搰,甚至還特意安排河北駐軍的擴招來做幌子,這支部隊的組建真夠隱秘,甚至自己在京城權力滔天時都沒察覺,真是失策!

  紀龍長歎了一口氣,感覺心裡有些鬱悶,冷聲的問:「那太子本人呢?在不在軍營裡邊。」

  「在!」

  童憐面色一冷,絕美的容顏儘是堅毅的神色,跪地請纓道:「主子,要不讓我帶一些人過去偷襲吧,如果能生擒他,我們就有和朝廷談判的資本了。」

  紀龍一聽十分心動,津門周邊的兵馬集合起來有數萬之眾,冒死一拚拿下對面的南坡應該不是難事,只是想起京城之亂後的窘境,再想想今天的失利,便有些退縮。想了想遼是搖箸頭說:「算了,今天就先放過他吧,既然偷襲一次沒得手,他們肯定會加強戒備。再者,這支軍隊事前我們並不知情,難保還會有別的兵馬埋伏。」

  童憐一聽頓時渾身一顫,這等於變相的說她辦事不力,儘管覺得這是不錯的時機,但這時候還能說什麼,只能恭敬的應了一聲,站起來一看紀龍的眼神依舊不施捨半點給她,不由得哀怨的歎了口氣後便告退了。

  紀龍眼裡時而迷茫,時而露出凶光,凌厲得讓人不寒而慄,周圍的謀士一個個戰戰兢兢,沒入能看出他在想什麼,只覺得周圍的空氣壓抑得讓人無法喘息。

  惡鬼營中的篝火漸漸少了。

  警戒的多安排了守夜的哨兵,許平在中營裡殺牛賜酒犒賞軍中的大將們,當然也包括今天百發百中,在全軍口碑正熱的張虎,期間說說笑笑的還拍著他的肩膀大讚有前途。

  大塊的牛肉在鍋裡翻騰,大碗酒水雖然不是醉人佳釀,卻十分的誘人,眾人談笑風生,豪邁之意和這種快意恩仇的大氣讓許平不禁也受到感染,和他們碰起杯來一點都不含糊。

  張虎在一邊喝著悶酒,一點都沒有立功的興奮,對同僚的祝賀也只是木訥的傻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能認錯也不敢解釋,更不敢打擾許平的興致。心裡急得都快掉淚了,眼在許平的身邊那麼久,他雖然反應遲鈍,但也深知這個主子的喜怒完全顛倒,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想來理解。

  如果他肯罵你,罵得越難聽就表示他挺欣賞你,會器重你:如果他很和藹,很親切,笑容滿面的誇獎你,大誇你有前途的話,那接下來絕對會倒大霉。當然,這些待遇都是針對男人,對女人的話無論什麼時候都是溫柔體貼,或是下流無恥,罵你的話就真是罵你,調戲你就表示想上你,很直接很真誠。

  盡興的喝了一晚,不過大家也控制著不敢喝多,子時未到就全告退各自回去休息,張虎一看沒人趕緊想上前解釋,許平已經打著哈欠回到帳篷中睡覺,根本不給他機會。

  欲哭無淚呀!張虎想起晚上主子一聲聲什麼國之大將,什麼百步穿楊之類的讚歎,還有一臉溫和得讓人心虛的微笑,眼圈都有些發紅了,看來暫時沒好日子過了。

  蓋上被子,一閉眼卻是許平和藹的笑臉,親切的說:「張虎不愧是我太子府出來的,箭術百步穿楊,臨威不亂有大將之風,將來必是國之帥才,堪當我大明的軍中大帥……」

  淚,止不住的流,張虎悔恨的閉上眼,伴隨著主子親切的話,各種各樣的惡夢和地獄一樣的淒涼開始折磨著這個原本鐵血英勇的硬漢。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14
第二章:奇兵

  清晨的津門不如以往喧鬧,除了北門給百姓們進出以外,其他的城門依舊緊閉,北門只允許販夫走卒或是附近的村民進來兜售貨物,對於那些攜家帶眷想出城的一律禁止,一些想逃的百姓也已經沒了希望。昨天的兩次兵敗為津門蒙上了一層陰影,恐懼和不安開始漸漸在各種謠言中孳生,甚至百姓們都繪聲繪影的說朝廷十萬大軍已經圍住了津門,種種流言越傳越離譜,街頭巷尾都可以看見有人三五成群的議論,讓士氣本就有些低落的叛軍更是忐忑不安,甚至昨晚已經開始有逃兵趁著夜色跑了。

  巡撫府裡,一眾的官員、武將正在七嘴八舌的討論著目前的形勢,二萬惡鬼營偷襲確實帶來很大的影響,雖然不算是大兵壓境,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卻是實力相當,如果長久的消耗,津門一地根本抗擋不住,何況這仗還只是試探性的打了一下,就出了這麼多狀況,確實也讓人猝不及防。

  紀龍又是一夜無眠,眼裡已經佈滿了血絲,看起來十分駭人。原本整齊的鬌角不知不覺中爬上絲絲雪白,儘管他很想掩飾自己心裡的緊張,但無神的模樣還是讓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憂愁。他閉著眼,傾聽著這些手下官員們一個個不安的爭吵著,心裡感覺真是無奈,這時候才覺得這群用錢財拉攏來的手下都是一群酒囊飯袋,人家還沒攻打邊來就先慌了陣腳,這樣的人怎麼能助自己成大事?

  「我就說嘛,朝廷絕不會任由咱們在這偏安一域!」

  一個看起來發虛的胖子,正苦著臉喋喋不休的抱怨著:「眼下鎮北王都進京去了,明顯不能指望餓狼營過來增援,難道你們以為以我們這點兵力就可以抵抗朝廷的大軍嗎?那純粹是在做夢,又要守城又要運糧草,拿什麼去打太子的御林軍?」

  另一個冷面的中年人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看著他說:「劉大人,既然你是朝廷的忠臣,那賑災銀送上門的時候,你怎麼拿的比誰都痛快,又怎麼會和我們這群叛逆坐在一起?到這時候才知道害怕,未免也太晚了吧!」

  胖子小化翼翼的看了紀龍一眼,見紀龍閉著眼沒什麼表示,馬上大膽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當個官誰不是為了發財,撈油水那是正常的事,但造反這樣的事還不是你們逼著我一起做的,我看趁現在事情還沒到無可挽回的地步,大家還是和朝廷好好的談一下比較好,爭取聖上能免了我們的死罪……」

  話音還沒落,眾人驚恐的發現劉大人身後突然多了一個冷酷的身影。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人,眼裡凶光一閃,一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一手抓住他圓圓的腦袋。

  「救、救命呀!」

  劉大人睜大了眼睛劇烈的掙扎起來,但兩隻手猶如鐵鉗一樣有力,根本沒有半絲鬆動。

  中年人冷哼了一聲後雙手用力,竟然將他的首級硬生生用手摘了下來,空留一副無頭的屍體還抽搐著,他手上的那顆人頭仍瞪著眼睛,彷彿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眾人驚恐的看著這冷血的一幕,如果不是劉大人的脖子還噴著血,真不敢相信殺人還有這麼殘酷的手段。中年人像丟垃圾一樣的把血淋淋的腦袋丟到地上,這時候劉大人肥胖的無頭身軀也軟軟的倒了下去,一邊噴著血還一邊輕輕的抽搐著,死得十分的駭人。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得面無血色,只有紀龍依舊沉穩的坐著,中年人笑咪咪的看看自己的傑作,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讓人更驚悚的是,他眼裡竟然帶著興奮的笑意,甚至還津津有味的舔著手上殘留的鮮血,一臉全是滿足的陶醉,似乎這種殘忍的手段能給他莫大的樂趣。

  「主子!」

  童憐款款走了進來,有些厭惡的看了看地上的無頭屍,並沒有表現出一般女子看見血腥的慌亂,而是溫柔的笑了笑,環視了一圈後輕聲的說:「各位大人,事已至此,難道還會有人天真的以為只要投降朝廷就會放過我們嗎?」

  童憐每一次出現,絕美的姿色、動人的風韻都讓人為之驚艷,在場的男入們不由得癡了一下,有些陶醉的看著她一顰一笑所散發的迷人嫵媚,但卻沒人敢起色心,透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也知道眼前的女人不同,敢有亂七八糟的想法,可能會一覺不醒丟了性命,所以大家也有些害怕她,話語裡也很是尊敬。

  「你們都下去!」

  紀龍閉著眼沉思了好一會兒,終於開了口:「好好的給我安撫百姓,要那些士兵們不用慌張,什麼朝廷的大軍全是謠言,不過是太子手下的新兵而已,我們光是津門周圍就有幾萬兵馬,有什麼好怕的。」

  「是!」

  眾官員戰戰兢兢的走了下去,臨走的時候還害怕的看著劉大人身首異處的慘狀,護衛們也趕緊上來抬走胖子的屍體,地面的血水被迅速沖刷掉,但也難以掩蓋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

  只剩兩人獨處,紀龍這才睜開眼,神情複雜的看著童憐,語氣有些不滿的問:「剛才那個是什麼人?」

  冷俊的冰霜立刻變成了繞指千柔,童憐輕輕一笑,一邊為紀龍倒上茶水,一邊慢慢的說:「我也忘了他是什麼人,不過他是魔教的叛徒之一,這次多虧他們我才能摧毀掉這張情報網。主子,您是不是覺得他的手段太過殘忍了?」

  紀龍默認著,不滿的說:「眼下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沒必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了他,這樣會造成官員的恐慌,這樣的道理你應該明白吧!」

  童憐微笑的點了點頭,卻是輕聲的解釋說:「主子,重病必須用猛藥,現在人心不穩的情況下,他的言論實在太危險了,如果真的有人萌生投降的想法,那是會傳染的,這樣的事我們必須扼殺在搖籃中不能讓它發生。誰都可以向朝廷投降,唯獨您不能,何況姓劉的吃喝嫖賭什麼都會,論能力卻比狗還不如,這樣的廢物留著也是浪費我們的銀子。」

  「不用再說了!」

  紀龍神色有些發冷,陰笑了一下說:「我也不是被朝廷困在津門裡的一條狗,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沒了餓狼營我也可以和朝廷一抗,眼下只不過是一段適應期,也正好看看這些人有多忠心,又有多少個是風吹兩邊倒的牆頭草!」

  紀龍這時哪還有頹廢的樣子,眼裡的睿智依舊英氣逼人,一個冷笑就代表他早有想法,惡鬼營的到來,對他來說只是有些不適應,顧便藉這個機會剷除身邊的不穩定因素。

  「主子!」

  童憐一看到這熟悉的沉穩,滿面激動的說:「奴婢願為您做任何事,助您登大寶。」說完抬起頭來,水靈靈的美眸再一次飽含著讓人無比心動的深情,眼前這個男人並沒有頹廢,而是謀劃著更遠的未來。

  紀龍趕緊迴避著她含情脈脈的目光,隨手丟過一紙密信,滿面嚴肅的說:「童憐,你一直是我身邊最信任的人,現在我交給你的任務已經不同於你以往所做的事那麼輕鬆,希望你別辜負我的期望。」

  童憐很少見紀龍如此謹慎,小心翼翼的打開信封一看,頓時又驚又喜的說:「主子,原來您還留著這樣的後招呀,奴婢真沒想到!」

  紀龍冷笑一聲,帶著些許得意的說:「沒足夠多的棋子我敢和朝廷分庭抗禮嗎?朱允文再怎麼高明,他都不會想到上次的大亂過後我還有這麼多人留在京城,你去聯絡這些人,看能不能有所圖謀,這次的事情由你全權指揮,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是!」

  童憐面色凝重又十分堅毅的點了點頭,自然明白紀龍所托之事何其重要,小心翼翼將信封藏到袖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楚楚可憐的看著他,用幾乎哀求的語氣說:「主子,您能抱我一下嗎?」

  「下去吧!」

  紀龍皺了皺眉,背過身去只給她一個絕情的背影。

  童憐一臉哀怨,傾國容顏上有訴不盡的委屈,楚楚可憐的模樣相信任何男人見了都會動心,為她的傷心而心疼,但紀龍再一次的漠視卻讓她肝腸寸斷。此一去京城生死兩茫茫,說不定這會兒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但卻哀求不來他的一點愛憐,哪怕是假,一點點憐憫。

  童憐忍不住眼眸一紅,傷心的潸然淚下,一邊輕拭著淚水,一邊低低的哽咽箸,戀戀不捨的看了看眼前這個不屬於自己的背影,轉頭走去,隱約還能看見一滴滴的淚珠落了下來。

  紀龍這時候才轉過身來,看見她柔弱的背影,不禁也心裡一疼,但除了唉聲歎氣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

  童憐一走,紀龍也趕緊召集手下的人,安排起環環相扣的應對策略,一掃先前的沉默,高明的安排讓人有些目瞪口呆。

  惡鬼營今天並不如城中百姓所預料的大舉攻城,而是十分安分的待在南坡上駐守,操練的戰士們發出震天的吶喊,似乎有意喊給城裡的人聽,每一次齊聲的大吼都讓人感覺忐忑不安。

  許平帶著軍中諸將在南坡的制高點上,笑咪咪的看著城裡。昨晚老四的糧草已經如期運到,這麼一來也就不用擔心消耗的問題,可以慢慢和紀龍玩一下;東北線的餓狼營依舊沒有動作,似乎惡鬼營圍困津門和他們沒關係一樣,這可是比起昨天的大勝更讓人鼓舞的消息,朝廷也暫時不用擔心紀中雲會插手這邊的戰事。

  「主子!」

  張虎一身的盔甲,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好了,出事了!」

  「什麼不好了?」

  許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老子在享受鄙視他們的快感,你在這瞎叫什麼。」

  張虎一臉焦急,急忙拿出一張紙條,一邊擦著汗,一邊慌張的說:「剛才有新的情報傳過來,您先看看!」

  許平漫不經心的拿來一看,原本的嬉皮笑臉瞬間變得冷若冰霜,眉頭立刻皺成一團。來時似乎沒安排好家裡的事,巧兒竟然帶著一些魔教中人在早上潛進津門,一方面是去接應柳如雪,一方面是要剷除魔教的叛徒,本來這事也不值得驚訝,但比較荒唐的是,小姨這個不安分的主竟然跟著她一起進城,這才是讓人傻眼的地方。

  「媽了個B的!」

  許平不禁拍案大怒起來:「腦子是他媽進水了呀,那張臉長得和皇后一個樣,城裡可有不少人認得出來,這不是找死嗎?老實的待在京城不行,非得出來瞎胡鬧。」

  「主子!」

  張虎一臉焦急的問:「現在怎麼辦,紀阿姨可是皇親國戚,要是不小心被紀龍生擒的話,那朝廷的臉面往哪擺呀?」

  「老子也知道!」

  許平沉著臉,怒吼道:「當然是打了,不打的話他們能趁亂出來嗎!這沒自覺的娘們,打仗她以為是在玩啊,操!」

  「末將願為先鋒。」

  陳奇立刻上前請纓,雖然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讓許平這麼生氣,但眼下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事。

  許平氣得走來走去轉了幾圈,想了好一會兒後沉著臉說:「老四,陳奇,你們各帶五千名騎兵出營,帶足弓箭去騷擾各個城門和外圍的駐軍,記住,誰都不准去攻城,你們的任務就是嚇嚇他們,咱們的箭射程比較遠,應該能造成一點慌亂,必要時給我站在門前罵街,讓他們沒精力管別的地方。」

  「是!」

  二人應了一聲,臉色凝重的帶著軍令走了出去,不久,兩支騎兵浩浩蕩蕩的從營中衝了出來,朝城門的方向逼近。

  津門守軍一看這陣勢,立刻緊張的加強戒備,也把所有的城門關上,傳令兵開始朝周圍的駐軍發出命令。

  「主子!」

  張虎一看到陳奇他們威風的領著兵衝了過去,立刻心癢難耐的問:「末將有什麼任務?」

  許平這會兒急得直跺腳,但還是讓自己先冷靜下來,仔細思量了一會兒後,臉色凝重的朝他說:「你帶上兩千人,埋伏在營裡隨時做好戰鬥準備,挑那些功夫好一點的,一會兒準備接應他們,還有就是下令全軍戒備,知道嗎?」

  「是!」

  張虎應了一聲,又小心翼翼的看著許平,眼裡全是擔憂。

  許平自然知道他的顧慮,馬上沒好氣的罵道:「想那麼多幹什麼,現在打仗以為是在打架呀,就算我想衝進城去救她們,但你教教我怎麼避過守軍的眼線越過城牆,有病呀你。」

  「在下愚昧!」張虎臉色微微一紅,趕緊跑下去部署許平安排的事。

  這不讓人安心的親戚呀,許平苦笑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城門那邊的情況。現在確實不適合兒女情長,就算想進去救她們,也是有心無力。只是這小姨腦子裡進的是什麼水,魔教的事也要參加,是不是太閒了?真是讓人操心。

  許平暗自思量了好一會兒,瞇著眼看著城中出去的傳令兵,一想到小姨任性的性格,頓時一陣煩躁,突然大吼道:「傳令兵過來!」

  「在!」

  傳令兵立刻到了跟前。

  許平猛地站了起來,沉著臉說:「傳我的命令,護衛隊全體上馬做好戰鬥準備,再命張虎統帥其餘兵馬,準備隨時支援!」

  「是!」傳令兵趕緊跑了。

  陳奇和老四各帶著五千兵馬在城牆外遊蕩,有時候裝得像是要攻打城門,卻在守軍全神戒備時又戲耍的跑開,偶爾逮住一點空檔,抬手就是一輪箭雨,雖然收效甚微,但也射傷不少人,搞得城牆上的守軍人人自危,小心翼翼的看著他們還有沒有開弓的準備。

  而等城牆上的兵丁咬牙切齒就要開弓時,惡鬼營的兵馬又躲得遠遠的,氣得他們臉都綠了,一個個憤慨的跑去紀龍那請纓出戰。

  南門上,一個魁梧得和鐵塔一樣的漢子,看著底下的騎兵一陣陣的謾罵,囂張的語氣和下流的話更是不絕於耳。立刻忍不住怒道:「主子,末將願去將這些烏合之眾殲滅,咱們手握那麼多的兵馬,哪容得這些傢伙來放肆!」

  這人名叫莫坤,橫眉瞪目的渾身都是殺氣,原本他也是猛虎營裡的一員大將,沙場之上早已不知殺了多少個來回,現在算是紀龍手下的第一悍將,對於城下叫囂謾罵的陳奇和老四,他是再熟悉不過了。這兩人在猛虎營時地位還不如他高,現在卻帶著人挑釁,他當然是嚥不下這口氣。

  紀龍沉著臉想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說:「先等等吧,我倒要看看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沒事圍著津門這麼轉,就不怕人仰馬乏的時候被我們追殺嗎?其中肯定有詐。」莫坤想想也是,也就暫時忍下這口氣,但也不忘囑咐弓箭手,等他們靠近時不用客氣的開弓還擊,總這樣被騷擾自然讓人不悅,簡直就是被人戲耍一樣,如果不是紀龍壓著,按他的性格早就點兵出城,殺他個天昏地暗

  紀龍有想法,老四和陳奇也不傻,看跑得差不多也就停止挑釁,找個箭射不到的地方休息休息,一邊喝著水,一邊指揮著噪門大的兵丁上前去叫罵,人多力量大,士兵們罵得真是藝術,從頭到尾沒一句重複的,知識豐富的包含了血統、倫理、人獸種種,堪稱是罵街中的標準之作。

  老四最絕,挑紀龍所在的南門前休息,士兵們一個個罵得天花亂墜,什麼樣的土話全出來了,甚至興致一來就編排一、兩句話,指揮全部將士一起罵,五千人一齊大喊,那洪亮的聲音早就傳遍了整個城內。

  紀龍閉著眼不為所動,一點都不受他們的謾罵所影響,反而是莫坤氣得眼晴都紅了,氣急敗壞的和陳奇對罵,兩人原本就不和,這會兒更扯著嗓門累個不停,任他怎麼請纓出戰,紀龍都無動於衷。

  津門內,在一個豪華的府邸裡,和城外的緊張不同,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輕鬆,白天歌舞昇平看起來十分愜意,主院內一些歌妓正翩翩起舞,堂上幾個明顯是武林人士的男人正醉醺醺的摟著幾個妓女在調情,到處都是放浪的笑聲和女人嬌滴滴的發嗲。早晨的變態男也混雜其中,懷裡摟著一個妖冶的女人放肆大笑著,女人在他懷裡卻是強顏歡笑,因為這時他的手已經握住女人飽滿的乳房,但卻半點都不愛憐的使勁捏著,儘管很疼,但女人也只能戰戰兢兢的忍受這變態的摧殘。

  府內的人還在放聲縱樂,府外悄悄圍上不少人,販夫走卒,三教九流的人都有,門口的幾個兵丁也不太在意,突然感覺鼻子裡鑽進了一陣迷人幽香,一個個眼前一黑軟倒在地。

  胡同裡慢慢駛出一輛馬車,車伕是個戴著斗笠的年輕人,車簾一開,走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蘿莉,圓園的雙眼帶著調皮的微笑,嫩嫩的小臉純真而又帶著點媚態,小家碧玉一般的裝扮,天真活潑的小臉,不是巧兒又是哪個。

  「見過各位前輩!」

  巧兒咯略的笑了笑,跑上前去頑皮的說到,「各位前輩的兼職幹得真不錯呀,不是事先知道的話,我還真認不出你們來。」

  一位藥夫打扮的老人家走上前溫和的笑了笑,搖著頭說:「你這個鬼靈精,到了京城以後也不知道穩重點,整天這麼嘻嘻哈哈的真是麻煩,也不知道你劉師傅會不會被你氣死。」

  巧兒笑咪咪的挽著他的胳膊撒嬌的搖了起來,楚楚可憐的說。「師傅,人家已經很乖了好不好,你就別再說我了」。

  「巧兒!」

  車內走出一位相貌普通的少婦,有些不滿的喝道:「我們是來幹正事的,怎麼聊起來了!」

  「這位是?」

  老人家瞇著眼,疑惑的看著眼前的少婦,雖然普通得讓人不會對她有什麼印象,但總感覺有些不同。

  「主子那邊的人!」。巧兒敷衍的介軺,左右看了看,發現少了一個睿智明靚的身影,立刻疑惑的間:

  「教主呢?怎麼不見她的人?」

  老人家一臉嚴肅,說:「教主已經出城去了,現在還有別的事要辦,這幾個叛徒還不值得我們興師動眾,沒必要所有人都來。」

  巧兒頑皮的吐了吐舌頭,突然瞇起了眼,問:「師傅,您確定人都在裡邊?」

  「屬下已經探明。」

  一位小販打扮的中年婦女走上前來,陰聲說:「十幾個叛徒全躲在這裡,裡邊沒多少護衛,全是一些普通的家丁、丫鬟,但這離衙門近,拖久會驚動紀龍的人,咱們得速戰速決才行。」

  老人家聽完沉思了一下,突然朝巧兒有些責怪的說:「你這個臭丫頭,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進城來,你那張臉肯定有不少人記得,要是不小心被人發現的話,叫我怎麼和主子交代?」

  「沒事!」

  巧兒咯咯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做了個鬼臉說:「反正一會兒咱們打完就跑出城去,可以製造一些混亂,有什麼不好!」

  老人家苦笑著擺了擺手,說:「算了,來就來了吧,一會兒動手的時候小心點,盡量別讓自己陷入危險知道嗎?」

  「知道啦…!」

  巧兒突然收起嬉笑,無邪的眼裡隱約透出一股冰冷,肉肉的小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小匕首,看著眼前的眾人,小聲的說:「我們動手吧,殺了這群叛徒的同門」

  「嗯。」

  老人也是面色一冷,大手一揮,身後的一百多人立刻拿出兵器,悄無聲息的潛入,一個個臉上都帶著難掩的仇恨,此次魔教內亂的損傷可想而知。

  巧兒眼神一掃,牆角有一些黑影也朝後門移去堵住退路,魔教這次誓要將這群叛徒全部誅殺,柳如雪不希望其他的分壇受到牽連,也想安慰柳叔的在天之靈,他剛逝世不久魔教就四分五裂,這讓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

  「走吧!」

  少婦面無表情,手一揚,兩道九節鐵鞭立刻叮噹作響,鞭尾還連著尖刀,如此犀利又殘忍的兵器看起來一點都不適合她。

  「裝模作樣!」

  巧兒沒好氣的嘀咕一聲,跟著她一起走進去,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心裡不安,貿然帶著這樣一個活神仙來冒險,雖然是被逼的,但也讓人擔心。

  少婦自然就是一起前來的紀靜月,在劉紫衣高明的易容術下早已經換了一個容貌,這會兒使用的兵器又不是平常的皮鞭,恐怕許平都很難認出她來。她也是一時興起逼著巧兒帶她來的,雖然一直習武,卻很少接觸江湖上的事,一聽到魔教內亂這種事自然興致勃勃,也沒考慮到後果就貿然前來。

  魔教眾人悄無聲息的慢慢散開,用詭異難測的手段開始暗殺掉家丁和丫鬢,無聲無息的奪去他們的生命。儘管他們是無辜的人,但為了順利除掉叛徒,也不能講什麼仁義道德了。

  一具具屍體倒下,外院周圍早被清洗得一乾二淨,魔教眾人也卸下偽裝,一個個握緊兵器,慢慢縮緊包圍,將最後的主院圍了起來。

  「你們殿後!」

  老人家狠狠的瞪了一眼,示意巧兒和紀靜月別靠那麼近,他自己帶著人先走一去,探聽著院內的動靜。

  「搞什麼一一!」

  紀靜月一直處於興奮的狀態,被人按在後邊當然不樂意,不過巧兒這次卻不敢再讓她任性,要是出半點岔子的話那事情可就大了,趕緊好聲勸著她,這才讓這位大神仙安靜了一點,但紀靜月還是免不了說幾句。

  這時,一聲囂張的大笑響起,院門一開,走出一個陰陽怪氣的男子,似乎早有預備的環視一下魔教眾人,大笑道:「哈哈,有客到呀!我以為你們得等到大軍開戰的時候才來,沒想到會這麼早,看來各位不殺了我們是不會洩恨的。」

  巧兒叫他師傅的老人,魔教長老孫泰站了出來,面色發冷的說:「要除掉你們這些叛,不用算時間,看來你們都做好了送死的準備0」

  「嘿嘿,要打便打,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男子吼了一聲,手快速的一揚幾柄飛刀飛了過去。

  眾人趕緊躲開,孫泰暴喝一聲後赤手迎了上去、,男子雙手一撥,眾人都是同一境界,拳腳一碰立刻鬥得旗鼓相當。

  其他人也動起手來,院裡的魔教叛徒拿起兵器以死相拚,這邊的人毫不保留的殺一去,雙方人馬相當,叛徒也只有十多人,一也未落了下風。

  巧兒知道自己這三流的身手見不了大場面,只能遠遠的躲在一邊放冷箭,這時候人都混戰在一塊,敵寡我眾自然不敢用毒;易容過後的紀靜月也沒貿然的衝上去,而是手握鐵鞭在一邊冷眼觀戰,並不是不想上去打,而是巧兒緊緊拉著她。

  「喝!」

  突然一聲嬌喝,院內又衝出一道火紅的身影,一出手就是一流的境界,將眾人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紅衣女子長得妖冶狐媚,是那種男人一看就想把她上了的尤物,但卻給人毒辣陰險的感覺,手使匕首,凌厲而又詭異,一出手就刺傷好幾人。

  魔教人雖多,但一流境界的就那麼幾個,沒一會兒就死傷不少,但在混戰當中,將叛徒殺得只剩五人。

  紅衣女子一邊打,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情形,其他的叛徒已經身上帶傷,大概支持不久,魔教的人雖然傷亡慘重,但依舊有好幾個一流高手在,想跑也很難。

  混戰的人群中明顯最厲害的就是紅衣女子,一流的修為和詭異的武功確實夠顯眼,紀靜月富有興趣的問:「這妞身手不錯嘛,什麼來頭呀?」

  巧兒明顯認得她,咬牙切齒的說:「安安,一個超級賤貨,以前是在江南那邊搞情報的,誰知道什麼時候和紀龍勾搭上,這娘兒們真是騷得沒地方發拽,看來她在教裡也潛伏了挺久的。」

  「什麼意思?」

  紀靜月有一點摸不著頭腦,雖然年紀較長,但對於這些話還是有點不懂。巧兒沒好氣的白了一眼,輕蔑的說:「還有什麼,就是賣肉唄,一個聲名狼籍的賤貨!她現在是紀龍的姘頭,聽說還挺受重用的。」

  「哦,那她知道的應該不少羅,。」

  紀靜月冷笑了一下,趁著巧兒生氣的時候,突然縱身一跳加入混戰,優美的身影如行雲流水一樣避過其他人的攻擊,小手一揚凌厲的鐵鞭直取紅衣女子而去。

  紅衣女子稍稍一愣,剛反應過來時卻見眼前有一道銀光一閃而過,速度快如流息,本能抬手一擋,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立刻傳遍全身,白嫩的小手被鐵鞭打得皮開肉綻,看起來十分可憐。

  「你!」

  左邊一個手持劍的叛徒一看安安吃了虧,立刻過來增援。

  「不自量力。」

  一流身手誰會放在眼裡,紀靜月雖然說是溫室長大的花朵,但畢竟修為較高,小手輕鬆隨意的往上一揚,一條鐵鞭纏上他的脖子,輕輕一拉立刻割破他的喉管。

  輕哼一句,血濺三尺後多了一具新鮮的屍體。紀靜月看都不看一眼,嬌喝一聲,身體如陀螺般轉了起來,雙手的鐵鞭似萬千靈蛇,朝紅衣女子攻了過去,靈動的如蝴蝶輕舞般,但每一招都是狠招,絕不拖泥帶水。

  安安嚇得趕緊雙手護在胸前,用匕首擋住所有凌厲的攻勢,竊笑一聲剛想發難,卻感覺背後一陣雄厚的力量打上來,嘴裡一甜,立刻吐出一口鮮血。

  安安胸口發悶,立刻軟軟的摔在地上。

  紀靜月停住雙鞭的旋舞,一看所有的叛徒已經被盡數誅滅,唯一的活口也就是安安,而孫泰帶著人已經將其他人擊斃,剛才打在安安身上的那一掌正是他的傑作。

  安安躺在地上,面露惶恐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全都死去,正想說話的時候,肚子一疼又吐了一口鮮血,痛得在地上一邊抽搐,一邊咳嗽著。

  「別、別殺我……」

  安安狼狽,哀求起來:「我、我也是被逼的!」

  「官兵快來了吧!」

  紀靜月看了看時間,朝巧兒說:「巧兒,咱們準備突圍出城吧,這麼一鬧,動靜肯定是很大,咱們這會兒恐怕也隱蔽不了了。」

  巧兒咬著牙想了好一會兒,無奈的同意突圍的決定,畢竟紀靜月在這多待一會兒就多一分的危險,確實也耽誤不得。

  孫泰滿眼全是怒火的看著在地上抽搐的安安,雖然天姿國色,但這會兒只有憎恨,如此的蛇蠍婦、不知道害了多少同門,咬牙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大喝一聲,手成掌朝她的面門囊去

  眼看這個長相妖嬈的女人就要死去,孫泰奪命的一掌卻被一把斑鞭纗住。孫泰抬起頭,眼帶不解甚至是怨恨的看著紀靜月,大吼道:「放開,我要親手殺了這個賤人!」

  紀靜月也不多解釋,只是冷聲的說:「要殺她我剛才就殺了,柳叔的仇是這麼容易報的嗎?我要個活口,要讓他們付出更大的代價!」

  孫泰咬著牙不為所動,周圍的魔教教徒也恨恨的看著,似乎不親手把這狠毒的女人殺了他們也不甘心,氣氛一時間有點緊張。

  巧兒一看這還得了,趕緊拉著孫泰的手勸道:「師傅,您說這賤人造了那麼多的孽,這會兒一掌打死不就便宜她了嗎?您就讓我帶回去吧,我包準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咬舌!」

  人群裡有眼睛亮的,一看安安面露惶恐想要自盡,趕緊點住她的穴道,安安立刻暈了過去。

  巧兒繼續勸著:「我的手段都是您教的,您還不放心嗎?再說了柳叔的大仇還沒報,咱們也可以看看她有什麼利用價值。」

  孫泰愣了愣,儘管憤怒難當,想手刃為快,但一想巧兒說的話也有理,長歎了一口氣後將手掌收了回來,看了看紀靜月,抱歉的說:「老朽魯莽了,請勿見怪!」

  紀靜月一邊讓人把她捆起來塞到馬車上,一邊動之以情的說:「柳叔之死,魔教之恨,相信你們也是無法遺忘,但是殿下之痛卻比你們更深,國之儲君為一外姓草民戴孝,此大逆不道之事卻是柳叔之幸,太子爺的憤恨,你們又有誰能理解?勸各位莫不要為一時之恨誤事,這樣柳叔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的。」

  孫泰一聽不禁老淚縱橫,低低哽咽一會兒後揉著眼睛說:「殿下對柳老教主的厚愛,孫泰縱再死一萬次都不足以為報!魔教之亂原是江湖之事,殿下能在戰局亂事之時為柳老報此大仇,義薄雲天之舉當真可歌可泣!」

  魔教眾人也紅了眼圈,也明白殺了一個安安代表不了什麼,這時候一個人跑了進來,慌張的說:「不好了,官兵已經趕了過來,而且城門突然都關上,聽說是惡鬼營獎擾。」

  地面在微微的顫抖,似乎有什麼人馬正趕來,巧兒立刻警覺起來,皺著眉說: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既然安安還有利用價值,我們就得想想怎麼把她送到主子身邊去,眼下城門四閉,而且看來官兵正往這趕,怎麼才能出得去?「

  紀靜月也苦笑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只要我們能到南坡就安全了,但目前的情況,想出城看來是癡人說夢了。「

  孫泰閉著眼想了好一會兒,睜開眼的時候透露著無邊殺氣,又有著讓人震撼的決絕,眼裡除了堅毅就是生死置之度外的放縱,笑了一聲後說:「沒事,一會兒我送你們出去!」

  「師傅!」

  巧兒哭笑不得的說:「您武功再高,但守城門的可是正規軍,說出去就出去,可能嗎?」

  孫泰哈哈大笑起來,眼神一柔,疼愛的摸了摸巧兒的腦袋,溫和的說:「巧兒,老夫無兒無女,自小就將你當親孫女一樣的疼愛,眼下之勢你也明白,你們進城來有點太魯莽了,孫泰承柳老之恩一世無以為報,現在就算拼盡老命,也要送你們出城你既然知道主子疼你,那就更不能死在紀龍的手裡。」「師傅!」

  巧兒感動的輕喚了!聲,孫泰對她的溺愛她也知道,從小無依靠,嗷嗷待哺的嬰孩,到現在楚楚動人的青澀,孫泰給了她最多的疼愛,一身的本事,在她心裡也早將這位老人當成自己的爺爺。

  眼下已經火燒眉毛,孫泰這話無疑就是說他要帶著人偷襲城門,藉著突襲為巧兒開路,將兩人送出城。這辦法雖然可行,但當正規軍開始增援的時候,魔教眾人就失去生還的可能

  巧兒再怎麼機靈畢竟還是個小女孩,禁不住眼圈一紅,哇的哭出來,搖著頭皎著下唇說:「爺爺,要不咱們趕緊找地方躲吧,等戒備松一點再出城去好嗎?」

  「沒這個可能!」

  孫泰苦笑了一下,說:「今天鬧得這麼大,津門之內早已沒有藏身之地,再者,安安身上能利用的情報晚了可能就沒什麼用,為了主子的大計,也只能一拼了。」

  巧兒哭得更傷心,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搖著頭。

  孫泰愛憐的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突然有些戲耍的說:「臭丫頑,以後你可得叫我爺爺再給我燒紙錢知道嗎?你要敢忘了,到時候我半夜來嚇你。」

  「爺爺!」

  巧兒情動的輕喚了一聲,眼裡的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掉。孫泰對她的疼愛她也知道,如果不是這個慈祥的老人,她一個快要餓死的孤兒哪會在魔教有這樣的地位;不是他的寵溺,自己又哪會每次闖禍都沒事,又哪會有這一身用毒的本領。

  孫泰安慰的笑了笑,將她一把推開什麼都沒說,招來其他的魔教教徒囑咐了好一番話,讓他們各自散去後,轉過頭來朝巧兒囑咐道:「一會兒教裡的人會全力衝擊南門,等我們和守兵交上手時你們就衝過來,南門開的時候你們就趕緊出去,到時候我們的人會殿後,雖然人少,但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爺爺!」

  巧兒跪了下來,有些淒厲的一磕頭:「巧兒對不住您!」

  孫泰剛轉過身去,不免全身一顫,聲音有些哽咽:「丫頭,這是爺爺最後能幫你的。這次你們進城實在是魯莽至極,殿下貴為國之儲君卻處處疼你,以太子之身跪一外姓草莽,情義之重可見一斑,你懂事一些,莫要再給他添亂子了!」

  「巧兒明白!」

  巧兒跪地泣不成聲,不敢看孫泰走過去的背影。雖然可能是最後一眼,卻沒這個勇氣。

  紀靜月在一旁靜靜的聽著,看著這幕情景一時感慨萬千,也為這些江湖人士的忠義所感動。看巧兒哭得如此傷心,走上前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的問:「巧兒,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出城去呀?」

  「哇……」

  巧兒哇的哭了出來,閃閃的大眼睛裡儘是淚水,有些怨恨的瞪著紀靜月,沒好氣的罵了起來:「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非得進城來的話,師傅也不會用死來掩護我們出城,你是皇家的人,你怎麼懂得我們這些人的難處?師傅本可隊活得逍遙自在,都是你,不是的話他也不用去送死,現在你高興了吧。」

  紀靜月羞愧難當,第一次羞愧的低下頭去不再狡辯。確實,按現在的局勢,自己進不進城他們都能把叛逆剷除,就為了自己的好奇和貪玩,孫泰不得不率人強攻城門,

  這根本和送死沒有區別,巧兒會氣成這樣也是理所當然。

  巧兒一邊號啕大哭著,一邊沒好氣的繼續罵著:「你是皇后娘娘的妹妹,是主子的姨,你是皇親國戚高高在上。人家一個小奴婢拿你沒辦法,但碰上這樣的事你覺得好玩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一個好玩得搭上多少人命?你高貴,你不能在這被俘,但不是你的話,師傅也不至於冒死去破城門,不是你的話,我們也不用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巧兒跪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紀靜月一臉愧疚也不敢去勸,心裡第一次對自己的好奇有了悔恨,就因為自己的任性,讓這些魔教之人以死相護,早知道會這樣,打死她也不會亂來。門外的車伕突然跑了進來,一臉著急的說:「主子們,趕緊出來吧!一會兒軍隊就該過來了,不能再耽誤了,咱們得快點趕去城門。」

  「嗯……」

  巧兒應了一聲,一邊擦著淚水一邊走了出來,走出來的時候還不忘狠狠的瞪了紀靜月。

  紀靜月怯怯的跟在後邊,模樣老實得讓人不敢相信。

  馬車快速的朝南城門急趕而去,巧兒帶來的人也跟著孫泰強攻城,可以明顯的看見一些兵丁正匆忙的趕去,戴斗笠的車伕看了看,不管別人的,快馬加鞭的朝城門趕去。

  南內城門的門洞裡,這時候早就沒了往常的安靜,到處殺聲一片,城內所有的魔教弟子,在這全力攻打城門,儘管人手稀少,但也打得守軍措手不及。指望大軍未到之前能打開一個缺口讓巧兒她們逃出去。

  「全給我頂住,把城門破了!」

  孫泰一邊指揮著魔教弟子頂住官兵的侵襲,一邊親自拿著大刀給巧兒的馬車開路,蒼老的身軀上早已經佈滿密密麻麻的傷痕,但沒有半點退縮。

  「師傅!」

  巧兒在車內淒厲的喚了一聲,看著孫泰這年邁的身影在人群裡廝殺著,心裡的疼痛可想而知。

  鷹教的弟子一個個的倒下,紀靜月坐在車內悔恨不已,手握得緊緊的想去幫他們一把,但克制住自己的衝動,眼圈也開始有些發紅

  孫泰沒空去看她們,砍死一個官兵以後,將刀一丟趕緊跑去拉開城門的大栓,大栓之重確實是一人難頂,即使他有一流的境界也抬得十分艱難,魔教的弟子一看殺開了血路,一個個奮不顧身的擋住了守軍的路,用生命為孫泰爭取開城門的時間。

  「啊!」

  孫泰一聲慘叫,背上已經挨了一箭,嘴唇已經沒了血色,臉上也是一片蒼白,覆蓋上一層汗水,每用力一抬,身上的傷口都往下滴著血珠,蒼老的身影看起來悲壯至極。

  「我幫他。」

  紀靜月愧得拍案而起,跳起身剛想過去幫忙。

  「啪。」

  巧兒狠狠的一巴掌毫不客氣的打了過去。

  紀靜月捂著發疼的臉,無法置信,巧兒眼裡的淚水還在不停的打轉,沒好氣的罵道:「夠了你,給我老實的坐在這別再搗亂。把你送回爺那,你愛怎麼樣就怎樣。現在師傅拚死送我們出城,你讓這些人的血都白流嗎?」

  紀靜月眼一酸,淚水也掉了下來。回頭一看,魔教的弟子幾乎築成人牆,擋著越來越多的守軍,幾百人瞬間死了八成,小小的城門洞裡堆滿他們的屍首。

  孫泰忍著劇痛,慢慢把城門大栓抬高,魔教的眾弟子也齊心協力擋在門洞前,阻止士兵的進攻。孫泰大喝一聲,城門終於打開了,車伕一看城門開了條大縫,敏捷的一揮鞭子,駕著車朝城外開去。

  「丫頭,告訴爺,咱去陪柳老了!」

  孫泰流著血的最後一聲吶喊無比悲涼,這時候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透,喊完後立刻無力的跪倒在地。

  城門洞前的宮兵越來越多,魔教的弟子縱然有武功在身,也抵擋不住潮水一般的進攻。馬車一直朝南奔去。出了城,巧兒回頭一看,頓時心疼得淚流滿面,孫泰用最後的力氣緩緩關上厚重的城門,而身後卻是潮水一樣的官兵將魔教弟子屠殺淨光後,正

  城門慢慢關上,隱約可見孫泰堅強的身影倒了下去,他的身後是弟子們的屍體,還有守軍密密麻麻的身影,帶著血腥揮砍在他屍體上時一把把大刀,

  「師傅……」

  巧兒淒厲的叫喊了一聲,不禁跪伏在車內哇哇大哭起來。失去了至親之疼又有幾人能瞭解,城內的數百弟子竟然在這眨眼即逝的功夫全都死了,而且死得那麼淒慘。

  紀靜月羞愧的坐在一旁默默的擦著淚不敢說話,如果不是她非要體驗江湖生活,根本不會出現孫泰以死護主的悲壯,這忠心耿耿的老人也不會被亂刀砍死,魔教的弟子也不會慘死在屠刀之下。即使她神經再大條,這時候也意識到自己錯了,錯得沒辦法彌補了。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

  車伕一邊緊張的趕著車,一邊說出耐人尋味的話。

  紀靜月趕緊拉開車簾一看,自己確實正朝南坡逃,但一旁的樹林裡卻飛快的追出一支約莫五千人的騎兵,個個凶神惡煞,似乎埋伏了許久,正紅著眼朝這邊衝了過來。

  巧兒還在哭泣著,滿腦只有孫泰拚死讓他們出城的悲壯,現在又有埋伏,憤恨的她真想一刀把旁邊暈厥的安安砍死來發洩。

  戴斗笠的車伕長長一聲歎息,若有深意的看了看第一次看見如此多敵人而有些驚慌的紀靜月,一邊摘下斗笠,一邊苦笑著說:「紀小姐,您是金枝玉葉,但以後最好別再在這種時候擺架子,會連累很多無辜的人。」

  「你?」

  紀靜月驚訝的看著他,一臉無法置信。原來的車伕竟然換成一個俊美的年輕人,臉上帶著幾分苦笑,卻也有點玩世不恭的瀟灑。

  歐陽泰哈哈一笑,突然面色一冷,說:「連我偷偷的頂替了車伕你們都沒發現,這樣的警覺心只能讓您成為殿下的累贅,這次魔教之事,無謂的犧牲實在太大了,您回去以後最好想著怎麼和主子解釋吧!」

  紀靜月羞愧的低下頭來,明顯這位手下之人也是對她的任性有些不滿。畢竟親眼看著孫泰的死,試問又有誰不動容。

  「你,怎麼在這?」

  饒是巧兒正傷心欲絕,看見歐陽泰也是驚訝無比,還流著淚的大眼睛無法置信的看著他。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15
第三章:失南坡

  歐陽泰爽朗的一笑:「世俗所見皆為虛,你們真以為我安心待在教思坊樓當個公子哥呀?那種生活不是我想要的。」說完,朝天大吼一聲:「都給我出來!」

  旁邊安靜的樹林中突然密密麻麻的出現了一千多名身著各異的騎馬悍人,一個個面帶恭敬的看著歐陽泰,人群中間有一匹黑色的駿馬,無主而立十分威風,歐陽泰腳尖輕輕一點,從馬車上一躍而起,瀟灑的躍到他們中間,不偏不倚的騎在黑馬上,手一揚便多了一把長長的雙頭槍,槍身通體銀亮,槍尖閃著陣陣寒光。

  歐陽泰將外衣撕去,裡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便裝,雖無盔甲加身,但黑馬銀槍也很激脫,傲視一切的目光猶如當年的趙子龍一般。

  「沖。」

  紀靜月還有點回不過神來,自己眼中不堪重用的浪蕩子,怎麼突然就猶如戰神下凡一般的威風,他又是什麼時候來津門的?

  巧兒也是目瞪口呆,歐陽泰居然會武功?自己怎麼一點都沒察覺,而且在行進的馬車上準確的跳到馬背上,這樣的輕功也厲害得很,難道說這個公子哥!開始就有一身高超的武藝,連紀靜月都沒察覺,那只能說他的修為已經高到了一定的境界,甚至於已經凌駕於一流之上。

  「長長青春不得志,生如行屍仿若死。英雄出處無需問,但興低落遇明主。」歐陽泰仰天一陣長笑,面色一凝說:「歐陽泰一生有戎馬沙場之志,更有為官治囊之才,無奈出身商家,身份低下憾未能仕途,有知己明主賜我一展才華之時,定當手刃敵人以死來報。」

  紀靜月有些傻了的看著這個全京城公認的浪蕩公子吟詩,字字句句那麼寫意,如何都想不通,為什麼他現在能從容的笑立沙場;巧兒也是一臉驚訝,想不通歐陽泰什麼時候頂替車伕了。

  「快回南坡!」

  歐陽泰用槍尖趕了一下馬,一邊興奮的看著越來越近的津門駐軍,一邊頭也不回的大喊道:「你們無論如何都得安全到達知道嗎?你們要是有半點閃失,主子會傷心的。」

  巧兒趕緊拉過韁繩一甩,馬車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朝南坡奔去。紀靜月感慨萬千的看著歐陽泰的一千多名人馬慢慢擋住了路,心裡一時有些煩悶。原本在她的腦袋裡戰爭應賅是很簡單的,兵多將廣就打得贏,沒想到卻這麼複雜,複雜得令人難以思考,或許自己真是太幼稚了,

  看著五千騎兵越來越近,看著歐陽泰滿面凶煞的帶人迎了上去,再想想孫泰死時那悲壯的場面,紀靜月不禁又流下悔恨的淚水。若不是自己一時貪玩,哪會讓他們一一捨棄生命的拼。

  雙方剛廝殺在一起,歐陽泰身手之強,就連遠遠觀戰的巧兒都大吃一驚,原以為這只是一個混吃等死的紈褲子弟而已,沒想到他一出手竟然是一般人無法企及的地品之境,手裡的雙頭槍舞得密不透風,在千軍萬馬中自在的衝鋒,一陣陣槍花殺得無數人慘叫落馬。青年之時能有此境界,那絕對是天賦高得無法言喻的天才。

  「這傢伙,好強呀!」

  紀靜月也是吃驚的瞪大眼睛。歐陽泰如此年輕就有了地品之境,這種天賦真讓人無法想像。多少人窮極一生都沒辦法達到這個境界,而他放浪形骸的外表下竟然有如此的修為,實在讓人震驚。

  巧兒木訥的點點頭,傻著眼有些機械式的說:「地品之境,沒想到他整天嘻嘻哈哈的競然強到這地步。主子的眼光真是准,沒有他的話這會兒我們早就完了。」

  紀靜月一聽,一時間也是心亂如麻,悔恨著自己的一時任性,但也是有些許的幸福感,沒想到小流氓平日嬉皮笑臉的,認真起來手段也是那麼厲害,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就讓歐陽泰混進津門,還帶著這麼一大幫人潛伏在這,看來不是自己想像中只會調戲女人的色狼,反而是個聰明絕頂的大男人。

  巧兒自然是看出她的心思,馬上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說:「這下你滿意了吧,歐陽泰這個奇兵誰都不知道,我想連聖上都不知道主子早早就謀著津門,這會兒為了救你早早的就跳出來,主子精心的計畫就這樣毀了。」

  紀靜月愣了一下,仔細一想,巧兒說的確是事實,立刻羞愧的低下頭去,這時候哪還有半點皇親的架子呀,任巧兒冷嘲熱諷也不敢開口頂撞。

  馬車依舊飛奔著趕去南坡,而歐陽泰竟然真的只用一千多的兵馬擋住了五千多人的追搫,甚至在正面一拚之下竟然沒落下風,他更是橫刀立馬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強得讓人不敢相信,雙頭槍的翻舞殺得周圍無人敢近。

  眼看就要到南坡的軍營外,巧兒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這時候剛好看見了一隊騎兵從營內衝了下來,個個雖然是黑甲黑袍,

  紀靜月一看,騎兵最前邊是一個全身穿著黑色盔甲,宛如地獄修羅一般的悍將,盔甲黝黑發亮又充滿恐怖的感覺,半張惡鬼面具栩栩如生非常駭人,唯一看見的臉的只有那一雙有神的眼睛,明亮而又深邃讓人不能忘懷,原本應該是嬉笑怒罵才對,這時候輕輕一瞄竟然隱約帶著責怪。

  「主子!」

  巧兒也看出這雙眼睛的主子,趕緊大喊道:「歐陽泰還在後邊呢,您快過去幫他!」

  惡鬼盔甲的主人似乎什麼都沒聽見,安靜的策馬朝南門飛奔而去,大隊騎兵從馬車旁急馳而過,肅殺之氣沉重得令人窒息,帶起一路沙塵朝戰圈殺去。

  「他也怪我了。」

  紀靜月坐在一邊喃喃自語著,禁不住眼圈一紅,兩行淚水掉了下來。巧兒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就別過頭去,明顯也有著不滿的責怪,如果不是紀靜月的任性,也不至於津門之內的魔教眾人以死為代價的掩護自己出來,導致孫泰悲慘的死去,歐陽泰這個不知道隱藏在津門多久的棋子也不會浮出水面,紀靜月的任性自然是讓大家心裡很不快。

  南門之外早已經是混戰一片,歐陽泰策馬來回衝鋒,手裡的雙頭槍早已經磨得失去鋒芒,他自己都忘了手下已經死傷多少人,這時候一身衣服破敗不堪,身上的血分不清敵人的還是他自己的,但依舊豪爽的大笑著:「來呀!爺爺還沒殺過癮呢」

  ?見人群中唯一沒穿盔甲的他殺來殺去,猶如殺神下凡一樣奪取了無數生命,憑藉武功的高強,槍法的精妙,竟然殺得無人敢近身!即使身上也受了不少傷,卻沒有半點影響,反而讓他更加熱血沸騰。

  「來呀」,

  歐陽泰橫刀立馬,渾身上下儘是血腥,原本清秀的他這時候甚至連容貌都看不出來,手裡的長槍一橫無人敢上前。硬是靠著一千多的人馬,擋住了那麼多人。但他所帶的一千多人,也折損得只剩三、四百人,而且個個負傷在身,而追出來的五千津門軍竟然死傷了一千多,如此懸殊的差距確實令人驚歎。漫天都是沙塵和殺戮,慘叫聲不絕於耳,遍地屍體和血水,猶如人間地獄。但爭戰中難免有顧及不周之處,敵軍雖然被擋住了,但也有一些人脫出身來,目的明確的追著紀靜月所坐的馬車。

  許平剛好帶著兵迎上來,看著眼前的小卒,陰聲的說:「殺!」

  身後的兩千騎兵紛紛抽出兵器,一邊喊殺,一邊衝了過去,沒多久將這兩百多名漏網之魚斬於馬下,而傷亡竟然只有小小的三十多人而已,裝備精良和戰鬥力之強讓歐陽泰眼冒綠光,許平冷哼了一聲,繼續策馬朝戰圈裡前行。

  「殺呀!」

  突然南城門大開,一大群步兵蜂擁而出,揮舞著大刀朝歐陽泰這邊衝過來,看來城內也按耐不住了,派出大隊的兵馬,想趁著惡鬼營分散開時各個擊破。

  「把他們幹掉!」

  一聲暴喝響起,陳奇帶著五千騎兵殺了過來,一聲令下,馬上的弓箭手立刻開弓,一輪箭雨毫不留情射了過去。

  步兵哪趕得上騎兵的速度,沒一會兒就被射得人仰馬翻,再加上城門洞本來就小,有再多的人馬也不能一起出入,這時候擠在一起顯得十分被動,出城的兵馬還來不及叫,就被一輪箭雨射得退了回去。陳奇一看,立刻帶兵過來增援歐陽泰,城裡的守軍一看,立刻不死心的衝了過來,又被趕來的老四一輪襲擊給打得退回去。

  「殺呀。」

  漫山遍野的喊殺聲響起,城裡的守軍一看南門出不去了,立刻改道從北、東兩個城門趕出來,兩萬步兵紅著眼朝早已經戰成一團的南門殺來。

  兩萬步兵揮舞著大刀潮水一樣的衝了過來,原本對峙的局勢一下打破了,看來紀龍也得知了魔教在城內所做之事,氣得有些發昏。

  「操!」

  陳奇不禁大罵了一聲,原本的形勢是一萬多人圍攻五千多人,怎麼樣都有優勢,突然出來這麼多人誰受得了呀。

  從北邊過來的步兵大喊著衝了過來,一萬多人一起衝鋒倒也頗有優勢,但這時突然來了一隊黑盜黑甲黑馬的騎兵,一個個連手上的大、刀都抹上黑漆,宛如地獄的黑

  「主子。」

  陳奇一眼就看出帶頭的是許平,不禁嘿嘿大笑起來,笑罵道:「媽的,我就一直在猜這群人用的是什麼傢伙,又黑又重的看起來不怎麼樣嘛。」

  老四一刀砍下一個小卒,又回頭一刀砍翻另一個,看了看許平所帶的那一隊兵,不由得心裡一突,但還是噴嘖的說:「你那笨腦袋看不出來,主子連在營內都把他這支部隊藏著,戰鬥力肯定不同凡響。」

  「是嘛。」

  歐陽泰策馬一衝,一路上挑翻了數十人,全身是血的跑到一隊人中間,哈哈大笑著說:「主子的手段誰清楚呀,據說這些人全是各個地方最好的兵將挑去的,武功弱一點的都在三流之境,所有裝備更是天工部最好的工匠所鎮,戰鬥力肯定不同凡響」

  「難怪他一直把這群傢伙藏著。」

  陳奇隨手砍翻了一個,不太樂意的吼道:「我說主子真偏心,把好東西全給他們。」

  「別猜了。」

  老四手起刀落又是一條人命,看著手裡明晃晃的鐫刀笑味咪的說:「有這樣的好東西,你還有啥不滿意的。」

  「哈哈!」

  歐陽泰豪爽的大笑起來,冷眼一掃,周圍的敵人竟然害怕的後退一圈。三人湊在~起竟然無人敢上前一步,除了三人騎馬傲立外,閒聊幾句時地上竟然多了兩百多具屍體,三人之強可見一斑。

  許平並不知道孫泰的壯烈,只是責怪小姨任性好玩,在這種時候還來搗亂。好在歐陽泰這個善於偽裝的傢伙一路保護,不然的話不知道還會出什麼亂子。歐陽泰雖然總是一副紈褲子弟的模樣,但卻是文武雙全之才,無奈商人出身難有所為。許平一開始也以為他就是個紈褲的公子哥,但他後來越來越讓人驚訝的才能漸漸的展現,能文能武,厲害的讓人傻眼,許平這才發現撿到寶了。

  偶然一次聽著他沉穩的鼻息和掩飾很好的步法,許平才驚訝的發現這小子竟然有著地品的高強身手,甚至比自己還強上一些。當時正是無人可用之時,許平便突然丟給他一筆銀子,自己去招募兵馬。

  已經表露戎馬之志的歐陽泰自然是哈哈大笑,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拿著錢跑到津門招兵買馬,短短數月就訓練出這支裝備不錯,卻戰鬥力強悍的敗兵游勇,效率之高確實讓人跌破眼鏡。

  至於自己這支兩千人的騎兵,許平甚至還沒正式的想好一個威風的名字,這些人全是從手下各個地方挑選最好的人組成,最低要求是武功得有三流的境界,次一點有別的才能也好,經過嚴格的篩選才找出這麼一群人,大多也是孤兒殘兵,洗一洗腦也就可以上戰場,但也讓人擔心他們經驗不足。

  所用裝備全是天工部純手工打造的好東西,新的鋼鐵還在研製階段,很大一部分都沒辦法批量生產,最好的只能靠人工掌握火候,所以這些打造出來的兵器各異,盔甲按各工匠所好,本就是各工匠們參考的樣品,但現在都成了這支奇兵的裝備。

  許平是第一次帶兵衝鋒,多少有點緊張,但對身後這兩千最精銳的戰士仍有信心,眼神一亮,吼道:「給我殺,殺多了有賞,殺少了罰死你們。」

  這話有點離譜,兩千對一萬,正常人哪有這個信心。但這兩千兵馬卻似乎不覺得奇怪,爆發出一聲齊天的大喊後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手上的兵器各有詭異,長刀、長槍、矛、長柄大刀應有盡有,除了盔甲的顏色整齊之外,怎麼看都不像是正規軍,反而像是匆忙湊在一起的土匪。

  歐陽泰這才醒悟主子冒險,慌忙的大喊道:「靠,主子面前的可是兩萬步兵呀,快過去幫忙!」

  陳奇一聽也慌了,趕緊帶著手下的兵馬隨著歐陽泰一起衝了過去。

  「嗚……」

  還沒等新的混戰開始,突然津門城內一陣陣鳴的兵號響起,這突然的信號讓所有人都愣住了,許平也心裡一緊,猜測著紀龍要幹什麼,呆呆看著眼前的敵入開始拚命的往兩邊跑,並沒有迎擊的意思。原本在南門城外廝殺的敵人一聽信號聲也丟棄受傷的同伴,潮水一般的和他們集合在一起。

  「怎麼了?」

  歐陽泰看著漸漸跑遠的敵人,有些摸不著頭緒。

  陳奇也是愣住了,回頭一看,立刻大驚失色:「媽的,這群龜孫子,要攻打南坡!」

  原來這邊忙著打成一園,紀龍也不笨,想趁這功夫把制高點的南坡奪回來,立刻派了兩萬兵馬,趁著這邊糾纏不清,繞了一大圈過去,眼看這時候已經浩浩蕩蕩到了坡下,這突然衝出來的人馬只不過是個掩護,一看時機差不多,四萬人彙集到一起準備攻打南坡。

  「媽的!」

  許平氣得大罵了一聲。大意了,以為紀龍派這麼多人出來是要一拚,沒想到他的兵馬那麼多,竟然給老子丟了這麼大的誘惑。

  紀龍的兵馬輕而易舉的破開了沒重兵把守的南坡大營,立刻潮水一般湧入,緊張的準備殺敵時卻發現營內沒有半個人影,偌大的南坡上密密麻麻的都足帳篷和升著炊煙的篝火,但卻連半個把守的兵丁都沒有。

  「哈哈!」

  莫坤站在南坡上一看傻了眼的惡鬼營,禁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

  張虎一察覺到形勢,早早把兵馬撤出南坡,因為現在兵力根本沒法和這四萬步兵正面抗衡,放棄也是無奈的,當然也不會讓他們那麼好過。

  莫坤騎著馬出現在南坡的制高點上,看著底下無奈撤出的惡鬼營和一臉憤恨的張虎,哈哈大笑起來,諷刺道:「怎麼樣呀?到底南坡還是守不住了吧!」

  許平一看南坡已經失守,立刻下令惡鬼營的所有人馬開始集合,匆忙集合看起來多少有些狼狽,除去死傷,再加上歐陽泰的手下,巳經不足二萬人。

  許平騎著馬走在了最前面,冷笑了一聲,不屑的說:「確實是不錯,不過守住南坡,我倒想看看你能分出多少兵力來和老子玩。」

  「哈哈!」

  莫坤上前抱著拳,明顯有些諷刺的說:「原來是太子殿下親臨沙場呀,莫坤有眼無珠了,只是不知道您帶來的是哪個軍營,是猛虎營還是蟒蛇營呀?」

  這話明顯是在嘲諷朝廷現在無可用之兵,讓一群新兵來打前線。由於紀龍對時機的掌握,加上莫坤的用兵手段厲害,要不是為了營救紀靜月,許平也不會吃這個大虧,白白失去南坡這個易守難攻的制高點。

  莫坤還沒等笑完,突然營中大亂,還沒收拾的帳篷竟然被偷偷潛入的奸細點了火。

  一時間營內烽煙四起,令人措手不及。

  張虎哈哈大笑,領著最後的八千人安全歸來,依許平的個性,吃這個粥當然不爽,怎麼都得讓他莫坤不自在才行,這把火雖然不能起什麼作用,但起碼能穩定一下自己這邊的軍心。

  莫坤臨危不亂,明顯也知道南坡的地勢不怕火攻,馬上鎮定的指揮著士兵們救火,虛張聲勢的火苗弄滅以後,有些生氣的看著底下士兵們的驚慌。

  陳奇看著南坡上一面面飄舞的敵旗,咬著牙問:「主子,現在怎麼辦?」

  許平回頭看了看被大軍緊緊保護的馬車,思索一會兒後笑了笑,擺著手說:「沒事,咱們回撤吧,找個地方安營紮寨再圖後事,今天其實我們也沒吃什麼虧,等於還住了這地方一晚。」

  另類的調侃讓緊張備戰的惡鬼營上下全都哈哈大笑,剛才的頹廢瞬間消失,在老四的帶領下朝莫坤大罵了一陣,吃定他不會出來追擊,拍著底股大搖大播的將他們的傷兵一一拖到山下殺光,丟下一地的屍體,這才慢吞吞的往京城方向撤。

  莫坤咬著牙,臉色發黑的看著惡鬼營在他面前大搖大擺將落單的殘兵殺個乾淨,再嘻嘻哈哈的架起傷員,一邊冷嘲熱諷的撤退,不只是他,幾乎所有的叛軍都是氣紅了眼,要不是紀龍下令他們死守南坡,這會兒恐怕就率軍衝了出去。

  城樓之上,津門的文武官員都在為奪回南坡而歡呼鼓舞,唯有紀龍背著手,依然面如死水的沉思著。眼前這樣的結果不知道算羸還是輸,折損了那麼多人拿回南坡確實不錯,但以後卻要兵分兩處,可是不重兵把守南坡又會失去主導權,這確實讓人很無奈,唉!

  惡鬼營浩浩蕩蕩的撤退,走了四十里地後,卻突然朝河北的方向開去,眼見夜色已深,就停留在一個叫水泉的小縣城,準備在這駐紮。這裡的縣官因為害怕戰火而逃跑,眼下是沒人治理的情況,雞鳴狗盜,弄得百姓們惶惶不安。

  縣城雖然規模不大,但也算是不錯的地方,只是這會兒卻是顯得破敗,許多商家都關了門不敢開燈,而周圍的小鎮小鄉更有不少人舉家出逃,進出城門都沒多少人,看起來十分落魄。

  許平感覺有些蹊巧,不動聲色的命人將所有城門控制起來,「怎麼回事!這水泉縣不是有很多制鳥籠的手藝人,號稱路盡鶯鳴的雅城,不應這副景象才對。」

  眾人沒想到許平不怎麼看奏折和書,竟然連這個小小的縣城是什麼情況都知道得這麼清楚,一時間有些驚訝。歐陽泰不敢怠慢,趕緊跑去敲開了一戶人家的大門,房裡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有個老人家戰戰兢兢的應了一聲:「誰、誰呀?」

  「老人家,我們想打聽點事!」歐陽泰十分有禮貌的朝他說道。

  或許透過門縫看見外邊竟然密密麻麻的都是騎兵,老人頓時就嚇壞了,趕緊將門打開,顫聲的問:「軍爺,您有什麼吩咐?」

  「老人家您別害怕!」

  歐陽泰趕緊溫和的笑了笑,抱拳說:「我們是太子殿下的御林軍,路過水泉縣見這一片破敗,這才想找您打聽一下。」

  老人家一聽立刻跪了下去,臉上有著深痛欲絕的悲傷,老淚橫流的哭訴起來:原來這水泉也是屬於津門的範圍,本地知縣不敢拒絕紀龍的招撫,當然他也不敢有造反之心,趁著夜色就帶著家眷跑了,朝廷也沒派過新的官員來,水泉變成了一個沒人管的地方。

  這不算慘,慘的是津門駐軍那麼多,吃的用的都得靠四處徵收,紀龍自然是把手伸向周圍這些百姓,縣城裡還好些,手藝人多少有些銀子,但周邊的村子全被這群兵痞三不五時的洗劫,而縣裡原本的捕快一看這形勢,立刻投向紀龍,請纓徵收糧草,藉機在縣城裡耀武揚威,姦淫擄掠無所不為,將本來繁華清靜的水泉搞得人心惶惶,能逃的幾乎都逃了。

  歐陽泰把這個情況奏報上來的時候,許平臉色平靜,怪也只能怪這地方離津門太近了,會被洗劫也是正常,不過水泉縣附近的村子不少,糧食應該也很多,自己既然來了就得改變一下現狀才行,起碼弄一個自己的駐紮點。

  「老人家。」

  許平坐在馬上,和氣的問道:「不知道您說的這些捕快,現在在哪?」

  「在、在縣衙!」

  老人家戰戰兢兢的應了一聲,趕緊說:「現在還有一些叛軍的軍官在,據說抓了很多女孩子在那糟蹋,可憐這些個閨女呀,都是好人家的女兒呀。」

  許平轉過臉來,溫和的微笑變成滿面的殺氣,帶著歐陽泰浩浩蕩蕩的朝縣衙殺了過去。

  這時候朝廷大軍圍城的消息早就傳得滿城盡知,但惟獨縣衙閉門謝客,在裡邊放浪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死期已經到了,還在盡情享樂。

  士兵將大門踢開的時候,捕快們和一群士兵正在淫樂,偌大的前堂裡,竟然有數十個年齡各異的女人,有三、四十歲的少婦,也有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個個衣衫不整甚至赤身裸體,身上或多或少有些許傷疤,看起來十分可憐。

  女人們慘態各異,有的忍受不了糟蹋而暈厥,有的被捆在地上動彈不得,有的一絲不掛哭泣著,明顯已經被侵犯,而那些還沒遭到毒手的,正害怕的蜷縮在牆角哭泣,而更讓人氣憤的是,有個女子因為姿色好,竟然同時被幾個男人圍在一起玩弄,虛脫得連流淚的力氣都沒有了,看樣子也早就暈死過去。

  看見如此荒淫的一幕,許平無恥的承認自己硬了,也明顯感覺到身後的士兵們一個個呆住了,眼睛裡明顯帶著色意和羨慕。男人呀!都是這個德性,唯一不為所動的恐怕就是歐陽泰了,這傢伙是青樓常客,被他上過的清倌多不勝數,這樣的小場面哪撼動得了這位資深的嫘客,一臉淡定的他這時候顯得多麼高尚

  什麼樣的人帶什麼樣的兵呀!一看手下們豬哥的模樣,許平羞愧的低下頭去,並不因為眼前這些可憐的女人們而覺得不好意思,而是因為身後一陣陣變粗的喘息,和用力嚥口水的聲音。

  「你、你們…」

  前堂裡還在荒淫的人突然看見這麼一幫如狼似虎的兵將衝了進來,立刻嚇得目瞪口呆。

  「一個不留!」

  許平一轉身走去,無法面對這些女人求死不能的眼神。

  將士們立刻虎吼著抽出大刀衝上,將屋裡所有雄性的動物全部殺光,一些士兵藉著攙扶的名義吃一點點豆腐,有些貞烈的女子被毀了清白想求一死,這幫傢伙很有心,十分開心的開導,溫柔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想抽他們一噸。

  惡鬼營的兵馬開始在水泉縣駐紮,一邊維持著城裡的治安,一邊開始井井有條的捉拿那些藉著戰亂而為非作歹的傢伙,周圍的百姓歡呼鼓舞,看著一個個惡人被擒,日子好過了。

  就在大家的目光全被惡鬼營的動作吸引過去時,三輛馬車在幾十個大漢的下,藉著夜色的掩護悄悄出了城,這時候紀龍的眼線全被城門的另一側,惡鬼營一萬朝京城歸去的人馬所吸引,絲毫沒察覺這三輛不起眼的馬車已經消失在漆黑的小路上。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16
第四章:無奈的怒

  馬車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刻意繞開津門所有已叛變的地方和有駐第的鎮,靴由河北境內取道趕去京城,路上顛顛簸簸,也看不見車裡一什麼人來。三名車伕雖然一身的便裝,但卻鐵面鷹眉看起十分厲害,後邊大隊的人馬也讓起了歹心時土匪望而卻步,光是看這些人冷酷的樣子,就沒了想和他們打上一場的信心。

  水泉的地理位置很不錯,既然打仗肯定會有失敗,許平出京城之前一早就選好這個地方。背靠河北,如果紀龍派大軍前來,可以快速退到河北,甚至還能會合趙猛手上的駐軍與其一戰,如果紀龍可以容忍臥榻之邊有這麼一顆不定時炸彈,那駐守水泉的一萬兵馬也可以讓他寢食難安。

  至於回去京城的那一萬兵馬,除了分散兵力可以防備不時之需外,更大的原因遼是這裡邊有差不多三千的傷員,帶回京城休養比留在水泉當累贅好。陳奇和老四留守下來在戰事上應該沒問題,但對於他們的魯莽許平不怎麼放心,所以也留下歐陽泰這個人精。

  大戰過後,歐陽泰雖然還嬉皮笑臉的,但身上的傷也多得嚇人,這樣子不適宜再長途跋涉;另一個原因是這人文武雙全,可以暫時治理水泉縣的生產和治安,這種行政類的瑣事不是其他兩人所擅長的,當然許平的意思也不希望單獨一人掌握過多的兵,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騷擾了一次,撤退時又來個回馬槍,這樣的結果已經不錯,畢竟惡鬼營裝備再精良也只有兩萬人,這次偷襲津門許平也算滿意,其實不管紀龍還是許平都明白,惡鬼營根本不具備平蕩津門的戰鬥力,這只不過是雙方的一次試探而已。

  而這次叛變之勢最後的定因也不是這區區1一萬兵馬所能決定的,紀龍手上的津門駐軍也沒可能助他登大寶。最重要的是,看朱允文能在確保各地不亂的情況下抽調多少兵馬去打津門,另一個還是得看餓狼營和破軍營的對峙情況,這些因素才能決定誰才是最後的羸家。

  馬車緩緩到了河北與京城的邊界,正好這裡有魔教的一個分壇,僥倖活下來的壇主是當地的一名鄉紳,一看到巧兒出示的令函,立刻恭敬的把宅子獻出來給一行人下榻,同行還有趙猛派來的一千名兵丁護衛,安全暫時是沒什麼問題。

  紀靜月一路上不吃不喝,羞愧得一直黯然淚下,或許這次的津門之行對她的打擊大得有些受不了,即使在丫鬟扶她進屋時精神依然恍惚而又痛苦,憔悴的模樣令許平十分心疼。

  巧兒親眼看著疼愛自己的師傅為了這不必要的事而犧牲,眼睜睜看著他死於亂刀之下階無能為力,這樣的打擊不是她這年紀的女孩所能承受的,如果不是許平在一旁的話,她恐怕恨得都想毒死紀靜月了。

  「唉!」

  看著大小美人都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許平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本來自己對於小姨這次任性也是頗多怨言,但現在一看她這副樣子也不好說什麼;想去安慰巧兒幾句,但現在小蘿莉也在氣頭上,想想還是別自討苦吃。

  安安一路上都在養傷,雖然傷勢漸漸恢復,但卻被強逼服下讓她全身無力的蒙汗藥,半點武功都用不了,就連走路都成問題。她一路上十分害怕,不知道巧兒會怎麼折磨她,現在一看眾人心情都不好更是忐忑不安,想跑卻也沒辦法,彷彿待宰的羔羊般無力。

  主廳裡,許平吃過晚飯後和張虎商議著一些小事,這時候休息了一會兒的巧兒穿著薄薄的絲網長裙,顯得粉嫩動人,但臉上淡淡的哀傷和疲憊更鑲人心疼,小蘿莉走到面前後什麼都沒說,低著頭跪了下去。

  張虎一看,趕緊站到一旁去。

  「起來吧!」

  許平一邊抿了口茶,一邊柔聲的說:「我已經知道事情的經過,孫泰確賁是個義薄雲天的好漢,我已經命津門裡的人想辦法收斂他的屍身,爭取讓他入土為安。」

  巧兒眼圈有些發紅,聲音也有點哽咽:「主子,奴婢對不住您,若不是我擅自來津門的話,紀阿姨也不會跟著我胡來。奴婢一著急也沒去攔她,這才會壞了您的大事,讓歐陽泰無奈之下現身相救。師傅說得對,奴婢確實讓您費心了。」

  話音一落,小蘿莉不禁掉下淚來,磕著頭,含糊不清的說:「師傅老是說,我仗著您的疼愛太過任性。他說得對,是巧兒不懂事才耽誤了您的大事,現在丟了南坡又兵退水泉,奴婢不知道該怎麼辦,求您賜我一死吧!」

  許平皺了皴眉,冷聲的說:「巧兒,你既然知道就好,就算我再疼你,但津門之行涉及的是軍國大事,你這樣任性而為可知道有多少士兵為此流血犧牲嗎?」

  「奴婢罪該萬死。」

  小羅莉跪伏在地,後悔的哭道:「一個小小丫鬟竟然連累了這麼多人,耽誤了朝廷的戰事,奴婢萬死也不足以謝罪。」

  確實,許平知道老四他們對於丟了南坡之事頗有微詞。畢竟打仗是死人的事,如果是正常兵敗相信他們不會說什麼,現在卻因為自己身邊的女人任性而付出一些不必要的犧牲,這樣的情況如果不是因為小姨是皇親國戚,恐怕他們一個個早就氣憤難當了。

  「平兒。」

  紀靜月一身素裝躲在門外,一聽到巧兒說的話也忍不住了,跑進來也跪在地上,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對,趕緊改口說:「不,太子殿下,這一切都是妾身的錯,是妾身仗著皇親的身份逼迫她帶我來津門的,有什麼過錯全由我一人承擔。」

  「不,是奴婢的錯!」

  巧兒轉頭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得讓人心酸,但也馬上跪地求罪。

  「放肆!」

  許平一看她們都顫聲求死,壓抑許久的怒火一下爆發,一拍桌子喝罵道:「你們這算什麼,逼我將你們處死嗎?南坡失利難道你們以為是兒戲,隨便殺個人就能彌補嗎?你們知不知道就為了接應你們,別說丟了南坡,還死傷了一千多的士兵,你們是叫我摘你們的腦袋幫他們洩恨嗎?你們的腦袋有那麼值錢嗎?」

  許平也是憋了一肚子火,這時候皺著眉頭,滿面陰霾的樣子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饒是張虎也是第一次看許平大發雷霆,本以為主子是個護短的人不會在意,但現在一看,發現這個主子根本就無法猜測他的想法。

  巧兒和紀靜月都跪在地上不敢吭聲,在她們的印象中,許平總是嬉皮笑臉,有點下流但也很關心她們,說話一向都帶著幾分笑意,會發這樣的怒自然是非常生氣。

  許平一邊來回走著,一邊怒氣沖沖的吼了起來:「我告訴你們,別以為我真的沒脾氣,平時玩歸玩我不會說什麼,在這種戰事上竟然還敢亂來!津門是什麼地方你們不知道嗎?你們連三歲的孩童都不如嗎?難道不知道那是紀龍的大本營嗎?還是你們覺得你們有能耐,你們比紀龍還更厲害,所以什麼都不怕?」

  說著,許平朝紀靜月一指,指名道姓的吼道:「尤其是你,紀靜月,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的姐夫是當今聖上就可以胡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落入紀龍的手裡,那是朝廷多大的笑柄,天下馬上就流言四起?我告訴你,真有這一天連你爹也保不住你,朝廷為了顏面即使把你殺了,也不讓你成為紀龍要挾的籌碼。」

  紀靜月感覺渾身有些發抖,第一次如此害怕這個外甥,性子一向倔強的她竟然被許平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但責罵聲中淡淡的關懷卻讓她很感動,心裡也更加自責。

  許平的火氣還沒消,轉頭朝巧兒氣沖沖罵道:「還有你,沒事的時候我也不管,你想怎麼玩怎麼鬧都可以,我把你當丫鬌嗎?但你自己給我想清楚,我再怎麼寵你,你也沒這個資格任性妄為,你只是魔教的小丫鬢而已,竟然敢擅自作主來津門,而且事前遼沒稟報一聲,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

  巧兒同樣嚇得小身子瑟瑟發顫,這時候她自然明白了自己的身份,或許因為許平的寵溺,她都忘了自己的主子是國之儲君,並不是平民百姓家的公子哥。

  許平罵完後有點累,脹得通紅的臉上這時候失去了往日的嬉笑怒罵,一臉的怒火和猙獰都鑲人感覺很陌生,也讓人不敢直視。

  紀靜月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嗤,微微一抬頭看見許平的臉色還是不好,趕緊低下頭。

  「主子,您喝口茶順順氣。」

  張虎也是一臉嚴謹,一看有空檔趕緊遞過一杯茶水,不過他現在可不敢為兩女說情,畢竟她們倆這一鬧確實惹得滿營上下有些不滿,更耽誤了軍機大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許平將茶水喝了乾淨,才氣沖沖的一擺手,咬著牙說:「你們倆給我滾到後院去,對著津門的方向跪一個晚上,跪孫泰、跪那些無辜死去的將士,沒看到明早的太陽不准你們起來。」

  「是!」

  兩人戰戰兢兢的應了一聲,看許平還在氣頭上自然不敢說什麼,紀靜月這時哪還敢耍半點性子,一向倔強的她也不敢頂撞許平的怒火。

  「主子!」

  張虎小心翼翼的湊到身前,試探性的問:「主子,紀小姐到底是皇后的親妹妹,金吾將軍現在也在京城,您這樣……」

  看她倆都走了出去,許平才坐回椅,一邊大口的喝著茶,一邊餘怒未消的吼:「不過跪個晚上而已,十天半個月都對不起那些犧牲的士兵,就算我外公來了也照樣要叫他看看這閨女做出什麼好事。」

  張虎一看許平是鐵了心要處罰她們,也不敢再說什麼,只不過出於職責還是小聲的提醒道:「主子,那個安安還在後院關著,您要不要審她?」

  「安安!」

  許平想起那個妖嬈的女人,可以媲美仙子的嫵媚,但一想到魔教因為這個女人死傷慘重,原本如蛛網般的情報網也毀了大半,怒火立刻又燒了起來,但辣手摧花的事卻做不出來,想了一下還是咬著牙說:「讓巧兒和紀靜月去審她,審完了再叫她們回去給我跪。」

  「遵命!」張虎一聽趕緊退了下去。

  許平沉著臉,還生著悶氣。這兩個令人擔心的女人,唉,眼下愁的不是怎麼處罰她們,而是怎麼安撫惡鬼營的不滿情緒,雖然皇權在身,但也得顧及這些士兵的感受,再者這件事不能隨便張揚,否則不管對自己還是對朝廷的威信都有所損傷,其他的地方駐軍也難免會有想法。

  巧兒彷彿要把不滿和仇恨全發洩在安安身上一樣,進屋沒多久,一樣又一樣的毒物絡繹不絕的用著,雖然沒傷她的身體,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還是收到成效。沒多久就讓這個叛徒全招了,而紀靜月在一旁看著,感覺全身發毛,想想巧兒看著自己的眼神,似乎受折磨的不是安安而是她一樣。

  「沒什麼價值呀!」

  許平拿著到手的情報皺眉,確實有不少信息,但卻沒什麼有用的,順手交代張虎讓人把這些信息帶進宮,看看老爹那有什麼可以利用的。

  「奴婢告退了。」

  巧兒一臉羞愧,轉身就走了出去,而這時候紀靜月也早早跪在後院裡,兩人無聲的自責著,這種輕鬆的責罰讓她們感覺更不安。

  許平別過頭去也沒挽留她們,而是帶著張虎到了牢房。張虎冷眼看著安安,問道:「主子,這女的怎麼處理?」

  這時候的安安身上只剩下褻褲和肚兜,雪白的肌膚看起來吹彈可破。她的身材比例十分姣好,一雙玉腿無力的盤錯著看起來更顯誘惑,被折磨得早已虛脫的她身上全是汗水,披頭散髮變得更加妖嬈,這性感的一幕對於男人有無比的殺傷力。

  確實是個尤物,許平也不禁讚歎,但一想到眼前的女人是個人盡可夫的賤貨,也就失去任何興趣,一想因為她的叛變而導致魔教大亂,柳叔的死她也有一定的責任,怒火又禁不住再次熊熊升起。

  張虎看許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裡一突。果然,許平突然冷笑一聲,命令說:「張虎,命人將她拖到房間裡,再將咱們隨行的惡鬼營將士集合起來,我要讓她求死不能!」

  「是!」

  張虎恭敬的應了一聲,給安安餵了一些藥後命人將她抬到房間裡去。惡鬼營隨行的將士約莫有五十人左右,一聽到命令全集合在院子裡。這些人全是從護衛隊裡出來的精銳,一個個虎背熊腰看起來十分威武,即使身著便裝,但整齊站在一起也顏得想殺無比。

  許平笑吟吟的站到他們面前,先是命丫鬟將房門打開讓他們看看。房門一開,安安只著貼身小衣物的在床上喘息著,粉嫩身軀不安的扭動著,絕色的容顏和性感的媚態立刻讓這群不知道什麼是女人的漢子呼吸粗重,一個個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的尤物,那是他們想都不想敢的傾城絕色。

  許平手一擺,丫鬢們紅著臉將門又關上,明顯可以察覺他們有些失望,但臉上也流露出帶著期待的疑惑。

  不少人開始吞嚥口水,腦子裡還在回想著剛才安安那半露的春光和一身雪白的肌膚,如此動人的誘惑實在令人瘋狂。

  許平陰險的笑了笑,說:「平常你們都躲在山裡艱苦的訓練,日子既枯燥又無聊,但卻練出了一身過人的本領。現在我給你們個機會比試一下,誰贏了就可以先進去和裡邊的女人玩上一次,怎麼玩她都行,只要別玩死就好。」

  士兵們一聽,一個個露出興奮的神色,緊緊握著拳頭,看起來已經有點忍耐不住,看來安安這賤貨的魅力果然夠大,眼前的男人瞬間化身成了狼群。

  「長跑是你們經常訓練的吧一」

  許平坐在一邊得意的笑了笑,漫不經心的說:「我也不用你們跑那麼遠折騰來折騰去的,出了門,右邊的街口那有一盆君子蘭,誰先把它給我抱來,誰就可以先爽一下!」

  話音剛落,五十多個士兵立刻不見蹤影,一個個爭先恐後,互相1朝門外跑去。張虎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這奇快的速度,喃喃自語說:「這群兔崽子,平時可沒見他們這麼賣命。」

  「呵呵,當兵三年,母豬都比貂蟬強!」

  許平哈哈大笑起來,調侃說:「何況屋裡那個發春的賤貨不是母豬,是一個他們平時想看到都難的尤物!」

  將士們一路上鬧哄哄,如同逃命一樣跑出去,又像土匪進城一樣跑進來,為首的一個大鬍子很興奮的跑在最前面,抱著那盆君子蘭高興的說:「主子,我贏了!」

  他身上的衣服被撕得和乞丐一樣全成了布條,整個臉鼻青臉腫非常狼狽,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抓痕,後邊搶不到的人自然個個面露嫉色,許平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這群人真夠凶狠,色性一露,出手也不知道輕重,不過這位大爺也真厲害,能從這群色狼手裡殺出一條路來肯定艱難,這份能耐值得肯定。

  再專業的嫖客都會被他的精神所感動,許平讚許的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趕緊進屋去。這位大爺耀武揚威,流著口水在其他人嫉妒的眼光下狼吼一聲關上了門。

  屋裡的安安被餵了強效的春藥,這會兒早就慾火焚身,但又服了蒙汗藥無力動彈,只能一邊輕輕呻吟著,一邊摸索著身上的敏感點,稍微緩解一下體內的渴望,白皙的身子扭來扭去格外性感,令大漢看得傻了眼,好一會兒後才醒悟過來,掐掐自己發現這不是夢,立刻大喊一聲壓一去。

  在安安嫵媚的扭動下,大漢緊緊抓著她的乳房,迫不及待的插了進去,瞬間的溫暖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大漢滿足的歎息一聲,馬上瘋狂抽插起來,而安安也滿足的浪叫著,絲毫不知一過不久她面對的將是人間地獄。

  一聲聲浪叫透過薄薄的門傳了出來,小丫鬟們立刻紅了臉,剩下的士兵則是滿面期待又有點幽怨的看向許平,眼裡的意思再明白不過:群眾很需要,領導得解決。

  「再給你們一個機會吧!」

  許平突然陰險一笑,目光似有若無的看著張虎,感覺似乎有什麼陰謀跪計。張虎心裡立刻一突,想起自己在主子面前搶風頭的事,按許平的性格自然記得這個糗事。

  張虎沒來得及跑,許平馬上下了第二道命令:「張統領的武功之高相信你們也知道,不過我知道你們的一手也不賴,誰把他的褲子脫下來,誰就第一個進去。」

  「啊…!」

  張虎一聽面無血色,趕緊提著褲腰帶縱身一點,翻過圍牆準備跑路。

  「張虎……」

  許平用命令的口吻朝天大喝道:「不准你出這個宅子,有能耐的話,把這群兔崽子打一頓就不用被扒褲子。」

  張虎一聽,立刻淚流滿面,但也不敢違背許平的意思,只能指望把這群牲口全揍趴了。五十多條色狼立刻心懷希望的追了上去,一個個把目光全集中到他的屁股上。

  宅子裡立刻和跑進土匪一樣鬧哄哄,嚇得其他人趕緊跑了出去,到處都是男人淒厲的慘叫,聽來十分駭人。

  許平笑咪咪的看著張虎一邊艱難的護著褲子,一邊出手打退這些色狼伸向他褲襠的手,溫和的問旁邊的小丫鬟說:「你多大了?」

  即使張虎再強,但面對五十個如狼似虎的色鬼也亳無辦法,好幾次褲子都被扒了一半,露出黃黃肉肉的大屁股,將這個清秀的小丫鬟羞紅了臉,但她還是羞怯的答道:「奴婢今年十六。」

  「不錯,不錯口二八佳人呀。」許平拍手大笑。

  這時候已經有一個人拿著張虎的褲子跑了過來,他被揍得和豬頭一樣,一笑嘴角就流血,但也掩飾不住興奮的色意,看起來很滑稽。

  「進去吧!」

  許平想著這時候張虎不知道光著屁股躲在哪個草叢裡,不禁偷笑起來,但還是朝旁邊的小丫鬟遞去一顆藥丸,輕聲的囑咐道:「這是上好的金創藥,張大人可能受了了傷,你送去給他,再照顧他一下!」

  「啊……」

  小丫鬟一聽要自己去照顧一個沒穿褲子的大男人,立刻羞得呆住了,但被許平狠狠一瞪,也只能應聲而去。

  這個男人進去時,剛好大漢也走了出來,他提著褲子一臉滿足的淫笑,而安安這時候大腿張開正好對著大門,女性的隱私地帶立刻讓群狼頭皮發脹,第二個膀利者匆忙把門一關,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屋裡又是一陣陣淫聲浪語。

  許平也沒了玩的興致,一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冷笑一聲,說:「這個女人晚上屬於你們,不管是嘴巴、後門,隨便你們干,但明早我不想看見她,明白了嗎?」

  「知道了!」

  將士們一臉嚴肅的點點頭,等到許平走出去後,這群像伙立刻將門踢開,色相畢露的圍住安安,彼此之間還拉扯對罵著:「趙老頭,你他媽給我滾蛋,我先抓住的奶子,你他媽搶什麼搶,又不!四豸四!」「小111,你這砠趴貞貞敢和我搶,我先上完了你再來。」

  大床明顯滿足不了五十個人的擠壓,慾火焚身的將士們無奈的分了組,把安安抱到桌子上,輪流攻佔她身上每一個可插入的地方,每一寸粉嫩的肌膚上也覆蓋很多粗接的大手,粗魯的摸來摸去,將安安弄得連話都沒辦法說。

  捺不住的燥熱,像有什麼邪火在體內燃燒,眼前臉紅的小丫鬟越看越發迷人,癡心武學的他還是第一次看女人有感覺,以前看女人和看男人都覺得一樣。

  張虎感覺越來越難受,全身似乎在冒火,連喉嚨都發乾,突然想起剛才吃的小藥丸,立刻就明白自己中招了:主子絕對不會和你玩這種扒褲子就行的小手段。

  「張將軍!」

  小丫鬟面帶羞紅,一看張虎坐立不安的樣子,立刻關心的問:「您怎麼了?」她一走近,處子特有的體香讓人心黃難耐,張虎頓時感覺有些控制不住,但他還算是意志力堅強,趕緊一轉身就要去開門,哪知門竟然從外邊栓上了,怎麼推都推不開。

  「張虎!」

  許平在外邊竊笑著,但還是用嚴肅的口吻命令說:「晚上不許你出這個房間,如果敢抗命的話我把你閹了,到時候在宮裡給你找個活幹。」

  「主子!」

  張虎急得都要哭了:「您別玩我了,快放我出去呀,屬下經不起您玩!」

  許平裝作聽不見他的話,朝還疑惑不解的丫鬟喊道:「小丫頭,我這不爭氣的屬下現在還沒婚娶,還是個老處男,實在是丟我的臉,我看你就乖乖的從了他吧,這夥人不錯,就是現在吃了春藥會有點粗魯,晚上你們先洞房,就這樣了!」

  「啊!」

  小丫鬟嚇得驚叫了一聲,終於明白了張虎為什麼難受。剛才安安一絲不掛的樣子的出現,讓全部男人都動了心,唯有張虎連看都不看一眼,她早就對這個男人有好戚,但要她突然獻身,這樣的事讓一個處子如何接受。

  小丫鬟也趕緊跑去推門,又著急的去推窗戶,卻發現被釘上了木板,她根本推不開。這種木門對張虎來說要打開輕而易舉,但他卻不敢違背許平的命令,只能乾著急的喝著涼水,希望能澆滅體內越來越熱的慾火。

  張虎一邊喝著水,一邊強忍著藥效,忍了好一陣子後終於忍不住,將小丫鬟一把抱起朝床上走去,在她矜持的掙扎中拉開她薄薄的衣服,有些急色的啃咬起她嬌嫩的身子,隨著小丫鬟破瓜之疼的哭泣變成低低的喘息,屋裡又是一片旖麗的春色。

  成全了一對狗男女,幹完這一切,看起來是找到了樂子,但許平一回到房間裡卻難免一臉失落,再怎麼掩飾還是覺得心情不好,畢竟外邊還跪著兩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儘管進來的時候看都不看她們一眼,但那是為了不讓自己心疼,現在怎麼責怪都沒用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怎麼掩飾這件事。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17
第五章:皇家大事

  夜悄無聲息的通去,跪了整晚的兩個美人早已錢筋疲力裹,即使離車走在味崎的小路上十分顛簸,也無法阻止她們的睏意,兩人幾乎是一路睡到了京城。

  許平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畢竟心疼了一晚上也是難以入眠,不過比她們淒涼一點的是在車上根本睡不著,只能硬撐著;最幸福的還是張虎,被許平特批這一天不用做車伕,盡情的在車廂裡和他的小丫鬢恩愛。

  回到京城以後,許平也知道南坡之事無法避免會傳到宮裡去,好在這次參與搗亂的有小姨,如果單純是巧兒一個人幹這蠹事,恐怕這會兒朱允文會用她的人頭來安撫軍心,不過現在涉及到皇親國戚,自然也就沒多少人敢明目張膽的提出意見。

  兩個罪魁禍首幾乎也沒受到什麼懲罰,不過全被禁足,巧兒這次犯的錯在劉紫衣看來是不可寬恕,如果不是許平幫忙說情,小蘿莉至少會被廢掉武功然後逐出教門,因為這次南坡之敗和津門魔教的覆滅,也讓趕往江南的柳如雪大怒,親自來信將劉紫衣和巧兒罵了一頓,所有人都說這是第一次見她發火。

  後的結果,當劉紫衣被許平壓在身下,滿足得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時,也就半推半就的答應了許平的懲罰方案,暫時禁足小魔女,半個月不准踏出房門1步,乘乖在家閉門思過。這樣的懲罰和沒有差不多,許平對她的寵愛也讓眾人鬆了一口大氣,起碼保住了巧兒的小命。

  至於紀靜月,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事,不過她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紀欣月一向是個識大體的人,自己的妹妹再怎麼寶貝,但耽誤了國家大事也是輕饒不得。而她的懲罰卻很文雅,將她禁足在宮裡,罰她抄寫各種典故詩集或背誦一些書籍。這在別人。看來明顯有護短的嫌疑,不過熟悉的人也知道紀靜月是什麼性格,這樣的處罰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生不如死。

  最讓許平鬱悶的還是外公這個老活寶,竟然和紀中雲這個老不死的有說有笑勾搭在一起,兩人留下書信後跑去江南祭祖了,還心情大好的說要衣錦還鄉炫耀一番,而且這兩人一來似乎不知道自己和紀龍已經打過一次仗,清閒得和沒事人一樣。

  忙了好幾天處理完一些事,安排了惡鬼營傷員的休養地,又大方的給了那些死去的將士們雙倍的撫恤金,這才算把大家的怨言堵住。只是在出錢的這個項目上,許平心裡非常不滿,巧兒是太子府的人,自己出那份錢也是沒辦法的事,但紀靜月怎麼說是老爹的小姨,這老爹卻半毛錢不肯拔,這算是怎麼回事,他媽的是你娶她姐姐又不是老子!

  難得清閒一下,許平來到商部查看一下最近的近況,西北一線有了關大明,打得那些心有異想的人全部老實下來,而他自然是明白哪些是自己人,對商部的人馬更是照顧有加,這會兒西北商隊總算恢復了正常的秩序,也算是有了一點好消息。

  許平依舊便衣出巡,這會兒正坐在商部裡,笑咪咪的看著張慶和,略帶疑惑的問:「老張,你說有個女人跑這來找我?不太可能吧,知道我在這掛虛職的人可不多。」

  張慶和最近因為通貿的事順利不少,也是滿面紅光,一邊慇勤的替許平倒著茶,一邊微笑著說:「主子,我哪有那個膽子敢騙你呀!您用許平這個化名在民間行走的事只有少數人知道,何況恩科放榜時您在進士榜上掛了名,又在商部弄了個虛職,不就為了方便一些必要的聯絡嗎?」

  「沒辦法!」

  許平苦笑了一下,搖著頭說:「化名也得化個差不多的,有時候也需要一個平民的身份,難不成你要我跟滿街的人說我叫朱元平,是當朝太子,那不是自己找死嗎?」說到這世的名字,許平以前也有疑惑。皇爺爺的名字叫朱元章,雖然和歷史有點出入,但自己這個當孫子的無論如何不能和他一起取個元字才對,後來問了老爹才知道,原來元章這名字是他後來改的,而按老皇帝隱約的記憶,記得按祖上排孫子這輩是元字輩,才有了朱元平這彆扭的名字。

  張慶和曖昧的笑了笑,擠眉弄眼的說:「主子,來找您的可是一位絕色的佳人,按說奴才在您身邊的日子也不短,不過這位我可就沒見過,論姿色做您的紅顏知己也不差,這會兒我已經讓人安排一座環境清幽的府邸給她居住,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怪事!許平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絕色佳人送上門來,這事不太可能呀,真是那種男人一看就硬的美女,不是被自己收了就是曖昧中,不會有這種漏網之魚才對,這又是哪路的仙女?

  「主子,這是地址!」

  張慶和懂事的遞過來一張紙,故作忙碌的說:「奴才一會兒有事要辦,沒辦法陪您一起過去,您自己過去看看吧。府裡有不錯的廚子,也有丫鬟伺候著,不會虧待這位女主子的。」

  「你這個老滑頭!」

  許平笑篤了一聲,不過還是按捺不住好奇,照著他給的地址找去。

  這是一座在城北的獨門小院,雖然比不上一般官邸的奢侈龐大,面積也比普通人家大許多,勝在環境清幽,而且周圍住的大多是一些有錢人家,人流倒也不算雜亂,一個不錯的地方。

  許平敲門,說明來意,一聽說是張慶和的朋友,丫鬟立刻慇勤的將許平迎進廳子裡,趕緊跑去招呼住在這的另一位客人。

  死老張,這生活真他媽腐敗!這座宅院佈置得很別緻,鳥語花香,頗有點文人雅居的味道,擺設的全是書畫陶瓷倒也不顯奢侈,只不過許平突然想起,京城這寸土寸金的地方,有這樣的宅子絕對是個有錢人,自己還搞不清楚這老東西究竟有多少宅院,看來老傢伙的家底也夠深厚。

  稍稍等了一會兒,一個玲瓏的倩影慢慢款步而來,許平不禁瞪大眼睛。來人是個看來二十七、八歲的少婦,身穿一件白色的素紗長裙,看起來樸素又不失典雅,擁靜中似不食人間煙火,飽滿的酥胸不大不小卻高聳得很美麗,纖細的小費腰宛如二八少女一般,而臂部十分的挺翹,身材比例好得有些驚人。

  一頭長長的青絲只是簡單的盤著,卻顯得格外別緻,眉心一點硃砂很有不同的韻味,兩道長長的柳月眉,一雙會說話一樣的丹鳳眼水濛濛的,小鼻子又挺又尖,再加上嫣紅輕抿的樓桃小口,簡直是畫裡走出的人一樣,清新脫俗,讓人感覺十分驚艷。

  老傢伙說得沒錯,這是個絕色佳人,還是個不可多見的傾國美女。不過許平現在美女也看多了,眼裡的驚艷一閃而過,馬上就恢復鎮定,禮貌的站起來,上前一抱拳說:「在下許平,不知姑娘找我有何要事?」

  佳人臉上有些溫怒,這讓許平大惑不解。除了誘姦、走後門、強迫口爆、調戲、吃豆腐、騙奸之外,自己似乎沒有可得罪人的地方吧,尤其是得罪這麼漂亮的一個女人。

  佳人儘管看起來有些不快,但還是壓下怒火,輕輕的還了一禮,和許平各自落座後,若有所思的說:「閣下就是許公子,妾身應巧蝶,冒昧前來還請見諒,登門時不巧您公差外出,在這叨擾了幾天實在不好意思。」

  應巧蝶,真好聽的名字,許平不由得嘖嘖的讚歎,人美名字也美,確實很符合她女性的嬌媚,也感覺很熟悉。

  「呵呵一」

  許平笑了笑沒說話,眼睛疑惑的看著她。

  應巧蝶雖然一開始怒氣沖沖,但這會兒伸手不打笑臉人,許平這一笑她頓時有些無言,稍微沉吟一下,還是輕聲的問:「不知道許公子婚娶了嗎?家中有幾房妻妾?」

  許平頓時愣住了,這、這是怎麼了?她不會是老娘派來的吧?怎麼問起這麼隱私的問題。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搖搖頭,老實的說:「尚未婚配,並未成家。」

  許平說這話全是良心話,算起來自己的女人是不少,曖昧中的也不少,但真就沒結婚,這絕對沒欺騙的嫌疑。

  應巧蝶一聽,驗色明顯緩和許多,但卻說了一句讓許平摸不著頭腦的話:「既然如此,我能和令堂見一面嗎?」

  「這……」

  許平有些迷糊了,這妞到底要幹什麼,隨隨便便就想見皇后,你他媽腦子進水了吧,斯文了那麼久也懶得和她猜謎語了,直接了當的問:「不知道應姑娘到底有何貴幹,你明說吧!」

  應巧蝶冷哼了一下,反問道:「許公子,如果一個女子未曾婚配,身懷六甲,卻找不到那個男人,你說說看,這樣的事該怎麼處理?」

  明顯來者不善呀,許平警戒的看著她,不會這妞肚子裡有孩子想誣賴我吧?靠!趕緊擺著手說:「應姑娘,雖然你很美,確實我也有點動心,但你不能憑白無故說這樣的話,如果做了我肯定會承認,但問題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你可不能讓我當這便宜老爸!」

  應巧蝶一聽這話,立刻就拉下驗,粉顏盡覆冰霜,含怒叱道:「你胡說什麼,誰肚子裡有孩子!」

  「靠!」

  許平也沒耐性了,拍著桌子拉大嗓門吼道:「少來了,沒孩子你和我說那麼神秘幹什麼,什麼身懷六甲的,是不是你沒懷上不樂意,想讓老子來經手呀!」

  「登徒子!」

  應巧蝶頓時老羞成怒,嬌影如行雲流水一樣朝許平飆逸而來,小手毫不客氣的揮了過來。

  靠!這娘們看起來很柔弱,一出手竟然有地品之境,雖然是剛突破的下階,但突然一掌也是把許平嚇了一跳,趕緊一個閃身躲過,趁她一愣時,將她的手抓住,習慣性的一拉,一具清香動人的嬌軀軟軟的入懷。

  應巧蝶頻時慌了神,一股男性的氣息瞬間包圍讓人不適,而當她想默運真氣抗擊時,卻發現自己的脈門被緊緊掐住,運不了半點真氣,這時候的驚恐和普通的柔弱女人根本沒有區別。

  許平色色一笑,從脊後將她一把抱住,一邊感受著這具成熟身體的幽香,一邊吻著她雪白茫家的脖子,笑瞇瞇的說:「我說應大美女,你這麼主動的投懷送抱讓我多為難呀,我又不是柳下惠鬌這種不能人道的太監,你這樣誘惑我,我會幹出禽獸不如的事,你知道嗎?」

  為難是嘴上說的,但動作上可是一點都不客氣,除了享受她掙扎時帶來的那陣磨蹭的快感,許平更使出了鹹豬手,在她挺翹的臀部上捏了一下,飽滿而有彈性,手感實在太好了,嘴上也不含糊的親著她的肌膚,享受著一陣陣淡豸幽香。

  「啊!」

  應巧蝶頓驚叫了一聲,頭往右一扭想躲避許平的親吻,身子更加用力的掙扎,成熟動人的身子一扭一扭更是性感。

  許平淫笑了一下,把已經半硬的命根子頂在她的臀上,雖然說隔著好幾層布料,但還是讓應巧蝶嚇了一跳,語氣有些慌亂的罵道:「你快放開我,不然我殺了你!」

  許平嘿嘿一笑,極盡無恥的說:「動吧,你越動我就越爽,我越爽一會兒你就越銷魂,我說,這感覺還挺不錯的,你身材真好!殺了我目前來看是沒可能,不過我姦殺你卻是大有機率!」

  說話的時候熱氣吐在她的脖子上,應巧蝶只感覺一陣騷癢,尤其剛才被親吻時更有別樣的酥麻,還來不及反應,許平就親上她的小臉,往上一挪含住精緻小巧的耳朵舔了起來,一邊吹著熱氣一邊威脅說:「小娘兒們,大爺的耐性是有極限的,你要是再故弄玄虛,小心你馬上就十月懷胎。」

  應巧蝶這才稍微冷靜下來,但卻難耐耳朵上那濕熱的快感,明顯感覺到臀上有個硬物很下流的頂著自己動來動去,臉上立刻覆上一層動人的羞紅,終於妥協的說:「快放開我,我是藍小熏的娘!」

  「啊!」

  許平驚得像觸了電一樣,突然將她一把推開,馬上又難掩興奮的上前抓著她的肩膀,一邊使勁的搖,一邊著急的問:「太好了,我派人去津門的時候怎麼找都找不到你們,小熏現在在哪,她沒和你一起過來?」

  這時候許平才納悶的想:難怪看著那麼眼熟,原來是她閨女的成熟版,聲音聽起來也很熟悉,採摘藍小熏的那一晚,躲在被子底下的許平就聽過她的聲音,原本如此嬌膩的聲音應該忘不了才對,但事情實在太多了,不然做為一個標準的色狼,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應巧蝶被搖得一陣頭暈,看見許平臉上明顯難以掩飾的牽掛,心情明顯好了許多,只是剛被輕薄了一陣也有點不快,立刻沒好氣的說:「你還記得她呀,我說了那麼多你都想不起來。」

  「伯母,快請坐!」

  許平趕緊讓她坐了下來,剛才的猥褻下流變成風度翩翩,變臉之快也讓人佩服。

  應巧蝶臉上一紅,心想:知道是伯母你還如此輕薄。不過還是以長輩的口吻說:「你這孩子,我都說了那麼多你還想不起來,你真的有惦記我家小熏嗎?做事輕輕浮真沒規矩。」

  許平大吐苦水的解釋起來:「天房山之事你是知道的,後來我遇險了也沒辦法去找她,等我脫了險時津門已經大亂,四處戒備森嚴我也進不去,後來我找了不少人進去打聽,卻都說你們為了避戰火逃到南方,我連夜動身去找,可到現在還是沒你們半點音信。」

  應巧蝶一聽心情立刻好了許多,但還是責怪說:「你有官位在身,又幹嘛去摻和江湖之事,連累得我家寶貝整日唉聲歎氣的,你這人呀……」

  還沒等她嘮叨完,許平腦子一轉,目瞪口呆的傻了好一會兒。突然衝到她面前去,一把按著她的肩膀紅著眼問:「你剛才說什麼,小熏身懷六甲了?」:

  虎吼一樣的聲音中氣十足,震得應巧蝶耳朵發疼,腦子也一陣迷糊,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嫵媚的白了一眼後沒好氣的嗔道:「你才知道呀,看看你做的好事,知道她一個小姑娘運沒婚配就先有了孩子,心裡有多苦嗎?」

  「我現在沒空聽這些!」許平著急的吼了起來:「她在哪?我要立刻見她!」

  應巧蝶感覺腦袋又一陣發暈,不滿的將許平推開,愁眉苦臉的說:「我現在也在找她,她爹知道她有身孕以後一直要打死她,後來沒辦法我才幫她偷跑出來,她說要來京城找你,我來了幾天也一直在打探她的消息,到現在還沒個著落,也不知道這孩子怎麼樣了。」

  「為什麼你不早說!」

  許平一著急,滿面怒火的吼了起來:「就你一個人在找,京城那麼大怎麼找?何況這裡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要是她碰上危險了怎麼辦?」

  「那怪誰呀!」

  應巧蝶也來了脾氣,毫不示弱的回應道:「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你讓我找誰,除了知道你在商部任職,就只知道你叫許平,是鬼谷派的人外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鬼谷派有山門嗎?你讓我上哪找去,這種事我能滿大街的去說,說我女兒被男人騙得大了肚子,這會兒離了家音訊全無嗎?」

  「靠,那有沒有她的消息呀?」許平不想聽她的囉嗦,馬上不耐煩的打斷了。

  應巧蝶脫口而出:「我就知道她肯定在京城,商部看門的人說她去找過你,見你不在就走了,現在已經沒她的消息了。」

  「我懶得和你說,乖乖的在這等消息。」

  許平腦子也有些當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驚訝,怎麼一晚上的工夫這丫頭就懷上了,這消息來得太突然,讓人有些呆滯。

  「你去哪?」

  應巧蝶在後邊著急的喊著,眼看著許平焦急的朝外邊走去。「媽的,叫你等就等!」

  許平沒好氣的吼了一句,找了匹快馬,頭也不回的朝宮裡殺去。一路上腦子昏昏沉沉的,自己真要當爹了?小熏這丫頭呆頭呆腦的,挺著個肚子在舉目無親的京城找自己,她那單純的腦子能在京城裡行走嗎?想想真是他媽的造孽呀。

  快馬直闖禁門,沒半點停留,一路上的護衛和禁軍一看這位大爺的樣子著急得根,連屁都不敢放就乖乖的放行。許平現在一僅只想找到藍小熏,哪還顧得了什麼規矩,進了宮依舊橫衝直撞,將宮女和太監們嚇得左跌右摔的亂成一團。

  朱允文正在上書房和幾個內閣一起商議著國事,突然聽見外邊十分的喧鬧,到處都是驚慌的喊叫,不禁皺起了眉頭,冷聲的問:「是誰在外邊喧嘩呀?」

  郭敬浩趕緊放下筆尖,站到窗戶那一看,頓時傻了眼,只見許平居然騎著馬在爬台階,頓時結結巴巴的說:「是、是、是太……」

  「話說清楚點!」朱允文一時有些不悅。

  還沒等郭敬浩回過神來,突然一聲健朗的馬鳴響起,在這決策國家大事,做為大明最高權力象徵的地方,一匹大馬竟然撞壞雕花大門,衝了進來,橫衝直撞將上書房弄得一團亂。

  「啊!」

  官員們一個個嚇得抱著頭躲了起來,誰能想到在宮裡會碰上這樣的事。

  上書房裡一時全是驚慌的叫喊,書本、奏折、筆墨,各種碎木片灑落一地,官員們驚慌的閃躲著,非常狼狽。

  朱允文氣得臉都黑了,大吼道:「有什麼可慌的,看你們那點出息!」

  官員們才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這時候大家看清了罪魁禍首:翻身下馬一臉焦急的許平。

  膽子大的立刻想聲討幾句,禮部尚書本就和太子過節頗深,一看這情況立刻湊上前去,一邊組織著措辭,一邊準備長篇大論討伐一番。

  「滾開!」

  許平沒好氣的大罵一聲,沒等他開口,毫不客氣的一拳把這最討厭的老頭打得摔到角落裡抽搐。

  朱允文臉色更沉,看著在上書房裡慢慢打轉的大馬,再看看滿屋的狼狽,握著硃筆的手開始發抖,咬牙切齒的看著許平,一字一句的說:「朱、元、平!」

  「老爹,有著急的事和你說!」

  許平先示意他別著急,朝官員們一瞪眼,沒好氣的說:「皇家大事,你們想在這聽嗎?」

  郭敬浩看著已經一片破敗的上書房久久無語,自己的未來女婿猛得讓人害怕,竟然騎馬在這亂來,不過一看許平不像在開玩笑的樣子,趕緊領頭行了一禮:「微臣告退!」

  其他人一看,也趕緊識趣告退了,臨走的時候還攙扶著被許平一拳打暈的禮部尚書,這當頭留在這的才是傻瓜,真有什麼秘密,知道了就怕小命不長,更慘的是,要是太子是沒事耍著玩,那聖上一發火到時候難免會受牽連,這時候還是當乖孫子比較好。

  朱允文等到沒人時才氣得把筆一摔,青筋爆起的大吼道:「你到底要幹什麼,你是太子,這是皇宮,這是上書房,你是不是瘋了!!」

  「靠,這事沒得商量!」

  許平不為所動,難掩焦急的說:「臭老頭,老子有個女人不見了,現在在京城裡找不著,你得幫幫我。」

  朱允文只感覺眼前一黑,氣得血壓都升高了,咬著牙問:「就為了這事?就為了個女人,你就騎馬直闖上書房?」

  許平覺得自己說的不夠清楚,再一看老爹氣得全身發抖,趕緊解釋說:「不是普通的女人,這丫頭已經身懷六甲了,肚子裡有我朱家的骨肉,皇室的血脈。」

  「就算她肚子已經大了,就算她已經身懷六甲了…」

  朱允文依舊怒氣沖沖的咆哮著,突然感覺不對。腦子一機靈,張大了嘴問:「你說什麼,已經身懷六甲了?」

  「是啊!」

  許平滿面著急的說:「但現在卻找不到她在哪,只知道她在京城裡,京城那麼大我找起來很難,所以才來找你幫忙。」

  「靠,那你就不會騎快點嗎!」

  朱允文也忍不住罵了一聲,著急的走了出去,看著門外還在議論紛紛的大臣們,沒好氣的吼說:「你們曬太陽呀,全給我死過來!」

  大臣們一看聖上這副著急的樣子,立刻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而且不難看出他對太子騎馬閱上書房的事已經不生氣了,看樣子絕對是重要的頭等大事,一個個立刻打起精神跟了過來,許平也快步跑過去。

  上書房裡,做為唯一一隻出現在這種重要地方的畜生,小公馬耀武揚威的抖著尾巴走來走去,弄得太監們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收拾一下殘局,還是先把這匹小公馬牽出來,一會兒又紛紛猜測到底是什麼國家大事讓父子二人急成這樣。

  朱允文連夜下令,命禁軍封鎖所有城門,所有妙齡女子只許進不許出,與此同時,順天府、天都府、刑部、禁軍、大門督統,各個對京城熟悉的府衙全放下手頭的事,鋪天蓋地的搜尋起來。

  許平這邊也不含糊,商部、魔教、劉紫衣、樓九、各路商人也紛紛派出眼線尋找藍小熏的下落。

  當然還有兩人手下見不得光的勢力,這會兒全都出動尋找藍小熏的下落。一夜之間把京城鬧得滿城風雨,規模之大甚至比起紀龍之亂時都不差分毫,百姓們紛紛猜測著,沒說藍小熏的姓名,只說是要搜尋帶著津門口音,年齡在十五歲以上二十歲以下的女子,讓更多人猜疑是不是什麼重要的女奸細,才讓朝廷動了這麼大的干戈!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19
第六章:被捉姦在床

  京城裡到處亂哄哄的在找人,許平雖然也著急,但心想多自己一個也沒多大的作用,索性還是等消息比較實在,本想和老爹再談一點事,無奈老傢伙現在正忙得沒有時間。朱允文比以前消瘦了一些,而且臉上總有揮之不去的憔悴,看來皇帝這差事也不好當呀。

  儲秀宮位於皇宮最偏僻的一角,一般的宮女入宮之前都必須在這裡學習各種禮儀、規矩,甚至是伺候男人的手段,以免以後皇帝寵幸時會掃興,小地方全是鶯鶯燕燕,一個個花枝招展,十分美麗。

  「靠!」

  許平一想自己許久沒來看幾位小美人了,心存愧疚的跑來一看,傳說中應該美女滿園的儲秀宮,竟然連只蒼蠅都沒有,不由得破口大罵。稍一打聽,才知道儲秀宮今天的課程是學習園藝,老嬤嬤早早就帶著小姑娘們出去了,這會兒四處安靜得讓人想死。

  無聊呀!許平鬱悶的轉頭正想離開,卻突然聽見一陣小小的動靜,似乎有人正往這裡走來,腳步十分輕快,顯得十分高興。

  門外款款的進來一個青衣素顏的美婦人,粉妝輕黛,儘管不是嫵媚至極,但也美得讓人神魂顯倒,婀娜的身姿輕輕扭動著,每走一步都散發著女性身段特有的誘惑,容貌之美比起宮內的嬪妃不差分毫,在氣質上更勝一籌。

  柳清韻手裡提著小食盒剛走進門,一看到許平不禁愣了一汗。

  臉上多少有些不自在,但還是款款的道了個福,疑惑的問:「您怎麼在這?」

  「這個嘛……」

  許平頓時就精神一振,色瞇瞇的湊上前去,直勾勾的看著這個迷人的尤物,反問道:「我倒覺得你的態度有點問題得先討論一下,不管你當我是師叔祖,或是見當朝太子,似乎也沒這麼敷衍的吧?」

  「弟子見過師叔祖。」

  柳清韻嫵媚的白了一眼,但一想這是在宮內也就不敢與許平爭辯,有些不樂意的行了個晚輩禮。

  「這才乖嘛!」

  許平嘿嘿一笑,突然朝她一伸手,說:「我的駕帖呢,你用了這麼久該還了吧?」

  「想不是答應給我了嗎?」

  柳清韻一聽頓時有些緊張,如果手上沒有駕帖的話,別說出入儲秀宮了,恐怕連禁門都進不來。

  「我沒有呀!」

  許平耍起了無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笑咪咪的說:「行了,站這說話有些累,你看文文的房間在哪?帶我去看一下吧!」

  柳清韻警戒的看了許平一眼,再一看周圍走過的人都投來曖昧的目光,讓人感覺很不自在,儘管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領著許平朝一排小院走去。

  秀女們居住的環境大多不怎麼樣,髒亂的有點像是集體宿舍,畢竟連宮女都不算,當然不會有好的待遇。不過眼下儲秀宮為了迎合一群未來的女主子,也盡心盡力的安弄了三座典雅的小院。

  老郭怎麼說都是當朝一品,他的閨女已經是內定的太子妃人選,所以姐妹倆就有自己的一座小院,程凝雪和趙鈴自然也有自己的小院,剩下的一座是給小雨辰單獨居住的,撇開她是小郡主的身份不說,這麼孤獨的環境也是老媽處罰她擅自跑出京城面準備的,可憐的小侄女呀。

  郭文文姐妹倆的香閨沒有過多的佈置,不同於一般女孩子喜愛新奇的小玩意,別緻的房裡竟然有不少書和字畫,書香滿圍,中間有一張粉色的大床,看起來有些曖昧,一開門許平似乎聞見了一股女孩子的體香,令人感覺十分誘惑。

  「這兩個孩子!」

  柳清韻一進房看見床上的凌亂,或許是早上走得早,一床的被子疊得沒有規矩,她溺愛的嗔怪了一聲,立刻湊上前去幫她們整理。

  身子微微往前一傾,高翹的香臀立刻挺了起來,許平走在後邊一看不禁直了眼,好挺好圓好飽滿呀!柳清韻整理著被子,絲毫沒察覺到她的臀部扭來扭去對一個男人有多大的誘惑,也沒察覺到許平已經悄悄的關上房門。

  許平感覺喉嚨似乎有火在燒,悄悄湊到她後邊,突然摸了上去。

  「啊!」

  柳清韻一聲驚叫,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許平壓倒在床上,她一驚,一邊掙扎著,一邊喊了起來:「您幹什麼,快放開我!」

  原來女人生氣的時候也可以這麼有風韻,帶著些許的驚恐更顯得楚楚動人,許平頓時色心大起,將她掙扎的小手抓住壓在床上,看著身下這個迷人的尤物,喘著粗氣說:「放開你,不可能了!」說完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低頭就想吻她誘人的小嘴。

  柳清韻嚇得趕緊一轉頭,許平親到了她的臉,肌膚細嫩光滑,沒用半點的水粉卻有一種天然的幽香,真不錯呀!事已至此,想停下來是不可能了,許平索性對著她的小臉一陣亂吻。

  柳清韻漲紅了臉,聞著近在咫尺的熱氣,急得都快哭了,楚楚可憐的哀求道:「別這樣,我是文文的姨娘,還是您的徒孫,求您放開我。」

  許平笑了笑,手微微鬆了一下,柳清韻大喜過望的轉過頭來時,許平馬上低下頭去,吻在她嫣紅誘人的小嘴上,軟綿綿的很舒服。柳清韻徹底傻了眼,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許平!

  最近事情一忙,許平也許久不知道女人的滋味,突然碰上這樣的好機會自然不會放過,趁她還沒警覺過來時,大手已經不客氣的往下一摸,在她柔軟的小腰上打著圓閨,雖然隔著衣服但也感覺到熱熱的體溫。

  「不,不要……」柳清韻小嘴被堵住,含糊不清的掙扎起來,因為她感覺到許平正在拉她的褲腰帶。柳清韻的掙扎很無力,不僅沒半點作用,反而磨得許平更加的燥熱難耐,趁她開口的這個機會,毫不客氣的將自己的舌頭伸進她香甜的小嘴裡舔著,吸吮著她雖然成熟但卻未經人事的味道。

  柳清韻渾身觸電般的顫抖了一下,推拒著許平,想閉上嘴卻沒有辦法,丁香小舌僵硬的不敢動彈,許平也趁機吸吮著她甜甜的味道,嫻熟的挑逗著她,舌吻了好一會兒,許平覺得她真的很青澀,甚至還不懂怎麼接吻,當然這種強來的一般也沒什麼迎合

  「不要!」

  柳清韻含糊不清的抗拒著,呼吸越來越急促,小臉上漸漸有一點紅暈,看起來第一次接吻還是讓她享受到不一樣的滋味。

  不要,可能嗎?趁著她還有些發暈的時候,許平已經拉開她細細的腰帶,輕柔的外衣立刻敞開,露出裡邊貼身的綠色小肚兜,隱約散發著一陣迷人的體香,微微露出的肌膚雪白而又細嫩,光滑得像是新鮮的水豆腐一樣。

  「求您了,別這樣!」

  柳清韻慌忙的想把衣服穿上,但小手被抓著卻動彈不得,一急之下兩行清淚掉了下來,嬌柔無助看起來更是動人,而她這一扭,乳房的曲線變得更加高聳。

  許平按捺住要強上的衝動,看著身下的美人落淚頓時有些心疼,低下頭來吻著她的淚水,輕聲勸說道:「清韻,別害怕,我是真的喜歡你才會這樣。你想想,以後等文文和香兒都進了府,到時候總不能你還待在老郭那吧,那樣的話,你想看看她們都不容易。」

  一句話就戳中她的心事,柳清韻低低的哽咽了好一會兒,雖然正被輕薄著,但不知道為什麼,眼角溫柔的吻卻讓人感覺有些許寬慰,哭了好一會兒,她才顫聲的說:「爺,可我是她們的姨娘。」

  「姨娘算什麼!」

  許平色笑了一下,一看她有點動搖,馬上打鐵趁熱的說:「如果你成了我的人,我會好好的對你,而且你也能名正言顒的住進府裡,你想想這兩個小寶貝個性那麼迷糊,沒你的照顧她們會怎麼樣?」

  用兩個可愛的小寶貝要挾果然有效,柳清韻開始有些動搖了,只是胸前外洩的春光讓她感覺很不自在,立刻難為情的說:「您先放開我好嗎?讓我想想!」

  「不行!」

  許平這時候也慾火焚身了,堅決的搖頭,馬上斬釘截鐵的說:「我現在就想要了你,到時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入我的府邸!」

  「我……」

  柳清韻驚慌得話都說不清楚了,從許平的眼裡,她可以看出男人強烈的佔有慾,已經平靜的過了二十多年,突然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對她來說有些無法接受。

  「都別說了!」

  許平喘著粗氣,陣陣的體香不時刺激著腦神經,讓慾望澎湃起來,目前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佔有眼前這個絕色的美人。低下頭吻著她的脖子,感覺她的體溫也開始升高,變得灼熱。

  「爺,我…」

  柳清韻含糊不清的扭動著身子,脖子上的熱氣讓她感覺很黃,但又有種不同的滋味。

  許平一路往下親著,更在她的鎖骨處親吻了幾下「突然將她已經有點發軟的身子抱起,手一扯將她薄薄的外衣脫下。柳清韻感覺身上一涼,本能的想掙扎已經來不及了,她上身只剩一件遮羞的小肚究,鮮艷的綠色映襯著肌膚的雪白,看起來更是動人。

  「我、我感覺好亂……」

  柳清韻臉上漸漸有著羞澀的潮紅,畢竟是第一次如此親密的面對一個男人,多少還是感覺難為情,羞怯的說:|爺,您別看了好嗎?「

  「不行,你這麼美!」

  許平一聽頓時大喜,看來她也接受這個事實,立刻又狠狠的吻了她一頓,盡情品嚐著她動人的味道。

  柳清韻依舊僵硬的不懂得回應,不過這次她出人意表的不再掙扎,只是本能的顫了幾下就閉上眼,看來許平的話已經讓她動心了,為了唯一的親情她沒辦法拒絕,也不怎麼抗拒將自己交給眼前的男人。

  一陣長長的濕吻過後,柳清韻已經沉浸在親吻的美妙中,許平一看便迫不及待的將手伸到她的背上,一邊感受著她肌膚的誘惑,一邊摸索著找到肚兜的小縛結,輕輕一拉,這唯一的遮羞就成了擺設。

  「啊……」

  胸前一涼,柳清韻本能的想用手擋住自己的酥胸,可小手馬上就被緊緊的抓住,讓她無法得逞。

  一對乳房如同飽滿的水蜜桃一樣,圓圓鼓鼓的十分漂亮,在白皙的皮膚上,兩個黃豆大小的乳頭竟然像少女一樣的細嫩粉紅,點綴著這雪白的身軀,簡直就是最好的藝術品,小腹平坦又十分的纖細,這曲線真是漂亮。許平看得眼睛都直了,雖然說不是很大,卻勻稱得找不出一點瑕疵。

  柳清韻一看許平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乳房看,羞得都快哭了:「爺,您別再看了,我求您了……」

  許平狠狠的嚥了一下口水,似乎還可以感覺她美嫩的乳房散發著一陣陣誘人的體香,忍不住低下頭,握住一顆輕輕的揉弄,一張嘴在她的乳溝中間舔著,不久就開始舔起她充滿彈性的乳肉。

  「啊……」

  柳清韻渾身一顫,身子無力的扭動癱軟了下來,睜著眼睛看起來有些空洞,呼吸也開始變得灼熱。

  對美麗的乳房讓許平愛不釋手,當含住小乳頭輕輕吸吮的時候,感覺它們已經開始發硬充血,而身下美人的喘息也變得亂了,臉上覆蓋上一層情動的潮紅,明顯也開始懂得享受自己的愛撫帶來的刺激。

  「爺……」

  柳清韻開始含糊不清的呻吟著:「輕、輕點……」

  許平「嗯嗯」了兩聲後,開始脫她的裙子,柳清韻臉色一紅,眼裡儘是不安的看著許平的動作,儘管努力的不去抗拒,但修長的美腿卻本能的並在一塊,畢竟第一次面對異性的親密,僵硬得似乎不受控制。

  許平深吸了一口氣,一邊和她說著情話,一邊親吻著她的小腹讓她放鬆,許久後才有一點機會,手一拉,裙子和褻褲全脫了下來,一下就鑲這嬌羞的美人變成一絲不掛的羔羊。

  柳清韻紅著臉,趕緊伸手擋著兩腿間的羞處,許平色色一笑,並不急於去佔有她的處子身,而是往上一挪,和她躺在一起,伸手將她攬到懷裡,溫柔的吻著她,雙手不停遊走在她身上的敏感點,盡情把玩著一對飽滿迷人的乳房。

  溫柔的愛撫,嫻熟的挑逗,不久就讓柳清韻嬌喘吁吁,漸漸癱軟得沒半點的力氣,趁她意亂情迷的時候,許平悄悄朝下摸去,抓住她擋在羞處的小手,一邊舔著她的小耳朵,一邊誘惑說:「小寶貝,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人,乖乖的別害羞!」

  柳清韻這時候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順從的被扒個精光,把守了那麼多年的冰清玉潔讓眼前的小男人盡情欣賞,一時有些恍惚,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他的話充滿魔力嗎?為什麼自己竟然感覺很自然?還是因為自己對這個男人的各種傳言曾經想像過,才沒排斥他突如其來的侵犯?

  「你真乖!」

  許平試探性的將她的小手拉開,翻身到了她的腿邊,伸手拉開她修長的美腿,目不轉睛的盯著這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遐想過的迷人地帶,似乎有一股處子的幽香迎面而來。

  柳清韻一看羞處徹底暴露,不知道為什麼除了羞怯外竟然有種莫名的興奮,不過許平火熱的眼光讓她有些受不了,本能的想要再次把雙腿夾緊。

  許平哪會讓她得逞,趕緊蹲到她的腿間,瞪直了眼打量起她的三角地帶,實在是太漂亮,或許是一直保持處子身的關係,她的陰毛並不多,短短小小的如絨毛一樣可愛,陰唇微微閉合著,顏色粉嫩,而形狀又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一樣,更讓人興奮的是這朵花蕾上已經有著些許的露水。

  「真漂亮。」

  許平一邊讚歎著,一邊和她吻了起來,這次柳清韻也不再排斥,但也不懂得迎合。趁這工夫許平三兩下把自己脫了個精光,赤身裸體的和她相見。

  柳清韻悄悄用眼角一瞄,一看到許平胯下碩大的龍根,全身微微顫了一下。等等這大傢伙真要侵佔自己了嗎?真的能進去嗎?而男人的身體雖然不是很誇張的強壯,但身上的肌肉比例勻稱,充滿男性的陽剛美感更讓她芳心大亂。

  許平又一次的親吻著她完美的身體,大手摸上她腿間時,柳清韻明顯有點抗拒,

  但沒多久就被許平的愛撫弄得全身無力,只能認命的閉上眼,嬌喘吁吁的享受著這種沒體驗過的美妙滋味。

  許平耐心的在她的陰唇上愛撫著,偶爾指甲刮一下都能感覺她身體的抖動,不久就分泌出更多的愛液,將整個小陰唇覆蓋上一層漂亮的水光,藉著這個潤滑,許平試探性的開始伸進一節手指,慢慢沿著她小小的洞口插了進去

  柳清韻眉頭一皺,明顯有些不適應。

  許平又繼續愛撫著,手指挖了幾下,感覺她的小穴裡又暖又濕的很舒服,過了一會兒看她適應後又加進另一根手指,在愛撫的同時,也撐開這未經人事的小地方。

  「輕、輕點……」

  柳清韻終於顫抖著說了一下自己的感受,但一說完又羞怯的閉上眼,不敢看自己的冰清玉潔是如何被眼前的男人所戲玩。

  許平溫柔的吻了吻她的小嘴,繼績愛撫她的小穴,挑逗得柳清韻下身愛液滿滿,胸脯隨著快速的呼吸而起伏,一對飽滿的美乳看起來更漂亮。

  耐心的挑逗許久,柳清韻的乳房上已經佈滿許平的口水。原本白皙的身子也成白裡透紅的粉嫩,眼神無辜而又迷茫,張著小嘴一直低低的呻吟箸,看起來更是誘人。

  看她已經差不多了,許平這才握著堅硬如鐵,早就有些忍耐不了的命根,將龜頭抵在她的肉縫上下磨蹭著,這異樣的刺激更讓柳清韻呻吟連連,露水再一次的分泌。

  等她漸漸放鬆,許平突然撥開兩片小陰唇,往前一挺,藉著愛液的潤滑將命根子插進一半,有些粗魯的進入甚至已經將薄薄的處女膜頂破。

  「啊……」

  柳清韻疼得直皺眉,因為這一下毫無預兆的頂破她的處女膜,這種擠壓的不適混合著疼痛確實是有些難受,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感覺很疼。

  許平一邊勸她放鬆,一邊低頭和她親吻著,又撥弄著她的乳頭讓她緩解一下破瓜之疼,自己也享受著被她溫熱的處女穴緊緊夾住的快感,一陣一陣的蠕動舒服得銷魂,可惜剛才太急色了,沒好好體會頂住她完整的處女膜是什麼滋味。

  柳清韻咬著牙忍著破身之痛,疼得鼻子上佈滿了小小的汗珠,讓人心疼,許平趕緊彎下腰來,親吻著她的額頭讓她稍微放鬆。

  兩具一絲不掛的肉體隨著許平的插入而緊緊結合在一起,絲絲處子血被擠得流淌出來,象徵著這個身體的純潔。

  柳清韻的身體已經發育成熟,並不像嬌嫩的少女那般沒有忍耐力,她也沒有哭哭啼啼的,只是跛著眉頭,一邊忍著疼痛,一邊求許平先停一會,讓她能稍微適應。

  許平感受著她緊緊的處子穴溫熱潮濕的包圍,舒服得直吸涼氣,愛憐的停了下來,一邊安撫著她破身的疼痛,一邊手口並用的挑逗著她身上的敏感點,讓她別那太緊張。停頓了好一會兒,許平感覺她已經適應,原本僵硬的身子漸漸放鬆,這才挺著腰開始試探性的抽出,又慢慢的插進去,關切的問:「怎麼樣?」

  柳清韻漲紅著臉,明顯有些不適,但卻搖了搖頭,羞怯的說:「您別太用力就好。」

  許平溫柔的笑了笑,深情的凝視著她,說:「小寶貝,你都是我的人了,來,抱著我!」

  柳清韻臉帶羞紅的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顫抖著伸出小手抱住許平的腰,而這時她的雙腿也環在許平的腰上。這姿勢雖然不算香艷,卻可以看出她對男女之事的懵懂,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她自己舒服一點。

  許平哈哈笑了幾聲,這可是她第一次主動,不過主動得有些奇怪而已,伸手把她的小手拉上來環住自己的脖子,開始挺著腰慢慢進出她嬌嫩的身體。

  肉壁的磨擦,一開始有些許的疼痛,但在許平溫柔的疼愛下,柳清韻漸漸也感覺到性愛的快感,一開始屏住的呼吸也漸漸變成有節奏的喘息,閉著眼在疼痛和快感中掙扎。

  許平漸漸加快抽插的速度,每一次深深的頂入都可以感覺插到了最深處,換來她一聲聲的呻吟,也讓柳清韻的呼吸越來越熱。

  柳清韻咬著牙沒有叫出聲,只發出不知道是痛苦還是愉悅的「啊啊」聲,嬌嫩的身子隨著許平的撞擊而擺動著,一對美乳上下搖晃更充滿了視覺上的衝擊。

  兩人瘋狂的蠕動,即使她不懂得迎合,但只要看著如此美麗的女人在身下呻吟著,看著她潔白的身體被自己挑逗得發熱發燙,香汗滿身的嫵媚模樣,許平就已經夠興奮了,動作也越來越大。

  柳清韻畢竟是成熟的女人,並不比少女青澀嬌嫩,破瓜之時雖不能忍受男人的粗硬和佔有,這會兒也已經被許平帶上了快感的顛峰,在一陣深進淺出的抽插中開始享受到那酥麻的愉悅,突然陰道內一陣劇烈收縮,伴隨著她全身僵硬,一道滾燙的愛液立刻從身體深處湧出。

  許平知道她的第一次高潮到了,這一夾舒服得讓人無法用語言表達,龜頭在她愛液的刺激下又漲大幾分,儘管非常興奮,但還是停下動作,一邊愛撫著她,一邊給她時間體會這世間最美妙的滋味,當然,看著一個尤物在胯下得到高潮時的無力模樣,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也是心理上的滿足。

  柳清韻這時候一頭青絲早就亂了,隨意披散在床上,閉著眼急促喘息著,嫣紅的小嘴半張,嘴唇有一點點發乾,迷人的容顏上儘是滿足的潮紅,看起來性感至極!

  休息了好一會兒,房間裡還瀰漫著激情的味道,等柳清韻的呼吸漸漸平穩,稍稍睜開了眼羞怯的看著許平時,許平馬上湊上前去邊抓著她的乳房揉弄,一邊淫笑著問:「寶貝,滋味夠美吧?」

  「不、不知道!」

  柳清韻嬌羞的別過頭去,不敢直視許平色色的目光,許平嘿嘿一笑,用力一頂,她立刻叫了一聲。

  柳清韻轉過頭來白了許平一眼,水汪汪的眼裡思緒萬千,除了破身後的惆悵外,又有著些許的擔憂。許平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馬上安慰說:「好了,你別想那麼多,以後的事有我安排,-文文她們也會為你找個好歸宿而高興的。」

  「不要臉!」

  簡單的幾句話讓柳清韻放鬆下來,第一次覺得有個男人在身邊是那麼好,或許是體驗到了許平的疼愛,立刻就有些調皮的說:「哪有人那麼誇自己的!」

  「這是事實嘛!」

  許平抱著她的腰,深深感受著小穴帶來的溫熱,蜻蜓點水的親親她的小臉,色瞇瞇的說:「寶貝,剛才的滋味不錯吧!我和你說呀,生孩子只是副作用而已,主要還是要享受這個製作過程,知道嗎?以後等你生孩子的時候,就知道我說的沒錯。」

  「不知羞恥!」

  柳清韻臉帶羞紅的啐了一口,突然沉吟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用無辜的眼光看著許平,有些迷茫的說:「太子爺,清韻以後真的能和文文她們一起住嗎?」

  「真的。」

  許平信誓旦旦的保證,又露出了流氓的嘴臉:「不過嘛,只怕到時候她們滿足不了我,就得請你這個外援來了,到時候你們三個一起上,我不就被你們搾乾了,你們這可是結黨營私哦。」

  「呸!」

  柳清韻難為情的啐了一口,不知道為什麼許平一說到這同床的荒唐事,她心裡除了感覺羞恥外,竟然開始在腦裡有一些幻想。

  許平連哄帶騙的逗了她好一會兒,才讓柳清韻紅著臉答應讓許平後入,佳人嬌羞的跪在床邊,在許平興奮的擺弄下翹起高挺的翹臀,將被露水滋潤得熒熒動人的羞處展露出來。

  用如此羞人的姿勢將羞處呈現出來,柳清韻難為情得不敢睜開眼睛,紅著臉閉著眼,身子一陣陣的發顫。「寶貝,你真漂亮!」

  許平在她雪白的臀上親了一下,才扶著龍根跪在她的身後,頂開她的腿開始慢慢插進去,再一次享受進入她的快感。

  「啊…」

  柳清韻滿足的一聲長歎過後,兩人又緊緊結合在一起。

  許平開始挺著腰,享受的看著這個風華絕代的女人在自己胯下承歡,伴隨著自己每一次的撞搫,擺動她那迷人的嬌軀,慢慢的淺插了一會兒,看她已經適應才雙手向前握住她的美乳,用力的撞擊。

  老漢推車的姿勢讓柳清韻漸漸無法思考,每一次的插入伴隨著噴噴的水聲進入她的最深處,帶來強烈的快感,又燙又大的龜頭幾乎每次都頂到她的子宮,又酥又麻的快感鑲她開始無力的呻吟,漸漸的迷失在這美妙的韻事中。

  「舒服嗎?」

  許平抽動著,興奮的看著身下的美人香汗淋漓,披頭散髮的嫵媚模樣,聽著她小聲呻吟感覺更是滿足。

  「舒、舒服…」

  柳清韻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閉著眼「嗯嗯」的呻吟著,看起來已經徹底體會到這讓人無法忘卻的快感。

  許平一聽立刻紅了眼,動作也不像一開始那麼溫柔,用力的頂了進去,幾乎將她的小陰唇也帶進穴裡,出來的時候又罾大量的愛液,打濕了兩人的結合處。

  柳清韻的呼吸越來越快,呻吟也越來越大,如果不是咬著枕頭的話,恐怕這會兒抽離靈魂般的快感會讓她無法自拔的叫出聲來,宣洩這強得讓人無法想像的快感。

  小穴內一陣有力的緊縮,柳清韻再次體驗到那無法自拔的美妙滋味,但這次許平可沒那麼容易就放過她,將她癱軟的身子推倒在床上,壓著她繼續狂風暴雨般的抽插著!

  「啊!輕、輕點……」

  高潮之後的身體極度敏感,柳清韻終於也忍不住叫出聲,咬著牙嗯哼著,看起來似乎很痛苦。

  兩人全身佈滿大汗,盡情享受著這難以言喻的快感,許平感覺到空前的興奮,在兩個小美女的香床之上,把她們最敬愛的姨娘開了苞,如此嬌艷動人的女子還是處子之身,這樣的香艷讓人怎能不快?

  「主、主子……我又、要來了……」

  持續糾纏了將近一個時辰,柳清韻全身再一次僵硬的抽搐著,咬著牙喚了幾聲,讓許平更加興奮,而她的小穴又開始劇烈收縮,感覺更是銷魂。

  兩人正在床上幹得如火如荼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清脆悅耳的童音,十分歡快的喊著,伴隨著輕巧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姨娘,您來看我們啦!」

  郭香兒的聲音頓時把兩人嚇了一跳,還來不及驚慌時,門已經被一把推開,郭香兒活潑可愛的小臉上原本是歡喜的微笑,一看見屋裡的情況立刻傻了。

  除了她以外,後邊原本有說有笑的郭文文和小雨辰也同時愣住了,三個如花似玉的美少女全瞪大眼睛,站在門口,呆呆看著屋裡一絲不掛,糾纏在一起的兩具肉體。

  可以清楚看見許平的命根子還插在柳清韻的身體裡,這種視覺上的衝擊讓未經人事的姐妹倆都傻了眼,大白天的,自己未來的丈夫竟然和自己的姨娘在自己房裡行這苟且之事,這簡直太荒唐了,無論如何她們都無法想像會有這樣的事。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26
第十三集

內容簡介:

    趙鈴的經商天賦不說許平驚訝不已,就連朱允文都倍感吃驚。本是在國庫發空的時候試探性的讓她想一下辦法,沒想到聰慧可人的小鈴兒竟然在短時間內籌集到了銀兩,為朝廷解去燃眉之急。

  藍小熏終於有了消息,當許平找到她的時候卻是在城南破敗不堪的貧民區。看著小丫頭憔悴的模樣,許平心都快碎了……

  張玉龍被林偉押解回京,這個曾經的封疆大吏早沒有往日的威風。而等待他是林紫顏、程凝雪、樓九積攢多時的仇恨……

第一章:斂財機器小鈴兒

  柳清韻慌忙的想推開許平,兩人的韻事被姐妹倆看得一清二楚,這樣的事實在太羞恥了,何況自己還赤身裸體的被她們未來的夫婿壓著,她也不管這時候體內還沒間斷的高潮快感,只想盡快結束這個尷尬的狀況

  在姐妹倆傻眼的注視下壓著她們一絲不掛的姨娘,這樣的情況讓許平頓時興奮到了極點,再加上柳清韻受驚時身體猛烈的僵硬,小穴有力的一夾實在太舒服了,許平控制不住慾望的澎湃,將慌亂掙扎的柳清韻緊緊地壓住,一邊捏著她的美乳,一邊當著姐妹倆的面瘋狂蠕動著,繼續享用著美婦成熟性感的身體。

  「不要!」

  柳清韻羞怯的抗拒沒半分作用,在許平已經色慾薰心的抽插下,變成一陣陣急促而又無奈的喘息,每一次深深的進入除了羞恥和無奈外,竟然還產生了更強烈的快感。

  「這……」

  郭文文徹底傻眼,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親眼看著姨娘一絲不掛的被男人壓在身下,兩條修長的美腿隨著男人的撞擊而擺動著,這一幕對她們來說實在是無法接受。

  許平絲毫不顧及在場三個女孩子那震驚的目光,繼續當著她們的面享受著眼前這個傾國絕色的美人。柳清韻在許平的動作下,漸漸感覺腦子又開始迷糊,「嗯」的呻吟一聲後,身子又是一陣劇烈痙攣,這一夾讓許平打了個冷顫,隨著腰上劇烈的一麻,全身的神經似乎都在興奮地跳動著,一股強烈的快感迅速地蔓延開來,低吼一聲之後龜頭一漲,精關守不住大開,一股股火燙的精液深深注進她的體內。

  「啊……」

  柳清韻被這一燙頓時叫了出來,中斷的高潮再度澎湃而起,子宮的痙攣帶來無比快感,這一瞬間舒服得靈魂都要飛出體外了。

  郭文文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兩人一起僵硬著馬上又軟軟地抱在一起,滿身大汗地喘息著,而一向溫柔嫻靜的姨娘這時候竟然是一臉滿足的陶醉,閉著眼,滿臉的餘韻是那麼性感誘人,如此嫵媚的姿態連身為女孩的自己看了都會心動。

  郭香兒從頭到尾都張著小嘴沒有說話,一臉全是無法置信的表情,尤其是看著姨娘不知道痛苦還是快樂的呻吟,這一幕對她純真的小腦袋來說真是無法理解。

  小雨辰一看就知道叔叔已經射了,壞笑地看著目瞪口呆的姐妹倆,再看看這自己迷戀不已的男人在別的女人身上馳騁著,突然感覺到一陣另類的興奮,舔了舔紅紅的小嘴唇,嗲嗲的說:「叔叔,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我們先出去!」

  郭文文腦子還有點迷糊,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去面對這荒唐的事實,趕緊拉著還有點呆滯的妹妹跑了出去,順手將門給帶上。

  「嘻嘻!」

  小雨辰看著落慌而逃的姐妹倆,狡黠的笑了起來:「看你把人家給嚇跑了,這下沒觀眾了吧。」

  柳清韻感覺腦子發空,閉著眼任由許平壓在身上,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自己就這麼就鬼使神差的失了身?為什麼是在女兒的房間?為什麼又會被她們看到呢?

  姐妹花嬌羞驚慌的模樣也很動人,許平不由得色笑了一下,看著她們倆一跑一晃的小屁股,腦子裡開始浮想把這對姐妹花一起騎在胯下,會是多麼滿足,當然最好是帶上她們最敬愛的姨娘,那才是最完美。

  「叔叔!」

  小雨辰一看許平滿臉色相不理她,立刻湊到床上,一把抱住許平的後背,撤嬌說:「人家在和你說話呢,看你那色樣,要不要我把她們叫進來,一會兒你把她們也上了。」

  「哈哈!」

  許平樂得大笑起來,這小醋精吃個醋都讓人感覺很可愛。

  柳清韻這時候才慢慢從高潮中回過神來,無力地睜眼一看,小雨辰正用羨慕而又曖昧的目光看著她完美的身體,想到自己還一絲不掛,不禁羞怯地驚叫一聲,慌忙地推開許平,拉過被子遮住一身男女都無法抗拒的誘惑。

  許平呵呵一笑沒說什麼,腦子裡卻開始琢磨姐妹倆看到這一幕會怎麼想。其實不管她們怎麼想都沒關係,畢竟在這個權力至上的社會她們的想法並不重要,但許平還是希望別讓她們太難受。

  雨辰的作風一向比較大膽,馬上坐到了床頭,看著如驚慌小孩的柳清韻,笑咪咪的說:「以後大家都是姐妹了,說不定還有一起大被同眠的時候,大家都是女孩子看看有什麼關係,再說你身材那麼好,人家都羨慕死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緩緩朝紅著臉的柳清韻挪過去,明顯不懷好意,柳清韻看著她一臉曖昧色笑,競然感覺像在看女版的許平一樣,一時間感覺有些腦袋發空。

  「臭丫頭!」

  許平看了看柳清韻那一臉彷徨,剛破身過後她披頭散髮的樣子是那麼嫵媚動人,想到這時候她體內被自己灌滿了精液,心裡就一陣得意,也起了疼愛的意思,一把拉住想要調戲她的小雨辰,笑罵說:「我還沒說你呢,人家姐妹倆都走了,你在這搗什麼蛋。」

  「人家沒有嘛!」

  小雨辰撒嬌了一聲,軟軟的身子立刻借勢撲到了許平的懷裡,一臉享受地撫著許平的胸膛,嬌滴滴地嗔道:「誰叫你老是不來找我,這一看人家也想要了嘛!你說,你來這和別人搞上也不先滿足我,你就不怕我紅杏出牆呀。」

  許平在她飽滿的小屁股上掐了一下,扳起臉來笑罵道:「敢,到時候把你送到皇后那,看你還皮不皮!。」

  「照樣皮!」

  雨辰嫵媚地笑了笑,伸出小舌頭在許平的胸口舔了一下,極盡誘惑地說:「你要再不理我的話,我可就把鈐姐姐強姦了,到時候人家和你搶女人,看你怎麼辦!」

  柳清韻一看這丫頭膽子那麼大,把這麼露骨的話說得那麼自然,驚訝之餘也感到佩服,但一看兩人眉來眼去的似乎有些按捺不住,趕緊小心翼翼地問:「小郡主,奴婢能先出去嗎?」

  雨辰曖昧地笑了笑,搖著手說:「出去幹嘛呀?」順手朝床單上那點點的落紅一指:「你剛破身就別亂動了,很傷身體的好不好,咱叔叔可不是那種不懂憐香惜玉的豬,我看晚上你就住在這吧,讓香兒陪我睡就好了。」

  「這、這能行嗎?」

  柳清韻驚喜地問道,但話一說完馬上又是一臉忐忑不安。宮裡的規矩可不是一般的嚴,即使她手裡有太子府的駕帖能出入儲秀宮,但卻不可能在這留宿,甚至連和兩個女兒一起用膳都不可能,許久未和她們夜床私語,自然有些渴望。

  雨辰調戲地笑了笑,突然將她的床單一把拉開,在柳清韻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小手抓著她的腿一分,看著已經閉合上的小穴裡流淌出的精液,舔著嘴唇說:「就憑這個,誰敢說個不字。」

  「您……」

  柳清韻嚇得說不出話來,被她一抓頓時往後倒了下去,見一個女孩如此大膽地看著自己的羞處,一時間真是無法接受,但也不敢違背雨辰的意思。

  飽滿鮮艷的小陰唇如花瓣一樣慢慢地閉合上,美麗的羞處還滿滿都都是晶瑩的分泌物,散發著誘人的味道,美麗的小地方被許平的粗魯摧殘得紅腫起來,上邊還有著幾絲處女血。

  柳清韻感覺自己這時候真是羞得無地自容,也不明白為什麼這小姑娘會大膽到這程度,不過雨辰可沒別的意思,純粹想調戲她一下而已,看完以後也就把她放開了。

  柳清韻頓時鬆了一口氣,趕忙拉過被子再次將自己的身子遮掩住,一抬頭見許平的眼睛都直了,立刻嫵媚而又的白了一眼,心想:這一家人怎麼都這樣!

  「叔叔!」

  雨辰一放開她馬上膩到許平的懷裡,一邊朝許平的皮膚上吐著熱氣,一邊滿臉渴望的說::「一會兒到我房間裡去好不好?人家想你了,人家想得都睡不著覺。」

  小侄女滿臉的深情,含情脈脈的眼神和純潔的小臉都讓人感動不已,但她的小手可就不老實了,早就悄悄將軟下去的龍根握住溫柔地挑逗著,小手更加熱辣的愛撫,讓許平舒服得無法拒絕她的提議。

  柳清韻也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紅得快滴血了,雨辰的大膽對她來說實在是無法想像,而她又覺得自己剛破了身,愛郎就要去陪另一個女人上床,這讓她多少感覺有些委屈。

  「好!」

  許平呵呵直笑地摸著她的腦袋,又用深情的眼神凝視著一旁很不自在的柳清韻,柔聲地說:「一會兒我交代一聲,你就在這休息兩天吧,正好兩個小丫頭最近也累,你可以多陪陪她們。」

  「嗯!」

  柳清韻欣喜地點點頭,感激地看向雨辰,但又有點害怕地拉過被子遮在自己身上,看著床上的落紅多少有些惆恨。

  「|嘻嘻!」

  雨辰笑瞇瞇展開手,手裡除了精液、愛液外還有一點點的落紅,一臉認真地朝柳清韻說:「好啦,小姐姐,你就別想那麼多啦!我家叔叔雖然下流,但卻是個好男人,至於文文那,到時候我幫你你去說一下!」

  「謝、謝郡主!」

  柳清韻一臉的難為情,雖然雨辰的話很坦白,但卻讓她欣慰不少,心裡也漸漸放鬆下來。

  「你這個鬼精靈!」

  許平伸手拍了一下雨辰彈性十足的小屁股,疼愛地笑罵道:「你還是那麼皮,說得好像你什麼都懂一樣,知道自己郡主還老是那麼頑皮,小心我打小屁股。」

  「叔叔!」

  雨辰滿臉嫵媚地呻吟了一下,一臉曖昧的笑讓人動心,她自然不怕許平這種威脅,反而是一臉興奮地說:「好呀叔叔,你儘管打吧,人家自己脫裙子給你打,好不好?」

  柳清韻的感動過後,一聽她的話就又羞怯了,這小郡主是皇家之女,理應知書達理才對,但卻這麼嫵媚大膽,真是顛覆了這年代女子該有的矜持。

  許平也被她逗得慾火焚身,看著眼前這個活潑可愛的小侄女,看來今天不把她搞得下不了床是走不了了,既然這樣就別逗留太久,雨辰也看出了許平的心思,趕緊拿來溫水伺候著擦洗乾淨,又忙著給許平穿上衣服;這丫頭在儲秀宮待久了手腳也例落多了,伺候得許平很舒服!

  許平一身白色的僕袍,精心的梳理一番後頗有賣相,如玉的面龐,一臉的壞笑充滿別樣的味道,像個遊戲風月的書生一般,柳清韻在旁邊看得有些癡了,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許平也有帥的一面,而不是單純的貪財好色。

  雨辰也有一點點的呆滯,馬上又興奮地大喊起來:「叔叔你好帥呀,一會兒上我床不准你脫衣服,我要你穿著衣服和我做愛。」

  柳清韻真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和這熱情奔放的小郡主比起來,自己簡直就像什麼都不僅的孩童一樣。

  「郭文文,給我過來!」

  許平滿意地看著柳清韻眼裡閃過的小星星,一拉開房門,指名道姓地喊著。沒一會兒,郭文文就扭捏地走了過來,小美人還是滿臉羞怯的紅潮,平時的落落大方全沒了,一看到許平和還在床上的姨娘,頓時感覺有些不自在,雖沒有什麼生氣的表現,但也特別難為情。

  柳清韻也是,羞愧地低著頭,宛如是被捉姦在床的淫婦一般,根本不敢看她。好在雨辰看出氣氛有點尷尬,馬上跳出來打著圓場:「文文,你姨娘以後就是我們姐妹了,你還不恭喜自己一下,憑白無故地長了一輩分,佔了多大的便宜呀。」

  一席話也沒什麼效果,不過這年頭的女人三從四德慣了,再加上又是皇家之人,她們也溫順的沒有過多想法,只是身份之間的轉變讓她們感覺很不自在。

  好個亭亭玉立的小美人呀!許平看著越發明媚勳人的郭文文,不禁嚥了一下口水,不過這時候也不能佔她的便宜,只能笑咪咪,毫無廉恥地說:「不好意思了文文,剛才太激動把你的床單弄亂了,一會兒你叫人換一下,順便記得把你姨娘的落紅給剪下來保存,知道嗎?」

  「爺!」

  柳清韻矯羞地嗔了一下。競然叫女兒來幫忙收拾這荒淫的凌亂,哪有那麼無恥的人呀。

  郭文文也是漲紅了臉,難為情又是委屈地說:「您怎麼能這樣呢,她是我的姨娘呀,哪有您這樣荒唐的,在人家的房間裡就……」

  許平一看她說到「就」字就說不下去了,馬上色瞇瞇地間:「就什麼婀?你說話說一半我可不明白哦。」

  「可……」

  郭文文一臉的羞怯,鼓起了勇氣朝許平不滿地說:「可再怎麼說她都是我姨娘,您這樣根本就不合倫理。」

  「嘿嘿!」

  雨辰在一旁幫腔,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說:「因為我叔叔不是那些凡夫俗人,為什麼要和別人一樣呀,再說你姨娘長那麼激亮,幹嘛要當老處女,肥水不落外人田多好!」

  許平感動得都快哭了,多善解人意的丫頭呀!這無恥的模樣和自己簡直就是一個模板刻出來的,在人家小姑娘的房間裡把她的姨娘給上了,還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實在厲害。

  郭文文也被她嗆得回不了話,索性憤憤地別過頭去。她可不比趙鈴她們會因害怕而讓著這個小郡主,怎麼說老郭都是當朝一品,當他的閨女自然身價也高一點。只不過她沒雨辰這麼伶牙俐齒,才沒去理她。

  雨辰得意地吹了個口哨,笑咪味地說:「這多好呀,這不就是傳說中的親上加親了嗎!」

  一看小丫頭又要說,許平趕緊用眼色制止她,雨辰也頑皮地吐吐小舌頭不再說下去,用眼神催促許平趕緊到她房間裡去。

  柳清韻坐在床上看起來很不自在,怯怯地看看小臉上儘是不滿的郭文文,猶豫了一下,柔聲地說:「文文,過來!」

  「嗯!」

  郭文文很難抗拒她的疼愛,馬上乖巧地走了進去,進房間時還不忘狠狠瞪許平一眼

  「好好休息,一會兒我讓御膳房給你做點補身子的東西。」

  許平朝柳清韻飛了個吻,得意洋洋地摟著小雨辰走了。

  郭文文心裡感覺酸酸的,小嘴也嘟了起來,耍小脾氣一樣把門用力關上。柳清韻這時候也冷靜下來,並不提自己破身的事,而是一如既往地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郭文文也不好意思提,母女倆索性都裝作沒發生這件事。

  路上秀女們陸陸續續回來,一個個兩眼發光地看著許平從她們面前走過,小雨辰也極盡溫柔地靠在他懷裡,美中不足的是,色丫頭一直把手伸在許平褲襠裡,溫柔愛撫挑逗得許平硬得快爆了。

  兩人進了房間,沒一會兒屋裡高亢的浪叫聲讓想偷聽的秀女們一個個紅著臉跑了。當許平心滿意足的穿好衣服走出來時,小雨辰在她的床上赤裸著身子,一絲不掛的身上滿是香汗,散發著一股迷人的清香,美麗的小臉帶著滿足的潮紅,閉著眼一陣一陣地喘息,連綿不斷的高潮讓她舒服得幾乎暈厥,而美嫩的小穴被灌滿精液,小菊花也明顯被享用過,美腿間淫淋淋的一片,看起來淫穢而又充滿誘惑。

  她的旁邊還有一具雪白動人的玉體,同樣滿身香汗,也被滿足得如泥一樣癱軟,無力動彈,不過比她更加顯眼的是胸前那一對巨大的豪乳,正隨著呼吸上下起伏,上邊佈滿口水和草莓,看得出這對寶貝多麼誘人。

  兩女腿間都是無比香艷,同樣都閉著眼睛喘息著,似乎被滿足得有點過度,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竟然沒有力氣說話,沒一會兒就累得睡了過去。

  剛才一進房門,許平就被迫不及待的小雨辰扒了個精光,被這色性大發的小丫頭反壓倒在床上,舒服地享受著小侄女用柔軟的小嘴吻遍全身,靈巧的小舌頭遊走在全身的快感,正當許平按捺不住想將她正法時,程凝雪剛好也回來了,一聽許平來了,立刻驚喜地跑過來。

  其他秀女都沒和她說這會兒兩人正在房裡翻雲覆雨,美少女也神經大條地直接推門進來,不過一看房裡的情景也呆滯了一下。

  結果可想而知,許平一看到她胸前的豪乳自然不會放過,一場三P大戰不可避免地發生了,而程凝雪一開始有些扭捏,但一看雨辰那麼放得開,也有些較勁的意味,雨辰也不計較,反而笑咪咪地摸著她的乳房吃她豆腐,三人慢慢地糾纏在一塊,讓房間裡的呻吟亳不停歇。

  一路上慢吞吞地走著,許平很滿意兩位小美人慇勤的伺候,雨辰這小侄女真是可愛,有她的話,以後想大被同床就容易多了,不過話說這丫頭也聰明多了,知道小雪脾氣倔強又沒一起同床過,居然懂得用話激她,事實證明這太他媽成功了。

  許平回憶著剛才的香艷,但同時又在想一個問題。按小雪所說,老爹晚上竟然賜宴讓趙鈴和他一起進膳,皇帝賜宴一個沒名沒分的平民女子這事很詭異,而且老爹一直對趙鈐的出身很有意見,一口一個土匪小丫頭的叫,怎麼突然這麼關心她呢?老東西絕對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想著想著,許平耐不住好奇打聽了一下,馬上趕到御花園,剛走沒幾步就在觀蓮亭上看見靦腆可愛的小美人。

  趙鈴一身標準的盛裝,雖然看起來高貴,但她依舊是那麼羞怯可人,一身長裙讓她的身材更加婀娜,感覺比以前更加有氣質。

  不過她明顯很緊張,看起來有些忐態;一看到這清純可人的小鈴兒,許平不禁心裡一喜,馬上走上前去,伸手將她抱到懷裡;趙鈴因過於緊張並沒發現許平走近,被這突然一抱,立刻嚇得叫了一聲。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體香,許平溫柔地湊在她耳邊,小聲地說:「小鈴兒,想不想我?」

  「平哥哥!」

  趙鈴一聽這日思夜想的聲音,立刻驚喜地轉過頭來,一看到許平難掩歡喜之色,轉身緊緊地抱住許平,有些抱怨地嗔道:「您怎麼那麼久不來看我,人家以為您把我忘了呢!」

  「哪會呀!」

  許平愛憐地親親她滑嫩的小臉,笑咪咪地說:「忘了誰都不會忘了你,我家小寶貝這麼迷人,我現在都想馬上把你吃了。」

  趙鈴還是容易害羞,臉一紅低下頭去,喃喃地說:「人那麼多,您怎麼就沒個正經的。」

  「有人嗎?」

  許平冷笑一聲環視一圈,太監宮女們立刻就轉過頭去,一副「我是盲人」的無辜模樣。

  趙鈐臉帶羞紅,水嫩的美眸裡刨含著深情,在許平火熱的注視下慢慢閉上眼,許平也低頭朝她吻去,品嚐著她香甜的小嘴,和她的接吻不是那麼激烈,但每次都令人感覺很溫馨。

  兩人的舌頭輕輕糾纏著,趙鈴溫柔地含住許平的舌頭吸吮著,如此主動,一時間許平舒服得失了魂,大手有些控制不住地往下摸去,在她光滑飽滿的臀上作怪。

  趙鈴沒一會兒就被吻得嬌喘連連,粉嫩的小臉爬上一層羞怯的紅潮,更是迷人,等到她已經無法呼吸的時候,許平才戀戀不捨的將她放開,溫柔地看了看她,說:「鈐兒,你還是那麼美!」

  趙鈴幸福地靠在許平懷裡,讚美對一個女人來說實在太重要了,她明白論大膽她沒有雨辰那樣敢愛敢恨,論身材也沒程家母女的火辣,也沒有郭家姐妹大家閨秀的風範,但許平喜歡的就是她的聰明和溫柔體貼。

  兩人默默享受著這難得的溫存,這時候走廊上傳來一陣喧鬧的腳步聲,轉頭一看,原來是一身便裝的朱允文,在一群太監宮女的簇擁下,笑吟吟地走了過來。

  趙鈴趕緊驗紅地推開許平,款款跪地行了一禮,許平沒規矩慣了,當然不會和她一樣惶恐,好好的溫存時刻被打斷自然不爽,馬上朝老爹狠狠地瞪了一眼。

  朱允文似乎對許平在這一點都不驚訝,朝趙鈴親切地笑了笑,擺著手說:「起來吧,既然平兒也在,我們這就是家宴了,沒那麼多規矩。」

  「謝聖上!」

  趙鈴這才敢站起來,不過看樣子也是緊張無比,甚至額頭上都開始冒汗了,看得許平一陣心疼,趕緊拉拉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害怕。

  宮女太監們慇勤地把各種精美的山珍海味擺上桌子,又把一切擺弄妥當,就識趣地站到遠方,朱允文像沒看見許平一樣,一坐下反而很親切地向趙鈐招了招手,說:「小丫頭,你也坐吧,看看這些菜合不合你胃口。」

  趙鈴這才敢近前,不過坐的時候只敢坐半邊椅子,顯得很有規矩又戰戰兢兢的,許平就沒想那麼多了,一屁股坐下就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朱允文,隨意地問:「老爹,今天你難產了嗎?怎麼想起請小鈴兒吃鈑,腦子沒進水吧?」

  「噗」的一聲,朱允文把剛喝下的茶水全噴了出來,一邊咳嗽著,一邊狠狠地瞪著許平,喝道:「你越來越沒規矩了,說話一點都不知道分寸嗎?」

  趙鈴本來面聖就緊張得要命,再一看朱允文九五之尊的威嚴,大氣更是不敢出,這會兒卻聽許平說出這樣放肆又無恥的話,一如既往的輕佻讓人想笑又不敢笑,一時間很難受,但也讓她放鬆了不少。

  許平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一點都不給面子的頂了回去:「少來,咱倆血統都一樣,要是沒好處你會請她吃飯,你當我傻呀?少給我打哈哈,有什麼陰謀儘管說吧。」

  朱允文好不容易才停止咳嗽,一聽許平的話難免面露得意之色,笑咪咪地說:「我請不請關你什麼事,這丫頭招人疼不行嗎?我現在就喜歡這個兒媳怎麼了?」

  一句家常的兒媳讓趙鈴心跳噗通噗通的加快,一時間竟然興奮得小臉通紅,有些不敢相信這話是從當今聖上的嘴裡說出來的。

  許平懶得理他,一轉頭看著有些興奮過度的小美人,直截了當地問:「小鈴兒,你老實告訴我,到底什麼事讓這老鐵公雞拔毛了。」

  對於兒子的無理,朱允文也沒再斥責,不過嘴角難掩的笑意卻讓人更加懷疑。

  趙鈴羞怯地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說:「沒什麼,就是聖上要我辦一些事而已。」

  說到這,朱允文一臉欣慰的笑更讓人懷疑,一看他沒制止,趙鈴也把事情的緣由告訴許平:

  前段時間秋洪氾濫,長江一帶都出現汛情,查抄紀龍黨羽得來的巨資還來不及久放,就全用來治理汛情和安撫難民,再加上兵力頻繁的調動也需要大量糧草,朝廷馬上又捉襟見肘了。

  有一天,朱允文一籌莫展的時候,恰好有幾個太子府的人拿著通碟來找趙鈴匯報一些事情,朱允文靈機一動,立刻想起這個最會斂財的小丫頭,馬上叫她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朝廷的各種稅銀早已經成了死規矩,能徵收的就那麼一點,現在是開朝初定,又逢紀龍逆天舉事,自然是不能在賦稅上做文章,要是落個削剝的罵名,很容易激起民眾的怨言,那樣會讓事態更糟,所以這方面基本上沒希望了。

  而許平這邊一向是一毛不拔,再加上商部之事阻力重重,朱允炆也不指望兒子還有多餘的錢糧,而他九五之尊的身份和皇家的面子,又不能想一些外人輕視的渠道,無奈之下,也只能試探性地看趙鈴能不能有什麼好辦法。

  沒想到趙鈴竟然有著許多天馬行空的想法,甚至早就有一些計畫,說得讓他目瞪口呆,無法思考,最後朱允文也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給她旨意讓她隨便去做,這樣一來儲秀宮她就去不了了,所以一開始朱允文也囑咐她得瞞著許平。

  趙鈴處理事情的辦法有時候連許平都佩服,她竟然拿著聖旨大搖大擺地跑到造辦處,將造辦處一直沒用的大部分庫存都掏了出來,明目張膽的通過各種渠道高價往外賣,再怎麼樣都是宮裡造辦處出來的皇家之物,價格再高也被一群附庸風雅的有錢人收購,而造辦處這邊減少了庫存,又得了銀子,自然也樂意。

  更絕的是,御花園裡栽種的花草除了特別珍貴的以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換上新的,而舊的自然是被銷毀,她一眼就看到這裡面的商機,將舊的花草全都小心翼翼地保存下來,開始在京城裡兜售這些曾經被聖上觀賞過的植物。

  這樣的行為在很多人看來簡直是離經叛道,一開始很多人都戰戰兢兢不敢買,深怕惹上麻煩,最後還是張慶和出面買了幾株君子蘭回去供著,郭敬浩也忍不住買了一些,百官和其他有錢人一看沒事這才敢買,而且在歐陽尋刻意的炒作下,越來越多鼓惑人心的說法在京城裡流傳,京城竟然刮起一股攀比之風,似乎誰有越多的御花園花草就越受聖寵,百官們頓時瘋搶這些本來是垃圾的植物,價格自然也水漲船高。

  東西畢竟是有限的,價格翻了十倍依舊有人搶,最後偷笑的自然是躲在幕後的趙鈴,這些宮裡視為要銷毀的垃圾,在她手裡一轉就變成白花花的銀子,還帶動京城的一股風氣,這樣的手段自然是朱允文無法想到的。

  當然,按他的身份也不會去幹這些事,趙鈴這樣等於狠狠的把京城搜刮了一遍,玩了百官一把,結果就是短時間內多了八十萬兩巨資,斂財的速度之快也讓朱允文目瞪口呆,而對於本就奢侈的皇家來說,簡直就沒半點成本。

  而百官們平時哭窮,這會兒開始攀比誰家的皇物多,有錢人也以擺上宮裡出來的花草為榮,這種攀權附貴的心態被趙鈴利用得淋漓盡致。

  許平聽著也傻了眼,看著趙鈴一臉害怕,自然明白她在擔心什麼。朱允文這會兒心情大好,趕緊打圓場,用親切的語氣說:「好了平兒,儲秀宮那邊什麼時候都能去,少學一點規矩也沒關係,而且這事是我叫她別告訴你的。」

  「靠!」

  許平一聽馬上把矛頭指向他,沒好氣地拍桌子吼了起來:「我送老婆來這也是你逼的,你知不知道她一走耽誤了我多少事,這會兒你竟然光明正大地指使她去幫你賺錢,你太無恥了吧!」

  想著已經入庫的八十萬兩白銀,朱允文這時候也沒什麼火氣,不管即將暴走的兒子,疼愛的朝趙鈐笑著說:「你趕緊吃吧,放心,就算沒儲秀宮的那一套東西,你也絕對是太子妃的首選,知道嗎?」

  「謝聖上!」

  趙鈴驚喜地應了一聲,又怯怯地看向許平,楚楚可憐的說:「平哥哥,您別生氣好嗎?鈐兒不是故意要瞞著您的。」

  許平也不好對她發火,只能把不滿都發洩到朱允文身上,沒好氣的瞪了一眼,不滿地說:「老子不管了,一會兒我走順便把她帶回去,既然你都說了不用學規矩,我府裡還一大堆的破事要處理。」

  「可以!」

  朱允文出奇的沒有為難,笑咪咪地點點頭,只是眼裡的笑意掩飾不住,總讓人感覺他又在想什麼陰謀。

  「敗類!」

  許平嘀咕了許久,不過朱允文也不理他,他開始意識到這個聰明的小丫頭是個大寶藏,再一想到已到手的銀子心情大好,甚至親切的替趙鈐夾了一塊肉,讓受寵若驚的小美人感動得都快掉淚了。

  許平看著這一幕更是恨得直咬牙,趙鈴到儲秀宮以後耽誤了自己多少事,老頭一開始說得冠冕堂皇,卻也忍不住讓她去賺錢,撈了銀子就請一頓破飯,實在無恥至極。一頓飯,趙鈐被朱允文長輩一樣的疼愛感動地幾欲落淚。許平當然是氣呼呼的,一邊吃,一邊嘮叨著。唯一朱允文高興得一直合不攏嘴,嘴裡還一直誇趙玲冰雪聰明,一開始的輕蔑態度一掃而空。

  吃完鈑,許平想也不想就徑直把趙鈴帶回府裡,趙鈐也看出許平的不快,一路上小心翼翼地不敢說話,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人心疼。

  一回到府邸,許平剛一坐下就將忐忑不安的小美人拉到了自己懷裡,一邊愛憐的她的小臉,一邊柔聲地說:「好啦!你別擔心什麼,我沒有生氣知道嗎?」

  「真的?」

  趙鈴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楚楚可憐的模樣更讓人覺得無辜。

  許平確定地點點頭,親親她的小臉後笑咪咪地說:「小寶貝,我哪會生你的氣呢?我高興還來不及,你一直都在擔心皇后娘娘不滿你的出身,照今天的情況來看,以後你就不用擔心什麼了,起碼我爹會幫著你。」

  「嗯!」

  趙鈐幸福地點點頭,還有些不敢相信地說:「我真沒想到聖上竟然會賜宴,現在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封建社會的皇權之高讓人無法理解,猶如這次趙鈐為朱允文斂一筆橫財一樣,一件普通的東西在民間可能一文不值,但進了皇宮裡沾了所謂的皇氣以後,立刻就變成高不可攀的聖物,甚至於有市無價的地步,皇權的影響之深可見一斑。

  「平哥哥!」

  趙鈴突然壞壞地笑了一下,抬起頭來含情脈脈地看著許平,忍不住偷笑地說:「人家這幾天球磨出了一件事,其實京城裡的人很有錢,特別有錢,尤其是當官的。」

  「你這個鬼靈精!」

  許平寵愛地掐了掐她的小鼻子,笑道:「京城百官這次被你坑了一把,這回太子府裡全是鐵公雞的謠言又該起來了,我沒撈到一分好處又要背上這樣的名聲,你說說該怎麼補償我?」

  許平本來的意思是要和她纏綿一番,和她玩點觀音坐蓮之類的好姿勢,哪知道趙鈐竟然狡黠地笑了一下,偷偷附在許平的耳邊說:「平哥哥,人家哪會讓你吃虧呀!御花園的花草有三千多株,早就被京城的官員們一搶而空,人家也不知道為什麼京城外各地也有少數的花草在賣,聽說遠到廣東還有呢!」

  許平一聽稍微愣了一下,隨後就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地說:「我說不是吧,連這錢你都敢賺,弄一批假貨去唬弄地方小官,這事絕對不只你一個人幹的吧!說,誰給你壯的這個膽。」

  趙鈐臉紅地點點頭,有些扭捏地說:「我和張大人商議了一下,反正那些人吃了虧也不敢聲張,畢竟朝廷的俸祿有限,用那麼多錢來買這些花草,到時候他們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楚,這錢不賺白不賺。」

  「哈哈!」

  許平禁不住開心地大笑起來,自己這個寶貝媳婦呀,真是被自己帶得鑽錢眼裡去了,竟然打著皇家之物的旗號招搖撞騙,儘管不會出事,但這膽子也真夠大的。

  笑過以後,許平樂呵呵地問:「那不知道我家趙大小姐這次又撈了多少呢?」

  趙鈴狡黠地笑了笑,吐吐小舌頭後難掩得意之色,說:「沒多少嘛,人家賣假的哪敢多賣呀,算算這十幾天也就賺了十多萬兩。」

  許平眼前一黑都快暈過去了,這丫頭還說不多,十幾天賺十多萬兩,這效率未免太驚人了吧!這丫頭以後肯定有大出息,連個正式的名分都沒有,就敢把大明的官員全坑上一遍,這樣的魄力一般人少有,歐陽尋那個老鬼也厲害,躲在暗處竟然能鼓動京城刮起攀比的風氣,手段真夠高明。

  許平溺愛地掐掐她的小鼻子,開玩笑說:「你膽子真夠大的,以後你就是我的鐵母雞了,咱倆走出去都是一身銅臭,到時候挨罵也得一起。」

  趙鈴甜甜地笑了一下,也是有些得意地問:「銀子我現在都藏在商部,這錢是不是直接運府裡來呀?」

  許平稍微想了一下,愛憐地摸摸她的小臉,一臉嚴色地說:「現在到處都在鬧災荒,通陽縣那邊也很嚴重吧,不如你把這錢分成兩份,一份送到天工部去,另一份用你的名義去幫通陽縣的百姓,畢竟那怎麼說都是你的家鄉。」

  趙鈴呆了好一會兒,突然眼圈一紅,有些哽咽地問:「真的嗎?」

  「傻丫頭,當然是真的!。」

  許平溫柔地親了她一下,信誓且旦地說:「怎麼說通陽縣小小的地方也出了一隻金鳳凰,你都是我的人了,那自然也得讓那的百姓有雞犬升天的感覺不是嗎?」

  趙鈐一感動,眼淚掉了下來。雖然說趙猛在那一帶深得人心,但曾經在綠林打滾的事也無法抹滅,這多少有些影響,而通陽縣一受災,那裡還有她熟悉的鄰居和鄉親,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乾著急,許平讓她用這筆銀子,用意其實還是想讓她老趙家在當地能風風光光,也想讓所有人知道,太子很寵愛這個女孩,給她一個安心的撫慰。

  許平也有自己的打算。趙鈴雖然是個招人喜歡的小姑娘,但她的出身始終是個問題,雖然明面不說,但背後總有人議論紛紛。這筆錢一花起碼能有點正面效果,再者也可以進一步讓趙猛忠心耿耿,畢竟他手裡可是有河北駐軍呀。

  「乖寶貝,不哭了!」

  許平溫柔地撫著她的背安慰了好一會兒,但小美人還是禁不住潸然淚下,幸福的將許平胸口哭濕了一大片。

  等到她哭累了,許平才抱著她回房間休息,一進房間趙玲就紅著臉說要伺候許平,如此主動自然讓人驚喜。

  沐浴過後,許平已經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滿臉期待看著嬌羞的美人,不知道會有多銷魂的享受。

  趙鈴紅著臉將身上的遮羞一褪下,青春動人的玉體,玲瓏有致的曲線散發著誘惑,當她一絲不掛地走上前時,許平早就按捺不住將她一把拉到懷裡,給她一個長吻,大手開始把玩著她光滑動人的玉體。

  兩人激烈的纏綿著,吻完後趙鈴才嬌羞地笑了笑,難為情地用絲巾擋住許平的視線,柔軟的香吻開始印在許平的身上,當她用小嘴含住乳頭吸吮時,許平不禁舒服得呻吟了一聲。

  趙鈴一看更加資力,小舌頭一路靈活的往下遊走著,直到小手握住堅硬如鐵的龍根,最讓許平驚訝的事發生了,靦腆的她竟然將自己的腿分開,一邊閉著眼用手套弄著龍根,一邊用她柔軟溫熱的小舌頭舔著睪丸

  儘管儲秀宮會教她們取悅男人的手法,但按趙鈐的性格會如此主動,也讓人驚喜不已。看來那筆銀子,今天朱允文的親切,包括許平的疼愛,都讓這個傳統而又衷情的少女覺得無以為報,才極盡溫存地伺候著自己的愛郎。

  許平舒服得直吐氣,腦子裡不禁開始想,儲秀宮真是個好地方,能把羞怯的小鈐兒也調教成這樣,自己是不是該把其他的女人也送去學習一下,要是她們一個個都這麼厲害,那自己肯定會爽到極點,死的時候肯定是精盡人亡。

  「嗯……」

  許平舒服得腰有點硬了,突然一陣強烈的電流,刺激得許平張著嘴不敢相信,小鈴兒竟然開始幫自己舔菊花,小舌頭靈巧的往裡鑽著,癢癢而又濕熱的快感根本無法形容。

  「平哥哥,好受嗎?」

  慇勤的一番口舌服務後,趙鈐嬌羞地抬起頭來,滿是期望地看著許平。

  「太舒服了!」

  許平身體一放鬆,喘著粗氣說:「小玲兒,你學的真快呀,我剛才差點爽死了!」

  趙鈴臉一紅難為情的沒有應話,開始跪在許平的胯間,低頭舔添龜頭,又將龍根含住吸吮起來,無奈小嘴太小,只能微微吞吐一些,但看著她嫣紅的小嘴含著自己的龍根上下擺動著頭部,這種視覺上的衝擊讓許平更加興奮。

  趙鈴慇勤地服侍許久,許平再也忍不住將她壓到身下,慢慢打開她美麗的雙腿,在美人滿足的一聲歎息中,再次寵幸這動人的身體,在她身上發洩著剛才累積的慾望。

  「平哥哥……」

  趙鈐竊滴滴的呻吟起來:「您、您輕點……鈐兒好久沒……沒受您寵幸了……」

  房間裡又是春色一片,持久的蠕動隨著趙鈐漸漸無力的喘息而平靜,一陣溫柔的淺送深插後,小美人已經爬上快感的顛峰,被淹沒在美妙的浪潮裡。

  當呻吟和肉體撞擊的聲音漸漸平息,趙鈴香汗淋漓地靠在許平懷裡,披頭散髮的模樣,清純中又帶著嫵媚,小手輕輕地套弄著依舊堅硬如鐵的龍根,滿面羞愧地說:「平哥哥,人家真沒用,總是不能滿足你。」

  許平手裡還把玩著她充滿彈性的美乳,一聽這話趕緊安慰說:「沒事,你舒服的話我就高興了,別想那麼多!」

  趙鈴一聽這體貼的話,幸福之餘也更加羞愧,畢竟她的體質柔弱,根本禁不住許平長時間的折騰,許平自己也清楚這事,所以也不責怪她,不過照這樣看來,以後得給她找一個雙飛的搭檔才行,總不能每次都半途而廢吧。

  趙鈐套弄了一會兒,又跪到了許平的身下,用她溫柔的小嘴努力地想要滿足愛郎的慾望,無奈今天許平做的次數多了,沒那麼容易出來,她賣力地吞吐許久也沒半點射的跡象。

  許平也是無奈,看她羞愧的樣子,知道自己要是開口拒絕的話她會更難過,最後靈機一動,興奮的一邊穿衣服,一邊說:「等我一下!」

  趙鈐不明所以,以為許平想去找別的女人,馬上體貼地說:「平哥哥,要不晚上你去別的地方睡吧,人家也困了,想早點睡。」

  「不用,我一會兒就回來!」

  許平隨意地穿了條短褲,拉開門跑了出去,趙鈴也趕緊穿上衣服,好奇的跟出來。一看到愛郎興沖沖地跑進林紫顏的房間,她立刻什麼都明白了,沒一會兒漆黑的房間亮起燈,接著門被重重關上。趙鈐幸福地笑了笑,儘管愛郎當著自己的面跑進別人的房間裡,但許平還是讓她知道了愛郎的體貼,僅是這點就足夠滿足她單純的幸福。

  「爺,奴婢、奴婢來了……」

  在林紫顏一陣陣滿足的呻吟中,許平一邊抓著她的美乳揉弄,一邊狠狠地佔有這成熟豐滿的身體,在她來了第四次高潮時,才意猶未盡的將所有的精液都射進她成熟的體內。雲雨過後,摟著一絲不掛的美岳母好生的溫存一番,戀戀不捨地把玩著她一對誘人的豪乳。

  直到將她哄睡了,許平才躡手躡腳地跑回趙鈐的閨房,本以為她應該已經睡著了,但沒想到小美人一直靜靜等著,一看到許平回來,立刻微笑地拿著熱水迎了上來,溫柔擦洗了一番。

  擦洗過後兩人才上了床,許平抱著她,一邊聽著她說一些在儲秀宮中的趣聞,一邊愛不釋手的撫摸著她光滑如玉的身體,重溫著第一夜時的甜蜜,直到兩人抱在一起沉沉地進入夢鄉。

  趙鈴笑得特別甜,特別開心,已經許久沒享受過在愛郎懷裡入夢的甜蜜了,而他高高在上卻又都麼疼愛自己,有這樣一個男人的寵溺,這一輩子不會有什麼通憾。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26
第二章:美人音信

  夜溫情後,詭異的事發生了,宮裡竟然一早就派人過來,說聖上下令今天的早朝太子必須參加,有要事!而且語氣不容拒絕,突發的情況令人匪夷所思。

  許平頓時納悶,自己從不去上早朝,也不去參加國事的議論,這點人盡皆知,老爹今天腦子裡犯傻的是哪條神經,竟然幹出這麼奇怪的事,難道他不怕自己在那抓住禮部的那些老屁精揍一頓嗎?有陰謀!

  疑惑歸疑惑,但許平還是老實地換上儲君服,佩戴正統的衣飾,帶上人大搖大播的朝宮裡去。很少有起得這麼早的時候,早朝時天空還只有著些許的魚肚白,四處漆黑一片讓人不爽,依二十四小時來算的話大概是凌晨的四點吧,坐在馬車裡時許平還頻頻打著哈欠,困得真想倒著再睡一覺。

  不只許平疑惑,迎著微光上朝的百官們一看到太子的馬車也是疑惑不解。這傳說中的太子不僅不問國事,甚至連在朝堂上都很少出現,即使有的話都是騎馬居多,這麼規矩的用儀仗開路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到,更何況乘的竟然是正規禮車,這輛象徵身份的車從進了太子府後可就沒了消息。

  媽的,你們都見鬼呀?一個個那麼驚慌!進了宮後許平一邊邁著朝堂的大台階,一邊在心裡暗罵著,不過臉上始終掛著親切的微笑,一一和他們打招呼,不管認不認識,官員們也恭敬得很,不過多少還是能看出他們的疑惑。

  聖上還沒上早朝的時候,朝堂上鬧哄哄的和菜市場沒什麼區別,百官們不是在討論小事,就是互相拍著馬屁說一些沒營養的話,好一點的說一說國家大事,不怎麼樣的都在逢迎拍馬屁,阿諛奉承的學問堪稱是天下一絕,所謂的狗奴才一看到這些人下賤的嘴臉絕對會甘敗下風。

  本來許平應該是受到吹捧的對象,不過現在大家儘管很恭敬,但除了科考出來的太子門生外,幾乎沒人敢上前來,因為百官們知道這位太子脾氣古怪,真惹上的話不死都掉層皮,所以一個個退避三舍,不敢近前。

  整個堂內人最多、最顯眼的莫過於郭敬浩所在的地方。這位當朝一品現在可是朝廷唯一的丞相,剷除紀龍黨羽有大功,又是未來的國丈,自然是風光無比,一時無人可企及!

  郭敬浩的門生也不少,眾星捧月一樣圍繞著,聲勢之大難出其右,老傢伙也是面色紅滿,親切或者虛偽的笑也一直掛著,雖然裝著謙虛,但也不難看出他的得意。

  許平心裡很疑惑,想問問他這是怎麼回事,但朝堂之上人多眼雜,許平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這傢伙現在已經風光無限了,自己沒必要再給他添上一筆,也沒必要再弄得那麼親熱。

  真是詭異,看起來老郭也有點疑惑自己怎麼會在這,連他都這樣的話,那老爹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到底是什麼事呢?

  就在許平沉思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幾聲驚訝而又恭敬的請安,聲音聽起來明顯緊張中帶著驚喜:「主子!」

  許平回頭一看,頓時愣住了。張慶和、歐陽尋,主管商部的一些實力人物全到,甚至管理天工部的幾個手下也來了,這會兒他們全穿著正式的官服,雖然他們有品級,但這兩個部門一直被當作是兒戲,所以連套官服都沒有,別說參與國事,甚至連上朝堂都沒機會,今天卻都穿著正品官服過來,這到底是犯什麼邪了。

  許平頓時大惑不解,看他們也是一副迷茫的樣子,瞪著眼問:「你們怎麼也來了?這官服是怎麼回事,你們什麼時候有的?」

  歐陽尋也是摸不著頭腦地搖了搖頭,一臉無辜地說:「屬下也不知到底為何,半夜宮裡來人下了聖旨,賜了官服、印章、頂戴和花翎等一概物件,然後就讓我過來上早朝,共商國事!」

  「我們的情況也是這樣。」

  張慶和也明顯有點想不通,其他的人更是一臉的迷茫,不知道到底唱的是哪一出。這些人都不曾上過朝堂,雖然平日裡早已經百煉成精,一個個狡猾得狐狸都自愧不如。但這會兒都顯得有些忐忑,似乎在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們很另類一樣,除了太子門生外,幾乎沒幾個認識的人,站在大明權力聚集的朝堂,明顯都很不適應。

  「主子!」

  張慶和悄悄地拉著許平,壓低了聲音問:「莫名其妙的讓我們上朝,到底是什麼事?您事先也不知道嗎?連您都召來了,看來今天的事很玄。」

  「我也不知道!」

  許平沉吟了一下,低聲的囑咐道:「告訴咱們的人,都給我沉著氣不許亂說什麼,一會兒看情況再說,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歐陽尋大膽建議說:「主子,要不咱問一下郭丞相吧?他高居一品,揣摩聖心自然有幾分把握,要不這樣被蒙在鼓裡也不好!」

  許平轉頭看了看紅光滿面的郭敬浩,還是搖著頭說:「不用了,兵來將擋,沒什麼了不起的,反正一會兒咱們就看著辦,你們也別那麼緊張,朝堂無非就是潑婦罵街的地方,嘴皮伶俐點再有點自信就能羸,沒你們想像的那麼嚴肅。」

  這比喻一出來頓時讓大家流了冷汗,但也輕鬆了不少,許平知道他們心裡都很緊張,馬上用調戲的口吻說:「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誰嘴皮子伶俐誰就蠃,說不了理就胡攪蠻纏,把你們騙錢的那一套給我準備好就行,沒什麼好怕的!有老子撐腰,你們全他媽給我挺起胸膛知道嗎?」

  「是!」

  歐陽尋和張慶和互看了一眼,放鬆地笑了笑後齊聲的應答。

  「聖上駕到!」

  太監一聲公雞式的大喊,立刻讓喧擾的百官安靜下來,一個個趕緊按自己的位置站好,戰戰兢兢的不敢有所逾越。

  而這時候最尷尬的就是許平和身後的一群人,朝堂上該怎麼站的規矩早就定死了,

  六部官員,當朝一品,尚書,侍郎,行走,按級別站哪都有規矩,早就把位置給佔了,而這一下子自己的兩部人馬簡直成了外星人一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根本不知道哪才有自己的位置。

  張慶和幾人不知道該往哪站,這立刻引來了百官的目光。有嘲笑的,也有疑惑的,許平一看自己陷入尷拉的局面,立刻就罵了一聲:「靠,看你媽B的看!」

  太監愣了一下,裝作聽不見,許平再環視上一圈,用陰冷的眼神一瞪,他們也不敢再看,一個個都嚇得低下頭去。

  「主子,怎麼辦?」

  張慶和也很緊張,問的時候特別小心,周圍官員的目光讓他們忐忑,想到一會兒要面聖更是如坐針氈。

  許平冷著臉想了好一會兒,冷哼一聲站到朝堂的左邊,站於百官之前,甚至站在郭敬浩之前。張慶和眾人一看立刻會意地跟了過去,很規矩地站在許平身後,在朝堂上的百官之外,形成一股不協調的勢力。

  眾人頓時議論紛紛,這一站簡直太大膽了,那個位子原來是紀龍所站,誰都不敢上前去碰半步,怕沾上晦氣,太子這舉動簡直就是給百官一個下馬威,看來今天的早朝是不會善了。

  放肆!「

  太監的一聲大喊立刻又制止他們的喧嘩。太子的面子得給,對於這些小官他可不會客氣。

  後簾慢慢拉開,隨著朱允文一身龍袍的姍姍來遲,朝堂上立刻一片寂靜,他走上九階時皺著眉環視一圈,這才慢慢坐到龍椅上,九五之尊的威嚴強得讓人不敢直視,許平不禁為這種高高在上的氣質所折服。

  朝堂上的百官立刻跪地行禮,振聲高呼,許平也不敢例外地跪了下去,畢竟再沒規矩那也是在人後,要是在這百官之前亂來的話,老爹想護著自己都難了,這點面子還是要給。

  「平身!」

  朱允文的聲音低沉有力,讓人一聽就感覺有種無形的壓迫。

  「謝萬歲。」

  百官們嘩嘩地站了起來,不遇起身之後朝堂上竟然安靜一片,你看我,我看你竟然沒一個說話,許平也閉眼凝神,知道這種安靜的尷尬是因為自己突然出現,現在就想知道老爹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朱允文一看安靜得很,明顯有些不滿地說:「怎麼,今天一個個全成啞巴了,平常不是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嗎?怎麼都不說話了。」

  看龍顏不悅,大家更不敢開口,憋了好一會兒後,終於有人忍不住站出來,大家抬眼一看,竟然是新任禮部尚書成有竹,上次被許平隨手揍了一拳,這會兒還鼻青臉腫的,狼狽的樣子看起來很滑稽。

  成有竹一站出來明顯帶有敵意地看看許平這邊,這才半鞠著躬朗聲說:「臣啟萬歲,臣有本要奏。」

  「准!」

  朱允文面無表情,冷冰冰的眼神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成有竹頓了頓,看了許平這邊馬上大聲地說道:「臣啟萬歲,臣要參的是當今太子騎馬闖上書房,還有縱容手下胡作非為二事。」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一片嘩然,這時候參太子一本不是在找死嗎?當朝太子是個小氣之人,屬於有仇必報的類型,絕對不會讓他這樣放肆,更何況郭丞相已經貴為他的岳丈,朝堂之上聲勢一時無兩,哪能讓你禮部的人那麼放肆。

  許平一聽頓時冷哼一聲,不過也沒說話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郭敬浩也是穩若泰山,似乎什麼都沒聽到一樣,照這樣的情況來看,一定就是老傢伙覺得丟臉,再加上禮部一貫的以死相諫,才把成有竹拱出來當出頭鳥,真他媽傻。

  成有竹似乎很滿意這個效果,立刻滔滔不絕地說:「臣啟萬歲,雖然我大明血脈微薄,太子之尊確也尊貴,不過太子殿下行事一向離經叛道,此次騎馬闖上書房更是無禮至極,臣以為,此事不嚴辦,恐怕難平百官悠悠之口。」

  眾人鄙視了他一眼,心想:什麼他媽悠悠什麼口,就算有意見誰敢說呀?你小子不僅是讀死書,死讀書,過幾天恐怕就讀書死了,現在朝堂的情況那麼明朗你還看不出來,眼睛瞎了屁眼也瞎了嗎?腦子裡全是他媽大便吧!

  「確實!」

  令人意外的是,朱允文竟然沒反對的意思,反而親切地笑了笑,點點頭問:「那,縱容屬下之事你先說一說吧,不知道他們犯下什麼纍纍惡行?」

  自從張續文被許平玩死以後,禮部尚書的位子就一直沒人敢坐,甚至於很多人不願在禮部任差,畢竟這個部門最令人討厭,更何況明顯已經和太子府勢如水火,自然有人想明哲保身,所以成有竹請纓上任根本沒什麼阻力,甚至還有人明裡誇獎暗裡嘲諷,只是他一上任就想搞一下太子,難道他就不怕和張續文相同下場?

  眾人的輕蔑、嘲笑都隱藏得很好,成有竹一點都沒有察覺,一看聖上笑了,立刻興奮得和吃了狗屎一樣,咧著嘴絲毫不管門牙漏風的滑稽,口若懸河地講了起來:「聖上,自古就有玩物喪志不可為的說法,而這些奇技淫巧之物更是沾不得半點,可眼下天工部簡直就是在蠱惑太子爺沉迷,國之儲君要是沉迷於這些東西,試問以後是否國將不國,無心國事?」

  陳年老菜,萬年老話,眾人聽得就差沒打哈欠,許平一聽不禁冷笑了一聲,心想:天工部的裝備現在已經得到兵部的高度讚揚,你現在說這話,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支持你的想法。

  成有竹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祖皇開朝以來實施禁海之策,而定從商者位低之秩,士農工商的順序早已經明朗。而在這時候張慶和又搞個什麼商部,糾結全國滿身銅臭之人,大大玷污了朝廷的名聲,身著綾羅綢緞更是有違祖訓,臣覺得長此以往朝廷的臉面將不存,朝廷的威嚴會受損,百姓們肯定會有意見。」

  「更何況!」成有竹說得激動,口水橫飛:「所謂商部就是一個玩物而已,不屬朝廷六部之內,竟然大搖大擺的在所屬府邸掛著祖皇開國之扇,甚至口出惡言,有辱斯文,此等荒唐之事當真是可恨至極,臣求聖上將其嚴辦!」

  朱允文聽完閉目想了好一會兒,也沒發表什麼意見,而是笑咪咪地朝許平說:「對於成尚書的話,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有!」

  許平滿面嚴色地站上前來,就在大家屏住呼吸想聽一場好戲的時候,許平卻恭敬地說:「兒臣站得很累了,兩腿也開始發酸,請求父皇賜坐!」

  眾人一時間冷汗直流,原本想看一場唇槍舌劍的大戲,但沒想到這個太子真是古怪得很,被人說得一無是處,結果一站出來卻什麼都不說直接喊累,有沒有搞錯呀?

  朱允文也是哭笑不得,不過還是沒為難地賜了座,畢竟是儲君嘛,和百官一起站著也分有失體面。

  許平坐下後愜意地活動了一下筋骨,這才看了看成有竹,笑呵呵地說:「成尚書,你說我騎馬擅闖上書房罪大惡極,是嗎?」

  「是!」成有竹立刻板起臉來,沒好氣地說:「上書房是什麼地方,哪容別人放肆無禮。」

  「哦!」

  許平眼睛一瞇,冷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既然如此,您覺得是該把我五馬分屍好?還是說凌遲處死才能安撫百官的不滿?我相信按照大明律例怎麼做都不會有問題的。」

  眾人一時間竊笑不止,這個皮球踢得真好,竟然你不爽,那你就說說怎麼做才能讓你爽,禮部最講究那些文謅謅的死東西,照規矩來的話,太子肯定死罪難逃,可大明偏偏就這麼一個寶貝血脈,借一百個膽子又有誰敢動他?再者,要是不按照律例來的話,禮部就等於是自打巴掌,說得天花亂墜和放屁沒有區別。

  成有竹一時嗆住了,許平簡單的兩句話就讓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憋得臉都紅了也想不出個應對的話來,他也明顯感覺到大家的嘲笑和譏諷,這會兒更是下不了台。

  「好了!」

  朱允文一揮手,也不提許平騎馬閱上書房的事,只是輕描淡寫地說:「此事我自會處理,你說說其他的。」

  「是!」

  許平笑咪味地點了點頭,不過眼裡的凶光卻讓人毛骨悚然,畢竟許平可不是什麼大度的人,敢於這樣挑爨最讓人厭惡,要是成有竹稍有閃失,肯定會被玩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天工部之事嘛!」

  許平笑吟吟地環視百官一下,輕鬆地說:「天工部之事也沒什麼可說的地方,我大明能工巧匠之多卻無用武之地,我不過給了他們一個施展才華的機會而已,又不費朝廷半兩銀子,這又有什麼關係。」

  「玩物喪志,玩物喪志呀!」

  成有竹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搖著頭,似乎對於許平的說法很不滿意。

  許平冷哼了一下,陰陽怪氣地說:「曾經有人說這些人所造的東西都是奇技淫巧,結果他很高尚的在大街上把自己脫了個精光,不穿這些奇技淫巧所造衣物,不住奇技淫巧所造之屋,不知道成尚書是否也有一樣的高風亮節,只是不知道你這高風亮節的情操,是不是從奇技淫巧所造之書中學來的?」

  成有竹臉上頓時青一下紫一下,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呀!洪順當時當著大街將禮部學究扒成乳豬的事可謂是轟動京城,但人家卻說得振振有詞,無法反駁,這會兒你要認為自己對的話,就別穿衣服再和我說話,認為不對的話,那等於所說的全是屁話。成有竹又是一陣尷尬,左右為難之下也說不出半個字。

  許平這時候已經有一點疑惑,總感覺是哪不對勁,但到底哪不對勁卻想不出來,杪裡頓時有些不安。

  成有竹結巴了好一會兒,說不出個理來,索性就喃喃地說:「可商部這事呢?做的事有違祖訓,甚至有損朝廷的威信,這個你又怎麼說?」

  此時他明顯一點自信都沒有了,而百官們似乎也察覺到一點的不對勁,開始皺著眉思考起來,許平也一樣,在想到底是哪讓人感覺不對。

  這成有竹就這點能耐,沒人鼓吹的話根本不會站出來,對付他簡直太簡單了,也就是這樣許平才會疑惑,想來想去都沒了和他辯論的興趣。

  在許平的眼神示意下,張慶和趕緊站了出來,微微地欠了欠身,不解地說:「成尚書,商部所行之事乃是整合無序的貿易市場,懲處為商不仁,為害一方的奸商,不知此舉有何不妥之處?且近來各處鬧災不斷,商部也一直在積極地支持戶部各項安撫事宜,也組織錢款安撫難民,我想戶部的各位大人也清楚。」

  戶部的人自然也點點頭算是同意,畢竟拿人的手短嘛。

  張慶和又補充說:「至於祖皇御扇之事,此扇乃祖皇御賜太子殿下之物,商部所屬太子麾下,掛於商部乃要提醒同僚們祖皇之訓,不知有何不妥之處,還請成尚書明示。」

  一看張慶和說話那麼有信心,天工部的人也忍不住站了出來,難掩不滿地說:「是呀,天工部從未耗費朝廷一分銀子來研製,而所鑄兵器卻有不少提供給刑部和兵部,口碑如何你們大可自己一問。」

  這下連刑部和兵部的人也點頭認同,他們的表態再加上戶部的支持,這會兒成有竹已經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張慶和又列舉了商部救濟災民之事,這一下更是讓他孤立無援,啞口無言。

  張慶和知道不能咄咄逼人,見好就收地站了回去,戶、刑、兵三部拿人的手短,自然沒再多說什麼,只剩成有竹這時候像是鬥敗的公雞一樣。

  而剛才一句「商部所屬太子麾下」,讓許平茅塞頓開,腦子裡精光一閃,立刻咬著牙瞪了朱允文一眼。看來今天這場戲全是老傢伙一手導演的,他絕對有什麼陰謀,要不然也不會讓成有竹在這鬧一些誰都沒興趣的陳年舊事。

  郭敬浩朝許平瞇了瞇眼,老狐狸那意思就是你現在才想明白呀,許平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心說:你這個老狐狸有什麼風吹草動也不通知我一聲,小心我把你的兩個閨女抓來SM。

  果然,就在大家都恍然大悟的時候,成有竹已經乖乖地退回百官之中,臉上除了沮喪外難掩幾分狡詐的奸笑,而朱允文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若有深意地說:「看來大家對於天工部和商部這二部也是異議頗多呀!」

  所有人都明白了,成有竹這個禮部尚書已經不是以往那種死腦筋的人,今天的事明顯是聖上授命而為,目的就是挑起關於這兩部歸屬的話題。

  許平腦子裡飛速地轉了一圈,趕緊抱著拳說:「既然如此,此二可剔出朝廷官制之外,仍為兒臣麾下所領屬的民間組織,朝廷就不必擔心各種流言蜚語了。」

  朱允文偷笑了一下,卻大度地擺著手說:「不用,天工部所造之物確實巧妙至極,尤其各種兵器更是實用得很,連兵部都大加讚賞;而商部雖然違反祖訓通商,但救濟百姓安撫難民,整合貿易也是功不可沒。」

  許平心裡頻時一突:完了。

  果然,朱允文接下來的話讓朝廷上下都議論起來:「既然如此,此二部皆乃有功在身,是否可劃入六部之中,或者是直接列位朝廷,增至八部,各位愛卿可就此事上奏折,說一下你們的看法。」

  「臣遵旨!」

  百官們似乎有一點點的開竅了。

  隨著太監的一聲「退朝」,百官們議論紛紛地退了出去,郭敬浩也想趕緊閃人,許平一把就抓住他的後領,沉著臉責問起來:「你這個老狐狸,媽的有這事怎麼不先和我說一聲,看著老子吃虧你高興是不是!。」

  「這個……」

  郭敬浩撓了撓腦袋,很不好意思地說:「我也就是揣測而已,事先也並不知情。」

  「靠。」

  許平沒好氣地罵了一聲,示意張慶和先帶著惶恐不安的眾人回去,自己一點都不客氣地繞到禁門,直闖後宮,雖然不合規矩,但一看太子的臉色黑得嚇人,也就沒人敢攔!

  上書房門前,許平這次可一點都不客氣,直接將門踢開後大聲地怒吼起來:「臭老頭,你這算什麼意思?老子辛辛苦苦組建的兩部,你竟然想把老子的家底也給吞了。」

  朱允文似乎早就預料到兒子會大發怒一樣,坐在桌邊,不為所動地笑了笑,指著桌子說:「行了你,有什麼事坐下來再說。」

  「不管!」

  許平走上前一邊拍著桌子,一邊歇斯底里地吼道:「我當初組建一一部時,朝廷上下哪個王八蛋支持過?一個個還不是說三道四,等到效果一出來,戶部要銀子,兵部和刑部要兵器,這我都忍了,可這會兒卻要連人帶錢全要了,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

  朱允文眉頭微微的一皺,冷聲說:「你就不能先坐下來嗎?」

  許平氣得直咬牙,但也先坐了下來,瞪著眼,很生氣地看著他,倒要看看老狐狸這出的是哪一招,不聲不響想把我兩部給吞了,到時候老子和紀龍一起造反!

  朱允文慢吞吞的喝了口茶,沉思了一會兒才說:「平兒,今天的事也是我深思熟慮很久以後才說的,你的二部雖然運行得不錯,但畢竟游離於朝廷之外,說不好聽點根本就是個兒戲,而且張慶和這些人出身低,很容易被其他的官員壓搾,這些你也應該知道才對。」

  「知道。」許平沒否認這個事實。

  朱允文站起身來,慈愛地拍了拍許平的肩膀,搖著頭說:「既然知道,那你怎麼還不明白我的用意,他們所掛的那所謂尚書之名,根本得不到朝廷其他人的認可,這樣一來不僅行事不便,更會惹來非議,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少來這套。」

  許平氣得直瞪眼,咬牙切齒地說:「真要把這兩部併入朝廷之中,那不等於把羊肉送進虎口嗎?況且朝廷的體制會妨礙我們的發展,這些你就沒想過?」

  「我也想過!」

  朱允文長長的歎息一聲,搖著頭說:「可是就這樣放任自流也不是辦法,商部有錢了其他人會眼紅,天工部一好,也有嫉妒的人,朝堂上的流言我壓得了一時,壓不了一世,現在對於你用特權大斂錢財之事,我已經有點壓不住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許平微微愣了一下,稍微一想就明白,肯定是六部之人看著眼紅,上了不少的奏折在說自己的壞話,但以前有機會擺著的時候,這些人自命清高不想去碰,現在一看到有這麼大的好處又不甘心的使壞,真他媽人渣,敗類!

  朱允文坡著眉頭,很無奈地說:「目前的情形你應該也明白,紀中雲入京以後局勢又不明朗,現在不是壓制他們的時候,有些事既然別人提出來了,那我們就該委婉一點地解決。」

  「你有什麼建議?」

  許平想了好一會兒,也只能無奈的妥協。畢竟紀龍盤踞津門,紀中雲又這樣大搖大擺地進京,再加上契丹十龍奪嫡的局勢不明,現在真的不適合用強硬的手段壓制官員的情緒。

  朱允文自然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會任由這些官員們放肆,冷笑了一聲後說:「把天工部徹底併入工部,直接歸朝廷管轄。」

  「然後呢?」

  許平眼裡陰光一閃,不屑地說:「這點我完全服從朝廷的意思,但有一些工匠不適應這樣的生活,也有一些已經老了,想提早還鄉養老去,我沒辦法阻止他們。」

  「那是當然!」

  朱允文有些陰沉地笑了笑,說:「天工部之人盡無官品在身,自然不受朝廷節制,讓那些有意思留下來的人進入工部領個品銜,也就算是完成併入了。」

  「平兒遵命!」

  許平朝他擠眉弄眼地笑了笑,恭敬地行了一禮,但卻是忍不住竊笑起來。這樣一來,等於自己可以把那些能耐好的全挑出來,另找一個地方安頻他們,至於其他的人不管好不好全送去工部,看看多了那麼多張吃鈑的嘴他們該怎麼辦,要是拿了卻出不來現在天工部研製的效率,到時候風頭一過,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收拾他們。

  朱允文自然也是心領神會地笑了笑,不過臉上還是一副認真的樣子,歎息了一聲說:「只是不好辦的就是商部,朝廷裡有不少人家裡也有人從商,眼線也多,這個想動點手腳挺難的,再者就是商部錢多,眼紅的人也多,最容易引起大家的群起圍攻。」「確實是!」許平沉吟了好一會兒,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老爹,其實這時候我根本不想商部有任何的動作,目前的商部這一、兩個月全是虧損不說,體系也因為戰亂而不成熟,如果朝廷貿然一插手,我怕商部反而會變成一個很大的累贅。」

  「是這樣呀!」朱允文一聽也知道兒子說的是真話,馬上就沉著臉問:「具體是什麼情況,你和我說一下吧。」

  許平長長的歎息一聲,苦笑著說:「老爹,表面上看起來商部現在很風光沒銪,確實也有一段時間利潤驚人,但目前的形勢已經限制了商部很多貿易,各地稅銀不穩定,商人們也開始隔岸觀火,很多大的商人已經抱怨不止,長久下去的話,商部也會垮掉。在這時候要是把商部一併,那些光會張手要錢的大爺要是摻和進來,那就算是徹底的完蛋了,這段時間如果不是張慶和的極力周旋,恐怕商部也只剩一個空架子。」

  朱允文眉頭緊皺,想了好一會兒後突然一拍桌子,滿面陰霾地說:「竟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再壓一壓他們,有個天工部先並進去讓他們閉嘴,等看看紀中雲他們回來以後形勢怎麼樣我們再定奪,明天早朝我就把商部近來虧損的事說一下,看看他們誰還有什麼想法,有想法的就得解決這個問題再說。」

  「也只能這樣了!」許平無精打采地點點頭,這事就算有個著落了,雖然天工部這方面要大規模的動遏,但好歹能保全商部,要是真讓朝廷的這些大爺來管,那商部鐵定得敗了。

  「平兒!」說完了這事,朱允文立刻就一臉的焦急,迫不及待地問:「你那個身懷六甲的小丫頭找沒找到呀,這兩天可是鬧得滿城風雨,可現在還沒半點動靜,我可是連那些供奉都派出去了。」

  「沒有!」

  許平沮喪地搖了搖頭,一臉擔憂地說:「我也想盡快找到她,順天府按照我提供的條件也找到了幾百人,但我去看過了,沒一個是,這兩天我的人也沒休息,但就是找不到人!」

  朱允文一聽頓時滿臉失望,不過還是馬上恢復了嚴肅的口氣,斬釘截鐵的說:「不管如何,只要人還在京城就一定要找出來,這是我們皇室的第一個血齦,不容有失知道嗎?」

  「知道了!」

  許平點了點頭,和他詳細的談一些細節後也就退了出來。

  一路上想起朱允文的話就是一肚子氣,這幫龜孫子真是欠抽,以前全站出來阻止,這會兒情況一好竟然敢覬覦老子的家底,等收拾完紀龍,再一個一個找你們算帳,到時候看老子扒了你們的皮。

  張慶和等在宮門外,一看許平出來立刻就走了上來,著急地問:「主子,事情怎麼樣了?」

  「這群王八蛋!」

  許平眼冒陰光,怒氣沖沖地說:「等這風頭一過,看老子不把他們一個個給扒皮錯骨,找群男人強姦他們,奶奶個腿的。」

  張慶和戰戰兢兢的在一邊沒敢說話,許平一看就擺起手,將事情的安排和他好生地說了一下,末了還不忘矚咐道:「商部這兩個月虧損的帳你連夜做出來,然後呈給聖上。至於天工部的事就叫歐陽尋去處理,好的人才全部留下來,將他們全秘密地送去河北知道嗎?」

  「屬下明白!」

  張慶和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主子,到底這兩天鬧得滿京風雨要找的女孩子是誰?我看連大內侍衛都出動了,陣勢真是不小呀。」

  許平猶豫了一下,還是搖著頭說:「是我的一個女人,她來京城找我,這會兒卻失蹤了。」

  「屬下明白了!」

  張慶和雖這樣說,但他到底有沒看出什麼問題就不得而知了。把事情仔細安排好以後,許平換上一身便裝又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一想到藍小熏生死未卜,還有她肚子裡屬於自己的那個孩子,心神總是恍惚不定,精神也無法集中。

  京城裡的一切總是奢侈又糜爛,所有一切權勢糾紛,彷彿和這裡的人無關一樣,大街上依舊熱鬧非凡,突然街邊一陣喧鬧,許平定眼一看,竟然是一群小乞丐偷了東西正在逃跑,而身後的攤主正氣急敗壞地追趕著,一時間將大街鬧得雞飛狗跳。

  眾生萬象呀!許平搖了搖頭,突然靈光一閃,這兩天京城這麼大規模的搜尋,別說是個人了,哪怕是隻鳥都能找出,但藍小熏就是不見蹤影,難道她是被這浩浩蕩蕩的陣勢嚇到,找地方躲起來了?

  「靠,真他媽該死!」

  許平不由得把自己罵了一聲,自己怎麼就那麼笨呢?朝廷這麼大規模的搜尋,別說是她一個小姑娘,恐怕就是老江湖都會嚇死,搜的時候也不說原因只管找人,這麼大的陣勢自然讓人惶恐不安,這時候她不躲起來才怪。

  想到這,許平頓時懊悔不已,趕緊跑到西街的一個茶樓去,一進門就迫不及待地找來樓九,仔細問他京城裡那些流浪的人和乞丐都分佈在哪個地方,這些地方大概不會有人去找,所以藍小熏最有可能會害怕地藏在那。

  這邊許平剛一拍板,樓外張虎已經帶著幾百人等著,一看許平一臉著急地跑出來,立刻迎上來嚴肅地問:「主子,是不是有什麼大事?」

  許平手一揮,沉著臉喝道:「你帶著人去城西的長生廟那,其他人跟我去南邊那找,記住,要找的人也是朝廷這兩天在搜尋的人,這次不管其他,只要適齡的少女全給我找回來再說,遇上反抗誰都不能動粗,哪怕被她殺了也不許還手,誰他媽敢動一下手,我讓他全家去見閻王。」

  「是!」

  張虎一臉嚴肅的帶著人朝城西而去,許平也帶著樓九眾人趕往城南,向這兩個搜尋的人馬都不願到的盲點開去。

  城南的最偏角里,有著很多破敗的舊房子,用破木板搭建的小屋連綿一片,像是災後的貧民區,房子東倒西歪,似乎剛受到颱風的摧殘,還沒等走近就能聞見這裡散發出一陣陣惡臭味,除了排泄物的味道外,還有食物腐爛的昧道!

  這裡住的多是一些無家可歸,或者是乞丐之類的人,也有不少人病了沒錢看,也來這等死,這樣一個污垢滿地的地方自然是沒人喜歡來,骯髒的環境彷彿游離於京誠之外,讓人感覺很不適。

  樓九行走江湖那麼多年,並不像其他人一樣排斥,馬上細心查看了一下這一帶的地形,大喝一聲:「把所有的路口、街口,哪怕是牆邊都給我守好,飛出去一隻蒼蠅的話,老子要你們的命!」

  「是!」

  眾人應了一聲,立刻分散將這片貧民區包圍起來。

  裡邊的人每個渾身髒兮兮的,甚至於有的衣裳襤褸沒辦法遮身,有的雙眼無神地遊蕩著,有的似乎病得很重,躺在路邊紋風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這些不速之客的到來只讓人小小驚訝一下卻又不為所動,似乎什麼都和他們無關。

  許平皺皺眉,帶著人剛走進去沒幾步,突然聽見旁邊一陣淫邪的討論:「可不是嗎?你說的那小妞長得確實和仙子似的,看她也不像沒錢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要住咱這來,不過聽說這幾天官府找的人和她差不多。」

  「就是,別看那娘們整天拿個劍比劃,但她也是害怕,這次咱們就用這個威脅她,想想那白嫩的小臉,那嬌小的身段,老子現在都有點硬了。」

  「嘿嘿,要不是那小娘皮會點武功的話。這會兒老子早就把她上了,還輪得到你惦記。不過大哥今天似乎要給她下蒙汗藥,到時候他爽完咱們也能沾一點光,那細皮嫩肉的小娘們呀,也不知道多少人惦記著呢。」

  「媽的,那小娘皮也夠凶的,上次我就盯她屁股看被她劃了一劍,不知道上了床以後她是不是也這樣厲害,嘖嘖,一匹胭脂馬呀!」

  「就是,嘿嘿!」

  旁邊幾個地痞流氓聚在一家破敗的小店裡討論著,放肆的淫笑聲非常刺耳。他們還沒笑完,許平已經紅著眼衝了進去,大吼道:「你們說的這個女人在哪?」

  「你他媽算哪……」

  一個混混看許平衣著華貴,立刻就眼冒精光地站了起來,似乎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放肆!」

  樓九一聲爆喝,手裡的大刀一砍,猛然立刻讓他人頭落地,其他人都遼沒反應過來,他的腦袋已經噴著血滾到牆角,無頭的屍體也抽搐著倒了下去。

  「在哪?」

  許平滿面掙擰地大吼著,心急得都想把眼前的人全殺了,他們所說的難道就是藍小熏?這小丫頭那麼呆,要是不小心心中計,自己一定會愧疚一生。

  其他人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一個人嚇得跪在地上說不出話來,樓九手起刀落也是一個人頭落地,其他人趕緊顫聲地說:「那女人在往、往南走的孔廟裡,就是津門口音的那個。」

  許平沒空搭理他,一轉身也顧不得身份,腳尖一點直接躍到房頂,心急如焚的朝南邊殺去,心裡只祈禱藍小熏不要出事,只要她平平安安的,老子什麼都可以拿來換。許平前腳剛走,樓九立刻冷眼環視一圈,走出去的時候朝手下沉聲地說:「一個不留!」

  「是」

  弟子們揮舞著屠刀咆哮著衝進去,小混混們全睜著恐懼的眼珠,一陣慘絕人寰的屠戮後,小混混們變成了一具具無神的屍體,血流遍地的小店裡沒留下半個活口。

  孔廟,孔廟!許平在屋頂急馳著,紅著眼在一排排破落的建築中尋找著,終於找到一座比起其他的木屋較大的廟宇,跑上前一看,門前已經裂開的牌匾寫著「孔廟」二字,落地後還沒來得及細想,突然從裡邊傳來一陣得意的淫笑聲。

  「哈哈……小娘皮不是仗著會耍幾下刀劍就看不起我們嗎?裝得和他媽烈女似的連調戲一句都不讓,這會兒他媽喝了藥你不也倒了,等老子玩夠了,再把你賞給弟兄們好好樂一下,看你還囂不囂張。」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27
第三章:無奈的角色扮演

  天房山上的一亂導致兩人失去聯繫,在那種情況下也無法好好囑附一番,藍小熏本來因為破身之疼而不便下床行走,礙於女孩子的矜持又不敢讓人知道,只好拖著還合不攏的雙腿再次跟著母親跑去看比武,看著愛郎在台上大放光彩時,不由得歡呼雀躍,歡喜得猶如小孩子得到最喜歡的禮物一樣;一看到許平摟著姚露時,兩人天仙一般的絕配也醋意大發,嘟著小嘴不滿地嘀咕著,如果不是應巧蝶在旁邊,恐怕早就吃醋地衝了上去。

  哪知道這一天青衣教卻迎來滅頂之災,總壇之亂時許平連招呼都來不及打,就帶著百花宮的人上山去了,江湖中的人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敢於摻和這樣的渾水,很多人都是採取明哲保身的辦法,一看這情況立刻跑路。

  應巧蝶就是這樣的人,一看情況一片混亂,她也害怕母女二人會受到牽連,畢竟身邊帶的人不多,所以一把拉著女兒趕緊下山;藍小熏擔心自己的愛郎,但又羞於啟齒破身之事,只能乖乖跟著她下山,一步三回頭地看著山上的紛亂,心裡更是擔憂無比。

  青衣教一亂,天房山附近也不太平,小門小派也趁這個機會有仇報仇,沒仇的趁火打劫一下也好,好在母女倆身邊的護衛和弟子也不在少數,這才成功地離開已經大亂的河北,匆忙跑回回津門。

  津門這時候已經陷入紀龍的手中,但那時候紀龍也只是安撫眾人的情緒,並不急於招安各路人馬。藍勁雄雖然弟子頗多,也是一個不怕事的人,但不想捲入朝廷的紛爭中去,當時已經暗地裡變賣著家當,準備南遷,忙得沒注意到女兒歸來後的異樣。

  藍小薰終曰精神恍惚,想起那個旖旎的夜晚難免羞紅滿面,一想到愛郎在人前風光無展又不免有些發癡,可是腦子一浮現姚露小鳥依人的模樣,她又是醋意大發,直到宋遠山成功殺退來襲者的消息傳來,小姑娘更是擔心得幾天無法合眼,不知道愛郎在這場爭紛中安不安全。

  無奈當時的天房山早已經被趙猛團團圍住,之後再也沒有消息傳來,藍小熏擔心得整夜無眠,那麼惦記一個人的滋味讓她很不好受。

  也就在這時候,有一次與家人一起進餐時,大家都很疑惑這家裡的活寶貝怎麼越來越鬱鬱寡歡,不見往曰的靈氣和活力。就在這時,藍小熏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頓時將藍家上下嚇壞了。

  藍勁雄兒子多,寶貝女兒就這麼一個,一直捧在手裡呵護著,完全沒有重男輕女的輕視,藍小熏雖然嬌生慣養,但卻十分天真可人,又深得他的疼愛,一看女兒暈厥,自然嚇了一大跳,慌忙招來熟悉的大夫為女兒診斷。

  這一診斷頓時把藍家上下嚇了一大跳,竟然是一個新的血脈,藍勁雄再怎麼疼她,也容不得這樣有辱門風的事,鐵著個臉再三逼問藍小熏,她也不說孩子的爹是誰。

  藍勁雄氣得急火攻心,好幾次揚手就要打下去,但一看女兒楚楚可憐的模樣和憔悴的無奈,又心疼得下不了手,但碰上這樣的事誰不生氣,藍勁雄也是第一次把這活潑的女兒軟禁起來,頭疼這事該怎麼解決。

  後來還是應巧蝶趕來循循善誘才問出事情的真相,就在藍家上下氣憤不已的時候,剛好童憐向全津門的各門各派發出邀請,鐵刀門作為數一數二的地頭蛇也免不了被盛情相邀。

  藍小熏死都不肯吃墮胎的藥,哪怕是半點飯她都不吃,面對著父親的強硬,她也倔強的以死相逼,才總算保住了肚子裡的孩子。

  藍動雄氣得真想把這敗壞門風的寶貝女兒打死,但眼下童憐的招撫事關整個門派的未來,他也就丟下女兒開始忙著搬遷的事宜,一邊和童憐周旋著,一邊要門下弟子開始暗地裡南遷,童憐也是真的太忙了,等他發現不對費時,鐵刀門早已人去樓空。

  鐵刀門一路向南趕去,一路上藍勁雄不滿地咆哮著,喊著要殺了這個誘騙她女兒的無恥之徒,好在應巧蝶在一旁周旋,雖然她嫁入藍家是父母之命,與藍勁雄並無多少感情,不過藍勁雄對這個武功高強的正房還算尊敬,雖然憤怒但也沒有再為難藍小熏。

  車隊剛到河北,藍小熏實在禁不住思念的煎熬,跪在母親面前痛哭著,在她再三哀求下,應巧蝶才無奈地答應幫她偷偷跑去京域,趁著夜色悄悄幫女兒避開其他人逃跑。

  繁華的京城,車水馬龍的大街喧鬧異常,一切的一切讓藍小熏有些傻眼,本來生性單純的她也沒見過這麼大的世面,四處陌生得讓人彆扭,而且她的花容月貌引起了一些人的垂涎,更讓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有舉步為艱的感覺。

  藍小熏先尋了家客棧住下,隱約記得許大哥曾說過他在商部有任職,算是官場中人,小姑娘第二天就跑去商部打聽,一聽是來找許平的大家都拫客氣,無奈的是那時許平正好率兵奔典津門,她也就落了個空

  接下來的日子也只能在客棧裡靜靜地等,她身上所帶的銀兩並多,再加上開銷也沒概念,沒多久就有點捉襟見肘,無奈之下只能當掉身上的一些小首飾維持生活。就在她滿心期盼許大哥回來以後會用八人大轎迎自己過門時,京城卻突然變得緊張起來,只許進不許出的搜尋著一個女孩子,一打聽,藍小熏頻時嚇了一跳,暗罵自己怎麼那麼倒霉,和這被通緝的女犯那麼相似。

  天都府、順天府、刑部、三教九流各路人馬一齊出動,一時聲勢浩大,更把這單純的小姑娘嚇壞了,無奈之下她就害怕地躲了起來,客棧是住不下去了,雖然骯髒,但她也趕緊躲到城南,希望這股搜尋之風快點過去。

  城南的貧民區骯髒又亂,到處都是窮得吃不上鈑的人,突然來了藍小熏這麼一個漂亮可人的小美女,自然惹得這一帶地痞混混們心癢癢的。好在藍小熏身手再怎麼不入流,對付這些普通人也不是問題,幾次出手教訓了妄想調戲她的人後,也就沒再受到多大的騷擾。

  比起這些騷擾,更加無奈的是身上的銀兩已經花光了,她也只能縮衣節食,夜夜露宿在破漏的孔廟裡,每每摸著肚子她總是不禁想起孩子的父親,這也是支持著她堅強等待的最大動力。

  發燒、嶇吐,胎兒還沒成形的情況下,她的妊娠反應卻很強烈,一連串的不適折磨著她的身體,擔驚受怕,營養又得不到補充,更讓她的精神受盡磨難,陌生的一切更讓她感覺無助。

  在南城已經待了三天,面對這兒的地痞無賴,藍小熏緊張得握著手裡的寶劍不敢放鬆警戒,這一天也實在是餓壞了,有一個不錯的大媽看她可憐,給了她一碗清湯讓她感激涕零,這種單純卻把她送進了險境。

  口湯剛喝完,藍小熏頓時感覺不對,內力似乎瞬間消失,而頭也開始發暈,全身也無力地搖晃,想叫都叫不出聲,眼前一切開始變得模糊。

  這時候那個大媽陰險地笑了笑,突然一閃身跑了,模糊之中看見門外有幾個身影朝自己走來,還帶著一陣讓人不舒服的淫笑聲,藍小熏知道自己上當了,悔恨的淚水還沒流下時就已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南城的大哥,人稱三賴子,自從藍小熏來了以後他可沒忘過,這麼漂亮的小姑娘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當然心癢難耐,一次調戲未果又被砍了一根指頭後,他就長了教訓不敢用強,才找來自己的一個姘頭給她下藥。

  三賴子帶著一大幫人圍了上來,看著已經昏迷在地的藍小熏,絕美的容顏,姣好的身段,只差沒流口水,只是迷人的美貌就讓他們呼吸粗重,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恨不能將眼前的小美人生吞活剝。

  「大哥,這妞實在太讓人惦記了!」

  旁邊一個無賴眼裡冒著綠光,看著藍小熏不禁嚥了一下口水!

  三賴子得意地笑了笑,滿臉淫邪地說:「媽的,我也惦記了很久呀!這妞裝得和聖女似的,一會兒咱們一個個爽,爽完了看她還能怎麼樣,媽的,不知道上了床是不是也這麼烈!」

  「大哥,你快點!」

  旁邊有人禁不住催促了:「媽的,我都看硬了,你趕緊點,兄弟們可他媽急了!」

  「好好!」

  三賴子得意地笑了一聲,把手伸向昏迷不醒的藍小熏,在眾無賴呼吸粗重的注視下輕輕將腰帶解開。

  腰帶雖然解開了,但衣服還合在身上,沒看到半點春光,頓時讓這群無賴發出了噓聲,但也更加的興奮起來。

  一個無賴還拿著解下的腰帶,陶醉地拿到鼻子前聞了幾下,流著口水說:「真他媽香,老子多少年沒見過長得這麼惹火的妞了!不知道她叫起床來怎麼樣,肯定夠勁!」

  「哈哈,等老子幹完你就知道了!」三賴子瞪著眼,伸手就要解藍小熏的衣服。

  就在這時候,一聲怒氣衝天的大吼從門外響了起來:「媽了個B的,操!把你那豬手給老子拿開。」

  這一聲怒吼猶如萬雷齊鳴,身體不好的瞬間震得耳膜破裂,卻來不及反應疼痛。

  「給我滾!」

  三賴子嚇得驚魂未定,咆哮聲猛然在他身後響起,許平滿面猙獰地衝了進來,紅著眼爆喝一聲,手裡的拳頭握得嘎嘎作響,全力一擊轟在他後背上。

  三賴子還來不及慘叫,突然被許平這毫無保留的一拳,硬生生地轟成屍塊,甚至首級還撞破屋頂的瓦片飛了出去,空留下一片輕飄的血霧,所有的肢體轟成肉塊四下飛散,讓人不敢相信在前一秒這還站著一個大活人。

  「不要……」

  「神仙饒命呀!」

  一眾無賴的求饒不可能平息許平的怒火,一看到躺在地上的藍小熏眼角開始滲出的淚水和憔悴的模樣,許平頓時氣得發瘋,脖子上的青筋爆起,平日的嬉皮笑臉已不復見,猙擰的面孔宛如地獄殺神一般,眼裡除了殺戮的凶光再也看不到其他。

  「啊!」

  許平腦子裡只剩下一個「殺」字,左右手成爪在人群裡屠戮,在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中,將這些小混混全都碎屍萬段,血流成河的慘狀瞬間將整個孔廟變成地獄一樣。樓九這時候剛好趕到,迎面飛來一塊血肉模糊的東西,面無表情的一打,立刻把來物打到地上,眾人細看來物竟然是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不少人嚇得想嘔吐,再一看孔廟裡碎屍遍地的慘狀更是毛骨悚然,看來看去竟然無法看到一具全屍。

  比起他們的驚訝,樓九的驚訝卻是來自於許平在人群裡的屠戮,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麼熟悉,曾經讓自己惶恐不已的殺招。主子所用的招數竟然是血手魔君的邪功,陰毒至極,實在讓人畏懼,主子是什麼時候學會這一手?

  這時候的許平渾身都是血水,再加上憤怒的猙獰讓人根本不敢近前,樓九瞪著眼,有些不敢相信地嘀咕著:「血殺千重浪,當年血手魔君一戰成名之招,主子竟然也會,駭人之威竟然不下於魔君,太可怕了。」

  「啊!」

  許平紅著眼喊了幾聲才讓自己勉強冷靜下來,見地上全是屍體,趕緊將藍小熏抱起,這時候也顧不得細看了,一邊抱著她,一邊著急地喊道:「小熏,快醒醒,看看我,我是許大哥,我來救你了!」

  樓九還是第一次看許平如此失態,趕緊走上前去想查看一下女主子的傷勢,許平這時候緊張得快瘋了,一看有人走近,轉頭一瞪,佈滿血絲的雙眼透露著的陰光,饒是樓九自問不畏生死但也嚇了一跳。

  「主子!」

  樓九感覺到自己的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但還是恭敬地說:「您別著急,待我先看看她的傷勢怎麼樣。」

  許平也慢饅恢復了理智,看著藍小熏憔悴惶恐的模樣,心疼得都快碎了,但也趕緊讓自己冷靜下來,將她的小手慢慢抬起。

  樓九趕緊搭著脈細聽了一會兒,時而皺眉,時而吐一口大氣,每一個反應都讓許平志忑不安,許久樓九才將手鬆開,恭敬地說:「主子,她的脈象很虛弱,擔驚受怕再加上近日來飲食稀薄已經有點虛弱,好在胎兒還算安全,只是得趕緊調理一下比較好。」

  「那快備車,進宮找御醫呀」許平有些歇斯底里地大吼著。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朝皇宮衝去,這一次橫衝直撞擾得京城裡怨聲載道,但許平這時候什麼都不管了,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孩子的心情何等緊張,看著懷裡憔悴的美人,哪還管得了這些瑣事。

  「停住!」

  宮門的禁衛一看幾百人來勢洶洶地衝來,立刻警戒地招手爛車。

  「停你媽的頭!」

  許平將藍小熏放下,一拉開車簾怒吼一聲衝了過去,在禁衛的驚嚇中將他們全都打飛了,還沒落地就大聲地喝道:「敢攔駕者,殺無赦!」

  禁衛們一看來的是這位大爺,趕緊全都讓開了道,樓九也趕緊駕著車飛速的進入皇宮。一進了禁門許平焦急難耐,索性將藍小熏一把橫抱起來,施展輕功快速的朝內宮飛去。

  「御醫!」

  剛進了內宮的門,許平就立刻怒吼起來:「都他媽死哪去了,給老子滾過來」

  「不得放……」

  新來的太監明顯不明白情況,也不知道眼前的主是誰,正想耀武揚威,就被許平一腳給送去投胎,嚇得旁邊的人都顫抖著不敢喘息。

  一聽太子發飆,御醫們不敢怠慢,所有人全跑了過來。許平急得失去理性,在他們一再勸說下,才趕緊抱著藍小熏來到後宮,找個安靜的地方讓她躺下。

  後宮裡,不知道是朱允文哪位嬪妃的寢宮,許平也懶得去管,一進去就將在床上裝性感的女人丟到外邊,小心翼翼地將昏迷過去的藍小熏放到臥榻之上,看她一直閉著眼沒半點反應更是心急如焚。

  幾位女御醫全在屋內為藍小熏診斷,男的都在外邊懸絲號脈,氣氛一時緊張得令人窒息,許平也著急地走來走去,看著躺在床上的小美人心中非常擔憂,呼吸之重連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太子爺!」

  一位御醫對許平來回的晃蕩有點不滿,他皺起眉頭,大膽直言說:「您在這兒這麼晃我們怎麼號脈,再急也不能這樣,您先出去!」

  「我……」

  許平無名火正要發作時,另一位御醫也鼓起勇氣,點了點頭但有些怯怯地說:「光您的呼吸那麼粗重就會影響我們號脈,雖然不知道這位姑娘是誰,但您這樣真的會讓我們無法診斷,到時候會耽誤治療的。」

  許平一看其他人也是相同的眼神,趕緊妥協的關上房門走了出來,末了還不忘敗斯底裡地說!句:「都給我好好地看,誰他媽出半點差錯我要你們的命。」

  關上門,許平在走廊裡焦急的來回踱步,但再怎麼急也不敢打擾御醫們的號脈,實在急得沒辦法了,他就跑進御花園裡朝石頭和大樹猛砸發洩一番,簡直是度秒如年,看著緊閉的房門,許平好幾次都想把它砸開,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人找到了,怎麼樣?」

  朱允文得到消息馬上著急地趕了過來,這時候的御花園像被颶風侵襲一樣,斷樹碎石滿地像是廢墟,許平還在著急地走著,心情一不好,立刻就隨手將身旁的奇石砸成碎石。

  「還在診斷!」

  許平抱著頭蹲了下去,一想到藍小熏在那種地方受苦,第一次感覺那麼不知所措,非常愧疚。

  朱允文也焦急萬分,這可是皇家的頭等大事,紀欣月一聽說立刻匆忙趕到,儘管是皇后之尊,但這會兒也難掩急切之情,饒是一向沉穩嫻靜的她也小跑得嬌喘連連,難掩一臉焦急之色,這種情況就連朱允文都是第一次見到。

  「平兒,怎麼樣了?」

  紀欣月雍容華貴得讓人不敢直視,但這時候她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的確就是一個關心孩子的母親,讓人感覺親切。

  「還不知道,別問我!」許平被問得有些煩,一急之下也忍不住咆哮。朱允文眉頭一皺,冷聲地問:「到底什麼情況,你快和我們說說!」許平難掩痛苦之色,斷斷續續的將在街上看到乞丐,又如何在城南找到藍小熏的過程說了一遍。一聽完兒子的描述,朱允文和紀靜月臉都黑了,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孩躲在那種地方,整日擔驚受怕惶惶不安,肚子裡的孩子營養又不足,還得無時無刻防備這些地痞流氓,這種情況讓他們瞬間憤怒到了極點。

  「這群地痞無賴!」

  朱允文頓時就怒火直燒,禁不住爆吼起來:「狗膽也太大了吧,競然敢覬覦我皇家之女,抄家滅族也難掩我心頭之恨。」

  紀欣月一向慈愛文雅,這時候也是咬著牙一副憤慨難當的樣子,一想到身懷六甲的兒媳竟然被騙得喝了迷藥,不由得冷著臉朝他說:「皇上,這些當真可恨至極,要是那些迷藥傷了我皇家的孩子,那我們就後悔莫及了。」

  「我知道。」

  朱允文也滿面猙獰地吼了起來:「如果我孫子有個萬一,不,我現在就要把整個城南都夷為平地。」

  「這些無賴都該死!」

  紀欣月神色一冷,雖然沒大聲咆哮,但卻讓人清晰感覺到她的憤怒。

  許平站起來怒吼著:「別再說這些了,我現在就要她們母子平安就好,那個破地方,老子絕不留半個活口。」

  皇權至高的三人,這時候也急得不像話,儘管只是生氣的隨口之言,但手下的人可不敢怠慢,在三人還沒察覺時,幾個人已經悄悄地退了下去。

  順天府急忙衝出了一隊約莫一千人的捕快,個個臉色嚴峻的朝城南而去,帶頭的冷月面色如霜,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卻不難看出眼裡殺氣逼人,一隊人肅靜無聲讓人不寒而慄,兵器早早出鞘更是讓人膽寒無比。

  順天府的人一到,卻驚訝地發現城南竟然有兩股人馬正在陰沉的對峙箸,雖然彼此無聲,但卻不難看出兩邊都是精銳中的精銳,只是互瞪著已經氣勢逼人,一個個強得讓順天府的捕快們有了退卻之意。

  冷月眉頭一皺,眼看城南都被雙方的人馬圍了起來,趕緊策馬上前,沉聲地說:「順天府奉皇后娘娘之令行事,你們要阻撓嗎?」

  一方面是全身戎甲的大內侍衛,領頭的竟是一向不示人前的張叢甲,這時候他的天品之威也讓人不敢近前,不過一聽冷月的話他的態度明顯好了許多,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開口說:「大內侍衛奉聖旨行事,誰敢阻攔?」

  比起他們倆的冠冕堂皇,帶著魔教弟子的劉紫衣明顯有些底氣不足,但張虎還是趕緊站出來,將駕帖一拿沉著臉說:「我們是奉太子令來的,斗膽一問不知道二位所奉何令?」

  「城南,殺無赦!」

  冷月一看也就不為難,不過一字一句裡的殺意還是讓人膽寒。

  張叢甲卻哈哈大笑起來,朝張虎一指,有些嬉笑地說:「兔崽子你不早說,老子的任務是將這夷為平地。」

  張虎尷尬地笑了笑,上前一抱拳說:「叔祖,我接到的命令是不留活口。」

  張叢甲這時候不再緊張,反而用長輩的口吻笑罵道:「你這個小王八蛋,也不早說!耽誤那麼多的時間和老子大眼瞪小眼,爺爺我還等著回去請賞呢。」

  張虎苦笑了一下,心想:劉紫衣在這,我能不照顧一下女主子的面子嗎?這邊是親戚關係沒那麼多彆扭,不過冷月可就不太給面子了,臉色一沉,面露殺意地說:「竟然如此,大家一起動手吧,這一帶哪怕是一隻老鼠,我都不想看見活的。」

  「行!」

  張叢甲手一揮,一眾大內侍衛如狼似虎地帶人衝了進去。張虎也不甘示弱,但沒等他說話,劉紫衣早就忍不住指揮著手下朝裡衝去,儘管對於身懷六甲的藍小熏她微微有些嫉妒,但一聽愛郎氣得理智全無卻更是氣憤,忍不住就帶著人跟張虎一起過來。

  冷月這邊自然連話都不用說,話音剛落,手下的捕快立刻如狼入羊群衝了進去,三方的人馬瞬間把城南圍得水洩不通。

  鋪天蓋地的殺戮讓城南裡立刻火光四起,遍地都是慘叫之聲,皇家之人個個都恨得直咬牙,這些人殺起人來也沒有半點的含糊,不管是嗷嗷待哺的孩童還是殘燭之年的一律不留活口,只要能出氣的就不放過。

  等三派的人馬靜靜撤退,城南已經被夷為平地,血流成河的腥味散之不去,整個城區也陷進火光之中,熊熊的大火掩蓋了這場慘絕人寰的殺戮。此時得到消息的郭敬浩也苦笑了一下,畢竟那再怎麼窮,住的全都是平民百姓,這樣大搖大擺的屠殺確實過分,不過他也只能趕緊招來謀士門生,為這場皇權之怒找一個理由,為這次屠殺披上一層合理的外衣。

  昔日的城南竟然一夜之間只剩硝煙,靜的和地獄一樣,郭敬浩也開始放出在市井之間,遙遠的城南一帶儘是紀龍所埋伏的叛逆,我皇聖明察覺後將其剿滅之類的謊言,安撫著民眾不安的情緒。

  「媽的,還不他媽的不出來!」

  眼看已經月色高掛,屋門還是沒開,許平早已經急得失去理智,一邊咆哮著,一邊在御花園砸石斷樹地發洩。

  朱允文畢竟還是九五之尊,就算急也不敢像許平這樣的發洩,紀欣月也只能希望兒子別急壞了,在一邊靜靜等著房裡的消息,而那個倒霉的嬪妃一看這陣勢更是不敢造次,受了氣也只能在一旁伺候著三個看起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她也知道這時候敢抱怨的話,說不定朱允文會把氣全出在她身上。

  所有的人焦急得連大氣都不敢出,萬千期待集一身的房門好不容易才有一點點動靜,三人頓時跑過去圍住,看著房門慢慢被打開。

  房門一開,還沒等眾人詢問,太醫長立刻噓了一聲,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後,示意三人到一邊說話。許平剛想問情況的時候,卻見太醫長一副扭程的樣子,似乎有話不好意思問一樣,馬上就不滿地喊了起來:「媽的,什麼情況你快說呀!」

  「如實說就好了!」

  朱允文儘管表面上淡定,但這會兒也急得都想揍人了。

  太醫長猶疑了一會兒,這才看了看許平,怯怯地問:「敢問太子殿下,肚子裡的孩子是否皇家血脈?」

  「媽的,當然是了!」許平不附煩地咆哮起來,要不是紀欣月一直拉著,早就想把他揍一頓。太醫長猶豫了好一會兒,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人急得快瘋了,許久後他才戰戰兢兢地說:「這位姑娘身中的迷藥乃市井間所產的下等貨,只要入口就很傷身,再加上她本來就擔驚受怕,初孕又沒什麼補身的東西,這會兒更是傷身亂氣,孩子雖然無大礙,但母子皆很虛弱,受不起任何的驚嚇。」

  「有話他媽直說。」許平說這話時眼裡已經全是血絲。

  太醫長猶豫了一會兒,怯怯地問:「太子爺,臣想問這位姑娘知道她是蒙寵之妃嗎?」

  許平微微的愣了一下,但還是如實地搖了搖頭,說:「她不知道我的身份,只當我是個朝廷小官!」

  太醫長為難地苦笑起來,無奈地說:「簡單一點說吧,這位姑娘身子現在很虛弱,胎兒也是一樣受不得半點刺激,這時候如果讓她知道太子爺是皇家之人,恐怕一受到驚嚇,孩子就會保不住了。」

  即便一向沉穩的紀欣月這時候也忍不住,粉眉微皺地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別再拐彎抹角了。」

  太醫長苦笑一下,戰戰兢兢地說:「最明白一點的是這位姑娘現在受不了驚嚇,哪怕半點驚嚇都不行,現在他身中迷藥反而是好事,要是被他知道現在她在皇宮裡的話,恐怕一個激動,那肚子裡的孩子就會……」

  「就會什麼?」朱允文不滿地咆哮起來。

  太醫猶豫了一下,還是面色凝重地說:「恐會不保!」

  「這、這怎麼辦呀!」許平頓時皺起了眉頭,滿面自責地說:「都他媽怪我,要是早一點找到她的一不會出這樣的事!」

  「夠了!」

  朱允文板著臉喝了起來:「平時鬼主意那麼多,這會兒別給我裝傻,現在趕緊給我想辦法,這是我皇室的第一個子孫,無論是男是女都得給我保住,要是有個不測的話,我要你們太醫院全都人頭落地。」

  太醫長小心翼翼地應了一聲「是」,但卻是一副為難的樣子,好一會兒後才無奈地說:「按我們診斷的結論,最好太子爺以什麼身份相見,就按什麼身份再與她相處,等姑娘的情況穩定時再告訴她事情的真相也不遲,突然告訴她真相,微臣怕她無法接受。」

  「這!」

  許平一時間有些迷糊了。

  朱允文倒是一下就回過神來,這次一點都不寵溺,硬逼著許平把和藍小熏認識的經過好好說了一遍,沉思許久後才沉著臉,不容反駁地說:「竟然如此,你給我裝一段時間的小官,不管你怎麼騙,不管你用什麼手段,這一段時間必須把她安撫好,一定要保住她的孩子。」

  「我、我明白了!」

  許平也不敢有半點怠慢,立刻下令張慶和將一切的事宜安排妥當,在京城內找一座清幽的宅子讓藍小熏養胎。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紀欣月突然面露期待之色,徐徐的朝朱允文說:「聖上,故然如此,為了保險起見,妾身也想同去照顧她,帶上太醫長他們假扮大夫,照顏她的飲食起居,畢竟有人在旁邊看著比較保險。」

  「荒謬,你可是國母!」朱允文一聽明顯動心,但一細想還是無奈地搖搖頭。紀欣月溫柔一笑,有些狡黠地說:「無妨,這段時間讓靜月穿戴我的服飾在宮內行走即可,事關我大明第一個子嗣,平兒又沒什麼經驗,再者家無長者也說不過去,既然要為咱們的孫兒營造一個環境,那自然馬虎不得。」

  朱允文眼前一亮,細想了一會兒後語重心長地說:「既然如此,那就有勞皇后了,這位小姑娘目前身子虛弱,你們可得多擔待著點。」

  「妾身遵命。」

  紀欣月溫柔地笑了笑,這才朝還在發愣的兒子,難掩調皮地說:「平兒,對於女人的事你不必多牽掛,我自會照顧好你的第一個孩子,到時候你得聽我的話,知道嗎?」

  「謝母后!」

  許平還有些神智不清,這、這算是什麼?真人版的角色扮演,為了孩子的安全倒是說得過去,只是老媽母儀天下之尊竟然要親自扮演家母的角色,這規模也太大了吧。許平還在恍惚的時候,一切已經開始運作,京城東最靠近皇宮一帶,一座富麗堂皇的「許府」迅速收拾一新,丫鬟、家丁、護衛、廚師等的人馬也安排到位。

  一般人一看大概都會吐血,廚師是御膳房最好的幾位廚子,護衛的陣容也豪華得過頭,張叢甲擔任頭子,手下自然是大內侍衛;石天風充當管家的角色;家丁的領頭是剛突破地品的張虎;丫鬟的帶領者則是快破地品,滿面陰霜的冷月,這時候她一身丫鬟的衣服,臉色自然也不好看。

  到處都是熟面孔,許平瞪著眼,心想:就這陣容,誰敢搞偷襲那不是找死嗎?萬千呵護之下,藍小熏被小心翼翼地送到這,放在主榻床上,靜靜歇息著,雖然等待她的是一個精心的騙局,但卻充滿大家的關愛和擔憂。

  「這個,我……」

  許平愣著神看著人群在這普通的宅院裡忙著,似乎連一點插話的餘地也沒有,即使去找冷月說幾句,也只換來她偽裝丫鬟時不滿的眼光而已。

  「平兒!」

  突然一聲嬌嫩至極的嗓音響起。

  許平回頭一看頻時吐血,紀欣月竟然身穿民家老婦的服裝走了過來,雖然服裝樸素,但她的絕色容顏和妖嬌的身段卻難以掩飾,這一看過去簡直有點不倫不類,讓人欲哭不能,明明就貌美動人,硬要裝老的話真是有些詭異。

  「這身怎麼樣?」

  紀欣月似乎也滿有興趣一樣,賣弄似地轉了個圈,絲毫沒察覺她的嫣然一笑讓周圍的男人全都呆滯,甚至連冷月都有些看呆了。

  「老娘……」

  許平冷汗直流,老媽大概也是在宮裡憋久了吧,這一出來竟然快活得讓自己有些不認識了。

  紀欣月不滿地白了一眼,沒好氣地說:「別叫我老娘,你是堂堂商部侍郎,該叫我母親大人,再說,我有那麼老嗎?」

  「沒有,沒有!」

  許平眼淚都快流下來了,趕緊哭喪著臉說:「問題是你穿這一身真的不怎麼樣,一看就很彆扭,還是趕緊換一下吧!」

  「真的不好看嗎?」紀欣月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平民裝扮,有些不捨的轉頭徵詢冷月的意見。冷月什麼都沒說,但眼裡的意思也很明確,就是滑稽。紀欣月頓時感覺有些無趣,只能一邊嘀咕著,一邊想著換什麼衣服好,這一會兒剛好看見大內侍衛偽裝成家丁在搬東西,趕緊跑過去細心的安排。

  「皇后娘娘。」

  冷月有些愣了神地看著她,不敢相信的嘀咕著:「感覺她好像有點不一樣了。」許平趁她發呆時一把摟住她的肩膀,無奈地笑了笑說:「我也不知道,當年她當上皇后的時候都沒這麼興奮,誰知道哪根筋短路了。」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27
第四章:母女同床

  美人在懷,聞著陣陣淡雅的香氣,許平當然是按捺不住的心癢癢,最近事情一多就有點冷落她了,這會兒還是第一次看冷月穿裙子,雖然一開始還有點不習憤,只是一套普通的丫鬟裝,但穿在她身上卻是讓人眼睛一亮,不由得讚歎好一個冰霜美人兒,她高挑的身材似乎穿什麼衣服都好看,這一身長裙也是輕靈動人,玲瓏的曲線依舊那麼誘人。

  淡淡的幽香刺激著腦神經,許平忍不住伸出祿山之爪,悄悄朝她的翹臀摸去。冷月一個機靈趕緊將許平一把推開,輕巧地退到一邊去,面色有些不滿地嗔道:「你幹嘛?」

  「嘿嘿!」

  許平搓著手一頓淫笑,色瞇瞇地看著她高聳的胸部,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當然是和我老婆親熱一下了,這有什麼不對嗎?」

  「誰是你老婆了。」

  冷月可不買帳,美眸一瞪,嚴聲說道:「這裡到處都是人,你不許亂來知道嗎?」

  「遵命!」

  許平也知道現在不是親熱的時候,馬上笑著點了點頭,說:「等晚上沒人時,咱們再好好親熱吧,到時候你就不怕了是吧?」

  「流氓!」

  冷月羞得臉色有些發紅的呸了一聲,心裡惦記著宅院的佈防問題,也沒空和許平在這瞎聊天,一轉身跑去忙了。

  「你怎麼知道我外號的?」

  許平還樂此不彼地喊著,眼睛直直盯著她的背影看,重點就是一跑起來晃得人心神不定的翹臀。

  紀欣月這時也換上了一身普通的絲綢長裙走了過來,即使沒有鳳袍加身,沒有前擁後繼的宮女,但舉手投足間看起來也高賁無比,本就讓人不敢直視的傾城容顏少了幾分高高在上的雍容和不可褻瀆,嫣然一笑多了些親切和藹讓人很舒服,輕移的蓮步也盡顯大家閨秀的風範,無與倫比的風采讓在場的男人都看得呆了!

  「平兒,你們聊什麼呢?」

  紀欣月看起來心情特別好,走上前來拉著兒子的手,微笑著問:「什麼事那麼開心,和我說說好嗎?」

  紀欣月走路的時候一步一蹦的,哪還有半點以前穩重嫻靜的感覺,歡快的微笑加上嬌美的容顏,儼然就是一個迷人尤物,即使是民間的普通衣物,也掩飾不了她的風情萬種!

  「還真沒聊什麼。」

  許平瞇著眼,看看老媽這副開心的樣子,不由得用調戲的口吻說:「哪來的黃花大圍女呀,到我許府來有什麼貴幹?」

  話還沒說完,頭上就挨了一個爆栗,許平頓時裝疼地捂著腦袋,紀欣月也是吃疼地揉揉自己的手,白了一眼後沒好氣地說:「臭小子,別總是那麼輕佻,還有你這腦袋什麼時候硬了那麼多,敲得為娘手都疼了!」

  「我心疼!」

  許平故作可憐地看著她,老媽這時候快活得和個孩子沒有區別,看著輕鬆的笑,許平心裡也倍感欣慰。與自己不同,她住在深宮裡,雖然錦衣玉食卻沒了自由,難得有出宮斗的機會,對她來說也確實難得。

  紀欣月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突然滿面認真地說,「對了,平兒,你先別待在這了,還有什麼事就趕緊去辦,要不就回你的太子府去,過兩天再來。」

  「為什麼呀?」

  許平不解地問:「藍小熏還在屋裡躺著呢,這時候我應該守在這才對,要是她醒了看不到我怎麼辦?到時候出什麼事就完了。」

  「就是因為她在屋裡躺著。」

  紀欣月一臉的關切,柔聲地說:「你想想呀,本來她的情況就不能受到驚嚇,要是一醒的時候就看到你,萬一太激動的話,那對孩子也不好,所以你還是過兩天再來,為娘到時候就和她說你出公差還沒回來就好,先讓她適應幾天再說。」

  「那好吧,辛苦您了!」

  許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感激地看了看紀欣月。到底還是老媽心思細膩,按藍小熏那迷糊的性子,要是一醒看到自己的話肯定會很激動,本來那下等的迷藥就對孩子有害,如果她情緒不穩,一個不小心傷到肚子裡的孩子,到時候真就後悔莫及了。

  紀欣月幸福地笑了笑,一臉憧憬地說:「辛苦什麼呀,一想起有孫子抱,我現在渾身上下就有用不完的力氣,放心吧,為娘肯定會好好照顧她的,你事多該怎麼忙就忙去,不用惦記著。」

  「那我先走了!」

  許平恭敬地道別,使勁地記住了路,才走出所謂的「許府」。紀欣月滿面慈愛地看著兒子走了出去,一轉身輕快得像出籠的小鳥樣,哼著小曲佈置著屋裡的擺設;自從進宮以後,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讓她很討厭,但畢竟是母儀天下之尊,自然要為天下女性做個榜樣,即使有什麼不滿她也不能抱怨。

  這會兒難得有個空閒的機會,雖說不是遊玩,但起碼不用擔心耳目眾多,不用時時刻刻用最高的標準要求自己,想歡蹦亂跳的走幾步在宮裡是不可能的事,可想而知這個皇后當得有多壓抑了。

  坐在馬車裡,許平一路上都呆呆地傻笑著,一想起藍小熏那嬌小的身子裡孕育著自己的孩子,還感覺有些恍惚,自己就要當爹了,儘管還得八個多月才能見到孩子,但總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

  許平不時的傻笑讓張虎感覺毛骨悚然,連話都不敢搭半句,車子出了胡同後,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這個,主子,咱們現在去哪?」

  許平也意識到自己這樣有點像是白癡,趕緊冷靜下來,稍微地想了一下,問:「這段時間有什麼事嗎?」

  張虎馬上恭敬地說:「您在宮裡時,林偉已經押著張玉龍回來了,不過那時候屬下不敢打擾,現在張玉龍被關押在刑部的大牢裡,死刑是跑不掉了,就看能不能審問出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這樣呀!。」

  許平沉吟了一下,一說到審訊,腦子裡突然想起巧兒那張天真爛漫的臉,最近一段時間沒見也不知道小蘿莉怎麼樣了,可能被劉紫衣收拾得很慘吧,還真有點想她。

  「你先去趟刑部,把人提來太子府!」

  許平稍微計劃一下,難掩嘴角幾絲淫笑,不過還是一副嚴肅的口吻說:「然後接巧兒過來,再去宮裡把程姑娘接來,老子要讓她親手折磨這個仇人一頓。」

  儘管許平的語氣偽裝得很正經,但張虎隨駕那麼多年,一聽就猜出主子肯定在想什麼下流的事,不過這些他也不用管,只管執行命令就是了。

  回到太子府,林紫顏並不在,許平馬上讓人去找她回來,當然也派人去通知樓九。這個有情有義的漢子為了兄弟情誼可以背上叛逆之名進宮行刺,用自己的命和比命更重要的聲譽換取為兄弟報仇雪恨的機會,他義薄雲天的豪邁讓許平最為欣賞,有這樣的好機會自然要讓他再感動一把,更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

  美人們還沒來,先送來的倒是張玉龍,刑部的人一聽太子要提人也沒敢說二話,儘管不合規矩,但還是馬上把人押了過來,按照許平的吩咐,直接押到後邊的地牢裡關起來。

  這時候許平總忍不住想起柳叔,如果他在的話,自己肯定不用這樣親力親為的管事,什麼事都有他細心的安排,讓人著實省了不少的心力。

  想到這,許平不由得又想起柳叔的死,一時間恨得直咬牙:紀龍,老子一定要把人頭拿來給柳叔忌辰。

  新建的地牢很詭異,不同於一般人印象中的牢獄;一般的牢獄都是骯髒又凌亂,擺滿嚇人的刑具和火盆,但這除了綁人的木架外,幾乎是一間巨大的空屋,四周的牆很詭異地刷成純白色,乾淨而又整潔的構造讓人更是疑惑,火光隨著風吹而擺動,又有另一種無形的壓迫。

  除了一張椅子和一張桌子外,這裡幾乎沒別的東西,怎麼看都不像一間地牢。許平一走下來,一眼就看到被綁在木柱之上的張玉龍,這時候的他披頭散髮十分狼狽,衣裳凌亂的垂著腦袋,哪還有封疆大吏的威風,不過他雖然看起來很落魄,但那張睿智的臉還是一樣沉靜,似乎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裝烈士?你小子還不夠格!許平冷笑了一聲,儘管他表面十分鎮定,但卻不難看出有一絲的恐懼,或許是他早就有過無數的心理準備,但這間獨特的地牢還是讓他感覺很不安。

  「人生何處不相逢呀!」

  許平呵呵地笑了笑,一坐下來就打量著他,有些調侃地說:「張玉龍,張大人,堂堂的封疆大吏,也算是德高望重的朝廷官員,卻跟著紀龍這個叛逆一起謀反,原本位高權重但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你又是何苦呢?」

  張玉龍抬起頭來,看著許平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又恢復平淡,搖了搖頭,說:「一切都已經發生了,太子殿下又何必說這些廢話呢?張某自知難逃一死,也無需多言,要殺要剮隨便吧。」

  許平還沒開口呢,地牢的大門被打開了,一個嬌小的身影慢慢地挪了下來,身著一條綠色的粉袖長裙,裙擺輕輕的搖曳顯得童趣可人。一張粉嫩可愛的娃娃臉更是精緻無比,閃閃的大眼睛似乎會說話一樣,含著一層迷人的水霧,即使年紀還小,但卻有一種青澀的嫵媚,讓人一看就想好好地寵愛她。

  如此可人的小蘿莉不是巧兒還能是誰,巧兒似乎有些緊張和不安,沒了往日的嬉笑打鬧,站到許平後邊,低著頭怯怯地喚了一聲:「主子!」

  小蘿莉犯錯以後一直在她師傅那思過,許平本想讓她別那麼緊張,先安慰幾句再說,但抬頭一看難免有些愣神,這丫頭真是受罪去了嗎?怎麼看起來似乎胖了點,以往有些消瘦看起來楚楚可憐,這會兒明顯長肉了,粉嘟堪的模樣更加可愛。

  「胖了嘛!」

  許平上下打量了幾眼,若有深意地笑了笑。

  巧兒的小臉一下就紅了,馬上唯唯諾諾的解釋說:「最近人家一直窩在房間裡,師傅哪都不讓去,心情又不怎麼好,就只能吃東西來發洩了,所以,就長了點肉!」

  「胖點可愛!」

  許平溫和地笑了笑,習慣性的用手去掐她的小臉,粉嫩嫩的手感真是好了不少!不由得呵呵地笑了起來:「確實,掐起來也舒服多了。」

  巧兒羞怯地脹紅臉,不過也不敢亂動,任由許平捉弄一樣掐著她可愛的小臉蛋,小蘿莉看起來真是懂事多了,要是以前,肯定早就調皮地鬧起來了。

  不得不說,以前的巧兒雖然可愛得很,但卻有一點瘦,這會兒長了一點肉反而更加可人,粉嫩的小臉圓圓的更讓人喜愛,水靈靈的模樣比起以前漂亮了!。

  張玉龍冷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滿地別過頭去,雖然已經是階下囚,但他曾是盤踞一方的封疆大吏,許平這樣無視他和一個小女孩說說笑笑,怎麼說都讓他有些火大。

  「喲,冷落我們張大人了!」

  許平回頭一看他竟然還有脾氣,不禁有些諷刺地說:「巧兒,你可得有禮貌點,眼前的這位可是雲南巡撫,堂堂的一品大員,掌管一方的封疆大吏,見了人你怎麼不打聲招呼呀?」

  巧兒儘管現在很乖,但骨子裡還是難掩頑皮的本性,一聽許平的話立刻回過味來,嬸笑著湊上前去,慢慢道了一個福,還甜甜地說:「奴婢見過張大人了。」

  還沒說完,巧兒就故作一副天真的模樣,用好奇的口吻說:「呀,張大人怎麼是這副模樣?當官老爺不都是很威風的嗎?怎麼身上又髒又破的比乞丐還慘呀!」

  許平禁不住呵呵笑了起來,這丫頭還真是調皮,不過也是這點讓人比較喜歡,要是她事事唯唯諾諾,那和丫鬟、宮女又有什麼區別?最讓人疼的就是這股機靈。

  「你們!」

  張玉龍瞪大眼,氣得都快喘不了氣,脖子上全是暴起的青筋,但目前形勢如此,被一個小小的丫鬟嘲諷雖然是奇恥大辱,但他又能怎麼樣?

  「主子!」

  巧兒狡黠地笑了笑,還不怎麼盡興的轉頭,一副無辜的樣子問:「您是不是抓錯人了?怎麼上街隨便抓個乞丐回來。」

  許平想配合她一起刺激張玉龍,程凝雪這時候剛好趕了過來,一下地牢人沒到聲音就先到了,一來情緒很是激動:「平哥哥,是不是抓到張玉龍了,他在哪呀?」

  她跑得氣喘吁吁,每蹦一下胸前飽滿的豪乳就上下晃蕩著,別說許平看傻眼,就連正在氣頭上的張玉龍也不免偷瞄幾下,天生的花容月貌,一身的青春朝氣,程凝雪出落得更加迷人,雖然和林紫顏一比還有點青澀,但這也是她的風情所在。

  「在這呢!」

  許平輕描淡寫地指了指,眼光卻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逗留;今天程凝雪穿著一身紅色的裙子,雖然有些寬鬆,但也影響不了她傲人的曲線,胸前那高聳的曲線看起來更加養眼。

  「我殺了你!」

  程凝雪轉頭一看,這張讓她恨得夜夜難寢的臉竟然真的出現在眼前,她整個身子顫抖著,也不知為何,突然眼圈一紅落下了兩行清淚,猛然嬌喝一聲就要衝上去手刃仇人。

  許平伸手一把將她的手拉住,用力一帶將她摟到懷裡,一邊制止著美人有些瘋狂,一邊嚴聲說:「現在還不能殺他,刑部還沒審問完。」

  「我不管!」

  程凝雪歇斯底里地掙扎了好一會兒,在許平的懷裡一邊扭,一邊哭叫著,好不容易冷靜了一些,卻抱著許平的腰,一邊梨花帶雨地哭著,一邊顫聲地哀求道:「平哥哥,我求你了,讓我為我爹報仇吧,為我們一家慘死的人報仇,我要殺了他!」

  巧兒乖乖地站在一邊沒敢說話,不過程凝雪這時候的情緒很激動,畢竟身負血海深仇,眼下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誅之,這種無處發洩的憤恨,誰又能冷靜得下來?

  張玉龍冷哼了一聲沒說什麼,似乎他的仇人也太多了,這會兒真想不起來眼前的少女是誰。

  林紫顏這時候也匆忙地趕了回來,一看見張玉龍,她原本柔和的美眸裡一時也變得有些殺意和憤恨,但還是比較成熟,沒像程凝雪一樣大哭大鬧,而是安靜地站在一邊心疼的看著女兒,輕聲的勸道:「小雪,別鬧了,爺既然把我們叫來,自然有他的主張,你這樣哭哭啼啼的也沒用。」

  「娘……」

  程凝雪一轉身,朝林紫顏的懷裡撲了過去,緊緊抱著母親哭了起來,宣洩著壓抑許久的情緒

  「乖,不哭!」

  林紫顏和她抱在一起,柔聲安慰著,但她的眼淚也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母女倆抱在一起哭得讓人肝腸寸斷,聲聲淒楚的啜泣,讓人心疼無比。張玉龍似乎很不屑地哼了一聲。

  「主子!」

  樓九進來以後比她們鎮定許多,儘管一看到張玉龍時,眼裡馬上冒起仇恨的火焰,但還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緒,恭敬地站在一邊。

  「巧兒!」

  許平也沒想到程凝雪會激動成這樣,長長歎了口氣,說:「先送她們回房間去休息吧!」

  「是!」

  巧兒明白主子是不想她們看見血腥的場面,馬上恭敬地應了一聲,一邊小聲地勸著母女倆,一邊朝她們使著眼色,意思就是別再違背主子的話。

  「我不要!」

  沒等她說完,程凝雪立刻歇斯底里地喊了起來,咬牙切齒地瞪著張玉龍說:「我要看著他被千刀萬剮,我不怕看血。」

  話音一落,程凝雪突然感覺眼前一黑,腦子昏沉,全身也開始發軟,勉強睜著越來越沉重的眼皮,有氣無力地看著巧兒:「你……」

  「你」字還沒說完,程凝雪就暈在林紫顏的懷裡,巧兒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朝林紫顏說:「對不住了阿姨,但雪姐姐這樣鬧會影響主子的審訊,我也只能這樣。」

  林紫顏也知道輕重,立刻叫來丫鬟一起攙扶女兒出去,巧兒自然乖乖地跟一去,等到她上了樓梯,許平這才慢悠悠地說:「以後你也搬回來住吧。」

  巧兒渾身一顏,聲音低低的應道:「是!」可一轉身時,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什麼,眼淚也不爭氣地掉了下來,但她也不敢哭出聲,只能一邊捂著嘴,一邊快步地跑了出去。雖然住的時曰不多,但自小就無父無母的她早把太子府當成家了,能回來哪會不高興呢?

  「主子!」

  樓九一臉的陰霾,喚了一聲後並不言語,但佈滿血絲的眼裡卻透露著無比的恨意,期盼的眼神讓人不難看出他的意圓。

  張玉龍這才看清眼前的黑衣大漢,臉上瞬間失去血色,說話時顫抖著似乎非常恐懼。

  「張大人,竟然也知道我呀?」樓九冷哼了一聲,蔑視地看著他,雖說他的武功還未立品,但在雲南地方上也是號人物,三教九流交情頗深,門下弟子又多,再加上殺性一起也不是什麼善人,自然讓張玉龍有些害怕。

  許平冷哼了一聲,看著已經垂頭喪氣的張玉龍,陰森森地說:「不管你用什麼手段審訊,把我要的都問出來,但最後我要他是活的,哪怕他到了刑部大牢以後就死也行。」

  「屬下明白!」

  樓九森然的一笑,猙獰的模樣讓人感覺很恐怖,手一揮,立刻有幾個手下進來,個個摩拳擦掌地看著張玉龍。

  張玉龍看著幾個人打開包揪放下一堆又一堆的刑具,嚇得全身大汗,再一看樓九有些變態的擰笑,更是雙腿發軟

  一個人如果沒有死的勇氣,那絕對不是什麼意志堅強之人,張玉龍如果不怕死,那他早就選擇自殺,而不是被押到京城來受罪,許平也正是看穿了這一點,才放心大膽的把人交給樓九處置。

  自從將樓九招到麾下後,對於他的能力許平是百分之百的放心,不管跟蹤、暗殺、招兵買馬或者是搞情報,樣樣都精通,而且審訊時比起巧兒用藥的手段,樓九的手段更是五花八門,讓人一看都覺得膽顫心驚。

  「主子放心!」

  樓九一臉陰笑地拿起幾根不知道幹什麼用的鐵絲,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屬下保證您想知道的他都會說,當然一會兒審訊過後,不知道張大人還能不能算是個人!」

  媽的,樓九也有這變態的一面呀!許平一邊暗自咋舌,一邊想這回張玉龍可真是慘了,按樓九的深仇大恨和對他的憎恨,絕對會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憐呀!

  看著張玉龍的手指被慢慢地插進一根又一根的竹班,聽著他撕心裂肺的慘叫聲。許平頭皮發麻,再一看地上滿滿一堆不知名的刑具,再也沒了看下去的好奇,嚴厲地囑咐了幾聲後趕緊跑出去。

  一出來,許平第一個惱怒的當然是哭得楚楚可憐的母女倆,一想起她們摸起來有韻味的爆乳,忍不住有些激動,這可是一起把她們擺上床的絕佳機會呀,趁著她們心靈空虛,正好一次把她們拿下。

  路上淫笑著,快步來到她們房門前,還沒等走近呢,許平疑惑地看到巧兒恭敬地站在房門口,可愛的小臉上儘是無辜的委屈,想起小魔女多次打擾自己的好事,馬上板起了臉,沒好氣地問:「你在幹什麼?」

  「主子!」

  巧兒一副很無辜的樣子,但卻難掩嘴角狡黠的淺笑,楚楚可憐的說:「人家犯了點錯,這不就自己等您來責罰嘛!。」

  「犯什麼錯了?」

  許平感覺腦皮嗡嗡作響,這不省心的小魔女,剛給她改過的機會,她又調皮搗蛋了。

  「嘻嘻!」

  巧兒調皮地笑了笑,一臉曖昧地脫:「其實也沒,就是太久沒動手了,人家的身手有點生疏,不小心把春藥和迷藥混在一起,害雪姐姐現在……」

  春藥?許平一聽頓時愣住了,腦子裡頓時浮現出程凝雪扭動著傲人的玉體婉轉呻吟的美景,色色地嚥了一下口水,有些虛偽的說:「你也太差了吧,這都能搞錯!」

  「是呀!」

  巧兒竊笑了一下,擠眉棄眼地脫:「林阿姨現在在照顧她,不過藥效很強,估計雪姐姐等等會很難受,您趕緊進去吧,為了彌補我的過錯,一會兒我幫您把風好不好?」

  「好,好!」

  許平色瞇瞇地點了點頭,心裡暗讚小魔女真有前途,在這樣的時刻竟然還記得主子的愛好,看來自己真是沒白疼她,不過小丫頭也懂得巴結自己,真是不簡單呀。

  巧兒得意一笑,將門輕輕推開,許平立刻急色地走進去,小蘿莉馬上慇勤的將門關上,一臉壞笑地守在門口。說討好也行,說巴結也好,但經過南坡之事後,她也漸漸懂得一切得以主子為中心的思想,這也是劉紫衣一直給她洗腦的成果。

  繞過屏風走進美婦的香閨,許平還沒走近就聽見程凝雪有些喘息的話:「娘,好熱呀,我感覺好難受,這是怎麼回事……」

  靠,嬌滴滴的聲音細嫩慵懶,許平一聽不禁色慾大漲,光這呻吟一般的話語就那麼性感,看來巧兒的藥真不是蓋的。

  程凝雪躺在香塌上,臉色微紅,眼裡蒙著一層水氣,似乎很難受地扭動著,看樣子十分不自在,衣裳有些凌亂,微微露出雪白的肌膚,真是性感無比。

  林紫顏坐在了床頭,一邊摸著女兒越來越燙的額頭,一邊焦急地說:「怎麼會這樣?剛才你不是好好的嗎?你等著,娘去喊大夫,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剛一轉身,許平就笑咪咪的將她攔住了,看著這對絕色的爆乳母女花的不同風情,不禁嚥了一下口水,林紫顏這時候急得很,馬上滿懷歉意地說:「爺,小雪很不舒服,我得先去喊大夫了。」

  「不用!」

  許平一把將她拉住,湊到她耳邊悄聲把巧兒的話說了一遍,當然,重點還是強調春藥的藥效。

  林紫顏張著嘴一臉不可置信,驚訝地說:「不是吧,這都能弄錯。」剛一說完,突然感覺耳朵上一陣又熱又濕的瘦,帶來一陣麻麻的快感,渾身打了個顫。

  「是真的!」

  許平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笑咪咪地說:「除了上床以外,沒別的辦法咯。」

  林紫顏羞得面紅耳赤,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床上已經有些昏迷,還不安扭動著的女兒,低聲地說:「那、那就拜託您了……」

  看她要往外走去,許平哪會讓煮熟的鴨子跑了,這麼好的機會不把她們一起吃了,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趕緊一把拉住她的手,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用深情的口氣說:「寶貝,一起留下來吧。」

  「不,不用!」

  林紫顏慌忙地搖了搖頭,羞得不敢去看許平。

  許平見她掙扎,將她一拉,環住她豐腴的小腰,感受著一對豪乳頂在自己胸口時的快感,不禁狠狠嚥了一下口水,感覺喉嚨似乎有火在燒,但還是滿臉嚴色地說:「別走了,反正遲早都要面對小雪,正好趁這個機會把我們的事告訴小雪,免得她以後受不了。」

  「這……」

  林紫顏面露為難之色,畢竟要告訴女兒,自己和她都被同一個男人佔有了,如此荒淫的事怎麼開得了口。

  「別怕!」

  許平一邊湊在她的耳邊吹著熱氣,一邊誘惑說:「到時候你要覺得面子過不去,一切往我身上推就好了,小雪肯定不會怪你的。」

  「這!」

  林紫顏一臉的為難,但也漸漸的有些動心了。

  而這時候程凝雪正好難受地呻吟了一聲,似乎聽不見兩人的對話一樣,一邊拉著自己的衣服亂扯,一邊喃喃的嚶嚀著:「好、好難受呀……好熱,好熱!」

  看著女兒難受的模樣,林紫顏心軟了,抿著下唇臉紅地點點頭,許平頓時欣喜若狂,但也沒忘不能猴急,得讓她喜歡上這種滋味,所以沒再抱著她,而是朝她飽滿的臀上拍了一下,在她耳邊柔聲地說:「你看小雪那樣多難受呀,穿著衣服和火在燒一樣,你幫她脫了吧!」

  「你這個冤家呀!」

  林紫顏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無奈地歎口氣,嫵媚地白了許平一眼,既撒嬌又是嗔怪地說:「我看這事你是故意安排的,要壞了我們母女倆的名聲。」

  「我沒有!」

  許平信誓旦旦的說:「我對什麼發誓都行,這絕對不是我幹的。」

  「哼!」

  林紫顏不滿地哼了一聲,一轉身看著在床上扭來扭去的女兒,儘管剛才已經勸自己別再想都麼多,但現在要當著男人的面,將女兒剝得一絲不掛,還要與她同侍一夫,還是讓人感覺很羞恥。

  許平也不說話,站在她身後笑咪咪地看著,一臉淫蕩地期待著眼前的艷戲,想想美婦要親手將女兒剝光獻給自己享用,心裡就一陣興奮澎湃。

  「娘,我好難受呀……」

  程凝雪藥效發作時,只感覺渾身似乎有很多螞蟻在爬行一樣,癢得不像話,又似乎像在發燒,全身發燙十分難受,這會兒稍微的清醒了一些,半瞇著眼,一看許平在,立刻有氣無力地撒嬌說:「平哥哥,我好熱呀……」

  「熱就把衣服脫了吧!」

  許平輕聲地誘惑著。

  「我、脫不了……」

  程凝雪似乎小手沒什麼力氣,說話的時候自己擺弄了幾下,卻怎麼也解不開衣帶,急得都快哭了:「娘,幫幫我……」

  林紫顏給自己找了個可以心安的藉口,趕緊一邊安撫著女兒的情緒,一邊去拉她腰帶上的小結,雖然一點都不麻煩,但不知道為什麼一想起許平在後邊看著,就很不自在,動作也很慢。

  程凝雪這時候稍微有一點清醒,意識到即使愛郎在,但都不能讓母親給自己寬衣,但這一點點的理智立刻又沒了,因為母親的手刮過皮膚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再加上愛郎那熱切的眼光,更是讓人無法思考,程凝雪漸漸將矜持拋在腦後。

  林紫顏彆扭的動作在許平眼中極盡誘惑,緩慢的動作似乎在刻意挑逗,讓人恨不能上去幫她一把,將眼前的美少女剝光,又捨不得這種富有情趣的場景,在糾結之中變得很興奮。

  林紫顏剛將腰帶解開,程凝雪立刻迫不及待的將外領一翻,似乎掙脫了什麼可怕的事一樣拉扯著自己的衣服,迅速把長裙解開,身上只剩肚兜和小褲褲遮羞,雪白的肌膚細嫩得讓人挪不開眼,這時候覆蓋上一層情動的潮紅,白裡透紅的粉嫩更是誘惑。

  母親就在床前,愛郎就在旁邊,這時候程凝雪腦子也有些迷糊,忘了思考這是多奇怪的情況,只是喘著氣,有氣無力地說:「還、還熱……」

  這種情況下,林紫顏臉紅得都快滴血了,身後許平的呼吸那麼粗重,讓她很難為情,但這會兒一想反正愛郎那麼荒唐,這也只是遲早的事,索性一咬牙,小手慢慢伸到女兒的背後,解開她肚兜上的小繩結。

  「娘……」

  手指一碰到皮膚,程凝雪就迷糊地呻吟了一聲,似乎很舒服一樣。

  林紫顏羞怯得不敢抬頭,小心翼翼的將繩結解開後,顫抖的小手輕輕一拉,小肚兜立刻掉落在旁邊,少女飽滿的乳房立刻彈跳而出。許平看得眼睛都直了,小雪的乳房還是那麼的豐潤動人,這時候覆蓋上一層薄薄的汗珠更是漂亮,粉色的小乳頭已經硬立起來,讓人恨不能好好地含在嘴裡品嚐一番。

  程凝雪的呼吸漸漸急促,這時候身體裡似乎有股邪火在燒,只想能和愛郎好好纏綿一下,熄滅這不知名的慾望。

  許平已經興奮得眼紅了,但還是站在一邊一動不動。林紫顏一看就明白愛郎還不罷休,只能紅著臉將女兒最後一件遮羞褪去,讓女兒一絲不掛的完美玉體呈現出來。

  看著母親親手為女兒脫去衣物,將少女一絲不掛的肉體獻給自己享用,許平興奮得都快瘋了,尤其是林紫顏臉上的羞怯,尷尬和難為情更是讓人動心,恐怕這時候她自己都感覺很刺激吧!

  「平哥哥……」

  程凝雪多少有些意識,一看自己渾身上下沒半件遮羞,再一看眼前的情況頓時有些羞怯,感覺男人火熱的眼光一掃,就像有隻手在摸自己的身體一樣,很癢,但又很舒服。

  程凝雪有些不明所以,迷糊地看著母親比自己還難為情的模樣,這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只想和愛郎好好纏綿,但少女的矜持又不能開口讓母親離開,一時間很為難,忽略了現在房裡的情況是多麼奇怪。

  「寶貝,我在這呢!」

  許平有些受不了,輕輕地坐到床邊,將她赤裸的身子抱在懷裡,感覺少女的身子已經很燙了,立刻柔聲地說:「還熱嗎?」

  林紫顏這時候難為情地低下頭去,因為許平抱著她女兒不說,一手已經忍不住開始偷偷地摸索過去,隔著裙子撫摩著她挺翹的美臀。

  「平哥哥……」

  程凝雪如蛇一樣的在許平的懷裡扭動著,強烈的男性氣息讓她更加的陶醉,有些自言自語地說:「人家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我會聽話的,好好聽話的……」

  「乖!」

  許平一翻身將她壓住,低頭吻住她嫣紅的小嘴。

  「娘,娘在這呢……」程凝雪羞怯地喊了一聲,但馬上抗議就被許平堵住了,兩人的舌頭自然地糾纏在一起,許平更是毫不客氣地伸手握住她飽滿而又充滿彈性的乳房,用手指輕輕地撥弄著她敏感的小乳頭。

  程凝雪一下就癱軟了,呼吸更加急促,雖然意識裡說必須抗拒,但身體卻無法拒絕愛郎溫柔的疼愛,臉上的潮紅更濃了,一看母親在旁邊,頓時羞得閉起眼睛,但小舌頭依舊在貪發地吸吮著愛郎的味道,一想到一個是自己的男人,另一個是自己的母親,心裡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剌激感。

  趁著這功夫,許平趕緊悄悄地給林紫顏使了個眼色,林紫顏為難地低下頭去,看著兩人長長的濕吻,她也感覺身子有些發熱,但更驚訝的是,自己竟然有點吃女兒的醋。

  直到程凝雪無法喘息時,許平才戀戀不捨地離開她的小嘴,可一看林紫顏還木頭一樣地站著,立刻有些不滿。

  裎凝雪這時候雖然被吻得很舒服,但卻感覺更加的需要,即使羞怯得不敢去看母親,但也不安的在許平懷裡扭動著,想用她赤裸的動人玉體喚起愛郎的慾望。

  林紫顏猶豫了一下,輕輕坐在床頭,手溫柔地輕撫著女兒發燙的小臉,輕聲地說:「小雪,娘和你說件事,你別生氣好嗎?」

  「什麼?」

  被母親剝得一絲不掛,還當著著母親的面和愛郎激吻了一番,程凝雪早已經羞得不敢見人,聲音低低的宛如蚊蟲煽動翅膀一樣小聲。

  林紫顏臉憋得通紅,好一會兒後才鼓起了勇氣,小心翼翼地說:「你去儲秀宮的這段時間,娘、娘和太子爺已經有了巫山之事。」說完,像是個做錯事的小孩一樣,怯怯地低下頭去。

  許平也有些忐忑,隱約有些責怪地看著她,原本按這情況應該趁小雪意亂情迷的時候把事情辦了才對,可她卻在這時候先坦白,這不是沒事找事做嗎?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硬,意亂情迷中的程凝雪也愣了好一會兒,但讓人驚訝的是,她一回過神來顯得並不激動,反而是釋懷地笑了一下,說:「娘,人家早就知道了!您這樣漂亮,太子爺又那麼好色,肯定不會放過您的,只是您現在才告拆我,有些太久了吧!」

  「你知道了?」

  林紫顏驚訝地看著她,本以為按女兒有些刁蠻的性格會鬧上幾下,但沒想到這荒唐事她早就知道了。

  程凝雪輕輕地點點頭,有幾分調皮地說:「府裡的丫頭那麼多,總是有察覺的嘛,這事哪瞞得住呀,再說,你們那麼明目張膽的親熱,誰不知道呀?」

  「那你……」

  林紫顏的表情很緊張,連看都不敢看女兒一眼。

  許平直冒汗,心想:自己也真夠粗心大意的,自己和林紫顏的事在府裡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丫鬟那麼多,她們話一多,自然是保不住秘密,又沒囑咐她們不許說,再加上趙鈐已經知道,程凝雪會知道也不奇怪。

  程凝雪呼吸還是有些急促,滿含深情的美眸看著同楊驚訝的許平,溫柔地說:「一開始我也很生氣,最疼我的娘竟然和我的男人行了苟且之事,但後來鈴姐姐一直勸我,小郡主也勸我,平哥哥太疼愛我們了,他高高在上,但卻只有我們幾個小丫頭在身邊伺候著確實不妥,再加上娘,我知道您也需要一個男人在身邊,我想來想去找不到比平哥哥更好的男人,還有什麼想不開的。」

  「小雪!」

  許平感動得一把將她抱住,信誓旦旦地說:「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對你們母女倆好的。」

  「平哥哥!」

  程凝雪現在很喜歡隨著趙鈐叫,她溫順地靠在許平的懷裡,身體有些發顫地說:「您什麼都別說了,您的疼愛小雪明白,但我有點任性,如果不是您寵著的話,恐怕我連個小丫鬟都不如,小雪知道娘也喜歡你。」

  「小雪!」

  林紫顏眼圈也有些發紅,但馬上又有些難為情,因為女兒這一動,她清楚看到兩條修長的美腿間有點點情動的愛液。

  「寶貝!」

  許平喘著粗氣,雙手慢慢覆上了她的乳房,一邊揉弄著這對飽滿的寶貝,一邊說:「今天我要你們一起陪我!」

  「嗯……」

  程凝雪情動地點點頭,羞怯地看看林紫顏,輕聲地說:「您問娘的意思,反正人家一人也滿足不了您。」

  「我……」

  林紫顏頓時慌了手腳,這時候反而有些想退縮。女兒的大度讓她有一些羞愧,畢竟做為一個母親,這麼做確實不對。

  許平知道這時候不能再心軟,想等她主動伺候可沒戲,伸手狠狠一拉,將她也拉到大床上,林紫顏驚呼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倒了下來,飽滿的豪乳顫了幾下,甚是壯觀。

  「我……」

  林紫顏慌忙地想起身,話還沒出口,許平已經一手環過她的腰壓上去,狠狠地吻上她的小嘴唇,舌頭順利地進到她溫暖清甜的小嘴裡,準確著丁香小舌圾吮著。

  絕色母女花,一手摟一個,不一樣的風韻卻同樣誘人,許平興奮得快要瘋了,親得也更加激烈,林紫顏一直顫聲的唔著,羞怯的掙扎隨著許平的挑逗漸漸平息。

  看著愛郎摟著母親熱吻,兩人的舌頭那麼清晰地糾纏著。程凝雪一時間感覺有些恍惚,但也隱隱的有點興奮,身子又是一陣燥熱,看了看床上就自己一絲不掛,兩人卻還都穿著衣服,這時候藥勁發作,她竟然大膽地跪到許平的腰邊,伸手去解許平的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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