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守衛神 作者：無奈的舞者（連載中）

第60章 姐，我冤枉


    中年員警沒想到到一個學生仔竟然敢出言威脅他，氣狠狠地指著他︰“你別抱著僥幸的心理，現場已有人指證。要是被我核實，你，死定了。”

    李向東等著他，兀自不肯退讓半步︰“誰死定了還不一定，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萬事得講證據。員警同志。”

    最後四個字用很重的鼻音說出來，嘲諷的味道非常重。

    中年員警差點伸手扇眼前的少年一巴掌，當員警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膽肥的學生。“給我搜。”

    男員警立刻站起身，快速向李向東的方向走來。暗忖道︰“這小子欠收拾，只要坐定他刺傷人的事實，到時候玩殘他。”

    “慢，想搜身就搜身，你們當我不懂法，要知道，我現在可是被害者，不是你們的犯人。想搜身，拿出搜查令。另外，我要打電話找律師，一切事情你跟我的律師談。”

    一個穿著寒磣的中學生竟然口口聲聲地講法律，還來句跟律師談，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員警，在普通人眼裡就是法律的象徵，甭管弄沒弄錯，只要員警帶走的人，普通老百姓就認為那人已犯法。

    在警局裡，員警更是天，普通人進來哪個不膽戰心驚，惶惶不能自己。哪像眼前的小屁孩，不但敢當面頂撞，甚至威脅起他們，簡直翻了天。

    兩男員警不再跟他羅嗦，直接上手麻利地將李向東摁倒在地，　嚓兩聲脆響，已給他戴上一副手銬。

    員警是國家的執法人員，但不代表他們就是完人，他們也不過是有血有肉，有各種缺點的普通人，甚至少數人脫下衣服就是土匪的地痞。由於工作的原因，有不少人甚至成了當地黑社會的保護傘。

    “閔隊，這樣做不合適吧？”搜李向東的身，傅雪不反對，可動不動就銬人，她有些看不下去。

    “有什麼不合適，對付這種小流氓，就得上手段。”閔隊長一腳踹在李向東的腹部，老虎不發威，他還真當自己是病貓。

    這一腳踹的狠，李向東被踹的嘴邊都吐出白沫。

    男員警見隊長動手，更是毫不客氣地扇了李向東幾嘴巴，罵道︰“讓你小子嘴硬，今天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老子跟你姓。”

    李向東一口血水吐在男員警臉上，趁他抹口水的時候，腳下一掃，將他也放到在地。他們如此對他，反倒激起他不服輸的兇悍之氣。

    他瞪著中年員警，喊道︰“來，有本事把老子弄死，草，弄不死老子，老子跟你沒完。”

    “小兔崽子，還真是不想活了。”閔隊掏出警棍，就往李向東身上打。卻被傅雪攔腰抱住，說道︰“他還是學生，你也少說幾句。”

    前一句話是對閔隊說的，後一句卻是在勸李向東。

    李向東重重地呸了一聲，道︰“你們打人，我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狗日的，有本事來呀。”

    閔隊一把掙脫傅雪的束縛，手中的警棍沒頭沒腦地向李向東抽去。

    “你小子在給老子罵，罵呀。”

    哈哈哈。

    疼到極點的李向東在翻滾的時候卻放聲大笑，仿佛在嘲笑閔隊的無能。

    此時，他頭上被警棍打破。鮮血糊了他一臉，但他的眼楮依然明亮，閃爍著不屈的眼神。

    傅雪見閔隊已失去理智，立刻掏出腰間的配槍，大喊著︰“住手，不然我開槍了。”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打開，進來幾個人，其中還有兩位扛著攝像機和錄音器材。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省電視台最有名的主持人秦可人，市里發生這樣大的事情，作為電視台臺柱子的她被派到這進行采訪。

    沒想到剛進門就就到這一幕，秦可人呆了，陪她一起進來的局領導也看呆了。

    審訊室原本是審犯人的地方，今晚地方不夠用才將這裡設成記錄事件經過的場所。可眼前這一幕哪是調查，比審犯人還精彩。

    一人滿頭是血地倒在地上還兀自笑個不停，閔隊長手裡的警棍高高舉起，身後的傅雪卻端著槍對準他，男員警剛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灰塵還沒來得及拍去。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審犯人也不能動用私刑。閔隊，今晚的事給我寫份檢查，局黨委會開會專門研究此事。”

    家醜不可外揚，局長在瞬間就理清了思路，要是被電台的記者拍到員警打學生的事，對上面可交代不過去。他狠狠地瞪了閔隊一眼，轉身對秦可人說道︰

    “秦記者，各位記者，我們走錯了，這是審訊室，專門審犯人的地方。走，我們去別的房間。”

    李向東滿頭是血，渾身又都是灰塵，秦可人一時沒認出來，聽到局長的解釋，她盡管心存疑惑，也不便當面詢問。畢竟，公安局局長也是市委的政法委書記。

    當她剛移動步子想往外走的時候，一聲幾不可聞的“姐”卻像晴天霹靂般拽住了她的腳步。她霍然轉身，快步走到躺在地上的血人身邊，掏出手絹擦去他臉上的灰塵，眼淚在瞬間滴落。

    她沒想到兩人竟然是在這種場合下見面，更沒想到他竟然被人打成這樣。

    周圍的人弄不懂秦可人怎麼會抱住地上的人，但他們知道那人一定和秦可人有著必然的關系，而且關系很近。否則，一向愛幹淨的秦可人不可能做出這種動作。

    “姐，我……，我冤枉。”

    臉上糊滿血跡的李向東露出一口白牙，笑著暈倒在她的懷裡。能撐到現在，全憑他不屈的一口氣。

    看著他被人欺負，好像孩子在尋求母親保護的可憐樣，秦可人潸然淚下，喃喃道︰“我知道，姐相信你。”

    他要是壞人，也不可能拼著性命不要從四個蒙面人手裡將她解救出來。他肩上深可及骨的刀傷一直是她的牽掛。要不是他堅持不住院，堅持求她不要洩露他救她的事，她和他的姐弟關系早已被有心人知道。

    功勞記到公安局身上，可本該享受榮耀的他卻倒在公安局裡冰冷的地上。她都不敢想像，要是她們沒進來，持著警棍的那個土匪會不會要他的命。

    畢竟是大牌名記，秦可人知道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她深吸一口氣，藉此迅速平靜內心的憤怒，冷冷地說道︰“大毛，將這一切拍下來。”

    她說這番話時根本沒轉身，可見她內心還是很不平靜。

第61章 兄弟


    “媽的，這幫東西真不開眼，偏偏在這個時候整出這一出。”局長心裡暗自埋怨手下人不會辦事，可對秦可人的做法，他同樣有些膩歪。

    要是別的記者，他或許會強行阻攔，不讓記者拍。可面對著省台的秦可人，他卻是不敢阻攔。別人不知道他的事，身為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的他豈能不知道她和市長間的曖昧？

    等大毛等人拍完，秦可人抹去臉上的淚水，陪著昏迷的李向東趕往醫院。至於其他人，她看都沒看。

    一來她不想真正與政法委書記弄僵，再者她很清楚官場的內幕。即便她不開口，公安局也肯定會對這件事有個合理的交代。不是沖她，而是沖她背後的那個人。

    馬曉華將班上參與打架的同學全接完，卻不見李向東的身影，不由攔住一位女員警問道︰“我班的學生李向東怎麼還沒出來？”

    女員警撇撇嘴，很是不屑地說道︰“我怎麼知道？估計他是這次事件的主要參與者，被扣住了。”

    “你放屁。”站在一邊的項勇瞪著牛大的眼楮，直接爆粗口。“九中的學生到我們校門口打人，東哥還手就變成主要參與者？趕快把他放出來，要不，你把我們都抓進去得了。”

    他的話得到還沒散去的一中學生們的響應，紛紛嚷道︰“快點放人。”

    男人有四大鐵，一起流過血是其中的一鐵。

    在勇哥和鐵手相繼被九中的人打倒後，李向東卻帶著一幫一中學生打出一中的威風，更將對方的小瘋子幹翻。無形中，他成了一中少年們心中的偶像，力挽狂瀾的英雄。

    他們不願意散去，就是想等東哥出來一起回去，男人間的友誼有時就像少女的心思，很難琢磨。

    李向東被打送醫院又不是光彩的事，警局裡除了少數些人清楚外，普通員警根本不知道這回事。女員警見學生們情緒不穩，忙說道︰“那我進去問問。”

    說完，她如同受驚的兔子，立刻“逃”進房裡，再沒有出來。

    也難怪她不出來，每個人被問及李向東時，要麼搖頭，要麼三緘其口，得不到準確答案的她又豈敢出去面對情緒波動的學生。

    不一陣，校領導和馬曉華老師被請到局長辦公室。

    事情既然出來，總得解決，肇事的閔隊肯定會被推到前臺，是死是活已不放在局長的心上，圍在外面不願意離去的學生倒成了必須馬上解決的重中之重。

    馬曉華下臺階時，打了個踉蹌，差點摔倒。李向東進去時還好好的，可轉眼間卻被送進醫院。公安局的領導說的含糊，可她卻不相信他是因在打鬥中受得傷。

    她不敢面對學生，可又不能不面對學生，還必須昧著良心向他們撒謊。人在社會，身不由己。生活就是由很多小無奈組成，由不得她。

    大部分同學都散，項勇卻蹲在地上不走，馬曉華讓他跟她一起走，他悶聲悶氣地說等家裡人來接。

    因要送其他同學和回去處理善後的事，馬曉華老師只能不放心地走了。

    見眾人走遠，項勇突然從地上站起來，抄起磚頭砸向大院的玻璃，邊砸邊罵︰“一幫狗娘養的，真以為我是傻瓜，編一堆謊話就想把我哄回家。不還我東哥，老子跟你們拼了。”

    說話間，他已砸爛四五塊玻璃。

    “你在幹什麼？放下手中的東西。”院裡的員警聽見動靜，立刻飛奔出來圍住他。

    項勇睜著血紅的眼楮，罵了句︰“老子就要砸，有本事把老子跟東哥關在一起。”

    說著，他右將手裡的磚頭扔出去。只聽　當一聲，又一塊玻璃報廢在他手上。

    “咦，你小子還來勁了不是？”員警們見他竟敢當著他們的面砸玻璃，一起動手，揪住他的頭發，將他按趴在地上。

    被按在地上的項勇像是瘋了一般，不斷地掙紮，嘴裡罵道︰“有本事弄死我，要不，你們就把東哥放出來。”

    “這傢伙勁太大，先將他拷起來。”一位員警說著掏出手銬，欲銬住項勇。

    “你們幹什麼？快放開勇哥。”一名身材矮小的少年從院外沖進來，抓住那員警的手。在他身後，少年們陸續出現，全是向東會的兄弟。在老師和家長跟前，他們假意順從，趁大人們不注意，他們又溜回來。大哥沒出來，兄弟們怎麼能走？

    被按在地上的項勇見兄弟們一個不拉地全回來，不由地放聲大哭，哽咽道︰“兄弟，好兄弟，東哥有你們這些兄弟實在太好了，……。”

    激動的他一時哽咽，難以續言。

    “放開他。”大壯和一群少年推開員警，將項勇從地上拉起。“勇哥，東哥不在，兄弟們都聽你的，你說咋幹就咋幹？”

    六七個員警見幾十位少年情緒失控，忙進去搬救兵。

    項勇立刻沖出院子，在路邊上撿了兩半拉磚頭，扭頭往公安局跑。他，竟然要帶著兄弟們攻擊公安局。

    關大攔腰把他抱住，死也不放手。

    “關大，你什麼意思？”項勇睜著通紅的眼楮，帶著哭腔說︰“我現在當你是兄弟，你要是再不放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項勇，你有本事往這砸。”關大支愣著腦袋往項勇手上湊，厲聲說道︰

    “東哥說過的話你全忘了？他讓我們凡事多動動腦子，要是把警局砸了東哥沒事，我陪你去。現在不是在警局鬧，而是要看看東哥到底出了什麼事？等看過之後，咱們再決定行動，好不好？”

    “東哥在裡面都有兩個多小時了。上次，大壯就說過東哥在裡面挨過打，這次，你難道還要讓我看著東哥挨打？你給我放手。”項勇二愣子脾氣上來，除了李向東能制服他，別人的話他根本不聽。關大要不是他的兄弟，他早一板磚拍下去。

    “你以為只有你關心東哥，東哥這麼長時間沒出來我不擔心？”說到這，關大的眼圈也紅了。“可這樣打下去只會把事情越搞越遭，咱倆先一起進去看看成不成，兄弟，就算我求你了，先放下磚頭。”

    項勇恨恨地吐口痰，扔了手裡的磚頭，被關大拽進房間。

第62章 向東武館


    項勇他們趕到醫院，已是深夜。因醫院的住院部已鎖門，他們並沒能立即見到東哥，一大群少年就蹲在醫院外面，等待著淩晨的到來。

    關大掏出煙，遞給項勇。

    項勇偏過頭，悶聲道︰“沒心情。”

    黑夜中，點燃的煙頭忽明忽滅，兩少年的心情也像煙頭一樣，晦澀難明。

    高一一班的同學並不知道，當他們安然回到家時，馬曉華老師卻蹲在道牙旁，將頭埋進臂彎裡，肩頭不斷地聳動。

    她，哭了。

    不知是為自己的不堅持還是為被送進醫院的李向東，抑或兩者都有。

    一中校門口發生的鬥毆事件，最後在有心人的壓制下不了了之。當然，該負責任的相關人士還是得到處理。

    掀起這起鬥毆事件的小瘋子被九中除名，至於他大腿根部的刀傷，由於從李向東身上搜不出任何相關利器，再加上只是他的一面之詞，警方並未理會。

    一中的門衛直接換人，換上一位年富力強的保安。

    閔隊長和男員警分別被開除和記大過處分，拔槍威脅閔隊長的傅雪功過相抵，不獎也不罰。公安局負責李向東住院期間的所有費用，局領導親自到醫院慰問並看望李向東，對他表示出春天般的溫暖。私底下卻給了李向東些賠償，並做出了口頭上的道歉。

    能和省台秦可人扯上瓜葛的人，該放低姿態的時候決不能硬挺著。這世界上只有想不到的是，卻沒有辦不到的事，

    經過上層運作，這件事到此畫上一個句號。報紙、電台、電視都非常有默契地對此事隻字未提，民間的管道也被打掃的幹幹淨淨，好像這件事根本未發生。

    李向東出院後，秦可人請他在家吃了頓飯。經過這次事件，兩人好像關系更加親近，李向東乾脆直接跟可人姐商量開武館的事。

    秦可人聽他要開武館，不但沒責罵他，反而高看他一眼。

    經歷過苦難日子的秦可人深深懂得社會的叢林法則，想在社會上立足，除了有文化，渾厚的物質基礎更不可缺，尤其是近幾年，雙向選擇已成為社會的潮流，有些人上了四年大學，卻連工作都找不著，變成所謂的啃老族。

    難得東子有這樣的志向，秦可人當仁不讓地出面請人運作，在最短的時間以年租金一萬的低價租下廢棄的體育場，算是幫了他很大的忙。

    前幾天的群毆，一中的活躍分子幾乎全參與此事，致使一中籃球比賽也停了一段時間。李向東趁著空閑時間，帶著向東會的兄弟將廢棄的體育場稍微修整了一下。同時，在外面掛上向東武館的招牌。

    向東武館，聽起來怎麼也比向東會敞亮些，而且還合法。李向東等人乾脆取消向東會的稱呼，大家一律變成向東武館的正式成員。同時，為了整的更像樣，向東武館也乾脆對外面招生，顯得很正式，也能招兵買馬。

    李向東口袋裡的錢像是流水般嘩嘩地流走，有時候整的他的口袋比他的臉還幹淨，讓他又忍不住大發一番感慨。

    勇哥、鐵手也相繼出院，當三人在學校裡見面時，都被對方搞笑。李向東頭上貼著塊膠布，勇哥右手被綁上繃帶，鐵手左腿走路稍微有點瘸。

    勇哥拍拍李向東的肩膀，什麼也沒說，掉頭走了。

    鐵手則走到李向東的跟前，豎起大拇指，說道︰“行，夠爺們。”

    要不是李向東將小瘋子打進醫院，一中的臉算是丟盡了。

    李向東笑著說道︰“鐵手，你這個樣子，賭約乾脆取消吧。”

    鐵手用手指點點李向東，道︰“還真當我怕了你。告訴你，鐵手和人定下的賭約，從不會半途而廢。我不是紙糊的，你們班也並不是你想的那麼好。打法單一，缺乏多點進攻，尤其是你，是你們班最大的缺陷，只要把你困住，你們班就得玩完。”

    “哦？”

    “還有啊，你小子除了會蓋帽，還能玩出什麼花樣？我倒是聽說你開了個向東武館，小心哪天我過去踢館。”

    李向東雙手抱拳。“歡迎，不過，去之前得帶樣東西？”

    “什麼東西？”

    “擔架，這東西我們那沒備。”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到時候還不定誰趴下呢。”

    鐵手將手臂曲來，向李向東展示了下他的肱二頭肌，笑著離開。

    經過小瘋子一鬧，李向東倒覺得他和勇哥，鐵手的關系更進了一層，看來，有時候壞事也能變成好事。

    徐若瑄這段時間簡直有向小媳婦發展的趨勢，他的動作再大，她也只是紅著臉，並不像以前那樣躲閃，更沒有罵他，反倒讓李向東有點興致索然。

    就好像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的道理，他踫徐若瑄固然有生理方面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尋求一種刺激感和偷偷摸摸的感覺，在一躲一追的過程中，讓他有種非常香艷的感覺。

    如同女人脫光衣服和男人為女人脫衣服，看起來全是女人身上的衣服被脫光。可被動接受和主動索取則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男人，有點賤。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他越是想得到，很輕易到手的東西他倒不怎麼珍惜。這是男人滲到骨子裡的通病，也是男人的劣根性。

    有很多女孩子在男人沒得手前，簡直被男人呵護成女皇，可一旦男人得手，變成女人的女孩子即便成了女傭也改變不了被像塊破抹布甩掉的命運。

    所以說，自重，才是女孩子的立身之本。可惜，這樣淺顯的道理知道的女孩並不多，或者，她們大多抱著種僥幸心理，認為自己不會成為那塊破抹布。

    馬曉華老師再沒逼他做卷子，反倒買了不少核桃給他，說是補腦。李向東倒是吃了不少，這玩意動嘴卻並不用費腦，他喜歡。

    李夢詩最近一段時間學習非常用功，通過馬老師，李向東給她找了幾個家教，畢竟扔下三年時間的課本，又是直接跳到高二，即便她平時也在自學，但中間斷開的知識點太多，她又是爭強好勝的女孩，基本把所有的空閑時間全用在學習上，對李向東管的反而比以前少了不少。

    舊體育場現在因為有了人氣，倒也煥發出不一樣的生機。

    操場中間有個大沙場，不少少年正圍坐著，場地中央，貢嘎正在教他們摔跤的技法。

    關大悄悄地站起，走向一間房子。

第63章 小傢伙


    這間房子看起來和別的房子沒有任何區別，沒有標識，很很普通。可在向東武館，它卻有著超然的地位，因為它是李向東平時休息的場所。

    關大走進來，卻沒見到李向東躺在床上，而是站在地上注視著一份地圖。在地圖上，已有十五個小紅點將海濱市圍成一圈，正是他們現在控制的城鄉結合部對應的方位。

    順著東哥的眼光，關大發現他的視線並不在十五個點上，而是向內延伸了十幾公分。

    “東哥，怎麼，想動城東？”

    李向東轉身，輕笑道︰“這潭水是深還是淺，總得試試才知道。”

    關大點點頭，道︰“據鬍子那邊傳來的消息，現在的東城很不平靜，不少老大都想染指，可誰也不敢輕易挑事，我們先來個投石問路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李向東走到窗戶邊，外面的操場上，項勇正帶著班級籃球隊練球。

    “關大，要是你，你會先選那個地方？”

    “城東小吃街。”

    “哦？說說你的理由。”

    “既然想試試深淺，太小的地方不值得試，也試不出來。太大的地方又太深，我們貿然一腳踩進去，代價太大，而且還怕出不來。所以，這地方要既不大也不小，我們又能承受隨之而來的反撲，城東小吃街正是這樣的地方。麻子在城西，對小吃街的興趣不大，即便知道我們動了他的地盤，也不會做出過大的反應。”

    李向東拍拍關大的肩膀，笑道︰“好，古語有雲，丟了西瓜撿芝麻，我們背不動西瓜，倒可以做撿芝麻的人。”

    關大精神一振，說道︰“東哥，我先去安排一下。”

    李向東點點頭，和他一起往外走。

    體育場得主館區門口，停放著兩輛車，有四五個工人正在卸貨，李向東知道是他們訂的訓練器械回來了。正當他舉步去操場方向時，車旁擺放的一個小鐵籠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快步地走到鐵籠旁，裡面一條棕紅色的小狗呲著牙正發出威脅的聲音。

    三十多歲的車主走過來說道︰“小心，別把手伸進去，這條小狗可是厲害的很，你瞧，我還被它咬了一口。”

    說著，他將手伸出來，上面赫然有兩個小牙印。

    “從哪弄來的？”

    “路過青海時，在一家藏民手上買的。”

    李向東一見這條小狗就愛不釋手，說道︰“我想買，你看多少錢可以賣？”

    車主撓著頭，笑道︰“我還捨不得賣，打算自己養著玩。……。”

    李向東直起身，好似根本沒聽見他的話，說道︰“五千。”

    見車主沒說話，他繼續道︰“八千。”

    “好，我賣。”

    李向東笑了，任何東西都有價格，只是看你能不能開起價。

    他卻不知道車主原以為這只狗最多也不過能賣上一兩千，當聽到五千時，車主愣了一下，沒想到眼前的學生竟然又加了三千，不賣才是傻瓜。

    成長需要代價，有時是時間，有時是金錢，或者兩者都有，任何人也不例外。

    李向東回屋裡取了八千元錢交給車主，提著小鐵籠走到沙場邊。錢其實在他的戒指裡，回房子不過是他的障眼法。

    正在教人練摔跤的貢嘎突然跑到他身邊，問道︰“這東西從哪來的？”

    李向東很自豪地舉著鐵籠子，說︰“買的，大哥，你也喜歡這只小狗。”

    “何止是喜歡，簡直是愛死了。”

    貢嘎大聲說道︰“東弟，你知不知道你手裡的這只狗不是普通的狗，而是上天派來的使者，是神犬，是我們的保護神，也是你們嘴裡的藏獒。在我們那的山區，有“人狗各半”的說法，也有很多關於它們的故事。”

    李向東不由來了興趣，說道︰“那你講來聽聽。”

    “冬天的晚上，藏區有一隻叫“金豹”的藏犬守在主人的帳篷旁。突然，它發現羊欄中闖進五隻惡狼。金豹向狼群猛撲上去，一口咬斷了一隻公狼的咽喉，將它狠狠地摔在石頭上，狼當即斃命。剩下的幾頭狼一起撲上來，一隻母狼趁機猛咬金豹的肚皮，撕破了它的皮肉。但金豹並沒有膽怯，它轉身撞翻了母狼，一口咬斷了它的脖子。當主人匆忙趕到羊欄的時候，金豹已遍體鱗傷，傷口仍在流血，四周這是五隻狼的屍體。這是傳遍青藏高原的一犬戰五狼的傳奇。”

    “更可貴的是藏獒一生只認一個主人，終身不渝，比起戀人來，它更忠誠。你手上的這只紅色的藏獒更是難得一見，全身沒有一根雜毛，是血統非常純正的紅獒。你看它，剛斷奶不長時間就如此兇悍，長大後肯定是只不多見的神犬。”

    貢嘎根本沒問李向東多少錢買的，在他心中，這樣的神犬根本無法用金錢來衡量。

    李向東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他開始只是單純地喜歡它的兇猛，就像自己一樣，愛拼才會贏。沒想到它竟然是不可多見的紅獒，簡直算是撿到寶了。

    關大在一旁問道︰“東哥打算給它起個什麼名字？”

    李向東見它小模小樣，看上去非常可愛，伸手去按它的鼻頭。

    “就叫小傢伙吧”

    小東西大概對它的新名字很不感冒，張嘴就咬他的手指頭，嚇得李向東慌忙將手指從籠子裡抽出，逗得貢嘎和關大哈哈大笑。

    向貢嘎請教了些喂養的知識，李向東將小傢伙帶到自己的房間，把它從籠子裡放出來。

    小傢伙沖他呲呲牙，在屋裡轉了一圈，東聞聞，西嗅嗅，好像在熟悉它的新領地，順便在各個地方撒撒尿，好似留下某某到此一遊的標記。

    魏大壯練完球，跑到他房間裡來，卻被小傢伙一口咬住褲管，嚇了一跳。要不是小傢伙牙齒還沒長全，非給他留下點記號。

    李向東笑著打發魏大壯給小傢伙買些火腿、牛奶之類的吃食後，便躺在床上欣賞小傢伙的表演。

    或許純正的藏獒真通靈，知道這裡以後就是它的新家了，小傢伙熟悉環境後，便四腳朝天揚躺在李向東在地上為它鋪的棉墊上，小眼楮半張半闔，看似在休息，實則周遭的動靜全逃不過它的耳目。

    好一個聰明伶俐的小傢伙！

第64章 言傳身教


    魏大壯不一陣就給小傢伙買來一堆吃的東西，李向東將小傢伙喂飽後，和他一起去主館看新來的訓練器械。

    主館以前是室內羽毛球比賽的場館，面積很大，被李向東他們改成訓練場，場中央搭起了個簡單的拳擊場。或許是新場地的緣故，少年們正圍成一團，個個臉上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

    撥開人群，兩人才發現原來是項勇這個活寶戴了副拳擊手套跟兄弟們切磋。見到兩人進來，項勇撇開對手，很是興奮地將一副手套扔到李向東面前。“東哥，手好了沒，好了就上來練一陣。”

    聽見項勇向東哥挑戰，少年們頓時高呼東哥的名字，項勇剛才打敗了他們好幾人，他們想看看東哥是如何虐勇哥的。

    要知道，東哥自打成名以來，還從沒有敗績，項勇向他挑戰，在少年們的心裡，他純粹是找虐。

    拳擊手套分厚、中厚、薄三種，李向東為了盡量接近實戰，要求魏大壯買最薄的那種。

    李向東戴好拳擊手套，走到中場。

    項勇抱拳作揖，卻發現東哥左手突然出拳，擊中他的面頰。他捂著臉，跳起來說道︰“東哥，你這是偷襲。”

    李向東淡淡地笑道︰“我們又不是正式的比賽，哪來的那麼多臭規矩。難道對手會等你擺好架勢才發起攻擊。記住，我們不是拳擊手，更不是彬彬有禮的君子，那些規則根本不適合我們生存的法則，趁早把那套扔進垃圾桶裡吧。來，再來。”

    項勇揉揉被擊中的部位，鼓足勁沖前，一拳擊向東哥的頭部。

    哪知道東哥根本沒有躲閃的意思，反倒笑眯眯地看著他，好似他臉上長了朵牽牛花。

    項勇一愣，匆忙間大喊︰“東哥，小心。”

    他的拳頭在關鍵時刻往外偏了一些，擦著東哥的耳根而過。正當他暗自慶幸沒傷到東哥時，東哥的拳頭卻毫不客氣地再次砸在他的臉上，又飛起一腳將他踹倒。

    項勇躺在地上苦著臉道︰“東哥，你這明顯是耍賴嘛。”

    李向東沒理他，而是對著周圍的少年說道︰“在對敵時，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就像他一樣。”

    他的手指霍然指向正爬起來的項勇，繼續說道︰“讓你們在向陽武館學習，並不是要你們學些花架勢，而是訓練你們的反應和速度，更要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在真正的打鬥中，我們只需要盡最快的速度打倒對方讓他短時間裡爬不起來，這才是我要的效果。”

    此刻，上百名少年所在的訓練場寂靜無聲，東哥的話深深地震撼了他們，更理解了打架靠狠，靠玩命的真諦。

    “一出手，不是我倒下，就是對方倒下，絕對沒有偷奸取巧的成分。從現在起，所有的訓練科目都要圍繞著快、狠、準練。以後，訓練場將是你們的戰場。在這裡，大家要牢記強者生存，弱者淘汰的生存法則。這裡是強者為王的地方，也是決定你在會裡身份和地位的場所。想要成為真正的強者，就必須證明給我看，也證明給你們自己看，你們有沒有信心成為真正的強者？”

    近百名少年大聲喊道︰“有。”

    聲音越過房頂，直刺蒼穹，久久在向東會館上空回響。

    在人群後面的關大暗暗沖李向東豎大拇哥，能借助這樣的機會親身向少年們傳授他的理念，不愧是當大哥的料。

    項勇︰……

    入夜，夜色如水，四周一片沉寂。

    五十位少年腰踹殺狗棍，殺氣騰騰地奔向城東小吃街。今晚，他們將在那譜寫新的篇章，征服城市之路由此揭開帷幕。

    城東小吃街，顧名思義是小吃集中的街道。一到天黑，白天勞累的上班族就會三五成群地聚集在這裡，就著小酒聊聊天，品嘗著攤上各式各樣的小吃，倒也悠閑自得，算是城東的一景。

    緊挨著小吃一條街的是一條南北橫貫的大馬路，街面上的很多商鋪已關門，可一些引發人無限遐想的粉紅色發廊卻亮了起來。

    在這裡，你只需要花費不多的錢，就可以享受店裡恨不得不穿衣服的小姐們熱情周到的各項服務，是市區中低收入者，尤其是外來農民工發泄情欲的不二之選，也是他們的銷金屋。

    在一座城市，既然有高檔的消費場所，以質取勝。就有適合普通老百姓的中低消費場所，以量取勝。

    此刻，一幫黑衣漢子正站在街頭的一角打量著紅燈區。

    其中一位耳朵上帶著個大耳環的漢子說道︰“強哥，小吃街的油水少的可憐，根本不夠兄弟們的消耗。哪像這，一天的收入就能抵上咱們半個月的收入。既然已跟姓輝的翻了臉，乾脆直接把這地方搶下來得了。”

    他身邊的一位魁梧漢子說道︰“強哥，二蛋說的沒錯，我們直接把姓輝的他們趕回城北。媽的，總不能他們每天吃香的、喝辣的，卻讓老子們啃窩窩頭。”

    為首的黑衣漢子看了兩人一眼，道︰“行了，麻哥將小吃街交給咱們打理，已算是照顧。你們以為我不想將姓輝的趕回城北？可姓輝的是明哥的手下，萬一明哥發威，麻哥不出面，你我能抗住？”

    見身後人不說話，他的眼神頓時黯淡。

    哪個老大不希望自己手下有一批忠勇之士，可他也知道，跟在他身邊的這些人不過是些欺軟怕硬的主，嘴上一個比一個勁大。要掄起真格來，估計比他跑的還快。

    “草，我就是不服氣姓輝的佔據這片地方，要不是明哥罩著，我非將他的蛋黃擰出來。”二蛋猶自憤憤不平。

    “二蛋，不就是因為上次你嫖妓不給嫖資讓姓輝的他們打了一頓嘛，你媽的怎麼總揪著這件事不放。有本事你哪天做了姓輝的，哥才算佩服你。”為首的強哥忍不住出言刺了一下耳環男。

    二蛋揮舞著手臂，像是為自己鼓氣。“強哥，等著，哪天我非做了姓輝的王八蛋。”

    正在這時，他們周圍出現了三十來位少年，手裡的木棍在夜色下顯得突兀異常。

第65章 夜挑小吃街


    強哥眉頭一蹙，沉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請你們回城西的人，小吃街以後由向東武館接管。”

    身材勻稱的少年越眾而出，眼楮直視對面的強哥。

    “向東武館？”強哥嘿嘿一笑︰“什麼東西？大爺沒聽說過，想在大爺面前耍橫，敢情是活得不耐煩？”

    為首的少年冷冷地道︰“今晚你會將向東武館牢牢記住。”

    隨著他的揮手，三十位少年舉起手中的木棍，發一聲吶喊，沖了上去。

    “靠！說打就打。”

    強哥罵了聲，忙拔腿就跑。像他們這些混混，打架就靠人多。一看見自己的人少，又沒帶像樣的武器，不跑還等著挨打不成？

    不但他抱著這種想法，其他的黑衣漢子也同樣有如此的想法，被人堵住爆打一頓的滋味可不好受。

    剛才他們還想打別人的主意，沒想到報應很快找到自己頭上，見少年們提著木棍殺氣騰騰的樣子，他們此刻只恨爹娘少給他們生了兩條腿。

    少年們早已識破他們想回去搬救兵的想法，圍上來的時候就散成圓形，棍棒齊飛。

    不一陣，二蛋幾人就被少年們圍住擊倒在地，強哥憑著身體壯挨了幾下才逃出包圍圈，向小吃街中的劇院跑去，那是他們在小吃街的據點。

    等他跑進劇院，才發現形勢不對。一位身材稍瘦的少年正坐在前廳的沙發上，另有十幾位少年環衛在他周圍，面前躺了一地看守劇院的小弟。而一路緊追不舍的身材勻稱的少年帶人堵住了大門。

    “強哥，你是不是忘拿什麼東西了？”身材稍瘦的少年見到他跑進來，好像顯得很驚訝。

    “什麼東西，佔了老子的地盤還調戲老子。”當然，這只是強哥內心的想法。四五十位少年手裡的棍子可不是吃素的，正所謂光棍不吃眼前虧，他不敢硬頂，只能交代些場面話。“沒說的，哥們今天認栽。青山綠水，我們以後……。”

    他的話沒說完，身材稍瘦的少年突然從沙發上彈起來，一棍子敲在他的嘴上。“我最討厭沒營養的場面話，說吧，你是乖乖地把錢交出來還是挨一頓打再交，我當然希望你選擇後者，這樣大家可以慢慢玩玩。”

    吃了少年一棍的強哥嘴裡立刻冒出血，被敲掉四五顆牙的他很清楚今晚踫上硬茬，忙道︰“這位大哥，場子我們接下的時間不長，收到的錢也早已交給麻哥。這樣，等下次收到錢，一定孝敬大哥。”

    好漢不吃眼前虧，只要能捱過今晚這關，讓他裝孫子都成。

    “看來你還沒有認清形勢。”

    少年又坐回沙發上，右手輕微一擺。十來個少年圍住強哥就是一頓亂棍，打的他哭爹叫娘，頭上至少鼓起三個包，胳膊像斷了一樣抬不起來。

    為首的少年蹲在強哥面前，笑嘻嘻地問道︰“怎麼樣？挨打的滋味不好受吧？”

    真他媽廢話，挨打要是享受的話，誰都喜歡。勇哥苦著一張臉，哀求地看著面前的少年。“錢在樓上，我帶你們去取。”

    “你他^媽早說會死啊！”身材勻稱的高個少年提著強哥的衣領就往樓上拽，只要他敢喊出聲，就毫不客氣地拿棍子招呼他，疼的他硬是憋出了一身汗。

    為首少年收到錢，數也沒數，就交給身邊矮小的少年。轉向強哥道︰“聽說你把這條街上的丁瘸子另一條腿也打斷了，想來你也喜歡聽骨頭斷裂的聲音，今晚我滿足你的要求。”

    強哥臉上冒出冷汗，澀聲問道︰“你和丁瘸子有什麼關系？”

    少年冷笑道︰“一毛錢的關系都沒有，只是看不慣你們的作為。一個推車每天賣餛飩的殘疾老漢，你們竟然也能要人家一天交五十元的保護費。因交不上，被你打斷腿，你們這種行為和強盜有什麼區別？”

    強哥聞言，心裡暗罵︰“我們是強盜，那你們呢？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少年好似看穿了他的想法，不屑地輕笑，道︰“對，我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可至少跟你們還是有一點分別。”

    “什麼分別？”

    “做人的底線。盜亦有道，做小偷的還知道不趕盡殺絕，還懂得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道理，你們倒好，把人往絕路上逼，難道不知道道上的規矩，還是已忘了做人的本分？”

    強哥見少年抄起一條木棍，惶恐地問道︰“你想幹什麼？”

    少年輕笑道︰“教你做人的道理。”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木棍已狠狠地敲在被人按住的強哥膝關節上，伴隨著一聲脆響，強哥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少年又一棍子敲在他的嘴上，冷聲道︰“再敢叫，信不信我敲掉你滿嘴的牙。”

    嚎叫聲頓止，幾顆牙齒從強哥不成形的嘴裡滑落出來。

    樓上強哥的慘嚎聲像是斷線似的不時傳出，讓樓下他的手下膽戰心驚，有些假裝昏死過去的人如果仔細看，能發現他的眼睫毛在輕微地顫抖，甚至有個別人小便失禁，空氣中充滿惡臭的味道。

    欺善怕惡，人的本性，尤其是這幫上不了檯面的混混更是如此。事情一旦降臨到自己頭上，他們的表現更是不堪，少年人的手段已嚇破了一些人的膽。

    “既然你們不守規矩，以後這條街也用不著你們管理，今晚就趕快給我滾回城西去，否則，下次見面，哼哼……。”

    強哥只聽見幾聲冷笑和木棍的落地聲，等他抬起頭，少年們已不見了蹤影。

    狠話說透了倒不覺的什麼，可像這樣子的半截狠話卻讓強哥心裡直打冷戰，如果不聽少年的話，還真不知道少年會用哪種手段對付他。

    “強哥，我們怎麼辦？”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二蛋等少年們走了才敢露頭，其他幾個混混早腳底抹油，開溜了。

    確定少年們不在，強哥頓時像馬上要死了，痛呼不已。

    “怎麼辦？先送老子去看大夫，這幫兔崽子。哎喲，我的腿……。”

第66章 裝逼招雷劈


    剛掃蕩完小吃街的少年們沒回家，直接回到向東武館。

    站門口望眼欲穿的項勇見他們安然回來，忙一溜小跑過來，拉住關大的手，道︰“走，今晚去我房裡睡。”

    關大知道他想問晚上的情況，故意甩開他的手，很受傷害地罵道︰“你小子多會沾惹上這毛病？好怕怕。”

    項勇瞪著大眼，很淫蕩地笑道︰“**花可是俺的最愛。”

    此話一出，少年們頓時捂住臀部，生怕他們的菊花被爆。

    李向東笑著在耍寶的項勇屁股上踹了一腳。“快滾，少在這惡心人。”

    項勇拍拍臀部，和關大等人有說有笑地走了。

    廢棄的體育場，別的或許缺，可空房子不缺，項勇等人早已將鋪蓋卷搬進來。

    李向東回到房間，小傢伙見到他，蜷縮在床腳，兩只黑漆漆的眼楮盯著他看。

    李向東從櫃子裡找出兩根火腿腸，剝了皮後放在它面前。小傢伙見到吃的，從床腳出來，飛快地叼起一根火腿腸跑到床下吃起來，邊吃邊發出嗚嗚的聲音，像是在責怪他的不稱職。

    給小傢伙吃完晚餐，又喂了它一包牛奶。李向東剛想爬上床去睡，卻見小傢伙跑到門邊，兩只小爪子在抓門。

    李向東打開門，小傢伙飛快地竄出去，見到它在外面排泄，李向東啞然失笑。難怪說好狗通靈，這麼小就知道跑到外面方便，比起柴狗不知要強多少倍。

    小傢伙在外面瘋跑了一陣，才戀戀不舍地進家，還兀自不肯睡，在屋裡好一陣折騰。看那精神抖擻的小模樣，簡直讓李向東差點笑破肚皮。

    夜色如夢，李向東很快地進入了夢鄉。

    在夢中，黛兒一見李向東便問道︰“主人，你看我今天好不好看？”

    李向東這才發現黛兒穿著一件紅色的旗袍，將一頭長發盤在頭上，上面還插著跟發簪，腳上蹬著一雙高跟鞋，一雙嫵媚的大眼楮像是能鞠把水。

    好一位美女！

    要不是李向東知道她是個來自未來世界的機器人，還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完美的女人。

    “我從資料裡看到你們這個時代的女人裝束，特地穿出來給你看。”

    黛兒見李向東滿臉欣賞的神情，越發得意。

    李向東笑笑，道︰“你要是在含蓄些，就更有女人味了。”

    黛兒說道︰“主人，含蓄有三種解釋，一種是表達的委婉，耐人尋味。另一種是說話時不把情意全部表達出來。還有一種是包含的意思，你到底指的哪種？”

    暈，我怎麼跟機器人講這些？這種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東東李向東也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向黛兒解釋，只能說道︰“還是現在的你最好看。”

    黛兒拍著手笑道︰“太好了。我來幫你測試一下吧。”

    說完，李向東腦海裡出現一組數值。

    武力值，三點，滿分十點

    技巧值，兩點，滿分十點

    柔韌值，六點，滿分十點

    速度值，兩點，滿分十點

    爆發值，四點，滿分十點

    勇敢值，七點，滿分十點

    智力值，五點，滿分十點

    鑒定結果︰廢柴

    靠，最高的才增加了兩點，像智力值則是一點沒增加，想要達到黛兒要求的水準，差的不是一點半點。由廢物變成廢柴，李向東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不過，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不管廢到何種程度，廢柴最起碼還能引火。

    黛兒在一旁笑道︰“主人，你最近一段時間進步挺快的。”

    “這還叫快？”

    李向東蹙眉，悶悶不樂地說道。尤其是那狗屁倒灶的所謂驚雷九重內功心法，像是刻在他心裡，任憑他怎麼努力也忘不掉。按說已練了一段時間，丹田裡一點動靜沒有，他最近反倒屁沒少放，而且還一放一個響，還真有驚雷的味道，撼天動地，整的他根本不敢往人多的地方鑽。

    黛兒吃吃地笑著，笑的他挺難為情。

    “那當然，主人，在我們的那個世界裡，有人想提升一個點都得花一年多的時間，尤其是分值較高的項目，想提升沒有十年八載下不來，你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除了智力值沒有提升，別的科目全有了長足的進步，簡直就是個天才。”

    李向東被黛兒的一番話弄得一身汗，巨汗。天才？他要是天才，這世界上絕大部分人都可以成為天才。可能得到黛兒這樣的小美人誇獎，他心裡還是有些小得意。

    “萬丈高樓平地起，越到後面越難的道理我也懂，可是，依我這樣的速度，你啥時候才能出來陪我？”

    “主人，黛兒相信不會太遠。”

    李向東攥緊拳頭，低聲說道︰“對，不會太遠。”

    他昂首邁進訓練堂，心裡一片亮堂。

    只要懷揣希望，才會催人奮進。正因為世上有很多人懷揣希望，這世界才會變得越來越美麗。

    面對著一群怪物。李向東第一次提出他的問題，有什麼辦法可以迅速地提高人的戰鬥力？

    訓練堂裡每個人都是各行各業的楚翹，可李向東出的題卻難倒了這些英雄豪傑。倒不是他的題有多難，而是想將一群毫無根基的少年在短期內訓練成武林高手，就像是拿著小抄在監視器下作弊，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可問題既然提出來，他們總得想辦法解決。一群怪物們坐在一起開始苦思冥想，甚至有人將自己一身的本領全部施展出來，企圖將所有的招式融合成一兩招，可試了幾次，卻發現這條路根本走不通。因為即便將這些招式融合在一起，練得人也得將所有的招式練純熟，才能施展出這招，而這招後面又蘊含著數十種變化，沒有幾年下來根本練不成。

    西楚霸王項羽想了一陣，大聲說道︰“最好的防守是進攻，唯有不停地進攻才是王道。”

    盧俊義卻大搖其頭，道︰“攻守兼備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兩人越爭越激烈，只聽項勇說道︰“呔，兀那廝，你先吃某家一槍。”

    說著，他抖動掌中的霸王槍，氣勢如虹地向盧俊義紮去。

    盧俊義也揮舞著手中的齊眉棍，見招拆招，伺機反攻。

    兩條人影翻滾騰挪，打成一片。

    槍挑一條線，棍打一大片。可在霸王手中的槍卻被他既當槍挑，又當棍打，大開大闔間全是進攻招數。

    盧俊義的一條齊眉棍使將出來也如怒蛟出動，夜叉探海，深得穩、準、狠的要訣。出棍有力又有四兩撥千斤之妙，聲東擊西，首尾呼應，大搶大劈，充分體現棍打一大片的棍法。

    李向東看的心曠神怡，更是心癢難禁，啥時候自己才能練成他們這樣？

    突然之間，他腦子裡有了個想法，便轉過身，走到上著二十八道鎖的門前，繼續練開鎖的技巧。

    至於那打鬥中的兩人，根本傷不到對方，他索性由著他們打去。招式總有用盡的時候，兩人總不可能無休止打下去。

    正蓋房子的司空摘星苦著臉說道︰“你這小子，一句話就讓他倆將所有的本事使將出來，更將老偷兒整的好苦。要是你生活在我們那個時代，老偷兒非得自殺不可。”

    李向東笑笑，淡淡地道︰“因為我是聰明的向東。”

    話剛說完，他便感到槍棍飛舞的風聲迫人肌膚。瞬間，槍棍在他身上連擊二三十下。

    李向東疼的直抽搐，他實在不明白正拼的你死我活的兩人為什麼會打他？難不成兩人無法奈何對方，卻將他當成了出氣筒？

    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司空摘星確說出了句讓他瞠目結舌的話。

    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第67章 檯球室的沖突


    當李向東醒過來的時候，天剛麻麻亮。

    他坐在床上發了會呆，按司空摘星的說法，最近屁多是好現象，排出體內濁氣。可他卻怎麼也興奮不起來，一不小心被當成試驗品，最倒楣的是還不能選擇放棄，真叫人鬱悶。

    不過，他挺佩服戒指裡的那幫瘋子，竟然能創造出這樣死纏爛打的心法，實在讓他無語。

    小傢伙聽到床上的響動，立刻來了精神，顛顛地跑到門口，兩只黑亮的眼楮注視著床上的動靜。

    李向東往地上一看，頓時將剛才的不快忘得一干二淨。好好的鞋，一夜間出現兩個破洞，像是張嘴笑的彌勒佛，讓他大笑不已。

    小傢伙正是長牙時期，逮啥咬啥，這兩個洞無疑是它的傑作。

    房門一開，小傢伙撒歡往外跑。

    李向東洗漱完，剝了兩根火腿腸，又在碗裡倒了袋牛奶，才出門。

    “東哥，你這麼早叫我起床幹嘛。”項勇打著哈欠說道。

    關大站在一旁，並沒有開口說話。

    李向東翻著白眼，一晚上盡挨揍才記住了幾招，現在渾身還酸痛，容易嗎？嘴裡卻說道︰

    “從今天開始，你倆要分別跟著我學槍法和棍法，你要是不願意，可以回去睡覺。”

    一聽到學功夫，項勇頓時來了精神，張大眼楮好奇地問道︰

    “東哥，我剛才是開玩笑的，你可千萬別當真。可是，東哥，你會功夫嗎？”

    “把那個“嗎”字去掉，聽好了。”

    李向東分別教關大和項勇一套口訣，等兩人記熟，他開始將西楚霸王的槍法傳授給項勇，又將盧俊義的棍法傳授給關大。

    還真別說，在這段時間裡，他身體的柔韌性真不是蓋得，好幾個高難度的動作都被他演練出來。項勇和關大看的滿眼都是小星星。

    學到的招數不多，他每人教了十招，又順便糾正完兩人不規範的動作，便丟下兩人去看小傢伙。

    項勇越練興頭越起，這十招全是進攻招式，正符合他的秉性。盡管剛學，還有很多地方不規範，可他還是樂此不疲。

    關大則在另一邊練習棍法，手中的短棍也是舞的虎虎生風。

    腰眼、臂膀和腿部三處發力的口訣東哥已告訴兩人，兩人正在體會其中的訣竅。

    今天是星期六，李向東帶著小傢伙圍著操場跑了幾圈，盡管小傢伙跟他不是很熟絡，雙方的感情是慢慢培養的，他並不著急。

    貢嘎八點多來到向東武館，開始了他的授課。最近這些天，李向東請他過來教摔跤，貢嘎大哥也非常用心盡責。

    一上午時間，李向東都在向東武館度過。

    賬面上的八萬元全被他用到向東武館裡，現在賬面上又是空無一分，不過，昨晚打秋風又進賬五萬多，讓他很是舒心。從趙顯貴那敲來的六萬元分了一萬給兄弟，母親辦菜鋪又用去兩萬多，剩下的錢他存進銀行，又將摺子還給了母親。

    吃過午飯，他正想上床躺一陣，項勇怒氣沖沖地跑進來。

    “東哥，西城麻子的手下跑到魏大壯開的檯球場地鬧事，還打傷了幾位弟兄。關大已帶著幾人趕過去。你看，這幫小子是不是來尋仇了？”

    李向東立刻穿上衣服，邊走邊說︰“過去看看再說。”

    在門口，他們踫見徐若瑄帶著七位女子舞蹈隊的同學，李向東沖她們點點頭，匆匆而過。

    “徐班頭，東哥的氣色不是特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瑤瑤見李向東匆匆而去，眼裡有些失望。

    徐若瑄回過神，說道︰“別管他們，星期一是我們班和高三五班的籃球賽，我們一定要當好班級啦啦隊。”

    胸部發育的格外好的齊美麗有些擔憂地說道︰“高三五班和高二七班是全校籃球打得最好的班，徐班頭，你看我們能贏嗎？”

    瑤瑤撇撇嘴，道︰“只要東哥在場，再強的隊也是白扯，幾個蓋帽下去，保證他們找不到北。”

    她的話讓其他的人全笑了。

    的確，只要一想起那不算強壯的身軀在場上大殺四方的神奇蓋帽，她們便像吃了定心丸。

    只是，徐若瑄的眼神很深邃，她在想什麼？

    還沒到檯球館，裡面的吵鬧聲便清晰地傳了出來。門口幾位看熱鬧的同學見到李向東來了，自動地讓開一條通道。

    血手向東，出手見血。

    可他現在面對的不是學生，而是一幫社會流氓。這次，見得是誰的血？

    李向東微蹙眉頭，輕聲道︰“把人驅散開，關門。”

    這間檯球室是魏大壯開闢新的來錢途徑，生意還不錯。

    當李向東邁進檯球室的時候，見到魏大壯和三位看守檯球室的兄弟臉上，身上都有些傷，衣服上更是沾滿了塵土。

    和關大對面講話的是位胳膊上刺著條龍的壯漢，身邊跟著七八個人。

    “少廢話，趕緊交份子錢，你們這生意好，多交一份。”

    關大冷冷地說道︰“我們要是不交呢？”

    哈哈哈。

    “我九紋龍史進要收的錢，還從沒有人敢不給。”壯漢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狂笑著指向魏大壯等人。“要是不交，他們幾個就是榜樣。”

    話音剛落，眼前的少年飛腳踹中他的肚子，而他的脖子也被從後面伸過來的一隻手掐住，用力地向前推。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他的臉已重重地撞在牆上。鼻樑骨差點被撞斷。

    七八位壯漢一見對方動手，立刻持刀向對方捅去。能成為麻哥手底下收賬的人，他們可不是普通的小混混，個個心狠手辣。

    “東哥，小心。”話音剛落，項勇就沖了過來，伸手為他擋了一刀。

    “去你媽^的。”東哥怒目圓睜，右手的木棍憤怒地敲在壯漢的頭上。

    這一棍聚集了他所有的力量，壯漢的腦袋頓時被開了瓢，軟軟地倒在地上。

    見項勇受傷，關大大怒，帶著其他的兄弟亂棍齊下，將餘下的幾個壯漢擊倒在地。

    東哥摁住史進的頭，一次又一次地撞擊牆面。看那架勢，非要把史進撞死才解心中之氣。

    雪白的牆面上，頓時像開了畫舫，紅的刺眼。

    “東哥，行了，要出人命了。”

    關大和項勇強行將眼紅的東哥拉開，史進才軟綿綿地倒在地上。整個過程，他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被撞得面目全非。

    “把他們拖到樓上去，受傷的人先去救治。”東哥冷冷地說完，便轉身向二樓走。

    “東哥。”項勇捂著受傷的手臂，有些擔憂地喊了聲。他能感覺出東哥已動了殺機。

    東哥從魏大壯處取出一萬塊錢，轉身交給項勇，拍拍他的肩膀，柔聲說到︰“帶兄弟們去療傷，餘下的事慢慢說。”

    項勇看看東哥，又丟給關大一個不放心的眼神。

    關大摟住他說︰“去吧，這裡有我。”

    史進很快被涼水潑醒，見自己和同伴被捆了起來，嘴裡還塞著只臭襪子。而他對面站著位身材稍顯單薄的少年，其他十來位少年分站四周。

    少年冷冷地問道︰“誰動的手？”

    見沒人回答，少年手中的木棍一下子敲在離他最近的壯漢面門上。史進等人都能聽見沉悶的敲擊聲，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倒在地上，嘴角滲出了血。

    當少年的目光注視到第二個漢子身上，漢子嗚唔地發出聲響，眼裡滿是哀求的神色。

    堵在嘴上的襪子被撤掉後，他急忙說道︰“大哥，是他們幾人動的手，跟我無關。”

    史進站起身，一腳將那人踢到，漏風的嘴裡含混地喊著，看樣子是在罵說話的漢子。

    少年突然一棍敲打在史進的膝關節上，打的他萎頓在地上，頭上的汗珠大滴大滴往下落，這棍敲打的不輕。

    這還不是史進的噩夢，真正的噩夢還在後面。當他摔倒在地時，少年跨前一步，抓住他的右手腕用力一掰。

    史進全身頓時一僵，兩眼翻白，再次昏死過去。他的右手腕竟然被少年活生生掰折，露出白森森的骨茬子。

    少年兀自不解恨，又飛起一腳，踢在史進的小腹上，昏死過去的史進又被這一腳踢得疼醒。

    關大見東哥發狂，忙抱住他，低聲在他耳旁說著什麼。

    要不是被關大攔著，史進毫不懷疑少年還真要弄死他。

    “每人敲掉幾顆牙，扔進後面的臭水溝。”東哥恨恨地瞪著史進，森然地說道︰“帶話給麻子，讓他的人趕緊給我滾出城東。否則，小吃街的強哥就是你們的下場。”

    少年的話如同重錘般敲打在史進等人心上。

    昨晚，被打折一條腿的強哥跑回城西，原來是眼前的這位殺神幹的。不過想想也是，能面不改色地將史進的手腕掰折，敲斷強哥的腿當然也不在話下。面對這樣的少年，每個人心裡都泛起陣陣寒意。

    檯球廳開在靠學校不遠的地方，後面有條溝，估計附近的飯館將污水全部倒在這條溝裡，才形成今日的臭水溝。

    被扔進臭水溝的壯漢們強忍著嘔吐的欲望，相互解開手上的束縛，架起疼暈過去的史進，狼狽而逃。

    此刻，他們倒有些羨慕昏過去的史進，最起碼沒聞到令人作嘔的味道。直到逃出一中學校的範圍，幾個人才趴在路邊大吐特吐，嘔吐物中還有被敲掉的幾顆牙。

    他們也算是惡人，但和剛才的少年比起來，他們覺得自己簡直純潔的像喜羊羊。

    “告訴兄弟們，最近一段時間盡量減少外出，蚊子，馬上派人到城西打聽麻子等人的動向，同時通知鬍子，讓她的人密切監視城西的一舉一動，及時通報。”

    關大和蚊子領命而去。

    一中門口，繁華依舊，可誰又能想到平靜的外表下湧動著一股暗流。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68章 變態的蓋帽


    星期六，正是上班族休息或是充電的時間。可對於西城老大麻哥來說，這個星期六過的一點都不順心，甚至有些鬧心。

    手下兩員大將一個被打瘸了腿，還被洗劫一空，另一位手被打壞，手下小弟更是上了幾十個。安撫這些人倒不用他操心，可城東接連的失手讓他玩麻將也不在心上，連續放了幾把跑，成為名副其實的炮手。

    “不玩了。”麻哥將麻將一推，狠狠地捏了一把身邊妖治女人的胸部，站起來走到窗戶邊。

    一位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走到他身邊說道︰“麻哥，城東那邊事情其實不難辦。”

    麻哥臉轉過來，不耐煩地說道︰“眼鏡，你媽的說話能不能痛快點。”

    眼鏡微微笑道︰“強子和史進相繼栽在一個向東武館的手上，從他們身上的傷勢看，對方也是位心狠手辣的角色。據兩人講對方都是些未成年的少年，依我看不如招撫。”

    “那這些人就白挨打了？還敢口出狂言，讓我們滾出城東，這口氣我咽不下。”

    麻哥轉過身，面對著眼鏡，眼裡閃著凶光。

    “麻哥，俗話說，相罵唔好話。還有句話叫“小不忍則亂大謀”，我們離城東最遠，一旦和他們開戰，正中了其他人的心思。”

    “媽的，要不是顧慮到這點，老子現在就去將他們的頭擰下來。”

    “麻哥，我們何不在這些少年身上做些文章。”

    麻哥神色漸漸恢復平靜，低聲問道︰“怎麼做？”

    眼鏡不慌不忙地說道︰“自戴老大死後，城東基本上被市里的大哥們瓜分幹淨。我們在城東佔的盤並不理想。要是我們和那幫少年開戰，其他人肯定會在暗中做手腳，到時候城西再讓別人插上一腳，我們就會得不償失。那幫少年能收拾掉強子和史進，對我們豈不是更有用。”

    “你的意思是讓那些少年去管我們東城的地盤？”

    眼鏡點點頭，說道︰“不但可以讓他們幫咱們管，還可以利用他們去搶別人在東城的好地片。”

    麻哥眼楮一亮，道︰“你繼續說。”

    “這樣一來，不但我們能得到更大更好的地盤，還能讓這些少年成為我們手上的炮灰。”

    “嗯，不錯。可是，他們會聽咱們的嗎？”

    “少年人，原本就沖動，好大喜功，只要我們能利用好他們的缺點，玩他們輕而易舉。”

    “好，你就去跟他們談談。”

    “麻哥，這件事得你出面。”

    “為什麼？”

    “這些個少年，總以為自己是大人，喜歡別人的吹捧。能得到你城西大哥的接待，這幫少年還不得樂翻了天？”

    “好，眼鏡，你這一石兩鳥的辦法實在是妙，給他們面子，是讓他們成為最好用的炮灰。那你下去安排一下，今晚我要見到他們。”

    “麻哥，這樣子不妥。”

    “哦？”

    “古語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要先摸下向東武館的底，這樣，跟他們談話時我們才能掌握住主動。再說，他們剛打完咱們的人，咱們突然請他們，估計他們戒備之心更深，反倒不易達成想要的效果。”

    “你的意思是先冷幾天？”

    麻子問道，臉上頗有些不以為然。一幫學生仔能有多大的能耐，值得費這麼大的手腳。

    眼鏡假裝沒看見麻哥的神色，說道︰“是，先冷幾天，等他們的敵意消退，我們再出面跟他們接觸，效果會比現在好。”

    “行了，這件事你去安排，等安排好了知會我一聲，我倒想看看這些少年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麻子不耐煩地揮揮手，走進裡面的房間。

    被麻子捏的胸部巨痛的女人眼楮看著牆角，嘴角卻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

    自史進他們走後，西城方面的訊息源源不斷地傳到李向東的耳朵裡。尤其是鬍子傳來的消息，更讓他對麻子的動靜瞭若指掌。

    娛樂場所和飯館，本就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鬍子手下一百來名小姐和牛郎，打探些內部資訊總要比別人來的容易。

    想讓別人充當炮灰，先看自己有沒有當好炮手的本事。

    週一課間操時間，李向東被班主任叫到辦公室。

    和馬曉華老師同桌的馬富貴見到李向東進來，微笑地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李向東知道他的調令馬上就要下來，快走的人，心態難免會發生些許變化，即便馬富貴不敢在他面前前倨後恭，可也用不著再刻意討好巴結他。

    人生，很現實，此一時彼一時，李向東絲毫不懷疑一旦自己變成普通的學生，馬富貴會毫不客氣地踩他幾腳的決心。

    馬曉華老師從抽屜裡拿出幾本書，說道︰“全國數學奧林匹克大賽的日期已確定，全省定在一月中旬進行選拔考試，你最近一段時間還是好好看看這些書，順便做些題。”

    李向東點點頭，在眾人面前，他還得裝成很乖巧的學生。

    馬曉華很是奇怪地問道︰“項勇的胳膊怎麼又受傷了？”

    她感覺自從接掌一班班主任一來，班上的同學老受傷，尤其是李向東和項勇，兩人好像在交接棒。

    “馬老師，他騎自行車不小心掉進下水道，摔傷了。”

    “這幫賊還真缺德，專偷井蓋。我家那口子晚上開著車，也掉過一次，送去大修了一回。你說，市政府怎麼不管管？”

    邊上的一位女老師深有同感地說道。

    另一位男老師接話道︰“怎麼管？總不能半夜三更地派人守著井蓋吧。再說，你讓人家守，人家還不樂意呢。現在，個人還自顧不暇，哪有人去管這些小事。”

    ……。

    李向東也就隨便編了個謊，沒想到竟然引出一大堆的牢騷。看著這群正義化身的老師，他心裡在鄙視的同時也在暗嘆，民生無小事！

    站著說話不腰疼，他們課堂上不講內容，卻在外面辦班講課，跟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有何區別？

    馬曉華沒管那些同時，輕聲說道︰“下午的籃球賽，項勇不能上場，你們找好頂替的人了嗎？”

    暈，該體育班長管的事，怎麼問起他？李向東無語。可誰讓他是班級籃球隊的隊長，只能說道︰“找好了。”

    “好好比，一定要……打出平時的水準。”

    馬曉華本想說贏，可轉念一想，別給他們太大的壓力，便改口成打出平時的水準。

    其實，一班的籃球水準還真不咋樣，要不是李向東，老早就被淘汰。正如外班所言，一班耍的就是李向東。

    下午的籃球賽很快拉開序幕，一班的對手是全校冠軍最有力的爭奪者——高三五班。

    雙方還沒有開始比賽，啦啦隊早已來到場邊為自己的球隊加油。高一一班的舞蹈隊早已不是一枝獨秀，別的班也組建了自己的舞蹈隊，尤其是強隊高三五班，他們的啦啦隊衣著更暴露，直接穿著三點式泳裝上陣，兩方舞蹈隊在尺寸之地短兵對接，先讓觀眾們大飽眼福。

    要單論身材的火爆，除了齊美麗外，高一一班還沒完全發育好的其他女生根本不是高三五班女生的對手，但高一一班女生們在舞蹈的觀賞性上卻又強於對手，雙方戰成平手。

    高三五班是學校傳統的籃球強隊，支援他們的學生不在少數。可支援高一一班的學生更是席捲了大半個籃球場，他們支持的目標只有一個，血手向東。

    出手見血的李向東在籃球場也成為少男少女們的偶像，他每次精準的蓋帽讓少年少女們癲狂。只要他在場上，任何時候，任何地點都能讓“我愛你，東哥”五個字響徹全場。

    雙方隊員的出場讓場面火爆起來，尤其是李向東略顯單薄的身影出現頓時讓球場處在“東哥東哥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的狂潮中。

    一班最高海拔的項勇因傷缺場，讓一班的整體海拔低於高三五班隊員半頭，可支援東哥的啦啦隊根本不管雙方派出什麼樣的隊形，只要有東哥在場，他們就會一直喊下去。

    哨聲響起，觀眾席上響起“蓋死他”的喊聲。突然，人群像炸了鍋般地沸騰，他們站起來揮舞著手臂，拼盡全力地喊著︰“東哥，帥呆了，酷斃了，耶！”

    馬曉華也沒料到自己班在剛開場不到三十秒的時間裡就進了球，爭球的李向東一把將籃球拍到籃筐下等候的體育班長手上，他輕松上籃，得兩分。

    神奇的開場，夢幻般的比賽就此拉開帷幕。

    高三五班或許被開場球打了個措手不及，在接下來的二十來分鐘猶如夢游，根本找不到進攻的節奏，不是被李向東蓋帽，就是在中場丟球，被高一一班連續進攻得手，場上比分成二十比二。

    此起彼伏的浪潮聲蓋過高三五班支持者的嘲笑聲，蓋帽，又見蓋帽，全場沸騰了，連那些支持高三五班的學生也被李向東神奇的蓋帽所折服，情不自禁加入到支持一班的行列中，享受著籃球帶給他們的快樂。

    高三五班盡管在後面有所調整，可擋不住李向東神奇的蓋帽，尤其他今天蓋帽又增加了一項新花樣，每次拍出去的球都能給到同伴最佳的投籃位置。如同導彈一樣精準，令人防不勝防。就連看臺上的鐵手都搖著頭罵他變態，說道︰

    “要想打敗高一一班，除非採取犯規的方式讓那個變態下場。”

第69章 鴻門宴


    高一一班以七十比二十八的大比分大敗強隊高三五班，讓所有的人從狂熱中再次掀起狂潮，這場比賽又創造了一中籃球史上的新紀錄——四十二分的差距。

    高三五班的學生低著頭，黯然退場。前面全勝的記錄，也遮掩不住這場糟糕的比賽。尤其是李向東強有力的蓋帽，打垮了他們作為強隊的信心。

    比賽的哨聲剛響起，魏大壯顧不上疲勞，一下子抱住李向東喃喃地說道︰“東哥，我們發財了。”

    這個小財迷，還想著比賽的盤口，從小組賽到循環賽，高一一班一路跌跌撞撞地走來，不但跌落了一地的眼珠子，更讓他開設的二十多個盤口不斷地進賬。

    李向東的粉們也沖進球場，將東哥抬起來，一遍遍地拋到空中，他們在用獨特的方式感謝他為他們呈現精彩的比賽。一些女同學甚至拿著本子擠到他跟前，要求他簽名。看那架勢，他比唱歌的劉天王也不遑多讓。

    所有的喧囂都將歸于平靜，再熱鬧的場面也會曲終人散，經過一番折騰，李向東總算能腳踏實地坐下來休息，卻見到蚊子帶著一位長發男青年來到他跟前。

    “東哥，這位是麻哥手下的長發哥。”

    李向東上上下下打量了長發男一陣，問道︰“你找我何事？”

    長發男看看四周，低聲說道︰“麻哥想見你。”

    “談什麼？難道想找我們算賬？”李向東故意問道。

    對方在這時候找他，只有兩種原因。一是對方對方根本看不起他們，輕視對手的人往往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另一方面是對方沉不住氣。

    無論是哪種原因，對他們都極為有利，他心裡直樂。

    長發男道︰“要想找你們算賬，也不會拖到現在。”

    “哦，那你們不妨來試試。”

    “東哥，這樣說好像咱倆在賭氣。明說吧，今天麻哥讓我來是想請你過去坐坐，順便認識一下，這是麻哥的請帖。”

    長發男遞過一張紅色的請柬。

    李向東接住，打開看看，道︰“麻哥，我們兄弟們早已久仰大名，按說他請客，做兄弟的不能不去。可是，我又有些擔心，去西城，誰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長發男的鼻子差點被李向東的話氣歪，要不是眼鏡再三交代，他還真會拂袖而去。可請不到眼前怕死的少年，他回去還真沒法交差，不得不耐住性子說道︰“你放心，麻哥只想和你交朋友，根本不會動你分毫。”

    李向東從他的話裡印證了鬍子傳來消息的可靠性，心裡不由地一寬。說實話，單憑現在的實力和基礎，還是遠遜於城西的麻子等道上大哥。他在城東試水深淺，就是考慮到向東武館的現狀和幾位道上大佬的猜忌。

    僅憑己方的力量想將城東收歸囊下，不是腦子進水就是嫌死的不夠快。可要是有城西麻子的加入，倒讓他冒出個大膽的想法。

    誰當誰的炮灰，咱們走著瞧！

    李向東腦筋電閃間，嘴裡卻道︰“哦？”

    長發男見少年有些心動，繼續說︰“星期六上午，我們的人全部撤回城西，就是麻哥表現出來的誠意。放心吧，麻哥絕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李向東心道︰“信你們的話才怪。”但嘴裡卻說道︰“麻哥這麼大的人物，說出的話我們肯定相信，這樣，到時間我肯定會準時赴約。”

    等長發男走後，李向東見關大等人圍上來，輕聲說道︰“回去後再說。”

    回到向東武館，魏大壯率先說道︰“東哥，恐怕這是鴻門宴。”

    關大搖搖頭，道︰“這對我們是次絕好的機會，要想將東城拿下，就得把麻子拖下水。但這次的飯局，東哥不必參加，由我去。”

    手上纏著繃帶的項勇說道︰“就是，我和關大去，東哥在家裡坐鎮。”

    送走長發男的蚊子也進來，說道︰“根據各方面的情況看，這次麻子的確是想利用我們在東城製造混亂，他好渾水摸魚，不論誰去，我們也要讓麻子看到我們的實力，讓他有所忌憚。”

    李向東微笑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掃過，輕聲道︰“關大說的不錯，他們想把我們當槍使，我們為什麼不能把他們當槍使呢？”

    項勇急道︰“東哥，你有啥好主意？趕快說出來。”

    李向東緩緩地說︰“麻子邀請的是我，我必須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這次去，不是向他們展示我們所有的實力，而是要將大部分實力隱藏起來。同時，要將我們歸順麻子的消息通過鬍子盡快散播出去。這樣，我們鬧得越凶，其他的老大就會越記恨麻子。同時，我們也可以利用麻子的力量打擊別的勢力。”

    項勇高興地一拍大腿，剛想說話，卻發出哎呦聲。原來，他一時激動，竟然將傷手拍在大腿上，震得傷口迸裂。

    眾少年見他的狼狽相，頓時笑出聲。

    關大問道︰“東哥，那我們帶多少兄弟去比較合適？”

    李向東想了一下，說道︰“人不易太少，否則，麻子會認為我們沒有利用價值。這樣吧，帶四十個兄弟去，一來讓他們不敢小覷咱們。二來，也給他增加點信心。”

    項勇見東哥的主意拿定，忙搶著說道︰“這次該我帶隊和東哥去。”

    關大正容道︰“赴宴的地點在城西，麻子的老巢裡，你拖著條受傷的手能保證東哥的安全？勇子，你別跟我爭了，為東哥的安全考慮，這次還是我來帶隊。”

    項勇張了幾次嘴，卻根本無法反駁關大的話，只能懊惱地垂著頭，自己生自己的氣。

    東哥拍拍項勇的肩膀，說道︰“以後，這樣的機會多得很，你還怕輪不著？到時候，你連續去兩次，讓關大乾瞪眼不就行了。”

    項勇翻翻白眼，說︰“那都是以後的事，誰有那耐心去等？”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關大，你們下去準備一下。”李向東朝關大等人揮揮手，問項勇︰“你會不會開車？”

    他的一句話就轉移了項勇的注意力。

    “會呀，就是沒本。怎麼，東哥，咱們要買車？”

    “對，我想買幾輛麵包車，以後有行動的時候就不用兄弟們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項勇一聽，樂了，道︰“東哥，這麼說我們以後有車開了。”

    李向東皺著眉說道︰“就是司機不好解決。”

    項勇狡黠地一笑，道︰“東哥，你還總說你聰明，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能把你難倒。我們這不是有幾個高三的學生，其中有三個人的年齡已滿十八歲，花錢讓他們拿個駕照不就得了。”

    “呵呵，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不行，好小子，敢取笑我，看打。”

    李向東說著，就將項勇撲倒在地，房內響起兩少年嬉戲打鬧的聲音。

    皇朝洗浴城，坐落於黃河岸邊。

    一到晚上，這裡各種牌照的車停的滿滿當當。

    現實社會裡，不乏人前大講清正廉潔，背地裡卻吃喝嫖賭，想盡人間艷福的人民公僕。不要說這，單是每晚去有名的餐廳看看，就能發現很多奧秘。

    皇朝洗浴城，不但有面容嬌好的女按摩師，還有貴賓房，包廂公主們一個賽一個漂亮。這裡不定期還會舉辦一些時裝秀等表演，至於表演的內容，是男人都知道。

    二樓設有中西餐廳，三樓還有鴛鴦浴房，至於是野鴛鴦還是別的鴛鴦，誰也說不清，更沒人會管。至於執法部門的不定期檢查，對麻子這些有**背景的大佬們來講，不定期就是定期，甚至檢查變成視察。

    官到極致就是匪，而且是最厲害的，可以充當保護傘的巨匪。正如人們說的一樣，醫生，不過是有殺人執照的土匪。這些話盡管有些以偏概全，但也折射出社會的一些現狀。

    此刻，坐在包廂裡的麻子正和身邊的女人飆歌。別人唱歌不過是要錢，他唱歌卻是要命，五音不全，唱歌找不著北的麻哥唱完一首歌，身邊人的掌聲如潮。看得出，這些人是在為自己的耳朵不再受折磨而歡欣雀躍。

    “不會不敢來吧？”

    麻哥喝了口啤酒潤潤嗓子，大聲說道。

    眼鏡扶扶鼻樑上的鏡片，說道︰“從長發的正面接觸看，那個叫東哥的少年表面上看起來很囂張，骨子裡卻是膽怯的人，又好面子。像這樣的人，麻哥的召喚他不敢不來。”

    身邊的女人整個身子匍匐在麻哥的懷裡，嬌滴滴地說道︰“麻哥，再來唱一曲嘛。”

    “你這個騷貨，現在就發起浪了，等會給我好好地招待學生仔，讓他嘗嘗你的騷勁。”

    麻哥說道這裡，笑聲震天，臉上的麻子就像天上的繁星，油顫顫地放光。

    “討厭了，麻哥，翠綠就喜歡服侍你。”

    女人水蛇般纏繞在麻哥的身上，紅嘟嘟的嘴唇撅成一朵牽牛花。

    麻哥大笑，在女人豐滿的翹臀上大力地拍了一巴掌。

    “草，騷勁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