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守衛神 作者:無奈的舞者(連載中)

cchjames 2013-9-17 13:56: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 10634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6:28
第20章 冰山女警


    再大的雨也會停止,再大的苦難也能熬過。就像白天和黑夜的輪換,誰也阻止不了。

    當李向東站在朝陽的沐浴下,享受著溫暖潮濕的空氣時,兩眼紅腫的魏大壯來到他的跟前。

    “什麼?項勇被人打了,傷的不輕。”

    李向東經過片刻的震驚,立刻恢復理智,說道︰“你別哭哭啼啼,先把事情的經過講清楚。”

    魏大壯抹著眼淚說道︰“昨天放學後,我和勇哥……。”

    湊過來的關大插話道︰“這麼說,你根本沒有看清那些人的長相?”

    魏大壯咬牙切齒地喊道︰“那麼大的雨,事發又突然,我,……我要是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幹的,非拔了他的皮。”

    關大沉吟了一會,說道︰

    “東哥,這種事只有仇人才能幹出來,你看勇哥會不會幹?”

    李向東搖搖頭。

    “大頭最恨的不是項勇,而是你和我,勇哥即便想動手也不會拿項勇開刀,更不會下如此的狠手,能將人肋骨打斷。”

    “那你們最近有沒有得罪過別人?”

    李向東搖搖頭,他早把飯店和人起沖突的事忘卻,這種事要發生早在兩天前就爆發。

    “這樣,關大,你去跟勇哥說一聲,我想見他,事情是不是他做的到時候自有分曉。蚊子,你馬上告訴兄弟們,讓他們分頭調查這件事,包括最近學校跟前有沒有可疑人出現,有一絲線索也不能放過。”

    見兩人離去,李向東說道︰“大壯,員警去了沒?“

    “我昨晚十點多離開醫院,那時也沒見員警去。”

    魏大壯沒有注意到李向東眼裡一閃而過的怒意。

    “大壯,馬上跟我去趟醫院,看看項勇醒來沒?他或許看清打他人的相貌。”

    魏大壯問道︰“那還上不上課?”

    “上個屁,兄弟躺在醫院裡,我哪有心裡上課,你去跟班長請個假,理由隨便編。”

    李向東沒好氣地說道,他的心裡有一團火,要是不把人挖出來,幹什麼都沒有心情。

    當兩人趕到醫院,見項勇全身纏著藥用繃帶時,李向東差點落下淚,雙拳緊握,手指上能給他帶來勇氣的戒指箍的他的手生疼。

    項勇見兩人到了病房,將家人支使出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不過,在李向東的眼裡,他的笑比哭還難看。

    “還能笑,說明你還沒傻。”

    李向東強裝著一副笑臉,將手裡買的營養品一股腦堆在病床邊的小桌子上。

    “東哥,你怎麼不上課?我可記得你,你從來沒,逃,過,課。”

    項勇虛弱地說道,眼裡卻閃動的淚花。

    “好了,沒力氣少說些話,我問你答。”

    李向東直接進入話題,項勇的身子根本不適宜長時間的講話。

    “裡面有沒有你認識的人?”

    項勇搖頭。

    “除了我們這幫兄弟,誰還經常跟你玩?”

    “男人沒有,女,孩,有兩個。”

    ……。

    李向東還想再問,突然看見項勇朝他擠眼楮。他向後一瞥,見在項勇母親的陪同下,一男一女兩位員警走進病房。

    男員警有二十來歲,兩隻眼楮糠著,一副睡不醒的模樣。

    女員警很年輕,一頭短發,模樣端正,只是臉上冷冰冰的,像是沒有一點溫度。

    “你倆是幹什麼的?”

    女員警問道,眼神不住地打量著。在她的眼裡,所有人全是嫌疑對象。

    魏大壯迎上去解釋道︰“警官,我倆是項勇的同學。昨天項勇被打的時候我在現場。”

    他又指著李向東說道︰“聽到項勇受傷,他跑來看看。”

    “員警辦案,無關人等全部退去。你……。”

    女員警的手指著李向東。

    “馬上回學校上課。”

    李向東冷冷地掃視了兩位員警一眼,貼在項勇耳邊說道︰“這朵花太冰,小心身體,別被凍出病來。”

    項勇要不是頭被固定,他一定會拼命地點頭。可他的眼楮使勁地眨,表示認同東哥的觀點。

    女員警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冷,還沒到身邊,他已經感覺到絲絲的冷氣。

    李向東經過兩員警身邊時,突然說道︰“你們的辦事效率可真高。”

    要是聽不出他話裡的諷刺味道,兩員警也算白活了。

    男員警眼楮一瞪,大喝道︰“你說什麼?有本事再說一遍。”

    李向東定住腳,冷聲說道︰“別以為說話大聲就有理,別以為眼楮長的大就能嚇唬住人,我再說一百遍也一樣,員警同志,你們的辦事效率實在高,高的離譜。”

    男員警昨晚打麻將盡輸,加上熬夜,心火正旺,沒想到踫上這麼個楞貨,擄擄袖子說道︰“要不是看你還沒成年,小心我……。”

    “大劉,說話注意點,你也是,趕緊回學校,這沒你什麼事。”女員警不悅地瞪了同事一眼。

    “怎麼?想打我還是將我關進禁閉室,你也無非就這麼點本事。有勁無處使是吧,怎麼沒見你將你的凶勁拿出來保護本該受你們保護的人。”

    李向東嘲弄地看看恨不得想把他吞下肚的男員警,目光又移到女員警身上,說道︰“昨晚六點半就已報警,你們直到今上午八點半才趕到這瞭解情況,進來就跟大爺似的,好像別人全欠了你們的錢,要知道你們的工資還是無數位納稅人發的。照你們這樣辦案,行兇者早他媽跑到地中海了。”

    “小同學,對于你的言行我可以不計較,但你需要明白,我們員警辦案並不需要你在一邊指手劃腳,我們有我們的辦案程式。”

    女員警冷冷地看著就差跳起來罵人的李向東,那神情就像在看路人甲或是路人乙。

    “你們的程式,全他媽的見鬼,出警要請示匯報,逮捕罪犯也要請示匯報,時間就在你們的請示匯報中浪費,我想問,你們除了會請示匯報,還會幹什麼?講究證據,講究作案動機,你們這套確認犯罪事實的方法只是亡羊補牢,並不是預防犯罪。魏大壯,你給我滾一邊去。”

    越說越氣憤的李向東甩開魏大壯想拉他出去的手,眼楮死盯著女員警。項勇受傷深深地刺激了他,讓他失去了理智。

    “你算個什麼東西,還真當我不敢抓你這個小混混。”

    大劉伸手直接從身後摸出手銬,要銬眼前這個狂妄的年輕人。

    在外面,那些街頭小混混見了他,哪一個敢不恭恭敬敬地喊他聲“劉哥”,又有哪個敢當面頂撞他。

    沒想到今天還踫上一位,而且還是個沒出校門的學生。

    李向東撇撇嘴,伸出雙手,斜睨著他,道︰“來呀,不銬是孫子。”

    男員警的肺都快氣炸了,嘴裡罵道︰“小兔崽子。”

    亮出手銬就將李向東銬上。

    李向東在他銬自己的時候,頭猛地向前撞去,前額處的撞擊讓他有些頭暈,但他毫不停頓地再次撞去,敢侮辱他母親,哪怕拼掉這條命他也要戰鬥到底。

    大劉比李向東稍高點,李向東第一次撞在他的鼻骨上,第二次卻撞在他的鼻樑上,這兩下踫撞,讓他頭暈眼花這次,失去站立能力,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一切發生在呼吸之間,李向東被銬,男員警被撞倒地都是同時進行,當大家反應過來,這一切都已經結束。

    女員警見男同事鼻血長流,掏出口袋裡裝的衛生紙,幫他把兩鼻孔塞上。

    李向東冷冷地說道︰“下次,再敢出言傷人,我撞斷你的鼻樑。”

    男員警等難過勁過去,站起來沖著李向東臉上就是一耳光。

    惡狠狠地罵道︰“**的找死,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有些員警,就是披上合法外衣的流氓。

    “大劉,……。”

    女員警一著急,從背後一個擒拿將男員警的手鎖住。再怎麼說對方還是個學生,他不但銬人,還打人,實在有些過分。

    半邊臉都被扇腫的李向東起腳踢男員警,卻不料女員警的動作將男員警的臉送到他的膝蓋上。他這一腳是含憤踢出,頂在大劉臉上那叫個結實。

    只聽到沉悶的撞擊聲,大劉臉上像是開了麻將館,紅的白的全有。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病房裡安靜下來,連躺在病床上見東哥挨打想掙紮下地的項勇也停止了動作,呆呆地看著在地上打滾的男員警。

    女員警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有點發愣。第一次出來辦案就踫到這種事,她還真腦袋有點短路。

    李向東惡狠狠地將嘴裡的淤血吐出來,要不是從小受的教育,他還會在那個員警身上補幾腳。

    女員警總算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扶起男員警,冷冷地對李向東說道。

    “走,跟我回警局。”

    “東哥。”項勇喊了一嗓子,牽動身上的傷口,疼的直吸冷氣。

    李向東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好好養傷,我很快就來看你。”

    魏大壯也對項勇說道︰“勇哥,沒事,東哥有我照顧。”

    項勇氣的想罵娘,可身上裹得像木乃伊,更是疼痛難當,連罵人的氣力都沒有。

    經過護士辦時,女員警讓護士將男員警臉上的傷口處理了一下,隨即帶著他們離開醫院,整個過程,她的神色都很冷,不管對誰都一樣,看起來像座冰山一樣。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6:31
第21章 拜見勇哥


    李向東從審訊室裡出來,魏大壯忙迎上前,輕聲地說道︰“東哥,你臉上怎麼青了一塊,是不是他們在裡面打你了?”

    李向東咧咧嘴,算是跟他打了個招呼,繼續向外走去。

    “這幫孫子,不得好死。”

    魏大壯惡狠狠地罵了句,急忙跟上,說道︰“班主任剛過來,在裡面簽字呢,咱們要不等等他。”

    李向東恍如未聽見,繼續向前走。

    剛走出大院門口,身後就傳來急促的腳步。

    馬曉華大喝一聲。

    “你給我站住。”

    李向東停住腳步,馬曉華沖他他面前,雙手叉腰,被氣的連點淑女形象都不顧,訓斥道︰

    “長能耐了,連員警都敢打,你還有什麼不敢的?是不是給你根桿子,你能把天捅個窟窿。每天不學好,就知道打架,你還會幹什麼?說話呀,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在辦公室接到城東公安分局的電話,讓她來分局保釋李向東。當時,她就有種拿把刀捅這個學生的沖動。

    剛消停了沒兩天,他就本加厲,不但逃課,還折騰進公安局。盡管事情不大,那個女員警說雙方都有責任,可她的心裡還是直冒火。醫院裡躺著一個,他又不消停,做他們的班主任簡直能把她的心操碎。

    李向東直等她訓完,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鐵青著臉往前走,那一刻,他的背影竟是那樣的孤寂。

    馬曉華從沒有見過李向東的這種眼神,不由地拉住魏大壯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大壯看看前面的身影,低聲說道︰“罵人的員警辱及了他的家裡人。”

    “你說什麼?他們還敢打人?”

    馬曉華去過李向東家,知道母親對他來說意味著全部。有人辱及他母親,他跟人拼命也不奇怪。一時間,她得氣全消。

    可魏大壯的“他好像還在裡面挨了打。”一句話勾起她更大的怒火,她蹭蹭幾步追上李向東,使勁拽住他往回走,俏臉氣的通紅。

    嚴格說起來,她比李向東等大不了幾歲,甚至一中有些學生的年齡比她還大,補三四年考不上大學的大有人在。

    可班主任的頭餃卻讓她像只老母雞,展開羽翼小心翼翼地保護著一班的學生。她可以訓斥學生,甚至在調皮學生的手掌上打板子,卻不能容忍別人欺負她的學生。

    李向東被她的大力拉扯牽動了傷勢,不由地彎下腰咳嗽起來,等他直起身,卻問道︰“幹啥去?”

    “找他們評理,打了人總得討個公道,快走。”

    “證據呢?”

    馬曉華疑惑地問道︰“你身上的傷不是證據嗎?”

    李向東苦笑,馬老師是溫室裡的花朵,根本不瞭解世間的險惡和小伎倆,這幫打人老手豈會給你留下告他們的證據。

    在審訊室,他胸前被墊了本厚書,鐵錘敲在上面,會將人打成內傷,外表卻根本看不出來。到裡面之前又沒拍片,打了也沒地方驗證。要不是大劉報仇心切在他臉上來一下,魏大壯根本看不出他曾挨過打。

    “你笑什麼,趕快走。”

    李向東掙脫馬老師柔軟的小手,舉步前行。

    風中傳來他輕微的咳嗽聲和喃喃低語。

    世事不由人,何必添煩惱。

    馬曉華咬著嘴唇,眼楮裡出現一層迷霧。

    是不是可愛的姑娘都喜歡咬自己的嘴唇呢?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如果扳著指頭數,夠數一陣。可當過學生的都知道,一年時間不過只是眨眼之間。尤其是高中生,從高一進學校的迷茫到高三為自己的未來拼搏,不過是彈指間。

    一中的操場上,坐在台階上的黑衣少年眼神憂郁地看著天空,不知他是否也在感嘆時間的流逝。

    邊上的少年三三兩兩地坐立,眼楮全瞅往一個方向,進入操場的入口。

    不知有誰低喊聲“來了”,散座在四周的十幾個少年立刻聚集在黑衣少年的周圍。

    黑衣少年也收回目光,目光平視前方。

    知道兩人來到跟前,黑衣少年才站起來,眼光在李向東和關大身上轉了一圈,又回到李向東身上,神色平靜地說道︰“你很有膽。”

    “膽子不大不敢來見勇哥。”

    李向東也打量著比他高半頭的黑衣少年,神色間並不因為自己人少而露出半分怯意。

    眼前的勇哥身材較高,偏瘦,笑起來臉頰處有兩個淺淺的酒窩。看起來像鄰家的大哥哥。

    但就是這樣的大哥哥,卻是一中的老大。

    勇哥笑笑,說道︰“如果你是為大頭來找我,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們間的事我們不插手。還有一年時間,我們也想在校園裡留下美好的記憶。”

    李向東環視四周,說道︰“我也想擁有你這樣的胸襟,可現在做不到。”

   

    “是為項勇的事?”

    李向東點點頭。

    “項勇昨天被十幾個打的住進醫院,肋骨也斷了三根,我要是找不出誰下的手,寢食不安。”

    黑衣少年問道︰“你以為是我們?”

    李向東搖頭,說道︰“你們下不了這麼重的手。我能看出你對一中的感情。”

    “那你找我幹什麼?”

    “問事,在一中的地界上,能瞞過勇哥的事不多。”

    黑衣少男的眼神突然淩厲起來,大聲說︰

    “我憑什麼幫你?”

    李向東淡淡地說道︰“人情,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可以隨時來討還。”

    “別人在我面前說這句話,我只當他在發神經。可血手向東的話,我信。”

    “多謝!”

    “不客氣。”黑衣少年說道︰“前幾天,東城戴老大手下的黃毛和雞冠在學校附近轉悠,項勇出事那天曾和董智見過面。”

    李向東的眼神遽然收縮,隨後又恢復平靜。

    黑衣少年恍若未見,繼續說道︰“學校附近的飯館被昨晚被砸了幾家,張虹家也在內,你應該認識她。”

    “是的,我和項勇曾在他家的飯館吃過飯。”

    “前幾天和黃毛起沖突的就是你倆吧。”

    “不錯,正是我倆。”

    “挺不錯的飯館,老闆也非常和藹,被砸了很可惜。”

    黑衣少年眼神黯淡下來,仿佛在自言自語。

    李向東想了一下,說道︰“勇哥,我還想求你件事。”

    勇哥旁邊的一少年突然插嘴。

    “我們不插手你和大頭之間的事已是夠給你面子,你還敢求勇哥事情。”

    關大上前一步,厲聲說道︰“這是東哥和勇哥之間的事,應該還輪不到你插嘴。”

    黑衣少年擺擺手,望著關大,道︰“有用的關大。”

    關大點點頭,道︰“是。”

    黑衣少年嘆了聲,輕聲道︰“大頭沒有識人之明,否則,大頭不至於敗得如此快。”

    李向東輕笑道︰“世上沒有後悔藥。”

    說完,他又輕咳了幾聲。

    黑衣少年看看他,眼神露出詢問。

    李向東展顏道︰“些許小傷,不礙大事。”

    “你是想讓我出面對付董智?”

    “不,我想讓你出面主持公道,我要和董智公平地單挑。”

    黑衣少年眉毛一揚,問道︰“為了項勇?”

    李向東挺胸說道︰“不錯,他不該惹我的兄弟,尤其是不該做別人的走狗。”

    黑衣少年反問道︰“你確定這件事和他有關?”

    “戴老大想在數千人的一中找到我倆絕非易事,要沒有內應,他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掌握項勇的行動路線。而學校和他最近有聯系的只有他,相信你心裡也早有答案。”

    黑衣少年黯然道︰“做你的兄弟還真是福氣,好,時間、地點我來安排,到時候通知你。”

    李向東點點頭,道︰“我希望不會等太長時間。”

    和勇哥告別後,李向東邊走便問關大。

    “東城戴老大是個什麼樣的人?”

    關大想想,說︰“此人性格殘暴,而且極為貪財貪色。十五歲開始在社會上闖蕩,蘭舟市一批黑老大被嚴打後,他開始嶄露頭角,後來成為東城的老大。現年已三十多歲,東城最大的金碧輝煌是他的產業。”

    李向東眼望著前方,左手摸著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說道︰“關大,派出所有的兄弟,一定要在這幾天把他所有的情況摸清楚,特別是他的行蹤。”

    “好,東哥,我馬上去辦。”

    關大答應一聲,轉身去做事。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李向東抬頭,眼前出現一位身材偏胖,臉蛋圓乎乎的姑娘,正是張虹。他不禁啞然失笑,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走到她家的飯館。

    “我來看看以後還有沒有吃飯不要錢的地方。”

    張虹咬著嘴唇,低聲說道︰“你都知道了。”

    李向東點點頭。

    昨天下暴雨,館子裡沒顧客,他和父親正要關門,一群陌生男人沖進來,二話不說抄傢伙砸東西,店裡所有的東西全遭了秧,她父親在攔阻的過程中也被打傷。

    為首的那人留下一句話,“做事要懂規矩。”

    什麼事規矩,他們的話就是規矩,正因為張虹的父親不懂規矩,才被砸,和他同樣不懂規矩的兩家商鋪也沒倖免。

    “上午員警來了,現場取了證,讓我們等消息。”

    張虹的嘴唇上現出一排整齊的牙印,看得出她心裡很不平靜,甚至是很氣憤。

    李向東嘲笑地看著沒有玻璃的窗框,被砸的人和他都知道這件事是誰幹的,可放到員警那裡則可能變成一樁無頭公案,沒有證據,你憑什麼定戴老大的罪。

    張虹四下打量著,沒見項勇,不由地問道︰“他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感冒了,在家休息。”

    李向東編了個善意的謊言。

    男人間的事應該男人解決,沒必要讓女人知道。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7:15
第22章 臉紅的徐班頭


    血手向東單挑智哥的消息在學生中像風一樣傳播,甚至在學生中開起了盤口。

    少年人,熱血澎湃,有激情,也非常有公平感,像這種一對一的單挑正是他們嚮往的公平。

    以多欺少不算本事,武俠小說裡紫禁之巔,天外飛仙的決鬥正是他們嚮往的傳奇。

    智哥,稱霸一中有兩年,可說是名聲在外,更何況有**背景的老大撐腰讓他更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血手向東,新崛起的高一學生,據說出手必見血,才有了血手向東的綽號。這兩人的對決在學生眼裡不亞於紫禁之巔西門吹雪和白雲城主之間的決鬥。

    大部分同學買智哥贏,畢竟成名多年,屹立一中不倒,自然有過人的本領。就連那些高一的學生,買李向東贏得人也不多。

    有很多學生想不明白,李向東為什麼會挑這個時候向智哥發出挑戰。智哥最多在學校再呆一年,等他走後,李向東還有兩年的大好時光,何必急於一時。

    當然,也有買李向東贏的。像蚊子等人就是李向東的堅決支持者,在他們眼裡,東哥就是神。

    魏大壯更是親自操刀,幹起老本行,設盤口,接受高一學生的賭注。

    課間時間,蚊子在樓道口見到李向東,攔住他語重心長地說道︰“東哥。我可是把將來娶老婆的本也壓在你身上,你一定會贏,對不對?”

    李向東笑道︰“天知道。”

    結果沒有出來之前,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會贏,李向東也一樣。想那麼多也沒用,他只有盡力去拼。

    “不會吧,老大。”

    蚊子的一張臉立刻垮下來,暗自嘀咕。“連點安慰都不給。”

    李向東拍拍他的肩膀,回到自己的班級。

    徐若瑄的眼楮明明瞅著門外,可一見到他的身影立刻別過臉,假裝沒看見,小心思卻在泛濫。

    她實在有些搞不懂身邊的這位男生,學習成績好,只要好好學習,將來上所重點大學沒點問題。可他倒好,不但和班裡的小霸王等一幫不求上進的學生混在一起,還要找高三的董智單挑。

    女孩不理解男孩的行為,正如男人們永遠不懂女人在傷心的時候會哭,在高興的時候同樣會落淚。

    聽到身邊輕微的咳嗽聲,徐若瑄忍不住轉過身,輕聲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向東揚揚濃眉問道︰“做什麼?”

    “裝什麼糊塗,就是和董智的事。”

    徐若瑄恨不得掐住他的脖子,她可是放下自尊想將他拉入正道,他倒好,一臉的無辜。

    李向東沉吟,過了一陣問道︰“你是以班長的身份問還是以同學的身份問?”

    徐若瑄好看的眼楮直視李向東。“有什麼不同?”

    李向東悠悠地說道︰“要是班長呢,我拒絕回答。要是同學,我可以告訴你。”

    “說。”

    “我樂意。”

    徐若瑄沒想到等了半天竟然是這樣一個沒有答案的答案,這個混球,還真把自己當成人物了。火冒三丈的她大喊著︰“你去死吧。”

    手裡的書沒頭沒腦地擊打李向東,恨不得把他砸死算了。

    不知怎麼回事,和他講話,總會被他氣得七竅生煙。

    魏大壯立刻跳出來,兜售他的生意。

    “快、快、快,馬上下注,班頭和東哥誰會贏?”

    一位戴眼鏡的男生很有深度地說道︰“靠,你有沒有搞錯,男生和女生之間的戰爭根本沒有輸贏,只有愛和恨。”

    他剛說完,腦袋上就挨了一書本,同桌的女生笑嘻嘻地問道︰“我這是愛你呢還是恨你?”

    “你這是無中生有。”

    眼鏡男翻著白眼,一臉“唯小人與女子難惹也”的模樣,逗得其他同學哈哈大笑。

    上課鈴聲算是救了李向東的小命,這丫頭下手真狠,看來是真生氣了。

    或許是馬曉華老師知道李向東的心情不好,亦或是她想給他放兩天假,今天,李向東難得地按時回家吃飯,享受老姐無微不至的關懷。

    晚上,母親照樣坐在昏暗的燈光下納鞋底,身邊已堆了厚厚一遝。

    一到星期天,姐姐就會拿著母親納的鞋底去不遠處的早市上去賣,補貼家用。早市上的鞋底全是工廠機械製作,又薄又不禁穿,而且還不透氣。像他母親手工縫制的鞋底,去了早市,很受喜歡,一大摞鞋底能不一會就銷售完。

    李向東最喜歡穿母親納的鞋底,又厚又結實,穿上去就像是踩在海綿墊上,大冬天特別保暖。

    手工縫制鞋底,穿的人舒服,可縫制這東西費時不說,還特別費眼。不到五十歲,母親已戴上老花鏡,頭上的白發如雜草般瘋長,現在,他想在母親頭上找出一根黑發可不容易。

    李向東望著母親拿著針線一針一針縫制鞋底的樣子,他的心裡抑制不住地酸痛。為了他,母親每天出去擺攤不說,回到家還要縫制鞋底,姐姐還沒有到十八歲,就放下自己優異的學業,出去打工。

    堂堂的一個大男人,竟然要靠兩女人的血汗錢養著,他心裡的滋味可想而知。

    學生總體來說錢不是很多,他又改成了月收。盡管高一十個班被劃入他的收費範圍,可三十多人雜七雜八的消費也很龐大,那些保護費僅夠維持會裡的日常消費,要是再多些錢就好了,他心裡暗自嘆息。

    李母見兒子吃完飯並沒有進去學習,不由地放下手中的活,關切地用布滿老繭的手摸摸兒子的頭。

    “你是不是病了?要不然怎麼老咳嗽。”

    李向東將自己的臉貼在母親的手掌中,輕聲道︰“媽,我沒病,身體好的很,您辛苦了。”

    “這個傻孩子,娘只要你們姐弟有出息,這點苦算什麼。可惜,就是你姐姐……,哎,苦了這孩子。東子,這輩子你都要記住你姐姐對你的好。”

    母親說到這,深深地嘆了口氣,女兒的退學,是她心中的一塊心病,也是她心中的痛。

    “媽,你說啥呢?咱們不是說好了,以後不再提這事嘛。”

    剛從廚房出來的李夢詩擦乾手上的水跡,走過來攬住弟弟的頭,摩挲著他濃密的黑發。

    “好,我不提。對了,東子,你今天怎麼沒到馬老師那補課?”

    李夢詩的手順著母親的話移到李向東的耳朵上,警告他不許撒謊。

    李向東笑道︰“媽,馬老師這幾天也累壞了,她休息,我也正好歇歇。”

    李母點點頭,將手從兒子臉上移開,又拿起針線說道︰“馬老師是個好人,為了東子能參加比賽,費了不少心。東子,在學校一定要聽馬老師家的話,家裡還有點雞蛋,你明天提過去,順便請她到家裡吃飯。”

    貧困人家出身的人,最懂得感恩,只要得到別人的一點好處,她哪怕是傾盡所有,也覺得理所當然。

    李向東見母親又開始做針線活,便站起身走回小屋。李夢詩也爬上炕,幫母親的忙。

    第二天早晨,勇哥在校門口叫住李向東。

    “後天下午放學後,學校外的後山。”

    說完,他拍拍李向東的肩膀,走了。

    魏大壯湊上前,問道︰“東哥,勇哥是不是已約好時間和地點。”

    李向東點點頭,說道︰“中午去看看項勇,叫上關大。”

    魏大壯瞅瞅東哥手裡的小筐,再沒多話,和他一起走進校園。

    馬曉華正打掃辦公桌的衛生,見李向東走進辦公室,問道︰“李向東,有事嗎?”

    “我媽讓我給你提點雞蛋,順便想請你吃飯。”

    李向東根本沒在意對面馬富貴投來的厭恨的目光,直接將籃子放在馬曉華老師的辦公桌上。

    辦公室其他老師全詫異地看著李向東,現在哪還有人送這玩意,要送也是送現金,而且還是在酒店的飯桌上送。他倒好,提著籃子大搖大擺地過來送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收破爛的。

    馬曉華卻興高采烈地說道︰“謝謝!回去告訴你媽,等學校忙完這幾天的教學檢查,我一定去。”

    她很清楚,在別人眼裡不值錢的雞蛋,卻是他家能拿出手的禮物。

    窮,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貧窮打倒。

    李向東挺直腰桿,在其他老師鄙視的眼光中昂然離去。

    窮,不是錯,他也並沒有想改變那些掙著國家的錢,暗地裡卻辦補課班,以各種方式掙學生家長錢的老師們的想法,燕雀和鴻鵠根本就不可能產生交集。

    “東哥,救我。”

    在樓道裡,蚊子見到李向東,忙跑到他身後藏起來。

    “大壯,怎麼回事?”

    李向東伸手攔住跑過來的魏大壯等人。

    “東哥,昨晚AC米蘭和國際米蘭比賽,我們打賭,這小子賭輸了卻賴賬。”

    魏大壯身後的人全點頭,表示確有其事。

    李向東一把揪住想要溜走的蚊子,笑道︰“男人啊,要講誠信,輸不起別賭。你們打算怎麼處置他?”

    後一句顯然是在問魏大壯等人。

    魏大壯說道︰“還沒想好,只想逮住他再說。”

    李向東悠悠地說道︰“對付不講信用的男人,我倒有個主意。”

    “東哥,我們聽你的。”

    李向東臉上帶著壞笑,低聲說道︰

    “到廁所把他的褲子脫下來,每人在他的小雞雞上彈一下,保證他以後再也不敢賴賬。”

    一幫少年哄笑一聲,立刻將蚊子抬起來往男廁所走。

    “東哥,你太不仗義。救命,別扒我的褲子。”

    不一陣,男廁所想起蚊子殺豬般的嚎叫,夾雜著少年們的笑聲。

    從李向東身邊經過的徐若瑄啐了他一口。

    “無聊。”

    只是,她的小臉為什麼那樣紅?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7:16
第23章 林間的刀光


    平平淡淡是一中生活,快快樂樂也是種生活,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讓自己的生活燦爛多彩,多些笑聲呢?

    一上午很平淡地過去,李向東和關大、魏大壯吃過午飯後便趕去醫院。

    中午,絕大病房很安靜,甚至連走廊裡都少有人走動。可項勇所在的病房,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想讓十五六的少年安靜地坐在凳子上聊天,簡直比殺了他們還難受。尤其是魏大壯,在病房裡手舞足蹈,跟只猴子沒兩樣。

    病房裡只有四個少年,項勇的父母是作生意的,有錢人就是不一樣,為了能讓兒子住的舒服些,他們將另一張床也包下來。見到他們來,大人非常高興。畢竟,他們跟兒子之間有著不小的代溝,有同學來陪兒子聊天,也省得兒子寂寞。

    只不過項勇的母親離去時眼神復雜地看了李向東一眼,畢竟,敢襲擊員警的孩子在她眼裡可不算是好學生。在父母眼裡,自己的孩子總是最好的,她有點擔心兒子會跟著李向東學壞。

    要是她知道李向東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全是拜她的好兒子所賜,不知道她會有什麼樣的感慨。

    “什麼,你說東哥要和智哥單挑?”

    躺在病床上的項勇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地睜大眼楮,有些焦急地望著李向東。

    魏大壯正講的興高采烈,根本沒注意到項勇的神情,得意地說道︰“現在這件事已成為全校的焦點,外面賠率已變成一賠三,嘿嘿,等東哥將董智踩在腳下,就是我們大把進錢的時候,也正是那幫買董智贏的小子哭的時候。你快點好起來,到時候一起去為東哥加油。”

    他現在可是向東會的財務大臣,東哥交代他要讓錢生錢,他正是不折不扣地執行東哥的指令。

    項勇點點頭,輕聲問道︰“東哥,勇哥怎麼會答應出面呢?”

    李向東淡淡地說道︰“也許他也不喜歡董智勾引外面的人欺負學生。”

    “東哥,求你件事。”

    “什麼求不求的,有話就說。”

    項勇恨聲道︰“跟戴老大算賬的時候,一定得帶上我,我非把那小子的卵子捏爆,還有黃毛和雞冠那兩個雜碎。”

    少年人,有的是熱血和激情,他們不怕拼命。

    “好,我等你,你要好好養傷。”

    李向東拍拍項勇纏著繃帶的手背,如同大哥哥般安慰小弟弟。

    關大在走出醫院的時候神情很嚴肅地說道︰“東哥,戴老大可不是學生,為人心狠手辣,出入又帶著手下,動他的時候一定要慎重。”

    像戴老大這樣的亡命之徒,跟學生根本是兩回事,魏大壯別看平時嬉皮笑臉,可一提及東城的戴老大,心裡也直發毛,聲音有些發顫。

    “東哥,戴老大手下可是養著四五百號壯漢,現在跟他鬥,向東會這點人給他塞牙縫都不夠。要不,等向東會的人員在壯大些,到時候我們再跟他鬥。”

    說完,他還有些心虛地看看四周,生怕周圍有東城的人聽見。

    李向東冷聲道︰“你們放心,沒有把握的事我不會去做。現在,你們只要每天去收集戴老大的情況。”

    關大笑笑,說道︰“戴老大手下有一個人也在我們的武館學習,這幾天我正從他嘴裡套話。其他兄弟輪班盯著金碧輝煌,只要他出來,兄弟們會隨時將他的情況記錄下來。”

    李向東停住腳步問道︰“能不能從內部找人?哪怕是打掃衛生的也行,我要他所有的資料。”

    魏大壯突然插話道︰“我有個遠房親戚在那的財務室工作,要不我去問問她內部的情況。”

    李向東頜首道︰“多在這兩個人身上下些功夫,戴老大的脾氣這麼暴躁,我不相信找不到對他不滿的人。”

    關大展顏,道︰“東哥,我們知道怎麼做了。”

    下午快放學的時候,李向東被馬曉華叫到辦公室。

    “這裡有三十套卷子,其中十套是近幾年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卷子,另外二十套是各地方出的題,你好好做,不會的問我。等教育局的教學檢查完了,我再輔導你。”

    李向東臉都快綠了,他還以為馬老師大發慈悲,讓他休息一陣,沒想到根本不是這回事,要不是教學檢查,他現在還在過著暗無天日的做題生活。就這,馬老師依然沒放過他,還在給他加任務。

    馬曉華板著臉問道︰“怎麼,不樂意?”

    “怎麼會呢。你就是讓我風裡來,火裡去,我也不帶皺眉。”

    李向東立刻挺直腰桿,就差拍著胸脯舉雙手贊成馬老師的英明決定。可他心裡卻像吞了只耗子,苦不堪言。

    “行了,少在這誇誇其談,暗地裡少罵我兩句我就心滿意足了。”

    馬曉華像是看懂了他的心,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老師,我哪敢罵你。像你這樣年輕貌美,有體貼又關心學生的好老師,我喜歡還來不及。”

    李向東大義凜然地說道,要是在配合點賭咒發誓之類的舉動,他完全可以拿奧斯卡的小金人。

    “少在這油嘴滑舌,快滾回班。”

    馬曉華對眼前這個大膽的有些過分的男生有些無輒,等他走後,她托著香腮暗自想︰“我有這麼多優點?我怎麼沒看出來。”

    徐若瑄見李向東抱著一大遝卷子,伸手抽過一張,看了一陣問道︰“你到底是參加高一的競賽還是高年級的,這些知識高一根本沒涉及。”

    李向東擦擦頭上的汗,拿出套卷子一看,可不是,這哪是高一的內容,連高三的知識都囊括其中。難怪他走的時候馬老師笑的那麼甜,搞了半天她是在得意。

    到底是接招還是原物奉回?李向東陷入兩難的選擇。接招,意味著他又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來學習新知識,不接,意味著他研究球形物的美夢化為泡影。

    徐若瑄等了半天沒得到回答,側目一望,見到李向東失魂落魄的樣子,她心裡突然湧出一股怒火,將卷子拍在桌子上,扭著小蠻腰,哼了一聲背起書包走了。

    “有什麼了不起?難道我還稀罕?”

    徐若瑄酸溜溜地想著,可她卻覺得很委屈,說不出是嫉妒、惱火、甚至是失落。

    十四五的少女,心情本來就很奇妙,有時連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狀況。

    李向東嘆口氣,將卷子塞進書包,和等在外面的關大等人一起離開學校。

    高三十五班的董智這兩天心情很煩躁,倒不是因為學習。像他這種走後門進來的學生,上高一時便發現自己根本聽不懂老師的課,他早已放棄了想上大學的夢,成了一中的智哥。

    他總感覺自己身上不對勁,站著、躺著、坐著都不舒服,甚至吃東西也覺得不香。

    一個少年走到他身邊,低語道︰“智哥,那小子在操場上練飛刀。”

    “什麼?”

    董智差點跳起來,練飛刀,難道這小子想把他當成靶子?

    血手向東,出手見血。

    他很清楚,自己對那個人也有著恐懼心。

    旁邊一位少年說道︰“智哥,要不讓戴老大來對付他。”

    “你以為我是戴老大的老子,想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董智暗罵,差點在少年頭上敲一記爆栗,要不是怕身邊的人瞧不起他,他真想去和那人說和。

    這兩天黃毛和雞冠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他根本見不到兩人的影子。戴老大別看嘴上說的漂亮,可他想見人家的面,根本夠不著。

    靠山山崩,靠水水幹,智哥這兩天已深深地體會到求人不如求己的真諦。關鍵時刻,人全跑的沒影。到頭來,還得靠自己。可自己敢跟他動刀子嗎?董智一想到這就心煩。

    可他又不願在兄弟面前露出內心的想法,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切,跟他單挑,還用著戴老大出馬。”

    心裡卻打定主意,要找勇哥談談,最好不要動刀子。這玩意,紮別人過癮,可紮在自己身上,那就不好玩了。

    靠近宿舍樓的林蔭小道上,關大斜坐在石凳上,眼楮卻盯著不遠處的李向東。

    “關大,你說明天的單挑會不會動傢伙?”

    蚊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關大搖頭不語。

    “學生單挑,又不是判生死,肯定不讓動傢伙。”

    魏大壯很是不屑地看著蚊子,好像在說,你連這都不懂,還怎麼出來混?

    “那東哥玩刀子幹啥?”

    蚊子很有種刨根問題的好習慣。

    魏大壯張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清楚,只能用眼楮望著關大,有用的關大可是他們三人中最有智慧的人。

    關大笑笑,輕聲道︰“心理戰。”

    “心理戰?”

    蚊子睜大眼楮,打架跟心理戰有什麼關系?

    魏大壯很是內行地說道︰“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血手向東,出手見血。東哥一玩刀子,董智就會嚇得屁滾尿流。”

    蚊子失聲問道︰“難道他會在打架那天玩刀子?嚇唬董智。”

    “你呀,腦子就不會轉轉,東哥要是在那天動傢伙,勇哥肯定會出面干涉。”

    魏大壯很是老氣橫秋地教育蚊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那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豈料,蚊子的問題讓他幹張著嘴,說不出話。

    關大懶洋洋地說道︰“他在做給別人看。”

    蚊子巡視了一圈︰“除了我們,還有誰在看?”

    關大乾脆躺在石凳上,呢喃道︰“想看的人。”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7:17
第24章 男人間的承諾


    校園外的後山,綿延上千公里。

    此時正是樹木蔥鬱,野花齊放的好景色。

    這樣的美景,本該是談戀愛的戀人們漫步花叢,卿卿我我的幽靜場所。可此刻上百名學生散落在其間,興奮的話語驚擾了此間的寧靜,讓空寂的大山活起來。

    大山的前方,有一片空地,是一中學生們私下解決矛盾的場地之一。

    勇哥帶著二十來位彪形少年一路走來,學生們或跟他打招呼,或向他點頭致意,紛紛對這位一中學生中的大哥表示心中的敬意。

    勇哥點著頭,走到魏大壯跟前卻停下來,笑著問道︰“現在還能不能下注?”

    魏大壯沒想到勇哥竟然會跟他講話,一時間激動的有些結巴。

    “能,勇哥,你,買,誰贏?”

    勇哥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放在魏大壯手上,輕輕地吐出三個字。

    “李向東。”

    魏大壯激動的差點淚流滿面,在別人都買董智贏的情況下,勇哥竟然會買東哥贏,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支持東哥,這份禮實在太大了。

    他光顧著激動,根本沒留意勇哥何時離開。

    勇哥站在空地的正中央,朗聲說道︰“這次,董智和李向東兩人通過單挑了結私人恩怨,萬一失手受傷,後果自負,任何一方不得以不公平的方式尋仇。大家在這裡看到的情況不允許在外面散播,如果有人違背,我第一個放不過他。”

    學生們轟然叫好,這樣才公平。

    “智哥必勝,智哥必勝,……。”

    董智的登場讓很多學生喊起來,神情亢奮,顯然,他們是董智的擁護者。

    李向東的出場比起董智來講就要清淡的多,應者寥寥無幾。可當他將褲兜裡的彈簧刀掏出來插在地上,冰冷的刀鋒讓四周出現一片死寂,許久,圍觀的學生開始出現騷動,繼而大聲吶喊起來。

    血手向東,出手見血。

    不知道今天的單挑將會流誰的血?

    單挑,並沒有什麼規則可言,更沒有身體上的任何限制,你可以用身體的任何部位為武器。

    在眾人的注目下,董智和李向東兩人四目怒對,猶如兩只鬥雞,正在尋找對方的破綻。

    董智率先吐氣開聲,沖拳擊打李向東的面門,李向東躲過,還了他一腳,不一陣,兩人便糾纏在一起。

    兩人的交手並沒有古龍小說裡的一招見生死,更沒有金庸小說裡的飄逸的招式。吹牛的高手倒是多如牛毛,可練成高深內功,踏雪無痕的武林高手卻並不是街邊的大白菜,隨處可見。

    可就這樣毫無出彩之處的打鬥卻讓圍觀者大氣也不敢出,有不少人甚至攥緊雙拳,神情緊張地盯著交手的雙方。他們的心神全部被場中的交手吸引,因為,這才是屬於他們的生活。

    場上的兩人粗重地喘息著,對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重拳讓兩人的身影慢下來。甚至,兩人有時還會很有默契地停一下,好讓自己喘口氣。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場上兩人還在做著竭盡全力,殊死的拼殺。

    蚊子已淚流滿面,甚至將自己的眼楮捂住,他已忘記自己拿出所有的零花錢壓李向東贏。此刻,要是有可能,他甚至願意代表東哥認輸,他不願意看到東哥一次次倒地,再一次次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面對董智粗壯的身材。李向東實在顯得有些脆弱。

    兩三歲的差距,對成年人來講或許不算什麼,但對正在長身體的少年人來講,這種差距無疑致命。

    魏大壯聽到東哥偶爾發出的咳嗽聲,更是將心提到嗓眼裡,緊握雙拳的他甚至想去城東公安分局將打東哥的那幫人撕碎。他總以為東哥是超人,卻忘記了他原本就是普通人,身上有舊傷的折磨,卻為了項勇在這和董智拼命。

    當見到李向東再次被董智擊到,又再次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時,魏大壯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在心裡吶喊︰

    “東哥,別打了,這狗雜種以後包在魏大壯身上,求求你,別打了。”

    關大仰面望天,好似根本不關心場上的戰況,可他眼角沁出的淚花已說明一切。

    圍觀的學生總以為李向東再撐不下去,可他搖搖欲墜直到現在也沒認輸,眾人很奇怪他瘦弱的身軀裡到底有什麼在支撐著他。

    董智呼呼地大張著嘴喘著粗氣,他感覺胸腔處像是著火一樣,燒的氣管火辣辣地疼。四肢都好像不屬於他,身上無處不疼,尤其是左眼,腫的影響他的視力,那是被李向東一個直拳打的。可李向東也沒討上便宜,被他右拳擊打在臉頰上,他甚至能看見李向東的嘴角流出的血。

    累,實在累。董智真想好好地躺在地上,恢復早已透支的體力。眼前的少年好像瘋了一樣,讓他都感到害怕。

    他被李向東打倒五次,李向東卻被他打倒八次。從體力上講,他還是佔著上風。他有種感覺,明明只要自己再把李向東擊倒一次,李向東就不可能再爬起來,可到最後李向東又見鬼地爬起來。

    跟這種打不死,累不跨的人打架,任誰也膽寒、

    董智急促地深吸幾口氣,暗暗積攢體內的最後一點力量,這一次,他一定要將李向東打的再也爬不起來。

    李向東又一拳擊打在董智的面門上,董智也回擊在李向東的下巴上。見李向東蹌蹌踉踉地退向插刀的相反方向,董智眼角急劇顫動,心裡卻在狂喜,這次真是天助他。

    前面幾次,李向東倒在刀子旁,他沒敢沖上去。對手可是個敢捅人的主,萬一急眼在他身上來一下,他找誰哭訴。

    可現在,李向東遠離了刀子,如同老虎被拔掉虎牙,讓他心裡少了一層顧忌。他要盡最大的力量將李向東擊到,直到爬不起來。否則,輸的人絕對是他。

    也許因為李向東的體力已用盡,也許因為董智的決心,在李向東後退的過程中,董智的右腳踹在李向東的腹部,將他踹倒。

    董智隨即趕上,將自己的身體壓在李向東的身上,雙手死死地掐住李向東的脖子。這一次,他絕不給李向東任何翻身的機會。

    蚊子見李向東被掐的兩眼翻白,沖到勇哥的跟前嘶啞地喊道︰

    “勇哥,別讓他們打下去了,再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勇哥真想站起來宣佈單挑結束,卻突然聽到董智的慘叫聲。

    他定楮一看,董智一手捂著前額,血正順著他的手指縫泊泊地往外流。躺在地上的李向東手上拿著半截磚頭,磚頭上有血。剛才那一擊好似用盡了他全身的力量,要不是輕微的咳嗽抽動身子,遠遠望去就像是個死人。

    “東哥,好了,你贏了,放鬆。”

    關大幾步就跨到李向東的身旁,眼淚如同斷線般地滴落在李向東的身上。臉色蒼白的東哥眼簾緊閉,可卻緊緊地抓住半截帶血的磚頭,任他怎麼用力也無法將磚頭從東哥的手上拿開。

    所有的人全被眼前的一幕驚呆,誰也沒想到已無力還手的李向東竟然拿磚頭給董智開了瓢。

    血手向東,出手見血。

    這句話竟然像魔咒般在眾人心間回蕩,讓他們不寒而慄。

    “快,馬上送董智去醫院,去那怎麼說不用我教你們吧。”

    勇哥冷眼瞪著董智手下的學生,在他冰冷的目光下,那些學生忙不迭地點頭道︰“勇哥,我們知道。”

    說完,忙架起董智送往醫院。

    “好了,架打完了,大家全散了,別忘了我說過的話。”

    勇哥冷冷的聲音在空寂的大山中回響,也讓一些正發表感慨的少年閉嘴,大家一哄而散,場地上只留下勇哥一夥和關大幾個。

    勇哥翻翻李向東的眼皮,說道︰“他這是脫水脫力導致的昏迷,蚊子,你跑到快些,快去給他買兩瓶生理鹽水。”

    能當上一中的大哥,他打架的經驗十足,一看就知道問題的癥結所在、

    “好,我馬上去買。”

    話音未落,蚊子已像箭一般地沖出去,空氣中還飄落著他未來得及擦的眼淚。

    “大家散開些,保證足夠的空氣流動。”

    勇哥站起身,又將聚攏在李向東身邊的人驅散開。

    等做完這一切,他默默地走到一個小山坡上坐下來,點燃一根煙,眼光投向不遠處的樹林。

    煙霧在他的手指間縈繞,在那一刻,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李向東緩緩地睜開眼楮,虛弱地說道︰“好了,蚊子,別再灌了,再灌我可真成了大肚婆。”

    “東哥,你醒了,你總算是醒了。”

    魏大壯手舞足蹈地跳起來,隨即又俯下身,在李向東的臉上響響地親了一口,那模樣,就像李向東是他失而復得的玩具,要多開心有多開心。

    蚊子卻緊緊地抱住李向東的身子,喃喃道︰“醒了,謝天謝地,總算是醒了。”說著說著,他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來。

    關大一把掀開蚊子,大聲說道︰“你看你,都把東哥弄疼了。”

    他卻比蚊子抱的還緊,好似生怕一鬆手,東哥就被風吹走。

    “你看看你們,哭哭啼啼地成什麼?不是說過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嘛。”

    李向東這次的話音稍微大了點。

    “東哥,我們沒哭。”

    關大幾人用衣袖擦拭著淚水,可眼裡的淚總像是擦不幹淨,他們此刻的淚水是喜悅的淚,更是被感動的淚。

    勇哥走過來問道︰“現在好些了吧。”

    李向東點點頭,道︰

    “我欠你一份人情,以後,只要你在高三一天,我絕不插手高三的事。”

    “成交。”

    勇哥伸出手握住李向東的手,兩少年的手在陽光下緊緊相握,好似這世界上再沒有力量能將之分開。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8:02
第25章 交換


    “哎!姐,輕點,疼。”

    在外屋的炕上,李向東仰起臉,他姐姐李夢詩正在他臉上的淤青處塗抹碘酒。

    李夢詩蹙著眉,心疼地問道︰“你呀,從小到大總讓人欺負,這次是不是那個叫項勇的人打的?”

    李向東笑著說︰“姐,項勇早已被你的威風嚇破了膽,他哪敢再動手,不信你問蚊子。”

    站在一旁的蚊子忙點頭,說道︰“姐,這次千真萬確不是項勇,我敢發誓。”

    李夢詩追問道︰“那是誰幹的?”

    李向東朝蚊子眨眨眼,蚊子忙說道︰“我倆在放學的路上,踫到幾個搶劫的,在我倆身上沒搜到錢,就把東哥打了一頓。那些人我們根本不認識。”

    這是兩人在回來的路上商量好的,李向東知道自己在姐姐面前一說謊話就露餡,乾脆把蚊子帶回家,讓他說。

    “那幫人還真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下敢攔路搶劫。你倆以後長點心眼,見到這樣的人躲遠些。”

    世道不太平,好人也只能夾著尾巴做人。

    李夢詩在單位的報紙上經常看到某銀行被搶、某某搶劫盜竊團夥成員落網之類的消息,還真以為兩人運氣不好,踫上搶劫,還好性命無礙。

    隔壁家六七歲的小虎子走進屋子,指著李向東和蚊子說道︰“大姐姐,大哥哥們壞,他們是壞人。”

    李夢詩笑著問道︰“他倆怎麼壞了?告訴大姐姐,大姐姐幫你出氣。”

    小虎子小臉漲得通紅,大聲說道︰“他倆欺負我,彈得的小雞雞。我媽媽說了,他倆是壞人。”

    李夢詩莞爾,在兩人的頭上各打了一下,說道︰“你倆就不學好,在別人那受欺負,跑回來卻欺負小虎,欠打。”

    李向東笑著說︰“小虎,當初咱們說好彈一下給一塊糖對不對?”

    小虎子點點頭。

    李向東笑道︰“那是交換,不是欺負。”

    小虎子卻跳起來說道︰“你們耍賴。”

    “我給了你幾塊糖?”

    小虎子說︰“八塊。”

    “彈了你幾下?”

    “九下,你彈了四下,那個哥哥彈了五下。”

    敢情這小傢伙是因為少給一塊糖跑來告狀的,李向東笑著對蚊子說道︰“你小子,真不地道,還賴小孩的帳,馬上給小傢伙補上。”

    李夢詩嗔怪地點點弟弟的額頭,給弟弟塗完藥後出去做飯。

    蚊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糖,笑著遞給眼巴巴的小虎子,說道︰“搞了半天彈人家的東西這麼爽,東哥,咱們要不然設個刑堂,我來負責。”

    蚊子的提醒讓李向東的眼楮一亮,再好的制度沒有人監督執行等於一張廢紙。

    他拍著蚊子的肩膀笑道︰“既然你想幹,那以後刑堂堂主的位置就是你的。”

    蚊子抱起小虎子親了一口,大笑著走出去,留下一句猥瑣到極點的話。

    “以後,讓魏大壯的小弟弟嘗嘗我的彈指神通。”

    搞了半天他還在記恨今早的事情,李向東哭笑不得地搖搖頭。

    李向東板磚拍倒董智的消息像陣風般地在學生中傳播,勇哥盡管不允許學生散播昨天的消息,但要熱血少年絕口不提此事根本不現實。

    李向東在一中學生中聲名鵲起,直追勇哥,成為一中傳奇式的人物。

    “血手向東,出手見血”的說法更是傳得神乎其神。

    在李向東的大旗下,向東會又添加了十幾個成員,而頂替項勇工作的魏大壯也挾李向東擊敗董智之威,迅速地將高一年級剩下的十個班收入囊中,向東會成為繼勇哥之下的一中第二大勢力。

    項勇的身體也在慢慢恢復中,現已能下床。

    李向東和徐若瑄觸踫的曖昧仍在繼續,可徐若瑄能明顯地感受到她的同桌這幾天有些急躁,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這天中午,李向東和關大來到學校的操場上,李向東仰面躺在足球場的綠茵上,關大坐在他身邊。

    “東哥,你這個計劃實在太冒險。戴老大可是身強力壯的成年人,而且誰敢保證那個叫小紅的女人不會將你出賣給戴老大。不行,我絕不同意這樣做。”

    關大很是堅決地一口否決李向東的想法。

    “幹任何事都有風險,吃飯還有被噎死的人,難道我們因此就不再吃飯?我認為世上沒有百分百有把握的事,但只要有百分之五十成功的機會,我就會去做。項勇是我們的兄弟,我不可能看到他被人打成那樣也無動於衷,你也是。”

    說到這,李向東顯得有些悲憤。

    “昨天,我們都聽到員警是怎麼答復項家的,現場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沒有任何人證物證證實戴老大跟這件事有關,董智這小子又裝瘋賣傻。他們讓我們等,可等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只要一想起項勇母親慘痛的哭聲我就受不了。我不是員警,他們那些規矩對我而言屁用也沒有。關大,你的心情我理解,可誰又能理解項勇躺在床上的疼痛呢?這件事我已決定,你不用再想勸我。現在,你的任務是幫我完成這次計劃,不要讓任何人抓住漏洞。”

    關大問道︰“可萬一要失手了呢?”

    “頭掉了不過碗大的疤,也當不得大事。還有,讓兄弟們這幾天時刻處於待命狀態。”

    關大想想,說道︰“行,這件事我會安排好,但行動的人不是你一個,還有我。”

    李向東剛想說,關大搶著說道︰“項勇不只是你的兄弟,他還是我的兄弟。”

    李向東緊緊地握住關大的手,這時候,任何言語在兄弟面前都是多餘。

    白天的盡頭是黑夜,在夜幕的籠罩下,一切都可能發生。

    從下雨天空就飄起了雨點,到晚上九點以後,雨突然大起來,席天幕地,將整個海濱市籠罩在一片雨霧中。

    不一陣,兩道刺眼的光亮從遠處照過來,光柱越來越亮,能清晰聽見馬達的引擎聲。

    黑暗的樓道裡,一人小聲地問道︰“東哥,你說會不會是他?”

    聲音有些緊,看得出問話的人很緊張。

    另一人說道︰“先看看再說,我倆先上去。”

    兩人穿上雨披,迅速地爬到樓頂。

    車上下來三個人,迅速地在四周查看一番,隨即有兩個人走進樓道,另一人站在小車邊,警惕地四處張望。

    “這種大雨天,連耗子都不願出來,更何況人。我看,我們也未免太謹慎了。”

    “小聲些,老大讓我們幹什麼,我們照做就是了,省的惹怒了老大,白挨大耳光。”

    “老大也真是,在店裡幹就行了,還非要跑到小紅家來玩。”

    “你懂個屁?這叫有品位。”

    “媽的,不說了,咱們就是受累的命。店裡那個東北娘們床上功夫,嘖嘖……。”

    “你小子悠著點,別哪天被那騷娘們整的精盡人亡。”

    ……。

    樓道裡,兩黑衣漢子邊猥瑣地笑著邊往上走,到三樓後,其中一個黑衣漢子打開門,兩人進去轉了一圈,很快就出來。至於上面的樓道,他們看都沒看。顯然,他們是在應付差事。

    兩人出去走到車窗邊說了些什麼。

    不一陣,車上下來一位魁梧的漢子,他後面跟著一位身材窈窕的女人,站在車邊的黑衣漢子為他倆打著傘。

    “行了,你們在外面等著。”

    戴老大走進樓道低聲吩咐三人,旋即摟著女人上樓。

    “媽的,你在這幹女人,倒叫老子在外面淋雨。”

    黑衣漢子們心裡憤憤不平,但臉上卻絲毫不敢露出不滿之色。

    女人拿鑰匙打開門,見男人進來,用腳後跟將門關上。

    戴老大大咧咧地往沙發上一坐,說道︰“小騷貨,有什麼稀罕東西趕緊拿出來。”

    女人嫵媚地一笑,打開音響,流水般的鋼琴曲頓時灑滿整個房間。

    “戴哥,等會你就看到了。”

    不一陣,衛生間響起嘩嘩的水流聲。

    坐在沙發上的戴老大取出一個瓷瓶子,將裡面裝有的白色粉末倒入茶杯中,隨即一口喝盡,閉著眼楮仰靠在沙發上。不一陣,他身體隨著音樂扭動起來,眼楮裡射出野獸般的欲望。

    正當他打算站起身直接進到浴房時,女人卻披著條浴巾從裡面走出來,見到他臉上的神情,不由地有些心悸。

    在那種地方上班的女人,沒點見識根本不可能,尤其是當紅的小姐,各種形形色色的客人全見過。戴老大此刻的神情明顯是服食K粉的癥狀。

    K粉又叫“**粉”或“強奸粉”,無論在貞潔的女子,只要喝下這東西,在瞬間會變成世上最淫蕩的蕩婦,娛樂場所常用這東西對付不聽話的女人。一些縱欲過度的男人也會服食,增強自己的性欲。

    小紅曾接過這樣一位年紀大的客人,用她的話講,服食這東西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人,是禽獸。事後,她休息了兩天才恢復那男人帶給她的創傷。

    現在,她又見到這樣的禽獸,而且還是暴怒異常的戴老大,她有種逃進衛生間的沖動,但她卻不敢。

    戴老大站起身,伸手去摟小紅。

    卻被小紅靈巧地逃脫。

    她小跑著逃進臥室,隨手將燈熄滅。

    戴老大狂吼著跟進臥室,一巴掌將開關打開,身子重重地壓在小紅的身上。

    “草你媽,老子不喜歡黑燈瞎火辦事。”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8:03
第26章 母女夜話


    伏在屋頂的少年說道︰“東哥,屋裡的燈滅了,現在又亮了。”

    另一少年點點頭,笑道︰“戴老大果然不喜歡黑著燈辦那事,好,咱倆下去。”

    兩少年稍微收拾一下,順著樓梯溜到目的地。其中一位少年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向另一位少年點點頭。

    兩人用黑巾將臉包住,個高點的少年拿出鑰匙悄悄地打開門,兩人躡手躡腳地摸進房間。

    臥室的燈大亮,一魁梧大漢雙手摟住女人柔軟的腰肢,光著的屁股正用力聳動。

    女人則發出令人心動的呻吟聲,並不停地說著︰“戴哥,你實在太強大了。”

    兩少年哪見過這樣的靡靡之色,一時之間弄得面紅耳赤,只不過臉上戴的黑巾遮住了他倆的窘迫,聽到女人的話,兩人交換下眼神,目標沒錯。

    戴老大得意地笑道︰

    “你個浪蹄子,原來穿了條不開縫的內褲,倒省了老子不少事。以後,你每天穿上這條褲子,老子想幹的時候方便。”

    說著,他彎下腰伸出長滿黑毛的手,重重地抓住女人胸部圓球體,用力地捏著。

    女人壓抑的痛楚聲遮掩在肉與肉的踫撞聲中,在戴老大瘋狂的舉動下,女人白皙細嫩的肌膚上到處留下紅色的血線和青紫。

    這是女人的地獄,卻是男人的天堂。

    兩少年眼裡慢慢地射出怒火,取代了他們之前的驚訝。

    戴老大左手揪住女人的頭發,右手在女人裸露的脊背上抓擰,下身正猛烈地撞擊女人時,卻聽到憤怒的聲音。

    “去死吧。”

    伴隨著聲音,他感到自己的後腰和後背處被鋒利的刀鋒刺入。

    啊!

    戴老大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轉過身,眼楮盯著襲擊他的兩個蒙面人,嘶聲問道︰“你們是誰”

    “要你命的人。”

    個子稍矮的蒙面人舉起手中的刀,再次向他的腹部刺去。

    “老子要你們的命。”

    戴老大狂吼著,躲過刺向腹部的刀,一拳將欺到他身邊的蒙面人擊飛。高個蒙面人卻再次刺中他的左手,被他一拳擊中面門,直直地向後倒去。

    戴老大感覺自己的力量正在急劇地消耗,吸口氣肺部火辣辣地疼,打鬥經驗豐富的他知道肺葉被刺穿,他支撐不了多久。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生路有兩條。一是從窗戶處跳下去,二是奪門而逃,只要和外面的三個手下匯合,他就能撿回這條命。

    該死的雨天,要是沒有這場雨,屋裡的響動早驚動了其他人,甚至驚動留在下面的三個黑衣人。

    正當他有所決定時,躺在他身邊的高個蒙面人突然抱住他的腿,大喊道︰“捅死他。”

    稍矮的蒙面人從地上爬起,雙手持刀,用盡全力地再次刺向他的腹部。

    戴老大腿被人抱住,無法挪動,眼見躲不過這一刀,突然爆發出凶性,在刀子刺穿他身體的同時,重重地一拳將面前的黑衣人擊出。

    黑衣人嘴裡吐出的血頓時將臉上戴的黑巾染紅,身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草,和你拼了。”

    抱住戴老大腿的蒙面人手往裡一收,腦袋頂在他的肚皮上,將戴老大帶倒,可他自己也跟著摔倒在地。

    戴老大身體多處負傷,但他畢竟是成年人,又是東城的大佬,打鬥經驗異常豐富。在求生欲望的支持下,他在和蒙面人的扭打中佔了上風,一雙長滿黑毛的手死死地掐住蒙面人的喉嚨,任蒙面人在他身下如何掙紮,他也不放手。

    蒙面人的面巾在扭動中早已脫落,露出一張稚氣未退的臉,眼楮凸出,反抗的力道漸漸地弱了下來。

    “老子掐死你。”

    戴老大瘋狂地喊著,再堅持一會,他就能將手下的少年人掐死。

    這時候,稍矮些的蒙面人爬了幾次沒爬起來,高個少年臉色已紫青,眼見馬上就要死在戴老大的手下,最後的勝利總將屬于戴老大,東城的大佬。

    突然,一把鋒利的匕首從戴老大的後胸刺入,從前胸貫出,戴老大慢慢地轉過頭,身子重重地摔在地板上,眼楮大張,他直到倒在地上也不相信她敢背叛他,這還是那個在辦公室蜷曲在他腳邊任他肆意妄為的女人嗎?

    戴老大相信強權,可他卻不知道在他的野蠻的手段下也會埋下仇恨的種子。

    女人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上的血,喃喃地說道︰“我殺了人,我殺了人,……。”

    她突然雙手抱頭,歇斯底里地大喊。

    啊……。

    原本是驚天動地的聲音卻被身後伸來的一隻手捂在嘴裡,她耳邊傳來醇醇的男聲。

    “紅姐,別怕,人不是你殺的,是我,他罪有應得。”

    溫暖的手在她裸露的背部撫摸,讓她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對,他,罪有應得。”

    小紅轉身抱住稍矮蒙面人的身子,一絲不掛的嬌軀還在微微顫抖,受到驚嚇的她需要溫暖的懷抱。

    咳咳……。

    躺在地上的高個少年總算從鬼門關打了個轉回來,睜開眼楮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魏老大,啞聲說道︰“他,死了?”

    抱著小紅的少年指指懷裡的女人,又將手指放在嘴唇邊,示意他先別問。

    小紅被高個少年的聲音驚醒,這才注意到自己赤條條的樣子,忙從少年懷裡掙脫出來,跑進洗手間穿上衣服。

    三人低著頭商量了一陣,將屋裡可能留下的痕跡清除掉,兩少年悄然離去,。

    過了一陣,小紅突然跑到視窗,打開窗戶大喊一聲,隨即立刻用躺倒在戴老大的身邊,兩條白生生的小腿暴露在空氣中。

    “好像出事了,快去看看。”

    正在車裡打瞌睡的黑衣人推醒其他兩位,三人快速地奔上三樓。等他們的身影剛消失在房內,兩條人影悄悄地溜出樓道,相持著消失在大雨中。

    “詩兒,還沒睡著?”

    李母迷迷糊糊地聽見女兒在翻身,不由地問道。

    “媽,我在想弟弟在學校住的習不習慣,吃的合不合口?”

    李母翻轉身,撫摸著女兒的青絲,笑道︰“你這孩子,總是想著弟弟的事,他又不是不回來。這幾天他在學校做老師留下的卷子,還要學習高二高三的知識。等忙過這一陣,他就能回來。”

    李夢詩將頭靠住母親的肩膀,擔憂地說道︰“小時候他最怕打雷聲,一打雷就往咱倆的被子裡鑽,像今晚這樣的雷聲,不知道他害不害怕。”

    “詩兒,他都多大了,你還擔心。媽現在不擔心他,男孩子總要經歷些挫折才能成為男子漢。倒是你……。”

    “媽,咱們不是說好了不說這些嗎?”

    “在東子面前我不提,這不是東子不在我才說的嘛。你盡管不是媽親生的,可你比親生的女兒還孝順,為了東子,你放棄學業出去打工,媽一想到這些就心疼。”

    “媽,你不要哭。”李夢詩伸出手替母親擦去眼淚,笑著說道︰“我現在不是挺好,有個疼我的媽,又有個懂事的弟弟,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開心。”

    李母伸手攬住女兒,心裡的酸楚全化成淚水。

    “別人家的女孩新衣服一套接著一套換,各種女孩子的護膚品隨意買,可你只有兩套換洗的衣服,只能用凡士林抹手,這些年,還真是苦了你。媽有時候在想,要是當初媽不收留你,讓好人家收留,你會過的比現在幸福。”

    “媽,你說啥呢?”李夢詩用手堵住母親的嘴,說道︰“要沒有你的收留,女兒只怕早就餓死凍死在外面。媽,爸是不是因為你收留了我才離家出走的?”

    李母恨恨地說道︰“別提那死鬼。”

    過了一陣,李母又緊張地問道︰“詩兒,你是不是在外面聽到什麼?”

    李夢詩眼神一暗,輕聲道︰“媽,我小時候聽見你和爸吵架,好像是因為我的事。”

    李母悄悄地鬆口氣,說道︰“你這孩子,就知道胡思亂想。鍋碗瓢盆還經常踫響呢,夫妻間吵架也很正常。好了,孩子,睡吧。”

    李夢詩答應一聲,假裝閉上眼楮,眼角卻流下了淚水。

    李母翻轉身,將背對著女兒,一時間也難以入睡。

    李夢詩是她好姐妹的孩子,在她三歲的時候,夫妻倆出車禍死去。兩口子都是下鄉知青,她見孩子沒人養,便抱回家撫養。

    沒想到她丈夫嫌她自己不生養孩子,卻去抱別人家的孩子養,三天兩頭跟她吵架,甚至動手打她。

    過了半年,他竟然離家出走,再沒有消息。

    丈夫出走的第九個月頭上,李向東來到人世,成了沒有父親的孩子。

    一想起這對兒女,李母就感到心疼。一個女人,拉扯兩個孩子,生活的艱辛可想而知。

    前幾年,單位不景氣,每個月只給在職職工發一百來塊錢的工資算是養家糊口費,那點錢僅夠買點米買點面。為了生活,大冬天,她帶著兩個孩子撿過煤,賣過早點,甚至她還做過鐘點工。

   

    為了兩個孩子,她無怨無悔。可一想到孩子跟她受的罪,她就痛恨那個拋棄他們的男人,更痛恨自己的無能。

    要不是女兒今晚提起,她情願當那個男人已死,或者根本沒在她生命中出現過。

    夜深沉,外面的雨如同擊打在琵琶上,如怨似泣。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8:04
第27章 懲戒


    雨兒,像是早已和朝陽約定好,天剛一放亮,大雨便驟停,就像它下的時候一樣突兀。

    可對於上班和上學的人來說,雨停的還真是時候。

    空氣中帶著潮濕的氣息,一中校門口像往常一樣歡聲笑語,同學們三三兩兩地結伴步入學校。

    “東哥,關大,聽說東城老大死了,看來他壞事做絕,連老天爺都不放過他,勇哥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開心,要不,我們中午去看看他,順便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魏大壯見李向東和關大出現在校門口,忙迎上去告訴他們最好的消息。

    李向東和關大對望了一眼,沙啞著聲音說道︰“好,你中午去看項勇,我今天身體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

    其實,他何止是不舒服,簡直太不舒服。一走動,胸口處、腹部就疼的厲害,連說話都疼。要不是怕人看出破綻,他今天根本起不來。

    “東哥,我來扶你。你身上的內傷要不要緊,實在不行到醫院看看。”

    魏大壯關心地問道,他還以為東哥在公安分局受到的內傷在和董智的打鬥中變得更重了,忙伸手扶住李向東。

    李向東咳嗽了幾聲,和幾個跟他打招呼的學生點頭,輕聲說道︰“不用你扶,咱們慢慢走進去。”

    魏大壯松開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隨即又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問道︰

    “哎,關大,你臉上怎麼貼了塊膏藥?”

    關大若無其事地給了他個白眼,像是在責備他大驚小怪。

    魏大壯指著關大的嘴,大聲問道︰“草,你的門牙都掉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關大沒想到魏大壯如此細心,竟然能發現自己的門牙少了,忙拉住他左右看看,輕聲說道︰“我摔一跤或是吃東西崩掉了不行?你能不能小聲點,在這麼多人面前損我的形象,小心我K你。”

    魏大壯給了他一個信你才怪的白眼球,一個人走在後面,不知道在嘀咕什麼。

    徐若瑄發現李向東今天很怪,具體怪到哪裡她卻說不上來。直到上語文課,她才有些明白。

    像往常,李向東只要一坐到座位上,就會侵佔她的地盤,胳膊觸踫更是常事。有次,這傢伙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胳膊竟然踫到她的胸部,害得她一節課心思都不在課堂上。

    習慣成自然,兩人間經常做的事情今天突然不做了,卻讓她有些不習慣。他今天不但異常乖,連笑也是懶洋洋的,眉宇間有種說不出的疲倦,間或還發出壓抑的咳嗽聲。

    尤其是他竟然第一次在課堂上睡覺,這樣的事她還從沒見過。

    一晚上被疼痛折磨的李向東今天有精神才怪,他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剛想站立起,卻聽到同桌徐若瑄站起來說道︰

    “老師,他今天身體不舒服。”

    老師說的話李向東沒聽清,但一直對他態度冷淡的徐若瑄今天竟然破天荒地為他開脫,倒讓他很是詫異,難道這小丫頭轉性了?

    馬曉華在數學課上也發現李向東的異樣,她還以為自己給他的任務太重,讓他沒休息好。心裡愧疚的馬老師好心地將宿舍鑰匙給他,讓他去好好休息一下。

    中午放學,回到宿舍的馬曉華見倒在床上的李向東連鞋也沒脫,不禁暗自皺眉,她還沒見過這麼懶得人這麼沒禮貌的人,連鞋也不脫就躺在她的床上。

    等她走進床邊她又莞爾。她是第一次這麼近地見到陌生男人的睡相,在她的想像中,臭男人的睡姿肯定也非常難看,呼嚕打得震天響不說,還磨牙。可眼前這個男生睡相很安靜,甚至還帶著微笑,就像只可愛的小豬。

    李向東做了個夢,夢見他手上戴的勇氣戒指突然幻化成一個世上絕無僅有的美麗姑娘,而令他樂得合不攏嘴的是這位天仙般的姑娘竟喊他主人。

    “主人,你手上的這枚戒指是來自西元2280的高科技產品,名叫懲戒,擁有它的人被稱為黑暗守護神。”

    “懲戒?黑暗保護神?”

    李向東有些搞不清楚這兩者有什麼關系。

    “主人,是這樣的,在我們那個世界,只有三類人,普通人、壞人和懲戒壞人的執行者。因為擁有這枚戒指的人具有懲治壞人的無上權力,所以這枚戒指又叫做懲戒。”

    李向東好奇地問道︰“你們那個世界沒設立強權機關制裁觸犯法律的壞人?”

    姑娘搖搖頭,說道︰“主人,在我們那個世界,科技發達,白天根本不會出現像你們這裡所發生的罪惡,只有黑暗那些破壞者才會出現,所以,擁有懲罰這些破壞者權力的人被稱為黑暗保護者,而帶著懲戒的人才是黑暗保護神,是黑暗保護者的首領。在那裡,一旦黑暗保護神確定誰有罪,他有權通過任何手段做出處罰,也就是你們常說的以暴制暴。”

    李向東問道︰“那你呢?”

    姑娘笑著說道︰“我只不過是黑暗保護神手中的機器人電腦,也可以做主人的伴侶或是寵物等等,只要主人想讓我變成什麼,我全能變。”

    聽到這,李向東大吃一驚,說道︰“人和機器人可以通婚?”

    姑娘掩嘴笑道︰“到了我們那個時代,人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著,她幻化出一個頭佔了三分之二的體積,身子僅佔三分之一,上肢短細而無下肢的怪物。

    “你趕緊變回來,實在太惡心了。”

    李向東見到她變得樣子,差點嘔吐。

    姑娘立刻換回原來的模樣,甜甜地笑道︰“主人,那時候的科技發達,人們根本不用幹活,只用腦電波發出指令,機器人會執行他們所有的指令。所以,他們的腦容量是現在人類的三百倍,而上肢和下肢退化成剛才的那個樣子。”

    “那他們如何繁殖後代?”

    李向東問了一個關鍵問題,要是照這樣發展,人類遲早要滅亡。

    “克隆。”

    李向東啞口無言,現在能克隆出試管羊,到那時克隆人也沒點問題。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那間奇怪的酒吧。他去九龍街找過,酒吧已變成茶館,茶館的主人卻是個又瘦又幹的女人,根本不是他見到的那個胖男人。他問遍了周圍的人,大家都說沒見過這樣的男人,仿佛胖男人根本沒在那出現過。

    “我先前見到的胖男人是不是來自未來?是不是你的主人?”

    姑娘掩嘴笑道︰“我來到這後,第一個主人就是你,其他的人我根本沒見過。”

    看到她眼波流轉,煙視媚行的神態,任誰也不會把她和機器人聯系在一起。

    李向東失聲道︰“什麼?”

    姑娘笑著說道︰“想成為我的主人,不但要有相匹配的血型,更要有相應的勇氣,還要有完成我們任務的智慧。”

    “等等,咱們一樣樣說。”

    李向東被她的話搞得一個頭兩個大。

    “是,主人,先說血型吧。你是H型血型,屬於O型血的變異,普通人擁有這種血型的概率是千萬分之一。”

    李向東震驚,他聽母親講過,他的血型很怪異,和其他人的血型根本不同。當時為他接生的醫生也曾說過他屬於變異血型,很可能活不下來,曾建議他母親將他留在醫院。

    他母親沒同意,將他抱回家,要不然他很可能成為籠子裡的小白鼠。

    姑娘娓娓道來。

    “也正是你擁有H型血,當它流到戒指上時,才能與戒指發生契約,被戒指認可。而這枚戒指本身具有黑暗屬性,也就是你們常說的一些壞人才有的屬性,像流氓屬性、嗜殺屬性、侵略屬性等等,當你被戒指認可後,這些黑暗屬性也會慢慢地變成你的一些習性。要想成為黑暗保護神,就得比壞人更壞,才能做到以暴制暴。”

    李向東點頭,難怪他以前膽小,懦弱,跟女孩子說話都臉紅,可現在他不但敢用刀子紮人,更敢去戰徐若瑄、馬曉華老師的便宜,心裡卻沒有任何負疚感。

    “再說你的勇氣,項勇、大頭、董智和魏老大等人,對普通人來講唯恐避之不及,而你不但不避,還主動去侵犯。這就像是台階,當你邁過魏老大這類人的台階,才能成為我的主人,這也是懲戒的考驗。”

    “什麼?你說是懲戒的考驗?”

    李向東已隱隱猜到胖男人在哄他,勇氣戒指根本是心裡暗示。

    “是的,主人。”姑娘柔美地說道︰“正是因為你的勇氣,才讓我突破咒語的束縛,出來見你。”

    “那你出來見我,就是想讓我完成你們的任務?”

    李向東現在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不,主人,是我協助你完成你肩上的使命。”

    “好吧,算你說的有理,你先說說這枚戒指有什麼用?”

    “這是枚儲物戒,也是我補充能量的場所。裡面有張藏寶圖,挖掘並利用這些寶藏也是其中的任務之一。”

    “那我何時尋寶?”

    “主人,你為何不問問你肩負的責任?”

    “哦?”

    “在我們的世界,有保護黑暗寧靜的保護神,也有代表邪惡力量的魔戒,他們通過時光隧道來到這,你的任務是找到他們並要消滅他們。”

    “你知道他們在哪?”

    “對不起,主人,你現在力量太弱,我在你身上根本感受不到他們的氣息。”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8:18
第28章 得了便宜還賣乖


    李向東睜開眼楮,眼前有一雙明亮嫵媚的眼楮正目不轉楮地看著他,唇齒間的香氣迎面而來。兩人的臉離得如此之近,近到眨眨眼眉毛就能相觸。

    馬曉華正研究男人的睡相,沒想到李向東突然會睜開眼,一時間面紅耳赤,忙站起身說道︰“你呀,睡得跟小豬似的,趕快起床吃飯,再不吃飯就涼了。”

    說著,她像只受驚的小兔子,飛快地跑進廚房。

    李向東很是奇怪地瞅了馬老師背影一眼,站起身跟進廚房幫她那東西。

    飯菜早已做好,馬曉華不過又熱了一遍,李向東幫著將菜端出來。

    菜不多,四菜一湯,但很豐盛,葷多素少,一看就是專門為他準備的。湯是排骨湯,裡面加了些墨魚、海帶之類的東西,香味撲鼻。

    馬曉華神色已恢復正常,邊盛飯邊說道︰“你最近的臉色不好,看樣子是學習太累。現在是晚上八點,今晚你吃完飯就早點回去再好好休息一下,等後天開始我們繼續學習。”

    難怪自己的精神挺好,搞了半天睡了十來個小時。他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胸部沒有早上那麼難受,知道自己正在慢慢恢復,不由地感到高興,笑著說道︰“馬老師,你的被子還真香。”

    “吃飯還塞不住你的嘴。”馬曉華高興中夾雜著羞怒,夾起一根大骨頭塞進他的嘴裡。

    李向東嘴裡嘖嘖有聲,還不時發出“真香”的贊嘆,不知道是贊嘆大骨頭的香甜還是贊嘆骨頭上因有了馬曉華筷子上的味道而變得甜美。

    馬曉華瞪了李向東一眼,不再理會,只是使勁地把碗裡的飯往嘴裡扒,看來是將油嘴滑舌的李向東當成米粒,被她嚼的粉碎。

    李向東感到今晚胃口格外好,不但大飽眼福,更是大飽口福。他吃了四大碗米飯才放下碗,摸著滾圓的肚子直喊舒服。

    馬曉華暗自懷疑,這傢伙是不是餓死鬼投胎?一頓就吃了她四頓還吃不完的飯菜,眼前的菜更是連點湯都沒剩下。

    不過,她心裡也暗自得意,有哪個女主人不願意見到自己做的菜被客人一掃而光。

    緊張過後,人總是會感到特別饑餓,李向東又一覺睡到晚上,不餓才怪。

    吃完飯,在馬曉華老師的催促下,李向東施施然邁出馬老師的溫馨小屋。

    不過,他說的一句話很是破壞了賓主盡歡的友好氣氛,被馬老師追到門外,用她的小蠻靴在他的小腿骨上踢了一腳,生疼。

    “馬老師,該換個男朋友了。”

    聽聽,這叫什麼話?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問題是學生和老師間應該探討的嗎?他挨得這一腳不冤,只是,踢他腳的主人卻跑回小屋,將門緊緊關住,倒讓他有點失望。

    走在路上的李向東感覺不對勁,以前,他也做過夢,可夢裡的內容醒來就忘得差不多,可他在馬老師的小屋裡做的夢卻是如此清晰,甚至每句話都像是刻在腦海中,難道這是真的?

    海濱市的大街上今晚出現一位狂妄癥的精神病患者,甚至說K粉過多的色情狂。

    他一邊喊著自言自語地說著︰“姑娘,你在哪裡?快點出來,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馬上出現在我面前,否則,以後,你也不用再見我,我也不會去完成你說的任務。”

    一邊四處亂看,可無論他怎麼折騰,那姑娘就像被拐走的孩子,想找回來卻很難。

    李母和李夢詩見到他突然回家非常高興,家裡只有他一個男人,缺少了他,兩女人感覺日子裡就像缺了鹽,不知滋味。

    李向東見到兩親人也很激動,他在夢中問姑娘寶藏的事,其實下意識裡想改變家裡的生存狀況。

    直到李母拿起針線,李向東才戀戀不舍地回到自己的小屋。

    戒指,在燈光的照射下依然黑黝黝,看不出有任何出彩之處。

    李向東把玩了一陣,無意間按住了戒指上的一個突起,他突然感覺自己的手就像是進入了一個空間,在這個空間裡,他摸到個八個像儲存盒一樣的東西,在其中的一個儲存盒裡,他摸到一本小冊子,他小心翼翼地將小冊子拿出來,封皮上用繁體字寫著寶藏的字樣,看樣子東西有些年頭。

    他打開這本小冊子,才發現竟然是張地圖,他看了半天,又對照著家裡的世界地圖比劃了好一陣。當他看到所標的地形是加勒比海域時,頓時泄氣。

    《加勒比海盜》的電影他看過,尤其是黑珍珠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加勒比海盜寶藏圖?

    盡管那地方和他之間的直線距離不過上萬裡,可離他的實際生活距離卻像是天涯海角,遙不可及。

    “媽的,這純粹是逗人玩。”

    李向東暗罵一聲,將地圖在戒指前比劃,這麼大的東西怎麼塞進去?沒想到,他的想法剛冒出來,手上的地圖竟然被他放進儲物盒裡。

    嘿,還真是奇怪了。

    李向東頓時來了興趣,直到他的小屋變成空房子,他才目瞪口呆,戒指重量和體積根本沒有任何變化,可卻是他親手將所有的東西全裝進去。

    高科技,來自兩百多年後的神奇戒指,小小的東西讓他見識到未來科技的神奇。

    李向東立刻將手伸進戒指裡,將所有的東西又掏出來。明天要是他母親和姐姐見到他屋裡的東西沒了,還會以為家裡遭了賊。

    盡管賊光顧他家的幾率無限接近於零,可他不希望嚇到母親和姐姐。

    躺在床上的李向東好想和絕色機器姑娘聊天,可他在儲物戒裡摸了半天,也沒見到任何一件電子產品。

    身體還有些虛弱的他很快進入睡眠,在睡夢中,絕色姑娘又出現在他面前。

    李向東憤憤不平地說道︰“你口口聲聲叫我主人,可我讓你出來的時候,為什麼不見你的影子?”

    “主人,你還怨我。聽到你召喚我,我不知道有多著急。可你自身的實力還沒達到能在清醒狀態下見到我的條件。”

    姑娘眼楮如同蒙上一層薄霧,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有說不出來的委屈,好像真有人類的情感似的。

    李向東無奈地說道︰“那我要如何才能達到你所謂的條件?”

    “主人,首先,我要為你做個身體測試。”

    只見姑娘將手搭在他身上,立刻在他眼前出現了一組數據。

    武力值,兩點,滿分十點

    技巧值,零點,滿分十點

    柔韌值,五點,滿分十點

    速度值,一點,滿分十點

    爆發值,兩點,滿分十點

    勇敢值,六點,滿分十點

    智力值,五點,滿分十點

    李向東越看越心驚,他離人家的要求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正在他暗自氣餒的時候,下面的一行字卻差點讓他氣歪了鼻子。

    鑒定結果,廢物。

    搞了半天,他在人家眼裡屁都不是,簡直就是塊廢材。

    姑娘好似看穿了他內心的想法,說道︰“在我們的世界,普通人類的武力值為零,倒是他們的智力值達到八分以上。只有黑暗保護神和破壞者的武力值接近滿分。”

    李向東突然說道︰“我能不能不選擇做黑暗保護神?”

    姑娘笑著說道︰“主人,懲戒選擇了你,你當時也選擇了懲戒,這是你們之間的契約。要是不想當黑暗保護神,只有一個辦法。”

    “哦。”

    “白癡,只有變成白癡才做不成黑暗保護神。”

    李向東大汗,看起來他有兩個選擇,可實際上他只能選擇當黑暗保護神,白癡他是決計不做。

    “主人,要想成為真正的黑暗保護神,你必需得到五樣東西,其它的東西算是輔助。”

    李向東問道︰“哪五樣?”

    “一粒淚,兩個膽,三顆心,四粒珠,五枚戒。”

    “何解?”

    姑娘淡淡一笑,說道︰“主人,一粒淚是指南海婆娑的眼淚,兩個膽一個是最接近死亡氣息的烏鴉之膽,一個是最喜殺戮的戰神之膽,三顆心其中之一是日本女神的心,另一個是希臘智慧女神之心,還有一個是羅馬聖殿的聖女之心。四粒珠是長生殿的不夜珠,黑暗森林的不死珠,水能覆舟的定水珠,驅魔的降魔珠。五枚戒就是我們那個世界的魔戒,分別是權,財、氣、色、聲五大魔戒。”

    姑娘還想進一步解釋,已聽的頭昏腦脹的李向東立刻搖頭說道︰“那些都是以後的事,先說我怎麼才能想見你的時候就能見到?”

    “是,主人。”姑娘盈盈下拜,說道︰“這枚戒指有五個空間,主人先前進入的是儲物空間。剩下的四個空間裡有一個就是專門訓練所需技能的空間,叫技能堂。當主人的這些技能達到六個點以上,不但我能時時陪在主人的身邊,而且主人也能隨意進出其他三個空間。”

    這都哪跟哪,李向東感覺就像蚊子他們玩遊戲打怪似的,要不是眼前的姑娘太過于完美,他還真想拍拍手不幹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可明知道這把刀,還是有無數人前僕後繼地沖上來,就像拉鏈門事件一樣,大人物尚且不能免俗,小人物的李向東更是光著腳,他怕個鳥!

    不過,在這之前,他先幹了一件事。
cchjames 發表於 2013-9-17 18:19
第29章 無恥的流氓


    “你叫什麼名字?”

    每個人都有名字,包括阿貓阿狗,像眼前這位如同天使般的女孩,又怎能沒有名字。即便她是來自未來的機器人,也應該有稱呼。

    豈料姑娘眼圈有些發紅地說道︰“主人,你沒有為我起名,我哪來的名字?”

    李向東不禁愕然,來自兩百多年後的她竟然沒有名字,委實令他沒想到,怕她糾纏,李向東隨意說道︰“那我以後就叫你黛兒吧。”

    姑娘拍手笑道︰“昏黃夕陽日落時、遠山青黛染蒼天,主人給我起的黛兒實在太好了。對了,主人,你這是在變相地誇我美嗎?”

    說著,她恍如深藍寶石的眼兒巧笑盈盈地媚了李向東一眼,讓李向東分不出她到底是未來的機器人還是有著人類情感的小精靈,實在太誘人。

    李向東老臉一紅,忙道︰“黛兒,快帶我去見識見識魔鬼訓練堂。”

    黛兒眼波流轉間,將李向東帶入一間空房子,輕聲道︰“主人,這裡的教官非常嚴厲,還會打人,你要好好地練,黛兒先走了。”

    李向東還沒答話,她就像煙一樣消失在他眼前。

    這時,李向東眼前出現一群形態各異的人,其中一位唇若塗朱,楮如點漆,面似堆瓊的男人抱拳道︰“俺家是梁山燕青,負責你身體柔軟度的訓練。”

    浪子燕青,水滸一百零八條好漢中排三十六位,天巧星,一身小巧功夫天下無雙,更是憑著英俊的外表和多才多藝的本領得到美人李師師的厚愛。

    李向東沒想到在這裡能見到他,忙躬身作禮。

    燕青指著另一位長著一臉絡腮胡,目有重瞳,宛如尊戰神矗立在那的漢子說道︰“西楚霸王,專門訓練你的力量和蓋世豪氣。”

    楚漢相爭,項羽憑著掌中霸王槍,胯下烏騅馬,成為打遍天下無敵手,卻不肯過江東,留下千古傳唱的《霸王別姬》的蓋世英雄西楚霸王。

    只是這位昔日的西楚霸王雙眼望天,鼻子裡發出重重的哼聲,很顯然對李向東不感興趣。也是,向來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裡的他又豈會高看李向東一眼。

    燕青又指著一位乾瘦的老者說道︰“這位就是司空摘星,專門訓練你在各種艱苦條件下逃生本領和穿堂入室技巧。”

    司空摘星,連天下的星星都能摘下來的偷王之王,原來不過是一乾瘦的老頭。

    拿著酒壺,一邊喝酒一邊咳嗽的碩長身材的中年男人輕聲說道︰“李尋歡,酒鬼一個。”

    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出手一刀,例不虛發,卻又為情所傷,每天借酒澆愁愁更愁的小李飛刀。

    李向東沒想到能在這見到古龍筆下的傳奇人物,不過,司空摘星能出現,小李飛刀自然也能出現在這。

    李尋歡身邊一位穿著五裳彩衣的女子丹唇未啟笑先聞,她的笑如同最妖艷的牡丹,又如深閨裡的呢喃,讓人心蕩神搖,恨不得一親芳澤。

    她輕款蓮步來到李向東的跟前,用蔥白般的玉指輕輕在他臉龐滑過,輕笑道︰“好英俊的後生,這幫人很無聊,奴家公孫大娘陪你喝酒去。”

    一舉手一投足,均露出無限的風情,撩人心扉卻又讓人無法拒絕。

    李向東差點跟著她走了,還是燕青的一句話救了他。

    “公孫大娘,你現在就在考驗他的定力嗎?”

    公孫大娘吃吃地笑道︰“我不但要考驗他的智力,還要讓他品嘗做男人的滋味。”

    說著,她拍手輕道︰“二妹、三妹、四妹、五妹,姐妹們快出來,讓少年郎領教下姐妹們的銷魂舞。

    話音剛落,穿著雲裳彩衣女子們便隨著樂曲翩翩起舞。樂聲慢慢變急,女子身上的衣服也一件件剝落,曼妙的身材,銷魂的舞姿讓人血脈噴張。

    怪人,一群怪人。

    這裡不僅有教他各項殺人技巧的教官,也有教他各國語言的教官。總之,在他的眼裡,這裡就是人間的天堂,也是他的地獄。

    當李向東醒過來時,發下自己渾身上下每一處關節無不酸痛。更糟糕的是他內褲上一大灘黏糊糊的東西,他,夢遺了,生平第一次。

    身體要像蛇一般地蜷曲,面前卻有一群身無寸縷的女子跳著靡靡的舞蹈,感官的刺激和身體的勞累讓他感受到冰火兩重天的味道。

    “哎,真他娘的命苦,累得跟孫子似的,黛兒也不知道幫按摩按摩。”

    李向東嘆息著爬起床,飛快地換掉內褲,將那條帶有精子味道的短褲像做賊似的塞到床下麵,打算休息時洗。

    東城戴老大突然掛了的消息像一陣風般在海濱市的道上傳開,尤其是他死在金碧輝煌最有名的紅牌小姐家中,更是引起頗多爭議。

    有很多人猜測戴老大死于仇殺,至於仇人是誰,那海了去。戴老大能當上東城老大,手上沾的全是血,仇人沒有上千,至少也不下百人。

    也有人猜測他是死於情殺,小紅的艷名不但在東城有名,放在全市來講也是數得著的小姐,像這樣的紅牌小姐男人不惦記才怪。戴老大將她變成私人物品,不招人嫉恨才怪。

    這件案子公安局調查了半天也沒查出有用的線索,那晚的暴雨沖刷掉所有外面的痕跡,屋裡又顯然被人抹去印記。四個當事人其中三個在下面,小紅說話語無倫次,好像還沒從打擊中醒過來。只要一提那天的事,她就會渾身發抖,甚至昏迷,根本從她嘴裡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資訊。

    看來又是一件懸案,不過,公安局檔案室裡也不在乎多了一起這樣的懸案。二十幾年前的案件都沒偵破,更何況這種帶有**背景的案子。

    日子一天天平靜地過去,李向東白天在學校要接受馬老師的“額外關照”,晚上還要在夢中接受技能堂們那幫變態的蹂躪,日子過得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

    慘!

    如果非要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太慘!”。

    轉眼間李向東到一中上學已有兩個來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裡,項勇已從醫院出來,向東會也發展到八十人。

    天下英雄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

    這裡的歲月催不是指人的歲數,而是指心態。

    李向東由一個文靜的學生變成現在的向東會會首,手下的兄弟全指望著他,再不是過去那種單純的學習生活,他得為兄弟們負責。

    現在,向東會並不是招不來人,而是經費的限制。李向東為兄弟們辦了向陽武館的年卡,那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高一二十個班再加上高二的八個班,向東會在一中的確威風八面。可那只是表面上的風光,負責財務的魏大壯經常捉襟見肘,跑來向他訴苦,勸他像鐵手和勇哥那樣,只負責收取保護費得了,又省事又有零花錢。

    李向東又何嘗不知道這些,只要去掉武館的那筆開銷,他活的比誰都瀟灑。可他寧願被錢逼得發慌,也不願意省去這筆開銷。這可是向東會存在的基礎,他根本沒動這種心思。

    李向東嘟囔著罵道︰“錢,操你大爺!”

    “現在是上課時間,李向東同學,請你遵守學校的紀律。”

    耳邊傳來的聲音讓李向東記起現在是自習課,徐若瑄這小丫頭此刻正擺出班長的架子,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呵呵,對不起,徐班頭,要不要我去班外面罰站?”

    李向東認錯態度很好,可卻讓徐若瑄氣的直咬牙。這個混蛋,還真是那壺不開提哪壺,上次出去整出個**,讓高一一班成為全校老師重點關照的對象,尤其是教導處,幾乎天天過來找茬。他倒像個沒事人似的,還想出去,門都沒有。

    徐若瑄黑眼珠骨碌一轉,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只是,她的笑容卻讓李向東感覺到一絲陰謀。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李向東同學,身為班上的一員,你也該為班上的集體榮譽出力。”

    “班頭,你這句話就有問題,學校檢查衛生,哪次我不是沖在前面?”

    李向東一臉憤憤不平,可他的胳膊卻在“無意中”蹭了一下徐若瑄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部上,巨爽!

    “流氓!”

    徐若瑄的臉一下子變紅,側過身拉開彼此的距離才說道︰“學校今年五十年校慶,要舉辦以班為單位的全校籃球賽,你作為班裡最強壯的男生,應該代表班級出賽。”

    李向東差點被小丫頭的迷魂湯灌暈,他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怎麼也跟最強壯這三個字不沾邊,要是這話從別的女生嘴裡出來,他還會沾沾自喜老半天,可從徐若瑄嘴裡出來,怎麼越品越不對味。

    可他嘴裡卻說道︰“呀!班頭,你還沒體驗到怎麼知道我強壯的?”

    “無恥的流氓。”

    徐若瑄又在心裡給他加了無恥兩字,這傢伙說話越來越露骨,簡直讓人惡心。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暗自咬牙,“我忍。”

    “比賽從下周開始,各年級選出兩支參賽隊參加學校的半決賽、決賽。我相信我們班在你的帶領下,一定可以從高一的預賽中取得出線權,是不是?”

    “扯淡!”

    李向東剛想一口回絕小丫頭的糖衣炮彈,糖衣他可以留下,炮彈他可不願砸在手裡。可話道嘴邊卻變成“有沒有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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