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守衛神 作者:無奈的舞者(連載中)

cchjames 2013-9-17 13:56: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 10640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4:48
第10章 風騷的板報


    第二天上午,李向東走到班級門口時,那裡聚集了一堆人,受傷住院的項勇也赫然在列。

    見到他過來,項勇沉著臉將魏大壯等人趕進教室,移動著身軀走到他面前。

    在走廊裡說話的學生仿佛也感到兩人身上散發的冷氣,竟不敢靠近兩人的身邊。

    高一一班在剎那間安靜下來,靜的有些人。誰也不知道兩人的相遇會踫撞出什麼樣的火花,更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見血。

    項勇不在的這段時間,班裡的氣氛一直很壓抑,尤其是跟著項勇一起欺負過李向東的魏大壯等人,每天說話都不敢大氣,誰敢擔保自己不會變成第二個項勇?

    現在,隨著項勇的回歸,魏大壯等人的膽氣又回到身上。見外面兩人還在瞪視,魏大壯眼珠子一轉,很快想出一個點子,將全班的男生幾乎全囊括進去。

    點子很簡單,就是猜這次兩人的相撞誰會是贏家。

    魏大壯率先放了五元錢壓項勇贏,不為別的,他就是心裡希望項勇能贏。

    在他三寸不爛之舌的鼓動下,男同學紛紛下注。魏大壯忙得不亦樂乎,他不但要收錢,還得記錢數。

    男孩子一生中要經歷過兩個大的叛逆期,其中之一是兩到四歲時的小叛逆,小腦瓜裝滿稀奇古怪的念頭,哪都可以成為他的戰場,任何東西也能成為他的玩具,任何人也可以是朋友但瞬間有可能變成勢不兩立的敵人。

    另一個階段是十五六歲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發育期,在這個階段,他往往會用自己的視野去解讀世界,甚至會按自己的想法去試圖改變世界。他會採取暴力或非暴力的不合作心存對抗,越不讓他幹的,他偏偏擰著要幹,而且還幹的非常起勁。

    暴力和賭博正屬于大人和國家不讓幹的時,可在學生中市場大的嚇人。

    這並不是說他們不懂事,而是成長期必然經過的階段,誰也無法避免。

    被當成賭具的兩人一位是稱霸班級,甚至在全校都闖出萬兒的小霸王,另一位是關鍵時刻敢動刀子,剛崛起的新秀。這兩人踫到一起,在少年人眼裡無異于火星撞地球,甚至比《拳皇》遊戲還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絕大部分的男生還是把注壓在項勇身上,因為他們普遍認為項勇上次沒留意,被李向東抽冷子來了下。這次正面相遇,憑李向東的體格根本不可能在小霸王身上佔到便宜。

    少數幾人將賭注下在李向東身上,小霸王不弱,李向東也不是白給的,關鍵還得看兩人誰敢下黑手。他們認為李向東下黑手的幾率比較大。

    女生們則對男生這種做法嗤之以鼻,認為他們簡直就是一群無聊透頂的臭男人,可她們卻管不住自己的眼楮,隔著窗戶或順著門縫往外瞧,好似眼光會轉彎似的。

    相對於教室內的熱鬧,室外的兩人卻顯得有些冷。

    “怎麼,還想來一下。”

    李向東冷冷地說道。

    項勇瞪著眼楮看著李向東,瞪著瞪著他突然笑了,輕聲說道︰

    “不想。”

    “哦?”

    “我怕疼。”

    “還有什麼害怕的?”

    項勇突然附耳說道︰“我更怕血,暈血。”

    說完,他咧開大嘴,想大笑卻又蹙起眉。因為,他一笑觸動傷口,疼。

    一個大塊頭的男生竟然跟他說暈血,這世上再沒有比這還搞笑的事。不過,世上的事千奇百怪,男人都能懷孕生子,有誰規定大塊頭的男人不能暈血。

    李向東笑了,不是嘲笑,而是發自內心的笑聲。項勇的話也可能不盡不實,但他的態度已表示出足夠和解的誠意。

    項勇突然走上前,給了李向東一個結實的熊抱。李向東也輕輕地拍拍他的背,一切盡在不言中。

    “老大,這是我們今天收的保護費,一共九十,請你收下。”

    說著,他雙手將錢捧到李向東面前,表示真正的心悅誠服。

    孔武少年,崇尚武力至上,李向東比他狠,敢下手,關鍵時刻不含糊,這正是做老大的首要條件。

    “不用叫我老大,整的跟黑社會似的,以後大家在一起混,是兄弟。如果你硬是要叫,就喊我東哥吧。這些錢你留著買些營養品補補身子,以後錢會越來越多,兄弟們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

    李向東看得出項勇眼裡的真誠,並沒有刻意推脫。

    “謝謝東哥。”

    項勇這聲東哥喊得極其自然,即便李向東比他小一歲多他也沒不舒服的感覺,好像是天經地義般自然。

    說完,他朝李向東又鞠了一躬。

    這一躬不是沖錢,而是沖李向東這個人。

    悍勇少年,有個很鮮明的特點,往壞了說是缺心眼,往好了說是實誠。他只要佩服一個人,就會一輩子跟隨,絕無二心。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醫院編出如此荒唐的藉口為李向東開脫,甚至為此挨了父親幾個耳光也不後悔。

    李向東出事後消失了三天,但這絲毫不影響項勇的決定。想當初,他第一次動手打人時,連家也不敢回,躲在親戚家呆了一個多星期才回家。

    將心比心,正是少年項勇的優點。

    當兩人把著臂走進班級時,幾乎跌落了一地的眼楮珠子。這兩人前兩天還是你打我一頓,我捅你一刀,這會怎麼竟然好的比親兄弟還親,戲法變得實在太快。

    項勇將李向東擁到後排,對魏大壯等人說︰“以後,這就是大家的東哥,也是我們的老大,叫東哥。”

    魏大壯等幾個少年彎著腰,大聲喊道︰“東哥。”

    正在這時,上課鈴響了,李向東向他們揮揮手,回到自己的座位,盡顯大哥風範。

    徐若瑄暗暗地鬆口氣,嚴肅的小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她盡管討厭李向東的騷擾,但也不希望他出事,這種矛盾的心情很糾結。

    放學後,李向東今天負責出班級的板報並沒有著急著回家,項勇和魏大壯等幾個同學也陪著他。

    蚊子一腳踏入高一一班,見李向東正在後黑板前忙乎,嘖嘖稱奇,道︰“老大,這樣的小事你只要吩咐一聲,小弟們自然會做。”

    說著,他搶過李向東手上的彩筆,很是興奮地說道︰“你在一旁歇著,我和魏大壯來做。”

    課間時間,他曾來探望過消息,知道項勇已折服,要不然,他還真不敢大搖大擺地進來。

    道義上的支援,他可以付出。可一旦牽扯到武力,他這小身板最好有多遠躲多遠。好歹還能留一個人照顧受傷的人,總比兩人全受傷要好。這當然只是他為自己開脫的一個藉口,至於真實想法,只有他知道。

    “停,你倆在畫什麼?”

    正和項勇等人聊天打屁的李向東突然叫停,黑板上的東西讓他聯想到自己下面的二弟,而蚊子畫的更不像話,咋一看,跟女性的生殖器官一模一樣。

    魏大壯瞟了李向東一眼,好似在責怪他的大驚小怪。

    “東哥,我們可是抽象派畫家。”

    “可你們抽象的也實在太厲害了吧,咋看都像人體的生殖器官。”

    “生殖器官?沒見我畫的這棵蘿卜有多水靈?”

    魏大壯貌似很受傷害,什麼眼神,竟然把蘿蔔看成男性的生殖器。

    蚊子更是不屑地撇撇嘴。

    “山洞,你懂嗎?”

    “山洞邊上的東西呢?”

    “雜草,長的很茂盛的雜草。”

    “靠,你們家的雜草能長在山洞的頂上,還長的那麼旺盛。你去對比下醫學方面的書籍,簡直比那上面畫的還逼真。”

    李向東很是不爽地說道,這幾個小子整蠱整到自己頭上。萬一面世,明天鐵定成為學校頭版頭條的新聞。

    “老大,你這就是孤陋寡聞了吧,胡蘿蔔櫻子既然能朝上長,雜草為什麼不能長在山洞頂上。你們班的板報總是千篇一律,現在也該換換花樣。”

    “像,實在太像了。”

    項勇等幾人很是淫蕩地笑著,不知道他們是說畫像蘿蔔和山洞呢還是像生殖器。不過,看他們那淫蕩像,多半後者居多。

    嫌李向東打擾幾人的創作,項勇將他推出教室,道︰“東哥,既然板報的事交給大壯他們,就應該相信他們的能力。你東哥出的板報能和一般人一樣嗎?不能。怎麼說你也是一班的老大,就得與眾不同。諾,是不是怕不好向徐班頭交差?”

    “怕個鳥,隨你們怎麼畫去。”

    李向東明知道項勇在用激將法,可他還是受不了激,背著書包溜達著回家。

    至於板報能引起多大的風波,那是明天的事,現在擔心為時過早。

    更何況他在擔心也是白搭,那幾個騷貨聚在一起,他可以想像見板報會辦的很精彩,到底能精彩到什麼程度,他明天將拭目以待。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4:50
第11章 我的地盤我做主


    第二天,高一一班的學生一進班,便被他們班的板報震倒,字寫的美醜到不說,上面的圖畫倒是引起人類的原罪。很多男同學圍在板報前,饒有興致地觀看風騷的板報,而女同女們大多捂著嘴吃吃地笑,笑臉紅撲撲的。

    能將性藝術堂而皇之地搬上板報,高一一班不但是學校的頭一份,更完成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創舉,成為風騷的領軍人物。

    徐若瑄被淫蕩的畫差點氣得吐血,昨天因為別的同學有事,他自告奮勇地站出來承擔了板報的任務,沒想到他整出這一出,將班級神聖的板報變成黃色產業的宣傳地,實在太可惡了。

    她剛想去擦掉令人難堪的板報,卻聽見身後傳來馬老師的聲音。

    “先別擦,早上的自習改為班會時間,我倒要看看誰無聊到這種程度。”

    李向東哪知道馬曉華老師已到了教室,更不知道人家已磨好刀子,準備宰他這只很無辜的羔羊。直等到快打上課鈴,他才施施然走進教室。

    一進教室,緊張的氣氛撲面而來。大部分學生都捂著嘴,一副想笑卻不敢笑的模樣。

    “變態。”

    徐若瑄面若寒霜,調轉身子背對著他,好似多看他一眼都會沾汙自己的眼楮。

    馬曉華老師在講臺上板著俏臉,嚴肅地說道︰“有誰能給我解釋一下板報的事?”

    “板報?”

    李向東的身子僵硬了幾秒鐘,回身見到項勇和魏大壯等人低著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才知道這件事鐵定由他來背。

    在全班同學的矚目下,李向東慢慢地站直身子,很是無辜地辯解道︰“老師,難道你看不出這只是蘿蔔和山洞嗎?”

    他的話頓時引起哄堂大笑,李向東不解地迎上馬曉華老師要殺人的眼光。

    “李向東同學,你就是這樣解釋的?”

    “當然,蘿蔔是冬季進食的最佳補品。山洞則是提醒大家小心泥石流,有什麼不對嗎?”

    同學︰……

    老師︰……

    強悍,實在太強悍,在鐵證如山的事實前,他還如此振振有詞地搬出歪論,簡直是不知死活。

    馬老師很是辛苦地忍住爆發的沖動,說︰“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念念上面的字。”

    李向東走到後黑板前,念到︰“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性交十八式,第一招,老漢推車式……。”

    念到這,李向東傻眼了。板報已完全改版,完全是姿勢的普及,還有插圖。

    馬老師更是氣憤地大喝道︰“夠了,你倒是說說這些內容和山洞、蘿蔔有什麼關系?”

    項勇和魏大壯等人在下面差點笑噴,這些東西可是花了他們不少時間,集眾人智慧的大成。

    事到如今,李向東根本沒退路,只能頂著雷上。

    “馬老師,告子曰︰食色,性也。意思都是在說食欲和性欲都是人的本性。由性想到吃,再具體到蘿蔔,也不是沒有可能。而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在於人有羞恥心,有羞恥心的人不會在外面打野戰,即便想打也得找個山洞避避,這也正符合人的倫理道德。總之,我不提倡打野戰,也不希望同學們去打野戰,實在想打野戰也得帶著蘿蔔,去山洞裡遮遮醜也是好的。”

    “李向東,你簡直在胡說八道,馬上去操場上跑十圈。”

    馬老師差點失控,小小的年紀竟然大談特談性、野戰什麼的,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一場惡作劇最終以李向東被罰跑結束,李向東又獲得淫蕩男的光榮稱號。

    有天課間操時間,項勇找到李向東,說道︰“高二三班的大頭想見你。”

    見李向東有些不解,他繼續說道︰“大頭是顧偉明的綽號,高二年級的一霸,比鐵手實力弱些,現收著八個班的保護費,他想把手伸進高一年級,前段時間他找我談話,想讓我幫他管理高一年級,收到的錢上交一半多,我沒答應,估計這次又是來談這件事的。”

    一中,重點高中,高二年級設有十八個班,大頭能佔八個班,實力也算不俗。

    如果將整個學校比成一個大蛋糕,每年新生入學就是重新劃分蛋糕的時機。高一學生進一中也有三個星期,各方勢力想下手的不止大頭一人。

    李向東笑了,拍了拍項勇的肩膀,輕聲說道︰“這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社會,只有成為強者才不會被人欺負。大頭看咱們是軟柿子,想過來捏一把。”

    項勇點點頭,問道︰

    “東哥,打算怎麼做?”

    李向東望著操場上黑壓壓的人群,神情突然閃過一絲狠辣。

    “當別人欺負到頭上來,你要是我,你會如何選擇?”

    “拼,幹死丫挺的。大頭想染指高一,也得先問問我的拳頭。”

    “說得好,強者不是想出來,而是憑雙手打造出來。我們只有一步一個腳印地去打拼,才能讓我們的夢想變成現實。”

    李向東緊攥拳頭,語氣異常堅定。

    “東哥,我全聽你的。”

    項勇被李向東的話說的全身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就將大頭打倒。

    李向東見項勇急匆匆地想走,不由地問道︰“你幹什麼去?”

    “召集兄弟們,準備跟大頭硬磕呀。東哥,你不是說要打拼的嘛。”

    項勇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你手底下有幾個兄弟?敢打的有幾個?能打的又有幾個。”

    李向東接連的反問讓項勇臉紅,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輕聲說道︰

    “敢下手的有五個,其他人也就是充個數,助助陣什麼的,有時也能嚇唬嚇唬外人。”

    所謂的敢下手無非是敢伸拳頭,至於是他打別人還是別人打他,難說。

    李向東笑了,緩緩地說道︰“大頭已在學校呆了一年,拼人數肯定拼不過他們,反而顯得咱們勢弱。這樣吧,你告訴大頭,中午放學後在班裡見。”

    項勇撓著頭問道︰“幾人?”

    “就我一人。”

    “東哥,你這麼說就有些不仗義,敢情你想不帶我單練,是不是瞧不起兄弟。”

    項勇聞聽此言,頓時急眼。

    李向東摟住他的脖子說道︰“哪能呢,好兄弟,那就咱哥倆會會大頭。”

    “這還差不多。”項勇咧開大嘴笑道︰“那我去給大頭知會一聲。”

    看著項勇壯碩的身子消失在操場邊,李向東摸著手上帶的戒指,眼神玩味。

    一入江湖,身不由己。

    既然他踏入這個圈子,就必須適應強者為王的生活。該來的遲早要來,躲也躲不過。他現在沒有別的依仗,一切靠拼,愛拼才會贏。

    中午放學後,等同學們散盡,高一一班的教室來了三位外班學生。

    走在中間的人腦袋和身子根本不成比例,他的腦袋足有身子的三分之一長,縴細,相對比較瘦弱的脖子像是頂著棵大冬瓜。難怪別人給他起了個大頭的綽號,很符合他的外形。

    左右兩人一人較高,身材比較勻稱,一看就經常鍛煉。另一人身材較矮,臉上卻帶著兇悍的神色,讓人一看就生畏。

    李向東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大頭和長相較凶的矮個少年身上,而是放在臉上帶著笑的高個青年身上。

    並不是長得凶就能嚇唬住人,三國裡第一好漢並不是眼楮瞪得跟銅鈴大的猛張飛、許諸之流,而是一表人才,手持方天畫戟、跨赤兔馬的呂布。水滸裡一百單八將中的第一好漢也非黑旋風李逵,而是玉麒麟盧俊義。

    有很多人面相凶惡,其實卻正是內心膽怯的一種表現,他就是用凶惡的外形掩飾自己的懦弱,色厲內茬說的正是這類熱。

    而頭大最多只能說明他或許比一般人聰明,並不能說明其他任何問題。

    李向東在打量高個青年時,來的三人也同樣在打量穩坐的他。

    項勇眼楮則盯著高個青年,看他憤怒的神情,李向東估計他在高個青年手上吃過虧。

    大頭很隨意地坐在矮個青年拉出的板凳上,大刺啦啦地問道︰“小霸王,考慮的怎麼樣?”

    “大頭,我還是先前的意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收你們高二的,高一的不牢你費心了,由東哥帶我們收。”

    大頭隨意地看了李向東一樣,有些誇張地對項勇說道︰“東哥?小霸王,你這就不夠意思,什麼時候找了個新老大,難道我那容不下你嗎?”

    “我高攀不起。”

    項勇冷冷地回答。

    “你什麼意思?”

    矮個青年跨前一步,怒發須張。

    “童三,別人怕你,我項勇還沒把你放在眼裡,有本事咱們練練。”

    項勇斜睨著矮個青年,臉上自有一股狠色。矮個青年在他的瞪視下,竟然一步步退回原地,不敢正視他的目光。

    “看來你們沒有誠意談,好,咱們按道上的規矩辦,單挑,你們現在也可以再叫一人來,省的別人說我們以多欺少。先說好,誰輸了誰就聽對方的。關大,你先上。”

    大頭篤定地說道,剛才經過樓道的時候,連個鬼影都沒見到,短時間兩人根本找不到其他人。項勇不是關大的對手,李向東再能打也不過是普通人,三打一,勝券在握。

    高個青年走出來,迅速地將周圍的桌凳摞起來,騰出動手的空間。做完這一切,他向項勇招招手。

    項勇有傷在身,他明知道打不過關大,可他還是面無懼色地迎上高個青年。輸人不輸陣,他反正豁出去了。

    “項勇,回來。”

    李向東突然發話。

    “現在還輪不到你們上場。”

    項勇答應一聲,轉身又回到剛才站立的地方。

    “怕了,不敢打?”

    大頭輕蔑地笑了。

    李向東淡淡地說道︰“怕個**,照樣打,規則卻不是你定?”

    “哦,那應該誰定?”

    大頭饒有興致地問道。

    李向東指著自己,淡定地說道︰“我。”

    沒等大頭發問,他繼續道︰

    “我的地盤我做主。”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4:51
第12章 腎不好是腎虛?


    “你?你的地盤在哪?”大頭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好像聽到天底下最可笑的話,指著李向東說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憑你,還想在這裡分得一羹。”

    “哦,那這個呢?”

    李向東突然從褲口袋掏出把改錐,用力插在桌子上。隨著他的動作,其他四雙眼楮盯著那把兀自顫動的改錐上,眼神突變。

    大頭眼神有點遊離,輕聲道︰“這不過是一把普通的改錐。”

    “是,但它卻是把好的殺人利器。”

    誰也不會否認,改錐不能殺人,這東西捅在身上,或許比刀口更難癒合。

    “那你的規則是什麼?”

    大頭眼珠亂轉,看來是想找退路。

    “我的規則很簡單,你剛才說的我贊同。”

    “那你為何阻止關大和項勇間的單挑。”

    李向東的話不止大頭疑惑,其他三人也存在著相同的疑惑。

    “因為不是他倆打,而是我倆之間的決鬥。”

    “為什麼?”

    這次問話的人是關大。

    “因為我倆是老大,有權通過公平的決鬥來決定高一年級和大頭手上八個班的歸屬權。”

    關大緊閉嘴巴,再沒發問。

    矮個青年想說話,可看看插在桌上閃著寒光的改錐,他還是明智地選擇閉嘴。那東西要是在修理工手上,不過是擰螺絲的工具,可在李向東這種人手上,就是殺人兇器。

    項勇則張大嘴巴看著李向東,他只想牢牢地把持住自己班,不讓外人插手。可東哥卻已把目光放在外面,單單是這份氣魄,也足夠他學的。

    大頭倒吸一口氣,他根本沒想到自己惦記高一年級的時候,李向東卻把他掌控下的八個班也看成獵物。

    “這樣的規則實在有些不公平。”

    “有何不公?”

    “那八個班已完全被我掌控,可你們充其量不過只有一個班,你現在卻用高一年級下賭注,簡直是癡心妄想。”

    “哈哈,你還真是井底之蛙,只顧盯著自己的盤子,根本不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實話告訴你,現在除了八班和十六班外,高一其他班全成為我的囊中物。”

    李向東淡定的話語卻像是把重錘擊打在其他幾人心上,三四天時間,高一年級二十個班就被他佔了十八個,實在太令人震撼了。

    不過想想也很正常,以他的惡名,不要說高一的學生,就是高三的學生也忌憚。否則,大頭也不會見到他掏出改錐就服軟。

    李向東沒等四人消化完,就繼續說道︰“你現在可以翻悔,但我有個習慣。”

    大頭立刻問道︰“什麼習慣?”

    李向東指著插在桌上的改錐。“我這東西出來就得見血。”

    什麼玩意,你還真當這把破改錐是西門吹雪的劍,出鞘必見血。大頭心裡暗罵,嘴裡卻問道︰“見什麼血?”

    “你的或我的,想不決鬥,要麼你在我身上紮個窟窿,要麼我在你身上紮個窟窿,你選。”

    大頭快崩潰了,他感覺面對的是只擇人而噬的怪獸。

    人的名樹的影,李向東越如此輕描淡寫,他就越覺得可怕。因為他本質上是個學生,欺負人可以,但要他拿刀子捅人,他還沒這個膽子,可他卻知道,李向東絕對敢下手。

    架還沒打,他已膽寒。

    李向東根本不給他考慮的時間,冷冷地問道︰“選擇好了嗎?”

    大頭咬咬牙,聲音有些發顫地從牙縫裡迸出兩個字。

    “決鬥。”

    話音剛落,李向東已重重的一拳擊在他的下巴上,趁著大頭身子不穩,李向東的膝蓋又撞擊在他的腹部。

    戰鬥還沒打響,就已經結束。

    沒有高深的功夫,也沒有激烈的對攻,整個戰況可說是毫無精彩之處,在李向東毫無章法的拳腳下,大頭著著實實當了一回人體沙袋,抱著頭蜷曲在地上,任李向東的拳腳雨點般擊打在身上,直到他實在忍不住痛,開口認輸,李向東才收回拳腳,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挨打累,打人也同樣累。

    當李向東喘息平定,拔出改錐,蹲下身,用改錐拍打大頭臉上的破處,冷冷地說道︰“明天,我要見到你八個班的所有錢,你要是敢哄我,哼哼……。”

    他手上的改錐突然發力,將大頭的臉皮戳破,才站起身走到關大跟前,說了句莫名其妙的“很好”後,帶著項勇揚長而去。

    躺在地上的大頭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只是,他看向關大的眼神很怪。

    中午,驕陽似火。

    高中不同於小學,可以選擇離家較近的學校就讀。條件好些的家庭一般會選擇讓孩子住校,或者託管在學校附近的一些私人開的小飯桌。

    而像李向東這種家庭出身的孩子,生存都存在問題,哪有閑錢讓他住校或託管。他大部分時間會從家裡帶些吃的,偶爾也會在外面解決肚子餓的問題。

    兩人從學校出來,李向東被項勇拽進附近的一家飯店。

    項勇看來是這家店的熟客,兩人要了一間小包廂。

    說是包廂,不過就像是大辦公室裡的隔斷,不過比那大,最起碼能放下一張圓桌和十把椅子,坐起來滿滿當當。門口是布簾,算是遮擋物。

    李向東靠牆而坐,正對布簾,項勇緊挨著他。

    剛坐定,項勇就神秘地問道︰“東哥,剛才那姑娘怎麼樣?”

    李向東愕然問道︰“哪個姑娘?”

    他剛才進來,腦子裡還想著其他的事,根本沒注意周圍的人。

    “坐在吧台的那位,臉長得圓圓的,就像個瓷娃娃。”

    李向東搖搖頭,說道︰“沒注意。”

    “說不定等會就能見到,聽老闆說那姑娘是他女兒,也在咱們學校念書,高二的。”

    項勇說起女人,兩眼直冒光,看來也憋得不輕。

    李向東剛想答話,簾子被人從外面掀開,走進位個子中等,身材偏胖,臉蛋圓乎乎的姑娘。

    項勇一見她,立刻向李向東擠眼楮,示意就是她。

    姑娘見項勇擠眉弄眼的神情,頓時臉拉下來,冷聲問道︰“兩位吃點什麼?”

    項勇拿起菜單,突然說道︰“爆炒腰花,嗯,來份,聽說這東西大補,東哥,你的腎不好,得多吃點。”

    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姑娘插兄弟兩刀。李向東沒想到項勇竟然在姑娘面前損他,不由地笑道︰“姑娘,腎不好的意思是不是腎虧?”

    看到東哥一本正經的樣子,項勇笑的前俯後仰,看向姑娘的眼神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學校附近的飯館的生意大部分來自學生消費,離這不遠處還有所師範大學。

    張虹一見兩人的面相就知道是一中的學生,兩高中生在女生面前談論這樣的話題,尤其那個叫東哥的,還問她,真不知羞恥。她咬咬嘴唇說道︰

    “拿無恥當肉麻,你們覺得很有趣嘛。很是對不起,本店這道菜不對兩位出售。”

    一著急或是生氣,她就會下意識地咬嘴唇。

    “哦,看來你的眼楮有問題,炒腰花不賣給咱倆說明咱們的腎都很好,沒出現男人應該出的問題,姑娘,你說是不是。”

    李向東也是少年心性,剛打贏了大頭,心裡的興奮勁還沒過去,嘴裡還在胡侃。

    項勇拍著桌子,笑道︰“東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看,小姑娘把嘴都快吃下肚了。”

    張虹心裡暗惱,說道︰“你倆是來吃飯的還是唱戲的,要不是來吃飯的就請出去。”

    李向東肅容道︰“別鬧了,我是來吃飯的,他卻想吃奶,你們這有沒有人奶?”

    他手指的正是旁邊笑的合不攏嘴的項勇。

    哪知,他的話音剛落,迎頭兜來一杯水,澆的他面目全非,張虹還不解氣,順手將另一杯水也倒在正看著他樂的項勇身上,轉身離開包廂,這兩個小流氓,她一分鐘都不想再見到。

    兩個成水人的少年哈哈大笑,世上的樂趣不多,惹姑娘生氣也是壞學生的必修課。

    等老闆為兩人點上菜,項勇邊往嘴裡塞爆炒腰花邊問。

    “東哥,高一你已征服了十八個班?”

    “假的,一個都沒有。”李向東淡淡地說道。

    “啥?那你也敢說?”

    “談判是需要相應的籌碼,一點籌碼沒有,誰跟你談。連你都相信的話,我為什麼不敢說。”

    “難怪你逼著大頭和你單挑,搞了半天是怕他們猜穿你的謊話。你那把匕首呢?”

    “班主任收走了,這把改錐是我前天修班門時用的,正好沒帶回家。”

    “東哥,你真牛,一把改錐就將大頭三人嚇破了膽。要是大頭真敢拿改錐紮你,你怎麼辦?你不知道,當時我的心都快跳出來。”

    “沒辦法,只能吃虧。他要是真敢紮,說明他是狠角色,對狠人,你只有比他更狠。有時候,人必須賭,賭注有大有小,甚至會賠上命。幸好我這次賭對了,大頭沒這個膽量。”

    李向東摟住項勇的肩膀,低聲說道︰“打架,只要膽子夠大,誰也會。但打架也得用腦,要會分析,在最短的時間裡做出最有利的決定,你懂嗎?”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4:53
第13章 你什麼東西?


    項勇第一次聽說幹這種粗苯活還要動腦子。

    他原本以為打架只是靠力氣,在短時間內打到對方。

    見李向東問他,他迷茫地搖搖頭,過一陣又猛點頭,興奮地說道︰

    “東哥,當時的情況大頭算準了我們短時間內喊不來人,我身上又有傷,打不過關大。所以,你就拿出改錐逼大頭跟你單挑。改錐對大頭也有種威懾力,讓他沒動手之前就氣餒。對不對?”

    李向東點點頭,現在想想也有些後怕,他當時只要出現一點失誤,情況就會完全改變。

    項勇崇拜地看著東哥,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出正確的決斷,絕不是說說這麼簡單。

    “那你為什麼走的時候獨獨對關大說很好?”

    “山人自有妙計,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李向東一句話釣足了項勇的胃口,他使勁地想東哥不同尋常舉動的用意,直到想的腦袋生疼,也沒有半點頭緒。

    可當他回過神,看向飯桌的時候,卻發現他所崇拜的大哥正拼命地往嘴裡塞菜,頓時發出一聲慘呼。

    “啊!我的腰花,咋也得給我留點底吧。”

    李向東擦著油嘴,振振有詞地說道︰

    “你不是說我腎虛嘛,我總的補起來吧。”

    包廂裡的兩少年笑成一團,生活對他們來講樂趣還是很多,就看你能不能發現。

    正當兩人嘻嘻哈哈相互打屁時,外面卻傳來吵鬧聲。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循聲出去。

    此刻,飯館的收銀台前站著兩個小夥子,其中一位染著黃發,另一位卻將頭發梳起來,兩邊推的溜光,看起來就像是個雞冠。看兩人這種裝束,就差臉上寫著“混混”兩字。

    吃飯的學生們見到兩人的裝束,很識趣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大氣也不敢出。要不是老板正忙,他們早就結賬走人。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老祖宗的古訓他們還是記得很牢。

    雞冠男嘴裡叼著煙,一腳踩在椅子上,斜著眼楮看著老闆,說道︰“現在物價天天在漲,份子錢也隨行就市,只不過才漲了一點,就像是要了你的命。少嗦,要麼掏錢,要麼關門,趕快選,我倆還忙著呢。”

    份子錢說白了就是保護費一個委婉的說法。

    四十來歲的老闆從櫃臺上拿出兩包阿詩瑪分別塞在兩人手上,陪著笑說道︰“兩位,你們漲點價我們能理解,可你們也得理解我們的難處,現在的生意並不好做,尤其我們這,學生一放假就得歇業……你們看是不是能通融一下,少收點。”

    在一邊咬著嘴唇的張虹氣憤地說道︰“翻了一倍的錢到你嘴裡卻變成才漲了一點,虧你好意思說出口。”

    雞冠男吐掉嘴裡餃的牙簽,惡聲說道︰“姑娘,莫要亂講話,否則,別怪哥倆對你不客氣。”

    說著,他盯著張虹發育起來的胸部,眼神肆無忌憚。

    老闆忙將女兒拉到自己身後,陪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兩位千萬別當真。”

    他很清楚這些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而且不擇手段。

    這家飯店的前老闆在這裡開飯店的時候,還不知道這些人的手段,硬是不交所謂的保護費。

    第二天早上,老闆打開門發現門上被潑了一大堆糞,臭氣燻天,員警來了簡單地做了個筆錄,讓他在家等候消息。

    接連一個來星期,飯館要麼一個客人也不來,要麼來一堆不吃飯的人佔著,員警來了也不過是教育幾句走人,根本無痛無癢。老闆一氣之下,將飯館轉讓給他,卷鋪蓋遠走他鄉。

    雞冠男哼了一聲,黃發青年說道︰“老闆,你也是個明白人,知道我倆不過是替人跑腿的。你先把這個月的份子錢交了,你的要求我可以代為傳達,”

    雞冠男唱的是黑臉,他唱的白臉,兩人早已分工好,拿到錢為原則。

    “打的好算盤,這個月認了這些錢數,下個月想不交都不可能,你當我們是傻子。”

    張虹從父親身後走出來,眼楮憤憤地盯著黃毛青年。

    雞冠男跳起來給了張虹一記大耳光,罵道︰“臭婊子,給你臉你不要,小心哪天我把你拉去做雞。”

    他這是要立威,要讓所有的商鋪知道,趕緊給老子交錢,老子可不是好說話的主。

    老闆見女兒受辱,臉上現出怒氣,但聽到雞冠男的威脅後,卻只能打落牙往肚裡咽。

    這幫人做事向來心狠手辣,萬一真像他們說的那樣,那女兒的虧就吃大了。他正想忍痛答應他們的霸王條件,卻聽到後面傳來一聲怒吼。

    “媽的,打女人算屁本事。”

    話音剛落,就見一高大的身軀沖上前,揮拳打向雞冠男。

    張虹抬眼望去,兩個出來抱打不平的正是先前在包廂裡被她歸為流氓的學生。

    一屋子吃飯的人眼看著她受欺負,沒人敢出頭,倒是這兩個小流氓敢挺身而出,世間的諷刺莫過於此。

    雞冠男兩人沒想到飯館裡還有人敢出面管閑事,而且還是敢伸手的猛人,一時間心生怯意,丟下句狠話狼狽逃走。

    “小子,你們給老子等著。”

    見到兩人走了,先前飯館裡的沉悶氣息立刻一掃而空。

    一帶眼鏡的男生說道︰“實在太不像話,這世上還有沒有王法?”

    另一人附和道︰“打110報警,讓員警把這些壞人全抓起來。”

    旁邊一女生問身邊的男生。“要是我以後被人欺負,你敢不敢出頭替我趕走壞人。”

    男生馬上露出一副神勇之色,道︰“有我在身邊誰敢欺負你,我跟他玩命。”

    還有一男青年搖著頭嘆道︰“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老闆,你還是太軟弱了。”

    ……。

    李向東和項勇兩人相視一眼,笑笑。

    這世上的事就是這樣,圍觀者永遠是事後諸葛亮,總是會在壞人走了後才敢發出自己的感慨、嘆息、甚至是憤怒。好像不這樣,不足以顯出他們的存在。其實,這種存在不顯示也罷。

    只不過,這麼淺顯的道理知道的人卻很少。

    張虹冷哼了聲,無視於那些人的存在,擋住項勇遞過來的錢,輕輕地說了聲“謝謝!”

    老闆也走過來,拉住李向東和項勇的手,神色擔憂地說道︰“以後,你倆想吃飯,盡管過來,只是,他們是東城戴老大的人,得罪了他們……,以後,你倆多小心些。”

    老闆和張虹堅決不收兩人的錢,兩人也沒矯情,告別老闆後回學校。

    在路上,項勇突然輕聲說道︰“謝謝!”

    他要是不出面,東哥也不會得罪戴老大的手下。

    李向東攬住項勇的脖子,笑道︰“都是兄弟,說那些沒勁。再說,我們壞,但壞要壞的有品位,並不是沒有自己的原則。”

    項勇也反手摟著東哥的腰,大笑︰“好,那我們就做有品位的壞蛋。”

    他的笑聲是如此爽朗和真誠,即便腰間的傷口迸裂,他也要笑。跟著這樣的老大,他此生無悔。

    班級裡的桌凳早已恢復了原位,看不出有絲毫打鬥的痕跡,唯有改錐戳破的桌子在默默敘述中午發生的一切。

    下午,自習課的時間,徐若瑄告訴李向東,班主任找他,眼神裡有些疑惑。

    李向東沖著徐班頭微微一樂,屁顛屁顛地往數學組辦公室走,不知道今天有沒有大飽眼福的機會。

    不過,機會不是等來的,還得靠自己創造。

    等他趕到辦公室,才發現想創造這樣的機會實在難,在五六雙眼楮的注視下,他哪怕做點小動作都像被放在顯微鏡下,無限放大。

    辦公室裡除了馬曉華外,六班班主任馬富貴也赫然在列,另外還有幾位老師李向東不認識。

    他正在這幾雙眼楮的注視下做卷子,卷子的題型很活,有個別類型他還沒見過。他心裡有些緊張,倒不是為做不出題發愁,而是在這樣幾盞大瓦率的探照燈下,他總有種審訊犯人的感覺。

    尤其是馬富貴充滿憤怒的眼楮,好像是要把他燃燒成灰燼。

    至於嘛,馬曉華又不是他的私人物品。

    不舒服就要大聲說出來,李向東現在很不舒服,他放下手中的筆,攤手說︰“不做了。”

    馬曉華關切地問道︰“為什麼不做,要知道這個機會是我跟校長那好不容易爭取來的。”

    馬富貴譏笑道︰“還不是不會,像他這種學生,也只有你才拿他當個寶。”

    有其他幾位教導處的老師在場,他還是很注意他的師德,太過分的話不說。

    “因為他。”

    李向東的手很隨意地一指,赫然指著馬富貴。

    馬富貴一張還算英俊的臉頓時變得鐵青,怒道︰“你還有沒有點做學生的規矩,做不出題吧責任往別人身上推。我看,你也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李向東淡淡地笑道︰“我是爛泥,你也好不到哪去。馬老師,有他在我眼前像只蒼蠅晃,我靜不下心做題。”

    “你混蛋,有本事再說一遍。”

    馬富貴徹底被李向東激怒,敢當著其他老師的面說他是蒼蠅,簡直是不想在學校混了。

    李向東冷冷地說道︰“我是混蛋,你又是什麼東西?”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6:17
第14章 說錯話的代價


    敢當面質問老師是什麼東西的學生教導處的老師也沒見過,他們眼裡都有些怒色。馬富貴說話態度有問題,但他畢竟是老師,也是他們的同事,他們自然要偏向他。

    馬曉華眼見事情要糟,站起來厲聲說道︰

    “李向東,有這麼跟老師說話的嘛。馬老師,你也注意下你的態度。現在,請你出去。”

    “什麼?為了這個學生,你竟然要趕我走?好,我倒是要看看他有沒有你說的那樣金貴。”

    馬富貴怒氣沖沖地摔門而去。

    馬曉華苦笑地搖搖頭,問道︰“現在,你能做題了嗎?”

    李向東點點頭,開始動筆。

    邊上的一位教導處老師看看腕上的表,說道︰“測試時間還有一小時。”

    馬曉華張張嘴,卻沒有發聲,只能暗自嘆息。她很清楚李向東給這幾個老師留下不好的印象,原定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被人家縮短到一小時。

    這套卷子是上屆奧林匹克的題,題量大不說,還出的非常活,涉及到大量的計算和知識點,一位學完高一課程的尖子生做這套卷子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都不夠用,剛上高一,很多知識點沒學的李向東去要在一個小時內完成這些工作量,這擺明是故意刁難。

    可只要李向東能考到八十分以上是校長答應的唯一條件,而時間的縮短卻是他的不冷靜造成,馬曉華即便心裡有意見,也只能嘆息,甚至不敢去看他做題。這場考試一開始就不公平,註定要失敗,她這又是何苦?

    辦公室陷入短暫的沉寂,只有筆尖在指尖滑動的沙沙聲,當時間過去四十來分鐘,馬曉華眼角卻瞅見李向東站起身離去,他,難道自動放棄?

    帶著這樣的疑問,馬曉華走到辦公桌前看那套卷子。

    旁邊一位教導處老師說道︰“馬老師的心情我們理解,年輕人嘛,都希望自己班裡出現好的學習苗子。可剛才那位同學……。”

    馬曉華卻根本沒在意他的話,緊鎖的眉頭慢慢舒展,甚至露出一絲喜色。

    “現在是不是可以判卷子了?”

    她的話讓三位教導處的老師皺起眉,她怎麼聽不出別人的畫外音,還是受到刺激,非要判卷。

    很多知識點沒涉及到,馬曉華這樣的舉止本身就瘋狂,而那位學生只答了四十分鐘時間,從他們的經驗來說,這套卷根本不用判,沒有人能在四十分鐘時間答完這套題,她卻堅持要判卷,難道還嫌自己不難堪?

    的確,他們的判斷很合邏輯,在四十分鐘內,李向東也答不完所有的題,卷子上有兩道題沒答,他還沒涉及到這塊,想答也答不出。

    可當教導處的老師和馬曉華一起判完這份卷時,教導處老師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馬曉華老師則是全身每一處都在歡笑。

    成績不高,八十一分,卻正好達到校長唯一的條件,。

    馬曉華心情舒暢,她沒想到李向東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做出符合校長標準的卷子,她更沒想到他竟然提早涉及高一的課程,效果還是如此顯著。

    她舒展著柔軟的腰肢,像小鳥般飛到一班,去見為她爭光的學生,她要好好犒勞下這個可愛的學生。

    馬老師的邀請,李向東答應的賊快,好像生怕她反悔似的,拼命點頭。今晚,他將去馬老師的宿舍和她共進晚餐,至於晚餐後輔導的話他左耳進右耳出。

    不過,在這之前他要辦一件事。

    蚊子沒想到李向東大搖大擺地走進自己的教室,還坐在他的身邊,一時笑的細腰桿都快斷了。

    現在的李向東可是學校的名人,尤其是下午上學期間,他將高二年級的大頭揍成豬頭的事更像一陣風般傳遍校園,讓他的身價倍漲。

    感受到同學們向他身上投來羨慕的眼光,蚊子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就像在雲間遨遊,至於那些嫉妒的眼神,則被他自動過濾掉。

    “出手見血,血手向東”已成為高一年級大部分學生的驕傲。

    “蚊子,你今天去我家跟我姐說聲,我要去班主任家補課,順便在她那吃飯。”

    蚊子差點沒被他這句話噎死,高一年級的大哥竟然去老師家補課,豈不令人笑掉大牙。不過,蚊子的腦子轉的也不慢,他心神領會地笑道︰“沒問題,我順路嘛。”

    臉上的曖昧神情連傻子都能看出來他不純潔的內心。

    李向東敲了他一記爆栗,笑道︰“順你個頭,我家在城西,你家在城東,哪來的順路。”

    “東哥,地球是圓的,起點到終點再到起點,還不是轉了一圈。所以,從理論上講就是順路。”

    蚊子說完大笑,班裡同學無不側目,要擱在以前,他敢在班裡如此肆無忌憚地大笑,早被人收拾。可現在他身邊坐著血手向東這麼位惡神,誰還敢上前自討無趣。

    唉,世事輪回,以後只有他欺負同學的份,同學又哪敢再動他分毫,不找後賬他們就燒高香了。

    令人期待的放學鈴聲在李向東千呼萬喚中終於響起,沒等鈴聲終止,他已沖出教室,飛一般地沖向他心目中的聖地,比娶媳婦還著急,連項勇在後面的喊聲都沒聽見。

    少年郎,對一切都感覺非常新鮮,而且對每一件事都報以極大地熱情,所以,他們才會覺得生活處處充滿快樂。

    毫無疑問,馬曉華的小套間對李向東這個少年郎來說,此刻不亞于天堂。

    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廚房裡的每一個細微的響動卻逃不過他的耳目,他的心根本沒在電視上,而在身著居家裝,正在廚房為他忙碌的素顏小女人身上。

    偏偏有人很不識趣地這時候敲門,當馬曉華打開門時,眼前突兀地出現一大把鮮花,伴隨著鮮花,馬富貴尚算英俊的笑臉也出現在她面前。

    “曉華,今天在辦公室我被那個混賬學生氣的有些失態,請你原諒。這是我從花店裡特意為你選的花,一百零一朵,代表我對你的一心一意。我倆好長時間沒有去看電影了,今天一起去外面吃完飯後看電影,這可是你最喜歡看的《泰坦尼克號》,我從黃牛手上買的,比外面的票價貴一半。……。”

    坐在客廳的李向東覺得馬富貴簡直俗不可耐,開口閉口不離錢,要是馬曉華老師貪慕虛榮,早被他追到手了。

    這麼淺顯的道理他都不懂,看來智商和情商也好不到哪去。

    馬曉華心虛地扭頭看看坐在沙發上的李向東,見他正在看電視,不由地放下心,板起俏臉低聲說道︰“馬老師,在背後詆毀別人可不是一種美德。”

    馬富貴額頭上頓時出現一條黑線,說道︰“算了,我不想和你因為他吵架。我進屋等你換衣服。”

    說著,他想側身進屋。

    要是李向東不在,她或許會請他進去坐會,但此刻李向東正在沙發上,她不可願意兩人見面就爭吵,身子有意無意地攔住門,說道︰

    “對不起,我今天感覺身子不舒服,不願意出去,你還是找別的老師去看吧。”

    “電影看不看無所謂,你的身子不舒服可是大事,來,我扶你進家,等會去為你買些藥回來。”

    馬富貴心裡大笑,天賜良緣,女人生病,正是情感最脆弱,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他只要稍加把勁,就能把她拿下。

    他卻不知道,有時候女人說身子不舒服只是種推辭,拒絕跟男人出去約會的委婉藉口。

    “不用了,我休息一陣就好,你請回吧。”

    馬曉華巧妙地躲過他伸出的手,心裡有些膩歪,這人怎麼這麼沒眼力價,沒看出自己不受歡迎。

    鍋裡的菜還正在燒,再不把他打發走,估計菜得燒糊。

    “沒事,我反正也閑著,幫你倒倒水,跑跑腿,也算是一種鍛煉。”

    馬富貴是王八吃稱砣——鐵了心。馬曉華越不讓他進去,他心裡越起疑,還非要進去看個究竟。

    李向東適時地出現在門口,冷聲說道︰“你再敢糾纏,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馬富貴沒想到李向東竟然出現在馬曉華的房內,而且還敢出面威脅他,頓時火中燒,指著李向東叫道︰“你就是為了他不讓我進門,沒想到你還好這一口,老牛吃嫩草。”

    話音剛落,李向東從馬曉華身邊沖出來,一把抓住他伸出來的指頭,用力向下一拗。

    馬富貴吃痛,不住大喊著放手,他的兩根手指已被李向東折斷。

    一中的教師公寓住著不少單身的老師,聽到馬富貴和馬曉華在樓道裡說話,還只當兩人在鬧別扭。

    可馬富貴的話越來越不像話,對馬曉華有意思的男老師再也坐不住,從房裡沖出來,打算來個英雄救美獲得美人心。

    可並不是每一個人能當上救美的英雄,當他們趕到馬曉華的房門前,卻看到詭異的一幕。

    一位十五六的少年正抓住馬富貴的兩根手指頭,嘴裡冷冷地說道︰“任何人說錯話都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你以後再敢胡說,小心我把你所有的指頭全掰斷,滾。”

    話音剛落,他突然松開馬富貴,一腳踹在馬富貴的肚子上,將馬富貴踹倒在地。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6:18
第15章 我是李向東


    在場的老師全被少年身上散發出的兇狠之氣驚呆,這還是學生嗎?

    馬富貴強忍著疼痛,抬起頭剛想說話,卻見到一隻大腳板在他的眼中無限放大,面門上被人踹了一腳,滿天都是小星星,仰面躺在地上,心有不甘,卻不敢再有舉動。這個學生簡直不是人,打人往死裡打。

    “夠了,你倆都給我滾。”

    馬曉華氣憤地說完,進屋將門重重地關住,身子倚在門板上。眼淚卻不爭氣地往外流。

    好好的一頓犒勞晚餐不但變成血淋淋的打鬥現場,馬富貴的話更是深深地刺激了她,老牛吃嫩草,這不是明擺著敗壞她的聲譽,往她頭上扣屎盆子嘛。

    為什麼做一個好老師這麼難?什麼時候老師和學生的正常交往也被引向邪惡的方向,難道一個年輕的女老師就不能請男學生吃頓飯?我到底是不是個邪惡的女人?

    她更沒有想到在她印象中的好學生竟然出手就傷人,難道他自從刺了項勇一刀後就變成了另一個人,他,現在到底是好學生還是壞學生?

    這些問題如同白馬過駒般地在她腦海裡掠過,她感覺心好累好累。

    真他媽的一顆老鼠屎害了一鍋粥,要不是馬富貴,他現在正呆在那間令他心跳不已的房間裡享受老師做的晚餐,或許還能不經意間瞧見些許春色,這些,全因為馬富貴的出現成為一場泡影。

    他隔著門輕聲說道︰“老師,我先走了。”

    經過馬富貴身邊時,又重重地踢了一腳,往他身上吐口吐沫,才揚長而去。至於那些老師怎麼看,他根本不在乎。

    我是壞蛋我怕誰。

    這個自我標榜的壞蛋和正在哭泣的馬曉華全忘了一件事,李向東竟然第一次沒背書包回家,書包落在馬老師的房內。

    馬曉華哭哭停停,停停哭哭,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突然聞到一股糊味。

    “糟糕,這個該死的混蛋。”

    她立刻停止哭泣,飛快地沖進冒著濃煙的廚房。

    不一陣,從廚房出來的她滿臉全是黑,手裡拿著個被燒掉底蓋的鍋。得,做飯的傢伙都被燒壞,明天還得再買一個。

    好好的晚餐師生倆全沒吃上,還得搭上一口鍋和今天的作業,實在有些不上算。

    李向東餓著肚子在外面閑逛了一圈不說,還得跟家裡說謊話,挨了母親一頓訓,好學生哪有把書包落在別人家的。

    李夢詩則跟著弟弟走進裡間,壓低聲音問道︰“你為什麼撒謊?”

    李向東強辯道︰“我哪有撒謊?”

    “你這句話就是謊話,你敢看著我的眼楮說你沒有撒謊?弟弟,撒謊也需要天分,你一撒謊,眼楮就四處亂看,從小就是這樣。老實交代,你今晚到底幹了什麼?”

    李向東臉一紅,陪笑道︰“姐,你簡直就是包拯再生,我在你跟前無所遁形,佩服,實在是佩服。”

    “少給姐戴高帽子,姐不吃你那套,趕快老實交代,要不然我去告訴媽。”

    李夢詩的殺手 一使出來,李向東立刻投降。事實上,他跟姐姐鬥法從沒贏過。

    “啊,你跟人打架了,受傷了沒?”

    李夢詩聽到弟弟和人發生沖突,第一想到的不是他打別人,而是別人打他。小時候,他在外面被人欺負,身上經常弄得青一塊紫一塊,都是她這個姐姐幫著處理的。

    “哎,姐,我沒受傷,你別掀我衣服呀。”

    “呦。臭小子,在姐面前還知道害羞了。”

    李夢詩掀起弟弟的上衣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沒發現有青紫,稍微鬆口氣,但她的下一句差點讓坐在床上的李向東從床上摔下來。

    “把外褲脫掉。”

    大熱天,李向東外面只套條外褲,去掉外褲,只剩褲衩遮羞,即便是姐姐,他還是會很害羞。

    “姐,我真的沒受傷。”

    他還想做最後的掙紮,卻不料李夢詩芊芊玉手放在他耳朵上,抓住來個鈍角大旋轉,他立刻疼的絲絲作響,道︰

    “姐,疼,我脫還不行嗎?”

    “我還不相信制不住你這個臭小子。”

    李夢詩拍拍手,像巡視戰利品一樣把李向東的下體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李向東卻突然間身體有些僵硬,他趕緊將外褲拉起,生怕姐姐看到他下體的變化,心裡暗罵道︰

    “李向東啊李向東,你簡直禽獸不如,她是你姐,不是馬老師,也不是別的女人,再敢起什麼歪念頭,自己把自己 嚓掉。”

    原來,剛才李夢詩在蹲下的瞬間,他的眼楮又從她的裙領處看見令他心跳的圓球體,沒有馬老師的飽滿,但外形比她的好看。

    從理智上來講,李向東很愧疚,羞愧欲死。盡管他是無意中看到,可他不該有邪念,更不該起反應。可他卻又感到身體裡潛伏著一隻魔獸,竟似有隱隱想再看的念頭。

    一時間,他矛盾到極點,心裡正天人交戰,打得不亦樂乎。

    李夢詩沒有注意到弟弟的異樣,摩挲著他濃密的黑發,輕聲說道︰“你現在的任務是學習,爭取考上好的大學報答媽。”

    李向東好不容易穩定住自己的心神,點點頭,說道︰“姐,我一定要讓你和媽過上幸福的生活。”

    李夢詩緊緊地把弟弟的頭摟進自己的懷裡,一滴晶瑩的淚珠滑過她嬌嫩的臉龐。

    “傻弟弟,有你這一句話,姐姐受再多的苦也值。媽和我並沒有指望你的報答,只希望你以後的生活穩定。”

    感受到親情的真誠,李向東將手臂環繞在姐姐的腰上,此刻的他再無一絲邪念,純潔的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姐,以後我們買所大房子,永遠生活在一起。”

    李夢詩咯咯地笑了。

    “盡說傻話,以後你還要結婚,組建自己的小家庭,我和媽就不湊這個熱鬧了。對了,你還沒吃晚飯。等著,姐給你弄點吃的來。”

    望著姐姐離去的身影,李向東暗自發誓,他一定要實現自己的誓言,改變家庭的貧困,讓母親和姐姐不再為生活勞累奔波。

    不一陣,李夢詩就從外面回來,為他帶來些餅幹,甚至煮了兩雞蛋。小時候,他因不聽話被母親責罰不許吃飯,她就偷偷地給他煮兩雞蛋。

    姐弟倆躺在他的那張小床上,說著話,不時地發出輕笑。

    兩人一人忙著上班,做家務,另一人每天要學到很晚才睡。好久沒像這樣輕松地聊天,此刻,竟似有說不完的悄悄話。

    當然,在別人聽來,他倆的話毫無營養,甚至有東家長李家短的嫌疑,但對姐弟兩人來講,說什麼話不重要,重要的是享受這種久違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李向東精神抖擻地沖向學校。

    生命在於運動,貧困的家庭盡管讓他沒有豐富的物質享受,但卻練就了他一副好身板。出外全靠步坎,十年如一日的生活讓他的體力要比一般人強太多。

    學校門口照舊重演著昨天的一幕,這樣的一幕每天都在上演,只不過地點沒變,時間和劇中的主角發生變化而已。

    等學生們散去,關大走向他的身邊。

    “大頭呢?”

    “他說身體不舒服,要在家休息幾天。”

    關大邊說,邊將一遝子小面額的錢遞到李向東的手上。

    李向東估計大頭昨天吃癟,面子抹不開,所以今天不來上學。

    他突然問道︰“你有沒有話想跟我說?”

    關大定定地看了他一會,說︰“有。”

    “哦。”

    “我想以後跟你。”

    “為什麼?”

    “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大頭昨天去見高三的勇哥,沒帶我。”

    “往常他都會帶著你去見他認為有用的人。”

    關大點頭,點頭的意思就是默認。

    “你很聰明,大頭卻很蠢。”

    “我也很有用。”

    李向東笑笑,有用不是說出來的。

    “你為什麼不問我大頭去見勇哥的目的。”

    “我在聽。”

    “他想對付你。”

    李向東哈哈大笑。

    “想對付我的人多了去,多他一個也不多。”

    他伸手指著前方的校園,道︰“全校學生有多少?”

    關大並沒有因他突兀的問題感到吃驚,回答道︰“六千多人。”

    “全市有多少人口?”

    “四百多萬。”

    “有多少、酒吧、賭場、商鋪、遊戲廳、甚至洗浴、按摩房?”

    關大搖頭,但眼神卻火熱起來。

    “全國又有多少這樣的場所?”

    關大再次搖頭,感覺呼吸都有些急促,說道︰“我在向陽武館學柔道。”

    李向東淡淡地說道︰“不錯。”

    “那裡有不少和我關系不錯的師兄弟,咱們學校就有五人,我有把握招進來十幾人。”

    “你為什麼不把他們介紹給大頭?”

    “他害怕我搶他的位置。”

    “你當然不是這種人。”

    關大點頭。

    “那你為什麼要把他們介紹給我?”

    “因為你是李向東。”

    李向東大笑道︰“好,有用的關大,歡迎你加入我們的團隊,以後咱們兄弟一起闖天下。”

    說著,他將手裡的錢數也沒數全部交到關大手上。

    “請兄弟們吃飯,從今天起,高二年級的錢由你收。”

    關大沒有客氣,直接將錢裝起,反問道︰

    “不怕我起異心?”

    “因為我不是大頭,我是李向東。”

    說到這,兩少年眼裡滿是笑意,淳樸、真誠。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6:23
第16章 學潮


    項勇大踏步走過來,朝關大肩上捶了一拳,大笑道︰“你小子的拳頭可真硬。”

    “你的拳頭也不輕。”

    關大也揮拳擊打在在他肩上。

    兩人盡管疼的直呲牙,可笑聲卻是如此爽朗,驚走了樹上的鳥兒。

    男人間的友誼並不需要華麗的辭藻,打鬥中建立起的友誼,往往比世界上其它友誼來的更牢靠,更持久。

    直到關大走出了很遠,項勇才朝李向東豎起大拇指。

    “東哥,我現在總算知道你說“很好”的意思,原來你在他們中間種了跟刺,讓大頭猜忌關大,迫使關大投到咱們這。”

    李向東給了他個“你才知道”的眼神,笑著說道︰“高一年級的事的抓緊,現在咱們很缺錢,也很缺人。”

    有錢能使鬼推磨,無錢鬼都不推磨,李向東想實現自己的目標,缺人缺錢的現狀正是他的短板。

    項勇點點頭,從褲口袋裡拿出把刀,遞給李向東。

    “東哥,這把刀送你,有個合適的傢伙拿著防身也好。”

    整把刀折疊起來不過十幾公分,攜帶非常方便。刀把握在手裡很舒服,按下刀柄上的按鈕,刀身靈巧地從刀匣裡彈出,刀鋒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湛藍的光芒。握住刀身,可彎曲,彈性相當好。

    李向東不懂刀,但他卻知道這是把好刀。

    他也不客氣,笑著拍拍項勇的肩,直接裝進口袋,兩人一起向教室裡走去。

    當兩人進到班,李向東發現同學們看他的眼神多了絲羨慕,尤其是魏大壯,見他進來,媚笑道︰“老大就是老大,連書包都由班主任拿,就是牛。”

    李向東的書桌上書包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仿佛在很驕傲地向所有人宣佈著它的不一般。

    李向東笑著踢了魏大壯一腳,賞他一個字。

    “滾。”

    魏大壯果真屁顛屁顛地跟在項勇身後跑回座位,還偷偷地對著李向東的背影擠眉弄眼。

    班主任,在學生眼中絕對是無上的存在。再頑劣的學生,或許敢頂撞家長,甚至是別的老師,但對班主任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蓋因他也知道,想愉快地度過無憂無慮的學生時代,班主任可是千萬不能得罪。

    尤其是美女班主任,少年男的偶像,這種偶像盡管有時也是些學生幻想的性對象,也絲毫不影響她在學生心目中的地位。

    李向東走回自己的座位時,同桌徐若瑄雙手捧書,眼神卻不時地飄到他身上。這小丫頭,明明想跟他說話,卻又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神情。

    他玩耍之心頓起,故意加大動作幅度,不時地用胳膊觸踫身邊柔軟冰涼的軀體,他在玩火,會不會**他不知道,但目前至少還很安全。

    看著她撅著嘴,微蹙著好看的眉頭,好像盡力忍耐他無理的踫撞,讓他心情大爽。李向東有時候很懷疑她的真實想法。如果不願意,她為什麼默默忍受,不出聲抗議,為什麼她臉紅的頻率越來越高。

    徐若瑄的確很好奇李向東的書包怎麼跑到班主任的手裡,但魏大壯一句“老大”的稱呼讓她回到現實。她可是個好學生,怎麼可能跟壞學生有共同的語言。

    充滿熱力的胳膊不時觸踫她的身體,搞得她心如鹿跳臉發燒,她思想上很鄙視李向東的小動作,可身體卻渴望他的觸踫,這種截然相反的感覺讓她很矛盾,有時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壞女孩。

    她一步步退讓,大半個身子已傾斜到桌外,但可惡的同桌並沒有停止他的惡作劇,還在蠶食著她的地盤。

    實在忍無可忍,她輕聲地說道︰“李向東同學,請你注意你的坐姿。”

    李向東好似才猛然驚醒。

    “呀,你怎麼跑到外面去了?”

    徐若瑄差點被他嬉皮笑臉的話氣炸,這傢伙現在越來越肆無忌憚,自己幹的好事卻反問她怎麼回事。

    見徐若瑄緊閉著好看的小嘴,小臉通紅地看著他,李向東知道小姑娘生氣了。他嘿嘿一笑,說道︰“噢,過界了,下次一定注意。”

    這樣的話徐若瑄一個星期內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他嘴上說得好,但眼裡的得意神色卻瞞不過她的眼楮。

    她實在想不通他的變化怎麼這麼大,一個星期內,他由一個受人欺負的好學生變成欺負別人的班裡霸王。

    早讀時間,班長突然站起來,同學們還以為她要管班裡的紀律,卻沒想到他們的班頭現在感到很委屈,滿肚子的委屈。

    在別人眼裡,她是全班的班長,除老師外最有權威的幹部,可她偏偏受同桌的欺負,更可恨的是他做的太過分,讓周圍的同學看她的笑話,她有些失去理智地喊道。

    “你給我站起來,去外面。”

    徐若瑄的聲音讓教室頓時安靜下來,班頭有管理班級紀律的權利,但卻沒有罰站的權利,尤其是她要罰站的同學竟然是班裡男生的老大。

    所有學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相信血手向東會接受班頭的處罰。但令他們跌落眼楮的事出現,李向東很老實地站起身,安靜地走到班級外站立。

    “靠,搞什麼搞。”

    坐在後排的項勇站起來,大步走出門,和李向東站成一排。

    魏大壯等一夥男生很自覺地魚貫而出,老大罰站,做小弟的不陪著實太不仗義。

    徐若瑄也沒想到會搞成這樣。

    今早,見班主任提著李向東的書包進來,她不知怎麼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煩躁,偏偏這傢伙還臭屁地對她笑,讓她的怒火高漲。

    她原以為李向東會向她說幾句好話,她也好在同學面前下臺。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走出去,連帶著一群男生全跑出去,集體向她示威。

    一時間,她感覺滿肚子委屈,趴在桌子上哭起來。

    教務處的一位老師從樓道轉彎處出現,見高一一班門口站了二十幾個學生,很是不悅地問道︰“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上自習時間不好好學習,跑到外面幹什麼?”

    李向東循聲望去,發現這位老師就是昨天在辦公室監考的一位。他記得這位老師在他和馬富貴老師爭執時看他的眼神很冷,甚至是輕蔑。

    要擱在一個星期前,肯定會縮在後面,根本不敢出面和老師說話,更不會記恨,因為他沒這個膽子。可自從有了勇氣戒指,他現在有信心面對任何事,更敢表露自己內心的不滿。

    “老師,我們學的累了,出來換口氣,順便在樓道裡背課文。”

    教務處老師恨不得將手上夾的煙直接摁在面前這位帶著微笑的學生臉上,氣憤的大喊道︰

    “簡直是胡鬧,學校有學校的規矩,並不是你們胡鬧的場所。”

    “老師,說話要有證據,我們在樓道打鬧了還是影響其他班級學習了?”

    李向東寸步不讓。

    “你們即便沒影響到其他同學的學習,也不許在上課期間出現在樓道。”

    “學校校規有哪條規定不允許學生學累了在樓道站站,又有哪條規定學生不能在樓道背書。倒是你,檢查期間叼著煙,你不知道二手煙對人體的危害有多大?國家盡管沒明文規定不許在公共場合下吸煙,但這條規定早在歐美國家實行。老師,你不是不清楚吧。”

    李向東的話剛說完,項勇等同學就用手卡著脖子使勁咳嗽,身子東倒西歪,生像一口氣快喘不上來。

    老師氣的將煙扔在地上,用腳使勁踩,呵斥道︰“誰教你們這麼跟老師說話的,是馬老師?看看你們成什麼樣子,簡直就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聽到他出言辱及馬曉華,李向東的話語也變得冷起來。

    “要想讓人尊重你,你就得自重。你身為老師,不但不以身作則,更妄加猜測,不但辱及我們,更辱及我們的老師,你還真以為這是你家開的學校,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像你這種人,根本不配人民教師的這個光榮稱呼。”

    一班門口發生的爭吵,將附近教室裡的學生全吸引過來,聽到李向東的話,學生們感覺非常解氣,轟然叫好。

    “還反天了,你們馬上給我回班級。”老師鐵青著臉,指著李向東說道︰“你跟我去趟教務處。”

    徐若瑄見李向東闖禍,急的忙從教室裡出來,說道︰“老師,他們是……。”

    “是什麼?這裡根本沒你的事,不要瞎往裡面摻合。”

    李向東冷冷地截斷徐若瑄的話,對著項勇等人說道︰“來,大家一起背《三字經》,人之初,性本善,起。”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開始,只有五十來個學生跟著背,可隨著隊伍的行進,上千名高一學生加入到隊伍中,在通往教務處的路上大聲地背著三字經,形成蔚然壯觀的隊伍。

    教學樓整個沸騰了,高二高三的學生沒想到高一的新生竟然如此生猛,敢跟教導處的那幫活閻王們對著幹。

    高二、高三年紀的幾個老大也分別發話,馬上集合隊伍,開進教導處,聲援學弟學妹們的行動。

    更大規模的**一觸即發。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6:25
第17章 學生中的英雄


    一中的行政命令以從沒有過的效率快速傳達下來,各班主任要迅速地趕到班級,控制並穩定班內學生的情緒,要是發現有哪個班主任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班主任就地免職,並處罰一年的工資。

    這條規定狠,一旦牽涉到個人利益,各班主任迅速行動起來。

    高二高三班的老師沖進班級,死守著班級門,像尊守門神。想出去,門都沒有。高一各班的班主任也心急火燎地趕到行政樓,給學生們做工作,努力控制學生的情緒。

    從醫院回來的馬曉華老師進辦公室沒見到其他的老師,還正有些納悶,打算喝口水後去班裡看看,卻見到徐若瑄連門都不敲地沖進來,神情惶恐地說道︰

    “馬,馬老師,李向東,和教導處的老師吵起來,現在,全班的人都跟去教導處評理。”

    “啥?”馬老師立刻驚得從辦公椅上跳起來,怒罵道︰“這個混蛋。”

    等徐若瑄反應過來老師也爆粗口的時候,馬曉華已像支燃燒的炮彈沖出辦公室。

    馬曉華一邊跑,一邊罵道︰“你簡直混賬透頂,我剛為你去醫院說服馬富貴,沒想到你又去惹教務處的老師,你還真把老師當成你的救火隊員。這次,我要是不好好收拾你一頓,我不姓馬。”

    她的確已經出離憤怒。

    好不容易在校長那為他爭取到參加數學奧林匹克競賽的資格,他倒好,昨天當著其他老師的面將馬富貴的手指弄成粉碎性骨折,腰間和胸部也有瘀傷,她早上將書包送進班裡後匆忙趕往醫院,受盡馬富貴的白眼,才獲得他不向校方反映的承諾。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現在竟然帶領班級學生去教務處鬧事,這不是要人命嘛。

    匆忙趕去教務處的馬曉華卻不知道,現在不止他們一個班,全校高一二十個班的學生全聚集在學校行政樓前,正開展一中建校以來最大規模的**,她更加不知道,此事不但驚動了教務處的主任,連正副校長和校黨委書記全部出動,力爭要將這次的**盡快平復下去。

    要是知道這個消息,她不急暈才怪。

    非常事當用非常規手段,面對著有史以來最大的**,校長立刻將引起這次糾紛的老師喊出來,讓他當面向李向東等人賠禮道歉,並做出扣除三月獎金的處罰。

    看著台階上正汗流滿面,結結巴巴地說著道歉詞語的老師,校長鼻子都快被氣歪。群體事件,要是傳到教育局那,他不被主管教學的副局長罵個狗血踫頭才怪。

    “媽的,整個一豬腦,管幾個不聽話的學生能整出高一全年級的**,不讓你在學生跟前丟人,學生怎麼肯乖乖回班。”

    在暗罵惹出事端的老師時,校長也深深記住一個學生的名字,李向東。他很是納悶,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竟然有如此大的能量,能影響到整個年級。

    也許是不再年輕,久居高位的校長早已淡忘自己年少時的很多荒唐事,更與實際教學脫鉤。

    李向東在高一學生中有些威望不假,可要憑著他剛建立起來的那點威望發動一場這樣的**簡直是胡扯。

    時勢造英雄,並不是說英雄造時勢。只有在合適的時機,合適的氛圍下,某個人所代表的正是絕大部分人想法時,他才能登高一呼,從者雲集,成為英雄。

    從初中跨入高中,學習壓力猛增,尤其是重點高中,更是雲集了眾多初中時的佼佼者,老師的寵兒。這幫佼佼者到高中後有很多人失去了往日的光環,心裡壓力之大可想而知。這種壓力一旦踫到宣洩口,自然會全力湧出。學習成績中等的學生,還沒完全適應新學校的氛圍,同樣存在著迷茫。而學習成績不好的學生,本就不想呆在教室裡安心地讀書,好不容易找到不用學習的藉口,更是不會錯過。

    少年人,又沖動又有熱情,喜歡抱打不平。

    種種機緣湊在一起,無意中造就出李向東式的英雄。這刻起,李向東在高一年級的聲望達到頂點,也是無人超越的頂點。

    馬曉華趕到行政樓,事情也接近尾聲。李向東代表學生和校方進行了短時間的談判。

    學生普遍反映的作業多,課外活動時間少,老師佔課、佔時,體育,自然科學、電腦課不上等種種問題被擺到校長跟前。

    校長很有氣魄地一揮手,說道︰“減負,一直是學校關心的話題,我會和負責教學的副校長,相關教學方面的老師商談,拿出解決方案。至於你們說道老師拖堂,佔課和其他課不上的問題,學校馬上下發通知,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學校一定嚴懲不貸,你們也可以直接找我反應。德智體全面發展是一中的立校之本,也是你們健康成長最基本的保證。……。”

    只要學生們馬上回到教室,恢復正常的教學秩序,他不管什麼條件都能接受。當然,至於執不執行,又是另一種說法。

    老狐狸在這裡挖了個坑,減負問題他沒有給出具體的解決時間。李向東等人也缺乏經驗,見校長答應他們所有的要求,很是高興地帶著人馬浩浩蕩蕩地回到教室。

    正打算找李向東算賬的馬曉華老師還沒有找到令她頭疼的學生,卻先被校長找著。

    “馬老師,你們班的學生很活躍嘛,尤其是個叫李……,李什麼東的學生。”

    “李向東。”

    馬曉華在一邊提醒。

    “對,李向東,這個學生不簡單。”

    能煽動起學生鬧事的人在校長眼裡都不簡單。

    “校長,他就是昨天做數學奧鈴匹克競賽卷子得八十一分的學生。”

    “哦,原來是他。”

    堂堂一中的校長,管理著數千名學生,壓根就沒把李向東放在心上,要不是這次的學生風潮讓他記住帶頭的學生是李向東,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會記住這個人和這個名字。

    校長沉吟了一陣,說道︰“馬老師,你們這個班其實很好帶,只要抓好李向東這個領頭羊,其他的一切事情都好辦。”

    校長不愧是搞管理的好手,一下子就抓住一班的核心人物。

    他倒不是對每一位年輕老師都和藹可親,而是馬曉華不但人長得漂亮,更有個好老子。

    馬曉華的父親在省教育廳上班,掌握實權的廳局級幹部。要不,剛畢業不久的馬曉華想在一中這個重點中學當班主任,門都沒有。

    “謝謝校長。”

    馬曉華朝校長甜甜地一笑,退出校長辦公室。當她步出行政樓後,忍不住吐吐小丁香。又一次安然無恙,但那個害得她在校長面前擔心受怕,就會惹事的小壞蛋,馬大小姐決不輕饒。

    想到這,她暗暗地攥緊了小拳頭,嘴角的弧線向上翹起。

    課間操時間,李向東在學校後操場第一次召開小範圍會議,與會者有項勇、關大、蚊子、魏大壯和班裡幾位同學,這是他現在所有的家當。

    項勇說道︰“我們在一起總得有個響亮的萬兒,讓人一聽就能記住的號。”

    魏大壯說道︰“這還不簡單,就用東哥後面兩個字,叫“向東”會,又響亮又好記。”

    為了不成為別人手上的棋子,少年們自發地組織起來,成了了帶有玩票性質的向東會。

    李向東說道︰“既然成立向東會,就一定得有約束力的章程,誰要是敢違反,按規定處理。”

    項勇咧開大嘴笑道︰“東哥,你說,誰敢不遵守,把他扔進河裡喂王八。”

    蚊子立刻找來紙筆,開始記錄。

    李向東想想,說道︰“第一,凡向東會成員,都是兄弟,出賣兄弟者,殺無赦。第二,淫人妻女、姐妹者,殺無赦。第三,……。”

    他一共念了十幾條,最低也是三刀六洞的懲罰,其他幾人也想了幾條,共湊成二十條,成為向東會最初的會規。

    李向東看著關大說道︰“你進校時間長,把學校各個勢力給大家說一下。”

    關大稍微整理下思路,說道︰“學校最大勢力當數高三的勇哥,估計有二百人。另一個是高三的智哥,聽說和城東戴老大有關系,據我估計關系不近,應該屬於跑腿的一類,否則,勇哥那夥人根本擋不住戴老大的進犯。高三的學生明年面臨著高考,現已很少出來惹事。高二的鐵手,在學校很出名,他們那夥全是體育方面的特長生,反應速度快,很能打。我和鐵手打過幾次,輸贏各半。至於大頭,你們也知道了,我不再多說。其他的一些小團夥,實力不強。”

    李向東點點頭,說道︰“現在關鍵在鐵手那和高一。關大先將高二抓起來,同時要組建一支能打硬仗的隊伍。項勇負責高一,和關大一樣,要有自己的勢力。蚊子,你帶著其他兄弟負責去外圍找遊戲廳、麻將館歌廳、舞廳或是其它來錢的項目,打聽清楚情況,大家商議停當再說。魏大壯,我看你小子挺有經商頭腦,平時多看些這方面的書,以後幫向東會把錢管起來,還要會用錢生錢。”

    “好咧!”

    哥幾個大聲答應一聲,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年輕人,本就嚮往江湖大碗喝酒,痛飲仇人血的快意恩仇生活。

    向東會成立,昭示著他們嚮往的生活已向他們打開一扇大門。熱血青春,青春熱血,前面是驚濤駭浪還是鮮花無數,都擋不住他們年輕的心。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6:26
第18章 反抗也是種奢求


    東城金碧輝煌,算是東城裝飾最豪華,生意也最好的一家娛樂場所。在這裡,你不但能一展歌喉,或是關在包廂裡唱的鬼哭狼嚎,人神共憤,也能享受到小姐們一流的服務。想換個口味吃洋餐也行,俄羅斯姑娘、鮮族女孩,你只要有錢,一晚上包幾個都沒人管。或是想K粉,這裡也有的賣,不過要熟客才能拿到。

    在這裡,錢就是大爺。

    開這樣一家大型的娛樂城,黑白兩道要全吃得開,戴老大就是這樣的人。

    三十多歲的戴老大在海濱市的道上也算是個人物,控制這整個東城的地盤。海濱市被分成東西南北中五塊地方,東城就是其中之一。盡管東城相對其他幾塊地方稍微貧瘠點,但對戴老大來說還是相當滿意。

    他不滿意也沒辦法,這世道,實力代表收入。他要是有本事,早就將富得流油的城中囊括在自己懷裡,可惜,他沒有這個本事,不但他沒有,對城中垂涎三尺的其他三位大哥也不敢輕易去捋那人的虎須。

    人要自足,更要學會在有限的地盤內創造無限的價值。

    所以,戴老大不但在東城娛樂場所涉黃賭毒,更是提高轄區內各商鋪的保護費。道理很簡單,他一口氣養著七八個女人,還要為直管單位的領導們奉養他們的情人,更不能虧待自己,花銷自然比一般人大得多。

    黑白兩道通吃的戴老大按說沒什麼煩惱,錢有的是,手下小弟一堆,女人一個星期都不帶重樣,這樣紙醉金迷的生活,神仙也不換。

    可現在的戴老大在他寬大的辦公室裡卻是眉頭緊鎖,連蜷曲在他身邊金碧輝煌最紅的小姐大氣也不敢出。

    大老闆脾氣大,動不動就操刀子,粗言穢語更是家常小菜,在金碧輝煌討生活的小姐們哪個沒被他收拾過。

    按他的說法,出來賣,還裝什麼純?只要他能掙錢,哪怕你正趕上女人不舒服的那幾天,用嘴也得讓客人滿足。

    眼裡只認錢的戴老大被人擋了財路,心裡肯定不舒服,甚至會將怒火發泄在其他人身上,他身邊的小姐身上的淤紫就是他心情不爽時的傑作。

    辦事不力的雞冠男和黃毛這兩天更是受盡了老大的拳打腳踢,苦不堪言。那天,在一中門口收份子錢被兩個一中的學生破壞後,戴老大非常生氣,下令所有的兄弟全部出去,挖地三尺也要把那兩個敢出面管閑事的小雜碎刮出來。

    黃毛和雞冠男帶著人馬在一中附近呆了兩天,也沒見到那兩個刺毛的學生。倒不是他們不盡心,而是學生們全穿著統一的校服,一出來滿眼全是藍白相間的校服,如同放羊一樣到處都是,晃得人眼花。別說認人,看都看的人心煩。

    被逼無奈的黃毛突然想起一中還有他收的一個小弟,據說現在在一中也混得人五人六,被學生仔稱為智哥。這才和雞冠男跑去一中找到他,讓他把那兩個學生找出來。

    現在,他們正在等消息。

    戴老大抬起頭,惡聲問道︰“那個小屁孩怎麼到現在還不來?”

    黃毛趕緊回答道︰“我再去外面看看。”

    說完,他一溜小跑地跑出辦公室,在金碧輝煌大門口蹲著。

    他寧願在外面蹲著也不願面對戴老大,蓋因他怕戴老大的手掌不知道什麼時候扇到他臉上。

    雞冠男很羨慕黃毛,人家能找個藉口出去,他卻只能呆著這,忍受老大吃人的眼神。

    果然,連三分鐘時間都不到,戴老大又問道︰“怎麼還不來?”

    雞冠男頭皮發麻,他總不能說也出去看看,要這樣回答準會挨老大一記耳光。但他又不敢不回答老大的話,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或許還在路上。”

    “在你娘個頭。”

    話音剛落,他就瞧見老大的手掌扇在他臉上,火辣辣地疼。

    戴老大打他,他根本不敢閃。他要是閃了一巴掌,老大的皮鞋就會到他臉上。

    戴老大指著雞冠男罵道︰“兩廢物,被兩個小屁孩嚇回來,真他媽丟我的臉。想當年,老子一個人在城東收份錢,哪家商鋪的人敢不給錢?”

    “你兩個草包倒好,錢收不上來,連人也找不出來。現在,那片的人全看著那家飯店,要是拿不下那家店,那片的商鋪全他媽會造反。兩天時間過去,為那家店出頭的小屁孩找不到,難道那家店也關門走人?”

    “不是你吩咐的先把那兩個學生收拾了,再去找那家店的麻煩嘛。”

    雞冠男心裡這個憋屈,卻有不敢說,只能回答道︰“沒。”

    “那你們每天再幹什麼?就知道和這些臭婊子們每天打情罵俏,上床辦事?”

    戴老大憤怒地一把揪住身邊小姐的頭發,疼的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不敢喊疼。

    雞冠男頭垂得更低,心裡卻道︰“麻痹,你是再罵自己呢吧。你每天換著睡小姐,我們可是三四天才睡一個。”

    想歸想,雞冠男卻不敢流落出任何的不滿,只能在心裡祈禱黃毛帶著學生快來。

    不知道他的祈禱是否被黃毛感受到,不一陣,黃毛便帶著一位十八九的青年來到辦公室。

    “小智,這就是戴老大,快見過老大。”

    “老大好。”

    董智恭敬地跟戴老大打聲招呼。

    戴老大哼了一聲,松開小姐的頭發,斜睨著眼前的學生,說道︰“你就是學校裡的智哥?”

    董智忙道︰“那是學生們胡亂叫的,在老大跟前,我就是小智。”

    戴老大的臉色稍微有些和緩。

    “以後跟著黃毛好好幹,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是。”

    董智有些感激涕零,忙點頭。東城的戴老大可是全市數得上的老大,他能跟在這樣的老大身邊混,誰敢不給他面子。

    平日裡,他在學生中吹噓自己是戴老大的人,可實際上他今天是第一次見戴老大。就這,學校裡的學生見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喊他智哥,收錢時也不敢反抗。

    人的名樹的影,董智第一次真正見到大哥級的人物,心情的激動可想而知。

    “那件事你打聽的怎麼樣?”

    “老大,那兩個學生是高一班的項勇和李向東,今年剛考上一中,在高一一班。李向東最近兩天被他們班的班主任留在學校學習,回家時間不定,項勇倒是一到放學時便和同學們相跟著離校。”

    戴老大交代下來的任務,董智一點都不敢馬虎,連兩人的行蹤都摸得一清二楚。

    “老大,那個先動手,長的人高馬大的學生就是項勇,這人力氣很大,好像會點功夫。李向東人長得比項勇矮點,身體也很結實。”

    黃毛的這些話有些誇大的成分,有“不是我倆不中用,主要是對手太強”的意思。

    “老大,項勇在學校被人稱作小霸王,身體健壯有力。李向東是剛闖出名的新生,聽說他出手必見血,被封了個血手向東的綽號。”

    董智也配合黃毛的話,將他收集的資訊全部說出來。

    戴老大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

    在笑聲中說道︰“你們這些學生,能將屁大點事吹上天。血手向東,也真虧你們能想出來。”

    董智媚笑道︰“在老大你的眼裡,他不過就是只小螞蟻。”

    戴老大收斂笑容,說道︰“黃毛和雞冠,你們帶些兄弟跟著小智去堵項勇,給他些厲害看看,順便給那家老闆一些教訓。小智,李向東那你繼續跟著,我就不信摸不著他的行蹤。”

    等三人出去,戴老大伸手揪過一旁的女人,將她按在椅子上,掀起她的裙子,一把扯掉她的內褲,掏出自己的傢伙什直接從後面塞進去。

    女人杵著眉,強行忍受著他的粗暴,只聽他笑道︰

    “別看你打扮的像是個清純少女,但在老子眼裡,你就是不折不扣的一隻小母狗。”

    粗俗的男人,蠻橫的莽夫,在他身下的女人不過是他泄欲的工具,他何嘗把她當人看,女人眼裡的淚水滴落在椅子的扶手上,不知是為自己的命運還是為他們即將要對付的學生。

    其實,她和兩學生同病相憐,她為生活,為自己能生活的好點出賣自己的青春,出賣自己的肉體,而那兩個打抱不平的學生則是想通過學習改變未來的命運。可他們不該踫上他。

    在戴老大這樣的**大哥面前,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甚至連選擇的都是種奢求。

    外面晴朗的天空突然響起一聲悶雷,隨即,閃電像爆米花般四處亂竄,將黑雲趕到海濱市的上空。

    天,下起了雨。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6:27
第19章 暴雨來襲


    望著外面傾盆而下的暴雨,李向東的心突然有些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這兩天,項勇在高一的行動獲得很大的進展,二十個班級已拿下一半,項勇手下也增加了幾個人。關大那些師兄弟他也抽空見了一面,大家坐在一起吃了頓飯,他們也正式加入向東會,成為向東會的成員。

    隨著他們的加入,向東會一下子擴展到三十多人。

    本著寧缺毋濫的原則,除了蚊子和魏大壯外,向東會都是些孔武有力的少年。

    有用的關大在向陽武館為所有的兄弟全辦了個會員證,會費由向東會出。他的要求是,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為了這些跟著他的兄弟少流血,他將收來的錢大部分都投入到那家武館裡。

    聽關大講,那家武館的館主曾獲得全省自由搏擊的冠軍,手上很有兩下。

    魏大壯正帶著幾人找地方,像海濱市這樣的省會城市,想找個沒有滲入幫會勢力的場所不亞於在蜀道上行走。這種事急不得,只能慢慢地尋找。

    別的兄弟都在外面忙乎,可他卻只能坐在這面對著一道道數學難題。可惡的數學,在剎那間他平時喜愛的數學題卻變成他所憎恨的東西。

    “走什麼神?還不趕快做題。”

    耳邊傳來嬌斥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維。

    馬曉華敲著桌子,捉狹的笑意在她眼中一閃而過。

    李向東苦笑道︰“馬老師,你這是在摧殘幼嫩的心,高一一年要學完的知識,你卻要求我在一個星期內學完,你以為我是反穿內褲的超人?”

    “切,你是不是超人我不知道,可我知道這次參加全國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名額全省只有三個,你必須要憑自己的實力在預選賽中佔到前三的位置,才能保證你能參加正賽。所以,只有大量做題,接觸各種題型,才有可能勝出。現在高一的知識你基本都掌握,可我們要延展到很多的知識,甚至會涉及到高二高三的一些內容。”

    見到李向陽愁苦的表情,馬曉華心裡卻格外爽,甚至想放聲歌唱。

    你不是能嗎?不是盡惹事,不讓我消停嗎?現在,本小姐就讓你看看本小姐的手段,要不把你整的死去活來,對不起班主任這個光榮的稱號。

    李向陽暗呼︰“還有高二高三的知識,大姐,你乾脆把我殺了得了。”

    但他心裡很清楚馬老師對他最近的表現很不滿,說是輔導他學習,倒不如說是在懲罰他。懲罰他最近的無法無天,懲罰他在她面前動手傷人。

    其實,他也不想這樣活著,可他不奮起反抗,別人難道就不欺負他。

    這世上絕沒有真正的公平,也沒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說法。好人命不長壞人活百年倒成了現實生活的寫照。那些投機倒把,無奸不商的人反倒成了國內富起來的人群,那些在大街上欺善之輩卻光明正大地把持著沙場、山石、甚至物流的場所,做起壟斷的勾當。

    白的反面是黑,可誰又能否認黑到極致不是一種白呢?

    世上之事,黑白之分豈是那麼容易區分,只存在人心之中。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可李向東想走自己的路,馬曉華卻想讓他按她劃下的道道走,尤其是讓他參加奧林匹克數學大賽的預選賽,讓他心裡堵得慌。

    貪小便宜吃大虧,李向東現在才算明白這句話的真諦。要是不他意志不堅定,糊裡糊塗地答應了馬老師的要求,他何至於在放學的時候還坐在這裡拼命地做題。

    男人,永遠是用下半身考慮事情的動物,為了追求感官上的刺激,李向東可謂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男人,吐口唾沫砸個坑,他不願做出爾反爾的小人,所以,他現在只能坐在這,接受馬老師的擺布。

    可他也不是木偶,偶爾也會表達下自己的不滿。

    “老師,三天時間,我做了不下上五十套卷子,即便是機器人也有電力不足的時候,我現在真的很累。”

    的確,面前快堆積成山的卷子就是他這三天的奮鬥成果。他現在一看到卷子就想吐,眼楮發花。要是馬老師能換個方式,洗洗他的眼楮,或許能消除一些疲勞感。

    可惜,他肯,她卻未必肯。

    馬曉華一撅嘴,道︰“你只知道你做了五十套卷子,可你知不知道我為了能讓你有個安靜的學習環境,磨破嘴皮才從校長那拿來這間電教室的鑰匙。你知不知道為了出這些卷子,我幾晚上沒睡過一次好覺?我都不抱怨,你一個男人,還在這嘀嘀咕咕,羞不羞?”

    “聽,老師,打住,我認錯還不行嗎?你能不能換幾句台詞?翻來覆去的就這幾句,聽得我耳朵都起了老繭。”

    李向東現在是一個頭幾個大。

    他就是孫猴子,而馬曉華卻是碎嘴的唐僧。孫猴子再有能耐,也擋不住唐僧的緊箍咒。

    馬曉華笑的像一朵花,櫻桃小嘴裡吐出兩字。

    “不能。”

    “我可憐的課外時間。”

    李向東哀嚎,他現在所有的空閑時間全被馬曉華佔去,甚至比被囚的犯人還悲慘,犯人還有點放風的時間,他連上廁所都被她掐著碼錶。

    哼哼,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給你點空閑你就生事。馬曉華甚至能想像到,學到十一點回去的李向東像條癩皮狗似的沾床就能睡著。

    心裡得意,馬曉華臉上卻是一寒。

    “少羅嗦,趕快做題,這套卷子只剩十分鐘的時間,做完後吃飯。”

    李向東渾身一哆嗦,忙開始手上的工作。

    沒過三分鐘,他突然抬起頭來,說道︰“老師,這道題我不是太懂。”

    “我看看。”

    馬曉華移近身子,湊過來看題。

    李向東站起來,好似為方便她,可他的臉上卻帶著狡黠的笑容,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是一臉的壞笑,奸計得逞的笑。

    馬曉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至於嘛,這麼大的地方,還用站起來。她卻不知道當她俯首看題的時候,李向東的眼神卻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沿著她開叉的領口處往裡延伸。

    “哪到題?”

    李向東順手一指。

    “這。”

    “這道題你不是做了嗎?”

    李向東定楮一看,暈,指錯了。

    忙移動手指。“下麵這道。”

    馬曉華研究題的時候,卻聽到李向東不斷地說道︰“下一點,再下一點。”

    順著他的話,馬曉華眼楮已看到最下面的空白處,在下一點就是桌面。她不由地有些擔心李向東最近幾天學習別把腦子學壞了,要不然怎麼說胡話。

    她擔心的好學生此刻卻已撲捉到她內衣裡的風光,只是角度有些太差,只看見隱隱的一絲白。他踮起腳尖,恨不得眼光會轉彎。

    做賊的人往往非常敏感,外界的一點風吹草動傳到他們耳朵不次於炸雷,這點在李向東身上充分得到驗證。

    當馬曉華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李向東鼻孔朝天,不由好奇地問道︰

    “你在幹什麼?”

    “我,我感覺要流鼻血。”

    “流鼻血跟墊腳尖有什麼關系?”

    “那關系可大了去,墊腳尖是為了增加高度,也就是增加勢能,血液從下往上走的阻力隨著高度的增加也增加。我老家小孩流鼻血,大人全讓他墊腳尖,可管用了。”

    李向東順口胡謅,他卻不知道馬曉華將墊腳尖可止鼻血的方法牢記在心,以至於後面鬧出笑話。

    有條件上,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這是李向東的人生哲學,他正在朝這個方向努力。

    學習,本來就是枯燥的營生,更何況他現在不但被馬曉華逼著做大量的題,大量的知識也像填鴨子般往他腦海裡灌,要是他不想辦法自娛自樂,沒準會被逼瘋。

    只可惜今天的角度不太好,他沒能見到讓他心癢癢的圓球體,不過,那酥胸上的一抹驚人的白也夠他洗一回眼。

    雨,越下越大,白茫茫的一片,天地間好像就剩下遮天連地的雨幕。

    幾個少年在街道上分手,魏大壯和項勇緊跑著,想去不遠處的遊戲廳玩會。這麼大的雨,兩人為自己放了個假,今天不去武館訓練。

    轉過一個路口,遊戲廳就到。

    這時,他倆突然聽見後面有喊項勇的名字。

    “誰找我?”

    項勇轉身大聲問道。

    “老子找你。”

    雨幕裡現出幾條人影,手持木棍沒頭沒臉地往項勇身上擊打。

    在前面等項勇的魏大壯只見到幾條人影圍住項勇,隨後他聽到雨聲中夾雜著項勇的呼痛聲和鈍物擊打在人身上的沉悶聲,當他趕到項勇身邊時,只留下躺在雨幕中的項勇和被雨水沖散的鮮血。

    雨太大,他根本沒看清動手人的相貌。

    “項勇,你可別出事,千萬別出事。”

    大雨中,魏大壯背著壯碩的項勇,顫抖的聲音顯示出他內心的惶恐和無助。他費力地一步步向遊戲廳的方向移動,那裡有公用電話。

    他的身子太瘦小,項勇壯碩的身子對他來講無疑是巨大的挑戰,在他的挪動中,項勇的兩條腿拖在地上,滑出兩條血印,又被雨水沖刷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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