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守衛神 作者：無奈的舞者（連載中）

第50章 搶生意


    可人，特指稱心如意的人，一般稱別人的心，如別人的意。秦可人也不例外，想在男人的世界裡有安身立命的場所，女人的付出要比男人大得多，尤其是漂亮可人的女人。

    今年三十來歲的秦可人有一雙會說話的大眼楮，保持完美身材的沒有一絲贅肉的，笑起來兩個淺淺的小酒窩讓男人們沉醉。

    她是省電視台最有名的臺柱子，也是最吸引男人眼光的美女。任誰想保持住這兩項都得付出沉重的代價，更何況已到了豆腐渣年齡的她。

    沒有人能青春常駐，永不衰老，秦可人也不例外。可她依然美麗異常，主要在於她幾乎將所有的空閑時間全花在身材、容貌的保養。因為她知道，那人迷戀的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傲人的身材和絕美的容顏上。一旦她失去這兩項資本，那人就會遠離她，懷抱會被別的美女們填滿。

    這就是她的悲哀，也是靠吃青春飯的所有女人的悲哀。

    從台裡出來，她最先去相熟的美容院做香薰卵巢保養，明天是那個男人固定到她那過夜的時間，她一定要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現出來。

    開車看到街上十來二十歲的女孩臉上洋溢著青春自然的美時，她不禁嘆口氣。

    年輕就是資本！

    她也有過這樣的年齡，根本不用化妝，憑著天生的麗質，走出去就能獲得百分之二百的回頭率。可那種歲月已一去不復返，她都不記得自己多會開始使用起高檔護理品，開始練瑜伽、做高檔護理，甚至不敢多吃；她更不記得自己多會開始變成別人圈養的金絲雀，成為不知是小幾的女人。

    當秦可人從美容院出來的時候，天已擦黑。

    往常的這個時候，她會在上島咖啡廳坐一陣，喝著香濃的咖啡，吃點小點心，聽著舒緩的輕音樂放鬆自己的心情。可今天不行，她得趕往二十公里外的別墅，明天他要來，她得過去收拾一下。即便別墅裡雇有專門打掃衛生的傭人她也不放心，她要親自營造一種溫馨浪漫的氛圍，讓他迷戀。

    當然，正沉浸在和那人約會的秦可人死也想不到竟然有人打她的主意（像那些對她垂涎三尺，早想把她一口吞進肚的老色鬼們除外。），而且還是未成年的少年。

    現實社會，想幹大事不但要有恆心、毅力，還得適時地耍一些手段，這也是必須的生存法則。

    “東哥，這樣搞實在太危險，還是像別的法子吧。”公路的彎道坐著兩個少年人，其中一位身材高壯的少年有些擔心地說道。

    身材稍矮點的少年聳聳肩，輕聲道︰“要是還有其它好的辦法，我也不會冒這個險，好歹也得搏一把。小勇，你等會離我遠些，別讓她看見。”

    “萬一她車開得快，你來不及跳車，會弄出人命的。東哥，我實在有些擔心。”

    “怕什麼？這裡可是下坡，我騎著單車往下沖，只要單車撞上她的車，把雞血往臉上一抹，不就行了？”矮個少年安撫著項勇，佯裝一臉輕松樣。

    “我可是在電視上看過很多肇事逃逸的案例，她那位可是市長，別把你撞得缺胳膊少腿，人家一溜煙跑了，咱們哭都來不及。”

    “呸，你這個烏鴉嘴，咋就不想些好的。行了，我不是對你說過，愛拼才會贏嘛。快，遠處出現車燈，注意大壯的信號。”

    遠處傳來三長兩短的手電筒光，稍矮些的少年立刻站起來，扶起橫躺的單車，拍拍屁股上的塵土，催促道︰“好了，你快藏起來。”

    “你小心些。”高壯少年說完，立刻奔入夜色中。

    扶起車的少年盯著遠處可見的車燈，滿手全是汗。別看他說得很輕松，其實他心裡也很緊張，畢竟，這種踫瓷的活他第一次做，而且還是較高難度的動作，不緊張才怪。

    “媽的，拼了。”少年將手心上的汗狠狠地擦在衣襟上，蹁腿上車，準備發力。

    正當他緊張準備的時候，突然聽到急駛過來的車在前面一個彎道發出刺耳的急剎車聲，隨後，他又聽到風中傳來“搶劫，下車。”的聲音。

    “靠，有人搶生意！”少年低聲罵了道，雙腿發力，單車像飛似的迅速沖出去。準備了半天，卻讓別人搶先，少年心裡有著說不出的怒，暗想︰“王老虎搶親，還得分個先來後到，哪有這樣，不打招呼就下手的道理。”

    搶劫這種事哪有先通氣的道理，這少年的想法有些太蠻橫。

    秦可人沒想到有輛麵包車突然超車橫在她前面，要不是她上彎道時減速，剎車踩的及時，非撞上不可。

    當她停下車，兩蒙面漢子已跳下車圍上來，其中一人拍著車頂大喊著︰“搶劫，下車。”

    劫匪，她立刻反應過來，顫抖著想將車打著火倒回去，卻發現後面跟上來一輛麵包車堵住了她的後路，從車裡沖下來兩蒙面人。

    “媽的，她將車門鎖住了，還想報警，閃開。”其中一名大漢見秦可人掏出電話，立刻舉起手中的鐵錘狠狠地砸在車門的玻璃上。

    巨大的踫擊聲讓秦可人嚇得發出尖叫聲，顫抖的雙手緊緊抱住頭蜷縮在座位上，全身劇烈地戰栗，手機早已跌落。此時的她不再是銀幕上嬌俏可人的明牌主持，而是暴風驟雨中隨波浮沉的浮萍，顯得那樣的憔悴，那樣的惶然無助。

    車窗玻璃很快被砸碎，一隻手伸進車內撥開車門鎖，打開車門。

    一蒙面人說道︰“老二，快點，把她拖出來。”

    打開車門的蒙面人嘿嘿一笑，伸出手抓住秦可人的腳，想把她拽出車。

    “滾開，你們想幹什麼？”

    驚慌失措的秦可人早已失去台前的鎮靜，像瘋了似的使勁踹抓住她腳踝的手，兩手卻死死抓住副駕駛座，如同抓住根救命稻草。

    站在車門外的蒙面人獰笑道︰“秦大主持，我們想幹什麼你不知道？這荒郊野嶺的，你即便是喊破喉嚨也沒人救你，識相就快點給老子把錢交出來。”

    秦可人現在後悔也沒用，為了他，兩人將幽會的地方選在偏離市區的地方，沒想到今天卻踫上這種事。

    另一蒙面人淫蕩地說道︰“當然是劫財劫色，只要你好好配合，咱哥幾個辦完事就走人。”

    仿佛很滿意自己的解釋，他竟然發出得意的笑聲。

    拽秦可人的蒙面漢子被她踹了幾腳，不耐煩地伸手在她腿上拍了幾巴掌，威脅道︰“媽的，你再踢，老子弄死你。”

    秦可人被他一嚇，腳不敢再踹，可手卻死也不肯放鬆。

第51章 有故事的少年


    先前說話的蒙面人笑道︰“二哥，別打她的臉，打腫了幹那事沒情趣。”

    二哥正在用力，不耐煩地回了句︰“你他^媽的要求還挺高，辦那事又不關臉蛋的事，”

    站在車門旁的蒙面人厲聲喝道︰“老四，辦正事要緊，先讓她把錢交出來。”

    老四嘿嘿一笑，討好地說道︰“是，大哥，咱們兩不耽誤，劫財又劫色，讓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明星嘗嘗哥幾個的厲害。”

    說完，四人發出狂笑。

    秦可人，省台的名主持，又住著別墅，像這樣有錢又沒反抗能力的女人正是搶劫的最佳人選。為了順利實施搶劫計劃，他們可是經過多次跟蹤踩點才選擇在這下手。

    現在，獵物到手，他們心中的得意可想而知。

    “二哥，讓我來。”老四見半天還沒搞定，急不可待地直接沖上來扯掉秦可人的裙子。

    秦可人發出一聲“不要”的尖叫，伸手護住下體，卻松開了桌椅，被蒙面人拽出車，摔倒在地上。

    “還是老四有辦法。”老大話音剛落，就聽見站在他後面的老三發出聲慘叫。

    當他回轉身，老三已捂著下腹躺在地上，一條身影迅速向他撲來。

    “幹掉他。”老大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著急地喊了聲，揮起手上的刀子，狠狠地像對方砍去。

    少年悶哼一聲，身影稍微停頓一下，手上的動作卻是不停。

    老大吃力地低頭看著刺入自己腹部的刀子，眼裡有著吃驚、恐懼、懷疑等等復雜的神情。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世上真有不怕死的人，在挨他一刀的同時，手中的刀刺中他的下腹。

    直到他倒下，也兀自不信。

    挨打，也是門藝術，每天被人怪物們揍得跟條死狗一樣的少年也領悟到挨打的真諦，避重就輕。

    老二大喊一聲，舉起手中的鐵錘往上沖，卻被迎面而來的磚頭拍在臉上，疼得他捂住臉，眼淚鼻涕往下淌。

    老四放開被揪出來的秦可人，抄起木棍剛要迎上前，卻被少年人撲倒在地，兩人在地上翻滾扭打。

    在他們打鬥的過程中，一位高壯的少年悄然出現在現場，撿起地上的磚塊，將還在抹眼淚的老二拍翻在地。

    他躊躇著是不是要上去幫東哥，可當他的眼光掃向秦可人時，又改變了主意，悄悄隱藏起來。

    誰若以為女人最好欺負，那就是大錯特錯。

    清醒過來的秦可人第一個反應是趕緊開車離開這裡，她委實被嚇壞了。可當她剛想上車時，卻又咬著牙撿起掉在地上的木棍，雙手緊握，不眨眼地盯著在地上翻滾的兩個人。

    這個蒙面人不但脫去了她的裙子，還在拉她的時候摸她的下體，捏她的胸部，讓她想起來就惡心。

    女人的報復心一向很強，尤其是感覺受到侵害的女人。為了報復，她們很可能會由軟弱的綿羊成為兇猛的雌獅，給予人致命的一擊。

    要不然也不會有“唯女子和小人不可得罪”的話。

    老四慢慢地站了上風，他雙手掐住少年人的脖子，嘴裡還罵道︰“老子整死你。”

    也是，要沒有這個少年的出現，他們估計連女主播的滋味都已品嘗完。馬上就要到嘴時卻被少年破壞，他心裡的惱怒可想而知。

    話音剛落，木棍就敲打在他的頭上，連哼都來不及，他就一頭栽倒在地上。

    秦可人幾次舉起木棍，可兩人不斷的翻滾讓她不能下手，總算等到蒙面人壓住少年，她手中的木棍才帶著風聲擊下。

    見蒙面人被擊倒，心神一松的她竟也沒力氣站立，跌倒在地上，急促地喘息。

    黯淡的月光，一位下身幾乎赤裸著的女人坐著，身邊血泊中躺著五位陌生的男人，這樣詭異的場景令人毛骨悚然。

    等她喘息已定，手腳恢復點力氣，她才想起救她的少年，忙爬到少年跟前。借著月光，她注意到少年肩膀上鮮血淋灕，蒼白的臉上雙眼緊閉，緊抿的嘴唇帶起一道想上的弧線，還真是個倔強的少年。

    秦可人在車上車下找了一陣，才見到自己的手機已被踩碎。她穿上被扯爛的裙子，吃力地將少年拖到車上，從前面那輛車的空隙處小心穿過，然後加速向家駛去。

    黑暗處躥出兩個人，高壯的少年望著消失在地平線上的車尾燈，抹把汗說道︰“靠，急死我了，她再不走，東哥流的血會更多。”

    “勇哥，東哥不會有事吧？”矮瘦的少年揚起擔憂的臉問道。

    “好人不長命，壞人活萬年，像東哥這種打不死的小強，不會這麼容易掛掉。有錢人都有自己的私人醫生，只要及時救治，應該沒事。”

    高壯少年聲音盡管很大，但他卻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是在安慰同伴還是在安慰自己，亦或兩者都有。

    “都是這幾個人害的，老子整死他們。”矮個少年氣憤地想上去收拾不遠處的幾個人，卻被高個少年拉住。

    “大壯，一陣員警就來，我們趕緊走吧。”

    “勇哥，你說東哥這次英雄救美，秦可人會不會喜歡上他？”

    “喜歡不喜歡我不知道，但我卻知道你要去東哥家一趟。”

    “為什麼又是我？”

    “因為你比我會說謊。”

    兩少年騎著單車遠去，夜空中留下兩人交談的只言片語。

    車子很快開到一棟別墅裡，渾身沾上血的秦可人一邊大喊著“王姐，過來搭把手”，一邊扶住暈倒的少年往車外挪動。

    別墅裡沖出來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和秦可人一起將少年抬起樓上的臥室裡。

    “秦小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趕緊給趙醫生打個電話。”

    王姐迅速地走到電話機旁，撥出一個號碼。

    秦可人從溫熱的水盆裡擰幹毛巾，輕輕地擦拭少年的臉。

    “這少年還蠻英俊的。”通完電話回來的王姐這才注意到少年的臉，很是贊嘆一番。

    “王姐，你看著他一會。”秦可人將少年的手也擦乾淨，才從衣櫃裡找出幾件衣服，匆匆進入衛生間。要不是為了照顧少年，她早會去洗澡，注重儀表儀態的她早已忍受不了自己的狼狽樣。

    當把頭發挽起盤成圈，又變成儀表萬千的秦可人從衛生間出來，趙醫生早已趕到，正幫少年檢查身體。

    此時，少年身上脫的只剩件褲衩，趙醫生一邊給他處理傷口一邊有些後怕地說︰“這一刀再深點，就會傷到經脈。”

    秦可人關切地問道︰“趙醫生，要不要緊？他可是我的恩人，你一定要好好給他看看。”

    “你放心，秦小姐，我會的。他現在是失血過多，處於暫時的昏迷。像這些傷可是最近才受的，要去醫院拍個片才能下結論。”

    秦可人順著趙醫生的手見到少年胸部淤青的傷痕，這樣的傷痕在他身上有十處之多，還有兩道已結了疤的刀痕。

    一個普通人怎麼會有這麼多疤痕，又是個有故事的男人，秦可人不禁對眼前的少年人感起興趣。

第52章 人機一體的後果


    一眼可見底的男人，只有小女孩才喜歡，因為她們本身就很單純。可現實卻跟人開了個大大的玩笑，為了滿足虛榮心，很多處在象牙塔的女孩子卻被四五十的老男人包養，她們不是喜歡他的人，而是喜歡他口袋裡的票票。像秦可人這樣生活閱歷豐富的女人，只會被有故事的男人打動。

    在昏迷中，李向東又來到訓練的空間經受怪物們的魔鬼考驗，被西楚霸王打的渾身筋骨疼痛的他終于完成了司空摘星的交給的任務。

    司空摘星又將他帶到一間房子跟前，說︰“這間房子總共有二十八道鎖，你只要在三分鐘內打開就算畢業。”

    李向東湊上去一看，詫異地問道︰“這裡怎麼還有密碼鎖和電子鎖，在你們那個時代有這種鎖嗎？”

    司空摘星賊笑道︰“與時俱進，只要進到空間裡的東西，全可以成為我們研究的對象，就像你放進來的磚頭，也可以成為我們研究的對象，說不定會研究出一種新型的暗器。你小子最近練得驚雷九重內功心法也是我們搗鼓出來的東西。”

    李向東好奇地問道︰“練到最後會是什麼樣子？”

    司空摘星翻著白多黑少的眼仁，不懷好意地笑著︰“試驗品，試驗品而已。”

    李向東大汗，一把揪住他的山羊鬍子，大聲道︰“你們竟然拿我做實驗，還有沒有良心。”

    司空摘星一把拍掉他的手，很是不爽地說道︰“這裡終年不見人影，你讓我們找誰去做實驗？小子，不妨坦白告訴你，像這種站著、坐著、躺著都能練習的內功，不要說你沒見過，連我們都沒見過。要不是我們閑著沒事才研究出這種好東西，你根本見不到消受不上此等福氣。”

    李向東真想大哭一場，這幫沒事幹就琢磨這法子消遣人的老混蛋，簡直就是群人妖。他只通過內功心法代代世傳的說法，哪料到輪到他頭上卻是他們的無聊品。想到這，他不禁又自怨自艾。

    老話講過︰三天不練手生。他卻鬼迷心竅地聽信老賊王的話，還把不花力氣的內功心法當成至寶，差點供起來。世上沒捷徑，他恰恰就是想走捷徑，卻上了大當的人。

    “有沒有辦法不練？”李向東還存有僥幸的心裡，希望能化去此功。他可不希望像令狐沖不經意間學到吸星大法，時時有生命危險。不過，人家最起碼身邊有至愛的任大小姐，痛苦時有人彈琴。他呢，想到這，他腸子都快悔青了。

    司空摘星搖搖頭，老神在在地說︰“你小子能把飯戒掉嗎？那篇心法只怕早已印在你的腦海中，永遠無法消除。”

    李向東大感光火，大聲嚷道︰“那你們當時怎麼沒告訴我這只是個試驗品？”

    豈料人家一句輕飄飄的話頓時讓他啞語。

    “你也沒問呀！”

    老偷兒的話沒錯，他當時根本沒往這方面想，哪想到要問個仔細。李向東感到自己是二十一世紀最衰的人，稀裡糊塗地自己把自己玩完比，自殺還扯蛋。

    司空摘星很不爽地說道︰“小子，即便試驗不成功，也不過成死活人而已，那還得幾年後的事，現在想那麼多幹嘛？苦著臉，好像死了親人。”

    “死你個死人頭，我到時候做鬼也不放過你們。”李向東恨恨地撂下一句狠話，可轉念一想，這幫人肉體早已化為泥土，哪還在乎他的威脅。“對了，你剛才說的活死人是怎麼回事？”

    “就是人還有一口氣吊著，可對外面的刺激全無反應，就像是活著的死人。”

    “靠，你直接說植物人不就行了，偏偏起個新名詞？”

    司空摘星翻著眼，怪叫道︰“小老頭只聽說過活死人，像你說的植物人根本沒聽說。”

    李向東想想，倒也是。這個老怪物的時代離現在最少上百年，植物人的說法不過是近百年內的事。

    司空摘星哪裡顧及到他的想法，繼續道︰“還有，你小子最好下次弄個女人進來讓我們研究一下。”

    李向東指著不遠處正跳著艷舞的公孫大娘姐妹，恨聲道︰“她們不是女人？”

    司空摘星摸著山羊胡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樣︰“在我們那個時代，她們是女人，還是不折不扣的女人。可現在她們已不算是女人，這裡所有的人全是虛幻的，除了你，我們只能感覺到對方，卻彼此觸摸不到。”

    李向東第一次聽到這樣的事，頓時將發生自己身上的事忘卻，問道︰“那為什麼你們打我，我會感到痛。”

    司空摘星不耐煩地回答︰“你都不知道，小老兒又從何得知？”

    這時，李向東耳邊響起黛兒的聲音。“主人，那是因為空間的力量，這裡的空間作用力只對肉身產生作用。你，作為戒指的主人，可以通過意念進入戒指，也可以肉體肉身進入。換句話說，你的肉身和意念對懲戒都具有相同的效力。而你也有把別人放進懲戒的權利，同樣，你也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改造空間，勞力現成，就是教你的教練。”

    李向東畢竟是少年心性，聽到這等有趣的頓時玩心打起，要是把項勇等人放進來不知道會咋樣？

    黛兒好像讀懂李向東的心事，慫恿道︰“主人，要不你把他們放進來試試。”

    “好黛兒，真乖，來，親一個。”

    李向東正想著，耳邊突然傳來響亮的“波”聲，隨即是黛兒吃吃的笑聲。

    李向東頓時嚇了一跳，這小丫頭簡直是他肚裡的蛔蟲，他剛轉念，小丫頭便知道。

    黛兒繼續說道︰“主人，你成了懲戒的主人，就已和我融為一體，你所有的想法我全知道。”

    李向東聽到這話，滿腦門黑線，照小丫頭的說法，他在她面前根本沒隱私可言。

    果然，他腦海裡又想起黛兒的聲音。“主人，你的想法完全正確。”

    李向東頓時頭疼，他先前對馬老師的非分之想豈不全被她知曉。

    “你說呢？主人。”黛兒很是俏皮地反問。“不過，主人，你放心，我絕不會將你的秘密洩露出去。”

    李向東無語，不過，既成的事實，他也無法改變。既然無法改變，多想也無用，只能放開心胸接受。

    司空摘星見他喃喃自語，很是不滿地說道︰“小子，能不能別發呆，好像發情了似的。”

    李向東回過神，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那你們能不能進入別的空間？”

第53章 主人的特權


    “不能，一旦離開這個空間的保護，我們就會魂飛魄散，不再存在。只有你才有權進入所有的空間，那個黛兒要有你的授權才行。”

    “那你為什麼非要我弄個女人進來呢？”

    司空摘星恨鐵不成鋼地在李向東頭上拍了一掌，說道︰“你真笨，要是弄個男的進來，我們提不起興趣，還研究個屁。”

    “司馬老賊，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公孫大娘如同一枚羽毛般飄過來，媚眼如絲。

    司空摘星大叫一聲，一個倒翻，已竄進房內。

    公孫大娘笑吟吟地說道︰“這老賊頭，你難道能一直呆在房裡不出來？”

    屋裡傳出司空摘星的話︰“你難道能一直守在外面不離開？”

    公孫大娘眼珠子一轉，道︰“我不能，但你別忘了我有五個姐妹。”

    “慘了，慘了。”

    房內響起司空摘星叫苦不迭的聲音。

    沒過一陣，他又說道︰“小傢伙，你弄些珠花回來送給公孫大娘她們，算是小老兒的賠罪。”

    女人愛美，人之天性，即便是虛幻的公孫大姐，也不例外。聽到司空摘星的話，她嫵媚地沖李向東一笑，輕擺柳腰，翩然起舞。

    李向東卻目瞪口呆，他不是被公孫大娘的舞姿所迷惑，而是被司空摘星露出的一手震驚。

    二十八道鎖，司空摘星不用兩秒的時間就完成打開，鎖上的所有動作，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偷。

    哪知道屋裡傳來的聲音差點讓他一頭栽倒。

    “小夥子，你趕快解鎖，這鎖只能從外面解。小老兒可不願意在這裡呆一輩子。”

    暈，裡面解不開你瞎竄什麼？

    司空摘星從房子裡出來，探頭探腦地巡視一番，見公孫大娘不在了，才長長地出口氣。

    李向東很是不解地問道︰“你們彼此間只是個幻影，你躲什麼？”

    司空摘星吹起山羊胡。“這是我倆的私事，跟你不相干。倒是你，千萬要記住弄個女的進來。”

    平白踫了個釘子，李向東很是不爽，道︰“女人沒有，尼姑要不要？”

    司空摘星大喜，握住他的手，道︰“小老兒生平唯一的遺憾是沒見過尼姑的光身子，你真是我的活菩薩。”

    原來這傢伙安得這個心，還把他當成試驗品，李向東一想到這起就不打一處來。突然，他腦海裡傳來黛兒的聲音。

    “主人，你是不是很想整他一頓。”

    李向東忙不迭地點頭，何止是想整治他一番，恨他恨得牙都癢癢。黛兒的一番話卻讓他眉開眼笑，嘴都差點合不攏。

    “我現在以懲戒主人的身份命令你馬上給我蓋起五十棟大房子，我要驗工，要是不合我的意，小心我把你從這個空間扔出去。”

    司空摘星聽到李向東的話，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狐狸，一蹦三丈高，嘴裡念念有詞︰“欺老莫欺小，女生外向，老話一點不假。這不，翅膀還沒長硬，在小丫頭的挑唆下倒擺出主人的架勢。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嘍。”

    李向東嘴角噙著笑，被他欺負了那麼久，總算今天扳回一局，很是爽了一把。

    秦可人卻很奇怪，昏迷中的少年為什麼會發笑？不過，他笑起來還真陽光。

    ……

    李向東醒來的時候屋內一片漆黑，聽到他的動靜，秦可人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像水銀般傾灑進來，照花了他的眼。

    李向東適應了光線後問︰“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我家。”

    隨著甜甜的話音，他眼前浮現出一張精美細致的笑臉。

    李向東反問︰“你是誰？”

    秦可人自成名以來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問題，在詫異的同時心裡更是高興。少年能這麼問，說明他並不是懷有目的救她，這反倒讓她心裡生出親切感。

    她哪知道李向東因失血過多才變得反應遲鈍，更不知道要不是恰巧踫見搶劫的，眼前的少年昨晚還真會在她面前表演一回踫瓷。

    一切巧合中的巧合反倒演變出不一樣的效果，不但她想不到，連李向東也想不到。

    秦可人伸出保養的幾近完美的小手，笑著說道︰“我是秦可人，省電台的主持人，很高興認識你。”

    李向東這才反應過來，眼前的美女正是他要接近的對象。他習慣性地想伸出右手，卻感到肩上傳來一陣劇痛，讓他不由地蹙起眉。

    秦可人俏皮地吐吐小香舌，止住了他的動作，輕聲說道︰“別動，你受傷了，快躺下。”

    說著，她欠起身給他掖好被角，沖外面說了句。

    “王姐，客人醒了，快將熬好的燕窩端進來。”

    王姐進來，笑道︰“你總算是醒了，昨晚你和秦小姐一身血進來，可把我嚇壞了。”

    她拍著胸脯，好像還心有餘悸。“昨晚，秦小姐不但幫你清洗了身子，還在這守了你一個晚上，連那些來的員警想見你，都被秦小姐擋了回去，說實話，你是我在這裡見到的第一個客人。”

    王姐大概歲數有點大了，喜歡絮叨。

    要不是李向東知道這棟別墅是秦可人和那人的專門約會的場所，他還真會信王姐的話。可見，兩人的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到位。至於員警能這麼快地插手搶劫的案子，李向東一點不感到奇怪，要是他們來的慢了，反倒會讓他奇怪。

    員警也是人，眼裡照樣有窮人和富人，普通人和官員之分。

    “王姐，下面還熬著粥，你下去看看。”秦可人可能嫌王姐的話有點多，接過她手上的小碗，將她支使開。

    “謝謝！”

    李向東有些虛弱地說道。

    “謝什麼？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要不是你的出現，昨晚我就算是羊落虎口了。”秦可人睜著好看的眼楮，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李向東，一中的學生。”

    “李……，”

    秦可人一時不知用什麼稱呼他比較好，捋捋頭發說道︰“要不我認你當我弟弟吧？”

    李向東笑笑，說道︰“我可是個窮學生。”

    欲擒故縱，他心裡即便十二分願意，也不能立即答應，不能讓秦可人認為他接近她有目的。

    秦可人用勺子舀起燕窩，說道︰“窮學生怕啥，我也是窮人家出身的孩子，你要是覺得姐高攀不上，那就算了。”

    李向東為救她身受刀傷，又沒帶有目的，正因為如此，她才起了認他當弟弟的念頭。有了姐弟這個正當的名分，適當的時候她會做出回報。

    “姐，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你以後就喊我東子吧。”

    李向東這個姐喊得甜，甜的秦可人眉毛彎彎。

    “來，東子，張嘴，姐喂你吃的。”

    “姐，還是我來吧。”

第54章 別墅風情


    李向東想爬起來，卻被秦可人按住，說道︰“你既然是我的小弟，姐喂小弟吃有什麼不好意思，乖，張嘴。”

    說著，李向東的嘴還沒張開，她的櫻桃小嘴倒是半張，露出整齊的小貝齒。

    秦可人，果真是令人稱心如意的女人，她恰到好處的笑，適時露出的溫柔，體貼的關懷，無一不讓李向東如沐春風。

    等喂完一小碗燕窩，喂得人沒事，被喂的李向東倒是出了一身汗。第一次被陌生女人如此喂吃的，他感覺實在別扭。好在肚裡有東西墊底，他感覺氣力恢復了不少，也能下地走路。

    不得不承認李向東的生命力不是一般的頑強，換成別人，還不得在床上躺一兩天，他倒好，不但有氣力跟可人姐說話，更是自己下床去衛生間方便。

    在衛生間的鏡子裡，李向東注意到自己臉色和嘴唇有些蒼白，他知道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他試著活動了下受傷的肩膀，發現還能慢慢地抬起，不由地松了口氣。萬幸沒傷到筋骨，看樣子他的運氣不錯。

    衛生間很大，比他睡得小房子大得多，靠裡牆擺著個大大的浴缸，渾身是汗的他真想跳進去舒舒服服地泡個澡。可惜，他不能也不敢。第一次上人家家，盡管人家把他認成弟弟，可還沒有熟到份上，他不能得意忘形。肩膀上的傷口更讓他不敢洗，擔心傷口發炎。

    突然，鏡子裡的一道紫色晃花了他的眼楮，仔細一看，頓時血液湧到他的頭頂。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條紫色的幾近鏤空的丁字內褲，下麵窄窄的布條在他眼裡說是一根細繩更合適。他可以想像見可人姐穿著這條內褲的誘人美色，甚至鼻端還能聞到上面彌漫著可人姐身上的芬芳。

    內褲邊上還搭著幾件可人姐換洗下的貼身衣物，頓時讓他口乾舌燥，下麵的小帳篷搭得老高。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女性的貼身物品，一時間，他仿佛全身過電，心跳不已。

    臥室裡的秦可人見李向東在衛生間久久不出來，頓時臉色通紅，暗自責怪自己大意。昨晚洗完澡，她將洗幹淨的衣褲掛在衛生間，一時忘記，看來被他發現了。

    她匆匆地走到衛生間門口，伸手敲門。

    “東子，你沒事吧？”

    “姐，沒事，我很快就出來。”李向東被敲門聲驚醒，忙收拾一番，彎著腰走出來。不彎腰不行，下麵實在頂的太厲害。

    秦可人心虛地看了他一眼，低著頭進衛生間，將房門關上。

    一門之隔的兩人同時長長地出口氣，都暗自希望對方沒發現，尤其秦可人，更是面紅過耳，匆匆地將衣物收拾起，才心裡稍微安定些。

    她這間別墅除了他和王姐，還從沒有接待過外人。李向東因為她受傷，為了方便照顧，她見他安排進自己的臥室住，沒想到發生這樣尷尬的事，讓她很不好意思。

    李向東在秦可人的別墅裡呆到十點半，便堅持要走。其實，在他內心深處很不願意離開，可腦海中時時出現那條紫色丁字褲，讓他實在不敢呆。

    秦可人也沒強留，一來是剛才的尷尬事，二來她還惦記著送他去醫院檢查。

    到了醫院，李向東堅決不肯住院，秦可人拗不過他，只好讓醫院給他檢查了一番，開了些藥，又給他買了些營養品，便將他送回了家。

    家裡沒人，李向東等秦可人走後，提了幾包營養品送到胖嬸家。上次被胖嬸發現他昏倒在路邊的事，他還沒來得及當面感激胖嬸。借著空閑時間，他專程過去表示謝意。在家玩耍的小虎子的小雞雞再次遭殃，被他用巧克力哄的彈了幾下。想得到東西，必須付出代價。

    當然，這只是他為自己的惡趣找的藉口，六七歲的小傢伙，懂得屁的代價。

    左手胳膊上的傷還沒好利索，右肩膀又受了傷，李向東自嘲地笑笑。前段時間，他還給項勇起了個受傷的小勇的綽號，現在，該輪到他了。

    傷口不是很疼，看來上的藥不一般，李向東不願在家躺著，乾脆跑去學校等項勇他們，一來想看看兩個傢伙有沒有事，二來想知道兩人為自己撒了個什麼謊，別說岔了，反倒在母親和姐姐跟前露出了馬腳。

    回到別墅的秦可人對著鏡子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將自己又重新收拾了一番。額頭上和膝蓋處踫的淤青一時沒法消除，但不影響她的美麗。

    和王姐收拾完屋子，她將王姐打發回去。為了他的仕途，她將這裡營造成她和他的兩人世界。

    他比往常提前一個小時來到這，見到她額頭上的淤青，他有些心疼地說道︰“本想早點過來，被事情耽擱了。”

    秦可人甜甜地笑著，接過他手中的包，伺候他換完鞋，給他泡了杯他最喜歡的碧螺春後，乖巧地幫他揉太陽穴，解除疲乏。

    一個四五百萬人口大市的市長，每天的公務非常繁重，他能提前一個小時來看她，已讓她感到心滿意足。

    作為一個聰慧的女人，她很清楚男人迷戀她的地方。論漂亮，外面想靠上他的漂亮女人不見得比她遜色，論年輕，已過三十的她更不佔優勢，她能給他的是舒心和體貼，而不是麻煩。在她這裡，他根本不必有任何思想負擔，她總是能讓他感覺自己很年輕，讓他有種征服的快感。

    其實，在男人們得到快樂、征服的感覺時，女人們也能得到男人心甘情願為她付出的東西。

    有權有勢的男人怕麻煩，他們需要的是新鮮、刺激和不一樣的征服的感覺，而不是當消防隊員。

    道理很簡單，但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很多地下情人，小三或是小幾的人卻做不到。

    當她縴細的手指輕輕地揉搓著他的耳垂時，男人的喘息逐漸加重。她很懂男人，更懂得他的興奮點。

    至於那四個被抓走的搶劫犯，他沒說，她也沒問，得罪他的女人有幾個能得到好果子吃，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出來。

    感覺男人已到火候的秦可人轉到他跟前，慢慢地褪去身上的衣服，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賞心悅目，卻又充滿無盡的誘惑。

    男人脫掉衣服，露出微凸的肚子，五十來歲的人，有這樣的身材已是不錯。

    在男人進入她體內的一瞬間，秦可人眼前竟然浮現出那具充滿青春，布滿傷痕卻又蘊含力量的流線型軀幹，這還是她和他做事時第一次想到別人的身體。

    房裡響起蕩人魂魄的呻吟聲，那一聲聲呻吟好似充滿無限的滿足，又像是一串串激揚的音符，沖鋒的號角。

第55章 夢中情人


    從學校回來的李向東直接回了菜鋪，母親和姐姐倒沒問他他別的，只問他中午吃飯了沒？這倒讓他省了不少麻煩。

    兩點到四點的時間段菜鋪基本沒外人，李向東將姐姐和母親叫進小屋。

    “姐，這裡面是你從初一到高一所有的資料，拿著它，你明天就可以去一中教導處報道，進高二三班上學。”

    李向東拿出馬富貴給的檔案袋，交給了李夢詩。

    “真的？我能去一中上學？”

    李夢詩簡直懷疑自己在做夢，李母也吃驚地看著兒子。

    這些天，菜鋪的生意一直很好，李母臉上的皺紋也舒展了很多。她再也不用每天四點來鐘去排隊接菜，更不用站在風裡雨裡辛苦地掙著可憐巴巴的糊口錢。口袋裡有了些餘錢，她的心思反倒越來越重，女兒遲遲不能去上學，成了她最大的心病。

    沒想到兒子突然跑來跟她說女兒能上學了，而且還是重點中學的重點班，李母不敢相信的同時卻更希望兒子不是跟她開玩笑。

    李向東簡直被母親和姐姐的眼神打敗，他犧牲自己可貴的自由竟然換來兩人不置信的眼神，很有種受傷的感覺。“姐，弟弟啥時候騙過你？”

    李夢詩突然緊緊的抱住弟弟，眼裡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他的身上，喃喃道︰“東子，姐不是不信你，姐實在是太高興了。”

    在這一刻，她感受到了春天，感受到了幸福的真諦。

    她，放下優異的學業，不到十五歲就開始出去打工掙錢補貼家用。三年的時間，其間的辛酸有誰能瞭解。她，作為母親抱來的孩子，父親因她離家出走，內心的煎熬又有誰能體會到。十七八歲的花季少女，她也想上學，尤其最近母親眼裡不時閃過的憂鬱，敏感的她豈能感受不到。可她只能默默地守候，默默地等待，在別人眼裡很普通的上學卻成了她的奢求，更變成一種折磨。

    李母也被女兒的眼淚感動，上前摟住兩個孩子，她，摟的如此用力，好似生怕一放鬆，兩人就會變成小燕子飛走。

    幸福的兩女人卻不知道她們的行為給李向東帶來多大的痛苦，他肩膀上的傷口被母女倆摟的好緊好緊，緊得他冷汗直流，痛徹心扉。這不是要他的命嘛。

    該死的大壯，撒個謊也不會撒，難道除了學習外你就不會找別的理由？

    坐在教室裡看《金瓶梅》的魏大壯好似感受到李向東的怨氣，猛然連打兩個噴嚏，差點將裹著語文書的封皮打飛，嚇得他趕緊用手按住書，生怕露餡。

    “東子，你怎麼滿頭大汗？”

    李夢詩總算發泄了個痛快，才發現弟弟的狀況。

    李向東大大地松了口氣，傷心的哭催人淚下，他卻沒想到感動的哭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天氣太熱。”

    李向東這個蹩腳的謊言又讓他吃了次苦，李夢詩拽住他的衣服笑個不停，牽扯著他的傷口劇痛。

    十月底的北方，正是涼爽的好天氣，他倒好，還嫌熱。

    “怎麼？年輕人火力壯不行？”

    李向東很是理直氣壯地辯解，卻把李夢詩弄得滿臉通紅，因為，她想起散發著異味的褲衩。

    李向東見到姐姐忸怩的神情，也聯想到自己被姐姐發現的小秘密，老臉紅的很是好看。短柄被人抓在手上的滋味的確不好，他眼珠子一轉，想出解決尷尬的辦法。

    “媽，姐明天要上學了，我陪她去買些學習用品。”

    李母高興地說道︰“去吧。”

    說著，給他手上塞了兩百元錢。

    李向東也沒客氣，裝上錢拉住姐姐的右手，姐弟倆一起出去買東西。

    李母拿起檔案袋，很是犯愁。

    店裡人來人往，她有時根本看不過來。她擔心別人拿走關系到女兒一輩子幸福的東西。後來，她乾脆將檔案袋貼身放進內衣裡，心裡才算安定下來。鎖錢的抽屜，她壓根就沒想到。

    可憐天下母親。她對自己的事很馬虎，但兒女身上哪怕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對她來講卻是大過了天。

    第二天，李向東姐弟倆一起走到一中。他沒有陪姐姐去教導處，那幫教導處的老師見他如同見到仇人，他還是不要去摻和的好。關大跟著去的，有個熟人引著也好。

    李向東正和項勇等人打屁，卻聽見身後傳來馬老師的聲音。

    “李向東，跟我去趟辦公室。”

    說完，馬老師扭著小蠻腰，風姿綽綽地走在前面。

    項勇等人給東哥做了個加油的手勢，淫蕩地目送他離開。

    “李向東同學，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很不錯嘛。”

    馬曉華老師突如其來的話語嚇得李向東小心肝直跳，難道向東會的事洩露？他心思急轉間，嘴裡卻問道︰“老師，我有什麼可保密的？”

    “又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不能說？省電視台的女主持人秦可人給我打電話說了，學校正好要向教育局報先進學生，我們班就選你了。”

    馬曉華小手一揮，很是有氣勢。

    可她的揮手差點把李向東的魂揮走，他只記得叮囑不讓員警知道他參與這件事，卻忘了學校這茬。

    他曾經也幻想過能在一夜間出名，英雄救美女的狗血鏡頭更是不少幻想。電台的長槍短炮爭相伸到他面前，一大群少女們手捧鮮花圍在他身邊，大眼楮眨呀眨，像是要把他的魂勾走的情景更讓他熱血沸騰。

    可那只是曾經的幻想，當夢幻中的事情即將成真時，他的想法已發生改變。

    可人姐這樣做也是出於想幫他，卻不知道他根本不想出名。像他這種立志當壞蛋的人，要是真被評為先進學生，那才是最大的諷刺。尤其是他姐現在也進了一中上學，馬曉華她們這樣一弄，反倒讓他的謊言全部在母親和姐姐跟前曝光。

    李向東在瞬間就理清關系，笑著說道︰“秦可人？我倒是想認識她，可惜她不認識我。”

    “你昨晚沒見到她？”馬曉華很是詫異地問道。

    “人家可是大腕級的主持人，無數少男的夢中情人。我倒是想見人家，可也得有這個福氣不是？”李向東表演的非常到位，很像怨男在傾訴，一番話倒讓馬曉華抓狂，沒想到他下一句卻差點將她雷倒。

    “難道你昨晚夢到我？嘿嘿……”

第56章 出事


    馬曉華聽到這，不是大怒，而是為他臊得慌。這還是學生在和老師講話嗎？你乾脆直接說她是你的夢中情人得了，他不，偏偏繞個大圈子。尤其最後面的那句話和垂涎三尺的表情，讓馬曉華恨不得把他的腦袋放到門縫中夾。

    現在的學生，簡直就不可理喻。尤其是她面前的這位，在她跟前說話越來越放肆，前段時間讓她換男朋友，現在又大言不慚地說她夢到他，簡直氣死人。

    馬曉華感覺作為一位老師，她還真失敗。這傢伙伶牙俐齒不說，臉皮還出奇的厚。這也怪她，前一段時間為他輔導功課，兩人之間走的太近，以至於她在他面前毫無老師的威嚴。

    距離，產生美，更能保持適當的威信。

    馬曉華知道現在端老師的架子已晚，只能當他的話是耳旁風，板著臉道︰“李向東，我現在沒工夫跟你貧嘴。秦可人打電話給學校可是說你救了她？”

    李向東站起身，在她的額頭上試試。“不燙啊！老師，你莫不成昨晚沒睡好，現在還在說夢話。”

    馬曉華沒好氣地打掉他的手，很無奈地說道︰“我是在跟你說正事，你別搗亂好不好？”

    李向東嘻嘻一笑，指著自己︰“馬老師，我沒跟你看玩笑。甭說我沒救秦主持，即便是我說的，你看我這身板，能救人嗎？被人救還差不多。”

    馬曉華老師瞧瞧李向東稍顯瘦弱的身體，說實話，她也不太相信憑他的小身板能從四個成年大漢手中救出秦可人。

    “可秦小姐說的就是你。”馬曉華的話雖如此，但語氣不再那麼肯定。

    李向東長嘆一聲︰“說假話有人信，說真話反倒沒人信。我倒也希望是我做的，可我的確沒幹過這樣的好事。也許是和我同名同姓的人做了，也許是她打錯了電話。馬老師，你們既然認定了我，那就算是我做的好了。不過，到時候弄錯了可別怨我。”

    馬曉華被他欲擒故縱的手段整的沒了主意，說實話，她心裡一百個不願意這件事搞錯，可她現在卻傾向不是他幹的。

    李向東著急出去打電話，故意說道︰“馬老師，要不你將錯就錯把我報上去，讓我也過過英雄救美，接受下萬眾矚目的癮。”

    馬曉華失笑道︰“就你，還英雄呢？我看是英國的狗熊還差不多。行了，你先回班，我確定了以後再說。”

    李向東抓住她的水杯子喝了幾口水，滿足地嘆道︰“真香。”

    又來了，一語雙關的話讓馬曉華心裡更亂，嬌嗔地瞪了他一眼，揮手讓他滾蛋。

    李向東也揮揮手，好似揮走了一片雲彩，將他也帶走。

    莫不成我真對他有那層意思，要不然我怎麼能容忍他如此的放肆，馬曉華被自己心裡大膽的想法嚇壞，忙念了句“罪過”，跑出辦公室，到校長那匯報情況。

    秦可人接到李向東電話的時候，感到很驚訝，更多的是高興像李向東這樣不求出名的少年人委實不多。她不但答應了他的要求，心裡更看重了他幾分。

    風起，將天空的薄薄的霧吹進了教室，正在看書的李向東耳邊飄過來很淡很淡的話語，又似有著濃濃的愁思。

    “放學後，你能陪我走一段嗎？”

    李向東很痞氣地問道︰“去上廁所？”

    “上你個頭。”

    徐若瑄輕咬著嘴唇，沒好氣地將後腦勺甩給他。跟這樣的傢伙很難溝通，剛開口，他就把你往溝裡帶。人家想跟他談正事，他卻偏偏沒個正形，她一下子失去了談話的興趣。

    李向東撓頭，很是不解。這丫頭片子到底打啥主意，話剛起個頭卻又剎住，莫不成真對他有那個意思。

    少年，本就對男女之間的事懵懵懂懂，別看李向東平日裡油嘴滑舌，好似急色的狼。可一接觸上實質問題，他就暈菜。如果他換個文雅的說法，別說陪你走一段，陪你一生都願意這樣詩情畫意之類的言語，徐若瑄不說感動的淚嘩嘩地往下流，但最起碼不會不搭理他。

    一飲一啄，天註定。李向東還很年輕，致使他喪失了討好徐若瑄的良機。

    學校的籃球賽還在如火如荼地舉行，缺少李向東上場的高一一班籃球隊兩戰皆負，已到了淘汰的邊緣。

    作為班級籃球隊的隊長，李向東當然不能坐看著班級籃球隊的毀滅，更何況還關系到他和徐若瑄的賭注。他已和項勇等人約好，放學後去練習，他也要做些恢復性的訓練。

    馬曉華老師今天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對他的要求更苛刻，或許是因為那件好事不是他做的，她竟將怒氣發泄在他身上，每天又給他增加了五套習題量，累得他像死狗似的。

    放學後，李向東還趴在桌上做卷子，還剩下半張，他打算做完後再去練習。項勇等人坐在教室後面聊天打屁，看似一點也不著急。

    少年，放學後往往不急著回家，他們嚮往外面的世界，卻嫌家裡的空氣有些悶。

    李夢詩到一中上學也有好幾天了，在這段時間裡，她結交了幾位好姐妹，有時放學直接和她們結伴回家，倒給他騰出不少自由時間。

    正當李向東快做完卷子時，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李向東，快，……。”

    圓臉姑娘張虹跑的上氣不接下氣，指著外面，半天說不出話。

    項勇走過來問道︰“怎麼啦，張虹，你家飯館出事了？”

    “你，你家飯館才出事了。”

    張虹給了項勇兩個老大的衛生球，道︰“徐若瑄在我家飯館門口被幾個人攔住，正拉扯著呢。”

    一班的學生她認識不多，但徐若瑄卻是不多裡的一位，和他同桌的女孩她一向很留意。

    “媽的，敢欺負我家大嫂。”

    項勇剛站起來，卻發現李向東已像支離弦的箭般躥出教室，他忙拔腿追趕，嘴裡還喃喃自語。

    “靠！東哥，你也不用跑的這麼快吧。”

    李向東這才知道徐若瑄下課前跟他說話的意思，再聯想到她這幾天的反常，越琢磨心裡越自責。要不是張虹前來報信，他還以為小丫頭這幾天身體不舒服。

    張虹家的飯館很快就到，可那小丫頭呢。李向東四處一打量，才發現有群小年輕正向東面走去。

第57章 血手向東


    一群小年輕在一起走路很正常，少年人嘛，總喜歡三五成群地結伴而行。但正是因為太正常，李向東才會多看幾眼。

    那幫年輕人李向東根本沒見過，而且沒穿一中的校服，他可以斷定這幫人肯定不是一中的學生，更何況他們走走停停，甚至出現幾句爭吵，顯得很怪異。

    當人群裡飄出一抹白時，李向東已飛奔過去。

    沒錯，被小年輕們圍住的就是徐若瑄，他記得她穿的白色的衣服。還沒到跟前，他就聽到人群裡傳出的吵鬧聲。

    “放開我。”

    “就不放，你能咋樣？”

    “啊！你敢咬我。”

    隨即，他聽到一聲響亮的耳光聲，伴之而來的是壓抑的輕啜聲。

    “媽的。”李向東暗罵道，從戒指裡取出兩個半截磚塊扣在手上，沖入人群裡的時候，他兩手的磚塊已經輪圓。

    右手的磚塊擊中留著一頭長發的年輕人，左手的磚塊拍在回頭看的那人臉上。

    血手向東，出手見血。紅眼的向東，出手更不留情。

    在這一刻，他已完全忘卻身上的傷痛，有的只是憤怒。

    出手撂倒兩人後，他手中的磚頭直接砸向靠近徐若瑄左邊的小年輕，來不及管砸中那人的什麼部位，剩餘的一塊磚頭也從他手上飛出，擊中沖過來的小年輕人的肩膀。

    在其他年輕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手中的彈簧刀已刺中還拉著徐若瑄的手。

    四個受傷的小年輕有兩個已倒在地下，剩下的兩人中一人捂住腕子直喊，血順著他的指縫流到地上，另一人捂著肩膀直跳，看來被打的不輕。

    經過怪物們的一段時間訓練，他的爆發力有了明顯的長進。右肩上的傷口迸裂，血濕透了他的衣服。

    徐若瑄見他從天而降，眼裡閃過驚喜的神色，但觸及到他肩頭的血跡時，不禁“啊”了一聲，眼裡的霧氣越來越濃。

    李向東煞氣越盛，紅著眼瞪著一幫年輕人大喝道︰

    “來呀，狗日的，不怕死的上呀。”

    盯著帶血的彈簧刀，三個小年輕有些膽寒，這傢伙下手太黑。

    “他，他就是李向東。”直到捂著手的小年輕說話，李向東才看到他的臉。

    “大頭，你他^媽的真不知道死字是這麼寫的？”李向東一手環著徐若瑄的小腰，一手平舉起刀，直接指向大頭。

    自從大頭離開學校後，他再沒見到，沒想到今天卻在這踫上了。

    “別，別過來。”

    血手向東，出手見血！

    即便大頭離開一中，也永遠忘不了流傳在學生中的這句話。見李向東手中的刀指向他，頓時嚇得後退兩步。

    “東哥，嫂子沒事吧。”項勇帶著幾位同學趕過來，他後面不遠處關大帶著幾位兄弟也飛奔而來。

    李向東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見項勇等人控制住局勢，他才感到自己右肩火辣辣地疼。

    “媽的，誰打的？”項勇見到徐若瑄臉上的紅印，頓時火冒三丈，舉起手中的木棍將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年輕敲翻，又提溜起身邊的一位小年輕說道︰“你告訴我，到底是誰下的手？”

    小年輕眼楮偷偷地瞄了下揉肩的同伴，卻沒敢說話。

    “老子要你的命。”項勇一把將手上的年輕人摜倒地上，厲喝一聲，操起手上的木棍沒頭沒腦地向揉肩的小年輕砸去。

    已被圍起來的小年輕見同伴被打，根本不敢上前幫手。

    抽泣的徐若瑄將小臉埋在李向東的胸前，她，不敢看，也不忍看，尤其是他肩上的血跡，更讓她感到心痛。

    李向東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被，宛如大哥哥在哄小妹妹般。嘴裡卻冷冷地說道︰“拖到僻靜處，關大，問出事情的經過，大頭，動手的人不放過。”

    不用他交代，揉肩的小青年已被暴怒的項勇打的滿頭是血倒在地上。

    向東武館的弟兄揪住還在發抖的小青年就走，關大則是一拳搗在大頭的臉上，和項勇像拖死狗般將大頭和揉肩的小青年拖走。

    李向東冷冷地掃視著看熱鬧的人群，哼了一聲，擁著徐若瑄走了。對這群漠然到麻木的人，他連句話都懶得說。

    “好了，今天不練了，你們先回去，將看到的事忘掉吧。”李向東揮揮手，神情蕭條地將跟在他後面的隊員們打發走。

    徐若瑄已離開他的懷抱，小臉上五個紅指印讓人看得都心疼。

    “這件事多久了？”李向東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辛辣的味道嗆得他劇烈地咳嗽，他，還是第一次吸煙。

    “五天。”徐若瑄低著頭，悄悄地抹著眼角的淚水。

    李向東將手裡的煙掐滅，微蹙起眉，五天前，正是他右臂被砍傷的時候。

    見關大和其他人走過來，他輕聲道︰“讓項勇送你回去。”

    “我的事不用你管。”徐若瑄沖他一句，扭頭就跑，空氣中留下句“去醫院看下肩膀。”的聲音。

    看來小丫頭心裡的氣還沒撒出，李向東苦笑地沖項勇點點頭，項勇心領神會，跟著她走了。

    “東哥，這群人是九中的學生，是小瘋子的手下，據說小瘋子是九中最厲害的大哥。徐若瑄在上學的路上被小瘋子看見，小瘋子就派人糾纏她，想讓她做他的女朋友。大頭現在九中上學。”關大很簡潔地將經過介紹一遍。

    一個人名字或許能被起錯，就像魏大壯一樣，可綽號絕不會起錯。能得到小瘋子的綽號，可見這人做事不會按常理出牌，更有些蠻不講理。

    “九中？”李向東眉毛彎起。

    在他印象中，九中可是全市最亂的學校，談戀愛是家常便飯，打架鬥毆更是司空見慣，不但校內打，他們還經常一起跑到外校打架，在全市的中學來說，九中可是臭名昭著。

    李向東想了一陣，說︰“讓蚊子他們去瞭解下情況，尤其是小瘋子。”

    關大答應著，立刻掏出手機給蚊子留言。這群人裡現在只有他有手機，還是從馬富貴身上搜刮的戰利品。

    辦完這些事，李向東和關大等人去了路邊的小門診，他肩上的傷口需要處理一下。

    第二天下午，高一一班和高三十班的爭奪戰打得很激烈，李向東不顧徐若瑄和兄弟們的反對，毅然帶傷上場。由於肩膀上傷勢的影響，不敢過於發力，但他的蓋帽依然驚艷四座，整支球隊也像是換了人，打起進攻來也是有聲有色。

第58章 群戰


    能從近二十個班中脫穎而出，高三十班也不是弱者，整支隊伍的攻防轉換非常快，比分也一直壓著高一一班，直到最後幾秒鐘，項勇近乎瘋狂的帶球投籃得到兩分才將比分扳平，而對方打手犯規，追罰一次。隨著項勇再一次將罰球穩穩投進，高一一班總算艱難地贏下全校循環賽的第一次勝利。

    徐若瑄見他下場，將臉扭向一旁，她很生氣，氣他根本不顧及自己的身體，更氣他不聽自己的話。

    馬曉華老師遞給他一條毛巾，眼神玩味地看著還不願離去的啦啦隊。要不是學校班主任開會，她還真想調侃他幾句。

    李向東現在不但是高一年級的老大，更是籃球場上的寵兒。高一年級的學生自發組成東哥會，據說已有二百來人，女生佔據大半壁江山。而這次李向東的上場，更是讓東哥會迅速擴大到高三，成為學校自發組織的最大的團體。

    李向東等人正在場邊晾汗，蚊子走到他跟前，說道︰“九中的小瘋子帶了一群學生在校外鬧事，打了不少同學。”

    李向東劍眉一揚，他還沒找小瘋子，小瘋子反倒跑到一中來報復。

    “大壯，馬上通知兄弟們到校門口集合，其他人跟我走。”

    “哎，你，你小心點。”徐若瑄看似不願意搭理李向東，可通過眼角的餘光，她隨時注意著他這邊的動向。見他要出去打架，這件事又是因她而起，不知如何勸阻，只能乾著急。

    李向東給她送去一個“安心”的眼神，揮揮手，率先向校門口走去。

    操場上還滯留著不少男生，聽到外校的學生在本校門口打人，立刻跟著李向東蜂擁到而去。

    被別人欺負到家門口都不敢迎戰的人是懦夫，少年人體內有一腔熱血，只要有人牽頭，他們決不願做懦夫。

    一群人趕到校外，高三的勇哥和高二的鐵手也在場，兩人沖李向東點點頭。

    外敵來襲，所有在場的一中學生放棄一切成見，準備聯手抗敵。

    勇哥走上前，大聲說道︰“哪位是小瘋子？”

    “我就是，你是誰？”

    對面的人群分開，一位提著木棍的光頭少年走出來，臉上的一道疤從眉心直到下顎，更增添了他的凶相。

    勇哥身邊的一位少年大喊道︰“這是我們的勇哥。”

    小瘋子斜睨著著勇哥，道︰“聽大頭說起過你，這裡沒你的事，我們今天來是找李向東。李向東，有種的你給我出來。”

    “**炸毛啊！老子就在這，你有本事把老子的毛咬掉。”項勇一把奪過身邊同學手中的木棍，就要往上沖，卻被李向東拉住。

    “我就是李向東，有什麼本事沖我來。”

    李向東話音剛落，勇哥立刻說道︰“你們在一中門口隨便打人，怎麼不關我的事？”

    “還有我鐵手，我倒是想看看哪來的野狗？”

    鐵手大步向前，站在勇哥的身邊。

    小瘋子哈哈大笑。“就憑你們一幫蝦兵蟹將，還敢和老子叫板，給我打。”

    話音一落，他手持木棍就往上沖，後面的四五百少年也提著傢伙沖上來。

    小瘋子人如其綽號，根本不顧及後果，說打就打。

    群毆，不是說人多就佔優勢。一中學生大多帶有書生氣，又是匆忙趕來，很多學生手上沒傢伙。即便佔據地利和人多，卻被有備而來的九中學生佔據優勢，不少一中學生被九中學生的棍棒擊倒。

    連勇哥和鐵手也淹沒在九中學生的包圍中。

    列隊！

    李向東大喊一聲，趕來的向東武館的兄弟立刻組成一個階梯隊伍，在他的帶領下沖進人群中。

    向東會，經過連日在外面的征戰，早已形成一定的默契，尤其是後面趕來的成員都帶著武器。他們的加入，頓時成為戰場中的一支猛虎。

    遠古戰場，就講究排兵布陣，尤其是華夏民族，更是留下傳世之作的《孫子兵法》等著作，成為世界各國軍事教學的範本。

    老祖宗在團體作戰中，講究攻擊的層次性和連續性，在連續不斷的打壓下，再強勁的對手也會敗下陣。

    如果說一中學生和九中學生是書生和強盜的差距，那九中學生在身經數戰的向東會戰陣面前也不過是群烏合之眾。

    階梯隊伍在行進的過程中，前面一排的人木棍一落下就撤到最後一排，第二排的人立刻變成第一排，木棍緊跟著砸下，依次循環，生生不息，讓對手感覺自己像是再跟千軍萬馬作戰，那種感覺只有身臨其境的人才能體會的到。

    當階梯隊伍前面的阻力過大時，隊形立刻又變成三角形，像一把尖刀直插對方的心髒。

    在向東會隊形的沖擊下，九中的學生像是被割的麥田，成片倒下。

    此時，變成三角形的隊伍中，李向東走在最前面，他手中的木棍上面已沾了不少血。項勇和關大跟在他後面，像是兩尊門神保護著他的兩翼。

    三角形隊伍的方向很明確，直指小瘋子。凡是敢阻攔他們前進的人，一律亂棍打倒。

    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沒有人能阻止隊伍前進的步伐，經過數十場戰爭的考驗，向東會成員彼此間早已形成默契。

    隊伍行進的非常迅速，很快在人群中打開一條通道。

    小瘋子也是極其兇悍的角色，手中的木棍也是鮮血淋灕，有對手的，也有他的。見李向東等人向他沖來，他不但不退，反而大踏步地迎上。

    一中的勇哥和鐵手都倒在他的腳下，李向東又有何本事？

    小瘋子雙手持棍，大喝一聲，掄圓了往李向東頭上砸，棍未到，氣勢十足，對手都會被他威猛的氣勢所震懾，包括勇哥和鐵手。但他卻不知道，他面前的李向東並不是普通的學生，更忘記他也不是勇冠三軍、爆喝一聲能讓河水倒流的張翼德。

    面對呼嘯而下的木棍，李向東渾身如同鋼筋鑄就的神經，絲毫不為所動，手中的木棍橫掃小瘋子的腰部。因為，他不是一人作戰，他把他的性命託付給他的兄弟。

    關大和項勇同時出手，架住小瘋子手中的木棍。李向東手中的木棍重重地擊打在小瘋子的腰上。

第59章 小心告你誹謗


    獵人們對狼有句評價︰銅頭鐵尾豆腐腰，意思是狼這種動物腰背最脆弱，如同打蛇要打七寸一樣，打狼就要照著腰揍。這樣的評價同樣適應於人身上，勢大力沉的棍子敲擊在小瘋子腰上，他痛的還沒彎下腰，一把彈簧刀又刺中大腿。

    除惡須除盡，打人須打狠。

    小瘋子勉力抬起頭，只看到李向東冷冷的眼神。隨後，他被接踵而至的向東會兄弟一頓亂棍擊倒在地。直到倒在地上，小瘋子才相信一中有比他還狠、還瘋的人。也只有在此刻，他才真正體會到大頭告訴他的這句在一中學生間廣為流傳的魔咒並沒有誇大半分，反而縮減了百分之九十。

    血手向東，出手見血。

    有些人，天生犯賤，只有親身體會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

    群毆一開始，一中的校領導和老師就趕到現場，可交織在一起混戰的學生又哪裡會理會他們的勸阻，學校的體育老師仗著自己身強體壯，強行沖進去想拉開打在一起的學生，卻被打紅眼的學生兩棍子敲在頭上，直接昏倒在地。

    體育老師的例子在前，又有哪位老師再敢輕易沖進去，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外圍扯著嗓子喊話，讓學生們住手。

    你喊你的，我打我的。近千名學生的混戰根本不是幾句話就能平息，甚至絕大部分學生根本沒聽到老師的聲音，充斥他們耳朵的全是打殺聲，眼裡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同學被打倒，就是打倒對手。

    這場突如其來的群毆嚇壞了學校的領導，更是驚動了市里的領導。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大發雷霆，親自下令調來大批的防暴員警，火速趕往事發現場。

    大批的防暴員警迅速趕到出事地點，頂著盾牌，揮舞著手中的硬橡膠棒打翻了不少學生，又向天發射數槍才算是威懾住打紅眼的學生，控制住局勢。

    一時間，警車，救護車警笛聲大作，不少受傷的學生被送進醫院，李向東等人被帶進警察局。

    由於人數太多，公安局大院也變成少年們的臨時的拘禁點，數百名學生雙手抱頭，撅著屁股蹲在當院，場面委實壯觀。

    一中、九中的校領導、班主任老師全站在大院外，等著領學生。

    李向東被帶進去錄口供時，在審訊室門口踫見往出走的項勇，見到他擠眉弄眼的怪模樣，李向東很是納悶，這小子哪根筋又抽著了。

    傅雪站起來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連續兩個來小時的問口供，人都快坐麻木。

    坐在她身邊的一位男同事將筆扔在記錄本上，恨恨地說道︰“現在的學生哪像個學生樣，簡直是一群土匪。放學不好好回家，卻在校門口聚眾鬥毆，要不是上面交代好好對待他們，我早就對這幫人不客氣。”

    說著話，他的眼光像是無意地在傅雪臉上掃過，卻見到她冷冰冰的神情像是千年不化的冰山，不由地氣沮，暗嘆道︰

    “一朵鮮花，奈何渾身是冰，可遠觀而不可親近，實在是暴殄天物。”

    今晚，全域的人分成若干組對學生進行筆錄，他和傅雪分在一個組。別的同事還羨慕他的福氣，卻不知他此刻渾身冰涼，坐在冰美人身邊的滋味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冷。

    當李向東走進審訊室時，男員警卻沒注意到他身邊的冰美人臉上出現一絲細微的詫異。

    “傅警官，真巧，又見面了。”

    李向東很是熟絡地朝傅雪揮揮手，好像他不是進入審訊室，而是進到菜市場跟熟人打招呼，動作是那麼的隨意。

    難怪項勇這小子笑的不懷好意，根由在這。

    傅雪冷冷地問道︰“姓名？”

    “李向東，男，十五歲，漢族，高一一班學生，身高一米七五，體重五十八公斤，……。”

    李向東像是相親，一口氣將自己的基本資料全部報完，隨後又加了句︰

    “傅警官，每次見面都是這，你不嫌累我還累得慌。”

    傅雪冷冷地道︰“你為什麼參與鬥毆？”

    李向東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倒摸著肚子說道︰“傅警官，你們這有沒有什麼可吃的東西讓我墊吧墊吧，實在餓得難受。”

    男員警見到李向東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就生氣，再聽到他竟然要吃的，更是忍耐不住，拍著桌子厲聲地說道︰“李向東，這裡是警察局，你給我放老實些，有問必答。”

    李向東淡淡地說道︰“知道，員警嘛，見到你們我就應該立正稍息。怎麼？嫌我不老實？是不是想再打我一頓？”

    沒等男員警說話，他挑釁地望著男員警，說道︰“來吧，我又不是沒領教過你們的手段。”

    男員警被氣的夠嗆，指著李向東說道︰“你，要不是學生，我讓你好看。”

    “我好怕怕。”李向東雙手抱肩，假裝出害怕的樣子。

   

    “李向東同學，注意你的言辭。”傅雪的話依舊很冷，好似情緒根本沒出現一絲波動。

    “傅警官，我可是協助你們做筆錄的，你們總不能讓受害者餓著肚子回答你們的問題吧？”

    這時，一位中年男員警匆匆從外面走進來，問道︰“你們這有沒個叫李向東的學生？”

    男員警向李向東努努嘴，意思他就是。

    中年員警走到李向東的跟前，打量著他，並沒有開口說話。

    員警審問犯人，通常並不會立刻提問，而是故意製造一種沉悶，在心理上瓦解犯人的防線，造成威壓感。

    李向東乾脆翹起二郎腿，眼楮看著白色的屋頂，好似眼前的人是團空氣。

    “坐好。”中年員警大喝一聲，用腿將李向東的翹起的腿掃到地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用刀子捅人？”

    “刀子呢？你哪隻眼楮看見我用刀子捅人了？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員警，就可以隨意誣陷，小心我告你誹謗。”李向東本身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主，被中年員警踢了一腳，更是激起他骨子裡的血性，冷冷地瞪著中年員警，一絲也不肯退讓。

    員警辦案，講究的是人證物證，他捅傷小瘋子，即便有人看見，但物證呢？早被他放進戒指裡的彈簧刀他們想找出來，門都沒有，他心裡很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