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重生之武大郎玩轉宋朝 作者:錄事參軍(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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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hlin 2012-11-3 20:08:3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119870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2:25
第024章 - 誰動了我的奶酪?

李通判等官員見過貴王妃後,也不啰嗦,派人在前開路,一行人急急的進入府衙。

李家下人早把後院收拾的干乾淨淨,青石地面被刷的雪亮,隱隱能照出人影,似乎一絲塵埃也找不到。李通判滿意的點點頭,回頭好好賞賞這干下人,做事蠻利落的。

武植被送入剛剛裝飾一新的客房,除了貴王妃幾女和宮娥外,余人都被侍衛擋在了門外。石秀又吩咐了李通判幾句,泉州最有名的七八位大夫候在外面,等候召喚。李通判一眾人等自然也不敢離開,在客房外的庭院里或坐或立,偶爾小聲交談幾句。

武植在侍衛捆綁黃主事和李成的時候就被吵醒了,一直閉目假寐而已,此時見屋里全是自己人,才慢慢睜開眼睛,叫住正欲召喚大夫的金蓮,道:“先不忙傳大夫,我好像沒什麼大礙。”

金蓮見武植醒來,心里微微一松,勸道:“還是傳大夫診治一下吧,看你臉色不大好。”說著吩咐宮娥去叫大夫進來為貴王診脈。

武植也只有苦笑著聽從金蓮的安排。閉上眼睛作出一副病怏怏的神態。

從外面進來七八名大夫,或老或少,或胖或瘦,一個個戰兢兢為貴王把脈,然後在那邊擰眉苦思。

金蓮見老半天也沒人說話,心下著急,“各位大夫,貴王他到底是何病症?各位但說無妨。”言下我們不是諱疾忌醫地人。有什麼話只管明說。

這些大夫一個個面色尷尬,貴王的脈象中正平和,似乎沒什麼大礙才是,可是看氣色又頗為難看,聽說貴王是被人打傷的,莫非是受了暗傷?這可實在難辦了,說貴王無事?若是耽誤了病情那可不得了啊,說貴王受傷,這傷又如何醫治?

七巧在旁邊看得焦急。怒道:“再不說話全拉出去砍了!”

武植心中暗笑,七巧這不就是典型的狐假虎威嗎?

眾大夫可都嚇壞了,有的張嘴就胡謅起來,有說貴王無恙的,有說病情嚴重,需請京城禦醫的,有兩人還吵了起來。

金蓮看著亂糟糟的場面。急得幾乎落淚。她本性溫順,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場景。七巧可不管這些,上去就把正在爭吵的兩名大夫抓住口直接擲出門外,口中還喊著:“把他們兩個綁起來。”

外面地侍衛知道七巧大小姐的話差不多也就是貴王妃的話,當然二話不說。把倆大夫綁了個結結實實。

屋中的大夫馬上安靜下來,噤若寒蟬。心里都在打鼓,這下可糟了,不知道這位看起來凶巴巴的大小姐下一個會拿誰撒氣。

七巧掃視他們一圈,這些泉州平日頗負盛名的大夫嚇得氣都不敢出,紛紛低下頭。

“貴王千歲胸口受了暗傷,傷勢確實不輕。不過老夫對這類暗傷頗有些心得,可保貴王千歲無事!”一直站在眾人身後的一名青袍老者突然開口,他在眾大夫爭吵時一言未發。

“胡說八道,安道全。你不過是名江湖郎中,平日蒙騙些無知婦孺,什麼時候你又會治療暗傷了?”

“就是!荒謬!”

本來老老實實地那些大夫聽了老者地話紛紛吵鬧起來,看來比掉腦袋事大的就是面子了,想來這些人不能容忍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的江湖騙子蓋過了自己。

青袍老者扶須不語,一副成竹在胸地樣子,看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金蓮將信將疑的望了老者一眼,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若是真如那些大夫說地,此人是名江湖郎中,耽誤了相公傷勢可就糟了。

武植聽到青袍老者叫安道全,心中就是一動,莫不是水滸中那位神醫?而且看他的架勢似乎知道自己是假裝的傷勢。

“金蓮,請其余的人都出去吧,留下安神醫就好。”

眾大夫雖然不忿,可是貴王吩咐了下來,誰又敢不聽,只好給王妃施禮後告辭而去。等眾人離去後,武植又言道要和安道全單獨聊聊自己的傷勢,金蓮等女拗不過武植,只好不情不願的去院中等候。

武植似笑非笑的看著安道全,道:“安神醫的醫術我是久仰大名了。”武植說的自然是水滸中的安道全。


安道會惶恐道:“貴王千歲折殺老夫了,老夫可當不得神醫二字。”

武植笑道:“神醫何必謙遜,以前只聞聽神醫醫術高明,想不到安神醫地眼光也很高明哦。看來這‘望,聞,問,切’中的‘望’字神醫是得其精髓了。”

安道全自幼研習醫道,可是他卻專喜一些偏門,因此被泉州大夫不喜,都稱他為江湖郎中,難登大雅之堂。安道會雖面上不在乎,心里卻常自郁郁。但凡世人,誰又能逃出這“名”之枷鎖。安道全來泉州府衙前,打探到貴王的傷勢是和高麗郡王爭斗所致。再診斷脈象,心里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這才敢誇下海口,什麼對“暗傷”頗有心得之類。只想迎合貴王心思,說不定這就是自己名就的契機。

現在看到武植滿面笑容中犀利的目光,再聽貴王的話中有話。心里“忽閃”一下,汗馬上就下來了。這才想起自己不明白貴王脾性,而自己的表現也有些過了,擺明告訴貴王自己知道他是在裝病,大多上位者可是不喜歡自己的秘密被別人知曉啊,自己這不沒事找不自在嗎?

安道全越想越怕,雙膝跪倒,顫聲道:“貴王千歲。小人……小人……”

“你也不用怕成這個樣子!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去,留下你也不是想害你,而是有事情請教。”武植笑著說道。

安道企連聲道:“貴王有事但請吩咐……小地知無不言……”

武植微笑道:“我這傷勢對你來說自然是手到病除,就不必提了,我想問的是……”

等金蓮等人再進來,安道全已經寫好藥方,交與貴王妃,又好生叮囑了一番後在告辭離去,金蓮吩咐侍衛去抓藥。又幫武植好好歸置了一下“病床”,這才有時間問起事情經過。

一直站在竹兒身旁的杏兒跪倒在地,哭泣道:“王爺,王妃,都是杏兒的錯,杏兒不該惹是生非……”

武植對她們怎麼招惹上的王成桂也是不甚清楚,好奇的道:“到底怎麼回事。先別哭!把事情講講!”

杏兒一邊落淚。一邊把事情經過大致講述了一遍,講完後連連磕頭:“王爺,王妃。饒過杏兒這次吧,杏兒以後再也不敢了……”

竹兒看的不忍。跟著跪下道:“老爺,夫人,都是竹兒拉杏兒姐姐去胭脂鋪才惹下的禍事,不關杏兒姐姐的事,還是責罰竹兒吧。”

金蓮皺皺眉頭,心里有點責怪杏兒惹是生非,可是有竹兒在,也不好說什麼。

武植卻呵呵笑了起來,道:“都起來吧,竹兒沒錯。杏兒也沒錯,要說錯啊,是老爺地錯,老爺我太窮,家里人連十貫錢都拿不出來,老爺這貴王可真是沒面子!”

杏兒膛目結舌,不知道王爺的話是真是假,到底是什麼意思。

武植道:“怎麼著,我說的話沒聽到嗎?都起來吧,咱貴王府的人就應該像杏兒這樣,咱就要爭口氣,管他誰誰誰,欺負到咱頭上都不好使!竹兒性子柔弱,杏兒你可要照顧好她,別叫她受了欺負!”

杏兒暈乎乎站起來,怎麼也沒想到會被王爺誇,還以為這次不被趕出王府就要燒高香了。

“不過你這次也太莽撞了,咱是不能被欺負,可也要有眼力見兒,你一味莽干,把竹兒置于危險境地,殊為不智!”武植話鋒一轉,又訓斥起她來。把杏兒嚇得又急忙跪下。

最後武植道:“這次就先饒過你,等回杭州自己領三鞭子吧!以後若是竹兒因為你出了什麼差錯,別怪本王要了你的小命!”

杏兒只知道連連磕頭,不敢再多說一句。

貴王被高麗郡王縱容惡奴重傷的消息飛一般傳遍了江南,離泉州臨近的官員紛紛前來探望,不過貴王傷勢嚴重,閉門謝客。眾官員歎息之余,都羨慕起泉州府驗傷仵作來,這一晃十幾天了,也只有幾名驗傷仵作和泉州李通判見到了貴王,余人一概不見。

李通判和仵作一時間成了熱門人物,那些官員紛紛詢問詳情,漸漸地,貴王和高麗郡王地案子傳的街知巷聞。高麗郡王自然成了淫亂,殘暴的蠻夷王子,貴王千歲為救弱女子以寡博眾,又被卑鄙地高麗棒子偷襲以至重傷。武植的英雄形象再一次得到了升華。

泉州仵作地驗傷文書說的清清楚楚,貴王右臂被高麗特有的鋸齒刀所傷,胸口紅腫,每日嘔血,傷勢嚴重。李通判那里更搜集到無數證人的證詞,例如案發地點的胭脂鋪老板,胭脂鋪附近的百姓等等。鐵證如山下,黃主事和泉州一干官員聯名上表,報入了京城。

高麗郡王王成桂被軟禁在泉州大牢的消息不知道被誰傳出去後,一些百姓每日都要去大牢附近破口大罵。搞的泉州牢房的獄卒每日精神緊張,也幸好這樣,才一連擊退了幾次江湖好漢的襲擊,還抓住了幾名江南豪傑,審問之下,都是為貴王打抱不平,欲殺進牢房砍了高麗郡王地腦袋。李通判一時大為頭疼,只好請當地禁軍派出軍馬協助,否則出了差池,自己估計就要住進這牢房了。

武植胸口紅腫自然是安道全做的手腳,用他配得秘藥塗抹胸口,看起來紅腫一片。好不嚇人。其實對身子卻沒半分影響。

武植躺在大床上,金蓮一口口喂他喝著銀耳蓮子羹。高臥軟床之榻,美女在側服侍,簡直就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地畫面,看起來羨煞旁人。武植滿面笑容,做出一臉幸福的樣子。心里卻在狂叫,老天啊,不要再折磨我了。

武植現在才知道裝病的滋味簡直比真的生病還要難受。這半個月,每日都要躺在床上。想下去走動一下,金蓮和竹兒就大呼小叫,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就怕自己亂動加重了傷勢。誰叫自己為了享受似水柔情,令安道全把傷勢說的那般嚴重呢。而金蓮似乎現在也找到了對付自己的訣竅,知道強行阻止自己肯定不聽,學會了裝出一副可憐樣。可恨自己還偏偏就吃這一套。每次都在金蓮和竹兒哀怨的目光中敗下陣來。這十幾天臥床的滋味簡直太難以忍受了。全身似乎生滿了蟲子,在自己身上爬來爬去。

其實那些不是重點,最最郁悶地是身在溫柔鄉卻不能享受溫柔。自己每次提起,金蓮都羞答答的回道“等相公痊愈了金蓮再好好服侍相公。現今卻怕壞了相公的身子。”

望著金蓮嬌媚的臉龐,聞著金蓮身上的獨特香味,武植的欲火再次騰騰燃燒,薄薄的蠶絲被掩不住他地欲望,高高地豎起了帳篷。金蓮聽武植呼吸粗重,詫異的望了過去,一眼就望見被子下的異狀。金蓮臉一紅,嬌嗔道:“相公你又動歪心思了。”

武植伸手接過金蓮柔軟地纖腰,在金蓮精致的小臉蛋上狠狠親了一口,“相公實在熬不住了。這樣下去也會傷身子地!”

金蓮偎依在武植懷里,柔聲道:“相公再忍耐幾日就好……”

武植歎口氣,失望的放開金蓮嬌軀,躺在床上不再說話。

金蓮輕輕躺在他身側,在武植耳邊輕聲道:“相公不要氣惱,等過幾日金蓮……金蓮隨便相公……用……”後面的話卻是羞的再也說不出了。卻不想這更撩撥起武植的欲望,武植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抱住金蓮,把她壓在身下,金蓮驚呼一聲,急忙來推武植,卻又哪里推的開,武植感受著身下金蓮扭動中的碰觸,嘿嘿一笑道:“小娘子,你就從了吧,”

金蓮停止了掙紮,紅嘟嘟的小嘴微微撅起,“相公這般不愛惜自己身子,金蓮就隨相公心意好了!”

武植大喜,正欲動作,金蓮又悄悄在武植耳邊說了句話,武植險些沒吐血,長歎一聲,伸手把金蓮翻轉過來,照她的小屁股就來了幾下,“怎麼學會捉弄相公了!”

金蓮“呀”的一聲,羞得把臉埋在被子里,不敢抬頭。過了好一會,轉頭見武植正悶悶不樂地躺在一邊,那羞人的地方還是那樣高聳。金蓮心中一陣不安,真怕武植這樣下去熬得傷了身子,湊過去道:“相公,金蓮給你講幾個笑話吧,別想這些……,不然相公真會傷身的……”

武植心說你又會講什麼笑話了,這個時代又有什麼好笑的笑話?正想拒絕卻又見到金蓮誘人的紅唇,前些日子的某個念頭一下又冒了出來,又見金蓮一臉不安的看著自己,靈機一動,在金蓮耳邊低語了幾句。金蓮的小臉一下通紅,大聲道:“相公……這怎可以,太……太……”

武植皺起了眉頭,道:“那相公就忍著好了,講幾個笑話又濟得什麼!”說著仰面朝天,閉上了眼睛。

金蓮心中掙紮良久,終究還是相公的身子占了上風,相公對我這般好,我就為他委屈一下又怎麼了?再說相公說別家夫妻也都這般做的,並不是只有放蕩的女人才會這樣。相公不會騙我的。金蓮心里為自己找了若干理由後,湊到武植耳邊,輕聲道:“相公別生氣了,金蓮都聽你的……”

當金蓮的櫻桃小口和武植親密接觸的時候,武植舒服得險些當時就繳械投降,急忙轉念頭想些不相干的事情,好半天才慢慢適應過來。

望著金蓮紅唇香舌的動作,一身高貴典雅長裙,豔美逼人地麗人半跪在自己身下。紅著小臉努力的取悅自己。武植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都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如果說以前和金蓮在一起還微有遺憾,畢竟以前金蓮在房事上太放不開了,令自己這名後世來人難免感到美中不足。那麼從今天起,武植真的覺得此生再無憾事。

李成這陣子簡直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三殿下被關在泉州大牢,自己想盡辦法也見不到,當問起李通判在泉州大牢怎麼可以稱為“軟禁”,李通判一句“那你還能找到更安全的地方安置三殿下?”就把自己噎了回來。似乎此時的三殿下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若安置在外面還真怕稀里糊塗就被人割去了腦袋。

至于貴王那邊,自從進了泉州衙門就開始閉門養傷,就是七巧和玄靜也只能隔三差五的過去看看,自己又抹不開臉讓玄靜去幫忙說情,再說就算能抹下臉。玄靜看樣子也不會聽自己的。貴王重傷,玄靜和七巧談論起三殿下都是滿腔恨意,有一次竟然還談論要潛進泉州大牢給三殿下些苦頭吃。若不是自己用“鬧大事端會連累貴王”這個理由說服了二女。怕她倆十九會真去教市三殿下了。所以自己這個說情地事情還是提也不要提的好,看來一切事情只能等貴王好轉再談了。

玄靜和七巧又不知道去哪里瘋了。李成歎口氣,和往常一樣,出了客棧,向泉州府衙走去,今日一定要打通李通判的門路,怎麼也要見三殿下一面,也好修書高麗,出了這般大的事情,還真不知道書信該如何來寫。

“李掌櫃,請留步!”

李成回頭一看。不遠處跑來一彪壯漢子,看起來似乎有些面熟。

“你是?”李成微帶歉意的抱抱拳。

“呵呵,在下貴王府侍衛,和李掌櫃見過的。”大漢笑笑。

李成這才記起來,沁……這不是綁自己的那名侍衛嗎,不覺有些尷尬。

大漢道:“前次不知道李掌櫃是玄靜小姐地父親,多有得罪,這里給你賠禮了。”說著抱拳深施一禮。

李成忙道:“不敢不敢,大人莫折殺在下……”

大漢從懷里掏出一份金色請帖,道:“明月貴王千歲設宴,一是為李掌櫃接風,二是賠罪。貴王千歲說了,王爺和玄靜小姐情同手足,有師友之誼,和家人一般無異。請李掌櫃不必拘禮,貴王千歲最不喜這些虛禮,明日李掌櫃以長輩身份到場就是。”大漢轉述完貴王地話,把請帖遞上。

李成接過請柬,心里暈乎乎的,女兒的面子好大啊,“和貴王家人一般無異,”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地,客套話也沒這麼說的。就連侍衛告辭李成都不知道,暈乎乎就來到了泉州府衙。

“李掌櫃,你怎麼又來了,本官早和你說過,三殿下此時不能見任何人,”李通判無奈地看著李成,若不是知道這名高麗商人之女似乎和貴王妃關系密切,早就把他轟出去了。

李成回過神,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泉州府衙前院,定定神,賠笑道:“大人就不能通融一次嗎?”

李通判連連搖頭,本以為李成還會和以往一樣,和自己磨蹭,誰知道這次李成卻十分干脆的笑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攪大人了。”說著抱抱拳,施施然走了。留下李通判一頭霧水。

此時的汴梁禁宮,禦書房中。

趙佶把手上奏章重重摔在龍案上,桌上的茶杯“當”一聲掉地上摔了個粉碎。旁邊伺候的太監嚇得跪倒在地,動都不敢動。

“蠻夷!真是化外蠻夷!”趙佶怒氣沖沖的吼著,“若是二弟有個三長兩短,朕必揮師……”說到這里,突覺一陣氣沮,重重坐回龍椅,歎了口氣。

小太監見聖上怒火稍減,慌忙過來收拾茶杯碎片,把地上清理乾淨後退到一旁。

趙佶眼望北方,遼國就如同一座大山橫在大宋面前,收複幽云十六州是從太祖時起曆代先皇的志願,也是自己登基後最大的夢想,可是似乎這夢想的實現還遙遙無期。現在就連高麗的一個小小郡王都敢欺負到自己義弟頭上。我大宋國威何在,特別是高麗人反複無常,以前本對大宋稱臣納貢,可是後來又轉奉遼國為主,趙佶對高麗一向殊無好感,如今新仇舊恨交織起來,趙佶重重一拍龍案,“宣中書省樞密院宰輔議事!”

武植自不知道自己地一時快意將給大宋和高麗的關系帶來怎樣的變化,此時的他卻是張大嘴巴,看著面前的急報,久久說不出話來。

急報就聊聊幾句,“屬下王進萬死,本欲運回王府的數十萬貫珠寶在運河山東地帶被劫掠,王進遣人不當,愧對貴王千歲,容王進奪回財物再向千歲負荊請罪。”

不會吧?我的“珠寶綱”被劫了?武植一陣愣神,以前看水滸上人家好漢劫“花石綱”,取“生辰綱”,當時那個佩服啊,每次看到那些情節都忍不住挑大拇指,贊聲“真好漢也”。想不到今天卻是輪到自己的“珠寶綱”被劫,心里一時間真是五味雜陳。

武植愣了好半天,狠狠一拍桌子,氣急敗壞的喊了起來:“哪個王八蛋敢劫老子的‘珠寶綱’!老子和你沒完!”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2:26
第025章 - 美人如玉劍如虹

武植默默思索起來,運往王府的珠寶是由王進遣人護送的,似乎是偽裝成商家模樣,所以“好漢”的行動不是有預謀的,而是看破了綱運的虛實,由此可見這些“好漢”大概是慣犯了。只是被劫掠的具體細節自己一概不知,也無從進一步分析。不過在山東地帶?武植馬上想起了曾經遇到過的晁蓋義女和白勝,莫非是晁蓋所為?似乎不大可能,王進選去護送的肯定是精干手下,若是“好漢”不經過詳細策劃怕是不能得手,從這點想淮西王慶嫌疑最大,貨船最先經過淮水,正是他的地界,從看破貨船虛實,再一路跟蹤下去動手,也有足夠的時間。但是也不能就認定這幾方勢力最強的豪傑啊,也許還有自己不知道的“好漢”呢?

武植想的頭都大了,這些“好漢”膽子也忒大了,劫些過路客商也就罷了,幾十萬貫的東西都敢下手,還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武植沉吟了一下,用他那歪歪斜斜的毛筆字修書兩封,一封送去王進處,令他不可輕舉妄動,免得打草驚蛇。武植可怕弄出個逼上梁山什麼的,到時候大軍圍剿,死傷的還不仝是宋人,令親者痛,仇者快。另一封書信送去龍五處,不知道自己的山東潑皮情報網組建的如何了,正好檢驗下效果,看能否派上用場。等過幾日高麗郡王的事情平息,自己再去山東走一趟。

泉州醉仙樓二樓一間豪華寬敞的雅間內。

武植微笑舉杯:“伯父,小侄經常聽玄靜提起你。伯父身為外族,卻能叱咤大宋商場,小侄佩服之至,一直神往之,今日終見伯父風采,果然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來。小侄敬伯父一杯。”

李成被武植這番迷魂湯灌地迷迷糊糊,拿起杯子呵呵笑了幾聲,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才想起話都沒回,簡直太失禮了。不由得手足無措,順手還拉了下自己的胡須。

幾女盡皆莞爾。武植笑道:“仙人醉雖然味道不俗,飲後口齒生香,奈何勁道太沖。伯父可不要喝得太急了。再說小侄尚有些銀錢,伯父就是喝上個幾壇小侄也付得起。”

眾人被武植的幾句玩笑話逗的笑了起來,李成也笑了幾聲,初見貴王的拘束漸漸去了。

酒過三巡,李成小心翼翼的道:“貴王,您如今已無大礙,不知貴王打算如何發落三殿下?”

武植笑道:“伯父在大宋居住多年,不知道伯父對我大宋有何觀感?”

李成道:“天朝上國。自然是物寶天華,地靈人傑……”

武植笑了起來。“那伯父可願成為大宋臣民?”

李成一怔,不知道貴王何意,說不願意吧,怕掃了貴王的興。若說願意,那自己豈不是成了高麗叛逆?

武植搖搖頭,這個時代不同後世,後世加入別國國籍大有人在。而這個時代若是改投他國,那怕就成了背祖忘宗。自己也不過有感而發,見李成躊躇,知道此事不可行。“小侄也不過隨口說說而已。伯父不必當真。”

李成這才放心,道:“能做大宋子民固然好,可惜李某家族事務繁雜,有些事情卻也由不得李某。”

武植點頭,“三殿下一事請伯父放心訓小侄定不會難沽于他姓只旋泉州地奏章已經遞入京城,還需等聖上諭歎傳繭j小佳才好行事心識J

李成知道武植說的確是實情,也只能等京城的消息了。

武植又接道:“昨日才知三殿下被軟禁于泉州大牢,也實在不成體統。過幾日小侄就為三殿下另覓居所,不會委屈了三殿下的。”

李成這才真正當下新,多日困擾盡去,見武植態度和善,毫不做作,無半分驕氣,對武植好感大增。更見武植“以德報怨,”想起這些日子所傳三殿下的丑事,心中歎口氣,這樁婚事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不管是好是壞,現在可不能對女兒說,此時女兒心中,對三殿下定然沒半分好感,若知道這樁婚事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能拖一天就是一天吧!李成無奈地想著。

席上談笑風生,推杯換盞,神仙醉確實好酒,入。清香綿延,入腹火辣中又帶一絲清涼,就是金蓮,也干了三杯。

酒宴自然也是盡歡而散,呼喚伙計進來結帳。

“幾位客官用了三壇神仙醉……酒菜是……”伙計在那邊念著帳單,武植卻是一怔。

“三壇?數目似乎不對吧?”武植雖然不在乎這幾貫錢,也不能被人糊弄不是。

“是三壇,我要了一壇。”七巧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武植愕然,七巧小臉通紅,說話雖然還算清晰,卻已微帶醉意。

玄靜搖搖頭,歎道:“老師,七巧自己就喝了一壇,玄靜勸不住她。”

武植一陣好笑,自己只顧和李成談天說地,也沒注意這丫頭什麼時候偷偷要了一壇,還喝了個精光,看起來也沒什麼醉意,酒量不錯啊。

一行人回到泉州府衙,李成告辭,搖搖晃晃向北走去,玄靜見父親似乎醉了,忙和幾人招呼一聲,追上去扶父親而行。

“相公,金蓮頭有些暈,進去躺躺。”在客廳服侍完武植喝下解酒湯,金蓮歉然道。

武植自然應允,示意竹兒送金蓮回寢室。

“七巧,你也歇息去吧。”武植揉揉頭,自己大概也喝了足有一壇吧,經過後世高度酒錘煉的自己都感覺微有不適。何況一個小姑娘。

七巧“哼”了一聲,“本姑娘又沒醉,歇息什麼?”

武植苦笑道:“就知道逞能,一壇酒下去,我這頭都有些痛,何況是你。”

七巧睜大雙眼,好笑道:“姐夫。你也太小看七巧了,說起來姐夫除了運氣特別好,七巧甘拜下風外。任選一樣,七巧也要比姐夫強上些地。”

武植被她說的老臉一紅,說得也是。七巧古靈精怪,好像自己除了運氣還真沒什麼能在人家面前拿出手。可是被一個小姑娘數落,偏偏無法駁斥。似乎人家說的在理。關心下她,反被譏刺,武植心里大為不爽,面色也有些難看。

七巧見武植面有慍色,嘻嘻一笑,道:“姐夫不必著惱,說起來姐夫從歌兒唱得還是有些味道的。”

武植更覺郁悶,自己一大男人。在七巧眼里就是歌兒唱得好聽,閉目不再理她。

七巧吐吐舌頭。道:“大男人這般小氣。”

見武植還是不理自己,也不再說話,在客廳坐了會兒,頗覺無聊,緩步走出,院中陽光明媚,清風吹來,七巧微醺。

輕輕摘下腰間佩劍,雙手一分,一把秀氣的短劍出現在右手。左手淡黃劍鞘飛出,恰好落于數步外修剪異常整齊的常青矮樹枝頭。

七巧滿意地點點頭,緩緩舞動短劍……

武植雖然閉目假寐,七巧出客廳還是知道地,怕她酒醉搞出什麼名堂,琢磨了一下,還是跟了出去。

“驚豔,”這是武植第一個念頭,和初見金蓮一樣,武植被小小的震撼了一把,不同地是,此“驚豔”驚的是劍舞之美,而非七巧之麗。

就見庭院中,七巧黃裙絲帶翻飛,手中短劍清洌如水,輕輕舞動,一招一式舒緩柔軟,就如月中仙子,輕盈飄然。

微風陣陣,七巧酒意上湧,短劍舞得急了起來,劍舞從方才地美感十足忽地變幻為殺機四伏,飄忽不定的黃色身影四周青光閃閃,忽隱忽現。

若是以前,武植自然看不出七巧劍術的妙處,可是如今武植武藝雖談不上高明,眼光卻已不弱,七巧地招式小巧騰挪,精妙無比。正是人如其名,無處不體現一叮,“巧”字。

武植看的贊歎不已,不怪人家七巧傲氣,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在七巧面前怕是走不上幾招,原來七巧武藝高明至斯。

七巧越舞越急,場中只見一團黃影,陽光照射下,偶有青色光芒隱現。

武植此時心中只剩一個念頭,七巧莫非就是武俠小說中所說的那種傳說中千年一遇的習武天才?

黃影寒光忽然消散,七巧長裙微揚,傲然而立。

轉頭見到武植,七巧嘻嘻一笑:“姐夫,七巧地劍舞美嗎?”

武植心里不情願,嘴上也不得不老實承認:“恩,稱的上一個‘美’字。”

“姐夫,你可是第一次誇我哦!”七巧笑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很有漫畫中美少女地味道。

武植想想可不是,自己和七巧見面就是斗嘴,也沒怎麼正經聊過天。

“七巧,你有點醉了,去你金蓮姐的房間歇息下吧。”武植見七巧小臉微紅,目光迷離,勸說道。

“說了本姑娘沒事,姐夫你怎麼就信不過我!”七巧嘟起小嘴,一把拉住武植,“走,陪七巧去買些東西!看我是不是真地醉了?”

武植被七巧拉著向外走,心道你這還沒醉啊。“你的劍……”

七巧道:“不管它了,放這里丟不了的!”說著右手甩動,一道青光飛出,恰好鑽入淡黃劍鞘。

七巧得意一笑:“姐夫就是不醉酒可有這般准頭?”

武植無言,只有微微搖頭。

七巧拉著武植一路出了泉州府衙後門。石秀眾侍衛方想隨行,七巧一瞪眼睛:“有本姑娘在怕什麼!保你家王爺少不了一根汗毛!你們乖乖留下保護大姐!”

石秀等人望向武植,武植點點頭。說起來方臘余黨未清,方臘也失去了蹤跡,金蓮這兒的安全也真不能松懈。雖然這些人不大可能來對付自己,畢竟雙方不是一個級別地對抗。但也怕萬一啊。

到了東大街不久,七巧就把偷偷尾隨的兩名王府侍衛打倒在地,神態輕松的走回來,拍拍武植肩膀。道:“姐夫你放心!本姑娘會保護好你的。”

武植皺起眉頭,道:“侍衛們也是擔心咱們安危,何必難為他們!”

七巧撇撇嘴,“知道了!他們是你的兄弟嘛!方才我沒用力氣!”

說著又拉起武植衣袖,道:“走快點啦!”

于是一下午。武植都被七巧抓著東游西逛,泉州東街北井口一帶的大大小小店鋪幾乎逛了個遍,七巧在每家店鋪都要討儈還價一番。以示自己處于清醒狀態。把價錢講下來後,偏生就不再買了。店鋪商家這個氣啊,如不是見二人服飾華麗,神采飛揚,肯定要破口大罵。可是盡管這樣,隨著二人進出地店鋪漸多,那些商鋪老板漸漸都聽說北井口這兒來了兩名怪人,只討價不買東西。是以聞得消息地店鋪伙計見二人進入,根本理都不理。

一連進了幾家都遭到冷遇後。七巧大怒,終于大發雌威,秀腿玉手輕揮間,幾間店鋪灰飛煙滅。

武植搖著頭歎息,知道自己勸也勸不住。琢磨回頭要不要遣人送錢賠償,畢竟有的店鋪小本經營,怕是不易。

這邊鬧的正歡呢,遠遠一隊官差跑了過來。

武植急忙拉住七巧,“快跑!”要是被人知道自己堂堂貴王帶名醉酒女子在大街上發瘋,可不成了天大的笑話麼。

七巧望望遠處的官差。小腦瓜反應有些遲鈍,被武植拉著跑了幾步後,才回過神來,“姐夫,我們干嘛要跑?”

武植邊跑邊道:“刺激!”

七巧連連點頭,深以為然。二人在前面跑,官差在後面大呼小叫地追趕,路上行人嚇得紛紛躲避,以為從哪逃出來的江洋大盜呢,也不知道跑過了幾條街,穿過了幾個巷子,小說整理發布于ωωω.ㄧб k.cn身後官差叫喊聲總算越來越遠,漸漸不聞。

武植和七巧氣喘籲籲的靠在一條胡同地牆角,互相看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武植雖是無奈逃跑,但這一路和官差捉迷藏的跑下來,甚覺有趣,在床上憋了十幾天,此時一路瘋跑,十分暢快。開始心里還埋怨七巧就知道惹事,此時那點怨氣早消散了。

這一番鬧下來,七巧的酒意漸漸去了,想起方才做的事情,七巧微覺害羞,低頭拽拽衣角,道:“姐夫,咱回去吧。”

武植點點頭,第一次見七巧這種小女兒姿態,心中好笑,也不打趣,怕她惱羞成怒再發瘋。

這一路胡亂的跑下來,倒不認得回去的路了,找路人甲問明回泉州衙門的道路,才知道此時二人離東門已經不遠,據泉州衙門隔了幾條長街。

二人漫步而行,走了一段,七巧突然道:“姐夫,能不能唱首曲子來聽?”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武植心說人家還不把我當精神病啊,連連搖頭。

七巧見武植一副怕極的樣子,笑著問道:“姐夫那些曲調怪怪地唱詞是跟誰學的?我老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可又說不上哪里不對。”

武植心里一緊,見七巧面色如常,似乎只是隨。說說。微松口氣,笑道:“自己琢磨地,曲調很怪嗎?我倒不覺得。”

七巧點點頭,道:“不但曲調怪,詞兒也怪,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味道,蠻好聽的。”

武植微笑不語,心中卻歎口氣,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漸漸溶入了這個時代,心里已經把自己當作了這個時代的人,只有午夜夢回,才會偶爾想起原來自己生活的點點滴滴。七巧的一番話令他一陣黯然,自己終究還是不屬于這個時代麼?

“二位,我這里有件好東西,要不要看看?”旁邊鬼鬼祟祟湊過來一干瘦漢子。

“什麼好東西,拿出來本姑娘瞧瞧!”七巧滿臉好奇,手指卻偷偷朝武植勾了勾。

武植搖搖頭。知道又有人要倒黴了。

干瘦漢子看看四周,神神秘秘的從懷里掏出一件碧綠地玉佩,看起來沒有一點雜質,確實是件好玉。

武植微愕,本以為對方會拿出什麼假古董之類的東西,誰知道拿出的東西好像貨真價實。

七巧打量了玉佩幾眼,笑眯眯道:“玉倒是好玉。”

干瘦漢子把玉佩快速地收起來。賠笑道:“當然是好玉,小姐可有興趣?”

七巧道:“那也要看你開的價錢啦。”

干瘦漢子笑道:“價錢好說,既然姑娘有意,咱們借一步說話?”

七巧點頭,干瘦漢子領二人左拐右轉。進了一偏僻的胡同。

“小姐想必也明白,這玉不太乾淨……”干瘦漢子一臉誠摯道,“所以價錢自然低一些。就收姑娘五十貫好了,若不是急等用錢,怎麼也不會低價賣掉。”

七巧點出幾張交子,遞給干瘦漢子,漢子接過看了下數目,從懷中把玉佩拿出,遞于七巧。令武植再次驚異的是,這方玉佩並沒有被掉包。還是方才那塊好玉口莫非這漢子倒真是誠心交易?只是因為是賊贓才這般鬼祟?

七巧含笑接過玉佩,在武植眼前晃晃。笑道:“嘻嘻,今日可占了便宜了。”話音未落,胡同口突然有人叫道:“陳二在這里!抓住他!”

隨著話語,巷子口跑進來七八名大漢,把胡同地出。堵的死死的。干瘦漢子見了面色大變,驚慌的轉過頭,“不好,失主找來了!”

武植差點沒吐血,這騙術也太沒技術含量了吧,怎麼這個時代的“釣魚黨”都這般傻。

七巧笑道:“原來你叫陳二啊。同黨倒是不少嘛。”

陳二臉色一變,這時候那些大漢已經囤了過來,口中喊著:“把東西交出來!”“敢偷老爺地東西!活得不耐煩訓?!”“這些人肯定是一伙的!抓去見官!”……J

陳二退入大漢之中,七巧也不攔阻,只是上下打量這些人,大眼睛里蘊滿笑意。

陳二在領頭的大漢耳邊低語幾句,大漢臉色一變,打量了武植和七巧幾眼,看起來二人也不怎麼紮手,大模大樣走過來道:“二位識相點,把玉佩交出來,咱兄弟不做計較!若是不交出來,送你二人到官府可就不好了,咱泉州府地官爺可認識不少!”這等潑皮的眼力雖然能看出武植和七巧屬于有錢人,卻看不出二人的服飾華貴到何種程度,否則他也不敢這般說話了。

七巧拎著拴玉佩的細繩轉起了圈子,嘴里笑道:“急什麼!給你好了!”

領頭大漢“哼”了一聲,伸手去借,卻不想眼前很突兀的出現一片黑影,他剛剛分辨出此黑影似乎是繡花鞋底,還未有下一個念頭就飛了出去口重重摔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七巧對付這些潑皮都是一個套路,直踢面門,一腳一個,眾潑皮紛紛飛出。陳二見勢不好,轉身就跑。七巧笑著追了出去,嘴里喊著,“把五十貫給本姑娘留下!”

武植和這位姑奶奶在一起最多的時候就是苦笑了,從躺了一地的潑皮中慢悠悠走過,忽聽巷子口一陣兵荒馬亂的鬧騰聲,接著好像七巧驚呼了一聲。

武植一驚,加快腳步。卻見巷口處,七巧好像摔了個四腳朝天,正慢慢爬起來,旁邊一架獨輪推車歪斜倒地,車上地水果灑了一地。那邊有一小童滿臉驚恐,好半天大聲哭泣起來。七巧勉強站了起來,剛走出一步,輕呼一聲,抱住右足坐于地上,一臉痛楚。武植一掃下已經明白大概,看來是七巧躲避突然出現的小童,飛身跳開時正和獨輪車撞在一起,扭傷了腳。

武植強忍笑意,走過去道:“七巧大俠也有失手地時候?”

七巧白他一眼,抱怨道:“我的腳痛死啦,還在那邊說風涼話。”

武植順手從地上拾起幾顆果子,遞給哭泣的小童,小童接過,哭泣聲漸漸低了。伸手遞給果商一貫錢,把本欲抱怨的果商變成歡天喜地。

武植這才走到七巧身邊,彎腰背對七巧,“我只好辛苦一下了,背你回去。”

七巧頭搖得撥棱鼓是的,“姐夫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武植差點沒被她氣死,翻個白眼,轉頭道:“不然我幫你推拿一下?”

七巧嘻嘻一笑,“姐夫你這可有調戲七巧的嫌疑哦。”

武植心說調戲你?快算了吧。不過自己的兩條提議似乎是不大妥當,當然是在這個時代來說。琢磨了一下道:“那你在這里稍等,我去雇車馬。”

七巧方想點頭,可是看看胡同里正慢慢爬起來的潑皮,猶豫了一下道:“姐夫還是背我去雇車馬吧。”

武植想想也是,陳二跑掉,這邊又有潑皮,把她一人丟這里還真不放心,畢竟七巧行動不便,武藝再好,也有辦法對付。

“本就該如此,七巧你可是大俠,咱們江湖兒女,行事光明磊落,問心無愧即可,何必斤斤計較。”武植一邊胡謅減輕二人的尷尬,一邊搭住七巧雙臂,輕輕把七巧拉到背上。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2:27
第026章 - 重回陽谷

背著七巧慢慢前行,雖然不敢用力,只是輕輕扶住七巧的膀子,可絲綢下彈力十足而又柔滑的觸感還是清晰的傳來,七巧上身後仰,雙手拉著武植雙肩,但腰腹不可避免的貼在了武植的背上,武植甚至感覺的到七巧呼吸間柔軟的腹部和自己後背的一次次輕柔的接觸,一股淡淡的少女清香環繞在武植身側,武植好生尷尬,其中自也免不了有點意亂情迷。

輕輕咳嗽一聲,武植道:“我唱首歌好不好?”也只有這樣才不會太窘迫。七巧“恩”了一聲。

此時自不能唱那些情情愛愛愛愛的歌曲,武植左思右想,胡亂唱了起來,“世上只有娘親好,有娘的孩子像塊寶……”武植自小沒有親人,對“母愛”之類的感情只可以想象,這首歌也是他在自己空蕩蕩的“家”里最愛哼唱的。開始武植不過隨意選了這首比較熟悉的歌曲,可是唱到後來,每次唱這首歌時那種難以言說的寂寥感覺又湧上心間,歌兒也唱得越發淒涼起來。

七巧本來笑眯眯聽著,可是漸漸笑容淡去,拍拍武植的背,輕聲道:“姐夫,你有大姐和我們,不要傷心了!”

武植停下歌聲,輕輕點頭。也在怪自己怎麼老去想這些無聊的事情。

“姐夫唱首歡快點的曲子,方才的曲子太淒慘了,聽得七巧都想哭。”

武植笑笑。想了下,唱起了《得意地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把酒當個純鏡照,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七巧“咯咯”笑了起來,“姐夫也算逍遙啦,再來再來!”

武植抬頭見已經來到了大街上。道:“我去找找看有沒有車馬。”

“姐夫的背蠻舒服的,就這樣背七巧回去好啦,能勞動貴王千歲背一路,七巧也算有面子啦。”七巧笑道。

武植方想說也好,車馬還不知道去哪找呢。那邊七巧幽幽一歎:“反正便宜也被姐夫占過了,多占點少占點又有什麼關系……”

武植強忍住甩手把七巧扔出去的沖動,“還是去找車馬的好!”

七巧笑道:“姐夫總是這般小氣,開不秤玩笑!快些癱吧呂六天要黑了,再不回去大姐可要著急了哦!”

夕陽西下。武植無奈的背著七巧向泉州府衙走去。路上,七巧漸漸倦了,輕輕伏在武植背上,進入了夢鄉……

京城里傳來聖上擬和高麗斷絕貿易往來地消息後,武植吃了一驚,生活在後世自然知道大宋經濟如此發達和鼓勵行商有莫大關系,自己修理高麗棒子無所謂,可要累得大宋和高麗關系惡化非自己本願。武植琢磨良久,上了一道奏章,大意是請聖上息雷霆之怒。列舉了和高麗交惡的種種弊端,並且自己請罪,不該和高麗郡王發生沖突云云。最後委婉提出了發展海軍的重要性。北宋一向不重視水軍,雖然造船技術發達,高大的樓船舉世無雙,可是大多都是商船。

武植來北宋已近一年半。對大宋的種種情狀了解已深,自己多出的這幾百年見識自然要用上。細節雖然不懂,但可以提出一些大方面的建議。此時和高麗的事件就是一個契機,武植奏章上列舉了發展海軍幾點好處口可為大宋商隊保駕護航,可在海外展現大宋國威等等。雖然在如今地火藥技術下海軍發展不會有什麼大的突破,但能早一步完善海軍總是好地。

武植見過北宋兵器書籍的鑒武經紀要夏,知道北宋火藥的發展還處在燃燒作用階段,例如火箭火球等等武器。對這些自己也無能為力,只能順其自然。只不過在奏章里稍微提到火藥似乎在戰場上作用尚有大的上升空間,希望聖上多多選拔這樣的人才。

數日後,聖上令諭到了泉州,對武植的懲戒是罰俸三個月,畢竟高麗郡王斷了只手,若說不懲戒貴王顯得說不過去。而高麗郡王王成桂勒令即日離開大宋,請高麗國另遣使者。

第二日,李成來和武植辭行,此番他要護送三殿下回國,又勸說玄靜跟他同行,玄靜雖不情願,但想到好久未見到爺爺奶奶,也是該回去看看才好,于是應了下來。中牛武植設宴為李成玄靜送行,席上武植一首《干杯,朋友》唱得眾女盡皆淚下,玄靜和七巧更是抱頭痛哭,李成在一旁不住歎息。

和玄靜灑淚而別,回到泉州府衙,望著眼睛一片紅腫的三女,武植歎口氣,心里也感覺空落落的,怕是有時日聽不到玄靜溫婉的“老師”聲了。想起玄靜臨走含淚對自己說的“老師,1⑹ k  小 說 wαр.⑴  ⑹k.CN整理我會想你地!”武植心里又一陣翻騰。

七巧和玄靜感情最深,已經回來老半天了還不時抽泣一下。從那天武植背七巧回到府衙後,二人見面就有些尷尬,誰叫七巧睡著後全身都伏在了武植背上,這可真真叫武植占去了便宜,武植見到七巧就不由得想起兩團滑膩白兔和自己親密接觸的綺旎感覺,而七巧更別說了,突然驚醒後發現自己和武植接觸的姿勢,急得險些和武植拼命。這些天二人都互相回避,見面也從不說話。

此時武植見七巧傷心欲絕的樣子,忍不住勸道:“玄靜不是說了嗎,年後就回來的,況且咱們也可以去看玄靜啊,順便在高麗游玩一番。”

七巧抹了把眼淚,抽泣道:“那……那要……等……等到什麼時候……”

看看七巧哭得慘兮兮地小花臉。武植無奈得道:“等你什麼時候想玄靜想地受不了了,咱們就去。”

“我……我現在就想她……”七巧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金蓮走過去輕輕把七巧抱在懷里,心疼的道:“妹妹不要哭了,過些日子姐姐陪你去看玄靜。”

七巧依偎在金蓮懷里,使勁點點頭,又反手抱住金蓮柳腰,頭靠在金蓮胸前蹭眼淚,把金蓮蹭了個面紅耳赤。武植看得目瞪口呆,心說你這是在報複我麼?

鄆城附近大運河中停泊著一艘異常華麗的樓船。

樓船二層,武植默默聽著王進講述“珠寶綱”被劫地經過,因為大宋境內還算安定,貨商被劫掠的事情並不多見。所以王進也沒派大批人手護送,畢竟穆家幫在江南剛剛立足,守業是當務之急。選了二十名精干侍衛扮作護衛,李應扮成商人。隨便裝了一船藥材沿運河北上,想必誰也不會為了一船藥材大動干戈。誰知道深夜在鄆城附近貨船和一隊似乎是鹽梟的運船因為航道發生爭執。後來李應退了一步,請那些鹽梟先行。本以為就此無事,哪想前行不久,貨船就開始漏水,無奈下駛回鄆城附近地碼頭,請人修理貨船,因船體的破損修起來很麻煩,也只有在碼頭停了一晚。第二天早上,眾人用飯後就全部不省人事,醒來後發現藏在船艙藥材中的珠寶全部不翼而飛。

李應等人報官後。官差卻再也找不到修船之人,據說修船人是外地人,籍貫不詳,別的一絲線索也查不出來。再到後來收到武植命令,也就不再去官府催令辦案,反正怎麼催鄆城縣也是一付應付的。氣。又不能報出貴王名號。一是不能打草驚蛇,再一個貴王幾十萬貫珠寶的來曆是個大問題,若被有心人揪住不放,武植還不馬上成了只貪王尸?

武植聽王進講完。飛快的轉起了念頭,辱涼和鄰二十名手不的患誠是不必懷疑地,這些人可是一直追隨自己卻戰,……不是飄近柚募的椰些爵傑可比。是以珠寶被劫絕對不是因為走漏了風聲所致。問題首先出在鹽梟身上,貨船毫無疑問是他們弄出地問題。說起來自己手下還真沒有水性好的好漢,要不然也不會出這等事情。至于後來修理貨船,到李應等人中蒙汗藥,珠寶被奪,就不知道是不是那批鹽梟所做了。不過肯定是修理貨船之人發現了珠寶,才引出的這些事端。

這次運送珠寶這批人最大的弱點就是沒有江湖經驗,那些侍衛就不必提了,李應以前也曾經是某個莊子的莊主,後來敗落才投入武家莊。若是有江湖上常走動的好漢,蒙汗藥的把戲不太可能成功,最起碼喝上幾。後能分瓣出來,這也是王進說遣人不當的原因。不過要真分辨出是蒙汗藥的話,怕是反害了李應二十一人的性命。其實事情也不怪王進,本來一路沿運河北上,根本不會和江湖好漢扯上關系,要怪只能怪自己沒有精通水性地手下。

武植思來想去,首先就要從鹽梟處查起,再看看龍五那里有什麼消息沒有。自己暫時的身份只能是穆家幫大當家了,即好和當地豪傑接觸,也好趁機找機會把穆家幫插進山東。而且早聽聞山東好漢眾多,順便多尋些打手也好。

“李應和那二十名侍衛留下幫我做事,其余人你帶回江南吧。”武植淡淡的吩咐道。

一直滿臉愧疚垂頭立于旁邊的李應聽到武植的話,滿臉激動的抬起頭,失聲道:“王爺,您還信得過我?”

武植一笑:“從哪里跌倒就要從哪里爬起來,我地兄弟我怎麼信不過!這次好好干!別丟了我的臉面!”

李應用力點點頭,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王進有些遲疑:“千歲,人手太少了吧,山東豪傑輩出,多有好勇斗狠之徒,千歲的安如“,”

武植道:“江南有風吹草動嗎?”

王進點點頭:“淮西的王慶已經把觸手伸入江南,此外還有幾個大大小小地鹽幫蠢蠢欲動。”

武植道:“就是說嗎,把人手都丟在這里。江南咱們不要了嗎?”

王進還待勸說,武植擺擺手阻止了他,“你別忘了我地身份,緊要關頭我會亮出身份,請當地禁軍協助,還有時機一到,等我查探出大批作下計劃後自然會通知你帶人手配王進默然半響道:“千歲千萬莫再置身險地!”

武植知道他對月昔莊的事情還心有余悸。笑笑道:“放心吧,本王不會再莽干!”又轉頭對李應道:“你等先回江南,請安道會改扮一下,在臉上加些坑坑點點,再換裝潛入山東聽我吩咐。”那日武植問的就是安道仝會不會易容,看水滸上老安可以幫宋江把臉上的金印去掉,武植自然很感興趣,這簡直就是後世的整容專家嘛。不過這個安道全沒那麼大本事。易容是不會的,只能簡單給人面部作下改扮。這也就夠了。現在可不就派上用場了?

武植想了想又道:“再從老安那里為我要些藥物,大概我也需要喬裝一下。”他卻是想起了和方臘義女還有白勝等人照過面,而查那批鹽梟只怕會和晁蓋扯上關系,還是喬裝一下的好。

李應連連點頭。

“還有,你再加派人手尋找方臘蹤跡,這老狐狸不除,我總有些不放心!”武植轉頭對王進道。

王進點頭,誰說不是呢,想不到方臘離去後就再無妹絲馬跡,官府也好。穆家幫也好,簡直要把江南掘地三尺了,也找不到他父女。枚,州大牢里關押的方天定受刑不過,把他知道地方家一些秘密據點都招了出來,卻也沒尋到方臘。看來定是方臘知道兒子脾性,把那些據點全部舍棄了。

冬日下的陽谷城顯得懶洋洋的。街上行人不多,三三兩兩悠閑的逛著。醉仙居最豪華的雅間里,武植和七巧臨窗而坐,武植去掉頭上斗笠。笑道:“今日陽谷城來了兩位神秘的斗笠先生,龍五會不會派人來踩盤子呢?陽谷的潑皮能力如何真值得期待啊!七巧你的鬼點子不少啊,這都想得出來。”

七巧嘻嘻一笑,得意道:“本姑娘可是天才哦,這點小事算什麼?打遍江南無敵手地七巧大小姐……”

聽著七巧的自吹自擂,看她漸漸從對玄靜地思念中擺脫出來,武植也感安慰。此次來山東只帶了七巧,石秀和眾侍衛自然留下保護金蓮。武植現在對七巧的武藝很有信心,加上自己的絕世好劍,想來也遇不到什麼凶險。李應等人大概還需十天半月的才能趕到,這段時間先不去鄆城為妙,由潑皮打探消息最好不過。至于江南官場,貴王自然再一次病重,宴請兩路官員的事情徹底泡湯。

“姐夫!發什麼呆呢?”七巧小手在武植眼前晃晃。

武植笑笑:“在想玄靜呢。”武植是在笑她江南大俠動不動就哭。

七巧“哼”了一聲,“大俠就不能哭鼻個嗎?還有哦,你答應我的辦完這次的事就陪我去高麗見玄靜姐的,可不許賴皮哦!”

武植苦笑,當時看七巧傷心,自己隨便敷衍她的而已,看起來她當真了。

七巧見武植笑容不對,臉色微變,道:“姐夫你不是騙我的吧?”

武植沉吟了一下,道:“那天確實是在安慰你,這次事情辦完再說吧,去高麗可不是說說就能去地。”

七巧微微詫異,然後笑笑,拿起桌上自己的小黃斗笠把玩起來。

武植歉然道:“不高興了?”

七巧微微搖頭,輕聲道:“准確的說呢,本姑娘有點開心。”

“開心?”武植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是啊,本來以為姐夫肯定會胡亂答應呢。沒想到這次姐夫倒也老實,沒騙七巧。哼,算你還有點良心,要不然你可慘了。”七巧頑皮的笑笑。

武植這才知道七巧想給自己下套,方才若自己再敷衍她,等事情辦完不知道她會有什麼鬼主意對付自己呢。

瞪了她一眼:“就你機靈!”

七巧吐吐舌頭,道:“總之呢既然姐夫沒有騙七巧。七巧就幫姐夫把山東掃它個人仰馬翻!”

武植滿意地點點頭,這話聽著還算舒服。不過看七巧得意洋洋的小模樣,還是忍不住道:“只盼山東好漢沒有賣水果地!”

七巧微微怔了一下,已經明白武植的意思,想起那天的事就生氣,剛追出巷子,迎面就跑來一幼童,自己輕盈的跳起。卻不想落腳處偏偏拐過來一水果推車,又恰好是自己剛剛落下,一下把自己撞翻,真是晦氣。方想解釋,猛地又想起後來發生的羞人事,小臉一下通紅,“你還說!……氣死我了!”七巧氣乎乎地喊了起來。

武植說完就後悔了,自己這不哪壺不開提哪壺嗎?尷尬的笑笑。轉過頭去。

二人都沉默下來,看著窗外的陽谷城。飯菜早已用過,又多賞了些錢,吩咐不得來打擾,武植就想看看龍五的潑皮用什麼辦法打探自己的來曆,抑或根本就不會理睬自己二人,那龍五也就需要好好修理下了。

“姐夫,你做這些事情到肌幾為了什麼?穆家幫,潑皮打探消息,還有武家莊,我怎麼加……請不透你的想法。若說為了錢財,你身為貴王,根本不需要這般麻煩的,為了權?也不見你去結交京城的大員……”七巧打破沉寂。

武植正想胡說一氣,外面傳來一陣吵鬧聲,“林老板。我龍五地朋友就坐不得你的天字一號房嗎?”

武植微微一笑,龍五來了。

“五哥,看您這話說地,您能來就是給我林胖子面子。別說天字一號房,就是醉仙居五哥說拿走,我也不皺一下眉頭,可是今天是真的有客人!五哥就體諒下我吧,咱不能趕客人不是!”

林胖子的嘴是越來越滑了,武植戴起了斗笠,示意七巧也戴上。

雅間門一開,龍五和幾個壯漢走了進來,林胖子跟在後面,一臉緊張。

龍五仔細打量武植二人,臉色忽然一變,他可是曾經常年在武植身邊,武植的神態舉止深深刻在腦子里。再見旁邊一身黃衫的女孩子。龍五揮揮手,示意眾人出去,林胖子稍一猶豫,已經被大漢架了出去。

龍五關好門,轉身躬身道:“請問……”在沒百分百確定前,自然不能見大禮。

武植摘去斗笠,笑道:“我讓你打聽的消息怎麼樣了?”

龍五急忙給二人見禮,站起來後道:“王爺,這幾日山東地面沒什麼大的風吹草動,沒聽說有超過千貫的大宗珠寶買賣,鄆城縣更是風平浪靜口”

“晁蓋呢?打聽出他什麼消息?”武植問道。

“晁蓋是東溪村保正,不過養了好多莊客,和鄆城縣朱全,雷橫兩位捕頭關系密切……”

武植打斷他的話,“他手下莊客里有哪些好漢你可知道?”

龍五搖搖頭,道:“這個小的實在打探不出。”

武植歎口氣,潑皮和江湖好漢還是兩個世界啊,靠潑皮也只能打聽官面上地事情了。

“不過前些日子,就是王爺書信來之前的半月,鄆城縣宋押司屢次進出東溪村,倒是有些奇怪。”

武植一下來了興趣,問道:“宋押司?是不是叫宋江?黑黑胖胖的?”

龍五點點頭:“小的也沒見過他,聽鄆城人說確實如此。”

武植笑了起來,很有趣啊,按日子推算似乎正是自己珠寶綱披劫後報官的時間。武植盤算了一會兒道:“半月前鄆城縣還有過什麼異動?”

龍五道:“別的倒沒什麼了,鄆城地方不大,也沒幾家商鋪,咱們那兒地人手也少,若不是宋江在鄆城小有名氣,只怕他去東溪村也不會被注意到。”

武植點點頭,道:“說說鄆城縣的情況吧。”

“鄆城縣令時文彬,為官不正,和京城流落到鄆城勾欄的女伶人白秀英關系親密。不過鄆城縣兩位捕頭很了得啊,咱的人手開始沒少吃他二人地苦頭,還好後來打通了時文彬的門路,才算勉強在鄆城立足。”

武植問道:“那宋江呢?他有沒有小蜜……啊就是妾侍叫閻婆媳的?”

龍五一臉敬佩,“王爺真是高明,千里之外竟能未卜先知,小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武植笑道:“你這馬屁功夫見漲啊?”

龍五急道:“龍五說的是真心話……”

一直沒說話的七巧忍不住白了武植一眼,“姐夫看上人家的妾侍了?”

武植愕然道:“此話怎講?”

七巧“哼”了一聲:“還不承認!若不是看上人家你又怎知道千里外的事情,平日也沒見你對誰這般上心!”

武植心說這不是天大的冤枉嗎?可又無法解釋。

“王爺請放心!回頭龍五帶人把閻姑娘為王爺搶來就是,小小的一個押司,王爺看上他的妾侍那是他的福分!諒他也不敢說什麼!”龍五一臉激昂道。他自然也以為是武植見過閻婆媳後念念不忘,這時候當然要他們這些小的為王爺分憂。

武植氣得一拍桌子:“胡鬧!我要她作甚!龍五你要是敢胡來影響到本王計劃,別怪我要了你的腦袋!”

龍五嚇的一縮脖子,“小的不敢。”心里卻在罵自己糊塗,在七巧姑娘面前亂說話,這不找不自在嗎?況且王爺這次又是私服,似乎有大事要做,自然不能亮出身份。恩,看來要想辦法把閻婆媳弄來偷偷獻于王爺,王爺就一名王妃,要說起來這王爺做的和苦行僧沒什麼區別!想來是王爺眼界太高了,如今好不容易看上名女子,若這點小事自己都不能為王爺辦的利利索索,那干脆買塊豆腐撞死得啦。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2:28
第027章 - 黑旋風

鄆城一座酒樓內,來了兩位客人,一男一女,男的極丑,女的極美,這種強烈的反差令旁邊的酒客頻頻側目。

男女二人尋了一處僻靜處坐下,呼喚伙計送上酒菜,自顧吃將起來。

七巧望著武植臉上極惡心的幾處膿包,忍不住低頭偷笑。

武植不滿的看她一眼:“老實用飯!笑了一路還笑不夠!”

七巧委屈的道:“姐夫這幅樣子,叫七巧怎吃得下?”

武植狠狠咬了口手上的饅頭,含糊道:“那你就餓著吧!”

七巧撅起小嘴,“姐夫弄得這般難看干嘛,害人家餓了幾天了。”

武植道:“你現在是不是看我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七巧使勁點點頭,忽想起不對,“姐夫若真變成這幅樣子,七巧是不會嫌棄姐夫的,可是……”

武植笑道:“口是心非,若我真這幅樣子,怕是你早躲得遠遠的了。”

七巧“哼”了一聲:“不信就算了!”

武植笑笑,不在這個話題上再糾纏,“你想啊,旁人大概都和你想法一樣,看到我就會轉過頭去,自然沒人會盯著我這個丑八怪不放。若是我只在面上弄些胎記之類的,仔細打量下怕是容易露出馬腳。我和你說過的,白勝那厮可是看得我真真的。”

七巧微微點頭,不再抬頭看武植,勉強咽下半個小包子,喝了幾口茶水。

武植也不管她,大口大口吃著飯菜,心里盤算著怎麼去查晁蓋的底細。

“王公子,快些里面請,樓上雅閣兒為您留著呢!”伙計殷勤的招呼聲後,酒樓里走進一白衣文士,不到三十歲年紀。儀表堂堂,手中輕搖一把折扇,悠哉悠哉的緩步而入。

文士方走入酒樓,光線一暗。兩名小山一般的巨人“咚,咚”大步而入,每走一步地面似乎都要顫上一顫,酒樓二層的塵土被震的簌簌的落下。

一絲塵埃恰巧落在被七巧咬得一塌糊塗的小包子上。七巧本就為吃不下飯著惱,其實本來她可以自己尋個空兒去飽餐一頓,可她偏偏就要賭這口氣。非要和武植一同用飯,武植勸也不聽。此時見自己辛苦咬成雞腿形的包子被人弄髒,七巧火氣馬上發到了那兩名巨人頭上,瞪眼喊道:“傻大個!走路不長眼睛麼?”喊完感覺不通,接了句:“這般丑惡還敢出來!嚇壞人怎麼辦!”

四周酒客聽得偷笑,再嚇人也沒您身邊那位嚇人啊,懾于進來文士地身份。卻是沒人敢言語,有那良善的不住搖頭。這天仙般的小姑娘怕是要倒黴了。

兩名巨人怔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人家是在罵他倆,銅鈴般的眼睛瞪起,眼看就要發飆。白衣文士愣了下,轉頭看到七巧,眼睛亮了一下,再見七巧腰間地秀美佩劍,更是興趣大增。對二巨人擺擺手,向武植這邊走來,口中還笑道:“姑娘何必和兩名蠻牛一般見識。只是不知道我這兩名手下如何得罪了姑娘?”說話間走到了武植二人桌前

七巧指指面前的小包子,“弄髒了本姑娘的午飯,害本姑娘又要挨餓!”

白衣文士笑笑道:“這等粗茶淡飯又豈能入姑娘之口,在下賠姑娘一桌上好宴席就是。”這時才轉頭看到武植面容,微愕一下後急忙轉開頭,眼中露出厭惡之色。

七巧道:“宴席就不必了,本姑娘就喜歡吃包子!”

白衣文士道:“姑娘果然雅致,小可冒昧,敢問二位可是來東溪村參加‘山東豪傑大會’的?”

武植聽到“山東豪傑大會”心中一動,和七巧對望一眼,二人心意相通,七巧點頭道:“正是!”

白衣文士一臉欣喜,道:“小可王倫,江湖上有個諢號‘白衣秀士”不知姑娘是哪家豪傑千金,可否見告?”

武植心說原來這厮是王倫,那兩名金剛似地巨人想來是杜千宋萬了,“山東豪傑大會”?嘿嘿,有意思啊。晁蓋莫非想把山東的私幫會部彙于麾下?

七巧眼珠一轉:“我是隨師傅而來,師傅言道帶我在江湖走動走動,增長下閱曆,其余一概不知,你還是問我師傅吧!”七巧不知道武植下一步想如何走,怕自己胡扯亂了武植計劃,還是由姐夫來忽悠他吧,七巧心中暗想。

王倫愣了一下,見七巧玉手指向武植,才知道這丑陋無比的漢子原來是這名鮮花般少女地師傅。忍下心中厭惡,對武植抱拳道:“敢問前輩高姓大名?能接到東溪村晁天王的綠林帖,想必前輩一定威名赫赫。”嘴上說著,心里卻在琢磨山東哪位成名好漢是這般丑陋的。

武植一轉眼成了七巧師傅,肚中好笑,聞聽王倫叫自己前輩,微怔下已然明白,這厮是要和七巧平輩論交。似笑非笑的看了七巧一眼,大馬金刀的坐定,也不回禮,擺出一副前輩高人的架子道:“義士不必多禮,本人少在江湖走動,名號不提也罷,倒是王義士和杜宋二位好漢的大名卻是久仰了。”嘴里說著久仰,面上卻無半分久仰之意。

王倫一肚子悶氣,說了這會子話,繞了半天,等于白費功夫,二人地名字不但沒問出,自己又平白成了晚輩,更見武植神態倨傲,似乎對自己這山東大名鼎鼎的“白衣秀士”毫不在意,心里一陣火大。說起來王倫在山東也頗有些名氣,不為別地,山東第一鹽幫自然是晁蓋所屬,而王倫卻能在鄆城石碣村,晁蓋的眼皮底下站穩腳跟,自然令山東豪傑側目。

武植也不理他,對七巧道:“乖徒兒,咱們走吧,幾文包子錢不要也罷。”

七巧笑著應了一聲,武植喚來伙計結帳,和七巧慢慢走出酒樓。七巧偷偷問道:“姐夫,咱們就這樣走了?”

武植邊走邊道:“那厮自然會追出來的。還有這段時間你可要扮好徒弟本份,莫要漏了馬腳,事事都要聽我的吩咐知道嗎?”

七巧點點頭,笑道:“知道啦。師傅!嘻嘻,挺有意思的。”武植微笑,心說這次好好使喚使喚你,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七巧雖然機靈。還沒到和武植苦大仇深的地步,自不知道武植借機捉弄自己。走了一陣,不見王倫趕出來。問道:“姐夫不是說他會追出來麼?”

武植搖頭歎氣:“這卻怪不得我,想是你魅力不足啊。”

七巧俏臉一紅,想起王倫的樣子,這才明白過來,敢情是王倫起了結識自己的念頭。不由得心下惱怒,這種蠢才竟敢起這種念頭,本姑娘是你能結識的麼?是你配結識的麼?七巧越想越氣。覺得自己簡直受了天大地委屈。小臉緊緊板起,默不作聲的走著。

武植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大反應。也閉上嘴巴,還是莫要惹她爆發的好。

“二位請留步!”王倫匆匆追了出來,杜千宋萬在後面緊隨,王倫一路小跑,兩巨人如同散步般輕松,一步就跨出丈余,緊緊跟在王倫身後。

武植還未說話,七巧霍的轉身,當街立定,口中道:“滾回去!”

王倫一愕。腳下卻沒停,笑著道:“姑娘這是怎麼了?”

七巧忽地躍起,如一片黃云,向王倫卷去,王倫愕然下,反應卻是不慢,側身急閃,一只秀美異常地黃色繡花鞋堪堪從他耳邊滑過,帶起的勁風刺地臉部一陣生疼,王倫駭然之余,眼角瞥到繡花鞋上小巧玲瓏的黃色絨球,更看到繡花鞋盡頭隱隱露出可愛的繡花小黃襪,心中方自一蕩,眼前黃影一閃,卻是七巧雙足空中連踢,王倫躲閃不及,怪叫一聲,倒飛出去,這一腳正中他鼻嘴處,鼻梁陣陣劇痛,眼淚鼻涕鼻血夾雜在一起,塗了滿臉,四五顆牙齒隨著口中鮮血掉落。

杜千宋萬見老大被傷,怒吼撲上,卻見七巧如法炮制,如黃色蝴蝶在兩巨漢間輕盈飛舞,雙足接連踢中二人面門,兩巨人雖然皮糙肉厚,卻碰不到七巧分毫,每人臉上中了七八腳後轟然倒地,再也爬不起來。

王倫這才知道,那雙看起來可愛無比地小腳有多麼可怕,這位看上去嬌憨可人的少女又有多恐怖。心中那點綺念會消,這個悔啊,自己好端端招惹這母大蟲干嘛。

武植笑著看七巧表演,雖然和自己計劃不符,也只有由她了。

七巧痛毆過三人,拍拍雙手,心里這才暢快,轉頭看武植望著自己苦笑,想起自己一時沖動壞了武植的計劃,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武植搖搖頭,心說叫七巧聽話怕是難于上青天了,自己還是不要有這種奢望的好。緩步走到王倫身前,道:“想不到山東豪傑不過爾爾,唉,可歎啊!”長歎一聲,似乎為人才凋零而歎息。

王倫羞愧無地,低頭不語,在鄆城他可是呼風喚雨,除了晁蓋誰的面子也不賣,今日當街出了這般大一個丑,怎不叫他無地自容。

武植扔給他一方絲帕,“擦擦臉,回頭帶我去東溪村走一遭!”本想忽悠他和自己同行,既然動了手,就改為脅迫好了。

王倫愕然,心說你不會自己去啊,何必拉上我,和那母大蟲同行豈不尷尬。

武植猜到他心思,“我二人第一次來鄆城地面,卻是不識得路!怎麼,你不願意?”

王倫聽他後面話里微帶慍意,嚇得急忙搖頭,道:“願意願意。”口齒漏風,語調十分奇怪。王倫心中卻是轉著念頭,徒弟都如此厲害,師傅就不必提了,山東好漢里什麼時候出了這般厲害的角色?心里猛的轉過一個念頭,這二人怕不是山東豪傑吧!越想越對,說什麼不認識路,雇輛車馬不就成了?看樣子是想跟自己混進東溪村而已,只怕是沖著晁蓋來的。

王倫此時不驚反喜,一山難容二虎,王倫又是那種心胸狹窄的小人,對同處鄆城地晁蓋更是又恨又嫉,無時無刻不在琢磨怎麼把晁蓋壓下去,如今有兩名如此大本事的人物和晁蓋為敵。莫非自己地出頭之日就在眼前?

“前輩是想投奔晁天王?”王倫用絲帕邊抹臉邊問道。

武植笑笑,王倫也算機靈,馬上猜到了自己沒有綠林帖,現在又出言試探自己。“你覺得我是屈居人下之人嗎?”

王倫搖搖頭,這般厲害的人物別說不會給人做手下,就是給人做手下也沒人敢用啊。最起碼自己是絕對不敢用。不過他若真是和晁蓋為難的話,自己帶他二人進東溪村豈不背上個大黑鍋?他倆再厲害。也架不住晁蓋人多勢眾,回頭晁蓋遷怒自己,那自己在鄆城可呆不下去了。

王倫這可犯愁了。既希望二人能進東溪村大鬧一場,折折晁蓋地臉面。又怕惹禍上身,被二人連累。

七巧在那邊等得不耐,走過來道:“還不快點動身?天都要黑了!”

武植對王倫道:“你放心,咱師徒就是去瞧瞧熱鬧,不會連累你的。”

王倫心下一凜,這人好厲害。自己的心思竟被他猜得通透。見那邊七巧催的急,一咬牙。豁出去了,若他二人真去鬧事,自己再想辦法搪寨就是。

一行五人,出了鄆城縣城,向東溪村而去。杜千宋萬二人別看個子高大,膽子卻極小,吃了七巧苦頭,這一路都離七巧遠遠地,看七巧的目光里也全是懼意。

東溪村離縣城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五人走了多半個時辰,遠遠望見前方一條大溪,水波蕩溢。王倫賠笑道:“前輩,翻過前方山坡就是東溪村了。”

武植點點頭,眾人向山坡走去。忽然一聲響箭,山坡後跳出七八名漢子,為首一大漢黑熊般一身皮肉,一字赤黃眉,雙眼赤絲亂系,怒發渾如鐵刷,面目猙獰。手中持一雙板斧,口中喝道:“哪里來的好漢,給俺報上名來!”一眼見到王倫,喊道:“原來是王家小哥,你這厮不是俺地對手,沒意思。”說著收了板斧,走了過來。

王倫苦笑,心說遇到個母大蟲還不算,又遇上這黑炭頭,還真夠倒面從口黑大漢正是沂~個逵,山東鹽幫中屬他那伙兒人最為凶悍,聽說還常做些殺人瑕貨的勾當,王倫和他有過幾面之緣,對這厮最為頭痛,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好像沒腦子一樣。

“李大哥來的好早啊!”王倫笑著招呼。

李逵道:“早個鳥,昨日俺就到了!”

王倫無奈笑笑,道:“李大哥怎在這里閑逛?”

李逵道:“幾日未動手,悶得俺心慌,出來尋場架打!誰想是你這潑才,真是無趣!”說話看到了武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丑八怪是哪個?真是丑得稀奇,哈哈!哈哈!”

武植還未說話,七巧已經不干了,本來聽這大漢出言粗俗就已不耐,又聽他嘲笑自己姐夫,喝道:“你這黑炭頭說話客氣些!”

李逵眼睛一瞪,“女娃!莫惹鐵牛火起,砍了你這嬌滴滴地小身子!”

武植一聽是了,和自己猜想一樣,定是那殺人狂李逵了。王倫閃在一旁不語,心說黑炭頭啊,你怕是要撞上鐵板了。

七巧冷笑一聲,傲然道:“本姑娘讓你這黑炭頭三招!”

李逵怒目圓睜,“直娘賊的,敢小看你家爺爺!”拔出板斧就朝七巧劈去,他可不知道憐香惜玉,出手就要人命。

七巧連閃三斧,腳下輕輕一勾,李逵撲通倒地。李逵大怒,爬起來撲上,沒幾回合,又被七巧踢中足踝,七巧恨他出言粗魯,這一腳用了七成力,若不是李逵皮厚,怕是足踝會被踢的粉碎。李逵一瘸一拐起來,怒道:“再來!”不幾合,又被七巧勾倒。

武植在旁暗暗發笑,要說千萬軍中,李逵兩把板斧肯定比七巧威力要大,但二人對敵,七巧眼光何等高明,一眼就看出李逵下盤不穩,全靠一個勇字,七巧偏生招式巧妙。正是李逵的克星,所以李逵才顯得在七巧手上不堪一擊。

王倫在旁邊都看傻眼了,他雖然知道七巧肯定比李逵高明,卻想不到兩人簡直不是一個檔次上的。要知道李逵在山東可大大有名,就是晁蓋那般強橫的勢力,也要讓他三分,為什麼?就因為李逵這厮出名的難纏。說白點,就是名混球,做事不經大腦。全憑自己好惡,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偏生李逵又天生勇武,少有對手,所以誰也不願招惹上這種渾人。

李逵一連摔了幾個筋斗,爬起來怒道:“你這女娃耍賴!”

七巧打翻他數次,怒氣漸消。拍拍手道:“那好,本姑娘就叫你心服口服。”

李逵輪板斧沖上。七巧不再攻他下盤,見招拆招,也存心試試黑炭頭地本事。這時才顯出李逵威風,李逵招式施展開來,漆黑的板斧上下翻飛,招招不離七巧要害,七巧卻是閃轉騰挪,看似凶險,板斧偏偏碰不到她分毫。李逵板斧舞得越來越急,整個人真如同旋風一般旋轉。前方雙斧舞得如同黑色漩渦,一次次向七巧卷去。七巧如同一片黃云,在旋風四周飄來蕩去,任旋風如何肆孽,終究卷不走黃云。

武植看得心可提起來了,他雖然對七巧有掊心六但楠癡如此凶險,J若七巧稍一走神,怕就會被劈做兩半!點六六J

“七巧!出手打倒他!”武植見七巧遲遲不出手,不由喊道。

七巧卻存心賣弄,只想累垮李逵,嘻嘻笑道:“姐……師傅放心,啊!”姐夫二字方要出口,才想起此時應該叫“師傅”才對,急忙改口,這一下不免微微走神,本來二人相斗說話已是不該,何況又走神,李逵一板斧就把她繡花鞋上一朵絨球砍掉,若不是她閃避地快,怕是已被斷足。七巧吃驚下不免“啊”一聲驚叫。

武植眼見黃色絨球飛出,七巧又失聲驚叫,心中大急,也不管什麼江湖規矩了,飛身而上,手中黑影晃動,正中黑色旋風風頭,兩團黑影沖天飛起,正是板斧的斧頭,李逵猛的摔了出去,方才舞得正急,手上卻突然一輕,用力過猛下自然摔出,翻身坐起,看著自己手里地斧柄發呆。

七巧縱身落到武植身邊,笑嘻嘻道:“姐夫怎麼出手了?”

武植一肚子火氣,怒道:“誰是你姐夫!我沒你這般不聽話的妹妹!”

第一次被武植疾言厲色的喝罵,七巧心下卻是一甜,吐吐舌頭閃到一旁去了。

李逵的手下和王倫紛紛跑過來,方才他們都躲得老遠,生怕被波及,自沒聽到武植和七巧地話語。

李逵手下紛紛喝罵武植偷襲,不過懾于武植和七巧威風,倒不敢沖過來。王倫跑到武植身邊,暗暗曬舌,師傅果然比徒弟厲害,一招就把李逵弄翻出去。眾人都未看清交手的場面,只看到武植撲上後李逵就飛了出來,自然都以為武植武藝深不可測。

李逵突然站了起來,哈哈笑道:“痛快痛快!”對七巧喊道:“女娃鐵牛不是你的對手!甘拜下風!”

又轉向武植道:“你沒要了鐵牛地腦袋,鐵牛謝過了!”

王倫眾人倒吸口冷氣,這丑陋漢子如此了得?方才一招間竟有取李逵性命地本事?他們知道李逵雖然渾,卻從不打誑語,自然馬上信以為真。王倫對武植更加敬畏起來。

七巧也不理李逵,跑過去把繡花鞋上絨球拾起,見自己最喜歡的鞋子被弄壞,心中惋惜,不由瞪了李逵幾眼。等姐夫氣消後再好好教訓你!

武植對李逵殊無好感,水滸上的李逵就是一殺人狂魔,不管男女老幼,百姓軍民,見誰殺誰,為把朱全弄上梁山還把一可愛地小孩劈成兩半,這個李逵看起來脾性也差不多,懶得和他多說,點點頭算是招呼過,對王倫道:“咱們走吧!”

王倫急忙答應,領武植向前走去,七巧見武植理都不理自己,嘟起小嘴,還是乖乖跟在了後面。

李逵快走幾步,對武植道:“哥哥高姓大名?鐵牛最喜結交好漢,哥哥卻是合了俺的脾氣!”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2:30
第028章 - 群英會(一)

武植搖搖頭道:“你卻不合我的脾氣。”

李逵一愕,接著大笑起來:“哈哈,俺就喜歡哥哥這種直性子!今日定要和哥哥結交!直娘賊的,以後哥哥的事就是俺鐵牛的事!誰若敢惹哥哥就是和俺鐵牛過不去!怕他個鳥!”

旁邊王倫聽得直翻白眼,黑炭頭的想法就是和正常人不同,多少人陪著笑臉想與他結交,十九被臭罵一頓,惹他火起,打殺的也不在少數。今日人家明明不願理他,他偏生用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武植也感無奈,只有苦笑。七巧在旁邊氣哼哼道:“就你那兩把刷子,還是省省吧!不怕人家笑話!”

李逵怒目一瞪,看看武植終于沒有發火,哼了一聲道:“若不是看你是俺的小嫂嫂,定和你不死不休!”

七巧臉一下通紅,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來。

武植沒好氣的瞪了李逵一眼:“別胡說!那是我徒兒!”

李逵嘿嘿一陣憨笑,“現在是徒兒,日後就是嫂嫂。也只有女娃這樣的本事才配得上哥哥!”

七巧也不知道怎麼和這渾人斗嘴,狠狠瞪了李逵一眼,賭氣走開,不再理他。

武植無奈的搖搖頭,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已到東溪村頭,村口處站定幾名青衣小厮迎客。見李逵眾人過來,幾個小厮似乎互相推諉半天,才哭喪著臉跑過來一位,聲音微顫:“李老爺您回來了。”

李逵一巴掌把小厮拍個筋斗。大聲喊道:“直娘賊!還不快去通報!叫晁蓋出來迎接俺哥哥!”

小厮哪敢多說,爬起來飛也似的向村里跑去。

過不一會兒,村中急匆匆走出一行人,為首大漢,面目含威,虎背熊腰,一身綠衣短打,看起來雄壯魁梧。大漢身旁緊隨一秀才打扮人物。戴一頂桶子樣抹眉粱頭巾,穿一領皂沿邊麻布寬衫,下面絲鞋淨襪,生得眉清目秀,面白須長。

李逵老遠見到,喊了起來:“晁天王。莫不是吃醉酒?來得這般遲!”

為首大漢苦笑搖頭。“李兄弟就愛胡說!”

王倫近前為雙方介紹,為首大漢自然是“托塔天王”晁蓋。晁蓋身旁文士就是“智多星”吳用,當介紹到武植姓名,王倫微微遲疑,看向了武植。

武植笑道:“天王,在下穆武。這是劣徒七巧。”穆武這個名字雖在月昔莊用過,但知情者不是逃亡,就是身陷大獄。想來山東無人知曉。其實說起來就是月昔莊又有幾人知道武植叫穆武,認識他的大多只知道這位是大小姐身邊紅人,至于名字卻無幾人知曉。月昔莊那干下人更是被下了禁口令,分散各處監管,就是有人想通過他們打聽消息也是尋不到。

江湖傳聞中月昔莊被剿實在是得罪了兩浙路經略,畢竟不管是發往朝廷的奏表還是朝廷下地嘉獎,都是兩浙經略一干官員的功勞,貴王的名字是提也未提的。至于江南崛起的穆家幫,更是眾說紛紜,有說是兩浙經略為靠山的。有說是月昔莊余黨的,還有說是北方過去的好漢,畢竟前些日子月昔莊和某處北方豪傑斗得火熱可是傳地沸沸揚揚。例如帶面具的“大魔王”,仙子般的“紅黃雙煞”也曾經傳遍江湖。

晁蓋對武植丑陋的面目毫不在意,爽朗的笑道:“穆兄弟駕臨敝莊,那是哥哥的面子大,里面請!”晁蓋見王倫對武植態度恭敬,而那人見人懼地黑旋風更是一反常態,顯得和武植十分親熱,心中詫異之余,也暗暗好哥武植地來曆。

說笑間眾人攜手進入東溪村,此時的東溪村,張燈結彩,家家戶戶前貼滿了紅聯,倒仿佛過年一般。

飲茶聊天時,晁蓋數次試探武植來曆,都被武植滴水不漏的擋了回去,加上李逵在旁大咧咧的打橫胡謅,弄得晁蓋始終不得要領。進了村子後,王倫刻意和武植拉開距離,此時更是坐的離武植遠遠的,心說既然黑炭頭願意做冤大頭,那是最好不過,他二人若生事也找不到自己頭上。

用過茶點,晁蓋為眾人安排好食宿,忙活到天色擦黑,才消停下來。回到客廳,吳用已等他多時。

“先生可看破那穆武來曆?”晁蓋問道,他也知道吳用等自己所為何事。

吳用微微搖頭:“小生見王倫對他頗有懼意,雖是同行,卻是連名字也不知,顯然不是舊識。至于鐵牛行事一向不能以常理揣測,不提也罷。觀穆武此人頗有些深藏不漏,又來曆不明,兄長還需小心才是。”

晁蓋不以為然地笑笑:“莫非他還敢在東溪村生事不成?”

吳用沉吟半響,緩緩道:“別的卻也不怕,就怕他是為那些物事而來……”

晁蓋皺起了眉頭,“先生不是言道那批物事乃江南官員所貪之贓物,此時已無大礙?”

吳用道:“此言倒是不假,觀護送之人行事,多半乃官場中人,毫無江湖習氣,報官時又支支吾吾,語焉不詳,不肯報出失主姓名,是以小生推測此必是江南某位官員曆年貪下的積蓄,自然不敢聲張。不過最近江南風起云湧,有些事情小生實在看不明白,就說穆家幫,它如何崛起如此之迅速,月昔莊又如何這般輕易瓦解。小生總感覺這一切一切,背後似有一只大手在操控,這個穆武既然來自撲朔迷離地江南,兄長就不可不加倍小心!”

晁蓋微微點頭:“先生所慮甚是,若依先生之言,假若穆武來自江南,又是為這批物事而來。又如何應對?”

吳用道:“兄長也不必太過擔心,此不過是最壞之揣測,想那失主就算不甘心,也不會派出區區兩人來查探,此次大會後,兄長假意和穆武結交,派出人手查探他附近有無同伴,若是不為那批物事而來便罷。若真是為那批物事而來,小生略施小計,叫他來得回不得!”

晁蓋點頭,“若不是為那批物事而來,此人又是何意?”

吳用微笑:“明日群豪會上就可知曉,也可趁機試探于他。”

第二日一大早。武植就被李逵“咚咚”的敲門聲驚醒。略微梳洗,草草用過早飯,武植和七巧在李逵的陪伴下來到了群豪大會所在。

路上七巧輕輕拉拉武植衣襟,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莫生七巧地氣了,好姐夫!”昨天一天武植也沒理七巧。

一覺之後,武植那點怒氣早已消了。忽聽七巧後面嗲聲嗲氣的“好姐夫”三字,一身汗毛豎起,連連道:“不生氣。不生氣,七巧大俠莫再嚇我!”

七巧“噗哧”一笑,點點頭跟在了武植身後。

東溪村村北的空地上,已經搭起一座高台,四下擺滿桌椅,來來往往的漢子各個一身彪悍之氣,不過見到李逵全部遠遠避開,似乎怕染上瘟疫一般。

旁邊迎客小厮戰戰鼓兢過來,為三人安排座位。李逵聽聞自己要去台上就座,而武植二人只能留在台下。不由得眼睛一瞪,喝道:“豈有此理!晁蓋這厮忒也無禮!”

武植知道高台上那一排桌子後是山東各路好漢魁首的座位,見李逵又要發飆打人,急忙拉住,道:“莫動怒,規矩如此,卻怨不得這些下人。”

李逵“哼”了一聲,回頭道:“等俺去和晁蓋理論,回頭再與哥哥敘話!”

武植點點頭,由小厮領到了靠近高台的一處方桌旁,小厮笑道:“穆壯士,此處可是咱家老爺親近之人地席位,老爺特意吩咐下來要好生伺候壯士的。”武植免了他一頓皮肉之苦,小厮自然對這丑陋地漢子好感大增。

武植和七巧坐定,環顧四周,稀稀落落已經坐下不少江湖人物,打扮各異,持刀挎劍,縱聲談笑。武植歎口氣,這些人可說是不安定因素啊,可從另一面來說,又何嘗不是大宋熱血男兒,想必外敵入侵,這些漢子十之八九會浴血抗敵,但若官府腐敗,他們又會浩反甘事,眼下大宋卻是禁不起他們折騰啊。

“咦?你這丑漢子怎坐在這里?”清脆的嗔怪聲打斷了武植的思緒。

武植轉頭看去,恩,正是晁蓋義女,叫什麼自己卻是忘了,此時仍是一身男裝打扮,亮晶晶的眼睛掃了自己一眼後就急忙轉了開去。

跟在少女身後的紅衫大漢笑道:“云兒,想必是你爹爹請的貴客,不可無禮!”

武植見那漢子生得紫黑闊臉,鬢邊有一塊朱砂記,上面生一片黑黃毛,微笑起來,這漢子定是“赤發鬼”劉唐了。

云兒跺跺腳,向劉唐撒嬌:“可是他坐這里,叫侄女怎生有心情看戲?”

七巧翻個白眼:“毛丫頭吵什麼吵?害本姑娘不得清淨!”

云兒俏臉通紅,她甚得晁蓋寵愛,莊子里叔叔伯伯也十分回護,從小沒受過半分委屈,若說唯一一次受的委屈就是在京城被那“大惡人”欺負,雖有近半年了,可每每思起,總會忍不住詛咒那“大惡人”一番。那次接回白勝後,問起他詳情,白勝只說被關進王府毒打了一番,別地卻是一概不知,自也不知道那“大惡人”身份,晁蓋聞聽和貴王府地人起了沖突,也只好把進京的事情擱置起來,把云兒眾人召回了山東。

此時云兒被七巧搶白,再見這美貌少女比自己還美上幾分,長長睫毛下靈動的雙眼滿是不屑,心中氣惱:“你又是誰?在這里大呼小叫!”

七巧大咧咧靠在椅子上,沒一點淑女風范,“本姑娘七巧,看你凶巴巴的,還想吃了本姑娘不成?”

一旁的劉唐急忙拉過云兒。對武植和七巧抱拳道:“二位請了,侄女頑劣,請二位勿怪。”

武植笑笑:“無妨,我這徒兒也淘氣的緊,劉壯士請坐。”

劉唐拉著氣乎乎地云兒坐下,雙方互通姓名。

“不知穆兄弟在何處營生?”劉唐笑著問道。

武植道:“我和徒兒在石碣村混口飯吃而已。”

劉唐一怔,石碣村是王倫地頭,這二人是王倫手下?晁大哥又怎會把這等雜七雜八的人物安排在這里?東溪村好漢向來不把王倫放在眼里。只覺若不是晁大哥義氣,早把石碣村掃平,哪還容他在鄆城擺出一副人五人六的樣子。

云兒冷笑:“原來是酸秀才手下,怪不得一個這般丑惡,一個不懂規矩!”

劉唐聽二人是石碣村所屬,馬上沒了和二人寒暄地興趣。笑笑不再說話。

武植對七巧使個眼匕。七巧“哼”了一聲,不再理會云兒。

過不多時,高台下已經坐滿了豪客,武植這一桌都是晁蓋的親近之人,阮氏三兄弟也在其中,只是不見吳用。

高台上那排木桌後。坐定山東大小幫派首領,沂州李逵,萊州燕順。青州周通,寇州魷旭,登州顧大嫂,濮州樊瑞等等山東江湖豪傑彙集一堂。

武植搖搖頭,沒什麼太出色的人物。

“各位好漢,請聽晁蓋一言!”晁蓋立于高台前首,朗聲說道。

台下亂哄哄的聲音漸漸低了下來,顯見晁蓋在山東還是頗有威望。

“今日眾位好漢駕臨東溪村,晁蓋不勝感激,……”

武植聽著晁蓋絮絮叨叨的話。微微冷笑,一大通說辭無非是說山東豪傑應該團結一致,不應互相爭斗,又舉例子正因為山東豪傑內斗不止,不能合力除去淮西王慶,才失去了前些日子進軍江南地大好機會。若山東豪傑同仇敵愾,必然會席卷兩河,到時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豈不快哉!

眾豪傑大多是粗人,被他一套說辭下來,企部迷迷糊糊,紛紛轟然叫好。台上眾頭領也紛紛附和,只有顧大婕等少數幾人微微皺眉~

晁蓋又笑著言道,結盟之事還需好好和眾首領議個章程,絕不會令任何一家兄弟吃虧,台上台下勢力弱小的好漢才紛紛松了口氣。

晁蓋最後高聲道:“今日山東豪傑齊聚,晁某就出個彩頭,博眾位好漢一笑!”

隨著晁蓋話聲,台下走上去一名大漢,手中捧一紅匣,隨著紅匣被緩緩打開,台下台上一片嘩然,就見紅匣中一方明珠,霞光流動,靈秀非凡。

武植看到這顆明珠倒想起了輸給金芝的那顆珠子,想起月昔莊點點滴滴,不由得歎口氣,搖了搖頭。他自不知道此時不遠處,吳用正仔細觀察他的神色,而這顆珠子正是失去的那幾十萬貫珠寶中地最耀眼地一顆,本來今日地彩頭另有他物,吳用為試探武植,臨時起意,換上了這顆明珠。若此時武植露出半分激動,恍然,訝然,明了等等表情,只怕武植就再也走不出這東溪村。誰知道武植當初早把自己看上眼的寶物留下,這些挑揀後的珠寶他又怎麼在意,自也認不出這是曾經屬于自己的東西,只是想起前事,有些感慨。

吳用仔細打量他好久,確信武植不是故作鎮靜,心說莫非自己太多疑了?笑笑起身,該去布置其它事宜了,這珠子怎麼也要留在東溪村,若是傳出去可不大妙。

云兒見到這顆明珠,眼放異彩,嬌聲道:只想不到爹參還藏著這等寶物?云兒想要!”最後一句卻是對劉唐說的,劉唐含笑點頭。

七巧大眼睛轉了幾下,站起來道:“師傅,我出去逛逛!”也不等武植回答,一溜煙不見。

武植苦笑,有這樣的徒兒嗎?

晁蓋等台下議論聲稍減,大聲道:“今日東溪村群豪大會,我等山東好男兒齊聚一堂,乃幾十年未有之盛事,平素大家互相多有聞名,卻甚少見面,恰可趁此良機。以武會友,決出咱山東第一條好漢,豈不是好?”

台上台下一片寂靜,顧大嫂忍不住冷笑:“天王之話忒也荒謬,山東第一好漢自然是天王好友公孫道長,敢情天王是在給我等立威不成?”台下眾人紛紛附和。

晁蓋笑道:“眾位多慮了,公孫道長乃世外高人,又豈在乎這些虛名?自然是咱們這些俗世中人爭個名頭罷了!”

顧大嫂嘲笑道:“那咱們爭地卻是山東第二條好漢?”

晁蓋笑道:“第一也好。第二也罷,不過借彩頭取個樂子罷了,山東藏龍臥虎,比咱們高明的怕是大有人在,咱們今日只圖一樂,顧大婕以為然否?”

顧大嫂這才不語。晁蓋大聲道:“今日比試。不許殺傷人命,不許借機尋事,更不可日後尋仇,……”定下若干規定,又言明每方豪傑只能推選一名好漢上場。

在場的豪傑們雖然互相聽聞過名聲,真正交過手地卻沒幾個。自然是誰也不服誰,都想趁機一舉成名,不多時。十七處豪傑人選定下,由晁蓋大聲宣布人選,各處豪傑自然大都是由頭領上陣,只有登州顧大嫂處遣手下解珍,東溪村由劉唐出賽,當晁蓋讀到山東石碣村時,微微皺眉,停頓了一下才高聲道:“山東石碣村好漢七巧!”

台下一片嘩然,誰也不知道這七巧是哪位英雄。

武植險些沒氣死,這丫頭又自作主張。怎麼自從到了山東她越發不聽話了?以前江南斗方臘的時候她和玄靜都是按計劃行事啊?武植馬上明白過來,以前有玄靜在,這丫頭就是想胡鬧也有人盯著,如今玄靜不在,她自然開始無法無天。玄靜啊,武植第一次覺得如此想念玄靜,歎口氣,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有這丫頭在,定什麼計劃也是無用。

不一會兒,七巧躡手躡腳的回來坐好,頭轉來轉去,就是不朝武植這邊望。武植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少在那里裝模作樣,回頭再收拾你!”

七巧回了武植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小臉笑的花朵兒一樣:“七巧要為師傅揚威嘛!”

武植莫名想起了後口句話,給你點兒陽光你就燦爛。

云兒一直豎著耳朵聽二人說話,此時冷笑一聲,不屑的道:“怕是去給你師傅丟臉吧!”

七巧笑眯眯道:“本姑娘一向不和不男不女的家伙斗嘴!”

云兒再次被七巧氣得漲紅了臉,咬牙道:“你最好祈禱莫遇到我家劉三叔!”

七巧打量劉唐幾眼,笑道:“是你家劉三叔該祈禱才是!”

劉唐臉色一沉,冷冷望了七巧幾眼,道:“女娃家莫要亂說話。”

武植笑笑:“劉大哥莫要亂說話才對!”他雖然氣不過七巧,卻也見不得七巧被人威嚇。

劉唐怒急反笑,做夢也想不到石碣村地人這般大膽了,嘿嘿冷笑一陣,不再言語,心說今日你等是客,若教訓你們顯得咱東溪村沒有規矩,改日自有相見之日。

七巧聽武植幫自己說話,心里美極,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般開心。

比武采用的如同後世地淘汰賽,眾人抓鱉後選定對手,十七人自然有一人輪空,七巧運氣不錯,第一輪就輪空,七巧對武植扮個鬼臉,狀甚得意。

第一輪李逵就劈掉對手一只胳膊,自然按規矩取消了比試資格,李逵也不惱,“直娘賊的!不能痛快打架還比個鳥!爺爺不比了!”大步回去坐好。

台下吳用微笑,早就知道黑旋風會忍不住傷人,黑旋風既被淘汰,劉唐自然穩奪第一。此次豪傑大會也算達到了目的,即為東溪村立威,又籠絡了群豪。晁蓋的那套說辭可是吳用用三天功夫想出來地,頗能蠱惑人心。

吳用又思量一陣,覺得無甚差池,若說這些豪傑中只是不知道七巧底細,不過想來年紀輕輕地小姑娘,又有多大本事,扈三妹天下可只有一個,再說就是扈三妹到此,步下拼斗也不見得穩贏劉唐。吳用和晁蓋根本就沒去和王倫打探武植二人來曆,就算去了,這厮也肯定不說真話。至于和李逵打聽?還是算了吧,想到這名字都讓人頭疼。

李逵被淘汰,第二輪自然還要有人輪空,七巧再次成了幸運者,七巧卻是愁眉苦臉,對沖她發呆的武植道:“師傅,若是七巧一不小心,輪空就得到那顆小珠珠可怎麼辦呢?”

云兒氣得銀牙差點咬碎,抓著手絹扭來扭去,似乎把手絹當作了七巧。

劉唐只在一旁冷笑。

第三輪,只剩下四名好漢,劉唐,樊琳,只燕順和七巧卉,蘭啤人巾自簧劉唐大出風頭,乾淨利落的淘汰了寇州鮑旭和登州解珍,那二人也是止,東成名好漢,在劉唐手下卻只不過走了十幾個回合。

抓鱉結果一出來,云兒喜笑顏開,劉唐微微冷笑,武植心里歎口氣,七巧又要大出風頭了。

七巧在椅子上盤起了小腿,用筷子敲打桌面,嘴里哼起了小曲,武植仔細聽去,卻是以前自己唱過的總天下第一等夏,七巧哼得似模似樣,小樣子得意極了。

武植自不能讓她專美于前,也拿起筷子輕敲起來。桌上眾人見這師徒二人癲狂模樣,都感訝然,云兒捂住耳朵,可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偷偷露出縫隙,這曲子自己從未聽過,雖然感覺怪怪的,卻別有一番韻味。

半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一過,劉唐騰地站了起來,“姑娘請上台!”

七巧正搖頭晃腦的哼著小曲,被劉唐的大嗓門嚇了一跳,皺眉道:“你嚇到本姑娘了!”

劉唐冷笑道:“那又怎樣?有本事把你家爺爺打下擂台!”

七巧忽地從椅子上跳起,雙足凌空踢向劉唐,“本姑娘踹你這紅毛鬼上擂台!”

劉唐可非王倫可比,雙臂舞動,想抓住七巧雙足扔她出去,七巧身在空中,雙足卻靈活異常,繡花鞋底連續踢中劉唐雙臂,劉唐雙臂用力,“噼啪”聲中,劉唐連連後退,七巧一連踢出十幾腳,才借力向後飄出……中笑道:“功夫不錯!”

劉唐連退十幾步,雙臂一陣酸麻,心中駭然,再無絲毫輕視之意。旁邊眾人盡皆變色,云兒更是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地睜大了雙眼。

七巧身子輕盈落下,足尖一點椅背,忽又極速飛出,雙足如螺旋般旋轉,再次向劉唐襲去,劉唐嘿的一聲,掄起鐵臂如風般沖上,眼見兩條人影快速接近,正當旁觀眾人都等待這石破天驚的碰撞時,忽見黃色螺旋如同有人操縱般猛的一偏,劉唐沖得正急,眼前一花,黃影不見蹤跡,道聲不好,急忙側身,果不出所料,七巧雙腿回旋,恰恰從他肩頭掃過,若不是他見機得快,後背必定中招。

七巧嘻嘻一笑:“躲得好!”

劉唐也不答話,沉著臉撲了上去,兩人斗在一處。此時旁觀眾人紛紛挪開桌椅,誰也想不到二人會在台下打了起來,也不知該不該上去相勸。吳用看得大急,心說傻兄弟,你怎麼就這般斗起來啦,你可是善用樸刀的好漢,怎麼赤手就和人交手!正待上前勸二人罷手上台去斗,忽聽“砰”一聲響,一條人影落于擂台之上,應該說是栽于擂台之上,再看場中,黃衫少女巧笑嫣然,可不正是七巧。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2:30
第029章 - 群英會(二)

旁觀眾人一片嘩然,晁恙所屬臉色都變得極為難看,云兒兒,一片茫然。

七巧足尖一點地,如嫦娥奔月,絲帶飛舞中,飄飄然落于擂台之上,掃了眼躺在擂台上的劉唐,傲然道:“本姑娘贏了!”

李逵在旁邊大聲喝彩:“小嫂嫂果然好本事!”

七巧本來如同仙子下凡,清逸脫俗,不可方物。被他這一喊馬上變成了滿臉嬌羞的小女孩,瞪了李逵一眼,臉上飄起了兩朵紅云。

眾人本被她風采所懾,此時見她小女兒樣子,紛紛笑了起來,倒覺得這女孩兒卻也可愛。

顧大嫂笑道:“小姑娘端的厲害!等你拿下‘山東第一好漢’姐姐請你吃酒!”

晁蓋臉色難看,吩咐人把昏迷的劉唐抬了下去,才大聲道:“石碣村七巧獲勝!”雖然二人是在台下動手,未免不合規矩,但晁蓋也厚不下臉皮挑錯作梗。

武植微微點頭,晁蓋倒是一條漢子。

燕順和樊瑞隨後上台比試,開始二人斗得難解難分,斗到酣處,忽聽樊瑞大喝一聲“看招!”手中抖處,銀光一閃,燕順悶哼一聲,連退數步,再看他雙臂肩頭各插一把明晃晃紅纓穗飛刀,雖然傷。不深,雙臂卻已抬不起來。

眾人訝然,誰也不知道樊瑞還有一手飛刀絕技。

武植望望身邊和自己並肩而立的七巧,“一會兒莫要大意,不要只顧貪玩。”

七巧微微點頭,笑道:“師傅就把心放進肚子里吧!”

擂台上,七巧和樊瑞相對而立,一個須發皆張,面目猙獰;一個巧笑依依,妙目顧盼。台下群豪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有和王倫熟識的湊到王倫身邊打探他從哪里招募到如此一位武藝超凡的小美女。當王倫苦笑著指指武植,言道那是小美女師傅之後,眾人全部肅然起敬,一些自來熟的人物自去和武植交談結識。也有的心里歎氣,這師傅也太丑陋了吧。

“比武開始!”司儀的一聲清喝後,台下寂靜無聲,雖然七巧打倒劉唐令群豪吧舌不已,但樊瑞的飛刀卻是令人防不勝防。二人相斗,鹿死誰手實在難說。眾人都想看看是樊瑞飛刀厲害還是小美女功夫更強。

司儀話音方落,樊瑞雙手一揚,三道銀光呈品字形向七巧飛去,七巧身形急閃,口中笑道:“這就開始扔破爛兒啦?”

樊瑞也不答話,更不上前和七巧近身接戰,手上不停,道道銀光向七巧急襲而去。“嗖嗖”的破空聲中,銀光連綿不絕。愈來愈密。愈來愈急,七巧左躲右閃,口中嬌笑:“破爛兒還不少!”

台下眾人卻是都為這可愛的小姑娘捏了把冷汗,誰也不願如此明媚地小姑娘被紮上幾個窟窿,那不成了焚琴煮鶴了嗎?

七巧嬉笑聲中,身子凌空飛起,“叮叮”一陣脆響,那密麻麻的銀光全部落在擂台後木板上,總也有數十把飛刀,刀柄小紅穗隨風微微顫動。看起來倒也好看。

眾人放松一口氣,忽聽樊瑞大吼一聲:“小心了!”緊接著,又數十道銀光向空中的七巧電閃而去,速度迅疾無比,七巧在空中無處借力,飛刀又快捷無倫,台下群豪盡皆驚呼,都以為七巧必定在傷在樊瑞神乎其技的飛刀下。

眾人驚呼聲中,忽見七巧四周青光閃動,“叮咚”作響,緊著著銀光四濺而出,就如同無數流星,向四周散落。“叮咚”聲止處,七巧飄然落下,手中一柄秀美短劍,清洌如水,又倏忽不見。

此時地台下卻是一陣兵荒馬亂,不時有人唉呀呼痛,卻是被散落的飛刀紮傷。

“還有破爛兒沒?”七巧笑吟吟看著樊瑞。

樊瑞老老實實回答:“沒有了,姑娘絕技在下佩服,想不到樊瑞一心苦修的技藝在姑娘手下不堪一擊,真如廢銅爛鐵一般。”說著歎息一聲,走向自己的座位,頗有些心灰意冷。

台上台下一片雷鳴般掌聲,李逵,顧大嫂大聲喝彩,晁蓋笑著捧紅匣上台,“姑娘實可當山東第一好漢!”

七巧接過紅匣,歡天喜地的跑回武植身邊,獻寶似地晃著紅匣,“本姑娘厲害吧!”

武植微笑點頭。

吳用見七巧拿到紅匣,臉色微變,沉吟了一會兒,悄然挪步到王倫身邊,在王倫耳邊低語幾句。王倫愕然,吳用又說了幾句,然後走到一旁。

王倫臉色陰晴不定,計議良久,才一咬牙,忽然大聲道:“穆武和七巧非本莊所屬!在下被他們脅迫!此二人混入豪傑大會實在是心懷叵測!”

群豪俱是一愣,武植歎口氣,吳用忍不住了嗎?七巧沖王倫一陣冷笑,王倫雖然臉色發白,還是鼓起勇氣接著喊道:“大家莫上了他二人的當!”

群豪中忽然有人高聲喊道:“咦,我想起來了,好像在淮西見過他二人!”

馬上有人附和:“定是淮西王慶的爪牙!”

場中一片混亂,山東群豪和淮西王慶的勢力接壤,雙方時常拼斗,拼斗中自不免死傷人命,有那三叔五弟,親朋好友折在王慶手里的豪傑一下就紅了眼,怒吼起來:“宰了王慶的爪牙!”

吳用跳上一方圓桌,大聲道:“先將此二人抓起來,查個清楚後再做計議!”

旁邊就是本來心存疑問的聽到吳用提議也紛紛點頭,事情未明,如此處置最好不過。那些和王慶有舊怨的豪客紛紛圍了上去,自然帶動本方勢力跟上,一時間,場中側有大半豪客亮出刀劍,把武植二人圍得水泄不通。

七巧冷哼一聲,傲然立于武植身側:“逼本姑娘殺人麼?”語氣平淡,離得近的豪傑心中卻俱是一寒,眼前似乎出現一仙子在漫天血雨中翩翩起舞。實在是因為七巧今日給他等留下地印象太過深刻。

武植望望這些群情激奮的豪客,灑然一笑。伸手摸住無金劍柄,心由一聲歎息,自己好像又有些魯莽了,不過此時後悔已是無用。只有接招了,心中快速盤算如何脫困。他自不知道實在是因為吳用見七巧武藝絕倫,又拿了紅匣明珠,無奈下這才發難,否則也不會出此下策。

群豪人多勢眾。更有阮氏三雄等幾名東溪村大本事地好漢領頭,喝罵中就要一擁而上,忽聽霹靂聲喊:“誰敢動俺家哥哥!”接著一處方向人仰馬翻,一條黑塔似地大漢跳到武植身前,手中提一把樸刀,怒目掃視四周。

吳用怒道:“鐵牛!休得胡鬧!此事關系我山東好漢生死存亡,不是你撒潑的時候!”

李逵大腦袋晃動,滿不在乎的道:“俺管你個鳥!想動俺哥哥先過了鐵牛這一關!”

武植拍拍李逵肩頭,沒有說話。李逵沖他憨厚的笑笑。又對群豪大吼道:“誰來吃鐵牛一刀!”

“天王,此事還需查清才好。莫冤枉了人家清白!”一直默不作聲地顧大嫂緩緩道。

晁蓋一時左右為難。若一聲令下,場中十九就是山東豪傑自相殘殺,若不下令,難道任由二人把紅匣明珠帶走?轉頭看向吳用,吳用微微點頭。

晁蓋下定決心,方想喝令動手,忽聽外面一陣騷動,“公孫先生來了!”

外圍人群一分,施施然走進一位道士,身長八尺。長須飄飄,道貌古雅,一身白色道袍,腰系雜色采絲絛,背上松紋古銅劍。

這些桀驁地漢子見到道士無不恭敬的施禮問好,場中劍拔弩張的氣氛稍緩,晁蓋卻是大喜,急步迎過去笑道:“先生怎生有空閑?”

武植心中一動,問李逵道:“這道人是誰?”

李逵道:“入云龍公孫勝,鐵牛可不是這雜毛的對手!嘿!今日鐵牛和哥哥怕是要吃些苦頭了!”話雖如此,卻依然擋在武植身前。

武植點點頭,入云龍嗎?就是顧大嫂說地山東第一好漢?看群豪的樣子,倒真是對他這山東第一心服口服啊。

七巧大眼睛轉動,“黑炭頭,他就是你們山東第一好漢?”

李逵昨天已經被她這“黑炭頭”叫得麻木了,昨天武植不理七巧,七巧捉弄了半日李逵,如今習以為常下,李逵點點頭,隨。應道:“這雜毛端地厲害!”

晁蓋那邊和公孫勝方聊了幾句,忽聽一聲少女輕笑,“雜毛老道,聽說你山東第一,本姑娘卻是不服氣呢。”

公孫勝轉頭望去,見一黃衫少女笑吟吟俏立幾步之外,微微愕然:“小姑娘是誰?”

七巧一躍而起,口中笑道:“打贏再告訴你!”手中青光閃動,灑下道道寒光。

公孫勝眼睛一亮,“好身手!”驀地里縱身躍起,半空拔劍,借著這一躍之勢,疾刺過來。這一刺出手之快,勢道之疾,實是威不可當。一黃一白兩道身影空中相遇,當當當當四響,雙劍撞擊四下,兩人一齊落下地來。這中間公孫勝攻了兩劍,七巧還了兩劍。兩人四只腳一落地,立時又是當當當當當當六響。公孫勝劍法凌厲,迅捷無倫,在常人刺出一劍的時刻之中,往往刺出了四五劍。七巧卻也以快打快,只聽叮叮當當雙劍碰撞,如冰雹亂落,如眾馬奔騰,如雨打批把,快速難言。

七巧過去和公孫勝叫陣之時,武植雖然吃驚,卻也想看看七巧的真實本事。而晁蓋吳用盡皆大喜,吳用本來還在琢磨怎生想個法子請公孫先生出手擒下七巧,見那丫頭不知好歹,主動挑釁,一陣好笑。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公孫勝成名近二十年,實在是山東豪傑中當之無愧地第一,十年前一手快劍就橫掃山東,後來進山學道,才漸漸淡出江湖,不過他的威名卻響徹山東,乃山東群豪的精神領袖,晁蓋能有今日這般聲勢,實在和公孫勝脫不了干系,二人自幼結識。交情頗深,誰又敢不賣公孫道長面子,是以久而久之,晁蓋才隱隱控制了多半個山東。當然如今晁蓋旗下人才濟濟。卻也非山東別處豪強所能比。

再看此時七巧和公孫勝的惡斗,武植屏住呼吸,握緊無金劍,只怕七巧遇險。而晁蓋和吳用都睜大了嘴巴,若此時有人看到平日冷靜慧智的吳先生此時的癡呆樣。一定大跌眼鏡。可惜此時群豪全部是一副呆鳥般的樣子望著場中的惡斗,自也沒人再去理會吳用先生。

公孫勝一面狠斗,一面大呼:“痛快,痛快!”劍招越來越是凌厲。七巧忽然劍法飄忽,閃轉騰挪,極盡巧妙,場中就如一條白色游龍,緊追一只黃色蝴蝶,游龍氣勢磅礴。蝴蝶小巧靈妙,任游龍如何凶惡追捕。蝴蝶總能化險為夷。

一轉眼又是數百合。忽見場中白影一閃,公孫勝躍到圈外,長笑道:“好久未這般痛快了!”

七巧飄然躍回武植身邊,武植見她香汗淋漓,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急忙扶住問道:“你沒事吧。”

七巧微微搖頭,拉住武植衣襟卻不說話。

公孫勝望著七巧連連點頭,“貧道若晚生十年,必不是你敵手!江湖代有才人出。老道佩服!今日果不虛此行!既然如此,老道安心矣!”說著手腕一抖,手中松紋古銅長劍寸寸折斷,把光禿禿劍柄隨手擲出,轉頭對晁蓋道:“天王,老道幾日前收師傅令符,召老道回山潛修!今日是來辭行的!”

晁蓋大驚,“先生一去,晁蓋此後何從?山東豪傑無先生提點,必大亂矣!”

公孫勝搖搖頭道:“江湖之事,不理也罷!”

轉頭看到七巧身邊地武植,微微一愕,然後哈哈一笑:“太白起山東,豪傑四方揚!天罡俱是男兒漢,不忝英雄濟世才!”大笑聲中,公孫勝長袖翩翩,飄然而去。

武植心頭一陣激蕩,公孫勝雖然不過驚鴻一現,但這“入云龍”的豪氣,灑脫深深印入武植腦海,但他也知道這種世外高人非自己所能田望著公孫勝地背影,歎息一聲,心中悵然。

場中此時卻是一片寂靜,群豪望向七巧地目中盡是敬畏。吳用歎口氣,知道事已不可為,雖見七巧似有勉力不支之態,但若此時下令圍攻二人,除了那些真正和王慶有血海深仇地,怕是在場豪傑大半不會答應,就看自己東溪村豪傑中,也大多露出敬佩的神態。更何況那穆武一直都未出手,能教出這樣的徒弟怕是深不可測,強攻下只怕會折損太多人手,還是從長計議,只要留他倆在東溪村,還怕逃出自己的手心?

吳用哈哈一笑:“想不到貴師徒如此了得,想那淮西王慶又怎驅使的了兩位如此英雄地人物,看來真是誤會了,還好未傷了顏面,還請穆兄弟,七巧姑娘勿怪!只是能否請教二位來曆?為我等釋疑!”輕輕一句話,就把尷尬局面化解,眾豪客想想可不正是,若是王慶手下有這般厲害的人物,又豈會只盤踞在區區淮西一地?只怕早殺到山東耀武揚威了,更不會莫名其妙把如此高手送入險地。

武植笑笑,巧舌如簧送給吳用是再合適不過,不過此時最要緊是七巧的身子,這丫頭怕是有些不妥。當下也不多說,“在下來曆明日說與眾位知曉,我送小徒回房休息!”說著拉起七巧,向村里走去。李逵大步跟在後面。

眾豪傑各懷心事,紛紛散去。王倫卻是悔的腸子都青了,方才吳用找到他,用一處地盤相誘,又隱隱威脅幾句。王倫本就對打傷自己地七巧和武植不滿,見東溪村要對付二人,心說剛好叫你等相斗,最好兩敗俱傷才好,這才心一橫,做了挑起事端的先鋒,想不到鬧來鬧去,卻是雷聲大雨點小,最後相安無事。王倫這個氣啊,無端把那母老虎和深藏不漏的丑八怪得罪個乾淨,自己可如何是好啊。旁邊還有豪傑過來詢問七巧師徒怎生威脅于他,為何要脅迫他等等,王倫哪有閑心搭理他們,一句話不說,鐵青著臉趕回房去,心里盤算怎麼才能把事情弄圓滿些。

晁蓋和吳用對望一眼。均搖頭歎氣,晁蓋有些責怪道:“先生今日魯莽了些!”

吳用微微點頭,他本想借群豪之手抓住此二人,仔細盤問來曆。若不能活捉。除去也算乾淨〇卻不想最後生變〇此時他不禁盤算起是打探二人來曆,修複雙方關系還是徹底除之。兩個不明來曆的如此高手在側,還真讓人寢食難安。

晁蓋道:“先生暫且忍耐,明日聽完穆武說辭再作打算也好。”

吳用笑道:“一切聽兄長吩咐就是。”

武植拉七巧進入七巧房間,七巧回頭笑道:“七巧未丟姐夫的臉哦!”

武植見七巧蒼白地小臉。心中一陣憐惜,“當然,七巧是最棒的!”

七巧一笑,忽然倒了下去。武植手忙腳亂地接住,軟玉溫香滿懷,急切間不知道又吃了人家多少豆腐,可是武植心中無半分綺念,望著七巧緊閉地雙目,嘴角那一絲寬慰的笑意。武植心中忽覺一陣愧疚。自己好像一直在把七巧做打手般使喚,從沒關嘩過她小可運個頭似乎除丑喜歡氣氣自己外。倒真把自己當作了姐夫、旨非了嗓人心廠廠心只三六J

武植知道她是乏力所致,好生休息一下自然無事,輕輕把心巧抱于川床上,為她除去繡花鞋,蓋好被子。

身處險地,此時自然不能離開七巧左右,武植搬過一只軟墩,坐于七巧床邊,望著小臉煞白的七巧。武植歎。氣,今日之事真是變幻莫測,吳用行事不可以常理推測,若不是七巧和公孫勝惡斗數百合,震懾群雄,只怕自己還真被那老小子算計了。還要搭上李逵地性命,想起李逵,武植微微一笑,這條漢子或許有諸多缺點,卻實實在在是位好兄弟!想起他鐵塔般的身子擋在自己面前,口中大喝“誰敢動俺家哥哥!”武植心中又是一暖……中輕聲道:“直娘賊的,俺管你殺過多少人!以後就是俺的兄弟了!怕他個鳥!”說完不住輕笑。

武植在盤算著如何應付如今局面中沉沉睡去。

“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急促地敲門聲傳來,武植微微睜開眼睛,猛地發現對面近在咫尺處長長的睫毛微微一動,微微一愕下,才想起這是七巧房間,此時七巧漂亮的大眼睛緩緩睜開,忽見眼前一張丑惡地嘴臉,七巧“呀”一聲驚叫,一拳正中武植左眼。

武植疼的慘叫一聲,向後翻倒!

敲門聲止,門外傳來李逵焦急地聲音:“哥哥沒事吧?”

七巧這時也清醒過來,慌忙跳下床來扶武植。

武植慢慢站起來,嘴里喊道:“沒事沒事!”

李逵“啊”了一聲,“俺來請哥哥出去吃酒!”

武植道:“等我過去找你!”

李逵應了一聲,蹬蹬蹬大步離去。

七巧這才小心翼翼道:“姐夫,痛嗎?”

武植沒好氣的道:“你說呢?”心里這個火大啊,剛想對你好點,你就給我來次“驚喜”。

七巧用小手幫武植輕輕揉著眼睛,“姐夫,對不住啊,七巧也不想的啊!誰叫姐夫扮的這般丑惡啊!”說著低頭一陣偷笑。

武植把她小手扒拉到一邊,“我自己會揉!”

說著做到梳妝台前對鏡子照了照,青腫一片,回頭又想發火,忽見七巧就穿一雙黃色小花襪立于地下,此時可是將近寒冬,再見七巧臉色仍顯蒼白,心下一軟,“快回床上去,別受了涼。”

七巧嘻嘻一笑,足尖一點,向床上飄去,誰知道和公孫勝一戰力氣消耗過甚,又豈是睡一覺就能完全恢複的?身在半空,突覺身子一軟,“砰”一聲就四腳朝天,摔在了床上。

武植見她滑稽樣子,哈哈大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賣弄!”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2:31
第030章 - 誰動了你的奶酪?

七巧疼得在那里“唉呀”地叫個不停。武植忍住笑,走過飛進:“起不來了?”

七巧揉著腰,小臉皺成一團:“好痛。”

武植道:“這樣啊,你躺下歇息,我去和鐵牛吃酒!”

七巧搖頭:“我才不自己留這里呢!無聊死了!”

武植想想也是,把她自己留下確實不妥:“你稍候一會兒,我去喚鐵牛買來酒菜!”

七巧道:“還是出去逛逛的好,這里呆久了,本姑娘有些氣悶!”

武植無奈道:“這也不成,那也不行,難道還要我背你出去?”

七巧白他一眼:“本姑娘要你背才怪?就知道占人家便宜!拉我起來!”事情過去久了,七巧說起來倒也不再害羞,卻仿佛抓住了武植什麼把柄一樣。

武植搖搖頭,過去把七巧拉了起來,想了一下,蹲下去為七巧穿鞋,七巧坐在床沿,雙足一蕩一蕩的,見武植蹲下去,微微愕然,雙足不再亂動,嘴角卻有了一絲笑意。

武植見她小黃襪里腳趾微微翹起,曲線優美,心中一亂,順手把鞋子套在她腳趾上,“自己穿好!”說著站了起來,偷偷長籲。氣。

七巧嘻嘻一笑:“還以為姐夫又想占我便宜呢!”

武植瞪她一眼,心說那你還乖乖等我占你便宜?這話卻是說不出……

此時七巧把鞋子提好,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口中道:“本以為打痛了姐夫,給你占些便宜消消氣,既然姐夫不願,可不許再怪七巧了!”

武植氣得險些吐血,心說這是一個女孩子該說的話嗎?還好自己沒碰到她,要不然不知道這丫頭以後又有什麼說辭了。

心中無奈。那見七巧捂腰慢行,很是艱難。還是上去扶住她,七巧回他甜甜一笑,武植以白眼回複,七巧作無辜狀。

二人喚出李逵,李逵出來見到武植和七巧相攜而行,大腦袋搖晃,一臉不以為然:“俺鐵牛的話怎會錯?哥哥和小嫂嫂卻。是心非,一點也不直爽!”

七巧也被李逵弄得微有麻木,只是瞪他一眼。心中盤算怎生修理這黑炭頭一頓。

武植拍下李逵的頭:“再胡說把你的毛頭切下來做下酒菜!”李逵嘿嘿一笑,當先走去。

三人出了晁蓋的莊院,李逵道:“這幾日在東溪村悶出個鳥來!鐵牛請哥哥去鄆城酒鋪吃酒消遣!”

武植見天色擦黑,遲疑道:“太晚了吧,怕是趕不回來。”

李逵道:“到時找客棧借個宿頭就是。”

七巧也在旁附和,武植只好點頭答應。

三人剛剛走出東溪村頭,就聽身後有人喊道:“穆壯士請留步!”吳用小跑著追了上來。

“穆壯士,七巧姑娘,李大哥,你們這是?”吳用微帶疑惑。

李逵甕聲甕氣道:“學究。俺請哥孛去吃酒!不戍麼予”玉兒

吳用連連擺手:“李大哥說的哪里話,小生此來是和七巧啡娘樞捫商量。”

七巧笑道:“本姑娘不喜歡和酸秀才打交道哦!”

吳用一陣尷尬,心說這都什麼人啊,怎麼沒一個知道好好說話的。為了大局還是賠笑道:“七巧小姐說笑了……”

“本姑娘不是說笑哦,是真地真的懶得理你!”七巧一臉認真的打斷吳用的話。

武植拉拉七巧,對吳用笑道:“先生莫怪,劣徒就這個脾氣。一向愛說實話,為這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吳用險些被氣暈,怎麼三人會這幅德行,說的話怎麼聽怎麼別扭。

武植小小譏刺吳用一句,微微出了昨日被他算計之氣後。知道此時不是翻臉的時候,又接道:“先生有話請說,若是不為難之事。穆某可代劣徒答應。”

吳用臉色稍和,道:“不為難,不為難。昨日七巧姑娘藝壓群雄,小生好生敬心“,”說了一大通沒營養的話後才道:“只是那紅匣明珠,敝莊云兒小姐喜歡的不成,方才已經痛哭過幾次,晁天王責罵後,把自己關在屋里再不出來。小生實在不忍見天王父女因為一顆珠子落下心病,是以冒昧前來懇求七巧小姐……”

七巧搖頭:“不成,那珠子是本姑娘拼了性命贏來得彩頭。怎能輕易送人?若是那不男不女的家伙想要,來和本姑娘打過,若能贏了本姑娘,自然送她!”


吳用苦笑道:“小生也知道甚是不該,不過卻不是請七巧姑娘白白送還,而是敝莊出三千貫買下那顆明珠,還請七巧小姐成全。”

七巧笑道:“好大的手筆,那珠子也就儈值千余貫,你們卻出三千貫來買,東溪村很有錢嗎?”

吳用連連作揖:“實在是賠罪而已,還請姑娘成全。”

七巧冷笑:“幾千貫本姑娘還不放在眼里,那珠子卻是本姑娘辛苦得來地,就這樣輕易拿走?想也別想!”

吳用急忙再勸。

李逵不耐道:“學究!既然俺小嫂嫂說了不成,那就是不成!你怎生這般夾雜!”

吳用見七巧神色果決,心中大急,心說絕不能任他們將珠子帶出莊外,正躊躇間,武植微微一笑:“一顆珠子而已,既然貴莊小姐如此喜歡,我等自也不好做橫刀奪愛之事,只是貴莊這彩頭卻是輕率了,不免令人笑話。”

七巧眼睛一瞪,正待反駁,就覺武植輕輕拉了拉自己的衣袖,七巧“哼”了一聲,扭頭不再說話。

吳用見武植答應,心中大喜,笑道:“穆壯士果然通情達理,說起來敝莊此事辦的確實孟浪,明日設宴為穆壯士。七巧小姐好生賠罪。”說著從懷里掏出一疊交子,“這是三千貫,請穆壯士點收!”

武植結過,仔細數了數數目,放進懷中,對七巧道:“把珠子還給先生吧!”

七巧撅著嘴,從錦囊中拿出明珠,扔給了吳用。吳用歡天喜地的接住,又感謝一番,才轉身去了。

武植輕聲道:“莫生氣。回頭姐夫送你顆大大的寶物!”

七巧一臉不滿:“這是七巧辛苦得來的,再大的寶物也比不了!”

武植心中歉然,知道七巧對這些珠寶又豈會放在眼里,這珠子乃是打敗山東豪傑而來,用後世的話說就是很有紀念意義,所以七巧才會不舍。不過自己一句話,她卻忍痛拿了出來,倒也真難為她了。

“七巧,我答應你,等過些日子。姐夫為你辦次江南豪傑大會,遍請江南豪傑,到時候咱們七巧打遍江南豪傑,奪它個江南第一好漢,弄個大大地彩頭。”武植輕聲勸慰口

七巧眼睛一亮,卻又搖搖頭:“那還不是一樣,也不見得比山東第一響亮了!”

武植一咬牙:“那姐夫為你辦次天下群豪大會。七巧大俠打遍天下群豪,奪個天下第一的名號如何!”

七巧忍不住笑道:“姐夫就別哄七巧了,七巧也知道姐夫交出明珠肯定有什麼苦衷,不過有些氣不過罷了!”

武植嘿嘿一笑,也不再多說。心里卻真盤算起怎麼能辦個天下群豪大會,不過短時期是不成地了,看看七巧。若真的有天下群豪大會,也不知道這丫頭能排第幾?唉,先不想這些了,倒是這次十九找到正主了,怕是方才那明珠就是失竊的珠寶之一,是以吳用才想盡辦法想拿回去,自己方才作出貪財的樣子交出明珠,也不知騙不騙得過吳用,這厮經常出些損招,倒不可不防。

冬日時短。三人趕到鄆城縣城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正是掌燈時分,各處酒樓燈火通明,高朋滿座。

一路行來,七巧已無大礙,只是微感乏力,腳下酸痛,倒有多年未體會過勞累感覺了,頗有些新鮮,也借機向武植抱怨,都是姐夫害的云云。

三人尋了家鋪面整潔的酒樓,來得遲了,雅閣兒卻是滿了,武植很有先見之明的拉過李逵,阻止他發飆,令伙計安排了一處僻靜些地桌席。

這場酒可以說喝地是驚天動地,李逵和武植二人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也不知道多少壇酒後,李逵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把酒樓震的一陣亂晃,武植哈哈大笑,“鐵牛!服氣否!”話音剛落,一頭栽于桌面,碟碗碰翻一地。

七巧一直在旁看二人笑話,此時見二人醉倒,嬉笑幾聲,卻微微發愁,總不能把二人丟這里吧。眼珠一轉,喚過伙計,扔給伙計一把銅錢,讓他找來幾人把武植和李逵扶起,又問起附近最近的客棧所在,伙計卻也殷勤,主動在前帶路。

客棧離酒樓不遠,七巧要了三間上房,幫閑把二人扶進房間後,均累得氣喘籲籲,尤其是扶著李逵的幾人,累得呲牙咧嘴地,七巧看得好笑,又多賞了眾人幾文,眾幫閑歡天喜地的告辭而去。

七巧本想就回房間安歇,忽然想起武植頭臉栽在桌面上,似乎弄了一臉油漬,琢磨了一下後還是跑去武植房間,要伙計送來熱水毛巾,為武植輕輕拭去面上汙垢,期間還要小心莫碰壞武植裝扮,忙活了近半叮,時辰才算消停,順手把毛巾摔在武植身上,哼了一聲,轉身去了。

一夜無話。

武植醒來的時候,日頭已經高高升起聾坐起哥六共陣種疼痛辦冊興痛欲裂形容再合適不過。武植搖搖頭,勉強從床上站起訓臧割氣”懈端端和鐵牛這酒桶拼酒干嘛,這不自己找難受嗎引六了三川尸

搖搖晃晃出了房間,聽著隔壁山崩海嘯般地呼嚕聲,武植無奈的歎口氣,這厮卻睡得安穩,伙計見武植醒來,急忙屁顛跑來,昨日七巧的賞錢可抵他一月工錢了,自然要加倍巴結這些財神爺~

“客官,您醒了?要不要小地給您送上熱茶?”

武植搖搖頭:“七……哦昨日是不是一位小姑娘把我送來的?”

伙計點點頭:“小姐去為您買醒酒湯藥。吩咐小的好生伺候您。”

武植“哦”了一聲,七巧還挺細心的,“出去透透風!”伙計應一聲,領武植下樓,武植信步走到客棧門口,門外青石大道上車來人往,好像是鄆城繁華地帶,街道很寬。

手足酸軟,只有靠在牆角,閉上雙目。等七巧回來,頭一陣陣劇烈地疼痛,武植心里又罵聲娘,發誓以後再也不和李逵這個級別的酒佬斗酒。

“就是他!宋押司!就是這丑八怪!”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奔來。

武植微微睜開眼睛,忽感脖子一涼,低頭一看,一根黑黝黝地鎖鏈套在了自己脖頸,接著雙手被人從後剪起。武植愕然看去,眼前是一隊公差,為首大漢。皂衣都頭打扮,儀表堂堂,面如重棗色通紅,一蓬虎須長髯,也正是這厮把自己雙手穩穩拿住。武植雖醉後無力,一般人物卻也近不得身,此時被長髯大漢扣住脈門。雙臂一陣無力,只有眼睜睜看人把自己從後綁了。

武植還是第一次被人捆綁,好半天才回過神,訝然道:“你們做甚?”

“你這丑鬼,把我小妾藏在何處?”旁邊跳過來一黑胖漢子。對武植吼道。

武植莫名其妙:“你家小妾和我有何干系?”這話回得可有點曖昧,黑胖漢子臉上泛紅,黑臉都變成了紫臉。撲上來就想打武植:“你這厮還敢狡賴!”

長髯大漢輕輕攔下黑胖漢子,口中道:“押司莫急,還是帶回去審問清楚才是!”

黑胖漢子對武植恨恨道:“你這丑鬼竟敢羞辱我!回頭叫你知道我的厲害!”

武植漸漸有些明白過來,這黑胖漢子莫不是宋江?那長髯大漢難道就是“美髯公”朱仝?思量至此,果聽黑胖漢子道:“朱都頭莫怪,公明有些情急!”

長髯大漢笑道:“足見押司真性情。”又對黑胖漢子旁邊的布衣小厮道:“唐牛兒,你可認定此人?”

布衣小厮連連點頭:“錯不了的,昨日伙同張文遠來誆騙嫂嫂的就是此人,生得這般丑惡,小人看一眼就不敢再看第二眼!”

長髯大漢點頭道:“如此就是了。”揮揮手。衙役把武植推推搡搡,一行人奔鄆城衙門而去。

武植快速盤算起個,聽這話兒是宋江小妾丟了?莫不是那閻婆媳?怎麼又和我扛L共系了?真倒黴,這不天大地冤枉嗎?早知道令龍五把閻婆媳搶了還沒這般晦氣!

一邊盤算著,武植道:“各位實在是抓錯了人,穆某昨日才到鄆城,又吃了一晚酒,怎有空閑去拐騙這位押司的夫人!”

黑胖漢子“哼”了一聲:“一會兒大堂之上自有分曉!”更有衙役在後面狠狠推了武植一把:“哪來這麼多廢話,還不快走!”

武植被推個踉蹌,他可是若干年沒受過這等閑氣了,掃視眾人一圈,淡淡道:“各位莫後悔就成!”

長髯大漢和黑胖漢子都微微一愕,這二人自然是朱仝和宋江,他倆可是頗有些眼力,此時武植雖然相貌丑陋,卻很有種不怒而威地氣勢,若不是久居上位者,很難養成這種氣勢。

朱仝揮手止住旁邊不開眼想上去教訓武植地差官,問唐牛兒道:“你真未認錯人?”

宋江也微有遲疑,向唐牛兒看去。

兩個月前,宋江新得一名小妾,喚作閻婆媳,生得花容月貌,更兼床第頗能服侍得人周全,甚為宋江寵愛。誰知道前日宋江應酬公事,吃醉了酒,昨日睡到日上三竿,等回到為閻婆媳所置房院,發現她不在屋內,等得不耐,出門問起街坊,幫閑唐牛兒言道昨日晚間,張文遠,也就是宋江同房押司帶一丑陋漢子跑來送信,宋押司醉酒與外地商人爭斗,請閻婆媳前去相勸,那丑陋漢子一臉鮮血,自稱是外地商人,鬧著要閻婆媳帶了銀錢趕去。以作湯藥賠償。有張文遠在,閻婆媳自信以為真,上了對方馬車而去。

宋江聽的大怒,他平時素來注重名聲,唐牛兒時常被他幫濟,自不會騙他,當下匆匆去找張文遠,誰知張家緊緊上了門鎖,張文遠沒有親人,宋江只有在張家門前苦等。心里還納悶張文遠這是要做什麼?誰知等了一晚,張文遠影蹤全無,回到衙門,也不見張文遠蹤跡,只把宋江氣得七竅生煙,這才找了唐牛兒,又請朱仝帶上人手,陪同自己上街尋人,逛了一圈,唐牛兒就指定武植大喊起來。眾人這才上前把武植捉拿。

這些就是前情,此時唐牛兒見朱仝和宋江面上都有懷疑之色,不由叫起屈來:“朱都頭,宋押司,小的決計沒有看錯!這般丑惡的人物小的看一眼就不會忘記!”

宋江略一沉吟,“恩,世上又有幾人如此丑陋?還是帶回衙門再說!”

朱仝微微點頭。吩咐一聲,眾人推搡武植,武植氣極,嘿嘿一陣冷笑,也不再言語。不多時已到鄆城縣衙。

時文彬時知縣匆匆升堂。兩旁衙役威武聲中,時知縣威風凜凜坐定,看著武植面目一皺眉。但凡世人,多以貌取人,此時武植這般丑陋,自然為人不喜。

旁邊衙役推武植跪下,武植在堂下傲然而立,不動分毫,口中道:“穆某無罪,大人還是速速審過案子,穆某還有要事待辦!”

時文彬險些氣暈,這簡直就是吩咐屬下的語氣。大喊道:“來人!給我先打三十殺威棒!”

朱仝急忙上前,在時知縣耳邊說了幾句,大意是此人頗多疑點“還是先審過再說,莫打錯了人,此人似乎有些來曆。

時知縣恨恨看了武植一眼,“哼!等案情水落石出,兩罪並罰!”

旁邊宋江把事情原委講述一遍,然後就是人證唐牛兒在那里信誓旦旦,言道和張文遠合彩拐走閻婆媳的就是武植。

時知縣聽了卻是一陣錯愕,張文遠他認識啊,本縣押司,外號小張三,不過怎會為了一女子押司都不做改作賊呢?莫非宋江這小妾是天仙下凡?

武植一陣冷笑:“前日穆某整日待在東溪村,東溪村保正晁蓋可為穆某作證,大人招晁保正來一問便知!”

朱仝和宋江面色都是一變,晁蓋做什麼營生二人可是一清二楚,宋江更和晁蓋有說不清道不明的干系。而晁蓋搞山東豪傑大會宋江也知曉,這丑鬼是山東某處豪傑不成?

時知縣卻不知道晁蓋底細,微微點頭:“既如此,就傳召晁蓋上堂!”

正此時,忽聽堂外一聲怒吼:“誰綁了俺家哥哥!”接著堂外瞧熱鬧地幾名百姓橫摔了進來,一條黑大漢跳入堂中,手中樸刀寒光閃閃。

半時辰前。

客棧伙計見官差拿走了武植,趕忙跑去知會李逵,可惜李逵睡地死,伙計好不容易搖醒他,還險些挨一巴掌,等李逵聽到武植被差官帶走,順手從包袱中抽出樸刀,把伙計嚇地半死,回過神時,李逵已經風一般去了。

伙計呆了半響,方自拍著自己胸脯念佛,七巧蹦蹦跳跳趕了回來,手里提著一包藥材,伙計急忙上去道:“小姐,不得了啦,那丑陋客官被官府抓走了,也怪小的多嘴,去知會了黑客官一聲,誰知道他拿把刀就沖了出去,小姐還是趕緊去勸說一下,莫……”後面“莫鬧出大事”還未說出,就見這如花少女眼睛一瞪,手里忽然多了把寒氣迫人的短劍,飛身從窗戶跳了下去。

伙計嚇的腿一軟,坐倒在地,心說俺的娘啊,難道我進了強盜窩不成?……

鄆城大堂。

武植一陣苦笑,這不添亂嗎?本來找來晁蓋就可無事,要尋仇要報複以後有的是機會,此時被鐵牛這一鬧可不好收場了。心中卻也感動,要知道李逵現在地行事可是造反殺頭的罪名了。

朱仝和宋江一見是了,多半自己抓錯了人,宋江暗暗叫苦,他素有結交江湖好漢之心,和晁蓋暗通私曲,今日看情形卻是大大得罪了山東豪傑呢,更擔心晁蓋那里不好交代。

朱仝卻沒想那麼多,有人持械硬闖官衙,那可是造反地行徑,伸手從旁拎過一把樸刀,大喝道:“大膽潑才,速速放下兵器!”

李逵理都不理他,一刀將武植身上繩索割斷,“哥哥,俺們走!”拉著武植就向外闖。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2:31
第031章 - 原來是我!!!

朱今哪容他二人就這般專掉,大喝一聲,飛身縱起,手中劄“當空劈下,隱有風雷之聲,威猛無匹,李逵猛一旋身,雙臂輪圓,“當”一聲巨響,雙刀迸出數點火星,李逵蹬蹬退了幾步,口中大笑:“好力氣。”那邊朱仝卻也被震出好遠,虎口發麻,胳膊都有些抬不起來,心中驚愕,哪里冒出來的黑大個?

李逵橫刀,立于大堂門……口中道:“哥哥先走!鐵牛隨後就到!”

武植拉住李逵道:“為兄腿卻是軟了。”武植知道若不用些小伎倆,李逵必定不會和自己一起走。

李逵皺皺眉,彎腰道:“鐵牛背哥哥殺出去。”

武植偷笑,跳上李逵厚厚的肩膀,李逵正待拾起地上繩索把武植綁牢,朱仝已經舉刀殺來,李逵嘿嘿一笑,舞動樸刀迎上,兩旁衙役眼巴巴看二人厮殺,齊聲呐喊,卻畏縮不前,開玩笑,上去送死麼?

李逵招沉力猛,雖背武植,卻不礙事,朱仝不敢再和他比拼力氣,小心與他纏斗,只等自己同伴雷橫聞訊趕到,二人合力擒下這黑大個。

武植拍拍李逵後背:“莫貪戰,速退!”

李逵雖魯莽,卻不是傻子,點點頭,樸刀叻呢吻接連劈下,把朱仝逼退數步,哈哈一笑:“改日再來和你較量!”縱身躍出大堂。

朱仝急步跟出,忽然眼前寒光一閃,迅雷不及掩耳,朱仝大駭下拼力後躍,飄起的長髯紛紛散落,卻是被人一劍削斷。再看眼前。俏生生一美貌少女,身穿嫩黃色衫子,對他嫣然一笑後飄然而去。

朱仝對自己的胡須甚是愛惜,此時被人削的亂七八糟,只氣的七竅生煙,提刀在後緊隨,口中呼喝:“兀那婆娘留步!”

李逵。武植,七巧三人穿街過巷,弄翻把門軍士,沖出了鄆城。鄆城里軍民亂做一團,朱仝和匆匆趕到的雷橫帶數十名軍漢,緊緊跟在三人身後。

三人在荒野中奔出數里。前方有條小溪,過小溪是一處濃密地小樹林,此時已近嚴冬,樹木全部光禿禿的,卻也不好藏人,身後追兵窮追不舍口武植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從李逵身上躍下。口中道:“趕跑這些官差!”

李逵哈哈一笑:“哥哥此言正合鐵牛心意!”說著就想揮刀撲上去。

武植一把拉住他,笑道:“還是看七巧的本事!”從背後抽出無金劍。扔給七巧,“莫傷人!”

七巧嘻嘻一笑,接過這把黑乎乎的利器,“七巧領命!”

李逵瞪大眼睛:“這黑疙瘩也能傷人?”

武植故作神秘:“等下兄弟就可知曉!”

朱仝,雷橫一行人追到近前,見三人不再奔逃、朱仝一陣冷笑:“知道跑不掉了麼?還是束手就擒的好!”

七巧笑道:“先接本姑娘幾招!”嬉笑聲中飛身而起,朱仝被她傷了胡須,恨得牙癢癢的,嘿了一聲。掄刀迎上,羔影閃動處,朱仝忽覺雙手一輕,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再看手中樸刀,只剩一光禿禿的刀柄,心中驚駭莫名。轉頭看,黃影從自己身邊閃過,直撲雷橫,朱仝方喝聲:“兄弟小心!”就聽雷橫驚呼一聲,雙手各持半截樸刀在那里發呆!此時黃影已經飄入軍漢之中,軍漢呼喝聲中,不時傳來兵器落地地“叮當”聲。

不過盞茶時間,朱仝,雷橫和一干手下兵器被盡皆削斷。七巧躍回武植身邊,鬼笑道:“你等既已放下兵器,本掛娘就放你等一條生路!”

朱仝,雷橫望這七巧手里黑黝黝長劍,心中真是驚駭到極點,出其不意下,若這小姑娘想斬殺自己這些人,怕也不是難事,世上又怎會有如此利器?

武植接過七巧遞回的無金劍,道:“你們走吧!我等卻也不是反叛,只是我這兄弟有些莽撞,得罪勿怪!”

朱仝收拾心情,微微點頭:“謝諸位手下留情,朱某雖不才,卻也不敢厚顏再斗,只是三位好漢鬧了鄆城大堂,官家定必四處捉拿幾位,鄆城怕是幾位呆不下了。”

雷橫歎口氣:“姑娘雖仗劍利,身手之快捷卻是雷橫僅見,佩服!”

七巧聽二人言語倒也磊落,收起嬉笑,正容道:“若無利器,七巧卻不是二位對手!恩,本姑娘說的是你二人聯手!”

武植本聽她前面的話大為詫異,這丫頭也會謙遜了?等聽完後面啞然失笑,七巧就是七巧,永不認輸地七巧。

朱仝雷橫二人相視苦笑,微微抱拳施禮,帶眾軍漢離去,臨行朱仝望七巧一眼:“下次姑娘若來鄆城,咱們再較量一番。”不等七巧回答,轉身去了。

李逵卻一直盯著武植手里的無金劍,嘴角似乎有。水留下,好半天才道:“哥哥當日就是用這把劍削斷了鐵牛板斧吧!這把寶物若在鐵牛手上,那才過癮!”

武植苦笑,心說若這把劍在你手上,不知道又要多多少冤魂。想起削斷了李逵板斧,害得李逵沒了趁手家伙,微一沉吟,道:“日後為兄為你重新打造一雙板斧就是!”京城那老道的弟子湯隆自己還未一見呢,當初只吩咐龍五暗中照看,恩,以後倒要請他為李逵打造一雙好斧頭,想來老道徒弟地手藝也差不到哪去。

李逵雙眼冒光:“哥哥說話可要算數!”

武植歎。氣:“在兄弟眼里為兄可是說話不作數之人?”

李逵憨憨笑道:“鐵牛是喜歡得緊了!哥哥勿怪!”

武植笑笑,向小溪走去,口中道:“鐵牛快來,我和你講件事情!”

三人坐在小溪之邊,~詛伸手抓過幾塊薄冰,化水後向臉上抹去。過不片刻,臉上……辦盡去,七巧盯著武植笑笑,“姐夫這樣子才好看,那丑八怪樣子難看死,了!”七巧七竅玲瓏,既然見武植恢複本來相貌,就知道他要把來曆身份等講與李逵。自也恢複了舊稱口

李逵呆呆望了武植一會兒,才大聲道:“想不到哥哥比鐵牛還俊!”

一句話完,武植大聲咳嗽,七巧捧腹大笑。李逵莫名其妙。

武植臉紅耳赤的咳了好久,才緩緩停下,對李逵道:“鐵牛。你我兄弟雖相識不過幾日,卻肝膽相照,今日離別在即,我也不能再瞞你……”

“離別?哥哥此話何意?”李逵愕然道。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有要事待辦,只有和兄弟暫別了!”

李逵微有黯然,轉眼又哈哈一笑:“鐵牛在沂州等哥哥消息就是!”

武植見他灑脫。微微一笑道:“我過些時日必去沂州和兄弟相會!”

李逵大腦袋猛點。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還望兄弟勿怪。”看看李逵臉色,緩緩道:“為兄實乃官府中人“,”話音未落,李逵騰一下站了起來,大眼睛瞪得滾圓:“哥哥說甚麼?!”

武植歎口氣,這兄弟怕是緣分盡了,心中黯然,低聲道:“為兄乃官府中人。”

李逵不敢相信的望著武植,終于確信武植不是在開玩笑,搖搖大腦袋,邁開大步來回走動。嘴里一個勁兒歎氣。

武植微微搖頭,不願看到自己和李逵斷交的場景,站起來道:“鐵牛,我走了。”

七巧望著武植落寞的背影,瞪了李逵一眼:“姐夫是官場中人怎麼了?他可是誠心和你結交的!哼!”說著轉身向武植追去。

李逵望著武植和七巧慢慢走遠,眼睛漸漸茫然,忽然一咬牙,大步追了過去,“哥哥慢走!”

“哥哥可是為了對付山東鹽幫?”李逵大步追上武植。

武植搖搖頭,道:“我有批物事落在東溪村,在想辦法奪回去而已。”

李逵舒口長氣,“只要哥哥不是為了對付俺們而來,鐵牛管他個鳥,哥哥還是哥哥!”

武植笑笑,拍拍李逵肩頭,“如此後會有期了!”李逵話雖如此,但二人地身份畢竟有了隔閡,武植心里歎氣,面上強作笑顏。

武植方想轉身,忽然想起一事,笑道:“鐵牛,我地真名字叫做武植,這卻不能瞞你!”總不能這一走真名字都不告訴人家。

李逵“哦”了一聲,嘴里喃喃道:“武棱訓意不到哥唾卻是諉作武枷,“武植?!”李逵大眼睛一瞪,大聲喊出:六一豸哥且缽!,

武植和七巧方走了幾步,又被李逵喊住,武植回頭苦笑道:“鐵牛,今日你怎又這等夾雜了!”

李逵瞪大眼睛道:“哥哥喚作武植,怎與貴王一個名字?”

七巧“嗤”的一笑:“黑炭頭!你面前地就是大宋貴王!俺七巧的姐夫!”話里很有些得意。

武植微愣,小丫頭平時不是挺不把自己這貴王看眼里嗎?那邊李逵卻推金山倒玉柱,納頭就拜:“哥哥!鐵牛給你磕頭!”

武植愕然,急忙把李逵扶起:“你這是作甚?”

李逵歡喜的搖頭晃腦:“貴王的大名傳遍天下,是俺鐵牛最佩服地人物,沒想到竟然就是哥哥!實在是妙極!”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武植想不到自己有偌大名氣,很是吃了一驚,以前聽戲文什麼的不過是覺得好玩,那些聽戲文的客人也不過湊個熱鬧而已,誰又真會當真?卻想不到這個時代大概不懂“本故事純屬虛構,”鬧得就是江湖草莽都知自己之名。心中不喜反憂,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樣的道理武植還是懂地,自己現在可說出盡風頭,只怕不是什麼好事啊!

李逵哪知道他的擔憂,在旁哈哈笑道:“哥哥,以後去殺蠻子可要帶鐵牛一起!”

武植壓下心中煩惱,笑道:“自然會帶兄弟同去!”

李逵現在可不著急走了,拉著武植敘話。武植自也開心,二人又聊了好半天,才依依不舍地告別。

望著李逵黑塔般地身影漸漸消失,武植歎。氣:“咱們走吧!”

“回陽谷?”七巧問道。

武植微微點頭。

武植已經盤算通透,鄆城是呆不下去了,也剛好有借口不再回東溪村,吳用那厮太狡詐了。久留險地,只怕會露出馬腳。反正已經十九肯定自己的珠寶落在了晁蓋手里,想法子把東溪村瓦解就好,若能把晁蓋收服是再好不過。不過難度實在太大,只能慢慢想法子。過幾日自己就送書信去東溪村,言明自己是江南穆家幫大當家。欲和山東豪傑聯盟對付誰西王慶,此時王慶正進軍江南,自己這理由也算充足,況且今日鬧了鄆城,也算證實了自己江湖人身份。不管晁蓋和吳用信或不信,與江南穆家幫合作瓜分王慶地盤總是個大大的誘餌,定不會斷然拒絕。到時自己見機行事就好。

自己現在只有先回陽谷。想辦法在東溪村埋下內奸,人選武植已經選好口當然就是白勝,此人身份不低,也算東溪村頭領之一,卻膽小懦弱,實在是內奸地不二人選。

至于李逵自然還是回沂州的好,整頓部屬,以後也好配合自己行事。

半個多月後。

武植和七巧頭戴斗笠,漫步陽谷街頭,緩緩向陽谷武家淵~而去,武植邊專邊道!“恐怕要在陽谷待上幾天了!真是六q芳碌命啊!”這半個月跑去了李應等人潛伏的地點。布置策劃好久,才回到陽谷。

七巧“哼”了一聲:“我才是天生勞碌呢,每日被你使喚!”

說話間,忽見前方吵吵鬧鬧,四下圍滿了人,七巧笑道:“又有熱鬧看了!”說著推武植在前:“幫七巧開路!”

武植無奈的分開人群,一眼就看到位熟人,這不是張三少嗎?當初欺負竹兒地那個紈绔,張知縣家張總管的三公子。有日子未見了,這小子看起來還那麼討厭。就見張三少正唾液橫飛地說著什麼,似乎在說他是什麼知縣家公子之類,在他對面,立一妙齡夫人,十七八年紀,嫩綠色長裙,淡妝輕描,生得甚是嫵媚,不過此時臉色微微有些蒼白,似乎有些懼意。

武植也不管這些,看到張三少就想起當日他欺負竹兒地情景,看來他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在陽谷又開始欺負起人了。大步走過去照定正。若懸河的張三少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啪”一聲響,滿場皆聞,眾人一陣驚呼。綠裙女子也捂住了櫻桃小……吃驚的看著武植。

張三少“啊”一聲怪叫,怒目回視:“誰敢打你家爺爺!”他身後更有兩個小厮撲了上來,武植一腳一個踹出老遠。伸手把斗笠摘下,“你這奴才是誰家爺爺?”

張三少見到武植的臉,臉色馬上變得慘白,一連退了幾步,腳下一軟,坐倒在地。忽又爬起來,“咚咚”在地上磕頭:“小地該死,小的糊塗,不知道是您老人家駕到,小的該恥“,”說著雙手左右開弓,狠狠抽起了自己耳光。他當日就被武植收拾地淒慘到家,隨父親來到陽谷後又被張知縣狠狠教西毒打了一頓,陽谷呆久了,更發現武大可說在陽谷只手遮天,而張知縣提起武大來更是說不出的尊重,張三少又不傻,自也猜到武大定有大背景,大靠山。此時又見武植,自己還出。不馴,嚇得魂兒都飛了。

武植懶得看他丑態,冷冷道:“滾!”

張三少如逢大赦,爬起來飛也似地跑了。

圍觀人群見到武植,紛紛拱手,各個巴結,“大官人……”“大官人“,“的招呼聲此起彼伏。

諛詞如潮中武植微微一笑,對眾人揮揮手:“在下還有事情,先告辭了!”

眾人忙不迭閃開道路,武植拉七巧揚長而去。

綠裙女子呆呆看著武植的背影,歎息一聲,對身旁的使女道:“咱們回吧。”聲音說不出的嬌媚。

夜,月如玉盤。

陽谷一座雅致地宅院中。

武植看著諂笑的龍五。打量了一下四壁,一陣好奇:“你還置辦了宅院?”

白天武植和七巧尋到龍五,龍五免不了為二人大擺宴席,接風洗塵。武植把各處情報瀏覽一遍,給龍五下了若干命令。龍五自然一一凜遵。

晚飯後,七巧回房歇息,龍五卻鬼鬼祟祟找到武植。言道有要事和武植商談,武植一時好奇,就跟了出來。

不想龍五卻把他帶來這所宅院,幾個使女領他們進了客廳。里面早擺好了一桌酒宴,熱氣騰騰,香氣噴噴。顯見是剛剛擺上,倒仿佛知道二人會來,掐准了時間一般。

龍五笑道:“老爺請上坐。”有外人在,龍五自然稱呼武植老爺。

武植坐好,笑道:“既買了宅院,是不是該把絳珠接來了?”絳珠可是還留在京城王府呢。

龍五一臉尷尬,笑道:“等幫老爺忙過這陣再說。”

武植點點頭。這時龍五忽然皺皺眉:“老爺,龍五肚子有些痛。去方便一下。”

武植笑罵道:“你小子就是事兒多。”龍五諂笑著一溜煙跑了出去。

武植無聊,順手拿起酒杯,淺嘗了一口,恩,味道還不錯。

外面一陣細碎腳步傳來,武植一笑,“你小子也太快了吧!”抬頭間,卻猛然愣住了,客廳門。慢慢走進一名麗人,眉目甚美。可不正是白日所見那妙齡夫人?麗人見到武植也是一愣,轉眼卻輕輕一笑,眉眼含春,嫵媚無比。

“奴家見過老爺。”麗人福了下去。

武植愕然,龍五什麼時候有了女人?又把他女人喚出來干嘛?擺擺手道:“不必多禮!”

麗人笑笑,輕挪蓮步,坐到了武植身旁,香風襲襲,武植微微皺眉,不知道她想做什麼。

麗人伸手為武植斟酒,如蔥十指,指甲塗成淡紅,這個時代只有用鳳仙花之類地染指甲,可說甚為粗糙,可這麗人十指卻塗的很是均勻秀美,不知道怎生用心修飾才能塗出這種效果。

武植皺眉道:“你是龍五妾侍?”

麗人一陣訝然:“老爺不知道奴家?”

武植更感訝然,我知道你干嘛?搖搖頭:“不知!”

麗人顫聲道:“老爺既然不知道奴家,又為何把奴家拐到此地?”

武植吃驚的道:“什麼拐你到此地?”忽然腦中靈光一閃:“你叫什麼名字?可是叫閻婆媳?”

麗人一笑,媚態橫生,方才惶恐盡去,“還說不知道奴家?可奴家卻好像沒見過老爺呢?老爺又怎會對奴家念念不忘?”說著輕笑起來,似乎甚是開心。

武植目瞪口呆,已經明白事情經過,龍五這小子以為自己真的看中了閻婆媳,買通了鄆城押司張文遠,設套把她拐個,也不怪唐牛兒認錯人了,定是龍五用上了自己留給他的藥凱,丑惡程度相差無幾,別人自然會認錯。等武植想明白事情經過,心里這個氣啊,心說龍五你小子真是那種典型的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啊!

見閻婆媳向自己輕輕靠近,武植急忙正正臉色,道:“閻姑娘,龍五會錯了我的意,把姑娘誘拐到此,武某向你陪個不是,說什麼武某對姑娘念念不忘云云,卻實在是無稽之談。”一邊說,一邊盤算怎麼處置閻婆媳,送回去?顯然不可能。不說送回去有泄露陽谷事情地危險,就沖宋江那厮綁自己時那副樣子,也不能再給他送回去,就當他綁對人好了。留下?留下干嘛?殺人滅口?好像又沒必要。

閻婆媳臉色煞白,“老爺,您說的是真的?”

閻婆媳被龍五剛剛騙來陽谷時,可是嚇地心膽俱寒,不知道自己會落個什麼淒慘地下場,沒想到到了陽谷,住進了這雅致的別院,比自己在鄆城的宅院好上太多。更有四名丫鬟服侍,銀錢更是送來無數,想當初在鄆城哪里有過這種日子?

閻婆媳從小就生活困苦。和父親賣曲度日,後來父親病故,只有賣身葬父,被宋江看中,買了下來,宋江雖對她寵愛,但一個小小地押司。又能有多少銀錢?何況宋江愛惜名聲,常做些善事,周濟街鄰,閻婆媳的日子可說過地甚為緊巴。來到陽谷後的生活和鄆城比真是天上地下,過了幾日,閻婆媳倒喜歡上這樣的日子了。

看龍五對自己畢恭畢敬。心里好奇,問起到底是誰看中了自己,龍五卻不敢說,只說以後夫人見到就知曉了。閻婆媳對此倒也沒抱什麼指望,服侍宋江那黑胖子也是服侍,服侍誰也是服侍,日子過得舒服就好。

今日早間。閻婆媳第一次出了宅院,想逛逛陽谷。不想遇到登徒子,調笑自己,閻婆媳可不是善類,當街喝罵,引起路人旁觀,等那登徒子說起自己是陽谷知縣家公子,閻婆媳一下慌了神,誰知道就在此時,一位英俊年輕人橫空出世,一巴掌扇的知縣公子跪地求饒。街邊路人無不點頭哈腰。閻婆媳哪里見過如此威勢之人,一顆心兒不由飄蕩起來,猛然間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心也並不是那般冰冷,也會有跳得這般厲害地時候。看那年輕人看也不看自己一眼,颯然而去。閻婆媳也只有歎息,知道自己的幻想終究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

今日晚間龍五過來送信,那念念不忘自己地老爺會過來,心中歎息,自己不過是一樣貨物,又胡思亂想什麼?可在進入客廳時,閻婆媳又莫名想起那威風凜凜的年輕人,想起他那剛毅的臉龐,口中清喝“滾”時那盛氣凌人的神態。或許是最後一次想他了,閻婆媳邊想邊進入了客廳,萬沒料到抬頭一看,那令自己一整天都魂牽夢縈地年輕人正坐在席中,還是帶著那種淡然中難言的威勢。閻婆媳當時開心的差點哭出聲,對自己念念不忘地老爺就是他?真的是他?我不是在做夢吧?不過她還是壓下滿心激動,只是給了年輕人一個最美的笑容。

可此時聽武植所說,似乎自己一切都會錯了意,閻婆媳臉色煞白,問武植道:“老爺,您說地是真的?”

武植微微點頭,道:“是真的!”

閻婆媳如遭雷擊,身子僵硬,再說不出話來。

武植見她樣子,微有不忍,“過些日子想辦法送你回宋押司身邊就好。”

閻婆媳輕輕搖頭,“老爺覺得奴家還能回宋押司身邊嗎?”

武植苦笑,方才也是勸慰她而已,不說自己這方怕不怕泄密的問題。就算真送她回去,也未必是好事,宋江又怎能相信這些天沒人動過她呢?

武植思索一下,“那改日為你尋家婆家,保准為你找一位老實忠厚地郎君可好?”

閻婆媳搖搖頭,輕聲道:“奴家只想跟了老爺。”

武植頭搖得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

閻婆媳見武植態度決絕,知道自己再說也是無用,心中一痛,忽然計上心來,站起身道:“奴家先行告退了!”福了福後,翩然出廳。

武植歎口氣,心里把龍五可恨得不成,憑白給自己找這麼個麻煩,思量了一下,不管了,讓龍五來處理這燙手山芋!這小子惹得麻煩自己傷腦筋干嘛?還是離開此地地好。

武植剛走出客廳,小丫鬟慌慌張張跑了過來,“老爺,不好了,小姐好像不對勁!”

武植一愕,“怎麼了?”

小丫鬟一臉驚慌:“小姐方才哭著進房,插上了門,婢子從窗戶縫隙見小姐把白綾吊在了屋梁上……”

武植心說不是吧?這就要上吊?好像沒這般嚴重吧?看看小丫鬟,“帶我去看看!”

閻婆媳果然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武植從門的縫隙望過去,可不是,她正把自己的頭伸進白綾結。

武植再仔細一看那白綾,心中一笑,不出自己所料,白綾中間明顯被剪刀剪過。這時“咣當”一聲,閻婆媳踢翻了腳下的木墩,一下懸在了空中。武植本想轉身離去,又一轉念,一腳踢開屋門,跳進了屋里。旁邊丫鬟方要上去解救,武植喝道:“誰也不許動!”

饒有趣味的看著空中亂晃的閻婆媳,武植肚里偷笑,既然自殺,總要吃些苦頭,嘿嘿,看你怎麼摔個半死,這種好戲倒也有趣。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2:32
第032章 - 叫出軌嗎?

誰知道眼見閻婆媳在那里掙紮,白綾就是不斷。閻婆媳雙腿亂蹬,雙手亂舞,嫵媚的小臉蒼白的要命,小香舌漸漸吐出,武植眼見要出人命,急忙飛身縱起,一劍削斷白綾,閻婆媳落在武植懷里,干咳不止,雙手亂抓中抓到武植肩膀,緊緊抱住不放。武植差點笑死,吩咐丫鬟過來接過閻婆媳。

誰知道閻婆媳抱的甚緊,小丫鬟互相望望,忽然全部跑了出去,臨走把門輕輕關嚴。

武植愣了一下,才明白敢情這幾個小丫頭怕是和閻婆媳串通好了。此時閻婆媳漸漸停了咳聲,抬眼見武植抱自己在懷中,柔媚的大眼睛幾乎能滴出水來,緊緊抱住武植,扭動下身子:“老爺,被您抱的感覺真好!”

閻婆媳身子又軟又輕,香噴噴的,抱在懷里如同棉花糖般,武植被她搞得一陣心猿意馬,暗歎聲這就是天生的床上尤物麼?用力拉開她雙手,“下去!”

閻婆媳忽然松開一只手,探到武植下身,輕柔抓住,嫵媚一笑:“老爺不想要奴家嗎?”

武植是個正常男人,此時在她小手挑逗下自然免不了正常男人的反應,何況武植近月未行房事,又哪里禁得起挑逗,欲火騰一下燃起。

閻婆媳驚呼一聲:“老爺好厲害!”大眼睛更顯春意瑩然。

武植悶哼一聲,一把推開閻婆媳,冷冷道:“賤人莫來撩撥我!”再不果決些怕自己真要被她勾引,那可對不起金蓮了。轉身向外便走。

閻婆媳臉色蒼白。卻猛的撲上,攔在武植面前,“老爺罵奴家是賤人?”

武植見她哀怨模樣,微有不忍,不過此時不是心軟的時候,“不錯,如此不知廉恥!就是賤人!”

閻婆媳淒然一笑:“是。奴家是賤人,可奴家又有什麼辦法?這個世道本就是你們男人的世道,奴家若不學些服侍本事又怎討得你們男人歡心?可是奴家從沒有勾三搭四,身子也只被宋押司碰過,本來奴家在鄆城過地好好的,是老爺硬把奴家拐來,又是老爺在街頭令奴家動心,說起來。是老爺撩撥奴家,卻不是奴家撩撥老爺,……”說到這里,淚如雨下。

武植被她說的語塞,好半天才道:“我不是說了?改日為你尋戶好人家就是!”

閻婆媳慢慢止住哭聲,“奴家殘柳之身,又有什麼好人家肯要?就算看老爺面子娶了奴家,日子久了,早晚會厭棄奴家。老爺能看顧奴家一世麼?”

武植再次語塞,人家說的確實有道理。

閻婆媳慢慢跪下,雙手抱住武植大腿,輕聲道:“奴家知道身子髒了。老爺是半眼也看不上奴家的,也不屑碰奴家身子,奴家也不配讓老爺碰,奴家只想服侍老爺周會,老爺不必為奴家傷神,就當奴家是青樓的女子就好,老爺想的時候就來看看……”說著話,手又輕動起來。

武植前世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只是從有了金蓮後修身養性,自覺有如此傾城佳人為妻。若還三心二意豈不是太對不起金蓮。此時被閻婆媳挑逗地欲火中燒,腦中一陣迷糊,接著身下一涼,緊接著濕潤溫暖的感覺從下體傳來,低頭處,閻婆媳除去了自己下面衣衫,小嘴輕動,一臉媚意的看著自己。

武植暗道罷了,就和她說的是的。當逛妓院好了,由她去吧。

閻婆媳輕笑:“老爺請躺下,奴家好好侍奉老爺。”

閻婆媳果然尤物,賣弄起本事,柔弱無骨的身子各個部位,柔足,盈胸,細腰都被用來歡娛武植,當武植在她雙峰摩擦下即將噴射時,閻婆媳猛得低頭緊緊含住,武植在極度舒爽中一瀉如注。

武植心中一陣苦笑,自己這算什麼?若說出軌又不完全,若說沒有出軌好像也不對。不過武植不是那種做完事後悔的人,看看旁邊努力把自己精華咽下去的閻婆媳,心中笑笑,似乎比後世地AV女郎還令人愉悅。

“我不能帶你回府,而且這陽谷我也不會常來,你若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閻婆媳一臉笑意:“老爺,奴家早說了,老爺只要偶爾能想起奴家,奴家就心滿意足了。”又附到武植耳邊:“老爺,奴家可是第一次這般服侍人,老爺還舒服嗎?”

武植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微微點頭,不再言語。

當夜武植就回了武家四合院,第二日早起見到七巧,心里微微發虛,自己這可是真成了負心漢,想不到七巧倒有先見之明。

七巧見武植看自己的目光躲躲閃閃,微覺哥怪:“姐夫,你做了虧心事?”

武植干咳兩聲,“別胡說!姐夫我行得正,走得直!做事光明磊落!能有什麼虧心事?”

七巧一笑:“那姐夫占我便宜的時候也是光明磊落了?”

武植搖搖頭:“毛丫頭的便宜我從來不占!”

七巧被氣的臉色通紅,“哼”了一聲,氣鼓鼓的轉身就走,還把兩旁花盆踢飛若干。

武植松口氣,總算把這丫頭氣走了,再說下去怕被這鬼機靈看出什麼端倪。

回到客廳,吩咐人把龍五叫來,若不好好收拾一下這自作主張的家伙,以後還不知道會給自己惹什麼麻煩。

下人剛剛派出去沒多久,龍五就急匆匆跑了進來,賠笑道:“老爺,您找我?”

武植看了他一眼,“你小子現在長本事了?敢自己作主了?”

龍五被武植這一眼看地心里發毛,低聲道:“龍五是為老爺分憂。”

武植正要發火,忽聽外面一陣喧嘩,武植一皺眉。“怎麼回事?”

龍五忙道:“小的出去看看。”轉身跑了出去,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武植搖搖頭,龍五最近越發恃寵而驕,真要找個由頭好好修理一下才是。

時候不大,龍五一臉驚慌的跑了進來,“老爺。京城魯成送來地急報!”說著遞過一封信箋。

武植一愕,魯成自然不知道自己在陽谷,信是送給龍五地,看龍五驚慌的樣子,難道京城出了什麼大事?打開信箋一看,武植的臉色馬上變了,京城倒是沒出什麼事,出事的是遼宋邊境。前些日子遼國出動大隊軍馬襲擊了大宋真定府數個村莊,又擊敗聞訊後趕去支援的宋軍,斬殺宋軍千余人,這可是遼宋十年來最大的沖突,邊疆守軍急報入京城。魯成傳來地就是軍報。

武植心里混亂無比,軍報上雖未說明襲擊的有哪些村子,但真定府邊境也就那幾個莊子。武家莊又怎能幸免,不知道武家莊情況如何,林沖不知道自己行蹤,消息肯定是送去江南。自己也只能等王進把消息傳過來。

“你速速派精干人手走一趟武家莊,打探消息!”武植定定神,吩咐龍五。龍五連連點頭,轉身飛奔出去。

武植呆了半響,長出口濁氣,遼國,遼國,你最好莫惹老子發火!

等龍五再進來的時候,武植已經恢複鎮定,“東溪村的事情要緊些辦。怕是時間不多了。還有,派出人手去碼頭每日守候,等待江南地消息!”

龍五點點頭,“小的理會的,老爺還有其它吩咐嗎?”

武植搖搖頭,示意龍五退下去。

龍五猶豫一下,“老爺,小的已經和張知縣知會過了,閻姑娘地籍貫改為陽谷人。至于名字,老爺看要不要另取一個?”

武植瞪他一眼,心說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弄這個,“不必了!就叫這名字好了!”心中擔憂武家莊,也沒心情修理他。

龍五應了聲,恭敬行禮後退了出去。

接連幾日,武植都呆在武家四合院等江南消息,七巧知道武家莊可能被遼軍襲擊後,一反常態的安靜了下來,每日就乖乖坐在武植身旁,陪武植說話聊天。

過不幾天,江南書信果然送到,除了林沖的書信外還有京城傳去的諭令也一並傳來,趙佶召武植進京議事。

林沖的書信里,言道武家莊幸虧剛剛整修,已經修起了高大地圍牆,雖然還未完全竣工,卻也起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此時遼軍出動的全是騎隊,而且似乎主攻地幾千人馬就是奔武家莊而來,若不是武家莊修繕了工事,很可能莊毀人亡。不過盡管如此,卻也損失了幾百莊客鄉兵,而遼軍見武家莊急切難下,又虛晃一槍,把趕去支援的河北禁軍誘進重圍,打了一個殲滅戰後揚長而去。同時遭到襲擊的扈家莊和祝家莊損失也不小,雖然不是遼軍主力,卻也有幾干軍馬攻打二莊,雖勉力支撐了下來,莊客鄉兵傷亡甚巨。至于邊疆另幾個村子,據說已經被屠殺一空口而此次遼軍怕出動了總有萬余人馬,分成數隊襲擊宋境,實在是近年罕見,讓人費解。

武植看罷書信,陷入了沉思,遼國怎會突然挑釁,真是難解,不過看他主攻武家莊,武植倒隱隱有了一絲猜測,秋收時武家莊大出了風頭,最主要的遼國有位天才將領曾被武家莊嚇破了膽,英名毀于一旦,而這將領又是外戚,怕是這事情和遼國內部權力斗爭脫不開關系。

趙佶地諭令很簡短,只是召自己進京議事,議什麼事卻是未提,不過這個時候肯定就是議遼人此次挑釁之事了。

武植一抬頭,發現送信的布衣漢子還在沖旁侍立訓笑禁道:ju赫先下去歇息吧。”

布衣漢子道:“小的不累,王爺寫完回信,小的馬上趕回江南。”

武植愕然:“你不用休息的麼?”

布衣漢子連連點頭,“小的最擅長的就是趕路,從來也不知道什麼是累。”

武植打量他幾眼:“你叫什麼名字?”

“小地戴宗,本是江州牢頭。後無意和石大人結識,石大人把我舉薦進了王府。”布衣漢子聽武植問他姓名,歡喜的嘴都合不攏了。

武植點點頭,原來是他,呵呵,怪不得呢。當下武植寫了三封書信,金蓮。石秀,王進各一封,當然王進的那封也會先送入觀察司,由石秀轉交。這三封信,王進那封才是重點,令時遷潛入遼境,打探消息。又令王進把原本與方臘,如今與穆家幫合作地遼國幾位大員的資料送到京城王府。自己回京後好好研究一番。金蓮竹兒等自也在石秀護送下回京。武植已經打定主意,趁這次機會離開江南,而且十有八九能夠實現。

重重賞了戴宗,戴宗自然歡天喜地的離去。

武植開始琢磨起山東的亂攤子,本來准備收買白勝後讓他做內應,再把時遷介紹入東溪村,尋到珠寶下落後自己設套令晁蓋和王慶火拼,當然王進也會帶大隊人馬協助晁蓋。自不令他生疑。到時自己帶人進東溪村,把珠寶奪回,再言明珠寶本就是穆家幫地,以王慶一半地盤相誘。以吳用之能,自能看出厲害關系,若他等真不識好歹,反去和王慶一路,那說不得自己也只有用殺手锏,動用官府力量打壓他們。王慶在准西根深蒂固,不好擺弄,晁蓋卻沒什麼根底,這些日子相處看,晁蓋沒有那種登高一呼。山東豪傑群起響應的威望。倒也不怕他造反。當然這是下下策。能想法子收服他等是最好不過。

不過眼下計劃是要泡湯了,現在迫在眉睫的卻是怎生給遼人一個教市,遼國如今雖然國力不如以前,和大宋卻也半斤八兩,當真惡斗,只會兩敗俱傷,令如今尚在白山黑水間游牧的女真得利。怎麼教訓遼國倒需要好好思量了。

武植陷入了沉思之中。

閻婆媳這些日子別提多開心了,雖然大官人沒有納自己為妾的意思,但能時常見見大官人。能聽他和自己說說話,能服侍得他舒舒服服,自己就心滿意足了。雖然那天以後大官人再沒來找過自己,可是閻婆媳不急,她對自己很有信心,她不信大官人被他服侍後會不想她。遲早大官人會再來找她地,她堅信。而在她無聊的時候,總是想起大官人的臉龐,和被自己服侍時陶醉地表情,每次想起,她總會傻笑起來。

這日,閻婆媳帶上丫鬟,准備去馬家首飾鋪買上幾件首飾,剛剛走出院門,閻婆媳的臉一下煞白,小丫鬟冬兒奇道:“小姐,你怎麼了?”

“婆媳,你真的在這里!我可找到你了!”一個黑胖漢子撲了過來,冬兒急忙攔住:“喂!你做什麼?”

黑胖漢子自然就是宋江,前些日子閻婆媳上街時,被鄆城一位行商看到,行商是宋江朋友,以前見過閻婆媳幾面,周婆媳自然是不認得他了,行商卻是對閻婆媳念念不忘,他知道閻婆媳被人拐走一事,如今見閻婆媳似乎過的不錯,衣服比以前光鮮多了,當下也不聲張,偷偷尾隨閻婆媳,看清了閻婆媳住所。回到鄆城自然告訴宋江自己見聞,宋江雖然不大相信,還是來了陽谷,找到行商說的宅院,等了近一個時辰,不耐起來,方欲上去敲門,門兒開處,俏生生走出一位美人兒,不是令自己朝思暮想的閻婆媳又是哪個?

宋江心中激動,撲了上去,卻被小丫鬟攔下喝問,心中焦躁:“你是哪個?我來尋我家娘子!你攔我作甚?”

冬兒幾個丫鬟是龍五從外地買的,自然不知道閻婆媳以前的事情,聽這黑胖漢子瘋言瘋語,忍不住嗔道:“你這黑胖子莫亂說話!小心我抓你去見官!”

閻婆媳卻是怕地要命,她可是知道宋江不但是鄆城的押司,更認識很多亡命之徒,自己的大官人雖然威風,就怕宋江找來亡命徒報複。拉拉冬兒衣角,“不要說了,咱們回屋。”還是先躲躲,請大官人拿個主意。

宋江哪容她走掉。走上去攔在門前,“婆媳,你不要怕,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張文遠呢?你叫他來見我!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膽子!”他以為是張文遠把閻婆媳拐來了此地,看閻婆媳衣飾華麗,更增嫵媚,恨的牙根癢癢地。一定要剝了張文遠這小子的皮。他此來卻不是魯莽獨行,而是從晁蓋處請了幾名莊客同行,此時那幾名莊客就在不遠處。

/*1*/閻婆媳後退幾步,臉色慘白,“宋押司,你莫再來找我了!”

/*6*/冬兒莫名看著二人,搞不清楚什麼狀況。

/*k*/宋江走上幾步,方欲再說。忽聽腦後生風,“噔”一身響,後腦一陣劇痛,身子踉蹌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伸手一摸,滿手鮮血,轉頭看。一標准潑皮打扮地藍衣漢子站在面前,手里拿塊磚頭,嘴里似乎還在嘀咕,“還是力道小了。大官人當初可是一磚一個倒!”

/*網*/東溪村莊客一見,急忙跑過來,那潑皮見對方還有人手,手指放入嘴里,打了個響亮的口哨。緊接著,就見四周跑出十幾個潑皮,沖那幾名莊客而去,幾名莊客都會幾手把式,不一會兒就放躺幾個潑皮,藍衣潑皮見狀。一溜煙跑了。

宋江在旁看的莫名其妙,只是頭疼的厲害,忍不住一個勁呼痛,嘴里還忍不住安慰閻婆媳道:“婆媳,別怕,我救你出去!看到了嗎?我帶來的可是有本事的人,幾個潑皮可不在他們眼里!”

閻婆媳眼見那幾名莊客把潑皮放倒,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手指攥緊。說不出話。

幾名莊客走到宋江身邊,“宋押司,還是先接嫂嫂回鄆城,這兒的事情回頭再辦!”

宋江想了想,“先去陽谷縣衙!莫教歹人趁機逃掉!”

幾莊客點頭,宋江過來拉閻婆媳:“婆媳,咱們去縣衙走一趟,這里張知縣我認識,定能為你出氣。”鄆城和陽谷不遠,宋江往來公事,和張知縣熟識。

閻婆媳退了幾步,忽然跪下道:“宋押司,請您放過我吧!”

奇峰突起,宋江和幾名莊客全部愣住;冬兒也諒訝地睜大了眼睛。

宋江呆了半響才道:“婆媳,你這是怎麼了?快起來說話!”

四周忽然傳來亂糟糟地腳步響,緊著著,就見巷子各個入口湧出無數潑皮,為首一人,獐頭鼠目,衣飾甚是華麗,自然就是龍五。自那日閻婆媳上街遇到張三少後,龍五暗罵自己愚笨,自此布置潑皮在暗處保護閻婆媳,雖和以前金蓮差了幾個級別,每日卻總輪換有十幾號潑皮。不想今日遇到硬點子,藍衣潑皮跑去賭場送信,龍五正在賭場,急急帶了眾潑皮趕來,足有一二百人。

龍五見到閻婆媳跪在地上,火騰一下就起來了,大喝聲:“給老子打,要打的他媽都認不出來!誰要手軟!老子晚上給你點天燈!”又對冬兒喊道:“把夫人扶起來!你是不想活了嗎?!”要不是因為冬兒現在是閻婆媳侍女,怕是早大耳刮子扇了上去。冬兒急忙拉起閻婆媳。

眾潑皮呼嘯一聲,撲了上去,此時的潑皮可不同當初武植痛扁之時,雖沒什麼把式,打架卻不含糊,平時囂張慣了,被人打後總是會撈到更大的好處,打起架自然人人奮勇。

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何況這幾名莊客只會幾手簡單把式,怎能稱的上好虎?不一會兒就被掀翻,痛打起來,至于宋江,被打的更是怪叫連連。

閻婆媳看得目瞪口呆,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平時對自己低聲下氣的獐頭鼠目有這般多地手下。

龍五走到閻婆媳身邊:“夫人莫怕!”

閻婆媳擔心的道:“別鬧大事情了,還有宋押司他……”想說“他本事很大,認識好多亡命徒,還是別得罪地好。”

龍五打斷閻婆媳的話:“夫人恕龍五得罪,夫人以後稱呼別人不可再如此客氣,什麼宋押司,夫人叫他一聲宋江已經給了他天大的面子,還有夫人既然跟了老爺,以後可不能再給人跪下!莫說一個小小押司,就是天王老子!夫人也不可跪!夫人丟臉事小,老爺的臉面可丟不起!”

龍五說完,“撲通”給閻婆媳跪下,“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龍五這里給夫人賠罪了,但龍五方才的話夫人要謹記才是!”這三叮,頭磕得極為用力,等龍五起來,額頭已經鮮血淋漓。

閻婆媳先是被他的話弄得膛目結舌,更被他後來地舉動嚇了一跳,急急道:“你……這是做什麼?”

龍五笑笑:“龍五教訓夫人可是重罪,只求夫人莫怪龍五,這幾個頭又算什麼?”

閻婆媳忍不住道:“聽你的話兒,似乎大官人很尊貴?”

龍五道:“這個龍五可不敢說,夫人只要知道,天下人再無人能和老爺相比,天下間再無事可難住老爺!”

閻婆媳望著龍五說這話時那崇拜的神情,心中一片茫然,大官人,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
marchlin 發表於 2012-11-3 22:33
第033章 - 小圈套辦大事

那邊宋江和幾名莊客慘叫聲漸漸低了下來。

“給我把他拉過來!”龍五指了指在地上輕聲哼哼的宋江。潑皮如同拎死狗一樣把宋江抓了過來。

“早就想找你小子了!今天你倒自己送上門了!碰過我家老爺的女人!只能怪你倒黴了!”龍五拉著宋江頭發,一陣陰笑。

閻婆惜望著奄奄一息,趴伏在地的宋江,這就是以前自己又懼又怕的宋押司?那個在鄆城呼風喚雨的存在?在龍五手里,卻如同癩皮狗一樣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這個世界太荒謬了,閻婆惜忽然想笑,眼淚卻緩緩流下。

龍五接過潑皮遞來的磚頭,陰惻側一笑:“宋江!別怨你家五爺!要怨就怨你自己吧!”說著話,手里磚頭狠狠照宋江下身砸去。

“啊!……”宋江的慘叫似乎整個陽谷都在回響。

龍五皺皺眉:“媽的,叫這麼大聲干嘛?你們!把他送去孫大夫那里療傷!然後把這幾名歹徒送官!”

眾潑皮應一聲,拖著幾人遠去。

龍五走到閻婆惜身邊:“夫人不用擔心,余下的事情龍五會辦的妥妥貼貼的,龍五告辭了。”

閻婆惜呆呆站定,腦海里仿佛還在回蕩著宋江的慘叫!忽然打了叮,寒噤,一種莫名的懼意從心間升起。大官人這般霸道麼?搶了人家的女人,男人還落的如此下場。閻婆惜搖搖頭,心事重重地回了院子。冬兒一臉慘白的跟在後面。

第二日,宋江和幾名莊客被五花大綁的送進了陽谷縣衙。經過孫大夫的“診治”,宋江身子倒無大礙,只是以後再也不能行那房事而已。

張知縣看看堂下被按倒在地的幾人,惱怒不已。怎麼到如今還有人不開眼敢來撩貴王虎須,本來年後自己升遷有望,貴王話里也有暗示,可要老有這樣地混賬東西招惹貴王千歲,豈不顯得我這陽谷縣太也無能?

略略看了眼狀子。重重一拍案木,“先打三十殺威棒!”

宋江勉力抬起頭:“大人……是我……鄆城……鄆城宋江……”

張知縣仔細看了看被毆成豬頭的宋江,皺眉道:“宋江!你身為縣吏,為何跑來我陽谷強搶民女?”

宋江見張知縣認出自己。一陣歡喜,“大人……冤……冤枉……”

張知縣望望龍五,見龍五面色不善,立知宋江怕是大大得罪了貴王。當下一拍案木:“胡言亂語!如此多的人證!還能冤枉你不成!”

堂下的人證可不是那些潑皮,大都是有頭有臉的鄉紳。

宋江咳了幾聲,氣息漸順:“大人,那女子實在……是小吏……小吏地小妾……”方想說不知道被誰拐騙而來,自己也未搶她。卻莫名被潑皮毆打。

張知縣“哼”了一聲,打斷他的話:“你的小妾?荒唐!閻婆惜可是本縣人士!籍貫清清楚楚!”心里卻已明白,敢情是這麼碼子事,唉。紅顏禍水啊,自己以後再納妾侍的時候眼睛可要放亮些,莫弄些掃把星過門。

宋江一愕,這時堂上那些鄉紳七嘴八舌,駁斥宋江,有地言道從小看著閻婆惜長大,有的說親眼見過閻婆惜出生,滿月自己送了什麼物事等等,更有的說閻婆惜小時特別可愛,自己還抱過云云。不過如此說的馬上見到龍五怒目瞪過來,嚇得急忙打住,心里後悔不已,這嘴怎麼就沒把門的呢?

宋江被滿堂鄉紳搞的暈頭轉向,心里也自懷疑是不是認錯了人,可馬上明白,不是自己認錯人,那閻婆惜分明就是自己的小妾,只是搶了閻婆惜之人怕是在陽谷勢力深厚,才能找出如此多鄉紳作證。

張知縣歎口氣:“宋江,你我本是舊識,想你素來名聲不錯,今日怎就辦下這糊塗事呢?”

宋江也歎口氣:“小吏是辦下了糊塗事!後悔不已啊!”

張知縣不管他話里有話,借他話道:“既然你已知罪,就畫押吧。”

宋江低頭望望自己下身,恨聲道:“大人,小吏就是天大的罪,也得到了懲戒,還望大人從輕發落。”

張知縣哪知道他地際遇,以為是說他挨打之事,心說這點懲戒算甚?正色道:“宋江,大宋有律法,本縣自公正斷案,不會判重了你,卻也不會因是舊識而姑息你。不過你為鄆城官吏,稍後本縣也會知會鄆城時知縣,到時自有分曉。”

宋江稍稍安心,想來時知縣會和鄆城官吏聯名具保吧,自己平素名聲清白,德行不虧,張知縣就是想重辦也沒借。。

龍五忽然見堂外有潑皮對自己擠眉弄眼,悄悄退到大堂門口,那潑皮在龍五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龍五連連點頭。

武植昨日晚間得知消息後,好笑不已,吩咐龍五把事情辦妥當就好。不過早上用飯時,武植忽地想起一事,眼見這幾日就要去京城了,臨走前不把珠寶拿回卻是有些不甘心,此時抓住了宋江和幾名莊客,武植倒有了一個主意,若能趁此良機拿回珠寶卻是不錯,若拿不回也是不傷大雅。當下吩悖潑皮去給龍五傳信,按自己計劃行事。

龍五對張知縣使個眼色,拿起潑皮遞給自己的狀子,呈上去道:“大人,小的狀告宋江伙同那幾名歹人傷人,請大人明察。”

張知縣接過“狀子,”那歪歪斜斜的毛筆字正是貴王手跡,張知縣本來單手接過,現在馬上變成雙手畢恭畢敬地拿起,小心審閱起來,若不是還知道自己是在大堂之上。還不知道會怎麼隆重迎接貴王手諭呢。

小心翼翼的放下“狀子,”一拍案木:“大膽歹徒,我看你等也非良善之輩,還不從實招來!你等是何方鼠輩?”

宋江吃了一驚,張知縣這是要做什麼?

那幾名莊客也感愕然。此時張知縣怒道:“給我大邢伺候!”

旁邊地衙役湧上,幾名莊客這下可小幾了苦頭,被輪番折磨,終于有莊客吃打不過,招出自己是際師討強人。張知縣順藤摸瓜,終于查明東溪村乃鹽梟彙集之地。

張知縣微微一笑,吩咐寫下公文,和幾名莊客供詞發往鄆城。請鄆城時知縣查明幾人所言是否屬實。若東溪村真乃鹽梟匪巢,自己首舉之功是跑不掉的。又吩咐把宋江幾人收監,等案情大白再行發落。

武家客廳。

七巧看看怡然自得品茶的武植,好苛道:“姐夫就不怕東溪村那些潑皮被官府剿了?姐夫不是說還要靠那些潑皮牽制淮西王慶嗎?”

武植笑笑:“若這般就能落實晁蓋的罪名,那東溪村怕是早就被人剿了,還用我在這里傷神?”

七巧撇撇嘴:“姐夫就喜歡故作高深,不說算了!”伸個秀美的小懶腰,站起來道:“好無聊。出去走走。”

武植道:“這幾日保你熱鬧就是!”

七巧笑笑,蹦蹦跳跳跑了出去。

晁蓋一直把朱仝,雷橫送到村口,望著遠去地公差。苦笑著搖搖頭:“公明辦事怎這生魯莽?”

吳用道:“公明卻也無事,有時知縣求情,最多罰些銀錢罷了。只是咱東溪村卻有些不便,兄長准備如何處理此事?雖有鄆城鄉紳作保,但那幾名莽漢在官府手里,終究是讓人不得安心。”

晁蓋皺皺眉頭:“先生有何良策?”

吳用道:“有三策,上策自是買通陽谷差役,把他們……”說著比劃下脖子,“然後做成栽贓不成,畏罪自殺……”

晁蓋搖搖頭:“幾人雖不是硬漢。終究有些苦勞,如此做卻是不妥。”

吳用道:“小生也知道兄長必不應允,中策自然是遣兄弟過去營救,只是未免風險大了些,陽谷捕快中雖無成名好漢,但劫牢之事,卻是重罪,一旦走漏風聲……”

晁蓋道:“小小陽谷牢房,又能有幾人看守,倒時殺個乾淨就是,又豈能走漏風聲?”

吳用道:“最好不傷人命,免得事端鬧大,如此還需打探好陽谷牢房虛實,若牢房里有重犯再好不過,可做成解救重犯之狀,再把牢里犯人全部放出,到時卻也不好懷疑到我等頭上,就算懷疑,無憑無據,能奈何乎?”

晁蓋笑道:“先生果然顧慮周詳,就依先生之言。”

吳用點點頭:“陽谷雖無出名好漢,卻也不能大意了,此次要多選好手,務求一舉成功。”

晁蓋道:“可派劉唐和阮家兄弟,再堪三巾猜壬莊袞斌愈來劫巾小小陽谷牢房,就如探囊取物。“J廣六書刁六力戶

吳用笑道:“兄長卻有用牛刀殺雞之嫌。”

二人相視大笑。

夜深人靜,陽谷城四處黑漆漆的,偶爾傳來幾聲犬吠。

陽谷縣衙附近,出現了幾條黑影,順外面圍牆攀了進去。牢房在縣衙左側,黑色大鐵門緊緊關閉,外面幾名提刀衙役來回巡視。幾名黑影藏在高牆陰影里,對視一眼,點了點頭,猛地撲上,幾名衙役驚呼聲尚未發出,已經被擊昏在地。

幾人把衙役牢牢綁起,堵住衙役嘴巴。其中一名黑衣人輕輕敲動黑色牢門,敲了幾下,才聽里面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又怎麼了?我說老三,怎麼你事兒就這般多?害老子覺都睡不安穩!”隨著話聲,里面想起落門栓地聲音,“吱”一聲,鐵門慢慢打開。幾名黑衣人不等門開嚴,猛的撲了進去,接著傳來數聲悶哼,鐵門也被人從里關起。

四名黑衣人把牢房門口地衙役擊到,又如法炮制。把這幾名衙役捆起,互相望望,拉下面上黑巾,笑了起來。正是劉唐和阮氏三雄。他四人帶三十莊客已經來陽谷有幾日了,喬裝探查。發現陽谷大牢戒備倒也不嚴,又打聽到最近還真有位江洋大盜在陽谷落網,幾人聽酒樓傳聞中那江洋大盜如何厲害,只是好笑,若真有本事又怎會陷在陽谷。不過替罪羊倒是有了。到時裝作是那江洋大盜同伴就是。四人又合計一番,把莊客留在外面接應,自己四人闖進來救人。

大牢里有數十間牢房,都用木柵欄隔開。四人拉上黑巾,沿中間過道一間間尋去,劉唐小聲叫道:“劉三!兄弟!你在哪里?”這“劉三”卻是陽谷所抓住的江洋大盜之名。四人眼睛尋找那四名莊客,嘴里卻叫著“劉三”。牢房里大概有二三十犯人,要麼目光呆滯,要麼躺在稻草上閉目沉睡,四人卻是沒引起什麼騷動。

劉唐叫了幾聲,忽聽通道尾端左側牢房有人輕聲道:“是叫我劉三麼?”

劉唐皺皺眉。怎麼不見四名莊客,可此情此景,只有向里走去,嘴里道:“是劉大哥麼?”走到近前卻是一喜。就見這間牢房寬有幾丈,最里面是一堆稻草,七八名犯人或躺或坐,那幾名莊客赫然也在其中。劉唐心說卻是好極,把這些人一股腦弄出去,誰又知道我救地是哪個?

招呼一聲阮氏兄弟,拔出腰刀,劈爛木欄門上的鎖鏈,口中道:“劉兄弟快些出來!”眼里對那四名莊客使個眼色。

就聽那劉三地聲音:“我這腿卻是受了刑!實在是動不了!”那四名莊客也連連點頭,更有一犯人叫道:“老子們都是吃了殺威棒的!救人也沒見你這般救的!”

劉唐和阮氏兄弟對望一眼。都暗道聲晦氣,只有把幾人背出去了。四人閃身進了牢房,忽覺腳下一軟,向下陷去,暗道聲不好,劉唐反應快捷,噌一聲躍出牢房,阮家三兄弟卻一下栽了進去,接著著幾張大網扔進了陷阱,把阮氏兄弟罩住。

劉唐望了眼那幾尺方圓地陷阱和陷阱里苦苦掙紮的阮氏三雄,一咬牙,轉身就走,卻見那些牢房木欄門紛紛打開,本來關在各個牢房里死氣沉沉的犯人一個個變得生龍活虎,從稻草里柚出兵器,擋住了通道。這些竟然全是假犯人,那些會演戲的,裝作目光呆滯,不會演戲的,卻是裝睡了。

劉唐冷哼一聲,握緊手中腰刀,大喝道:“擋我者死!”一股凜然之威升起。雖然中了圈套,也要拉幾個墊背。

背後傳來一聲輕笑:“我卻不信呢。”

劉唐聽到這熟悉地聲音,如遭雷擊,僵硬的轉過身去,卻見一件犯人囚衣飄起處,一位如畫少女笑吟吟看著自己,那襲嫩黃色長裙刺痛了劉唐雙眼,眼前又出現了那輕盈起舞的黃色蝴蝶,那絢麗多彩的舞姿中鬼魅般地殺機令劉唐刻骨銘心,時時在夢中驚醒。

後背的冷汗打透了衣衫,劉唐長歎一聲,緩緩放下腰刀:“想不到姑娘卻是官府中人!”

黃裙少女聳聳小鼻子,很是得意的對旁邊一位囚徒一笑:“姐夫!七巧厲害吧!紅毛鬼都不敢和七巧打了耶!”

劉唐搖搖頭,眼光一陣閃爍:“自取其辱之事劉唐從來不做!日後自有和姑娘再決勝負之時。”

武植皺起了眉頭:“劉唐!此次雖然我不會殺你!但你若存報複七巧之心!莫怪我沒提醒你!東溪村千余性命在我眼里就如螻蟻一般!”

劉唐一愕,這英俊的年輕人是誰,聲音似乎有些耳熟,聽他斬釘截鐵的語氣,似乎根本沒把東溪村放在眼里,劉唐不服道:“尊駕又是誰?口氣卻是不小。”

武植淡然道:“話我只說一次!如果你不信大可以試試!”說著揮揮手,旁邊人過來把劉唐按側捆好。

七巧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湊到武植身邊,輕聲道:“姐夫你現在很有股子那種什麼……怎麼說呢?唉!七巧不會說!”七巧形容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說,小臉皺起來苦思。想找個恰當的詞語形容。

武植笑道:“很有男人味?”

七巧連連點頭,“恩,男人味!這個詞兒很貼切,用來形容姐夫再好不過!”忽然見武植得意的笑容,七巧嘻嘻一笑:“說起來。姐夫身上臭臭地,這就是男人味麼?”

武植得意的笑容僵住,望望身上髒兮兮地囚衣,瞪了七巧一眼,轉頭吩咐把劉唐和阮氏兄弟捆好帶下去。

李應歎。氣。本以為戴罪立功,卻根本沒有動手就把四人擒下,真是大失所望。

武植見他頹唐,笑道:“李應。莫忘了外面還有些肥羊!”

李應眼睛一亮,“王爺的意思那些肥羊也要抓住?”

武植點頭,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封書信,扔給李應,“留一個回東溪村報信,其余地全部拿下!”

李應歡天喜地地帶人而去,七巧笑道:“本姑娘去幫忙!”飄然而出。

東溪村晁家大院客廳。

晁蓋一臉愁容,望著那邊默默看信的吳用六忍東住道訓“先坐,你已經看過三遍了,倒是拿個主意啊!咱東頂稈的兄弟可失陷了大半!”劉唐和阮氏兄弟可是東溪村十幾位頭領中出焦焦者;也難愷晁蓋心您占L

吳用歎口氣:“小生這次錯得厲害。錯得厲害啊!”

晁蓋道:“這也怪不得先生,誰會想到陽谷那小小地方會有無數高手環伺。”回來報信的莊客把武植地實力誇大了幾倍,以遮己過。

吳用搖頭道:“非是為陽谷之事,而是這批珠寶的來曆,小生早該想到這些應該是穆家幫的物事,恐怕方臘的曆年積蓄都落在了穆家幫手里,而不是落在了官府之手。”

武植地書信言明自己是穆家幫大當家,擒住東溪村眾好漢卻無惡意,只為交換回原本屬于自己的珠寶。約三日後在黃泥岡見面。令還寫明除了解決這次小糾紛外,黃泥岡之會也有和晁蓋結盟的意願。

晁蓋歎息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先生以為三天後該如何應對黃泥岡之會?”

吳用道:“兄長聽我把話說完,此樁事情,雖是我東溪村不查著了他的道,卻也可看出穆家幫實在不是普通鹽幫!一個江南的鹽幫,竟能在陽谷大牢布局抓人,兄長不覺得穆家幫來曆必不尋常麼?”

晁蓋如醍醐灌頂,連連點頭:“先生果然見事明白,聽先生這般一說,穆家幫果然有些詭異!”

吳用道:“這批珠寶既然是穆家幫的物事,小生這些天的疑惑也就解了,前些日子在群豪大會上出盡風頭地少女和那丑陋漢子原來卻是穆家幫的人物!怪不得無緣無故來我東溪村!”

晁蓋驚訝道:“先生可敢認定?”

吳用點頭:“八九不離十!”

晁蓋默然,半響後歎。氣:“穆家幫有如此好手,我東溪村又怎生與他相斗?”

吳用道:“兄長暫不可起和穆家幫相斗的念頭,東溪村和江南相距數百里,又有淮西王慶相隔,爭斗來作甚?”

晁蓋道:“可是如今?”

吳用道:“珠寶本就是穆家幫的,還他就是,兄長要敢于舍棄,才能做得大事。”

晁蓋道:“那批珠寶為了失陷地兄弟自然要還,我只是咽不下這。氣!”

吳用笑道:“這口氣以後再出就是,當務之急,卻是探查穆家幫來曆,至于三日後黃泥岡之會,兄長卻要虛與偽蛇,和穆家幫把盟約定下,以後身為盟友,小生也好借機探查穆家幫底細,至于合力對付王慶,小生自然想辦法令他倆火拼,咱東溪村漁利就好!”

晁蓋沉吟一會兒,默默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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