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靈異] 我當道士那些年 作者:仐三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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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以 2013-8-28 17:42:4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3 4927094
乙以 發表於 2013-8-28 23:27
正文第三章他是盜墓的

“嘖,嘖,今天咋全是素菜啊?”酥肉撥弄著我飯盒裡的菜,有些不滿我今天的伙食。

“少廢話,又沒叫你吃,我從家裡帶的,又不是從山上帶下來的。”我端起飯盒就開始吃,早飯吃得太早,現在早餓了。

“三娃兒,你家去了縣城,生活還那困難?每次你從家回來,總是素菜,來,整點兒我媽弄的紅燒肉?”酥肉說著就要往我飯盒裡撥他的紅燒肉。

我瞟了一眼酥肉的紅燒肉,切的方方正正的,色兒燒的紅亮亮的,挺不錯,無奈那肉肥嘟嘟的,我一見就已經膩到了,況且我現在就愛抓緊世間吃點兒素菜。

我用筷子擋住酥肉,說到:“免了,你自己吃吧。”

“你客氣個屁啊。”酥肉罵了一句,倒也不堅持了,只是念叨著:“我每天中午吃一大盒飯,最多就是一盒半,我長這胖!都沒個姑娘看上眼。你三娃兒吃三大盒飯,不長胖,還長這好看,全校的姑娘都喜歡。媽的,不公平,這叫老子以後咋活啊?”

我扒拉幾口飯,說到:“你娃兒別在那裡亂說,這學校還有老師餵的老母雞,你要不要說全校的老母雞都喜歡我?沒見哪個姑娘喜歡我。”

“那是你娃兒不和別人說話,一天到晚在學校裡,臉跟連環畫似的,人家哪兒敢接近你?”

“啥叫連環畫兒一樣的臉?”

“你看連環畫兒上的人,只要被畫好了,就一個表情,撕爛了,那表情都不帶變的。你說你在學校吧,從上學到放學,都這表情,不是跟連環畫兒一樣嗎?”

酥肉真是越來越扯淡了,我吞了口飯,不急不慢的跟他說了一句:“信不信我錘(揍)你?”

“信,信信!”酥肉連忙說到,可還是不忘小聲念叨:“這小時候多活潑可愛的三娃兒啊,這長大了,就變成這模樣了,我曉得,我書上看過,這是在學習那些高人啥,哦,仙風道骨的姿態。”

我懶得和他扯,直接說到:“我找你出來,是有正事兒的。”

“啥正事兒?該不會是談劉春燕吧?”

“關她啥事兒?”我倒奇怪了,這劉春燕在鎮上讀書呢,難不成她也闖鬼了,需要我幫忙?

“切,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劉春燕喜歡你,這哪回兒寄到學校的你的信不是我幫你拿的?這劉春燕是一個星期給你寫一封,我數著呢。”

“我都沒看,扔抽屜裡的,她能有啥好話,不是炫耀她成績好,就是指責我那時候欺負她。”我不以為意,心說這劉春燕也是神經病,都一個村里的,她每個星期都從鎮上回來,有啥話還不能遇見的時候說嗎? 寫啥信? 那些信我是的卻是真的沒看。

至於她喜歡我? 我壓根就不在意這事兒,也不喜歡去想這些,我每天的事情多著呢。

“得了,別扯了,今天找你出來,是和你說郭二的事情的。”說到現在,我已經扒拉完一盒飯了,還沒說到正事兒,可見酥肉是個多麼能扯的人。

“郭二?你說哪個郭二?鄉場上那個?”酥肉問到。

我點點頭,把我媽跟我說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跟酥肉說了,然後問到:“你一天到晚就喜歡在鄉場上亂竄,聽說也和郭二有接觸,你知道這事兒嗎?”

“我就知道你要說這事兒,我咋不知道,這兩天情況更嚴重了,聽說肚子疼的老吐血,但只要稍微好點兒,就起來找吃的,昨天啊,聽顏江說,一個沒注意,那郭二竟然爬起來,跑到米缸子前吃生米,等家人發現的時候,吃的那滿嘴血啊,估計是那生米把喉嚨都給哽破了,你想那吃法。”酥肉顯然知道的更多。

“顏江是哪個?”我問到。

“我說三娃兒,你不是吧?顏江是我小弟,可他是你們班的啊。”酥肉翻了一個白眼,顯然被我弄得沒語言了。

“哦。”我不以為然,一個班七八十個人,我記不住也屬正常,我想起了一個問題,問酥肉:“你跟我說說,你那一夥跟郭二接觸幹啥? ”

“別說那麼難聽,啥一夥一伙的?和他接觸不​​就為倆錢兒嗎?這鄉里誰不知道郭二有錢?說起來,我們是幫他辦事兒。”

“辦啥事兒?”

“這說起來就怪了,他常常讓我們在這片兒打聽一點老歷史,什麼村兒出了個啥地主,還有哪一片兒埋了啥達官貴人,要不然就讓我們滿山跑,看看那裡的地形兒。”酥肉有些奇怪的說到。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早些年和姜老頭兒去賣玉的經歷又浮現在了腦海!

那些年我就知道了有盜墓那麼一說,何況這幾年,姜老頭兒也零零散散跟我說了不少關於地下盜墓的那點事兒,反正這姜老頭兒好像啥都知道一樣。

這兩年很明顯的,國家在搞經濟建設,有些頭腦活泛的人都開始做生意了,各種以前不敢的,秘密的搞錢方法,也被老百姓用無窮的智慧給挖掘了出來,我有些明白郭二在做啥營生了。

他這情況,很有可能是在地下遇見點兒啥了!

見我沉默不語,酥肉有些急了,他說到:“三娃兒,你問那麼多,又嚷著是正事兒,你到底發現些啥?跟我說啊。”

酥肉算是知道我和姜老頭兒底細的一個人,那次蛇靈的經歷已經讓他畢生難忘,這些年長大了,他肯定知道了當年那槍斃一說是逗他玩兒的。

不過,隨著思想的成熟,他肯定也知道,有些事情就是打死也不能說出去的。

我和姜老頭兒的一些東西,在他心底也是最深的秘密,他不曾說出去過,但無法否認的是,我和姜老頭兒也是他最深的好奇,他無法避免的對我們的一切事情都非常感興趣。

無奈的是,我和姜老頭兒這些年過的那叫一個風平浪靜,咋也弄不出第二條蛇靈再給他見識。

我不說話,回頭卻給了酥肉肩膀一拳,疼的酥肉那叫一個呲牙咧嘴。

“三娃兒,你打我幹啥?”

“我這是在警告你,別為了一些小錢,幹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壞事兒',要被查出來,你小子能進局子了。”我嚴肅的說到。

酥肉見我一嚴肅,就跟我見姜老頭兒一嚴肅是有一樣,他有些發虛的問到:“三娃兒,咋了?”

“你還不明白郭二是在幹啥?郭二他是在盜墓!知道啥是盜墓嗎?就是挖人家的墳包兒,偷東西出來賣!這是犯法的,你小子還稀里糊塗的去幫忙。”

“媽的,我說郭二這兩年咋這有錢,不過這埋死人的地方,那麼嚇人,這裡面還能有多值錢的東西?”酥肉問了一句。

“金的,銀的,玉的,只要你找對了墳,東西就多了去了,沒有你看不見的好東西,只有你想不到的好東西。”這小子,孤陋寡聞到了一定的境界了。

酥肉沉默了一陣兒,也不知道在想啥,過了半天,他臉色兒忽然一變,對我說到:“三娃兒,你的意思是郭二闖鬼了?我..我會不會也他媽招惹到了啊?我以前還聽他的,帶著一群人,滿山遍野的到處跑!”

“郭二是不是闖鬼了,我不知道,但我肯定的是,沒你啥事兒。”我放下第二個空飯盒,很平靜的說到。

但酥肉是誰? 酥肉是最了解我的人之一,他忽然就盯著我說到:“三娃兒,你是想要幹啥?”

“哦,我是想,等下吃完飯,你就帶我翻牆出去,帶我去郭二家去一趟,我想看看是咋回事兒。”

“你不叫上姜爺?”酥肉一副很沒安全感的樣子。

“不叫了,你看不起我是不?我這上山7年多是白學的?”我一怒,對這酥肉嚷了一句。

乙以 發表於 2013-8-28 23:27
正文第四章去郭二家

吃完午飯,我回教室去寫了一張假條,放講台上,收拾了一下書包,便離開了教室。

酥肉早在外面等著我了,背著個扁扁的黃色軍挎包,估計裡面就一個空飯盒。

“三娃兒,我說你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又寫假條,又要翻牆。”酥肉一見我就嚷嚷到,在他看來逃課就是逃課,直接走了就是,要寫了假條,就走大門唄。

“老師還沒批准,我放講台上就走了,我懶得和門衛解釋。”我隨口答了一句,我這人其實怕麻煩,能少對一個人解釋,就少對一個人解釋。

“看你那人緣啊,一個帶假條的人都找不到,不過憑你那張小白臉兒,隨便找個姑娘兒帶不就行了啊?”酥肉嬉皮笑臉的說到。

我已經懶得用言語回答他了,直接一腳踢在了他屁股上。

酥肉把我帶到宿舍背後的一個歪脖子樹面前,然後他咬著書包,顛著一身肥肉,這扭那蹭的爬了上去,然後踩著歪脖子樹,翻上了牆。

一上牆他就得意的跟我說:“看見沒?酥爺我靈活吧?不是吹的,這顆樹都是我翻牆給踩歪的。”

我懶得理他,一隻手吊著樹,就輕鬆的上了樹,在樹上一蹬,藉著力就站在了牆上。

酥肉的臉馬上就跨了下來:“***三娃兒,不帶那麼打擊人的。”

我小得意的一笑,哥可是練過的,然後瀟灑的跳了下了圍牆,酥肉在牆上吊著,然後挨著牆一滑,也滑下了圍牆,就是姿勢難看了點兒,一下圍牆就'啪嗒'一聲坐地上了,然後​​還沒坐穩,直接來了個四仰八叉的。

“失誤,嘿嘿,失誤。”酥肉臉皮倒也挺厚。

我習慣了,一把拉起他說到:“走吧。”

郭二的家就在鄉場上,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也就是二十來分鐘的事兒,我走在路上,從書包裡掏出一件兒東西扔給了酥肉。

那是一張折成了三角形的符。

“啥東西?”酥肉沒看清楚,見我扔給他,就忙不迭的接在了手裡。

“能有啥東西?符唄。”

“這符幹啥用的?”酥肉常常上山找我,知道姜老頭兒會畫千奇百怪的符,每種符的作用還不一樣,他就問起作用來了。

“就是一般的擋煞符,反正帶著邪性兒的東西都能擋一下。那郭二如果身上真有東西,也是個邪性兒東西,多少能擋一下。”我給酥肉解釋到。

“姜爺畫的?”酥肉一邊往懷裡揣,一邊問到。

“我畫的。”在這山上呆了這些年,我的本事趕我那師父還是差遠了,按我師父的說法,如果不是我天生靈覺強,修行,特別是學習秘術,來得特別快,估計我還不能獨自畫成一張真正有作用的符。

不過,就算如此,我到現在能畫成了符也不過兩三種,就如最簡單的擋煞符,鎮宅符,還有就是對於我來說,成功率極低的觀音符,那種符就是擋個小病的,帶上了,比如周圍人都感冒了,你就不會中招。

我畫的符從效果上來說,和姜老頭兒的也不能比,功力的差距在那兒了,但作用還是有的。

一聽是我畫的,酥肉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原本還寶寶貝貝的想把那張符往懷裡揣,這一下就直接隨便的放衣服兜里了。

“我還以為是姜爺畫的,那可真是寶貝,原來是你畫的破爛玩意兒啊。”說著,他還嫌我不夠'爽',還極沒安全感的問到:“我說三娃兒,帶著你的符,也能擋一下的,對吧?可別一下都不能擋,我不想變成郭二那個樣子。”

我的不爽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兒,到底是少年心性,就怕別人說自己沒本事,我也不說話,一把抓過酥肉,直接從酥肉兜里把那張符拿了出來,說到:“行了,你不樂意要,我他媽還不樂意給了。”

“哎呀,三娃兒,三哥兒,三舅,三大爺,我錯了還不行嗎?還​​是給我吧,話說這下雨,沒把傘,不能連衣裳也沒一身兒,就光著個身子在雨裡跑吧?”說著,酥肉又把符搶了過去。

然後一把攬過我說到:“三娃兒,我要不相信你的本事,能和你跑這一趟嗎?別小氣,別小氣啊!”

我心裡舒服了點兒,和酥肉這一路鬥嘴,不知不覺也走到了郭二的家。

酥肉抬腿就要進去,我一把拉住酥肉說到:“你別那麼衝動,行吧?去人家家不得有個理由嗎?”

“我和郭二平日里又不是沒接觸,就說來探病就得了,他家里人又哪兒能記住我們那一群裡都有誰啊。”說著,酥肉又拉過我說到: “三娃兒,我可真是把你當哥,你來這趟兒,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你娃兒就是學了兩天本事兒,手癢,想在這裡試試本事兒,我可是把命交給你,捨命陪君子了,夠哥們吧?”

我看了酥肉一眼,臉不自覺的就紅了一下,要說這話,酥肉還真說對了,我開口說到:“你看多了吧?江湖情節都給我上來了,啥試本事兒,捨命陪君子的,不就是想讓我小心點兒辦事嗎?你心裡害怕。”

“嘿嘿嘿....那射雕可真好看。”酥肉隨口敷衍了一句,兩人也就不再嗦,由酥肉出面,去敲郭二家的門。

這門敲了半天,才有一個人來開門,我一看,開門的是郭二那個才11歲的女兒。

“認識我不?我是你酥肉哥哥。”酥肉就是個自來熟,呵呵一笑,就要伸手去掐別人小姑娘的臉表示親熱,一想人丫頭都11歲了,這不耍流氓嗎? 又把手給縮了回來,在他那臟兮兮的破書包裡掏啊掏的,掏半天也沒掏出個啥來。

“哎呀,哥哥本來準備給你帶個糖的,這忘在教室裡了。”

這酥肉臉皮可夠厚,他有個屁的糖,有糖都得進他肚子,不過我也不想和這小丫頭嗦,想起了我從縣城回來,我媽往我書包裡塞了一包兒零食,說是平日里賣給學生的,叫我也帶點兒,我就隨便摸了一下,掏出一把糖,塞給了酥肉。

“嗨喲,原來在你身上啊!”酥肉偷藏了一些放自己兜里,然後把剩下的都塞給那小姑娘了。

那小姑娘的神情原本憔悴而警惕,看見糖了,神色總算舒緩了幾分,再說酥肉常常幫郭二跑腿兒,也去過幾次郭二家,小姑娘對酥肉還是稍微有些熟悉的。

“你們幹啥來了?”小姑娘的辮子亂亂的,連帶著這聲音也有些啞了,估計是哭的。

“聽說你爸不好,來看看你爸的。”酥肉做出了一副悲痛的樣子。

那小姑娘歪頭考慮了一陣兒,估計是看在糖的面子上,放我們進去了。

在小姑娘關門的那一會兒,我攬著酥肉的肩膀說到:“給我拿出來,我都看見了。”

“你都看見啥了?”

“你好意思?我給小姑娘的糖,你好意思貪下來?”

“我還想問你呢,有好吃的都不給我,虧我把你當哥哥。”酥肉一臉憤怒。

“誰說不給你了?原本就打算著放學給你的,待會兒把糖拿給人小姑娘,看人家那樣兒,都可憐成這樣了。”我壓低聲音說到。

“行行行,就你慈悲心腸,你娃兒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平日里一副連環畫兒臉,私底下都是那麼騙姑娘的,我說學校裡這多姑娘悄悄喜歡你。”

我怒了,剛準備給酥肉兩下,卻發現那小姑娘就站我們面前問到:“你們咋不進去?”

我和酥肉這才回過神兒來,抬頭一看,立刻被院子裡的景象驚呆了。

乙以 發表於 2013-8-28 23:29
正文第五章恐怖的郭二

院子裡亂七八糟的,原本農家院子裡都喜歡搭個雞棚,狗舍的,還喜歡在院子裡栽點花兒,栽點小菜,弄得漂漂亮亮的。

可這院子像啥樣子啊,那些花兒小菜被踩的七零八落的,院子裡原本還栽了一顆樹,這下連樹枝都掰斷了幾根,剩一點兒樹皮連著,掛在樹上,顯得更淒涼。

如果光是這樣,都還不足以引起我和酥肉如此震驚,令人更加震驚的是,院子裡還有一些血跡,大團大團的,有些觸目驚心,在離那些血蹟的不遠處,有2隻雞的屍體,還有一隻鴨子的屍體!

那血跡是雞和鴨的,我和酥肉一眼就看出了問題,只因為那些雞鴨的死狀及慘,都是被生生的咬下了幾塊肉。

其中一隻雞,半邊身子都被咬下來了,那被咬下的半邊,只剩一層皮兒連在身子上,要命的是還少了一塊兒肉。

不用想,這塊肉是被郭二給吞了,不像其它的雞肉,被扯下來了,吊在身上,至少沒消失。

看著這一切,我的臉色變了變,酥肉的已經壓不住要吐了,這多麼明顯的事情啊,當時的場景是個傻子都想的出來。

郭二發病了,家里人不敢讓他再吃東西了,吃成那樣了,再任他吃,不得吃出人命啊? 結果郭二因此發了狂,然後跑院子裡來,看見能吃的就塞嘴裡,這些活雞活鴨當然就是他眼中的'食物',然後家人追逐阻止,院子裡就成這樣。

從那死雞來看,郭二最終還是得逞的啃了一塊肉,能想像,那生肉連皮帶毛的,被他不顧阻止的,狼吞虎咽的嚥下肚子裡的場景。

“不行了,我不行了。”我能想到,酥肉也能想到,想著那麼一塊帶毛帶血的生肉被吞下去,誰能很淡定?

加上剛吃了午飯不久,酥肉終於跑到院子的一個角落去吐了,吐完回來,酥肉臉色極不好看的跟我說了句:“老子發誓一年不吃雞肉。”

那小丫頭看著酥肉的表現,有些黯然的垂下了頭,我有些於心不忍,酥肉也不好意思,撓撓頭說到:“沒別的意思,中午吃太多了。”

“沒事兒,我都習慣了,我們班同學都說我爸是怪物。中午的時候,他還啃了樹皮,是鄰居幾個叔叔幫忙把他扯下來的。”小姑娘兒的話讓人聽了挺難受。

我走上前一句說到:“沒事兒,這是人生病了,誰還不生個病啊?治好了,就沒事兒了。”嘴上這樣說,我心裡卻在暗嘆郭二真的是在造孽,讓孩子承受這種'苦果',如果任事情發展下去,指不定會變成啥樣。

想到這裡,一種斬妖除魔,匡扶正義的心理在我讓心中油然而生,我第一次覺得我自己是個道士,我很自豪,比當紅軍還自豪。

我的安慰顯然起了作用,小姑娘充滿希望的問到:“大哥哥,我爸的病真能治好?”

“嗯,能的。走吧,去看看你爸爸。”說著我就跨過了這零亂的院子。

在路過院子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件事兒,發現他家的狗舍裡趴著一隻大黑狗,奇怪的是,竟然是縮在窩裡頭的,而且還在顫抖,那種顫抖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我還沒問,酥肉就問了:“你家夠咋啦?咋這副模樣?”

“大黑以前可乖了,就是一個多星期以前,它忽然就對著我爸叫,叫的可兇了,還想咬我爸,然後我爸也變了兇了,那樣子.... ”小姑娘似乎不願意再回憶起那幅場景,頓了半天才說到:“反正我爸忽然就一腳給大黑踢去,當時就把大黑踢飛起來了,踢好遠,都踢吐血了,然後大黑就不出窩了,養了這些天,傷好了,都不出來,看見我爸,躲的更厲害。”

“恁大條狗,得多大力氣才能把它踢飛起來啊!這郭二說不定練了大力金剛腳!”酥肉感嘆了一句。

“大力金剛腳?我咋只知道大力金剛掌呢?”我已經無言了,轉頭問到小姑娘:“然後你爸當天晚上就變得很能吃了?”

“嗯。”小姑娘重重的點了點頭。

我和酥肉對視了一眼,知道這其中絕對有問題,知道點兒常識的人都曉得,狗是最敏感的動物,特別是對邪性兒的東西,這郭二十有**是闖到啥了。

說話間,我們已經上了樓,郭二家有錢,早就砌起了二層的小樓,郭二的房間在二樓。

一進房間,我就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氛,郭二的老爹坐在門口嘆氣,郭二的媽和妻子則坐在郭二的床前默默的垂淚,他的兒子,在我們鄉場中學念初二的郭棟樑臉色也難看的緊。

而郭二本人則被五花大綁的綁在床上,衣服很零亂,頭髮也亂糟糟的,一張臉上鬍子拉渣的,還有沒擦乾淨的血跡,此刻已經睡著了。

離奇的是,他的肚子鼓漲漲的,就跟個孕婦似的,還是懷孕了5,6個月那種。

郭二本身就不胖,這對比之下,肚子就更加明顯,再說,郭二是鄉場裡有頭有臉的富裕戶,平日里非常注重形象,弄成這副樣子,真的是讓人感嘆。

郭二睡著,眉頭皺的很緊,不時還哼哼兩聲,可見睡的不安穩。

酥肉和郭棟樑還算熟,反正兩人說起來都是一路貨色兒,喜歡混社會那種,一見郭棟樑,酥肉就咋咋呼呼的問到:“棟樑,你爸好些了吧? ”

郭棟樑眉頭一皺,說到:“看那樣子,能好嗎?”

郭家其他人疑惑的看著我們,那郭二的女兒立刻就說到:“這兩個哥哥是來看爸爸的。”

郭家人不說話了,估計郭二搞成這個樣子,他們也沒招呼客人的心思,點了點頭就當知道了。

郭棟樑估計心裡也壓抑的慌,對著酥肉又說了一句:“我爸搞成這個樣子,我家都不敢開伙,我這肚子也餓著,餓著其實沒啥,可是我就想我爸別再發瘋了。”

酥肉忙不迭的從兜里摸出兩顆糖,遞給郭棟樑,說到:“吃個糖吧,頂頂。”

郭棟樑估計也是餓了,接過糖,剝開就要吃,他妹妹估計也撐不住了,從兜里摸出剛才我們給他的糖,也剝開準備吃。

我媽給我的是水果糖,那水果兒香味就重,加上那個年頭的糖挺實在的,香味兒就更重,那郭棟樑兄妹還沒把糖放嘴裡呢,忽然就听到了一聲吼聲。

那聲音就跟某種兇猛的食肉動物在咆哮一樣,一直在看著郭二的酥肉'哇'的大叫了一聲:“他醒了!”整個人就跳著後退了一步,躲我身厚去了。

誰受得了啊? 一個原本以為熟睡的人,一點過程都沒有的,猛地就睜開了眼睛!

“好香,好香,我要吃,我要吃!”郭二根本誰都不看一眼,整個人就在床上掙扎扭動了起來,方向竟然是朝著郭棟樑手中的糖。

虧他都這樣了,還那麼大的力氣,整張床被他弄得'咯吱咯吱'直想,其實他家那大木床,一看質量就挺不錯的。

郭棟樑估計挺怕他爸這個樣子,哇呀一聲就把糖給扔了,人也跳開了,而郭二的老婆,媽媽,加上他老爹也衝了進來,一起想摁住郭二。

卻不想那郭二太厲害了,幾下就掙脫了,'咚'一聲就滾到了地上,摔的實實在在。

可是他不管,全身扭動著,爬到那被郭棟樑扔地上的糖面前,也顧不得臟,又是在地上舔,又是吸的把那糖弄到了嘴裡,然後一臉滿足的樣子。

我的腦門出了冷汗,想起了一個辦法,立刻調動起全身的力量,氣聚丹田大吼了一聲:“郭建軍(郭二的本名)!”

郭二毫無徵兆的,忽然扭頭就看了我一眼,我和他毫無疑問的對視上了,這一眼看得我毛骨悚然,不自覺的倒退了一步。
乙以 發表於 2013-8-28 23:30
正文第六章貼身搏鬥


我為什麼會嚇得倒退了兩步? 只因為在郭二扭頭的瞬間,我看見他的臉一下扭曲了,在模糊不清間,我看見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那張臉非常的消瘦,幾乎沒有肉,就是一層青灰色的皮子貼在骨頭上,而且那頭骨十分的畸形,非常大,且長,在2個額角突出,使得整個頭的上部像個正方形似的。

在'它'望向我的一瞬間,忽然就沖我咆哮了一聲,我​​這時才看清'它'的五官,沒有眉毛,眉骨卻分外的突出,兩個眼睛根本不是人類的那種眼珠眼白分明,而是純粹的血紅色,非常大的鷹鉤鼻,長大的嘴裡牙齒雪白,恐怖的是那4顆獠牙,非常長,看起來比犬牙還要鋒利,由於'它'沖我咆哮,那張嘴長的很大,我恍惚看見了'它'喉嚨深處彷彿燒著一團烈火。

那聲咆哮的聲音響在我的耳邊,震耳欲聾,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似在恐嚇我,又似在警告我。

“三娃兒,你咋了?”酥肉一把拉住我,因為我剛才幾乎跌倒。

我一下回過神來,再看了一眼郭二,很神奇,他的臉又恢復了正常,現在整個人在使勁掙扎,幾乎把坐在他身上的三個人都要掀起來。

我抹了一把冷汗,轉頭問到酥肉:“剛才你聽見吼聲了嗎?你看見郭二的臉了嗎?”

因為那臉我忽然覺得十分的熟悉,我需要酥肉幫我一起回憶一下。

“啥吼聲?啥臉?三娃兒你可別嚇我。”酥肉臉上的肥肉都抖了一下,可見他根本沒看見啥,反而被我的說法給嚇了一跳。

“哦,那沒事。”難道我又無意中開了天眼? 不是,絕對不是,我那天眼雖然我自己還不能完全的控制,但是我是十分清楚開天涯那種看東西的感覺的,既然不是開了天眼,我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可能。

郭二身上有東西,而且那東西在針對我,它貌似看出了我是個道士,對它有威脅。

這個想法讓我的脊背都覺得發寒,有一種不知道該咋做的感覺,以前看師父收鬼捉妖很是輕鬆,可輪到了自己,卻一籌莫展,我拼命的在腦中搜羅自己的所學,希望能想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辦法。

“滾,你滾,你滾啊......”在我晃神的一剎那,一個聲音忽然從房中響起。

這聲音是郭二的聲音沒有錯,可是那感覺卻怪異的讓屋裡每一個人的臉色都變了,那種感覺咋說呢? 就像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動物,在努力的模仿人說話的感覺。

酥肉心裡有些發虛,扭頭問我:“三娃兒,他是在叫你滾,還是我滾?要不我們都滾吧?”

我知道這種怪異的場景下,酥肉是一刻都不想呆了,可是我卻不忍這樣離去,我總感覺如果就這樣離去了,會有很殘酷的事情發生,而我也從來不懷疑自己的直覺。

“滾,滾開,滾開....”郭二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大,朝著我和酥肉一副想衝上來咬上一口的樣子,這時連郭棟樑都衝上去按住他爸了。

“大哥哥,你們走吧。”一直沒有說話的郭家丫頭此時拉了拉我的衣角,兩隻眼睛裡全是淚水。

我在心裡嘆息了一聲,還有些猶豫,還在拼命的想自己能咋做,酥肉也拉我:“我知道你在想啥,但本事不濟有啥辦法?去找姜爺來吧,走吧。”

算了,也只能這樣了,我不忍再看郭二一家人,轉身和酥肉離開了。

可剛沒走幾步,房間裡就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一聽是郭二他爸的聲音,我和酥肉對視了一眼,我轉身就衝了回去,酥肉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來。

一到房間門口,我就愣住了,我看見郭二已經半跪在地上,腳下的繩子已經掙開了,陰測測的笑著,嘴角還有一絲新鮮的血跡。

而郭二的老爹整縮在房間的一角,捂著他的左手很是痛苦的樣子,而且就算是捂著,那鮮血都還是從指縫間流出,郭二的媽此時正扶著他的老爹。

而郭二的妻子抱著郭棟樑和郭家丫頭,躲在另外一角瑟瑟發抖。

郭二還在掙扎,他是被反綁著雙手的,此時他正努力掙脫綁住他雙手的繩子。

“***,你是要吃人?你是要六親不認?”可能因為太過疼痛,郭二的老爹忍不住罵到,畢竟郭二平日里是清醒的,只是貪吃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他老爹還認為郭二還是那個郭二。

而這句吃人,讓我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我想到了,想到了郭二現在是啥。

我剛待說話,酥肉吼了一句:“他掙脫了。”

我回神一看,郭二果然已經掙脫了繩索,此時望著我陰測測的笑著:“呵呵...呵呵....”

那聲音讓在場的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拉著酥肉慢慢的往後退著,這房間外面就是走廊,萬一打鬥起來,實在也展不開手腳,能引到院子里或許能想到一些辦法。

郭二盯著我,那眼神根本不像是一個人類能有的,亦步亦趨的跟著。

就在忽然之間,郭二的眼神忽然轉向了酥肉,我心裡暗道不好,剛想讓酥肉躲開,卻見郭二動作快得不可思議的一下就撲向了酥肉。

我只感覺一陣風從臉上刮過,然後身體被狠狠撞了一下,被直接撞到了走廊上,一個站立不穩,差點就翻下去。

好在平日里修行苦功下得夠多,武家功夫雖說不上精通,可力氣還是有一把的,我靠一隻手撐住了自己的身體。

可我剛剛站穩,卻發現酥肉被郭二撲倒在了地上,他雙手掐著酥肉的脖子,而且張嘴就要咬下去。

酥肉要是被咬下一塊兒肉,我不得內疚一輩子? 是我叫他陪我來的! 眼看他已經憋的一張臉通紅,人都有些嚇傻了,我也瞬間來不及救,郭家人已經嚇傻在一邊,我是心急如焚。

對了,我忽然對酥肉大喊到:“符,酥肉,符!”

酥肉這小子也是有些膽子的,至少此時沒有完全被嚇傻,他用一隻手拼命擋著郭二要咬下來的嘴,另外一隻手從兜里摸出了我給他的那張符。

這小子也夠狠,一下就把那張符給塞郭二嘴裡​​去了。

“啊....”郭二忽然就慘叫了一聲,嘴裡立刻就冒出了青煙,那符在他嘴裡竟然燃了起來。

這不是啥怪事兒,就像打雷閃電這種事情,是正負能量的碰撞,也可以理解為陰陽的碰撞,會產生如此巨大的動靜,一張充滿了陽性能量的擋煞符,碰撞上郭二體內那邪性兒的陰性能量,自然也可以產生這種反應。

這就是真正有道家功力的符為什麼會無風自燃的道理。

郭二像是被燙了一下,動作就遲緩停頓了,可是他下一刻就吐出了嘴裡的符,可我哪兒還能讓他再傷害酥肉,早已經衝過去,穩住下盤,力量瞬間集中在兩隻手上,憋著一口內氣兒,一把把郭二從酥肉身上提了起來,狠狠的摔在了一旁。

“***酥肉,還不快跑?”我吼了一句,同時也注意到酥肉剛才那隻擋住郭二的手被咬得鮮血淋漓。

酥肉反應倒也快,站起來就往樓下跑去,我整個人一下背靠著郭二,把他頂在了牆上,順便反鎖住了他的兩隻手,對郭家上吼到:“你家郭二餓鬼上身了,你們快跑到鄰居家去躲一下,快點兒,我等會會叫我師父來救郭二的。”

郭家人猶豫了一下,郭二的妻子拉著兩個孩子就跑,而郭老爹也拉著郭媽準備走了。

郭二掙扎的力量越來越大,我憋著一口氣,想罵又不能出聲,心裡苦澀的要命。
乙以 發表於 2013-8-28 23:34
正文第七章危急萬分

就在我兀自難受,為他們爭取逃跑時間的時候,事情又出了么蛾子,郭二的媽不走了,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掙脫了郭二他爹,一下衝過來,沒說話,眼淚就掉了下來。

“你不要弄我家二娃,你是餓鬼,我聽說過餓鬼,曉得你是吃不飽的東西。”他媽在我面前說著這些,而我鎖著郭二的雙臂,兩隻手臂都快麻了,又不能說話,心裡簡直說不出那無奈。

郭二的爹來拉他媽,他媽卻一把掙脫了,對著他爹罵到:“你一點兒都不關心自己兒子,你給老娘滾。”

“我哪裡是不關心,而是我們現在在這兒,是給這個小師傅添亂啊。”男人畢竟要理智點兒,剛才那符燃燒起的一幕,這郭老爹是看見的,他心裡有了點兒底。

“萬一這小師傅擋不住呢?我們不能害人家,我就想說一句,那餓鬼啊,你吃我吧,你把我吃了,就不要弄我兒子了。”說著那郭媽竟然挽起了袖子,把手往郭二面前送。

哎,我心裡暗嘆了一聲,可是卻一點也不能怪郭媽,天下誰的孩子不是孩子? 為人母親的母愛哪個又不是恩重如山? 我只得開口說到:“我會叫師父來處理,能救你兒子的,你們現在不走,反而會讓事情麻煩,走啊....”

我這句話讓郭媽稍微放心了一點兒,再加上郭老爹拉著她,她終於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可是練武之人都知道,內練一口氣兒,力量這種東西只要氣息一鬆,也會跟著鬆懈,在打鬥時,還你來我往的說話的場面是非常假的,我剛才一說話,那口氣就洩了,郭家二老剛下樓梯,我身後的郭二使勁一頂,一下就掙脫了我。

可是我還得爭取時間,不容猶豫的,我又深吸了一口氣兒,簡直是調動了全身的力量,回身又抱住了郭二,用腳把他絆倒,然後用身體鎖住了他的兩隻腳。

姿勢很不好看,可這才是真正的武學,具體的功夫名兒我說不出來,是姜老頭兒教我的,說危急時刻就用這個功夫,共有十八中'鎖'的方式。

在後來,我發現不論是美國的無差別格鬥,日本的柔道還是巴西柔術,都有這種功夫的影子,可惜在我泱泱華夏卻不見有人把它發揚光大,華夏的武學其實是非常博大精深的。

“三娃兒,三娃兒,他們家人都走了,你還在上面乾啥啊?”就在我用盡幾乎全身的力氣鎖住郭二的時候,酥肉的聲音在樓下響起了。

我鬆了一口氣兒,瞬間放開了郭二,想也不想的,就從二樓的陽台上跳了下去,然後翻滾了幾下,站了起來。

輕身的功夫我是不會,可是這點兒高度,和跳下來之後咋保護自己,我心裡還是有點兒底的。

“我日,三娃兒,你是有啥想不通要跳樓啊?”酥肉嘴巴張得老大,是咋也想不到我會選擇從天而降。

我來不及給酥肉解釋啥,站起來之後,一把拉住酥肉就往院子裡的一角跑去:“記得蛇靈不?它背後那個墓,我師父說過的,餓鬼墓,這郭二估計是被餓鬼上身了。”

“媽的,我說他啥都吃?你逞能吧?現在咋辦啊?”酥肉的聲音幾乎都快哭了。

這時,我們背後響起了'撲通'一聲巨響,我回頭一看,媽的,是郭二也跟著跳下來了。

餓鬼是不怕,從二十樓上跳下來也不會有事兒,可郭二是**凡胎啊,更不曉得從高處跳下來要咋保護自己,這是直挺挺的跳下來的。

接著,我就看見郭二瘸著一跳腿,朝我們追來了,速度一點都不慢!

好在是二樓,郭二也沒摔死,這條腿估計是摔瘸了,但是餓鬼上身的他幾乎是被調動了全身的潛力,而痛覺幾乎也被壓制了,所以力量,速度簡直超出尋常人太多,這t是個'超人'!

嗯,有很多鬼上身,被調動出潛力的人,都會瞬間變成'超人'。

不過,這也只是能維持短時間的事兒,這樣爆發的潛力的時間越長,人在事後也就會越虛弱,甚至減壽,這還是得救的情況,不然的話,這人會活生生的被鬼'玩死'。

這餓鬼估計是要放棄郭二這個'宿主'了,這樣亂弄郭二的身體,如果今天不能救下郭二,郭二會死。

“他追來,咋辦?”酥肉這次是真的快哭了,院子幾步就被我們跑到了頭兒,現在兩人幾乎是縮在牆角的,看著郭二一步步衝過來。

我的腦子飛速運轉著,咋辦? 最有威力的手訣,步罡我不會,更高深的請'神'上身,我更t不會,還有其他諸多的'術法'我也是抓瞎,更別說釋放出一身功力去壓鬼,那對我更是天方夜譚。

就在這時,一個黑影衝了出來,一下咬住了郭二的褲腳,我一看,這不是郭二家那條'膽小狗'嗎?

郭二的腳步被拖住了,他轉頭怒視著那條黑狗,想也不想,一拳就使勁落在了黑狗身上,那黑狗發出了一聲悲鳴,可就是這樣,還是沒有鬆口。

眼看著郭二的另一腳又要給黑狗落下去了,我看著狗嘴的血跡心裡不落忍,大喝了一聲,趁郭二朝我看來的一瞬間,一下衝過去,撞開了郭二。

這狗是最有感情的動物,就算這世界很多動物靈性比它強,可論起忠誠可愛,還是它最好,我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狗兒為我和酥肉去死。

我撞開郭二的力量極大,那狗兒也被撞開了,把郭二的褲腿布撕了一片兒下來,我眼眶有些發熱,就算是這樣,這狗兒也沒有咬自己主人的一塊兒肉。

郭二似乎憤怒了,'哇'的怪叫一聲就朝著我撲來,我一腳蹬來他,衝過去抱起黑狗就開始繞著院子兜圈子,跟這種'超人'打鬥,我打不贏。

“酥肉,去把院子門打開,帶著狗一起跑,把我師父找來。”我一邊跑一邊吼到,好在平日里常常跑步,我這速度還行,可就這樣,郭二好幾次都差點抓住我的衣角。

“我...我咋能丟下你?”酥肉縮在院子的一角,全身發抖,可是還是沒動,這樣喊到。

我心裡一陣兒火熱,這才是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兄弟啊,可是還能有啥辦法,我吼到:“我t快撐不住了,但我有辦法能擋他一陣兒,你只要抓緊時間把我師父叫來就成。”

“可是我不會走那竹林啊?”酥肉抹了一把臉,估計他也流了一頭冷汗。

“媽的,不用走,你在竹林裡喊我師父,就大喊我出事兒了就成,那老頭兒聽得見,你t再嗦,我撐不住了!”我幾乎是吼著說到。

酥肉也不是個婆婆媽媽的人,說做就做,看準機會,一下子衝到了院子的門前,'嘩'一聲就把門打開了,我也看準機會,朝那裡狂奔著,接近門口的時候,我把手裡的黑狗幾乎是砸在了酥肉身上。

“帶著它,剛才救我倆個的命了。”我大吼了一句,也就是這一瞬間,身後的郭二一下子就撲到我身上。

“我日,三娃兒。”酥肉接住狗,好不容易站穩身子,正好看見這一幕。

我平日里練功夫,這點反應能力還是有的,郭二撲來的一瞬間,我強行鎮定,用肩膀撞開了他,對酥肉大吼到:”把門給老子關上,要不然鄉里人都遭殃。”

酥肉望著我,眼淚一下就落下來了,可還是一咬牙,把狗放下,'嘩啦'一聲關上了那道大門。

我一轉身,現在剩我單獨面對郭二了。
乙以 發表於 2013-8-28 23:43
正文第八章虎爪,舌尖血

南拳北腿? 降龍十八掌? 打狗棒法? 面對郭二,我的腦子亂成了一團,恨不得變身為自己看過的書的主角,但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在這一瞬間,郭二已經朝著我撲來。

媽的,還沒完了! !

我也不知道今天是爆了幾次粗口了,扭頭轉身就跑。

院子不大,還有不少花花草草,盆盆罐罐的,特別是中間還立著一顆樹,我跑得那叫一個狼狽,上躥下跳的跟個猴兒似的,而郭二在後面是窮追不捨,沒半點兒想放棄的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是那麼的難過,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體力好到如此程度的我,終於也受不了了,眼前一片模糊,一喘氣肺裡跟拉風箱似的,呼哧呼哧的。

終於,一盆花把我絆倒了,在摔在來的一瞬間,我甚至有種輕鬆的感覺,終於可以躺一下了。

當然只是一下下,因為郭二在下一瞬間就撲了上來。

我想用腿去把郭二踢開,無奈在那一下我連抬腿的力氣和機會都沒有,郭二撲了上來,動作非常的怪異,不像對別人那樣,撲上來就咬,而是騎在我的肚子上,一手按著我的肩膀,一手使勁捏著我的下巴,那感覺是要用力把我的嘴捏開。

郭二是啥意思? 不,那餓鬼是啥意思? 我的下巴被捏的生疼,但這並不妨礙我思考。

反抗的力氣很小,因為剛才劇烈的,長時間的奔跑,使我幾乎脫力,能夠反抗一下就不錯了,我甚至幻想,現在有個鬼上我的身就好了。

但俗話說,人不能亂想,一想說不定就會應在自己身上,我才那麼一想,'報應'就來了。

郭二先是使勁捏開我的嘴,接著他的表情就扭曲了起來,似乎是很痛苦,在接下來,我是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肚子小了下去,越來越小,變成了雞蛋那麼大的一個包凝在他的肚子上面。

原本郭二就穿的是件破破爛爛的衣服,在打鬥中更是被撕成了破布條,所以他的肚子上的情況,我是看得一清二楚,這不看還好,一看我簡直恨不得挖了自己的眼睛,不要去看。

那個雞蛋大的包,使勁的在郭二的肚子上滾動,看樣子想要掙扎而出,而郭二肚子上的皮也被越撐越薄,只是一小會兒就浮現出了一張怪臉,跟我在恍惚中看見的,沖我咆哮的臉一模一樣。

我在這時也明白了,那個包可不是啥腫瘤,更不可能是個雞蛋! 那就是活生生的餓鬼,怪不得姜老頭兒說那是一種生物。

人在緊急的情況下,腦子就轉得特別快,忽然間我就想到了郭二為啥要捏我的嘴,那個餓鬼原來是想從郭二的肚子裡跑出來,從我的嘴裡鑽進去。

原來它是看上了我的身體,想要寄宿在我身上。

這個想法,這種噁心的方式幾乎讓我想吐,同時也不得不感慨,多麼有想法和創意的一隻餓鬼啊,竟然想著去佔領一個道士的身體,這就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幾乎抓狂,而這種從內心爆發出來的瘋狂,讓我的精神意志瞬間就強硬了起來,我大吼了一聲,一手撥開了郭二按住我肩膀的手,趁著這個空隙,我狠狠一拳打在了郭二肚子上的'雞蛋'上!

這一拳我幾乎使盡了全身的力氣,那個包發出了一種類似於雞鳴和蟲鳴之間的怪叫,一下子就消了下去,而郭二本人此時終於感覺到了痛楚,一下子蜷縮了起來,像隻大蝦。

但可惡的是,也不知道是胃裡的酸水,還是苦膽水被我打出來了,郭二竟然噴了,我不可避免的被噴了一臉,那酸臭的味道,刺激的我真的快吐出來了,都t到嗓子眼上了。

英雄? 英雄背後狼狽成這樣,跟我偶爾看的壩壩電影裡的英雄形像簡直相差太遠了。

另外,我還得慶幸郭二那餓鬼上身後神奇的消化能力,不然我不是被噴一臉他剛才吞的生雞肉?

趁這個時候,我努力的掙扎著起來,想要跑掉,如果情況再好一些的話,跑進屋子裡,鎖上門,還能給我一點兒喘息休息的時間,又可以再拖上一拖。

唯一不敢的就是跑出這個院子,我知道這個說高不高的院牆是擋不住郭二的,何況他做為人的智商,還是比較正常的,能開門。

我不能想像一個被餓鬼附身的人跑出去,會給鄉親們帶來一種怎樣的後果,趁他對上我的身有興趣,我得拖著他。

再一次的,想像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郭二隻是'頹勢'了一瞬間,立刻就跟爆發了似的,一把拖住快要掙脫的我,再一次坐在了我身上。

這一次,他不僅捏住了我的下巴,更是掐住了我的脖子,那力道讓我難受,卻又掐不死我。

我的臉瞬間就憋的通紅,忍不住大口喘氣,雙手使勁的去掰他那隻掐住我脖子的手,就是趁我喘氣,他死死的捏住了我的下巴,讓我的嘴閉不上。

下一瞬間,恐怖的情形再現,這一次那隻餓鬼好像學聰明了,不再想著從肚子裡破肚而出了,而是慢慢的向上,向上.....

我就這樣被箝制著,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雞蛋'從郭二的肚子慢慢的滾到胸口,再慢慢的滾到喉嚨.....

那一瞬間,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在同是餓鬼要上我身的情況下,我情願它破肚而出,也不要從郭二的嘴裡嘔出來,那情形是我這輩子都不能承受的噁心!

“師父,貓和虎本是同源,也同屬靈性強的傢伙,為啥貓屬陰,虎屬陽呢?”

“其實虎也不是屬陽,而是虎的煞氣最重,有傳說,說有人見了老虎就動不了,然後只能任它宰割,說是虎有妖術,要不然就是有被虎殺死的倀(一種鬼魂)跟著迷惑人,其實不是那麼回事兒,固然害怕是一回事兒,但是被虎的煞氣氣場壓住了才是關鍵。”

“所以我就帶著這虎爪,因為煞氣重?”

“嗯,煞氣破萬場(氣場),另外虎的陽氣兒也重,所謂​​陰陽相依而存,同和貓一樣靈性重,可身體卻如此強壯,就是陽氣重的表現,貓的身體弱小,所以靈性,也就是陰性外露,給人感覺有些陰沉,但虎無不是危險,霸氣就是這個道理。”

“那人人都可以戴虎爪辟邪?”

“呵呵,哪裡有那麼簡單?必須是要特別的虎爪,而且煞氣傷人也傷己,要用特殊的方式!你的這虎爪可不簡單,好好給我戴著。”

在這種情況下,我忽然想起了師父和我的一段對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為啥在這種時候還能保持這樣的冷靜。

我的雙手不再去胡亂掰郭二的手了,反正他也不准備掐死我,我摸索著,一把把自己的虎爪扯了下來,死死的盯著那團'滾動'的雞蛋。

難題再次出現了,如果我現在下手的話,郭二的喉嚨就會被刺穿,力道掌握不好,後果是很嚴重的,尤其在郭二其實身體已經極其虛弱的情況下,他可能會因為而死。

那我不成了殺人犯?

得想辦法? 我看見郭二的表情越來越痛苦,那團'雞蛋'已經無限的接近他的咽喉,我根本不懷疑,下一刻餓鬼就會竄出來。

而它出來只有一瞬間,我根本沒把握能不能用虎爪刺到它,咋辦? 咋辦?

我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我看見了郭二的舌尖下壓,似乎就要吐了,舌尖,舌尖,舌尖血!

我腦中靈光一現,忽然就有了辦法,雖說有些冒險,也只得一試了。
乙以 發表於 2013-8-28 23:45
正文第九章餓鬼蟲

我不再掙扎,右手握緊虎爪,左手暗暗蓄力,在那一刻,我的精神無比的集中,而意志力也非常自信可以做到我想做到的。

漸漸的,郭二張大了嘴,我看見了我這輩子都難以忘記的場景,一團白色的東西從他的咽喉裡冒出,然後那東西的一截身子慢慢的從他的嘴裡探了出來!

我,我在心裡狂罵了一句,今天我想過很多次餓鬼的形象,也在郭二的肚皮上見識了一回,但就是沒想到這餓鬼的真身跟一條蛔蟲似的,太t噁心。

對的,就跟蛔蟲差不多,白色的,身子軟綿綿的,唯一不同的是,那蟲頭要猙獰的多,而在這一刻,由於精神太過集中,我的天眼自覺的開了。

此時,在我的眼裡,那努力冒出來的白蟲變了,變成了一個非常小的青灰色人兒,那臉就跟餓鬼墓上雕刻的,我不久前看見的一模一樣,現在,它的頭已經鑽出了郭二的嘴,朝著我奔來。

就是現在,我一直在蓄力的左手猛得一下拉開了郭二拉著我下巴的手,然後閉嘴,舌睇上顎,行符!

這是一種特殊的畫符方式,就是用舌頭在上顎畫符,符文相對簡單,可難度卻也頗大,一般用來增加咒語的威力,或者就像我現在這種情況,需要用到舌尖血。

唾液原本是一樣好東西,有些許的辟邪驅邪的作用,用薑老頭兒的說法就是它自帶了人的靈氣兒。

可它的作用卻比較微弱,相對來說,陽氣最重,驅邪作用最好的就是中指血與舌尖血。

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把握能咬開中指,而且那個動作會破壞我行符時的存思,也就是精神高度集中,所以只能選用舌尖血。

我的舌頭飛快的在上顎畫著符文,這是我唯一會的一種,是一種加持功力於物,於咒的符文,而在這一刻,我的全部心神也高度的集中,沒有了害怕,沒有了緊張,連郭二是啥動作我都不知道了。

這種符文配合心咒,還算相對簡單,我也不知到底符成沒有,在行符完畢的一剎那,我猛地咬向自己的舌尖,一股咸腥味兒立刻充滿我的口腔,接下來就是劇痛。

成了!

此時,我感覺郭二的手已經掙脫了我的手,再一次的捏向我的下巴,而天眼本是無意中開啟的,現在又不知道消失在哪兒了,所以,我也看見那條蟲子已經爬出了郭二嘴裡幾乎有三寸,離我的距離不到一尺了。

來不及多想什麼了,我一口舌尖血混著唾液噴向了那隻蟲子。

接著,我就听見一聲聲音不大,卻異常尖銳的叫聲,就是那種介於雞鳴和蟲鳴之間的叫聲,然後我看見那條蟲子身上沾滿了我的舌尖血,異常痛苦的扭曲著,向後面縮去,只是動作不那麼快。

原本我就是打算救人,又咋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餓鬼又縮回郭二的肚子? 趁著現在,我拿起虎爪,一下就朝那隻蟲子刺去,虎爪輕易的就刺穿了那蟲子肥嘟嘟,軟綿綿的身體,我一下把虎爪插在身邊不遠的花盆裡。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那蟲子被虎爪一刺,就僵硬了,動也不動,我身上的郭二也一下子跟洩了氣似的,軟綿綿的就要趴下來,我咋能讓他趴我身上,何況那蟲子不知道還有多長的身子在他嘴裡。

我把郭二一把抽開,然後翻身坐起來,接下來的事情雖然噁心了點兒,可必須還是要做,我很疲憊的站起來,撕下一片兒郭二的破爛衣服,用它包著手,把那隻蟲子,確切的說是那隻餓鬼徹底的從郭二的身體裡扯了出來。

好長,能有大半米那麼長,而且我仔細一看,那蟲子的上半部分生出了2只倒鉤,一看跟人的兩隻手似的,而尾部竟然已經分叉,跟人的兩條腿似的。

我也不知道這一切是為啥,更不知道餓鬼這種東西的前因後果,具體是啥表現形式,但我肯定在郭二身上作怪的東西就是這玩意兒。

蟲子的身上有一條血線,只有一小截,若隱若現,我看了一陣子,覺得沒意思,又因為疲勞,開始坐地上喘氣兒,這時躺在一旁的郭二開始劇烈的咳嗽,我扭頭一看,那郭二竟然咳了好大幾口血沫子出來。

雖說玄學也有醫之一脈,可我平日里的功課已經很繁重,根本沒有時間去涉獵那個,連一點點基礎也沒有,所以我並不知道咋幫郭二,我只得跟他說了句: “你撐住,我師父來了就有救了。”

郭二看向我的眼神很是感激,可他的樣子也虛弱無比,估計是不能說啥話了,再次咳嗽了幾聲,竟然昏了過去。

這也可以理解,被那餓鬼蟲如此壓榨過後,他還能活蹦亂跳才是怪事兒,而且餓鬼蟲在他身體裡面做了啥,恐怕只有那餓鬼蟲才知道。

我自己也一陣陣的暈眩,這不是體力上的問題,而是一次次超極限的動用'功力'所照成的後果,在道家,功力可以理解為精神力,念力,意志力,氣場等等各種集中,我動用的,超過了我能承受的極限,後果就是這樣。

況且,我還勉強去行符。

可是,我不能暈過去,因為我不知道這虎爪能不能徹底的壓制住這餓鬼蟲,而且我也不能去把它踩爛,師父說過,這世上的東西千奇百怪,不是你眼裡看見的破壞掉了,就真的破壞掉了,有時還往往適得其反。

就如螞蝗這種東西,你也許原本用一釘子把它釘在地上了,可是你去踩它,成了幾截,它反而脫身了。

而這種東西,天才知道它有什麼古怪。

所以,我得盯著它!

聽酥肉說,煙這種東西能提神,我有些疲憊的翻過郭二的身子,從他的褲兜里摸出了一包紅梅,抽的還挺好,不愧是鄉里的有錢人,還能抽紅梅。

我又翻出了一盒火柴,劃燃了,點上了我有生以來抽的第一支煙。

隨著那煙霧的升騰,我開始劇烈的咳嗽,一種特殊的苦澀在我的口中升騰,我有種更加眩暈的感覺,可是我也能感覺我的精神稍微好了一些。

靠著牆,我慢慢的抽著那隻煙,恢復著自己被嚴重消耗的身體,心想原來降妖除魔那麼難,就那麼一隻蟲子就差點整死我,搞不好就被它鑽肚子裡去了,可見我師父那老頭兒是多麼的厲害。

就這樣,我靠煙提著神,一分一秒的挨著,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後,反正是我已經抽到第五支香煙的時候,我聽見了外面劇烈的敲門聲兒。

“三娃兒,三娃兒...”是酥肉的聲音。

我師父終於來了,一股子喜悅從我心底升起,我有些勉強的站起來,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向大門,'嘩啦'一聲打開大門,門口站著三個人。

酥肉,我師父,還有慧覺老和尚。

“三娃兒,你還沒死啊,我這一去去了三個多小時,我都怕你死了。”酥肉一下子撲上來就抱住我,我原本就虛,差點被他抱得喘不過氣兒來,再不放,我估計我就得摔倒了。

我看了一眼我師父,看見他的神情瞬間就安定下來,慧覺老和尚也收起了一臉擔心,又變成那種賊老頭兒的形象。

可下一刻,我師父就暴怒起來,一把拉開酥肉,一個巴掌就朝我腦袋上招呼去了,他吼到:“你是有多能幹?你以為你是張天師,還是鍾馗?小小年紀,毛沒幾根兒,你還敢鬥餓鬼?”

我被師父一巴掌扇的暈乎乎的,慧覺老和尚又背起個雙手在那裡煽風點火:“阿達(哪兒)來了個天才捏?削削年紀鬥餓鬼咧。”

***慧覺,我在心裡暗罵了一句,竟然不受控制的暈了過去。
乙以 發表於 2013-8-28 23:52
正文第十章悲慘的郭二

我是被惡夢嚇醒的,在夢中我被一條肥嘟嘟的大蟲子追,我咋跑都甩不掉,結果就被那大蟲子給纏上了,這還不算,它那嘴長的就跟菊花似的(咳,這裡的菊花就是菊花哈),纏住了我之後,那菊花嘴就咧開了,向著我咬來。

我的冷汗一直流,在下一刻身體一掙扎,就醒來了,一睜開眼,還來不及擦把冷汗,就看見兩張'賊'臉湊在我跟前。

“額侄兒醒了咧。”不用說,其中一張是慧覺的。

“啥子你侄兒,這是我徒弟,少亂認親戚。”嗯,另外一張是姜老頭兒的。

我一陣頭疼,這兩老頭也不讓我消停一下,我擦了一把冷汗,推開那兩張'賊'臉坐了起來,才發現我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看了看窗外,我明白了我還在郭二家裡。

“師父,我暈了多久?”我'虛弱'的說到。

“少給老子裝,你就暈了半個小時,耗神過度而已,你裝成這副樣子,是今天不想做'功課'了是不是?”姜老頭兒斜我一眼,下一刻就從他那寶貝黃布包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子,倒出一個黑色的藥丸,塞進我的嘴裡。

一股苦澀中帶著清涼的味道在我的嘴裡瀰漫開來,這個藥丸子的味道我記得,因為我吃過一次,就是遇見蛇靈那回,姜老頭兒給我吃過一次。

“哼,浪費老子的寶貝。”姜老頭兒冷哼了一聲,不過那神情倒是沒有半分捨不得。

“快看,你師父好小氣咧,來給額當徒弟吧。”慧​​覺老和尚總是這樣'見縫插針''火上澆油'。

“慧覺老禿驢,信不信老子錘你。”姜老頭兒脖子一梗,顯然火大了。

“來來來,單挑,單挑。”慧覺老和尚不甘示弱,一激動,冒了一口北京話。

我懶得理他們倆個胡鬧,閉上眼睛休息了起來,要不是慧大爺及時轉移'戰火',姜老頭兒怕是不會放過我裝虛弱這回事兒,還真別說,這藥丸真是有奇效,藥液化外一點點兒,和著唾沫吞進嘴裡,我立刻就感覺到大腦清清涼涼的,瞬間就舒服了不少。

屋子裡因為倆個老頭鬧麻麻的,一小會兒就進來了好幾個人。

我一看,酥肉來了,還​​有郭二的爹媽,和他老婆。

酥肉一進來,就獻寶似的拿起那個虎爪,遞給姜老頭兒,說到:“姜爺,你吩咐的,用藥水兒洗乾淨,你看看,洗乾淨沒?”

姜老頭兒接過一看,滿意的點點頭,摸了一下酥肉腦袋,說到:“還是你娃兒機靈,我那徒弟就是個哈兒(傻子),還逞英雄。”

說著,他就用跟紅繩重新把虎爪給我係上,戴我脖子上了。

我摸著這戴了十幾年的虎爪,心裡一陣安穩,隨口就問到:“師父,啥東西,還要用藥水洗啊?”

“說這個,老子就來氣兒,虎爪是你這樣糟蹋的?那蟲是啥東西?你不知道?你倒好,拿去叉蟲,這還不沾上邪氣兒啊?這虎爪你這一用,當你白養了兩年。”姜老頭兒越說越來氣,忍不住又給了我一下。

我心裡委屈,心說你又沒有給我說咋用,我還能咋用啊? 難不成嚼兩下,然後吞下去,再變成老虎啊? 摸著虎爪,我說了句:“白養兩年也成,反正戴了十幾年,以後也得戴下去。”

我這句話氣得姜老頭兒又要打我,這時,郭二媽咳嗽了一聲,姜老頭兒才消停。

我也好奇的看了看,發現郭二的這幾個家人面容都比較愁苦,姜老頭兒嘆息了一聲說到:“慧覺,我們再上去幫他看看吧,說到醫術,你比我出色點兒。”

“也好。”慧覺老和尚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我不知道為啥,看了就覺得想抽他,不過我肯定是不敢的,也不能,主要是感覺這玩意兒,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他們一行人離去了,酥肉幾步就竄到了我跟前,說到:“三娃兒,你這樣可嚇死我了。”

“這不沒事兒了嗎?還算你小子行,來得比我想像的快點兒。”說實話,後面吸煙等待的時候可真難受,要再晚點兒,我得昏過去了,萬一那蟲子.....

“啥我還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住的那叫一個偏僻,我跑去整整花了兩個小時,還帶條狗兒,那狗兒一會兒能走,一會兒不能的,我還得去抱著。”酥肉抱怨的說到。

“那你咋到的?狗兒咋樣?”

“狗兒沒事兒,你師父給它餵了點草藥,說狗兒的恢復能力強,過兩天就好了。至於咋到的,那太精彩了,你師父一路背我下得山,跑起來跟飛一樣,下山後,慧爺(慧覺要求的,酥肉也必須叫他慧爺)就拉著我跑,我頂不住了,他們倆個就輪流背我跑,然後你師父嫌我負擔,不帶我了,那不行!我多擔心你啊,就這樣一路跟來了。”酥肉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竄兒。

我瞄了瞄酥肉那身材,不自覺的吞了一口口水,我師父他們真是'老當益壯'。

“現在外面咋樣了?就是那蟲子,還有郭二。”我昏迷了半個小時,也不知道那些事情處理的咋樣了。

“那蟲子你師父用一張符貼了,然後拿個木頭盒子收起來了,說是要上山再處理,至於郭二,怕是不行了,老吐血,慧爺說了,內臟爛了,給調了一副止血的方子,讓送醫院。”

“那還不趕緊送醫院,一直讓我師父去看啥?”郭二這人我說不上對他又好感,但也說不上討厭,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死啊。

“還不是因為你師父說了句,精血被吸了一些,這個送醫院也沒用,以後身子怕是虛了。”酥肉說完這句,臉色挺不好看的望著我:“三娃兒,那蟲子就是餓鬼啊?恁厲害?還帶吸人精血的?”

“我也不清楚餓鬼的事兒,走,我們上去看看。”此時,藥丸我已經全部吞完了,精神完全恢復了,比昏迷之前還清醒,我說著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這一爬起來,才發現腰酸背痛的,精神是恢復了,身體還沒。

“三娃兒,你能行嗎?”酥肉擔心的看了我一眼。

“滾,老子又沒有缺胳膊少腿兒的,咋不行?”

說話間,兩人上了樓,摸到郭二的房間,發現我師父他們果然在那裡,郭二的家人也在。

原本房間不大,一下子那麼多人,顯得分外的擁擠,我拉著酥肉擠了進去,一下子就被郭媽看見了,郭老爹咳嗽了一聲,叫郭棟樑帶著他妹妹先出去。

這郭棟樑一走,這郭老爹,郭媽雙雙就要朝我跪下,被慧覺和姜老頭兒一人一個給拉住了。

“師父們,你就讓我們跪一下吧,我兒子不學好,惹了不該惹的東西,都是這小師父給救的啊。”郭媽很是動情的說到。

姜老頭兒和慧覺不停這個,強行把他們拉了起來,姜老頭兒說到:“他出手是應該的,一生所學就是這個,你們跪他,反而折了他的福。”

姜老頭兒這樣一說,郭家二老才算消停,我瞄了一眼郭二,嘖,嘖....

一張臉呈一種奇怪的灰黑色兒,這才多久,臉頰都凹陷了進去,嘴角還有血跡,整個人顯得虛弱無比。

“我兒子....”郭媽擔心的問到。

“現在說不好,不過再呆你兒子肚裡幾天,神仙也救不活,內臟會被全部啃爛的,我看了一下,現在就胃和腸子有問題,送醫院吧,得大醫院,花多少錢都得治,治不治的好我就不敢打包票了。”慧覺老和尚操著一口普通話鄭重的說到。

“那我兒子那精血是咋回事兒?還補得回來嗎?”郭老爹擔心的問到。
乙以 發表於 2013-8-28 23:52
正文第十一章餓鬼道

姜老頭兒轉過頭去,似乎是不想面對兩位老人的目光,說到:“精血這種東西是很難補回來的,日後..日後好好將養,或許有希望吧。”

兩位老人唯唯諾諾的謝了,又一定要拿出錢來感謝我們,卻被姜老頭兒拒絕了,他嘆息了一聲,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三娃兒,你先回山去,我和慧覺有事去處理,大概晚上會回山。”走出郭二家的院子,姜老頭兒如是吩咐我到。

“師父,我不能去啊?”我其實隱隱感覺姜老頭兒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或許會很有趣,我很想去。

“不能,今天不能,過了今天再說吧。”姜老頭兒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這時,酥肉有些討好的望著姜老頭兒說到:“姜爺,我今天晚上能在山上住不?”

“為啥?”姜老頭兒望向酥肉的目光其實沒有探尋的意思,反倒有一種了然,這句為啥,好像是在等待著什麼答案一樣。

“這個嘛...”酥肉撓了撓後腦勺,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姜爺,我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今天的事兒我也看見了,不搞清楚咋回事兒,我這睡不著啊,我..我反正小時候也見識過一些了。”

“你是想等到晚上我們回來,問我們餓鬼蟲是咋回事兒吧?”姜老頭兒瞇了瞇眼睛,像隻老狐狸似的。

酥肉又露出了他招牌'憨笑',只是不答。

姜老頭兒和慧覺對望了一眼,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也好,反正你和三娃兒緣分還長,去吧。”

酥肉歡呼了一聲,哪兒管啥緣分長,緣分短的,只管催我快一些,而我心裡卻有些不解,我最多還有半年就要離開這裡了,今後在何方,做啥也不知道,和酥肉哪兒還談得上緣分? 莫非在以後,我和酥肉還比較有緣分,和我家人反而會聚少離多?

可姜老頭兒喜歡玩神秘,他是不會與我多說的,說完這句後,他和慧覺就飄然而去,不知道接下來要去哪裡。

是夜,一彎清冷的殘月掛於夜空,淡淡的月輝灑下映在積雪上,靜謐而淒美。

竹林被冬夜的冷風吹過,發出特有的沙沙,配合著那潺潺的溪流聲,如同一首山林特有的輓歌。

這樣的夜晚,適合情人漫步林間,竊竊私語,無奈的是,在這竹林裡,只有4個大男人。

我們此時圍坐在一鍋煮得'咕嚕咕嚕'作響的冬筍山菇湯前,除了酥肉外,每個人的臉色都很沉重。

姜老頭兒和慧覺老和尚是一回山上就臉色沉重,從回來到現在連話都沒有說過,我是受到這種氛圍的感染,跟著沉重了起來,我知道事情不簡單。

至於酥肉,原本他也跟著一驚一乍的,無奈他喜歡山上特有的新鮮伙食,一聞到這鮮味兒十足的冬筍山菇湯,他就崩不住了,一副饞相十足的樣子。

湯早燒好了,香氣兒四溢,酥肉殷勤的盛了一大碗,又拿過2個素菜,添了一大碗飯送到慧覺老和尚的面前:“慧爺,你吃著。”

慧覺還沒動筷子,酥肉就望著姜老頭兒說到:“姜爺,這魚肉可以加進去了吧?”

魚是養在姜老頭兒和我挖的一個小水窪裡的,平日里有空在水潭里,溪流裡抓了魚,我們就往小水窪里扔,反正也是保存肉食的一種辦法。

這山里的鮮魚,鮮味兒十足,卻沒多少腥味兒,此時片成一片片快要透明的薄片兒,誘惑十足,也難怪酥肉那麼猴急。

放平日里,姜老頭兒少不得會諷刺酥肉兩句饞嘴,可今日姜老頭兒只說了句:“放吧。”

我理會得他的心情,也跟著嘆息了一聲,至於酥肉哪裡管那麼多,扔了一塊老薑進去,待得姜味燒出來了,就把魚片兒一片片的放了進去,然後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準備蘸魚用的,泡椒剁成的蘸料給我們三人一人打了一小碟兒。

放入魚肉後的鮮湯更加的鮮美,可我們的神色依然沉重,酥肉看不下去了,說了句:“姜爺,慧爺,三娃兒,不是我多嘴,有好吃的在面前,就別浪費,吃完了再煩,也是一樣的,反正這煩心事兒也不會因為你多煩一會兒,就變好了是不?”

慧覺原本在喝湯,聽完這話後,抬頭詫異的望了酥肉一眼,姜老頭兒則忍不住說到:“沒想到你小小年紀,還有這樣的見識,是個心胸豁達的娃兒,挺好,以後多勸勸三娃兒,這娃兒火氣重,心裡其實敏感的緊。”

說完這番話後,他竟然也不悶了,提起筷子說到:“吃,我們就高高興興的吃完這頓飯,再去想那煩心事兒。”

氣氛總算好了起來,我們開開心心的吃了這頓飯,吃完收拾完畢,姜老頭兒讓我生了個小炭爐子,在上面放上了一壺水,四個人圍在炭火爐子旁邊,接下來,我知道姜老頭兒會有很多話要說。

但是,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我。

“師父,你說我的虎爪用藥水洗過的,是啥藥水啊?”這個問題,我在下午就問過,可惜當時姜老頭兒生我的氣,沒來得及回答我。

“用艾葉加硃砂煮的藥水,淨一下上面的陰邪氣兒。”姜老頭兒語氣淡淡的。

“師父,說說那餓鬼蟲是咋回事兒吧,我明明看見是一張鬼臉的,咋也沒想到到最後跑出來一隻蟲子。”我問出了我一直想問的問題,說實話,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我一下午了。

“這個問題,先讓慧覺老頭兒跟你們說說吧,在他們佛家的學說裡,就有餓鬼道一說,先給你補充一下基本的知識。”姜老頭兒一邊說,一邊拿來了四個茶盅,說話間,這山泉水已經快燒開了。

滾燙的山泉水一沖泡下去,碧綠的茶葉兒就浮了上來,也不知道我師父都藏了些啥好茶葉,這水一沖泡,這氤氳的香氣就充滿了整個房間。

慧覺端起這蓋碗兒茶杯,深吸了一口氣,抿了一口茶水,然後用一口標準的京腔開始說起餓鬼道。

“眾生分六道,餓鬼道為其中一道,在餓鬼的世界裡,它們的生活是淒苦的,能想像百年飢餓卻食而不得的滋味嗎?它們卻在時時感受這種滋味,餓​​鬼分為了許多種,我在這裡就不和你們一一細說了,但是餓鬼最特別的一點就是,餓鬼不同於其它的鬼物,因為餓鬼擁有物身。”

“啥叫物身?”酥肉喝了一口茶,被燙的呲牙咧嘴的,也怪不得他,原本就不是會品茶之人,這樣個喝法,不燙他又燙誰?

“鬼之一物,虛無縹緲,是以靈體的形式飄蕩天地間,擁有物身的意思就是,它們擁有肉身!這和餓鬼道德特殊性是很有關聯的,人的魂靈會墜入餓鬼道,但餓鬼道自身也會繁衍。餓鬼中有鬼母,一胎往往就是幾百個鬼子,有的鬼子出生便是餓鬼,有的鬼子卻是人的魂靈墜入餓鬼道,依附於上,成為餓鬼。餓鬼淒苦,不過其中卻能誕生**力者,只不過在那種殘酷的環境下,能成為**力者太過寥寥。這鄉場上的餓鬼墓,其修建之人,目的讓人懷疑。”慧覺說到這裡就不說了。

我聽的心裡懸著,一肚子的疑問,還沒來得及發問,酥肉已經搶在前面了:“擁有物身,就是大蟲子的身體啊?這也太噁心吧?難不成鬼母還是隻大大大的蟲子。”

姜老頭兒笑了一下,說到:“餓鬼的形象化身千萬,以蟲子的形像出現有什麼特別?知道苗疆蠱術吧?嗯,你肯定不知道的,有愛美的女子就以特殊的方式控制餓鬼,以保持曼妙的身材。可惜世人誤以為是蛔蟲啥的,這就荒謬了。而且不管它是以啥形像出現,總會化身為鬼子的,就是你們看見那餓鬼墓門上的那浮雕的形象。”

慧覺補充說到:“餓鬼道原本就在自己的餓鬼世界,這裡是人的世界,受到特殊的限制,它們不可能一出生,就是鬼子的形象。但人間於它們如同天堂,僥倖能在人間界出現的餓鬼是不願意回去的,但是....”

“好了,慧覺,這些就不說了。”姜老頭兒咳嗽了一聲,似是在提醒慧覺。

慧覺果然閉口不言了。

我和酥肉都是初中生了,基本的地理知識是知道的,說起這地球就是一個球體,上面幾大洲,幾大洋的,這餓鬼世界在哪裡? 哪個大洲? 哪個大洋? 扯淡吧。

我想問,酥肉也想問,我們問了,得到的卻是一片沉默。

我知道姜老頭兒不願意說的,那是打死也不會說,我只得問到:“師父,那你在煩啥?郭二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嗎?對了,精血是啥?”

“精血?精血就是血之母,能保持人的血液源源不惜的重點,世人有血氣充足者,也有貧血的患者,這就是精血天生多與寡的區別,要補精血實在太難,除了珍貴的藥物外,還得日日修行,修習,普通人哪裡那麼容易補起來?至於我煩啥?郭二的事情解決了?”姜老頭兒的眉頭緊皺。

還是慧覺和尚乾脆,直接就說了:“郭二把餓鬼墓挖了一個洞!”
乙以 發表於 2013-8-28 23:57
正文第十二章前因後果(1)

我一聽也嚇了一跳,小時候看過的那餓鬼墓的大門依然歷歷在目,郭二有​​那本事? 把看起來那麼沉重的大門打開了? 一隻餓鬼都這樣了,一群餓鬼的話,我簡直不敢想像。

“師父,這郭二打開門放走了多少餓鬼啊?”我根本沒察覺我的冷汗是什麼時候流出來的,連發問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他哪有本事能打開那大門,是從側邊挖了一個盜洞,這事情其實也怪我,當年在鄉場上破那個風水局,搞的太張揚,鄉場幾乎人人都知道那下面有個墓,郭二這種一心想法偏財的,自然會去挖墓的。”姜老頭兒嘆息了一聲。

“姜爺,那郭二挖個盜洞下去就遇見餓鬼了?”說起來,酥肉對墓底下的事情更感興趣。

“具體的情況我還不知道,因為今天你也看見了郭二那個情況,不好發問,但情況還是必須得問問的。”姜老頭兒站起來,背著雙手,再次嘆息了一聲。

說實話,我從來沒見過師父這樣憂慮的,估計事情有些嚴重。

“那師父,那個盜洞,你們今天是去處理那個盜洞了嗎?”我知道既然盜洞已經打開了,姜老頭兒他們不會不處理那個盜洞的問題。

“嗯,去處理了一下,可惜不知道還有沒有用,郭二發病已經好些日子,說明那個盜洞也就挖了很久,這只是亡羊補牢的作用罷了。”姜老頭兒一說起這件事情,眉頭就沒舒展過。

這時,慧覺也說話了:“其實老薑早就算到餓鬼墓要出事兒,所以這幾年我才會每年都來,為的就是度餓鬼。當年發現那墓的時候,老薑也曾想過下去處理,可是開一個餓鬼墓非同小可,要是波及了附近,那可是一個村,一個村的死人啊,所以你師父請出了你師祖親自畫的天羅地網符,封閉了此墓,沒想到百密一疏,就是沒有防住人啊。”

“那事情該咋辦啊?”說著,我也發愁了,想不出什麼辦法。

“能咋辦?希望明天郭二的情況有所好轉,我得去具體問問,再密切的觀察一下鄉場的情況,實在不行,我們得下墓,徹底毀了那個餓鬼墓。”姜老頭兒說到。

他的話剛落音,慧覺眉頭也一皺,說到:“老薑,那墓是人為的,我們今天下午去探查,不是更肯定了這一點嗎?下去的話只怕危險很大啊。”

剛才我就听慧覺老和尚說了那修墓之人目的不單純,此時他又再提起這件事兒,我一肚子疑惑,你說沒事兒修個餓鬼墓幹嘛? 可我問起這件事情,姜老頭兒和慧覺都不回答了。

“三娃兒,我可不管,總之你們要下墓的話,必須把我帶著。”酥肉耍賴似的一直在我耳邊唸著。

我不勝其煩,終於忍不住說到:“師父叫我辦事兒,你非跟著,而且我們都不一定下墓,你倒記掛上了。你說,下墓這事兒有啥好玩的?再說,我沒決定權,得我師父他們說了算。”

酥肉說到:“三娃兒,你這人嘴笨,我跟你一起去問情況,不是幫你嗎?”

我服了這小子了,乾脆不說了,其實他說的也是實話,酥肉這小子是自來熟,說話搭話啥的,他比我厲害。

話說我和酥肉是來幹啥的呢? 是姜老頭兒給我佈置的任務,讓我到縣城來看郭二,問一下那天晚上具體的情況,而他和慧覺不能脫身,必須在鄉場守著。

因為怕餓鬼出來了不少,禍害鄉場上的鄉親,姜老頭兒和慧覺還特別在鄉場上租了一間屋子。

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學,我就到縣城來看郭二了,因為怕我爸媽擔心,還特別的沒有跟他們說,酥肉不知道為啥,對這事情特別的感興趣,非跟來了。

縣城就一家醫院,縣醫院,不過名氣還是很大的,聽說有兩個特別厲害的醫生,縣醫院也特別好找,到了縣城不一會兒,我和酥肉就找到了。

酥肉也不知道去幹啥了,進醫院之前非得讓我等著他,這等了將近十分鐘,才看見這小子提著一包東西過來手裡還抓著一把烤肉串兒。

塞了一把烤肉串兒給我,酥肉說到:“先吃著,這坐了恁久的車,肚子早餓了。我剛才去稱了點兒水果,雖說是來打聽事情的,可是空著手總是不好。”

我咬了一口肉串兒沒說話,在人情世故方面,我確實和酥肉沒得比。

打聽了半天,我們總算問到了郭二的病房,蹬蹬蹬的爬上三樓,找到了病房,看見郭二整躺上床上,臉色還是很難看,郭二媽正在一口一口的給他餵東西吃。

看著郭二媽的白髮,我忽然覺得有些心酸,可憐天下父母心,無論兒女咋樣了,這其中最受罪的還是父母。

“郭大娘,我們來看看郭二叔。”我嘴笨,酥肉嘴可利索著,一進病房就嘴甜甜的喊人了。

郭二媽轉頭一看是我們,立刻放下了手裡的碗筷,激動的說到:“哎呀,你們咋來了,小師父也來了,你看這縣城恁遠一趟,還帶啥東西啊。”

“應該的,應該的....”酥肉一邊把水果放下,一邊和郭二媽寒暄著,一邊又坐在郭二的身邊,開始打聽郭二的身體情況。

這小子還真是個万精油。

東拉西扯的扯了半天,在我不停的暗示下,酥肉終於清了清嗓子,開始說正事兒了:“郭二叔,你說你們那天咋回事兒啊?咋就惹了那厲害的東西回來?”

郭二沒有直接回答酥肉,而是望著我說到:“那幾天我神智迷糊,可我知道,有人救了我,把我肚子裡的鬼東西給弄了出來,我記得,就是這位小師父,對不對?”

我有些不好意思,說了句:“其實也算不上救,事有巧合,就給弄出來了唄。”

但郭二卻很正式的,非要給我鞠躬,口口聲聲的說著知恩要圖報,無奈之下,郭二媽只好舉著輸液的瓶子,讓郭二拜了我一下。

折騰完這一番,郭二原本就虛的身體就不行了,趕緊的把他弄到床上去,可他卻非要抽煙,無奈之下,酥肉掏了根翡翠遞給郭二。

這是他珍珍惜惜沒抽完的。

郭二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這才平靜了下來,目光變得有些哀傷,有些滄桑,他說到:“醫生說我身體不行了,體質差得要命,這傷著的部位,昨天才做完手術,算是勉強揀回來一條命。我幹的營生不光彩....”

他剛說到這裡,郭二媽趕緊去把門關上了,他們家有錢,住這病房是單人的,關上也好,免得有人聽見說話。

關上門,郭二媽也說話了:“我說你這***娃兒找嫩多錢,早知道你是乾這斷子絕孫的勾當,你爸不把你的腿打斷。”

“媽,你別說了,我知道做這事兒會被報應,做上這一行,我自己也迷信的很,這不遭報應了嗎?身體不行了,這場病也該把我這些年賺得錢給折騰的差不多了,到頭來,也是一場空。可好在這些年,我私底下還做些好事兒,幫幫鄉里那些孤老人,不然我覺得我這條命都得給收去。”郭二說話間又深吸了一口煙。

我有些動容,其實人這東西挺複雜的,郭二幹這營生吧,真的不光彩,算是壞事兒,可話說回來,他又會去做好事兒,不管目的是啥,總之在那些孤寡老人眼裡,他是好人,對不?

可能並沒有單純的好人和壞人吧,我想起了師父說的一句話:“人都有一顆最純淨的本心,可這世間就是大熔爐,漸漸的,就把本心蒙蔽了,可是在某些時候,人那顆純淨的本心總會冒出來,就是說什麼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哪怕只是一點兒,一絲兒。所以,在這濁世中,堅持一顆純淨的本心最是不易,這比最難的修身功夫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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