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明土豪 作者:晨風天堂 (連載中)

 
syhsieh 2014-7-22 17:01: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7 421676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2 10:36
第188節 白名鶴的白日夢
  一台紗車,由蘇州這邊製作。一台就賣一百七十五兩銀子。

  這個價,幾乎就頂上一條千料船的工費了。

  但也不能小看了這紗車,這不是單人控制的紗車,一台紗車需要的屋子就是三分地。按後世來說,就是接近二百個平方米了,再加連接了河道,水源。或者是專門的畜力房,一架紗車連同幹活的人,帶上打雜的就需要十幾個人。

  產量也是巨大的。

  雖然笨重,一但組裝好是絕對不可能再搬動,可這也是大明工業能力的體現。

  王福臨算過一個成本,就是買了一架專門為麻線使用的八綻機,一年的產量可以創造至少四百兩銀子的利潤,也就是用,花半年的利潤作為成本,以後都是淨利了。

  「其實,有些紗坊原先的工人多,換了新機器人就閒了,可以日夜輪班,這樣就增加了一倍的利。」王福臨沒接話,他相信這些人會買更多的紗機,因為人好找,想作工的人極多,只要出給的工錢合適。

  幾個大商幫已經有些資本家的潛質了。

  白名鶴只是稱讚那台紗車,說到心態白名鶴調整的很好。

  大約在十八世紀歐洲有一種叫珍妮機的紗機,最初發明的時候,就是人工手搖式,可以一次紡八根線。體積不到後世一台大點的家用書桌大,可大明他們整出的這一架,結構說不上多複雜,體積頂上後世一套二室的房子了。

  不過,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

  回到園中,孫苑君正坐在花園之中感受著海風與西北帶有沙不同的風,一盤來自瓊島的水果就擺在她的面前。兩個侍女陪在旁邊,懷玉正在安排人佈置自己的房間,清荷則去給懷玉建議,怎麼樣才會有一個更加華麗的臥房。

  見到白名鶴靠近,孫苑君示意兩個丫環先行離開。

  兩個丫環叫什麼,白名鶴都不知道。只是在兩個丫環給自己施禮的時候禮貌性的點點頭。

  坐在孫苑君旁邊後。輕輕的拉著孫苑君的手:「這些日子苦了你,沒有顧上在你身邊陪著你。不過現在卻是好了,至少半年內是不會進京城的。」

  孫苑君雙手握住白名鶴的手:「夫君說的是那裡話,許多人外出作官,三五年都見不到家人一面。我能陪在夫君身旁,已經上萬歲的恩典了。」

  伸手一指這個園子,孫苑君又說:「夫君可是知道,這樣的一座園子放在咱們關中,就是一位王爺的家也不過如此。就是在京城。這樣的園子不是皇家之外普通人可以想像的。我們孫家是小門小戶,祖上五代只是出過一個縣令,幾個秀才罷了。」

  「盡說些傻話。」

  「不是傻話,夫君可曾想過沈萬三?」孫苑君提到了一個算是禁忌的名字。

  萬三之死但凡是讀書人都明白,富可敵國,讓大明皇帝感覺到了危機。而且明太祖也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所以沈萬三之死不是偶然。

  白名鶴來到大明之後,就聽有人提到了沈萬三。號稱家財有白銀二十億兩。

  大明國庫才有多少銀子,二十億兩按購買力的比例放在後世的現代來說。世界首富和他比也只是普通富有一些的人罷了。

  當然,傳說就只能是傳說。

  「你擔心嗎?」白名鶴讓孫苑君把頭靠在自己懷中。

  「不擔心,聽萬雪兒講了夫君許多事,有些事情我也是初次聽聞。如果不是夫君此時就在身旁,我甚至懷疑萬雪兒所講的人與另一個人。夫君小時候可是連一隻雞都不敢殺的,也很少於人去爭鬥。」

  白名鶴吃了一驚。卻是沒有想到孫苑君對自己真的很用心。

  或許這就是大明朝的教育,訂下親就是白家人,自然會處處去留意自己了。

  「苑君,你說紙在什麼情況下不會被火燒了。」白名鶴問了一個非常古怪的問題。

  孫苑君搖了搖頭:「紙包不住火,這是古理。絕對不會錯。既然是紙就不可能對抗火焰。那怕是夫君之能,苑君不相信這話。」

  白名鶴笑的很開心:「我們打一個賭,如果火燒不著紙。那麼你以後就別在為夫面前提什麼聖人言,不出百年,你夫君也會著書立說,同樣會流傳萬世。所以,你的夫君不是普通人,而是大明朝獨一無二的,白名鶴!」

  「不信,那怕是粘了水的紙,水干之後紙也會被燒著。」

  白名鶴再不說話,用桌上包著點心的一張草紙折了折,然後走到水塘邊上給裡面裝了一些水。點上了四根蠟燭,就放在那裡不斷的燒著。

  孫苑君張大嘴巴,盯著那紙包一直看著,蠟燭都燒下去一寸,水也似乎要沸騰了,可紙依然完好無損,這就是燒不著的紙嗎?

  「苑君,這是為夫頭一次給你上課。聖賢書沒有錯,但天下的書很多,聖賢書比起天下的學問只能是大海裡的一滴水。只守著聖賢書,才是真正的悲哀。為夫不是商人,為夫是黑夜的明燈,是海邊的燈塔。」

  孫苑君傻傻的點了點頭,可又搖了搖頭:「聖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師!」

  白名鶴沒和孫苑君去爭,而是說道:「這樣說吧,水變成冰的溫度假設為零。那麼水變成水汽的溫度就是一百。任何物體可能被燃燒,任何物體都有一個燃燒點。以水的凍結與氣化為標準,紙的燃燒點是183。木材因為品種不同,燃燒點在二百五十至三百之間!」

  「別說,讓我想想。」孫苑君是極聰明的女人。

  讀書的多,學問廣,白名鶴的話她能夠理解,至少可以理解表面上的意思。

  思考了很久,那蠟燭已經燒到了一半,可紙杯依然完好無捐。

  「夫君繼續吧!」

  「苑君,當你冬天手冷的時候,夫君握著你的手,你感覺到溫暖,就是夫君手上的熱傳到你手上。火也一樣,火焰中的熱為七百,紙為一百八十三。火可以燒著紙,但火的熱從紙上傳到了水裡,水裡的沸騰溫度是一百,所以火燒不著紙。」

  白名鶴的理論光是空口說,肯定不會說服孫苑君。

  可真正的例子就擺在那裡,就擺在孫苑君的面前。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這個小紙杯不被燒著要有幾個限制,就是火的大小,一但火傳到紙上的溫度,高於紙流傳給水的溫度,那麼紙依然會被燒著,再有就是水必須有,一但沒有水裡也會被燒著。」

  「也就是說,架起一堆柴,這小杯也會被燒著。」孫苑君問道。

  「聰明的丫頭,這個試驗就是學問。但一切都在一個相對的範圍內,給你用這個試驗,為夫我有三個原因。」

  孫苑君拉著白名鶴的手:「苑君聽夫君講!」

  「第一,講的學問。天下萬物都是學問,只是研究的是否深入。第二講的是夫君在京城的事情,只是事情控制在一個度內,夫君這張紙就是安全的。第三,也是想告訴你,我們的孩子將來絕對不能只讀聖賢書,夫君我準備為他著書,從他五歲到十八歲的學問,一共二百四十六本書,總字數絕對超過一千萬字,甚至兩千萬!」

  孫苑君嚇蒙了。

  她也看得出,白名鶴不是在說笑,那表情極是認真。

  一個父親,為自己的兒子專門著書立學。千萬字!先不說白名鶴寫的是否好,僅是這個字數就能嚇到不知道多少人,永樂大典包含萬冊,有三億七萬千字。白名鶴僅給孩子作學問讀書,就要著書千萬字。

  孫苑君已經不知道應該是幸福,還是應該震驚了。

  「當然,在漢語部分。我一個人肯定不行,這個需要你、清荷,甚至有要此求助於萬雪兒,其餘的部分你們也能幫我到,至少三分之一,需要你們的幫助。」

  白名鶴不是學霸,他也不敢說自己能夠記得小學到大學所有的課本。

  小學部分好說,編也能編出來。

  初中的也不算難,白名鶴相信找些人幫助自己,也可以完成。

  至於高中部分,白名鶴自信滿滿,高中三年,那是地獄一樣的三年,所有的學科幾乎就是印在腦袋裡了,光是題庫就不知道自己作了多少,六百零七分的成績,不是學霸級,但絕對也算是一個優秀的成績了。

  就在白名鶴夢想著,自己給兒子寫出十八年的教材那種成就感之時。

  白宏跑來報告。

  「少爺,謝老掌櫃說他們需要深入研究許多細節,請容後幾日。許多規矩十大商幫需要討論,就依少爺之前所言的一些為依據,如果少爺還有補充他們一定認真聽取。如果沒有,就先按之前的討論,然後拿出一個方案以供少爺參詳。」

  白名鶴被打斷了白日夢,很不爽。

  語氣也帶著一絲火氣:「告訴他們,不要誤了正事。兩天後本官要去暹羅,他們手上的貨,有多少給本官裝多少。然後再備貨,有多少本官收多少。而且品質必須是一流的,如果有次品,失了大明的顏面,這罪他們擔不起!」

  「是,是!」白宏趕緊記下。

  白名鶴這才揮了揮手,白宏小跑著離開了。

  「夫君,這次出海帶懷玉去見識一下好嗎?」孫苑君突然提到。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4 17:15
第189節 猜,不敢猜!
  孫苑君想讓懷玉去,絕對是有私心的。

  她已經感覺到,自己擋住了清荷的存在,更擋不住花癡懷玉對白名鶴的念頭。自己已經懷孕,至少一年不能與白名鶴同房,這個時候更是擋住了懷玉這丫頭了。

  懷玉是在道門長大的,讀書不多,所以才不管什麼聖人言呢。

  要是能得到白名鶴,她敢夜裡悄悄的鑽白名鶴的屋子,所以既然防不住,不如讓懷玉跟著白名鶴出海,說不定清荷這個女人會想辦法擋著懷玉呢。

  孫苑君可以看得出來,清荷對萬雪兒有戒心,所以清荷也絕對不是大方的女子。

  「也好,帶她去見識一下。」白名鶴沒有拒絕的理由。

  商幫的人謝絕的宴會,因為他們需要深入的討論白名鶴提出的幾點方案來,特別是這個專利使用條例,更是重中之重。

  眼下,他們在四周買地皮建屋還需要時日,既然白名鶴沒有趕人,他們就厚著臉皮佔用白名鶴院中的一間大屋,十大商幫至少有三四十人在這裡,集中開始討論。

  與此同時,廣州城內。

  「徐公,原廣州商幫的人錦衣衛已經監視了起來,看來用不到衛所派兵了。」楊能此時所在的地方,就是原布政使府。就是胡愧的府,他也絲毫不客氣的佔用了這裡,給徐承宗一個臨時的住所。

  以徐承宗的身份,肯定不會去住客棧這等低賤的地方。

  「你不用這上面去要白名鶴的人情。老夫算過日子,白名鶴離京之前密旨就已經下了,大概可能是白名鶴離京前五天,密旨出的京。你不知道,白名鶴打算作什麼嗎?」

  楊能搖了搖頭:「確實不知道。」

  「白名鶴玩了兩手狠的。第一件你估計永遠不知道。老夫也在從英國公府裡知道消息才分析出來的。」

  「請國公指點!」楊能也是一省總督,可依然以下官自居。

  徐承宗是來找白名鶴合作的,與楊能也算是關係不錯,有些話也不打算隱瞞。

  「白名鶴下了一個狠手,為了你楊家。先是與于謙達成了一項協議,以老夫對於謙的瞭解。他是一個很公正的人。李秉作巡撫怕是于謙推薦的,因為白名鶴見胡濴之前,他就已經為李秉作巡撫作準備了。」

  楊能細想了想,認為徐承宗說的沒錯。

  徐承宗繼續說道:「胡濴此人,可能也是自願上當的,他不可能被白名鶴迷惑一時,卻不可能一直被迷惑。所以接下來,胡濴與于謙達成一項協議,宣府、大同兩地的官員也就被他們給分了。而石亨的漕運總督,怕是一個巨大的陷阱。」

  「以下官的認知,于謙不會搞這種事情,胡濴也不會。」

  「所以,這就是白名鶴手狠的地方。因為他說服了當今萬歲,能看到這一點的,不超過五個人。知道這一點,不超過十個人。那怕是高谷事後能夠想明白。他也回天無力了。漕運總督,眼下有大明天下第一總督之稱。管的兵多,管的人多,管的州府最多,而且經手的大量的錢糧,明知是陷阱,石亨都會自己往裡跳。更何況他還不知道!」

  「這一招,是我楊家欠白名鶴的。無論如何,白名鶴是為了我那侄子得到了大同總督之位,而且總督之下,二十幾個武官都安排的是我楊家一系的武官。這份人情,我楊家怕是短時間內還不上了。」

  楊能說的是真心話,楊家是這一次最大的受益者。

  徐承宗卻笑著搖了搖頭:「你錯了,白名鶴為了你楊家沒錯,但他這麼作的原因卻不是因為與你楊家的交情!」

  「何解?」

  「白名鶴為了的大明,為的是他效忠的萬歲。這件事情上,受益最大的當今萬歲。這才是白名鶴這一招的真面目,既然無法讓文官歸心,那就讓武官死忠。這就是白名鶴的招數,而且用的很好。」

  聽徐承宗一解釋,楊能卻是不明白:「我們身為武官,死忠就是本份。」

  哈哈哈!徐承宗哈哈一笑,心說楊能還真是實在人,他講的是勢,楊能說的卻是事!兩個根本就扯不上,也不衝突。

  「那繼續,就說我的密旨。為什麼不給你,因為宮裡傳出消息,鄧海龍被密招入宮,與萬歲談了幾個時辰,要交待也交待清楚了。大明水師,真正的戰力,除了你之外,就是老夫的南京水師了,你猜白名鶴要幹什麼?」

  「您就說吧,我能猜出什麼。小白那娃子,腦袋比猴精!」

  「白名鶴要遠征蘇祿,動機不明,理由不知道,他怎麼說服萬歲更是無人能知,只知道宮內有禁令,白名鶴在萬歲書房之中的談話,那怕只是閒聊。只要傳出去一個字,非但亂說話的人,就是與他同屋的人都會受足十天十夜酷刑再處死。」

  「國公的猜測呢?」

  「不敢猜!」徐承宗給了有些意外,卻在意數之中的答案。

  「是呀,不敢猜!」

  此時的大明,不是後期東林黨敢罵皇帝的大明。大明太祖的濫殺、成祖的虐殺。這才可去幾十年呀,而且北邊大同與宣府,號稱下獄、流放、貶官萬人。真正殺死的官員,也有近百人,小吏無數。

  以往聽過東廠、錦衣衛大殺特殺。

  可這一次,卻是清流主刀,打著斬斷官場毒瘤的旗號,殺的血流成河。

  「聽說,白名鶴暈血?」徐承宗突然問了一個不著邊的問題。

  楊能愣了一下,哈哈一笑:「不是聽說,是真的。在峴港他下令殺人,可自己卻不敢出去看。給陳阿大的理由就是,他暈血。」

  「暈血的人,殺起人來不手軟,是個有趣的人。」

  白名鶴挑動,清流狠殺的結果已經出現了。

  大寧都司的總督已經送上請罪的奏本,巡撫直接上了辭官的本子,願意獻上家產以贖罪。而按察司主官直接上吊自盡了,各級官員獻家產求減罪的銀兩已經接近百萬兩。

  大明皇帝卻是硃筆一揮。

  從輕發落,依坦白從寬的原則,主犯降三級原職留用,總督與巡撫降一品,帶罪留用。其餘各級官員,除極惡之人外,均免死罪。所獻上銀兩京中一文不取,留大寧府以備軍中使用,增加軍械,補貼傷殘軍士。

  批完奏本,朱祁鈺翻開那些請罪的奏本,然後又看了看那些威恩的奏本,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

  「大蔡呀,這個白名鶴留在廣東是浪費了,應該在朕身邊才是。」

  「萬歲英明,只是這白大人近來也非常的辛苦。如果不是白大人,那些偷偷運貨出海的人商家,掙一百兩銀子才給戶部上三五兩。想來,就是萬歲的內庫豐盛,而是商家的倉庫堆滿真金白銀了。」

  當真是受了白名鶴的好處,蔡公公每當大明皇帝朱祁鈺稱讚白名鶴的時候,都要來一個錦上添花。

  朱祁鈺卻沒有笑,而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商人逐利沒有錯,只是天下是朕的。沒有大明的威武,那來他們的富足。你去安排一下,就說朕想聽史,讓幾位內閣學士準備一下,說一說宋史,說一說宋之民!」

  「老奴這就去安排。」

  朱祁鈺想聽史,真正想聽的是宋朝的商貿之道,宋朝的商稅之法。

  可又不能明著說,只說想聽宋史。

  皇帝在學習,臣子們自然非常的高興,按三天一次開講,也足夠好幾個人用心的作些準備了。

  因為邊鎮的事情,皇帝很開心。因為邊鎮的問題,于謙卻不開心。

  看著面前的軍報,還有低著頭站了一地的兵部官員,于謙將桌上的軍報掃落在地上。想發火,卻又沒有發火的理由。因這個是他事先允許的。

  跪在地上的官員心中都明白于謙為什麼不高興。

  因為,郭登這樣的將軍,和于謙絕對是一條心的將軍,品德高尚,正直無私的將軍。眼下卻變成了一個強盜,吃落落的強盜。大同眼下,光是羊就超過五十萬隻,馬兩萬匹,這才是剛剛開始呀。

  軍報上寫著,郭登已經計劃,麾下二十一衛,聯兵大掃,預計會師河套古受降城。

  「於大人,這一萬壯奴、三萬女奴當如何安排。總是不能送到京城這裡的,讓言官們看到總是會有些說辭的,對在外作戰的軍士們不利。」

  兵部侍郎滿頭都是汗呀,他也知道于謙苦,這事情言官們能把兵部噴死。

  于謙手都在抖,指著兵部侍郎說了一句:「你親自去,這些人絕對不能靠近順天府。叫各都司出力,把人送到廣寧中衛那裡。然後派人去天津衛,告訴白名鶴那個混蛋,這些人他給本官處理了。」

  兵部侍郎心說,兵部這麼多人都沒有辦法,你讓白名鶴有什麼辦法。

  可另外幾個用眼睛趕緊勸,這會別拼於大人的火了,趕緊先應下來再說。回頭等於謙火氣消了,再重新商量吧。這一次大同府是乾的絕了點,當真是連一根鐵釘都沒有放過。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4 17:16
第190節 人傻錢多大明人
  白名鶴根本就不知道于謙正在罵自己。

  于謙最狠的就是白名鶴讓郭登這麼純善,這麼正直,與士兵同甘共苦,總是衝鋒在前,撤退在後的好將軍。先是在清掃河套瓦刺部落時,竟然當真按白名鶴所說,光光政策,別說是鐵釘了,就是一根線頭都不會放過,更甚至是……,連馬糞都裝車拉走了。

  郭登帶著他的部下走過的草原,除了地下還有一些打樁留下的洞之外。

  根本就看不出,這裡增加住過人。

  後是竟然開始打起瓦刺重鎮的主意,所有部隊,連挑水砍柴的雜役都全部上陣。這是擺明了,要將那古受降城,連牆磚都要拉回大同了。

  于謙真的不知道,白名鶴給楊浚說了什麼,讓楊浚把這些個將軍們鼓動成這樣。

  身在廣東的白名鶴,這幾天總是在打噴嚏。

  「夫君是否感覺有些涼意,怕是在水邊待了久了?」清荷為白名鶴披上一件披風。她給孫苑君奉了茶,受到了孫苑君的認可,自然是可以稱呼白名鶴為夫君了。

  白名鶴揉了揉鼻子:「我估計是有人在罵我。」

  「誰會罵夫君呀!」清荷笑著應了一句。

  「誰?」白名鶴的聲音高了幾度,哈哈一笑:「罵我的人多了。十大商幫這會都在罵我,罵我白名鶴太狠,可他們又不敢得罪我。得罪了我就少了一條大財路,所以他們還得順著我,我估計著江西幫到年底,能給我運來各種瓷器八十萬隻就不錯了,我要的瓶子能有四十萬,就是他們努力了。」

  清荷捂著嘴笑了。這話她不會隨便接。

  正說著,遠遠的看著幾位指揮使向這邊走了過來,清荷很知趣的後退兩步,站在白名鶴的背後。

  「小白呀,你那天說讓老子備戰?」

  「你怕天下人不知道你要備戰呀,軍機就是這麼洩漏的。」白名鶴沒好吃的頂了一句。

  雷驚天伸的一指周邊:「這方園十五里。隨便一隻螞蟻都在軍方的眼皮低下,誰他娘的敢洩漏。倒是你小白不地道,憑什麼先鋒營給了花無期那小子,你當老雷的刀是木頭的嗎?你當老雷不會砍人?」

  「老雷,小心些好。在面對未知的敵人之時,我們一定要作到猛虎撲兔,絕對不能留手。有花無期在,對方那怕有真正的高手也不會折損了我們的人手。更何況,你負責的外海。一但岸邊動手了,外面一條船都不能放走!」

  「曉得了!」雷驚天非常的嚴肅,在說到軍務的時候,雷驚天不二話。

  「我先去暹羅,最多五天時間。然後你和我石星石塘那裡匯合,這次要全精銳,必須清一色一等戰兵。你出發之後,請鄧將軍帶一百條戰艦在外接應。有麻煩自然是鄧大人上。沒麻煩,鄧大人就去擺威風好了。」

  不用解釋。雷驚天也明白,自己是先鋒。鄧海龍這邊才是主力,只是要到現在,雷驚天都不知道白名鶴劍指何處。

  要說是蘇祿也不可能,蘇祿是大明十五不征國之一,又沒有得罪過大明。貿然興兵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又會是那裡呢?

  (注。石星石塘,就是後世的中沙群島。)

  「白大人,可以出海了。」陳阿大過來接白名鶴上船,所有的貨物已經裝船。雷驚天等人其實是來送行的。

  頭次出海的懷玉很興奮,一整天都站在甲板上。像一隻快樂的小鳥。

  而白名鶴卻把自己關在船倉內,每天不斷的寫著、畫著。這是白名鶴的第一套書,第一本名為看圖識字。畫功一流的清荷負責畫,白名鶴只負責設計。第二本就複雜一些,名為兒童故事,比如孔融讓梨等有教育意義的小故事。

  第三本,就是加減法的圖畫教材。第四本禮教兒歌,比如父親的哥哥叫這種。第五本是成語故事。第六本音樂、然後第七本是體育。

  這些,還看不出有什麼非常獨特之處,眼下清荷只是可以感覺到,白名鶴對他這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甚至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所付出的心血。

  一天之後,峴港。

  天還沒有亮,峴港無論男女老幼都飽餐過,然後就等著大明的船隊出現呢。

  別說是百姓,就是總督府的上上下下,都打足了精神。

  幾個軍官帶著數千士兵在碼頭外維持秩序,這些百姓小半是趕來這裡掙搬貨的腳力錢,大半的則是大車大小,人拉肩扛的帶著許多草根、樹皮、草枝、樹葉等大量在他們眼裡,漫山遍野都瘋長,成年累月自生自滅的雜草。

  看著碼頭圍欄外的當地百姓,一個軍官很是不解的問自己的上司。

  「大明人要這些東西幹什麼。百姓們都說,大明的人,人傻錢多。錢多到只有他們沒有見過的就要。」

  正好桑松走到這裡,聽到這年輕軍官的問話,斥責了一句:「管住你的嘴。」

  「小的該死!」

  桑松抓起一把一個麻袋裡裝的,比花生大點,褐色的乾巴巴的顆粒。「這個,陰濕的山谷裡有多少?一個人辛苦一些,一天就能在草叢之中裝上幾袋子。曬乾之後,一石這種乾果子,大明的白公子開價八百石就給一擔蘇州的絲綢。」

  八百擔,那不是說差不多就是大米的四倍價格。

  「當然,如果能夠精挑細選。分出三六九等來,價格最高可以再高一倍!」

  「只是不知道,大明人要這個有什麼用?」有人級別不低的官員問道。

  白名鶴既然來買東西,自然是要說明原因的。也肯定不會胡說,就是那句話,你今天騙了這些人,難免他們將來知道了,會記恨。價錢高低好說,但不要把人當傻子。所以桑松回答道:「這個白公子倒是說了,北方古寒之地煮肉的時候放上這個果子,肉湯能好喝一些。每斤肉,放上這一兩粒就是了。」

  「可他們卻要這果子好幾船的量呀!」

  聽這話桑松大笑:「大明有多大,上百個我們南掌的大小。有人口超過一萬萬人,這點果子拉到大明去,不算什麼。」

  桑松說的就是草果。在南亞眼下還是野生的果實,品質比雲南那裡好數倍。

  光是秦幫就要一萬石。

  其餘的草根樹枝,草枝樹棍的,全是白名鶴所需要各種香料,或者是中藥材。白名鶴甚至敢高喊一句,你們有多少,我要多少。

  這裡各種花,已經被分成了花、桿、根、莖。一包包的裝著,在碼頭外堆成了山。

  只要大明的人收貨,他們就會在南掌士兵那裡拿到一個帶數字紙片,這紙片出了碼頭,就有南掌的官員的官方倉庫,可以兌換成想要的東西。可以選擇當地的麻布,也可以選擇大明的白麻。紙處多的,你還可以換大明的絲綢。

  對於大明船隻的到來,峴港無論是官,還是民,都是非常期待的。

  巨大福船,依然還沒有起名字,因為白名鶴不認為自己有資格給旗艦起名,而且眼下還沒有機會向大明皇帝求一個名字。不過廣東都司的水師裡,已經私下將這條船起名為白鯊號,鯊魚是海中的霸主,白名鶴的小白,加上鯊魚,就是白鯊號了。

  白名鶴正站在甲板上給下面的人訓話。

  「你們都是有備案的罪臣,罪民。無論之前是為什麼下的獄,無論你們是不是感覺冤了,都與本官沒有關係。你們被流放,本官給你們一條活路,不要你的報答本官,只需要你們每個人盡心的發揮才能就是了。」

  「尊大人令!」

  天涯海角,大明朝最恐怖的一個流放之地,這裡就像是到了世界的邊緣一樣。

  這倒是給了白名鶴一個機會,撿了一些個人才。

  能被流放到這裡來的,十個中有九個都認識字,而認識字的當中,至少有一個是有真才能的人。面前這些人,雖然人數不多,可卻補充了白名鶴無人可用的悲慘。

  相比起這些人,宮裡、還有京城、以及廣東軍戶裡征招的。此時都有一種人上人的感覺。

  至少,比起這些人,他們心裡要風光的多。

  一個鼻子超好,可以聞出一百種不同的花香的,白名鶴直接就賞賜了一百兩銀子。還給封了一個官,名為校驗督察,有廣東布政使揭稽親筆文書,正九品官員,家裡享受十畝田的免稅。

  「大人您放心,這次一定能撿到寶。」

  「沒錯,這裡的人一萬人當中也未必一個會寫字的。他們住的地方遍地是寶,咱們大明講的教化萬民。找到寶,可以讓他們繼續種。給他們一個合適的價位收購。這裡的百姓富足了,有米有肉,而我們運了回去,廣東百姓也有活幹,也有銀子掙。這才是正義之道,每個人記好了,我們是大明人,你們代表的是大明的臉面,衣服要整齊,說話要知禮,當真發現珍貴的藥材,也要明著擺上桌,大明人光明磊落!」

  「尊大人令!」

  白名鶴點了點頭,陳阿大高喊一聲:「所有人聽好了,排隊領衣衫,按不同的分組,領號牌。記住規矩,及時上報,小心檢查。」

  大明的船隊,終於靠岸了。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4 17:18
第191節 入寶山豈能空手歸
  大福船依然沒有辦法靠岸,還是依然小船把人接了過去。

  白名鶴親自到了,桑松自然要親自迎接的。

  更何況,桑松在信中已經知道,白名鶴帶著大明皇帝的冊封金卷,擁有大明皇帝節杖。如果不是自己與白名鶴相熟,還有白名鶴示意表示這次停留的時間短,怕是南掌王都需要親自前來迎接的。

  「桑總督,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白公子安好,這些天真是想念白公子。」桑松笑容滿面的迎了上來。

  白名鶴示意下,白宏將一個禮盒雙手捧著走到白名鶴旁邊,白名鶴拿起上面的一份禮單:「這些禮物是給你總督府的,還有一部分是南掌王。我白名鶴到訪多次,還沒有去拜訪南掌王,非常的失禮,待新年前,一定親赴南掌都城。」

  桑松接過禮單連聲道謝。

  不管禮物是否貴重,僅是這份心意桑松就有些受寵若驚。

  「這盒內,可是上品。大明流出海外的,就只有六份。你們南掌有兩份,一份在禮單之中。暹羅那邊,準備了四份。」

  「這是?」桑松接過盒子,感覺不重。讓隨從捧著打開,看到是絲綢。

  「這一卷,名為百鳥朝鳳。真要說價值,百倍重量的黃金,都買不到。這是一百位頂級繡工花一年時間繡出,放在皇宮之中,都可以列為上品的百鳥朝鳳。足以稱為繡品之中的巔峰之作。」白名鶴說完,當著桑松的面打開。

  其實白名鶴這個是小小號的,只有兩尺長,一尺寬。可宮中貢品級的,差了一條長江那麼遠。

  但放在南掌這地方,這繡面打開的瞬間,迷花了多少人的眼睛。

  大明蘇繡,聞名天下。桑松怎麼說也是南掌貴族,要說沒有見過是假的。可這樣的精品級。就是當年三寶太監都沒有帶出來過。

  「這,太,太貴重了。」

  「是朋友,這些心意別客氣。回去送於你的夫人,他必然會喜歡。也可以貴婦人圈中多些面子。本官還帶了一些小的蘇繡團扇,你可以換了回去。」白名鶴一伸手,蘇宏身後的一個隨從立即拿著一隻漂亮的遍錦盒打開。裡面只有一面扇子。

  這扇子,就是葫蘆形,外圈是木架,內有絲綢扇面,然後繡了些花草。

  這樣的工活,對於蘇州普通百姓而言。有些手快的,兩天就能繡一面出來。

  「大人!」白名鶴身後那些正排隊下船一男子,竟然快步過來,跪下噗通就磕了一個頭:「小人萬死,只是大人剛才言語之中,對蘇繡多有稱讚。小人不敢說蘇繡不好,只是天下四大名繡。誰為第一併沒有分出高下,小人斗膽請大人給粵繡一次展示的機會。」

  「雖然你有些失禮,但其心尚善。為家鄉一爭高下,卻也沒有什麼過錯。」

  白名鶴沒有追究,這畢竟是外邦。

  這個人敢站出來,必然有十足的自信。

  白名鶴這次出來,因為廣東幫鬧事也耽誤了他們自己的時間,所以此次的貨物之中廣東的貨不多。繡品還真的一件也沒有。

  粵繡聽說與蘇繡不同,蘇繡是女子作工。而粵繡卻是黎族男子所創,繡工也多為男子。為世間罕見。

  白名鶴對桑松一拱手:「真是失禮,我代他給桑總督陪罪了。」

  「無妨,無妨。想來我這裡,要是我說那個士兵武藝高強,怕也會有許多人站出來挑戰。都是忠勇之人。白公子可否給他一個機會。」

  「好說!」

  很快,就有人送來純色絲綢,針、線。這男子身上竟然帶著全套的工具。那針袋排開,桑松眼睛都真了。光是這針大大小小,各種樣子就有四十多支。因為這裡沒有足夠的各類線,所以這位只挑了黑絲線一種。

  看他開始動手繡了,手法純熟,雙手翻飛根本就看不到手影。

  這是在外邦人面前,在廣東眼下最權勢的大官白名鶴面前展示粵繡,一口氣提上來,絕對是水平揮,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瘋狂之中,聽不到人聲,聽不到海濤之聲,更聽不到周圍驚呼之聲,僅一種黑色絲線,他要為粵繡拼出一個名聲來。

  白名鶴退後幾步:「這什麼來頭?」

  「潮州衛軍戶,選他的原因是,他特別會配染料,而且總是自己進山選材。帶上他,估計怎麼也能找出幾種可以製造染料的東西來。」陳阿大在旁邊說著,看著那繡的水平,陳阿大也讚許了一聲:「這手藝,怕是潮州衛排得上號的人。」

  「不是,潮州衛一等繡工多了去,他估計是為爭一口氣,拼上了。」又一人小聲說道。

  這句拼上了,就是常揮的意思。

  大約半個時辰左右,一寸半左右兩隻黑色的燕子就給繡了出來。瘋狂的揮之下,雙手停下卻在不斷的顫抖,當下就有兩個人過來給按摩著手臂。桑松看得出來,這位是拚命了,再多繡一會,怕是這雙手都廢了。

  再看那對燕子,栩栩如生。

  也只有這四個字可以評價了,其餘多餘的詞反倒是貶低了這對飛燕。

  「大人,我粵繡敢於蘇繡一爭天下第一。」

  「非也。」6期文這才過來,一抖手中折扇:「大明蘇、粵、湘、蜀四大名繡各有千秋,正如春夏秋冬、梅蘭竹菊一樣,難道非要比個高下嗎?非要比,只能說這一次,蘇州那邊準備的繡品更用心一些,潮州幫慢了半步,他們的繡品還沒有人庫!」

  那位繡了雙燕的再次給白名鶴跪下:「是小人錯了,請大人責罰!」

  「莫要罰!」桑松過來勸。

  桑松相信這一幕是偶然,絕對不是事先安排的。只能感慨白名鶴手下這些人,各個都是有真本事的,像這樣的人物放在南掌,估計可以南掌王宮作一個不小的官了,可在這裡,明顯就是最普通的隨從。

  「本公子沒有那麼小氣,先去領一瓶藥油,然後你去忙你的活計吧。」

  桑松真心是一個服字,不是服白名鶴,而是服大明。大明的真正是人才濟濟呀,隨便一個人出來都有一身的本事。

  想到這裡,桑松對白名鶴說道:「白公子,今天不知可否去觀看貴部驗貨。」

  「我還打算邀請桑總督一共前去呢,如果有什麼特別的好東西,下次定要多多的準備。再過來,我帶一些非常便宜的細麻布,也讓南掌的百姓都能穿上好衣服。價格絕對的公道,就是普通人也穿得起。」

  大明實際上這個時期,已經慢慢的開始用棉織物代表了麻織物。麻織物的價格不斷的走低,可以說一匹粗麻布只要二錢銀子,上等細白麻也過半兩銀子,就是一石米的價格。

  白名鶴還沒有報價,他至少要等大規模生產之後,才好訂價。

  不過內心中已經有一個價位了,一擔細白麻換小幾百石米,總是非常合適的。

  兩人一同進了貨場,這裡的貨物已經分過批次,大明這邊主要驗貨,然後定級。遠遠的就聽著喊聲:「草果二百石,每石加四!」

  緊接著,又是聽到用南掌語的喊話說。

  這裡沒有銀子,也沒有金子作為貨幣,所有的一切都是用米作為中間價的。一石草果就是四又四分之一石米,十石草果就是四十二又二分之一石米。這邊高喊一句每石加四,那就是要基準價位上,這二百石草果加價八百石米。

  加上原價,這已經是一千六百多石米了,就是大明的半擔絲綢。

  這個喊聲引來無數的注目。就是桑松都忍不住要上前去仔細看看。

  桑松要去看,白名鶴自然也是要跟上的。

  打開抽查的那一袋,每一粒都大小一致,色澤一致,而且個頭比堆在旁邊的那幾百石大一圈,這顯然是精挑細選過的,在曬乾的過程當中還細心挑選過次口。驗貨的都事先受過訓練,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加價。

  這一次,除了袋子裡混入石子土粒的減了一石之外,其餘的都是加價。

  像這樣,直接翻一倍價格的倒真是頭一次。

  「大人,這是一等貨。」那負責校驗的捧了一把到白名鶴面前。

  「很好,貨好你的眼光也不錯,繼續吧。」白名鶴稱讚了一句,他也沒有必要說的太多。這這光是草果就要裝至少兩船,一石上等草果在大明的價格,是米價的二十倍。當然,按銀子計算差不多在上百兩銀子一石。

  不過,白名鶴相信,有了這邊大量的貨源,草果的價格肯定會降下來,而且會大降。

  大明還沒有壟斷商業,大明的商人還沒有黑心聯手壟斷,哄抬物價的程度。

  「南掌小民路八向大明尊貴的白公子問安!」一個穿著絲綢的南掌商人用非常不熟練的漢話給白名鶴問著好。白名鶴笑著回禮:「路八你好,謝謝你準備這些上等的貨物。」白名鶴說罷輕輕一擺手,白宏立即從隨從帶著背包中拿出一隻小錦盒。

  「小小心意!」白名鶴打開鐵盒,拿出一隻檀木扇。這商人連聲道謝,就是桑松在旁邊幫著說些感謝的話。

  白名鶴很清楚,能在這裡拉貨過來的商人,肯定是貴族家的奴僕,或者是貴族家的旁支。普通的人,根本沒有可能見到自己,而且這種巨利的生意也不可能給普通商人。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4 17:19
第192節 雙贏
  白名鶴看到桑松的反應,就知道這個商人背景很深。

  「貴國有一種叫木瓜樹……」白名鶴見過這種樹,這種東西在南掌非常多,幾句話一說,桑松給6八一解釋,就明白這是什麼樹了。其實這在後世,大量人工種植之後,絕對是好東西,一顆樹就掛十幾個木瓜,產量驚人。

  「你們可以考慮多種一些,那種果子本公子看品質給你們出價。每石木瓜,至少出到十石米的價格,只會更多不會更少。」

  白名鶴提出想法,至於說運輸之類的問題,就算是來不及運到京城,製作成木瓜干,或者是其他的東西,放在北方也能夠頂上大價錢。

  白名鶴正說著,卻看到桑松的視線轉到了一旁,道了一聲失禮之後桑松說道:「白公子,你的那位部下似乎現了有趣的東西,看那一臉興奮,估計我們南掌又多了一樣收入。」白名鶴順著看過去,看到那位抓了一把草。

  一把草就讓他興奮,桑松看到的是銀子,估計那是好東西。

  那個商人6八也跟著過去了,走到近前,白名鶴一問。那位回答道:「大人,這是靛葉。看這葉片肥厚,確實是上品。但是否真的好用,卻是真正試過才知道。」

  「去找行會估個價,先換上一些回去試用,好用就正式訂價長期交易。這種事情,按規矩辦就是了。」白名鶴很淡然的回了一句。

  至於這東西有什麼用,白名鶴連問都沒有問。

  是藥材,還是食物,或者是其他的東西,桑松也沒有問,只是站在這裡等著。很快,大明這邊有專門估價的人員,給出了一個高價,鮮葉一石換精米二石半。試過之後。再正式定價。

  「去挖草,至少給大明的貴客湊足十石。」那6八立即吩咐自己的手下。

  定好價,那位負責定價的人才正式匯報:「大人,此物可以作來藍色染料的材料之一。依照行會推算,應該可以達到百分之二至四。也就是一百石鮮葉,結果三個月的加工提煉,可以得到原料二石至四石。再經過復加工,至少可以得到一石藍料。」

  這聽著桑松暗自吃驚呀,那麼說大明人需要的一石藍料,就需要二百五十石米。這還不算要花上三個月的時間,這其中還有人工,肯定也需要增加其它的東西。

  這麼算來。一石藍料就是六百,八百石米的成本也差不多。

  大明的人在這裡要麼不說,要說的就是實話。6八也不懷疑大明的說的話,只是吃驚這個成本竟然如此之高。

  想一想,光是染料就這麼貴,難怪大明的絲綢要價那麼高呢。

  其實那位行會的人說的是實話,完全是大實話。但卻是不完整的大實話。他說三個月,可不是要許多人辛苦幹三個月,而是醇三個月。再說實際得到的藍料,那可是精純的靛藍,而且是固體的靛藍塊。

  「說到染料,我們這裡有一種紅色染料不錯,取自蘇枋木。」6八心說,這又會多一條生意的。

  白名鶴笑了笑:「你們可以大量的製作這種紅色的染料。只要品質我。本公子就按染料來買,如果品質不夠好,那就按染原料來買,讓他們回去再提純,再加工就是了。」

  「是,是,白公子您說的極是。」

  白名鶴在說話。旁邊的這些人都默默的聽著。

  這才幾天時間呀,特別是來自宮裡的,還有廣東軍戶的這些人,就算沒有和白名鶴說話。那腦袋也幾乎就是被白名鶴給洗腦了。

  行院,就是各行業最優秀的,最頂尖的人才聚焦起來的一個地方。他們原本是負責貨物質量的,可因為人手不夠,在定價上也由他們來負責。至少他們知道,什麼東西值什麼價位。

  而定價的標準,白名鶴沒有任何的指示。

  可他們卻有自己的一套辦法,一切的定價依準就是白名鶴那一擔絲綢,三千三百石精米的基準價。然後各樣東西再換算成大量的價格後,與這樣的基準價對照,然後開價。如果這邊不滿意,絕對不會立即搞價。

  先針對貨物提出一些要求後,然後才再談價。

  剛才草果加價的那些米,在行院這些人的眼中,那就是一種作秀,他們內心之中草果的極限底價是,二十石草果換一擔絲綢。與眼下八百石,還有那作秀的高價,四百石換一匹絲綢,相差有一條黃河那麼遠。

  這靛藍成品在大明什麼價。

  那固體的精純靛藍塊,就是等重的黃金也不換,怎麼也要再加上兩成。

  就算換成絲綢,再來這邊換成米,就是一萬石米的實價,才可以在大明換到一石的靛藍。所以在桑松等人震驚於這一石靛藍頂八百石米的時候,行院的人卻是對這個價位心滿意足。換句話說,在這裡那靛葉只是漫山遍野的雜草。

  南掌人也沒有足夠的技術,將這些雜草變成精純的靛藍。

  染料、香料、油料、食用香料、非食用精油原料。這些才是白名鶴此次採購的絕對重點,至少大米,那是不是重點,只是需要大量交易的一種貨物罷了。

  碼頭上數千人在不斷的驗著貨,也不斷的將貨往船上船。

  大明的船,一條船靠上碼頭。將貨物下船,直接由南掌士兵接管,然後核對數量。除了正規的貨物,白名鶴這邊光是軍械就有五船,這些軍械白名鶴沒有談價,而是交給了陳阿大去處理,他知道這些軍械值多少。

  陳阿大是一個實在人,實實在在的實在人。

  選擇陳阿大,白名鶴就是要給南掌人一個好感,白名鶴對陳阿大的要求只有一個,這些軍械當年製作出來多少錢,加一倍給南掌人。

  軍械,是需要有知識產權的,那是技術部分的利益,你當培養一個好鐵匠容易呢。

  特別是熟鐵鋼刃的刀,在南掌這種還不怎麼會煉鐵的人手中,陳阿大開價,三十把鋼刀頂一匹絲綢。陳阿大絕對不會說銀子,他有他的笨辦法,反正這邊說的最多就是絲綢,所以他就按絲綢來說的。

  這是鋼刀呀,可不是普通的武器。

  立即試刀,用大明軍方的鋼刃刀對南掌的武器,放在現代來比,就是拿著ak四七的人,與拿著漢陽造的人去比武器。

  連斷三十把南掌峴港的親兵配製武器,刀鋒上只是有一些細微的傷口罷了。

  峴港只有親兵才配熟鐵製刀類武器。

  普通的士兵有的還在使用從天竺流傳過來的武器,比如天竺的虎爪,還有暹羅的雙頭棍。以及一些銅製的兵器。在煉鐵的技術上,南掌差的很遠。比起安南來說,相差巨大。安南手上的鐵製武器,是原先他們被明成祖征服,成為大明國土之後,許多大明的鐵匠將一些工藝傳到安南的。

  南掌不靠海,也大明相接的部分也屬於大明並不達地區。

  武器的風格與大明相似,可技術甚至都達不到初唐的水平,更不用說現在的大明了。

  (以上部分,來自亞洲古兵器一書)

  陳阿大拿出的另一個兵器,卻是大明武庫之中堆積如山,大軍團作戰幾乎已經不再使用的武器,小稍角弓。這種弓在沒有掛弦之前,是反方向幾乎彎成圓月形的,掛上弓弦之後,弓身才展開,變成稍角弓。

  名為小稍角弓,是因為這種弓全部打開的弓,也只有兩尺長。

  當然反元戰爭時期,因為製作容易,所以大量的製造出來,後天下平定,這些弓也就封上油,然後扔進倉庫裡了。每年只有在大操練的時候,才拿出來使用一次,然後再一次封在倉庫裡。

  經常使用的,卻是一種用於打獵的。

  陳阿大叫自己手上士兵掛上弓弦,一次百人齊射,在一百二十步之內,這弓的威力當真不錯。

  面對北方騎兵,這種弓只有一次齊射的機會,騎兵就會衝到近前。

  特別訓練有素的,也不過能夠齊射兩次罷了。

  「一百張弓,一擔絲綢。外送箭十隻。單獨要箭的,一壺四十支箭,二百壺箭一擔絲綢。不過白大人講過了,這些東西又不是貨物。所以賣一半送一半。」

  二百壺箭就是八千隻箭,如果真的按絲綢來計算的話,就算是賣一半送一半。也是五隻箭一石米,好高的價呀。

  當把箭拿到手上之後,南掌的官員沒辦法反駁了。

  每隻箭都帶有亮晶晶的鐵箭頭,然後是上了漆的箭桿,再加上白色的尾巴羽。

  白名鶴的軍火生意作的很開心。

  這些箭,當年的製作價格當真是二百壺箭要一擔絲綢的成本,也就是二百壺箭需要三百兩銀子。這就是數學遊戲了,在大學三百兩銀子就是六百石米,在南掌就是三千三百石米,這個差距就是五倍。

  就算買一送一,白名鶴也有的掙。

  更重要是,這些小稍角弓如果再堆幾年,怕永遠都沒有人用了。大明正在普及火器,主力軍團,每五千人當中,眼下就會有兩千人使用火器,這個目標還會增加,增加到三千五百人,外加一千騎兵,以及五百撲刀兵。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4 17:20
第193節 海中的霸主
  白名鶴只在峴港停留了半天時間。

  這裡裝船需要三天左右,因為碼頭太小,一次最多只能三條船同時靠港。訂購的香料等,自然是按價結算,白名鶴將6期元留在這裡。其餘的估價買樣品。

  桑松原本說,樣品贈送被白名鶴拒絕了。

  如果只是一斤兩斤也罷了,白名鶴要的樣品都是以石、桶、擔來計算。而且數量至少都是十。因為這是需要回去試驗樣品的作用,利用率等細節的問題。白名鶴不想在這種小事人欠人情,所以選擇了估價買。

  重新加到大船上,花無期已經等在白名鶴的船倉門前了。

  「無聊了?」白名鶴笑問了一句。

  「樊良的人,就算是在海上,也在打熬力氣。這兩日卻歇下了,顯然要有仗打了。」不能不說,花無期觀察的非常仔細。

  白名鶴示意花無期跟自己進屋來。

  「是有仗要打。知道這個秘密的整個大明不過十個人,對於你我不打算隱瞞,會完全的實話實話,你如果認為我白名鶴不道義,你可以說。」白名鶴一邊說,一邊請花無期坐下,倒了一杯南掌這邊的淡如水的花果酒。

  花無期點了點頭,認同了白名鶴的說法。

  「蘇祿一直是大明的臣屬國。可這個地方就是一座金山,不說他真的無數金礦,只說蘇祿擁有數量巨大的麻、油、香料、香米。我就不可能坐視不理。當然,我白名鶴不是強盜,大明水師更不是強盜,就算我白名鶴有野心,也不能失了大明的顏面。」

  花無期微微的點了點頭,他聽得出來。白名鶴講的是實話。

  「有人,一些永遠不可能與大明成為朋友的人。在蘇祿的地盤上用武力建立了一個國家,陳阿大的任務是抓幾個海盜,我的任務是拿這幾個海盜去找蘇祿的麻煩,而蘇祿會把責任推到這個新建立的,他們敵對的國家上去。然後……」

  白名鶴說到然後。開始注視著花無期的反應。

  花無期是豪俠,卻不是政客,他沒有白名鶴那麼多的彎彎繞。

  不過這一次白名鶴講得實在太清楚了。花無期開口說道:「我的任務是,斬殺一切沒有跪下的人。那麼雷將軍呢?」

  「雷將軍的任務是,不讓敵人一條船從海上逃走!」

  「殺完人呢?」花無期又問道。

  「殺人之後,我們要幫助一下蘇祿,他們山上長的和野草一樣的東西,我會出高價一船又一船的拉回大明去,然後北方的羊肉我會一船又一船的運到蘇祿來。他們的百姓有肉吃,總是會感謝大明的。然後,拉回去的那些整船整船的……」白名鶴拉了一個長音,語氣之中帶了一絲笑意:「麻,好到無法形容,遠遠過大明的麻!」

  花無期實在忍不住了,笑了出來,指著白名鶴:「你很無恥。是大明最無恥的文官。或者說,你這樣的官大明根本就沒有的。」

  「你是大明子民。你的任務就是讓大明傲視天下。而不是去憐憫別人,當然有一天蘇祿成為大明一個行省的時候,我相信會有一個好官來教化他們,會有一些非常好的官員,讓他們學會聖人言。」

  白名鶴講得太實際了,無論是殘忍還是陰險。至少沒有說假話。

  這一點花無期是佩服白名鶴的,白名鶴倒是一個頂天立地的人,那怕是作惡也是頂天立地的人物。

  末了,花無期又說道:「這幾天我陪你身邊吧,小雜毛說你這幾天有血光之災!」

  血光之災!白名鶴可真的嚇了一跳。

  別小看這占卜之術。道門玄著呢,絕對是不能小看的。

  「不過,不會有性命之憂,見血是肯定了。」花無期又補充了一句。

  「成,接下來,我們要去暹羅王宮。如果有意外話,我推測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我知道,老暹羅王身體不怎麼好。一般這種情況,肯定會有人爭權。玄真子還有什麼建議沒有?一併都說給我聽?」

  「建議沒有,他在打磨自己的劍。」

  白名鶴心中一緊,感覺這道士有點邪,很可能真有會生什麼。一邊讓花無期聯繫那些非軍方的武者,一方向叫陳阿大整軍備,然後又叫樊良作好準備打架準備。凡事總是要有一個萬一的。

  大明的使節被扣押的案例絕對是有的。

  但肯定就是對方內部出現問題,反大明一派佔了上風的原因。

  艦隊從南沙往西轉,南沙在這個時代,名為萬里長沙。

  剛剛轉過不遠,一片銀光閃動,緊接著水面上水波起伏。白名鶴的視線還在群星點綴船的南沙群島上,被這個突然出現的情況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卻是巨大的金槍魚群,然後又幾條黑影在其中打亂了魚群。

  「減……備戰!」白名鶴大喊一聲,大福船上刺耳的哨聲傳開,數個旗手向四周揮旗。

  幾個呼吸之間,白名鶴身邊就圍著至少三十名武力高強之人。

  而海中,已經不是幾條黑影,而是幾十條。

  「群鯊捕食,海中的霸主正在獵食。準備床弩,獵殺一條鯊魚。」白名鶴的話音還沒有落下,遠處就見到一條大約一尺多長的金槍魚躍出水面,而一隻血盆大口從海中出現,那條一尺長的大魚前半截身體落在水中。

  海水開始變紅,數以十萬計的金槍魚群面對大海的霸主,連祈禱都資格都沒有。

  它們,只是食物!

  白名鶴船在減,卻距離魚群越來越近,周圍的小船已經退到一旁,白名鶴的巨大福船開始上前,目測這些鯊魚最小的也有一米多,最大的接近五米,品種感覺有三四種,這不是一群鯊魚,而是各自來搶食的。

  「花家六子,花無顏……」一個俊秀的青年飛身跳到了船頭,一張鋼弓被他拿在手上,將一隻狼牙箭咬在嘴裡,張弓搭箭,一道寒光出。箭從一條四米左右長度的鯊魚左眼直沒到箭羽。

  「花家三子(四子)花無月(容)。」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花家兄弟直接跳出了船舷,兩人腰上都綁著繩子,飛身跳出去之後,兩隻飛抓一左一右的抓住那條鯊魚,然後拉著繩子就往回躍。

  十幾個士兵飛快的上前,幫著拉繩子。

  那條鯊魚很快就吊在船舷上,因為從眼睛射入,所有沒有血流出,也吸引不了那鯊魚群。

  花無期嘴角上多了一絲笑容,無論如何,他們花家佔了先機,這次面子是充足了。

  眾豪俠,各顯神通,相互配合之下,在魚群逃散之前,又弄了兩條小的上來。

  這時,一個人站在船頭,赤著上身,雙手各拿著一隻分手刺。回頭一抱拳:「太湖趙小七!」報完名字,竟然一躍而下,跳入了水中。

  白名鶴趕緊下令:「床弩準備,各位準備接應救人。」

  花無期也對幾個弟弟高喊:「你們幾個,上船舷。」吩咐過後,花無期對白名鶴說道:「白大人不用擔心,太湖趙小七號稱太湖魚王,他與太湖水中各種惡魚鬥過多次,這一次怕是遇到這種惡魚,心中技癢!」

  「不要小看了,鯊魚。海中霸主的名字,不是白叫的!」白名鶴激動的大喊了一句。

  鯊魚可怕嗎?

  海邊生活的人自然會知道,鯊魚有多恐怖。但6上的人卻未必能夠明白,這種魚除了個頭大會有多麼可怕。

  一對分水刺,人如姣龍,那條一丈長的大青鯊身上瞬間就多了幾十個洞。

  血往四周流著,金槍魚群已經逃掉,捕食的鯊魚也離開了大半。只有幾條白鰭鯊還在四周遊戈,鯊魚智力不高,卻也可以感覺這邊搏鬥的凶險,它們也不會隨便的靠近著。

  大青鯊在趙小七刺入它一隻眼睛之後猛的轉頭咬了過來。

  趙小七用手中的分水刺頂住了鯊魚的巨齒,才算保住了一條手臂,卻也嚇出了一身冷汗。整個人抱住鯊魚,將那分水刺不斷的從鯊魚的眼睛之中刺入。

  勝了,趙小七高舉著一隻分水刺對著大船正準備歡呼,卻看到船上所有人臉色沉凝。

  花家小六的弓已經張開,對準了自己的背後。

  「不要衝動,不要動!」白名鶴嚇的心都快停止了,竟然在這裡遇到了真正的海中霸主,無敵的,海中食物鏈的最頂層,終極獵食者。

  一道背鰭緩緩的靠近,不急,沒有什麼兇惡的氣勢。卻是這種緩緩的靠近,讓趙小七連大口呼吸都不敢,他可以感覺到一種霸主的壓力,一種前所未有,恐怖的強大壓力。那種傲視大海的威嚴。

  三丈長的魚身,緩緩的靠近著趙小七。

  趙小七可以感覺那雙眼睛之中的蔑視,無知而渺小的生命,你連一盤菜都算不上。

  一口,那條一丈長的大青鯊身體中部少了一塊。原本四周的幾條白鰭鯊早已經逃得不見蹤影,只有趙小七膽顫心驚的看著這巨大的海中霸主在進食。

  一條大青鯊瞬間就消失了,海面上只有一片紅色。

  似乎特意回頭看了一眼趙小七,那巨大的海中霸主依然緩慢的向遠處游去。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5 10:06
第194節 湛盧出鞘
  號稱大湖魚王,水戰無敵的趙小七跪伏在甲板上,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大白鯊,海中霸主,絕對的王者。沒有任何能夠捕食它的東西存在,那張嘴咬合力是極為可怕,真的要拼起來,在我們殺死它之前,五百料的船經不住它的一次攻擊,一千五百料的船也能讓它整沉了。」

  趙小七總算是恢復了一些:「那牙,有半尺多長!」

  「咬在身上,絕對沒有活路。」白名鶴開了一句玩笑。

  「為什麼,為什麼我活著?」趙小七不理解。

  「用學問的話說,它的視力不太好,能看到遠的不能看到近的。而且你這個身板在它上中太瘦,不夠一盤菜。然後再說聽力,它更適合聽垂死掙扎的魚。正好你面前一個,所以它聽不到你。這傢伙鼻子很好,能聞到二里遠滴在海水裡的幾滴血的味道,可惜你身上沒有血,至少沒有自己的血。」

  趙小七聽著都神了,白名鶴還真的什麼都知道。

  白名鶴卻繼續說道:「它很強大,還有更厲害的。就是可以感覺到水中的震動,一里地遠水裡的輕微震動它都可以感覺到。而你,並不是屬於大海。所以它不知道你是什麼,當然,如果它吃人吃習慣了,你肯定逃不掉!」

  最後,白名鶴總結了一句:「要對大海有敬畏之心。」

  許多人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剛才他們真的被嚇到了,那條大白鯊的出現,就像一位王者在巡視他的領地,這裡人都是跪伏在地上渺小的生命。

  白名鶴進入船倉之前,又下了一條命令,讓人順便捕撈一些金槍魚,那東西很美味。

  事實上,真的要拼。白名鶴相信他這些船肯定能拼掉這條海中霸主的。可萬一船有損傷的話。到了暹羅怎麼說,說自己與鯊魚作戰了嗎?

  這樣的話,會被暹羅輕視。

  萬一死了人,那更不好說了。所以白名鶴放棄了與這條大白鯊魚的更拼。

  下午的時候,白名鶴的船隊到了暹羅的塔帕亞之後,卻是意外的發現迎接的隊伍當中有許多陌生的面孔,暹羅王子站在次要位置的。為首一位五十多歲,戴著金冠手拿金杖的人感覺就像是暹羅王。

  暹羅王子把羅蘭米孫剌主動迎了上來。

  「白公子。」白名鶴拱手回禮。

  到現在為止,暹羅人都搞不清白名鶴是個什麼官,不過他們會看勢,白名鶴眼下身穿一件青湖色長衫,頭上的文士頭巾是用金絲線繡的花紋。唯一貴重的可能只就有腰帶了,這第腰帶是宮中的賞賜,無論是材質,還是繡工都是上上之作。

  最驚艷的就是正中那一塊翡翠,上品中的上品。

  相互介紹之後,白名鶴知道眼前的中年人,就是暹羅王。

  而其餘的人。除了暹羅王族之後,還有幾位就是暹羅的大貴族,用暹羅王子來說,他們是擁有十萬奴隸的大貴族,奴隸的數量,代表著家財。

  倒是另外的幾個非暹羅人讓白名鶴感覺到了一些趣味。

  比如來自天竺的使節,來自高棉的使節,還有來自南掌的使節。以及一位金髮碧眼的男子,只是其打扮反而讓人感覺有些落魄。

  根據暹羅王子的介紹,白名鶴只知道這是一位來自拜占庭帝國的商人。

  曾經與暹羅有過一些貿易上的往來,後來中亞那邊被奧斯曼帝國控制,這貿易已經斷了有快二十年了,這次過來原本也是來貿易的,只是遇上了風暴。無論如何。曾經也是暹羅的朋友,所以聽聞大明貴人到訪,所以請著一起過來了。

  兩邊相互問禮之後,白名鶴示意送上自己的禮單。

  「尊貴的大明白公子。這樣厚重的禮物,應該放在暹羅王宮門前的廣場上,以展示大明上國與我暹羅王國的友誼!」暹羅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讓白名鶴意外的是,這位暹羅的王的漢語說的真是一流呀。

  「其餘的禮物就放在廣場上吧,有一樣是本公子特意送給把羅蘭米孫剌王子的,這是對於上次他幫助我籌集到非常巨大數量的大米,所給的回禮。這一批大米,讓本公子在北方的三十萬軍隊,可以有一個非常好的冬天!」

  白名鶴說罷,手下就抬來一隻巨大的籐筐。

  當著所有人的面打開。

  一隻巨大的魚頭,那魚眼中還插著一隻分水刺,白名鶴會把一切能夠利用上的都拿出來。那大白鯊吞掉了大半條的青鯊,這魚頭卻是留了下來,正好撈出來作為禮物。

  鯊魚,作為大海中的王者,而條大青鯊也算小,足可以證明大明武者的能力。

  「以一軍之力殺了一條魚,卻作為一人之功。明國人果真很有辦法呀!」開口依然是漢話,語句卻不怎麼流利,但依然可以很清楚的聽出其中的味道來。

  白名鶴側目打量著說話的人,頭上抱著白布,留著短鬚,乾瘦如柴。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白名鶴身上,很想知道白名鶴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趙小七幾步走到白名鶴身旁,一言不發,只是抱拳一禮。

  趙小七雖然只是江湖中人,但他卻清楚的知道出了國門,大明的臉面比他的命更重要。在海中他震驚於大白鯊恐怖,可在這裡他卻不害怕有人的挑釁。而他更相信,白名鶴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特別是被人把唾沫噴上臉上之後,白名鶴可沒有唾面自乾的風度。

  「難道是所斬殺,看不出有多厲害呀!」

  印度阿三,你們太囂張了……

  不對,這個頭布的包法很似乎與自己在電視上看的不同,這應該不是阿三的包頭布,好像是中亞那邊的。白名鶴不瞭解天竺的歷史,剛才介紹的時候只聽到德裡王國,德裡應該就是天竺的首都。

  可這個人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古怪。

  想到這裡,白名鶴開口問道:「你信奉的是佛祖,還是真主?」

  「我是真主的僕人。」

  「很好,我至少要搞清楚,是誰對自己的生命失去了興趣,用我的大明的話就是,老壽星吃砒霜。」

  哈哈哈!這位天竺人放聲大笑:「你說話的態度就像你這個人,佩著劍,卻只是外強中乾。或許你那怕劍,只是有一個華麗的裝飾罷了。」

  白名鶴輕輕一撫自己的劍身:「我有兩把劍。這兩把劍一把我大明皇帝的恩賜,是屬於我白氏先祖的劍。另一把就是我手握的這一把,這是上天的恩賜,是一把仁慈的劍。這兩把劍有兩個共同點,也有一個極端的區別。」

  「請白公子講一講這劍!」暹羅王子想給白名鶴一個台階下。

  「兩把劍的區別是,一把代表著仁慈與寬厚,另一把代表著殺戮。其相同之處是,都是出自一位鑄劍師之手。另一個共同點就是,這劍出鞘必見血。」

  「明朝人,果真會說大話!」

  「不如,請你所有的隨從都到場如何?」白名鶴輕聲說道。

  德裡國的使節愣了一下,馬上大聲說道:「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德裡國的勇士!也讓本使節看一看那把劍是不是只有好看的外表。」

  白名鶴緩緩的解下腰上的佩劍,雙手放在花無期的手上:「花兄,請記得此劍的名字,也記得此劍上一任的主人。」

  花無期單膝跪地接過了劍,白名鶴的話他懂,在摸到劍鞘的瞬間,他心中可以感覺到白名鶴此時的全部的情緒,有一份殺氣,九分傲。

  一百人的德裡衛隊出現在碼頭上。

  「德裡國,在這一時刻起。我大明向你德裡正式宣戰,此戰只有一個結果,直到兩國有一國完全滅亡為止。不死不休,不合談,不接受投降,不接受臣服,只到一國滅亡之前,永不停戰。」白名鶴一字一句的說著。

  花無期長嘯一聲,劍出鞘,人如鬼魅帶著一道道寒光閃動。

  花無期,大明第一劍花雲之後,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新一代劍豪。他曾經擁有過無數把好劍,也親自學習過鑄劍。他懂劍,也愛劍,更是在時時刻刻去體會劍的心。

  可沒有任何一把劍能與此時手中這把相比。

  華夏十神劍排名第二,對於花無期而言,這也是他心中的天下第一劍。

  鬼魅一般的身影再一次回到了白名鶴身旁,一滴血順著劍刃緩緩的滑下,然後滴在地上。花無期這才將劍回鞘,雙手捧到了白名鶴面前。

  「這把劍,名為湛盧。任何輕視湛盧者,視為辱我大明。任何敢逼湛盧出鞘者,視為向我大明宣戰!」白名鶴重新將劍掛在腰帶上。

  這時,那一百德裡武士最後一位才斷氣,地上只有斷刀殘劍,卻沒有殘肢。所有人都是被一劍封喉,花無期出手,絕對不留活口。更何況他手中的湛盧,正如白名鶴說所,辱沒湛盧之人就是辱沒大明。

  「回去告訴你德裡王,好好整軍備戰,等我大明鐵騎踏平你德裡,滅你德裡國!」白名鶴的語氣之中沒有殺氣,卻有一種冷漠。血已經染紅了碼頭,這行動已經代表著態度。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5 14:17
第195節 血光之災?
  玄真子說白名鶴有血光之災,似乎是真的見血了。不過不是白名鶴的血。

  德裡國的使節團離開了,他們如果不離開白名鶴聲明要全滅他們。德裡人是從土瓦港下的船,然後從陸上過來的。

  在這位使節離開之前,白名鶴甚至沒有去看他一眼。

  要戰嗎?

  就憑他手上這些衛士,怕不夠這大明國年輕人身邊幾個高手殺的,更何況大明國這次似乎有上萬人來到這裡,既然大明國真的宣戰了,這個消息也是要帶回去的。

  在宴會前,白名鶴需要更衣。

  單獨的房間裡,陳阿大,花無期,玄真子等人圍在白名鶴的身旁。陳阿大這才說道:「小白呀,你這就直接宣戰了。這事情回到京城你怎麼給萬歲交待,這事情總要想一個理由罷。反正一是個麻煩事,你最好認真的考慮出一個借口,我好讓下面的人對一下口風!」

  「沒必要,來迎接咱們的有四國使節,然後又是他們暹羅的貴族。直接給暹羅人下馬威太傷感情,干了德裡人對咱們有好處。這暹羅內部可能也會有一個不同的聲音,花兄這一出手,讓他們有話也不敢說,至少不管誰上位,也不可能與大明為敵!」

  「我支持白大人,殺就是殺了。敢辱沒湛盧,就滅他們的族!」

  武者敬英雄,特別是湛盧這樣的劍,代表的已經不是一把劍,而是一種精神了。

  白名鶴擁有湛盧,這在大明不秘密。

  可另一把劍呢。玄真子很好奇:「白大人,你那麼殺戮之劍叫什麼?按你的說法,難道是巨闕?」

  「就是這把,是我白氏先祖自盡所用的劍。說要殺神,誰敢比我白氏先祖殺的多?」

  白起,殺神!

  「小雜『毛』,再佔一卦。」

  「殺完人就佔過了,血光之災沒有了,但卻多了一個大凶的卦。桃花劫。要麼白大人身死,要麼就殺人十萬。從卦上看,白名鶴將會遇到一個女子,這個女子帶來的怕不亞於白大人向德裡宣戰的危機,或許會因為而引出一個可怕的敵人。」

  玄真子卻沒有感覺到緊張,反倒是呵呵的笑了。

  「有湛盧在,我花無期不怕任何敵人。」花無期信心十足。

  會遇到強敵,什麼樣的強敵呢?

  白名鶴身邊這會要全是文官,這會恐怖緊張的要死。但他身邊這會全是瘋子。真正要說起狠來,每一個人都能作到殺人如麻。

  而且每個人,都對戰功,有鮮血有一種渴望。

  「赴宴!」白名鶴猛的站了起來:「這一次的任務是,給大明找一個可靠的盟主,確保我們的商路。大明需要銀子,更需要大量的物資。」

  白名鶴到王宮的時候,暹羅王宮前已經堆滿了白名鶴送來的禮物。

  擺在最前面的。是五千副全套的鎧甲、刀、弓。

  這樣精銳的武器,在暹羅是看不到的。他們製作不出來這樣的東西來。鋼鐵的短缺,也不可能一另甲就四十斤重,五千人的甲就是二十萬斤,這些鐵製作成武器可以裝備一支龐大的軍隊。

  而不是僅僅五千人。

  這是大國上邦的賞賜,也是國力的展示,更重要是。暹羅人要讓周邊的小國看到,他們有強大的武器了。

  白名鶴穿著一件大紅『色』的長衫,披著一條大披風。

  這披風上有金線繡的蛟龍。

  說在身份,這可能是白名鶴唯一的一件能夠顯出排場的衣服了。大明朝對於服『色』有著嚴格的規矩,你是低等官員。身上官服的顏『色』,甚至是平時穿衣服的顏『色』都有著嚴格的要求,白名鶴只是一個從六品官,所以青『色』對於他來說是主流『色』。

  可在這裡,總是要擺個場面的。所以白名鶴將這件披風拿了出來,當然進了屋讓人看了一眼就脫了下來,也不多作解釋,命人將披風收起來後,逕直走到了主座上。

  這個位置白名鶴不會讓,因為此時他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大明。

  讓白名鶴有些意外的是竟然還給花無期安排有專門的座位。白名鶴點頭示意讓花無期坐,而花無期卻微微的搖了搖頭,用眼神掃了一眼白名鶴腰間的湛盧劍。

  白名鶴不理解,也不明白花無期是為什麼。

  可信任,不代表理解才有所行動,既然花無期要劍,白名鶴就解下了劍交在了花無期手中。花無期左手托著劍鞘最下方,右手扶著劍柄處站在白名鶴的身後。

  「花……」白名鶴很想說,花兄你不必如此,可花無期卻是眼神堅定。

  無奈,白名鶴只好微微的點了點頭,自己坐回到座位上。

  暹羅王在敬了白名鶴一杯酒,說完歡迎詞之後。親自捧著一杯酒走到花無期面前:「這位將軍如何稱呼,本王敬你。」

  「花無期,湛盧八百劍衛之一。在下並非將軍,只是一名護劍的士兵,謝大王賜酒!」花無期左手依然扶著劍,右手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

  白名鶴懂了。

  花無期這是在幫自己,也是在給大明立威。一把劍的神話,或許將在此時開始。

  暹羅王很嚴肅的上下打量了花無期之後,轉身對白名鶴說道:「不知道白公子可否讓小王見識一下。這位花將軍劍術超然,想必其他人也有不凡之處。」白名鶴聽到這話,心說是暹羅王懷疑自己的武力,還是別有用意。

  腦袋裡飛快的轉動著,白名鶴認為暹羅王也在借自己的手,壓制暹羅國內反對的聲音。

  當下回答道:「這次上岸,帶的人不多。不過每個人都有其獨到之處,不由我讓他們進來,請暹羅王您隨意挑選一人。」

  「只是可惜,我暹羅卻沒有能與之對戰之人,倒是遺憾。」

  「非也,在大明習武首要修心,武有德。其次是強身健體,為了有一個強壯的身體。最後則是保家為國,守土護民。武者之間也有比武之時,多為交流武技,而不是爭狠鬥勇。所以您儘管任選一人,也只當是我們兩國交流一下各自武技的心德。」

  要說嘴,白名鶴這張嘴要是論功夫,那也是花無期在劍上的造詣了。

  暹羅王很開心,當下就在花無期看似隨便叫出了十幾人當中挑出一人來,這人瘦弱些,更像是文士,而不是武者的感覺。

  暹羅王心說,如果這樣的人都有強大的力量,那麼其餘人或許更強。

  自己國內那些反對的聲音,誰也不敢說,與大明為盟會有壞處,當然,更重要的是自己對高棉的計劃就可以實施了。

  暹羅王點的是誰,武當玄真子。

  看似瘦弱,卻是武當眼下第三代弟子中排名前三的人物,在劍的本事上有花無期這劍豪七成的實力,到了他們這種境界,不是真正拼起命來,僅以論武過招,他可以花無期手下百招不敗。

  「道門,武當玄真子。正一道清微派弟子。」玄真子很強調自己的門派與身份。

  天下江湖最講究一個正宗,就是花無期在正式亮武之前,也會報上家門。他花家,也是大明江湖響噹噹的宗門,除了他花家嫡系七子之外,還有門徒近百人。

  在玄真子的要求下,暹羅這邊派出二十位武者,使用大明的短稍弓。在距離三十步這個有效殺傷的距離上,玄真用黑布蒙上雙眼,雙手持劍抱拳:「請賜教!」

  暹羅禁軍有些猶豫,這個距離上『射』箭,而且這大明的弓明顯比他們好,這是『亂』箭穿心的結果。大明這邊全是貴客,要有個閃失怎麼辦。

  「請齊『射』!」白名鶴在花無期的暗示下,對暹羅王說道。

  暹羅王用力的點了點頭,手用力往下一揮。

  二十支箭向玄真子嗖的飛了過去,玄真子單手持劍,劍尖輕佻飛快的撥開能箭到自己身上的劍後,最後一支箭他用劍尖頂住了箭頭,雖然只有瞬間的滯空,可觀眾們卻是看到清楚,這刺中箭尖是多強的劍術呀。

  暹羅王雙手捧著酒杯:「大明的勇士,請滿飲!」

  「謝過!」玄真子施了一個道門的禮節。

  暹羅王對白名鶴連聲稱讚:「白公子部下果真都是非常人,只是小王妄言問一句,這樣的劍術在大明可排到什麼樣的層次。」

  白名鶴搖了搖頭,因為他說不好,示意玄真子來回答好了。

  玄真子又施了一禮:「我這個劍術,能算到上流武者中的下等水平。不說大明劍術高明者無數,僅說我道門。我武當一脈幾位師叔伯不提,就是同輩師兄弟之中,我勉強可以排進前十。鍾南山全真門,能勝過我的不亞下二十倍,道門各派之中,我想爭一個前百,都是沒有可能的。」

  玄真子說的是真話,能在這裡坐的人都懂漢話,而且也身居高位。

  從人的表情上,真話假話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了。而玄真子口口聲聲說道門,他們是知道大明道教的,正宗的道門中人,對語言的要求極高,別說是假話了,就是誇張不實的語言,都是門規所不允許的。

  只能說,大明人才濟濟呀。 本帖最後由 syhsieh 於 2014-10-5 14:47 編輯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6 09:41
第196節 似乎會有桃花
  一場展示大明武力的宴會之後,次日就是正式的冊封議式。

  白名鶴不懂,不代表清荷不懂,列出要求,給出各種禮儀的順序。讓整個暹羅王宮裡上上下下忙了一整夜,就是身體虛弱,已經久病不治的暹羅王都整一夜沒有睡,每一個環節都會親自過問。

  白名鶴卻是不解:「我說清荷呀,這就是一個意思,沒必要這麼認真!」

  「要是禮部的官員聽到,一定會罵死夫君你的。今天,如果是禮部派官員過來,光是準備就能讓他們忙上半個月,然後還要學習各中禮節。冊封不是小事,用咱們的話說就是受命於天。」清荷很嚴肅,很認真。

  倒是懷玉順著白名鶴的意思說了一句:「他們就是想有一個靠山,姐夫要錢有錢,有軍械有軍械,要威風也有。那張紙,他們未必真正的放在心上。」

  「還是懷玉知道我!」白名鶴笑呵呵的應了一句。

  懷玉回應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清荷也笑了:「道理是這樣沒有錯,否則這冊封也總要找一個吉利的日子,隨便放在明天,他們也清楚。但我們要給大明朝廷一個交待,他們也需要給暹羅的貴族,還有百姓一個交待。」

  「罷了,今天整完這一出後,下午、明天就用來進行貿易談判。後天清晨出發,我們此次真正的目的,並不是暹羅。暹羅這邊只要準備足夠的貨物就是完成任務,讓行首院的人辛苦一下,這一次至少有價值的樣品要過百!」

  白名鶴說的是有價值的。

  那就代表著,所有的樣品拿回去,至少不能低於五百種,否則找不出一百種有價值的。

  白名鶴的價值,往高尚一點說就是珍貴的東西。當然,也可以說的粗俗一些,就是拿回去值錢的。

  「姐夫。那個德裡國很弱嗎?」懷玉突然又到這個。

  白名鶴沒有立即回答,事實上他知道的也不是非常清楚。只是記得天竺在這個時代被許多人壓服過,好像有阿拉伯人,也有突厥的後裔,還有一些是自稱黃金帳篷的後人,當然還有中亞的勢力。

  所以白名鶴才會問,信奉的是真主。還是佛祖。

  天竺是一團亂沒有錯,可征服他們的人卻不是弱者。

  看到懷玉一臉期待的神情,白名鶴只好回答道:「強不強,手中的刀講理。等真的開戰也要幾年甚至十幾年之後了,到時候大明兵精良足,也不在乎他們是強。還是不強了。無論強弱,都要有一爭!」

  「不懂!」懷玉不是胡說,她真的是不懂。

  倒是清荷聽得明白:「夫君的意思莫非是,幾年甚至十幾年之後,夫君的艦隊還會去更遠的地方,到時候無論對方是弱還是強,為了巨大的利益。必然會有一戰。」

  「沒錯,大明的將軍們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銀子被別人裝上船運走!」

  白名鶴沒有系統的學過歷史,這位德裡國在歷史這個時期應該稱為德裡蘇丹國。原本這裡只是強大的古爾王朝的一個行省,只是古爾王朝出現在內部的大問題,這裡的總督就獨立,自封為王。

  再不過不到七十年左右,這個德裡蘇丹王國就會被滅國。

  成黃金帳篷、成吉思汗的子孫所滅。之後建立了一個新的王國,莫臥爾帝國。

  此時的德裡蘇丹王國,事實上是由中亞來的伊斯蘭教軍事封建貴族,以突厥人和阿富汗人「四十大家族」為核心,組成的一個王國。他們對印度教封建主及各階層廣大居民採取敵對、歧視、迫害等高壓統治政策,強徵人頭稅及強迫改宗伊斯蘭教。

  南部天竺還有一些印度教的貴族在苦苦的支撐著,只是他們沒有足夠的戰力。僅僅能防禦住不斷南下德裡蘇丹王國。

  這一次,他們就要來要求暹羅臣服的,希望暹羅可以從南邊出兵,聯兵攻擊南天竺。

  太陽升起。足有十多萬百姓圍觀的暹羅王宮,以大明的禮節完成了一成冊封儀式。在白名鶴將冊封金卷交到暹羅王手中,並且親自為暹羅王戴上大明內宮特製的金冠之後,周圍的百姓發出了震天的歡呼聲。

  接下來的儀式還會繼續,暹羅會有一個祭祀神明的儀式。

  白名鶴走了聖壇之前,站在這高高的聖壇之上,遠觀著這阿瑜陀耶城。這裡有著無數的尖塔,僅城中的佛寺怕就不下一千座,記得後世看過的某本書中寫過,這古暹羅在這個時代似乎有一個風俗,國王會出家受戒。而全國的男子都至少要出家一次,絕對是佛教最興盛的國家之一。

  從聖壇上往下走的時候,白名鶴腦海之中閃過三個念頭。

  第一個念頭上,掙錢,怎麼樣更多的暹羅掙到更多的銀子。當然,名聲還是重要的,不能讓人說自己是剝削者,更不能說是掠奪者。至少在面子上是雙贏,尊重佛教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是否可以進行一次佛教交流呢?

  第二個念頭就是,如果天竺眼下的實際統治者是信真主的。

  那麼他們的百姓是信佛的,這樣的王國與空中樓閣有什麼區別,似乎可以借暹羅人的手,讓給自己創造些好處。

  而第三個念頭,就有些不怎麼光明正大了。

  白名鶴思考的是,弄幾件真正的寶物,回去巴結一下皇宮裡那些沒有實權,卻有著巨大影響力的女人們。比如,孫太后!

  到了下午的時候,許多暹羅的商人帶著他們的樣品開始在大明人駐地外排隊。

  「小白,打聽了。能到這裡的商人,無一例外的全是暹羅的貴族。咱們的人還打聽到一個消息,暹羅王宮裡正在作著分配,似乎咱們的糧食交易,落在了三個大貴族手中,其一王室扣半成利,其餘的糧食也只能賣給這三個大貴族。」陳阿大特意跑來找白名鶴。

  白名鶴點了點頭,這樣的消息並不意外。

  與大明的交易肯定是官辦的,當然也可以換一種說法。應該是暹羅統治階層壟斷的。

  陳阿大認為白名鶴沒有聽懂自己的意思,又補充了一句:「小白,你聽到我在說什麼嘛?」

  「聽到了,糧食由三個大貴族掌握了。估計我們要的香料等其他東西,也會分配下去。暹羅王室倒是好手段,借我白名鶴的手很快就加強了對貴族們的控制力。看來這個合作對像選得不錯,如果他們太容易被人代替。我們反倒會很麻煩。」

  聽白名鶴這麼一說,陳阿大急了。

  「小白,他們被三個貴族掌握了,這就代表著他們將來要漲價,也會咬死一個價位!」

  上下看了看陳阿大,白名鶴笑了。

  心說。陳阿大這麼實在的人都能夠說出這番話來,看來自己的影響力還真的是不小,不過自己也有必要給陳阿大解釋兩句了。

  「老陳呀,我們大明這邊的貨物,是不是我們一家壟斷著呢。」

  「是!」陳阿大很認真的點了點頭:「正因為這樣,我們才可能統一價格。要是誰跑過來,一擔絲綢要上一千多石米。那這生意就沒辦法作了,老子不去砍了他們我就睡不著。」

  白名鶴笑的更開心了:「老陳,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大明這邊必須是統一的,相比這下,你如果不讓暹羅統一對待我們,那麼他們就會心生戒心。你所說的有人爭價,肯定會有的,但不是現在。眼下他們在一兩年內,不會給我們漲價的。」

  「一兩年我信。」

  「相信我,玩這種手段。我心中有數,咱們這一次只是報樣品,真正採購要到年底了。眼下,我們手上也沒有多少貨物可以交換的。你只需要相信我,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白名鶴自信滿滿。

  陳阿大點了點頭。白名鶴作事還是靠譜的。

  白名鶴的信心來自那裡。

  不是因為他從幾百年後過來,白名鶴從來沒有小看過這個時代的商人與政客,也不是因為他有著更多的信息與知識。而是他手上控制著兩個必勝的法寶。

  第一個法寶是,白名鶴在官方的力量掌握著整個大明的貨物渠道。這就是等於控制了商路的上游。不但有著定價權,而且還掌握著選擇權。

  另一個法寶才是真正的厲害。那就是大明水師,有水師在手白名鶴就不相信自己的貿易會有失敗的時候。在需要的時候,萬炮齊鳴也能打出一條商路來。這就是強權貿易,在絕對的力量之下,可以擊碎一切。

  當然,要說小法寶,白名鶴還有一堆。

  比如大明的絲綢天下無雙,比如大明的技術高明這些小國幾百年。比如……

  這些話,白名鶴沒有給陳阿大解釋,也沒有必要解釋,而且傳出去也不好。

  陳阿大總算是相信了白名鶴,出去繼續去行首院那邊待著了,那怕他不懂,只要看到有什麼新奇的東西被這些人看重,他心裡也高興。

  可這一次,陳阿大剛出去沒一會,又回來了。

  「小白,那個綠眼睛金毛的人要見你,只是他不懂咱們的漢話。但是懂一點暹羅語,就說,非要見你不可。」

  「帶他來,小心四周!」白名鶴心說拜占庭的人過來,他們有什麼生意可以作嗎?

  很快,人被帶了進來。一進屋這位就對白名鶴一口氣說了許多,白名鶴知道這是古希臘語,可惜他也聽不懂,偶爾一個單詞或許能猜一猜,但一個連續的詞語白名鶴卻聽懂了。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6 09:42
第197節 果真是桃花劫【加更】
  白名鶴聽到的詞,他能夠聽懂的。換成中文講,就是君士坦丁。

  「來人。」白名鶴叫進來一人,低聲吩咐了幾句之後,這個人出去。白名鶴卻示意這位商人坐下,從他的語氣上講,不像是要談生意的。

  很快,有個書吏進來,這位是鴻臚寺的人,一直沒有參與過白名鶴這邊的事情。他的任務只有一條,就是白名鶴需要一個懂暹羅語的人時候,他可以派上用處。

  「問問他,他代表著誰?」

  問過之後,這位書吏回答:「白大人,他說他代表著拜占庭帝國最後的公主殿下。他很急迫,希望大人您可以出手救出帝國最後的公主。」

  「公主?」白名鶴有些意外,當下就問了一句:「是侄女,還是女兒?」

  書吏反覆問了三次,再次回答道:「大人,我問了。他說是女兒,是什麼十一代皇帝的女兒,親生女兒。只是他用暹羅語也發不出那個音節來。」

  白名鶴想了想,開口說道:「帕裡奧洛格斯!」白名鶴用的是英語的感覺念出的,大明的書吏聽不懂,可對方卻是聽得明白,急急的說道:「奧利維亞萊-瓦萊裡烏斯-奧勒裡烏斯-帕裡奧洛格斯-君士坦丁。」

  白名鶴細細的品味著這個他根本就聽不懂的詞。

  可發音卻讓白名鶴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因為竟然在最後,加上君士坦丁的音節。

  「問他,最後的公主。代表著的是羅馬最後的希望,用曾經偉大的羅馬皇帝之姓,還是用帝國王城之名為姓?」

  書吏頭很暈,他不明白白名鶴問的是什麼意思,可還是想可能的用暹羅語說了出來。

  對方的語速也降了下來,很認真的回答著。

  因為語言上的障礙,交流了很久之後書吏才給白名鶴回答:「大人。他說他的國家遇到了巨大的危機。他們的皇帝不願意離開,雖然有活命的機會,但依然願意戰鬥到底,無論是要求信奉西邊的教派,還是將王城送給奧斯曼都不行,誓與王城共存亡。」

  說到這裡,書吏擦了擦額頭的汗:「大人。下官斗膽說一句,他們的皇帝有氣節!」

  「先說正事,順便告訴他們一句,他們的皇帝可稱為聖,或者說聖人也行。」

  書吏說過之後,那位對著白名鶴深深一禮。

  書吏繼續解釋剛才的話:「他說。皇帝有一個女兒,但卻不是皇后所生,所以秘密的養在外面。帝國遇到不可抵抗的危機,這最後的公主既是使用了偉大的君士坦丁大帝之姓,也是帶走了帝國王城最後的火種。」

  白名鶴微微的點點頭。

  「問他兩個問題。第一,火種代表什麼。第二,公主在那裡?」

  又是費勁的交流。書吏在不斷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好不容易搞清楚了,趕緊回答:「他說,火種就是帝國的文化,有許多有才能的人。公主在他們穿越海峽的時候被敵國船隊搶走了,他們繼續往東,是奧斯曼人。」

  「告訴他,讓他去休息,他們的公主我幫他找回來。然後再去傳本官命令。各部準備戰鬥。派出聯絡船,隨時請鄧大人主力出戰!」

  「大人,下官斗膽。救他們的公主對我們大明沒有好處,按他所說,他們已經是快要滅國的,救了他們的公主我們大明會多一個強大的敵人。請大人三思,下官雖然只是禮部小吏。可在鴻臚寺已經七年,卻是懂得參與他邦之事憑白樹敵是不智!」

  小吏倒是忠心大明,跪在白名鶴面前苦勸著。

  「你很好,你說的不錯。但是你的眼光太短。本官給你一個解釋。」

  「謝大人,下官聽著呢!」

  「就算不救,大明與奧斯曼也是敵人。救下了,他們帶著一個強大敵國的文化,技術。對我大明有極大的好處。而且一個王國被人佔領,但人民能被殺光嗎?這些話不要外傳,你去安撫他,並且告訴他,三天,最多五天,我會帶兵攻打幾個可能抓走他們公主的地方。去吧!」

  「大人所說,下官信服。」

  白名鶴揮揮手,示意這書吏可以下去了。書吏施禮告退,同時也帶走了這位來自拜占庭帝國的客人,這古希臘語估計很難學會,而且在大明也很難找到能懂這方面語言的人。

  事實上,白名鶴搞錯了。

  這位來自拜占庭的客人所講的不是古希臘語,應該是轉變之後的,後世稱為聖經希臘語的通用希臘語,已經非常接近後世的現代希臘語了。

  客人剛才,白名鶴拿起一塊放在桌上的寶石在手中把玩著。

  暹羅提出希望可以用這些珠寶也作為貿易的品種。所以給白名鶴送來了整整一大箱,要說是重量,白名鶴感覺這一箱至少也有二百多公斤了,而且不是分格裝的,全是混裝在整個箱子內。

  五顏六色非常好處。

  暹羅,作為世界彩色寶石之都,就質量與種類而言,暹羅確定是最大的。只是最頂級的卻不是他們,比如緬甸的紅寶石,非洲坦桑的藍寶石等……

  寶石這東西又不能當飯吃,而且價值又非常高。這等於是暹羅一行暴利的交易品種,白名鶴卻在思考,這個貿易值當不值當。在白名鶴心中,能源、香料、糧食、日用品、礦石、金屬,才這是他交易的重點。

  寶石這種東西,只是富人們的玩具。

  大明,還很窮呀!

  正在白名鶴思考的時候,楊虎進來一抱拳:「大人,暹羅王子殿下求見!」

  「請!」白名鶴起身到門口迎接了暹羅王子進來。

  隨行的有兩個男子,六個少女。

  「白公子,我知道你作事喜歡簡單直接。作為朋友,我也非常直接的過來請求你。高棉王的親弟弟希望成為大明忠實的僕人,也希望成為暹羅最友好的朋友。如果可以用談判解決問題的話,那麼暹羅與高棉將不會有戰爭。暹羅會將全部的精力投入了西北。而高棉作為暹羅的朋友,大明的僕人。將全力壓制占城王,並且與南掌聯合北擊安南!」

  好誘人的條件呀!

  白名鶴幾乎當場就想答應下來,可轉念一想,這樣的大事總要找個人商量一下才行。

  「請王子殿下與高棉的客人先坐下喝杯茶,容我先說幾句話。」

  暹羅王子依大明的禮節一拱手,在坐下之前又對白名鶴說道:「這一位是高棉公主,亞哈亞,她的伯父奔哈亞是現任高棉王。」

  「亞哈見白公子!」少女很笨拙的施了一個漢族的禮節,很顯然,這個漢話說的並不好。說罷,亞哈亞又笨拙的說道:「不再有高棉王,輝煌的吳哥王被強大的暹羅王擊敗之後,現在只有金邊王,就是我的父親,才可以帶領高棉人重新過上和平富足的生活!」

  白名鶴沒接話。暹羅王子卻說道:「另外五個人,也全是貴族之女,受過良好的教育。她們已經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所以為了安全白公子請一定收下他們。」

  「帶她們去清夫人那裡!」白名鶴表情沒有半點變化。

  楊虎點了點頭,帶著六個少女去找清荷了,白名鶴不需要解釋,也不需要考慮這六個少女的感受。

  無論是暹羅王子,還是這高棉的使節,在他們心中,這只是六個比寶石有價值的貨物罷了。往更高級的說一些,就是一種珍貴的禮物。

  白名鶴不可能在這三個人面前流露出任何多餘的情感來,任何一點軟弱都可能成為別人利用的弱點。

  待屋中沒有其他人的時候,白名鶴說道:「大明的原則就是不幹涉他邦內政,高棉的事情是高棉的,那怕現在高棉說要併入我大明。怕是朝堂之上那些老爺爺們也不會同意,這不是我是否能夠影響到他們的問題,而是他們作事的一貫原則。」

  「請白公子幫助我們!」

  兩個高棉使節跪在白名鶴的面前。

  白名鶴如何不明白呀,這兩個人只是暹羅王子的狗,暹羅曾經擊敗過高棉,但卻無當佔領整個高棉,所以在佔領了原高棉首都之後,又選擇了退兵。

  眼下,這位暹羅王子是要扶持一個他的勢力,重新控制高棉。

  不要求時間過久,只要十年二十年,讓暹羅抽身對付了北邊的緬甸。(註:緬甸古稱有許多,緬甸這個詞源於宋代,所以大明人已經稱呼為緬甸了)

  白名鶴拿著茶杯沉默不語。

  這不是小事,只是露一個口氣就會引起大事件,那怕這些事件並不在大明發生也一樣。

  國與國之前只有永恆的利益,白名鶴心中開始飛速的思考起來,幫助了暹羅對自己而言,利益有多大?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能給大明帶來多少好處。

  「抱歉,我無法說服朝堂上的大明重臣。」白名鶴拒絕了。

  暹羅王子有些意外,當初他請求白名鶴幫助他的時候,白名鶴立即就答應了。可這次為什麼就拒絕了呢。

  按暹羅王子對白名鶴的瞭解,很簡單直接的一個人。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不會搞那些明著拒絕,實際上想同意的話。收下六個少女的時候,白名鶴表情都沒有一點變化過,此時拒絕,也是一樣的堅決。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syhsieh

LV:7 大臣

追蹤
  • 7

    主題

  • 6788

    回文

  • 2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