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明土豪 作者:晨風天堂 (連載中)

 
syhsieh 2014-7-22 17:01: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7 421680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7 00:44
第198節 又見黑幕
  白名鶴心中有些話,從來都沒有對人講過。

  比如有一句:說假話的最高境界就是,講真話。次等境界就是,九句真一句假。

  眼下的情況就是這樣,白名鶴花了時間,精力,給了暹羅王子自己簡單直接的印象。此時的拒絕,白名鶴也在考慮,值得不值。是否就這一次,使用了說『不』的力量,只有學會說不,才會受到更多的尊重。

  「白公子,當初你也幫助了我。」暹羅王子追問道。

  「王子殿下,不瞞你說。我有兩位義弟,義弟的意思就是,並不是同一個父母所生。但以上天為證結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其中一位的父親,原本是我大明北邊的一位總督,他病死了。」

  聽白名鶴這麼說一句,暹羅王子馬上雙手合什,默默的祈禱了兩句。

  「他的長子,也就是我這位義弟的長兄,要支撐起那麼大一片土地上的軍人,百姓的生活本就不容易。更何況,他們又與北方的草原民族發生了一些戰爭,他手下三十多萬的士兵需要糧食,而你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幫助了我,所以你的要求我不想拒絕。可這一次,關係到影響他邦內政的原則性問題上,我不得不猶豫,不得不慎重考慮!」

  「嗯!」暹羅王子重重的點了點頭,他聽得出白名鶴說的是實話。

  白名鶴又繼續說道:「再告訴你兩件事情,第一件是,整個廣東省,市面上已經沒有絲綢與瓷器賣了。我調動了江南四省的物資,才勉強補充了廣東的需要。我大明南京鎮守總督,魏國公前些天專程跑到廣東來找我的麻煩。原因就是我把他江南四省的絲綢庫存抽空了,你知道,百姓如果買不到自己需要的貨物,絲綢必然會在江南四省漲價。」

  暹羅王子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

  白名鶴這番話中代表著兩層意思,第一層是為了與暹羅貿易,他是下足了本錢的。

  絲綢。暹羅轉手的利潤是極大的,他給暹羅的價格暹羅王子心中認定是低價。

  而第二層意思,也從側面反應出白名鶴的能力巨大,能把大明幾個省的物資調空,這可不是普通小官員可以作到的。

  估計也是大明頂級的貴族。

  「米的需要量,一年最也就是一千萬石,再多怕是會影響到我大明農戶的收入。」

  「絲綢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是有辦法的。保證給你的貨物不會少,我會以絲綢存量不足為理由。調用軍庫一千石精鋼。是精鋼,不是鐵。」白名鶴強調了一句精鋼。

  一千石,就是十萬斤精鋼。

  精鋼絕對是戰略物資,這樣的東西比絲綢而言,絕對不能同日而語。

  如果按比例來說,這個時代的精鋼十萬石,不亞於後世的現代,直接給賣了幾百輛現役的一流坦克。甚至還是主流級的主戰坦克。其意義已經不是貿易了,而是軍備支援。

  暹羅王子眼睛都亮了。

  「白公子。我也願意與你同年同月死,我們可在佛祖面前結為兄弟。」

  「這個,我信的三清真人,不影響嗎?」白名鶴一臉的嚴肅。

  「完全不影響,我暹羅人相信,佛祖與三清真人也是朋友。」暹羅王子這句話完全代表著。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政客。

  這樣的好事,白名鶴不會拒絕。

  當下,白名鶴又提出一個建議:「如果這樣正好,把羅蘭兄你可以幫我找幾個借口,我可以幫你一把。但高棉我不能出手。我可以用一些物資賣給你,也可以採購一些高棉的貨物,不過眼下,還需要兄長你作一個中間人,至少名義上我只是與你暹羅作交易!」

  暹羅王子聽得出,這是白名鶴給他的好處,讓他更容易控制高棉。

  那麼,接下來,白名鶴肯定會提出條件了。

  「第一件條件,我需要精鋼出庫的一個合理借口。借口這東西無所謂有沒有人信,朝堂之上那些人,支持你的時候,你的借口就是理由。不支持你的時候,那怕是你正當的理由,也是借口。」

  這話有點繞嘴,不過暹羅王子卻聽得懂。

  兩位高棉使節沒有發言權,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從屬關係。

  「三年,暹羅三年之內,要控制吉大港。因為我已經向德裡國宣戰,所以要有一個戰略港口。這個理由差不多,三年。」

  吉大港暹羅王子知道,那裡要說防禦的力量,對於白名鶴手上這支力量來說,都弱的可笑。更不用說,白名鶴後面強大的大明帝國了。這當真只是一個借口罷了,暹羅要拿下吉大港可能要費些力氣,但也有長遠的好處,比如可以給緬甸側面的攻擊。

  「一定拿下。」暹羅王子沒二話就答應下來了。

  「第二個要求,可能有些過份,如果兄長為難只當我沒有提過。」白名鶴先擺出一副很認真,而且在自己內心感覺這個要求很厲害的樣子。

  暹羅王子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們大明皇帝的母親是信佛教的、皇后也是信佛教的。所以想求幾件真正的佛家寶物,比如大僧人的書籍、念珠之類寶物。待新年之時,獻禮。這個兄長你要理解,有時候長輩們護著,下面作事才方便些!」

  理解,為什麼不理解。

  暹羅王子收集了什麼寶物,也不是一樣巴巴的送到王宮去,給父親的那些女人們。不就是為了有人給自己說好話嘛。

  這件事情,在暹羅王子心中白名鶴或許以為是件難事,因為佛寶不是普通寶物。索要作為禮物或許有不敬,可暹羅王子卻是一個真正的政客,而且時間還要到大明新年之前,算一算時間,還有三個月,可以給他足夠的時間準備。

  而且理由他都想好,大明為暹羅宗主國,亦是暹羅最親近的盟主國,所以集合王城上千名僧,也給準備幾十件像樣的東西,那些古物件也可以挑出幾件來。

  想到這裡,暹羅王子沒二話就答應了下來。

  白名鶴把感謝的話說了好多遍之後,這才說到第三個要求。

  「其實,最後一個要求,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第一步就是擴港,碼頭上至少有三十六個泊位,以二千料船為標準修建,而且還要準備再擴建,大明還有四千料、五千料、甚至一萬料的巨艦。總不能每次來了,都用小船倒貨吧。」

  暹羅王子點點頭答應了下來。這件事情確實是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

  「那第二步,就是關稅的問題。大明與暹羅交易,這些商人們買了大明的貨,難道不用上稅嗎?無論是從供貨商交稅,還是買貨的人交稅都一樣,就是增加了一筆錢,由暹羅王室收了去。前期無所謂,可後期如果商人多了呢?」

  暹羅王子猛烈的搖著頭。

  「不,不用交稅。也不會允許普通商人來這裡買貨,相反的,我也要求白公子你的船隊,只在我這邊指點的港**易。而且沒有經過授權的商人,你拒絕與他們交易。如果讓所有的商人都參與進來,怕難以管理,也無法保證貨的質量。」

  「那就依兄長的!」

  白名鶴連兄長都稱呼上了,這結拜的事情估計年前選個日子就能夠定下來。

  大方向談好了,還有一些細節暹羅王子也要回去考慮一下。有一點已經可以肯定,在交易物資的目錄上,增加了一千石上等精鋼的內容。只是這個精鋼什麼時候交,白名鶴沒有給一個非常準確的答覆。

  在暹羅王子心中,白名鶴老闆娘得到大明皇宮之中貴婦的支持,這才能夠拿出來。

  在這樣的想法之下,暹羅王子對於白名鶴所提出,要幾件佛寶。

  白名鶴送走了暹羅王子,轉身就往清荷那裡去了。

  六位來自高棉的少女,其中一位姑且著說她就是公主吧,當然如果她的父親真正能成為新的高棉王,那她就是真正的公主了。

  見到清荷,清荷就告訴白名鶴:「已經安排她們去沐浴更衣,還是公主呢,真是很寒酸的,估計整個高棉都沒有見過幾匹絲綢。」

  白名鶴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這六個人其實是很大的麻煩,也是一個不小的包袱。」

  「怎麼講?」清荷有些不理解了。

  在大明的教育之下,這小邦獻上女子,如果身份高貴的女子,就是和親的意思,再說的低一些,這是小邦在巴結白名鶴。當然,也是在給白名鶴身邊安置一個她們的人,一個小丫頭,能翻起什麼浪。

  白名鶴苦笑著搖了搖頭:「是麻煩,你不信就等著看。等我回到廣東,這件事情是包不住的,總要是有一個說法。原本我想,送她們進宮是上策,可仔細想一想。我在南邊作的事情,宮裡都未必知道,有些話傳的多了,肯定是壞事。」

  清荷一捂嘴。

  這個動作表情清荷想到白名鶴所說的意思了。

  白名鶴在南邊,有一種稱王稱霸的感覺。

  特別是出了海之外,對外邦顯然就是代表大明,說的嚴重一點,就說白名鶴作威作福都不過份。

  這要是傳了出去,肯定是壞事。

  想到這裡在,清荷又笑了:「不如,辛苦一下楊家兄弟?」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7 00:45
第199節 見不得光的重寶
  兩天後,樣品搬上了船,白名鶴如期離開。

  來送行的暹羅王子身後,卻有穿著大明恩賜鎧甲的二百勇士,他們分出三十六人抬著一隻巨大的,白名鶴也說不清是什麼的東西。只是上面,看似像一個塔。

  暹羅王親自來了,與白名鶴一禮之後,向暹羅王子微微的點了點頭。

  暹羅王子靠近白名鶴小聲說道:「有一件極重的寶物。最初被分給了八位王,後來戰亂不斷,原本屬於婆羅門烏萇國的一份流落了出來。在二百多年前,高棉的吳哥王朝攻打四方,這件寶物落在高棉。」

  白名鶴心說,這是什麼東西,讓暹羅王子這麼小心翼翼的。

  暹羅王子真的有些緊張,聲音更低了:「我們暹羅在攻打高棉的時候,無意中得到此物。想貢奉起來,可來路不明,而且帶有吳哥王的殺戮之血。雖然當年,天竺的阿育王也殺戮無盡,可最後放下屠刀皈依佛門,但得到這一重寶的那一任吳哥王,卻是佛祖的棄徒,一直到他死都沒有在佛祖面前放下屠刀。他是地獄的修羅。」

  白名鶴更糊塗了,這是什麼東西呀。

  暹羅王子又說道:「這一佛寶,我暹羅十大僧正提出返還,由正宗的佛門高僧洗滌那份血污。但許多貴族卻不願意,認為這樣的重寶已經歸我暹羅了。我與父王,連夜與十大僧正和我暹羅三十六貴族商討之後,認為大明是上朝天國,曾經也有三藏法師這樣的救世高僧,一定可以洗滌這佛寶上的血污!」

  白名鶴的表情很古怪,只是呆呆的看著暹羅王子。

  暹羅王子被看到緊張。可白名鶴依然不動聲色,終於。暹羅王開口了:「白公子,這佛寶會引發戰爭,我們暹羅會成為被圍攻的目標。」

  白名鶴心說,暹羅王這句話他娘的才是人話。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的廢話。

  「原本屬於婆羅門烏萇國?」白名鶴反問了一句。

  「是,佛祖舍利被分成了八份,這一顆佛牙是婆羅門烏萇國所有的佛寶其中一枚。」暹羅王子很認真的解釋了一句。

  「這個。沒有大禮來迎接,是不是失禮。」白名鶴小聲的問一句。

  「還是秘密運走的好,要是被人知道此寶在我暹羅。」暹羅王子都不敢說下去了,首先高棉這邊鐵定會全力準備戰爭,然後緬甸、南天竺、錫蘭、三佛齊等至少有七八個王國,會來搶這樣東西。

  歷史上,天竺內部就因為佛寶發動了數場規模驚人的戰役。

  白名鶴信的是道教,雖然不信佛教。但想一想,如果三清至寶現世。放在華夏混亂的年代,估計也是一場惡戰。

  有些東西,其精神價值不可估量。

  「這份禮太重了,不過我也要謝謝暹羅王。待我回到大明京城,我大明皇帝還會再有謝禮。佛塔建好之後,還希望可以邀請暹羅出名的大僧前往大明京城觀禮。」白名鶴心說,這禮物怎麼可能不要。

  誰想來搶,就儘管來吧。我大明。不是誰都敢興刀兵的。

  白名鶴的艦隊出發了,暹羅王父子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對視一眼之後,同時開口:「佛祖保佑!」兩人心中似乎同時放鬆了下來。

  暹羅王子的心思也在這時候活絡起來,開口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一定是佛祖顯靈了,暹羅與大明之間的盟約,足可以讓暹羅成為中南第一強國。不過父王還是趕緊回去,在佛祖面前人戒七日。請佛祖理解我們的為難之處。當然,在大明幾百年前,強大的大唐帝國之時,也有佛祖舍利被送到大唐去。我們也是為了傳揚佛祖的容光,發揮佛法。教化天下!」

  暹羅王雙手合什,重重的點了點頭。

  相比起自己的兒子,暹羅王更像是一個佛門子弟,而不是一個純粹的政客。

  船上,白名鶴盯著那一座用了近十種不同極名貴木材製作的小塔,發了足足半個時辰的呆,他知道這裡面是什麼,只是沒有想好,如何把這東西利益最大化。

  「去把石羅漢找來!」白名鶴對身旁的楊虎說了一聲。

  楊虎應聲就去了。

  白名鶴想來想去,也只有石羅漢可以和自己商量一下此事了。畢竟自己船上,真正屬於佛門正宗弟子的,也只有石羅漢一個人。

  石羅漢進屋,白名鶴眉頭立即就皺了起來。

  不是為別的,而是石羅漢身上有明顯的酒味。白名鶴心說,你這個怕是假和尚吧。

  誰想,石羅漢很有道理:「白大人,大唐貞觀年前。大唐皇帝親自赴少林,少林武僧允許吃肉。不過佛門戒條依然是不允許吃肉的。身上的酒味,自然也不是喝的,少林有釀酒,但多為藥酒,為療傷活血之用。」

  「我還沒有問,你就解釋了。」白名鶴笑了。

  「其餘人也罷了,在白大人你這裡還是解釋清楚好些。」石羅漢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著盯著那個木製的佛塔,實在忍不住了直接就開口問道:「這塔,是佛骨塔。難道是以前我中原僧人流落到了暹羅,而且還是一位大僧。」

  依石羅漢心想,可能這是為了回歸故土。

  白名鶴搖了搖頭:「我問你,你知道八國佛寶嗎?還有一個叫婆羅門烏萇國的!」

  「知道,難道這是……」石羅漢很是吃驚,看到白名鶴點了點頭之後,立即坐在佛塔前嘴裡默默的念著白名鶴聽不懂的經文。

  白名鶴不急,反正海上時間長著呢。

  坐在一旁,安靜的等石羅漢念完經文後,白名鶴才說道:「這個要如何處理。」

  「大人,至少驗個真假吧?」石羅漢很嚴肅。

  「怎麼驗,就是一枚舍利,你能看出真假嗎?」

  「不能,但佛門高僧一定有辦法。我卻是知道,這個塔應該是九層,能不能打開第一層,如果我所讀的佛門典籍上沒有記錯,當年的八王佛寶,第一層是木製可能會損壞,但第二層是純金,有些特徵。」

  白名鶴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石羅漢卻沒有動,反倒對白名鶴說道:「我要回去唸經三天,不能隨便動。」

  「你就在這裡,這東西你守著。」白名鶴說罷,起身就往外走。他叫石羅漢過來,原本是想商量一下這東西應該怎麼樣利益最大化,可眼下卻不敢提。拿佛門重寶講利益,怕是這位會和自己翻臉的。

  出了門,白名鶴又去找玄真子。

  三言兩語,白名鶴就給玄真子說清楚了。

  玄真子眉頭皺了起來:「白大人,這個怕是一個大麻煩,但也是一個大機會。」

  「你知道什麼?」白名鶴追問道。

  「白大人你雖然說信的三清,可貧道只信一半。但肯定不信佛。所以白大人對於僧道之事知道的不多,就說今年。白大人赴廣東,京城卻發生了一件僧道的大事,東廠都督興安,為了討當今皇后高興,多發了五萬渡碟,這件事情對於道門、佛門是好事,可也是壞事!」

  玄真子給白名鶴解釋著:「百官、儒家對這件事情極力反對,眼下渡碟是發了,可僧道的人數卻沒有增加,就一個字,怕!」

  「怕朝廷有一天翻臉!」白名鶴問了一句。

  「是,僧道兩眾,元末明初之後,勢力太大。依我武當祖師所說,佔據的田地過多,而且僧道數量也太大。不用太久就會有儒家文臣採用雷霆手段,輕則禁佛減道要求還俗。重則大量的道士、僧人會被充軍為奴。這樣的事情,歷史上不是沒有發生過,而且還不止一次,相信許多得道高僧也都與我道門一樣,明白這層道理。」

  「你們為何不去勸?」

  「勸?以白大人的智慧講出這樣的話來,貧道無話可說。」

  白名鶴自嘲的笑了笑:「是我失言,你勸了。他們就會說,你們香火足,卻不顧其餘的廟觀死活。」

  玄真子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認可白名鶴這說法。

  「我懂了,這好處不是少。但壞事更多。我拿這些東西回去,許多小僧們肯定瘋狂,佛門大興,一來是白大人剛才所說的壞處。二來是朝堂之上的壓力,第三則是真正的大麻煩,大人自稱信的是三清,卻請了佛寶回去。你是獻媚,還是興佛,或者你是假信三清,只信利益呢?」

  白名鶴心說,玄真子這道士八成也是假話。

  真道士能夠講出這政治鬥爭之中的黑話嗎,能看到這麼深的人,在白名鶴心只有無恥的政客,正常人絕對是看不出來的。

  「東西是好東西。白大人不於與京城的金大監商量一下,他才是真正的佛門弟子。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話。他的領悟甚至比許多高僧都深。」

  「好吧,我實話說。換不來好處,還有麻煩的東西。那怕能貴重無比,我也能給扔進海裡去。這就是我白名鶴!」

  白名鶴惡狠狠的說著。

  玄真子單持禮:「無量天尊。白大人果真與我師祖所言一樣,是個妙人。」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7 00:46
第200節 欲加之罪
  兩天後,白名鶴與雷驚天的艦隊匯合,雷驚天黑著臉來到了白名鶴的旗艦。

  「小白,這件事情怪你!」

  白名鶴心說,老雷你每一次見到我,第一句話鐵定是抱怨,我欠你的呀。

  「小白,你只說要挑精銳。光說是讓我老雷出戰,你卻沒有說個完完全全的清楚。老雷手下三十條戰船,老雷的本部人馬只有八條船,其餘的被各衛給分了。是你的錯,你讓老雷花了很大力氣,才和手下那些混蛋們解釋個清楚。」

  雷驚天很生氣。

  生氣的主要原因是,這一次是真正的出戰,都司衙門列出的戰功獎勵高到讓人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了,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一個人頭,十石精米,不要米也可以換成香料,或者折算成銀子。

  這麼高額的獎勵,將原本分到雷驚天頭上的份額,硬是給強拉走了七成以上。鄧海龍所領的艦隊,所有人都認為出戰的機會不大,因為在戰略安排上就是壓陣用的。

  白名鶴沒理會雷驚天,換十個人,十個人也是鬧。

  「接下來怎麼辦?」雷驚天看白名鶴不說話,倒是催了起來。

  「兵壓馬尼拉港,擺開陣式以攻擊陣形。但絕對不能開炮,切記,切記。」白名鶴很用心的強調著,雷驚天這種人,要麼就給他說清楚,要麼就別讓他幹。

  「老雷,我們不是來攻擊蘇祿的。所以你只需要讓他們感覺到壓力就可以了。」

  雷驚天還是不怎麼明白:「嚇唬,嚇唬有什麼好處?」

  「叫曾濤來。」白名鶴吩咐了一句之後。陸期元很快就被叫了進來,施禮後陸期元站在一旁,頭微低,他原本在船隻是作一些記錄的工作,被叫過來之後,心中默默的還在回憶著這幾天自己負責工作中的數據。

  以方便白名鶴隨時察問。

  「陸期元,有個差事。本官也不知道是否有危險,但一定要有人去。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我身邊就你的口才最好,而且住在廣東也懂一些呂宋島的語言。這件事情,交給你去作,事後保你一個外放的從七品官事。」

  「大人有所吩咐,陸期元願效死命。」

  陸期元深吸一口氣,他預感到自己的機會來了,或許可以與白名鶴一樣。先為官再科舉。

  「你帶上幾個海匪,直接坐船進蘇祿的馬尼拉港。雷將軍在港口外三里遠包圍港口,你的任務是去談判,告訴他們這些人搶了我大明的船,經過審問他們是來自呂宋島的,你要記住。一定要咬緊呂宋,切記不能提到蘇祿。」

  白名鶴很認真的在講著工作的細節。

  陸期元是舉人,心思也不笨。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當下就問道:「大人,這是給他讓禍水東引的借口。那麼大人希望他們把這個罪名轉嫁到誰的身上?」

  「往南。呂宋群島之中的棉蘭老島,只要他們咬死了口風。並且派出那怕只有一個人帶路。雷將軍就直撲棉蘭老島,一句話,不降者殺。當然,還有一個特殊的任務,有幾個重要的人要救出來。」

  白名鶴剛說完,雷驚天就吼叫了起來:「救人老雷不會。」

  「你放心,救人我另有安排。你只需要小心,別傷到咱們自己人了。」

  「這個好說,老雷辦事小白你絕對放心。」雷驚天把胸口拍的啪啪直響。

  白名鶴吩咐完:「立即就行動,我們沒有多少時間等。早一天得手,早一天辦大事。打下棉蘭老島,這只是計劃的第一步。接下來,就是讓他們心甘情願的為我大明作些事情,這裡有太多值得我們拉回廣東的東西了。」

  雷驚天聽完哈哈一笑。

  倒是陸期元問了一句:「大人的計劃想必極是周詳,但如果他們另有心思,或者不按大人的設計作出反應呢?」

  「那老雷就直接攻打馬尼拉,理由很簡單,我白名鶴不相信他們的禍水東引,咬死這些海匪就是他們的官軍,先打下來再說。」白名鶴殺氣的作出了回答。

  雷驚天用力一拍桌子:「痛快,就屬你的小白最痛快了。」

  陸期元真正是嚇了一跳,心中暗暗告訴自己,希望蘇祿人識相一點,別發傻。同時也反應過來,為什麼白名鶴讓一百多條戰艦在後面壓陣了,這就是擺明要吃定蘇祿了。

  當下,陸期元寫了一份文書,請白名鶴過目。

  白名鶴沒有意見之後,陸期元帶著二十個軍士,壓著四個長像明顯不像是東方人的匪首,坐上雷驚天的戰船,向著馬尼拉港而去。而白名鶴的旗艦,以及白名鶴所屬的船隊則是在距離港口十里遠,正好能被看到,卻看不清的距離上停船待命。

  陸期元一下船,光是看著那港口外的艦隊,馬尼拉人就已經慌了神。趕緊的去請示馬尼拉總督,同時派人趕緊去找他們的酋長。

  幾句話交流下來,陸期元蒙了。

  這和白名鶴原先的計劃八桿子也打不著。蘇祿還在南邊足有五百里的另外的島上,這裡叫小呂宋,在洪武年前就已經有了記載,在碼頭上,還有許多從福建、廣東旅居這裡的大明人,可以說,這裡和白名鶴所說的蘇祿什麼的,完全沒有關係。

  白名鶴那裡知道,他半調子的歷史水平,能找到馬尼拉港就不錯了。

  陸期元沒有功夫派人回報白名鶴,只好咬死一句話,就是大明的船隻被搶了,這些人是被抓住了海匪,大明前來問罪。

  至於說,那個是正主,那個才是白名鶴真正要對付的,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白名鶴要這裡的資源。

  陸期元到現在還不知道,這個島上有什麼值得白名鶴下這麼大功夫,甚至不惜兵戎相見,連強盜手段都要使出來,可白名鶴的決定就是他的使命,更何況廣東軍方可是百分百在支持著白名鶴。

  對就是更搶,廣東軍方都不會退縮半步。

  隨著對方派過來的人物越來越有身份,陸期元原本的緊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身為大明人的驕傲,以及背後艦隊帶給自己的信心。

  終於,在一位特殊的客人到來之後,初次的會談開始了。

  來的人竟然是中原的人,衣著打扮卻是以元末樣式為主。

  「鄙人汪洋,祖上出海遇到了風浪。我曾祖父與小呂宋一女子相守,所以我這一支就留在這裡。這裡沒有人稱王,最高的首領是大酋長,但周邊數百個大小的酋長也都聽命與這邊,只是這裡窮苦,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你。」

  江洋,姓汪的。

  陸期元想到一個人:「敢問,祖上是否是煥章先生。」

  汪洋立即站了起來,長躬一禮:「正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有知道先祖,汪洋失禮了。」

  「眼下,中原已經是大明朝,重新是我漢人江山。令祖所著島夷志,眼下我家白大人出資一萬兩,正在重整翻印。這是大明廣東、福建、南京三地水師將領必修的課本,水師五品以上武官,在明年三月之前不懂此書者,將沒有資格上船。」

  「汪洋謝過白大人。」汪洋又是一禮。

  「你是漢人,還是呂宋人?」陸期元問了一個很尖銳的問題。

  汪洋不解:「我是漢人,但也是呂宋人。我在這裡已經是四代了,雖然無官無職,可呂宋當地人卻待我與親人,如智者。各部落之間有些許矛盾,我也經常出面解決。這裡糧食極多,不會為飢餓發生戰爭。只是……」

  「只是什麼?」陸期元來了興趣。

  「南邊一些島上的部落正在被人攻打,是來自西域,原本的大食人。他們強迫這裡的人信他們的教。」汪洋把棉蘭老島正在被攻打的消息講了,講的很詳細。

  陸期元想了想:「我認為你應該去拜見一下我家白大人,白大人智慧超然,學識淵博。而且來到這裡,也是為了大明。」

  「這島上雖然糧食不少,可窮苦可憐。從你帶這些明顯不是我呂宋人的海匪到了港口的時候。我就猜測你所圖巨大,此時看來怕是你也不知道這其中的深意。也罷,請容我去與幾位大酋長商議之後,去見你家白大人。」

  「最晚明天。」陸期元給了一個時限。

  汪洋則追問了一句:「可以告訴我一句實話,白大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但我追隨大人以後。我知道白大人作事有兩個原則,第一不欺負弱者,第二作事公道。」

  汪洋點了點頭:「我懂了,請轉告你家白大人。就說呂宋這邊回話,這些海匪不是我們呂宋人。我們呂宋為了還自己一個清白,願意派出戰士去討伐真正的海匪,希望白大人可以明察秋毫,還我呂宋一個清白!」

  陸期元心說,這位還真是一個聰明人呀。

  既然是聰明人就好辦。

  當下,兩邊分開,各自回去會話。陸期元自然是要把這邊的消息匯報上去。

  而汪洋則要與幾位大酋長商量一下,這個機會難得,大明既然往這裡伸手了,那麼借這個機會也可讓這裡窮苦之地變的富有起來,無論是幾位酋長,還是百姓,都能過得比現在好。

  汪洋雖然人在呂宋,可大明的消息也是知道一些的。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7 20:12
第201節 成祖遺訓
  呂宋的事情不算是麻煩,只是有些複雜。

  白名鶴聽到陸期元的報告之後,也認為與這個汪洋交流一下肯定是沒有錯的。只是這個汪洋真正代表的是誰,心思是在中原還是已經在呂宋了,陸期元給的消息並不能夠作為參考的標準。

  倒是白名鶴搞錯了蘇祿與小呂宋,陸期元只是很隱諱的提了一句。

  白名鶴不是臉皮厚,而是這裡叫什麼根本不重要。

  就在白名鶴準備與小呂宋方向好好談一談的時候,金傑已經到了廄,而且趙芳後一天派出的快船竟然還追上了金傑的船隊,兩邊同時到了天津衛。也一起進的廄,連夜金傑就把白名鶴的信交給了自己的義父金英。

  而趙芳的信,也交了上去。已經放在興安的案頭上!

  金英只看了一眼,心立即就沉了下去。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小事了,他可不敢瞞著不報。當晚就連夜求見大明皇帝朱祁鈺。

  「蔡公公,萬歲爺睡下了嗎?」金英也在猶豫,是否需要連夜把人叫起來。

  蔡公公卻是一臉的為難,但金英的權勢在那裡擺著,而且能在夜裡過來肯定不是小事,蔡公公也不敢擋,吩咐一個小太監過去看過之後,回答金英:「萬歲爺剛剛睡下,您老要是有要緊事,拼著被打幾下板子,也給您去報一聲!」

  蔡公公這是在試探,金英如果應下了,那麼就落他一個人情。

  也倒不倒真的被打板子。

  金英也有些猶豫,正在金英思考的時候,興安卻也到了。看到兩個人在這裡,先是給金英施了一禮。然後小聲問道:「看來萬歲是睡下了。」

  「是睡下了。你這邊過來有急務?」金英問了一句。

  「廣東那邊送來的。白名鶴抓了些人,這些人肯定是該死的,只不過白名鶴卻說了一句,這些人祖上是忠良。這件事情不是小事,要是鬧大了可不行,白名鶴受不了。萬歲這裡看重白名鶴。心裡也不會痛快了。」

  金英當下拿出自己這封:「我這個,是白名鶴在廣州城動了刀子。有些人不安份!」

  金英把手上的信遞給了興安,兩個小太監提著燈籠過來給照亮,興安接過之後,快速的看了一遍,心中卻已經有數了。將自己這一份交給了金英:「想來是一前一後,這動作到了極快的,證據齊,下手也夠恨。是個好人才!」

  興安這份是趙芳遞上來的。可以說大半都是白名鶴的好話。

  「只有打擾萬歲了。」金英看過之後說了一句,興安默默的點了點頭。蔡公公這個時候還那敢多話,他也聽出來事情不小,似乎有謀逆大案。趕緊進去把大明皇帝朱祁鈺給叫醒了,然後吩咐信得過的小太監守在周圍。

  興安在進屋之前,對著周圍的人只說了一句話:「如果還想留著吃飯的傢伙,今晚上你們這些小仔子們最好就是沒有耳朵,也沒有嘴!」

  那敢接話呀。小太監與宮女們都把頭深深的低下。

  他們卻是知道,萬歲身邊的小太監,宮女們。失蹤了不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

  進了屋,朱祁鈺只穿了一個外衫,大床的簾子兩個小太監正捲起,朱祁鈺就坐在床邊。他倒是一個勤政的皇帝,剛剛看過來自宣大的奏本。一場大戰正在完成最後的包圍圈,這可能也是七月裡最後一次河套的戰爭了。

  金英與興安分別一匯報,原本以為萬歲會發怒,至少也要有個表態。

  卻誰想,大明皇帝聽完之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萬歲……」三個大太監都給跪下了。

  朱祁鈺在臉上抹了一下,將沒有綁好的頭巾扯到一旁。這才開口說道:「白名鶴作得不錯,他倒是一個直人。有邪他說的沒錯,只是不能說。這個謀逆大案,不要讓他去審了,你們幾個誰去一次,把這個案子給結了吧。」

  「萬歲英明,只是老奴請萬歲給了准,這事情從重,還是從嚴。還有,給朝堂之上怎麼樣交待這件事情,這事情瞞不了太久了,總會給傳出來。除非白名鶴此時能在廣東那邊殺個幾千人,可殺這麼多,同樣需要一個理由。」

  興安說的沒有錯,謀逆大案,那一次死的人能低於一千人了。

  「萬歲,事實上白名鶴一個人還沒有殺呢!」金英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朱祁鈺聽到這話,突然大笑了起來:「白名鶴呀白名鶴,朕還真的搞不懂你。也罷,此事大興辛苦一下,跑一次廣東吧。」

  金英猶豫了片刻,開口說了一句:「萬歲,老奴記得密庫甲字十三號。」

  聽到甲字十三號,興安也猛的一抬頭,驚訝的看著金英。

  朱祁鈺不知道這甲字十三號代表著什麼,蔡公公也不會知道。就是上一任皇帝,英宗也不知道這甲字十三號有什麼。這其中的秘密,只有歷任司禮監大太監才知道,甲字庫裡的東西,可能有許多都會永不見天日。

  只有在特定的條件上,特定的時間內發生了特定的條件,才會被說出來。

  興安知道的,僅僅是特定的時間內發生了特定的事情。因為他作為東廠都督,同時也是名義上的司禮監二把手。

  「金總監,難道符合條件了嗎?」興安問了一句。

  朱祁鈺這個皇帝是屬於臨時上位的,這其中的秘密他還不知道,因為他還沒有見過任何一件密庫甲字號裡的東西呢,他甚至不知道那裡都有什麼。

  「萬歲,根據太上天弘道高明廣運聖武神功純仁至孝文皇帝遺訓。在遺訓寫好之後,二十八年內,如果朝臣很正式的提出,當年那幾位阻擋南下的人是忠良的話。那麼甲字十三號庫的遺詔將正式從甲字庫取出。其由當任司禮監負責取出,由太后,皇后,在一旁監督。由東廠負責將遺詔送到在書房等候的萬歲手中。然後正式的開啟遺詔!」

  金英很認真的匯報著,他在盡一個總管大太監的職責。

  所謂的當年那幾位,就是指幫著建文帝反抗成祖的一屑子。

  二十八年這個數字可不是憑空亂叫的。是古人為觀測日,月,五星運行而劃分的二十八個星區。

  二十八宿的名稱,自西向東排列為:東方蒼龍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玄武七宿斗,牛,女,虛,危,室,壁;西方白虎七宿奎,婁,胃,昴,畢,觜,參;南方朱雀七宿井,鬼,柳,星,張,翼,軫。

  所以成祖這個二十八年,也算是應天命。

  末了,金英又來了一句:「萬歲,依老奴的記錄。那甲字十三號,再有三天就過期了。」

  大明成祖死於1424年8月12日。這遺詔就是在他活著的時候,七月的中下旬就寫好的,所以按時間算,正好今年就是二十八年,還日子當真還沒有幾天了。

  「馬上去打開!」朱祁鈺當下就下令。

  蔡公公一愣:「萬歲,此時已經是深夜了。」

  「分不清輕重嗎?」朱祁鈺臉色一變。蔡公公那敢有半句廢話,立即出去命人通知兩宮皇太后,然後是皇后趕緊正裝。金英也告退去換衣服作準備,而興安則是調人手,雖說只是從庫裡護送到書房,這短短的幾百步路,可事情卻不是小事,來不得半點馬虎。

  這都是深夜了,後宮早就熄燈。

  蔡公公給的解釋只有一句,成祖遺訓,要求在皇太后,皇后的監督之下由司禮監打開。

  兩位皇太后,一位自然就是英宗的母親,另一位則是現任皇帝代宗的母親了。皇后只有一位,就是代宗的汪皇后。

  沒有讓百官監督,反而是讓後宮監督,這其中的意思難道是家訓嗎?

  有功夫去想,不如去趕緊準備。

  盒子依規矩,很快就送到了書房。第一層盒子打開,那紙上直接就寫明了:除皇家相關人等,司禮監,東廠,親侍之外退左右。很顯然,成祖這遺訓就根本不打算讓外人看到,絕對只有皇家自己人,還有他最信任的太監們之外,絕對是不能給大臣們看的。

  小太監,宮女,包括東廠這批護送的人,他們的命運又定下了,送到廣東去安穩。

  由金英這位司禮監大太監負責打開裡面的內層小盒,取出黃絹。卻發現盒中竟然有一個箭頭,將箭頭放在桌上後,跪在地上磕了一個頭,緩緩開打輕聲念了下去。

  這個不是正式的聖旨,就像是說話一樣很隨意。第一句就是,瞿家父子是好將軍,射了朕一箭可朕非但不生氣,反而認為他們是好樣的。只是那廢物無能,否則朕也坐不上皇位。各為其主,都是為大明盡忠。

  屋內的人都震驚了,成祖第一句就是稱讚敵人,太意外了。

  接下來又寫道:有些人不想賞,可不能不賞。有些人不想殺,卻不能不殺。現在想一想,有些人是殺錯了,卻不是因為這個人有多好。

  他忠,卻是很愚忠。在他心中,皇帝一根頭髮就頂上了自己十族的性命。這樣的人好,很好。好在把他捧一捧,大明的江山更穩固。後世的子孫卻要勞記,這樣的人可以捧得極高,卻不能重用,因為他們不是能臣。

  如果白名鶴在這裡,只能說一個服字。

  永樂大帝的名號不是白叫的,他把方孝儒看透了。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7 20:13
第202節 這個公主是陰謀
  聽到這裡,屋內的人那個還不明白。這遺訓還當真只能給特定的人看,滿朝文武是絕對不能看到的。而成祖讓大太監看,也是在拉人心,因為他信任太監們。

  接下來的話就嚇人了。

  遺訓繼續念道:敢說這迂腐的忠是忠良的人,大明子孫要記得。要麼是大奸大惡,要麼是大仁大善,要麼是大智大勇。二十八年,朕殺了他十族的血怕是還沒有干,普通的臣子那個敢說這種說。

  朱祁鈺示意停下了,他在思考白名鶴是這三種人中的那一種。

  「大興呀,你說一說白名鶴審案之後的結論?」朱祁鈺又問道。

  提到白名鶴了,兩位太后的心思都是微微一動,又是這麼一個年輕人。

  興安跪著回答:「萬歲,抓了不少人。是白名鶴看穿的,而且沒有用刑。交談的話沒有迴避,趙芳都聽著呢。那胡袁氏苦求,換兒子一條命。白名鶴卻說,他們是罪人,而且觸及到了他的底限。胡袁氏兩個兒子更是罪惡滔天,他們竟然還敢蠱惑白名鶴,讓白名鶴成為謀逆同罪之人。白名鶴當時留話,給他們一個體面的點死法,但一定會死。」

  「那底限是什麼?」朱祁鈺又問了一句。

  「根據趙芳匯報,是通倭。白名鶴認為,私通外邦而謀化大明是罪大惡極。只是忠良之後,給一個體面的死法。」興安很認真的匯報著。

  金英這時也跪下了。

  選擇開口的時機,選擇說話的力度。這就顯示出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了。

  金英在最合適的時候,說了一句最合適的話。

  「萬歲。白名鶴在給奴的信中有一條請求,希望萬歲可以賞賜一件辟邪的物件,因為白名鶴的夫人有喜了,可他卻不得不開殺戒。這在民間是禁忌,對有身子的婦人而言,不吉利。所以臣以為,白名鶴是真的要開殺戒了。」

  朱祁鈺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這個事情他還是信得過白名鶴的。

  朱祁鈺沒有表態。示意金英繼續。

  成祖的遺訓又說道:大奸大惡之人,要大賞,並且公佈於世。大仁大善之人,要實賞暗罰,以收人心。大智大勇之人,可重用,可封候。但卻不能此事。另尋事端就是了。

  當年的敢戰武將,如果還有活下去的。不要再追究了,武將忠義,為其主而戰沒有錯。聽此遺訓的子孫,再下遺訓,再過二十八年給那愚忠之人追封一個國公。儒家可保大明江山,卻不能興大明,子孫立志當勤政愛民,切記小心儒家結黨。

  一代梟雄永樂大帝,可以說把什麼事情都看透了。

  利用儒家。就是利用那種天地君親師的死板道理。而也知道,儒家之中那些只知道講大道理講空話的人。是幹不出實事的。只有學識好,又有真正的才能,才可以作成大事。

  永樂大帝能留下這個的遺訓,甚至留下,再過二十八年給方孝儒封國公。

  可見馭人的能力超凡,也難怪建文的江山作不穩呢,因為建文在用人的層次上,與成祖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人。

  大明皇帝朱祁鈺還在思考著,白名鶴是屬於這三種人當中,那一類人。

  孫太后這時卻說道:「這白名鶴的名字倒是聽過許多次,倒也是一個非常能幹的人。畢竟是為皇家作事,這惡要除,可好人也要保。總是不能寒了忠心臣子的心,讓臣子為大明作事,家小受了些邪氣,總是不好的。」

  孫太后是英宗的母親。

  如果不是有成祖遺訓,代宗除了每十天一次正常的請安之外,連見都不願意見。不是怕,也不是討厭,只是見了很尷尬。這一次也是沒有辦法,這屬於皇家遺訓,與大臣們無關,否則也是萬萬不想請孫太后來的。

  這會孫太后這翻話,是什麼意思。

  朱祁鈺不能不多一個心眼。

  卻誰想,代宗的親生母親,原本被封為賢妃,在代宗成為皇帝之後成為吳太后。她聽到孫太后開口,為了緩和之前的關係,也開口說道:「姐姐講的是極是,這樣的臣子,皇家是應該護著的。妹妹這裡……」

  原本吳太后想說,自己有一塊先皇賜下的玉珮,可以用來賞賜。

  卻誰想,孫太后一握吳太后的手,搶著說道:「這白名鶴信任皇家,自然有了皇家的庇護卻是最好的,妹妹以為如何?」

  「姐姐說的是!」吳太后還沒有反應過來。

  孫太后接著就說道:「既然皇家可以擋住這些妖邪之氣。那就是有辦法。本宮沒有女兒,收白名鶴之妻孫苑君為女兒,這樣她就有了皇家的庇護。而且白名鶴此人忠心,也算是一種恩賞。」

  「姐姐講的真是極好,這是一舉三得之善!」

  朱祁鈺感覺自己心裡有些堵,收女兒這一招絕對是高招,但要收也是自己的母親收。這讓孫太后收了去……

  朱祁鈺心中暗暗感覺這其中有什麼陰謀,看了興安一眼。

  興安知道大明皇帝在問他的意見,可興安卻是無奈,只是默默的搖了搖頭。

  如果吳太后沒有開口,這件事情可能還有些反對,兩宮太后都認同這件事情,而且女人之間的事情又與朝堂無關,連一個開口阻止的理由都沒有。

  眼下如果強行阻止,那就擺明了認定孫太后這麼作有陰謀。這撕破臉的事情絕對不敢作,那怕知道這是一個坑,眼下也要咬牙跳下去。

  倒是金英老成持重,而且在後宮多年自是有手段的。跪下恭維了孫太后兩句之後,接著就說道:「太后所言是解了眼下之急。此事請太后下旨,正好由準備南下的興安帶了過去,遺訓之事也不能與朝臣說明,只說白名鶴之妻孫氏之德,又獻禮於太后,太后喜歡此女,收為女兒,加一個公主的封號也就是了。」

  金英把這件事情完全與朱祁鈺脫開,因為他也可以感覺將來肯定會有一個大麻煩。

  為了後宮的安寧,這道聖旨絕對不能由代宗朱祁鈺來下。

  朱祁鈺心中默默的歎了一口氣,也只好表示支持了。

  大明的公主不怎麼高貴,嫁的也都是普通人家。

  一個公主的封號還真不是個事,沒有皇帝下旨,只是太后內旨。然後在宗室作一個記錄,半秘密的行事就好了,而且也不會立即就傳開的。

  皇帝支持此事,將來說起來也是美談。

  至於麻煩嗎?

  就算沒有這個公主,英宗還在南宮囚禁著,孫太后沒有收這個女兒也一樣會有陰謀。內宮密聞,孫太后其實沒有生過孩子,英宗是孫太皇貼身宮女所生,然後被她以母親的身份養大,只是當年知道這事情的人基本上都死光了。

  就是金英都不清楚這個傳聞是真是假。

  所以朱祁鈺心中還抱著一個心思,那就是孫太后要的就是太后這個尊位,誰作皇帝無所謂,如果能和解自然是好事。吳太后就是以這個心態而付出行動的,有空了就去與這位孫太后拉一拉關係。

  事情已經至此,朱祁鈺也沒有辦法了。

  「大興呀,這件事情你南下處理一下。記得先加封,再去處理這些謀逆之事。將細節報上來,沒有定案之前人犯不要急著處決。」朱祁鈺又把話題轉到正事上。

  原本這種事情,就不應該由白名鶴來處理,謀逆大案至少也要三司會審的。

  但主犯卻牽扯到了方孝儒,所以不能不謹慎處理呀。

  宮中的賞賜不少,由金英負責去準備再由孫太后過目,要求三天之後興安離京。

  從南書房出來,孫太后向著南宮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不動聲色的一眼。她心中所想的卻是還沒有機會,英宗再出來。無論真還是假,這都是她養大的兒子,人怎麼可能沒有感情,只有利益呢。

  白名鶴。

  這麼厲害的人,如果能轉過來支持英宗呢?孫太后越來越認為,自己的今天的決定沒有錯。自己不會再有行動,時機還沒有到。自己想要作什麼,就讓這年輕的小皇帝去猜吧,最好天天猜,猜到自己睡不著。

  南書房內,朱祁鈺伸手輕輕的在桌上拍了一巴掌。

  「萬歲,謀逆之事老奴一定會處理好,此事不值當萬歲生氣。眼下反賊已經被抓,這把火還沒有點著就已經滅了,眼下只需要處理好點火的人就行了。」興安在一旁恭敬的說著。

  朱祁鈺微微的點了點頭,他拍桌子的原因是孫太后。

  他相信興安也肯定知道,所以興安把話題差到了謀逆一案上,就是在提醒自己,絕對不能流露出半點給孫太后的不滿來。因為金英效忠的是大明皇室,其次才是皇帝。

  金英也沒有錯,但一位皇帝還在南宮關著呢,這就不能不讓朱祁鈺掛心。

  「大蔡呀,你去寫封信。告訴白名鶴,新年的貢品一定要給太后一份重禮,這是他的孝心,也是朕的孝心。」朱祁鈺知道事情不可能再改變了,只好認同。

  蔡公公去寫信,興安趁機告退。

  金英想了想,有些話也不好再講,也一同告退。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7 20:14
第203節 聰明人
  出了南書房,興安與金英並肩走著。

  「金監那甲十三,如果不是白名鶴,是否會拿出來。」興安很的很直接,金英倒是喜歡興安這種直接,畢竟作為東廠都督興安心思太陰了,能有話直說的時間不多。

  笑了笑,金英回答道:「只有三天,怕是複審一些信件就一個月時間過去了。」

  金英沒有明著回答,可意思卻是已經是極明白了。

  興安也笑了:「這個白名鶴倒是一個妙人,稱讚那幾人先祖是忠良,可手下的刀卻不留情,這些人怕是雜家不去他也會殺的。」

  「白名鶴這個人,有些危險。」金英用危險這個詞來形容了白名鶴。

  興安不解,金英倒是給了他一個解釋:「白名鶴胸中有正氣,對貪黷無能之人絕對不會結交。可他心中卻有一種很危險的東西,在他的眼中,大明天下,容不得周邊小邦有絲毫的僭越,說一句大不敬的話,從這次廣東謀逆案來看。他心中,通番叛國之罪比謀逆之罪更重,所以我要說的是,白名鶴此人與成祖遺訓所寫的三種人,都粘不上邊!」

  「似乎,是這個道理。」

  「你去廣東,如果這邊沒什麼要緊的事情,不如多住上些時日。」

  興安點了點頭,他也打算在廣東多待些日子,所以說道:「東廠這邊自然是要安排好,如果有要事,金監幫著照看一二。那些小仔子們那個敢不聽您老的話。不用等我回來,直接就扒了他們的皮!」

  金英笑笑:「不會有大事的。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年底的倭人勘合!」

  「我年後再回來。」興安心說,這勘合當真是大事,白名鶴要是一發瘋,把這次的倭人全給砍了,這事情就玩大發了。

  事實上,白名鶴已經發瘋了。

  從他得到了一張紙開始,白名鶴就發瘋了。

  這張紙就放在白名鶴的案頭,是一份小呂宋最大的四位大酋長聯名的書信。痛斥來自鄂圖曼帝國的人,不但在這裡挑起戰爭,而且有吞併蘇祿的野心,並且將蘇祿變成了一個海盜之國。

  大明是東方的天朝上國,懇求大明主持公道。

  白名鶴放出的命令就出兵,全面的出兵。鄧海龍的中軍也一同進軍,兵壓蘇祿。

  前隊由白名鶴的大白鯊號為旗艦。雷驚天部與白名鶴部合而為一,當然主戰的自然是雷驚天部,白名鶴這些艦隊七成都作為後勤船隻了,只有六艘船可以作為戰船。

  不能小看鄂圖曼(奧斯曼)。白名鶴嚴厲的敬告每一個船長,絕對不能輕敵,要勝。還要大勝。輕易不要近戰,用火炮轟平所有的敵人之後,陸戰隊是負責打掃戰場的人,盡可能作到零傷亡,這是展示天威的時刻。

  白名鶴先一步出發了。鄧海龍則需要在馬尼拉休整半日。

  大約有三十萬石的糧食被送到了港口,作為馬尼拉各位酋長給大明軍隊的獻禮。

  「來人。送一百擔絲綢給他們。就說大明是講道理了,既然此事與他們無關。按大明對暹羅的市價,一擔絲綢三千三百石大米的價格。我們收下了他們贈送的三十萬石大米,再回賜他們一百擔絲綢。」

  鄧海龍不是年輕人,他的經歷很沉重,他有著比年輕一代將軍更沉穩的心思。

  別人不懂白名鶴,不代表他不懂。

  白名鶴是那種喜歡吃虧的人,而且越是吃虧大他會反過來佔更大的好處。

  區區三十萬石米,小呂宋的人想法就是上貢買一個平安,白名鶴大明不要,也不佔你們這一點小便宜。

  一百擔絲綢,亮瞎了小呂宋許多酋長的雙眼。

  就是汪洋都不得不稱讚一句,大明的將軍果真的眼光長遠,只能說這位白大人所圖巨大。到眼下為止,他連見這位白大人一面的機會都沒有,只是接到了傳話。

  小呂宋的酋長心中暗叫可惜,剛才已經把他們能夠湊出所有的米都搬出來才對。

  鄧海龍在休整之後,已經,大明水師已經有快三十年沒有參加真正的戰鬥了,那怕對雷驚天有信心,鄧海龍也不敢掉以輕心。

  次日清晨,萬炮齊鳴之下代替了雞鳴之聲,蘇祿主要的港口霍洛直接化為一片火海,無論大小船隻全部在燃燒之中。

  「大人,不宣而戰為失德。我大明應該先禮後兵,以禮而戰。給予對方求降的機會,大人此次不宣而戰是大大的失德呀。」陸期元跪在白名鶴身後,苦勸著。

  白名鶴則看著那片火海,根本就不理會陸期元。

  「陸師爺,白大人必有道理。」花無期是豪俠,他更加的注重俠道。他這樣開口不是在幫白名鶴說話,反而是在幫陸期元問白名鶴要一個解釋。

  白名鶴依然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因為我沒有時間了。北方還等著冬衣,中原少鹽、南方少衣。我有了三百萬石細麻之後,這個冬天會不一樣。很多人會看到作工的好處,多掙些錢百姓們好過年。」

  「大人,先禮後兵也一樣。」

  「先禮,就沒有兵了。因為你不知道我們面對的是什麼?鄂圖曼士兵沒有軍餉,也沒有屯田,甚至連武器服裝都需要他們出錢去從兵部購買。他們活下去唯一的辦法就是不斷的去得到糧食,金錢、物資,還有奴隸。強盜是沒有節氣的,我們以禮他們就會投降,然後等我們離開,他們依然強盜。」

  「大,大,大人!」陸期也被白名鶴問的無話可說。

  遲疑半天,這才說了一句:「大人其實可以依禮的,先派人去通知他們,全部投降自降為奴,否則我們就進攻。」

  「讓他們有所準備,然後讓我的大明的士兵增加傷亡嗎?」白名鶴的語氣嚴厲的幾分。之後又解釋了一句:「先禮後兵,指的是國與國之間,打幾個海盜也要講先禮後兵,能不能捕快在抓犯人的時候,先在門外大喊,對方不投降再衝進去呢。」

  「白大人講的在理。」花無期支持了白名鶴。

  三輪齊射結束,整個港口沒有一個完整的建築,所有的船隻無論大小全部被打沉。

  「花兄!拜占庭公主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非常,非常重要。她以及,他的部下,所有的學者盡可能保證他們活著。」白名鶴很嚴肅。

  花無期一抱拳:「花某一定盡力,這就出發!」

  船開始靠岸,第一門火炮都重新填裝了彈藥,以應付可能發生的變故。

  雷驚天帶著三十條船上的三千陸戰兵衝進了碼頭,他比白名鶴狠多了,只有沒有跪在地上的人他就會一刀砍過去,怎麼樣在戰場上活命他有經驗。

  「傳令下去,以百戶為長,分別行動。不得搶財,不得搶人,拿下這裡,再論功行賞。見到金頭髮的女人一定要護好了,那是小白交待下來的貴人,動手吧!」雷驚天大喊著,手下立即分成了三十隊,快速的分散開來。

  花無期帶著三百人,快速的開始深入內陸。

  這個島,東西長度也不過百里,南北不過三十里。這其中還有許多地方是海灣口,實際的面積甚至還沒有白名鶴家裡所在的關中長安縣大呢。花無期下船之後,白名鶴這邊六隻戰船開始繞到島南,石羅漢帶著三百人從這裡下船。

  一場讓白名鶴想像不到的辛苦戰鬥。

  就在距離港口不到五里遠的一座清真寺那裡打響了。對方只有二百多人,其中使用弓箭的有四十人左右。

  雷驚夭折斷了一支射在自己手臂上的羽箭,大手一揮:「各部聽令,退!」

  死拼不是雷驚天的作風,那怕他是一個猛將也一樣,絕對不會拿自己士兵的性命去填的。

  包圍,然後回船上拉炮過來,雷驚天罵著:「老子還就不信了,你們比炮還牛。」除了清真寺之外,其餘的地方很輕易的清理了,原本這裡的原住民,沒有反抗就投降了,還在反抗的也只有鄂圖曼正規軍罷了。

  兩個時辰之後,白名鶴下了船,在一百護衛的保護之下,來到了這裡。

  「你不是來看老子笑話的吧!」雷驚天惡狠狠的瞪了白名鶴一眼。

  白名鶴搖了搖頭:「我是來見客人的。」

  正在雷驚天疑惑的時候,花無期已經把人帶了過來,是一個粉雕玉琢的金髮小美女。白名鶴笑著迎了上去,竟然來了一句:「哈雷路亞!」

  金髮小美女如同被雷擊中一般,呆呆的看著白名鶴,然後快速的說了一串白名鶴根本就聽不懂的語言來。白名鶴只是笑,雖說他聽不懂,這裡他就不相信有人可以幫他翻譯過來。

  可還真的有人懂。

  清真寺內,一個傳教士大聲喊著:「她在問你,你是主的信徒嗎?」

  「你想談判嗎?可惜我不打算和你談。不過,你可以幫我告訴他,我信的是三清天尊,不是耶和華。」

  那位傳教士真的給翻譯了,小美女瞪著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白名鶴。

  白名鶴笑了笑,從口袋拿出一袋點心遞到了她的手上,身後的白宏立即送上一隻竹筒,裡面裝的是一些清水。

  「你如果是來救人的,你已經成功了。我們可以用金子來贖回自己。」來自中亞的伊斯蘭傳教士大聲的用漢話對白名鶴講著。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9 12:20
第204節 你問過少爺我同意嗎
  白名鶴放聲大笑:「我可以讓你不死,就憑你懂我漢話。其餘人,必須死。」

  「為什麼?難道,你排斥我們伊斯蘭教,卻要相信天主教嗎?」在歷史上,這兩個教派絕對是水火不容的,只有生死相殺,很少有坐下來一起喝酒的。

  白名鶴很嚴肅的搖了搖頭:「不要胡說。我從來不反對任何一種宗教,只要這個宗教沒有害人,與人為善就是好宗教。在我大明朝有許多不同的宗教,只要是與人向善,教化人心,並且不與朝廷為敵,都會相安無事的。」

  白名鶴說罷,指了指小美女:「順便翻譯給她聽,也給你們的人聽!」

  這一加翻譯說話的節奏自然就慢了許多。

  等這位傳教士說過一遍之後,白名鶴又說道:「道教是我大明的國教,但並不排斥其他的宗教。從天竺傳來的佛教在我大明也有信徒數千萬人。」

  聽到數千萬人,當真是嚇人一跳。

  這個時代,歐洲總人數才有多少。

  「再說伊斯蘭教,在距離我家裡不遠,西安府之中就有一座禮拜寺,你們似乎叫清修寺。我兒時還在那裡吃過「桂花羊肉」、「芝麻裡脊」、「鹽爆散丹」都是極美味的食物,當然只要尊重你們教派的習俗,相處的還是很友善的。」

  白名鶴說了半天,一副極友好的架勢。這讓伊斯蘭傳教士糊塗了。

  「在大明,擁有清修寺,至少上百座,擁有依靠人數不算多,但也有十幾萬人了。所以我來找你們麻煩,是另有原因的。」

  「請問,是什麼原因。」

  「你這裡傳教我不管,但你們在這裡建國,問我本少爺了嗎?」白名鶴的語氣變冷了。

  全場都啞了。大明這邊的人心說。別人建國關你什麼事,你就敢說這事情沒有經過你同意。你就為了這個要來打仗嗎?你也太霸道了吧。

  當然,白名鶴可不想落下口實。又補充了一句:「問過本少爺,就算本少爺同意。也要上奏本請示我大明皇帝允許。沒有我大明皇帝的冊封金卷,你就敢建國,自立為王。你把我大明放在眼裡了嗎?不尊我大明皇帝的威嚴,那麼只有死!」

  「不會屈服……」許多鄂圖曼人用他們的語言大喊著,那位傳教士也將刀拿了起來。

  「準備!」雷驚天配合的太好了,十座從船上拉下來的炮推到前面。

  這只有不到六十步的距離,沒有人可以在這排炮的齊射之後能夠活下來。

  「等一下!」那傳教士高喊著。

  可白名鶴只是輕輕一揮手,然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留戀。

  炮彈,弓弩呼嘯而至。根本就不留絲毫的情面將整座清真寺粉碎。失去了防禦陣地的鄂圖曼士兵面對花無期這樣的殺人機器,根本就組織不起有體系的防禦,而花無期身後,還不止一個高手,只有一次衝鋒。就將除了傳教士之外所有人殺了個乾淨。

  「請允許我活下去,我要面見大明皇帝!」傳教士高喊著。

  白名鶴沒有回答,正在猶豫的當口,雷驚天拿過一根火統就結束了傳教士的性命。「什麼東西,要死要活的還由得了你了。你的命在老子手中!」

  「來呀,清掃這個島,鄧帥的船隊來到之時。這周圍大小的島上清除所有的反抗者。」雷驚天大吼著。

  白名鶴往船上走,他聞到這裡的血腥味有些反胃,而且已經開始頭暈了。

  碼頭上,蘇祿三王跪伏在地上。

  白名鶴從三人旁邊走過,只是放慢的腳步卻沒有停下來。同時開口說道:「安心,你們是這裡的王。大明承認的王。你們可以繼續作你們的王,而且還會更好。如果還想要清修寺,無論是建寺,還是派人來傳教,有大明!」

  白名鶴腳下不停。他真的怕自己當著這麼多的人給吐了。

  可白名鶴的動作,放在其他人眼中那就是高傲。

  特別是金髮小美女的眼中,這就是一個強大的帝國在背後,這個帝國的官員,將軍,士兵身上的傲氣,根本不需要去看誰的臉色,反而所有人必須要遵守這個帝國的規則,沒有遵守者,只有死路一條。

  白名鶴坐上了轉運的小船,等著金髮小美女過來才叫開船。

  碼頭上,陸期元扶起了蘇祿三王,這三位其實也是三位酋長,只是他們被大明封為王,所以三個家族的族長,被稱為蘇祿的東王、西王、峒王。

  「棉蘭老島在誰的控制下?」

  「回大明上使的話,棉蘭老島人跡罕稀,只有幾個小部落,已經被我們征服。是聽命於大明的。」西王語氣在顫抖。

  陸期元心說,白大人你果真是一個狠人呀,殺不多,可威懾力卻驚人。

  「別緊張,我家白大人的意思是。棉蘭老島上有取之不盡的財富,這個!」陸期元將一個椰子果放在三人面前。繼續說道:「有多少,我家大人要多少。用這個,可以為你們換來財富,我們大明的布、絲、瓷器、還有許多許多襯得上你們王族身份的貴族用品。」

  椰子果,這裡有多少,別說是種植了,就是蘇祿人不吃不喝不休息,整年工作,也不可能將這群島所有的野生椰子果采去一半。

  白名鶴回到船上,借口回自己的倉室換衣服,其實是吐天昏地暗。

  「夫君。」清荷在旁邊關切的問著。

  白名鶴擺擺手:「沒事,我暈血!」還是這個理由,事實上白名鶴作為現代人,對於殺人這種事情還是有恐懼心理的,至少開炮的時候他不敢看,不敢看那種慘烈的場面,不斷看斷肢肉血亂飛的畫面。

  他轉身離去,是很酷,卻也有著心中的無奈。

  「去,外面有一個小丫頭,金髮的,是一個曾經強大帝國的公主。她的王國要滅亡了,這個人很重要,你和懷玉,無論是誰,一定要拉籠一下她的心,說句可怕的話,將來我帶兵打回去的時候,有她在,事半功倍!」

  「明白,夫君放心。」清荷要有此方面比白名鶴狠。

  殺人,她都未必會害怕。

  至於懷玉,清荷隨便編一個可憐人的故事,就能引得懷玉同情心滿天飛。

  語言不通不重要,會吃會喝就行。白名鶴船上的上等絲綢,絕對比拜占庭帝國最上等的絲綢,好上幾倍。漂亮的衣服怎麼能不讓美女動心呢。

  三千精銳的大明士兵,而且大量不敢反抗的敵人,真正反抗者只有不足三百人,而且還縮在清修寺內,這樣的戰鬥白名鶴認為不值得驕傲,這是一面倒的屠殺,根本不是等量的戰鬥。

  當白名鶴緩過勁來回到自己的在船上的書房。

  陳阿大等在這裡。

  「白大人,那清修寺有地道,肯定有人逃了。這裡我們不熟悉,正在加派人手去找。」

  有人逃跑了。

  「無所謂!」白名鶴很隨意的擺了擺手:「他沒有大船,所有的港口都被我們監視著,所以逃走的人肯定用小船到這裡不遠的地方,然後再想辦法找到大船。等他們回到鄂圖曼至少半年後了。」

  「那麼,他們會帶人來報復?」陳阿大問道。

  白名鶴搖了搖頭:「不會,眼下鄂圖曼還在進攻拜占庭帝國,吞併一個大帝國需要時間,等他們抽出時間來再與我們對戰,少則五年,可能多則五十年。到時候,誰勝誰敗還是未知數,不過在這裡,沒有人能擊敗大明水師!」

  陳阿大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只要不是馬上有敵人,給這邊足夠的時間準備的話,來多少敵人都不怕。

  「老陳你留在這裡,把椰子堆在碼頭上。最多十天後,每天都會有船來拉。有多少我們要多少。一條一千五百料的大船椰子給他們按一千石米的價格去折價。」

  「白大人,那椰子我知道,裡面是空的,一千五百料裝不了多少。給他們一千石米的價高了,按我說,二百石米就不算少了。」

  能裝多少,其實陳阿大見到這椰子之後就計算過了。

  一料也就是裝一百多個,一千五百料的船能裝二萬六至三萬個左右。白名鶴看中的東西,立即就會有人去分析其價值。

  一隻椰子重四斤左右,特別大的重六斤。

  就拿四斤的椰子來說,切開之後有一斤出頭的汁,這東西怎麼用行首院還在研究之中。光是用來喝的話,這些東西太多了,所有人都不用喝水了,不過出海的所有的船隻之中帶上一些,可以海中補充水,這比淡水對人更有益。

  而椰肉有十二兩左右(按現代計算,就是四百多克)

  採用雙搾法,四個椰子可以搾出一斤椰油,保守一點計算就是五隻椰子。行首院建議的價格,應該是每一隻給十至二十文錢。這是按瓊島上的椰子價來計算的,因為這裡產量大,所以價低。

  近三萬個椰子,怎麼也要值五百兩銀子吧。所以白名鶴才出了一船一千石米,可陳阿大還是感覺太多,他要壓價。

  白名鶴無奈只好勸道:「不要壓得太狠了,為長久計!」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9 12:21
第205節 小呂宋的採購清單
  白名鶴回到馬尼拉港已經是蘇祿戰鬥三天之後了,鄧海龍派了手下船掃海,而自己則跟著白名鶴一起回到馬尼拉港。

  清荷等大明的女子踩在馬尼港的土地上之時,當真是驚為天人。

  相比起清荷等人的華貴,小呂宋酋長們的女人就像是山裡的野人一樣,看到清荷等女子之後,這些女人紛紛往樹後躲。

  「人靠衣裝!」白名鶴看到這一幕,只是說了這麼四個字。

  汪洋上前:「外域漢人向白大人問安,各位酋長向大人獻禮。」說完,向後一招手,一百個奴隸捧著托盤,一一的從白名鶴面前走過。要說有什麼珍寶,還真的沒有。小呂宋還處於未開的狀態。

  唯一一件白名鶴看中的,就是一盤大小一致,每一粒都達到一厘米直徑,總數約為一百枚上下的金色珍珠,這是呂宋的特產,似乎全世界只有呂宋這裡才有天然的金色珍珠。

  白名鶴向清荷點了點頭。

  清荷叫過一名原先為宮女的婦人:「去打扮一下這些酋長的夫人們。」

  白名鶴與鄧海龍等人住進了馬尼拉最華麗的莊園內,這個莊園是依漢人的風格與當地的風格融合而建造的,用的木材很珍貴。

  第一天,由當地人擺宴,白名鶴赴宴卻什麼也沒有說。

  第二天,則是由白名鶴這邊擺宴,盡顯大明的富足,大明宴會的華麗與多彩。

  到了第三天,終於被打扮一新的酋長女人們被送了回去。

  「花了三天的時間呀!」白名鶴歎了一口氣。

  那宮女在旁邊回話:「白大人,實在是她們的皮膚太粗,臉太黑。而且腳雙大,光是護扶就花了一天的時間。還需要給他們改衣服。三天時間已經是短了,如果想讓她們與大明的女子一樣美麗,至少需要一至兩個月的時間。」

  「很好,在這裡的時間就是用來浪費的。不用多心,下去領賞吧。」

  第三天沒有宴會。

  在一起多年,突然一下變的美麗的女人會讓男人的雄性荷爾蒙狂升。自然是需要作一些激情的事情了。

  白名鶴與鄧海龍就坐在海邊吹著海風,喝著小酒。

  「小白,你在等什麼?」鄧海龍看白名鶴這幾天都沒有動靜,要知道船隊這麼多人,每天的吃喝絕對不是一個小數字。僅是每天採購這裡的海魚,還有一些當地的水果食物,就是每天十擔絲綢呀。

  所以鄧海龍不能不問。

  「在等福建都司的第一支船隊,按照我約定的時間,他們應該快到了。而陳阿大那裡。第一批椰子也應該裝上船了,然後再與小呂宋去談。」

  白名鶴給了鄧海龍一個解釋。

  鄧海龍又問:「這一點敵人,值得我親自出來嗎?」

  「值得,面對這點敵人。原本只需要二十條船就可以解決,可我們卻派出了二百條船。一個目的是戰略威懾,另一個原因則是水師太久沒有打仗了。我心裡沒有底,我想一統南洋,接下來。我們面對的敵人要強大的多,三佛齊等國。麻六甲之類是絕對不會讓我們隨便通過他們的海峽的。」

  「有遠見,不過這是外戰,你拿不到兵符的!」

  鄧海龍說的沒有錯,白名鶴現在所跑的區域,名義上還是與大明南海相鄰的,相再遠呢。除非是解除禁海令。

  白名鶴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如何。

  轉眼,又過去了一天時間,第一批來自福建的船隊已經在馬尼拉港口作休整。

  福建的船隊清一色的重裝貨船,南海的海匪已經被廣東都司清掃過一次了,每天還會有二十條戰船航線上巡邏。這批重裝貨船都是原一千五百料船,經過一些改裝,實際的載重量達到了一千八百料。

  大部分的壓倉石全部換成了糧食、水等物品。

  重貨往下裝,輕貨裝在上層。

  這些船的度都快不起來,滿帆的狀態下也不過七節的度。從泉州衛出來到馬尼拉港順利的話需要七個時辰,這一次是船隊頭一次航行,所以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來到馬尼拉港。

  與此同時,滿滿的二十船椰子也從蘇祿運到了馬尼拉。

  休整的理由是,因為航線不熟悉,所以需要交換領航員。幾十名從福建都司的領航員上了陳阿大部下的船隊。而6期元則找到汪洋。

  「我們需要一些嚮導,可以每個月給予十兩銀子的工錢!」

  汪洋搖了搖頭,6期元以為他是拒絕,卻沒想到汪洋說道:「銀子在這裡用處不大,這裡有銀礦,也有金礦,但開採的極少。無論是金還是銀,純度都非常的底,也只有用來用裝飾品的,所以給他們銀子沒有用。」

  「那,二十尺絲綢怎麼樣。」6期元又問道。

  「可以,不過絲綢不能交給他們,而是要交給酋長們。」汪洋改動了6期元的報價。

  說完領航員的事情後,6期元就要離開。這讓汪洋有些意外,擋住了6期元:「我看到船上拉的是椰子,這些東西值得你們的運費嗎?」

  「白大人說值得就值得。最終的價位是,椰子分為四個大小的等級。有雙方商定的並且製作好的鋼圈。從大到小,分別是一百隻椰子價等同於一石米、然後是一百二、一百四、一百六。這一次二十條船上裝的椰子,差不多就是六千六百石米的價,折上等絲綢兩擔!」

  大明對外的貿易,眼下全部用的是米為標準價。

  而在米為標準價的基礎上,已經開始使用絲綢為標準價的作法了。

  汪洋心中默默的計算了一下。這二十船上裝了大約七十萬隻椰子,七十萬隻聽起來很多,可動上三千人,一天時間在馬尼拉周邊就可以給摘夠數量。如果連同呂宋所有的島,這個數量馬拉尼可以作到,平均每天提供二十萬隻椰子,甚至更多。

  「我想和白大人談一談。」汪洋提到。

  「如果是小事,找我就可以。除非是大事,如果這邊也賣椰子,依照蘇祿那邊的價位就可以了,這件事情我可以作主。」6期元很淡漠的回答著。

  汪洋搖了搖頭:「我相信,馬尼拉這裡有比椰子更吸引人的東西。」

  兩邊的船隊重新出之後,白名鶴與鄧海龍應馬拉尼各位酋長的邀請,參觀全島。

  「小白,又讓你計算到了。這所謂的遊玩,應該是讓你看一看,他們這裡有什麼值得你去採購的東西吧。這幾天,有幾位將軍想和你談一談,你怎麼看?」

  「談,我又沒什麼見得人的事情。讓他們安排好船隊,將多餘的船先打回去,換上貨船過來。然後人和我們一起在這島上散散心,總是有機會談一談的。」

  鄧海龍知道白名鶴不會拒絕,可還是尊重的問了白名鶴的意見。

  船隊出之後,白名鶴一行人坐著由酋長這邊準備好的滑桿。光是奴隸就準備了幾百人,白名鶴這邊除了護衛的軍士之外,就是花無期都有滑桿坐。呂宋不算小,計劃的第一站是奎松,然後往東南內湖大平原去。

  然後從島東側的毛班港口坐上繞海路過來接應的大船,再北上繞島一圈。

  等再次回到馬尼拉的時候,周邊大小島嶼上,所有的大小酋長都會到馬尼拉來,來拜見來自大明的貴賓,也就是鄧將軍與白大人兩位。

  與此同時,天津衛。

  興安帶著二百東廠好手,以及一百禁軍。還有一位宮裡的總管太監,這位是負責皇太后那份收孫苑君為女兒冊封公主的金卷的太監。以興安的級別下,這位總管太監只能住進了一個小單間裡。

  走進為自己安排的房間了,興安指著金傑笑罵了一句:「你這小仔子倒是會享受。」

  「回興叔的話,這個房間可從來沒有人住過。這條船原本是給鄧將軍準備的,可鄧將軍不喜歡在貨船上,幾次出外都在是大福船上有房間,所以整好之後就一直放著,這次北上,我也不敢住,給興叔正好。」

  金傑陪著笑容走在興安的後面。

  興安在房間裡外轉了一圈,滿意的點了點頭:「很有心。給雜家說說,你這次北方撈了多少?」

  「一兩銀子也沒有,所有的貨物都由錢雲接收轉給京城的商家。那些糖漿是賣了一個高價,只是每一批出貨都有賬目。我回去可以依規矩領一份賞錢,就是白哥他都從來不會對沒有人賬的貨物或者銀兩伸手,我就更不敢了。」

  「當真?」興安心說,各地的監理太監那個不伸手。

  白名鶴這邊艦隊是肥差,卻誰想金傑這樣的紅人都沒有伸過手。

  金傑點了點頭:「興叔,這事情有准。鄧將軍在碼頭上擺了一把刀,誰伸手就砍手。好好作事賞賜少不了。船上的吃食,可以用。但用多少了也有一個賬目,回到廣東之後,按規矩消賬,額的就從賞賜之中扣。」

  「有扣過嗎?」興安追問。

  「有扣過,上次從暹羅回來,就有一種果子極是美味,每個軍士就扣了三斗米的賞!」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10 17:28
第206節 淡巴菰
  興安讚許的點了點頭,看來白名鶴把這些人管的還是很嚴的。

  金傑又接著說道:「不過,每個帶船隊的將軍都有便宜行事之權,依品階不同,這個也有大小之分。像鄧將軍每個軍士一次分享三斗米之內的肯定是能消賬的,陳阿大只有七升米的權利。」

  「白名鶴呢?」興安又問。

  「白哥給自己訂的是五斗米,但沒聽說他用過。每次賞賜都是各級將軍們在賞賜下屬,至今還沒有出現過全軍大賞,就鄧大人也僅僅是在上次北上的時候,賞賜全軍每人兩隻象牙芒。」金傑說完,示意小太監立即去倉庫裡。

  芒果這東西不是非常好保存,白名鶴用的是笨辦法,就是絕對密封的木桶。

  在最後封桶的時候,再手工抽出一些空氣,盡可能加長保存的時間。

  很快,興安的桌上就擺著幾隻芒果,還有一隻鳳梨,一隻木瓜。

  「興叔,醫官那邊有研究,人長時間出海出有壞血病。吃菜乾是一種辦法,高級一些就是這些了,上等的暹羅果子,味道極甘美。眼下還沒有什麼好的保存運輸的辦法,所以白哥說緩一緩再給宮裡貢上!」

  興安微微的點了點頭。

  有一點白名鶴沒想錯,好東西可不敢不斷的往宮裡送,宮裡的嘴吃叼了的話,要是再供不上,倒霉的還是他們這些作奴才的。

  有小太監飛快的將幾樣水果切好。

  興安品嚐之後很滿意:「是不錯,傳令開船。路上要快,雜家已經急不待要見到白名鶴。」

  身在呂宋的白名鶴坐在滑桿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鄧海龍聊著自己對呂宋的瞭解。白名鶴已經連續四次提到了一處名為長灘的美麗海島,那裡的沙子都雪白色的,天是藍的,海水也是藍的,美麗異常呀。

  鄧海龍對什麼美麗沒有興趣,他只關心他手上的兵士們吃得好,穿著暖。

  倒是清荷一臉的嚮往,想立即去見一樣白名鶴所說的那些美景。

  白名鶴可不願意和清荷去,只因為他害怕萬一再讓自己作詩,那自己又要從那裡去抄呀。

  第一天休息的時候,有一位從小呂宋北方趕過來的酋長送上了他的禮物,一盒褐色的棍狀物,像是某種草棒子。在一位隨從檢查過之後,認為沒有危險才交到了白名鶴手中。

  白名鶴只是聞了一下,眼睛立即就亮了。

  「來,拿一盒火柴來!」

  白名鶴認得此物嗎?許多人的視線都盯在白名鶴身上,就是呂宋的酋長也一樣,他們不相信這東西大明的人會認識。

  白名鶴用一根大號的火柴先是在那指頭粗的雪茄上烤了烤,然後又用另一根火柴點燃了這支原產的純手工雪茄,白名鶴不知道真實的歷史是什麼,雪茄是什麼時候產生的,可這個東西,樣子就是雪茄。

  點燃之後,白名鶴放在耳邊聽一聽燃燒的聲音。

  「很好,是新鮮的。」說罷,這才放在嘴裡吸了一口,然後很華麗的吐了九個煙圈。然後再吸一口,將煙就吐在自己的面前,感受了一下其味道後稱讚了一句:「雖然和我想像之中有區別,但卻是很純正的東西,這是用整片葉子,純葉片捲成的。」

  白名鶴的話經汪洋翻譯給那位酋長聽,聽完之後,那酋長對白名鶴鄭重的施一禮。

  這個東西,別說是大明人,就是小呂宋的人都知道的不多。

  這是十多年前,從東邊海中飄來的一條小船,船上就有這個雪茄,還有一些種子。經過十幾年時間,他們部落才成功的種植,並且學會了卷雪茄。

  白名鶴一指這位酋長:「你,要發財了。」

  原本施禮的酋長直接就撲倒在地上,白名鶴這句話就代表著他將成為小呂宋島上的頂尖大貴族。

  白名鶴又拿了一支給鄧海龍,簡單說了一些雪茄的特點後,對那位酋長說:「一擔曬乾的煙味,我給你算十石米,同樣大小的土地,你種煙葉要比種大米掙得多。你從我這邊交易的貨物,可以再去換米,這樣的你收入會增加。」

  「謝,謝大明貴人!」這句話,也是這位酋長所知道不多的漢話。

  鄧海龍學著白名鶴的樣子吸了一口,感覺很古怪,問白名鶴:「這個可以作什麼?」

  「北方的士兵會喜歡的。」給鄧海龍解釋之後,白名鶴吩咐那位酋長去取煙葉過來,然後將著鄧海龍的面捲了一個非常小的煙卷:「這個沒有那麼爆,你應該會適應。不過好葉子肯定用來卷這個了,下角料才卷小的。」

  「還可以製作一些木製的煙斗,將煙絲放進去點燃。這東西有壞處肯定是有的,吸多了會傷肺。不過戰場之上,連命都未必保得住的人,還在乎這些。吸食這個,會有短暫的興奮,會解乏。」

  「興奮?」鄧海龍要求白名鶴解釋這個詞。

  白名鶴想了想:「換個辦法解釋,就是兩軍交戰,敵軍勢大。人會有一些害怕是正常的,但人在興奮的狀態下,比如喝了酒,就會膽子更大。無論你敵軍是不是強大,先砍幾刀再說,鄧大人應該能夠理解,許多情況下是勇者勝!」

  「這個比酒的成本低?」

  「我沒算過,不過酒的成本也不低吧。而且酒沒有這個好運輸,最重要,這東西和酒一樣,無數的男人都會喜歡上這東西。說句誇張的話,這東西有多少我要多少,捲好的加兩成作為手工費。」

  白名鶴很需要這個,那怕知道這東西有壞處也一樣。

  「既然你定下,就要了。」鄧海龍心說,沒有必要為這點小東西影響了白名鶴的興致。

  有多少要多少,可那位酋長難受了,他手上的存貨只有幾擔。要是大規模種植,想成大生意也在一年之後了,不過總是一件好事吧。

  呂宋島上,內湖平原的米,有多少要多少。

  北方那位酋長已經決定了,聯合呂宋北島所有的酋長,所有不適合種米的地方,大量的種植煙葉,大明人已經說有多少收多少了,這東西絕對不會爛在地裡,大明人富有,不會因為這一點小生意而影響到他們的名聲。

  小呂宋,南部十萬畝天然椰林,看得陸期元就像看到了金礦。

  站在小山頭上,看著那一望無跡的椰林,以白名鶴為首,花無期等一人咬著一支雪茄,臉上都掛著笑容,很多呀,這怕是一年有幾千萬個椰子了。

  白名鶴心說,多嗎?

  後世的瓊島,六十四萬椰林,才有二億四千萬的椰子果。

  連全球產量的千分之五都不到。這點椰子和大明未來的需求量相比,依然太少。

  「汪洋呀,這椰林再大十倍。我就花一百萬兩銀子在馬尼拉幫助你們建廠,用來提取椰油,以及加工椰子的周邊產品,讓你們的收益增加數倍。但眼下椰子還是太少了,連一億都不到,太少,太少了。」

  一億個椰子果,那堆起來不就是一座山了嗎?

  汪洋臉上有猶豫,增加十倍的椰林,這要多少人力,物力呀。

  白名鶴又說道:「要麼這樣,我在港口堆起一百石黃金,你怕我將來反悔嗎?」

  「不,絕對不敢。」汪洋那敢有懷疑,立即與幾位大酋長作了商量,當下就決定,這小呂宋東南部,百萬畝椰林的計劃立即開始。白名鶴也表示,可以先支持價值五百擔絲綢作為定金,只針對椰子果的。

  「繼續往南,我們去塔爾湖轉轉,休息幾天。」

  塔爾湖的名稱當地還有其他的叫法,不過汪洋很快就明白白名鶴要去那裡。他們所在的這個位置,步行半天時間之內,就有走到塔爾湖。

  那裡風景秀美,由一個巨大的火山口形成。湖中有一小島,島上有一個世界上最小的火山,山中間又有一直徑為1000多米的小湖,形成湖中有山、山中有湖的奇特自然景觀。後世的時候,白名鶴就想去看看,結果一直沒有機會。

  眼下,既然走到近前了,不去看看卻是有些可惜。

  這一次,白名鶴沒有上滑桿只說要走走,因為他看得出,鄧海龍有話要對自己說。

  「小白呀,我記得你提到過麻,可為何到現在都一個字都沒有提及。不是老哥多嘴,這個在老哥心中可比你說的那煙葉、還有大米重要的。」

  鄧海龍說話的時候,周圍站著全是他的人,不讓呂宋的人靠近。

  白名鶴笑笑,隨手在路邊扯下一片大葉子,裝作用來擋太陽。

  「鄧大人,這種樹你眼下認識了吧!」

  「認識,這種樹他們說上們的果子不能吃,卻生長的極快。就算你從根上給砍了,沒幾個月就會再長出來,不長上十年八年這樹只要不把根挖絕了,還會再長出來。在這小呂宋,比野草還多,多的數不清。」

  鄧海龍講到這裡,自己也愣了一下。

  白名鶴不可能沒有原因就提到這種樹。難道說……

  白名鶴笑著點了點頭:「最好的,而且在水師用纜繩不可取代的。鄧大人說,我為什麼一直不講了吧。」鄧海龍懂了,這他娘的當野草在長呀,真的用畝來計算,這有幾百萬畝。
syhsieh 發表於 2014-10-10 17:31
第207節 福州神話
  興安暈船,在經過南京的時候他沒有讓靠岸,到了福州的時候卻實在忍不住了,吐的連膽汁都吐出來的,也怪他沒有提前喝那難喝的暈船藥,又要求船隊全速前進,頭一次坐海船的他,可是受了罪的。

  「在福州休息一天,只休息一天。」興安有氣無力的說著。

  船隊靠近福州,卻補福建都司的巡邏船擋下。

  「是誰,誰活膩了。」興安怒了,作為整個大明所有的太監之中三大巨頭之一的他,身為東廠都督,走到那裡就是巡撫都要出迎三十里,竟然有人敢擋他的船,不讓他進碼頭。興安殺人的心都有了。

  興安還沒有亮牌子,聽到這是廣東都司的船,這邊立即就有一位正三品的武官來到船上。

  「不是不放行,而是碼頭內堵死了。都是自家兄弟,自己敢擋你們的船呀。」劉名軒也是正三品,聽到這個福建都司的理由之後小聲說道:「東廠大都督在船上,這次是代萬歲來封賞的。」

  劉名軒也不知道京城的許多細節。

  謀逆的案子沒有對百官公開,對孫苑君的公主金冊也沒有對外宣佈。

  劉名軒知道一些皮毛,卻不深。

  對於外人,劉名軒自然是不會說太多,只說興安在船上。

  「興督在船上,這次只是……」

  「只是臨時停船,有些暈船。需要在岸上住一天,那怕只要一條船進碼頭就行。或者實在不行,派小船把人接到岸上了,再準備一個好些的宅子讓人穩穩神。」劉名軒卻是知道,這東廠都督是得罪不起的。

  這樣的人,總是會喜怒無常的。

  正說著。金傑跑了過來:「劉將軍,興督在倉裡看到這裡船隻非常多,有興趣問問是怎麼一回事。這會精神也極好,腳步也沒有那麼浮了。」

  「那就坐我們的巡海小船先上碼頭?」

  「就這麼辦!」

  興安真的是來了興趣,他還沒有見過,一個碼頭會被無數的大小船隻包圍了。這裡有海船上百艘,內河道的船足有幾千條。

  終於,腳踩在地面上,興安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算是穩當了。」

  福建都司這邊總負責,相當於鄧海龍這樣的副都督官職的一位官員接到報告留了上來。這位不是漢人,是福建畬族人,倒是一個勤勞苦幹的民族。他這個職務是大半憑真本事,少半是為了安撫這裡的少數民族。

  此人姓藍。

  明代開國將領藍玉,就是畬族人。

  「興督。末將藍海。現任福建都司水師右都督,不知興督到訪,有失遠迎請興督治罪!」這位開口就是治罪,而不是見識。

  這話在興安耳朵裡聽著就舒服,笑著擺了擺手:「雜家只是萬歲身邊的老奴僕,這次是為萬歲去廣東看看白名鶴這小仔子,也順便慰勞一下他。這路過福州,順便下船來看看。卻是不知道,這碼頭為何如此擁擠。」

  福州碼頭可不是小碼頭。這裡是當年三寶太監下西洋用過的碼頭。

  這樣的大碼頭都擁擠的連一條船都擠不進來,可見有多少船。

  「興督,白大人現在不在廣東。此時,他應該在小呂宋,這碼頭的船就是來往與小呂宋的。每天二十船,船停人不停。不斷的下貨,再裝貨。更多的時候,都是下貨補充了水和食物,空船就再往小呂宋去了。」藍海給興安解釋著。

  事實上,這距離白名鶴第一次給福建商幫下狠話。這才過去了不到一個月時間。

  福建商幫大小商號數千個,就沒有不想粘這手生意的。

  「這東西,很好嗎?」興安叫人拿過來一個椰子果。

  「請興督移步,這裡有一處衙門已經專門為海事所設。只是我家都司大人不能來迎接,此時三司正在商討商市的管理分配,幾位大人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出來了。」

  藍海這話說的是真話,興安更知道其中的門道。

  這不是在商量管理,而是在商量如何分配好處。光是這份繁華,就代表著巨利。布政司要考慮他們負責的稅務,都司要養兵、要修船。而按察司則要負責商號之前的利益糾紛,還有惡性競爭之類的事件。

  所以不能白幹活,出力不落好。

  進了那個所謂的衙門,其實就是一個大宅子,然後給分成了幾塊。

  進門第一塊牌子就寫著天命親授行首院。門外幾十個商人,各自坐在長凳上默默的等待著,也沒有相互間的交流,無一例外的都低著頭,有時會抬著看一眼那門口。

  正好,有一個穿著管事太監服色的出來,拿著一張紙念道:「福州伍氏商號,下三等,退!」說罷,身後一人將一隻盒子,然後一個蓋有印的紙放在盒上。那商號的代表哭號著撲在地上:「求再給小號一次機會,再給小號一次機會。」

  當下,又一個老者出來:「趕出去。」這老者胸口別的一個木牌上寫著福建商幫。

  那商號的代表發了瘋一樣從背後拿出一個包袱來:「我們,我們商號還有這個!」

  一個墊子,看不出是什麼材料的。

  那老者掃了一眼,眼睛瞇起來了,這才轉身一禮:「老朽厚顏請行首院再一觀,此物卻是不錯,或許可以評一個二等,也算夠了白大人採購的最低標準。」

  興安走了過去,只一個眼色,身邊的小太監一伸就將那個墊子拿在手上,捧在興安面前。

  剛才還有些氣勢十足的管事太監噗通就給跪了:「給興公公問安,給藍將軍見禮。」興安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旁邊的金傑給解釋著:「興叔,這行首院就是各行業最出色的人組成的,他們負責鑒定貨物的等級,制訂鑒定的標準。」

  「不錯!」興安在外人面前自然要有威儀的。

  金傑又說道:「上一等可為貢品,二等可資軍,三等可民間買賣。下三等就不入流,這樣的東西根本就是不被允許的。」

  興安翻了翻那個墊子:「找個懂行的看看。」興安當真很看好這個棕墊。

  其實在興安心中,這墊子已經是極好了,比他在皇宮之中見到的都不差,無論是手感,還是壓上去的硬度,彈性都非常的出色。

  可既然這裡有專業的人在看,興安也不會妨礙到這些人。

  那個商人感激的給興安磕了一個頭,雖然不知道興安,可能幫自己說話總是要感激的。

  如果鑒定是不是外人有資格看的,因為興安要看,也允許了那個商人進去。

  一塊大石頭,連續不斷的砸在墊子上,然後還有人在另一塊上倒水,計算透水性。十小塊墊子在用不同的方式測試著,有專門的人記錄。那位商人卻是在不斷的擦汗。

  興安隨口問了一句:「這個生意很好嗎?」

  「大人您不知道,在福州城裡有一句話。能從屋裡拿走一張二等的紙,就等於家裡多了萬畝良田。福州東城福記油坊拿了一個一等上的椰油點評,當場就給了他一百兩黃金,讓他擴建工坊,招募工人。而且碼頭上的椰子果,他有三船的優先提貨權。椰油每年包五千桶,只要成色好,沒上限。」

  興安聽著有趣,卻沒有繼續問下去。

  那商人或許是感激興安吧,又講了一些。

  「大人還有,只說他每年五千桶椰油,作得好了,行會有賞賜不說。他這個上一等品,每桶加價一成,就是三十三兩銀子。上一兩三錢銀子的稅後,他的利不會低於十兩銀子,一年就是五萬兩的淨收,何止是萬畝良田的收入。」

  興安微微的點了點頭,以民間的普通百姓而言,五萬兩的收入,已經是一個非常富足之家了。

  是不是有這麼多的利,興安沒有興趣去算。

  可人為財死,光看著外面這些人那期盼的眼神,興安就知道這裡一張紙代表著什麼。

  要說利大,真正的利還是在福建都司的水軍,他們一船椰子,拉過來直接加價十倍在這裡都有無數的商號等著要。

  一船椰子實際的成本才是三十兩銀子。而冷搾部分的油,二十個椰子能出一斤油就不錯了,一桶油需要二百四十斤左右的油,那就需要四千八百個椰。一船的椰子冷搾的部分,能出五六桶油。

  冷搾之後,那椰子肉還不算完,切碎了再煮,用原始的方式還能再出一斤多油來,但這個油白名鶴就不要了,白名鶴只要冷搾的高純度上等椰油,否則也不會開出三十兩一桶的高價來。

  所以說,一船椰子三百兩銀子,碼頭上的商號自然是搶著要。

  上等冷搾椰油白名鶴高價收,已經是商號的巨利。水煮的熱練椰油各商幫可以運往各地去賣,本身也有利。

  而且椰子殼就像這位,製作了墊子,這也是可以掙一筆錢的。

  眼下一等油坊開出的價都是,你們派人原著把椰子外面的棕殼給取了,那麼殼就歸取殼人了,這省了人工,也處理了垃圾。

  還有一些商號,在研究大量的椰子汁,怎麼製作出可以長期保存的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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