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大明土豪 作者:晨風天堂 (連載中)

 
syhsieh 2014-7-22 17:01:1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7 421670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35
第488節 水師動

    廣東,廣州城虎門碼頭外一里,商業雜貨街。

    一群穿著很簡單短衣的漢子正坐在一家小店裡,幾個精壯的漢子在吆喝著讓再加一盤炒河粉。最裡面,小桌旁單獨坐著一個神情冷漠的中年男子,吃完河粉後拿起碗來將小碗中的皮蛋粥全部倒在嘴裡。

    廣東省水師提督,正二品武官,總領廣東水師,鄧海龍。

    一個很喜歡在街頭吃一些美食,經常在街頭小店買一些小玩意帶回家去給孩子們,有自己的孩子,也有軍營中無依靠的孤兒。

    已經有一年多沒有出海了,鄧海龍出了這間小店,在海邊深吸了一口氣。

    帶著鹹味的海外很讓人舒服,聽著店裡那些個在海上打拚的船員們在高聲叫喊著海外的見聞,鄧海龍淡然一笑,邁步往碼頭那邊走去。

    兩個穿著四品武官服的人飛奔著,其中一個衝進店裡。這讓那些個還在吹牛的船員們都緊張的站了起來,其中一人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鄧海龍,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鄧海龍身側:“提督大人,有緊急公務!”

    “提督,這間小店怕是以後也不能來了。”鄧海龍無奈的苦笑著。

    接過那四品武官送過來的官服,三兩下套在了身上。

    無論是小店的店主,還是剛才吹牛的船員們都蒙了,這位不起眼的大叔,這正二品武官服,還有那提督的稱呼。代表著大明廣東水師第一人。

    這時,樊良也出現在了鄧海龍面前,躬身一禮之後說道:“鄧將軍。抱歉了。這是聖旨!”樊良說完,沒等鄧海龍反應過來呢,一伸手把穿著六品太監服色的金傑給提到了前面,金傑扯著嗓子高喊:“廣東水師提督鄧海龍接旨!”

    沒有香案,也不在水師正堂,卻在這街邊。

    而且還是人流密集的街邊宣旨?鄧海龍蒙了,一般這樣的情況只有抓人才會這麼作。

    一大堆稱讚的話之後。兩個小太監將一隻翡翠青蓮高高舉起:“鄧海龍,御賜翡翠青蓮。以表其守護南海之功勛,恩旨賜封,武職從一品,封號:青蓮龍王!”

    跪在那裡雙手高舉正準備接過那御賜翡翠青蓮的鄧海龍手一抖。差一點就把那翡翠給扔地上了。

    在廣東,鄧海龍這南海龍王的稱號無論是在水師,還是在民間都有流傳。

    可眼下正式受封,卻是鄧海龍想也沒有想過的事情,一時間還真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可當他看到樊良的時候,鄧海龍不懷疑了。大聲的謝恩接旨,然後捧著聖旨與那翡翠青蓮往水師衙門走去。

    從這時到廣東水師的衙門還有二里多路,這一路上竟然還有百姓放起了鞭炮。

    面子也有了。裡子也很厚重。鄧海龍心中卻不沒有什麼興奮,反而多少有些壓抑。給他這麼大好處,那麼接下來需要自己怎麼去作才好。

    進了水師衙門。鄧海龍卻看到楊能已經在這裡等著自己了。

    還沒有等鄧海龍上前施禮,金傑又高呼:“聖旨下!內閣文華殿令!太師於大人令!兵部令!”

    這一次就比剛才在街上正式多了,聖旨可不是跪接這種儀式上的東西,加上內閣文華殿、太師令、兵部令之後,這就是一份非常正式的公文,需要這邊有所記錄。然後有回覆,再有承接人簽字等。

    “兩位大人請起。萬歲說了這次的事情有些複雜,請兩位大人站就聽就了,要跪的話就跪太久了。”金傑說完,楊能與鄧海龍謝恩。

    金傑深吸一口氣,先是把那份聖旨放在一旁,這才拿出一個帶有漆封的捲軸來:“雜家是先來廣東,這是一道任命書。文華殿、於太師、吏部聯名簽的。著任楊能為鎮南都督、從一品武官,總領廣東、福建、廣西軍務。調欽差王翱為三省巡撫,著政務之事。原福建都司……”

    “要打仗嗎?”楊能接過旨意後問了一句。

    王翱這會不在廣東,人在廣西那邊,廣西可不同於廣東那裡還是少數民族的聚集區。王翱也從來沒有想過以官威壓人,還是想去談一談的。

    主官接旨,福建與廣西兩位都督為副職,楊能再把手令給他們看就是了。

    金傑搖了搖頭:“楊大人,說實話雜家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敢講。咱出門的時候,白大人特意讓人過來交待了,能說的要說清楚,不能說的一個字也不能講。眼下還不是時候,也省得讓人猜錯了。”

    “有理,不過……”楊能這個不過也沒有說出來,估計白名鶴的交待不會沒原因。

    第二份捲軸拿了出來,金傑又說道:“楊大人,這一份可是有萬歲親筆批示的。天音機三省各府、州、縣。各衛所、千戶所、碼頭要在半年內給配上,東西自然是楊大人您安排人去南京那邊領,怎麼用,怎麼護著這些東西,南京那邊有人管!”

    “這東西好,配上了好事!”楊能也希望天音機可以多配一些。

    “這還不算完,萬歲還交待了,一年之內,每隻艦隊至少要三條船上配上天音機,關鍵的時候頂大用,南京船廠還有一條新船,命名青蓮龍王號,上面就裝了一台大功率的,號稱海上千里天音,此事怕是要苦了鄧將軍,您就算不在船上,也要安排可信的人在船上,這船不入港,南海巡遊!”

    鄧海龍默默的點了點頭,看來是有大動作了。

    第三個捲軸拿了出來。

    “楊大人,萬歲已經批准在淡馬錫建城,樊將軍是第一任城守,後勤之事由您負責。至於說軍費這邊您能虧多少,白大人只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了。白大人說這話您聽了,就什麼也明白了。”

    金傑沒再解釋,楊能也不需要金傑解釋。

    白名鶴身邊論經驗足的打手,那位白福不用講,那是教官級別的。動白福就是滅國之戰的級別,而除了這位白福之外,樊良絕對是第一人,楊信、楊義兄弟年輕經驗不足,他們還撐不起大事呢。

    叫上樊良,那麼這棋盤上的佈局楊能大概也能猜到了。

    鄧海龍這時問了一句:“如果遇上水戰,是出戰,還是驅逐?”

    第四個捲軸給拿出來了。

    “鄧將軍,莫龍那邊訓練的水師能不能用,能有多大用,這要看您的意見。萬歲調了一隻艦隊要封了那麻六甲海口,莫龍是打側翼的,您老是後援。”

    “誰?”鄧海龍問這話的時候,也在腦海之中把大明所有的水師將軍過了一遍。誰的能力強弱,那一個艦隊的特點等等,全部思考了一次。鄧海龍不是懷疑各艦隊的實力,只是從選艦隊上就可以看得出這次計畫的真像。

    金傑卻沒回答,而是打開了捲軸在上面指了一指。

    鄧海龍認識字,而且也寫得一手好字。這公文上用的是正楷字體,寫的清楚瞭然,可就是這樣鄧海龍還是盯著看了好一會,這才默默的將捲軸給捲了起來。

    鄧海龍看完,在楊能耳邊說了一句:“楊大人,調去麻六甲的艦隊是沙伽羅!切記不可外傳,估計這步棋暗招很深呀!”

    聽到沙伽羅三個字的時候,楊能這帶兵多年,經驗豐富的老將軍想得比鄧海龍還多,鄧海龍是海戰最優秀的統帥之一。可楊能呢,卻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戰略家,是有元帥能力的人物,他聽到沙伽羅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朝廷的佈局很長遠呀。

    要說大明水師,那一支戰力最強,估計誰也不服誰。

    但要說,那一支在這兩年粘血最多,最狠,殺出的威風最大,那只有沙伽羅了。

    一群女娃娃,硬是把倭島北部殺的人人低頭,就是倭國各大名也不敢在海上與這群女娃娃叫板,敢叫板的都已經成海裡魚兒的食物了。

    不過,大明水師的將軍們也明白,一群女娃娃如果不狠一點,當真會被人看輕。那就容易讓人給欺負了,只有夠狠才能夠保護自己,才能夠在倭島北部立足。如果她們不敢殺,那麼也不敢把她們留在倭島北部了。

    如果她們不敢殺,怕是水師的許多將軍們也會勸她們殺,甚至替她們殺。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沙伽羅號不屬於大明水師序列,而是一隻沒有編號的……海盜!

    “她們,船不夠吧!”鄧海龍也知道沙伽羅有多少船,最重要的是大明不可能把倭島北部的海權給放棄了,所以能從倭島那邊調出來十條船就是極限了。這支部隊想要增加卻是非常難的,因為船員不好挑呀。

    縱然有心想去,沒點本事也上不了船,總不能讓人再去照顧著。

    金傑搖了搖頭:“這個雜家就是不知道了,想來自然會有人安排。鄧將軍,這裡還有最後一個手令,是於太師簽署的。”

    金傑把最後一個捲軸拿了出來。

    鄧海龍反倒沒把這一份放在心上,這一份的內容是于謙要廣東水師摸清南安所有的海邊碼頭,無論大小碼頭的詳細情況。

    為什麼鄧海龍沒放在心上,因為他已經在作了,基本上安南大大小小的碼頭,有多少條船,碼頭水深是多少,大明什麼型號的船可以直接突入之類的,都有著詳細的記錄。可以說從一年前,廣東這邊就認為必打安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35
第489節 海盜船上的秘密乘客

    全新的沙伽羅龍王號在深夜駛出南京造船廠,大明在明面上是不會讓百姓知道沙伽羅龍王號與大明之間的關係,那怕人人都明白,這條船不可能是大明之外的人造出來的,其餘的地方也不可能造出這樣的船來。

    這條船,可以說是大明造船業的巔峰,被稱為奇蹟之船。

    從白名鶴接管南京造船廠之後,選最優秀的船匠,用最好的材料造了這麼一條船。

    一般二千料戰船,南京造船廠再複雜也能保證在五個月內下水,並且投入戰鬥。而這一條,造了足足十五個月,原本這條船是代替白鯊號成為白名鶴的新旗艦的,可還沒有打上白鯊號的印記,就變成了沙伽羅龍王號。

    真正的海上霸王級戰艦。

    材料選自暹羅原始森林千年古樹,用特殊的處理辦法加工,船匠認為這船體比鐵還結實。最大的一根主料接近一丈粗,重量達到了八十石,光是運這一根主料就秘密調用了一隻小艦隊,從水裡拖回到了南京船廠。

    船體流線型設計,結合了大明、拜占庭、白名鶴對現代船隻的理解。

    船長三十六丈,也就是現代一百多米長,寬六丈六尺。三主帆巨艦,最大的主帆從甲板上算起,高達十二丈,也就是三十六米。此船的設計排水量是四萬石,實際是三萬六千八百石,可載重一萬二千石。

    其餘的部分則給了船員、火炮、彈藥倉等。

    火炮才是這條船上最驚豔的部分。全船一百二十八門火炮,只要那條船敢在這側舷受一次齊射,就是白鯊號也能給打成碎木片。

    紅漆的船身。黑色的主帆,旗杆上那咬著血色玫瑰的黑底金色龍頭,代表著沙伽羅號。

    輕載、滿帆,全,按現代的度計算就是十八節,能比它跑的快的只有懷玉的蒸汽船了,白名鶴相信這條船放在東南亞。一條船就足以消滅敵人一隻艦隊。縱然大明主力遇上這條船,不付出足夠的代價也難以擊敗它。

    因為這條船的出現。也讓大明木製造船工藝上了一個全新的台階。

    在新式的帆船設計上,純戰鬥用的三帆戰艦船匠們有信心讓度過這條,但也不會過太多,畢竟風力的使用已經達到了極致。再增加帆的數量與大小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除非改變船體的結構。

    黎明時分,當陽光從海平面上跳出來,黑色主帆的沙伽羅號打起旗語,向這裡守護的巡邏艦隊致敬後,加駛過了夷島外海。

    六條時大約在十五節左右的深色船隊的新船從基隆軍港駛出,隨著沙伽羅號向南!

    “好船!”

    帶著巡邏隊的老將軍咬著一支雪茄,衝著海上大喊了一聲。

    他的女兒就在這船上作大副,沙伽羅號上有船員七百人。加上戰鬥人員總人數過千。能在這樣一條船上當差,是一生都值得驕傲。

    船駛過台灣外海,在又一個日出的時候。李華梅在艦長室下令:“全,東沙!”

    後面的六條船接到了旗語,繼續保持著現有的度,繼續南下在拉瓦格軍港以北三百里的巴布延水師衛所外海匯合。

    東沙群島,一個由三十多條船組成的艦隊正在分離,旗艦單獨往東。

    深紅色的巨艦乘風破浪。背對著太陽那黑色的主帆閃耀著奇異的光芒。

    “好船!”站在船頭的鄧海龍大喊一聲,從一個水兵開始。為大明水師奉獻了一生,鄧海龍很清楚什麼才是好船,跑的快,結實,能抗得住風浪,最重要的是有足夠的戰力,這條深紅色的船上那單面六十二門火炮,代表著一種狂傲。

    一種敢向天下任何一條船挑戰的狂傲。

    兩船同時開始減,並且準備接舷,在度變緩之後,十多條纜繩相互飛了過去,各自有船員拉住纜繩並且系在自己的船上。

    鄧海龍並沒有使用接舷時用來度人、度貨的吊籃,而是用一條長繩把自己蕩了過去。

    “老鄧你依然是好身手!”白名鶴手持摺扇走到了甲板之上,身上穿著一件青白色的長衫,戴著一頂很普通的儒生頭冠。

    “小白呀,你如果給我這樣一條船,我還能再年輕上十歲!”鄧海龍笑呵呵的抱拳迎了上來。當看到緊跟著白名鶴出來的李華梅時,鄧海龍再次抱拳:“久仰大名了,李將軍!”

    “鄧將軍好!”李華梅很規矩的行了一個大明的軍禮,在李華梅背後,有職司的船員也齊齊的向鄧海龍施了軍禮。論身份,鄧海龍在她們面前,大的也在叫一聲伯父,小的甚至要叫聲爺爺。

    更何況,鄧海龍南海龍王之名,在她們孩童時就已經傳遍了大明水師。

    有鄧海龍在她們背後,就是面前著那傳聞之中滅掉強大拜占庭帝國的鄂圖曼海軍,她們也敢迎著炮火沖上去,鄧海龍就代表著水師無敗績。

    鄧海龍現在的官職全稱是,大明南海提督軍務總兵官,簡稱提督,真正的從一品武官,這個官職在水師上下都認為對於鄧海龍是實質名歸。

    6戰有于謙,海軍鄧海龍,這已經深入人心,這兩人代表著活!

    只有活著,才可以回家,才可以享受榮耀!

    白名鶴與鄧海龍走到船頭,所有人都退到了遠處,就是李華梅也不例外。

    “小白呀,你能不能給老鄧我交一個實底,你想幹什麼?你需要老鄧我幹什麼?這樣等著讓老鄧心裡不安呀,總是要作些事情才讓人睡著安穩!”鄧海龍言辭懇切。

    白名鶴把摺扇在後衣領上一插,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

    這是一份世界地圖。

    “老鄧,在這裡就是最早的羅馬帝國所在,現在這裡有一個教皇,加里斯都三世。他幹了多少事情咱不管,但有兩件事情讓萬歲不高興,而且是非常的不高興。他加封了一個還沒有咱們福建大的小國,叫葡萄牙的小國為海上霸主!”

    聽白名鶴說完,鄧海龍臉色沉重的指了指自己的腳下,然後指了指自己的旗艦:“你的意思是,我大明水師還不夠強?”

    “強不強,打過之後自然會有一個結論的。這件事情,萬歲已經密旨,攻打葡萄牙你青蓮龍王是不二選的正印主帥,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

    白名鶴說到這裡,拿著地圖突然一撕兩半。

    “老鄧,在那裡還有一個新興的海軍強國,他們會有一支艦隊,號稱無敵艦隊。當然我不懷疑他們將來可以打敗葡萄牙,因為他們確實夠強。事實上莫龍受傷就是他們的艦隊干的,這件事情不是大事,真正的大事是這個!”

    白名鶴將手上的地圖晃了晃:“教皇下令,這一半歸新興強國西班牙無敵艦隊,而這一半歸海上霸主葡萄牙。”

    鄧海龍從白名鶴手上拿過這被撕成兩半的地圖又看了一眼,然後折起來放在自己懷中,很是嚴肅的說道:“這件事情,請上報萬歲,就說臣……知道了。”

    “恩!”白名鶴也點點頭。“安心,要真的打起來,至少也要五年後了,最多兩年時間,你的新旗艦青蓮龍王號保證給你一個驚喜。”白名鶴說完,塞給了鄧海龍兩本書:“這是同一本書,一本用的是拜占庭語,一本用的是咱們漢語!”

    鄧海龍接過,看書的封皮上寫道《馬克波羅東遊記》

    “老鄧,我白名鶴活著,就不希望有誰把我大明當桌上的一盤菜。也不希望咱們的子孫後代被人當成一盤菜,要他們好看!”

    “安心,有老鄧在呢!”鄧海龍回應了白名鶴一個笑容。

    白名鶴這才又拿出一份地圖,東南亞地圖。

    “老鄧呀,這裡有著足夠的財富。他們會把這些財富一船一船的運回去,然後慢慢的壯大他們的海軍,他們作的事情就像是我最初干的那樣。淡馬錫,是我們大明往天竺海的咽喉之地,眼下我先想辦法封了這裡,五年時間,一萬條戰艦的時候。”

    白名鶴很鄭重的點了點頭。

    鄧海龍也鄭重的點了點頭:“有老鄧!”

    男人間說話,話說到這份上就是等於把命交給對方了,不用再承諾,這已經足夠。

    鄧海龍也明白未來五年會遇到什麼,也知道白名鶴想幹什麼。

    鄧海龍不懷疑白名鶴的話,這種事情白名鶴不會胡說,至於白名鶴怎麼知道的就不是他操心的,只是很期待那個被什麼教皇封的海上霸主有多強,那所謂的無敵艦隊有多強?

    鄧海龍回去了,白名鶴又回到了船倉之中。

    兩船分離,沙伽羅號以十八節的極限度飛馳而去。

    “老鄧,那是新的白鯊號?”幾位指揮使圍了上來,老雷急衝沖的就問道。

    “那是沙伽羅龍王號,小白要去幹些見不得光的事情。而我們,加倍操練水師就是了,小白計畫給水師增加到一萬條戰艦,不出五年我們要面對就是來自遠方的兩隻艦隊,一隻被封為海上霸主,另一支叫無敵艦隊!”

    鄧海龍說完,臉上多了一絲冷笑。

    船倉內罵聲一片,這兩個名字嚴重的刺激到了大明水師的將軍們。在他們眼中已經強大到不可想像的大明水師面前,竟然還有這兩個名字,真的很狂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36
第490節 懂得怎麼作強盜嗎

    巴布延群島,這裡除了主島之外,旁邊的幾座小島已經佈滿了軍營。

    毛勝已經從馬尼拉趕到這裡,隨行的還有莫龍,從鬼門關走了一圈的莫龍臉上留下了兩道長長的疤痕,這疤痕對於他來說是一種莫大的恥辱。好在大明給了他自己報仇的機會,現在讓他在加緊訓練自己的水兵,而且還將那火炮也配到了自己的船上。

    “毛將軍,這一次會讓我們出戰嗎?”莫龍跟在毛勝身後,很是恭敬。

    毛勝搖了搖頭:“其實本官也不知道,本官馬上就要回京了。不過在京城有本官在,也會給你爭一個先鋒的位置,咱們爺們最講究就是以牙還牙,這讓人打在臉上如果不打回去,這以後臉面還不給人踩在腳下呀。”

    莫龍用力的點點頭,這次他差一點就死掉了,這仇結得深了。

    毛勝對莫龍非常有好感,自己在小呂宋這段時候,島上的大小事情莫龍都給處理的非常好,特別是在解決漢民與呂宋原住民矛盾上,莫龍作的不錯。

    什麼情面、規矩、風俗都扔到一邊。

    大明律往那裡一擺,誰對誰錯,就按大明律這死規矩整。

    毛勝讓莫龍跟著自己過來,也是打算借自己的面子給白名鶴說說,總是要讓莫龍有個出手的機會。

    “將軍,已經接到電報了,再有兩個時辰船就到了。”有副將過來匯報著。

    毛勝點點頭。示意副將下去把這邊島上的事情再安排一下,白名鶴再說是晚輩,可毛勝卻清楚的知道白名鶴眼下在大明朝廷內的地位。這能親自來到小呂宋,肯定是翻天的大事,否則以白名鶴眼下的身份,是不會輕易離開南京城的。

    更何況,大明皇帝還在南京城呢。

    “白大人,我有些怕!”莫龍在毛勝身旁小聲的說道。

    “怕,有什麼可怕的。他又不吃人。”毛勝先是開了一句玩笑後,很嚴肅的說道:“我知道你緊張什麼?你就聽老子的。小白他不開口就算了,只要他開待的事情絕對沒有小事,而且有一半可能都是萬歲知道,甚至是要求的。所以你只要帶著人拚命去作好就行了,至於你那事,我們都知道是小白給壓住了,這一點你儘管安心,小白那絕對是一狠人。”

    莫龍點點頭,說了聲:恩!

    毛勝帶著莫龍整頓了馬尼拉第一護衛水師,這支部隊九成的士兵與校尉都是小呂宋原住民,而且各船的主官也都是小呂宋人,副將只是作為指導。而不是指揮。

    莫龍很認真,連手下士兵衣領上的扣子都要檢查一遍。

    “將軍,再有半個時辰就到外海了。”又有校尉過來報告。

    毛勝心中感慨了一句。這個天音機果真是好東西,再加上六分儀,可以精準的給海上定位,這比起之前大明水師在海上黑著頭亂跑強了何止千百倍。

    “走,就坐你的船出迎!”

    莫龍的旗艦,畢竟這是大明皇帝的家臣。也是一條非常出色的二千料純戰艦。

    上了船,毛勝這才對莫龍說道:“剛才在岸上沒給你說太多。那裡人多嘴雜,這船上只你我兩個人,老子給你教一招。”

    “請將軍指點!”莫龍一躬到底。

    毛勝在莫龍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告訴你,你知道這次來的船叫什麼?”

    莫龍搖了搖頭:“只知道是白大人親自過來,難道不是白鯊號嗎?”

    “不,是沙伽羅龍王號。這條船,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只告訴你一句,沙伽羅龍王的外婆是大明第一個女武狀元,沙伽羅龍王的名字是白名鶴給起的,而且從名份上,沙伽羅龍王是白名鶴的家婢!當然,已經沒有人再提這事了,記住她是白名鶴的女人就沒錯。”

    沙伽羅龍王號,這個名字代表著絕對的權勢,倭國北海無人不低頭。

    只是,這條船是海盜。

    莫龍似乎懂了:“難道有秘密的任務,不方便咱們水師出動?”

    “聰明!老子要教你這一招就是,這任務怕見不得光,所以你去爭。老子也幫著你去爭,什麼見不得光,無非就是殺人罷了。你小子害怕過殺人嗎?再說了殺的說不定還是那夥人的手下,最次也是走狗。”

    “殺!”莫龍惡猛猛的應了一聲。

    很快,船隊相遇了。

    比起沙伽羅龍王號,二千料的船就顯得小多了。沙伽羅龍王號如果用料來計算差不多就是七千料至八千料的大船。不作戰艦,只作貨船的話肯定能輕鬆的裝上二萬石的貨物,二千料的貨船極限就是六千五百石,再多就會水線過底。

    看到這船,莫龍心說:有這船,只有船員訓練有素,自己也可以稱霸倭海。

    看出了莫龍的心思,毛勝說道:“沙伽羅的名字是殺出來的,可不是船好。這丫頭當初最狂傲的一句話連老子都佩服了。她對倭人一個巴掌大小地方的領說:看長太醜,出來嚇人就是不對了,所以殺了吧!”

    莫龍心說,這也太無理了吧。

    “要問理由,自然是有理由的。那傢伙是支持足利將軍府跟咱們大明作對的,可這理由說不說又能怎麼樣,反正要殺人了,殺了就是。你要理由,咱也給你理由了。你聽懂了嗎?霸道是殺出來的。”

    莫龍似乎是懂了,一句話就是要對敵人狠。

    兩邊船終於接舷了,白名鶴請了毛勝與莫龍到了船上,見面相互施禮之後白名鶴先一步開口:“莫龍呀,你臉上的疤我記下了,到時候下手的人,連他背後的人,你給他們身上劃了幾百刀出氣。”

    “謝大人!”莫龍重重一抱拳。

    這時,莫龍才看到華梅,與其說這一位殺神,不如說這是一位穿著武服,卻帶著一種秀美之氣的美麗女子,那半遮的面具也擋不住華梅的英秀之氣,那雙眼睛充滿著靈動。

    這時,幾隻海燕飛過,華梅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輕輕的吹了聲口哨,好幾隻海燕都飛到了華梅的身旁,其有一隻竟然還落在華梅的手指上。

    這肯定不是華梅養的,這是小呂宋獨有的海燕。

    一個沒有絲毫殺氣的殺神,莫龍開始反思毛勝剛才教給他的話。

    白名鶴正在和毛勝說話:“毛將軍,下官先在這裡恭敬毛將軍出任兵部尚書。”

    “別胡扯,你還自稱下官呢,真他娘的搞笑!”毛勝爽朗的笑著。

    突然,莫龍單膝一跪:“白大人,莫龍請求為先鋒?”

    白名鶴沒有去扶莫龍,而是問道:“你知道什麼是海盜嗎,什麼是強盜?或者說,你可以讓人聽到你的名字而害怕?”

    “請大人指點!”莫龍再一次抱拳。

    白名鶴這才扶起了莫龍:“看來毛大人也打算為你當說客,也好!你的部下也訓練了很久了,見一見血總是好事。你挑選一些可用的人,不用太多二十條戰艦就足夠了,其餘的我準備用倭人,有些下等活讓倭人去作了。”

    “謝大人!”莫龍很興奮。

    當天白名鶴就讓莫龍見識了一次,什麼叫說出名字就讓人怕。

    幾座島上有著許多的軍營,這裡有三萬倭人戰俘在這裡受訓,他們不是勞工,而是戰士。來到這裡,也是白名鶴為了東南亞作準備的,樊良的正規軍可不是隨便可以使用的,一但樊良部進行大規模戰鬥,那就代表大明要開戰了。

    進了主軍營,三百倭人已經列隊站在了這裡。

    見到白名鶴與毛勝的時候所有的倭人挺直了腰板行了禮,他們是軍人,或者是他們是武士,曾經身為武士,眼下是戰俘。他們在大明還有服役的年限,來抵消他們攻擊大明的罪過,面對白名鶴他們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力。

    “有一個地方?”白名鶴開口了,所有的倭人全部立正,雙手背後。

    “那裡是混亂之地,沒有統一的領,也沒有規矩。唯一的規矩可能就是誰刀更狠,當然我希望你們可以在那裡建立一個規矩,這個新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而維護這個沒有規矩的基本條件就是,臣服!”

    這三百倭人,是三萬倭人的三百個隊長。

    用拳頭來決定誰最強,然後用威懾力來決定誰成為更高一級的管理者。

    一名背著長度達到六尺長刀的武者向前一步:“我們應該如何作?”

    “想怎麼作就是怎麼作,唯一需要記住就是,記住不要和我作敵人!”白名鶴說的很輕鬆,這些倭人也聽明白了,他們需要面對不是大明人,而是大明的敵人。

    那位武者再次問道:“我們會面對什麼?”

    “眼下只有一些無序的海盜聚集地,但將來會面對什麼,取決於你們的心有大。如果你們要去某個王室的王宮,想和王妃談一談人生,或許談一談你們作為男人有多麼強壯之類的話題,估計你們會遇到許多厲害的,而且會和你們死戰的敵人。”

    白名鶴的話讓毛勝有些想笑,可他卻現倭人眼中卻有一種狂熱。

    “當然,你們也可以在偏遠的村落裡找兩個又老又醜談一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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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節 淡馬錫

    白名鶴笑了,帶著一種殘忍的笑容。

    “你們願意和那些偏僻村落裡的,需要人慰藉的女子討論一下你們是不是強壯的男人,我沒有意思。只是這樣的話,應該不會有人來攻擊你們。不過,狼是吃肉的,狗才只會吃些別人丟棄的。”

    啪,整齊的刀出鞘之聲,三百倭人將他們的刀插在面前。

    “很好,你們的選擇讓我滿意。那麼接下來,我安排三個人作你的後援,遇到真正讓你們為難的敵人之後,他們會幫助你們出手。當然出手的代價就是減少給你們的賞賜與分紅了。”白名鶴退後一步,示意莫龍向前。

    “這位,會負責你們的補給,以及你們得到所有的一切來換成糧食、酒、武器、金銀。這些可以留在你們手上,也可以送回去給你們的家人。我的規矩你們懂,我白名鶴也不會佔你們這一點小便宜,價格上如果有不滿,我親自和你們談!”

    三百人整齊的行禮,白名鶴是一個可怕的人,這樣人眼中的財富是以國來計算。

    幾塊金子在這樣尊貴的眼中,只是沙粒。

    倭人為的那位武士與莫龍相互施了禮,莫龍施禮之後退到一旁。

    “這位,以一萬人在幾個呼吸之間消滅了瓦刺五萬人,他為何會這樣強,真的需要他出手的時候,希望可以找到足夠他對付的強敵,太弱了不值得你們付出的分紅。”

    樊良不用裝。本身就是百將豪將,從氣質上就給一種非常厲害的將軍感覺。

    倭人們的信心開始慢慢的高漲了起來。

    “最後要提醒的一句就是,別提自己是誰。也不要提到大明。你們暫時沒有身份,一直到大明正式宣戰之前,你們都沒有身份,要說自己是誰,那你們自稱是海盜吧。然後第三位,在遇到真正不可戰勝的敵人之時,她會代表我面對任何強敵。”

    華梅從最後緩緩的向前。然後慢慢的拿掉了斗篷的大帽子,然後將斗篷整個扔在地上。

    嘩……

    整齊無比。三百倭人全部單膝跪地,這副鎧甲,這副打扮,還有那銀質的面甲。

    華梅輕輕的將自己的面甲取了下來。也就是幾個呼吸之後又重新戴上。

    沙伽羅龍王!倭人心中史上最強的海盜,絕對沒有之一。

    華梅一言不,彎腰準備撿起自己斗篷的時候,為的那位倭人武士飛快的衝過來,撿起,依然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雙手將斗篷高高的捧起來。

    華梅緩緩的將斗篷披上,然後將一把單短火槍放在那倭人手中。

    華梅轉身離開了,從開始到結束。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莫龍震驚了,難道這就是代表著權威嗎?這就代表著說出名字就叫人怕?

    莫龍不理解,唯有白名鶴知道。華梅打心底深處不喜歡這些粗陋的倭人,所以從來不和倭人說話,也是這份高傲讓華梅更顯得神秘的。

    四天之後,淡馬錫外海,沙伽羅號停船下錨了。

    一條小船靠近了淡馬錫,使者帶著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個黑色的骷髏。這是倭人一致的意見,小小的一個港口也配讓他們使用沙伽羅龍王徽章。

    淡馬錫。這是音譯。原文的意思用爪哇語就是‘海市’這裡作為無數海盜交易、休息、補給的地方。當然也是他們手中髒物出手的地方,所以叫海市。這個名字已經流傳了幾百年了,早在幾百年前,這裡已經是海盜的天堂。

    “說明來意!”一個放哨的擋下了信使。

    信使解開了衣服,那黑色的披風是繡著白色的骷髏頭:“我們是海盜!來和這裡的領談說,並且送上我們領的一封信!”

    放哨的不敢作主,回去請示之後,才將這位信使帶到了市集上。

    “你能夠代表這裡作主嗎?”信使一口就不客氣了,而對方則將一把刀插在桌上,那意思非常的明顯,不要在這裡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可信使的語氣卻更加的傲氣:“如果你認為你可以代表這裡所有人,那麼請拿起刀,來向我們宣戰!”

    “信拿來!”對方一伸手。

    信使微微一笑,從貼身處拿出了一封信,卻沒有交到對方手上,而是放在桌上。

    “請告訴這裡所有人,明天日出之時,你們自己來決定你們的命運!”信留在桌上,信使轉身要離開,兩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信使沒有任何的反應,也沒有再說話,只是平攤雙手,臉上帶著微笑。

    信依然還在桌上,這位是領,但不能代表這裡所有的海盜。

    他拿起尖刀頂在信使的咽喉上,而信使依然保護著微笑。

    “你要死了,不說點什麼?”

    “明天日出之時,你們自己來決定你們的命運,我的生死不會影響這一點。”說罷,信使的手飛快的一翻,搶過了那把尖刀劃過了左側人的脖子,然後將尖刀刺入了右側那位的胸口,然後繼續說道:“同樣,他們的生死也影響不到我是否能夠離開!”

    海盜領臉都白了,飛快的抓起信看了一眼,那信上有七種不同的文字。所有的文字都只有四個字,臣服或死!

    “送他走!”

    信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推開兩側的屍體在出門的時候又說了一句:“臣服最好的方式就是,日出之前跪伏在沙灘上。”

    淡馬錫外海,這位信使回到船上。他對倭人的領說道:“希望他們明天會拒絕,我看到了許多財富,還有年輕的女人,大量的金銀!”倭人領點點頭:“回去休息吧,明天龍王旗只沒有降下,就絕對不允許停手。”

    “哈哈依!”所有倭人齊聲回應。

    莫龍的旗艦上,白名鶴與毛勝正坐在甲板上喝著小酒。毛勝問白名鶴:“你希望他們降,還是戰?”

    “我無所謂,這場遊戲不是我的。我要的只是淡馬錫的控制權,以及麻六甲這條出海口的所有的權,其餘的與我無關。”白名鶴說到這裡,突然輕輕一拍腦袋:“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出南京的時候忘記找幾個收貨的商人了,他們這些人搶來的貨物,總是要有人收購的,否則還不爛到手裡了。”

    “好辦!”毛勝回頭喊了一句:“莫龍,過來!”

    坐在最高層甲板上往注視著海面的莫龍從高處,兩個翻身就到了毛勝面前。

    “莫龍,給你一件好差事。你那裡最近不是有些小商人作得不錯,讓他們來這裡收貨。然後老子剛剛給你討了一個航道,你這邊的船隻可以帶貨去大明,作一些小生意。只要按規矩交稅就行了。”

    毛勝說完看著白名鶴。

    白名鶴無所謂,這小事根本就不需要去動腦子想,誰收不是收呀。

    更何況要讓整個小呂宋的原住民融入大明,自然也要給他們一些機會的。比如眼下的焦麻原料的粗加工,七成都是小呂宋自己的商人在作,有些商人已經積累了不少的財富,身家最高的估計有十萬兩銀子。

    “謝大人!”莫龍感謝了毛勝。

    他知道這肯定是白名鶴答應下來的,不過他有些怕白名鶴,很是緊張。莫龍這艦隊的人剛剛還在嘲笑倭人,嘲笑他們的無知,真正是無知者無謂,他們害怕華梅,卻不知道華梅比起白名鶴的可怕根本就是火柴與森林大火的區別。

    因為倭人不知道漠北之戰,也不知道華梅的真實身份。

    這個時候,華梅卻是穿著輕薄的紗衣,正坐在自己的船倉內和人聊天,坐在她這個船倉的兩個女子,一個是清荷,一個是萬雪兒。

    清荷已經改口叫華梅為妹妹了,畢竟華梅眼下是大明正式冊封的將軍。

    “這裡,這裡,這裡!”萬雪兒在地圖上連指了三個點,分別是淡馬錫、麻六甲城、雅加達城。“華梅,我們不需要海盜,我們需要的是整個南洋。凡是擋在少爺面前的只能變成枯骨。”

    “雪兒姐姐說的華梅明白,只是我一但出手就會被人看出來,眼下我這只艦隊與大明水師的關係,只差一些薄薄的窗戶紙了。而倭人他們只是低劣的土匪,攻城佔地他們不行,少爺的想法這次可能錯了,我估計用不了一年時間,樊將軍就會出手,而我也要參戰,最多兩年,連鄧將軍都會加入的。”不得不承認,華梅對眼前的形勢還是分析的很深入。

    “傻丫頭,這些不是你需要操心的。”萬雪兒在華梅的腦袋上輕輕的摸了摸。

    華梅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有人關懷有人疼。

    清荷也說道:“給你最好的船,就是保你一個平安。一但現有厲害的,咱們往回跑,大明水師負責對付就是了。”

    “清荷姐,我們很強的……”華梅實在不能接受這話了,可語氣卻也無法強硬起來。

    清荷這話華梅聽著心裡還是非常受用的,她知道清荷是為了她好,至於打打殺殺的事情,清荷顯然不適合聽。

    而華梅,卻還期待著,有那個不長眼的讓她試一試這條新船的巔峰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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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節 權威展示

    又是一個清晨,白名鶴坐在莫龍的旗艦上吃上早餐,這是小呂宋式的早餐。

    當然,這也是結合了大明許多食物特點之後,小呂宋人的美味食物之一。白名鶴用現代的語言來解釋就是,全麥黑豆牛奶烤饃塊,然後是水煮雞蛋加石壓麥片粥。

    為什麼說是饃塊呢,因為小呂宋人對烤面包這種高端的東西只學了一半,自然是比不上拜占庭人烤的正宗。

    “天亮了!”萬雪兒搖了搖還在夢中的清荷。

    華梅已經出去了,那原本掛在架子上的鎧甲也不見了,清荷還有些迷糊,呆呆的問了一句:“現在什麼時辰了?”

    萬雪兒卻是很嚴肅,站在窗邊往外看著。

    沙伽羅龍王號的黑色戰旗已經升到了桅杆最高處,五十條大船,幾百條小船開始加速離開這片海域。萬雪兒拿起望遠鏡看了一眼遠方,這裡距離還是太遠了,足足二十里水路,她的望遠鏡是看不到海岸的。

    “他們降了嗎?”清荷這會也清醒了,自己整理長發,並且開口問道。

    “降與不降,有關係嗎?”萬雪兒反問了一句後,這才意識到清荷與自己不同,清荷更喜歡的是、藝術、繪畫。而不是血!

    所以萬雪兒又改口解釋道:“少爺要的不是他們,而只是這塊地方,以及這塊地方可以控制的航線,所以他們降與不降,對於少爺來說沒有區別。降了這裡多一些苦力,不降就多一些屍體!”

    “好殘忍!”清荷有些後悔,當初不應該選擇跟著一起出海了。

    萬雪兒沒有再解釋什麼,畢竟清荷就是清荷,清清的荷尖粘著一滴露水的女子。

    而自己。正如自己的名字一樣,怕是自己的雙手會粘上萬人的鮮血!

    華梅,站在船頭,並沒有戴自己的面甲,也沒有戴頭盔,只是用頭巾戴在頭上。任有海風吹動著自己的面紗,華梅的視線看的不是淡馬錫的方向,而是初升的太陽。

    這時,一聲炮響驚動了這些各懷心思的人。

    華梅依然沒有回頭,只是問了一句:“查問一下,有多少降的!”

    有人去辦了,這些小事不用吩咐的太過詳細。

    莫龍的旗艦上,白名鶴依然慢吞吞的撕著手中的所謂全麥牛奶面包,聽到炮聲的他連頭都沒有抬。只是很小聲的問了毛勝一句:“毛將軍,你什麼時候習慣下命令去殺光敵軍的?”

    “從老子第一次提著刀站在戰場上的時候,老子就習慣了。”毛勝笑呵呵的回應著。

    白名鶴將手上撕開的面包放在嘴裡,慢吞吞的咬著。

    毛勝這時問了白名鶴一句:“你說,對方會有多少活下來的,要不要賭一把!”

    “一個也不會有!”白名鶴沒抬頭,聲音依然很慢。

    毛勝愣了一下,卻沒有再追問下去。他很想問,但卻更希望在看到結果之後。再問白名鶴為什麼會這麼講。

    淡馬錫海邊,五百門小虎蹲炮,威力與白名鶴招待瓦刺人的重火炮差得太遠了,可這東西卻有許多好處。

    比如很輕,兩個人就能抬著跑起來,再有三個人負責背火藥、炮彈就能組成一個小炮隊。射程不遠。卻是吊射式的,對於三四百步內的目標,那怕你有城牆也是白搭,這東西最講究就是一個密集覆蓋式攻擊。

    並且裝彈非常的容易,已經很接近火槍的裝彈方式了。

    前裝。一個油紙包塞進去,壓緊。依然是燧發,卻沒有足夠力量的槍機,就換成了一隻小鐵錘,需要發炮的人精準而需要一定力氣的敲上去。

    五千倭人,帶著五百小虎蹲。

    一次齊射就把淡馬錫那這的木欄防禦牆炸的粉碎,並且將那些拿著原始弓弩的敵人殺了上千人。

    “換散彈,炮口壓低!”倭人首領高喊著,這與他們訓練的時候幾乎一樣。

    第一輪只要敵人不是石牆,基本上可以輕鬆拿下,換散彈就是為了直接對付敵人了。

    三輪射擊之後,大船隊已經到了海邊五里左右的位置上。淡馬錫這些海盜們已經豎起了白旗,進攻的速度之快,殺敵的速度更驚人。還沒有足夠的時間給他們感慨,或者是後悔,他們為了活命只能作出投降的選擇。

    倭人的首領拿起望遠鏡回頭看一眼船隊。

    沙伽羅龍王號的旗依然還在桅杆的最頂部。

    倭人首領的嘴角上多了一絲笑容,跟著這樣的人物作事真的很痛快,抽出長刀用力的向前一揮:“殺,前面所有的一切,都屬於我們了。仁慈已經給了他們,可惜他們並不知道珍惜!”

    這時,一條小船快速的靠近岸邊,倭人這三萬人最高首領從船上跳了下來。

    “是允許他們投降嗎?”

    啪!一記耳光打在帶隊作戰的首領臉上,然後倭人這位主將才開口:“他們已經放棄了投降,我要是告訴你們,這裡需要完全的清除。更要注意的一點是,上面的大人物認為這裡是非常髒亂的地方,不要讓我們粘上了疾病。”

    話說的有些隱諱,不過倭人也都聽明白了。

    命令再一次傳遞下去之後,近戰開始了。

    海面上,這已經是望遠鏡可以目視的距離了,莫龍第一次看到白旗的時候,以為戰鬥已經結束了。可倭人似乎還在準備進攻,莫龍的反應是倭人有些不聽話,應該狠狠的教訓這些不聽話的。

    當倭人主將上岸的時候,莫龍認為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這要在要求倭人收兵。

    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看錯了,這倭人主將帶去了一些用於引火的物資,很快整個海市只被大火吞噬了。莫龍突然發現,自己的人生觀與價值觀出現了質的改變,心中也產生了一些懷疑,為什麼不允許這些人投降。

    船倉內,白名鶴抱著一杯濃茶,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毛勝坐在白名鶴旁邊:“看來你猜到了,不過現在想一想,這倒是一件好事。”

    “丫頭作事有些極端,在她的眼中人分為三種,一種是親人,也可以說是一家人。另一種是朋友,就是可以信任的人,比如同船上的戰友。而最後一種就是敵人,所謂的敵人還是死光才安全,才讓人放心。我有一次開玩笑說她,是不是小時候被蛇咬過,要不然為什麼會害怕被敵人暗中盯著的感覺。”

    毛勝乾笑兩聲,這話實在沒辦法接口。

    官場上遠比這個複雜多了,華梅能這樣作也只因為有白名鶴站在她背後。

    那麼她才能夠這樣簡單的生活下去。

    “老子以為,這就是威懾。以後再有海盜敢來這裡,就要守這裡的規矩。不過,還有一個問題,在華梅心中倭人算什麼?”毛勝心中也猜出了一些,可還是希望聽到白名鶴講。

    “喜歡骨頭,可以看家護院的那種。重點是,喜歡骨頭,而且也喜歡皮鞭的!”

    白名鶴的解釋讓毛勝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壓低聲音追問:“你教的?”

    “不,這個說辭是萬歲教的,在賜給她這條船的時候,萬歲用了這種辦法來形容,當然你要保密,這可不能亂傳的。當然,我原本的說法只是,那個!”白名鶴指了指牆上掛著的一把戰刀。

    毛勝爽朗的笑了,刀與狗有共同點,當然也有區別。

    扶著桌子毛勝站了起來:“我回京前,再去給莫龍那小子上一課,今個的事情估計他不懂,以後換你來教他了。新派到這裡來的都督,也不知道會是誰?”

    看到白名鶴點了點頭後,莫龍這才走出了船倉。

    甲板上,莫龍盯著那一片火海在發呆。

    “仁慈分為兩種,一種是大仁慈,一種是小仁慈。”毛勝站在了莫龍的身旁。

    莫龍施禮後,毛勝繼續講道:“小仁慈就是你接受他們的投降,放過那些已經因為害怕而不敢再戰鬥的人。大仁慈就是,你震懾這海域,讓所有人都不敢反抗,自然也不會再有過來送死的。”

    “我不明白,我記得書籍上有過記載,屠城是一件非常殘暴的事情?”莫龍反問。

    “這就是你學習不精原因。屠城,殺的是平民,這是殘忍的。這裡是什麼地方,是海盜巢,這裡每一個都是海盜,或者與海盜有關。他們本身就是罪人,他們不是平民。戰場上的不需要小仁慈,為了你的部下,以及敵人的平民,只有對無罪的,善良的平民才有仁慈這個詞,其餘的沒有,甚至包括了無罪的王,只要因為你們是敵人!”

    莫龍深深的一禮,雖然沒有完全明白,但毛勝的解釋讓他還是有所領悟。

    至少在戰爭,平民,仁慈這幾點上,他有了新的領悟。

    至於說,無罪的王,只因為是敵人,為什麼不需要仁慈,他依然不太懂,他相信以後他一定會明白的。

    終於戰鬥結束了,六條跟著沙伽羅龍王號隨行的船靠岸,然後開始用小船把人往岸邊送。無論是船上的人,還是倭人都瘋狂了,因為下船的全是藝妓打扮的倭女。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37
第493節 仁愛島

    白名鶴沒有進淡馬錫,可以說任何一個大明人都沒有進淡馬錫,就是準備將來在這裡駐守的樊良也沒有,至少眼下時機還不到。

    艦隊開始退離,留下了足夠的物資,在未來一個月內不會再有大明的船過來。如果有船來,不是臣服者,就是來挑戰的。

    五千倭人,以及三十條五百料的戰船,還有上百條小海船留在了淡馬錫。

    退,也不會退得太遠。

    距離淡馬錫東邊一千多里的一座小島成為了駐守的上佳地點。

    花了三天時間將這個島全部探查,發現了不到一百人的原住民,這些人由莫龍派船運回了馬尼拉港,正如毛勝所說的,對於平民是仁慈的,會給他們一個不錯的安排。

    碼頭需要修,建築等也要新建。

    “不錯的小島,估計有西安府那麼大。”白名鶴站在一座山頭,遠望著這個小島。

    “今個,老子就要回京了,你就在這裡熱鬧吧!”毛勝站在旁邊,他的心思已經不在南洋了,回去京城後等著他的將會是一個更大的舞台,雖然多少有些羨慕白名鶴這種在小地方隨心所欲的作事,可他是大明的臣子,只能在自己必須的舞台上,那怕面對著自己沒有辦法解決的麻煩,也必須去面對。

    白名鶴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小的信封放在了石頭上。

    “什麼意思?給老子送禮祝賀老子陞官了。”

    “這是一塊烙鐵!”白名鶴皮笑肉不笑的回應了一句。

    毛勝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將那信封打開,裡面有兩張紙。一張是大明眼下被稱為本票的,有著特殊印記,並且每個編號都被記錄在案,甚至需要發電報到總行去確認的紙片。有商人戲稱此物為銀山卷。

    為什麼叫銀山!

    白名鶴這張上面寫著行標銀一千八百萬兩。行標,就是大明銀號標準銀錠,其純度,大小都可以稱為大明世面上的標準了,所以被稱為行標銀。行標銀的實際購買力高於雜銀,等同於銀票。

    另一張紙是于謙的親筆手書。只有兩句話:

    朵顏三衛順則興,女真不恭則滅!

    看似是一個意思,不過大明就是大明,官場上有著用詞的藝術。基本上的意思是朵顏三衛可以給予一定的好處,也可以祝他們興盛起來。而女真卻不同,他們有絲毫讓兵部感覺不安份的,可以消滅掉。

    “這是未來三年的萬歲在標準之外給北邊增補的軍費,商貿之事花多少再說!”

    毛勝將銀本票裝回到信封之中,將于謙的手書在火柴的火焰中燒掉了。他懂。大明的佈局開始往南邊轉,他的任務就是守好北邊的後園,出了問題就殺人,先殺的是作亂的人,如果平定不了,那麼殺的就是他毛勝,然後再換一個人來守著大明的後院!

    果真是烙鐵呀!

    “走了,原本還想和你喝一杯再走呢。現在看來還是趕緊滾蛋吧,省得再有什麼事情讓老子頭疼!”毛勝收好了那信封。轉身就就往山下走,走了幾步沒回頭對白名鶴又說了一句:“莫龍那臉上的疤痕,老子說過讓他有報仇的機會。”

    “知道了!”白名鶴很平淡的回應了一句。

    沒有送行的隊伍,也沒有壯行酒。毛勝上了一條五百料的運輸船,他會回到馬尼拉港再上回南京的官場,面聖之後再從南京北上京城。

    這個島白名鶴很瞭解。這裡距離曾母暗沙只有幾百里,在曾母暗裡沙以西。往北就是中南半島、往南就是馬六甲海峽出口的那邊海域,往西一千多里就是淡馬錫。

    這裡才是白名鶴真正需要的,作為大明南海的大門,防衛島鏈上最重要的一個點。

    白名鶴站在山頭上似乎是在感悟人生。王誠烤了一隻雪茄給白名鶴送到手邊,然後問道:“大人,那個西班牙無敵艦隊,真的很厲害嗎?”

    白名鶴笑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可別給人講,他們的無敵艦隊只是有一個想法,還沒有真正開始興建呢。別說是十年,就是五十年後咱們去到西班牙,也就是比上次遇到倭人一千隻船難度大了那麼一點。”白名鶴伸了一根小拇指:“就這麼大吧!”

    “那屬下就不懂了?”

    “我大明最大的敵人在眼下不是外敵,而是自己。有一個外敵讓人惦記者,總是會內部團結的,然後十年時間足夠清除內部的這些個麻煩。至少要作到文武同治,把給元朝跪了幾百年的奴性消除了,然後人口增加五倍,到時候這天下才好去治理!”

    白名鶴對王誠說的話,已經是真話佔了七成了。

    王誠也不怎麼喜歡那些酸儒,文武共治這條路子聽起來不錯。

    “那麼這裡呢?”王誠又問白名鶴。

    白名鶴沒回答,而是指了指山腰的位置,正有一個校尉飛快的往這裡跑。王誠點點頭迎了過去,問聽情況之後回到白名鶴的身旁:“大人,莫龍用二十條圍攻了對方兩條船,打沉了一條,俘虜了一條。”

    “這點小事!”白名鶴似乎沒放在心上。

    王誠又匯報著:“莫龍說,那條船像是打傷自己的船,俘虜的船上有幾個金發頭髮的人。所以他就認定了,那是打傷他的人。可對方聲稱他們才剛剛來到這裡,之前來的與他們無關,是莫龍找錯人了。”

    “錯了嗎?”白名鶴反問之後又說道:“莫龍說是就是,我不認為有錯。誰讓他們長的那麼像呢,就算不是他們,也是一夥的。”

    “這個……,屬下喜歡!”王誠心說這才真叫無理的霸道呢。

    白名鶴沒給王誠解釋,幾百年後,他們就是這麼對華夏的,眼下白名鶴沒有半點心理負擔,甚至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下了山,往岸邊走去。

    岸邊這裡正在建著木屋,上百人被綁著木樁上,為首的兩個人正在努力的與一位學習了希臘語的文吏交流著。

    白名鶴人沒到,六十名精銳士兵就已經兩旁列陣。

    擺上桌、椅、茶點之後,白名鶴這才邁著小四方步走了過來,莫龍親自給拉開椅子讓白名鶴坐下,白名鶴伸手擋了一下:“莫龍,你不用這樣作的,你是軍人,我們同朝為官,而且我當你是朋友。”

    莫龍還是為白名鶴拉開椅子,剛才白名鶴的話已經傳到他耳朵裡了。

    他相信白名鶴一定會為他報仇,或者給他機會自己去報仇的。

    “謝謝!”白名鶴道謝之後坐下,示意莫龍也坐,卻被莫龍拒絕了。

    那位首領帶到了白名鶴的面前,右手扶胸行了一禮,他看得出這位是大人物,因為只的白名鶴是坐著的。

    白名鶴沒有反應,只當是沒看到那位首領施禮。

    再一次施禮,白名鶴總算是有了反應,對王誠說道:“我認為他們不尊重我,這樣的禮節我不喜歡。”

    王誠給了那文吏一個眼色,那文吏是文人,卻是惡狠狠的說道:“見了我家大人,不行跪禮就是無視,就是褻瀆!”

    跪禮,西洋的跪禮是單膝跪,右手扶胸施禮,這已經是極致的禮節了,面對教皇也不過如此。為了活命,這位葡萄牙的首領選擇了妥協,用了這最高規矩的跪禮。

    白名鶴搖了搖頭,起身就離開了,走的時候只是給王誠說了一句話:“告訴他,先學會如何施禮再談,本官不喜歡沒有禮貌的人。如果他不會,找兩個倭人教一教他!”

    王誠把這意思傳下去了,然後跟著白名鶴身後也離開,莫龍卻是冷笑著提著鞭子上去了。

    回到休息的地方,王誠問白名鶴:“大人屬下不解,您可以冒著與滿政文臣對抗的風險,花了兩年的時間來為大明消除大跪之禮。一直到萬歲發聖旨,非大禮節不跪,平日只有天地君親師可跪,但也建議在祭祀的時候用跪禮。”

    “你想說,我一直很討厭跪禮是吧。”

    “是!”王誠點點頭。

    “我討厭跪禮,因為這一跪跪出了華夏的奴性,但我不排斥跪禮,上跪天下,下跪父母這是人對天地的恭敬,對父母的孝恭。跪君王,這是萬民對萬歲的敬,見人就跪,官大一級就跪,這才是我不喜歡的。”

    王誠指了指那邊海灘,那意思就是那位已經跪了呀。

    “王誠,我說的是咱們大明。大明的人不要有奴性,可是我喜歡他們有。讓他們從學會跪開始,再慢慢的學會怎麼作人。當然了,那些無比忠誠於大明的倭人,本官也認為他們可以免去跪禮,野蠻的歐洲,還是需要認真的學習禮節,學習恭順的!”

    王誠乾笑兩聲:“屬下沒全聽懂,但屬下卻知道怎麼讓他們懂得禮節,絕對可以跪得讓大人您滿意,不滿意就打到他們學漂亮了為止!”

    “就是這個意思,打人你比我行。”白名鶴很輕鬆的開了一句玩笑,王誠也笑了。

    王誠爽朗的笑著,白名鶴的話似乎有深意,他不懂。但他知道,讓別人跪他這沒問題。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37
第494節 知禮的葡萄牙人

    第二天,白名鶴吃過早餐後,再一次來到了那片海灘。

    滿身傷痕,衣著破爛的船長跪下了,跪的姿勢很標準,連雙手應該擺的位置都絲毫也不差。王誠扔給了身旁的倭人親衛一塊金幣,很意思就是你很好,教的真不錯。

    那倭人親衛樂呵呵的接過,王誠又說道:“過兩天,安排你回家去。這次那邊會有五百人去淡馬錫,你負責。”

    輕輕一抱拳,這謝意不用說呀。

    聽這位船長所講,白名鶴越聽越感覺不自在,是自己改變了歷史,還是歷史書上寫的錯了,按歷史記載,至少還有五六十年葡萄牙才真正成為海上霸主的。可這個時候,葡萄牙人竟然已經在北非有了成熟的殖民地,最可怕的竟然已經到了南美。

    雖然他們還知道那裡是現代的巴西,可事實上已經真正是到了那裡。

    白名鶴示意讓那位跪著的葡萄牙船長起來,並且給了一個座位。

    一份拜占庭廚師燒製的奶油鮭魚,就是通俗叫法的三文魚擺在他的面前。還有一杯來自土魯番的葡萄酒,以拜占庭的方式釀造的。以及拜占庭人的麥酒,就是啤酒!

    狼吞虎嚥之後,又喝了一大杯啤酒,這位船長的精神顯然好多了。

    “嘟嘟本!哎艾拇額饒恩發抹累,明!”白名鶴開口了,這讓所有人都非常的意外,大明這邊的人感覺白名鶴說的並不是大明的語言,可卻也不是他們能夠聽懂的。

    倒是那位船長聽懂了,頭一個詞是他們葡萄牙語,你好。

    然後接下來像是英國的語言,很像,卻也不是。不過根據他聽到的感覺認為白名鶴在自我介紹。他是一名皇族,明代表著他的國家。從說話的流利程度上來看,眼前這位年輕的皇族很熟悉這種語言。

    這個時代,英語還是中古英語的末期,不沒有真正變成現代英語,但已經非常接近了。

    白名鶴也懂一點點西班牙語。因為他和巴西人做過生意。

    這位船長也開始自我介紹:“佩德魯、德魯蒙德、德、安德拉德!我是一名退伍軍人,背負了許多的債務,為了還債我選擇了往東方來,在這裡有財富,有機會,也有我的新生。卻是沒有想到我成為了別人的替罪羊!”

    佩德魯用葡萄牙語和英語各講了一遍。

    白名鶴輕輕的擺了擺手:“不,你不是替罪羊。我們本身就是敵人,這一片海域是我看中的,所以任何敢於染指其中的都會被我毀滅。”

    “不。你不能這樣作,我借了六千埃斯,已經賭上我的一切。”

    白名鶴微笑著對身旁的親衛說道:“華梅不是想試炮嗎?那條小破船看能經得起幾輪射擊,炸沉他,華麗一些!”

    看到白名鶴在對身旁的人說話,佩德魯很緊張,面前的年輕這張帶著笑容的面孔下有著讓他恐懼的殘忍。

    “我準備毀了你的一切,你的未來。你的夢想。”

    “你不能,你不能這樣作!”佩德魯很激動。可在白名鶴面前他除了咆哮之外,作不了任何的事情,他清楚的知道他敢超過自己這張桌子,他一定會變成海中的屍體,甚至連屍體也找不到,只會成為魚的食物。

    紅色的沙伽羅龍王號從海灣處駛了出來。黑色的主帆緩緩的升起。

    這條船驚呆了佩德魯,莫龍一群五百料的小海船就在他面前就已經是大船了,而那些在他眼中五百料的海船此時就像是一群小老鼠在紛紛的讓道。

    那條巨大的,如同雄獅一樣的巨艦開始加速,繞著海邊加速到了最高時速。

    巨大的。就是笨重的嗎?

    對船自認瞭解已經非常深入的佩德魯開始懷疑自己所學習過的知識了。

    華梅很喜歡的自己的新船,她不會選擇面對一個靜止的目標,這樣無法展示她手下炮手的精銳,全速前進的沙伽羅龍王號突然一個急轉,半個船身都壓入了海中,在急速的轉彎之後,來到了佩德魯那條船的近前。

    幾乎是同時,六十二個炮門全部打開,以精準的節奏完成了一次齊射。

    佩德魯連眼睛都沒有眨,他眼前已經不是船了,只有飛揚在空中的木片。而沙伽羅龍王號根本就沒有減速,炮筒收回,炮門重新合上全速離開了這岸邊。從出現到結束,連十分鐘都不到,一條相當於大明三百多料接近四百料的船就炸的粉碎。

    佩德魯面對莫龍的時候,他還支撐了五輪炮擊這才損失了一條船。

    接舷戰是他期待的,可卻也是讓他絕望的,因為面前這些人根本就不會靠近你的船,當靠近的時候只有火炮的洗禮。

    “莫龍,看出你們的差距了嗎?別說你的船小,你的水兵還差得遠!”

    “是,大人您指責是,我會再加倍訓練手下水兵的。”莫龍激動的全身顫抖著,他想像過那條船的強大,可很顯然親眼看到的情況遠遠的超過了他曾經想像過,這是一種震撼性的威力,這是絕對武力的展示。

    白名鶴沒有再對莫龍說話,而是對佩德魯說道:“你們是一群豺狗,卻是雄獅的領地企圖得到一份獵物,你問過雄獅的意見了嗎?”

    佩德魯沒話說了,真正是絕對武力,他相信有一百條船也無法面對。

    “當然,如果你的王國願意戰鬥,我奉陪到底。不怕告訴你知道,剛才那樣的船我這裡不多,但那一條。”白名鶴一指停在海邊莫龍的旗艦,莫龍卻在這時狂奔到海邊,用力的揮著手上的旗語。

    那怕莫龍不知道白名鶴在說什麼,可白名鶴在指他的船,他也要讓水兵們先動起來。

    三百多水兵立即開始行動,為作著準備。

    白名鶴卻是笑了,對佩德魯說道:“他似乎有信心展示一次他的力量,有興趣看嗎?”

    “看!”佩德魯認為自己有機會活著離開。這些就是非常重要的情報。

    “王誠去告訴莫龍,有沒有興趣打一次演習,一對一,他對……”白名鶴想說華梅,可看王誠那神情,白名鶴也認為讓沙伽羅龍王號出手太欺負人了。所以改口說道:“護衛四。如何?”

    “挺好,屬下去安排。”王誠也想看一看莫龍這邊的戰力。

    演習戰是白名鶴在大明推廣的,用的依然是火炮,但炮彈卻有所不同。不是實心鐵彈,或者是散彈。而是一種油泡藤球彈,裝藥量也是專門測算過的,讓這種炮彈與鐵彈差不多的射程,但威力就小多了。

    直接打到人身上也會骨折,打到船上卻不會傷到船。只會因為籐條的破損後,裡面裝的顏料在船上留下了一個印記。這個印記並不是容易清洗,至少要連著用水洗十幾天,才能夠完全的清除掉。

    “莫龍,一對一,你對沙伽羅護衛四,贏得人可以得到一百桶上等酒,輸的人要為對方清洗船身。而且還要頂著一團海帶。時間為半個時辰,比的是命中率、躲避能力、風位搶佔、以及亂礁突進!”

    “莫龍應戰!”莫龍扯掉自己的衣服。大聲的吼著。

    沙伽羅龍王號自然不會再輕易出海,白名鶴示意王誠帶著佩德魯上了一條大明水師的二千料戰艦,這條船是屬於馬尼拉港護軍,但不屬於莫龍。

    白名鶴沒上船,莫龍並不介意沒有白名鶴觀戰的一場比試,至少這是白名鶴髮起的。白名鶴會關注,而這一場的用意是什麼他也沒有去多想,總之努力去打就好了,無論勝負如何,只要打出自己平時訓練的最高水平就是成功。

    這也是一種交流。莫龍也很想知道,這一支大明編外的艦隊有多強。

    更何況,這艦隊還是一支純女子組成的艦隊。

    誰會贏?白名鶴身邊的護衛們擺起了桌子,開出了賠率,這是一個很大的樂子,自然應該賭一把,當然他們不會在白名鶴面前賭,也不會在明處,而是許多人藉著入廁的藉口去投了一個注。

    “大人,您不下注嗎?”

    “誰勝重要嗎?”白名鶴反問後,又說道:“只是希望他們可以打的華麗一些。賭注就是為了刺激他們都可以盡全力,最華麗莫過於勢均力敵,難分勝負。”

    親衛倒是聽懂了,小聲問道:“大人,要屬下去給兩邊船上發一份信息嗎?”

    “不,事先有了選擇就假了,無論誰勝,他們盡心打過就好了。有些事情超過了我的預測,我需要再想一想,告訴樊良讓他這幾天抽時間去淡馬錫轉一圈,我倒是有些坐不住了,只怕那邊出現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親衛施禮後退下了,他不懂政治,也不懂兵,他只是武藝高強,記憶力不錯。白名鶴吩咐的事情他再把話轉下去就是了,如果樊良有什麼不明白的自然會自己過來再問個清楚。如果是非常重要的事情,白名鶴會寫條子,那樣也不會弄錯。

    炮聲隆隆,一炮炮就像是打在佩德魯心中一樣,這射程、射速、船的速度,機動力他絲毫也不懷疑,那怕這裡裝的明顯就是不會傷害到對方的炮彈也一樣,之前那條巨艦已經展示過強大的力量了,那射速沒必要作假。

    更不可能這麼短的時間,為了自己而作假。

    結局是白名鶴最希望出現的,那就是平局。因為雙方都沒有把炮口抬高到甲板之上,只是希望給對方船身上留下印記,當然大明水師也最喜歡這種方式,把船身打壞。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37
第495節 是真實還是變化的歷史

    佩德魯從船上下來的時候,腳步虛浮,對於這些船的戰力他不服也不行。

    這已經不是強,而是擁有統治地位的霸者。

    眼下的問題是,這樣的船還有多少條,別說這樣的,就是擊敗他的那些普通的船如果再有幾十條的話,那麼這一片海域葡萄牙想染指就是在送死。

    重新坐下談話,方式已經有所改變,不需要白名鶴去詳細問話,只需要問一個方向。佩德魯就把自己知道的全講出來的。

    白名鶴聽著直皺眉頭,一邊聽著佩德魯講,同時聽著書吏的翻譯,這還給身旁一個書吏說道:“記錄一下,三佛齊實際上已經名存實亡,分裂成數不清的蘇丹國。這些蘇丹國由三股勢力支撐著。”

    書吏快速的寫著,白名鶴繼續講道:“最大的是來自阿拉伯帝國各貴族、然後是鄂圖曼帝國各貴族,以及極少數來自葡萄牙的冒險者。”

    那邊佩德魯又提到:“我們往這邊走,是因為地中海已經被鄂圖曼王國的海軍佔領了大半,北非東部的幾個港口也被攻擊,估計現在也是鄂圖曼王國控制,特別是埃及,那裡可以建議一條陸上的水力運輸線,然後蘇伊士港口到這裡,比我們繞過非洲要減少許多時間。”

    “你是說,有一條運河?”白名鶴很吃驚:“蘇伊士運河?”

    “是的,有一條運河,但尊貴的您那些船是無法通過的,我的船也不行,但可以有一些小船,如果有出巨資修復一些水道,那麼您的小船也許有機會。”

    “講講!”白名鶴很感興趣。

    佩德魯是一個軍官。在葡萄牙軍官肯定是貴族,而且受過良好的教育。

    “尊貴的大人,早在埃及法老王辛努塞爾三世的時候,他為了運輸的便利,下令挖掘一條東西方向的運河,連接紅海與尼羅河。蘇伊士就是這位法老王的名字。但這條古運河卻沒有維持多久。接下來,五百年後又有一位法老王打算重新啟用,挖掘了很久,但因為他死亡而終止,此時的運河,依然可以有一些平底船運輸少量的物資!”

    白名鶴認為,是有水道的存在,但很淺,而且受各種影響並不是能夠長期使用的。

    佩德魯又說道:“又過了三百年左右。托勒密二世開始整修這條運河,在長達一千年的時間之中,不斷被改進,被重建。一直到六百年前,哈里發曼蘇爾時代真正失去了作用,在一百多年前,又重新開始挖掘,眼下的運輸能力可能還達不到八百年前的水平。”

    佩德魯的話讓大明的人暗暗吃驚呀。聽起來似乎有兩千年的歷史了。

    白名鶴在暗自計算著。

    算一算,最初這條運河的計畫應該在公元前十三世紀。算到現在,真的敢說三千年了。

    “來人,安排下去。計算一下,在荒漠之中挖掘出一條四百里長的,可以讓二千料貨船通行的運河需要多少銀子,多少人力。再計算。五千料、一萬料。銀子不是問題,人力也不是問題,我需要這條運河。”

    白名鶴吩咐著,佩德魯聽不懂漢語,也不知道白名鶴在說什麼。

    在白名鶴面前佩德魯自然也不敢隨便開口去問。

    白名鶴又說道:“這條運河。可以讓我們節省一個月的航線,直接到拜占庭!”

    “得令!”王誠用力一抱拳。

    聽到拜占庭他就懂了,白名鶴眼下有無數的理由可以打過去。僅一條,為安琪婭打出復國之戰,就足以對任何人宣戰了,那裡曾經能有一個比大明還大的帝國存在,那麼也肯定一處富裕之地。

    拜占庭是用漢語發音,但卻是音譯的名字。佩德魯聽出來了:“尊貴的大人,拜占庭已經滅亡了。”

    “不!”白名鶴輕輕的搖了搖頭:“拜占庭還沒有,只是首都被佔領罷了。打回去,搶回首都依然還是拜占庭帝國。奧斯曼王國一定會非常慷慨的為我提供五十萬,一百萬,或者是兩百萬人讓我修一條運河,可以讓四千五百萬葡萄牙馬克載重的戰艦通行的蘇伊士運河!”

    噸這個詞,白名鶴不知道有沒有出現。

    四個葡萄牙馬克大絕就是九百克,四千五百萬差不多就是一萬噸左右。

    這個數據佩德魯已經沒有太多震驚了,那一條巨艦相當巨大了,目測應該超過了三千噸的載重量,排水肯定超過五千噸了。

    佩德魯又解釋著歐洲眼下各國的關係,白名鶴很用心的聽著。

    特別是鄂圖曼帝國的情況,當然在佩德魯發音之中是奧斯曼。

    一個親衛靠近白名鶴的耳邊低語幾句:“大人,峴港那邊出了一點小事。安南陳兵三萬與毛文虎將軍對峙,並不是要開戰,而是要求毛文虎將軍放出一個邊市來,因為毛文虎將軍控制峴港以來,讓安南已經很久沒有對外的貿易了。”

    白名鶴點了點頭。

    安南那邊,繼續往西是山區,原始森林,先不說運輸上有多少麻煩,重要的是往那邊比他們還窮苦,峴港確實是安南最需要的一個貿易港,就算不和大明交易,也可以與南掌、暹羅去交易。

    往北,就是大明。思明城以前還有些貿易,眼下卻沒有了。

    因為思明城再往北,就是白名鶴的珍珠養殖區,毛毅堅將軍封了那邊的路,一點邊市上的小小貿易,大明不在乎。

    廣東的貿易出海了,安南那邊貿易不值得把珍珠養殖區暴露出來的。

    “送其餘的客人去休息,讓幾位有身份並且懂了大明禮節的客人隨行。傳正式的手令,這裡就交給沙伽羅龍王號了,一切按原定計畫去辦,如果遇到麻煩她們知道怎麼作,樊良那邊他心裡有數,我們去峴港!”

    白名鶴說要走,那肯定是立即就動身的。

    沒有讓沙伽羅龍王再行動,這條船留在這裡就是威懾這片海域的,當然也要值得一戰,有點實力的敵人才會出動。

    在船上,白名鶴讓人準備了一份電報,一但能聯繫上的時候就立即發到南京去。

    不為別的,白名鶴想見安琪婭。因為白名鶴感覺自己知道的那麼一點點在電視上演的歷史部分,特別是歐洲的,似乎和眼下的現實多少有些區別,至少葡萄牙染指北非就至少比後世的電視中提前了許多年。

    而且那條運河,按後世的記載卻是公元十八世紀的時候,用了十一年的時間修建的。

    可按照這位佩德魯船長所說,那運河三千多年前就開始有人修了,蘇伊士這個名字就是取自那位三千多年前埃及法老的名字。幾天之後,白名鶴在靠近水真臘港的時候終於將電報發了出去,幾個衛所接力,半個時辰就聯繫到了京城。

    正在親自指揮著測試多頻道天音機的大明皇帝朱祁鈺就在電報機的近前。

    看到有電報來,已經在這裡研究了很久的朱祁鈺一看上面的編號,就知道是台終端機發出來的,這是屬於大明福建水師第三艦隊的。

    翻譯之後,朱祁鈺只是一個眼神,這裡負責的校尉就將電報捧到了朱祁鈺的面前。

    “問他,發現什麼古怪了?”朱祁鈺開口問什麼不需要理由,因為他是皇帝。

    電報很快就發回去了,白名鶴已經距離水真臘港到不百里,正在考慮要不要入港去轉一圈,接到這反問的電報很無奈,只好解釋道:葡萄牙人在北非立足,而且去過南美了,三佛齊已經名存實亡,分裂成數不清的小邦國,亂!

    最後一個亂字很顯眼,亂就代表著機會。

    大明皇帝拿著電報發了好一會呆,指著這裡的負責校尉說道:“回電,讓他等,朕要想想。這裡的試驗你們繼續吧,成功的話朕有重賞。”

    朱祁鈺出了電報房,左思右想,也認為這是一個機會,可是這個機會怎麼利用呢?

    “傳于謙過來。”朱祁鈺對魏少清說道。

    白馬閣的外院白名鶴辦公區域現在已經被于謙霸佔了三分之一了,很顯然按于謙這邊人數,加上需要處理的公務,更何況白名鶴不在南京的時候,于謙代管白名鶴在這裡的雜事所需要人數更多,所以最終就算是佔了三分之二的辦公區域,也不算意外。

    當然,肯定不會全部給佔用了,畢竟還要給白名鶴留一塊地方的。

    好在白馬閣夠大,孫苑君甚至表態過,如果于謙大人需要地方,她們願意再往北搬到白馬湖以北的紫金閣去,將整個白馬閣給空出來。

    于謙自然是沒好意思要,可孫苑君還是命令人整修紫金閣,隨時準備把整個白馬閣讓出來,這裡距離市集也有些太近了,有時候大清早就能到了牆外商販們的吆喝聲,不如搬到清靜一點的地方住,這白馬閣完全變成一個辦公的場所。

    正在指揮著跟著自己過來京城官員們分配辦公屋的于謙聽說萬歲要見自己,趕緊就往白馬閣側院走。

    “於愛卿呀,這兩份電報你看看?”

    于謙接過電報看後躬身一禮:“萬歲,您認為白名鶴當初收留拜占庭公主,在那個時候他在想什麼?”

    “有意思!”朱祁鈺被于謙這麼一提醒想了起來,當時白名鶴才是第一次下南洋,那個時候就對這些流亡的拜占庭帝國殘餘的人非常好,那麼這一切是為什麼?

    為了女人,安琪婭確實漂亮,但白名鶴如果好色的話……,怕是天下人都不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37
第496節 拜占庭女王

    朱祁鈺提到的事情連于謙都有些拿不準了,思來想去開口請示:“萬歲,有一個人或許給一些意見來,他正好在南京養老!”

    誰還能給大明最有權勢的人意見。

    在南京養老的金英,真正的人老成精了。

    大明皇帝要找一個人很容易,只要開口要找就肯定能找到。金英在南京龍泉寺找到了,大明皇帝也沒要求金英過來拜見自己,而是和于謙親自過去了。

    金英沒有剃度,也沒有穿僧衣,只是一身布衣就在後院的一間禪房內靜修。

    見到大明皇帝與于謙之後,金英有些意外,他在這裡已經很久了,與世隔絕,不問世事。每天除了理佛就是照顧他那片小菜園子,還有自己的一小片茶園。白名鶴在南京的時候,偶爾會過來坐一坐。

    前段時間白名鶴也來了,可沒提過大明皇帝到南京了。

    在白名鶴看來金英既然選擇了不問世事,那就別為俗世再打擾他了。

    沒讓金英施大禮,朱祁鈺執佛禮給屋內的佛像一拜,金英在旁邊敲了一下缽。

    “這裡青山綠水,確實別有一翻味道,朕倒是有些羨慕這份清靜。”朱祁鈺沒提自己過來是為什麼,而是于謙說道:“這次來,是為了那位拜占庭公主。白名鶴當初剛剛去南洋的時候似乎就有了長遠的打算。”

    金英明白了,這事不是小事。

    “萬歲,您想怎麼聽?”

    “說的透徹些,朕比你更瞭解白名鶴。只是這次的事情朕有些摸不清,大明應該怎麼作。更是在想,百官如何去看?”

    金英根本就需要去解釋太多。只說了一句話:“萬歲,老奴在這裡靜思也想明白了許多。這件事情與其您來講,不如讓百姓們在講。曆數這位公主在大明為百姓所作的事情,末了再提及一句其亡國之悲,讓皇后再出面指責白名鶴幾句,然後……”

    金英顯然思考的非常詳細了。朱祁鈺心說果真還是高,不愧是在宮裡打拚一輩子的人。

    說罷,金英看了于謙一眼,那意思就是以你于謙的智慧難道想不到嗎?

    于謙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也是在告訴金英,有些話他不能講,畢竟這是一件極大的事情,這等同於大明對外宣戰了,而且鄂圖曼王國也沒有得罪大明呀。讓皇后出來說話,再引著百姓議論,這等於是強行把百官綁在了戰車上,自己眼下還沒有這個權勢。

    所以能開口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金英,一個是白名鶴自己。

    金英已經致仕,他和權勢就算比于謙低,誰也不能說他什麼。白名鶴更不怕。因為白名鶴就屬於那種滾刀肉,早就不在乎百官說什麼了。

    “那位……”朱祁鈺不是不記得。而是根本就記不清安琪婭那完整而複雜的名字了,好長,好繞口,好難記下。所以只說道:“拜占庭公主,以她的王國比大明還大,歷史還長來看。確實是一個大國,那麼總要有一個身份的。”

    “萬歲,依拜占庭人的說法,就是女皇了。但這個說法在大明是禁忌。”于謙說的沒有錯,女皇為什麼是禁忌。想一想當年的武曌就足夠了,這一點對於儒家來說還是非常難以接受的。

    更何況,你讓白名鶴娶了一個女子,這個女子是皇帝,那麼你讓大明皇帝怎麼看。

    “在拜占庭,女皇的夫君是親王。”金英補充了一句。

    朱祁鈺倒也不是完全在乎這個名份的問題,只是問道:“這個拜占庭將來會影響大明多少?那麼對於白名鶴來說算什麼?”

    這兩個問題不好回答,不過于謙卻深深的相信,大明皇帝朱祁鈺是絕對深信白名鶴不會背叛,至少不會背叛華夏的。那麼接下來這個事情就變成有趣了,封王是絕對可以的,畢竟已經是一個亡國的公主了,大明庇護於她,這是一份恩情。

    金英在這個時候卻說道:“萬歲,拜占庭距離大明幾萬里,那裡生活的卻是完全不同的人,想讓他們成為大明的臣民老奴認為不可能。最終的可能就是,東西分治,當然以白名鶴的作法,會讓那裡有數不清的小國,數不清的皇帝。”

    “朕決定了,事情這樣辦……”

    次日就是端陽節,皇后設宴,宴請大明貴婦共游玄武湖。

    端陽節以現代又叫端午節,在大明卻有不同的說法,這個節日有人認為是紀念屈原的,也有認為是紀念伍子胥的,在江南一帶也有些人認為是紀念孝女曹娥的。不過總是大明一個很重要的節日。

    至於是紀念誰的,這是文人去吵的事情,百姓們只需要一個理由過節就夠了。

    出席宴會的婦人也分為不同的級別,坐在主船上的自然是二等誥命以上的人。這船上唯一的一名沒有大明爵位的女子卻坐了上三席,坐在她旁邊的人大明的貴婦基本上不認識也能夠猜得出來。

    大明永清公主,朱祁玨!

    閒話了半天,也沒有人專門介紹這位一頭金發的,有人大概猜得出。

    貴婦們談論自然是服裝、首飾,一些唯美的詩詞了。

    作為大明出名的才女,有著女先生之稱的孫苑君被幾位貴婦逼著當場作詩一首。說的是玄武湖的風景,百姓的安居樂業。

    這時,安琪婭卻是哭了,懷玉趕緊在一旁安撫。

    皇后一直在思考著,要有一個什麼樣的機會來為安琪婭說幾句話,這時正好是一個機會。“怕是想家了,想那白名鶴手上戰艦三千,軍士百萬。他一來沒給安琪婭一個名份,二來連讓安琪婭回家祭祀祖先的機會都沒有,這白名鶴也太讓人生氣了。”

    汪皇后指責了一句白名鶴。

    懷玉一下就炸鍋了,當下就給跳了起來:“皇嫂,你說的沒錯。姐夫這事作錯了,還說什麼咱們的水師厲害,可也沒敢去和殺了安琪婭父親的人討個公道。皇嫂你最喜歡的那面大鏡子,就是安琪婭帶人作出來的,你要給我們撐腰。”

    “懷玉你莫急?”

    “怎麼能不急呀,爹爹被人砍死了,都城給人燒了,自己的兄弟姐妹不知道死光了。這會那有興致遊湖呀,請皇嫂見諒,懷玉告退。”懷玉的態度讓汪皇后有些發蒙,別說是她,就是安琪婭都有些蒙。

    卻只見懷玉拉著安琪婭就往外走,一邊高喊著:“來人備船,白馬閣天音局!”

    “懷玉,莫要胡鬧!”孫苑君趕緊過來勸。

    “我就胡鬧了,我就是要胡鬧了。”懷玉衝著孫苑君吼著。

    當下,懷玉曆數拜占庭人為大明所作的貢獻,許多民生物資都是拜占庭的幫助,比如那暖瓶、香皂、新式香粉、新式精油等等,懷玉不用思考就能說出幾十種來,整天在行首院打轉的她,太清楚的拜占庭人作過什麼了。

    懷玉敢鬧,她怕什麼。她背後有皇兄撐著,朱祁鈺告訴她鬧一鬧,為安琪婭討一個公道。

    皇后不知道,孫苑君也不知道,因為大明皇帝很清楚他交待給懷玉的事情讓這兩位知道,懷玉怕就鬧不起來了。

    當天下午,南京城就開始出現一種流言了,在東廠的刻意安排下,這流言傳的極快。

    兩天後,大明皇帝朱祁鈺頭痛了,于謙頭更疼。這就是大明皇帝朱祁鈺所說的,所有主意了?這就是他的主意嗎?果真是年輕沒經驗,這下看要怎麼收場。

    百姓們傳的已經有點收不往勢了,而且拜占庭人這些年來在南京城作不少好事,特別是醫學上與大明醫術合爾為一,再加上拜占庭人留下的古希臘解剖學,更讓大明的華夏醫術更進一步。

    婦科,為大明增加了安全出生率。

    軍用外科醫學,為大明的外傷學進了一大步。

    拜占庭醫學可以說是引領整個歐洲,而且超出了整個歐洲幾個世紀的水平,他們的藥理學,醫典都是傳世名著。最重要的一點是,拜占庭醫生注重的是公益性與衛生服務兩個體系,莫說是整個南京,就是江南這些省份都受益匪淺。

    (註:拜占庭醫學,真正的歷史上是西醫的史祖。拜占庭也是真正建立過大型醫院的,而這些醫院是免費為平民服務的)

    所以百姓們一但開始傳這個話題,這三年來拜占庭人所作的一切,一列列一條條的就給數出來的,拜占庭人好呀。可憐他們卻是無家可歸之人。

    于謙特意便裝帶著人在南京城打算去轉了轉,進了幾家茶樓聽一聽百姓怎麼說。

    可他卻出不了門,白馬閣門前跪著上萬人,都是跑來請願的。有武官,有士兵,有商人,也有百姓。其中還有幾十位老者,都是南京城名士。

    他們就要來找于謙的,因為在他們心中于謙是最公正的人,白名鶴不在找于謙就沒錯。

    “各位父老!”于謙長身一禮。

    一位南京名士上前:“於太師,我大明以孝治天下,以禮待人。這白大人是好官,可人孰能無過。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在他這裡守了三年了,這沒名沒份也就罷了,可他總要認這個事吧。”

    在南京這些人眼中,于謙就是白名鶴的老師。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9-7-2 10:38
第497節 絕對意外的發展

    關于于謙與白名鶴師徒的關係,這一點于謙沒有主動講過自己是白名鶴的老師,可官場上與民間認為白名鶴是于謙學生這一點白名鶴也沒有反駁過,所以官場與百姓上都這麼認為了,那怕沒有行過弟子禮。

    于謙心說,上次興安用這個招數讓白名鶴娶了懷玉,同樣的招數再次出現了。

    “此事,萬歲已經作主,御賜婚事。”于謙還能說什麼,這事情也早就是定下來的,只是沒有一個機會罷了。

    “不可!”一個老者高呼一聲後,對于謙長身一禮:“於大人,那丫頭其父生死不明,按禮要守孝三年。可這孝難道就在這裡守嗎?身為子女難道不應該尋得父母屍骨入土為安,難道身為子女可以男子家中為父母守孝?難道身為唯一的繼承人任由他人欺凌自己的族人嗎?”

    老人家三問,全是按大明的禮節問的,這可是把于謙問住了。

    “老人家,她是一位公主,真正的公主。”

    “於大人,我大明禮儀之邦,愧對一國公主,是大明之恥呀。”幾個老者跪下了。

    這時,好幾百已經在大明安家,娶了大明女子為妻的拜占庭人也來了。在他們心中,公主就是一切,可以讓他們獻上生命,拜占庭最高貴的人,也是最後的希望。

    這幾年來,他們沒敢提過,也沒敢想過。

    可大明這麼多人在幫他們說話,他們不能再躲起來暗自傷心,他們真的思唸著他們的家鄉,他們心中卻不敢提,他們只有幾百人罷了,他們在這裡生活著。而家鄉卻在幾萬里外,那裡已經被人佔領,家鄉已經不存在了。

    他們不敢提,因為他們害怕,害怕提出之後連現有的生活也沒有辦法保障,他們害怕傷害到年輕的公主。

    于謙深吸一口氣。這下真的不好收場了,原本的計畫只是給安琪婭一個名份,然後可以讓白名鶴能夠號召一些原拜占庭的人,可以聯絡一些與拜占庭是朋友的人,不至於在南洋遇到的全是敵人。

    可眼下呢?

    正當于謙為難的時候,軍方也動了。幾百位校尉也來到這裡了。

    其中一名五十多歲的千戶走到了于謙面前,行了一個軍禮然後一把扯開自己的衣服,身上一道傷口從左胸到肋下。“於大人,下官認字不多。但有句話下官要講。這傷是在訓練的時候受下的,當時都看到他娘的心在彭彭跳了,當時老子以為自己死定了。”

    于謙一擺手,示意不要再說下去了,軍方再參與這事情原本就不好收場的情況下,會變的更差。

    “下官要講,砍掉腦袋也要講。這傷是讓人一針一線給縫起來了,下官這身賤肉是讓一位公主給縫的傷口。於大人你讓下官不說話,下官今個卻非要說一句。他白名鶴南征北戰。下官敬他是人物,可沒能耐給自己的女人討個公道,他算個球!”

    算個球!

    這話太粗了,而且也違禁了。

    于謙一巴掌就打上去了,雖然他知道這位校尉說的沒有錯,而且大明是有私兵的。白名鶴自己也有。白名鶴沒給自己的女人出氣,就種男人就無能了。

    但是,白名鶴卻不同呀。

    于謙打了一記耳光不夠,又反手打了一巴掌。

    那校尉沒感覺疼,于謙卻感覺手疼了。于謙頭一次用喊的在說話:“白名鶴管的是大明的軍。白名鶴帶的是大明的兵,白名鶴守的大明的疆域,白名鶴護的你們這些人的命。漠北之戰,白名鶴硬扛了三次聖命,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讓我大明的軍士能多活一些回來,為的就是一戰打敗瓦刺,讓我大明北方百姓再不用害怕戰事,他是一國重臣,他不是市井小民,你要不服的話,我于謙這裡代白名鶴受著!”

    于謙怒了,跑來的軍校們跪了一地。

    軍人們最簡單,他們認為有仇就要報,是男人就要護著自己的女人,否則就不是爺們。

    什麼軍規、律法在血海深仇面前都可以放在一旁,報了仇再回來領罰,要殺要刮隨你處罰,但不報仇絕對不行。

    白馬閣的事情通過東廠飛快的傳到了龍泉寺,朱祁鈺原本就有些手足無措,專門跑來這裡來請金英再給出一個主意。

    金英也沒辦法。

    正如白名鶴那個理由,麻煩這東西是小樹苗的時候一腳踩倒就是,但變成大樹的時候就不容易了。這與能力無關,這是技術性問題。

    金英也不敢抱怨,說是你大明皇帝自以為高明的主意,誰想來鬧出這麼大事來。

    白馬閣門口的事情傳到這裡,朱祁鈺更頭痛了。

    金英反倒是輕鬆了:“萬歲,事情倒變的簡單了。”

    “何解?”朱祁鈺儘量用一種平靜的語氣在說著。

    “民心所向!只是萬歲您是否能夠信得過白名鶴了,要知道白名鶴在幾萬里外,也是能夠稱王的,他的力量比老奴想像之中更加的可怕。”

    朱祁鈺信任白名鶴,因為白名鶴知道未來六百年的事情,特別是給自己寫下了十個字。

    “朕信得過他,而且朕就算是賭上自己皇位與性命在這一點上也信得過他。正如你當年所說,白名鶴忠的不是我這個皇帝,也未必是大明這個江山,但他絕對忠於身為炎黃子孫的這份責任,為我漢族,白名鶴是可以粉身碎骨的。”

    “那就順應民意了。”金英給了大明皇帝一個確定的回答。

    另一邊,白馬閣門前已經僵持住了,沒有人敢說對外開戰,而于謙也不能說讓白名鶴絲毫不管不顧拜占庭人。

    這件事情可以談,但眼下卻根本就沒有辦法談。

    眼下需要的是讓這些人冷靜下來,于謙再的拜占庭人談一談,總不能寒了人心。至於解決的辦法肯定是有的,打回去也是肯定會的,但不是眼下。這一點于謙也有信心說服拜占庭人。

    可就當于謙想好了準備開口的時候,大明皇帝出現了。

    萬民跪拜。那怕大明皇帝說不再需要跪禮,這一跪是百姓為了拜占庭人而跪的。大明百姓是知恩圖報的人,他們相信大明皇帝會給那可憐的少女一個承諾,有承諾就足夠了。同樣,拜占庭人也相信,否則大明皇帝不會出現在這裡。

    “來人,請魏國公過來,再請懷玉與安琪婭過來。”大明皇帝說完就不再開口了。

    于謙這才示意讓百姓們起身。

    先過來的是魏國公,他聽說有校尉去白馬閣找事自然要過來的,所以他就在路上。懷玉與安琪婭離的近,也聽到這邊的消息,但卻沒敢動。

    安琪婭很緊張,她害怕大明皇帝生氣。

    安琪婭到了,正準備施大禮的時候卻被大明皇帝朱祁鈺擋下了,卻沒對安琪婭說話,反而是對拜占庭一位穿著白色主教服色的人說道:“按你們拜占庭的規矩,安琪婭是不是應該即位為王?或者有其他的稱呼,當然用大明的語言容易讓朕理解。”

    “尊貴的大明皇帝陛下,請原諒我的直接,按拜占庭律法她是女皇,皇帝的皇!”

    “很好!”朱祁鈺回應了一句,語氣平靜卻沉著有力。

    僅是這一句回應,所有的人都把心提到了心口,在大明皇帝面前提到女皇,這會不會是禁忌呢,沒有人敢猜,都閉住了呼吸在等待。

    “朕記得,你叫奧利維亞萊-瓦萊裡烏斯-奧勒裡烏斯-帕里奧洛格斯-君士坦丁。只是不知道應該如何以官方的稱呼來叫你。”朱祁鈺用了平等的語氣對安琪婭說完,然後又問那位主教:“朕應該如何稱呼你們的皇帝。”

    “尊貴的大明皇帝陛下,用漢語應該是:君士坦丁十二世帕列奧列格皇帝。或者稱呼為:奧利維亞萊一世,我們更願意使用這個名字,因為這是拜占庭的新生。”

    朱祁鈺點了點頭,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幾個太監飛快的搬來檯子,然後上面擺有椅子,讓人震驚的是竟然是並列。

    “朕在這裡有幾句話要講,首先問魏國公,我大明水師第一軍可敢遠航一戰,航行三萬里。面對未知的敵人,面對不可知的海域。”

    “臣之劍,隨時為萬歲斬盡敵人!”魏國公徐承宗絕對不會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絕對不會,那怕讓他一個人面對百萬雄師他也單人匹馬傲視敵軍,這就是大明開國公徐達的後人,這就是大明的鎮國公爵!

    “好!”朱祁鈺一聲好,底氣十足。

    “朕決議,大明與拜占庭王國為兄弟之邦。拜占庭女皇奧利維亞萊一世是我親妹妹亦是姐妹,那之後就是朕的親妹妹,亦是我妹夫白名鶴的平妻。拜占庭首都被人佔領,但拜占庭的子民還在,拜占庭的女皇還在。朕下令!”

    一句朕下令,原本站起來的數萬軍民再一次跪下了。

    朱祁鈺深吸一口氣,他也不知道這次的決定會不會和前兩天一樣不可收拾。但金英說的沒有錯,要順應民心。

    “命白名鶴,兵壓君士坦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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