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贗醫 作者:望平安 (已完結)

 
mk2258 2013-10-18 10:17: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8 364005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4-9-1 01:35
第一百三十章 告狀
       
   夥計一咧嘴,這位爺可真夠逗的,叫得這麼歡實,竟然還要找後門。他立即往後面一指,道:「有後門,出門就是後街,你們跑得快點兒,說不定不會被抓住!」

  楊澤哼了聲,一指那位闖爺,叫道:「孫子,來追!」說罷,帶著付丙榮等四人,轉身就跑,順著後門,就跑出了茶莊。

  那位闖爺嚥下口唾沫,被楊澤最後這句話,搞得他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不追楊澤他們就跑了,可要是追的話,自己不就真成了孫子麼!

  那黑衣大漢卻叫道:「追孫子,弟兄們,上啊!」帶頭就追進了店裡,他也想跑後門。可跑了沒幾步,回頭看去,發現闖爺沒動地方,那些大漢也都沒動地方,大漢們只聽闖爺的,闖爺不動地方,他們怎麼可能跟著追出去呢!

  闖爺哼了聲,一揮手,道:「跟我來,咱們不追,咱們堵他們去!」他轉身便走,做為地頭蛇,他熟悉道路,楊澤他們雖然走的是後門,可通往哪裡,他是很清楚的,只要帶人去堵,十成十的能堵到!

  大漢們跟著他,稀裡呼嚕地往另一條道跑去,一邊跑還一邊找棍子,反正是去後街,後街沒人,抓住那楊澤他們,非打斷他們的腿不可!

  黑衣漢子見別人都走了,店裡只剩下他一個,心頭有氣,他沒有跟出去,摸了摸被打痛的腦袋,又看到茶莊裡那無數的茶罐子,心中便想:「這頓揍不能白挨,剛才夥計不是給那幾個人指路了麼,不敲這夥計一筆,那可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他叫道:「剛才是你給指的後門對吧,闖爺不高興了,要不要我待會和他提一句,讓他老人家認認你?」

  夥計嚇得不行。連忙道:「別別,小的沒給指路!」說著他從懷裡掏出幾個銅錢,很心疼地遞給了黑衣大漢,他賺的少,幾個銅錢也是心疼的,但被敲詐,也只能獻出去。

  黑衣大漢搶過銅錢,在手裡掂了掂,道:「你們掌櫃的呢,讓他出來。我要找他買罐茶,要上好的茶,就用這幾個錢買!」說著,他在貨架上拿了個罐子,往懷裡一踹,抬腳就往外走。

  那夥計大驚,拉住黑衣大漢,求道:「大爺,可別這樣。這罐子茶值三貫錢呢,你白拿了,可要小的賠的,我哪賠得起啊!」

  「那就是你的事兒了!」黑衣大漢回頭笑道。可他這一回頭,立時嚇了一跳,就見楊澤又從後門回來了!

  原來,楊澤帶著四人從後門跑了出去。卻沒跑多遠,而是只等在門口。付丙榮還問呢,為啥不跑得遠點兒。楊澤笑道:「跑多累啊,咱們等一小會兒,然後大搖大擺地再回去,看他們怎麼樣,放心,總有不開眼的傻瓜,會在店裡磨蹭,咱們只要抓住一個,就能抓住他們所有的!」

  等了一小會兒,他們再從後門進店,果然看到那個什麼闖爺帶著人走了,而店裡還真有個傻瓜在磨蹭,就是那個黑衣漢子!

  黑衣大漢臉都綠了,他可沒有想到楊澤會去而復返,現在他的同夥都去堵人了,只剩下他一個,這眼前虧可吃大了!他立時就要往外跑,可夥計卻說什麼也不放開他,他手裡拿著茶罐子呢,三貫錢好大一個數呢,夥計哪賠得起,自然不能放他走!

  付丙榮哈地一聲大叫,搶步上前,叫道:「好孫子,竟然還敢留在這裡!」他武藝高強,有捉生將的本事,捉生捉生,專門抓活口的,拳頭當然硬得很。他一記炮拳打了過去,正中黑衣大漢的面門,只一拳就把黑衣大漢給打暈了!

  楊澤上前,問那嚇傻了的夥計,道:「你要想不沾這事兒,不讓他們以後找你的麻煩,那就只能把闖孫那夥人幹掉,報官然後把他們流放到外地去,要不然他們以後定會跟你玩秋後算帳,現在告訴我,衙門在哪兒,我去報官!」

  夥計嚇得直往後退,不敢告訴楊澤衙門在哪裡,他可不敢把這仇結大了,流放了那個闖爺一夥人,可人家說不定還會回來的,再說外鄉人能有多大面子,豈能鬥得過地頭蛇,萬一不流放,那豈不更糟!

  楊澤也不難為他,讓付丙榮拖了那黑衣大漢,他出了店,在街上找人問了去衙門的路,便帶著人,一路趕了過去。

  長安乃天朝國都,是此時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世界上沒有一個城市可以和長安相比,由於面積巨大,人口眾多,所以一城分成了兩個縣,萬年縣和長安縣。楊澤他們這裡屬於萬年縣管,他要去報官告狀,只能去萬年縣。

  路上,譚正文道:「師父,咱們用得著報官麼,咱們就是官啊,你比那縣令的品階都高,這種街頭小事兒,你就能處理了,何必找那縣令呢!」

  楊澤道:「碰瓷這種事,雖小卻可惡,不懲罰一下,以後被他們敲詐的人豈不是會越來越多。」頓了頓,他小聲道:「我想借此機會,認識一下那個縣令,以後咱們就要在長安落腳了,縣令可是地頭蛇當中的地頭蛇,我要是主動去和他結交,這個就不太好了,畢竟我比他官大,可要是因為這個大家見一見,交個朋友,不就很自然了麼,這叫相逢不如偶遇!」

  譚正文眼睛一亮,道:「有道理,還是師父看得遠。師父,要不然咱們在京裡開家賭坊吧,有縣令這個大地頭蛇照顧著,生意自然好做,銀錢進帳豈不容易。」

  「這種事兒以後再說,不著急!」楊澤笑道。

  他們幾個順著朱雀大街走了好半天,直到午夜時分,才到了萬年縣衙,途中黑衣大漢醒了兩次,可他一醒,就被付丙榮再給打暈,結果黑衣大漢不敢醒了,就算醒著,也不敢吱聲,怕再被打,像被拖死狗一樣被拖著走。光棍不吃眼前虧,他這種街頭小光棍,深明其理。

  等到了衙門,卻見縣衙門口燈火通明,門口站著四個差役,都站得筆直,看到楊澤一群人來了,這四個差役的目光一起轉了過來,都現出不耐煩的神色。

  楊澤一揮手,道:「擊鼓鳴冤。咱們告狀。」

  譚正文立即上前,想要去擊鼓,一個差役叫道:「等等,什麼事兒啊,還要擊鼓,這都大半夜的了,有什麼事兒等天亮了再來吧!」

  譚正文道:「你也知道是大半夜啊,要是大半夜的不辦公,你們站在門口幹什麼。這時候早該歇息了,把大門關上,豈不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四個差役一起衝他瞪眼睛,大半夜的不辦公。這個要是在外地,絕對是可以的,但這裡是京城,女皇有令。不管何時,有事就必須要立即辦,好事可以等一等。但壞事尤其是告狀的事兒,必須立即就辦,如果哪個官員敢怠慢,那就要嚴加懲處。

  可京城這麼大,人口這麼多,如果是個案子就要立即審,那縣令得累死,就算累死也辦不完,所以只要不是大事,差役們就會先勸說,不要擊鼓了,擊鼓就得備案了,不擊鼓就可以私了,私了當然是最好的。

  差役道:「說話還挺橫的,你們是什麼人啊,有什麼事兒啊?哎哎,先別擊鼓,有什麼事兒你們先說說!」趕緊下了台階,阻止譚正文擊鼓,說話的語氣也客氣了些,京城遍地富貴,他見楊澤幾個穿著都很體面,怕是權貴子弟,得罪了犯不上。

  楊澤上前,道:「抓住了個小地痞,竟然敢敲詐我們,被我們抓住了,便來報官。」

  差役看了眼地上那個還裝死狗的黑衣漢子,道:「這種小事,你們抓住他,打一頓也就罷了,何必報官呢,就算你們報官,不還是打他一頓,不如你們自己動手,打著還痛快!」

  楊澤笑道:「凡事都得按規矩來,無規矩不成方圓嘛!如果真的讓我們來處理他,那就只能是打死了,沒辦法,誰讓本將軍的手下太多呢!」

  四個差役同時愣住,說話的那個差役道:「將,將軍?敢問將軍如何稱呼,聽口音你們是從北邊來的吧?」

  楊澤道:「本將軍楊澤,是寧北道林州的折衝郎將,來京中辦事,遇到了此事,不敢自專,所以把人犯帶到了這裡,由縣令大人處置!」

  差役們大吃一驚,折衝郎將可是六品的官階,和萬年縣令平起平坐,萬年縣位處京都,乃是上縣中的上縣,所以品級要高於別的縣令,也是六品,但萬年縣從沒遇到過這種平級官員來告訴的事,官員們怎麼會來縣衙打官司呢,就算是要打官司,也是先派家中僕人來照會一下,哪有親自提了犯人,大半夜的就登門,還要擊鼓的,這是玩的哪一出啊!

  領頭的差役忙道:「對對,楊將軍你快請裡面坐,小的這便去告知縣尊大人。」他把楊澤等人請進衙門,又趕緊跑去後宅,平級的官員來到,縣令就算睡著,也得起來迎客了。

  那黑衣漢子聽到抓他的人是個外地來的將軍,頭髮都炸起來了,做為地痞欺負善良百姓那是沒問題,可欺負到了將軍頭上,能有他好果子吃麼!再不敢裝暈,他叫道:「饒命,饒命,將軍大人大量,就放了小人吧,就當小人是一個屁,放了就得了,小人這種貨色,像屎一樣,將軍何必計較!」

  「以為你自己是屎,我們就不敢踩你啊,非把你踩個稀巴爛不可!」木根叫道。

  付丙榮氣道:「你噁心不噁心你啊,見著屎還踩!」說著,對準黑衣漢子的腦袋,就踩了一腳。

  黑衣漢子卻叫道:「小人認得公主,將軍不看僧面看佛面,還請給公主一個面子啊!」

  楊澤一愣,回頭看去,心想:「怎麼又是公主,哪個公主?」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7 14:28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4-10-2 11:56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真幫你忙了

  門口一個差役在旁笑道:「就憑他這種貨色,要是能認識公主,那豈不是成了怪事。」

  可另一個差役卻道:「不知是哪位公主,最近自稱認識公主的人不少……」他突然停住話頭,沒把話說完,臉也轉到一邊去了。

  楊澤心想:「常有人自稱認識公主嗎,還真是怪事了,看來公主挺不值錢啊,誰都能認識一下!」

  黑衣漢子被差役接了過去,讓他在院子裡面跪著,楊澤等人則被請進了廂房等候。過不多時,萬年縣的縣令便出來了,這縣令穿的是便服,沒有戴帽子,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看上去不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樣子。

  見這萬年縣令年紀已過五十,楊澤便主動起身,拱手笑道:「寧北道折衝郎將楊澤,見過縣尊。」

  「不敢不敢,楊將軍太客氣了,老夫萬年縣令寧寶帖。不知楊將軍深夜來此,有何貴幹?」寧寶帖說話不咸不淡,也沒對同級的楊澤表現出什麼特別的親熱,而且似乎有些不耐煩,想打發楊澤趕緊離開。

  楊澤心想:「看他的樣子估計是在後宅會客,聽我來了匆匆過來,這時候會客,必有要事,我可能來得不是時候了。」

  楊澤道:「倒也沒什麼要緊事,主要是抓了個小地痞,送來縣尊這裡。當然,其實小將還是想借此機會,和縣尊大人結識,親近親近,平常這不是也找不到機會麼!」這話說得相當直接,而且還有著奉承的味道。寧寶帖心裡挺舒服,認為楊澤說話挺著調,他是人老成精的人物,又做的是京裡的縣令,不但會做人,而且會做官。楊澤說想和他親近親近,他就猜出來楊澤可能會在京中長住,說不定是調入京城為官的,那就確實得親近親近了,大家以後你用用我,我用用你,正是為官之道。

  寧寶帖做了個請的手勢,讓楊澤坐下,又命差役送上茶來,他笑道:「楊將軍是從外地來的。可能對咱們京城裡的事不太熟,咱們這塊兒啊,只要百姓有事兒,隨時能來衙門見官,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一般來講,都是白天辦事。當然,楊將軍不是普通百姓。咱們又一見如故,你有什麼事兒,老夫立即給你辦了!」

  他看了眼跪在院中的那個黑衣大漢,又道:「這種小事兒。老夫讓縣尉去辦,保準讓楊將軍滿意,這個楊將軍不用擔心。只是不知楊將軍進京之後,在哪裡下榻。改日老夫好去拜訪,選個好館子,讓老夫盡下地主之誼?」

  楊澤有點兒尷尬。話才說了幾句,聽他的意思,這就是趕我走啊,親近是可以親近親近的,不過今晚不行,得改日才可以。也對,都這麼晚了,沒準這位老縣尊有啥夜生活呢!

  他道:「小將暫時住在兵部的兵馬司,那裡有個兵營,小將就住在兵營的宿舍裡。怎能讓寧大人去小將那兒呢,還是等改日小將再來拜訪,由小將做東,請寧大人務必賞光!」

  「客氣,客氣了,這不見外了嘛!好,那咱們改日再聊,能認識楊將軍這樣的少年英雄,實是生平一大快事啊!」寧寶帖言不由衷地說了句,便站起身來,做出了送客的姿態。

  楊澤只好帶著付丙榮他們,離了萬年縣衙,寧寶帖送出了大門口,便即匆匆返回。

  出了大門,走不多遠,譚正文道:「茶還沒喝上一口,便出來了,京城的人就是不熱情。師父,你這是熱臉蛋兒貼到了冷屁股上,沒和人家套上近乎啊!」

  楊澤道:「是咱們來得太晚了,都半夜了,又沒提禮物,人家當然不願意應付了!」

  付丙榮笑道:「何況咱們還是來告狀的,更招人煩了。」

  木根道:「那咱們還去朱雀大街玩不?」

  楊澤道:「還玩什麼玩,回去睡覺吧,要玩等以後的,咱們又不是只在京裡待一兩天。」

  嚴誠厚卻道:「不知那位老大人會怎麼處置那個地痞,會不會直接放了?」

  眾人一起搖頭道:「不會,當然不會,這怎麼可能呢!」

  譚正文一副很有官場經驗的表情,信誓旦旦地道:「當然不可能放了,再怎麼說,那個姓寧的縣官,也得給咱們師父一個面子吧,狠揍一頓那個傢伙,再把那個什麼闖孫子抓住,也是一頓臭揍,只有這樣,以後再見了咱們師父,他才能有個交待啊!」

  眾人一起點頭,楊澤也感覺應該是這樣,官場嘛,花花轎子人抬人,不過是處理一些小地痞小流氓,寧縣令怎麼可能不給自己這個將軍面子呢,這種小面子還是應該給的,換成了自己,也會給的。

  縣衙的大院子裡,寧寶帖沒有立即回後宅,而是看著跪在大院裡的那個黑衣漢子,黑衣漢子全身冷汗,被夜風一吹,他瑟瑟發抖,抬起臉,用發顫的聲音,哆嗦著道:「縣,縣尊,小的是闖爺……不不,小闖的弟兄,在朱雀大街上討生活的,每月的孝敬從不敢少……」

  寧寶帖嗯了聲,揮手道:「走吧,以後小心些,不要讓那個將軍再碰上,那時本官可就不好再回護於你了!」說罷,背著手,回後宅了。

  黑衣漢子連忙磕了個頭,爬起身來,連滾帶爬地出了衙門,在門口他看到那幾個差役,忙又挺直了腰身,很得意地笑道:「各位差爺,小人說過,小人是公主的人,怎麼樣,這不就沒事兒出來了!」

  差役們一起皺起眉頭,一個差役喝道:「滾你的蛋吧,要是再敢囉嗦,小心打斷你的狗腿,看公主能不能來救你!」

  黑衣漢子嚇了一跳,現官不如現管,他還真不敢得罪這些差大爺,急忙落荒而逃,等走出這條街了,到了差役們看不到他的地方,他才呸了一聲,繼續得意洋洋地道:「一群混蛋,等爺爺以後發達了,再收拾你們不遲,倒也不急在一時!」揉了揉身上被打地方,呲牙咧嘴一番,罵了幾句楊澤他們,這才走了。

  寧寶帖回了後宅,他的廳房裡正有一人等候,是個三十餘歲的文人,長相清秀,留著漂亮的鬍子,正在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這文人睜開眼睛,道:「寧大人,處理完前面的事了?」

  寧寶帖點了點頭,坐了下來,道:「董大人,非是本官不識抬舉,而是無法答應齊大人,下官雖是萬年縣令,可在京中卻沒什麼實權,誰都得罪不起啊,齊大人所需的財貨,下官實在是無能為力,還望董大人海涵,向齊大人解釋一二。」

  中年文人名為董世昌,在工部當任員外郎,也就是李博志一樣的官,但可比李博志風光多了,他是工部尚書齊獻忠的心腹,在工部風光無左,也是齊獻忠對外的聯繫人,一般有點兒啥事,尤其是私事兒,都是由董世昌替齊獻忠出面的。

  這次董世昌半夜來見寧寶帖,是為齊獻忠來拉攏這位萬年縣令的。董世昌是齊獻忠的心腹,而齊獻忠又是永安公主的心腹,永安公主是女皇的女兒之一,卻不是最出色的那個,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會成為所謂的「女太子」,莫要說和最傑出的那個姐妹相比,就算是和她水平差不多的姐妹,都有好幾個,輪也輪不到她當女太子,所以她也絕了在政治上的心思,一心撈錢,在姐妹幾個當中,是有名的「小妹我只愛財貨」的典型代表。

  也正因為如此,雖然別的公主之間暗鬥巨烈,但都沒有針對她的,尤其是那個想當女太子的公主,更是對她和善,當永安公主遇到擺不平的事時,還會幫她一把,總體來講,永安公主在宮廷裡混得還不錯。

  永安公主想要財貨,不但要走上層關係,就算是基層的官員,她要拉攏的,萬年縣令乃是地頭蛇當中的地頭蛇,她當然要拉攏,不過她自然是不能親自出面的,便讓齊獻忠去辦這事,齊獻忠身為尚書,也要顧及身份,便派了董世昌來,白天不好露面,便晚上來了。

  聽寧寶帖一口拒絕,董世昌有點不耐煩,講了小半夜了,也沒說服寧寶帖,他不但有些挫敗感,也感覺寧寶帖不識抬舉。

  董世昌道:「我不是說了麼,不是讓你去上奏章彈劾哪個官員,咱們齊大人,還有他身後的那位,從不干這種事兒,一切以和氣為重,和氣生財嘛,別人喜歡斗,那是別人的事兒,咱們可沒那閒功夫,齊大人的意思是,如果有什麼事兒,需要寧大人你幫忙,你不要推辭也就是了,你幫齊大人,也就是幫他身後那位,你說是不!」

  寧寶帖做地方官,都做到京城縣令這種位置了,自然是滑不留手之人,他豈肯答應這種事,拉攏他的人多了,就算要投靠,他也只會投靠有前途的,投靠永安公主這種只認錢,卻沒啥前途的公主,沒這必要,他才不會這麼傻呢!

  寧寶帖表情嚴肅,道:「齊大人身後是誰,本官也略有耳聞,想必便是永安公主吧!其實,公主想讓本官有事兒時幫幫忙,本官實是受寵若驚,也願意幫忙,實不相瞞,剛才本官就幫了公主一個忙呢,還因此得罪了一位將軍,怕是會遭受那位將軍的報復。唉,這個忙幫的不小,本官實是盡力了,但如再讓本官幫別的忙,本官怕是力有不足,再也幫不上了呀!」

  董世昌一愣,他要說的幫忙,可是很大的一件事兒,沒想到寧寶帖如封似閉,先幫了個別的忙,繞了個彎,變相地拒絕再幫忙了。他問道:「你得罪了哪個將軍?」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11-28 05:36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4-10-31 22:16
第一百三十二章 土豪金

  寧寶帖道:「便是大名鼎鼎的楊澤,楊將軍,他的威名想必董大人早有耳聞,倒也不必本官多說了!」

  董世昌眨巴眨巴眼睛,心想:「楊澤?這是誰啊?沒聽說過有這麼個將軍啊,而且如果是很有名的將軍,我哪可能不知道,可從沒來都沒有聽說過!」

  但寧寶帖一說你必早有耳聞,董世昌反而不好問了,一問出來不就等於是自己孤陋寡聞了,他這種做說客的人,最怕的就是別人說自己消息不靈通,消息不靈通的人還當什麼說客啊!

  董世昌只好點了點頭,道:「這個楊……那個楊將軍,本官倒也是略有耳聞,只是不知剛才寧大人是怎麼幫了公主一個忙,又怎麼得罪的那個楊將軍,你不妨說出來,至於說到報復,量他也不敢,這點寧大人倒是不用擔心!」

  寧寶帖嘆了口氣,道:「朱雀大街有不少的輕俠,而這些輕俠都很是仰慕公主,願意為公主效力,這點董大人不會不知吧!」

  董世昌嘿嘿乾笑兩聲,他當然是知道的,什麼輕俠,不過是些地痞流氓罷了,永安公主從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可偏偏就是這些小地痞,每個月交上來的孝敬錢,卻是永安公主最大的一份收入。

  永安公主撈錢的心思不小,可手段太少,屬於典型的眼高手低,沒什麼太多的生財之道,賣官鬻爵可不是她的生意,頂多也就能當個中間人,誰讓她沒權呢,所以只能在市井方面打主意,得到的財貨倒也不少,可要說所有的地痞都為她提供孝敬錢,倒也不盡然。

  董世昌道:「寧大人這個都字用得不對,絕非所有的輕俠。這個,這個……有些人冒了公主之名,為非做歹,也是有的,寧大人可不要弄錯啊!」

  寧寶帖早知他會這麼說,嘆了口氣,卻道:「可這回卻真的是為公主辦事的輕俠,而且是一夥,為首的叫什麼闖的,不知怎麼的他們激怒了楊將軍。結果被楊將軍給抓住了一個,楊將軍大怒之下,親自把人抓到了本官的衙門,而且是半夜抓來的人,楊將軍的暴怒可想而知了。」

  董世昌臉色難看,心想:「倒底是哪個楊將軍啊,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我和兵部的人不熟,以前又不關心軍隊裡的事。看來以後得多瞭解才行。嗯,回去後就查查,楊澤是誰!」

  大方帝國的將軍成千上萬,軍隊自成體系。董世昌又不是軍方的人,又從不和軍隊裡的人打交道,他是真的想不起楊將軍是哪位。

  寧寶帖接著道:「他親自送來了人,本官哪能不接此案。但又想到要幫公主的忙,便自作主張,把案子壓了下來。當場就把那個輕俠給放了,楊將軍大怒而走,看他的樣子,日後必要報復,如果他真的報複本官,到時還要請公主出手,救救本官啊!」

  說著,為了增強效果,寧寶帖還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淚,他的眼淚來得極快,說流就流,還兩眼通紅,看上去竟然頗有楚楚可憐的樣子。

  挺大歲數的人了,還搞楚楚可憐,把董世昌看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心想:「我是來讓他幫公主一個忙的,怎麼卻變成了公主要幫他一個忙,今晚這事兒不對頭啊!」

  董世昌道:「這個,事發突然,本官也沒想到,要不這樣吧,我回去問問齊大人,看看這事該怎麼解決,那個什麼楊將軍,你不用怕,由齊大人來解決,就算他再橫,齊大人也不怕他,公主自然也沒有怕他的道理!」

  眼見今晚無法說服寧寶帖,董世昌也不多留,站起身來告辭,離了萬年縣衙。

  寧寶帖把董世昌送走,回了自己的臥室,見了夫人,他夫人問道:「那姓董的挺不好打發吧,他想拉你上永安公主的船,你可得把持得住,那條破船可是好上不好下的,就算你要上船,也不能上她的船。」

  寧寶帖嘿然道:「這個我豈有不知之理。那姓董的已經打發走了,別看他表面上挺精挺靈的,實際上是草包一個,和齊獻忠一樣,都是沒啥本事的人,要不然也不能投靠永安公主啊,你放心好了,我是絕不會和永安扯上關係的,躲還來不及呢!」他又把今晚遇到楊澤的事說了。

  夫人聽罷,奇道:「楊澤?沒聽說過這個人啊,是個很厲害的將軍嗎?」

  寧寶帖笑道:「誰知他厲不厲害,我以前也沒聽說過啊,外地來的武夫而已,管他呢!咱們睡覺吧,今晚把我折騰了個夠嗆!」

  兵馬司的兵營裡,楊澤回來之後,也上床安歇,直到天明,倒也沒有再發生什麼事。第二天一早,吃過了早飯,他沒再出去,而是等著吳有仁和李博志來,可左等右等,兩人卻誰也不來,楊澤大感奇怪,他們要是不來,他都不知該怎麼辦好,京城他也不熟啊,除了兵馬司就在眼前外,別的地方他都沒去過。

  正在枯坐,付丙榮從外面進來了,道:「師父,剛才徒兒和這裡的軍官聊天,他們說咱們這些外地來的武將,要先去兵部報個到,說是要登記,往花名冊上填名啥的,徒兒不是太清楚,師父你看咱們要不要去兵部填個名?」

  楊澤一拍大腿,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呢,他在寧北道當上了郎將,可在兵部卻還沒有註冊,這次來京,除了獻俘之外,還得去把自己的官職給註冊了,手續辦完,才能算是帝國正式的將軍!

  「那咱們便一起去吧,反正咱們就在兵馬司裡住著,這事兒倒是好辦得很。」楊澤起身道。

  付丙榮卻道:「兵馬司是兵馬司,兵部是兵部,我問了,兵部不在這裡,在皇城那邊呢,咱們得現趕過去,聽說兵部辦事特別拖拉,說不定咱們還得送些紅包。要不然就得排隊。」

  「不塞紅包就得排隊,天下哪個衙門不是這樣!」楊澤笑道,他出了門,叫上了譚正文和木根,一起趕往兵部。

  剛出門上馬,嚴誠厚便追來了,叫道:「楊將軍,出門咋能不叫小人呢,你們去哪,我和你們一起去!」

  楊澤笑道:「我們是要去兵部辦事。公家辦事向來拖拉,說不定會辦一天,有可能一天也辦不完,你和我們去幹嘛,去坐冷板凳嗎?」

  嚴誠厚忙道:「小人的祖父說過,官府辦事向來是人難見,臉難看,但這些都沒啥,只要有黃白之物開道。便會是人好見,臉好看,事情一下子就能辦完!」他從懷裡取出個大皮袋,拍了拍。笑道:「黃白之物,小人可是準備了不少,楊將軍儘管放心,咱們下午到兵部。不管你辦啥事,都能在天黑散衙之前辦好!」

  黃白之物指的便是金銀,雖然大方帝國的貨幣不以金銀為主。主要還是使用銅錢,但金銀卻可以當成是儲蓄的好東西,而且體積小,價值大,用來送禮是最好的!

  楊澤笑道:「那可要你破費了,我們卻是不好意思的!」

  嚴誠厚叫隨從牽過座騎,道:「這點兒小錢算個啥,只要能讓楊將軍快點兒把事兒辦好,再多的錢,小人也不心疼!」翻身上馬,跟在楊澤的後面,一起離了兵馬司。

  譚正文跟在最後,他舔了舔嘴唇,心想:「還是有錢好啊,有個有錢的祖父就更好了。我要不要管小嚴兄弟借點兒錢花花,反正他錢多,我也不用擔心他要帳,借到手了,還不用還!」

  一行人到了兵部,天色早已過午,就見兵部的門口排了好長的一個隊,等著辦事的人,足足過百,楊澤便道:「咱們先進去報個名,然後便等著,咱們在附近尋個去處吃飯,不過看樣子,估計吃完飯,也還輪不到咱們!」

  楊澤下了馬,把馬韁扔給了木根,摸了摸懷裡的告身文書,正要往大門那邊走,卻見嚴誠厚跟了上來,嚴誠厚道:「看我的,我可帶了開道之物呢!」

  嚴誠厚快步走到大門口,對著守門的差役道:「差大哥,咱們想進去找人,可能行個方便?咱們有好處給你!」說著,他掏出那個皮袋子,倒出一塊金子,足有鴿蛋那麼大,塞到了門口那差役的手裡!

  守門差役的手裡被塞了這麼大塊的金子,他驚訝得張大了嘴,眼珠子也瞪得大大的,啥話也說不出來了,被震撼住了,這麼大一塊金子,就算長安城的田價昂貴,可也足夠買上兩畝地的了,這少年一伸手,就把兩畝地塞到了他的手裡,他想不震驚,他也得有那肚量啊!

  門口自然不止一個差役,他們都見過行賄的,可從沒見過這麼明目張膽,當著無數人的面行賄的,而且只是為了進個門,就把兩畝地塞守大門的,這也太大方了,大方的過份了!

  嚴誠厚見差役呆呆不動,還以為金子給的少了,又從皮口袋裡倒出一塊金子,比剛才那塊金子還大,他又把這塊金子塞到了差役手裡,道:「給眾位兄弟買杯酒喝……嗯,剩下的錢,再買點菜吃……夠不夠?」他頭次行賄,都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有像是在鄉下時,和鄰居們說話似的,和這差役說話。

  差役帶著呆傻的表情,低下頭,看向手裡的兩塊金子,見第二塊比第一塊還大,這兩塊金子加在一起,足足有在京郊買上五畝地了,這可是好大一筆財富呢,他當差役,守十年大門,也攢不下五畝好田,今天竟然莫名其妙地就到手了!

  旁邊還有好幾個差役呢,他們看著眼紅,也不守大門了,一起圍了過來,道:「這位貴人,你想要進去辦什麼事兒?是要找哪個房的大人?小的陪你進去,保證你不會迷路,立馬兒就能見著要見的人!」

  楊澤道:」我們只是來遞交告身文書,來兵部註冊的,這要見哪位大人?」

  差役們一起看向他,看了一眼,又一起看向嚴誠厚,那意思你們是一起的?

  嚴誠厚忙道:」我們是一起來的,這位是楊將軍,寧北道來的大將軍!」

  楊澤聽他說大將軍,忙解釋道:」不是大將軍,是折衝郎將。小將楊澤,寧北道林州折衝郎將,昨日來京,今天來兵部報到,帶來了告身文書,不知該找哪位大人辦理註冊登計之事?」

  差役們異口同聲地道:」我知道……小人知道,小人帶楊將軍進去……」

  他們全都眼巴巴地看著楊澤,這可是位大金主啊,錢多得嚇人,富得流油。流油的程度到了放個屁都能崩出油花來的地步,這樣的土豪,百年不得一見,今天他們見著了,可得抓住好機會,得上幾畝地的賞錢,留給子孫,傳給後代!

  楊澤見差役他們這麼熱情,心中納悶兒。他想起在魏元成府門前排隊的往事了,自己這種插隊行為,不會激怒後面的人吧,萬一起了衝突可就不好了。自己可不想再被抓進大牢裡去!

  可後面的那些排隊的人,卻誰也沒有吱聲,剛才發生在門口的事,他們都看到了。他們也很震驚的,塞進門紅包,竟然塞出了金塊。這是誰也無法想到的,就算是王公貴族,也沒這麼大方的吧!

  因為太震驚了,所以排隊的人都沒話說了,也沒啥反對意見,差距太大了,沒法彌補,也只有認命了,這麼有錢的主兒,願意幹啥,就干啥吧!

  楊澤轉回頭,指向一個最能巴結,腰彎得最深的差役,道:」就勞煩這位兄弟,引我們進去吧,我們一行五人,四人有官身。嗯,這位沒有官身的嚴兄弟,也很想有官身,你懂的!」

  那最能巴結的差役狂喜,他連聲道:」多謝楊將軍,多謝楊將軍,給小的這個效力的機會!」他彎著腰,把楊澤他們請進了衙門,隨後趁著那先前接了金子的差役還在發呆,他一把搶過了兩塊金子,道:」我送貴人進去,這金子該當我來拿!」

  什麼同僚之情,這時候全顧不上了,價值五畝地的金子呢,誰還顧得上交情啊,啥交情能值這麼多金子啊!他搶過金子後,揣入懷中,轉身便跑進了大門,接著去拍楊澤的馬屁了。

  那最先接過金子的差役,金子在手裡時,他一直發呆發傻,一動不能動,可金子被搶了,他卻回過神兒來了,叫道:」那,那是貴人給我的……」他也轉過身,要去追楊澤,也要去追那個搶了他金子的同事,可卻被別的差役拉住,差役們齊聲道:」先別急,那傢伙敢吃獨食,咱們不能饒了他,先不要擾了貴人辦事,等他們出來的,再找那傢伙算帳不遲,和他算總帳!」

  楊澤帶著人,由那最會巴結的差役領著,穿過側門,來到了後面的院子。

  差役笑道:」楊將軍,各位貴人,咱們兵部大著呢,各房都有各自的院子,這裡的院子,便是給外地武官登計註冊的地方。」

  楊澤道:」有勞這位弟兄了,不過,這裡怎麼沒人排隊啊,好像沒人在此辦事。」

  差役笑道:」回楊將軍的話,這裡是存放花名冊的地方,像你這種外地來的武官,自是需要來此註冊,可需要註冊的人卻沒多少的,能到這裡辦事的人,基本上都是來查花名冊的,而不是來註冊的,可有來查花名冊的人,當然就更少了,想查別人,自己首先也得有份量不是!當然,楊將軍和各位貴人的份量,都是很大的,很重的!」他陪著笑臉,伸出了手,打算再要點兒好處。

  嚴誠厚二話沒說,立即又取出皮口袋,再次拿出了一塊金子,放到了差役的手裡,差役眉花眼笑,今天可是發大了,不過是片刻功夫,跑跑腿的事兒,竟然跑出了一份家當,當上小地主了!

  拿了錢,差役立即跑進了這院子裡的正屋,眨眨眼的功夫,便又跑了出來,點頭哈腰地道:」楊將軍,各位貴人,你們進去吧,劉大人正好就在裡面,花名冊都準備好了,你們一進去,立即就給登記上去!」

  楊澤笑道:「多謝多謝,有勞兄弟了!」他沖差役笑了笑,便舉步進了屋子。

  差役等楊澤進了門,忙又沖外面的嚴誠厚笑道:「這位貴人,要是有什麼事兒,你隨時就叫我就成,我就在門口,我叫王福,排行第五,別人都叫我王老五,要是小人不在,你和別人一提,他們就知道了。有事一定要找我,一定要找我啊!」

  嚴誠厚道:「好,有事兒就找王老五,我記得了!」

  王福這才高高興興地走了,邊走還邊回頭,他當差十數年,這麼大方的官員還是頭一回碰到,實是希望能多找他辦事,真賺錢啊!

  楊澤進了屋子後,就見屋裡有數張書案,可只有一個官員在,這官員身穿綠色的官服,是個低級官吏,估計便是那位劉大人了!

  楊澤先沖劉大人拱了拱手,這才取出了告身文書,放到桌子上,道:「本將軍楊澤,從寧北道來……」

  剛說完這句話,就見劉大人一愣,道:「楊澤,你就是楊澤?」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11-28 05:34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5-1-7 23:04
第一百三十三章 誤會

  這話說的,把楊澤也給弄得一愣,奇道:「怎麼,劉大人認得本將軍?」這個是不可能的,兩人剛剛見面,怎麼可能認得,他便改口道:「劉大人聽說過本將軍的名字?」

  劉大人只一愣神的功夫,便恢復了正常,從書案後站起身來,道:「聽說過楊將軍的名字。」頓了頓,拱手道:「下官劉開荒,兵部造冊典史,見過楊將軍,楊將軍請坐下說話,下官這就給你倒茶!」

  楊澤在書案之前坐下,道:「劉大人聽誰提起過本將軍的名字?你認識寧北道的人?」

  劉開荒搖了搖頭,他沒立即坐下,而是拿過書案上的茶壺,倒了杯茶給楊澤,這才道:「便是今天聽到的,上午時,工部的董員外來了,問起了楊將軍的事,還想看有關你的冊子,但下官查了關於寧北道的花名冊,全都查了一遍,卻也沒查到楊將軍,董員外很失望,走時還挺不高興的!」

  楊澤心想:「董員外,那是誰,幹嘛問我的事?」他道:「員外我倒是認識一個,但卻是禮部的,工部的董員外,我卻不認得了,他問我的什麼事?」

  劉開荒猶豫了一下,覺得沒啥可以隱瞞的,便道:「董員外就是董世昌啊,工部第一大紅人,他問的是楊將軍的官名別號,在哪裡任職,官居幾品,可因為下官這裡的冊子裡沒有楊將軍的登記,所以沒法回答他,倒不是有意怠慢董員外,日後如楊將軍見到了董大人,還望能為下官解釋一二。」

  楊澤心想:「董世昌?沒聽說過,不知是誰。不過,聽姓劉的話裡的意思,那個董世昌是個小心眼兒。很有點睚眥必報的性格,要不然姓劉的害怕誤會!」

  劉開荒拿起書案上的告身文書,看了之後,嘆道:「楊將軍竟然還沒到二十歲,還不是因家中餘蔭當上的將軍,而是因功入伍,這在咱們大方,可是許多年沒有遇見了,楊將軍好本事!」

  他走到靠牆的書櫃前,打開櫃子。找出寧北道的花名冊,替楊澤登記,他又抬頭道:「不知楊將軍的表字是什麼?告身文書上只有你的姓名,卻無表字。」

  楊澤道:「還沒取表字,等取了之後,再登記不遲,這個很重要嗎?」

  劉開荒停下了筆,道:「倒不是必須要填寫的。」他心想:「都做到六品郎將了,竟然還沒表字。這種事又是第一次碰到。」按著告身文書上的描述,他登記完畢。

  楊澤回頭看了眼外面的付丙榮他們,又問劉開荒道:「劉大人忙不?我看這裡只有你一個當值,估計會很忙。但如能抽出時間來,把外面隨我一同來的那幾人一併登記好,那我定有重謝。」

  劉開荒抬頭笑道:「不忙不忙,下官有的是時間。我們這房平常輕閒得很,只是管管冊子而已,只要冊子別潮別丟別失火。那就算完成任務,楊將軍叫他們進來便是。」

  楊澤沖外面一招手,付丙榮他們立即進來,他們雖然也都是武將,但卻官小職低,僅是什長,如果在草原上,按著突覺汗國的官職,那也只是十夫長而已,一般來講,這種小官職,連武將都算不上,在寧北道登記造冊就足夠了,根本不需要來兵部報備,可劉開荒仍是把他們記錄進了花名冊,手續辦得一絲不苟。

  辦了這些,楊澤謝道:「劉大人,你還真夠意思,說實話,我來兵部辦事,沒想到會這麼順利,進門也順利,登記也順利,看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更要多謝劉大人幫忙了。」

  劉開荒笑道:「董員外親自來關照的人,下官哪敢不給好好地辦,楊將軍太客氣了,只要楊將軍以後發財之時,別忘了拉下官一把,讓下官也沾沾財氣,那下官就開心得緊了!」

  楊澤啊了聲,道:「這個……說實話,那位董員外我還沒見過呢,實不知,他幹嘛來關照我呢?這實在是讓我不明白了!」

  董世昌一笑,道:「能讓董員外親自來關照的人,也不需要認識董員外啊,你只要認得齊尚書,或者得永安公主賞識,那就足夠了。像楊將軍這樣的青年才俊,殿下是非常喜歡的!」說著話,他忽然露出了少許猥瑣的表情,很有大家都明白的,你就不用裝了的表情。

  楊澤更吃驚了,我什麼時候成了永安公主的人了,我不是得罪過她嗎!那個永完公主到底是誰啊,這事怎麼越來越讓人糊塗了!

  就在這時,有官員來找劉開荒,楊澤不好再問,只好帶著四人出了兵部。

  一出兵部大門,就見門口的差役們一起擁了過來,爭先恐後地上來巴結,可楊澤已經辦完了事兒,自然不會再給他們什麼好處了,差役們很是失望,一直把楊澤送到了馬上,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很盼著楊澤能再來一次,但差役們當中,卻獨獨少了王老五,不知他跑哪去了。

  離了兵部,眾人返回兵馬司。譚正文忽道:「師父,你什麼時候變成永安公主的人了,咱們不是得罪過他嗎,不說在林州時,就算是昨天晚上,還耍了那個什麼闖孫子一把呢,那闖孫子不就是她的人嗎?」

  楊澤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搖頭道:「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兒,得等有機會問問才行。」

  木根卻道:「這有啥不明白的,那個永安公主看上咱們師父了唄,咱們師父可是青年才俊呢!」說著話,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覺自己也挺俊的,可咋就沒有公主看上自己呢!

  付丙榮大吃一驚,叫道:「怎麼,師父要當駙馬了?咱們要有師娘了?」

  嚴誠厚先是一愣,隨後連忙道:「恭喜楊將軍,恭喜恭喜,等楊將軍大婚之時,小人定有禮物獻上,要是楊將軍還沒有宅子,那小人就再送一座宅子……」

  楊澤嗨了聲,道:「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我什麼時候要當駙馬了,都別瞎說!」他只感今天這事兒太過蹊蹺,到底自己怎麼成了永安公主的人,這個必須得要搞清楚。

  實事上,董世昌今天上午還真的去了兵部,去問了關於楊澤的事,因為啥也沒問到,所以他還挺不痛快的,又回了工部,去向齊獻忠報告。

  他之所以去兵部,也是齊獻忠讓他去的。昨晚他沒能成功說服寧寶貼,天亮之後,他只能去向齊獻忠回覆,但他當然不會說是自己無能,而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了楊澤,說是楊澤突然插了一槓子,把本來能成功的事,給攪和黃了。

  齊獻忠當然要問楊澤是誰,他還不知道楊澤在林州那裡砍了賭場老闆的事,一個賭場老闆而已,被砍了也就被砍了,又不會有飛馬來報告他,他當然就不知道了,再說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當回事兒的,在他眼裡,除了公主王子之外,別人都是小魚小蝦,用不著放在心上。

  董世昌回答不出楊澤是誰,只好親自來兵問詢問,那個很橫的楊將軍是誰啊,可當時楊澤並沒有去兵部報備,劉開荒查遍了花名冊也沒查到,他只好空著手又回去見了齊獻忠。

  可他這麼一來問,又沒說明為什麼來問,劉開荒便以為董世昌是來關照楊澤的,下午楊澤又正好去報備,他便更加這麼以為了,董世昌是齊獻忠的人,齊獻忠又是永安公主的人,長安沒有人不知道的,而永安公主特別愛財,也是人盡皆知的,劉開荒理所當然地就認為楊澤是個很會撈錢的人,這才說想讓楊澤別忘了他,有財要一起發。

  楊澤一頭霧水地回了兵馬司,董世昌同樣也是滿腦袋不解地又見了齊獻忠,把事情說了出來。

  齊獻忠聽罷,他也糊塗了,心想:「怎麼回事,那個楊澤到底是誰,難不成是密探不成?」

  大方帝國在女皇的統治下,密探很多,女皇為了查誰反對她,從羽林軍中選了不少機靈的人,充當特務,去各地查地方官的隱私,這種特務很類似明朝的錦衣衛,但沒有錦衣衛那麼大的權力,沒法抓捕官員,可卻也夠嚇人的,官員們無不懼怕,齊獻忠更是害怕,他虧心事做得多了,當然害怕。

  齊獻忠為了搞清楚楊澤到底是誰,拋下別的公務不辦,立即去了刑部,去找刑部侍郎,想打聽打聽,如果楊澤真是密探,又盯上了董世昌,那就說明也盯上了自己,有可能還會盯上永安公主,女皇是不會派人監視自己女兒的,但別的公主和王子卻會,是誰利用楊澤這個密探來監視永安公主,那是非要搞清楚不可的,如果楊澤真是密探,那必會和刑部掛鉤,所以問刑部侍郎是正好的,侍郎正好管這個,比尚書知道的還要多。

  齊獻忠找刑部侍郎,旁敲側擊地問知不知道一個叫楊澤的人,刑部侍郎正巧特別忙,但齊獻忠來問,他自然要是回答的。

  刑部侍郎可是知道楊澤的,不因為別的,因為案件重演,也就是楊家大姐的那個案子,差點錯判楊家大姐謀殺親夫的案子,案件重演可是今年最亮眼的破案方法,刑部侍郎豈能記不住呢!

  刑部侍郎剛說了一句:「你問楊澤?他可是大大的有名,連皇上都對他很看重,估計日後必有重用……」

  一句話沒說完呢,就有人來找刑部侍郎,侍郎只好向齊獻忠告罪,先去辦別的事了!

  可只這麼一句話,卻把齊獻忠給嚇傻了,難不成,那楊澤真是密探?這可要了命了,密探是什麼,那可是催命的無常,要命的閻王啊!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11-28 05:33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5-1-27 20:05
第一百三十四章 草包夫妻

  齊獻忠一害怕,他當然不敢拖拉,立即就去了公主府,去找永安公主,要把楊澤的事說給永安公主知道。

  大方帝國的公主們很是獨立,所有的公主都不住在駙馬府,駙馬府是駙馬府,公主府是公主府,兩口子分居而住,在別的朝代可能是笑話,可在大方帝國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女皇也不干涉,隨公主們願意怎麼住,就怎麼住好了。

  永安公主的府第在公主府裡面是比較小的一個,因為她沒權沒勢,雖然她很會撈錢,可她沒有膽量把府第蓋得超過姐妹們,怕引起姐妹們的反感,從而報復她,所以她的公主府不太大,而且是蓋在駙馬府旁邊的,永安駙馬的府第也不大,和公主府一樣,都是五進的宅子,後面有個花園而已,兩口子在住房方面,還算是低調,起碼表面上不招人嫉妒。

  齊獻忠是公主府的常客,無需通稟,便進了公主府,他等在花廳裡,等著公主召見。

  一邊坐著等公主,他一邊在心中思量,想著永安公主和別的公主的區別,如果永安公主聽到有密探盯上了她,會有什麼反應。

  永安公主上面有好幾個姐姐,下面還有一個妹妹,大姐是最得寵的,而且權力極大,為人也極強勢,大姐現在是個寡婦,駙馬暴死之後,沒有再改嫁,但面首無數,為人風流,可誰也不敢把她怎麼樣,而永安公主的小妹算是第二得寵,老閨女嘛,總是會得到女皇母親更多的疼愛,當然,小公主說是小,但也不小了只因和駙馬不和,也最愛黏著女皇母親。所以大多數時間還住在宮裡,極少住在自己的公主府,從這點上看,所以有的公主和王子,都不及小公主。

  永安公主既不是老大,也不是老幺,在女皇所有的兒女當中,她不能說是最不得寵的,但也得寵的程度也只能是從後往前數,在女皇心中沒什麼地位。也不受什麼重視。

  受這些方面的影響,永安公主是一個很敏感的人,非常在意女皇和姐妹們對她的看法,可她又是個性子非常跋扈的女人,只在乎家裡人的看法,卻從不在意朝廷官員和百姓的對她的看法,結果就造成了家裡人對她不重視,官員和民間對她的印象也極糟,這是一種非常不利的局面。可永安公主自己還不知道,別人也不敢對她提。

  齊獻忠等了半晌,也不見永安公主來,他心中嘆氣。看來永安公主還不知道她要大禍臨頭了,自己在白天親自來見她,她竟然都意識不到出了問題,這性子真是難成大事啊!

  又過好了半天。終於有一個宦官出來,尖著聲音道:「齊大人,勞你久候了。殿下她實在抽不出時間來花廳,要不然你就去後花園吧,殿下在後花園見你,咱家替你帶路!」

  齊獻忠忙站起身,道:「有勞公公了。」整了整衣冠,跟著這名宦官,去了後花園。

  待齊獻忠到了後花園,忍耐不住,他嘆了口氣,這位永安公主還真是不知死活啊,都這種時候了,竟然還只想著玩樂,她的各種收入雖多,可這麼個開銷法,怕是不夠啊!

  就見公主府的後花園裡,正在舉行著一場大規模的宴會,無數的珍饈美味擺了一桌子又一桌子,俊男靚女數不清,並且還進行著一場拔河比賽。

  公主府裡的拔河比賽,那可和民間的不同,就見園裡的大水池裡,停著一隻花船,花船的左右船舷被粗繩繫著,兩岸各有一隊人,正在拉繩子,那花船隨著拔河的人拉動,不住地左右移動,看哪隊人能先把花船拉到岸邊!

  岸邊有力士在敲大鼓,觀看拔河的人吵鬧不休。

  齊獻忠一眼便看到了拔河隊伍中的永安公主,就見她排在第一位,正奮力地拉動繩子,而對岸排在第一個的竟然便是她的駙馬,這兩口子各帶一隊人,正在使勁兒地拔河,誰也不服誰!

  駙馬是一定會輸的,如果贏了,估計就要家法伺候了!齊獻忠一邊想,一邊找了張桌子坐下,他心情鬱悶,卻並不喝酒,只是坐等永安公主得勝歸來!

  果然,片刻功夫,池中那條花船,便被拉到了永安公主的岸邊,永安公主放聲大笑,衝著對岸叫道:「老鬼,你也不行啊,每次都輸!」

  對面的駙馬卻叫道:「我是讓著你,要不要再來一次?」

  永安公主笑道:「歇一會兒的,咱們再比,你過來吧,喝點鹿血,給你補補!」她身後的俊男靚女們一起大笑,都說駙馬是該補補了。

  駙馬也不生氣,笑著把繩子一扔,便往這邊走來。

  那宦官忙拿著手巾上前,捧給永安公主,讓她擦汗,小聲對著她說了句話,永安公主便向齊獻忠這邊看來。

  齊獻忠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只是看著永安公主。永安公主心中一沉,感覺似乎要出事兒,她擦了把汗,快步向齊獻忠走過來。

  永安公主今年四十出頭的年紀,早已是徐娘半老了,但因為保養得好,還可稱為風韻猶存,白白嫩嫩的,有點小胖,對於大方帝國以肥為美的審美觀來講,她還真稱得上是個相當過得去的中年美婦。

  齊獻忠走上前去,對永安公主道:「殿下,出了點兒小事,咱們找個清靜些的地方,說說話吧!」

  永安公主微微一怔,隨後臉色不悅地道:「是不是那個寧寶貼不敢答應?哼,你要事先和他說明,事成之後,少不了他的好處,也不用他擔什麼責任……」

  齊獻忠見駙馬過來了,他打斷永安公主的話,道:「不是寧寶貼的事兒,是件很要緊的事兒,在這裡說不方便!」

  「什麼事兒啊,當著我的面說不方便?」駙馬爺走過來了,看齊獻忠神神叨叨的樣子,很不高興地道。

  齊獻忠心想:「一對草包夫妻,除了吃喝玩樂,啥也不會!」他臉上陪笑,道:「是有關大公主的事兒,要不駙馬也聽聽,咱們一起參謀參謀?」

  一聽是和大公主有關的事,駙馬爺立時就停下了腳步,再也沒有剛才的不滿,他是駙馬不假,可既沒權,也沒有勢,除了長得英俊以外,最大的本事就是吃喝玩樂了,要說喝點兒小酒,寫幾首無病呻吟的小詩,那他是很在行的,可要說到什麼大事,開玩笑一樣,他要是有這本事,他早就不當駙馬了!

  駙馬爺嘿嘿乾笑幾聲,道:「你們有事兒,你們談就好了,我還要去喝酒,可不和你們攙和。」說著,轉身就去酒席那邊了,邊頭都沒有回。

  永安公主衝他的背影哼了聲,道:「廢物一個,一聽到我大姐的事兒,跑得比兔子都快,被我大姐嚇破膽了,到了關鍵時刻,一點兒都指望不上他,我真是納悶兒,當初怎麼就選上了他!」

  齊獻忠對駙馬也只是表面上的尊重,他笑道:「公主此言差矣,駙馬可算不上是廢物,能比兔子跑得快,這也是本事啊,比如說老臣,別說是兔子了,就算是耗子老臣都跑不過呢!」

  永安公主聽齊獻忠嘲笑駙馬,有點兒不高興,她道:「我大姐又怎麼了,朝廷這麼大,讓她折騰都不夠麼,又來折騰我這個妹妹,要依我看,趕緊再找個駙馬得了,讓駙馬折騰折騰她,也省得她再折騰我們這些弟弟妹妹!」

  齊獻忠可不敢說大公主的什麼話,背後說也不敢,實在是怕那位大公主的手段,那可是常人無法消受的!

  他道:「公主,那邊亭子裡沒人,咱們過去說話吧!其實,是不是和大公主有關,老臣還不敢確定,但卻真的是一件很大的事!」

  兩人一邊往亭子那邊走,齊獻忠一邊把楊澤有可能是密探的事說了,密探可能不是女皇派來的,可卻極有可能是別的公主和王子派來的,如果真的是大公主派來的,那事情可大發了!

  到了亭子裡,齊獻忠的話也說完了,他靜靜地,等著永安公主的反應。

  永安公主的臉色都變了,在亭子裡坐下,好半天,她才道:「大姐要對我下手了?可我也沒有得罪她啊,我什麼都不要,不和她爭,她竟然還不肯放過我!」說著說著,她因為太過害怕,竟然哭了起來。

  提起大公主,恐怕整個天下,除了女皇不怕她之外,再沒有人不怕她了,那是超級恐怖的存在,在大方帝國裡,如果誰說他不怕大公,那他一定是腦子有病!

  齊獻忠道:「也許不是老臣估計的這樣,大公主念及姐妹之情,不見得會對殿下你出手……」

  「胡扯,她連自己的丈夫都能弄死,還會對你手下留情,再說別的兄弟姐妹呢,她下手的還少了?這回竟然輪到了我!」永安公主全身發抖,想到她那幾個被整得生不如死的兄弟姐妹,她幾乎難以自制,真想放聲大哭。

  齊獻忠安慰了幾句,便道:「殿下,要想把事情弄清楚,關鍵之人還是那個叫楊澤的人,這個卻需公主你親自出馬了,只要你能和楊澤見上一面,那麼事情便可迎刃而解。咱們不為別的,只為提醒一下楊澤身後的那人,不管是大公主還是別人,他們見你知道了楊澤此人,便也不會再過於急逼了,咱們也好有時間,策劃一下該怎麼應對。」

  永安公主剛才光顧著害怕大公主了,聽了齊獻忠的話,她才回過神來,奇道:「楊澤?楊澤是誰?」

  齊獻忠臉一綠,趕情兒自己說了半天,都白說了,連楊澤是誰她都沒搞清楚。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11-28 05:31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5-4-21 21:38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所謂密探

  齊獻忠想了想,道:「老臣派人去兵部查了,沒有查到,看來那個楊澤並不在花名冊裡。」

  永安公主啊了聲,道:「那定是密探無疑,只有密探才不會出現在花名冊上。」想了想,她忽地又問:「密探是不會出現在花名冊上,是這樣吧?」

  齊獻忠心想:「出現在花名冊上,哪個人都能查到,那還叫密探麼!」可具體情況他也不知道,女皇設立的密探,大多數都是從羽林軍裡選出來的,查花名冊是可以查到的,但有少數卻不是羽林軍的人,所以花名冊上就查不到,實在是防不勝防,沒人說得清誰是密探,誰又不是密探。

  他道:「花名冊上是可以查出羽林軍的,但卻不是所有人都能查到,就算是羽林軍的人,也不知誰是密探,所以公主所問,老臣實在是無法回答。」

  永安公主低下頭,想了一會兒,又道:「那個楊澤是羽林軍嗎?羽林軍裡我倒是認識些人,要不我親自去問問?」

  齊獻忠忙道:「不可,萬萬不可,殿下你可千萬不要去找人問,如果讓皇上或者是大公主知道了,非得起疑心不可,那是沒準就真的派密探過來了。」

  永安公主忽然煩躁起來,氣道:「楊澤到底是誰,你有沒有查清楚,不要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要是這些事情都懂,還要你幹什麼!」

  齊獻忠見她發起脾氣,忙道:「殿下不要著急,老臣的話還沒說完呢。兵部的花名冊上是沒有他的名字,但老臣一想,如果他是密探,那定是要和刑部有聯繫的,不管查出了什麼,他想要禍害誰。上報皇上之後,要麼把案子發到大理寺,要麼發到刑部……」

  「我當然知道這些,但大理寺你去問卻是問不出什麼的,那裡可是我大姐的地盤。」永安公主道。

  齊獻忠道:「老臣當然知道這個,所以是去刑部問的,問的是刑部侍郎,他卻是知道楊澤的!」

  永安公主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道:「刑部知道他是誰?那,那他可不就是密探了嘛。是誰派出來的,是母親?不不,肯定不是母親,母親怎麼可能派密探監視我這個女兒呢,那就一定是大姐了,天哪,難不成大姐真的要對我動手了?」她又有要哭的前兆。

  齊獻忠忙道:「不一定,這個可說不準,不見得就是大公主派出來的人。也有可能是別人,大公主要想對殿下你不利,根本不需要使用這種小手段……」他沒把話說完,後半句是。人家大公主隨便出個招兒,就能整得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根本用不著派密探。結果這個密探還被咱們給發現了。

  永安公主想了想,確實是這麼回事,她道:「刑部的人是怎麼說楊澤的?」

  齊獻忠道:「說此人很是有些本事。連皇上都對他很重視,可能要委以重用。」

  永安公主驚得一下子站起了身,道:「這麼說這個楊澤已經做出什麼事來了,要不然母親怎麼會重視他,還要給他重用,難不成,難不成……」

  兩人互視一眼,都感毛骨悚然,他們想起最近發生的一件慘事,這慘事便是大公主親手操辦的,把岐執王全家給滅了門,說岐執王要造反,可究竟是誰告的密,卻沒人知道,那岐執王可是先皇的堂兄,堂堂郡王,女皇說抄他的家,就給抄了,結果還真的抄出了不少違禁之物,然後說滿門斬首,就一個都沒剩!

  只因岐執王家裡有一個兒子,很是傑出,威脅到了大公主的地位,大公主想要當女太子,就要把所有宗室裡有點兒本事的人,全都給清除掉,岐執王一家就因為這個,被大公主在女皇面前告了一狀,女皇殺起宗室來,也是毫不留情的,竟然先抄家,然後再審問,而且也只是審了一次,就把岐執王給滅了門,雖然這種事本朝經常出現,可一次殺一家子的事,卻也不多見,大公主比女皇的手還要狠,弄得滿朝上下,都怕了她了,比怕女皇還要更甚。

  想到這個永安公主全身發抖,話都說不出來了,齊獻忠也是懼怕,但他比永安公主還是要鎮定些的。

  齊獻忠道:「殿下,所以此事非得你親自出馬才成,只有你親自去找那個楊澤,哪怕什麼也不問,只是請他吃頓飯,喝個酒,那也能提醒一下大公主,都是一奶同胞,不要相煎太急啊,再怎麼說你是她的親妹妹,可不是堂妹表妹這種!」

  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永安公主只好點頭道:「那,那就這麼辦吧,可我怎麼才能和他見上面呢,派誰去請他呢,讓駙馬去?」

  齊獻忠一咧嘴,你的那個廢物丈夫,可是指望不上的,好事不給辦砸了,就算是超水平發揮了,這種大事你敢讓他出面,還不如我找人出面呢!

  他道:「事情尚不明朗,讓駙馬去見楊澤,怕是不妥,如果萬一出了事,連個迴旋的餘地都沒有了,依老臣看,不如由我派人,先和他結交一下,然後再說是殿下你請他,就算他不肯來,那也算是咱們表明了態度,他會和他身後那人說的,這樣的結果不是一樣麼!」

  永安公主連忙點頭,道:「好好,你辦事,我最放心了,就由你派人去吧!」

  齊獻忠站起身,道:「那老臣這就派人去辦事了,這兩天殿下你最好常往宮裡走動走動,和皇上多多親近,萬一出了事,求別人都不好使,只有皇上才能救你啊!」

  「這個我懂,我今天就去宮裡。」永安公主再不敢想著吃喝玩樂了,她著實被嚇壞了,別人一被嚇著了,第一個想著的就是找媽媽,她也不例外。

  齊獻忠離了公主府,回了工部,他立即找來了董世昌,吩咐他去辦這件事,讓他結交楊澤,然後再請楊澤去公主府,由永安公主請他吃吃喝喝。

  董世昌大吃一驚,他也被搞糊塗了,那個楊澤到底是誰啊,怎麼會讓公主這麼重視,竟然還要請他吃飯,想他董某人為公主這麼賣力地辦事,都沒被宴請過,那個楊澤竟然可以,這也太不公平了,真是太讓他羨慕嫉妒恨了,嚴格來講,羨慕和嫉妒直接省略,只剩下恨了!

  董世昌不敢怠慢,他想楊澤既然是個將軍,又是從外地來的,那麼去兵馬司問問,有可能得到具體的消息,他沒有再去兵部詢問,他可沒想到,楊澤會在下午去交告身文書,他又不是神仙,哪可能料到這個。

  董世昌去了兵馬司,這回他可問准地方了,楊澤就住在兵馬司啊,他一找一個准,當聽到兵馬司裡的人說楊澤就住在此處時,董世昌的眼淚差點沒流下來,總算是找到了,楊澤兄,我可算是要見到你的真身了。

  楊澤下午回來之後,見到了吳有仁和李博志,他們三個又討論了一番怎麼在曲江池,將要舉辦的宴會上露臉的事,可仍舊沒有討論出什麼實質性的內容來,楊澤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叫拖拉,在京裡辦個事,真叫費勁,很簡單的一件事,非要彎彎繞繞的,弄得比女人生孩子還要費勁!

  正當他們三人接著打太極時,木根來報,說有個工部的員外郎,叫董世昌的,想要見楊澤。

  楊澤頓時就愣住了,他下午去兵部時,聽到過董世昌的名字,也知道他是永安公主的人,怎麼竟然找到這裡來了?

  吳有仁臉色難看,道:「這個董世昌最會鑽營,卻是個沒本事的人,我看他這輩子,也就是個員外郎的前程了!」

  不巧得很,李博志這輩子當官當到頭兒,也就是個員外郎,他很不高興地道:「董世昌此人前途無量,又是進士出身,沒準兒以後能封侯拜相呢,這種事誰說得准,吳大人可不要小看了員外郎!」

  吳有仁哼了聲,道:「本官還有事要進宮,就不陪兩位了,有事咱們明天再說吧!」一甩袖子,便出了屋子。

  李博志坐著不起身相送,摸著鬍子,搖頭晃腦地道:「脾氣太倔,火氣太大,沒有宰相肚量,我看有些人這輩子是甭想當宰相了!」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卻正好能讓吳有仁聽到,直把吳有仁氣得七竅生煙,卻又無可奈何。

  楊澤起身相送,一直送到院外,卻正好看到了董世昌,董世昌不認得楊澤,卻認得吳有仁,他大吃一驚,怎麼搞的,吳有仁怎麼會在這裡?他可是中樞舍人,女皇身邊的紅人,他在這裡,難不成是來見楊澤的,楊澤竟然是女皇的人?想到這個,他幾乎就要暈倒!

  吳有仁理都不理董世昌,這種小角色,他才不放在眼裡呢,轉頭對楊澤道:「楊將軍回去吧,不用送了,我還要進宮去,把今天這事和皇上說說,你也做好準備,沒準也要進宮呢!」

  他話裡的意思是,不要總是對那個李博志笑臉相迎,李博志算老幾,他能幫你的,我也能幫你,而且還能幫得更給力!

  楊澤當然明白這話的意思,連忙稱謝,一直把吳有仁送出了兵馬司軍營的大門。

  董世昌呆呆地站在旁邊,他見吳有仁不理自己,也不敢上前去套近乎,只能等著,他心想:「這個少年就是楊澤?好年輕啊!吳有仁要進宮向皇上說事兒,說的是什麼事兒?還讓楊澤做好進宮的準備,他們到底要和皇上說什麼?難不成永安公主的事,東窗事發了?天哪,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想到這裡,董世昌全身冷汗直流,呆如木雞,竟然一動也不動,全然不知所措!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11-28 05:30 編輯

mk2258 發表於 2015-5-24 23:47
第一百三十六章 嚇壞了

  這次生意,永安公主所圖甚大,是她所有的撈錢生意當中,最大的一次,而且不但違反了國法,也犯了家規,如果一旦被女皇知道,怕是母女之情也顧不得了,更是會給政敵落井下石的機會,雖然永安公主沒啥政敵,她是個不上檔次的公主,可就因為她不上檔次,所以政敵只要一攻擊,她就得完蛋,連累著齊獻忠也得完蛋,小小的員外郎董世昌算個啥,不但得完蛋,連蛋黃和蛋清都得撒一地。

  楊澤送走吳有仁,回轉身來,看到董世昌還站在道邊,臉上的表情非常精采,有恐懼,有沮喪,還有點兒痴呆,這幾種表情摻雜在一起,實在是讓人歎為觀止!

  楊澤走到董世昌的跟前,問道:「這位想必就是董大人吧,你可是來找本將軍的?」他現在特別喜歡自稱本將軍,很有成就感。

  董世昌回過神來,連啊了幾聲,這才道:「正是,本官工部員外郎董世昌,這位可是楊澤楊將軍?」

  楊法點頭道:「正是,董大人來找本將軍的?不知何事,請屋裡說話。」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董世昌擦了把冷汗,有些神不守舍地跟在楊澤的後面,進了他屋子。一進屋子,董世昌便看到了李博志,他又是一呆,他當然認識李博志了,那可是整個大方朝廷裡的老奇葩,想不認識都難。

  他心裡一頓犯膩味,李博志向來不干正經事兒,可有他在的地方,就啥事也辦不成,好事也得被他攪和黃了,這是整個官場的共識,他是來說要緊事的,見到了李博志。能不煩麼,很有種出門踩到屎的感覺,從采頭上來講,就夠不吉利的了。

  楊澤正巧回頭,看到了董世昌臉上的不耐煩,他心想:「怎麼搞的,怎麼誰見著李博志,都是這種表情,吳有仁是這樣,現在換了董世昌。也還是這個樣子,李老大人能做到這點,能讓人人都煩,這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李博志哪能不知道別人煩他,但他很有活到老學到老的自覺,你不是煩我麼,那你就煩唄,反正想讓我自動自覺地離開,你就別做夢了!

  李老大人假裝要站起來。卻哎呀了兩聲,沒有站起來,嘴裡說道:「這不是董大人麼,好久。好久,好久不見了呀!不好意思,老夫腿腳不利索,不能起身相迎。你可別見怪啊!」

  董世昌心想:「我見不見怪,你也不會站起來了,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腆著臉不回家養老,現在卻裝起腿腳不利索來了,你也好意思!」

  他肚子裡腹誹,可嘴上卻不好說出來,他終究是沒有吳有仁那樣的底氣。

  董世昌忙搶上半步,他假裝去扶李博志,裝了個樣子而已,嘴上滿是客套地道:「別別,李老大人莫要起身,本官可照你差著好幾輩呢,哪能讓你迎接,你就坐著吧你!」客氣歸客氣,但還是沒忍住,小諷了半句。

  李博志嗯嗯了兩聲,卻衝著楊澤道:「楊將軍,咱們剛才說到哪兒了?」

  楊澤一咧嘴,剛才說到哪兒了,剛才該說的都說完了啊,你還不走!現在董世昌來了,肯定是有要緊事和我說的,你老人家就回家抱孫子,或者重孫子去吧!

  楊澤笑道:「剛才咱們說到,有啥事明天再說不遲!」

  李博志又嗯嗯了兩聲,道:「今日事,今日畢,不要拖到明天了,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他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通,反正就是不走。

  他這番膩膩味味的,可把董世昌給弄急了,他心裡有事,著急啊,可李老頭兒卻這般煩人,他實在是等不急了,他急道:「李老大人,不知你找楊將軍有何事啊?」你說了半天,都沒說到重點,要是再說不到,就滾蛋吧你!

  李博志這回不嗯了,卻咦了聲,很有點茫然地道:「老夫找楊將軍有啥事兒來著,哎呀,年紀大了,記不住了,對了,楊將軍,咱們剛才談啥來的?」

  董世昌直被氣得七竅生煙,真想上去狠抽李博志一頓大嘴巴,他心急如火,不等楊澤回答,直接就道:「剛才說到,天色已晚,李老大人該回家吃飯了!」

  楊澤很驚訝地看了眼董世昌,這個,太不禮貌了吧!

  李博志卻站起身來,道:「原來說到這個了啊,那老夫真得早點兒回去了,老夫給家裡定過規矩,老夫不回家,家裡不許開飯,所以老夫要是回去晚了,家裡人就不能吃飯,會餓著他們的!」

  董世昌聽他還在囉嗦,心中怒罵:「那你還不趕緊滾蛋!」

  李博志慢慢走到門口,一腳踏出門檻兒,一腳卻還在門裡,忽然,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來,對楊澤道:「楊將軍,你來京之後,有沒有拜見過京中的王爺和公主?尤其是長公主,你得快點兒去拜見,在沒見長公主之前,最好不要去見別的公主,長幼有序,這個是禮法,你要記得!」說完這句,他姍姍地出了門。

  楊澤送他出門,道:「長公主當然是要見的,多謝李老大人提醒。」

  李博志笑了笑,道:「留步留步,老夫自己走就行了!」他人老成精,哪可能看不出董世昌是來拉攏楊澤的,而董世昌背後是誰,不就是永安公主麼。知道了原因,他能不給添點兒堵麼,要是不添堵,豈不是對不起他遇事就能攪和黃的大名了!

  董世昌在屋子裡站著,卻如五雷轟頂,他想起來了,這個李博志是長公主的人啊,雖然從沒給長公主出過力,長公主也從來沒把他當回事,但他的的確確是長公主的人!李老頭兒提長公主什麼意思?難不成是和我來這裡一個意思?

  他來這裡是要楊澤去見永安公主的,自然而然地就也以為李博志來此,是讓楊澤去見長公主的,再深一步想,那就是李博志在警示自己,不要拉攏楊澤,楊澤是長公主的人?

  一系列的誤會之下,本來挺簡單的事,被搞得複雜無比,把董世昌給嚇得差點兒尿了褲子!

  董世昌心想:「這回可糟糕了,不能再說請楊澤吃飯的事了,看來楊澤真和長公主有關係,永安公主讓我來請楊澤,想試探的不就是這個嘛,現在不用請吃飯就探查清楚了,我得趕緊回報才行,該怎麼辦,茲事體大,要由永安公主和齊大人定奪,我可不能自專,別把事情搞砸了!」

  楊澤送出李博志,把門關上,轉回來後,笑道:「董大人,你找本將軍,所為何事?現在屋裡只有你我二人,有啥事,不妨說說!」

  董世昌眼珠轉了轉,問道:「楊將軍,你什麼時候去見長公主?」

  這話問得太直接了,楊澤一愣,心想:「我什麼時候能見著長公主?這個我哪知道,我想見人家,人家也不見得想見我啊,我算老幾呀我!」

  他想了下,道:「應該很快就見的,不過,在見公主之前,要先朝見皇上才行!」他指的是宴會時就會見著長公主了,可見長公主之前,當然要先見到女皇了,總不能在宴會時,先跑去和長公主打個招呼,然後再去見女皇吧,這個先後順序搞錯了啊!

  董世昌可沒有想到什麼宴會的事,舉辦曲江池宴會,那是禮部的事兒,他一個工部員外郎,他哪會關心,也輪不著他關心啊!

  董世昌幾乎暈倒,他都不敢再問楊澤什麼話了,他問得越多,打聽得越詳細,楊澤到時就會向長公主報告得越多,說不定還要提自己的名字,那不糟糕了。長公主就算要對付,也是要對付永安公主,神仙打架,可不要牽扯他這個凡人,萬一長公主把自己的記住了,他這輩子就完了,說不定還會連累到家人!

  楊澤看董世昌的臉色不停地變來變去,很是納悶兒,這位董員外郎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難不成他是會表演變臉?這臉色一會兒一變,表情精彩豐富,就像是戴面具一樣,一會帶這種面具,一會兒帶那種面具,變臉速度之快,讓人不得不佩服。

  楊澤問道:「董大人,董大人?你還沒說你到底來本將軍什麼事呢?你可都來了半天,我這門也關上了,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董世昌啊了聲,他艱難地嚥下了口唾沫,心想:「說什麼呀說,現在這種情況,啥也別說才對,你讓我說,日後長公主找我秋後算帳,我受得了麼我!」他先入為主,種種誤會之下,再不敢和楊澤說什麼了。

  楊澤奇道:「董大人,你這是……」

  董世昌道:「本官,怕是找錯人了,本官找的是楊哲,不是楊澤,不好意思啊,本官先走一步,告辭告辭!」他快步到了門口,推門便跑掉了,頭都沒敢回。

  楊澤眼望著他的背影,心想:「你這是受了什麼驚嚇吧,我長得很嚇人嗎?」

  外面,付丙榮快步進來,他也看到董世昌了,兩人都走得挺急的,還差點撞上。付丙榮回頭看了一眼急匆匆的董世昌,這才進了屋子,問道:「師父,你把那個官兒怎麼著了,看他的樣子像是逃走一樣!」

  楊澤嘿然道:「他一個大老爺兒們,我能把他怎麼樣。對了,你這麼著急,可是有什麼事?」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6-11-28 05:2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4 14:08
第一百三十七章 猜不出燈謎的懲罰

  付丙榮道:「師父,聽說今天晚上有燈會,咱們一起去看吧!」

  楊澤奇道:「什麼燈會,又不是正月十五,怎麼會有燈會?」

  付丙榮把燈會的事說了,京城裡的百姓很會玩,一年到頭,什麼樣的玩法都有,可不像是外州縣的地方玩的內容特少,像燈會這種事,只要是有個理由,那就會舉辦的,比如說什麼某個菩薩的誕辰,百姓就會自發地舉辦,或者是哪家王公貴族過生日,只要一召集,那也會舉辦一次。

  百姓們是很喜歡燈會的,不但小商小販可以借此機會出來做生意,而且百姓家的大姑娘小媳婦兒也能出來遊玩,尤其是沒嫁人的大姑娘和小伙子,他們可以在燈會上結識,大方帝國民風開放,有時候在燈會上大姑娘和小伙子認識了,說上幾句話,感覺都不錯的,往往回家和父母一說,隔日請了媒人去求婚,往往成功的幾率會很大,未婚男女是很喜歡這種方式的,有點自由戀愛的雛形。

  楊澤聽有這樣的熱鬧,自然答應去看,反正他在兵馬司待著也沒啥事,能出去玩樂當然是好的,他是出來辦公事的,一切開銷都由寧北道承擔,倒也不必為魏元成省錢。

  到了晚上,楊澤帶都四人一起出了兵馬司,不但他出來了,林州來的兵將幾乎是傾巢出動,兵將們都換上了便服,勾肩搭背地一起出了軍營,全去街上看燈會,尤其是想到能看到京裡的大姑娘和小媳婦兒,兵將們個個興奮的滿臉紅光,彷彿喝多了一樣。

  一行人又去了朱雀大街,楊澤這回不用擔心再遇到闖爺那種小地痞了,他的身邊圍著上百的林州兵將,什麼小地痞不小地痞的。就算是大地痞來了,也照樣能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待眾人到了朱雀大街,就見整條大街燈火輝煌,一眼望不到頭的彩燈,行人無數,俊男靚女滿街都是,看得眾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剛開始還好,林州的兵將還都在一起遊玩,可過不多時。眾兵將就散開了,各玩各的去了,楊澤也是興奮,他對付丙榮等人笑道:「真沒想到,長安的夜景如此好看,簡直都可以稱之為不夜城了,看看這些彩燈,我估計得有上萬隻吧!」

  付丙榮早就看得快暈了,無不稱奇。都說這種燈會,百年不得一見,他們能看到,真是有福。這輩子不算白活了。

  他旁邊有一行人聽了,哈地笑出聲來,道:「你們是外地來的吧,這種普通的燈會也要驚訝。如果你們能等到上元節,那你們就會看到什麼叫大燈會了,不但有彩燈。還有彩車,各種表演無數,那才真叫大燈會呢!」這人明顯是在笑楊澤等人沒見識,是鄉下來的土包子。

  楊澤聽了也不生氣,他們本來就是從邊疆來的,確實是沒有見過這種熱鬧嘛,他笑道:「燈好看,人也好看,你們長安人,就是會享受。」

  這行人見他態度溫和,全沒有其他外地人,聽了嘲諷後惱火的表情,感覺這人不錯,他便指著前面道:「看著沒,在前面有一座大酒樓,名叫金魚閣,是咱們長安數一數二的大酒樓,王公貴族最喜歡去的地方,只要有燈會,金魚閣就會出燈謎,而只要人有人猜出了燈謎,就可以進樓白吃白喝,你們去試試運氣,沒準能猜對一條兩條的燈謎呢,混個吃喝,豈不美哉!」

  楊澤聽了,笑道:「還有這等好事,可以白吃白喝?猜出個燈謎就能進長安城裡的大酒樓,那酒樓豈不是要被吃垮了!」

  這行人嘿了聲,道:「哪有那麼好猜的,你們去了便知道了,想要吃香的喝辣的,也得有本事才成!」

  木根很驕傲地道:「咱們師父就是最有本事的!」

  付丙榮和譚正文一起點頭,他們覺得楊澤挺有本事的,但不覺得有太大的本事,可猜燈謎這個實在算不上什麼,所以也就一起點頭了。

  嚴誠厚卻道:「就算猜不出也沒關係,想吃什麼,我請!」

  這行人笑了笑,道:「話可別說得太滿,到了地方,你們就知道了。」

  楊澤一揮手,道:「走,咱們白吃白喝去!」帶都徒弟和嚴誠厚,一起往金魚閣走去。

  金魚閣倒是好找得很,朱雀大街雖長,店舖雖多,可像金魚閣這樣大的酒樓卻也不多,楊澤他們往人最多的地方走,不多時便找到了金魚閣。

  楊澤往酒樓這邊望去,就見這座金魚閣極其高大,五開間的大門臉,高達五層,門口立著巨大的架子,上面掛著幾百個燈籠,每個燈籠下面都有一條紅色的布條,布條上寫著燈謎,而圍在燈籠下面看熱鬧的百姓,沒有兩千人,也得有一千七八,把木架子圍得水洩不通!

  再往樓上看去,就見樓上各層的窗戶都打開著,裡面坐滿了衣著華麗的客人,不少的客們都站在窗邊,往下面看著,似乎是在看誰又新猜出了燈謎!

  楊澤擠進人群,問身邊一個看熱鬧的人,道:「我說老兄,猜出了燈謎,就能上去白吃白喝了?」

  看熱鬧的人回頭看了他一眼,道:「得連著猜中三條才行,只要猜中了,就能上樓了,不過,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能連著猜出三條!」

  楊澤指了指樓上,又問道:「看樣子樓上的人都滿了,他們不都是猜中的嗎?」

  「怎麼可能,那些都是花錢的客人,都是大人物,聽說上面還有貴人呢,如能和他們坐在一起吃吃喝喝,這輩子那真叫不白活啊!」看熱鬧的人一臉仰慕地說道。

  譚正文也望著樓上,忽道:「樓上的人也太多了,就算是咱們猜中了,怕上面也沒地方了吧!」

  看熱鬧的人笑道:「你們竟然是關心上面有沒有地方,卻不關心燈謎有多難,就像你們一定能猜出來,能上去吃喝一般,當真好笑。」

  「不就是燈謎麼。有什麼了不起的,就算猜不中,又不能少塊肉,有什麼好笑的!」付丙榮滿不在乎地道。

  好幾個看熱鬧地人一起回過頭,都有驚訝的目光看向付丙榮,那表情明顯是你真的好好笑!

  就在這時,就聽見人群裡面一陣喧嘩,緊接著看熱鬧的人發出哄笑,笑聲極大,不少人竟然笑得前仰後合。甚至還有人拍起手來。

  楊澤就見人群一分,從裡面出來個人,這人也不過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身上竟然只穿了條褲衩,腳下無鞋,滿臉通紅地往外走!

  楊澤大吃一驚,這怎麼回事,這人怎麼不穿衣服就往外走,就算長安民風開放。卻也不至於開放到這種地步吧!

  剛才和楊澤說話的那個人笑道:「這就叫不自量力,沒本事還進去猜謎,怎麼樣,被扒了吧!」

  楊澤急忙問道:「這是為何。猜不中燈謎,就要被扒衣服嗎?」

  那人笑道:「當然了,只有這樣,大家才能開心嘛。不過往年金魚閣沒這規矩,可今年不知怎麼的,說誰都能猜。可猜不中卻要扒衣服,這規矩倒是搞笑,可也正因為這規矩,咱們看著才開心啊!怎麼樣,你這小郎君,還敢不敢去猜啊,得連猜中三條才行,錯了一條,也得扒衣服!」

  付丙榮他們幾個目瞪口呆,真是不來長安不知道,這地方的人可真能玩啊,猜不中個燈謎而已,竟然連衣服都能扒!

  楊澤見那年輕人面紅耳赤,兩手抱肩地往外走,被旁邊的人嘲笑,幾乎都要無地自容了,他忙喊道:「那位兄弟,別抱著肩膀啊,摀住臉不就得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那年輕人恍然大悟,對啊,身子誰的都一樣,把臉摀住不就得了,只要看不著臉,誰能認出誰來!他趕緊把臉摀住,抱頭鼠竄,逃離了人群,捂面狂奔,往大道上跑去。

  楊澤又叫道:「鑽胡同啊,那裡面黑!」

  年輕人連忙轉向,逃入了胡同,再也沒人看得著他了!

  圍觀的百姓這個樂啊,又笑又叫,這熱鬧看得,可真叫過癮,有的人甚至叫起來,說要扒就扒光,還留著褲衩幹嘛,這是扒得不徹底啊!

  付丙榮很擔心地道:「師父,我看還是算了吧,讓小嚴出點兒錢,咱們上去吃點喝點就得了,要不然,咱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熱鬧,這裡也太危險了!」

  譚正文和嚴誠厚也點頭,可不是麼,這也太危險了,就連木根都不想白吃白喝了!

  對於這年頭的人來講,當眾被扒衣服,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尤其是讀書人,而能猜燈謎的人,起碼得認識字才行,那非得讀過書了,而讀書人要是被扒了衣服,那可是太丟人現眼了,怕是這輩子都抬不起頭來,被人嘲笑。

  可對於看熱鬧的百姓來講,能看別人尤其是讀書人被扒衣服,那就太快樂了,平常哪有這熱鬧好看,又怎麼能看到讀書人出醜,所以他們都希望誰也猜不出燈謎來,被扒衣服的人越多越好!

  楊澤奮力擠進人群,來到了燈籠底下,他抬頭看了周圍幾個燈籠下面的燈謎,心中歡喜,他至少能猜出三條來!

  楊澤衝門口的店夥計叫道:「怎麼個猜法?說來聽聽!」

  他估計不可能是指著條燈謎就叫出謎底來,那樣旁邊的人聽到,要是說他也猜出來了,豈不麻煩,沒法確定誰先猜出來的啊!

  門口的店夥計笑道:「你寫下來就成,我們這邊有筆墨。」

  楊澤上前一步,道:「我來試試!」

  付丙榮大驚,一把拉住楊澤,道:「師父,這個可別試,要是沒猜出來,豈不是要丟人了,被人知道了,可沒臉回老家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7 14:2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4 14:10
第一百三十八章 差別對待

  楊澤胸有成竹,他已經猜出了三條,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危險,他拍了拍付丙榮,道:「沒關係,我肯定行的!」

  拿起桌上的筆,楊澤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燈籠,道:「那個,字條上只寫了一個『乖』字的燈謎!」他在紙上寫了一句成語,乘人不備,這就是謎底了。

  夥計笑道:「貴客稍等,小的叫人把這個送進去,解得對不對,小的可說的不算,得裡面的大人們說了才算。」他也提筆,在謎底的旁邊寫了個乖字,這才把謎底給了另一個夥計,拿著進去了。

  楊澤又指著稍遠處的一個燈籠,道:「我猜那條。」這回他不用夥計抄燈謎,自己便寫了下來,燈謎是「偷梁換柱」,他寫的謎底是「木賊」,木賊是個藥名,正好撞到槍口上,他別的不行,猜藥名是絕對猜得出的。

  夥計見他寫好了,道:「這條現在就送進去?」

  楊澤道:「不忙,我再猜一條,一起送進去。」望了望更遠處的一個燈籠,提筆寫出。

  這回他又寫了個燈謎,「夜來起相思」,謎底是「烏豆」,這個比較簡單了,但別管簡單不簡單,只要是能猜中,那就得算一條。

  全都寫完了,他交給夥計,笑道:「如何,我猜得對不對?快送進去,我們還等著要進去吃喝呢!」

  夥計拿過謎底,小跑著進去。楊澤抬起頭,看向樓上,見上面站著好多的人,這些人也都在往下看他,楊澤衝著上面拱了拱手,心想:「很簡單的事嘛,不過是三個謎語罷了,有什麼難猜的。」

  木根在後面說道:「師父。你也太厲害了,連猜中三條,我看別人都不如你。」

  譚正文卻大聲道:「長安不過如此,這麼多人,這麼多條謎語,竟然能猜出三條的都沒有,實在是讓人失望,還是咱們林州人強啊,我師父是最強的。」

  他說話的聲音太響了些,又公然把長安二字放在嘴裡。這情同公然挑釁,驕傲的長安人哪能接受這種評價,隨著他的話音落地,人群裡立即便傳來叱喝聲,都在說他們這些外地鄉下來的小子,懂得什麼,再敢多說,就要給他們點兒顏色瞧瞧了。

  不但樓下的長安百姓這麼叫嚷,就連樓上那些衣著華麗的人。臉上也露出了不痛快的表情,雖然他們沒有叱喝,可表情卻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長安人向來自認老子天下第一,看誰都是下裡巴人。忽然被人嘲笑,沒動手飛板磚,打楊澤他們幾個,就已經很懂文明禮貌了。

  只不過片刻的功夫。夥計就又出來了,可這回他的神色卻不那麼熱情了,出來後。對著楊澤道:「這幾位,剛才這燈謎你們都猜對了,裡面的貴人說了,你們很有膽量,這燈謎不難猜,連猜中三條也沒啥了不起的,但你們敢冒著被扒衣服的風險,還敢猜謎,實在是有點傻大膽兒!」

  楊澤聽他說得不客氣,也不生氣,笑道:「既然好猜,今晚卻只有我們猜中了,那能說明什麼,是說明這麼多人都很笨嗎?這個話可失禮了,會得罪好多人啊!」

  夥計臉一綠,他只是個跑堂的,平常只會笑臉迎人,哪敢得罪客人,得罪客人就是自砸飯碗呀,他聽楊澤只說了一句話,旁邊剛才還叱喝的長安百姓,就消停下來了,也不罵楊澤他們了,反而對他這個夥計怒目而視,夥計忙道:「哎呦,小人哪敢說這話啊,這都裡面的貴人說的。」

  楊澤也不理他,沖後面一揮手,道:「走,跟著我進去大吃大喝,來長安咱們還沒好好吃過呢,今晚可得盡興!」

  付丙榮他們哄然叫好,興高采烈地就要跟著他往裡走。

  夥計連忙伸手攔住,道:「別別,先慢著,裡面的貴人還說……」

  「哪那麼多廢話,那些貴人又說啥了?」譚正文不耐煩地道。

  夥計嘿嘿乾笑兩聲,道:「貴人們說了,你們是外地來的,和咱們長安人不一樣,所以猜中了三條燈謎之後,還得再猜出一條,這條是裡面的貴人剛出的,你們要是猜不出,那就不能進去!」

  楊澤一愣,怎麼搞的,這還搞差別對待呢,外地人咋地了,外地人就比本地人矮一頭?

  木根在後面埋怨道:「二師兄,都是你不好,剛才幹嘛笑話人家長安人,現在怎麼辦,咱們進不去了。」

  譚正文也沒想到會這樣,這報應也來得太快了些,他只是一時貪圖嘴快而已,結果就得多猜一條,誰能保證這次楊澤就一定能猜出來!

  付丙榮小聲道:「師父,這次他們出的燈謎,肯定很難,這是故意難為咱們呢,他們長安人欺人太甚,要不然,徒兒這便回去招集人手,砸了這家酒樓如何,讓他們長安人知道知道咱們林州好漢的厲害!」

  楊澤搖了搖頭,開玩笑一樣,一群從林州來的士兵在長安鬧事,不得被認為是造反啊,就算不認為是造反,可懲罰是跑不掉的,那實在是犯不上了。

  楊澤道:「是什麼燈謎,說出來聽聽!」

  夥計拿出張紙來,道:「都寫在上面呢,小人給客官唸唸。」

  譚正文陰陽怪氣地道:「喲呵,你一個跑堂的,竟然還認得字,念得仔細些,別念錯了!」

  夥計看了他一眼,心裡頭有氣,跑堂的咋啦,咱們長安人,跑堂的也識字。其實他平常也就能認個菜名啥的,在酒樓裡當夥計,也不需要啥太高的文化水平,但他能識得菜名,就已經比很多很多普通百姓強了,向來是引為驕傲的,現在被譚正文笑話,自然生氣。

  這夥計說道:「這個燈謎可簡單了,是給小孩猜的,誰要是猜不出,誰就是笨蛋,就是二大傻子,你們聽好了,小人這就念了!」

  他把燈謎念了之後,酒樓門口,鴉雀無聲,再沒有人說話,因為這個燈謎太難了,難到了聽都沒聽說過的地步。

  燈謎聽起來很簡單,是用市井俚語寫的,不管識不識字念沒念過書的人,都能聽得懂,還真有點像哄小孩的意思,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組合到了一起,那就沒人知道說的是啥了。

  念完了燈謎,夥計看向楊澤,笑道:「怎麼樣,簡單吧,這可是用白話寫的,誰都聽得懂。裡面的貴人說了,只要你們猜得出,那就樓上請,做他們的座上賓,可要是猜不出,那就得……」

  楊澤臉一沉,道:「想要扒我們的衣服,那你們和裡面的貴人就得掂量掂量,我們可不是好惹的!」

  夥計忙道:「沒扒你們衣服的意思,裡面的貴人說了,只要你們站到大街當中,每人大喊三聲,我是二傻子,那就行了,這事就算完!」

  付丙榮和譚正文大怒,兩人同時上前,一人抓住夥計的一隻胳膊,付丙榮叫道:「欠揍是不是,叫裡面的那個啥啥貴人出來,爺爺要和他單挑!」

  譚正文則叫道:「膽敢如此侮辱我等,此事絕不善罷甘休!」

  周圍圍觀的百姓卻哄堂大笑,他們是絕對猜不出那條燈謎的,但他們猜不出,卻可以毫無壓力地看笑話,甚至有人叫道:「這麼簡單的燈謎都猜不出,不是二傻子是什麼!」

  楊澤搶過那張寫著燈謎的紙,快速看了一遍,哼了聲,道:「如果猜出這個,不會再出什麼別的吧,可不要我猜完一條,你們就出一條,這麼弄來弄去的,可是沒意思得很了!」

  旁邊卻有人叫道:「咋叫沒意思呢,有意思得很啊!」

  「是啊,是啊,太有意思了!」不少人跟著起哄。

  忽然,樓上有人高聲說道:「你只要猜出了這條燈謎,你們就是我家老爺的座上賓!」這人說話聲音尖銳,聲調極高。

  楊澤抬頭看去,見說話的是個面白無鬚的年輕人,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身上的衣服極是華麗,一手撫胸,手指上戴著紅寶石的戒指,看上去很有點爆發戶的味道。

  付丙榮呸了聲,道:「誰稀罕當你們的座上賓,什麼玩意兒!」

  譚正文卻道:「上去吃窮了他們!」不過,看這年輕人的架勢,似乎吃窮了他的那個什麼老爺,怕是件挺不容易的事,至少只吃一頓是無論如何也吃不窮的。

  楊澤心想:「裡面的那些所謂的貴人,這回可撞槍口上了,以為我一個帶著北方口音的外鄉人,是絕對猜不出這個南方東西的,可惜啊,別人猜不出,可我卻是熟悉得很。」

  這燈謎寫得很簡單,真如兒歌一般,「黃金布,包銀條,中間彎,兩頭翹」,打的是一種食物。在這年代交通不發達,這種食物想要運到長安來,那可是極難的,就算是女皇自己,也是不能常吃到的,這種食物不但難運,往往運到時已經爛掉了,而且就算是有極少數能運到長安,價格也極高,幾乎達到了天價,連女皇吃這種貢品時,都認為太奢侈了!

  這種食物,在長安的市場上是看不到的,在長安只有皇家的人才知道,而長安以北的人,莫說是百姓,就連當官的都沒幾個人知道,但楊澤恰恰是知道的,他這輩子沒吃過,可上輩子卻吃過無數!

  謎底就是:香蕉!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7 14:21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5-8-24 14:12
第一百三十九章 宮廷副總管

  楊澤哼了聲,抬頭衝上面大聲道:「如果我猜出來謎底,那今晚我在酒樓裡的所有開銷,都由酒樓負責嗎?」

  金魚閣的掌櫃的就在一樓裡面,他一聽這話,臉上微微露出一笑,心想:「真是土包子,就憑你們幾個外鄉來的下裡巴人,能知道什麼叫珍饈美味,就算吃爆了你們幾個的肚子,你們能吃多少,就算王公大臣來我這裡白吃白喝,我也一樣請得起!」

  掌櫃的沒說話,他要把機會留給上面的貴人。

  樓上那聲音尖銳的年輕人連想都沒想,道:「不必算在酒樓的頭上,只要你猜得出,那麼這頓我家主人請,隨便你們吃多少,吃得肚子撐破了,也沒關係!」

  掌櫃的一樂,好啊,就算是小錢,上面的貴人也替我省下了!

  楊澤哈哈大笑,道:「好,就這麼說定了。」他轉過身,對著周圍看熱鬧的百姓笑道:「各位在這裡等著,我今晚要請你們吃酒肉,一會兒就在街上開出一百桌來,人人有份,反正由上面的土豪請客,大家不必為他省錢!」

  百姓聽了,也不管能不能兌現,一起叫起好來,瞬間就由罵楊澤的,變成了誇楊澤的!

  上面那聲音尖銳的年輕人臉色一沉,幹嘛,要宰我家主人冤大頭嗎,請客要開出一百桌來,好大的口氣,不過,是不是他知道謎底啊,我是不是該趕緊讓副總管大人換條燈謎?

  還沒等他想明白,趕緊去問裡面的貴人呢,就見楊澤又抬頭叫道:「猜謎之前,我還有個事,小小要求,請上面的貴人答應!」

  「哪這麼多的廢話,要說就趕緊說!」年輕人不耐煩地道,還在猶豫要不要回身和副總管大人說一聲換燈謎的事。

  卻聽楊澤又叫道:「這個要求就是能不能換個燈謎。這個太難了!」

  年輕人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他也不再猶豫了,大聲道:「就是這個燈謎,你猜得出便隨你的便,想怎麼吃就怎麼吃,想請誰吃,就請誰吃,可要是猜不出。就滾到街中央去喊自己是二傻子,再要是囉嗦,我可叫人扒你的衣服了!」

  楊澤果然沒有再說別的,他只是拿起那張紙,把燈謎大聲念了一遍,然後用更大的聲音說道:「謎底就是,香蕉,是一種南方產的水果!」

  謎底一說出來,周圍的百姓卻沒有叫好。他們誰也沒聽說過這種水果,就算大家都是長安人,見多識廣,可香蕉是啥東西。他們卻還真的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也就沒法大聲叫好了!

  可樓上的那年輕人聽了,卻如同五雷轟頂一般。目瞪口呆,他萬萬想不到,竟然還真有人知道香蕉。他本來以為,在長安只有皇家的人才知道這種極難得的水果,就算是關係稍微遠一些的皇親國戚,都不見得能知道,可一個北方來的平頭百姓,是怎麼知道的呢?

  這年頭交通不發達,信息也不發達,香蕉是被廣泛知道的,事實上,這年輕人知道,也是因為他身份的特殊性,而他也僅僅是知道,他是沒有吃過的,就算是裡面那位副總管,也僅是見過,吃是沒資格吃的,香蕉這麼貴重的貢品,別說副總管了,就算是大總管,也是沒資格吃上一根的,那只能由女皇和最得寵的王爺和公主才能享用的超級貢品。

  楊澤笑道:「怎麼樣,我猜對了吧,小樣兒的,還真以為我不知道呢!」

  年輕人身子一晃,心知闖禍了,他剛剛答應了今晚的開銷要算到副總管的頭上,結果真就要算到副總管的頭上了,那可是一百桌哪,可不是小數,副總管小氣得緊,豈肯認這個帳,如果不認,那這筆開銷要他出麼,他可是出不起的!

  樓下掌櫃的臉也綠了,他想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如果裡面的貴人不認帳怎麼辦,就算是認帳了,可說記帳怎麼辦,他哪有膽量去副總管住的地方要帳,那不是找死麼!

  年輕人跌跌撞撞地回了屋裡,撲通一聲給裡面的人跪下了,道:「孩兒給義父惹了麻煩,還請義父責罰!」

  裡面的人哼了聲,用帶著公鴨嗓的聲音說道:「多大點兒事啊,有什麼好責罰的,別這麼沒擔待,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快起來吧,別讓駙馬看笑話了!得了,讓那個小子上來吧,讓咱家好好看看他,竟然能猜出香蕉來,想必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又一個聲音響起:「也許那小子去過南方,見著過香蕉呢,要不然怎麼可能猜得出!」說話這人不是別人,巧得很,卻是永安公主的駙馬,他不管永安公主的事,當然他也管不了,他只知吃喝玩樂,今晚金魚閣有熱鬧,他便來這裡玩樂,偏巧遇見了宮裡的副總管,便湊到一起了。

  公鴨嗓是宮裡的副總管梁大忠,五十多歲的年紀,因為很會拍馬屁,又會伺候人,所以深得女皇的歡心,做到了副總管一職,今晚不是他當值,便從宮裡出來,在朱雀大街上玩樂,在金魚閣看熱鬧。

  只不過,因為梁大忠在宮裡太壓抑,勾心鬥角的事兒太多,又加上他是個宦官,難免有點心理上的殘缺,喜歡以虐待別人為樂,今晚不能連猜三條燈謎的人,就要被扒衣服的規矩就是他定的,以看人出醜為戲,以滿足他的變態心理。

  年輕人道:「孩兒這就叫他上來!」他也是一個宦官,而且是梁大忠的義子,這年頭大宦官喜歡收小宦官當義子,算是乾爹和乾兒子的關係,能給大宦官當乾兒子的,都算是心腹了。

  不等他下去,就聽樓梯上一陣腳步聲響,楊澤帶著人上來了,還沒等到樓梯口,就聽一個得意洋洋地聲音說道:「樓上的貴人是誰,到底有多貴啊,一百桌呢,他真的請得起嗎,不會賴帳逃跑了吧?喂,夥計,看好窗戶,別讓你的那位貴人跳窗戶逃了!」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2-7 14:21 編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