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流氓大地主 作者:棺材裡的笑聲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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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key1270 2012-10-26 19:29:5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1 2224847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53
第十七集

內容簡介:

  再一次來到河北,這裡早已經是太子門生的天下。恩科出來的才子進士皆以太子為師,行拜父之禮!無奈的是,這群學子裡有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人才,但也有讓人憤怒的無恥之徒。

  許平到的第一次就大宴門生,太子爺的晚宴簡單得讓人有些咋舌……

  陰謀還是歸順,許平帶著兩個美人密會由津門而來的客人。本以為是一個驚喜,到頭來卻是一場陰險的謀劃……

  怒下,殺戮四起。許平為了救小姨而中毒,應巧蝶淚流滿面的回去水泉請救兵,只留下兩人死別般的情聚……

第一章 清晨淫戲,超級顏射!

  神農架無人區,雖然擁有美好的景色但卻讓人談之色變,深山老林連綿數百公里,幾乎沒人曾從裡邊走出來過。樹林間偶爾幾聲野獸的咆哮讓人膽寒無比,但山谷裡小鳥悅耳的叫聲交織著水流的聲響仿如樂曲,輕快而又慵懶,讓人不自覺的就迷醉在大自然的愜意中。

  神農架終日環繞在濃郁的霧氣當中,顯得神秘無比,從外邊根本無法望到裡邊的任何情況。曾經壯起膽子想在這生活的人們,不是被野獸吃掉,就是迷失在杳無人煙的老林裡,失去了蹤跡。

  千百年來沒人能進去再出來,這一帶已經被人神化了。似乎林裡儘是巨獸毒蟲在磨著牙等待獵物,根本就是個不適合人類接,周?數十里地都沒有半戶人家,儼然已經成了野獸的天堂,人類的禁地。

  大小的瀑布流下,水流落到石頭上發出了嘩嘩的聲響,倒有幾分愜意。周園鳥語花香十分的美麗,到處都充滿了自然的氣息與泥土的芬芳,讓人神往而又尊敬天地萬物的大氣蓬勃,造就了這麼美麗的地方。

  一塊在河流中間的大石頭露出了水面,上邊盤坐著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閉目凝神似是在享受這種自然的輕鬆,但嘴裡卻在喃喃的念著聽不懂的咒語,看起來奇怪又有幾分的陰森……

  在這無人能來的深山老林裡,坐在石頭上的老者,正是鬼谷所傳之一——陳道子。除了嘴裡細念默語外,手上還捧了一把新米,慢慢的朝水裡撒去。

  面前一方紫木法案散發著古樸的幽香,中間擺放著一口不知道有多少年風塵的香爐,刻滿了讓人看不懂的異獸和紋路。幾炷香正在燃燒著散發出詭異的黑色煙霧。香爐後擺著四顆血淋淋的黑狗頭,每一隻眼睛全用銅錢遮掩起來,露出的獠牙即使在白晝都讓人感覺渾身充滿了涼意。

  河邊的一棵大樹之下,一名身穿黑衣長袍的男子盤腿而坐,深邃的眼裡滿是擔憂的看著正在做法的陳道子。

  呂?豐臉色有幾分難掩的憔悴,他自詡面對屍山都不曾畏懼,但這時候卻是突然苦笑著問:「這是第幾次了?」

  「第四次了。」

  一聲幼嫩而又有點猶豫的女童之音傳來。樹林半空枝葉糾纏,一道道肉眼看不見的細絲纏成了一張大網,一名漂亮至極的小女孩就像坐鞦韆一樣坐在上邊專注的看著陳道子,聲音顯得童嫩無比,模樣更是可愛誘人,但容顏上卻有著和她年齡不相符的無奈。

  妙音一身可愛的童裙已經有些髒亂了,甚至還沾染上幾滴鮮血。呂鎮豐看起來也很是疲憊,一直看著陳道子這種半鬼半神的做法,詭異至極的場面和陰鑕都讓人震撼無比,饒是強如他們都覺得精神上有些受不了這種壓迫。

  「四個時辰了吧!」

  呂?豐說完這一句似乎無力再言語了,這時候感覺自己有點不在人世的無奈,簡直就像置身地獄一樣。

  兩人都不再說話了,生怕打擾到陳道子。互視一眼,除了無奈和疲倦外,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了。呂鎮豐心想:當年手下冤魂無數的時候感覺都沒這麼壓抑過,眼下看著這位鬼才的邪法真讓人有些受不了,心裡真有點想殺幾個人發洩一下的強烈衝動。

  妙音也感覺不是很好受,畢竟沉浸在這樣的環境裡,原本活潑的她也是有點受不了,陳道子的法門簡直像是從陰府而來一樣,讓人難受得都快要窒息了。

  陳道子盤地而坐,與周圍的一切似乎融合在了一起,緊閉著雙眼突然手往上一揚,手裡所捧的米粒全撒在了水裡,米粒慢慢的分散開來,原本清澈見底的河水竟然在瞬間染成血一樣的猩紅,呼呼的翻騰起來。

  「乞陰獄之力,陣眼破……」

  陳道子咬破手指,大喝一聲後朝前一指。

  詭異的一幕再次讓兩位縱橫天下的聖品強者膽寒無比,只見案上的香爐突然間變得黝黑,散發著讓人無法承受的重壓。而案前四賴狗頭上的銅錢全都裂開掉落,鮮血從空洞的眼裡流出,如有生命般彙集到香爐之上,勾畫出了一個清晰的上古梵文。

  「八陣之眼,九獄之氣,借五行陰氣而拜,起……」

  陳道子猛的睜開眼站了起來,手裡憑空多了一塊骨頭雕刻的令牌和四塊雕刻著各種上古神?的玉牌,散發著陰寒,瞬間就讓空氣冷得像是寒冬!這時候只見香爐上的血水梵文劇烈的抖動起來,又變成血流往下流去,慢慢的滴滴到了水中。

  陳道子滿眼的血絲看起來極是猙擰,四塊刻獸玉牌詭異地懸浮到了半空之中,開始散發著漫天的血腥之氣,似乎上古神獸要降臨人間一樣,瞬間空氣裡全是無邊的恐懼和壓迫。

  「四方前助,氣從地起,破陣……」

  陳道子猛喝一聲,將手裡的骨牌猛的拋到了前方。

  骨牌呈一道弧線朝前方飛去,但還沒飛近瀑布,突然像是有堵牆在阻攔一樣,被阻擋著無法再前進一寸。

  「請鬼帝之威,助弟子?臂之力……」

  陳道子口裡默念著,流血的手指開始在空中畫符。這時候懸空的骨牌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似乎在與什麼無形的力量鬥爭一般。而四塊玉牌散發的血氣也越來越重,似乎是在與什麼力量對峙著,感覺大地似乎都有著不安的抖動!

  呂鎮豐和妙音都站了起來,緊張的凝視著這不屬於人間的對抗。幾天來的努力就在此一著,最後關頭能不能破陣,就看這一舉了!雖然兩人都有點懼怕這種來自陰間的力量,但陳道子的修為之深也讓他們懼怕不已!

  陳道子咬著牙一臉的猙擰,漸漸的渾身開始劇烈的發抖起來,河流的水彷彿燒開一樣的沸騰著。而玉牌也開始出現了裂痕,血腥之氣瞬間消散了許多。

  「兵家之破,裂……」

  陳道子突然換了個手勢,又在空氣中迅速的畫著符!這時候的骨牌也開始嗡鳴,簡直像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一樣。

  「砰!」

  突然一聲巨響,驚得鳥獸都害怕得四散逃跑,這時候陳道子痛苦的哼了一聲,隨著這一聲巨響軟軟的摔倒在地。與此同時,四塊懸空的玉牌全部碎成了無數塊掉在了水裡。那塊骨牌更是瞬間化成了灰塵,消失在清風之中。

  「師弟……」

  呂鎮豐趕緊衝上前去,一把抱過渾身大汗的陳遒子回到?樹下,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沒事……」

  陳道子面無血色,連續兩天的做法讓他虛弱到了極點,但臉上卻是有著欣慰的笑容,看了看依舊美麗的瀑布,笑道:「這該死的大陣,總算破開了……」

  這時候河水又恢復了清澈,所有的血腥味都被清風吹敗,邪法器具全都不見蹤

  影。仔細一看,瀑布下邊多了一塊破碎成兩半的大印,顯然就是與陳道子抗爭的那股神秘之力的來源!

  妙音一起幫忙忙扶著他坐好,一邊遞上水,一邊驚喜的說:「師兄果然厲害,連張儀布下的大陣都可以破解,此等神力恐怕世間無人能敵!」

  「但也不輕鬆呀!」

  呂鎮豐感慨著,自從進了這個鬼地方後,所有的武功在這些不觴於人間的力量前是那麼的渺小,渺小得他都有些慚愧了。

  四張草皮書圖組合起來後已經成為了完整的地圖,衣冠塚的所在直指神農架這恐怖的地方。三人準備好後,立刻興奮的趕到這來尋找各自想要的東西。陳道子更是用了一些殘忍的辦法,做法暫時掩蓋自己的時命,求了兩個月的時間免去災星之命,只求尋得解脫之法。

  但一到這時三人就傻眼了。書圖把地點都說明白了沒錯,但無人區那麼大,到處都是深山老林,想進去可不是簡單的事。還得提防著別人的干擾和山林野獸的襲擊,可不是輕鬆的事。

  本來有兩位聖品高手在,這些事應該都不成問題。但最讓三人傻眼的就是剛邁進一步時就戚覺有種詭異的不對勁,三人不約而同的都有危險的感覺,最後還是陳道子不放心的先做法乞運,探知一下裡邊的情況。

  這一探讓三人都目瞪口呆,苦笑著說不出半點話來。難怪鬼谷之塚千百年來杳無人煙,甚至那麼多代的人無法染指這讓人瘋狂的寶藏,原來這一帶可是布下了許多的大陣在抵禦外人的進入。

  鬼谷門當年最強的四個弟子在修繕衣冠塚之後,唯恐有宵小之人侵擾,玷污了先師的威名和安寧,三人聯手布下了至今無人能破的連環五行大陣,恐怖的威力將這一代變成了禁地,凡帶生辰八字的人一靠近,陣眼就會自動運轉開來,讓入侵者無法接近塚之所在,更別提獲得鬼谷的真傅了。

  陳道子無奈之下趕緊開壇做法,試探性的想看看裡邊布的都是什麼陣法,如果是自己所熟悉的,應該還有破開的可能。做法過後三人是叫苦不迭呀!

  四位半仙聯手布下了九個不同的大陣,每個陣法都是履層呼應,各自之間更是環環相扣,精妙得讓陳道子當時差點落淚,此等高深的法眼恐怕一時間無人敢破,兩個不懂得五行之術的強人也是無奈的興歎著。

  張儀生性比較喜靜,更好山林,藉著水土石林的自然之塊布下了迷惑兩陣,此陣會讓入者產生幻覺找不到進出口,從而無法逃脫出去,活活困死在陣中。

  蘇秦最喜好兵家之法和軍威,用帥印為眼,又借自然之力布下了引獸兩陣。

  藉著水源所在迷惑猛獸,與張儀的陣法呼應將來侵者引誘而至,讓其葬於猛獸口下。

  圔魏救趙的龐涓最是聰明,但為人歹毒無比,所佈陣法更是凶殘,殺生二陣,齊五行之凶性甚至還有陰陣,入陣者一旦被困就會產生幻覺,被折磨魂魄而死於恐懼之中。

  孫臏最擅兵家之事,喜一擊而中,簡單從事。陣裡全是困人之法,一旦發動林間機關就會活動開來,精妙的機關瞬間就會收割所有倒霉蛋的生命。

  八個陣相互呼應著,相輔相成,藉著水和風的力量生生不息,陣眼永遠沒有停下來的時候。更讓人無奈的是第九個大陣是四人合力所布,這四個縱橫天地的鬼才一起出手,威力更是無窮無盡,此陣恐怕是最凶險極惡的所在了。

  陳道子苦笑了一下,眼下這大陣破了四、五次才算是破開。但必須趕緊將其他的陣拖住,不然生生相息的陣眼再次活躍,過不了多久又會運轉開來。

  「第二個陣了!」

  呂鎮豐長歎了一聲,這些大陣的高強讓他們心生顧忌,有幾分慚愧的說:「可惜呀!我們幫不上你什麼忙。」

  「誰說的!」

  陳道子笑了笑,安慰說:「沒有你們的話,我早就成了這山裡的屍骸,哪還有能力去和這些強大的先祖對抗,恐怕連前進一步都不可能!」

  妙音面無表情的拿來了一些糧食,再一細看樹林裡竟然血流成河。有著許多野獸的屍體堆積著,有的是被呂鎮豐一擊而死,有的被妙音細絲而碎,堆在一起簡直就像是座小山。

  面對這天然的野味,可惜三人都沒了食慾,這些可全是大陣引來的猛獸,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死在其下。陳道子也是簡單的吃了幾口而已,這時候感覺嘴裡都有血味,讓人有些難受。

  這才破開了第二個大陣,陳道子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乾癟的包袱裡沒多少可用的物品,珍藏多年的器具破開二陣後也所剩無幾,估計想再破開一個陣眼都是癡人說夢話了。

  「妙音……」

  陳道子沉吟了許久,這才有氣無力的說:「看來照目前的形勢想破這剩餘的七陣有點癡人說夢話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破下去。不過你得去一趟京城,找小師弟為我準備一些東西才行。」

  「要什麼東西?」

  呂鎮豐慇勤的問了一句,這段時間來他這個血手魔君簡直成了血手盜賊了,為了破陣所需的器具,搶和盜成了主要的手段,將周邊的縣城弄得亂七八糟,讓他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妙音點了點頭,用嫩得發嗲的聲音問:「師兄都需要些什麼,你先寫下來!這裡有大師兄在應該安全,我立刻動身去京城找小師弟」

  陳道子默算了一下,一邊在紙上寫著一些百姓難得一見的器物,一邊嚴雇的囑咐道:「這第三陣可是龐涓所布,是一個囚魂奪魄的絕狠陰陣。到了京城後你讓小師弟用黃紙寫上我的名和八字,再燒百萬紙錢給我,破陣的時候必須用上,知道嗎?」

  「知道了!」

  妙音認真的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要離開這鬼地方,再也不用看陳道子做法,心裡就是一陣無比放鬆。

  呂?豐明顯的有一點羨慕,不過卻想著這鬼谷所傅之深,真不是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陳道子人還活得好好的,就可以運用事前燒給他的紙錢,這也太嚇人了吧!

  陳道子將紙上寫滿了各種器物,兩人稍微的一看都有些無力、難怪得找許平這個財主了,儘是一些?錢得嚇人的東西,什麼黃金打造的空白帥印五枚,百年海龜的龜甲三個,上好美玉雕刻的五方鬼帝玉令十面……

  江湖人士可不那麼富足,大多都是沒什麼錢在身上的窮光蛋。尤其這兩位高手前輩更是兩袖清風的典範,光是這些名貴的東西湊在一起,恐怕他倆分頭去血洗十幾個地主鄉紳都湊不來。

  「知道了!」

  妙音小心翼翼的將紙藏進了懷裡,難掩欣喜的朝呂鎮豐囑咐說:「我去京城之後,會在那等著東西湊齊的。可能得一段時間,不過先湊到的就會馬上送來,您就在這守護吧!」

  「早去早回!」

  呂?豐臉色十分難看,妙音這一走,他就得獨自一人守著陳道子。前段時間起碼還身邊有個活人在,但獨自一人的話,想想陳道子做法時的氣氛,肯定會壓抑得瘋掉!

  陳道子疲累至極,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蓋上毯子就進了一個草屋裡休息去了。呂鎮豐無奈的守護在一旁,臉上儘是不情願,羨慕的看著妙音狂喜無比的橫飛而去,恨不得能追上去和她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不再受精神上的折磨!

  「自由啦!」

  嬌小的身子靈活地穿梭於樹林之間,顯得飄逸無比。妙音幼嫩的臉上全是興奮的紅暈,歡快得和出了籠的小鳥一樣,一邊跑一邊歡呼,前行的速度之快,連她自己都感覺有些過分了。

  幾個時辰後,一個可愛至極的幼女出現在平坦的大道上。儘管看起來有點狼狽,但粉嫩可人的模樣引得所有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有些幼女控更是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

  「哈哈……」

  一見到人煙,妙音忍不住大聲的笑了出來。這樣感覺實在太好了,簡直像是從陰曹地府回到了人間一樣,明媚的陽光給人感覺是那麼的溫暖,可能的話,這輩子真不想再看見陳道子這個半鬼了。

  對於百花宮,妙音可以說一點都不上心。眼下讓她最有興趣的還是那個流里流氣的小師弟,儘管高高在上但給人感覺很是好玩,現在她巴不得回了京城以後死都不過來!

  能讓一個聖品高手都快崩潰了,可想而知這段時間陳道子作的法陰邪到了什麼程度。儘管破陣時很艱難,但對她來說最難熬的還是看著那一幕幕讓人無法相信的情景,血腥得讓人都有自殺的衝動了。

  幸好當小奸細以後手裡多了一張太子府的通牒可用,要不然按她身無半點銀兩的窘迫,真得走路回京城了。如此幼嫩的少女獨自上路,被拐賣的可能性很大。

  不過要是知道了她的可怕之處,估計沒人敢下這個手,再怎麼幼嫩,妙音都是個讓人膽寒的高手。

  但再厲害的高手也敵不過沒錢。她只是稍微一想,覺得走路回京城太可憐了,只能把希望全寄托在太子府的通牒上。

  妙音問來問去,在最近的地方找了一個府衙,用很純真的動作將通牒擺在了知縣的面前。那個知縣原本是用哄小孩的方式和她說著屁話,但一看那金光閃閃的通牒立刻就傻了眼,趕緊象供祖宗一樣的看著眼前的小幼女,絲毫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太子府的通牒呀!在這些綠豆小官面前,簡直和聖旨沒有區別了。這些地方官可能做了一輩子都見不了皇帝一面,更別提一直低調無比的太子了。

  吃飽喝足後,又是拿銀兩又是派丫頭伺候,一看眼前的祖宗很滿意,知縣這才點頭哈腰的將妙音送上了馬車。不明白的人一看,還以為他送的是什麼大官呢!

  伺候得如此慇勤。

  兩個丫鬌一路隨行服侍著,妙音禁不住那麼多天的疲憊也開始睡了。吃飯有人喂,喝水有人遞到嘴邊,蓋被子都不用自己動手,還有人捏腿捶肩,她總算明白為什麼小師弟如此喜歡這種生活了,真是舒服呀!

  帶著甜甜的睡意,如同一名天真的幼女,在馬車的?簸下妙音笑著進入了夢鄉,開始在夢裡計劃著到了京城要如何戲弄那個好玩的小師弟,讓這段時間陰霾的心情好好的發洩一下。

  可惜她並不知道,許平這時候已經動身前去河北。恐怕這個無敵小幼女白跑一趟後,會有點鬱悶了。

  馬車一路向北而行,妙音在搖晃中漸漸的入了夢,心裡只有一個最大的願望。

  死都不要再去看陳道子做法的樣子了。

  迎著晨曦,大船漸漸的接近了目的地。

  「嗯……」

  三具肉體糾纏在一起,美嫩的長腿、半掩的酥胸都分外誘人,兩具白皙鮮嫩的肉體更是讓人垂涎三尺。破身之後的小魔女正甜甜的睡著,昨晚的一切太過於激情澎湃,讓她在美夢之中還難掩幾絲羞笑和滿足的陶醉,模樣可愛至極,讓人恨不得能咬上幾小蘿莉小鳥依人的蜷縮在許平的懷裡,似乎很享受這溫暖的懷抱。白皙幼嫩的身子貼得緊緊的,小手更是不老寊的放在許平的身上,似乎昨晚還沒摸夠一樣。

  小米乖巧的躺在許平的另一邊,難得睡了一個舒服的懶覺,在大船搖籃一般的晃動下幸福的依偎在主子的懷裡不肯醒來,小手還不老實的橫著,卻是越過許平的胸膛摸在巧兒的小香臀上。

  許平躺在中間大字形的打著呼嚕,雙臂環著她們的脖子,將這兩個嫩到極點的小美人抱在懷裡呼呼大睡著。一左一右的身子手感不同但都很是滑嫩,尤其是大手還戀戀不捨的握著小米的美乳,都有些出汗了。

  三人糾纏在一起,或許是昨晚太累了,這會兒日上三竿還沒有要醒的跡象,即使是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也沒辦法打擾這香甜的美夢。

  三人睡得正甜時,突然船身一陣劇烈的搖晃,靠岸時的?簸一下就把三人的美夢給震沒了!

  「嗚!」

  巧兒不滿的呢喃了一聲,舔了舔小嘴連眼睛都懶得睜開,扭了一下調整姿勢,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進許平的懷裡繼續睡著。

  小米也醒了,醒來後立刻睜開了眼睛,面帶羞紅的看著三人糾纏在一起的荒淫。

  小米畢竟一直是伺候許平的貼身丫鬟,不管是早上的穿衣、傍晚的沐浴都兢兢業業,她可沒有懶惰的毛病,這會兒一看窗外射進來的陽光已經有幾分的羞愧,想想從進宮當宮女開始,到現在幾乎沒睡過這樣的懶覺。

  許平睡得比較死,沒被這顛簸給震醒,反而是被巧兒在懷裡嬌懶的一蹭給擾了美夢。小蘿莉的髮絲撩過皮膚十分的癢,又有種讓人心動的難受,一下就將熄滅的獸性刺激得有些復燃了。

  「主子……」

  小米小心翼翼的趴到了許平的胸膛上,輕搖了兩下後輕聲細語的說:「咱們似乎到了,奴婢伺候您起床吧!」

  「不急……」

  許平懶懶的打了個哈欠,連眼睛都懶得睜開,一把抱住了她後喃喃的說:「再躺一會兒吧,昨晚大家都那麼累!」

  小米臉色迅速一紅,有羞澀也有幾分動人的柔媚。昨夜的大被同眠確實香艷過頭,沒想到巧兒竟然那麼主動的服藥伺候,她的大膽和藉著藥勁的嫵媚都讓人心神蕩漾,就連身為女孩的自己都忍不住想和她親熱一下。

  這場小蘿莉的開苞春戲,結果變成了三人間不停的纏綿。意亂情迷之下,兩個女孩子都沒了什麼顧忌,甚至有些較勁的用極端香艷的方式,讓本就起了漣漪的空氣再次升溫,徹底的沉浸在這種情慾的浪潮中去。

  「別吵了,好困呀!」

  巧兒不知道是不是睡迷糊了,還是真的有些犯傻,微微的皺了皺眉後不滿的嘀咕了一句。

  小蘿莉犯懶的樣子十分可愛,小米難掩喜愛的笑了笑。不過許平可沒她那麼會欣賞,一聽到小蘿莉的話,腦子裡瞬間回憶起昨晚這幼嫩的身體在胯下承歡時,稚嫩的聲音是如何輕吟高唱的,瞬間就有點興奮了。

  「啪」的一聲極其響亮,小蘿莉頓時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懶懶的睡意一下全被小屁股上的那一巴掌給弄沒了。

  許平連眼睛都沒睜開,就摸準了位置對她柔軟又充滿彈性的小香臀下了毒手。

  這時候被兩個美人夾在中間睡意也沒多少了,不過還是故意用不滿的語氣逗她:「放肆,你這是和誰說話呀!」

  「奴婢知錯啦!」

  巧兒嘟噥著,不滿的做了一個鬼臉,小手還在摸著有些發疼的小香臀。

  小米在旁邊咯咯的笑了起來。

  小魔女真是的!剛破了身還是那麼的調皮可愛,絲毫沒感覺這女孩子在神聖的一夜過後有什麼改變!

  「小米,來!」

  許平打著哈欠睜開了眼,眼前小蘿莉幼嫩的裸體,美少女青春動人的嬌笑都讓人心癢無比,馬上色笑著朝小米招了招手。

  「主子!」

  溫順的靠了過來,看著早晨充滿力量的龍根不由得有些陶醉,臉色卻是有幾分羞愧的說:「奴婢,似乎下邊有些生疼了,沒辦法服侍您!」

  「啊……」

  巧兒稍微一動,頓時吃疼的喊了一聲,肉嫩的小手立刻捂在了羞處之上,咧著嘴看起來很不好受。

  「怎麼了?」

  小米趕緊上前關切的問了一句。

  巧兒羞紅著臉搖了搖頭,有些幽怨的看著許平,嗔道:「還不是主子,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人家那兒感覺象裂開了一樣!」

  「不是吧!」

  小米驚得張大了嘴,不過一看小蘿莉尚是稚嫩的身子,昨?卻那麼癲狂的迎合,估計也好不到哪去許平一聽也坐了起來,什麼話都沒說就把她拉到了懷裡。在小藏莉羞澀的眼神下慢慢的把她的小手拉開,細細的看著那被自己摧殘了一夜的小地方。

  巧兒羞澀的把頭靠在了許平的胸脯裡,溫順地任粉嫩的雙腿被慢慢打開,將羞處暴露在了兩人的面前。

  幼嫩的小肉縫上狼借一片,還散發著精液與愛液的味道。美中不足的是這白皙誘人的小地方現在有幾分紅腫,甚至還有一絲絲的血絲,似乎是嫩得過頭了,看起來有一點點的裂傷。

  小米驚詢的看著巧兒有些傷到的下身,那可憐兮兮的嫩處十分惹人憐愛,不由得心疼的說:「怎麼會這樣呀?」

  「誰知道呀,都是主子不好!」

  巧兒委屈的咬著下唇,一副「人家很可憐」的模樣。不過她自己也清楚還是昨?服了藥的關係,體會到了那欲仙欲死的滋味之後有些不知道輕重,初破身就折騰了那麼久,現在不好受肯定是正常的。

  許平嘿嘿的一樂,心想:這幼嫩的小地方被自己給玩了一晚上,巧兒這小蘿莉藉著藥勁不知疲憊的迎合。在她體內爆發了一次,小蘿莉竟然還有精力再加入混戰,今天下得了床才奇怪!別說她剛開始發育的小身體了,就算是小鈴兒或是凝雪都受不了這樣過度的歡好!

  「別看啦!」

  巧兒見兩人又盯著自己的下身看,都一副恨不能把自己吃了的樣子,立刻拉路被子蓋上。有過歡好之後倒不是說有多害羞,只是感覺很不習慣而已。

  「今天別亂動知道嗎?」

  以下內容需要回復才能看到小米到底還是比較體貼,立刻湊上來關心的囑咐道:「還有就是不能跑不能跳,一會兒我讓人熬點藥湯。破身之後得先養養身,不然可是會落下病根子!」

  「謝謝小米姐姐!」

  巧兒臉上有幾分感動的點了點頭,畢竟像小米這樣無微不至的體貼,任誰都會動容。

  「小流氓!」

  門外這時突然響起了紀靜月有幾絲醋意的聲音,一邊敲著門,一邊不不滿的說:「趕緊起來啦!歐陽泰他們都在碼頭上等著呢!也不看現在都幾點了。」

  「知道了紀小姐,奴婢這就伺候主子穿衣!」

  小米趕緊乖巧的應了一聲,立刻笑咪咪的走下了床,將溫水捧了過來要為許平擦拭。

  「好重的酸味呀!」

  巧兒調皮的笑了笑,像小貓一樣的蜷縮進許平的懷裡,像是要撒嬌一樣,又嘻皮笑臉的說:「主子,讓下人等等有什麼關係,您說紀小姐這是吃的哪門子的醋呀!」

  「吃這個的醋!」

  小米穿上簡單的衣裙,走過來猛的一把拍在巧兒的臀部上,笑咪咪的遞過來一張手帕。

  看著兩個女孩子那麼親密的模樣,許平色性大起的抱著巧兒啃了一下,色迷迷的說:「吃你的醋咯!小魔女今天變成小女人了,紀小姐能不酸死嗎?」

  巧兒撒嬌的笑了笑,甚至還挑釁般的搖晃了幾下白淨的小屁股,似在挑逗許平。不過接過手帕的時候也是一臉的疑惑:「什麼東西?」

  「你這個粗線條的小傢伙!」

  許平寵溺的親了親她的小臉,指著上邊的處子落紅,笑道:「這可是你初夜的紀念,還好小米細心,不然的話你可就得哭了。」

  「謝謝小米姐姐!」

  巧兒面帶羞喜,小心翼翼的將映著落紅的手帕捧在小手裡。再怎麼頑皮但女孩子對這個還是在意的,巧兒自然也不能例外。

  小米甜甜的一笑,突然看見自己美胸上的點點紅印記,面色微微一紅,有幾分調笑的說:「看你給我咬的,都是這些東西讓我怎麼見人呀!」

  巧兒瞬間臉紅到了極點。昨晚混戰的時候,高潮一來她情難自禁的抱著小米的乳房一頓吸吮『甚至還愛不釋手的用肉嫩的小手去搓揉。除了意亂情迷以外,多少還是因為缺少母愛才會有那樣的舉動,感覺上十分的舒服。

  小米說這話也是為了調笑她,巧兒的嫩乳和脖子上其寊也佈滿了吻痕。昨夜戰況那麼混亂,這會兒哪還知道是誰下的口呀!

  「好了你們!」

  許平打了個哈欠,一邊把攀在身上的巧兒放到了另一邊,一邊坐起身來示小米過來伺候自己起床。

  小米很是熟練,仔細的用溫水浸泡過的毛巾為許平擦去昨晚殘留的味道,將有些黏稠的感覺擦得一乾二淨。當擦到小腹時,她習慣性的跪到了兩腿中間,捧著早晨精力十足的龍根上下的吞吐起來。

  小舌頭宛如靈蛇一樣的游動著,刺激得許平舒服的長歎了一聲。小米的口交技術越來越好,不僅花樣越來越多,更重要的是小心翼翼的不會碰到牙齒。

  這會兒她一邊舔弄著,一邊用暖暖的毛巾在擦拭著睪丸。這種雙重的刺激更是讓許平舒服不已,一手忍不住開始摸著她的臉,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

  小米面帶媚紅的抓著龍根套弄了一會兒,小舌頭輕輕的舔了幾下馬眼後抬起頭來,羞怯的問:「主子,要奴婢幫您吸出來嗎?」

  「嗯!」

  許平往後一倒,一手拉過在旁邊偷窺的巧兒,猛的抓住了她的小乳房揉了起來,不客氣的吻住她的櫻桃小口。

  巧兒嬌吟了一聲,立刻閉上眼將丁香小舌送上。畢竟昨晚是藉著藥勁才那麼大膽,這會兒有點不知所措了,小手緊張得不知道該往哪放,眼神卻是有些按捺不住的去偷看小米是如何取悅主子的。

  小米見狀立刻含住龍根一頓吞吐。陶醉的舔了幾下後,一把抓住了小蘿莉肉嫩的小手放在了龍根身上,教她該如何套弄。

  巧兒只是猶豫了一下,立刻握住龍根上下套弄起來,也被許平親得有幾絲情動,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長長的一個濕吻過後,許平色笑了一下,看著面紅如桃的小蘿莉,將她推到了胯下笑咪咪的說:「暖床丫鬟……好好和你小米姐姐學一下!」

  「色鬼……」

  巧兒眼裡儘是朦朧的水氣,嫵媚的白了許平一眼後,乖乖的扭動著幼小的身子到了胯下,開始看著小米是如何舔弄那根奪去自己處子身的壞東西。

  小米一臉陶醉的舔了好一會兒後,面帶不捨的將巧兒拉了過來,臉色媚紅的說:「巧兒來,你就像我剛才那樣做就好了」許平拉來了一個枕頭,大字形的躺著,興奮的看著身下的兩個小美人。倒要看看小米是怎麼調教這個調皮的小蘿莉,讓她也用小嘴讓自己舒服。肉體上的快感配合視覺上的刺激絕對是人生的一大樂事!

  看著龍根上佈滿了小米的口水,巧兒頓時就有些猶豫了一下,但心想:昨晚都大被同眠了還有什麼好怕的。深吸一口氣後握著龍根,伸出紅嫩的小舌頭,在龜頭上試探性的舔了一下;「這樣嗎?」

  「對,再慢慢的含進去!」

  小米說話的時候含糊不清,因為她已經開始用小嘴親吻著許平的小腹。

  「哦……」

  巧兒乖乖的照作,腦子裡回憶著小米剛才的動作,慢慢的張開小嘴去含住。

  無奈她的嘴有點太小了,含的時候十分的困難。

  而且巧兒到底是新手上路,猛的一下牙齒就刮到了龜頭,疼得許平「啊」了一聲,巧兒頓時就嚇壞了,抬起頭來看到許平皺著眉,立刻就有些不知所措。

  儘管很想享受一下小蘿莉的口舌服務,但這會兒可沒那麼多的時間來慢慢的遭罪!許平只能無奈的看著小米,苦笑著說:「還是你來吧!」

  小米給了小蘿莉一個安慰的眼神,趕緊又跪到了胯間,將龍根含進去好生的安撫起來。

  巧兒滿面的委屈,如同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坐在旁邊。看著小米吞吐自如的樣子,再看看許平那一臉腐敗的享受,倔強的她心裡隱隱的有點難受。

  小米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她心裡難受,吐出龍根後一邊套弄著,一邊將小蘿莉拉到了身邊,低聲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巧兒瞬間一臉的糾結,不過小米也沒再說什麼,又低下頭去將龍根含住,津津有味的舔弄起來。

  許平這時候極端的腐敗,連調教都懶了,把這活都讓小米做。一邊享受,一邊滿臉曖昧的看著有幾分羞澀的巧兒,期待著她主動一點,靠上來取悅自己。

  巧兒猶豫了一下,慢慢的趴在了許平的身上,張開櫻桃小口在胸膛上親了一口,又用紅潤柔軟的小舌頭輕輕的舔了一下。

  「不錯,就這樣……」

  許平讚許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調戲道:「這才有暖床丫鬢的樣子嘛!不會含住,會舔也是個基本!」

  「嗯……」

  巧兒乖巧的哼了一聲,險上多少還是有些難為情。看了看小米鼓勵的眼神,立刻像小孩子喝奶一樣的含住了許平的乳頭,使勁吸起來。

  靠!這丫頭是要把老子吸出奶來呀!許平瞬間一疼,乳頭差點就被她給咬下來了,本能的趕緊伸手推了她一下?

  巧兒知道自己又壞事了,楚楚可憐的抬起頭來,帶著哭腔問:「是不是奴婢又弄疼您了?」

  「是……」

  許平也是欲哭無淚呀!本來一個小蘿莉用小嘴給你來個漫遊是很爽的事,但為什麼她的力道卻那麼大呢?這是要取悅還是要取命呀?

  小米見狀無奈的苦笑,畢竟是初破身還沒經過調教,巧兒自然有些不知道輕重了,再這樣弄下去的話恐怕主子的興致都沒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和滿臉委屈的小蘿莉耳語了幾聲。

  許平已經有些暗自鬱悶了,這時候巧兒和小米一起跪在了胯下。看來小米也是害怕她再壞了主子的興致,不敢再讓她做一些比較重要的活!

  小米繼續吞吐著龍根,巧兒則是一臉難為情的和她湊在一起,幾乎是面貼面的伸出小舌頭開始在龍根上上下下的舔著,沒絲毫的技巧可言,不過柔軟的小舌頭滑過還是十分舒服。

  兩具柔嫩的身體靠在了一起,在胯下幫自己口交,這種視覺上的衝擊十分的強烈,許平頓時吐了一口大氣,感覺十分的興奮。

  紀靜月明顯還在門外等著,見屋裡突然沒了動靜又不滿的敲著門:「出不出來呀!都多久了。」

  「等等會死呀!老子這正享受著呢!」

  許平被她們倆的小舌頭弄得極度舒服,立刻不滿的回應一句。

  巧兒竊笑了一下,笑咪咪給了許平一個調皮的眼神,突然親了親小米的臉一下,還故意當著許平的面舔了舔她的小耳朵,小米頓時愣了愣,羞紅著臉白了她一眼又繼續吞吐起來。

  許平頓時就樂了,小魔女到底是調皮呀!受著調教還不忘調戲小米,喜歡的就是她這種古靈精怪的可愛。

  「這個臭流氓!」

  紀靜月似乎吃醋吃大了,一想到三人無視自己的在房內恩愛纏綿,再加上脾氣本來就有些暴躁,這會兒立刻咬著牙威脅起來:「你再不開門我就把門踢開,看你還出不出來!」

  「歡迎!」

  許平無所謂的吹了吹口哨,笑咪咪的調戲道:「我個人最喜歡你主動這一點了,投懷送抱還那麼有個性,不愧是我的小姨呀!真是女中豪傑!」

  「呵呵……」

  巧兒噗哧一笑,幾點口水噴到了小米臉上。似乎是在獎勵許平一樣,舔出小舌頭輕輕的舔著睪丸,眼裡含著欣喜的媚意。

  小米沒說什麼,明顯還是有點笑意,但似乎沒受到兩人對話的干擾,繼續專心的含著龍根,賣力的取悅著心愛的主子。

  「死流氓……」

  紀靜月的聲音有些歇斯底里,畢竟這段時間以來兩人已經相處得水乳交融,沒事時已經是眉來眼去,就差動手動腳了。昨晚她原以為這麼好的相處機會許平會跑去找她說說情話,和她打情罵俏,結果呢?人影沒看到不說,還聽了一晚上的呻吟聲,自然是醋意大發了。

  兩人的身份比較特殊,根本不能公開的打情罵俏,甚至於許平在宮內養傷的時候,身邊全是御醫、宮女,也沒什麼好好說話的機會。雖然彼此都明白對方的心意,但也沒有一次明顯的表白和調情的機會。

  倒不是說許平大剌剌的不肯說些情話逗她,這些不花錢的肉麻話再摳門都不是問題。反倒是和小姨似乎太過熟悉了,有時候兩人難得相處一下,曖昧的幾眼後又很自然的鬥上了嘴,根本沒有那種花前月下的氛圍,只要不打起來都還算是好的。

  「謝謝誇獎!」

  許平嘿嘿直樂,還故意用淫蕩的語氣大聲的呻吟著:「對對,巧兒你舔得真好,不錯不錯……」

  巧兒瞬間臉紅無比,嬌怒的捏了許平一下。大聲的宣揚她自然是有些受不了,兩者簡直就成了兩人鬥氣的受害者,小蘿莉多想大喊一聲冤枉呀!

  小米難掩竊笑,看小魔女實在可愛,忍不住親了親她的小臉。這回輪到巧兒有些扭捏了,許平看得慾火燃燒呀!

  「臭流氓,老娘饒不了你……」

  紀靜月絕美的容顏上儘是冰霜,不過這些冰霜全是酸醋凍結的。瞬間被這淫穢的話刺激得失控起來,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長長的美腿變成凶器朝門上狠狠的一踹。

  可憐的木門多想大喊「我也是無辜的」,紀靜月吃醋的一腳力道何其大,但聽「砰」的一聲,木門瞬間化成了千萬碎片,散落一地。

  許平胯下的兩位美人只是稍稍的停頓了一下,又紅著臉繼續舔弄起來。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紀靜月還是被面前的淫穢春景給弄得有些臉紅難堪。

  這時候流氓外甥一臉淫蕩的躺在床上,小米和巧兒一起跪在胯下舔弄著,尤其巧兒這小魔女還一絲不掛,翹著個小屁股看起來極度的誘人。

  兩人身上都有點點的吻痕,紅得讓她既羞澀又嫉妒。床上亂七八糟的,可想而知昨晚的纏綿有多激烈。

  「紀小姐好……」

  小米衣裳不整,抬起頭來滿面嬌羞的打了一個招呼。沒等紀靜月反應過來又很自然的埋首胯下,嘖嘖的吞吐起來。

  美小姨一身勁裝,英姿迷人而又不失女性的柔媚。一瞬間眼裡有著難掩的羞澀和無比的嫵媚,夾雜在一起看起來十分的性感誘人,水靈的眼眸只是輕輕的一瞟瞬間就能挑起男人的慾望,絕對的尤物呀!

  被她這複雜的眼神這一看,許平心裡頓時興奮無比,猛的感覺腰上一麻,知道清晨的第一次射擊馬上就要開始了。

  巧兒害羞的直起身來,儘管兩人間喜歡嬉鬧,但這樣的事情被看現場還是有些難為情,趕緊拉過被子摀住了身上的敏感地帶。

  小米也是羞得想稍微停一下,但這時候口裡的大傢伙似乎脹大了一些,聰明的她立刻從許平的視線就知道了主子興奮的緣由,面紅了一下,套弄和吞吐的速度更快了。

  小米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有意的,還稍稍的往一旁欠了欠身,讓她吞吐的樣子更加清晰的曝露出來,紀靜月看著那根羞人的巨物在她的小嘴裡進進出出的,一時間羞得說不出話來。

  「嗯……」

  許平舒服的呻吟一聲,腰一弓,被小米用力的吸吮了幾下立刻精關大開,渾身的細胞開始興奮的跳動起來,黏稠的精液控制不住的往外噴射出來。

  許平這一頂十分的有力,一下就嗆得小米有些難受,甚至將她頂得無奈的吐出龍根,只能用小手迅速的套弄著。

  紀靜月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荒淫的一切,本來是想好好的鬧一下,但這時候卻是傻眼得說不出來話,眼神有些游移的瞥過龍根上,雖然難為情但卻難掩好奇之心。

  「啊……」

  許平哼了幾聲,馬眼裡的精液立刻有力的射了出去,小米這時候再想含住已經是來不及了,清秀純潔的容顏上瞬間被噴了一下,在旁邊的巧兒也不能倖免,小蘿莉好奇的張著小嘴,一股精液不偏不倚的正中靶心,一下就射進了她的樓桃小口裡。

  「啊……」

  巧兒立刻驚訝的抿了一下小嘴,感覺口腔裡鹹鹹的,立刻知道自己中招了!

  最意外的是紀靜月,沒想到自己進來後春戲還在繼續,她就呆呆的站在了床前看著。突然感覺臉上一濕,有股熱流劃過一道弧線噴到了臉頰,而且慢慢的流到嘴唇上,伸手一摸竟然是粘稠的精液,白白的還散發著溫度,立刻就氣得渾身直顫。

  「爽呀……?許平射完後只感覺腦子一片空白,在少婦及蘿莉及少婦的注視下,把三人一起顏射了,這種空前的刺激可不比真刀真槍的做愛少!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後,眼角看著巧兒就要把精液吐出來。許平立刻瞪著眼說:「吐什麼,給我吞下去。?巧兒這次可不聽話了,畢竟她有小孩子的好強心,紀靜月在這她可不想被調笑,還是大著膽子用一條毛巾擦去嘴角的精液。

  小米套弄了幾下,乳白色的精液慢慢的流淌在清秀的臉上,讓她溫柔的微笑變得淫艷無比。看許平射得差不多了,立刻慇勤的含住龍根舔弄了一番。見主子舒服得直看著自己,欣喜之餘動作也越發仔細起來,將這最喜歡的味道全吞嚷下去。

  「臭流氓……」

  紀靜月一下就有些發懵了,精液的味道刺激得她又羞又有點興奮 ?了掩飾自己的羞怯,她立刻氣呼呼的抽出鞭子來,大有把船給拆了的架勢。

  「小米,巧兒!你們給我讓開,今天老娘非幫大明除了這個禍害不可!」

  紀靜月一臉怒氣的走到床前,手裡的鞭子隨時準備抽死這個讓人生氣的小冤家。

  小米回頭一看,曖昧的笑了一下,但還是很恭敬的說:「紀小姐,奴婢幫您擦一下吧!」

  「不用……」

  紀靜月一臉的羞怒,咬牙切齒的看著一臉淫蕩的許平,心裡真是百般滋味,說是生氣又帶著醋意,有點兒難受。

  許平愛憐的摸著小米的臉,給了她一個深情的讚許。小丫鬟的體貼可人真讓人舒服,小米最讓人喜愛的就是她總會滿足你大男人的心理。

  「當然不用啦……」

  巧兒在旁邊嘻嘻的一笑,她對於紀靜月一向可不客氣,孫泰之死雖然讓小蘿莉一段時間很是生氣,但紀靜月的安慰陪伴也讓小魔女漸漸的原諒她了。

  巧兒曖昧的看了看她臉上那一點的濕潤,面帶調戲說:「沒準紀小姐還想嘗一下味道呢!」

  「臭丫頭,你也是想找死是吧!」

  紀靜月臉色瞬間血紅,被巧兒一句話就說中了心事。當那略帶腥味的刺激衝進鼻孔裡,真的有那一點好奇想舔一下試試看是什麼味道。

  「被我說中了吧?」

  巧兒一向頑皮,可不會放過這樣調戲她的機會,笑咪咪的指了指小米,笑得是極端的曖昧:「要不你親一下姐姐,她滿臉都是哦!」

  小米這時候也稍稍的配合了一下,刮了一下臉上的精液,慢慢的將手指含在了嘴裡,一臉陶醉的吸吮了幾下,眼神還帶著些許朦朧的看向紀靜月?

  這三人什麼時候好成了一塊了,紀靜月真鬱悶呀!有種自己送上門來被他們集體調戲的感覺。

  「怎麼又鬧上了!」

  許平一看小姨吃憋心裡自然暗笑,故意板起臉來,一邊站起身來,一邊滿面嚴肅的說:「我還得趕緊下船,這會兒歐陽泰他們都在等著呢」「你還知道他們在等呀……」

  紀靜月感覺有點抓狂了,真知道的話你還在這做些下流的事,這會兒反而說得像是老娘的錯,人無恥也得有個限度呀!

  巧兒掩嘴偷笑著,嘿嘿直樂的看著小米慇勤的為許平穿上衣服,而紀靜月滿臉鐵青。這倆口子呀!談情說愛的方式注定不會是那種你儂我儂的溫柔,打打鬧鬧看起來似乎更適合一點。

  為許平換完了衣服,眼裡儘是小星星的誇著:「主子,這身裝束真好看!」

  「那是……」

  許平得意的笑了笑,抖擻了一下衣服、賣弄的甩了甩頭髮,見紀靜月已經快要發瘋了,火上澆油的加了一句:「小姨真不捨得擦嗎?難道是要等沒人的時候才好好的品嚐一下?」

  「老娘殺了你!」

  紀靜月立刻嬌喝起來,再也按捺不住的揚動手裡的皮鞭,狠狠的朝許平打了過來。

  巧兒一看情況不對,立刻拉著小米躲到了床上去避開戰火,兩人一起津津有味的看著眼前的武打大戲,都按捺不住的竊笑。

  小米用手指擦著臉上的精液送入嘴裡,陶醉的模樣讓人感覺這似乎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回頭一看小蘿莉嘴邊還有點殘餘,突然伸出舌頭在她唇上貪婪的舔了一下。

  小蘿莉臉上迅速爬上了一層動人的羞紅,溫熱的觸感已經有些熟悉了,不過這會兒也只能裝作不知道的沒去看小米。

  皮鞭的影子舞得是唰唰作響,像千萬條毒蛇在肆虐一樣。一陣摧殘過後房間裡簡直像被颱風橫掃過一樣。隨著紀靜月吃醋的怒罵變成了惱羞的輕罵,戰局總算劃下句點。

  「不自量力……」

  許平以勝利者的姿態站在了床前,笑咪咪的拍著手,眼裡卻是透露著邪淫的得意。

  「快放開我!」

  紀靜月氣得直叫,這時候她已經只剩扭動的分了,畢竟許平的修為比她高出不是一丁半點,沒打上一會兒就已經將她制服了,還用皮鞭將她捆得動彈不得,美小姨看著兩個小女孩的竊笑,感覺真是丟盡了臉。

  剛才的貼身近戰,許平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大吃豆腐的好機會,無論是她豐滿的翹臀、細細的小腰或者是高聳的美胸都被藉機摸了一遍,甚至還好好的摸了摸她的小臉。

  要強的紀靜月當著兩個女孩的面被狠狠的輕薄了一番是又羞又氣,好在許平做得比較隱晦,不然估計這會兒她已經發瘋了。

  「嘿嘿,香……」

  許平一臉色樣的笑了笑,聞了聞手裡淡淡的清香,轉身朝外走去:「等我回來再好好安慰你,這會兒你就老實的待著吧!」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

  紀靜月滿面羞紅的大罵著,扭來扭去的卻動不了分毫。

  兩個女孩在?邊嘻嘻笑著,都覺得這對歡喜冤家太好玩了。生活在這個家庭裡,以後日子肯定充滿了歡聲笑語,就是皮鞭打來打去的有點危險而已。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54
第二章 大宴門生

  大船在萬眾矚目之下終於靠了岸。雖然大家都不明白許平為什麼要選擇比較慢的水路,不過此刻沒人敢提出疑問。

  太子親臨自然有大排場,其他的船隻早早的被阻擋在下游,周園的百姓也是被安排到了一里開外,除了迎接的人群外,整個碼頭上也被淨空。

  歐陽泰站在最前面,禁衛隊的將士們江碼頭嚴密的保護起來。一般的平民百姓根本別想靠近半點,整個碼頭已經成了戒嚴的狀態。

  等了許久沒半點動靜,歐陽泰顯得有點焦慮,話語間也有點擔憂:「主子怎麼還不下來啊!」

  迎接的人馬並不雜雜,除了歐陽泰外幾乎清一色是禁衛隊將士。這些人習慣了令行禁止,在沒有任何命令前提前根本不敢靠近半步。號稱是惡鬼營中挑選出來的精英一個個人高馬大,光是遠遠的一看就足以讓人懼怕了!

  幾營分開駐紮後,這支兩千人的禁衛隊確實是個難辦的問題,許平十分想把這股強悍的力量培養成自己的心腹,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也可以交給他們去處理,但似乎自己沒這個時間去訓練,也只能暫時托付到歐陽泰手裡。

  禁衛隊的人馬開始有些焦急了,畢竟以太子御林軍自居的惡鬼營可以說有些心高氣傲,而他們更是號稱其中的精銳,有的人巳經開始緊張得擔心起來。

  「別吵!」

  歐陽泰冷著臉喝了一聲,喝止著身後越來越不安的兵馬。

  隊型明顯已開始亂了,沒有一開始那麼整齊有序,有些性急者甚至想上船去看看情況。原本鴉雀無聲的環境一下也變得嘈雜起來,畢竟那麼久沒看到人下來,他們自然也是擔心自己的主子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就在氣氛開始焦躁時,許平正好帶著船上其他的人馬一起走到了甲板上,一看面前亂哄哄的碼頭立刻皺起了眉頭。

  「參見太子!」

  一看到許平出來,所有人立刻跪地行了一禮。歐陽泰暗自鬆了口氣,還好主子沒出什麼事。

  許平這邊帶來的人也不少,除了路明、孫正農外,夾雜在人群的空名也是十分的顯眼,他的眼神有幾分迷茫,但卻有隱隱的好奇,剛長出寸發的模樣更是引人注目。

  這年代女子是不能拋頭露面的,在這種公開的場合絕對沒參與的分。不然許平帶上的幾位美女一出來恐怕就讓這些色狼紅了眼,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傾國傾城。

  禁衛隊的人這時候根本沒什麼隊形,剛才一個個伸頭探腦的的早就亂了,看起來別說沒有秩序,簡直亂得和烏合之眾一樣!

  「放肆!」

  許平面色不悅,冷著臉喝道「身為禁衛隊的人。你們竟然沒半點自覺,碼頭之上鬧哄哄的成何體統?」

  「屬下該死!」

  敝陽泰趕緊跪地請罪,畢竟禁衛隊一直都是他帶的,出了這樣的紕漏自然難逃罪責。

  這時候許平已經帶著身後的大批人馬走下船,逕直走到了歐陽泰的面前,看著眼前雜亂無章的人馬更是生氣,怒斥道:「你們就是千挑百選出來的精銳?看看你們,一個個和市井流氓有什麼區別,真是丟了我的臉!」

  一向高傲的禁衛隊這時都有些羞愧,來的這幾百名人馬更是號稱其中的佼佼者,被這麼一罵當然有些丟人,趕緊顫聲高喊:「屬下該死!」

  「別給我喊這些沒用的!」

  許平怒得一揮手,指著橫流的大河,咬牙罵道:「凡是亂了隊型的,全給我跳下去。」

  歐陽泰頓時一愣,眼下秋水之急又十分寒冷,即使擅長水性的漁民都不敢貿然的下水。只是一一時騷亂竟然就要將士投河自盡,這未免有些過分了。

  他立刻急得想要解釋,可還沒等開口求情,孫正農趕緊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這才讓他把接下來的話全給嚥了回去。

  許平冷笑了一下,見他們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這才從懷裡掏出一把閃著寒光的匕首,猛的朝後一拋,匕首立刻掉進大河中,淹沒在河水裡。

  眾人一時有些摸不清頭緒,不知道許平這是什麼意思。

  許平陰笑了一下,立刻大聲喝令:「凡是亂了位置的人全給我跳下去河撈匕首!誰先拿著匕首來找我,不僅無過而且有功,其他人一律等著軍法責罰吧!」

  眾將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許平提出的就是惡鬼營崇尚的弱肉強食。照此一看,勝出者不僅要撈出匕首,而且還要從其他人的爭奪中全身而退。這不僅是對他們的考驗,更是一種變相的懲罰。

  「聽著……」

  許平一邊帶著人往早就備好的馬車上走去,一邊頭也不回的說:「凡是亂了軍紀的全部下水,匕首沒找到前誰都不許上來。」

  簡單的一句話,就扼殺了他們想等別人找到後再下陰手的想法。已經亂了位置的眾將,只能無奈的應了一聲。歐陽泰一看總算鬆了一口氣,還好主子只是藉機懲罰他們而已,真要這幾百人一起投河去,他也是有些捨不得。

  迎接太子的隊伍浩浩蕩蕩的朝水泉行進,一路上敲鑼打鼓的很是熱鬧。這次許平沒打算隱瞞自己的行蹤,就是要帶著惡鬼營盡數駐紮到河北,給天下人也給紀龍一分威懾,讓他們知道朝廷這次是決心要剿滅津門叛逆了。

  在大船出發的同時,京城新增的兩萬惡鬼營兵馬也奔赴河北而來。在糧草補充完畢後,按照許平的安排開始分開駐紮。某些小縣城跟本無法滿足一萬兵馬的給養問題,駐紮的兵馬過多反而會給當地帶來負擔,無法集結在一起。

  深思熟慮後,許平決定在靠近津門的幾個縣城之間安下營來,一二三營分品字形排開。這樣的安排既可以減少對地方的負擔,也是進可攻退可守,即使被偷襲,都能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新增的四營目前尚無合適的統帥人選,駐紮的地點是兩處兵家要地,掐住了其他的路線,遏止物資流進津門的可能。如此大規模的調動也算是震驚朝堂。

  與此同時,只剩四萬左右的餓狼營在將防務交給破軍營後浩浩蕩蕩的開始南下,直指津門而來,一看這架勢,誰都不難猜出朝廷是要一舉剿滅叛逆了……

  許平的下榻處是一個水泉縣內的鄉紳獻出來的莊園。這個鄉紳是商部支持者之一,聽說太子要來,激動得老都紅了,立刻把這個僻靜的宅子獻出來。

  院子裡鳥語花香很是幽靜,雖然比起京城奢華的庭院顯得十分樸素,但依山傍水的幽靜還是讓人舒服無比。佈局上更是典雅舒心,只是到底是民宅所用,地方小不說,還有些簡陋,無論如何也配不起國之儲君的尊貴。

  不遇許平也不計較,畢竟人家可是一番忠心,如果時間允許的話可能還會重修一遍,但在非常時刻也沒法講究太多了。

  「還不錯嘛!」

  許平進了庭院就忍不住誇了一句。地方確實不奢華,但清靜幽雅也算是一處好居所了。

  「是……」

  歐陽泰滿面的忐忑,畢竟不知道主子是否休息在簡陋的地方。一看許平的態度立刻鬆了一口大氣,趕緊解釋:「水泉縣這一帶也不富裕,此處也算是當地最好的宅院了。」

  「先住著吧?」

  許平讚許的點了點頭,朝孫正農使了一個眼色後才向歐陽泰說:「雖然孫正農並不是科考出身,但一樣是我太子門生之一,你們可以好好的互相熟悉一下。」

  「屬下明白!」

  歐陽泰恭敬的朝孫正農行了一禮。不費一兵不卒就剿滅雲南兩萬叛逆,此等能力早就讓他們心悅誠服了。

  「歐陽公子!」

  孫正農客氣的還了一禮,恭維道:「早聞公子文武雙全,南坡之外只用一千名新兵就殺退了五千名叛逆,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呀!」

  「哪裡、哪裡!」

  歐陽泰極度謙虛,趕緊抱拳說:「孫前輩才是我等學習的榜樣,不費一兵一卒平定雲南叛亂,此等才智是我輩學習的典範!」

  「都下去吧!」

  許平打了一個哈欠,懶得聽他們這些無聊的廢話。正好看見樹下有張太師椅,立刻慵懶的躺了上去,閉上眼說:「傍晚叫我起來,我現在要休息一會兒。」

  歐陽泰一看主子確實有些疲憊,立刻恭敬的應了一聲,帶著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

  孫正農也趕緊告了一禮,派人通知小米前來伺候,隨後也跑去休息了。

  在歐陽泰看來,下船時的遲到似乎是許平為了考驗禁衛隊而故意所為,可天地良心呀!那確實是許平色心一起與兩位小美人纏綿恩愛才會耗了那麼久的時間,禁衛隊的倒霉蛋正好給了他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他又立軍威又掩蓋掉自己的荒唐。

  船上的女眷嘛,許平自然是不用去管的。畢竟男尊女卑是這社會的主流,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許平前腳一走,後腳就有一群太監專門去接這些女主子了,她們也隨後就入住了這個宅院的廂房。

  紀靜月一路上氣得是歇斯底里的罵著,大有不把許平剁成八塊絕不罷休的架勢。小米和巧兒都在一旁偷笑著,不過巧兒這會兒也不好到哪去,初夜後受創嚴重,幾乎是被人抬著才能下船。

  應巧蝶一路上心事重重,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似乎是回到了故鄉有一點的近鄉情怯。

  倒是冷月比較正常,哭泣一夜後,不知道是不是下了什麼決定。雖然看起來還有幾分憔悴,但恢復了原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這時候大家都各有心事,也沒人去追問她身為守衛卻沒跟在許平的身邊。

  或許是一夜的顛簸,眾女都有些累了,一進到府邸就各自回安排好的房間裡休息去了。唯有可憐的巧兒鬱悶的被小米扒了衣服,給那幼嫩的羞處上了一些藥,難受得她渾身都不自在。

  隨行的還有兩名宮中御醫,一到府邸安頓下來,巧兒的破身之疼、冷月身上的傷勢立刻秘密的受到了絕佳的照顧,畢竟也搞不清誰是未來的主子,這時候再沒名分,他們也不敢怠慢。

  府邸立刻被禁衛隊的將士們團團的保衛起來,附近的居民也一早就被遣散到別處去了,畢竟入主的是國之儲君,在安全上誰都不敢有半點的怠慢。

  許平的這一覺睡得極為安穩,昨晚和早上消耗了許多的力氣不說,其實精神上也真的有些疲倦了,需要一點點的睡眠緩解一下腦子裡緊繃的神經,才能有更好的狀態處理接下來的蓽宜。

  香甜的一覺沒人敢上前打擾,原本高照的艷陽變成了明亮的皎月,天色也開始昏暗起來。

  歐陽泰忙完了一天的事已經早早的等在了園外,一邊來回的走著,一邊有些焦急的說:「主子怎麼還不醒呀!」

  小米這時候伺候在門前,豎起手指噓了一聲,滿面溫柔的說:「歐陽大人,最近主子是有些累了。奴婢也難得看他睡得那麼香,您還是別打攪他休息比較好。」

  夜夜笙歌確實靡爛,不過細心如小米卻是有別樣的感悟,歡好之時許平確實看起來很愉悅,但有時候像是在發洩什麼壓力一樣,即使是兩人交合時,偶爾都能看出他另有心事。體貼的小丫鬟自然明白許平有許多的大事,所以想給他爭取多一些的時間。

  「小米姐姐……」

  歐陽泰急得都快哭了,難掩焦急的說:「麻煩您進去叫一下主子吧!我是不敢去,但這次晚宴是主子特意吩咐的,我可不敢有半點的怠慢!」

  主子吩咐晚宴?小米頓時愣了一下、可沒聽過許平大擺宴席請客。平時府裡滿府就節儉得都被罵被摳門,甚至比起一些官員都樸素了許多,而且許平為人也低調無比,最不喜歡這樣鋪張浪費了。

  「是主子的吩咐嗎?」

  小米說話的時候有幾分猶豫,還是有些不相信的問:「可主子一向不喜歡這樣的事呀……」

  「小米…」

  就在小米驚訝的時候,許平早已經被他們的對話給吵醒了,悄悄的走過來後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轉頭朝焦急的歐陽泰說:「你先過去吧,我隨後就來!」

  「是!」

  歐陽泰恭敬的應了一聲,還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說:「屬下不是故意打攪您休息的!」

  「知道了,下去吧!」

  許平溫和的搖了搖頭,拍了拍手示意小米和自己走進房去。

  小米也乖巧的不再言語,一路上輕輕的跟著許平往裡走。穿過走廊走到了準備好的房間裡時,許平將房門一關,笑呵呵的說:「幫我換身衣服吧!」

  小米感覺陳陳的有些不對,主子似乎很少有這樣讓人感覺正經的時候,心裡一慌,立刻有些擔憂的問:「主子,您怎麼了?別嚇我呀!」

  「傻丫頭!」

  許平哭笑不得的在她臉上溫柔的吻了一下,這才柔聲的說:「不正經了那麼久,我總得有點儲君之威吧!要不然主子在你們眼裡簡直成了市井流氓了,再說了擺?宴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官場上這樣的事很平常呀!」

  「奴婢過慮了!」

  小米羞怯的點了點頭,趕緊拉開櫃子,拿來了一整套的儲君服。

  「穿便服就好了!」

  在許平的示意下,還是只穿了一件普通的書生衣服。

  「主子!」

  小米細心的伺候許平穿完後,手捧著一個小木盒走了過來,小心翼??的問:「這個您要帶著嗎?」

  這小木盒一路上許平都是親自保管,她也不知道裡邊是什麼東西,所以不敢亂動。許平「嗯」了一聲,拿上木盒後囑咐她去陪冷月說說話,這才緩緩的走出後院,朝看起來熙熙攘攘的前廳走去。

  相對於後院無人敢打?的清靜,前廳就顯得熱鬧許多,充滿歡聲笑語和爽朗的談歡。偌大的花園更是人聲鼎沸,熱鬧得根本不像在戰火邊緣的堆帶,反面像是紙醉金迷的青樓一樣。

  但見廳內赴宴的大多是一些比較年輕的文人,有的富有才情,正和其他人愉悅的攀談著風月,但也有人鬱鬱寡歡的獨坐一邊思考著。不過這些人多大多數穿著官服,看起來也不像是什麼平民百姓,讓這宴會多了幾分檔次。

  雖然有穿著便服的人但也不多,穿著破布衣夾雜在人群裡,看起來更是另類,在這宴會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尤其是他們似乎面有愁色,並不似其他人那樣欣喜甚至興奮。

  一直守在門前的歐陽泰遠遠的看見許平走了過來,立刻拉聲高喊道:「太子殿下駕到!」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廳裡之人立刻停止了交談,紛紛跪地高呼起來。

  主廳的正中央有一個高座案台,正是為許平準備的主台,除了一盤水果和一壺酒水外其他的都沒多擺。

  案台左邊站著一臉嚴肅的歐陽泰,右邊站著帶著些許怪笑的孫正農,這兩位正得寵的傢伙似乎沒有落座宴席的準備,而是站在兩邊準備隨時伺候著。

  「平身吧!」

  許平快步的坐了上去,手裡的小木盒放得十分隱秘,除了有心人外幾乎沒人能看到這細小的舉動。

  廳裡的眾人這才站了起來,不過誰都是一副恭敬的樣子不敢落座。細看之下顯得龍蛇雜處,有風華正茂的才子學究,也有一身樸素的布衣學人,更有人穿著市井小民的衣服,亂七八糟的。

  歐陽泰小心翼翼的看了許平一眼,許平也沒過多的表情?只是朝他微笑著點了點頭,歐陽泰立刻大喊道:「開宴!」

  雖然在佈局和擺設上看起來規格很高,但魚貫而上的菜品卻是十分普通,普通得讓一些人滿露失望之色。這頓飯甚至都有些比不上一些小官的家宴,只有普通的一魚一肉一素而已,都不是什麼珍稀的菜品,除了酒是上好的十里香外,菜幾乎是讓人不敢恭維的家常菜。

  眾人表面上都在歌頌太子簡樸,但細看之下有不少人都隱隱有點鬱悶,甚至是看著這些平淡的下酒菜有一點鄙夷。

  孫正農在旁邊一直溫笑著,但在這一刻他的神色卻有些陰冷,暗自將那些皺眉之人的樣子和名字牢牢的記在心裡。

  歐陽泰大聲咳嗽了一下,這群人才算老實的坐了下去。不過都是正襟危坐,不敢有絲毫的舉動,目光都認真的看著許平。

  「各位……」

  許平面上儘是親和的微笑,舉起酒杯來朝眾人示意:「大家或許彼此並不熟悉,但也不必過於拘意。在座的全是我太子門生,不必客氣!」

  「殿下千歲」眾人齊喝了一聲,舉起酒來一?而盡。畢竟是純正的十里香,醇香的味道讓他們無從挑剔。

  許平飲完後笑呵呵的擦著嘴,環視了一圈後說:「開宴吧!這可是我第一次宴請各位,可都別客氣,好好的吃喝吧!」

  「是!」

  話雖然應得齊聲,但在動作上卻是有些不同。有的人拿筷子撥弄幾下意思意思,有的人卻是如狼吞虎嚥一樣,立刻就像餓死鬼一樣的吃了起來,似乎恨不能把這簡單的三菜全吞下肚子一樣。

  要知道一桌也有八人,才上三個菜確實是摳門了一點。就沖這簡單單到極點的菜餚,連歐陽泰都有些意見了,倒不是說怕怠慢了這些人,就是覺得這樣有失太子的威風。不過聰明如他,一看許平親切的樣子,也就老實的沒再說話,明明顯接下來還有好戲可以看!

  宴席進行得很是順利,儘管只有三菜,但也沒人敢說什麼,大多數人都是談笑風生,或議論政事或是談論風月,滿屋歡笑看起來融洽至極!

  許平也笑著和他們有的沒的搭著話,待到吃到半飽時突然笑呵呵的問:「眾位才子,不知道杜法是哪位呀?」

  此話一出,廳內立刻安靜下來。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道許平為什麼突然要叫這個人。最後目光都集中到了一個看起來落魄至極的年輕人身上。

  他一身上下全是樸素的青衣,一看就知道洗了無數次了,甚至還有一些補丁。

  這點倒不算最奇怪,最奇怪的是這時候他的舉動,竟然在太子爺的晚宴上一邊口吞青菜,一邊悄悄的往自己帶來的袋子裡塞著雞肉,如此不堪的一幕自然是引得爆笑聲頓起。

  「屬下在!」

  杜宏一開始似乎沒聽見許平的話,這會兒一看其他人的視線全集中在他身上才回過神來,趕緊跪地行了一禮,誰知道剛一靠口立刻有幾片青菜掉落在地,而這時他竟然不忘把偷來的雞肉藏在衣內,寒酸的樣子更是惹起了一陣嘲笑。

  這荒唐的一幕立刻惹得眾人目露鄙夷,就連歐陽泰都難免竊笑了一下。許平倒是面色如常,稍稍的打量了一下他。身軀清瘦,面有菜色,落魄的樣子簡直和難民沒有區別。

  「大膽杜宏!」

  許平突然面色一冷,猛的丟出幾道密奏到他面前,喝道:「這麼多摺子全是參你的,還敢嘻皮笑臉!」

  「屬下不敢!」

  杜宏驚得趕緊把奏摺撿了起來,似讓其他人鄙視的是,他這時候不忘將嘴裡的食物狠狠的嚥下。

  「你自己看看吧!」

  許平面色有幾分陰霾,立刻就讓其他人全都老實的閉上嘴,紛紛抱著看戲的態度,想看看這位杜宏到底犯廣什麼事。

  「嗯……」

  杜宏還在吃片嘴裡塞滿的東西,應聲都有些不清,忐忑不安的拿起密奏看了起來,一封又一封,臉色竟然沒半點變化,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樣。

  「你還有何話說!」

  許平待他一一看完之後,立刻陰聲的問了一句。

  「全是屬下所為!」

  杜宏這時候已經把滿嘴的東西吃完了,問話的時候還不忘舔幾下菜油吞嚥進腹,這難看的樣子自然引起了一陣的噓聲。

  這傢伙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樣子,倒是讓其他人有些刮目相看,不過歐陽泰卻是饒有深意的笑了一下。這傢伙真是大智若愚,知道主子一旦開問就等於知道一切,連幫自己解釋半句都懶,也算是一種另聰明了。

  「那你怎麼看的?」

  許平問話的時候面無表情,沒人看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認罪任罰!」

  杜宏說話的時候沒在看許平,反而是在看別桌之上的燒雞,那饞嘴的樣子似乎象好幾年沒吃過肉一樣。

  不少人都不屑的鄙夷了一眼,光是這大不敬的態度就足夠殺頭了。這像伙恐怕也是陽壽盡了,竟然敢這樣的放肆,剛才同坐一桌的人也有幾個開始退了後步,深怕沾上上半點關係。

  許平也沒有多說什麼,朝人群裡使了一個眼色。

  突然人群之中有一人手捧著大堆的本子站了出來。這張生面孔有幾分的懶怯,又不是科考門生之列,一時間讓其他人疑惑不已。這傢伙是什麼來頭?似乎以前見都沒見過。

  但一直沉默不語的孫正農卻眼前一亮,老臉上儘是驚□的脫:「士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劉士山跪地給許平行了一禮,滿面的微笑也不答他的話的話,而是站起身來翻開本子,一臉嚴肅的念了起來:「學子杜宏,系頭屆恩科出身的太子門生。有進士功名在身,後於河北隆城任知縣一職。細考究其為人放蕩不拘,雖說無官威,但為官卻是造福一方。不僅迅速的安頓了當地的饑荒難民,更是帶頭開荒種地,興農桑魚耕,讓一方百姓得以溫飽無憂。杜宏為官清廉剛正,任職後竟無一安身之所,所領伸祿人多救濟窮苦百姓,自己卻終日以菜裹腹,被百姓稱為面有菜色的杜青菜。」

  劉士山的突然出現讓廳內頓時嘩然一片,誰都知道這是第一代的太子門生中的佼佼者。失蹤了那麼久誰曾想他暗地裡早到了河北,還在著手調查其他門生的政績。

  這突然的情況讓很多人措手不及,有不少人已經是滿身冷汗,面色有些發虛了。照這樣看來,太子爺早就把這些人的情況監視起來,所謂的天天高皇帝遠不過是一些癡人在說夢話而已。

  「杜宏!」

  許平面色一下就變了,溫和的笑了笑,接過本子看著他長長的功續,笑呵呵的問:「你說,本太子該如何獎賞你好呢?」

  杜宏一下就愁得一臉的苦相,猶豫了許久後大著膽請求:「求主子一事,賜給微臣官銀一萬兩。曰前縣內還不算富裕,百姓還不得安生……」

  話還沒說完,孫正農突然彎起老腰咳嗽了一下,看起來像有點不舒服。這時候杜宏卻是一下醒悟過來,眼下要獎勵他卻說什麼百姓不得安生之類的話可是大忌,嚇得他趕緊把接下來的話嚥了回去。

  許平欣慰的笑了笑,這杜宏也不是什麼迂腐之人,腦子轉得倒是夠快的,立刻拍著手說:「好了你,現在別再咽那些個青菜了,本太子早就為你準備了美味佳餚,減減你臉上的菜色……?許平的話音剛落,下人們立刻在主案的旁邊擺上了新的一桌。丫發們慇勤的端上了新的飯菜,魚鮮、肉嫩、菜香,精緻的菜餚足足擺了十多個盤子,光是香氣就足以讓人垂涎三尺。

  眾人一片嘩然,菜色不管是色香味全是上品,哪怕有的人腐敗墮落也不一定嘗過如此美味,這些菜恐怕不是地方廚子所能做的,應該是出自御廚之手了。

  「謝殿下……」

  杜宏眼露綠光的坐了上去,卻是摸著自己鼓鼓的肚子嘀咕道:「等我吃那麼多了才上,真是的……」

  許平溫和的笑了笑也沒計較,反而是看著他偷藏起來的雞肉,親切的問:「你有多久沒吃過肉了?」

  「一個半月了吧……」

  杜宏滿面的委屈,嘟著嘴說:「主子,您有賞賜的話早說呀我現在一肚子撐的都是菜了,想吃都吃不了多少呀……」

  他不滿的話語沒人在意,因為許平的舉動已經讓不少人汗流浹背了。早早就準備了獎勵的飯菜,那就是說早就知曉了杜宏卓越的政績;反之其他人有過惡行的,那不也沒隱瞞之地了嗎?看來一會兒肯定還要懲處一些為惡的傢伙,廳?一下就鴉雀無聲了。

  比他們更加驚訝的是歐陽泰,當下人們把這早就準備好的上好佳餚端上來時,他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在自己的地方上有這樣的事他竟然不知道。

  要知道太子駕臨,這裡伺候的人可全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可靠之人,就連服侍的丫鬟都不例外,幾乎是身家清白的人。有這樣的情況出現,起碼證明了一點,就是主子爺在自己身邊也安插了人,這時候肯暴露出來等於是在誇自己的忠心不二。

  儘管這證明自己得到了未來儲君的信任是很?得高興的事,但反一步想,如果自己有半點不詭之行,恐怕也瞞不過主子爺的法眼。

  歐陽泰頓時有些驚悚,主子看似大剌剌的,但心思的縝密卻是讓人恐懼,眼下儘管自己和父親都得恩寵,但保不準只要稍有異心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簡單的一個獎賞立刻讓氣氛有些凝重,許平似乎一點都沒察覺,再一次端起酒杯,微笑著說:「諸位怎麼了?來!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眾人趕緊端起了酒杯,有的人喝的時候心裡思緒萬千,有的人表情更是恐懼無比,看起來來這太子爺的第一次宴請門生沒那麼簡單。

  杜宏對變化劇烈的氣氛視而不見,低下頭來挑著?錢的東西吃,酒也是不停的喝下肚,似乎要一次滿足自己餓了許久的饑蟲!

  劉士山這時候已經滿面微笑的走到了許平的旁邊,孫正農一臉驚喜的看著他,有幾分責怪但又難掩親熱的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廣東待久了不知道回京城的路是不是,也不知道和我們說一聲。」

  劉士山給了他一個「你別說屁話」的眼神,畢竟派遣他到這來考察政績是機密之事,歐陽泰和其他才子不知道,孫正農自然也不會事先得知。

  「安敬昆!」

  許平一口酒下,又是面無表情的喊了一個名字。

  「屬下在!」

  跪下的又是一個布衣穿著的青年人,看起來年輕而又充滿幹勁,只是樣子顯得有一點疲累。

  最讓人不屑的是他衣服破不說,鞋子明顯還是補過的,臉上還有洗不乾淨的泥巴!就是這副面貌趕前來赴太子之宴,也不怕玷污了主子的身份,這次就連孫正農都不禁皺起了眉頭。

  劉士山將手上的本子翻了起來?給許平遞上去後立刻朗聲的念道:「經查,安敬昆系出頭屆恩科,乃太子門生進士之一,於賜功名當月赴湖北任知府一職。但他卻不思天恩,竟然在在任之時與一名寡婦私通,公然住於寡婦之邸,壞其貞烈之名。」

  「屬下知罪!」

  安敬昆一時間面如死灰,跪地之時咬著牙流出了兩行淚水,但看起來似乎沒有悔恨之意,只有悲痛!

  其他人面露鄙夷之時,劉士山又咳嗽了一下,繼續念道:「安敬昆任職期間著手懲治了一方惡吏,又為陷於牢裡的百姓們洗清冤屈,查清了許多冤家錯案,大力處理一方地主惡霸和為惡的官員,但卻在任期內私通未亡之人。經查此寡婦無一茅草安身之處,更帶一名病弱女童在旁,安敬昆將其收留府內。所領俸祿除養家之外,盡數救濟百姓,日子過得也是艱苦無比。」

  鼯內一下就安靜了,誰都不敢再竊竊私語。

  劉士山清了清嗓子,繼續念道:「安敬昆任內政績卓著,當地百姓原本流離失所。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安於農耕,更扭轉綠林橫行的局面,造福了一方百姓!」

  眾人有些納悶,這是要表彰他政績卓越,還是要懲處他修身不善?

  這時候許平沉默了一會兒,叫了一聲:「安敬昆!」

  「罪臣在!」

  安敬昆伏首於地,這時候已經是泣不成聲了,愧疚的泣道:「臣罪該萬死,貪一時虛名禍害了老師清名。但孤兒寡婦實在可憐,婦人心善,學生也是動了真情,求殿下勿連罪於她,罪臣自當伏法以正名天下。」

  「聽著……」

  許平親自走了下來,一邊將他扶了起來,一邊厲聲喝道:「你做得沒錯,人若無憐憫之心就連禽獸都不如。你造福了一方百姓,沒罪也沒錯。」

  「但罪臣……」

  安敬昆雖然感動,但也是一臉慚愧的泣道:「辜負了殿下的厚望,臣確實與她有染,並不是空穴來風!」

  「既然如此……」

  許平皺起了眉頭,所有人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這位主子要怎麼發落這個敗壞道德的傢伙。

  「安敬昆!」

  許平沉默了一會兒,笑呵呵的說道:「既是如此,此天地良緣乃上天嘉獎你的。雖是寡婦,但能令你情動想必也是一純善女子。本太子今日下旨賜婚,望你們共結百年之好、夫唱婦隨,造福一方百姓。」

  「罪臣不敢呀……」

  安敬昆嚇得一個勁的磕頭,未婚而先行房事,更何況對方是一個寡婦,這可是千夫所指的罪惡呀!

  「你敢抗命!」

  許平頓時冷起了臉,哼道:「別以為賜婚就沒事了,你現在最多是功過相抵,所有政績也不會得到任何獎拔!」

  劉士山一看安敬昆又要請罪,趕緊拉著泣不成聲的他坐到了賞賜的桌前,輕聲的勸說:「別再說話了,再說下去主子會生氣的。」

  「臣……」

  安敬昆難掩激動的再次跪地,喜泣說:「謝恩!」

  觸犯禮儀廉恥,再有政績也不能如此的嘉獎。太子賜婚是何等的榮幸之事,娶了這樣一房美妻誰都會樂得直笑,光是在恩寵上就高人一等,曰後平步青雲更是簡單得多,試問誰不羨慕呀!

  眾人有些不滿的嘀咕開了,有人說到一半時面色突然發黑。說到這「禮」字上,禮部可一向是太子府的敵人,這在大明上下可不是什麼秘密了,如果這時候敢上前反對可就是找死了。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一下就把這道理悟了出來,除了恭喜的話沒再敢多說半句,有的人更是激進,潛移默化之下身為太子門生的他們早把禮部當成了敵人,甚至心裡開始為安敬昆這看似荒唐無恥的行徑叫好了。

  「羅瑞……」

  許平這一次點名,讓大家都緊張不已,不知道這一次是賞還是罰。「臣在!」

  一名相貌堂堂的年輕人趕緊跪了下去,雖然穿著上看起來也很普通,但明眼人一看他的樣子很不自在,明顯沒前兩人那麼坦蕩自若。

  「羅瑞,十榜進士之一。金殿得功後任知府一職,但在任期間卻不思朝廷知遇之恩,不僅沒為百姓做主造福,更是勾結地方惡霸危害一方,盤削百姓賦稅導致民不聊生。更是犯下草菅人命、逼良為娼等纍纍罪行,實乃我大明之恥!」

  「大膽!」

  許平立刻爆喝而起,似乎也是壓抑了許久,手一揚竟然有十多本密奏同時丟到了他面前,咬牙怒罵:「朝廷給你的權力,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

  「臣沒有……」

  羅瑞滿身全是冷汗,但還是倔強的頂了一句。儘管聲音發顫沒有中氣,不過卻是被凝重的氣氛弄得不敢多言!

  「沒有?」

  許平瞪眼拍案,眼神看向了門外。

  這時候門口的禁衛軍立刻攙扶進了一名滿頭白髮的老人,老人一進來立刻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又跪地泣冤:「大人!老夫大兒子和二兒子一家共計十七口人全死於此人之手,求大人明查呀!」

  「老人家莫慌!」

  歐塢泰趕緊過去,看他情緒實在激動趕緊遞了一杯水給他緩一下,這才滿面嚴肅的說:「坐在案上在可是當今太子殿下,有冤屈您儘管直說,殿下自然會給您做主的。」

  「太子爺……」

  老人愣了好半天回不過神來,驚得張著嘴合不上,看了許平好一會兒後才惶恐的跪了下來,緊張的泣道:「草民不知道是太子殿下親臨,冒味犯之,草民罪該萬死呀……」

  許平也知道這些人對於皇權都太過於畏懼,果然一看老人已經嚇得渾身發抖,立刻輕聲的安慰說:「老人家別緊張,本太子此次正是為你伸冤來了。有什麼事你慢慢的說,我自當給你一個公道。」

  「老奴……草民……我……」

  老人惶恐無比的抬起頭來,緊張得都說不出來話,好半天才算把這事斷斷續續的說了個明白:原來老人之前也算是一個福壽之人,儘管老伴早早的撒手人寰,但他還是靠著幾畝薄地把三個兒子都養育成人,還給他們娶了媳婦,日子箅是過得舒舒坦坦,只等著孫兒繞膝之時之時享盡天倫之樂。

  老人的大兒子是一個手藝匠人,在方圓數十里內小有名氣,所娶媳婦更是當地有名的小美人,夫妻很恩愛,日子過得是甜甜蜜蜜的。大兒媳婦是落選的秀女,姿色之美自然是讓普通百姓都嘖嘖稱讚。

  二兒子從小聰明,長大後開始經商,在城內有兩間飯館。做生意又不弄虛作假,再加上飯菜可口,待人又和氣,一時間客商滿門,興隆無比。娶了一位賢良女子為妻,育了一雙兒女,小日子過得也是無比和樂。

  雖然幼子尚小,但老漢已經是滿足無比。本以為這日子會美滿的過下去,誰知道羅瑞上任以後卻毀了這幸福的曰子。他先是看上了老二的飯館,強行霸佔後將二兒子送入牢房,不久之後竟含冤而死。

  在老大不滿的伸冤時,他更是色性大起的看上了老大的媳婦。不僅將老大以莫虛有的罪名關進了牢房,更是禽獸的強暴侮辱可憐的大兒媳婦。大兒媳婦性烈無比,一恨之下竟咬舌吊死在衙門前,他趕緊安排人將屍體搬到了鬧市之上,更謊稱是蕩婦自盡,讓大兒媳婦死不瞑目。

  沒等將其他暴行說完,老漢早已經是泣不成聲,蒼老的身軀瑟瑟的顫抖著,眼裡的恨意似乎恨不得將眼前仇人碎屍萬斷。

  羅瑞連狡辯的勇氣都沒有了,軟倒在地。這個老人他早就安排人給除掉了才對,這時候卻突然出現在這,肯定是早有準備的人將他救下,那自己的罪行也就再沒了狡辯的餘地了。

  「來人……」

  許平恨得知咬牙,使勁的拍著桌子罵道:「將他拖出去,斬立決!」

  「主子……」

  羅瑞嚇得剛想求饒,歐陽泰上前猛的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滿面怒火的罵道:「你也配叫主子?主子的名聲就被你們這些敗類給踐踏的!」

  「我……」

  羅瑞頻時面如死灰。禁衛隊的人上前來將他拖了。一路的哭喊過後,一陣淒厲的慘叫傳來,更是讓其他人膽寒。

  「把門打開!」

  許平這時候已經一臉的陰鬱了,看了看緊閉的大門,面無表情的下了一個命令。

  歐陽泰不知道接下來還要殺多少人,但還是按命令讓人將緊閉的大門打開。

  這一打開所有人嚇得是冷汗直流。

  但見門外密密麻麻的全是百姓,有老年之翁也有幼年之童,一個個跪地而泣。

  這時候,許平突然拍著案桌,猛的拿起一直藏在身邊的木盒朝下一丟。盒蓋一碎但見裡邊全是一本本的密奏,許平怒到極點的罵道:「這就是太子門生幹的好事!你們給我好好看著,看看你們都給我太子府丟了多大的名聲。」

  一看許平爆怒而起,就是無辜的人也趕緊跪了下去。孫正農、劉士山和杜宏他們也不能倖免,被這突然的雷霆之怒,弄得惶恐不已。

  有人大著膽抬頭一看,所有的密奏合計已經不下數千了。一些人早已經嚇得渾身哆嗦,但有的人卻是神態自若,包括杜宏,也包括孫正農這些無功名在身之人。

  「你們……」

  許平一臉的猙獰,怒極而罵:「你們就是這樣頂著我的名字禍害一方百姓的!互相猜疑、互相參奏我不管,但有幾個人真正的造福一方?剛當個芝麻綠豆官就魚肉百姓,要是有日位極人臣,你們是不是想給大明來個改朝換代呀!」

  「臣有罪……」

  這時候有罪的都趕緊跪地求饒,所有人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太子殿下……」

  冤屈的百姓全跪在門外,一看許平發此雷霆之怒又斬了一個門生,感動得又哭泣著伏首在地。

  「孫正農……」

  許平滿面的陰霾,狠聲喚了一下。

  「奴才在。」

  孫正農趕緊跪上兩步,這時候半點怠慢都不敢。這位主子雖然傳說中高興罵人,不高興就親切無比,但眼下一看就知道真是怒了,看來又有不少的人頭要落地了。

  「劉士山!」

  許平又喊了一個人。

  「奴才在……」

  劉士山趕緊跪了上來,舉竟都是第一次看許平發此大怒,誰都不敢有一絲懈怠。

  「把這些人全拿下!」

  許平恨恨的瞪著門下眾生,這時候也是氣憤無比 ?了困住紀龍,第一時間就是經營河北,誰知道這些人藉著自己的名聲在這作惡,惹得一方不安不說還壞了自己的名聲,就是殺一千次都不為過。

  在這個年代,名聲可是極其重要,可以毀了一個人,也可以讓一個人得到無上的榮耀。百姓淳樸無比,有好名聲得到的可不止是幾句誇獎那麼簡單。

  禁衛隊的人上前,按著名單上的順序一一的將人押住。許平眼露殺意,看著這些往日貧寒的學子這時候卻一個個墮落無比,怒喝道:「把他們的罪行全部審出來,貪污之銀全撫恤受害百姓!」

  「殿下青天再世!」

  百姓們熱淚盈眶,一個個熟悉的腦袋滿面死灰的低垂下來,都讓他們仇恨的火焰得到了一絲安慰。

  「給我聽著!」

  許平還是怒不可遏,拍案怒喝:「我不管你們有沒有犯錯,太子門生都是一科所出。出了那麼多的事卻沒有幾個人參舉,你們都罪責難逃!」

  「屬下知罪!」

  杜宏這一類沒半點罪的都不敢說話,趕緊乖乖的應了一聲。

  孫正農明白主子有此一舉也是醞釀了很久,一些事也不能讓百姓知道,立刻走出去安撫了一番,將這些磕頭泣淚的百姓全都遣返回去。

  「聽著!」

  許平滿面的陰霾,拍著桌子時每敲一下都讓人忐忑不安,沉吟了許久後抑聲說:「你們都是青年才俊,更是我的門生。你們每做一件錯事,罪過都會推到我的頭上,我不希望這樣的事再發生,再有的話,恐怕掉的就不是你們自己的人頭!」

  「學生明白!」

  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許平說這話就表示不再追究別的小事。要懲治的都是那些過了頭的人,眼下看來也沒再可擔心的了!

  「別以為那麼簡單!」

  許平敏銳的捕捉到了他們情緒上的變化,沉吟了一下朝一名還有幾分忐忑的年輕人說:「霍俊,雖然沒懲治你,但你這段時間賺的銀兩也不少。要不是看在你的治理下一方安康而又政績卓越的份上,這會兒你的腦袋恐怕也不在了。」

  「微臣明白!」

  被點到名的霍俊立刻滿面冷汗,趕緊顫聲說:「奴才一回去立當散盡家財,返還百姓!」

  「知道就好!」

  許平冷哼了一下,跛著眉琢磨了一會兒後說:「晚上你們就在這思過吧!要吃要喝隨便你們,但最好想清楚你們曾經的抱負和寒窗苦讀的夢想,別掉進了染缸裡分不清輕重了。」

  「微臣明白!」

  數十人慶幸不死,立刻鬆了一口大氣。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55
第三章 密會

  戲劇性的變化在一些人的預料之中,太子爺的晚宴可不是什麼好事。上上下下算起來一共懲辦了三十多名在地方作惡的官員,全都是恩科出來的太子門生,而且都是在毫不察覺的情況下被劉士山把他們的罪行查得一清二楚,幾乎沒有留下半點狡辯的雖然說是要審訊罪行,但大家心裡明白或斬或服刑都是遲早的事而已。既然主子能大張旗鼓的把人全請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辦了這些人,那就表示有十分的把握,懲處之餘也是給其他人一個警告。

  儘管有其他門生的生活也有些腐敗,但政績卓著之下許平也沒多去追究,最多是來個功過相抵給了他們機會,小的過錯也就沒怎麼追查。

  不過也是有讓百姓歡呼不已的事。包括杜宏和安敬昆在內的一些清廉好官,不僅被嘉獎提拔,更是讓許平破天荒的賞了些銀兩,解決了他們窘迫的生活。

  大明的官員俸祿確實有些低,畢竟開朝二十年了,生活一安穩下來百物都會增價。清廉的官員只要稍微發一下善心救濟別人,他們自己可能連日子都過不下去,甚至連一般稍富裕的生意人都比不上,這也是一個問所在。

  杜宏的賞賜最為豐富,除了白銀一千兩外,許平更是大方的賜了一間宅院和家丁、丫鬟,恩寵之大讓其他人羨慕不已。不過許平也不是沒事閒的想花這錢,這也是想借這個舉動給刑部的那些大爺們提個醒,告訴他們自己要力保這個門生,刑部最好還是別管自己的事比較好。

  畢竟眼下是非常時期,刑部卻要在這時候橫插一腳,阻礙許平發展河北來包圍津門,在軍國大事面前輕重還分不清楚,光這一點,朱允文也絕不會坐視不管。

  晚上的行動許平已經計劃很久了,幾乎除了洪順和已經入朝的門生外全都請到,這次宴請對某些門生來說可能也是鴻門宴了。

  在證實了廣東商會運作良好,且紀龍無法染指以後,許平只留下了一部分人馬繼續監視,劉士山也被秘密的調到了河北,暗地裡開始察訪這些門生的政績。

  倒不是許平對這些門生有多嚴厲的苛求,相反的,許平的限度很大。絕對允許你貪污腐敗,三妻四妾夜夜笙歌也隨便,但前提是必須把一方經濟搞好,老百姓能過上好日子的話你貪多少錢都可以。

  這限度在目前來看是絕對的偏激,因為有些官員雖然沒作惡,但任職期間卻是碌碌無為,這簡直就是在浪費國家的俸祿和百姓的納稅錢,這樣的官員雖然不會平步青雲,但也不會有什麼過失,可在他們的治理下窮的地方還是那麼窮!

  許平最不欣賞的就這一種糊塗官。佔著茅坑不拉屎,不僅沒法為朝廷分憂,更是拖累了百姓的生活。

  不過眼下這些作惡的門生也讓許平很是氣憤,這些人剛當上新官就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剝削百姓,仗的還是山高皇帝遠的弊病。長久以來自己積攢起來的民心都會被他們給毀了,所以有必要在這時候敲一下警鐘,殺幾個人稍微提醒一下其他的門生。

  畢竟眼下最需要的還把河北經營得更好,有的害群之馬不除不行。如果惹得一方百姓怨聲載道,到時候這種不滿的情緒被紀龍利用的話,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太子一到,立刻懲處了一些貪官污吏自然是大快人心。禁衛隊的人押著所有被拿下的門生朝他們犯事的地方去,意圖安撫一下那些受苦的百姓,一路上百姓們自然是扔盡了雞蛋白菜。

  晚宴結束之後,本來許平是想留下這些政績卓越的門生好生的獎勵一番,好好的過一回恩師的癮。誰知道杜宏這個吐血的傢伙最不配合,怯怯的提出政務繁忙,想連夜趕回去處理。

  許平的面色很是溫和,畢竟這些門生可是為自己賺取了許多的民心,也贏得了不少的讚譽,說起話來也特別親切:「有必要那麼急嗎?」

  「嗯!」

  杜宏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苦著臉說:「主子,學生那前幾任都沒怎麼半事,留下的爛攤子一大堆,光是鹽稅的清算從我上任到現在還沒個完的時候,帳目不清不楚而且還沒多少確切的記載,確實不是學生矯情,實在是忙不過來呀!」

  許平悄悄的打量了一下,發現其他門生若有所思的苦起了臉,估計他們也碰上這樣的情況了。思索了一會兒後點頭說:「那我也就不挽留了,還是公務比較重要!」

  「謝主子體恤!」

  杜宏頓時鬆了一口大氣。確實他們也不容易,不僅是新官,更是外來的新官,想處理好一方事宜很難,對付一些地方勢力還得理清前任留下的爛事,百般忙亂。

  「歐陽泰!」

  許平欣慰的笑了笑,嚴聲囑咐道:「派幾輛馬車,多派幾名侍衛隨同保護,務必把他們全都安全的送回府邸!」

  「屬下領命!」

  歐陽泰立刻下去安排了。

  劉士山突然難掩笑意的噗哧一聲,似乎憋得都有些難受了。許平順著他的視線一看,頓時也是哭笑不得,這些清正的年輕人呀!雖然一個個不滿的喊著肚子飽吃不下,但還是把一桌子佳餚吃得沒半點所剩,還面露不捨的樣子,真是可愛又可笑。

  馬車安排好以後,門生們也趕緊起身告辭了。許平將他們送到了門口,認真的囑咐道:「記住……回去以後好好的幹,只要百姓們生活得好,幹出一番事業來,來年我還會宴請你們,而且會是在京城府邸為你們請功!」

  「學生明白!」

  眾人面露期許之色,在百姓們夾道相送的熱情中上了馬車,連夜的趕回去處理公務。簡單的一個許諾讓他們覺得精神飽滿,似乎看見了自己光明的仕途,渾身立刻就有使不完的力氣。

  信步走到了花園之內,劉士山禁不住笑意的問:「主子,您似乎很欣賞這個杜宏呀!」

  「是呀!」

  許平難掩欣賞的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這傢伙老是裝成一副糊塗樣,實際上比誰都精明,辦起事來又懂得因地制宜。而且讀了那麼多死書為人卻活絡通用,知道特事特辦,前途不可限量!」

  「屬下猜他日後可官拜丞相」孫正農贊同的點了點頭,隨後一臉深沉的說:「前提是他要記得這一頓飯,也記得百姓們曾經多愛戴他。」

  劉士山在旁邊附和道:「是呀!這小子我倒是觀察了挺久。辦案的手段一點都不死板,而且處理起事情來該軟的時候謙卑無比,要硬的時候可是不擇手段的狠角色。明顯他很明白眼下的紀龍之亂是一個機會,會給他的仕途添上有力的一筆!」

  「好了你們!」

  許平白了他們一眼,沒好氣的笑罵道:「別在我這假正經了,當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呀!該躺著的回去躲著,飯都吃完了你們還跟著我幹什麼。」

  「是!」

  眾人看出許平的心情還是不錯的,互視一笑後都退了下去。

  月色高掛,寧靜的夜晚是罪惡滋生的溫床,月黑風高的夜晚如此的正點,不幹點什麼壞事實在是對不起這美妙的環境呀!

  許平一邊感慨著一邊朝後廂走去。到底是女眷居住的地方,一進去就給人一種柔媚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空氣中甚至還有點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清香,一聞就感覺十分的舒服,刺激得荷爾蒙也開始活躍起來了。

  「這個臭流氓……」

  紀靜月早上被許平綁了個結實,似乎覺得很丟臉一樣。這時候嬌美的容顏上儘是不滿的嗔怒,在房內不停的抱怨著:「他倒下得了手,也不看看他受傷的時候誰一直在旁邊照顧著!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

  「紀小姐……」

  巧兒躺在床上。破身以後下面都覺得疼,現在已經被限制了行動,不過她卻是舊活潑無比,笑道:「你那麼生氣幹什麼?主子只是綁住而已,又沒打你屁股還是強暴。」

  「早知道我就該趁他病要他命了!」

  紀靜月臉色迅速一紅,許平可是偷偷的打了很多下還佔盡了便宜。不過她也馬上裝作一副很生氣的樣子,試圖掩飾掉自己的難為情。

  「歡迎至極呀!」

  許平話音剛落,立刻就推門走了進來。打聽了許久才知道小姨跑巧兒這來了,這倆不安分的主看來已經和好了,起碼小蘿莉沒再為孫泰之死而怨恨她,能說這些抱怨的話起碼證明小姨已經把小魔女當成好友了。

  「主子……」

  巧兒原本還有些調皮的小臉上迅速爬上了一絲柔媚的紅暈,看到許平過來驚喜中又有幾分羞怯。扭捏的小模樣更是有幾分性感,看起來特別誘人。

  巧兒穿著睡衣躺在床上,潔白的衣服配上粉嫩的肌膚,一頭青絲毫無拘束的披散著,樸素中有難掩的純潔之美。水潤的美眸裡除了動人的機靈,更多了一種成熟女性才會有的韻味,本來幼嫩的她這時候卻散發著嫵媚的誘惑,相信是個男人一看都會受不了這種眼神。

  許平感覺喉嚨一乾。小蘿莉的境界又提升了,沒想到破身以後會更加的迷人,簡單的一個眼神就那麼勾魂,嬌羞的樣子更是撩人心弦,若等她再長大一些,自己遲早得死在她的肚皮上。

  「臭流氓……」

  紀靜月臉色不善,見兩人眉來眼去的調著情,難掩醋意的哼道:「沒事你跑這來幹什麼,想來把巧兒折騰死嗎?」

  「主子不會的……」

  巧兒調皮的笑了笑,狡黠的說:「人家身子不方便,主子哪忍心呀!不過要是主子實在想要的話,人家倒是樂意成全你們哦!我往裡睡一點,你們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臭丫頭,什麼成全……」

  紀靜月一看小魔女調戲自己,羞怒的拿起一個蘋果朝她丟了過去。

  「謝謝紀小姐……」

  巧兒給了許平一個曖昧的微笑,順手接過蘋果就啃咬起來,肆無忌憚的笑道:「看來紀小姐是等不及了,都知道拿東西賄賂我啦!知道人家有嘴饞這毛病。謝謝紀小姐的蘋果哦!人家懂的啦……」

  「你……」

  紀靜月氣得直瞪眼,無奈吵架不是她的長項,和許平拌嘴都沒贏的時候,更別提和這伶牙俐齒的小魔女鬥法了!

  「寶貝……」

  許平坐到了床頭,在巧兒嬌羞而又欣喜的注視下握住了她肉嫩的小手,柔聲的問道:「怎麼樣了?還疼嗎?」

  巧兒給了許平一個甜美無比的微笑,紅著臉點了點頭,有些羞澀的說:「小米姐姐說了,人家那有些小裂口,半個月內不能再侍寢!」

  「失望了吧……」

  紀靜月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呀!在她眼裡似乎許平除了上床是正經事以外,生活裡幾乎沒別的喜好了。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知道嗎?」

  許平和她輕輕的說了一會兒話,又柔聲的囑咐幾句,這才站起身說:「早點睡吧!」

  「嗯……」

  許平溫和的話語已經讓她有些陶醉了,從小缺少關懷又害怕孤獨的小魔女在這一刻顯得無比的乖巧。

  許平邁出門的時候,悄悄的給紀靜月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自己在花園那等她。

  紀靜月明明看到了,卻還賭氣的裝起了盲人。其實也是害怕再被小魔女調戲,只好留下來和她鬧了好一會兒這才藉故自己困了,打著哈欠離開了她的閨房。

  吹滅了燭光,巧兒滿面微笑的閉上了眼睛。這時候暖暖的被窩裡雖然缺少了昨晚那溫暖的懷抱,但心裡卻多了一種甜蜜的幸福。

  儘管想賭氣不去,讓這小色狼自己在那傻等,但紀靜月最後還是抿著下唇,一邊罵自己不爭氣一邊悄悄的朝花園走去。

  不管是兩人間的嬉笑打鬧或是許平的騷擾都已經讓關係曖昧到了極點。而當皇城之亂時,紀靜月再怎麼潑辣也是一個女子,她也感覺到了害怕和無助。當許平渾身和血人一樣的破開層層阻撓殺到她身邊時,紀靜月終於按捺不住心裡的悸動接受了這荒唐的關係。

  畢竟兩人的關係十分的敏感,再加上這年代的禮儀廉恥在拘束著,紀靜月一直不敢面對自己心裡已經泛起的絲絲漣漪。不過當許平渾身是傷的將她護在身後的時候,她徹底的投降了,她敵不過這種粗魯的保護,也無法拒絕外甥對自己的關切,英雄救美的老橋段也徹底的征服了她忐忑不安的心。

  紀靜月一路上都是躡手躡腳的,避開了丫鬟們的目光,像做賊一樣的來到了花園裡。

  「小流氓?」

  輕喚了幾聲後也沒反應,到處都是漆黑的一片,沒半點動靜。紀靜月不由得有些嘀咕了:「這傢伙……不會是耍我吧……」

  正在她心生不滿的時候,許平突然色笑了一下,從一塊石頭後悄悄的鑽了出來,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紀靜月的後邊,猛的一把將她抱到了懷裡。

  紀靜月剛想驚呼,但這懷抱的感覺和味道都太熟悉了,立刻閉上了嘴沒有出聲。因為臀上有個硬硬的東西在頂著,這懷抱實在太有標準性了,這種調戲對她來說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小姨……」

  許平的手立刻不老實的在她的小腹上摸索著,龍根也一下又一下的蹭著她的翹臀,吻了吻她的髮絲後笑咪咪的說:「想不想我呀……」

  「想你個頭呀……」

  紀靜月頓時就軟了下來,原本想鬧一下的火氣也瞬間被澆滅,不過還是警覺的抓住了許平往上移的色手,狠狠的掐了一下。

  「疼呀……」

  許平誇張的低喊了一下,立刻楚楚可憐的說:「不就摸一下而已嘛!又不會少塊肉啊……」

  說話的時候,另一隻手不甘心的又要去摸她飽滿的美胸。

  紀靜月壞笑了一下,立刻又迅速的掐了幾下。這次下手可是夠狠的,立刻疼得許平退縮了一步,滿面幽怨的說:「你這是在謀殺親夫呀!下手這麼狠!」

  紀靜月立刻轉過身來,嬌美的容顏上儘是鄙視和難掩的笑意,呸了一聲說:「親你個頭呀!和我有關係嗎?深更半夜的你不會要我來陪你數星星吧!有屁趕緊放……」

  「你等等……」

  許平突然面色異常的嚴肅起來,緊緊的握著拳甚至還皺起了眉,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紀靜月一下就緊張起來,馬上警覺的朝四周查看。難得見到這個小流氓如此的嚴肅,難道是有什麼人躲在一邊偷聽嗎?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噗」的一聲,在安靜的空氣中十分響亮深長,隨之而來的是一陣不太和諧的味道。許平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淫蕩的「哦」了一聲後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對不起啦,你叫我趕緊放,但我也得憋好一陣才放得出來……」

  紀靜月微微一愣,看著外甥一副純潔又慚愧的模樣,回過神來氣得渾身都開始發抖了。無恥,實在太無恥了……

  見小姨面色開始發黑,拳頭也開始握起來了,明顯在這花前月下的好環境下突然的調戲又讓她接近暴走的邊緣。許平趕緊噓了一聲,悄悄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包裹遞給她,細聲的囑咐說:「回去把這個換上!」

  「什麼東西?」

  紀靜月壓著怒火接過來,捏了一下感覺裡邊似乎是一套衣服,很軟很綿。

  「別問了,趕緊去換!」

  許平害怕她一失控吵到了其他人,縱身一躍跳過了圍牆,輕聲而又嚴肅的囑咐說:「換完了來後門找我,我在那等你!」

  「這個混蛋……」

  紀靜月鄙視的呸了一下。許平的無恥確實值得時人大力的鄙視,不過她還是難掩好奇的猜想會有什麼好玩的事,拿著包袱悄悄的回了房間。

  小流氓送來的衣服會是什麼樣的,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呀!紀靜月滿心期待之餘卻難免對許平的人品從頭到腳鄙視了一番,最後都在納悶他到底有沒有人品這高尚的東西。如果是些亂七八糟的衣服的話就殺了他得了!

  這臭流氓真會幹出這樣的事,還是看清楚了再穿比較好!紀靜月打從出娘胎以來第一次如此的謹慎,看著眼前的包裹簡直像是在看炸藥包一樣的謹慎。

  也不對,保不好裡邊還會有機關還是其他的卑鄙東西,可能自己一打開會噴出一些迷藥甚至是春藥。春藥之類的詞在太子府裡已經和普通的飯菜一樣的尋常了,再加上曾經得罪過巧兒這個用藥的小魔女,紀靜月一下就警覺起來。

  小流氓的東西可不是隨便就能動的,沒準真會有什麼暗算的陰招。想到這紀靜月不由得滿面通紅,謹慎的拿來毛巾先捂著鼻子,這才屏著呼吸,只用一手開始謹慎的解開了包袱。

  許平如果知道紀靜月鄙夷的態度,估計心都快死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嘛!有必要像防賊一樣謹慎嗎?纍纍的前科呀!

  包裹被打開以後,紀靜月很是小心的確定沒什麼機關,這才把毛巾丟到了一邊去。裡面是一套黑色的夜行服,還有一頂斗笠和蒙面的輕紗!

  儘管表面上看起來很正常,不過紀靜月依舊抱著警惕無比的態度。將衣服拿起來前前後後的仔細觀察起來,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後,又納悶小流氓幹嘛給自己這一身做賊的行頭呀?

  納悶歸納悶,紀靜月的好奇心卻是十分的強烈。最後還是褪下了柔媚的衣裙,有些興奮的換上這套衣服,拿起斗笠戴上輕紗,往銅鏡上一照還真有幾分女俠客的味道。

  即使包裹在這素黑的衣服下,婀娜的曲線還是十分的火辣。紀靜月滿意的轉了幾圈,腦子裡開始幻想起自己小時候的女俠夢,期待著晚上會有什麼好玩的事發生。

  難道是有什麼劫強扶弱的好事?還是什麼和江湖人士接觸的行動?紀靜月忍不住幻想起來了。雖然學過武功,但身為金吾將軍之女,她和所謂的江湖卻沒半點的交集,自然是期待萬分了。

  紀靜月想著想著興奮得腦子都有些發熱了,迷糊之下竟然穿著夜行服,戴著面紗,大搖大擺的繞過廂房來到了後門。一路上雖然沒碰到人,但這一副裝扮未免也太囂張了吧!

  紀靜月還沉浸在江湖夢的幻想裡,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的魯莽。在出了後廂沒多久,突然在耳邊響起了一聲有力的暴喝:「何方賊子,竟然潛入太子行宮!」

  「呀……」

  紀靜月還沒等回過神來,驚魂未定時,來人勁爆有力的一拳已經快轟到了她的面門。

  出手的正是強力的新援空名。大家都忙著晚宴的事,結果就把這大跟班給忘了。丫鬟人手不夠很自然的就把他給忽略了,他又不好意思開口,所以一直餓到了現在,實在頂不住了這才偷偷的跑到廚房想找點吃的,誰知剛好碰上了一身做賊行頭的紀靜月,自然是不客氣的要將她擒下了。

  空名的修為何等的高,所練的功夫又是外家的剛猛之風,威力無比的一拳蘊涵著強勁的內力豈是紀靜月這個柔弱的女子所能抵擋的,眼看這一拳轟下去的話不死也得殘廢了。

  紀靜月想作出反應已經是來不及了,空名的修為比她高出了太多,眼看她就要被襲傷時,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一個黑色的身影迅速的將她拉退了一步,同樣兇猛的一舉伴隨著強悍的真氣破開空氣,硬生生的與空名的拳頭轟在一起。

  雙方的拳頭都剛猛無比,猛的一砸立刻發出了「嗡」的一聲悶響!

  黑衣男子打完這一拳似乎沒受什麼影響,拳頭依舊橫立著,空名卻是吃疼的退了兩步,擺開架勢剛想再戰的時候,許平趕緊拉下了面罩,小聲的罵道:「別出聲,是我!」

  「太子殿下!」

  空名現在也知道了許平的身份,畢竟在帝權社會他也是不敢放肆。但看著這一身的夜行服驚駭的問:「您怎麼在這?」

  「我還想問你呢!」

  許平氣急敗壞的吼道:「你這個破和尚,不好好的吃齋念佛,跑到後門來幹什麼!」

  「我、我找點吃的……」

  空名說完羞愧的低下頭去。畢竟還是剛來的,再加上不善於和女孩子說話,他也不好意思使喚那些丫鬟要點吃的東西。

  再加上這段時間他經常被丫鬟們在無聊的時候拿來打趣,本就靦腆的小和尚被逗得面紅耳赤的,感覺這些女孩子比對手還難對付。再加上喜歡上了肉食,又被嘲笑了好一陣,眼下來了新的環境自然更加不自在了。

  「滾……」

  許平氣得臉都黑了,瞪眼罵道:「再讓我在後廂附近看見你,老子把你閹了當太監!」

  「馬上走……」

  空名這才看清紀靜月的身形,發現是個女的,趕緊道歉了幾聲,灰溜溜的跑了。

  空名從小就對男女沒有概念,所謂的女人在他看來還不如一個好的對手有誘惑力。剛才猛的一個硬碰讓他感覺有些驚訝,自己全力的一擊居然被人家後來居上的一拳打得敗潰下來,從那澎湃的內力上來看,這太子爺的功夫又長進了不少,真是個妖怪呀!

  把他罵走了,許平這才牽著小姨的手走出了後門,輕聲的責怪道:「你傻呀!在府裡行走還蒙面幹什麼,空名不把你當刺客才怪呢!要不是我及時過來的話你不被打成豬頭才怪了,這可是個不會憐香惜玉的傢伙!」

  「我高興就好……」

  紀靜月嘴上雖然要強的硬頂著,但心裡卻是有些發甜,小手很老實的反握住許平的手。這種關懷雖然有點粗魯,但也最是讓人動心。

  「服了你……」

  許平眼前有些發黑了,將她塞進了一輛馬車之上,又趕緊鑽了進去。

  車伕也是戴著斗笠低著頭,在黑夜裡根本看不清容貌,但看身材卻是有點像是女人。紀靜月還沒猜想這是誰,許平已經鑽了進去,又關切的嘮叨了幾句,甜蜜的幸福感讓她又有幾分的糊塗了。

  馬車一邊顛簸著,一邊離開了水泉縣的城門。紀靜月拉開車簾子看了幾眼越來越遠的城牆,疑惑的問:「大半夜的你出城幹什麼呀?」

  許平正藉著月色看著一封密信,看完後隨手一燒,敷衍道:「這麼晚能有什麼好事,帶你去殺人放火呀!」

  「真的呀?」

  紀靜月一聽竟然眼冒精光,而且看起來很是興奮。或許是天性好熱鬧,殺人放火在她看來,簡直是當俠客或者是好賊都必須幹過的事!

  「去清籐山,記得在河邊第二條橋就走山路!」

  許平無奈的惡汗了一下,不過還是趕緊朝車伕囑咐道:「三更的時候必須趕到!」

  「明白了!」

  車伕頭也不回的應了一句,但聲線卻是驚人的細膩,溫和中又直讓人放鬆的韻味。

  「是你?」

  紀靜月感覺很是熟悉,細聽之下立刻驚訝的看著這個男裝打扮的車伕。

  應巧蝶回過頭來,纖細的玉指將斗笠抬高了一點,羞怯的笑了笑,說:「您好!」

  應巧蝶雖然一副粗陋的打扮,但隱瞞不住美好的身材。本就動人的容顏也沒受半點的影響,反而多了一種另類的性感。

  「怎麼回事?」

  紀靜月頓時有幾分醋意了,應巧蝶的姿色和身段都是上上的佳品,把這樣一個絕色尤物帶在身邊,這流氓外甥定有什麼圖謀。

  許平色色的盯了盯應巧蝶的臀部,看她禍國殃民的容顏上有點緊張,立刻回過頭來反問道:「這一帶你認識路嗎?」

  「不認識!」

  紀靜月無奈的搖了搖頭,眼裡隱隱的有點威脅的味道。

  「我也分不清。」

  許平咳了一下,意正嚴詞的說:「所以只能帶上她了,畢竟她對這一帶的環境很是熟悉,要是帶上禁衛隊還是其他的官員難免會驚動他們,給行動帶來不便。這次辦事得悄悄的,知道嗎?」

  「真的嗎?」

  紀靜月的眼神明顯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認識路的那麼多,偏偏帶上這麼個美人,誰都不會相信這種解釋。

  「記著……」

  許平不想廢話什麼,板著個臉朝兩個美婦囑咐道:「一會兒到了地方,巧蝶你就在外邊守著馬車,多留意點屋裡的動靜。小姨和我進去以後什麼話都別說,放機靈點知道嗎?」

  「什麼事那麼神秘呀?」

  紀靜月有些好奇的問,這樣遮掩反而勾起她莫大的好奇心。

  「知道了!」

  應巧蝶沒有多問就答應了。「巧蝶」這麼親熱的叫法讓她芳心微亂,這段時間雖然沒怎麼相處,但光是流言就已經讓她嬌羞不已,但她還是不敢好奇的去探問,既然是秘密的事,為什麼還要帶著她這麼一個平民女子一起去。

  「你呀!」

  許平嬉笑的掐了掐紀靜月挺翹的鼻子,愛憐的說:「好奇心那麼重幹什麼,一會兒到那你什麼都別說就好,在一邊看著我辦事。有你當女俠的時候,到時候可別手軟就行了!」

  「知道了!」

  紀靜月臉色有幾分羞紅,她也知道自己的性格有些迷糊,想想上次津門犯的錯,還是勸誡自己別那麼好奇比較好。

  許平一路上十分的老實,在這狹窄的環境裡不僅沒有動手動腳去去佔她的便宜,甚至連幾句下流無恥的話都沒說。正經的樣子讓紀靜月鄙視不已,心裡又在暗罵自己到底在想什麼,難道正在期待他會輕薄自己嗎?

  應巧蝶心裡也是大亂,這段時間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是曖昧無比,甚至將她視為女主子。這年代的女子講究貞潔,她也曾想過被休後一死做個烈女,這種情況讓她有些手足無措。

  但許平卻是一直沒對她做出什麼來,這更讓她有點忐忑不安。儘管對於女兒的事還有點兒埋怨,但她卻和許多人的思想有點一致,就是這個國之儲君的妻妾太少了,少得叫人有點驚訝。

  甚至於丫鬟們沒事抱怨說主子連正眼都不看她們,面對這些妙齡少女的埋怨,她又覺得這個女婿是個忠情之人。可紀欣月也是暗示過,她有點不滿兒子的態度,隱隱有指她不反對母女同夫的事情,這更讓應巧蝶羞怯不已,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一路上三人都是沉默不語。明顯的感覺到馬車開始爬山路了,又趕了兩個時辰的路後,終於在深山中發現了一間房子,亮著的燭光在這黑暗中十分的顯眼。

  「靠過去!」

  許平輕輕的囑咐了一聲。

  應巧蝶先是警戒的停了一下,一聽許平的話這才駕著車朝那靠近,目光卻十分慎重的開始警覺起來,因為那房內人影竄動著,明顯都是一些壯年男子!

  在半山腰上,依著樹林而建的這間房子看起來像是某戶農家的大院一樣,很是簡陋但工具一應俱全,只是在半夜亮起燈來,似乎不是普通的百姓該幹的事。

  「在這等吧!」

  許平說話的時候也蒙上了臉,交代應巧蝶在外邊守著馬車,給了她一個嚴肅的眼神,然後就示意紀靜月和自己一起進去,一切行為都顯得很是神秘。

  簡陋的木門緊閉著,一聽到外邊的動靜門內的聲音頓時都沒了。當兩人走到門前之時,才有一個男子壓低了嗓音問道:「是誰?」

  「京城來客!」

  許平也故意把嗓音弄得有些嘶啞:「路過貴地,借宿一晚。」

  「敢問,可是城內之人來訪?」

  門內沉默了一會兒,又問了一句。

  許平用肯定的語氣說:「確是城內之人,敢問閣下可是近水之民,曾遠地相約?」

  「正是!」

  門一下就開了,屋內有七、八個把臉蒙起來的男子,為首的看起來十分的健壯,高興的笑了笑讓身說:「暗號對了,閣下請進屋吧!」

  許平信步就走了進去,打量著屋內眾多的男子。紀靜月蒙著面紗也看不清表情,這樣她更能很好的審視這些人。這些壯年男子身上有她特別熟悉的感覺,不同於一般江湖人士的雜亂,似乎有著一種軍人才會有的剛硬與沉著。

  屋內點著小油燈,不是十分明亮。一進屋許平也不客氣的在桌子旁坐了下來,紀靜月雖然滿心的好奇,不過還是老實的站在了身後,儼然就是一個跟班。

  領頭的男子坐了下來,其他人也全都站在了他的身後。有點像是要談判一樣,不過看起來他們似乎是胸有成竹。

  為首的男子坐下來後先是沉默了一下,接著將面罩一把拉開,露出的是一張滄桑而又穩重的臉。開口時語氣很是客氣:「在下鍾漢,定在此地相會實在是無奈。眼下河北各路眼線眾多,也是不得以而為之!」

  「鍾大人謙虛了!」

  許平還是用那嘶啞的嗓音,有些欣賞的說:「您能投靠朝廷,確實也是忠心之人,有這分心就足夠了。」

  「鍾某也不廢話了!」

  鍾漢沉吟了許久,這才開口問:「不知道聖上是否收到了我們的密信?天恩如何?」

  「沒收到的話我能在這嗎?」

  許平用一副溫和的口氣,笑咪咪的說:「鍾大人,恕我直言!雖然您只是一個千夫長,但聖上也沒有怠慢的意思,不然我會前來見你嗎?」

  「鍾某冒昧了。」

  鍾漢愧疚的笑了笑,壓低聲音說:「那不知道聖上有何命令?我等兄弟可是一直翹首以盼呢!」

  「鍾大人!」

  許平呵呵的一笑,有點輕蔑的說:「聖上能抽閱到您一個千夫長的密信已經不容易了。確實,聖上也心動了,不過您不覺得有些要求太過分了嗎?」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55
第四章 陰謀

  「過分嗎?」

  鍾漢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瞇著眼有幾分狡猾的說:「津門駐軍本就不少,裝備上也是不差,而眼下有近三萬的原餓狼營兵士悄悄投靠,兵器也不缺。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您覺得朝廷有多少把握將津門一舉打下?」

  「是嗎?」

  許平臉色微微的有些發冷,哼了一聲反問道:「那這集結起來的軍隊又能有多少人?難道憑著這十萬的兵馬就足夠與全國上下的駐軍一拼嗎?」

  紀靜月在旁邊聽得有些摸不著頭腦,畢竟這些局勢的東西她不是很懂,不過也大概也清楚了這幫人手上有著什麼重要的東西,想靠著這東西獲得一些價值。

  「不能!」

  鍾漢倒是坦率的搖了搖頭,不過語氣也是有些輕蔑的說:「不過朝廷眼下在江南根本無法集結大軍北上,江北的大多駐軍都牽制住了紀龍的其他人馬也是動彈不得,想靠什麼打津門?難道是太子的惡鬼營那群新兵,還是已經老年化的餓狼營四萬兵馬?這都不太實際。破軍營駐防到西北以後,已經是動彈不得了,朝廷還哪來那麼多的兵馬?」

  「確實是!」

  許平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敲著桌子似是在盤算著什麼,好一會兒後才徐徐的說:「白銀三十萬兩,還有兩個二品巡撫的官職,你倒真是敢獅子大開口呀!」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鍾漢滿面的嚴肅,一見許平鬆了口立刻溫和的勸說起來:「比起我手上情報的價值,這些對朝廷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況且只要我和兄弟們到時候來個裡應外合,趁亂發動個內哄,打津門不也容易多了嗎?」

  許平頓時沉默了,繼續敲起了桌子,看樣子多少還是有些心動。

  「這條件不難!」

  許平猶豫了很久才一副咬著牙的心痛模樣,點了點頭但也是有些顧慮的說:「不過我得確定你們手裡的情報真的有價值,值得朝廷給你們榮華富貴。如果你膽敢愚弄聖上的話,那我的身家性命也會受到牽連的。」

  「那是自然!」

  鍾漢笑咪咪的點了點頭,信誓旦旦的說:「我現在手裡有津門所有糧草分佈的圖紙,各個駐軍的人數配備,統領的性格和出身,這些人的喜好與關係及其他所有的情報,我相信朝廷會重視的。」

  「既然如此!」

  許平眼裡閃過一絲亮光,斬釘截鐵的說:「我想聖上會答應你的要求,不過眼下不是說話的好時候,我相信你也不會貿然的把東西給我。這樣吧!明日你們動身前往直隸!隨我回去面聖,畢竟這些軍機大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面聖?」

  鍾漢瞬間的黑了臉,陰笑了一下說:「大人莫不是在開玩笑吧!我等若進了京城,恐怕朝廷得到了情報後會殺人滅口,這種過河拆橋的事我可不想去試!」

  「鍾大人也是個聰明之人!」

  許平倒沒為他的拒絕而驚訝,而是聲音低沉的說:「我不相信您會有那麼愚蠢的想法,情報在你們手裡這是最重要。倘若您有個三長兩短,到時候您的手下向紀龍一告密,朝廷不僅沒有半點收穫還會自毀名聲,您覺得朝廷會這麼做嗎?」

  「哈哈,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呀!」

  鍾漢哈哈的大笑起來,站起身一抱拳,欣喜無比的說:「那就勞煩大人在聖上面前美言幾句了,我們就連夜動身,直隸見了!」

  「在下告辭!」

  許平也不多言,起身行了一禮後就往外走。

  鍾漢帶著人一直將許平送到了馬車旁,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身材婀娜的應巧蝶,儘管看不見容貌但他還是猥褻的笑了笑,滿臉曖昧的說:「大人艷福不淺呀!」

  「哪裡哪裡!」

  許平也擺出一副發自內心的淫蕩微笑,抱拳說:「待到你們居至直隸時,下官再為鍾巡撫擺宴相迎。到時候美酒佳人自然是少不了的,你們可別客氣!」

  「那是自然的,後會有期了!」

  鍾漢色笑了一下。

  許平也告了一禮,馬上和紀靜月鑽入了馬車裡。應巧蝶也趕緊揮著韁繩調頭朝山下走去,回頭一看眼神不由得一驚,鍾漢的人還在遠遠的觀望著,似乎不看到人徹底消失他們都不會走一樣,真當是縝密得很呀!

  馬車慢慢的沿著山路往下走著,小路上的石頭讓行程很是顛簸。紀靜月見許平皺著眉頭苦思著,似是十分煩惱一樣,拉下面紗難掩興奮之情的說:「小流氓你想什麼呢?有這種好事還用得著考慮嗎?」

  「月……」

  許平隨口敷衍了一句又低著頭繼續思索著。這份情報是老爹暗地裡給自己送來的,讓自己過來以後看看有沒有可用之處,眼下看來一切都順利,但這未免也太過於詭異了,回想整個會面的過程,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真是的,怕出錢是吧!」

  紀靜月鄙視了一下,眼冒星星的說:「不過這也滿刺激的嘛!冒充朝廷密使接觸津門駐軍,在這種軍國大事上干地下工作,和千夫長秘密接觸,似乎也滿不錯的呀!」

  「好了你……」

  許平正在頭疼的想著哪不對呢,沒想到小姨憋了那麼久沒說話,這會兒居然成了話嘮了,多少還有有點煩躁!

  剛想奚落幾句的時候,許平突然眼前一亮的醒悟過來。立刻把不妥的地方給捕捉到了,拉開車簾看了看,這時候已經遠離了小屋,趕緊朝應巧蝶低聲喝道:「立刻找個隱秘點的樹林,把馬車停進去藏起來!」

  「是……」

  應巧蝶一聽也不敢怠慢,趕緊看了看周圍的地貌,藉著地勢找了一個高聳的小樹林把馬車駕了進去。

  「怎麼啦?」

  紀靜月一看許平突然咬起了牙,似乎還有點憤恨的猙獰,立刻緊張的問:「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呀?」

  「媽的,險著讓這些孫子給耍了!」

  許平滿面的陰霾,悄悄的下了馬車後朝兩個美人厲聲的問道:「你們有沒有帶兵器?」

  「帶了!」

  兩位美人異口同聲的應了一句。

  「好,把馬車放這我們再折回去!」

  許平說話的同時已經就地一點,輕盈的縱身跳上了半空,身影穿梭在樹枝間,朝剛才的小屋前去。

  應巧蝶的輕功不錯,輕逸的一躍立刻很是輕鬆的跟了上去。三人之中紀靜月的修為最低,她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麼事發生,興奮之餘又覺得很是刺激,也趕緊施展開輕功,靈巧的避開枝椏跟了上去。

  許平怕她倆跟不上一直不敢全速前進,但擔心會趕不及,穿梭了一會兒也只能朝跟在後邊的應巧蝶低聲的囑咐道:「巧蝶,你看著點我小姨,到了地方後躲在院子外邊見機行事知道嗎?」

  「明白了!」

  應巧蝶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但如此親熱的稱呼還是讓她不敢直視許平的目光,趕緊回頭看了一眼明顯比兩人都慢了一拍的紀靜月。

  許平面色一冷,猛的催動起渾身的真氣,再無半點保留的展開身形穿越於樹林之間。身形快似鬼魅,簡直像是御風而行,閃電般的留下了一串的殘影,瞬間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內,像是融合進漆黑的夜色裡一樣。

  一直在後邊追趕的紀靜月頓時傻眼了,怎麼看都看不到許平,立刻有些慌忙的問:「小流氓呢?怎麼人不見了?」

  對面這鬼魅至極的輕功應巧蝶也是有些目瞪口呆,一聽她的聲音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噓了一聲後囑咐說:「爺說要先趕到那去,讓我們去了以後守在院子外見機行事,估計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吧!」

  「那我們加快速度吧!」

  紀靜月絕美的容顏上儘是擔憂之色,想起天房山的事,又想起皇城之亂就感覺有些不安,芳心也開始有些慌亂了。

  「嗯……」

  應巧蝶應了一聲,身形一展開仿如仙子長翔般躍過叢林,速度立刻比剛才快了許多。

  紀靜月輕功比起眼前的兩人都差了許多,但看著應巧蝶的身影越來越快,心裡一急也趕緊提起內力,猛的朝她追了過去。

  兩個美妙的身影立刻快如閃電的在林間前進著,避開枝杈時每展開一步婀娜的身姿都那麼的性感動人,可惜除了月亮之外幾乎沒人欣賞到這飄逸動人的一幕,不然光是成熟的曲線之美就足夠讓男人為之瘋狂了。

  許平行進速度之快,恐怕任誰看了都會以為是鬼魂一閃而過。悄無聲息的在樹林裡穿梭許久後,這才遠遠的看見了剛才那棟破舊的民房。

  房內還亮著燭光,人影依舊在聳動著,但這會兒似是聚在一起商量著什麼一樣。許平面色微微的有些陰森,橫空一躍後健碩的身軀竟然如落葉一般輕巧的躍過屋頂,沒半點聲響的落在院子裡。

  許平一落地立刻躡手躡腳的潛伏到了窗下,小心翼翼的不發出半點的聲響,屏住呼吸聽著屋內的動靜。

  「將軍,這就算完了?」

  一個男聲明顯是有些疑惑,也有點不相信一樣。

  「那你還想幹什麼?」

  鍾漢似是鬆了一口大氣,但也難掩得意的說:「只要朝廷相信了我的說辭,派兵去偷襲這些地方,到時候紀大人就可以藉機設下埋伏,打他一個措手不及,起碼得讓餓狼營死傷過半!」

  「不過皇帝倒是真放心!這樣的大事竟然派了一個毛頭小子和一個女人前來,就不怕我們殺性一起,把他們也幹掉嗎?就這樣的人他能敵得過紀大人?」

  「也未必如此!」

  鍾漢的聲音有點憤慨,也是無奈的說:「大人在江北其他地方的人馬全被狗皇帝牽制住了,現在又被栽贓是弒父的牲畜之徒!眼下局勢有些不利,再不用點奇兵恐怕也無法扭回劣勢了!皇帝只派兩人來,就證明他一開始是不抱有什麼信心的。」

  「那倒是!可是大人,您這一去等於是去送死呀!朝廷一旦發現您的情報全是假的,而各路大軍死傷嚴重,到時候斷然不會放過你的!」

  「是呀……」

  鍾漢長歎了一口氣,不過卻是異樣堅決的說:「但紀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區區一條小命也無法報答他的大恩大德,這又算得了什麼!」

  「好了大家!」

  鍾漢似是神傷的沉吟了一會兒,冷著聲叮囑說:「願與鍾某一起面聖的兄弟,我代大人感謝你們了。此去斷無生還的希望,你們的家人我已經求大人妥善安排,他日大人登大寶之時,斷不會忘了你我今日的犧牲,我們皆是新朝的開朝功臣。」

  「明白了!」

  「小四!」

  鍾漢思索了一會兒又繼續說:「你趕緊回一趟津門吧!就告訴主子我們已經順利的取得朱允文的信任,將那些情報送到京城去。此去之後可能沒多少的情報反饋,但我們會全力的把朝廷大軍偷襲的時間告知,請他放心。鍾漢和兄弟們絕不辱使命,大恩也只能來世再報了!」

  「大人……」

  被喚做小四的年輕人明顯有些哽咽了,這是在給他一個活命的機會呀!

  「哭什麼!」

  鍾漢的語氣有些發憤,但也有點顫抖,停頓了一會兒後說:「趕緊去吧!要小心點知道嗎?記得和大人說,這些兄弟不會辜負他的期望的!」

  「屬下明白了……」

  被喚做小四的年輕人似乎是擦著淚出門的,走出院子後牽過了一頭大馬,一騎上就馬不停蹄的朝津門的方向跑去。

  屋內頓時又是沉默一片,許平躲在窗下一直看著這個叫小四的傢伙離開,奔騰的馬蹄聲消失在了山谷之間。腦子裡早就開始飛速的運轉起來了,奶奶的果然是人心兇惡呀!這傢伙裝作貪財好利之徒向朝廷出賣情報,誰知竟然是紀龍想給朝廷來個大埋伏的棋子,夠他媽膽量的……

  許平想想都驚出了一身冷汗。鍾漢表現得是那麼的貪財,連自己差點就相信他了,就連回程的時候都有點欣喜不已,要不是突然間的懷疑,恐怕自己都看不穿有這樣的陰謀。

  讓許平第一個感覺不對的地方很是細小,小得幾乎是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疑惑,那就是這些傢伙的鞋子,實在很不對勁,因為那些鞋子雖然看起來普通,但卻不是他們會穿的東西。

  表面上來看那些鞋子都是普通的黑色長靴,樸素的做工應該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但許平腦子裡卻是感覺有一絲不對勁一閃而過,這種不對勁就來自於鞋子的造型、質地還有特殊的地方風氣!

  記的沒錯的話,這些鞋子全都是京城官家給家丁穿的厚底鞋!因為這鞋可以在走路的時候不發出多少聲響又不沾泥,更重要的是路過木地時也沒動靜,但這也只有在天子腳下才會有這麼多的講究,幾乎是許多朝中官員都喜歡讓下人穿這種靴子,雖然平常但早已經是一種習慣了。

  但津門這邊可沒有這樣嚴謹的風氣,這些地方小官沒朝中大員那麼多的講究。

  可這些沒去過京城的兵丁怎麼會有這種厚底鞋?雖然也不是昂貴的東西,但顯然不是鍾漢這個千夫長能弄到手的,而且還都是幾乎沒沾染到泥土的新鞋。這就是許平第一個感覺不對勁的地方。

  另一個讓許平起疑的地方就是貪婪,恰恰是他們的態度所暴露的。儘管這些人都偽裝得很好,一個個都很貪財的樣子,但他們放在牆角的卻只有兩個乾癟的包裹,從那厚度怎麼看都不像是倉皇出逃的樣子。

  如果是出逃的話,那麼生性如此貪財的人肯定積攢了不少的金銀細軟,絕不會把這些東西丟下,那包裹絕對不是這麼寒酸。更何況鍾漢他們的樣子也不怎麼狼狽,這絕不是一個匆忙趕過來的逃兵該有的模樣,種種的不對勁結合在一起就不是巧合,這才讓許平懷疑他們。

  「老大,現在怎麼辦?」

  沉默了許久,終於有人率先的開了口。

  「怎麼辦?去直隸吧!」

  鍾漢咬著牙,有幾分陰險的說:「從現在開始,一個個都得給我變得貪財好色。人家請著吃喝玩樂都好好的享受就行,不管是嫖是賭都干,千萬不能露出馬腳知道嗎?」

  「知道了!」

  眾人立刻齊喊了一下,這也是唯一讓這群男人欣慰的地方。

  「直隸比較遠,但陰曹地府離你們比較近!」

  許平在飛快的思索好以後,決定剷除這幫人,立刻冷笑了一聲將門一腳踢開。

  門裡的人立刻呆若木雞的傻了眼,誰都沒想到已經嚴密監視著的馬車消失在了山路上,看似已經遠去,但許平卻在這時候突然返回,看這情況所有的計劃也已經被竊聽了。

  鍾漢第一個回過神來,立刻拔出了配刀指向了許平,滿面陰狠的叫囂著:「就算你知道了又怎麼樣!我們這有十多個人,你奈何得了我們嗎!」

  「十多個人,確實多!」

  許平呵呵的一笑,突然面色一冷,皺著眉陰森森的說:「但如果是十多個死人,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狂妄!」

  鍾漢怒喝一聲,舞著大刀立刻向許平這砍了過來,沒想到這傢伙一出手竟然有近於地品的實力,氣勢之強讓人有些不由讚歎一聲。

  「哼……」

  許平雙手一張,不屑的喝了一聲,猛的一爪直取他的面門而去。

  怎料鍾漢竟然咬著牙不躲不閃,在打算承受這一爪的同時,刀鋒瞬間變換了軌跡,鋒芒直取許平的喉嚨。沒想到他竟然有拚個魚死網破的魄力,許平本是想先殺退他,但沒想到鍾漢會那麼拚命,頓時愣得退了一點,趕緊閃身避開了這幾近瘋狂的一刀。

  鍾漢不要命的一刀將許平逼退以後,一看手下都拔刀準備上來,立刻狠聲的大喊道:「都別過來!趕緊從窗戶跑!把消息趕緊告訴大人,不然的話我們就萬死難辭其罪了!」

  「想跑……」

  許平也不再起輕視之心,猛喝一聲避過了鍾漢凌厲的一刀,身影如同鬼魅的衝到了一個試圖爬窗的傢伙後邊,猛的一拳直轟後腦將他一擊斃命!

  「從大門走!」

  鍾漢怒喝之下大刀揮舞得十分的凶狠,幾乎沒了半點的防禦只想拖住許平而已,強悍得讓人不得不提起精神來堤防。簡單的一個交手之後鍾漢就知道眼前之人的功夫比自己高出許多,除了拚命之外似乎也沒別的辦法了。

  許平面色一冷,十分欣賞他在判斷形勢上的機敏和果斷,可這時候斷不能放過半個活口回去!

  許平立刻大喝一聲,渾身的真氣瞬間暴漲起來。朝鍾漢衝過去的空檔也順手一掌打死了一個兵丁,鍾漢不敢有所保留,立刻咬著牙揮刀橫斬。

  十餘人在狹小的屋內躲閃著,許平恨得直咬牙。這幫人在伺機逃跑之餘,竟然還敢偶爾偷襲幾下。如果不是有他們的侵擾,以鍾漢這種修為再拚命都會馬上被自己打死的,但現在分神之餘卻沒辦法將他迅速擊殺。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鍾漢就已經咬牙皺眉了。許平的內勁何其的霸道,即使空手打開了他的大刀,那強悍的氣勁都讓他虎口如撕裂一樣的生疼,更別提身上挨了兩、三下那劇烈的疼痛感,他已經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骨頭有些斷裂了,甚至有些經脈都斷開了。

  饒是如此鍾漢依舊拼著老命的在阻攔著許平對手下的追殺,試圖給其他人逃生的機會。許平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一邊應付著他的殺招,一邊打得其他人無法從門口逃生。

  眼看混戰之中許平已經下手打死了六個企圖從大門逃跑的兵將,鍾漢突然紅了眼,大喝一聲後一刀直取許平的心口而來。

  許平趕緊就身一躲,避開他這幾乎毫無理智的一擊,趁著這空擋用手肘狠狠的轟在了他的背上。鍾漢頓時感覺五臟破裂,立刻口吐鮮血,摔在地上!

  終於搞定這難纏的傢伙了,許平頓時鬆了一口氣,猙獰著臉就要前去殺了其他人時,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鍾漢突然爬起來抱緊了許平的腳,拚死的喊道:「快跑呀!」

  「大人!」

  剩下的六人全發出了淒厲的喊聲,立刻明白了鍾漢是以死為代價要為他們贏得逃脫的時間。

  「找死……」

  許平怒的直踢鍾漢的腦袋,但他卻是咬著牙一邊吐著血,一邊抱得更緊了。

  這時候一個小兵淚流滿面的拔出刀來,怒罵著朝許平砍了過來!

  「不自量力……」

  許平滿面的獰怒,凶悍的一拳毫不保留的直面轟出!小兵連悶哼都沒有,活生生的被砸得直飛出去,撞破了破舊的土牆摔到了院子外邊抽搐著,看起來也是回天乏術了。

  「快走……」

  鍾漢現在整個腦袋上已經全是血水了,空洞的話語有氣無力,看起來已經沒有了多少的氣息。

  「快走吧!」

  剩餘的五個活口都禁不住流下了淚,但也明白這是鍾漢給他們留下的最後機會,趕緊蜂擁一樣的往門外跑。

  「媽的,人呢?」

  許平這時候又狠狠的踢了他幾腳,一看鍾漢竟然已經瞪著眼睛死去,但卻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腳,尊敬之餘也是更加的惱怒了。打了那麼久那倆娘們都幹什麼去了?看熱鬧呀!

  「來了!」

  話音一落,紀靜月嬌膩的喝聲立刻響起,門外頓時是一陣驚慌的叫喊。她與應巧蝶雖然輕功不濟事,但總算是及時的趕到了。

  五個大漢一看還有埋伏,也沒什麼回退的餘地了,立刻紅著眼拔刀朝兩個美人衝了過去,手裡的大刀閃著寒光的揮砍著,大有拚死求得命的氣勢!

  應巧蝶的兵器是她柔媚的流雲飛袖,舞起來似是婧虹萬千一樣很是寫意美妙,又像是跳舞般的美麗動人。

  紀靜月面色一冷,袖內的的雙鐵長鞭一出,立刻編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銀網擋開了他們的刀光,伴隨著呼嘯的風聲顯得威風凜凜。

  兩個美人一個是地品下階,一個也是接近地品的修為。許平一看總算了鬆了一口氣,按她們的修為收拾這五個傢伙應該不是難事!

  但五個兵將卻是紅了眼的要拚命,竟然沒半點保留的橫砍豎斬,簡直就有點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架勢。一擊斃命的凶悍大刀可比這些靈巧的武器實用多了,哪怕只是一擊就足夠讓她們香消玉殞!

  「媽的……」

  許平發覺自己真有點高估她們了,這倆娘們竟然有些發怯的後退了。雖然這種戰場上的打法是有些可怕,但修為差別那麼多也不至於會傷得到她們,這完全是心理作用!

  面對他們在殺場上的冷血和不要命的橫衝,兩個美人都有些害怕的又後退了一些。許平立刻緊張起來,用手去掰、用腳去踢卻都拉不開鍾漢的雙手,氣得都想把他碎屍萬斷了!

  鍾漢這時候已經徹底沒有了呼吸,但雙手依舊如鐵鉗一樣的抱著許平的腳,已經空洞的眼裡似乎有種信念在支持著他,即使死了也是那麼的堅定。許平連踢帶打的都沒辦法掙開他的手,最後氣得把他的手臂狠狠的踢斷了這才算是掙脫開來。

  「啊……」

  紀靜月看準機會的一個橫鞭,瞬間將一個兵將的脖子環住了一圈,猛的一拉立刻割破了他的喉嚨。

  與此同時,應巧蝶靈動的閃躲過刀鋒後,手裡的飛袖也宛如毒蛇般飛舞出去,瞬間將一個兵將打得慘叫大飛,另一個也被傷得倒地不起。

  五個兵將已經死傷了三個!這時候兩個美人才算鬆了一口氣,兩人各自對付一個不是什麼難事,再怎麼樣修為都高得很,沒一會兒就已經將兩人擊敗在地不能動彈。

  終於把五人全打得起不來了,紀靜月欣慰的笑了笑,朝應巧蝶豎著拇指,難掩興奮的讚許說:「你挺厲害的嘛!」

  「還是您厲害!」

  應巧蝶謙虛的笑了笑。

  兩位美人都沒經歷過這樣拚命的敵人,自然都是有些膽怯,這也怪不得她們。

  這會兒順利的沒放過一個人,心裡難免也會有點興奮的欣喜!

  「小心!」

  許平關切而又著急的一聲大喝響起,身影快如閃電的從屋裡跳了出來,逕直的衝到了紀靜月的面前去。紀靜月被這提醒頓時嚇了一大跳,一轉頭面前立刻有一道寒光直衝著自己的喉口而來。

  電光火石之間,許平立刻伸出手狠狠的一巴掌拍過去,碰觸之下一股刺疼馬上傳了過來。但那寒光也是被強大的力道給拍飛了,待到落地之時兩女才看清那是一把閃著寒光的小匕首!

  「沒事吧?」

  紀靜月心有餘悸的看了看那把奪命的匕首,一看許平捂著手似乎很疼,立刻跑上來抓著許平的手。

  「你搞什麼?」

  許平這時候手掌上已經有一道流血裂口了,雖然不怎麼疼,但還是氣憤又難掩關切的罵道:「你真當自己那麼厲害呀!就你這點機警別說行走江湖了,我怕你連京城的大門沒出就被人宰了!你當這是打著玩呀!只要一個不小心命都沒了,你腦子是怎麼想的!」

  「對不起!」

  紀靜月滿面羞愧的低下頭去了,確實粗心的毛病也是讓她無奈。眼看為了自己的一時得意而害得許平受了傷,她也是萬分的自責!

  一看一向倔強的小姨竟然溫順的沒有反駁,甚至楚楚可憐的低下頭去,絕色的容顏上有讓人心碎的柔弱,許平再大的火氣也沒了,不過還是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對不起?一次就足夠你死了,但願以後還有說這話的機會!這種事是你死我亡,你不肯下殺手,但人家可沒那麼仁慈!」

  紀靜月羞愧的低下頭去,滿面柔弱的拉著許平的手掌放到面前,看著開始冒出的鮮血心疼不已的問:「還疼嗎?」

  「我……」

  許平話還沒說完,突然看到躺在地上的一個人竟然悄悄的動了一下,顧不及解釋猛的衝上前去。

  應巧蝶一看兩人你儂我儂的親密起來,正嬌羞的別過頭去時。許平已經一把衝到了她面前,一腳狠狠的踩住了一把正要抬起的大刀,另一腳瞬間發力把躺在地上的一個兵將踢得慘叫一聲,直直的摔到了圍牆邊去。

  他滿面不甘心的吐了幾口鮮血,立刻抽搐著瞪著眼。許平看著踩住的大刀,禁不住回頭朝應巧蝶怒吼道:「你傻呀!人還活著你不知道嗎?」

  「我……」

  應巧蝶一下就無語了,但心裡卻是充滿了感激。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他們兩人在親密時卻能注意到自己的安全,心裡有壓抑不住的甜意!

  「為什麼不殺了他?」

  許平說話的時候手一揚將刀架了起來,猛的一拋刀鋒直接穿過了那人的心口,將他徹底的變成了死屍。

  「你們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許平這次真的是生氣了,怒不可遏的罵道:「覺得自己心善?還是覺得自己仁慈?竟然都留了活口!是不是自己死不掉你們不甘心?只剩頭的毒蛇都會咬人,你們不懂嗎?」

  「小流氓,我……」

  紀靜月也是滿面的羞怯,剛想倔強的辯解幾句,但一看許平為了她而受的手傷,立刻閉上了嘴。

  「別和我說那些廢話!」

  許平怒喝之下,拿起刀來狠狠的往這些人喉嚨上都砍了一刀,一邊將還有活氣的人殺死,一邊氣沖沖的說:「不是還行走江湖嗎?難道你們不僅什麼叫險惡,要留給他們報仇的機會?」

  「我、我沒殺過人……」

  應巧蝶說話的時候感動又有些難為情。她修為確實不錯,但真正行走江湖的經驗卻沒多少,更別說這種殘酷的屠殺了!要不然按她的修為,這五人早就輕鬆的斬下了!

  「被你們氣死……」

  許平歇斯底里的罵了一聲,怒氣沖沖的罵說:「殺人你們不會,放火總會了吧!把這些屍體全丟到屋裡去,放把火全給我燒了!」

  兩個美人還羞愧的時候,許平早已經憤憤不平的走了出去。紀靜月苦著臉猶豫了一會兒,這才強忍著害怕和噁心搬起了這些大漢的屍體運到屋內。應巧蝶一看許平氣成這樣這會兒也不敢怠慢,確定是死的趕緊丟到了房裡去。

  兩位美人的兵器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打仗不行但收集柴火容易。把滿屋全圍上了乾柴後,紀靜月掏出火折子一點,瞬間就把這房子變成了一片火海。

  想起今晚的經歷兩人都心有餘悸,畢竟要不是許平警戒無比,她們早就送命了。沒等火燒完趕緊朝外邊跑去。但出來一看卻沒看到許平的身影,兩個美婦都羞傀的以為許平生氣了,趕緊跑去馬車那找人。

  趕了一會兒,兩人才找到了藏匿馬車的樹林。應巧蝶趕緊上車頭抓住韁繩,有幾分怯意的說:「爺,對不起了,是我不對!」

  剛才許平要不是及時出手的話,兩個美人恐怕都一起安息了。紀靜月也是有著一樣的感動和愧疚,趕緊拉開車簾鑽了進去,確實許平已經在這等著她們了,但眼前的景象卻是讓她驚得尖叫了一聲。

  只見許平已經撕掉了上衣,赤裸著陽剛的上身在盤腿打坐,平時日充滿力量的肌肉滿是一層汗水,這時候臉上更是有著難受的猙獰和痛苦,嘴唇有些發白的顫抖,甚至連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顯得極是難受!

  「小流氓……」

  紀靜月滿面擔憂的趴在了許平的面前,緊張的喊道:「你怎麼了?別嚇我呀!」

  應巧蝶一聽這驚慌無措的聲音也趕緊拉開簾子鑽了進來,一見許平這副痛苦的模樣立刻驚到了,明顯這是在運功用內力抵抗著什麼藥物,難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中毒了?

  應巧蝶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一痛,但也立刻拉住了就要伸手的紀靜月,說:「不行,這時候絕不能碰他!」

  紀靜月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但一聽應巧蝶的話也趕緊把手收了回來。美眸有幾分濕潤的輕喚起來:「小流氓,你怎麼了?我知道我錯了,你可別嚇我呀!」

  應巧蝶拍了拍她的肩膀,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再打擾許平運功了,但不知道為什麼眼圈也變得有些濕潤,似乎有種別樣的顫動讓自己的內心十分的不好受。

  許平還在盤腿運氣,身上隱隱開始滲透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剛才確實是為小姨的粗心生氣了,但下山之後卻感覺有點不對,似乎原本強勁的真氣變得有些無力起來,一回到馬車上立刻急得盤腿運氣,查看起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手上的傷絕對是小傷,應該不會影響到什麼。但許平運起真氣循環內周的時候卻發現有股外來的力量似乎在侵蝕著自己的內力,雖然不是很霸道強悍,但卻無孔不入的讓自己迅速的虛弱下來,立刻驚得運起真氣,趕緊將它們阻截起來。

  紀靜月終於忍不住關懷和擔憂,眼圈一紅兩行淚水滑在了絕色的容顏上。但她也是咬著牙不敢出聲,喉口顫抖著生怕打擾到許平的盤坐,到時候出半點差池自己真的會後悔死的!

  只是一會兒的功夫而已,紀靜月卻感覺度日如年。許平每次粗重的呼吸都讓她心神一緊,疼得整個人都快窒息了。

  應巧蝶難掩緊張之色的在一旁觀察著許平的面色,儘管心裡一直安慰這是自己在關心女婿而已,但不知道為什麼,那些流言卻像是鬼魅一樣的盤旋在腦子裡,還有剛才那粗魯而又關切的責罵,讓她越發的覺得自己似是在關切自己的男人一樣!

  許平盤腿坐了好一會兒,終於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有些艱難的睜開了眼。一看兩個美婦難掩淚水的關切,苦笑了一下習慣的開口調戲說:「哭個屁呀!又不是要你們做寡婦,哭喪呀!」

  「什麼呀!」

  應巧蝶頓時鬆了一口氣,情難自禁的嬌嗔了一句,面帶嬌羞又是關切的紅暈,柔媚至極的難為情模樣立刻讓人食指大動。

  「死流氓……」

  紀靜月突然如一個受驚的小孩一樣,撲在了許平的懷裡大哭起來,關切而又心疼的哽咽道:「你嚇死我了!你到底怎麼了?」

  「別哭啦!我還沒死。」

  許平拍著她的後背笑著安慰了一下,突然轉過頭來,一臉嚴肅的朝應巧蝶囑咐道:「你立刻解下馬,用最快的速度去水泉把御醫和巧兒一起接過來。記得別向任何人透露今晚的情況,就說是我的命令好了!」

  見許平的話語那麼嚴肅,紀靜月心裡就是一突。那麼長時間的相處她自然知道許平的性格,在自己投懷送抱時能這麼鄭重其事的吩咐,證明事態絕不輕鬆的。

  「你怎麼了呀?」

  紀靜月梨花帶雨的哭著,這時候也沒法避諱的抓著許平的肩膀,哽咽著問:「我們一起回去不好嗎?我知道我錯了,你可千萬別有事呀!」

  「馬車太慢了!」

  許平歎息了一聲,緩緩的張開了受傷的手掌,面色嚴峻的說:「那個匕首上有毒,我也不擅長藥類的認知。等馬車回去的話,倒不如直接送我回去殯天得了。」

  兩位美婦瞬間都傻了眼,紀靜月更是瘋了一樣的抓住了許平的手掌,早已經佈滿淚痕的美眸儘是驚慌的一看,那淺淺的裂口竟然從原本自然的猩紅變成了淡淡的墨綠,明顯就是中毒的跡象!

  紀靜月頓時感覺天旋地轉起來,這一下是為自己的無知擋的,難道自己的一時粗心就葬送了小外甥的生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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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許平苦笑了一下,仔細的查看了一下身體的狀況,喘著低氣說:「我也不知道這藥到底是什麼效果,不過就目前來說似乎還不像太霸道的毒藥。起碼我用內力能控制,但也不能完全的排除掉!」

  「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紀靜月低聲的哭泣著,滿面羞愧的看著許平。潸然淚下的容顏是那麼的可憐,哽咽的聲音讓人一聽心都快碎了。

  柔嫩的小手一把將受傷的手掌握住,紀靜月淚眼茫茫的看著上邊那倒不算很深但卻讓人心疼無比的傷痕,低低的泣道:「要不是我粗心大意的話,你根本不會受這個傷!」

  「好了……」

  許平笑了笑,搖著頭安慰說:「不一定是毒藥,再說了我內力雄厚還能頂住,只要御醫到了還不是順手就給治了,別擔心那麼多了!」

  許平這副坦然的態度反而讓她更是難受,中了毒還那麼鎮靜實在讓人驚訝。

  應巧蝶這時候也是有些慌了神,心裡一陣陣的絞痛,眼圈濕潤起來,看著倆人簡直生離死別一樣的情景,兩行淚水也是禁不住的掉了下來!

  「哭個屁呀!」

  許平習慣性的耍起了流氓,看她們這麼個哭法真是看不下去了,立刻擦去了臉上的冷汗,淫笑著說:「等你們當寡婦的時候再哭行不行,老子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討厭……」

  紀靜月又羞又怒的槌了一下,一回頭看應巧蝶還在低聲的哭泣著,立刻沒好氣的說:「你還站這幹什麼,趕緊回水泉去叫人呀!」

  「明白了……」

  應巧蝶這才如夢方醒,剛才心裡一疼都忘了趕回去搬救兵,這才趕緊跳下車來解開馬匹上的套繩。

  「這幫粗心的娘們呀……」

  許平搖頭苦笑了一下,這時候感覺體內的藥勁又肆虐起來,好在不是十分的強悍,趕緊運起內力將它們給壓制下去。

  「爺,您千萬要等我呀……」

  應巧蝶騎上馬後,無比動情的喚了一聲,等不及許平回應就策馬前行,迎著月光朝水泉的方向趕去。一路上淚珠掉落了一地,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會那麼的疼。

  無論是下嫁給自己並不喜歡的人,還是在得知自己竟然被一紙休之的時候,應巧蝶都不曾如此的難過,這種撕心裂肺的難過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應巧蝶心急如焚,讓大馬用最快的速度奔跑著。可她還是覺得太慢了,心裡的擔憂澎湃無比,只有在女兒失蹤的時候,才體驗過這種憂慮至親的痛苦,這時候她也無暇顧及自己為什麼有這種感覺了。

  看著她全速的前行,漸漸的消失在了官道之上,許平心想:這一去一回,也得兩、三個時辰,自己挨得住。歎息了一聲後緩緩的抬起了手,有氣無力的說:「扶我起來。」

  紀靜月趕忙架住了許平,婀娜的曲線毫無避諱的貼了上來,擔憂的淚水還是流個不停,不過她還是緊咬著下唇,不敢哭出太大的聲響生怕許平傷心。

  許平本想站起來活動一下讓自己別那麼頹廢,誰知雙腿本就麻麻的沒多少力氣,稍微的用點力卻是站也站不穩,猛的一個蹣跚往後摔了下去,好在車裡鋪上了一層柔軟的墊子,這一摔沒受什麼傷。

  但許平往後這一倒,順帶的將本就哭得失神的紀靜月一起拉倒在地。充滿女性體香的柔軟觸感一下壓到了許平的身上,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紀靜月那高聳的美胸富有彈性的壓迫感!

  「小姨……」

  許平感覺渾身一熱,頓時忘了自己中毒的無奈。美小姨這性感的身材真不是蓋的,尤其是這一倒她柔軟的嘴唇還親在自己的胸膛上,溫熱的感覺和暖暖的吐息,刺激著全身的血液迅速的沸騰起來。

  「幹嘛……」

  紀靜月並沒有躲閃開來,而是繼續趴在許平的胸膛上,水嫩的眼眸裡有嬌羞,也有些許的情動和嫵媚。

  「老子在想,要是就這麼死了的話真不甘心!」

  許平說話的時候雙手已經不老實的往下摸去,猛的覆蓋在她飽滿挺翹的臀上,使勁的一捏後淫笑著說:「我還沒把你拿下,讓你繼續當處女的話真是罪過呀!我會死不瞑目的!」

  「你這個臭流氓,別總說死……」

  紀靜月軟軟的吟了一聲,羞著臉沒去阻止許平在她臀上的揉捏,做勢就要咬下去,櫻桃小口卻是變成了柔軟的吻印在許平的肩膀上。

  「臭也是你喜歡的……」

  許平被這一親弄得渾身如電流通過一般的爽快,眼見美小姨面帶桃紅,立刻明白她並不排斥在這時候把身子交給自己,朦朧的美眸裡似乎還有點點期待,立刻興奮的一轉身將她壓到了身下。

  紀靜月軟軟的躺在了墊子上,眼含水霧的看著許平,一臉誘人的媚氣。顫聲的說:「小流氓,這似乎,是我們第一次獨處吧……」

  「是呀!」

  許平也是唏噓的感慨著:「總算有機會幹出點流氓事了,落實這個稱呼,我很欣慰!」

  「去你的!」

  紀靜月突然臉色羞到了極致,因為許平這時候趴在她身上,而龍根正好在她的大腿間磨蹭,那熱熱的、半軟半硬的感覺讓她芳心頓時為之一顫。

  「小姨……乖,來親一個!」

  許平用和平常沒有區別的輕佻口吻,笑咪咪的看著美紀靜月這時候宛如少女般的羞澀,開始慢慢的低下頭去。

  紀靜月這時候髮絲已經有些亂了,臉上更是有些許的潤紅,看起來嫵媚至極。

  眼看許平熟悉的臉越來越近,立刻難為情的閉上了眼,但卻是主動的抬高了下巴,將紅潤的小嘴輕輕的送上。

  許平頓時欣喜若狂,沒想到一向火辣的小姨會溫順到這地步,趕緊就對著她柔軟的小嘴吻了下去。薄嫩的小嘴唇特別的柔軟,似乎還帶著一股難言的甜香,嫩嫩的簡直像是嬰孩的皮膚一樣,禁不住開始用舌頭輕輕的去舔拭。

  紀靜月呼吸一下就亂了,低低的嗚了一聲後張開了小嘴,迎接著自己的初吻。

  許平也不客氣,立刻把舌頭伸進她幽香的嘴裡,尋找到了紅嫩溫香的小舌糾纏起來。

  許平一邊吻著,一邊在她嘴裡攪動著,看準了機會一下就含住了她的小舌頭,在細嫩的舌尖上舔擦著,含住後細細的吸吮著。

  紀靜月的呼吸越發火熱,眼神也越來越迷離,性感的身子也開始變得癱軟下來,一邊喘息著,一邊環住了許平的脖子,熱情而又笨拙的回應著這美妙的滋味。

  激烈的親吻讓紀靜月感覺到了一種近乎窒息的美妙,腦子裡暈沉沉的一片。

  許平看她的臉色越發媚氣橫生,忍不住雙手朝下摸去,滑過柔軟的身軀開始去解她的腰帶。

  紀靜月本能的渾身一僵,睜開眼就要去阻止。但一看到面前那對讓人迷戀的深邃眼神,小手立刻又無力的軟了下去,因為緊張的關係把許平抱得更緊了。

  腰帶被輕輕的解了開來,這時候紀靜月已經像認了命的羔羊一樣溫順,小手有些激動的摸著許平的頭髮,接吻的時候舌頭更是變得主動而又熱烈。

  長長的一個初吻,紀靜月被許平嫻熟的技巧吻得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了,直到她無力的推阻,許平才戀戀不捨的將她的小舌頭放開,舔了舔嘴邊殘留的滋味,看著美小姨此時的嫵媚神態喉嚨都有些發乾了。

  紀靜月的青絲如瀑布一樣的散開,絕美的容顏上佈滿了情動的潮紅,羞怯的閉著眼但長長的睫毛卻在頑皮的跳動著。小嘴微微的張開,吻後嘴唇變得更加瑩潤剔透,斷斷續續的喘息帶著淡淡的溫香,看起來真是性感至極!

  「小姨,你真美……」

  許平禁不住又吻了一下她的小臉,在她耳邊細語了一聲,雙手也不客氣的去抓住她的衣襟。

  「感覺,好舒服呀……」

  紀靜月喘息了許久,被心愛的人讚美自然心生甜蜜,有氣無力的呢喃說:「你差點親死我了……呀!」

  美美的歎息突然變成了一聲羞澀的驚叫,紀靜月只感覺身上一涼,上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許平拿在了手上。

  許平嘿嘿的淫笑著,陶醉的聞了聞還發熱的衣服,滿面猥褻的說:「味道真不錯嘛!」

  紀靜月暗嗔這傢伙怎麼脫起衣服那麼快,但也是被羞得別過頭去,這時候上身只剩下一件遮羞的小肚兜而已。圓潤的香肩,修長的玉臂都那麼晶瑩動人,白皙的雪膚上點點的淡紅,看起來更是可口至極!

  「你好美呀……」

  許平瞪著眼看了一會兒,讚歎了一聲後抓住她就要去遮掩胸前的小手,又低下頭和她來了一個長長的濕吻!

  紀靜月又被吻得渾身無力,這次已經懂得該怎麼回應。許平吻了許久才戀戀不捨的開始親吻著這張絕世的容顏,慢慢的趴低,吻住了她細嫩的小耳朵,輕輕的舔了起來。

  「平兒……」

  紀靜月妖嬈的喚了一聲,火熱而又粗糙的舌頭刺激得她渾身都快化了,竟然本能的抱住了許平的脖子,也去吻許平的耳朵。

  許平頓時激動得一顫,小姨的舌頭又長又軟,似乎還要鑽進耳朵裡一樣,癢癢的刺激舒服得讓人都快瘋了。紀靜月的含吻似乎是在學著許平,兩人竟然一起將對方的耳朵含住,細細的吸吮起來。

  嘖嘖的水聲把情慾刺激得空前的高漲,許平的雙手也不停在她光滑的肩膀上愛撫著,紀靜月不安的扭動著,那飽滿的美乳雖然隔著衣料但卻磨蹭得兩人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興奮。

  漸漸的,許平已經不滿足於這點淺嘗的前戲了。雙手開始鑽到了她的後背,滑過冰嫩如玉的雪膚,要將她上身的最後一道遮羞除去。

  「啊……」

  紀靜月一邊情動的呻吟著,一邊扭捏的抬了抬身子,配合著許平的動作。

  細小的繩扣一解開,許平立刻就把小肚兜摘了下來,直起身來將它丟到了一邊去,喘著大氣打量著眼前這上天的傑作。

  紀靜月是第一次把嬌軀暴露給心愛的小外甥,當然矜持得想去擋一下柔軟的春光。不過小手被壓住也是動不了,只能羞怯的看著自己美乳露出的一刻,那讓人都快窒息的搖晃。眼前小外甥的眼神太過火熱了,熱得幾乎都快把她融化了。

  「太美了……」

  許平眼珠子都恨不得扔出去貼在她身上了,以往只覺得小姨身材十分的火辣,沒想到她的乳房竟然如此的完美!

  並不如林紫顏那般的偉大驚人,也不是生育過的少婦那般柔軟水綿,又區別於少女的結實彈性。兩隻柔軟的肉球是那麼的協調,圓圓潤潤的特別漂亮,雪白中帶著點點的汗珠看起來更是誘人。小巧的乳頭鮮艷而又細嫩,如玫瑰的顏色特別艷麗,又有著珍珠一樣的潤澤,讓人很想含住,好好的品嚐。

  這對寶貝露出來的時候還誘惑性的晃了一下,讓許平頓時感覺血氣湧上了腦袋。身體裡的藥勁也活躍了一下,嚇得許平趕緊運起內力再把它們壓下去。開什麼玩笑,這時候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得給他弄死!

  「怎麼了?」

  紀靜月等待著那傳說中的愉悅,卻見許平傻了眼的看著自己,立刻又羞又嗔的問了一句。

  嗲嗲的聲音,再加上她稍微一動,眼前的寶貝又晃了幾下,許平立刻忍不住低下頭去,猛的在她的乳溝中間親了一下,舌頭十分粗魯的舔了一下。

  紀靜月不安的顫了起來,嘴裡發出了一聲誘人至極的呻吟。許平慢慢的親吻著溫熱的乳肉,晶瑩剔透的美感讓人捨不得太過粗魯,每一下都那麼的細柔,舌頭舔過的地方也是十分的小心。

  「好、好癢呀……」

  紀靜月的呼吸越來越快,呻吟也是變得越發嫵媚起來,身子慢慢的軟了下去。

  許平看準機會,一手迅速的抓住了左邊的大寶貝。握在手裡的感覺實在太爽了,既有少婦該有的綿綿柔軟,而處子之身所特有的彈性也十分的結實,這樣美妙的觸感真是讓人瘋狂呀!

  紀靜月羞怯的閉上了眼,嘴裡一直低低的哼著,不敢看自己的乳房被小外甥如此的玩弄,只覺得那火熱的大手似乎要把自己給融化一樣。

  許平愛不釋手的將它們握住,在手裡輕輕的揉捏著,這少婦加少女結合起來的手感實在是太棒了。眼看那如珍珠一樣誘人的乳頭漸漸的硬了起來,忍不住低下頭去,猛的將它含住。

  「呀!」

  紀靜月頓時大叫了一聲,被溫熱包圍的快感讓她腦子裡頓時「轟隆」的一聲炸開了。

  一對大寶貝特別的挺,特別的潤。許平幾乎親得上邊都佈滿了自己的口水,嘴裡含著一個乳頭挑逗著,另一手也是輕輕的捏了上去,將另一顆輕輕的捻了一下。

  雙重的刺激讓紀靜月腦子都發空了,禁不住的低哼起來。瞪著眼嗯嗯的呻吟著,小嘴似乎都合不上,但接下來許平的動作更是放蕩,讓她感覺一下興奮到了極點。

  這對寶貝實在太誘人了,兩顆小乳頭又那麼的可口,親來親去就怕冷落了另一邊。許平邪笑了一下,突然把它們擠到一起,讓兩顆小乳頭湊得特別的近,猛的一起含進嘴裡,用舌頭來回的舔了起來,又一起吸吮起來。

  「啊!」

  如此強烈的刺激讓紀靜月禁不住大叫了幾聲,兩顆敏感的乳頭被一起舔弄,柔軟的乳房被擠在一起,這種興奮的感覺強烈得讓人幾近瘋狂!

  全身像是有無數電流通過,麻得骨頭都一陣陣的發酥。紀靜月感覺腦子空洞的一片,不安的交錯著雙腿,已經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羞人的地方濕潤無比,有著熱熱的感覺,愛液更是源源不斷的分泌著。

  許平把玩這對寶貝,吻上了一個又一個的紅印。看著紀靜月眉宇間越來越濃郁的媚氣,偶爾舔一下發乾的嘴唇看起來是那麼的妖嬈,再也忍不住的伸手去拉她的褲子。

  紀靜月只是矜持的扭了一下,就抬高了臀部配合著許平將那薄薄的黑褲脫下來。散發著體溫的的褲子被丟到了一邊去,兩條雪白而又細嫩的長腿立刻展露出來,纖細而又修長,實在太完美了。

  許平狠狠的嚥了一下口水,慢慢的在她平坦而又光滑的小腹上親吻著。見小姨漸漸的陶醉,猛的一伸手摸到了她的腿間,觸上的時候感覺褻褲上已經濕了一片,色笑著說:「小姨,你濕了哦……」

  讓許平意想不到的驚喜發生了。紀靜月臉上先是一羞,隨後竟然要強的摸上了許平的褲襠,抓住了早就硬起的龍根,聲音有些發顫的說:「你也硬了……」

  「喔……」

  許平激動的狼叫了一聲,興奮的說:「好舒服呀!再捏幾下……」

  紀靜月眼裡一下有著別樣的媚意,咬了咬下唇後輕聲的說:「你把褲子脫了吧!磨得我難受……」

  「好……」

  許平知道現在身上的衣料是極大的組礙,一聽小姨這主動的話立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就差興奮得跳起來。

  紀靜月紅著臉別過頭去,心跳加快的想像著那大東西握在手裡的火熱。可這時候卻是感覺腿間一涼,驚得趕緊把雙腿夾住。

  許平不僅把自己脫了個精光,也快速的把她遮羞的小褻褲脫了下來。精緻柔軟的絲綢面料上已經濕了一塊,散發著讓人慾火難耐的味道,還有紀靜月又潮又香的體溫。

  「你幹嘛脫我的呀……」

  紀靜月嬌羞的嗲了一聲,雙腿本能的交錯在了一起,這時候美人已經是一絲不掛的羔羊了。

  兩人這時候已經是赤身相對,許平紅著眼看著那日思夜想的羞處。小山丘白皙而又動人,短短的體毛細嫩柔軟的點綴著,有著少婦的成熟嫵媚,也有少女的青春動人,結合起來是一種讓人發瘋的誘惑。雖然看不見最銷魂的所在,但光是這淺露的春光就足夠挑起澎湃的情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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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靈與肉的完美結合

  「別看了,看什麼看……」

  紀靜月見許平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純潔的地方看,立刻又羞又嗲的伸出小手,像小孩撒嬌一樣的摀住了許平的眼睛。

  「不只看,一會兒我還要用呢……」

  許平也知道她有些羞怯,畢竟是在野外的馬車上,小姨肯把身子給自己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立刻愛憐的趴下身來,和她又吻到了一塊去。

  紀靜月立刻熱烈的用小香舌迎合起來,許平一邊品嚐著她的香味,一邊雙手齊出的揉著她的美乳,捻一捻小乳頭讓小姨的呼吸越發急促,雙手也是不客氣的遊走在這完美的身軀上,輕輕的刮過肌膚挑逗著她的情慾。

  紀靜月的反應越來越強烈,當許平一手輕輕的摸到了她的腿根時,那滑嫩而又溫熱的感覺更是讓她顫抖起來。

  許平一邊含著她的耳朵,揉著她的乳房,一邊輕聲的說:「把腿張開……」

  這時候許平的手已經開始愛撫著她的體毛,像是在挑逗一樣的戲玩著。紀靜月腦子裡早就被舒服的快感弄得迷糊一片,感覺耳邊的話如同魔音一樣讓人不能拒絕,有些僵硬的美腿在羞怯中漸漸的打開。

  「不要……」

  紀靜月突然叫了一聲,火熱的大手捂上去的時候讓她感覺像是有火在燒一樣的刺激。

  「好濕了哦……」

  許平感覺手中滑嫩的一片,潮濕中又有點像是在摸溫玉的細膩,立刻不失時機的在那柔軟的陰唇上刮了一下。

  「啊……」

  紀靜月舒服得吟了一聲,小手竟然也握住了許平這根調戲了自己多次的壞東西。

  許平舒服得吐了一口長氣。紀靜月的手纖細而又溫熱,嫩嫩的包圍也十分的刺激。見她那麼主動,立刻壞笑的挺了一下腰,在她的小手裡抽插了一下。

  「壞蛋……」

  紀靜月自然感覺到了這微妙的動作,立刻紅著臉嗲了一聲。感覺手裡的龍根又硬又熱,簡直像是在握一根鐵棍一樣。

  「動一下哦……」

  許平在她耳邊一邊呢喃的挑逗,一邊含著她的耳朵舔著。

  已經侵佔到神聖地帶的手當然不會閒下,已經開始輕輕的在她的陰唇間來回的愛撫著。

  紀靜月情動的顫抖著,嘴裡一直嗯哼的呻吟著。這時候已經無力再把腿合攏,只能任由心愛的小外甥把玩自己最羞人的地帶。小手也開始機械性的動了起來,有些生澀的幫許平套弄著。

  兩人的情慾一下就空前的高漲,一邊熱烈的親吻,一邊在對方的下身愛撫著。

  許平感覺紀靜月的手一上一下的動著,陣陣的快感源源不斷的傳到了腦子裡,雖然不是真槍實彈的開戰,但如此性感的尤物能這麼主動,也是讓人興奮的一種心理滿足。

  紀靜月感覺渾身似乎熱得快受不了了,腿間的大手每做怪的調戲自己一次,身體裡就分泌出濕濕的愛液來,骨頭也越來越軟。再加上手裡火熱的龍根,空氣裡奇異的味道讓矜持都快崩潰了。

  互相手淫了一會兒,許平覺得紀靜月的愛液越來越多,一根手指也不失時機的探到了消魂洞內,刺激得紀靜月啊啊直叫,甜美的愛液都流到了墊子上去。再看一下她早已經妖嬈媚生的小臉,許平知道採摘這美艷小姨的時候到了!

  許平猛的一個翻身將她壓到了身下,喘著粗氣將美麗的雙腿抓住,慢慢的分開。終於能仔細的看著這誘惑了自己許久的羞處了!

  粉嫩,如少女一樣的粉嫩可口。肥美,和少婦一樣的性感妖冶。柔軟的體毛已經被愛液打濕,看起來十分的誘人,滑嫩的小陰唇上佈滿了愛液,玲瓏剔透的嫩肉隱隱可見,帶著點點的水珠散發著讓人情慾暴走的味道。

  「別看了……」

  紀靜月羞得摀住了自己的臉,如此暴露自己的羞處確實讓人難為情,她細嫩的長腿也緊張得有些發顫了。

  「以後它就是我的了……」

  許平猛的低下身來,第一次有品嚐女性下身的衝動,在那暖暖的嫩肉上品了一口,似乎有種讓人發暈的濃香,又滑又嫩的十分可口!

  「啊……」

  紀靜月的反應特別的強烈,弓起腰來呻吟了一聲。趕緊用手護在腿間,臉上紅得都快滴血了,羞嗔道:「你再做怪的話,我、我……不給你了!」

  「明白了……」

  許平立刻色笑著點了點頭,輕柔的將她的小手拉開,吻了一下,蹲到了她的腿間,準備著要侵佔這個美妙的身體了。

  「等等……」

  紀靜月意亂情迷間卻是突然喊了一下,更是有些激動的直起身來。

  「怎麼了?」

  許平瞪著眼,不會想在這時候反悔吧?老子都硬到這程度了,可不介意在毒發前玩一次真正意義的強姦。

  「我要看看……」

  紀靜月突然將龍根握在了手裡,放在眼前紅著臉說:「這壞東西欺負我那麼久,這會兒又要壞了人家的身子,不好好的看幾眼我不甘心……」

  如此可愛的理由,小姨真是讓人不愛不行呀!許平看她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的龍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但見紀靜月的紅唇離得很近,暖暖的呼吸吐在小腹上讓人一陣發癢,立刻色心大起的往前一挺腰,色迷迷的說:「那要不要親親看呀!」

  「不要了……」

  紀靜月慌忙的搖了搖頭,羞著臉躺了回去,但心裡卻是有不一樣的顫動。剛才極近的看著這壞東西,一股濃烈的男人味刺激得她真有種嘗一下的衝動,但總是看別的女孩子含住品嚐,心裡也難免有點點的醋意!

  「靠……」

  許平在這關鍵的時候也忍不住罵了一下,不過還是趕緊換上含情脈脈的嘴臉,將她的雙腿再次分開架在自己的腰上。

  「輕點……」

  紀靜月羞著臉,聲音低得和蚊子拍動翅膀一樣。饒是再活潑火辣的她,但面對自己的第一次,還是露出了小女兒的嬌羞和誘人的緊張。

  「我會輕輕的!」

  許平手握著龍根在她的嫩肉上抵著,手指開始幫助尋找那消魂的小洞口,伏下身來一邊親著她的小臉,一邊輕輕的安慰著。

  「不許用力……」

  紀靜月情動的扭了一下,呼吸變得快了許多,更是撒嬌一樣的親了許平的臉,小聲的說:「小流氓……這回你得逞了……」

  「嘿嘿,在我的幫助下你也長大了……」

  許平滿面調戲的淫笑,這時候也找到了那柔嫩的小洞口,輕輕的按了一下感覺紀靜月立刻「嗯」了一聲,性感的聲音刺激得讓人慾火狂燒,手扶著龜頭慢慢的抵在了她的銷魂洞前。

  「要死呀你……」

  紀靜月嬌嗔了一下,知道這是在調戲自己依舊是處子之身的情趣!

  「嗯,沒事,我來幫你哦……」

  許平趁她發嗲的功夫,感覺紀靜月的緊張稍微的緩解,原本有些僵硬的身子稍稍的一軟,立刻挺著腰望前一頂。

  「啊……」

  紀靜月粉眉微微的皺起,不適的叫了一聲。

  這時候龜頭已經被她緊湊的小洞口緊緊的包夾住,四面八方而來的溫熱潮濕感讓許平舒服得吸了一口氣,低下頭來輕聲的問:「疼嗎?」

  紀靜月緊張的顫了一下,不過還是搖了搖頭,聲音虛虛的說:「只、只是有點脹……」

  給少婦開苞感覺就是不一樣,成熟的肉體、充足的調情和滿滿的濕潤都會讓她們減少疼痛,儘管是處子但也不會反應過於激烈。許平興奮的親了親她火熱的臉頰,腰一挺又擠開了嫩肉的保護,往前挺進了一些。

  「嗯……」

  紀靜月又吟了一聲,這次感覺已經有些許的疼痛了,儘管充分濕潤,但這巨大的異物侵入還是讓人不適,畢竟再怎麼成熟都還是處子之身!

  許平稍稍的停下,抱著她的小臉親了又親,在紀靜月漸漸放鬆的時候又挺進了一點,立刻清晰的感覺到自己抵上了她的處女膜……最脆弱也是最讓人興奮的障礙!

  「先等一下……」

  紀靜月難受的喘了一口大氣,半張著小嘴,嗚咽著說:「讓我……歇一下……」

  「嗯……」

  許平愛憐的低下頭去親吻著她,雙手也是不停的愛撫著她身上的敏感點,挑逗著一對已經硬得發顫的乳頭,將乳房握在手裡揉弄著。

  現在龍根已經插入了三分之一,只要往前一進就能將她的純潔佔為己有。許平也是慾火焚身中,恨不得一下就捅破這層處女膜,再好好的讓小姨知道男女之歡的美妙,不過還是愛憐的停頓了一下。

  紀靜月低低的呻吟著,已經朦朧的眼裡似乎有某種猶豫,有些緊張但卻有著讓人心醉的妖媚,每一次身體的收緊都讓許平舒服得腿根都發顫,小穴一張一合有力的吸引實在太過強烈了!

  許平也不急,因為血脈流動加快,那股藥勁又要沸騰,趕緊再次的壓制下去。

  不管這毒能不能死人,起碼死前也要做一個風流鬼,對許平來說才是最好的死法,眼前如此妖冶的小姨,不享用完的話才是死不瞑目!

  就在許平運內力失神的空擋,突然感覺紀靜月滑嫩的小手輕輕的撫摸上來,放在了自己的臀上。許平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只見小姨這時候眼含柔媚,咬著下唇看起來似乎下了什麼決定一樣,集中而又有著讓人融化的性感。

  就在許平疑惑的時候,紀靜月的小手突然用力的往許平的臀部上一推,瞬間「啊」的慘叫了一下,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破開障礙的阻擋,許平感覺自己一瞬間就佔有了這成熟性感的身體,奪取了小姨珍惜多年的純潔。清晰的感覺到龍根已經全數進入了她的身體,淹沒在小姨澎湃的愛意之中。

  「別動……」

  紀靜月咬著牙低低的喚了一句,忍受著破身之疼,小手緊緊的抓著許平的腰,眼圈也開始有些濕潤了。

  許平愛憐而又責怪的看著她,細聲的說:「你幹嘛那麼突然,很疼吧!」

  紀靜月滿面決絕搖了搖頭,水眸裡有著別樣的柔媚,帶著絲絲顫音說:「你女人那麼多,我就是……要……要你記得我……和別人……不、不一樣……」

  「小姨!」

  許平情動的喚了一聲。沒想到呀!小姨是那麼的深情,竟然主動的推著自己破了她的身,這種大膽和火熱恐怕也只有她才能做到。

  「這樣你……忘、忘不了我了……」

  紀靜月低低的喘息著,眼眸裡儘是化不去的濃情,為自己的大膽做法驕傲,但也是有些羞怯。

  許平滿面嚴肅的點了點頭,一邊享受著下身那緊湊的快感和蠕動的舒服,一邊低下頭來吻了吻她嬌嫩的小嘴,含情脈脈的說:「我愛你……」

  簡單的三個字,環繞在耳邊彷彿是有魔力一樣讓人心醉。紀靜月一下就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如此動人的話是從許平的嘴裡說出來的,心裡的甜蜜一下湧了上來,甜得她禁不住潸然淚下……

  「那麼疼嗎?」

  許平趕緊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愛憐的摸著她的小臉。

  這時候微微的一動,紀靜月頓時叫了一聲,疼痛之中伴隨著點點的快感,一層美麗的紅暈迅速的爬上了小臉,她嬌羞的搖了搖頭,擦著淚水說:「不疼,就是聽你說話……感覺……好奇怪……」

  「嗯……」

  許平也不疑有他,心想:難道自己這流氓的嘴臉真不適合幹這些正經事?又繼續趴在她胸前,手口刺激著她敏感的乳房,細細的品味著小姨美嫩的身體。

  紀靜月漸漸的呻吟起來,哼了幾聲後突然本能的扭了一下香臀,感覺到有種很刺激的感覺麻到了骨子裡去,成熟的身體已經漸漸的接受了這破瓜之疼,開始渴望著那欲仙欲死的滋味。

  許平見狀,試探性的抽出來一些,感受著嫩肉緊緊的磨蹭,又把龍根深深的刺了進去。

  紀靜月嫵媚的「啊」了一聲,嬌嫩而又充滿了誘惑。眼眸中覆蓋上了一層朦朧的情水,妖嬈的半張著小嘴,看起來已經能體會到箇中的美妙滋味了。

  一進一出間,許平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的龍根抽出時將嫩肉都翻了出來,龍根上帶著精液、愛液和絲絲的處子血,插入時候又把它們帶了進去,小姨閉合很緊的陰唇簡直和幼女一樣嬌嫩,嫩得讓人不忍太過粗魯。

  「動、動動看……我、可以的……」

  紀靜月面帶潮紅,咬著下唇輕輕的說了一句。

  許平立刻試探性的再動了幾下,淺淺的抽出一點,又深深的頂入。看著小姨的吐吸似是難受又無比的愉悅,這才放心的將她的腿架在腰上,慢慢的挺動起來。

  紀靜月羞怯的閉上了眼,滿面的嫵媚看得讓人幾近瘋狂。許平狠狠的嚥了一下口水,感受著龍根插入時與嫩肉磨蹭的極端快感,抽出時那潤滑的美妙,最讓人滿足的還是小姨這時候越發嫵媚的表情。

  九淺一深的抽插著,深的一下似乎頂到了一個小小的洞口。紀靜月頓時嚶嚀了一聲,不安的顫抖著美妙的身軀。

  許平極是溫柔的蠕動了一會兒,見小姨已經漸漸的沉浸在這美妙的感覺中,滋潤也越來越充足,這才慢慢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每一下都頂得十分有力。

  「平兒……慢點……小姨,受……受不了……」

  紀靜月眼裡朦朧的一片,開始低低的叫出聲來。嬌嫩的身體隨著許平的撞擊而擺動著,一對誘人的飽滿圓乳更是上下晃動,臀波乳浪的豐滿充滿工讓人瘋狂的誘惑。

  許平低哼了一聲,雙手齊出的將她的乳房抓住,一邊輕輕的揉捏著一邊加快了頂撞的速度。

  「平兒……我的平兒……」

  紀靜月已經有些胡言亂語了,輕唱淺吟時小手也胡亂的在許平身上摸著,似乎有些承受不了越來越強烈的快感。

  紀靜月的臉上潮紅一片,美得像熟透的蘋果一樣,呼吸間口吐讓人迷醉的芬芳,嬌嫩的呻吟更是挑逗情慾。

  許平滿足著視覺上的衝擊,低下頭來在她的耳邊邊親邊吐著熱氣說:「小姨……舒服嗎……」

  「好、好舒服呀……」

  紀靜月嚶嚀著,低低的呻吟著,開始有些迎合的搖晃起美臀,小嘴更是熱烈的親吻著許平的臉!

  「我讓你更舒服……」

  許平說話的時候雙手不捨的離開她的美乳,托住了她彈性十足的翹臀,猛的往上一托,紀靜月只感覺自己的臀部都懸空了,有一種不安的無力感。

  許平用力的將她的下身朝自己拉近,雙手抱住了她的大腿,再也按捺不住的加快了速度。如同閃電一樣的挺動起來,讓龍根抽插的速度異常的快,而且每次都頂得極深。

  「啊……不行……太快……我、我要死呀……」

  紀靜月立刻像瘋了一樣的搖著頭,一頭散亂的青絲也被撞得左右飄搖,美乳的擺動速度更快,但所有的呻吟卻被許平有力的衝刺弄得斷斷續續的,聽起來更加的銷魂。

  許平快速的蠕動著,好幾次都感覺到自己觸及到了紀靜月的子宮,小穴受到刺激而強烈收縮著,更是帶來強烈無比的快感。

  「不、不行……我、我要死了、死了……」

  紀靜月被這波猛烈的攻勢插得都說不出話來了,突然一陣極端的酥麻感襲遍全身,毛孔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張開,強烈至極的快感似是洪水氾濫一樣的侵襲開來,猛烈得讓人都快受不了了。

  突然,紀靜月全身劇烈的痙攣起來,張著嘴似乎不敢相信的瞪著眼。許平也敏感的感覺到她的小穴一陣猛烈的收縮,微微觸及的子宮更是劇烈的顫了幾下,意識到小姨的第一次高潮要來了,立刻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毫不憐憫的撞擊著這性感動人的身體。

  紀靜月瘋了一樣的喊叫了幾聲後,突然像是全身被抽去了骨頭般軟了下來。

  閉著眼只剩喘氣的力氣,胸脯也在劇烈的起伏著。

  許平也明顯感覺到一股火熱的東西澆在了自己的龜頭上,立刻抽動了幾下後停了下來,一邊慢慢的揉著她的乳房讓她好好品味這銷魂的韻味,一邊欣賞著美小姨在自己胯下高潮後的嫵媚。

  紀靜月一臉的陶醉,紅嫩的小舌頭還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看起來更是妖嬈,惹得許平色性大起,禁不住又給了她一個長長的濕吻。

  稍梢的休息了一會兒後,紀靜月這才睜開眼來,羞怯的看著滿面色樣的小外甥,輕聲的說:「我……我好了,你開始吧……」

  「你轉過來!」

  許平倒是不急色,又壓了一下藥性的發作。立刻滿面淫笑的說:「我想從後邊來……」

  「別做那麼多怪……」

  紀靜月又羞又氣的嗲了一下,小手撒嬌似的要掐許平,但碰到的時候卻變成了溫柔的撫摸。

  「小姨……」

  許平一邊慢慢的把龍根抽出來,見美小姨的下身佈滿了愛液和絲絲的處子血立刻更興奮了,但還是耐著性子在她耳邊說:「以前看你屁股那麼翹,我早就想過要從後邊來了,你就乖乖的滿足我吧……」

  「混蛋……」

  紀靜月嗲嗲的罵了一聲,但突然的空虛也讓她十分的難受,羞怯的閉上了眼,有些艱難的撐起了身子。

  許平滿眼的色慾,直瞪著紀靜月輕扭腰身翻了過來。雙膝跪地慢慢的抬高翹臀,把飽滿動人的羞處獻給自己。小姨到底還是火辣的尤物,看起來羞怯倒也沒多少扭捏。

  「別、別看了……」

  紀靜月低低的喘息著,第一次卻用如此羞人的姿勢承歡,感覺上卻是有種別樣的刺激。

  許平藉著月光的瑩亮好生的打量了這個自己惦記了許久的美妙地帶。小姨的臀部十分的飽滿,而且又很翹,有少婦的肉腴又有處子的彈性。中間那已經被自己侵佔的羞處是氾濫的一片潮濕,散發著的味道更是吸引人。

  「小流氓,你……啊!」

  紀靜月羞澀的想嗔怪幾句,但卻被許平猛的進入,變成了一聲滿足而又嬌嗲的呻吟。

  一樣的緊湊,但這姿勢卻插得更深。許平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身下跪著的小姨在輕微的顫抖著,再一看這時候自己的龍根插入了她的體內,美妙的臀部就在自己胯下,禁不住伸出手來在那雪白的皮膚上拍了一下。

  「啊……你……」

  紀靜月感覺微微的一疼,但又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感。

  她嗔怪的話還沒等出口,許平立刻抱住了她的腰身,前後的挺動著開始享用紀靜月性感的身體,看著光滑的玉背上佈滿了香汗,美妙的身軀在胯下跪伏,更是有視覺上的無比享受。

  「啊……」

  紀靜月開始高亢的呻吟著,趴在地上簡直像是只渴望寵愛的野獸一樣,而身後的小外甥是那麼的有力,強烈的撞擊帶來的快感瞬間,把她嬌羞的責怪變成了情動的春吟!

  許平悶著聲一直深深的撞擊著,定睛一看她的美乳隨著自己的撞擊而搖擺著十分的誘人,立刻雙手齊出的抓住,一邊深深的撞擊著,一邊把玩著這對美麗的寶貝。

  三個敏感點被同時攻佔,紀靜月頓時意亂情迷,低低的呻吟也變成了銷魂的輕吟淺唱,話語含糊不清但卻讓人感覺更加的興奮:「小、小流氓……你、你要干……干死我……呀……」

  「輕……輕點……頂、頂破小姨……了……啊……」

  銷魂的吟聲讓許平更是興奮,蠕動的速度快得讓她連呻吟都喊不出來。狠狠的抽插下紀靜月雙手也無力再支撐身體,整個上身無力的趴倒在了墊子上,只有美臀依舊高翹,玲瓏的曲線這時候看起來更是性感無比。

  許平抱著她的臀又狠狠的頂撞了好一會兒,雙手也不時遊走在她身上的敏感點上。紀靜月舒服得都說不出話了,只有低低的呻吟著,每一聲呻吟都伴隨著蠕動的節奏,聽起來更是催人情慾!

  兩個肉體湊在一起瘋狂的動著,好一會兒後許平看她似乎無力支撐,又把她壓倒在地,用傳統的姿勢將她纖細的美腿架在肩膀上,把臀部懸空更加猛烈的抽送起來。

  紀靜月滿面嫵媚的呻吟著,這種劇烈的衝擊帶來的快感無與倫比,每一次頂到子宮都讓她感覺欲仙欲死,感覺自己像是上了天國一樣。

  兩人身上佈滿了汗水結合在了一起,看著小姨半張半合的小嘴,許平忍不住低下頭去吻住她,但下身的節奏一點都沒放慢。

  下身結合的時候發出了啪啪的撞擊聲,更像是情慾的號角一樣讓人越發的刺激。熱吻了許久後,紀靜月突然低低的嗚咽著,像是哭泣一樣。

  性感的身體劇烈弓了起來,渾身也是一陣陣的痙攣。小穴劇烈的收縮讓許平十分的舒服,知道小姨的第二次高潮就要來臨,這時候被她猛的一夾,許平腰上也開始發麻了,大吼一聲後抽動的速度變得更快起來。

  「啊……平兒……用力……用力干我……我……快、快來了……」

  紀靜月瞪著眼使勁的呻吟起來,嬌嫩的身體也不住的扭動著。如此淫穢的話從她的小嘴裡說出來更加的刺激,許平再也忍不住精關大開,猛烈的抽動起來,一陣陣的精液全都灌溉到她誘人的子宮裡。

  紀靜月長長的呻吟了一聲,被澆得全身似是有火在燒一樣,一個劇烈的抽搐後猛烈的愛液也噴薄而出,如升天一樣的快感瞬間淹沒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兩人同時達到了銷魂的頂峰,許平禁不住腿一軟,狠狠的壓到了她的身上。

  紀靜月順勢一抱,將滿佈香汗的身子靠了上來,閉著眼回味著高潮的餘韻。

  急促的喘息、分泌物的味道和汗水的氣味夾雜在空氣中,兩具一絲不掛的肉體緊緊相擁著,似乎不願意再分離了。

  紀靜月沉浸在高潮的餘韻中久久不能回神,剛才那一刻實在太舒服了,一瞬間身體和靈魂都不屬於自己一樣,快感的衝擊讓心靈都為之顫抖,欲仙欲死的滋味濃烈得讓人幾乎窒息。

  許平趴在她身上一個勁的喘著粗氣,剛才確實銷魂至極,在這野外採摘了小姨真是意外的驚喜,尤其她還那麼的火辣主動,更是讓人喜出望外。

  美中不足的是肉慾之歡剛享完,許平就感覺體內的那股藥勁空前的強烈起來,再壓抑似乎也壓抑不下去了,腦袋越發的沉重,眼前也越來越黑。

  映入眼簾的是小姨嫵媚而又滿足的陶醉,這絕色的尤物已經屬於自己了。難道真要這樣死去?真不甘心呀!死在女人肚皮上的玩笑話成真了……

  念頭一閃而過,許平苦笑了一下,用殘餘的力氣在小姨俏紅的臉上輕輕的一吻,再也無力支撐的失去了意識……

  紀靜月感覺身上突然重了許多,被壓得都有些上不來氣了。立嗲嗲的嗔道:「別壓我……好重呀……」

  許平閉著眼沒有反應,呼吸也不像一開始那麼的粗重了。紀靜月立刻感覺到不對勁,搖了幾下後顫聲的說:「小流氓……你怎麼了?」

  許平依舊紋絲不動,紀靜月這下慌了神。顧不得兩人還結合在一起,也顧不得破身之疼,趕緊抬起身來。許平閉著眼無力的往另一側倒了下去,依舊沒半點反應。

  「小流氓……平兒,別嚇我呀……」

  紀靜月驚得淚如雨下,一邊哽咽著,一邊搖著許平,不敢相信的喊道:「你不能這樣……人家已經給你了,你不許再戲弄我……」

  可是任她怎麼搖,許平依舊靜靜的閉著眼。紀靜月感覺腦子裡瞬間轟的一下炸開了,心疼得在這一刻都要碎了。

  「快醒醒呀……」

  紀靜月有些歇斯底里的趴在許平的胸膛上哭了起來,已經驚慌得語無倫次了:「我不再吃醋了……我也不和你鬧……你趕緊醒呀……小姨還要替你生孩子……還要和小米一樣的伺候你,你快起來呀……」

  淒厲的哭泣聲響徹了夜空,讓人不忍聽聞。

  請續看《流氓大地主》18下集預告:餓狼營拔軍南下,一路上攻城掠池,這群驍勇的老將帶著仇恨而來,四路大軍無情的屠戮更是讓人聞風喪膽。

  津門以北的城池無力抵抗,在餓狼營的攻打下盡皆失陷。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餓狼營已經逼近了津門……

  應巧蝶的天籟之聲讓許平迷戀不已;而美岳母在重重的洗腦下,竟然漸漸地接受了委身於許平的念頭……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57
第十八集

內容簡介:

  餓狼營拔軍南下,一路上攻城掠池,這群驍勇的老將帶著仇恨而來,四路大軍無情的屠戮更是讓人聞風喪膽。

  津門以北的城池無力抵抗,在餓狼營的攻打下盡皆失陷。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餓狼營已經逼近了津門……

  應巧蝶的天籟之聲讓許平迷戀不已;而美岳母在重重的洗腦下,竟然漸漸地接受了委身於許平的念頭……

第一章 紀龍之痛

  津門城內,以往人來人往的熱鬧在這時候越發得難見,街上的行人都比以前少了許多,原本該是熙熙攘攘的鬧市也冷清了不少,再也看不到往日人頭湧動的景象和車水馬龍的繁華。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悄悄的逃離這個將要發生戰亂的地方,有的變賣家產轉投別處謀生,有的甚至連家產都沒時間變賣,直接空著手到別的地方去投奔親戚,因為在這時候宅院已經不值錢了,誰知道朝廷的大軍一進來後會不會殃及無辜。

  大街上許多店鋪都已經關上了門,冷清得簡直像是在鬧瘟疫一樣。

  百姓逃走帶來的就是津門內經濟大亂,原本城內的貨物就是靠外來的,現在附近地區的農戶和漁民都已經不敢進城了。因為他們害怕自己的糧食被低價征收做為軍糧,又害怕遭到哄搶,導致了城內食物短缺,即使是一兩小米現在也賣到了等同於以往一斤豬肉的離譜價,許多百姓連吃飽都成了問題。

  城內人心惶惶,誰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朝廷會揮軍而來。而這時候雪上加霜的是餓狼營的四萬大軍已經直指津門,兵分四路襲來,一路上攻打著其他的縣城,慢慢的蠶食著周邊的駐軍,帶著仇恨的開國大營瞬間殺得東北一方的叛軍心驚膽寒。

  巡撫府內,眾官員沉默無語的坐著,一個個眉頭越皺越深。眼下城內的情況真是讓人高興不起來,許多百姓都借著各種理由紛紛外逃,導致糧草和軍需物品都調度不過來,現在連軍心都出現了不穩的狀況,就連征兵都拉不上幾個壯丁。

  「本月五日,餓狼營六校已經抵達清塘縣外!整軍扎營後於當天清晨開始攻打縣城,駐軍都統鄧民德率三千精兵守住城門,城破後與六校戰於北門。眾將浴血奮戰,最終還是寡不敵眾,鄧民德被生擒!」

  「本月四日,餓狼營一營由現大將軍巫烈親自率領,路由衫城防線直奔而來,二日不到就打破了三座城池。永明督統鄭華親領五千兵馬與其抗衡於中度山,苦戰兩天兩夜後被巫烈斬於馬下,永明駐軍全軍覆沒,餓狼營血洗了縣城,並掠走了糧草四千石!」

  「本月六日,餓狼營一校經由……」

  一份份的情報源源不斷的傳了進來,當傳令兵開口念及的時候眾人的臉更黑了。

  餓狼營實在太凶悍了,二十多年沒開戰,一路打下來竟然勢如破竹,照這樣下去周邊布防的駐軍會被他們慢慢吞掉!

  紀龍坐於主位之上,眉頭也是皺得越來越深,沒等傳令兵念完就喝聲打斷:「我不想聽那麼多的廢話,只要告訴我現在情況怎麼樣就行了,餓狼營到了離律門多近的地方。」

  一位文官站了起來,面上有隱隱的擔憂,抱拳奏道:「目前餓狼營四路大眾橫向殺來,共打下我們的大小城池四十余座,斬殺督軍以上將領共二十余人,來勢洶洶甚至還斬殺俘虜,來者不善呀!」

  「是呀!」

  莫坤點了點頭,有幾分陰冷的說:「不過他們也不好受,風塵僕僕的趕路,又連打了那麼多場惡仗,再加上大多都是有傷在身的老兵,這一路下來也傷亡了近一半,恐怕戰斗力也下降了許多,這會兒已經有點強弩之末了!」

  「現在他們駐扎在哪?」

  紀龍自然明白餓狼營是舉仇而來,絕對不會有善了的時候,愁得太陽穴都有些做疼了,揉一揉後,陰著臉問:「還有,兩萬歸降的餓狼營將士怎麼樣了?有沒有妥善安排起來?」

  「現在四路大軍正馬不停蹄的趕向津門,估計日落之前,就可以在距津門百裡左右的風波縣集結!」

  百裡之外!此話一出眾人頓時譁然。餓狼營的戰斗力之強早就不是秘密,但沒想到他們推進的速度竟然如此的快。

  莫坤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似乎有些不滿的別過頭去。眾人自然明白二萬餓狼營士兵的歸順也導致了糧草更加的稀缺,他手下的親兵頗有怨言,畢竟眼下非常時期,在供養上卻是有些不足,難免會有人心生不滿的抱怨幾句。

  「都下去吧!」

  紀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大手一揮,還是嚴肅的囑咐道:「沒什麼好怕的,餓狼營奔襲而來早就死傷過半,又舟車勞頓,絕不敢在這時候攻打津門,對我們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威脅了。你們該調度的調度,要確保好糧草的運轉,知道嗎?」

  「是……」

  眾官員應了一聲後退了下去,可這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沒底氣。餓狼營已經損兵折將確實不用擔心,可是一旦被拖住也不是好事。河北可是還有太子的大軍在虎視眈眈呀!要真被餓狼營打個措手不及,河北的大軍肯定會趁虛而入,到時候可就無力回天了。

  莫坤是唯一沒有退出去的人,這時候眾官一出去,他臉上明顯的不滿竟然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難掩的欣喜,恭敬的一抱拳,興奮的說:「主子,鍾漢的密信來了!」

  「終於有個好消息了!」

  紀龍微微的松了一口大氣,可等所謂的密信送上來時卻有些郁悶了。

  密信竟然是一顆石榴、一根毛筆和幾朵夜來香!並沒有半片紙張,根本看不明白要表達的是什麼。莫坤一看也是皺起了眉頭,這打的是什麼啞謎呀?

  紀龍望著眼前的三件東西立刻低頭沉吟起來,看來鍾漢也是小心翼翼,無法書信傳達才會送來這三件東西,組合在一起肯定就是條重要的信息,告知朝廷打算處理自己賣給他們的假情報,眼下要做的事就是要把它破解出來,想好應付的對策。

  「石榴……十六……」

  莫坤喃喃的念著念著,突然驚喜的一拍手,反應過其中的意思了。

  「夜來香是指夜襲的意思!」

  紀龍也是一早看出了這兩樣東西的意思,唯獨一根毛筆是什麼意思,怎麼看都看不明白。

  紀龍將毛筆拿在手上細細的琢磨了一番,翻來覆去的看了大半天,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道:「狼毫所制的,難道是在說朝廷指派前來偷襲的會是餓狼營!」

  「肯定沒錯!」

  莫坤樂得哈哈大笑,嘖嘖的贊許說:「這小子倒是聰明呀!知道用書信不太安全,這樣能避過耳目和監視,又知道憑主子的才智能猜出涵義,妙呀……」

  「呵呵……」

  紀龍欣慰的笑了笑,這麼多天總算找到一點有利的消息了,一拍桌子立刻站了起來,滿面豪情的說:「眼下時日不多了,你趕緊下去准備吧!餓狼營不是號稱驍勇無比嗎?我要讓他們栽一個大跟頭,最好全軍覆沒!」

  「是!」

  莫坤面露興奮之色,立刻跑出去部署陷阱了。這封密信已經取得了他們的信任,兩人絲毫沒察覺到這才是一個龐大的陷阱。

  空蕩蕩的議事廳又只剩下紀龍一人在沉思了,這時候他的表情又是有些孤寂。

  細看之下,紀龍眼圈微微的發黑,面色憔悴無比,滿鬢白絲更顯得淒涼,哪還有當年一人之下的威風。雖然在人前依舊表現得若無其事,但獨自一人的時候卻也是愁不可解呀!

  感覺身邊的人才是少之又少,腦子裡總恍惚的想起一個嬌艷婀娜的身影。童憐的絕頂聰慧是他最為欽佩也最是仰仗的,眼下時局越來越不利,她要是在身邊的話,說不定會幫自己解決一些燃眉之急。

  可是童憐已經被層層的堵截在江南,雖說還沒落到朝廷的手裡,可也沒辦法趕回來幫忙。前幾日好不容易傳來一點消息,卻也是讓人沮喪無比的壞事。江南大部分牆頭草也已經叛變,無法再指望那邊有所支持,更別提有人起兵相助。

  紀龍感覺空前的無奈,其他地方的兵馬被朱允文層層遏制,等於現在自己除了津門周邊囤積的人馬外再無其他支援,更要命的是手下裡找不出幾個堪當大用之人。如果說莫坤是一個將帥之才,但他有時候卻過於魯莽;論起智謀,童憐可堪稱國之大帥,無奈她是女子之身,注定不能有太大的作為,而且現在這個左膀右臂回不來也是讓人心急如焚呀!

  正在紀龍感傷的時候,突然院外鬧哄哄一片,憤怒的咆哮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吵鬧謾罵之聲。紀龍不由得皺起眉頭,有幾分慍怒的喝道:「何事喧譁!」

  院外一群人哄罵著擠了進來,大多都是兵丁打扮的將士 首的是一名五十多歲的老將,威風凜凜,臉上卻有著化不開的憤怒和仇視,甚至紅著一雙眼,看起來有幾分駭人。那名老將帶著一群手下,押著一個錦衣玉服的少年和幾個僕人闖了進來。

  「末將周井,拜見大人!」

  為首的大將敷衍性的行了一禮,似乎已經是怒不可遏了,連對著紀龍都感覺有幾分不敬。

  「爹、爹……」

  錦衣少年正是紀龍的六子紀開容。他這時候被五花大綁著,一看到紀龍立刻就哭了起來,大喊大叫的罵道:「快救我呀!這狗奴才造反啦!光天化日竟然敢以下犯上……」

  「周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紀龍說話的時候微微的皺了皺眉,並沒有去理會兒子的哭叫,而是面帶溫和的看向了周井。

  周井見紀龍沒有怒問也不好再放肆,不過卻是難掩恨色,咬牙切齒的說:「末將是來請大人給我一個公道的。末將三個兒子皆從軍效忠大人,平日府裡男人都在營中,此放蕩之徒竟然趁我府男眷不在,大搖大擺的帶著惡僕強行閱入,強暴了我的兩個兒媳和花樣年蘋的孫女!」

  「開容……」

  紀龍臉上頓時一抽,心裡暗叫不好,但還是面無表情的說:「周將軍所說的是否屬實?」

  「爹……」

  紀開容繼續哭喊著,肆無忌憚的地點頭說:「確是有這回事,但她們不過是一些賤民而已。再說了姓周的都是咱們家的奴才,我能看上那是他們家的福分,有什麼錯呀……」

  「放你媽的狗屁……」

  人群中立刻沖出一個壯年人,猛地對著紀開容一巴掌打了下去,將他打得摔倒在地,紅著眼罵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我女兒才十一歲,你也下得了手呀!」

  「周大人,令孫女現在情況如何!」

  紀龍心裡有些開始發疼了,尤其看著兒子當面被別人打更是憋得慌,但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

  「可憐我的孫女和兒媳呀!被這畜生強暴後,更是遭這群惡奴輪番侮辱後體弱而亡!」

  周井潸然淚下、泣不成聲的咬牙恨道:「我小孫兒要上前阻止他們的獸行,誰知卻被他們活活打死了,求大人給我個公道!」

  紀開容被這一掌打得嘴角都出血了,但一看紀龍面無表情,立刻忍著疼放肆的叫喊道:「那是他自己不識相!爺不過是要找點樂子而已,一個小屁孩自己送上門,怪得了誰呀……」

  如此荒唐的話立刻引起了眾人又一陣不滿,如果不是紀龍站在這的話,恐怕早就上前將他千刀萬剮了。紀開容似乎有恃無恐一樣,竟然抬起頭來和他們互瞪!

  「周井……」

  紀龍臉色微微的有點發冷了,走上前緩緩的扶住了周井,面露殺意卻又有幾分痛心的說:「犬子無德犯下如此惡行,全是紀某教導無方才會害及你的家人。要殺要剮隨便你,但求平了你一府的仇怨!」

  「爹、爹……你別嚇我……」

  紀開容一聽紀龍要把他交給周井立刻就傻了眼,立刻爬到了紀龍腳下哭喊起來。

  「滾開!」

  紀龍怒喝了一聲,一腳將他踢到了一邊去。眼圈微微的有些濕潤,但卻是怒不可遏的大罵起來:「周大人乃我心腹大將,你竟然敢侮辱於他,做下此等禽獸不如的事,你根本不配做我紀家的子孫!」

  「爹,我錯了……」

  紀開容明白紀龍真動怒了,慌忙的跪下來,可憐兮兮的哀求道:「可我不想死呀!您怎麼罰我都好,千萬別不要我呀!他們會殺了我的……」

  周井家人這時候反而不好說什麼,一個個冷眼的看著紀龍,沒人出來說半句的軟話,都要看他要怎麼處理這個荒淫無道的逆子。

  面對自己的親生骨肉,紀龍難掩傷痛之情。眼下軍心和民心都不穩定,如果自己包庇他的話肯定會引起大多數軍將不滿,可要親手將兒子送上黃泉路,卻怎麼樣都下不了這個手呀!

  千不該萬不該,他禍害的竟是周井的家人。周井可是津門駐軍的老將,在軍中聲望極高,一門皆是戎馬出身,論起人脈更是無人能比,如果處置不妥當的話恐怕問題就大了。況且自己逃亡津門的時候,是他帶著人阻截了朝廷的小規模追殺,於情於理都不可能在這時候包庇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再怎麼樣都不能寒了周井的心呀!

  紀開容繼續哭天喊地的哀求著,紀龍卻是滿面痛苦的閉上了眼。自己這幫兒子真是不成器呀!一個個吃喝嫖賭都是紈褲子弟,沒有一個能幫上自己哪怕只有半點的忙,在這種時候還不知輕重的惹來禍端,如此的無奈真是讓人欲哭無淚呀!

  紀龍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為什麼要起事造反了,就算真能圖謀到大好山河,但這些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子嗣又哪有治國之才?誰又能成為下一任君主?恐怕再好的江山都會毀在他們手裡。別說江山社稷了,恐怕一個小小的縣城他們都沒辦法治理。

  有時候他反而有些羨慕朱允文了,雖說皇家單脈人丁不旺,不如自己兒孫眾多,但太子卻是一個文武雙全之才,沒有半點皇家之人的奢華與習性,做起事來雖然偏激卻有個度數,不僅能斂起巨財,甚至敢違背祖訓大開海禁,從商通貿增加新的稅收充實自己。商部的成功讓人眼紅不已,對於能工巧匠的善用更是讓人驚駭,不僅打造出了一支強悍的御林軍,更是重用低出身的學子為官,將河北經營得滴水不漏,扼殺了自己重要的糧草之路,此等才干恐怕自己所有的子嗣加起來都比不上其一,真叫人羨慕呀!

  紀龍感傷無比,但痛定思痛也知道自己為了大局是保不住這個兒子了。老淚渾濁而下,一抱拳顫聲的說:「是紀某管教無方,才會讓惡子做下如此天人共憤的孽事。此子交由周大人處置,以告令孫的在天之靈!」

  「爹!我不想死!不要呀……」

  紀開容感覺身後的周家人都開始握緊了拳頭,似是要把自己錯骨分筋、茹毛飲血一般,嚇得頓時失了禁,披頭散發的哀求道:「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道歉、我道歉。我那有丫鬟……我賠給他們,我有女人給他們……」

  眾人不由得皺了皺眉,眼裡的仇恨之火更深了。這家伙竟然如此的輕浮,還那麼無知,難道真的以為這樣平息得了周家的怒火?

  「周大人,請自便吧!」

  紀龍頓時老淚縱橫,不忍再聽兒子的厲聲哀求,背過身去只留給大家一個蒼涼的背影。

  「大人深明大義,周井感激不盡了!」

  周井也不含糊,瞪著眼看著紀開容,這時候周家人——尤其是死了兒女的幾個壯年更是咬牙切齒,搓著拳頭朝他走了過去。

  「老爺……」

  這時候一個雍容的貴婦似乎在旁邊躲了許久,一看紀龍要大義滅親立刻嚇得花容失色,跑出來一把抱住了紀龍的腿,一邊哭著,一邊哀聲求道:「開容還小不懂事,您就饒了他一次吧!我保證他以後會乖乖的讀書,會好好孝敬您的……」

  「娘!你救救我……」

  紀開容一看自己的母親出來了,立刻哭喊得更厲害。一半是被周家人嚇的,一半是希望一向疼愛自己的母親能救得了自己。

  「都是你……」

  紀龍氣頓時不打一處來,狠狠的將她踢開,狠瞪著淚眼,恨聲的罵道:「都說慈母多敗兒,你看看開文那個德性,再看看他,看看他都干了什麼?你生的全是這種只會亂來的飯桶,你是怎麼教的……」

  「老爺,求您了……」

  貴婦在旁邊哭得梨花帶雨,滿面哀慟的哀求道:「開文已經死了,我現在就開容這一個骨肉了,他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呀!您就饒他一次吧……」

  說完,她又跪到了周井的腳下,一邊磕頭一邊厲聲的哀求道:「周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兒子一馬吧!妾身願意代他贖罪,您殺了我饒了他吧……」

  她哭得極是淒涼,讓人不能不動容,但想起曾經稚笑環膝,一口一句「爺爺」叫得特別甜的兩個孫子,周井也是心如刀鐵,陰著臉說:「夫人,周某當不起您這大禮。殺人償命是自古就有的道理,就算我答應,恐怕津門的百姓都不會答應,您不必再說了……」

  紀龍聽著頓時渾身一顫。周井的話再明白不過了,這事逆子罪惡滔天,若不將他辦了給周家人洩恨的話,不僅周家人可能會倒戈相向,恐怕自己在津門的名聲也就完了。

  「老爺……」

  貴婦轉頭再次哀求紀龍,戰戰兢兢的哽咽道:「求您了,饒過他這一回吧!開容可是您的親生骨肉呀……」

  「縱然將他千刀萬剮,也難洩我心頭之恨……」

  紀龍咬著牙,痛苦的流著淚。這時候心裡的無奈哪能說出來?如此不將惡子誅之,恐怕會鬧出更多的事來。

  「老爺,你要殺連我一塊殺吧!」

  貴婦又抱住了紀開容號啕大哭起來,母子倆哭得讓人肝腸寸斷:「他要死了,我也不活了……」

  「那你們就一起去死吧!」

  紀龍恨得心都快碎了,這時候也只能殺掉這逆子以平民憤。他咬著牙猛地拔出了劍,滿眼血絲的朝他們走了過去。

  猙擰的模樣就連周井都感覺很是驚悚,看樣子紀龍是要殺妻滅子還他一個公道了,盡管覺得這樣有些不妥,似乎是自己逼著他做出這樣慘痛的抉擇。但一想起府裡的慘狀,還有那活潑俏皮的孫兒,他斷然不會寬恕紀開容的惡行。

  「爹……」

  紀開容哭得無比的淒涼,見父親握劍而來,臉上全是淒痛的無奈,早就嚇得面無血色了。

  貴婦見狀知道紀龍是真下了殺心,趕緊護在了兒子的面前。紀龍見狀更是火冒三丈,怒喝:「滾開!」

  她淚流滿面的搖了搖頭,堅定的護在了兒子的面前。這時候周井已經有些動搖了,周圍的人也是看著這一幕感覺凝重無比,似乎自己是逼得人家骨肉相殘的罪人一樣,不過他們也沒開口阻攔,畢竟他們心裡的仇恨也是十分的沉重。

  「怪就怪你太過寵溺他們了,開文的下場還沒讓你覺悟?竟然還如此放縱開容!有今天這種事,你這做母親的也是難逃其罪……」

  紀龍一刻也不願意再面對這種痛苦了,突然淚眼一閉,猛的一劍朝她刺去。

  「老爺,你……」

  貴婦不敢相信的看著穿胸而過的利劍,鮮血慢慢的流出染紅了衣裳,她眼裡盡是悲哀的看著紀龍,有著濃濃的哀求,最後的一刻她還是只想保住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

  誰都沒想到紀龍真的會下手殺了愛妾,這一幕別說紀開容被嚇得半死,就連周井都大感意外。

  紀龍狠狠的將劍拔出,一股鮮血立刻噴了出來,貴婦淒厲的笑了幾聲後,渾身無力的倒在了血泊中。紀龍看著被自己親手殺死的愛妾,握劍的手都在額抖,臉上被噴上些許的血珠,此刻看起來更加的猙獰。

  紀龍似乎都有些站不穩了,雙目變得無神起來,握著劍一搖一晃的朝兒子走了過去,紀開容被嚇得險些暈厥過去,渾身發抖甚至都沒有求饒的力氣了。紀龍並沒有如大家預想的那樣對他一劍斃命,而是蹲了下來,眼神空洞而又憐愛的看著這個長相和紀中雲有幾分神似的兒子,眼裡有著痛苦,也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殘酷。

  「開容……」

  紀龍輕輕的擦了擦兒子的臉,又為他整理了一下散亂的發絲,聲音慈祥的說:「事到如今,為父也沒辦法保住你了。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也怪為父沒有好好的教導你。眼下你犯下如此惡行,恐怕九泉之下的爺爺都不會原諒你,這不是紀家的子孫該做的事……」

  「爹……求求你,別殺我呀……」

  紀開容有些崩潰的哭喊著,紀龍這時候滿臉的平淡看起來反而更加的駭人。

  「也怪爹,忙於政事對你們疏於教導,你大哥在宮內被折磨至死,你又整日游手好閒,毫無好漢之風,是爹的不對才會讓你們沾染上一身的惡習……」

  紀龍似乎像瘋了一樣喃喃自語著,根本不理會兒子的哀求。

  「不要!」

  紀開容淒涼的一聲慘叫,張著嘴不敢相信的看著面前往日無比慈愛的父親,紀龍手裡的寶劍已經穿胸而過,刺穿了他的身體。

  紀開容瞪著眼抽搔了幾下,嘴角的鮮血流了下來。紀龍閉著眼將劍一拔,他立刻無力的倒在了貴婦的屍前,眼裡全是不相信的恐懼。看著母子倆死在了血泊之中,再看看紀龍這時候滄桑的樣子,周井也感覺萬分的壓抑,雖然心中有所大恨,可目睹了這殺妻滅子之舉也讓人很是難受。

  紀龍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有些頭重腳輕了,看著被自己親手所殺的愛妾和兒子,眼前感覺到一片的漆黑,手裡的寶劍也應聲落地,心裡堵得連呼吸都上不來,喉口一甜不禁吐出了一口血水。

  「大人大義滅親,周井代兒孫謝過了大人的公道。」

  周井大為感動,禁不住也是潸然淚下,一看紀龍口吐鮮血搖搖欲墜,慌忙的扶住了他搖晃的身體。

  「周大人,是紀某教子無方,才會害到你們……」

  紀龍說話的時候氣若游絲,面如死灰的哽咽道:「逆子已死,就求你別再追究了……」

  「末將不敢!」

  周井慌忙的擺了擺手,人家已經殺妻滅子了,總不能為了洩恨而再鞭屍吧,他也明白紀龍這是為了給兒子保一個全屍!

  「紀某身體不適,恕不招待了……」

  紀龍面無血色的看著家丁為母子倆斂屍而去,那一地的血泊仿佛都是自己流的一樣,沉重得讓人都快窒息了。

  「那末將告退了……」

  周井自然知道眼下紀龍心裡的痛比他還甚,大仇得報他也沒有再說什麼,趕緊帶著家人退了下去。

  紀龍這時候眼神宛如一名暮年老叟般無神,每走一步都感覺是那麼的虛浮無力,坐到了椅子上時老淚依舊流個不停。

  這全是自己的錯呀!一心想著登頂權勢而疏於對子女的管教,讓他們一個個都滿身的歪氣,成了無法管教的紈褲之徒。這一切說是開容咎由自取的,但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大廳內冷冷清清的,眼看這情景自然沒人敢再進來。紀龍像是死了一樣的沒有言語,坐在原地呆呆的流著淚,也只能自己消受這種人間最殘忍的疼痛。

  目前的局勢已經十分的明朗了,津門一地破城只是遲早的事。朱允文一邊用禁軍護送,一邊又派鬼夜叉殺掉了紀中雲,一千名禁軍的壯烈犧牲早就把他的嫌疑排除干淨。這一下硬是將弒父的千古惡名栽贓到紀龍的頭上,紀龍頓時百口莫辯,天下人已經開始批判這樣的不孝子,一夜間就讓他成了千夫所指的禽獸。

  在這在乎聲望和民心的年代,朱允文的這一陰招十分的狠毒,狠得不給紀龍半點翻身之地,幾乎已經斷送了他拉攏人心的可能,甚至還造成了紀龍麾下一些淳良正直的手下開始出逃,更是引得餓狼營舉恨而來,傾全軍之力誓要報仇血狠。

  朱允文的計謀一環接一環的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紀龍心裡苦澀得很,都怪那些不成器的手下,皇城之亂失敗後竟然對鬼夜叉的家人下了殺手!本來這並不是什麼大錯,但誰想得到皇城之亂時鬼夜叉根本沒死,這一下更是惹怒了這個殺神,他竟然冒著罵名硬是將紀中雲給殺掉,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完成了他的復仇。

  「聖上呀,您真是聖心難測……」

  紀龍有著空前的無力感,仿佛自己也是朱允文手上的棋子一樣,正按他所想的方向走著,即使心有不甘但也沒有半點反抗的可能。

  「童憐呀……」

  紀龍總忍不住想起這個女兒來,如果自己的兒子中哪怕有一個有她一半的才難,能在身邊幫助自己,恐怕自己也不會像現在如此的頹廢無助 什麼她偏偏是女兒身呢?

  痛定思痛,紀龍不想再在這種時候放縱這些不孝的兒子,讓他們給自己惹來禍端,也不想再下這種痛苦的殺手,立刻下令將他們全都禁足起來,不許出府門半步,以免同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風波縣是津門以北的一個小縣城,雖然地小人稀,但卻是個繁華的地方。這裡一直是和高麗通商的重要之地,是兩國往來的必經之路。

  周邊山清水秀宛如畫卷一般的美麗,但現在的風波縣早已經如同死城一樣,遍地彌漫著一股散之不去的陰霾。城裡城外到處都是還沒散盡的硝煙,到處可見屍體和血水,沒有半點的生氣。

  餓狼營一營最先趕到這地方,二話不說就對當地的駐軍發起了猛烈的攻擊,經過一天的苦戰後才將這座小縣城打下。此戰斬殺了紀龍近三千的人馬,但已經是人疲馬憊的餓狼營也是付出相同的慘痛代價,死傷的人馬也不比他們少。

  這時候城內已經插上了餓狼營的軍旗,硝煙和血腥味還彌漫在空氣之中,到處冷清的一片,看起來十分蕭瑟。大軍現在正清理著戰場,並救治自己的戰友,最重要的事還是搶掠這裡的糧草。

  巫烈這時候已經坐在了知縣衙門裡,發絲散亂,看起來疲累無比,身上的盔甲也染滿了鮮血和灰塵,臉色顯得有些疲累,看起來這一仗打得並不輕松。

  巫烈赤裸著胳膊,臉上覆蓋著一層細小的汗珠。旁邊一位大夫正小心翼翼的為他清洗著傷口,拔出了幾乎快入骨的利箭,擦上一層上好的金瘡藥。

  巫烈對於這點小傷好像一點都不在乎,似乎看不見大夫在忙活一樣,面色平淡的朝屋內同樣硝煙滿身的將領們問:「戰場都清理完了嗎?」

  「清理完了!」

  副將站了起來,難掩憂傷之色的說:「俘虜也全部被坑埋,但我們也死了兩千多名弟兄。」

  「將他們好好安葬吧!」

  巫烈心裡一疼,但面上還是難掩憤慨的說:「小小的風波縣也打得這樣艱難,而且還死了那麼多兄弟,要是大將軍九泉之下有知,他會開口大罵的!這還是以前橫掃天下的餓狼營嗎?」

  「末將無能!」

  屋內所有的將領全跪了下去,每一張臉上都露出了愧疚之色。盡管這些士兵都已經老了,又多年沒這麼急速的行軍打仗,但這一切都不是理由。如此慘烈的戰績,對於這開朝大營來說,也是沒任何解釋的余地。

  「你們都起來吧!」

  巫烈也知道目前來說能推進得這麼快已經不容易,長歎了一聲後說:「現在糧草的情況怎麼樣,還有將士們的傷,重嗎?」

  副將趕緊站了起來,鞠身報告說:「目前糧草還能維持十日左右,前日朝廷來信說新的糧草已經送出了,預計六天內就到。城裡的大夫全都被我們征來為將士療傷,目前營內有傷兵二千余人,重傷者三百人。」

  「讓他們好生養傷吧!」

  巫烈沉吟了一會兒,面露狠色的說:「此次攻打津門,意在為大將軍報仇雪恨,將弒父的逆子千刀萬剮。那些投靠紀龍這禽獸不如之輩的叛逆,見到了不必念舊,揮刀殺之!」

  「末將明白!」

  眾將領面色一沉,有痛苦也有仇恨,畢竟都是同生共死二十載的兄弟,真要碰上這些曾經一起從閻王殿逃出來的兄弟們,真能下得了手麼?

  「都下去安排吧!」

  巫烈這時候手上的傷也包扎好了,一邊命令人寫著給兵部的奏報,一邊厲聲的囑咐道:「讓各營各校迅速過來會師,俘虜也別管了,全都給我殺了!這幫叛徒留著他們只會浪費糧食而已。」

  眾將領命後趕緊下去各自行事了,巫烈對於紀龍的仇恨也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打到最後知縣早就開城門投降了,但巫烈還是把這些做亂之人的腦袋全給摘了,駐至還下令清查城內情況,凡是給叛軍提供補給的一律軍法處置,只要沾上半點關系的絕不輕饒,短短半天又是千個人頭落地。

  風波縣立刻陷進了恐慌之中,更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巫烈的仇恨。得知這裡的百姓曾經很敬畏紀龍,他也就沒像往常那樣約束兵將不去擾民,甚至縱容他們在城裡搶奪財物、強奸女人,甚至於殺人放火,以洩心頭之恨。

  巫烈正埋頭處理軍務,月上樹梢之時,惡鬼營還有再戰之力的兩萬余兵馬也全部會師風波縣,如此龐大的集結也讓城裡百姓的恐懼再次提升。

  對於後來兵馬擾民的事巫烈也不加阻止,只是告戒他們別太亂來而已,舉竟再怎麼樣都不能干出屠城的事。馬上又派人將萬余傷兵安置在後方療養,緊鑼密鼓的計盡著接下來該攻打的方向。

  就在這時,府裡卻來了兩名不速之客巫烈雖然忙得脫不開身,但一聽是宮內來人也不敢怠慢,趕緊就迎了出來。

  「聖旨到!」

  一個太監走到了前堂,中氣十足的喝了一聲。

  「末將接旨!」

  巫烈趕緊跪了下來,臉上全是感激的虔誠,畢竟朱允文能在那敏感的時刻選擇信任他,還給他報仇的機會,知遇之恩早就讓這位漢子忠心歸順了。

  「巫將軍!」

  太監並沒有朗聲大念,反而是笑呵呵的將聖旨遞到了他面前,點頭哈腰著說:「聖上給您的是一道密旨,咱家就不敢看了。不過餓狼營此次長驅直入直逼津門,攻城掠池可謂是無人能擋,龍心可是大悅呀!」

  「謝公公!」

  巫烈面露欣喜之色,一看這太監擠眉弄眼的,立刻恭敬的接過聖旨,又從袖內掏出一個精致的玉佩塞給他:「這是點小意思,有勞公公舟車而來了!」

  「奴才可擔當不起呀!」

  太監瞇著眼笑,不過也沒客氣的把玉佩收下。壓低了聲音,在巫烈耳邊有點獻媚的說:「皇上可是在金殿不只一次的誇過您呢,還私下叨念過:「要是能打下津門,巫將軍有可能是開朝以來的第一位位列大將軍的猛將!」」「謝公公了……」

  巫烈激動得都有些發暈了,自開朝以來大將軍只有四大軍營的開朝大將,而大將軍的金印可是沒人再受封過,要是真能立下這千古大功,到時候封帥加印就是死了也值得。

  「咱家先回去了!」

  太監樂呵呵的接受了他悄悄塞來的幾張銀票,立刻滿意的退了出去。

  巫烈興奮得都有些坐不住了,連聖旨都沒來得及看就來回的走著。感覺血管都快爆炸開了,腦子裡不由得浮現自己官拜大將軍的那一刻,好不容易才稍微冷靜一點,這才看見屋內還有一個滿面微笑的青年人在看著自己。

  青年人雖然笑得人畜無害,但給人的感覺卻是一個猥瑣陰險之人,看起來也不是自己手下的兵丁。巫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但還是客氣的問:「閣下是?」

  林偉嘿嘿的一笑,恭敬的抱拳說:「在下林偉,太子麾下貼身侍衛!奉太子之令,前來祝賀巫將軍一路大勝。」

  「請坐!」

  一聽是太子府的來客,巫烈也不敢怠慢,趕忙讓了坐。滿面謙卑的說:「巫烈何德何能呀!竟勞煩殿下惦記著,實在是罪過呀!」

  「將軍何出此言!」

  林偉也是客氣得很,恭維道:「我家主子一直對我們耳提面命將軍的忠心、勇猛和智謀,如今王爺不在了,餓狼營的權力可全在您手上。您可是我大明的帥才悍將,是我們學習的楷模。」

  「林大人說笑了。」

  巫烈剛才被太監哄得已經有些發暈了,這會兒謙虛中也是難掩得意之色,不過明顯也沒被哄得變成傻子,還是聰明的思索了一下,笑咪咪的問:「不知道太子殿下有何旨意?」

  「太子殿下沒有別的意思!」

  林偉溫和的笑了笑,趕緊站起來鞠身說:「晚輩此次前來主要是恭賀將軍的大勝,太子殿下特命晚輩帶來十裡香醇釀的好酒千壇——牛羊日百扇,用以犒勞將士們的辛苦罷了。」

  「謝過太子爺了!」

  巫烈沒想到這當朝太子對自己如此看重,一時間真有點受寵若驚。不過看著林偉一副猥瑣的嘴臉也琢磨開了,太監是去勢之人得用銀子打發,人家遠道的送來了大禮,總不能不表示一下吧!

  「來人……」

  巫烈咳了一下,喊來侍從後嚴肅的吩咐道:「帶林大人下去休息,找最好的府邸,上最好的酒菜,要好生伺候著知道嗎?」

  「晚輩謝過將軍了!」

  林偉面露淫色,遞過一只卷軸,笑咪咪說:「這是我們主子賞賜給將士們的,請將軍笑納!」

  「巫某謝恩了。」

  巫烈呵呵大笑著,親自把林偉給送了出來。剛才的吩咐已經有著別樣的含義了,巫烈並不是□腐之人,要不然也不會當上餓狼營的副將,打眼一看林偉的樣子自然明白要對症下藥,用女色投其所好,迂回的討好未來的同僚。

  林偉被兵將恭敬的領到了一處豪宅裡去,這裡原本是一處本地糧商的府邸,但因為給紀龍湊集糧草,早就被處置掉了,府裡現在除了女眷外沒有半個男人,原本這些女眷是留著給高級的將領享用的,現在卻全都成了林偉的嘴邊肉。

  雖然院子裡哭哭啼啼的一片,但林偉情緒也沒受半點的影響,看來看去相中了一名性感的少婦和兩名美貌的少女,一問之下竟然是母親和姐妹花的關系,立刻興奮得把她們拖進房間。

  面對三女猛烈的抵抗,最後林偉無奈只能點了她們的穴道,讓她們除了意識外全身無力動彈,這才把她們扒光並列在一起,看著三具活色生香的身體口水都快流來。先是在少婦身上品嘗了她的豐腴和成熟,這才把魔爪伸向兩個青澀的小美人,在她們恐懼的驚叫中壞了她們的清白,引得雙花落紅。

  林偉敢如此肆無忌憚的趁火打劫,在於許平並不在意這些小事。淫仇人妻女不算罪過,況且白送的不要更是罪過,所以他也樂得消受巫烈的這份大禮。

  母女三人渾身無力的躺在一起,看著如此禽獸在彼此身上挑逗,羞得連咬舌自盡都沒辦法,只能哭泣著任由林偉在她們身上馳騁著。林偉也沒有半點憐憫之心,最後竟然當著兩個女兒的面把沾染了她們處子血的肉棒插進了少婦的嘴裡肆虐著,將精液全射到了少婦的嘴裡還抹在兩個少女的身上,弄得她們幾乎羞愧而死。

  這一夜,林偉可算是銷魂到了極點,三人的前門、後庭甚至小嘴都享用個遍,直到第七次實在射不出東西時他才停下來,在她們臀波乳浪的環抱下睡了過去。

  母女三人早就哭得沒了眼淚,不過林偉可沒空去同情她們。要是因己不禽獸一點的話,恐怕她們早就被那些性饑渴的兵將前僕後繼的輪奸了,到時候肯定更加慘烈,算起來自己也是做了好事,功德無量呀!

  林偉閉上眼的時候都是一副神聖的表情,心裡感懷自己真是碰上一個好主子了,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呀!

  第二天睡到了大中午,林偉醒來後再次享用著這禁忌的快感,在母女三人柔軟的身子上做起了孽。不過這次卻是極盡溫柔,沒了昨夜的粗魯,讓她們享受了欲仙欲死的感覺,在高潮中悄悄的抹了她們的脖子。

  其實這樣也好,也免了她們再遭到那麼多人的羞辱。光老子一個人你們都要死要活的,要是一群兵丁一哄而上的話,那死了都不得安寧!

  果然,這世間的變態的還是比較少的。一些早就對這母女垂涎的將領早早的候在門外,就等著喝一口林偉剩下的湯了,不過面對三具冰冷的屍體他們也沒了興趣,只能把毒手伸向了其他的女眷發洩自己的獸慾.慘叫、淒涼成了風波縣無處不在的風景,幾乎到處都可以看見在做惡的兵丁。

  有的甚至是強加莫須有的罪名,將男丁殺害,殘忍的強暴手無寸鐵的女眷。

  面對這些淒慘的場面林偉只是笑笑沒說什麼,戰爭畢竟是殘酷的,朝廷只給餓狼營糧草不給餉銀,這也怪不得巫烈放縱他們。要是他橫加管束的話,恐怕這些人都會心生不滿。

  林偉隨意的行走著,身上帶有餓狼營的令牌自然沒人敢阻攔。看似隨口的和一些兵丁搭訕,做些無意義的問答,過後卻是認真的記載著什麼。

  第二天林偉也沒回去的意思,借口說舟車勞頓有些疲憊,不宜長途跋涉。巫烈早已經收下許平犒賞將士們的東西,自然給了他一個明白的微笑——一個男人都會懂的微笑。

  第二夜,在眾人口水直流的情況下。一對如花似玉的姐妹花又被送到了林偉的房內。兩個女孩在梨花帶雨的羞澀中被林偉扒了個精光,不一會兒房內就響起了讓人興奮的呻吟和低低的哭泣聲。

  巫烈盡力的討好著林偉,他也明白太子殿下必是未來的國君,打下津門還得多仰仗朝廷的幫忙和糧草上的支援,比起許平所送的賀禮,一些民女什麼的都只是小意思而已。

  這一夜,兩名處女雙落紅。林偉滋潤得都快瘋了,享用過後還用放蕩的話調戲她們,玩夠了以後就把她們點暈過去。小心翼翼的查看一下在外窺視的人已經不見了,又謹慎的環視一圈,確定昨晚監視的人馬都不在了,這才滿面嚴肅的從衣服裡拿出一些散亂的紙片,開始整理起上邊的內容來。

  直隸的官道上,一隊人馬正快速往京城趕去。看見路旁有不少的乞丐難民,車內突然傳出了一道尖銳而又陰陽怪氣的聲音:「把這些分給他們……」

  車夫回頭一看,丟出來的竟然是銀票和一塊美極的玉佩。雖然不明白車內之人為什麼要這樣做,但他還是趕緊應了命,拿去換了散銀,一一的發給這些可憐人。

  車內兩個太監閉眼而坐,其中一個冷笑了一下,有些不屑的說:「確實是苦大仇深,但也是一個勢利之人呀!面對權勢他還是免不了俗……」

  「然也……」

  另一個附和道:「還是海公公看人准,一眼就看出了這巫烈雖然忠心,但也是個喜權之人,並不是淡泊名利之輩。」

  話音剛落,他又有些疑惑的問:「不過太子爺怎麼也派人去了,而且還送了那麼多東西?對於這些事他可一向不聞不問的,居然也關心起餓狼營的戰況……」

  「放肆!」

  先說話的那個明顯比他高一級,眼一瞪嚴聲喝道:「宦官不能議政。太子爺如此英明,自然是有他的所圖,不許妄加猜忌……」

  說完這話兩人都閉上了嘴,眼裡有掩飾不住的笑意。其實都知道太子爺是強悍至極的鐵公雞,肯拔點毛出來絕不是正常的事,沒准是要抽你的血來回本,甚至還要啃了你的皮肉。但這些心裡明白就行了,嘴上可萬萬不能說,這可是大不敬的罪過呀!

  巫烈如果在的話,他絕對會認出這些銀票和那塊玉佩,也會記得這兩名太監,但這時候兩人臉上沒了起初那低腰獻媚之氣,反而有種讓人毛骨悚然的陰笑……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57
第二章 錯綜復雜

  餓狼營大軍集結風波縣後並沒有急於繼續推進,而是一邊打探著情況,一邊休養整頓。畢竟四路大軍經過那麼多場惡戰早已經是死傷慘重,戰斗力也是大大的下滑,雖然表面上還是號稱十萬雄軍,但可戰的兵力已經不到三萬。

  津門現在一邊得防御著餓狼營隨時的攻打,又得繃緊神經擔心河北這邊的情況。畢竟,餓狼營要是攻到附近糾纏住了部分兵馬,許平趁虛而入,惡鬼營加上河北駐軍可是有近六萬的兵馬,若被打個措手不及,津門可沒那麼好的應對機制。

  另一個聲勢驚人的地方就是直隸,直隸可是禁軍的大本營。一向強悍的禁軍雖然大多駐扎在京城,以備皇帝隨時調用,但駐扎在其他地方的也是不少,現在也開始陸續的集合起來,一旦完成會師也會有五、六萬的人馬。

  山東一帶倒是安靜,不過也采取了隨時候命的態度,駐軍都在小規模的調動著。津門的百姓更是不安,外逃得更加厲害了,而一些官員也打起了退堂鼓,畢竟起事到現在,屢次的受挫下他們已經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希望,有的人開始悄悄的收拾起金銀細軟,只等著有機會也混進百姓之中一起遠走津門。

  津門現在被越來越多的兵馬圍住,儼然是一副四面楚歌的淒涼之地,但紀龍穩坐津門似乎沒什麼驚訝之處,波瀾不驚的調遣著自己手上的兵馬慢慢的放棄各小縣城的駐守,往主城律門迅速集結起來,一旦會師成功人馬也不下十萬。

  火藥味濃得讓人窒息,百姓們能跑的也趕緊舉家出逃,畢竟戰火一燒的話可沒人管得了他們,除了可能會被殃及外,還有被征召的可能,任誰都不想遇上這樣的倒霉事,所以周遭的青壯年早早的有多遠就跑多遠了。

  到處都是緊張無比,但這時候水泉縣倒顯得清幽許多,人群來來往往的,似乎不受戰爭的影響一樣。

  這裡在歐陽泰接管以後也恢復了以往的繁華,一些外逃的百姓一看這情況紛紛跑了回來。加之是太子爺的駐地所在,百姓們都不怎麼擔心戰火會燒到這,所以日子也過得比較放心一些。

  新的行邸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大宅院,雖然樸素了些,但到處鳥語花香倒顯得清幽無比,加上有官道和運河,不管出行還是奏報的來往都比較安全。考慮到許平的安全,歐陽泰才把行邸搬到這來,畢竟這可是在惡鬼營三營人馬的大後方。

  院門口驛兵們來回不停的穿梭著,將一份又一份的批奏送到河北各地。前廳裡全是在忙活著的文官武將,一個個滿頭大汗的整理著情報、奏報,或接收或往外發,從眾人忙碌的樣子也可看出一點戰爭的影子。

  後廂比較清靜,主廳內更是安寧得讓人困意四起。許平百無聊賴的坐在了太師椅上,懶洋洋的搖晃著。雖然深秋的風已經有些許涼意,但在旁邊點上一個裝滿香料的暖爐,聞著淡淡的香氣倒也是愜意無比,暖暖的感覺讓人都懶得全身無力了,這種清靜才是紈褲子弟該有的休閒生活。

  前段時間的中毒事件驚得整個河北都震動了,所有人都嚇得魂不附體。尤其是聽說許平只能運起內力抵抗而無法將毒排出時,會武功的一群人更是緊張無比,一個個都在恐懼到底是什麼樣的劇毒。

  應巧蝶趕到水泉的時候眼淚都哭乾了,啜泣著把情況一說,歐陽泰頓時急得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丟下所有公務匆忙的帶上兩位御醫、巧兒和幾個水泉縣醫術最高的大夫騎上快馬,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天已經微亮了,馬車裡傳出了一陣陣淒厲的哭聲更是讓所有人心神一顫,巧兒更是驚得六神無主。難道來晚了?

  紀靜月早已經匆忙的穿好了衣服,但還是有些衣裳不整,跪在許平的旁邊哭個不停,而許平沒有半點反應的躺著。眾人早已經嚇得魂不附體,這會兒再看這情況腿都有些發抖了。如果太子爺在這出了半點意外的話。恐怕這些人全都得以死謝罪,搞不好聖上一怒,連百姓都難逃一死。

  眾人也管不上悲痛欲絕的紀靜月,幾只手匆忙的搭在了許平的脈搏上,有的查看瞳孔、有的勘察脈搏,熱火朝天的忙活開了。

  所有人都前所未有的嚴肅,連巧兒都邁著幾乎無法走動的步伐,一邊心疼的哭著,一邊把柔嫩的小手搭在了許平的脈搏上,應巧蝶趕緊把哭得快要暈厥的紀靜月拉到一邊,示意她別打擾,也趕緊為她整理一下散亂的衣裳。

  可是一查完,眾人卻都是咬著牙,有點憤恨和郁悶的看著在旁邊哭哭啼啼的紀靜月和應巧蝶。巧兒顛簸了那麼久,破身的傷口更嚴重了,趕到時在裙子上已經沾染了不少的血花,疼得她是直咧嘴,這時候她的表情最為氣憤。

  紀靜月一看眾人面色鐵青,嚇得都快暈了,不過御醫趕緊安慰她說沒什麼大礙,頭也不抬的為許平扎上了幾根銀針。

  歐陽泰趕緊安排人先把兩位還在哭哭啼啼的美婦安頓一下,這才駕著馬車親自將許平接回了水泉,幾名大夫和御醫也在車裡隨同伺候著,行動不便的巧兒自然也不再策馬了,坐在車內的時候似乎有些像是在生悶氣。

  剛回到水泉,兩個美婦一看許平還昏睡不醒,而其他人的臉色都特別難看,紀靜月心裡的擔憂更甚了,哽聲的問:「到底他中的是什麼毒呀?」

  應巧蝶盡管不好細問,但眼裡也是有著一樣的關切,姣好的面容上盡是擔憂之色,未乾的淚痕看起來更是楚楚動人。

  巧兒在女御醫的治療下,下身的創口才稍稍的減緩了一點疼痛,但在馬上顛簸了那麼久,也是裂得更厲害了。一聽她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突然陰起了臉,搖著頭歎息說:「主子中的毒在江湖上成名已久,多少個英雄人物都沒辦法逃得過這一關。」

  「巧兒姑娘,你就別折磨我們了……」

  應巧碟在旁邊也是淚眼婆娑,話一說完發覺才有點不對勁。折磨自己?折磨自己什麼?為什麼感覺心那麼痛?

  「就是江湖上出名的……」

  巧兒故意說得一頓一頓的,看她們提心吊膽的樣子心裡更氣,見兩女急得都快景了,這才忍不住嬌聲罵道:「就是哪都可以買到的蒙汗藥!還是最普通的那種。只要修為入了流,就可以輕松的運功將毒逼出體外。你們真是把大家給嚇死了……」

  「什麼?」

  兩個美婦頓時大眼瞪小眼,有些不敢相信的張著嘴。蒙汗藥?還是最普通的?

  巧兒氣得幼嫩的小臉都脹紅了,有些歇斯底裡的喊道:「虧你們還行走江湖呢!還一個地品,一個一流呢!連蒙汗藥是什麼都不懂嗎?吃了最多睡一覺就行了,你們卻搞得像是中了什麼劇毒一樣,把我們嚇個半死……」

  女御醫在一邊掩嘴而笑,竊笑了一番還是徐徐的解釋道:「確是普通的蒙汗藥,按道理武功稍好就可以逼出來。但主子沒有逼毒卻用內力強行壓制,反而傷了自己的筋脈……」

  「不可能!」

  紀靜月率先喊了起來,但這一動腳步卻是有些蹣跚,破身造成的傷口隱隱作痛,微微的有點站不穩。

  巧兒曖昧的笑了笑,剛才在車內早就看見了那朵小梅花。看來這小姨也是難逃毒爪,被主子給辦了,初試雲雨還特別有情調的選擇了野戰,真不愧是一家人呀!

  「既然是普通的蒙汗藥,為什麼他還要運功抵抗呀?」

  應巧蝶也是有點不相信,畢竟許平那麼強的修為,這點藥對他來說有和沒有應該沒有區別呀!

  「誰知道呀……」

  巧兒坐在床頭使勁抓著頭發,有點發狂的說:「主子不知道是什麼毒,難道你們就不會運氣查看一下嗎?按你們的內力,就算用外力也能很輕易的幫他把毒逼出去,犯得著這樣嚇人嗎?」

  「我、我不會……」

  紀靜月臉色一紅,難得羞愧的低下頭去了。

  應巧蝶一樣脹紅了臉,難為情的搖了搖頭,那意思也是她不懂這些。兩人那時候五內如焚、六神無主,哪想得到這麼多?都有同一個錯覺,那就是能讓許平無法逼出的毒,肯定是劇毒。

  這下巧兒已經徹底無語了,咬著牙恨不得能把她們捆起來揍一頓。這兩位真是大神了,一個總想著行走江湖當女俠,一個還號稱江湖中人,竟然連一般學武之人都會的運功逼毒都不懂,乾脆死了算了。

  知道許平沒什麼事後兩位美婦這才松了一口氣,神經緊繃了那麼久也難免疲累,感覺都快暈過去了,再一看巧兒的面色很不好,趕緊告辭一句准備下去休息。

  女御醫曖昧的笑了笑,悄悄跟著紀靜月回了房間,殷勤地要為她處理一下破身的創口,以免留下任何的病根子。

  應巧蝶慌忙的搖著頭表示和自己沒關系,嬌身一轉先跑了回去。紀靜月紅著臉有點扭捏但也沒有拒絕,鬧劇散場後只剩巧兒的近乎抓狂,還有歐陽泰欲哭無淚的郁悶。這算什麼呀!

  現在的主廳裡,因為一夜勞累導致行動如同殘人一樣的巧兒,也坐在太師椅上搖晃著,嘟著小嘴似乎有些不滿。

  許平倒是一臉的無所謂,意有所指的看著坐在一邊滿面幽怨的小姨,笑咪咪的說:「行啦巧兒,有什麼好生氣的。我第一次中蒙汗藥,沒什麼經驗嘛!又沒出人命是不是?」

  「還好意思說……」

  紀靜月瞪著水靈美眸,難掩嬌嗔的說:「我們不會逼毒就算了,你就不能向己試一下運功逼毒嗎?白練那麼久的武功了。」

  紀靜月原本就是國色天香,不管容顏或者身材都近乎完美,舉手投足問更是風情萬種,讓人不禁心神蕩漾,破身後那種成熟的嫵媚和豐腴更加濃烈,渾身上下散發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嗲嗲一嗔別說許平色性大動,就連巧兒都感覺有些心神不穩。

  不過巧兒也是不差,原本就媚骨天成,雖然年幼卻有種別樣韻味的妖媚,稚嫩的模樣特別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小巧的身體更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現在雖然被折騰得高掛免戰牌,但嬌羞的一嗔也是有著強烈的挑逗性。

  面對一大一小兩個絕色尤物,許平真想跳起來把她們抱到床上蹂躪一番。但可惜的是,巧兒幼嫩的身子被自己摧殘得本來就無法承歡,這會兒更是被折騰成了病號,除非禽獸不如,不然真下不了手。小姨獻身時是碧血洗銀槍的狀態,雖然中間沒有掃興的時候,但這貿然的初次也讓她的月事不太准時,回來後已經浸泡在悲劇的血水中。

  「蒼天呀……」

  許平裝模作樣的喊了一聲,面對兩個如此美麗的尤物卻沒辦法下口,這還讓不讓人活啊。

  兩女互看了一眼,當然明白許平這會兒的想法和郁悶的原因,眼裡鄙夷的味道更甚。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種銷魂無比的滋味,不管是巧兒幼嫩的容顏還是紀靜月妖嬈的臉上,都不約而同出現了勾魂的紅暈,羞怯的模樣讓人頓時食指大動。

  「巧兒姑娘,你找我呀?」

  一聲清澈而又嬌嗲的疑問,話音一落應巧蝶就款款的走了進來。她身著粉色飄逸長裙,簡單盤起了長長的青絲,嫻雅的穿著加上一臉迷人的微笑,立刻讓許平眼睛一亮,就差沒流下口水了。

  「嗯,您先坐……」

  巧兒這會兒倒是客氣,笑咪咪的點了點頭,示意她先坐下。

  應巧蝶款款而落,眼見許平大放色意的目光直盯著自己,俏臉不由得一紅,別過頭去不敢直視如此無禮的眼光,但是心裡卻有些「女為悅己者容」的感覺。

  許久沒有精心梳妝打扮過,早上一起來卻是折騰到現在,自己也鬧不明白為什麼突然那麼愛美了。

  「你們三個……」

  巧兒嚴肅的咳了一下,童稚的臉上難掩譏諷的說:「一點小小的蒙汗藥就嚇成這樣,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和歐陽泰商量過了,決定給你們上一堂基礎課!」

  「什麼基礎課?」

  許平不屑的瞪了一眼,難掩得意的說:「你們兩個加在一起都打不過我,還給我上課?」

  「你厲害?」

  巧兒水潤的眼裡有著鄙視的意味,冷笑著譏諷道:「兩個地品加一個一流高手,拿一個小小的蒙汗藥都沒辦法。打是打不過你們,不過要毒死的話應該很簡單……」

  巧兒用毒的手段比較多,在這方面的天賦極高,這是眾所皆知的事實。想想自己那晚狼狽的模樣,許平無奈的閉上了嘴。不過再看看越發性感迷人的小姨,淫蕩的色意不免又浮現出來。

  借著這個機會將這日思夜想的尤物給采摘了,倒也不失為一個收獲。想想在馬車上的艷景,火辣的尤物在身下呻吟扭腰,高潮時無比陶醉的滿足,一幕幕閃過腦海裡,底下似乎就有點充血了。

  紀靜月被這曖昧的目光看得面色一紅,自然是猜出了這小色狼在想什麼,狠狠白了許平一眼後又不滿的嘟起嘴來。早知道是蒙汗藥的話自己還獻什麼身呀!

  乖得和丫鬟一樣任他為所欲為。這下好了,便宜了這個小流氓,等回京城的時候,可不知道該怎麼和姐姐解釋這件事情。

  「看看這個!」

  巧兒從懷裡掏出一個小藥瓶,認真的說道:「這是比較常見的蒙汗藥,比那些軍人用的藥效還好一些。」

  「真的嗎?」

  紀靜月有點不服,因為巧兒拿這事取笑她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那麼特殊的情況下糊裡糊塗的獻身,確實也是難以啟齒的羞事。

  「你來一口?」

  巧兒挑釁的看著她,這會兒抓到了紀靜月的小辮子,她自然不會客氣!

  「算了吧!」

  紀靜月慌忙擺了擺手。眼看許平眼放綠光,似乎在鼓勵自己,心想:自己要是服下去的話,這禽獸不如的小流氓不知道會趁機干出什麼事來,為了名聲還是服輸吧!

  看見小姨宛如小孩般的和巧兒打鬧,許平立刻欣慰的笑了笑。這才像她們的性格嘛!有時候這種簡單的嬉戲確實不錯,讓人覺得很放松。應巧蝶也是微笑了一下,顯然她也喜歡這種別樣的親密。

  「我教你們運功的方法……」

  面對三個修為比自己高出許多的高手,巧兒這會兒總算揚眉吐氣了。她突然把蒙汗藥服了下去,接著將袖子挽起,兩只潔白無暇、宛如細藕的玉臂露出來,那白嫩的肉感十分誘人,許平差點就在旁邊吹口哨了。

  巧兒狠瞪了一眼,看著兩個美婦認真的表情自然得意萬分。用手指輕輕掐在自己光滑的腋下,並解釋道:「先把毒控制在入點不讓它擴散,接著將內力運到會陽,點開脈絡!」

  巧兒難掩得意的一路在細嫩的手臂上掐著穴位,一邊嫩聲解釋著:「經由路陰、三泉、洛脈一路通下去,接著通過敞開的脈搏,迅速的運功將毒逼到手指上。」

  「最後把毒都聚到隆通這,你們看著!」

  巧兒面色凝重的直起胳膊,慢慢把手指伸直,只見她細嫩的食指尖先是聚成了血紅色,沒一會兒又慢慢變成一層暗赤色,接著微微鼓了起來!

  好神奇呀!三位「高手」興致勃勃的看著。雖然感覺很是丟臉,白練了那麼多年的武功,卻連這都不懂。這樣防身的好東西,還是學到手比較實在!

  「出!」

  巧兒默運了一下內力,嬌喝一聲後食指尖上突然破開了一個小口,一股暗紅色的鮮血噴了出來,整根手指立刻恢復鮮艷的血紅。

  「這麼簡單呀?」

  紀靜月有些傻了眼,怎麼感覺和吃飯一樣簡單?

  應巧蝶則是在一邊默默的記著,暗運內力模仿著巧兒的動作。許平雖然表面上吊兒郎當的,但也是把這套功法默默記了下來。說來慚愧,學了那麼多的武功,卻沒學這點最基本的東西。好在這次有驚無險,若有下次,沒准自己昏迷時會發生什麼慘無人道的事。

  巧兒得意至極,挺起小胸脯朝這三個沒頭沒腦的家伙教訓道:「你們可得好好記得,知道嗎?要是再碰上這樣的事,先不說後果怎麼樣,就憑你們的內力,連點穴都用不上就可以運脈逼毒,被蒙汗藥迷倒這才是最丟人的!」

  好狠的小蘿莉呀!

  一句話就讓三人露出了羞愧之色,似乎行走江湖像是挨騙的傻蛋一樣。怎麼說三人身手都算高強,卻栽在這種下三濫的蒙汗藥上,搞得眾人雞犬不寧,確實丟人丟到家了。

  「不是我在說……」

  巧兒似乎有點意猶未盡、滿面得意的說:「主子中的又不是什麼奇毒,按你們的內力逼這點破藥,其實比撒尿還要簡單,怎麼就一個個嚇得像要出人命一樣呢!沒出息呀……」

  巧兒說到這的時候還裝模作樣的搖著頭,似乎像在說「孺子不可教也」,低沉的歎了一聲,可愛中又讓人有種想揍她的沖動。

  「巧兒……」

  許平難得羞紅了臉,咬牙切齒的看著越發得意的小魔女。

  紀靜月也是羞愧無比,倔強的瞪了她一眼,令人捉摸不定的說道:「我明白巧兒的好心好意了,她是覺得最近不受寵,晚上想好好服侍一下主子爺是嗎……」

  兩人一唱一合間應巧蝶紅了臉,巧兒卻是白了臉。紀靜月本想再好好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女,但這時候冷月走了進來,面無表情的說:「爺,林偉求見!」

  「嗯……傳吧!」

  許平不甘心的瞪了暗喜的巧兒一眼,無奈的點了點頭。

  冷月這段時間一直以護衛之名躲在這養傷,雖然在御醫的照顧下痊愈得很快,但現在也只恢復了七成左右的內力,張叢甲霸道至極的一刀給她留下的內傷也是不輕,還需靜養幾日才能完全恢復。

  「奴婢告退了!」

  巧兒現在也懂得輕重之分,婉聲說完後立刻有八名丫鬟抬著椅子上前,帶著她回房間休息去了。破身之傷加上那一夜的疲勞,結果自然是雪上加霜,御醫已經禁止巧兒下地了,讓一向活潑的巧兒十分郁悶。

  應巧蝶也趕緊告聲退下,看著她走出去時一搖一擺的高翹臀部,許平不由得面露色意。這妞看來待在自己身邊也是芳心大動,竟然哭得比紀靜月差不到哪去,估計讓她身懷六甲的日子也不遠了。

  冷月依舊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似乎這一切與她無關,但眼裡卻有一種許平才能讀懂的溫情,現在除了許平的安全外,其他的事她似乎都已經不關心了。

  「小流氓……」

  紀靜月扭捏了好一會兒,突然走到許平面前,面露不捨的呢喃道:「我得走了。」

  「你要去哪?」

  許平慢慢牽住了她的手,也不避諱冷月在場,在她溫潤的小臉上輕柔的吻了一下。

  「還不是你……」

  紀靜月美眸含情,咬著牙有幾分酸意的說:「程凝雪已經證實有身孕了,害喜的現象很嚴重,姐姐來意旨讓我立刻去通陽接她回京城養胎!」

  「真的?」

  許平瞪著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腦子「嗡」的一聲就炸開了。沒那麼准吧?藍小熏只是一次就懷上了,這段時間只和程凝雪纏綿了一次她也懷上了,這事還真是講究機率呀!

  「御醫已經證實是喜脈了!」

  紀靜月似是有幾分吃醋,酸溜溜的說:「真得恭喜你和姐姐,看來皇家開枝散葉有望了。」

  「嘿嘿,下次要開枝散葉的話就是你的事了!」

  許平雖然難掩欣喜,但還是湊到小姨的耳邊,一邊舔著她的耳朵一邊色笑著說:「我會很努力的,保證你能生十個、八個。」

  「去你的……」

  紀靜月嗔怪的時候臉上有說不出的欣喜,但還是緩了緩神,輕聲說:「姐姐已經派人去接了,我先過去通陽那邊。你派點人陪我一起去,畢竟這邊比較亂,還是注意一下安全比較好。」

  「嗯,你先去收拾吧!」

  許平難掩溫情,柔聲說道:「一會兒我派禁衛隊的人陪你過去,保證你風風光光的回京城!」

  「好、好……」

  紀靜月有些難為情的退了下去,許平這樣等於是在宣示兩人本就隱瞞不了的關系,盡管心裡有點喜悅之情,但畢竟兩人的關系特殊,也難免有點忐忑不安。

  其實她倒有點多慮了。雨辰是晚輩許平也照啃不誤,都沒有人出來指責什麼,紀欣月更曾派過朱蓮池來勾引許平,擺明朱允文和她都不排斥這種近親的關系,所以再怎麼樣也不會有多大的事!

  紀靜月一退下去,許平立刻囑咐冷月告知歐陽泰派一千名禁衛隊和一千名駐軍護送她去通陽縣,畢竟河北離津門實在太近了,而且現在到處都是亂哄哄的,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冷月依舊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盡管她還是冷若冰霜、沒太多言語,但許平一點都不介意,反而覺得這樣更好,她對誰都是冷冰冰的,心裡的小世界和她的溫情只有自己才能享受,何樂而不為呢!

  冷月走出去傳達了命令後就在外邊守著,沒一會兒兒林偉這個猥瑣的家伙就搓著手走了進來,面色一如既往的淫蕩,眼神依舊下流,讓許平頓時心生親切之感。

  「主子……」

  林偉一進來就嘿嘿笑著,有幾分恭維的說道:「如您所料,巫烈那老家伙很殷勤的討好我,東西一送去他就樂歪了,說起話來也特別客氣,而且還一直叨念著您的知遇之恩!」

  「是嗎?」

  許平冷笑了一下,語氣帶著些許陰森的說:「這家伙倒真會投其所好呀!知道我們林大人比較喜歡女色,想必林大人這幾天也夠高興了?母女三人同床的滋味不錯吧?我都想自己押東西過去給他個賄賂的機會。」

  「還好、還好……」

  林偉恬不知恥的笑著,趕緊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小冊子,嚴肅的說:「現在餓狼營的情況都在這了,雖然老家伙賄賂我,但主子交代的事情我可不敢忘。」

  許平冷哼一下,狠狠鄙視了他一眼,接過冊子仔細翻了起來,看了好半天後心情還算是不錯,不過卻忍不住有點幸災樂禍的說:「餓狼營呀!真是糟蹋了。能戰的竟然只有兩萬三千多人,就這點兵力還妄想打下津門,就算朝廷給他們頓頓大魚大肉用來進補,他巫烈也不可能敵得過紀龍以逸待勞的津門大軍。」

  「主子所言甚是……」

  林偉有些扭捏的笑了笑,語氣試探性的問道:「主子,我還獲悉了另一個情報,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有屁快放!」

  許平說話的時候本能撝住了鼻子,真擔心這家伙和自己一樣是說放就放的強人,畢竟林偉也是一個無恥至極的人呀。

  「但屬下得叫兩人上來。」

  林偉說話的時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欲言又止的模樣真讓人想揍他一頓。

  「叫吧!」

  許平打了一個哈欠,輕描淡寫的說:「不就是那對小姐妹嗎?我記得是幽紅樓出身的對吧?你小子艷福不淺嘛!這一去就收了一對小老婆,這差事還滿意吧?」

  「主子英明!」

  林偉有些驚訝也有些尷尬的笑著,額頭上微微冒出了點冷汗。

  第二晚的那對姐妹從小無親無故,後來被賊人所騙賣到了幽紅樓這煙花之地為奴。好在姐妹倆的姿色還算不錯,老鴇一直想把她們養成搖錢樹才沒讓她們接客,一直保持著處子之身,哪知道因為餓狼營破城而便宜了林偉這個混蛋,真是暴殄天物呀!

  這些事情倒不算什麼秘密,林偉決定帶她們一起回來的路上早就問清了,當然為求謹慎還是做了點調查,但許平輕描淡寫的說出兩個女孩的出身,自然是讓人感覺渾身有些發冷。

  林偉的驚訝自然不小,但細想一下這也是意料之內。自己這一路繞過津門前往風波縣,可是避過了多少的關卡和眼線才能安全到達。但主子坐鎮河北卻知道得如此詳細,這就是說自己身邊或者餓狼營內早就有了眼線!

  短暫的驚訝過後,林偉也不覺得驚奇了。畢竟在這非常時期誰都會小心翼翼,自己的行蹤在主子的掌握下並不奇怪,而朝廷自然不可能在那麼關鍵的事情上有半點馬虎,這樣看來自己也沒必要大驚小怪了。

  「讓她們上來吧!」

  許平對林偉些許的惶恐視而不見,倒對所謂的「另一個情報」有興趣了。兩個青樓女子還能有什麼好消息送上?

  面對許平懶散的態度,林偉仍不敢有半點怠慢,趕緊把那對姐妹叫了上來。

  許平斜眼一看也沒什麼興趣,雖然在民間算得上是大美女,不過現在身邊的女人不是國色天香就是傾國絕代的佳人,相比之下這姐妹倆自然沒有吸引力了。

  姐妹倆這時候緊張無比,面色都有些蒼白了。得知自己要見的是國之儲君對她們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入內後慌忙跪了下去,拘謹得連問安的話都說不出口,只是一個勁的傻著眼。

  「起來吧!」

  許平隨手一揮,淡然問道:「你們有什麼話說?」

  姐妹倆站起來的時候腳步都在搖晃,腿軟得都有些站不穩了。這種皇權至高無上的恩威,在階級分明的時代確實是讓人無法承受。林偉在旁邊一個勁的使眼色讓她們別那麼害怕,但也無法緩解兩人的緊張。

  好一會兒,年長一些的少女這才稍微穩了穩急促的心跳,怯聲說:「秉殿下,約一個月前,紀龍把津門周邊比較有名的木匠和鐵匠全征走了,直到現在都沒人回來!」

  「而、而且也沒聽說在干什麼,據說是在打造什麼大型的東西!」

  年幼的那個結巴而又十分拘謹的接了一句。

  「就這個?」

  許平眼裡閃過一絲厲色,明顯對於這簡單的話語有些不滿,把林偉和姐妹倆都嚇得半死!

  「是、是……」

  姐妹倆嚇得慌忙跪地,簡單的一個眼色早就讓她們面無血色了。

  許平沉吟一下,更是讓氣氛凝重到了極點。思索了好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說:「行了,你們都退下去吧!」

  「是……」

  姐妹倆忐忑不安的退了下去,臉上還有著驚魂未定的忐忑,走路時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眼光不錯嘛!」

  許平有幾分調侃又似不滿的說:「你所謂的情報就是這個?我可不覺得這幾句話有什麼值錢的地方!」

  「嗯……」

  林偉一看許平的語氣還不算很壞,立刻松了一口大氣。這情報確實粗糙了點,但應該還是有可用之處。

  「這兩個妞還不錯!」

  許平仔細思索了一會兒,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後溫和說道:「你就把她們收下吧,就算是這次行動的賞賜。」

  「謝主子……」

  林偉興奮得臉色通紅。對於這對苦命的姐妹他也是喜愛有加,盡管初夜的時候有些粗魯——甚至禽獸不如,但短暫的相處後也覺得她們盡管身陷不幸,但還算是純良可愛的女孩子,已經隱隱有了喜愛之意,只是礙於她們的出身才會覺得不安,許平的成全讓他頓時欣喜若狂。

  「嗯……」

  許平溫和的點了點頭,腦子裡不由得思索起這條看似無用的情報,眼見林偉正殷切的看著自己,立刻眼一瞪,罵道:「給我滾!」

  「立刻滾,滾得快,滾得好!」

  林偉一臉淫樣,跑出去的速度快得讓人瞠目結舌,身影幾乎是瞬間移動般的消失了。色性果然是男人最強大的動力,要不是清楚他的底細,許平都有點懷疑這家伙是不是立聖品了?速度快到這種地步,還是不是人類?

  「這個王八蛋……」

  許平贊許的罵了一聲。把這兩個丫頭賞給他倒不是一時興起,主要還是因為林偉原本有一樁比較好的姻緣,女方是官家之女,名聲也算不錯,卻因為雲南之事把他的姻緣給耽誤了,眼下也算是給他的一點補償吧!畢竟這姐妹倆也算是清白出身,配得上這個在太子面前有點無恥的紅人了。

  「主子……」

  冷月又走了進來,眼裡雖然有著十分想和許平纏綿的愛意,但臉色明顯帶有陰沉的說:「歐陽泰求見!」

  「叫他進來吧。」

  許平原本的嬉鬧之色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略帶嚴肅的陰森。冷月似乎也不覺得奇怪,給了許平一個溫柔的眼神後就走了出去。

  歐陽泰隨後走了進來,跌跌撞撞的很是狼狽,而且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看起來傷得不輕,穿著更是衣裳不整,甚至最講究形象的他現在竟有些蓬頭垢面,臉上隱隱寫著個「衰」字,看得讓人有點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悶騷無比的公子哥!

  「主子……」

  歐陽泰一進來連跪地行禮都忘了,臉上有幾塊瘀血顯得極為可憐,苦著臉抱怨道:「您那個手下……叫什麼空名的那個禿子,能不能好好管一下?這家伙實在太欠揍了……」

  「他怎麼了?」

  許平故作驚訝的看著他,但有點明知故問。

  「他還怎麼了?」

  歐陽泰哭喪著臉,滔滔不絕的吐起苦水:「這家伙就是一根筋的傻子,就是一頭驢投胎的畜生。沒事一天找我切磋這切磋那的,說什麼要精進武藝,陰魂不散的糾纏著,搞得我連公務都辦不下去的躲著他,耽誤了多少事呀……」

  「那有什麼難!」

  許平呵呵一笑,看似幸災樂禍,突然面色有點發冷的說:「你把他打退就好,他絕對不是你的對手,只要用鬼夜叉教你的那些看家本領不就行了嘛!」

  歐陽泰一聽臉色瞬間刷白,慌忙跪了下去,渾身輕微顫抖起來,小心翼翼的問:「主、主子您都……都知道了?」

  「原本不知道的!」

  許平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說:「一開始無論如何我都沒法把你和他聯系在一起,畢竟一個是大內高高在上的供奉,而你卻是商賈之子,任誰都不會以為你們會有什麼關系……」

  「但……」

  許平頓了頓,有些陰陽怪氣的說:「你們的功夫都是假不得的。好一把四面凶器雙頭槍,不管單打獨斗還是在千軍萬馬裡沖鋒陷陣,都是血殺一方的殺神。要不是在皇城之亂時我目睹鬼夜叉用過他那絕妙的槍法,我還真不會想到你們會是師徒關系!」

  「臣……臣有罪!」

  歐陽泰這時候冷汗直流,嘴唇微微顫抖著早已經沒了半絲血色。

  鬼夜叉率叛將與鎮北王同歸於盡,在天下人眼中可是誅殺了紀中雲的絕世惡賊,牽扯上半點關系的話別說他歐陽泰,恐怕整個歐陽家都難逃滅族之罪,更難逃千夫所指的罵名!

  歐陽泰沒想到許平僅憑蛛絲馬跡就猜出他是師承鬼夜叉,才學得這雙頭槍的絕技。

  畢竟他用的一直是單頭長槍,但恰巧皇城之亂時鬼夜叉為了演戲用的也是單頭槍,兩人盡管沒露出過別的痕跡,但許平有時心靜的一琢磨,卻也是猜出了點端倪。

  能有這等機遇也是偶然。孩童時的歐陽泰本就是個不安分的人,一直吵嚷著要學武從軍,但歐陽尋忙於生意,也就敷衍的給他找了兩、三個不入流的師傅,幾乎是抱著戲耍的態度對待兒子的遠大理想。

  這些所謂的師博自然是三腳功夫,敷衍的亂教,誰想得到只是十歲的歐陽泰竟然自己練出了高強的身手將他們全都打出門,天賦之高讓人震驚無比。饒是如此,歐陽尋也沒半點在意,在他看來商人的地位太低了,兒子學武也不會有什麼出息。

  歐陽泰靠著自己在院內對著大樹日復一日的亂刺,也練出了不錯的槍法。後來偶然在街頭和一些地痞起了沖突,憑借著高超的槍法和靈活的步伐,將他們全部打退。這一幕被偶然出來散心的鬼夜叉看到,他頓時大歎找到了後繼之人,悄悄的跟著歐陽泰來到他的小天地裡。

  原本歐陽泰不屑於這突然找上門的師傅,但當鬼夜叉用腳隨意一踢,槍身刺過百年老樹時,他立刻聰明的跪下來拜師,從此就悄悄的承藝於鬼夜叉。

  歐陽泰表面上放蕩不拘,腦子也靈活無比,但認真起來卻是一根硬得拉不軟的死腦筋,認准槍這長兵器就沒練過別的兵器。這執著的態度立刻讓鬼夜叉起了愛才之心,機緣巧合之下將他收到門內成為嫡傳,教會他雙頭槍這罕見的不傳密技!

  兩人的關系十分隱秘,就連歐陽尋都不知道兒子有了個供奉做師傅,外人更是沒半點頭緒。歐陽泰雖然一直尊他為師,但出了皇城之亂後他也是嚇得半死。

  師傅所犯的這種死罪可是誅連九族,他這個徒弟也不能幸免於難,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露出半點痕跡,沒想到被許平三言兩語就點破了。

  「不錯,雙頭槍確實厲害!」

  許平也難免欣賞的點了點頭,笑呵呵的說:「鬼夜叉的槍法確實厲害,雖然平時以長槍掩人耳目,但雙頭槍的威力卻是無與倫比,假以時日恐怕你的造詣會在他之上!」

  「主子……」

  歐陽泰這時候早就面無血色了,他已經明白為什麼許平來了以後有那麼多密事不讓自己處理,就連微服夜行都沒事前告知一聲。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鬼夜叉的徒弟,產生一點防范之心了。

  「歐陽,快來試一下我這招怎麼樣……」

  這時候卻傳出了一聲不太和諧的聲音,爽朗得很,光聽就知道是誰的聲音,在此刻卻有點不合規矩。歐陽泰跪地不起,懼怕之余也有點惱怒。

  許平臉上有著明顯的不快,立刻怒罵道:「空名!誰叫你進來的?還有沒有規矩了!」

  「太子殿下……」

  空名也是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沖了進來,一看到許平在這立刻愣住了,慌忙擺著手說:「這可不是後廂,我聽了你的話沒亂走……」

  看兩人的傷勢,空名的模樣簡直和乞丐沒什麼區別,明顯被歐陽泰揍得不輕。

  但這時候闖起來未免有點太鹵莽了,許平不由得眼神一寒,怒斥道:「我們在這商議事宜,你貿然的闖進來可知何罪!」

  「大不了我下次提早喊一聲嘛!」

  空名有些死腦筋,沒看出許平這下真的有點生氣了,不滿的嘀咕了一聲。

  許平頓時怒火中燒。平時可以什麼都不管,唯獨碰上正事時容不得半點疏忽。

  但這禿驢竟如此不知輕重,冒冒失失的亂跑也不看場合,眼下居然還敢大放厥詞。

  許平宛如閃點般猛地朝空名躍了過去。

  「想打架,好呀!」

  空名腦子真有點遲鈍過頭,竟然興奮的拉起袖子,想和許平再打一次。

  歐陽泰這時候心情低落,跪在一旁沒有什麼表示,但他對空名的鹵莽明顯也有點不滿,眼裡閃過一絲難言的憤恨。不過看著許平暴怒,細細琢磨卻也松了一口氣,起碼主子還不至於懷疑自己有逆反之嫌才會如此避諱。

  「不知死活!」

  許平怒喝一聲。即使懸於半空中,但渾身的真氣宛如風暴般卷起一陣氣浪,強得讓人瞠目結舌。

  空名敗了!兩人還沒過上招,歐陽泰腦海裡已經下了定論。地品中階已經快破上階的他這時候被許平的真氣震得連身形都不太穩,如此強悍的攻擊他都沒什麼信心招架,更別提才剛破中階的空名。

  空名大喊一聲,眼閃厲光不敢怠慢的架起了縱地馬步。全身的內力朝著右手集中而去,猛烈的一拳立刻朝天而擊!

  許平這時候盛怒至極,即使沒半點借力之地,但也絲毫沒有畏懼,渾身的真氣立刻往右手灌注,刮起如同颶風的旋風,握起拳猛地朝空名的拳頭硬碰硬的轟了下去。

  地品之力的硬拚何等猛烈,歐陽泰在旁看得都傻眼了。沒想到主子會選擇硬拚,要知道空名所練的武功可是屬於剛猛一類,這樣的硬拚一般人哪受得了?

  但事實馬上證明他的擔憂是錯的,兩個拳頭撞上的同時立刻發出「嗡」的一聲悶響。空名咬著牙挨下蓬勃真氣疊加下的二重勁強擊,又運起真氣擋下更加厲害的第三重勁,竟然沒有後退半步,這一刻真有點欣喜若狂。

  「給我滾……」

  對於三重勁被接下許平顯得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是拳頭往後微微一縮,猛地再次朝前擊出,三重勁再次暴轟過去,猛烈的一砸沉重得讓人窒息。

  空名沒曾想過會有這樣詭異的事,連續的三重勁雙擊而來,這時候本就落於下風的內勁根本承受不了如此沉重的打搫,頓時感覺手骨如同碎裂般的疼痛,慘叫一聲後身體控制不住的往院外橫飛出去。

  歐陽泰目瞪口呆的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原本以為空名再不濟,起碼過上三十招不是問題,但眼下卻被一擊而潰,這一擊的力量該強到何等地步呀!

  空名的右手已經布滿鮮血,撞到一塊假山後才摔倒在地。捂著拳頭,有著說不出的疼痛,雖然沒傷到筋骨,但短時間內這只手也暫時廢了。他坐在地上,眼裡盡是驚駭的看著許平,這種強悍的沖搫他自練武以來從沒體驗過。

  第一次領教三重勁後讓他又怕又興奮,總想著該怎麼破解這種殺招。稍微琢磨出一點門道時,許平一記堪稱天品之威的雙擊三重勁,卻一下打碎了他的幻想。

  「空名……」

  許平緩緩落地,衣角還在真氣的旋動下輕輕飄搖著,但臉上的怒色還是難以掩飾,皺眉斥罵道:「別以為你的武功真是天下第一,比你強的人多的是。歐陽泰是朝廷命官,你竟然不知輕重的阻礙他辦公務,就是砍掉你的腦袋也不嫌冤枉……」

  空名難掩落寞的低下了頭,這是他第一次低頭。心裡懷疑著自己的實力,也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井底之蛙,沒見過真正的高手,幾次交手中他曾以為許平贏得很是僥幸,但這次的一擊已經徹底粉碎他所有的幻想,攻勢之強讓他根本無力招架。

  歐陽泰看許平是真的動怒了,怕他一怒之下真會殺了空名,慌忙上前勸道:「空名大師不過是喜愛切磋而已,這是習武之人的嗜好,請殿下息怒!」

  這時候被驚動的禁衛隊也沖了進來,這段時間他們一直看著歐陽泰是怎麼被陰魂不散的空名糾纏著,也知道空名的武功十分了得,哪看過空名這麼狼狽的樣子?頓時一個個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空名……」

  許平微微緩和了一下怒火,明顯也是賣給歐陽泰一個面子,但語氣還是不善的說:「你喜愛練武術不是錯,喜歡挑戰高手也可以,但總得看人看時候。真的拚起命來你根本不是歐陽泰的對手。而且因為你的一時興起耽誤了多少事,你知錯嗎?」

  空名神色有點暗淡,這時候手疼得連動根手指都沒辦法。但許平的話也是讓他為之一動,面露愧色的說:「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隨便纏著歐陽大人了。」

  「去養傷吧!」

  許平揮了揮手,也沒再計較他這鹵莽之罪。

  空名咬著牙在禁衛隊的攙扶下退了下去,但他沒有沮喪之色,反而是目露精光似是興奮,像是品嗜到了什麼美妙的滋味,灼熱的眼神看得許平都有些蛋疼。

  這家伙真不愧是武癡,這時候還惦記著要怎麼打敗自己,精神可嘉呀!

  空名退下去後廳內又是沉寂一片。歐陽泰面如死灰的跪地不敢移動分毫,似乎是在等著許平對自己定罪,心裡只哀求著別連累到家人就好。

  「歐陽泰!」

  許平緩緩坐回太師椅上,平靜的看了他一會兒後歎息說:「我不管鬼夜叉做了什麼事,但他是他,你是你。盡管你們是師徒,但這事除了我以外,我不想有別人知道,你明白嗎?」

  「屬下明白……」

  歐陽泰感覺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渾身立刻無力的癱軟下來,似乎像是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後背早就被汗水打濕一片。

  「但我心裡有本帳……」

  許平溫和的笑了一下,語氣有點不善的說:「我不會計較這些,而且還會繼續取用你當我的門生。你父親歐陽尋依舊是商部尚書領銜天下商事,但接下來就看你的表現了,我給你一個功過相抵的機會,就看你怎麼辦。」

  「屬下明白……」

  歐陽泰面露感激,立刻磕了幾個響頭,直起身來信誓旦旦的說:「屬下感激主子的知遇之恩,也謝謝主子的信任。不管是歐陽泰,還是歐陽家,對於您的忠心永遠都不會改變!日後您就看我們的行動吧!」

  「這樣最好!」

  許平滿意的點了點頭,沉吟一下後語氣溫和的說:「鬼夜叉到底還是你師傅,抽個空去祭拜他吧!」

  「我……」

  歐陽泰一下子就嚇得面無血色。盡管他還是尊敬這個師傅,感謝他對自己的教誨,惦念他對自己的寵愛,但比起家人的安危和名聲,他還是不敢去惦記鬼夜叉對他的萬般教導。

  「沒事的,去吧!」

  許平一揮手打斷了歐陽泰接下來要說的話,溫和說道:「要是你不去祭拜他,我才會覺得你不是個忠義之人,畢竟你一身修為都是鬼夜叉給的,應該感謝他。」

  「謝過主子!」

  歐陽泰頓時淚流滿面,跪地深深的磕了九個響頭,這才擦著淚退了出去。

  太師椅慢慢搖擺著,許平面帶微笑的躺在上邊似乎沒什麼不快。稍稍琢磨其實也知道鬼夜叉是忠誠之人,家人被抓的時候他肯定早就沒半點隱瞞的上報給老爹了,這才有了張叢甲聯合仇四與他惡戰的一戲。更是不知道從哪弄了一具屍體蒙混過關,把他的行蹤以死訊掩蓋過去。

  說到底老爹還是擔心有其他的眼線在才導了這麼一幕大戲!鬼夜叉是忠誠的,能在家人被困時如實上報確實難能可貴。皇城之亂後他就銷聲匿跡的隱藏起來,有一部分也是擔心他的家人會遇害。

  紀龍好死不死,那時候覺得鬼夜叉已經死了沒什麼利用價值,所以就殺光他的家人,卻沒想到是惹火上身,在老爹的策劃下鬼夜叉帶著人拚死殺了紀中盤,用這方式完成了他的復仇,也把一個千古罵名扣到了紀龍頭上,更是可以看出他的精明、智慧和忠誠。

  許平最欣賞的就是這一類人,忠誠而又不愚昧,有自己的思考也不會六祌無主,仇恨之時更是懂得該怎麼樣才能死得最有價值。鬼夜叉也是一個值得欽佩的人,背上千古罵名為家人復仇是血性使然,但確實也是一個豪傑。

  許平打從心底不曾懷疑過鬼夜叉的品性,更不會因為用這事作文章去坑害歐陽一族,這次只不過是為了嚇唬一下歐陽泰而已。畢竟歐陽尋已經主掌商部,貨為朝廷三品,歐陽泰也成了自己眼前的大紅人,歐陽家的子嗣有不少開始滲透進官場之內,而且還平步青雲,借著自己的聲勢混得風生水起。迅速的雞犬升天恐怕他們會輕浮、會自大,甚至有些頭腦發熱,適當的提醒起碼能讓他們的頭腦冷靜一點。

  歐陽泰不是傻子,他肯定會把自己和鬼夜叉的事——包括自己說的話全告訴歐陽尋。歐陽家的人並不是那種不識大局的人,他們會有一個分寸,起碼在自己離京之後,樹大招風的商部會被歐陽尋暫時壓抑一段時間。

  歐陽泰也會細心的處理好手裡的事情,不再一心想從軍殺敵而耽誤公務。這是許平最想看到的,也是他們必須做到的事情!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57
第三章 餓狼之殯

  夜風蕭瑟凜例,如刀子般吹過已經泛黃的樹林,給人感覺很是冷清。秋天的涼意慢慢襲卷了華夏大地。河流上被冷氣蕩起一陣陣薄霧,將一切點綴得朦朧又富有詩意,安寧得讓人產生些許舒爽的懶意。

  聚狼山是津門城以東三十裡的一處偏僻之地,周圍盡環繞著懸崖峭壁,只有兩條小道可供出入,險峻的地形。此處似乎沒受到戰火的影響,安寧得讓人感覺有些詫異。

  聚狼山的山谷是標准的凹字形地貌,四周都是高不可攀的懸崖峭壁,即使上得了山頂也無法借路進入山谷之內,只有一條小路可供谷內進出,是個險要的兵家之地,在此駐扎防衛、拒敵之擾可說是簡單至極,因為地形實在太合適了。

  聚狼山谷內是這附近僻靜的群山中唯一熱鬧,也是唯一可看見火光的地方。

  山谷間都是一個個谷倉和帳篷,看起來似乎囤積了不少的東西。周圍篝火通明,幾名兵丁來回巡視著,但明顯沒什麼用心,只是有些敷衍的看上幾眼。

  巡邏兵看起來一個個都缺乏警戒,畢竟前方連戰爭都沒怎麼打,守護糧草的他們商然是有點怠慢。雖然山谷內沒到奢靡墮落的地步,但有不少將領都喝得醉醺醺的縱樂著,幾乎沒怎麼去管巡視的事。

  聚狼山自從成了軍需的後方就一直沒出過什麼事,眼下津門這個大前方還沒開戰,自然用不著擔心。士兵們一個個醉生夢死的喝酒,打發在這深山老林裡的無聊日子,絲毫沒察覺到危險正在悄悄的靠近。

  夜近子時,本能產生的睡意早就把這些守軍弄得哈欠連連,一個個無精打彩的瞇著眼。如果不是要值哨,恐怕早就找個地方香甜的睡上一覺了,誰想在這涼意濃郁的晚上受罪呀?

  幾百個黑影借著叢林的掩護悄悄朝聚狼山靠近著,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沒發出半點聲響。直到離進入山谷的小山路一百多米時才停了下來,警戒的看著昏昏欲睡的十幾名哨兵。

  「就是這了,津門駐軍的糧草全囤積在這聚狼山裡……」

  一名眼放精光的中年人拿出地圖查看了一下,又稍稍觀察前邊的小路,語氣裡有點掩飾不住的興奮。

  被他們擁在中間的黑衣人正是巫烈,他瞇著眼查看了一下周圍的地形,發現紀龍還真有眼光,這個糧倉的所在選得真精妙。偌大山谷只有一條小路可供進出,大軍根本無法沖鋒,如果貿然攻打,恐怕只要兩千名人馬借著地利和防御工事,就足夠阻攔兩萬大軍的強攻了。

  眾人悄悄潛伏在草地裡沒發出半點聲響,巫烈壓低了聲音有些激動的說:「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可是聖上給的,我們一旦燒了這囤積已久的糧草,津門就會軍心大亂、民心不穩,到時就可以長軀直入的殺進城,為大將軍報仇雪恨了!」

  眾人聞言後眼露興奮。雖然有開朝之功,但這會兒再加上平叛之績,很可能名垂青史,自然是讓人無法平靜下來。

  朱允文一道聖旨上標明了紀龍的糧草所在,甚至連這險要的地形都做了提醒,明顯地就是要把這立功的機會讓給餓狼營,助他們一臂之力,自然讓他們高興不已!

  「這有三千名守軍!」

  副將又細心查看了一下地形,看了看地圖咬牙說:「前邊的河流不算湍急,但只有兩座在他們眼前的橋可以過去,很容易被守兵發現,一旦打草驚蛇,想拿下聚狼城就難了,這可不好辦呀!」

  「是呀……」

  面前的兩座橋是唯一的途徑,但對面就是值班的哨兵,根本不可能瞞過他們的眼睛,要強攻聚狼山實在不太實際。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解決守衛,再占領要道讓大軍通過,然後拿下山路上的關卡,不然怎麼打都會吃力不討好!

  看著平穩流動的河水,並不湍急,而且深度最多只有齊脖,看起來安全得很。

  巫烈靈光一閃,幾位副將頓時心領神會,立刻將最擅長暗殺的精英全召集到一起,制定了一套偷襲的辦法。

  幾十個身影如鬼魅般避開了哨兵的視線,走到五百米遠的河邊後下了水,靜得沒有半點聲音,只是引起一點波紋後就瞬間潛進了平靜的水而廠,根本看不出有人曾在這裡活動過的痕跡。

  一看哨兵沒發現,眾人頓時松了一口氣。此時幽暗的河面上開始辦出一顆顆腦袋,嘴裡叼著寒光逼人的匕首,正靜靜朝哨兵把守的崗位游了過去。

  這時候確實已經很晚,哨兵們也開始打起哈欠,十多人揉著眼睛看起來早就沒了精神,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更別提機警的巡邏了。站崗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例行公事。

  雖說聚狼山是兵家重地,上頭也再三的叮嚀戒備不能馬虎,可他們從常兵以來還真沒遇過一次敵襲,所以一個個警戒性低得嚇人,根本沒察覺到不遠處的潲木骹裡有幾個濕漉漉的身影,悄無聲息的爬上岸,借著黑夜的掩護朝他們走了過去。

  除了無人管理而越來越暗的火台外,深山老林裡再沒別的照明。十幾名哨兵百無聊賴的望著天,似乎是在祈禱天色快點亮起來,他們好趕緊輪完班睡大覺去。

  「媽的……」

  一個哨兵實在無聊透頂,忍不住埋怨道:「天天守在這烏不拉屎的地方還說什麼重要的軍務,再待下去神仙都會憋成鬼。一天到晚和傻子一樣的站著看大山,真不知道當這兵要干什麼……」

  他一句氣話似乎惹惱了大自然。話音剛落,突然一關白色物體從天而落,不偏不倚的掉到了他臉上。

  「什麼東西?」

  哨兵納悶的摸了摸臉,放到面前時感覺黏糊糊的還有點臭味,細苻之下氣得臉部綠了,還真他媽是一坨新鮮的鳥屎呀!

  「靠,人家鳥都不高興了!非得拉一泡讓你覺悟一下,誰說它們不在這拉屎來著,哈哈!」

  「大晚上的鳥都他媽回巢睡覺了,估計是貓頭鷹之類的也看不下去,非得給自己的同伴證明一下——牠們真的會在這拉屎!這不就是一泡嗎?掉得多准確呀!」

  其他的哨兵一掃頹廢,立刻幸災樂禍的起哄著,搞得不幸中彩的那位是極端郁悶。

  他趕緊擦了擦臉,剛想反罵幾句時,突然驚得說不出來話了。因為正在嘲笑自己的同伴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幾個黑影正陰森的看著自己,舉起手裡寒光閃爍的匕首,慢慢靠近他們的脖子上!

  「你們——」

  顫抖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嘴就被一只大手撝住,發不出半點的聲響。嗚咽掙扎著,眼看這些同伴還沒來得及喊叫就被人抹了脖子,一個個變成屍體倒在自己面前。

  同時,他也感覺到脖子上一陣暖意,似乎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了出來,渾身開始無力地顫抖著,眼前一黑也倒在地上抽搐了起來。

  幾十個黑衣人換下濕透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脫下他們的衣服穿上,又在每個哨兵的心口再狠刺幾下,確認他們死亡後才悄悄朝河流對面使了個眼色,隨後將這一地屍體全丟到了河裡,朝山路裡走去。

  前哨的幾個倒霉蛋已經被丟到河裡去,根本來不及發出半點哀號。這時餓狼營的精英們換上了他們的衣服,正大剌剌的沿著山路往裡走著,一路上打打罵罵的沒半點遮掩,因為前方還有一道大門,這才是防守的要塞,拒敵效果最佳的關卡需要他們來攻破。

  雖然這裡路寬得可容大軍進出,但前面卻有一道依著懸崖建起來的高大城門,光是大門就有三丈之高,厚實沉重很難強攻得手,前方更放滿了木架,可以抵御騎兵的沖襲。

  而且門樓之上有一百多名值哨的兵丁正來回巡視著,一旦有戰事,光是在上邊射箭就可以把敵人當成活靶子來打,畢竟狹窄的小路就等於是黃泉路般的可怕,確實是一兵家必爭之地呀!

  眾人還沒走近,樓台上的守兵立刻警覺的看著他們,喊道:「你們不好好值勤,跑回來干什麼?」

  眾人壓低了腦袋。夜色使守兵看不清他們的容貌,又因為前面也沒發出過半個敵襲信號,再加上一直都很安穩,沒受過襲擾,樓上的守軍自然不會有什麼懷疑,只是例行公事的問了一句而已。

  這時候餓狼營精英中的其中一名趕緊機警地站了出來,用猥瑣而又埋怨的口吻說:「在前邊站著有點冷了,再他媽這樣站下去遲早凍死,我們回來拿點酒暖一下身子。老丁他們在前邊看著呢!又不會出什麼事……」

  「靠!」

  樓上的人似乎沒半點懷疑。老丁這個名字是剛才無意中聽來的,這會兒隨口說出來自然讓他們變得像是真的哨兵一樣,不露半點破綻。

  「要是被長官發現,你們就慘了!」

  樓上的兵丁一邊找樂子似的嘀咕著,一邊讓樓下的同伴把厚重的大門打開。

  「屁呀!」

  餓狼營眾用有些抱怨的語氣,就像真的有所不滿般的回道:「還能有什麼事?這一天到晚靜得要死,別說他媽的敵軍,就是來幾個娘兒們也行。真有人來才好,省得老子閒出鳥來……」

  「哈哈!」

  其他人呵呵笑著,似乎也是在附和,看來這種僻靜的生活讓不少人也有了意見。

  對於這些粗魯的抱怨守兵們不疑有他,畢竟這枯燥的日子確實難熬,在這當兵當久了很容易讓人變成神經病,有時候看一匹母馬都覺得風華絕代很是迷人,再看一頭母豬更是豐滿無比,甚至已經憋瘋的再看個男人都覺得眉清目秀十分漂亮——這哪是人的生活呀?簡直就是同性戀培訓基地!

  沉重的大門慢慢打開,目測這寬度起碼有十多米寬,而且全是由厚重的楠木所制,盡管不雅觀卻十分結實。門洞裡也全是木制結構,將這要塞建得嚴嚴實實。

  開門的兵丁沒等笑罵幾句,十多人就快速地從他身邊穿過,低著頭還在喋喋不休的嘮叨著:「媽的,這破天說變就變,冷死了……」

  「就是,新的棉服也不發下來,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

  開門的兵丁一邊嘀咕一邊將沉重的大門推上,重達千斤的木門累得他氣喘吁吁,抱怨一下後卻沒見同伴如往常般幫忙上栓,立刻不滿的轉身想破口大罵幾句。

  可一回頭他卻立刻傻了眼。那幾名進來的哨兵全是生面孔,一個個手握滴血的匕首冷看著自己。而一起守大門的十多個兄弟,這時候全成了沒有氣息的屍體橫躺在地上,早就被他們悄無聲息的解決掉了。

  他嚇得連喊叫都忘了,雙腿顫抖著說不出半句話來。一人撝住了他的嘴,手起刀落,立刻讓他瞪著眼死在了恐懼之中。

  將屍體小心翼翼的藏在角落後,十多人互看了幾眼,稍微商議幾句後立刻又大剌剌的走出門洞,各自散開,似乎是要找人閒聊幾句般的自然。

  沒有人察覺到半點異常,似乎這種懶散的攀談非常普遍。這些人也是沒有經驗的新兵,自然不會去打小報告,消滅這種半夜裡唯一的樂趣。

  十多人一邊說著黃色笑話,一邊朝樓門上一層一層的往上走,有事沒竄找看守的兵丁搭訕。直到他們到了最頂端的樓門時,這些守兵還沒發覺守哨的人少了許多,而且平時嬉笑怒罵的兄弟早被他們抹了脖子。

  說笑聲不絕於耳,一個個笑聲顯得十分淫穢,待到最後一名活著的守兵被下流的黃色笑話弄得大笑不止,想和同伴分享時,卻發現同伴們一個個倚靠在木樓前沒半點動靜,像在偷懶一樣。

  「這幫懶豬……」

  他笑罵一聲,走過去搖了搖一名同伴,但卻被嚇得半死。同伴的身體無力地摔倒在地,脖子上的切口還在流著溫熱的血水,臉上盡顯驚恐。

  「你們——」

  兵丁還沒來得及說出半句話,一只帶著血腥味的大手立刻撝住他的嘴巴,在恐懼的掙扎中幾把匕首同時刺進體內,讓他痛苦的瞪著眼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十多名身手高強的餓狼營精英細數了一下,一路從門底殺上來已經悄悄做掉一百多人,按正常的輪班來算應該是全部守夜的哨兵,照這樣看來這門樓已經在掌握之中了。

  「三子,今天的伙食不好,媽的害老子拉肚子了!」

  這時候,一個胖兵一邊提著褲子從旁邊的草叢裡鑽了出來,一邊嘮叨著走向門洞,剛才似乎是方便去了。

  走近大門的時候他立刻看見倒在地上的同伴,一個個瞪著眼都成了無聲的屍體,而四處更是血水橫流,他立刻驚得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就在他猛地回過神來,雙腿發軟的想大喊時,一個輕盈的身影突然從門樓上高躍而下,宛如落葉般無聲的飄到了門前,將匕首狠狠刺入他的天靈蓋裡,瞬間就把他的叫喊全送回喉嚨。

  胖兵感覺腦袋疼得如同遭到電擊,張著嘴感覺到自己的頭頂不停流著血,雙腿一軟,沒有半聲喊叫就瞪著眼倒了下去,他的最後一眼全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殺掉的兄弟們。

  這時候餓狼營的偷襲部隊也已經徹底控制了樓門,將所有的痕跡清理掉後趕緊發了一個信號給遠方的巫烈,又迅速將沉重的木門再次打開,等待著大軍的到來。

  巫烈一看偷襲得手,立刻帶著人馬悄悄過了大橋朝樓門靠攏。幾百名人一下就占領了這裡,輕松進入山谷內部。眾人頓時高興得滿臉通紅,只要把這個關口拿下,接下來要干什麼還不都是易如反掌?

  占據這個要塞後,信號兵立刻登上樓門,用火光給早就潛伏在外的大軍發了一個行進的信號。隱隱可見原本安靜的樹林裡有股輕塵開始飄起,響起幾聲有些凝重的嗡嗡聲。

  餓狼營這次偷襲的目的除了搶奪糧草外,也是要把駐扎地換在這聚狼山內,占據地利,保持防守狀態爭取足夠的休養,盤踞在津門旁讓紀龍寢食難安。所以餓狼營能戰的兩萬大軍日夜兼程的繞道而來,意在打下聚狼山,讓津門軍心大亂。

  兩萬大軍早早就到了幾裡外潛伏著,一看到信號立刻馬不停蹄地朝山道沖了過來。在遠處時倒也算隱密,但一過了橋,轟隆的馬蹄聲立刻驚醒守軍,將領們趕緊從美夢中醒來,有些迷茫的大喊著:「集合!集合!有敵情!」

  「媽的,哨兵都是吃屎的呀!怎麼沒半點察覺!」

  睡夢中的兵將們一個個驚魂未定,畢竟兩萬兵馬的行進確實聲勢驚人,一個個連盔甲都來不及穿就拿著兵器出了帳篷,互相看來看去,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山谷內看似沒有半個敵人,但越來越近的馬蹄聲也驚得他們慌張不已,知道外邊有大隊的兵馬朝這急速前進著。

  「別慌,趕緊去樓門看看!」

  駐軍守將之一的田樹君一被驚醒立刻沉著的指揮起來。他是紀龍在京城之時就一直培養的心腹,自然不是什麼草包之輩。盡管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但也是第一時間想到了山谷的第一要塞。

  「大家別慌,趕緊配好兵器,將盔甲穿戴上隨我到樓門去!」

  紀龍能把這糧草重地交給他看管,也證明了田樹君確實領兵有道,且不是那種魯莽無謀的武夫。在一團混亂中也立刻喊話穩定軍心,自己帶著幾百名親兵急忙朝樓門趕了過去。

  等趕到樓門的時候,眼前的情景卻讓人大驚失色。厚重的大門敞開著,遠遠可見一股硝煙正朝這沖了過來,明顯就是敵人的兵馬。田樹君立刻氣急敗壞的大罵起來:「你們都是吃屎的呀!竟然半點預報都沒有,還把樓門開著!」

  話音剛落,他立刻就察覺不對勁。細看一下,黑暗的角落裡遍地都是守兵的屍體,幾百個黑衣人這時團團護住了樓門,一個個手握兵器戒備著,一看就知道自己的哨兵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給解決掉了。

  「殺呀!把樓門奪回來!」

  田樹君這時候容不得多想,他明白要守住這地方最關鍵的還是拒敵的樓門,不管面前阻攔的是何方神聖,立刻大喊一聲後拔刀沖了上去。

  身後的兵丁們這才回過神來,一看對方也就四、五百人,趕緊也拿起兵器沖了過去。山谷外的漫天煙塵實在太驚人,眾人都明白如果不搶先拿下樓門的話,外邊的大軍一旦沖進來,他們就失去任何抵抗的可能性了。

  機會在此一舉,田樹君反應靈敏無比,雖然衣裳不整連盔甲都沒穿上,但還是身先士卒沖在了最前方,暴喝一聲,大刀剛猛的朝最前面的黑衣人砍去。

  田樹君自認武功也不錯,算得上是驍勇善戰的兵將,可他原本打算立威的這一刀卻被一把長鉤給擋了下來。

  餓狼營的兵將明顯比這些拉壯丁抓來充數的新兵冷靜許多,並沒有因為對方的人數多而驚慌。喊殺之聲齊天而起,舉起大刀來更是寒光一片,在黑夜裡撼得本就手足無措的守軍有些慌張。

  「別怕,他們就兩、三百人!」

  田樹君自然不會估算錯誤,但他還是把敵方的人數少報了一些,揮舞著大刀鼓勵士兵殺敵。

  「不錯嘛……」

  長鉤大將冷笑一聲,舞起兵器與他纏斗。與此同時,守軍似乎受到了鼓舞,立刻喊聲沖上前與餓狼營的人混戰在一塊。

  餓狼營的人毫不畏懼的迎敵而上,新兵們受到鼓勵也是喊打喊聲的沖了上來,兩幫人短兵相接之下,餓狼營立刻占了上風,因為他們只守不攻,根本不與這些守軍糾纏。

  餓狼營雖然只有五百人潛了進來,對方卻有三千之眾,但在巫烈的指揮下卻也是從容得很,沒有半點慌亂的跡象。眾人都明白只要守住樓門一會兒,待到大軍殺到,將這群烏合之眾誅殺還不是手到擒來?所以都不慍不火的和他們對打著。

  這幾百名人全是餓狼營裡的精銳,一個個身手高強不說,打起這種混仗更有經驗。面對比自己多幾倍的守軍沒半點手忙腳亂,依著樓門狹窄的優勢,趁著守軍還沒徹底集結起來時,就凶悍的砍死不少先沖上來的人,立刻嚇得膽小者退縮了幾步。

  糾纏了好一會兒,到處都是廝殺和喊叫聲。田樹君一心只想把大門先關上,帶著親兵們一路橫殺的往前沖鋒著。但奈何巫烈比他更強,硬是堵住一波接一波的沖鋒,不讓山谷內的守軍踏前一步。

  「將軍,我來了!」

  殺意正濃時,大隊兵馬早早的殺到門前,一名騎兵立刻沖了進來,長刀一挑,即刻斬殺數名守軍。

  完了!

  當看見第一個騎兵手舞長刀沖進來時,田樹君腦子裡立刻崩潰了。聚狼山谷最大的優勢就是防守的地利跟這關鍵的山路,只要失去了這個有利依托,這些新兵的戰斗力完全不是一般軍隊的對手,更別提成名已久的餓狼營。

  「餓狼營到!」

  一聲聲鋪天蓋地的吶喊,瞬間讓守軍們的心都涼了。面對在他們還沒出生時就縱橫天一卜的狼虎之師,哪還有半點戰意?餓狼營的騎兵宛如狼入羊群般往前沖鋒,飛舞的長刀、長搶將一個個守軍斬於馬下。

  騎兵的沖鋒打得守軍心灰意冷,瞬間就把局勢扭轉過來,把守軍殺得連連敗退,即使丟盔棄甲但四面環山卻也沒了逃生之路,立刻響起一聲聲哭天喊地的慘叫。

  巫烈看著身邊急速而過的兵馬,再看看被殺得哭喊求饒的守軍,收起染血的大刀哈哈大笑道:「沒想到吧!昔日的兵家重地已經成了我餓狼營的囊中之物。這些糧草給你們也是無福消受,就讓老夫代紀龍享用了吧!」

  餓狼營的入侵如潮水般無法阻擋,大隊的騎兵瞬間把守軍打得退回山谷之內。

  隨後步兵也架著長槍沖了進來,吶喊著占領每一個角落,兩萬大軍的順利攻陷已經成了鐵一般的事實。

  「投、投降了……別殺我呀!我兵器都丟了!」

  「救命呀!我不是真想當兵的……我是被逼從軍的,我不想死呀!」

  戰局瞬間成了單方面的屠殺,這些新兵哪會是磨刀勵馬多年的餓狼營對手?

  僅一個照面就已經把他們的軍心打散。短兵相接沒過多久,許多嚇破膽的駐軍開始丟掉兵器,跪在地上投降求饒了。

  巫烈和其他將領滿意的看著這一幕,見越來越多的守軍開始跪地投降,立刻示意手下們先停下來。大隊兵馬將被虜獲的守軍團團圍住,敢有微詞或者反抗者直接斬於馬下,迅速地控制了局面。

  「懦夫……」

  田樹君早就戰得狼狽不堪,面對自己手下的屈服有幾分羞愧。披頭散發的看著居高臨下的餓狼營將士,眼裡的敵意還是那麼濃烈。「還不服?」

  巫烈笑呵呵的走到他面前,眼裡有著欣賞的看著這個剛烈漢子,但語氣還是難免得意的說:「就你領兵的方法,有十個聚狼山你都守不住!軍紀如此散漫,能守住才奇怪!」

  「就算守不住這又怎麼樣!」

  田伯君倔強的抬起頭,咬著布滿血水的嘴角,面帶嘲諷的說:「前幾日這裡的糧草已經運到了津門城裡邊,眼下山谷裡沒多少東西在,你們費了那麼多的心思偷襲聚狼山,也是徒勞。」

  「什麼?」

  巫烈一聽頓時皺起眉頭,驚訝之余卻是感到一陣寒意。

  「哈哈……」

  田樹君突然發狂似的大笑起來,眼帶血絲的說:「你以為紀大人那麼傻,會一直把糧草放在同一個地方嗎?前幾日所有的糧草早就運了出去,眼下的聚狼山不過是訓練新兵的地方而已,你們還費那麼大的精力來偷襲,可笑呀……」

  「報大人……」

  這時候早就跑去查看物資的兵將回來了,原本一臉的興奮都變成了郁悶,有些疑惑的說:「山谷內的倉庫裡沒有半點糧食,甚至連一些普通的小米都沒有,倒是囤積了不少煤油、乾草等過冬取暖之物,一些倉庫外也只有散亂堆積成垛的乾柴備用著。」

  「煤油、乾草……」

  巫烈愣神的叨念了一下,突然面色發青的大喊道:「不好,上當了!」

  此話一出,不僅餓狼營的人面色全變,就連田樹君都詫異不已。前幾日津門命令他聚集乾柴、煤油,准備兵馬的過冬之物。這些東西雖然比不上糧草,但對於餓狼營這樣長途奔襲的兵馬來說也是不錯的東西,眼下剛好補充所需物資,有什麼不好?

  「快撤!」

  巫烈縱身上馬,皺著眉頭喊叫道:「所有人聽命,集結起來趕緊沖出山谷,不得有半點滯留!」

  餓狼營頓時一陣騷動,聰明的人已經明白了這是一個陷阱,一個專等著他們的陷□。^^呼喊著讓大家別管這些俘虜和不起眼的物資,快速的往山谷外逃跑。

  這時候原本黑暗的山崖上突然亮起通明火光,樓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從外邊關上,十幾塊巨石被人從山上推了下來,瞬間堵住唯一的道路,讓本就厚重的大門推也推不開。

  四面的山崖上突然全是吶喊聲,一個個火炬燃起。眾人抬頭一看,竟然有大隊的兵馬早就埋伏在上邊了,這時候全舉著火把站了起來,而樓門外更是有數百兵丁正在山上往下丟著石頭和枯木,將唯一的道路堵得嚴嚴實實!

  巫烈咬著牙帶領騎兵趕緊沖向前去,試圖阻止他們堵住這唯一的道路,但這時候山上又有十幾個木桶丟了下來,砸到樓門上立刻碎開,黑色的黏稠液體蔓延開來,一股濃郁的味道立刻傳出。眾人一聞大叫不妙——是煤油。

  幾十把火炬同時丟了下來,樓門立刻陷進一片火海之中,失去作用的高大樓門也成了助燃物。而山崖上的士兵還在不斷的丟著枯枝和煤油添著火勢,瞬間就讓火勢空前猛烈,灼熱的火焰一下就阻攔了所有人的去路。

  巫烈慌忙停下沖鋒。眼前的一片火海點燃樓門足有四五丈高,而旦還有巨石堵路,沖上去簡直就是去送死一樣,而且上邊的人還不斷的往下丟易燃之物,明顯要把自己困住,斷了這唯一的逃生之路。

  「哈哈,巫將軍好呀!人生何處不相逢……」

  一聲高亢而又囂張的笑聲突然響起,莫坤身穿戎甲出現在北邊的山崖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巫烈一臉的深沉和無奈,又見亂了手腳的餓狼營沒了剛才的威風,莫坤自然得意得很。

  「莫坤,是你……」

  巫烈抬頭一看恨得直咬牙。四大軍營出身的他們自然互相認得,以往沒什麼交情但這時候卻成了敵對之人。沒多少感慨,只有被暗算後的憤怒,恨自己沒長對翅膀能飛上去將他斬殺!

  「是呀!不知道這請君入甕的游戲你還喜歡嗎?」

  莫坤得意的大笑著,略帶諷刺的說:「聚狼山真是一個好地方,是上天專門為你們餓狼營准備的葬身之地!一會兒餓狼營的番號就徹底沒了,有的只有一群烤熟的死狼而已……」

  「卑鄙無恥……」

  巫烈氣得咬牙切齒,但這懸殊的高度卻奈何不了莫坤,除了乾瞪眼外也沒別的辦法。

  「我知道,你偷襲的話是正大光明,我們就是卑鄙無恥……」

  莫坤依舊滿面微笑,難掩鄙夷的說:「我家主子神機妙算,知道你們要來偷襲糧草所在,早就布下了這個圈套等你來鑽,沒想到你們竟然傾巢而出,送上門來,這可怪不得我不念舊情……」

  「你們……」

  巫烈頓時氣得吐血。沒想到呀!自己竟然被人家請進了陷阱裡,看來這次是紀龍把朝廷都給算計了,結果餓狼營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殺!」

  莫坤似乎也不屑多言,看著幾名餓狼營的將士開始嘗試攀爬崖壁逃生,立刻舉起令旗喝道:「把他們全給我燒死!」

  一聲令下,四周山上埋伏的一萬多兵馬也全都現了身,立刻點燃早就准備好的火箭往下射去,有的對准正在往上攀的將士。一時之間箭雨漫天,立刻驚得山谷內的人慘叫連連,也點燃了早就露在外邊的柴火。

  山谷內早就積滿了煤油、乾草和柴火這些火之喜物,被點燃後瞬間成了一片連綿的火海,燒得守軍和餓狼營的將士慘叫連連。而莫坤明顯早有准備,喝令之下山上其他的兵馬開始將已經沾滿煤油,燃燒著火焰的大石頭往下推,一顆顆火球翻滾而下,又重又沉的撞擊更是讓不少人死得淒慘無比。

  「可惡呀……」

  巫烈也狼狽的躲避著火箭和熊熊而起的火海,望著像火牆一樣的樓門和周圍不斷燃起的大火,他也明白這次自己回天乏術了。

  看著山谷裡的人被燒得慘叫連連,莫坤絲毫不顧及田樹君和他的兵馬都在下邊怒罵,手舞著令旗喊道:「繼續放箭,把他們全給我燒死在裡邊!」

  山上的兵馬加緊了動作,將一個個早就擦滿煤油的巨石點燃後,用木柱推到了懸崖下。滾燙的火球一路點燃不少的乾草和枯樹,山壁上也是一片灼熱大火,幾乎斷絕了他們爬崖求生的可能。

  「滅火!」

  巫烈看著手下兵將一個個倒在火海裡,趕緊指揮著兵馬把煤油轉移到火海燃燒不到的地方,以免兵馬死傷得更加慘烈。

  這時候餓狼營已經被燒死四、五千人了,而守軍早就所剩無幾。莫坤一看巫烈還在頑強的指揮兵馬搬運煤油朝後退去,眉頭一皺後拿來了一把大弓,瞄准後慢慢的拉開了弦。

  巫烈這時候忙著喝令手下不用慌張,哪還注意得到身後的危險?正吶喊指揮之時突然感覺喉口一疼,劇痛襲來,溫熱的液體立刻緩緩流出來,低頭一看頓時劇疼萬分。

  莫坤精准的一箭竟然穿喉而過,隔著遙遠的距離將他一擊而斃。

  「巫將軍!」

  「將軍!」

  一聲聲悲痛的叫喊下,巫烈捂著脖子摔落馬下。瞪著眼睛除了本能的抽搐外,只是一臉恨意的瞪著山上的莫坤。縱橫天下多年的餓狼營毀在他的手裡,還是毀在一個叛將的手裡,他不甘心呀!

  「這老東西!」

  莫坤陰冷的笑了笑,指揮手下的兵馬往他們的後方移動。

  又一輪密集的火箭鋪天蓋地的射了過去,立刻點燃了儲藏煤油和火藥的帳篷,山谷內頓時全是爆炸聲和慘絕人寰的叫聲。熊熊大火將狹窄的山谷燒得幾乎沒了藏身之所。

  餓狼營的人馬還沒來得及悲哀,就被這一輪的爆炸炸得連連慘叫,死傷的人越來越多。煤油蔓延開來讓他們沒了躲避的地方,一個個全在痛苦中被火海給淹沒,只留下不甘心的慘叫和哀鳴。

  空氣中彌漫著人肉被烤焦的味道,看著倒在地上被燒得滋滋做響的屍體,山上的兵將都有些反胃了,但還是執行著軍令繼續往下丟著石頭。山谷內有的人渾身是火的掙扎著,那淒厲的慘叫聲讓人一聽就覺得毛骨悚然。

  莫坤穩坐上方,得意的看著山谷內越來越少的活口。想想一個陷阱就除掉了餓狼營這個心腹大患,而犧牲的不過是沒什麼戰斗力的三千新兵,權衡之下自然是大喜不已,不由得得意的笑了起來。

  而田樹君早就被一枝火箭射死,其他的守軍也被火海給吞噬了,根本無法說出半句怨言,在這場陰謀中他們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火光沖天讓百裡之內的人都驚恐不已,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津門城內也可以看見映紅天的光亮,大火幾乎把黑夜都燒成了黃昏。百姓們紛紛議論著,不知情的官員一看大火的方向來自聚狼山,暗自慶幸好在前幾日已經轉移了糧草,不然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紀龍背著手站在城樓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遠處那片沖天的火光,似乎能看見無數個冤魂在慘叫著,似乎還伴隨著守軍和田樹君的冤屈。

  他們是無辜的誘餌,死在莫坤手下確實可憐,不過這就是戰爭的殘酷。生命在這時候唯一有用的就是價值,以他們的犧牲換來餓狼營的全軍覆沒也是一種勝利。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相信任何一個梟雄都不會覺得這種計謀用在戰爭中會過分,甚至會覺得高明。

  餓狼營在父親的帶領下縱橫天下,打下無數疆土,成為眾人畏懼的狼虎之師,但現在卻被自己殺得全軍覆沒,親手將他們送上黃泉路,想想還真是諷刺。

  紀龍滿面苦笑,不由得感慨真是世事多變。一場大火滅去了來商開朝大軍的威脅,暫時穩定了軍心和對自己不利的局面,也給朝廷一個狠狠的打擊,讓他們知道商己即使身處窘境但也不會任人宰割。

  老兵殘將妄想毀我大業,癡人說夢話!紀龍不屑的冷笑了一聲,眼神銳利的望著聚狼山的方向,表情猙獰,但也有幾分無奈夾雜其中。

  旁邊的官員戰戰兢兢的看了一下,沒人猜得出這位梟雄到底在想汁麼。
rickey1270 發表於 2012-10-26 20:58
第四章 湖邊小趣

  餓狼營創造了一個歷史,就是在冷兵器時代的戰爭中被全軍殲滅。雖然用火燒的這點是比較奇特,但沒人敢去質疑紀龍的謀略。能打贏一個開朝大營,甚至連半個活口都沒留下,這種可怕的心計恐怕當世也沒有幾個人。

  巫烈親眼看著自己手下的兄弟葬身於火海之中,一陣陣淒涼的慘叫回蕩在山谷裡久久不能散去。他不甘心呀!如果是死在敵人刀下也算是一種軍人的欣慰,但卻因為自己的貪功冒進而讓餓狼營的將士死得如此窩囊,相信所有的兄弟死了都不會瞑目。

  聚狼山谷裡的燒焦味好幾日都無法散去,整個山谷內彌漫著一股怨恨的氣味,以及遍地焦臭的身體。莫坤倒是得意得很,畢竟他是這一大捷的始作俑者,待到天明大火熄滅後莫坤再帶人進入山谷,命手下將尚有殘息的傷者全部殺掉,就地挖坑掩埋,完成了這一次的大屠戮。

  如此快事自然讓莫坤興奮到了極點。想當年巫烈追隨紀中雲率餓狼營橫掃天下時,他還只是猛虎營裡一個默默無名的百夫長而已,別說高高在上的紀中雲,即使比起巫烈都只是一個無名小卒!

  猛虎營大將軍莊煉英死後,猛虎營也沒落了,而餓狼營依舊是大明驍勇的虎狼之師。自己現在竟然親手將餓狼營這開朝之師殺得只剩一個名號,不管是為善或是為惡,他莫坤起碼能名流千古,讓後代永遠記得這個名字。

  對於這次的屠戮,紀龍並沒有感覺到興奮和喜悅,反而覺得有些沮喪、悲哀,因為這支狼虎之師是屬於他父親的,現在卻葬送在自己手裡,教人怎能不惆悵呀!

  畢竟餓狼營開朝有功,全軍上下全是功勳累累的戰將。即使這時候立場不同,但紀龍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去謾罵他們。他也明白自己的名聲已經跌落谷底,這時候要是不作個模樣的話那往後更難辦事了,趕緊命人為巫烈等開朝將領斂屍,好生的安葬。

  畢竟這是個講究聲望也忌諱人言的時代,紀龍也沒辦法忽視百姓的悠悠之口和餓狼營的開朝功勳。除了為他們辦喪事之外,還得耗費人力、物力為這群死在肖己手裡的士兵們祭悼,甚至得親手寫吊文歌頌他們的豐功偉績,再次搬出各種過去的功勳對他們來個可歌可泣的表彰,一頓忙活可把津門裡的文官忙得上氣不接下氣。

  餓狼營被莫坤全滅的消息一傳出來可謂是震驚大明。如此強大的開朝之師都被紀龍不留活口剿滅,那津門還怎麼打得了呀?一時之間百姓們議論紛紛,朝野上下也有點忐忑不安。

  朱允文控制著百官的情緒,把這件事造成的影響降到最低,自己也是親自為死去的餓狼營將士們寫起了布告,一邊痛罵紀龍的叛逆和大惡,一邊裝模作樣的痛呼錯失賢良,為早已成了燒豬的餓狼營眾將歌功頌德。

  不管朝廷還是津門都空前的一致,在餓狼營全軍覆沒這事上簡直像在比獲般的大作文章。因為餓狼營在百姓心裡的地位還是很高,這種拉攏人心的機會誰都不會放過。尤其是紀龍,那悲慟的態度都讓人懷疑起這餓狼營到底是不是他剿滅的。

  津門這邊告青天為英雄大祭百日,朝廷這邊就百官而哀,為忠魂祈得來壯之福。似乎都在借這事拚氣勢、攢民心,誰都是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仿佛死的不是餓狼營,而是自己的小妾!

  津門現在情勢緊張,而且人馬有限,錢糧還得節省一些。論手筆,這方面肯定拚不過朝廷,雖然有所收斂但場面也是不小。尤其還得掏錢給巫烈他們修祠碑,許平十分的同情,知道紀龍哭的是什麼,肯定是因為出了那麼多的銀子。

  朝廷這邊倒不計較,大操大辦的做給天下人看。原本只能在平時閒著沒事的禮部這時發揮了極重要的作用,個個披麻戴孝,哭得那叫一個慘烈呀!如同他們晚上就要被強迫去青樓賣身一樣淒厲,哭得是生者傷心,死者痛經。

  用計剿滅餓狼營這件事上,紀龍也隱約感覺自己是贏了,但不知道為什麼臝得那麼沒底氣。自從剿滅餓狼營後鍾漢就沒了半點消息‘莫坤猜測他可能被朝廷怒而殺之,所以眾人也就不怎麼在意。

  朱允文坐握乾坤的冷笑著,餓狼營的全軍覆沒正是他要的結果。鍾漢早就死在許平的手裡,一群人連屍體都沒留下,怎麼可能會送去那封密信?這一切自然全是他的陰謀。

  餓狼營戰後的兩萬兵馬雖然都是上了年紀的老兵,但戰斗力依舊強得讓人贊歎,但在忠心的問題上卻還是讓人不放心。

  這樣一隊強人在津門被紀龍策反的話,那才是朝廷最頭疼的事!要知道紀龍手裡已經多了兩萬名餓狼營的叛軍,聯合起來的話可是能抵擋十萬普通的駐軍。

  朱允文已經不想再忍受這種搖擺不定的態度了,以前一個紀中雲就能把人折磨死,現在自然不想給巫烈這樣的機會。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把餓狼營除掉,可眼下他們已經高調的宣布效忠朝廷,百姓們又都在看著,怎麼下得了手?

  所以朱允文就借了紀龍的陰謀,通過暗地裡的勢力送出那封密信,再給巫烈一道密旨,玩了個迂回的借刀殺人,又把這罪過推給了紀龍,可謂是一舉兩得的美事!

  所有人都看不穿這是一場陰謀,朱允文倒是覺得以紀龍的聰明才智,遲早也會知道這都是自己一手安排的。但又如何?就像鬼夜叉殺了紀中雲那樣,他又有什麼可以解釋的理由呢?

  許平得知這消息後也不太驚訝,趕著潮流辦了一點悼念的活動後,該干什麼就干什麼,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畢竟這事的內幕如何,餓狼營為什麼會被莫坤設下埋伏剿滅,他比誰都清楚,只能說紀龍又被老爹給玩了一把,還玩得特別徹底!

  雖然表面上大家都在哀悼餓狼營的滅亡,不過暗地裡的動作也不會停下。莫坤帶著早就集結起來的四萬兵馬橫掃津門以北,迅速將被餓狼營打下的城池拿了回來!

  那些在後方養傷的餓狼營傷兵自然不好過,莫坤高舉屠刀將他們盡數斬殺,對外宣稱是傷重不治,草草的挖坑掩埋,算是斬草除根了!對此自然朝廷是發了布告百般譴責,但除了譴責外卻沒其他動作。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明白,這幫傷兵已經上不了戰場,毫無用武之地。但他們功勳累累,朝廷勢必得為他們的還鄉妥善安排以堵天下悠悠之口,到時候花費的銀兩和精力可是不少,莫坤這一沖動之舉反而讓朱允文和許平都開心的笑了。

  只有紀龍最早反應過來,不過也是遲了,只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吞,又擔起新的罵名。兩萬多名老殘傷兵對朝廷的負擔之重他是知道的,但眼下莫坤已經將他們殺掉,紀龍也束手無策,總不能將莫坤砍了洩恨吧!

  雖說拿回了失去的城池,但莫坤也不是傻子,不敢再貿然朝東北方向行進半步。再前近的話就快要進入破軍營的防區了,紀鎮剛率軍駐扎撐起新的防線,破眾營的戰斗力可是比餓狼營還強上幾分,絕不是他那區區四萬兵馬惹得起的。

  餓狼營在連年和草原民族的摩擦中早就缺兵少將,朝廷也沒給多少糧草和銀兩,更別提補充一兵一將了。許多士兵年事已高,戰斗力早就大不如前,雖然威名還在但實際上不僅人數缺稀,就連兵器都沒有新的可更換,戰力大打折扣。

  不過破軍營可是肥得流油,不僅朝廷,連太子府都支持。統兵之人乃當今國丈,各部自然不敢怠慢,把這一營兵馬伺候得和祖宗一樣,破軍營兵多將廣又裝備精良,比起餓狼營自然更有威攝力。

  莫坤也只能趕緊冷靜下來,細想一下才開始後悔起自己的大肆屠戮,郁悶之余也只能連忙把拿回來的城池先安頓好、布防,再拉些壯丁補充損耗的兵馬,建起新的防御工事。

  拿回了那麼多的失地,對於津門自然是振奮人心的消息。不過迅速傅來的另一個消息卻讓眾人氣得吐血。

  河北邊上的三十多個城池轉眼間被惡鬼營打下!

  許平自然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人,那邊打風波縣打得是轟轟烈烈,意在穩定車心和民心。一看莫坤集合了那麼多的兵馬往北走去,許平這邊也不含糊,偷偷摸摸集結起三個營的三萬人馬,以關大明為帥,迅速的朝東推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擊紀龍的邊翼。

  這些地方的駐軍大多懶散無能,再加上主力被調走了不少,兵分三路的強攻幾乎沒多少難度就出師大捷。在莫坤興奮的占領風波縣時,惡鬼營已經悄悄拿下了離津門一百五十裡的塘城,把惡鬼營的大旗往前挪了近五十裡。

  惡鬼營沒什麼起師宣誓之類的活動,甚至連事前的准備都沒多做。許平一聲令下就偷偷的磨刀勵馬,繞開官道悄悄前行,用偷襲的方式迅速的打下塘縣一帶,不給津門任何反應的機會。

  惡鬼營進駐後沒有再推進,而是在關大明的吩咐下迅速的建起防御工事,並且收繳叛軍的裝備。而歐陽泰也迅速趕來,清查叛軍、收押人犯,接管起這幾個縣城所有的公務,帶著手下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了。

  打下了這麼多的地方,不管是審訊叛逆、查抄物資還是治理地方事務,都在考驗著歐陽泰的能力和精力。但他也不敢有半點馬虎,有時候困得幾乎拿針扎肉也要強制讓自己保持清醒,似乎被許平那一嚇嚇得不輕,拚命的樣子讓人直呼好官,但也有點變態過頭了。

  對於塘縣一帶的丟失,紀龍拿到奏報時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現在莫坤在北邊帶著那麼多的兵馬,在確保防御的情況下也抽不出多余的兵力來打惡鬼營,這鐵公雞倒真是吃死自己了。

  「還真會選時機呀……」

  紀龍除了這一聲感慨也沒多說什麼,似乎只能默認這個事實,但同時也加強了一些要道和兵家勝地的防御,防止惡鬼營再次趁火打劫。

  塘縣一處在城東十裡外的湖泊十分有名,名為鏡清湖。這一片水域雖然不是十分廣大,但水質清澈無比,湖裡產出的魚肥美鮮嫩,即使在河北饑荒時這兒的百姓也依靠著湖水的資源挨了過去,可說是一塊不錯的福地。

  山間十分寧靜,鳥語花香,絲毫看不出大戰的痕跡。湖邊上全是船卵石,看起來美麗而又充滿詩意。清涼的湖風輕撫過臉,雖然有著涼意但卻讓人感覺很是舒服。

  衣著樸素的百姓路過時,發現湖邊多了一群陌生的身影。遠遠就能看見高頭大馬的兵將在戒備著,把必經之路把守得十分嚴實,嚴禁任何人進出,似乎有什麼大人物在這。

  比起手下人的忙碌,許平可以算清閒了許多,把破事全丟給他們處理,自己帶著幾個美人出來游山玩水。

  南邊岸上架起了好幾座的臨時營帳,即使是臨時的但也一點都不簡陋,各式各樣的器物應有盡有,奢華的程度比起一般的大戶人家還強上幾分。雖然遠處有兵丁將此處團團圍住,但風景最美的這處卻沒人敢靠近一步,連戒備的禁衛隊都不例外——因為他們是公的。

  最大的營帳內,小米正跪在地上,眼裡有著濃情也有點羞怯的說:「主子,您看這樣合適嗎?」

  「不錯呀!」

  許平嘿嘿直樂,有些懷疑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腦子裡一陣恍惚。類似休閒服的上衣、短褲穿起來十分舒服。小米是個心靈手巧的女孩子,只是稍微一說自己的想法,她就做出了這麼合身的一套衣服,讓人不能不疼愛呀!

  「可是……」

  小米羞紅了臉,唯唯諾諾的說:「這樣感覺好奇怪呀!這算是衣服嗎?」

  「當然算羅!」

  許平疼愛的摸了摸她秀美的小臉,大剌刺的說:「穿得舒服就行了,穿那麼好干什麼!」

  小米乖巧的點點頭,又溫順的為許平整理了一下衣服後,這才羞怯而又深情的說:「主子穿什麼都好看!」

  「乖……」

  許平哈哈大樂著,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後才像個紈褲子弟一樣,大搖大擺的朝岸邊走去。

  小米甜蜜的笑了笑,回過神後才輕挪蓮步跟了出來。搖曳的身姿越來越動人,在許平的滋潤下渾身上下散發著別樣的風情,美得讓人喜愛不已!

  淺淺的湖邊是美麗,但更美的是湖水邊上三個風情不一的美人兒。一個是可愛幼嫩,又隱隱有點妖媚的小蘿莉。巧兒坐在椅子上,因為行動還不方便的關系所以不敢亂動,頑皮好動的她竟然拿著一根魚桿在釣魚,讓人感覺很是不可思議!

  另一個是一身粉色,婀娜多姿的少婦。微風微微吹撫裙角,臉上溫柔的微笑有著讓人心動的美麗,薄裙飄舞著更顯靈動。應巧蝶站在巧兒身邊陪她釣魚,即使是站著,她看起來也比巧兒文靜許多,明顯更適合這種安靜的趣事。

  冷月倚靠在她們後邊的一塊巨石旁,半斜著身子將本就美妙的曲線勾勒得更加婀娜,雙手抱劍、眼神空洞的看著微微泛起波瀾的湖水,絲毫看不出有半點的情緒波動,容顏依舊冷艷無比的執行著她的守衛任務。

  「這是什麼魚呀……」

  巧兒拉起釣鉤一看,魚餌又沒了。釣了大半天卻沒半點收獲,看著空空如也的魚簍不由得氣呼呼的罵道:「別惹惱了姑奶奶,再不給我上勾,等我放毒看你們全翻白肚子!」

  看著巧兒天真可愛的嬉嗔,應巧蝶不由得噗哧一笑,道:「這一湖水多大呀!真要下毒的話得多少才能把魚弄死!」

  「……」

  巧兒嘟著小嘴,水靈靈的大眼睛直盯著湖面,這時候恨不得自己能下水抓魚,感覺上好像是她被這些魚給戲弄了一樣。

  應巧蝶溫婉的笑了笑,似乎很喜歡巧兒的鬼靈精怪。陪著她繼續等著魚兒的上鉤,雖然等待的過程有些枯燥,但也挺適合她這樣嫻靜的性格。

  冷月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嬉鬧的場面,心裡感覺到一陣舒服的暖流,但還是冷冰冰的沒什麼表示。這時候一只大手輕輕搭上她的肩膀,耳邊傳來溫情的話語:「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冷月面色微微發紅,低下頭輕聲的說:「我好得差不多了,不用再休息了!」

  許平也沒多說什麼,愛憐的看了看冷美人嬌羞的一面,只是搖了搖頭說:「但你也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畢竟傷還是得好好養。這段時間小米一直在料理你的湯藥,應該一會兒就會熬好,你還是得喝,知道嗎?」

  「知道了……」

  冷月輕輕點了點頭,眼神依舊空洞的望著前方,但嘴角已經掛上了一絲淺淺的微笑。

  許平知道她盡管表現得很不在意,心裡還是很想親手誅殺掉郭敬浩這個大仇人。是仇恨讓這美麗至極的女人冷若冰霜,養成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性格。但除了安慰外也沒辦法說什麼,知道現在她還是猶豫不定,也只能歎息一聲後走到了篝火旁。

  鵝卵石簡單砌起了一個篝火,架著一塊鐵網,旁邊擺了一張矮桌,還有一些雞肉和鹽之類的調味料。不過另一張桌子上卻是豐盛得很,時令水果和蔬菜都應有盡有,有些甚至是來自南方的特產,讓本就好奇的巧兒也覺得特別好玩。

  許平看小蘿莉坐在湖邊氣得直咬牙,推測就那著急的性子也釣不到魚,故意張開嗓門逗她說:「魚好了沒呀?我這等著下鍋呢!」

  「一會兒就好!急什麼急!」

  巧兒被湖裡的魚兒調戲得都快氣死了,被許平這一問頓時臉色一紅,但還是要強的喊道:「晚吃一會兒會死呀?等著,馬上就有了!」

  聽著巧兒幼嫩又調皮的抱怨,任誰都不會生氣。許平也是呵呵的偷笑著,自己拿起水果先吃了一點,順手丟給冷月一顆石榴,冷月頭也不回的一接,聞著手心裡的果香,給了許平一個溫情的微笑,許平也朝她拋了一個媚眼。

  有時候和冷月的相處不需要太多語言,簡單的一個動作就夠了。這時候卻看見應巧蝶回過頭來看著自己,如水的眼眸裡有驚慌的一絲羞怯和隱隱的羨慕,許平立刻給了她一個飛吻。

  應巧蝶驚慌的回過頭,感覺心跳一下快得有些承受不了。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短暫的相處而已,心裡卻有種懷春般的感覺。有時候夢裡甚至還幻想著和自己心愛的人遨游,雖說只是在夢中但感覺特別真實,可當那心愛的人變成這荒唐女婿時,卻是嚇得連美夢都不敢作了。

  許平自然捕捉到了美婦心裡起的這點波瀾,心裡暗喜這段時間的相處已經讓這位美岳母情動了,但也知道她是思想比較傳統的女人,不能急於一時,得慢慢的吞才比較有滋味,有時候征服一個女人的肉體,遠沒征服她的心靈那麼爽快!

  「主子,給您!」

  小米微笑著走了過來,先是從懷裡掏出一些剛送上來的密摺給許平,之後立刻安排其他丫鬟架起新的篝火,開始准備這富有趣味的晚餐。

  許平看都不看就把密摺塞到了懷裡。新架起的篝火冉冉升起,火焰也慢慢的熊熊燃燒起來,幾個丫鬟趕緊架上一個大鍋,往裡倒進一鍋濃湯後就退了下去。

  鍋裡的濃湯翻滾著,小米趕緊往裡放入一只新鮮的雞,倒了許多味補藥和一些山珍海味,蓋上鍋蓋後就坐了下來。一邊殷勤地為許平拿來酒水,一邊看著應巧蝶婀娜的背影,難掩曖昧的笑道:「主子,看來晚上您是有所收獲羅?」

  「你猜呢……」

  許平反問著,不過臉上明顯有點陰謀被戳穿的淫蕩。

  花好月圓造人夜呀!

  「我猜呢!主子是要留一段佳話。」

  小米調皮的吐了吐舌,嬉笑著有點調侃的說:「反正人家一個小丫鬟也只有羨慕的分了,估計晚上又得添一個女主子來伺候,命苦呀!」

  「我讓你命苦!」

  小米佯裝吃醋的模樣十分可愛,本就純美的小臉上更是有種楚楚動人的誘惑。

  許平不禁色笑了一下,見三女都沒在看這邊,猛地拉著小米的手回到了帳內。小米羞紅著臉悄悄跟著,但臉上卻有著說不出的期待和興奮。

  兩人做賊般的走進帳篷裡,這時候巧兒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自然明白許平要干什麼,鄙夷的哼了一聲就繼續咬牙切齒的釣著魚。在許平的放蕩上,巧兒可謂見慣了大風大浪,這點小事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冷月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波瀾不驚的盯著湖邊看。她的初次就是在山谷內獻給許平的,堂堂一名國之儲君,在她看來許平已經算是十分潔身自好,值得自己去愛,起碼愛郎沒像其他人那樣,動不動就十幾房小妾,還流連青樓。

  應巧蝶見兩人臉上都浮起一絲紅暈,回頭的時候卻沒她們那麼鎮靜,尤其是清楚看見小米臉上的嫵媚與情動時,心裡竟然有著絲絲的醋意,酸得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主子,這樣好嗎……」

  帳篷內,小米將衣擺拉到小蠻腰處,將一對充滿彈性的嫩乳送給許平把玩,自己則跪在許平的胯下,小嘴輕輕舔弄堅硬如鐵的龍根,面帶陶醉的吞吐這根火熱的大寶貝,小舌頭如靈蛇般的挑逗著。

  小舌的環繞和小米無辜的表情都讓人空前興奮,許平哼了一聲後見這清純的小美人竟然笑得狡黠而又妖媚,忍不住色性大起,猛地手伸進她的裙子裡,色手頻頻挑逗著小米敏感的羞處。

  小米頓時面帶桃紅的哼了一下,嫵媚的喘息起來,眼裡的朦朧有說不出的性感。一對嬌嫩的乳房顫抖著,硬起來的小乳頭艷如櫻桃,居高臨下一看更是性感無比,許平忍不住將她拉起來,讓這嬌嫩動人的身體趴到了桌子上,翹高細嫩飽滿的臀部對著自己。小米呻吟一聲後軟軟的趴倒,桌子的冰涼讓乳房傳來一陣別樣的快感。

  「主子……」

  小米低喘著,意亂情迷的嚶嚀道:「別、別憐惜奴婢……奴婢好想你用力的……干、干我呀……」

  「哼……」

  許平猛地將她的裙子拉起,一看之下裡邊竟然是裸露的。鮮嫩的羞處早已泛濫一片,閃著點點水光十分動人。

  小米還誘惑性的搖了搖屁股,將本就充滿彈性的美臀翹得更高。許平禁不住狠狠咽了口氣,喉嚨發熱的說:「你這小妖精,存心勾引我呀!」

  「奴婢沒有……」

  小米低喘著,如玉般的後背暴露在許平面前,嬌嗲著說:「人家……只是要讓主子……方便點嘛……」

  面對美少女的挑逗許平再也忍不住,拉下褲子一挺腰,立刻侵入了她美嫩的身體。

  那緊湊溫熱的感覺依舊和處子一樣,夾得讓人舒服無比。小米也是滿足的一聲呻吟,輕輕晃了一下白嫩無瑕的美臀。

  許平立刻不客氣的沖刺起來,在小米一聲接一聲的淫叫中,享用著小丫發敁體貼的美嫩。雙手抓著她的美乳細細把玩,捏著乳頭撥弄著,更是讓溫順的小丫鬟怙動得呻吟不斷。

  兩具肉體在激烈的蠕動著,小米的聲音這次一點都不含糊,呻吟著讓人聽起來十分舒服。她的聲音本就細嫩,這會兒叫起來更是悅耳。

  岸邊的三個女人表現各異。巧兒已經見過了大世面,這會兒對於兩人突然的興致一點都不驚訝,又不是什麼雜交的大戲。而後繼續憤恨的詛咒湖裡那些不長眼的魚,氣得粉嫩的小臉上盡是郁悶和無奈。

  冷月則是渾身一顫,那一陣陣舒服的呻吟是如此熟悉,自己也曾經在愛郎的寵幸下那麼幸福滿足。想想眼下身體一傷,愛郎只有百般呵護,沒再次侵犯自己,渴望之余卻是滿心幸福。點點憐愛對她來說卻是無比的滿足,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過去的這一段仇恨了。

  只有應巧蝶心裡最亂,聽到那隱隱約約的呻吟不知道為什麼開始渾身發熱,一陣陣躁動和不安開始侵襲著自己,難受得讓人坐立不安。

  有時候她都在罵自己不守婦道了,一個被休掉的女人還有什麼活著的資格。

  對她來說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的女兒,可短暫的相處下來她卻發現自己似乎對這輕浮的女婿心生好感,有一種初次體會到的牽腸掛肚,和情竇初開的不安。

  應巧蝶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所謂的戀愛對她來說只是個虛幻的詞。

  記得女兒曾滿面陶醉、眼含深情的說:「喜歡一個人就是時時的惦記他,吃點小醋但也想被他疼愛,甚至說說笑笑都是一種幸福。」

  最初她不明白女兒眼裡的憧憬,而當這分憧憬真的應驗時,應巧蝶頓時叫苦不迭。給自己這種感覺的竟然是這個女婿,是連女兒都不知道的國之儲君,高貴得讓人不敢去妄想,也不敢去承受。

  盡管所有的女孩子都說許平體貼疼人,是天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但她仍不敢而對自己內心的漣漪。小米曾不只一次以程家母女的事含沙射影的提醒她,她卻覺得更加淒苦。自己是一個被休掉的女人,名聲早已毀盡,不可能配得上如此高高在上的身分,一點點妄想也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即使自己能破開心理的障礙,但也怕玷污了女婿的名聲,會被眾人譴責。

  應巧蝶一直想過自殺,但就是捨不得。並不是捨不得自己的生命,而是留戀這種初次體驗的心跳難耐、宛如懷春少女般的羞怯惶恐,還有已經身懷六平的女兒。

  三女各有所思的沉默,巧兒依舊調皮的漫罵著。冷月冰霜般的容顏上有幸福的暖意,應巧蝶卻是有點坐立不安,不知道自己對這個荒唐女婿的些許迷戀是對還是錯。

  夜色漸漸高掛,讓湖邊的火光變得更加縹緲動人。而房內的戰爭也差不多接近了尾聲,小米迎接五次高潮後已經沒了承歡之力,這會兒正跪在地上,將龍根含在櫻桃小口之內奮力吞吐著。

  純美眼眸裡盡是滿足,清純可人的小臉上全是高潮後的余韻。小米津津有味的舔著剛從自己身體內拔出來的龍根,那種迷戀的表情讓人覺得特別銷魂。

  許平舒服的叉著腰,居高臨下看著一臉滿足的小米含著自己的龜頭。這種視覺上的沖擊十分強烈,尤其是她偶爾抬起頭來,用純美的眼眸看自己一眼,那無辜的樣子更是要了老命。

  小米這時候裙子全被攏到了腰間,上身美乳盡露,下身也沒半片遮羞,腿間盡是潮濕一片,布滿了愛液與被寵愛過後的深紅,看起來更是誘人至極。

  「嗯……」

  許平突然哼了一下,感覺腰間一麻,那種熟悉的痙攣感再次襲卷而來。嘴裡的龐然大物激動的跳了幾下,又脹大了一些,小米立刻察覺到這點沖動的表現,她吞吐的速度卻突然慢了起來,抬起頭來如絲的美眸裡有著可憐的哀求,又有種讓人無法拒絕的深情。

  渾身的快感如侵略般強烈,但許平也感覺到了小米的渴望,哼了一下後嘶啞著說:「轉過去……」

  「謝主子……」

  小米面露幸福的站了起來,直起身趴在桌子上,將早就不堪歡好的美臀再次轉向許平,還挑逗性的搖了兩下。

  許平低吼一聲,龍根有些粗魯的侵占讓小米發出一聲讓人銷魂的嗚咽。

  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撞擊,肉與肉撞擊發出的聲音十分響亮,讓小米嬌嫩的身體瘋狂擺動著,更是發出了讓人興奮的淫叫勾引著許平:「主子……插死小米了……小米……要死、死在您……的龍根下了……」

  「好大……好快呀……小米受不了……啊……女主子……也、也受不了……

  您……一會兒插死……巧、巧蝶……好、好不好……奴婢,伺候您……插、插她……」

  被她這露骨的話一刺激,再想想風韻動人的成熟尤物,許平不禁眼一紅,悶吼一聲後精關大開,黏稠的精子澎湃的暴發開來,一陣陣有力的噴射出去,將這火熱的種子全噴在小米的體內。

  「主子……小、小米死……死了……」

  小米高亢的呻吟一聲後竟然還無力的夾了幾下,直到將許平的精液全夾出來時才閉上眼,喘息著體會這種心靈與肉體雙重滿足的無盡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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