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逍遙侯 作者:大司空 (連載中)

 
王和億 2014-12-6 14:26:4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12 2138968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6 15:41
第90章 有骨頭

    秦得貴幾個人,沖進丹室,七手八腳的將顰兒反綁在了長條凳上。

    李中易則走進內室,把密封在罎子裡的碳酸鈉粉末調成溶液,又把大黃找了出來,搗成汁。

    顰兒羞得滿面通紅,可是,李中易依然一邊脫她的衣裙,一邊把大黃藥汁,抹到她的光臀上,大腿上,小腿上,以及後背上。

    李中易手裡提溜著一根粗粗的篾條,在碳酸鈉溶液裡面,攪了幾攪,然後揮起篾條,在顰兒的臀部比劃了幾下,這才拔出堵住她嘴的帕子。

    「等會即使不疼,也必須叫得越慘越好,懂麼?」李中易俯下身子,湊到顰兒的耳旁,小聲交代了她一番。

    「啪。」李中易揮舞著篾條,重重的擊打在顰兒的臀上,這一次是玩真的,用力很猛,顰兒當場被打哭了,「啊……痛死啦……」

    李中易看見顰兒的光臀上,「鮮血」橫流,他不由滿意的點點頭,揮起手裡的篾條,輕一下重一下抽打著顰兒的臀部,後腿。

    由於,李中易在數下假打之後,冷不丁的要抽一記狠的,顰兒的哭喊聲,倒還蠻真實。

    「嘩啦。」這時丹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謝才人身邊的心腹宮女,闖了進來。

    「呀。」當這名宮女看見血肉模糊,已經不成人形的顰兒,不禁嚇得哇哇亂叫。

    「滾出去。」李中易揮舞著手裡染「血」的篾條,惡狠狠地將那名宮女,給趕出了丹室。

    「老子練鼎爐的時候,誰敢打擾,下場和這個賤婢一樣。」

    那宮女被關在門外,耳內聽見李中易狂妄的叫囂,她不由暗暗點頭,才人娘子多慮了,這個李中易受了貴妃的冷落,自然懷恨在心,尋機報復到顰兒的身上。

    等秦得貴在門外報訊,謝才人的貼身宮女已經走遠,李中易這長籲一口,小聲笑道:「顰兒啊,你的小命算是撿回來了,將來還有機會伺候貴妃。」

    「多謝少監相救,顰兒永世不忘您的大恩大德。」顰兒臉上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滴接著一滴,滴落到了地面上。

    李中易上前解開了顰兒身上的繩索,小聲說:「事急從權,得罪之處,還望小娘子多多見諒。」

    「我……我感激您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怪罪您呢?」

    危機過後,顰兒的臀上感覺到了涼意,她羞得閉緊了雙眼,不敢再看李中易。

    李中易發覺了顰兒嬌羞欲滴的樣子,立時恍然大悟,「小娘子請去內室。」他略作交代後,趕緊走到丹室的一側,面朝窗戶,再不回頭。

    僅僅穿著肚兜的顰兒爬起身子,偷眼看見李中易很有君子之風,腦袋紋絲不動的望著窗戶紙出神。

    顰兒輕咬下唇,羞得要死,從地上撿起衣裙,慌忙逃進了內室。她的肚兜雖然勉強遮住了最羞人的幾個部位,可是那裸臀之下奧妙,只怕都給這個男人看個精光了啊。

    好半天後,顰兒才整理好了衣裙,輕手輕腳的走到李中易的身側,怯怯的說:「少監,奴婢好了。」

    李中易這才轉過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顰兒後,忽然歎了口氣說:「為了以防不測,你不能穿得這麼整齊,尤其是我不在這裡的時候。」

    顰兒原本是個精明的女官,只不過,為了花蕊夫人所受的冤氣,一時衝動,才掉入了陷阱罷了。

    「這室內異常溫暖,奴婢平日裡還是只穿著肚兜吧,讓那些人看到血,才不枉少監的一番苦心。」她的美目略微一轉,也就明白了李中易擔心的是何事。

    李中易沉默片刻,一本正經的說:「守得雲開見日出,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笑,懂麼?」

    顰兒盈盈下拜,小聲說:「奴婢明白,少監的教誨,奴婢絕不敢忘。將來如果有機會重新伺候我家娘子,奴婢一定把今日之事,好好兒的告知我家娘子。」

    李中易擺了擺手,說:「這就不必了,我出手救你,和貴妃沒關係。」

    「少監,我家娘子突然冷落了你,奴婢一直苦勸,可她就是不聽……」顰兒心裡那叫一個感動啊,李中易冒著奇險搭救她,確實沒有任何圖謀,因為貴妃已經徹底的失了勢。

    如今,謝才人在宮裡的氣勢日盛,就連伺候貴妃的老人,都開始離心離德,暗地裡跑去謝才人那邊通風報信。

    「每天穿肚兜倒沒必要,只是衣裙不能太乾淨整潔,必須這裡破個口子,那邊爛一塊。」李中易細心的教導顰兒,怎樣把上好的蜀錦料衣裙變成補丁裙。

    末了,李中易又說:「以後,我會在丹室內吃飯,如果臨時有事來不了的話,秦得貴會來給你送胡餅。我必須提醒你,除了秦得貴送的胡餅之外,寧可餓著,也不能吃。」

    李中易把顰兒反鎖在丹室之中,邁著四方步,回了含元殿的辦公地點。

    途中,李中易交待秦得貴,如果他沒在的時候,由他給顰兒送胡餅和飲水,「只要不讓那個賤婢餓死,就行了。」

    「爺,您就放心吧,小的一準讓那個賤婢餓不死。」秦得貴聽說李中易打算找黃清,把他要到身邊伺候,不由心花怒放,樂得屁顛。

    登車回家的路上,李中易的嘴角微微翹起,他早就聽說過,顰兒是作為花蕊夫人的陪嫁,一起跟著進宮的心腹女官。

    只是,為什麼直到他出了宮,花蕊夫人那邊還沒有派人來找他呢?

    第二天上值的時候,李中易才得知消息,花蕊夫人代掌的皇后鳳印,已經被收到了李太后的手上。

    原來如此啊,李中易心裡暗暗歎息,失了權柄的花蕊夫人,今後的日子只會更加的難過。

    李中易沒敢把這個消息轉告顰兒,顰兒要是心裡著急,頭腦一發熱,肯定會把他給牽連進去。

    有些時候,善意的隱瞞,往往比真話,更實用。

    可是,宮中的事情就是這麼的詭異,有人給孟昶獻上了一個瓷娃娃一般的舞姬,金髮碧眼,體態輕盈,能夠踮起腳尖,僅在瓷碟裡內翩翩起舞。

    眨個眼的工夫,身有異香的謝才人,就失了寵。

    屋漏偏逢連夜雨,牆倒眾人推!

    有人暗地裡在謝才人的寢宮裡,藏了詛咒孟昶的巫蠱。結果,倒楣催的謝才人,立即被打入冷宮。

    據李中易的估計,劉充儀的嫌疑應該最大,其次是李太后。

    身為孟昶的生母,原本的李貴妃,在孟知祥死後,榮升為太后之尊。

    李太后平生最恨邀寵狐媚的宮妃,就連花蕊夫人最受寵的時候,也被李太后叫去警告了一番。

    李中易叫來黃清,令他把顰兒重新送回到花蕊夫人身邊。

    顰兒臨走的時候,啥話都沒有說,只是沖著李中易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前額上的青紫痕跡,令人觸目驚心。

    李中易剛吃罷午膳,就見花蕊夫人宮裡來人,傳他過去。

    時隔一段時間後,李中易再次見到瘦了許多的花蕊夫人,顰兒就笑吟吟地站在她的身旁。

    「多謝李少監,救了顰兒一命,吾想當面替她謝謝少監。」花蕊夫人雖然沒有罩著面紗,臉色卻很冷,「來人,把賞賜拿來。」

    不大的工夫,李中易的面前,堆滿了各種珠寶和玉器。

    李中易恭敬地拱手說:「不知貴妃有無別的吩咐?」

    花蕊夫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冷冷地說:「顰兒是我的陪嫁丫頭,我一直拿到她當親妹妹看待,你救了她的命,我理當感謝。」

    李中易緩緩站直了身子,說:「貴妃所賜,微臣不敢辭。可是,東西太多了,臣家的奴僕一向毛手毛腳的。萬一打碎了幾件,那就是天大的罪過。」

    在花蕊夫人的注視下,李中易只拿了一支最不起眼的小金釵,裝進懷中,轉身就走,任由顰兒怎麼呼喊,他都只當沒有聽見。

    以前,花蕊夫人代行後權的時候,都奈何不得李中易,更何況,如今鳳印已經在李太后那裡了呢?

    李中易只拿了一支金釵,就是想告訴花蕊夫人,他已經得了賞賜,救顰兒一命的事,從此一筆勾消。

    當晚,孟仁毅邀李中易泛舟江上,席間坐了一群蜀地有名的文人騷客。

    酒酣耳熱之際,有人就提議吟詩作詞,以助酒興。今晚月明,孟仁毅拍板定案,以月為題,不限詩詞題材。

    李中易哪裡會做什麼詩,吟啥子詞,他連連擺手說:「此等風雅之事,我一介小郎中,還是不要出獻醜了吧?」

    誰知,一旁的陪酒美嬌娘,忽然掩嘴輕笑說:「少監若是吟出好詩詞,今晚的香資就都包在奴家的身上了。」

    李中易詫異的望著那陪酒美嬌娘,一直懷疑其中有啥子陰謀?

    實際上,這陪酒的美嬌娘,乃是這江上風*月之地的青樓行首,也是首屈一指的名妓李香菱。

    李香菱坐到李中易的身旁,已經很久了,可是,李中易卻連正眼都沒看過她。女人的心眼窄,李香菱故意拿話擠兌李中易,自是想看他的笑話。

    這個時代,由於朝廷不禁官員尋花問柳,行首級別的名妓,一直受到眾人的熱烈追捧。其一舉一動都非常吸引尋香客的眼球,在官場和商場之中,有著非同小可的輿論影響力。

    有些官員成功泡妞的故事,經過演繹之後,變成了一代佳話。另有些官員則因為魯莽的沒素質行為,成了盡人皆知的笑柄。

    顯然,李香菱因為自尊心受損,看准了李中易的弱點,想把他變成整個成都人民,茶餘飯後的笑料。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6 15:42
第91章 翹家的女人

    這種風月場所的小算計,不同於官場上的明爭暗鬥。很多官員吃了悶虧之後,在達官貴人們的注視下,也不好動用手裡的權力予以報復,往往只能自認倒楣。

    李中易抓耳撓腮,心裡一陣煩躁,娘的,幹啥不好,非要吟詩作詞?

    這副皮囊的舊主人,根本就不是個讀書種子,記憶裡所作的詩詞,不僅少之又少,而且水準其臭無比。

    就連李中易這個門外漢,都知道,那也配叫詩詞?

    和李中易這個土包子不同,孟仁毅倒是很會做詩,而且詩名早已傳遍士林,廣受讚譽。

    時間緩緩過去,文人們挨個做詩,眼看就輪到李中易。

    李中易本想藉口更衣,趁機尿遁,可是,李香菱卻一把抱住了李中易的胳膊,甜甜地說:「少監,更衣之地有人占著呢,您稍等片刻,吟完詩詞再去不遲。」

    讓李香菱這麼一耽擱,竹籌已經遞到了李中易的面前,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再想尿遁,顯然已經變成空想。

    孟仁毅也知道李中易從沒吟過詩,更別提做詩了,他悄悄了寫了一首詩,原本想讓李中易偷看。

    可是,李香菱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居然用身子擋住了李中易的視線。

    李中易的心裡一陣冒火,這個小娘皮的心眼太窄,成心想要老子丟臉是吧?

    情急之下,李中易瞅了眼天上的明月,卻見一輪彎月高掛於半空之中,向人間大地播撒著和煦的銀輝。

    嗯哼,有了,李中易忽然想起校花老婆最愛的一首詞,勉強也算是應景吧?

    李中易索性把眼一閉,漫聲吟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吟完之後,李中易沒聽見任何反應,趕緊睜眼拱手說:「鄙人暫且告退。」

    「噗嗵。」李中易轉身太急,原本抱住他胳膊的李香菱,促不及防,居然絆住他的一條腿,兩人一齊栽到榻上。

    「哎呀呀,如此好詞,人生哪得幾回聞?唉呀呀,少監壓香菱的妙景,又哪得幾回見呐?妙啊,妙哉……」有騷客反應極快,立即把李中易撲在李香菱身上的妙事給嚷嚷開了。

    這妓家的畫舫,原本就是一艘緊挨著一艘,相隔不遠。一時間,李中易吟的《鵲橋仙》,以及撲倒名花的光輝事蹟,立時傳將出去,很快就惹來了文人們的爭相傳誦。

    「少監竟是如此大才,請恕奴奴不恭之罪。」李中易更衣出來,迎面卻遇上了一直等他的李香菱。

    人家小娘子當面道了歉,李中易這個大男人即使心裡窩著火,又能怎麼著呢?

    「呵呵,我本已是江郎才盡,卻不料被小娘子這麼一激,居然來靈感,獻醜了,獻醜了。」李中易乾笑兩聲,說了兩句俏皮話,算是把尷尬遮掩了過去。

    李中易本以為李香菱會善罷甘休,卻不料,回到人群之中,這個成都第一行首,居然又提議,以戀花為題,各做詩詞一首。

    小娘皮,你有完沒完呐?李中易氣得鼻孔直冒煙,卻因剛剛更過了衣,不好馬上再借尿遁離場,只得坐困愁城之中。

    不知是想贖罪,還是想讓李中易繼續露臉,李香菱居然提議從李中易這邊開始。

    孟仁毅沖李中易擠了擠眼,小聲說:「無咎老弟,我竟不知你居然有此等絕佳的文彩,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李中易恨不得一拳砸爛他的那張驢臉,卻只能咬緊牙關,無可奈何。

    舟內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李中易的身上,而且,臨近的十幾艘畫舫內,全都停下了絲竹之聲,好些人正豎起耳朵傾聽著這邊的動靜。

    娘的,不就是戀花麼,不就是抄襲麼?老子豁出去了!

    李中易檢索了一遍,上輩子用來泡校花老婆,而背下的大量宋詞,眼前忽然一亮,有了。

    李香菱一直緊緊地盯著李中易,發覺他的雙目炯炯放光,她立時舞動皓腕,撥動琴弦,替他伴奏。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好,好一個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好極了,妙之極哉!」孟仁毅拍案而起,大聲吟誦著這句流傳千古,膾炙人口的絕妙佳句。

    見李香菱的一雙水汪汪的妙目,含情脈脈的盯在他的臉上,李中易心裡窩著火,消散了大半。

    李香菱並不知道李中易其實是個詩文草包,如果讓李中易繼續做詞,他肯定要出大醜,丟大人。

    可是,李中易已經吃過一次虧了,怎麼可能繼續留在這裡等死呢?

    「諸位,家中老母最近身子一直不適,小弟先告辭了。」李中易故作風雅的抖抖了袍袖,不顧李香菱在身後的聲聲呼喚,溜之大吉。

    卻不料,李中易這麼一溜,卻溜出了一段佳話,世人皆言:少監壓香菱,乃作《蝶戀花》。

    李中易聽說後,原本也沒怎麼當一回事。可是,當秦得貴告訴他,連宮妃們都在私下裡傳誦「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的時候,他才曉得行首李香菱的宣傳輿論攻勢的厲害。

    當青*樓的行首和作出妙詞的年輕少監,被緊密的聯繫到一塊兒的時候,八卦指數立即翻番,異常之吸引眼球。

    李香菱的身價竟然暴漲到,陪彈一首曲子,二百貫文的程度。

    近日,李香菱的嬤嬤(**),當著眾多恩客的面公開說,就等著李中易來替李香菱梳籠(開苞)。不僅香資全免,並且打造頭面首飾、做衣裳、訂席面這些開銷,統統由她包了。

    李中易聽說後,並未當真,也不可能當真。按照常理來說,那**若是真有誠意,應該私下送來香箋,問清楚李中易的意思,再做宣傳。

    如今,那**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自作主張,明擺著是利用大肆聲張的機會,抬高李香菱的身價。

    下值後,李中易回到家中,卻見芍藥噘著小嘴說:「爺,您今天回來這麼早,沒去會那個李行首?」

    喲喝,居然連這個不出二門的小妾都知道了他和李香菱的故事,看來,八卦的力量實在無窮。

    李中易輕舒猿臂,把芍藥摟坐到腿上,邪魅的一笑,說:「告訴爺,你今兒個,是不是又偷偷的溜到街上去玩耍了?」

    「沒,沒呀,真的沒有嘛……」芍藥轉動著眼珠子,想蒙混過關。

    李中易輕聲一笑,抬手點在她的額頭上,低聲說:「沒爺的吩咐,後門的嬤嬤敢放你出門?別說你只給了人家三十文錢,就算是三千文,她也不敢放你出去。」

    「呀,爺你真是神人,啥都知道。人家,人家只是覺得悶得慌,想出去買點零嘴而已。」芍藥慌亂的躲閃著李中易戲謔的眼神。

    「嘿嘿,只是去買點零嘴?」李中易的嘴角高高翹起,「那為啥穿得花枝招展的,勾得人家王大郎神魂顛倒,差點鬧出當街搶小娘子的鬧劇?」

    「爺,奴奴又沒故意招惹那人,是他死皮賴臉,楞要和奴奴說話,奴奴都沒理過他……」芍藥委屈的掉了銀豆子,窩在李中易的肩頭,低聲飲泣。

    李中易暗暗好笑,他的家門口早被黃景勝手下的武侯,三班輪換,給盯得死緊。

    別說芍藥這麼標緻的一個美嬌娘,就算是一隻貓,或是一條狗,都逃不過黃景勝的眼睛。

    另外,芍藥前腳塞了錢給後門的看守嬤嬤,那嬤嬤後腳就把錢交到了瓶兒的手上。

    李中易也覺得自家的女人,老是關在家裡,就象籠中鳥一樣,確實悶得慌,也就點了頭,同時私下裡給黃景勝打了招呼。

    瓶兒這才囑咐後門的嬤嬤裝作貪財的樣子,悄悄的放了行。不然的話,芍藥要想溜出這李家內宅,勢比登天還難。

    「嗯,以後不許再偷出家門!覺得悶了,就和瓶兒說一聲,讓王大虎帶人護著你的出去逛。」李中易畢竟心疼自家的女人,也不想把她關成金絲雀,只要在外面有安全保障,就沒多大的事。

    「爺,您待奴奴真好。」芍藥展顏笑了,俏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子。

    芍藥嘟起小嘴,摟緊李中易的脖子,在他的唇邊,輕輕的一舔,「爺,奴奴還缺幾件金首飾來著……」

    李中易啞然失笑,這個小娘子啊,白長了一張明星臉,剛剛聚攏起來的一點小情調,就被她這市儈的要求,給沖得七零八落。

    「噫,又圓了一些?」李中易撫上芍藥翹挺的豐臀,他驚訝的發覺,經過雨露的不斷滋潤,懷中的美嬌娘仿佛逐漸盛開的牡丹花一般,體態日益豐腴,凹凸有致,手感漸佳。

    李中易凝神仔細的端詳了一番芍藥的容貌,嗯,越來越像對岸的那位蕭姓女明星。

    嘿嘿,上輩子,李中易只能望著那位很有女人味的大明星,乾咽口水。如今,他卻可以將驚人相似的她,摟在懷中,恣意憐愛,無須任何顧忌。

    這才是大老爺們應該過的滋潤日子啊!

    「爺,您真壞,它……它又想欺負奴奴……」芍藥軟趴在李中易的懷中,呢喃著發嗲。

    李中易邪魅的一笑,抬手解了芍藥的裙帶,將她平鋪在寬大的書桌上,

    這小娘子的腰身天生就柔軟異常,她的兩條長腿已經被李中易摁成一字馬型,居然沒叫疼。

    書桌的咯吱聲,搖晃聲,將無盡的**,不斷的推向頂峰。

    李中易再次當了「宋江」之後,芍藥癱軟在書桌上,低低的喘著粗氣。她明明已無力到了極點,卻咬緊銀牙,彎腿收腹,死活不肯馬上起來。

    瞥了眼芍藥高高翹起的圓臀,李中易摸了摸下巴,暗暗有些自得。

    李中易心裡明白,芍藥一直暗中和瓶兒較勁,都想搶先誕下他的長子。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6 15:42
第92章 精餾

    這個時代,限於醫療條件十分有限,身體還未發育成熟的十五六歲的小媳婦兒,生頭胎嬰孩的時候,簡直不亞於硬闖鬼門關,死亡率高得嚇死人。

    據李中易所知,就算是條件相當優渥的蜀國皇宮裡邊,妃嬪們生產時,母子(女)雙亡的比例也高達30%以上。

    年幼的宮妃即使順利的生下嬰兒,其死亡率也高得驚人,產下十個能夠活下來兩個,已經算是運氣很好。

    瓶兒的年齡比李中易大一歲半,今年虛歲二十一,實滿二十歲,身體已經完全發育,無論懷孕還是生子都毫無問題。

    可是,芍藥今年虛歲十八,實際才滿十七歲。

    李中易本是名醫,自然不會讓他的女人去硬闖鬼門關。所以,芍藥平日最愛喝的甜羹裡邊,李中易都暗中加了料,避免她過早懷孕。

    畢竟是自己的女人,李中易擔心光著大半身子的芍藥,受了風寒著涼感冒,他順手拿起貂氅,蓋到了她的身上,

    「爺,您對奴奴真好。」芍藥甜甜的一笑,滿是感激的望著李中易。

    李中易暗暗好笑,如果芍藥知道她現在收腹挺臀,做的竟是無用功,會有什麼反應呢?

    沒辦法,有時候為了親人的平安,還真不能事事說真話,必要的善意隱瞞,對芍藥會更好一些。

    瓶兒和芍藥的肚子始終不見動靜,薛夫人的腹部卻日益凸起,漸漸顯懷。

    李達和臨老了居然還要得兒,得意的不行,成天笑眯眯的,啥事都看得開。

    李中易心裡一直納悶,老爹李達和已經年近五旬,居然還如此的龍精虎猛,楞是讓年近四十的親娘懷上了他的同胞弟弟或妹妹。

    這年頭,高齡產婦產子的風險大得驚人,李中易不敢馬虎大意。

    李中易琢磨了一宿,鑒於風險太大,為了以防萬一,他決定提前準備好,剖腹產的一切工具。

    例如,止血鉗、手術刀、縫合針、羊腸線這些東西,以李中易如今的身份地位,要想弄到手,並不算啥難事。

    最麻煩的是兩樣東西,一是麻*醉劑的製作,二是濃酒精的提純。

    1970年,徐州醫學院附屬醫院,研製成功了以曼陀羅花(洋金花)為主料的中藥麻醉劑,非常好用。

    李中易很清楚其中的奧妙,只可惜,他的手頭根本沒有提取,曼陀羅花中含有的莨菪堿、東莨菪堿和少量阿*托品等成分的必要科學儀器,只能望之興歎。

    不過,李中易本就是頂級名醫,腦子裡的麻醉偏方倒也有幾個。

    其一是《扁鵲心書》裡的睡聖散,主要成分是山茄花和火麻花(大*麻),磨成粉用水煎服。

    其二是明代《普濟方》裡的草烏散,主要是用曼陀羅花,磨成粉末,用熱酒送服。

    其三是《華陀神方》裡還原的「麻沸散」,主要成分為羊躑躅兩錢、茉莉花根半錢、當歸六錢、菖蒲三分,水煎服。

    上述三種麻*醉的方法,李中易只知道配方,卻都沒有親自用過。因為,在後世的手術中,麻*醉劑主要是相對安全穩定的**和**。

    按照現代婦產科的臨床實踐,針對剖腹產的高齡產婦,一般只採用局部麻*醉的方法,以免手術的風險過大。

    可問題是,李中易根本沒辦法搞出注射用的麻*醉針劑,局麻也就無從談起。

    娘的,真的是蛋疼呐,李中易獨自坐在書房裡,左思有想,抓耳撓腮,異常苦惱。

    幸好,薛夫人目前僅僅懷了三個多月的身子,李中易還有時間用來籌備接生的工作。

    李中易先用黑炭細筆,在紙上畫出了止血鉗、手術刀的形狀,並在旁邊做了詳細的備註。

    羊腸線,宮裡的尚藥局內就有很多,這個不需要太操心。縫合傷口的針,只用縫衣針便可,預先做好除鏽的工作,到時候在火上烤,外加濃酒精消毒,就可直接使用。

    李中易不懂怎麼釀酒,不過他卻知道怎麼精餾。波蘭精餾伏特加,在反復蒸餾70回後,其最高度數可以達到96度。

    醫用酒精是75度,李中易自己琢磨著,蒸餾個35回,應該差不多可以達到75度了吧?

    這個時代,李中易不可能製作出精確測量酒精度數的測量儀,凡事都得靠粗略的估算。

    用高梁等糧食作物,釀的酒,遠達不到醫用酒精的最佳殺菌效果。最好是澱粉類的植物,如:葛根、百合、土伏苓等,經糖化、發酵、再反復的蒸餾,

    李中易說幹就幹,第二天起,就在自己的小院子裡,讓木匠和瓦匠做了一間專用的小廚房。

    葛根、百合和土伏苓,外面的藥鋪裡多的是,李中易只是讓人拿著錢,大量的收購了一批回來。

    所需的麻*醉藥材,李中易給尚藥局列了個清單,打了個招呼,人家就派人送來了雙份的材料,再一次讓李中易領略到,當領導的特權好處。

    李中易採用的是官窯特製的陶瓷冷凝管,而且一次性就讓官窯準備了好十根,殿中少監的特權,再一次發揮到了極致,

    官窯為了拍上李中易的馬屁,加班加點的硬是在五天之內,就全部完工並送到了李府。

    對於官窯的配合,李中易非常滿意,這才是聽話的部下嘛。

    準備就緒後,李中易命人在小廚房的灶上,架起一口大鍋,將發酵好的葛根、百合及土伏苓,倒入大鍋內,加水猛煮。

    水蒸氣經過陶瓷細管之後,冷凝成液體,滴入圓錐形的木桶之中。反復的如此操作之後,李中易的小院子裡,滿是濃郁香醇的酒氣。

    兩天后,夔王府的鐵匠做好了十把止血鉗和兩把手術刀,縫合針也精磨了一大把,孟仁毅有幾天沒見到李中易,索性親自帶了去李家。

    李中易收到東西後,很滿意的拍著孟仁毅的肩膀,笑眯眯的說:「這才是好兄弟呐。」

    孟仁毅抽動著鼻子,嗅到香鬱的酒氣,不由饞蟲大動,硬要嘗嘗李中易釀造的美酒。

    木桶中的精餾酒,只蒸餾了十五回,李中易嘗過一點,覺得大致有四十五度的樣子。

    反正也喝不死人,李中易就拿木勺,舀了大約二兩酒給孟仁毅喝了,沒想到,喝慣了美酒的堂堂夔王爺,居然辣得臉紅脖子粗,連連咳嗽嘔吐不止,腦袋發暈,腳下不穩。

    李中易立時大窘,孟仁毅喝慣了十來度的「米酒」,陡然間適應不了烈酒的猛勁,居然喝醉了。

    「瓶兒,趕緊去大廚房取旱芹,用藥杵搗出半碗汁,拿來給夔王醒酒。」李中易囑咐瓶兒後,將孟仁毅扶到他的書房,替他蓋上被子。

    醉熏熏的孟仁毅喝下芹菜汁之後,倒頭便睡,一覺睡到四更天,正好和李中易一起參加常參。

    「我說,你釀的是啥酒?勁兒怎麼這麼大?若是拿去醉仙樓售賣,肯定可以大賺一票。」孟仁毅的無心之言,倒是提醒了李中易。

    李中易心想,靠著都江郾的福蔭,蜀國的糧食幾乎年年豐收,如今的糧價很賤,一百文銅錢可以買到半石糧食。

    按照李中易的承諾,在河池戰死的五百多名鄉軍官兵,他們的家屬雖然都分到了田,可是,每月一貫錢的贍養費,卻需要李中易一直掏下去。

    長此以往,只出不入,李中易就算是有座金山,也扛不住每月五百多貫,一年近七千貫的巨大開銷。

    「確實需要想法子賺票大錢了。」李中易喃喃自語。

    整個朝會期間,李中易的兩眼始終盯著象笏,一聲不吭,腦子裡轉的卻是賺錢的主意。

    由於已經和趙老二搭上了線,而且讓趙老二欠下了三個承諾,所以,向後周走私糧食的犯禁行勾當,李中易已經沒必要冒著掉腦袋的風險去這麼幹了。

    哪裡的客人最捨得花錢呢?李中易琢磨過來,考慮過去,他發覺,男人都好酒色財氣四字。

    而最能集中體現這四點的地方,除了青*樓之外,還真找不出第二個更合適的地界來。

    在皇權時代做生意,你隨時隨地都要提防皇家突然插手,把你釀的美酒,變成徵用的御用品。

    所以呢,賣酒不如借著出名搞拍賣,能賺一票是一票。等到孟昶覺得酒好,想獨佔的時候,因為量不大,李中易也好有個輾轉騰挪的餘地。

    私釀的酒,自家飲用倒也罷了。如果拿來公開拍賣的話,繼續用官窯的酒罈子,就很有些不妥了。

    李中易忽然想起,孟仁毅曾經說過,他的食邑內,有一座小型的私窯。窯工的手藝不比官窯差多少,主要是燒出來的瓷器的釉面色彩,受到了限制,不如皇宮裡的豐富多彩罷了。

    於是,李中易下值後,就去找孟仁毅。

    孟仁毅聽說,僅僅提供酒罈子和掌櫃的,就可以分到三成的利潤,當即笑得合不攏嘴。

    「我說無咎啊,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自從變成夔王之後,我家裡的開銷日益增大,可是,田裡收的莊稼卻越來越不值錢了。這麼一進一出,不瞞老弟你,我現在正為錢發愁呢。」孟仁毅的說法,略有些小小的誇張,卻和事實相去不遠。

    親王的排場必須維持住,家大業大,有無數張嘴巴等著孟仁毅養活。這些還是小頭,最大的開銷的是,孟仁毅享受人生的巨大支出。

    李中易瞭解孟仁毅的個性,只要是世面上流行的好東西,他都必須在第一時間內弄到手。

    正好王府在最熱鬧的西市,有好幾座鋪面,平日裡只是賣一些綾羅綢緞胭脂水粉之類的物品。雖然有些收益,利潤率卻不大。

    畢竟,滿城的權貴都在暗中做生意,在一條街上,有好幾家賣同樣商品的店鋪,自然也就提不起價來。

    實際上,對於李中易來說,就算是沒有鋪面,他的拍酒生意也做得下去。只是,孟仁毅家裡的財政狀況,他略知一二。

    這麼鐵杆的過命兄弟,李中易絕對不可能吃獨食滴,有錢自然是兄弟倆一起賺哈。

    店鋪準備好了,掌櫃的也是現成的,李中易需要考慮的就是怎樣勾兌美酒的問題了。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6 15:43
第93章 一招鮮

    「老酒蟲」孟仁毅喝醉的教訓,提醒了李中易。這個時代的男人們,已經習慣了低度酒,陡然喝太多的高度酒,體質受不了的。

    「看來,僅僅是酒罈子不足以解決所有的問題,還需要燒制一大批,一兩裝,或是二兩裝的小酒瓶。」李中易的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想起了一個妙計。

    上輩子,李中易有個好朋友賀總,就是白酒的總代理商。賀總只要看好的白酒品牌,都會和廠家簽定獨家在全國銷售的總代理協定。

    換句話說,廠家以極低的價,把產品全部賣給賀總,賀總負責分裝,並銷售到全國各地。

    李中易越想越開心,越想越覺得有前途。因為他有個防止竄貨的重要砝碼,那就是孟仁毅這個禦弟才有資格擁有的高級私窯。

    在大蜀國,頂級的官窯,只服務於皇宮大內,哪怕是殘磚破瓦,也嚴禁流入民間。

    次一級的就是孟仁毅獨家享有的私窯,再次一等的,才是孟昶的其餘幾個兄弟的私窯。

    嘿嘿,用親王私窯燒制的酒瓶,裝的又是這個時代所沒有的超級精餾酒,如果再拍不出好價錢,不如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李中易目前還和父母住在一塊,老娘又懷著身孕,把家里弄得酒氣熏天,肯定不合適。

    所以,李中易想來想去,最終把釀酒廠,設在了孟仁毅郊外的田莊裡邊。這麼一來,既安全又保密,除了孟昶以外,沒人敢來這裡撒野。

    休沐日當天,李中易在孟仁毅的莊子裡,忙活了一整天。直到夕陽西下的時候,他才把中等規模釀酒的一應設施,準備妥當。

    十日後,第一批次的酒液釀好了,孟仁毅這次學乖了,一小口一小口的品酒,結果,還是喝醉了。

    全新的美酒,取名「玉液香」,初步定價,一兩裝的拍賣起步價是五貫錢。

    孟仁毅把眼珠子瞪得溜圓,抬手摸了摸李中易的前額,驚詫的問他:「兄弟,你沒發高熱吧?」

    「嘿嘿,你才發高熱呢?」李中易微微翹起嘴角,反問孟仁毅,「你覺得你家私窯裡燒制的如此精美的酒瓶,值多少錢?」

    孟仁毅搖了搖頭,說:「拿錢也買不到的。」

    「物以稀為貴,僅僅酒瓶就是個好寶貝,再加上咱們獨家特製的精釀美酒,難道不值五貫錢麼?」李中易得意的翹起二郎腿,斜睨著根本沒有生意頭腦的孟仁毅。

    李中易指點著酒瓶上古樸的「玉液香」三個字,笑道:「就憑這三個字,咱們兄弟倆,就可以撈不少錢。」

    孟仁毅撇了撇嘴說:「這是你的事,我等著分錢,也就是了。」

    李中易輕聲一笑,說:「你這尊大菩薩,還是有用的。那些青*樓的嬤嬤們,你不僅都認識,還很熟悉。到時候,把她們請到一塊兒,湊個熱鬧。」

    孟仁毅揮了揮摺扇,自信的說:「我叫她們來小聚,誰敢不來,還想繼續做生意不?」顯得霸氣十足。

    李中易心想,滿城的武侯鋪現在都歸孟仁毅管轄,開青*樓的嬤嬤,要多不長眼,才會硬頂著不接受邀請?

    七天后的掌燈時分,李香菱所在的凝翠閣,賓客盈門,座無虛席。

    李中易和孟仁毅同車而至,在他們的馬車後邊,是一車「玉液香」。

    到了凝翠閣門前,李中易和孟仁毅相攜了門。

    僕人們搬運玉液香的時候,有人突然腳下一滑,他手裡捧著的玉液香罎子,「砰」的一聲,跌落到了地上。

    幾乎在刹那間,整個凝翠閣的一樓大廳,被一股濃郁的酒香完全籠罩了進去。

    來尋花問柳的恩客們,一邊抽動著鼻子,一邊探頭探腦的東張西望。

    「唉,五十貫沒了。」孟仁毅搖頭歎氣,「這麼好的酒,根本不愁銷路,為什麼偏要砸這麼一罎子呢?」

    柳中易微微一笑,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酒香也怕巷子深呐。」

    「唉,真搞不懂你的腦子裡究竟想些什麼。」孟仁毅看見凝翠閣的金嬤嬤指揮著陪酒女郎,給每張桌子擺了三瓶「玉液香」,不由歎道:「唉,實在是浪費啊,一千貫又沒有了。」

    李中易心裡好笑,孟仁毅本不是個守財奴,今天這是怎麼了?

    也許是發覺李中易的眼神有些怪異,孟仁毅自嘲的說:「以前,我一天可以花掉五千貫,也沒覺得心疼。這次卻覺得這玉液香格外的不同,就仿佛是自家的孩兒一樣,老是覺得你送的有點多了。」

    「哈哈,勞動創業的感覺肯定不同了。」李中易笑眯眯的說,「你每天和我一起定瓷瓶,督促酒工洗淘精米,盯著他們精餾,又照看著裝瓶啟運,這感覺自然不同了。」

    「是啊,以前都是瞎胡混。在你的逼迫下,我這還是頭一次,當監工哦。」孟仁毅輕搖摺扇,笑道,「我好象有點迷上了釀酒,每天都惦記著去看幾眼,心裡才踏實。」

    李中易心裡好笑,孟仁毅身為大蜀的皇族,一生下來就是衣伸手,飯來張口,錦衣玉食。

    孟仁毅有孟昶疼著,只要缺錢花了,言語一聲,就有大量的賞賜。

    這個時代的娛樂項目,其實並不多,除了床上造人之外,玩來玩去就那麼一些有限的內容,孟仁毅其實是富貴之極的精神空虛綜合症。

    李中易還沒有落座,就聽樓下的大廳裡有人嚷了一嗓子,「好酒,好烈的酒。金嬤嬤,這酒有多少,我都包了。」

    孟仁毅笑得很開心,說:「讓你小子說中了,這裡還真是藏龍臥虎啊。哼哼,好大的口氣,都包了的話,沒有幾萬貫,不太可能吧?」

    李中易翹起嘴角,淺淺的一笑,說:「才幾萬貫?虧你說得出口?上千貫的招幌費都砸下去了,只撈回來這麼點錢,夠你我花用幾天的?」

    「金嬤嬤,你說個價吧,有多少我要多少,不二價。」這是李中易特意安排的酒托。

    「別介呀,爺這裡還沒發話呢,當爺出不起錢是吧?」這個是暴發戶馬老二。

    「馬老二,上次杏娘讓你給梳了籠,這一次,酒都是老子的了。」這兄弟看樣子和馬老二,因女人之爭,成了死對頭。

    這時,就聽金嬤嬤大聲說:「此酒名喚‘玉液香’,乃是極西之地出產的精釀,數量非常少。各位客官,都瞧好了,這裝酒之物乃是出自夔王爺的私窯,這可是世面上難得一見的好寶貝啊。」

    「金嬤嬤,你就甭廢話了,出個價吧。」有人就是急性子,大聲催促著金嬤嬤。

    「劉爺,您先別著急嘛,老婆子還沒問過龐爺的意思呢。」金嬤嬤抹唇一笑,不動聲色的把非常有錢的龐爺給推出來當槍使。

    李中易見戲肉即將正式開場,爭搶的氣氛已經非常濃厚,他不由微微一笑,選這裡搞拍賣會,看來是找對了地方。

    據孟仁毅介紹,這金嬤嬤十分擅長挑動恩客之間的激烈競爭,往往娘子們的梳籠成交價,要遠遠超過當初的底價。

    金嬤嬤掏大價錢,**出來的色藝俱全的小娘子,在恩客們競價梳籠的時候,就已經幫她賺回了前期的所有投資。

    「諸位爺,這一兩一瓶的玉液香,起價五貫一瓶,一共只有五千瓶,價高者得。」金嬤嬤見氣氛調動得差不多了,就站上了散樂台,當眾大聲宣佈一兩裝的價碼。

    「六貫。」

    「七貫。」

    「十貫。」

    「……」

    「十五貫。」

    眨個眼的工夫,價碼就被抬高到了十五貫一瓶,孟仁毅連連搖頭歎氣,說:「和他們比起來,我那點小家底,根本就不叫錢。」

    李中易微微一笑,說:「這些人都應是大豪商,兜裡的錢雖然多,但也不至於這麼奢侈。有些好東西,若很值錢的話,買來送禮,甚至私下裡倒賣,卻正好合適。」

    上輩子的茅臺酒,年產幾十萬噸,還是供不應求,價格一路猛漲,竟然還需要領導批條子。

    其根本原因就在於,這酒若是被吹成了國酒,基本就成了重要的官場禮品。

    就算是非常有錢的土豪,也不可能天天喝茅臺。可是,當領導的就不同了,他們坐上酒桌,必喝茅臺,上別的酒都是小看了領導。

    讓領導心裡不痛快了,你別說把工程拿到手了,買賣能不能做得下去,都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此所謂,買的基本不喝,喝的等人送禮,或是公款大喝。

    最終,這五千瓶一兩裝的「玉液香」,以每瓶四十貫的高價,被馬老二搶到了手。

    「唉,我算是服你了,半盞茶的工夫,二十萬貫落袋。」孟仁毅的算術不行,根本不會乘法,他還是被隨行的帳房提醒了,這才知道已經賺了至少十九萬貫。

    窯工是自家的奴僕,除了賞錢之外,卻沒有工錢的概念。燒窯的材料是現成的專用黏土,除了他們孟家皇族之外,也沒人敢用。

    精米就算是再貴,按照一斤精米一兩酒的消耗量,頂多不超過五十文錢的成本。

    誰叫蜀國的糧食,年年豐收,米價賤得嚇死人呢?

    柴炭?那也沒多少成本,除了宮裡每個月定量供應的上好銀霜炭之外,世面上賣的柴禾,一石不過二十文錢罷了,只要你願意買,人家樵夫願意趕老遠的山路,直接給你送上門來。

    「各位爺,老婆子現在要隆重推薦這二兩裝的」玉液香」。諸位都請瞧這邊,這可是玫瑰紅的玉液香呐,稀世罕有的珍品佳釀,底價至少二十貫一瓶,一共三千瓶。」

    金嬤嬤說得口唾橫飛,孟仁毅歎息著搖頭,他指著李中易的鼻子,說:「我家花棚裡的玫瑰花,讓你榨成了汁添到酒裡,就這也敢賣出這麼高的價錢?」

    「嘿嘿,一招鮮,是要吃遍天滴。美酒只此一家,別人都仿造不來的。我隨便加點東西進去,就是獨門的絕招,愛買不買,不買拉倒。」李中易顯得很有底氣。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6 15:44
第94章 不吃獨食

    上輩子,李中易就算是當上了副廳級的副院長,逢年過節,照樣也要送禮。

    「九五至尊」香煙,零售曾經賣到1900塊一條,也就是190元/盒。雖然這煙貴得嚇死人,可是,由於限量供應,即使你兜裡有錢,也不見得能夠隨時買到一條。

    李中易是個大煙槍,「九五至尊」和十幾塊一盒的南京煙,他都吸過。「九五至尊」除了香精更多、煙絲稍好一點之外,他還真沒感覺到,兩種煙有多大的本質不同?

    送禮,送的不就是個尊重的感覺嘛?領導吸高價煙,吸的其實就是個唯我獨尊的派頭!

    越是上層圈子裡流行的高價貨,並且是需要找關係批條子才能搞到的禮品,領導們就越喜歡。

    哪怕領導自己不吸煙,拿去送給老領導吸,也倍有面子不是?

    誰不想證明自己的路子野,關係硬紮,有面子呢?

    於是,不出李中易的意外,這一次龐爺果斷出手,以八十萬貫的總價,買下了全部的二兩裝玫瑰紅玉液香。

    孟仁毅搖著摺扇說:「無咎啊,你事先讓那金嬤嬤告訴這些豪商,這一兩的和二兩的酒瓶,以後都沒有了,為的就是讓這些有幾個臭錢的傢伙,放心掏錢吧?」

    李中易含笑輕輕擊掌,笑道:「我的夔王爺呀,你終於開竅了。嘿嘿,如果沒有這個限制性的要求,世面上到處都是這兩種玉液香,又有哪個豪商會來當這個冤大頭呢?物以稀為貴嘛。」

    直到整個拍賣會結束,孟仁毅也沒見金嬤嬤拿出壇裝的玉液香,他就十分好奇地問李中易:「一斤的玉液香,難道不賣?」

    李中易沒好氣地瞪著孟仁毅,歎息道:「咱們輕而易舉的落袋了一百萬貫的橫財,陛下那裡如果不送上孝敬的美酒,你認為咱們倆的這種獨門生意,可以做多久呢?」

    「哎呀呀,你不提醒我差點忘了這一茬。」孟仁毅恍然大悟,連聲罵他自己比豬頭還笨。

    孟仁毅當初就很奇怪,一斤裝的大壇「玉液香」,為啥只帶了幾壇呢?

    敢情,李中易早有預謀,根本就沒打算拿來拍那個賣,而是直接供奉進宮。

    「嘿嘿,想做大生意,就不能吃獨食啊。」李中易掂起一隻盛滿玉液香的酒盞,心情舒暢的一口飲下。

    李中易砸巴著嘴唇,娘的,這才是熟悉的酒味啊。

    這「玉液香」經過十五次的精餾,已經超過了42度。唇舌之間留下極為熟悉的感覺,讓李中易產生了一種錯覺,他喝的不是酒,而是濃濃的思鄉情懷。

    臨分手的時候,孟仁毅又問李中易:「這數千瓶玉液香,即使拿來送禮,也顯得太多了點吧?難道要給咱們大蜀的七品以上官員,每人送上十幾瓶?」

    李中易歎了口氣,說:「誰規定只能送給大蜀的官員了?周國,唐國,荊南國,北漢國、南漢國,大理國,各路官員不都愛喝酒麼?」

    「哎呀,我真是個死腦筋啊。」孟仁毅這才恍然大悟,敢情,這好東西是流通到了整個中原地區。

    蜀國的人口有限,生意規模自然也有限,這些大豪商不可能只做蜀國的生意,而是生意遍天下。

    沒有這些大豪商的轉運,南唐的鐵器、瓷器就傳不進來,蜀國的招牌商品「蜀錦」、漆器也流通不出去。

    李中易坐鎮蜀國的經濟中心——成都府,利用這些大豪商的銷售網路,就可以把「玉液香」遍銷整個中原。

    「我說兄弟,你既會練兵,又會理財,等把張業……那個啥之後,我一定向皇兄舉薦你任太府卿。」孟仁毅顯得很興奮,他是由衷的替蜀孟朝廷得此英才,感到高興。

    李中易卻暗暗興歎,孟仁毅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是,對孟昶那個昏貨一直忠心耿耿,怎麼暗示都不肯聽。

    「稟少監,我家小娘子剛學了幾首好曲子,想請您幫著品鑒一二,看看拿不拿得出手?」孟仁毅登車離開後,李中易剛想坐車回家,卻被李香菱身旁的侍婢給截了道。

    李中易很喜歡美嬌娘,卻對青*樓裡的小娘子,沒有什麼興趣。

    理由?沒有什麼理由,他就是打心眼裡膩味這些經過職業訓練的女郎,逆反心理異常之嚴重。

    「請轉告你家小娘子,李某家裡有急事,必須馬上回去,來日有緣了再聽不遲。」李中易不顧那個侍婢的苦勸,登車揚長而去。

    以李中易對於女人的口味,其實不一定要是處子,不拘豔美的**,還是豐腴靚麗的人*妻,他都很有興趣。

    惟獨,對於很可能被無數男人摸過身子,嘗過唇的「雞」,那怕是沒被開過苞的名「雞」李香菱,李中易始終都提不起性趣。

    這也許是一種精神病態,但是,李中易從沒想過,改變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和選擇自由。

    這一天,李中易正在宮裡當值,顰兒卻急匆匆的跑來找他。

    顰兒急得滿頭大汗,說:「我家娘子突然昏過去了,請少監快去救她。」

    李中易皺緊眉頭,說:「宮裡的尚藥局有這麼多的名醫,我不好直接插手吧?」

    顰兒聞言後,當即給李中易跪下了,大哭著說:「少監,婢子知道是我家娘子對不住您,您救了她,她卻一直給您冷眼子看。可是,她……她的心裡苦啊,現在只有出氣卻沒多少進氣,婢子知道,只有您才可以救她,求求您……」

    李中易聽說花蕊夫人出氣多於進氣,心頭猛的一驚,也就沒再言語,和顰兒一起快步跑到鳳儀殿。

    進殿之後,顰兒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沒跟著李中易進寢殿,反而守在了殿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花蕊夫人仰面躺在榻上,滿頭的青絲遍灑枕間,臉色蒼白如紙,仿佛冰凍的玉雕美人一般,生的氣息已經微乎其微。

    李中易沒來由的,心房一陣抽疼,他趕忙抓過她的右手,剛拿住脈搏,就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花蕊夫人竟然已經失去了脈搏!

    危機時刻,李中易也忘記了恐懼,在沒有電擊啟搏的條件下,他目前唯一的選擇,只能是人工呼吸。

    李中易抬手掀掉蓋在花蕊夫人身上的被子,卻驚訝的發覺,她竟然只穿了一件鴛鴦紅的肚兜,令人驚心動魄的大片冰肌玉膚,粉彎雪股,盡皆暴露在了李中易的眼前。

    要命的時刻,李中易也顧不得欣賞,令他終生難忘的絕妙香*豔景致。他俯身下去,大嘴吻上花蕊夫人的櫻紅一點的香唇,奮力用牙齒和舌頭,頂開她的貝齒。

    李中易一手用力的捏緊花蕊夫人的香腮,迫使陷入昏迷的她無法閉上小嘴,他的另一隻手則捏住她的瑤鼻,讓她無法用鼻子呼吸。

    李中易深吸一口氣,俯身下去,對準花蕊夫人的小嘴用力往裡吹氣,然後迅速抬頭,並同時鬆開雙手,聽有無回聲。

    花蕊夫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李中易的一顆心猛的一沉,他沒有絲毫的遲疑,兩隻大手狠狠地按在花蕊夫人高聳挺拔的酥胸上,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力向下壓,兩秒鐘後,再陡然鬆開。

    可是,花蕊夫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李中易正欲使勁再按時,卻陡然發覺,他犯了個十分低級的急救錯誤。由於太過關注的緣故,李中易死死按住的,居然是花蕊夫人高聳的一對玉丸。

    李中易剛才用力下壓的時候,由於他的兩手根本罩不住,導致大片的胸肌側滑出他的手心,實際上,她的胸腔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壓力。

    這一次,李中易迫使他自己靜下心來,兩手側按在她的胸前v型玉溝之上,然後深深地吸了口長氣,惡狠狠地猛力往下一壓。

    李中易的大嘴噙住花蕊夫人小嘴,在突然鬆開胸前雙手的同時,朝她的櫻桃小嘴內,猛的吹出長長的救命之氣。

    「呼。」也許是李中易用力過猛,花蕊夫人突然悶哼一聲,張開的櫻桃小嘴弱弱的吸了口氣。

    李中易一陣狂喜,趕緊很有規律的按壓,鬆手,吹氣,再按壓,再鬆手,再吹氣。

    人工呼吸持續了大約五十下,花蕊夫人雖然還沒有蘇醒,心跳和呼吸卻都已恢復。

    這短短幾分鐘的急救過程,對於李中易來說,仿佛過去了幾個世紀之久。

    李中易站起身子的時候,猛然間發覺,他的背心居然都濕透了。

    再次拿住花蕊夫人的右腕,李中易察覺到,她的脈搏跳動得比較歡暢。

    只是,按照道理來說,她應該已經醒了啊?李中易凝神沉思了好一會,始終沒想明白,她繼續昏迷的醫學道理?

    根據花蕊夫人的脈相,李中易基本斷定,由於長期的心情鬱結,進食極少,導致的低血壓、低血糖和嚴重貧血的綜合症。

    從花蕊夫人僅穿了肚兜來看,李中易估摸著,她應該是午睡剛醒,準備起床的時候,腦部供血嚴重不足,引發的昏厥。

    就在李中易打算去開藥方的時候,卻猛然瞥見,花蕊夫人的胸前,門戶大開。

    原本鮮紅窄小的肚兜,剛才根本經受不住李中易頻繁的用力揉搓,已經明顯的挪了位,半邊酥胸裸呈,遮遮掩掩的妙處簡直無法用語言去形容。

    此時無聲勝有聲!

    當李中易瞥見那半邊雪白晶瑩的絕世美胸時,他的兩條腿就像是捆綁了幾十噸的鉛塊一般,再也走不動道。

    李中易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兩眼盯死在那高聳入雲的絕妙玉峰之上,他現在只恨沒有1080p的高清數碼照相機,無法將這無與倫比的驚豔時刻給完整的記錄下來。

    一下,就摸一下……不能摸,她是孟昶的禁臠……要掉腦袋的……

    李中易陷入到,糾結而又殘酷的思想鬥爭中,不可自拔。

    也許是抵禦不住玉體橫陳的絕代魅力,也許是色迷心竅沖昏了頭腦,李中易的右手顫巍巍的伸了出去,抓向聳然傲嬌的那一隻……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6 15:46
第95章 傻一回

    就在李中易的爪子,即將撫上目標的時候,花蕊夫人突然喃喃的說:「為伊……消得……人憔悴……」

    這微乎其微的呢喃聲,卻把李中易嚇得肝膽俱裂,七魂倒被炸飛了六魂半。。。

    李中易那只打算做惡的爪子,猛的一抖,迅速地收回到身後。

    嚇出一身冷汗的李中易,不敢繼續待下去了,他咬緊牙關,毅然抬手拉過被子,蓋住了那令他今生今世都絕難忘卻的「妖嬈妙態」。

    李中易深吸了好幾口氣,提筆開好藥方後,喚來顰兒,仔細的叮囑她,貴妃的病情十分嚴重,最近很可能再次昏厥。

    擔心出大事,李中易特別強調,一旦發現不對,顰兒必須在第一時間掐住貴妃的人中穴,等貴妃蘇醒之後,馬上灌下他開的藥。

    顰兒重重的點著頭,含著淚說:「請問少監,我家娘子還能夠活多久?」

    李中易按捺住心裡的震驚,故作平淡地說:「貴妃主要是吃的少,憂慮過甚……」

    顰兒沒等李中易把安慰的假話說完,就哭著插話說:「婢子雖然不懂醫道,卻也知道,經常昏厥絕非吉兆。不瞞您說,婢子打記事起就跟在我家娘子的身邊,娘子一直視婢子如同親姊妹一般。

    「我家娘子前段日子,徹底的心灰意冷,好幾次都私下裡和婢子說,不如歸去,一了百了。」顰兒抹了把淚,又說,「大約半月前,我家娘子聽說了少監的兩首佳詞。從那日起,我家娘子每天都在念叨著……兩情若要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一天怕不有百十來遍……」

    這抄來的詞,出了大名,李中易居然沒有絲毫臉紅的覺悟。

    花蕊夫人想和孟昶重歸於好,朝朝暮暮,關他李中易鳥事?

    也許是察覺到李中易的不以為然,顰兒猶豫了半晌,忽然說:「娘子她……」

    這時,寢宮內突然傳出花蕊夫人的叫聲,「顰兒,顰兒……」

    「哎,娘子,我在這兒,來了,來了……」顰兒趕忙跑了進去,卻見花蕊夫人已經從床上坐起,半邊晶白如玉的酥胸,赫然露在眼前。

    李中易提筆開藥方的時候,老覺得顰兒有些不對勁,她總是用異樣的眼神的偷偷的打量著他。

    由於做賊心虛的緣故,李中易開了藥方後,隨便找個理由趕緊撤出了花蕊夫人的鳳儀殿。

    李中易在前邊走,可是老覺得顰兒就站在他的身後,一直盯著他的背影。

    回到含元殿后,李中易連喝了幾盞茶水,依然控制不住心裡發毛的感覺。

    以花蕊夫人的高貴身份,別說李中易又是摸胸又是親嘴的,就算是拉拉手,都是死罪。

    李中易回想起當時善後處理的細節,卻越想越後怕,越想越覺得不該色迷心竅,居然在幫花蕊夫人蓋被子的時候,忘記了把她那件松脫的鴛鴦肚兜系好。

    就在李中易忐忑不安的時候,顰兒忽然來了,一見面,她就笑嘻嘻的說:「多謝少監出手相助,我家娘子的精神如今好多了,剛喝了碗魚片兒羹。」

    李中易沒看出顰兒有什麼異樣,心裡稍稍安穩了一些,故作平靜的說:「是要多吃,吃得少了,身子虛。」

    顰兒笑嘻嘻的說:「我家娘子用過羹後,忽然來了雅興,幾個月來頭一次動筆,把少監您的好詞,一氣抄錄了三遍。」

    李中易疑心頓起,顰兒和他說這些生活細節幹啥,莫非她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顰兒捂住小嘴,打趣說:「少監壓香菱,乃作《蝶戀花》。嘻嘻,那豔名傳遍整個大蜀的行首李香菱,主動放下身段邀請您去香閨一敘,居然被您拒絕了,您真是坐懷不亂的君子,婢子佩服得緊。」

    李中易一時間倒猜不透顰兒的心思了,反正事情已經做下了,諒花蕊夫人和顰兒也不敢把這種「醜事」說出去。

    老子怕個球?

    再說了,李中易把顰兒從瀕死的邊緣救了回來,顰兒如今也不像是要秋後算帳的模樣。

    嗯,對了,花蕊夫人的毛病,這個世界上,還真只有李中易有辦法診治。否則,下回她再昏厥過去,神仙也無救。

    顰兒既然和花蕊夫人親如姊妹,又曾經為了花蕊夫人差點搭上小命,應該對他沒啥惡意吧?

    李中易判斷清楚後,笑著開顰兒的玩笑:「你的小嘴如此伶俐,將來啊,我倒要看看哪個婆家敢要你?」

    「您……不正經……」顰兒一時羞得俏臉通紅,扭頭就跑。

    望著顰兒遠去的背影,李中易心想,顰兒是個知道感恩的仗義丫頭,對他這個救命恩人,應該沒有任何惡意。

    於是,李中易一直懸著的那顆心,終於落回到肚內。

    開春之後,成都的天氣異常炎熱乾燥,城中的火警,已經達數十起之多。

    李中易就叫來黃清,仔細的叮囑他,要多多準備儲水的大缸,隨時預防宮中走水(失火)。

    誰知,李中易剛剛囑咐沒兩天,就在他吃午膳的時候,就聽見宮牆之內傳出鼎沸的人聲,「走水了,走水了……」

    李中易心頭猛的一驚,宮中失火,大大小小的官員都要受到懲處。他趕緊放下手裡的碗筷,叫人搬來梯子,登高一看,不由大吃了一驚。

    孟昶的寢宮、太后的寢宮以及鳳儀殿的屋頂上,居然同時冒起滾滾的濃煙。

    李中易當即就決定,先去看看花蕊夫人那邊的情況。如果孟昶歹命,被燒死了,對於李中易來說,才是最佳狀況。

    就在這時,魏庭嶽派人來通知李中易,他去孟昶的寢宮護駕,兩個少監各負責一宮,由李中易指揮人去救鳳儀殿的火。

    這個原本不懷好意的安排,卻正中了李中易的下懷,他毫不遲疑的帶著秦得貴,大步往鳳儀殿那邊跑去。

    快到鳳儀殿的時候,李中易發現大批驚慌失措的內侍和宮女,正往外面跑。

    「都不許亂跑,聽從本官的號令。違命者,杖斃!」李中易大怒,當即大吼了一嗓子。

    跟在身旁的秦得貴,非常機靈,他不待李中易的吩咐,聲嘶力竭大聲吼道:「都給老子站住,隨便亂跑的,亂棍打死!」

    很快,慌亂的宮女和內侍們,紛紛停下了腳步,聚攏到了李中易身旁。

    「都跟我去救火。」李中易發覺,鳳儀殿的上空,黑煙滾滾,火苗亂吐,不敢怠慢,領著被他震住的眾人,一路狂奔著去救火。

    感到鳳儀殿的時候,李中易看清楚眼前的火勢,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火舌已經封死了殿門。

    這時,顰兒突然從外面跑過來,在人群之中沒看見花蕊夫人的蹤影,她當即大哭出聲,高聲呼喊著:「娘子……娘子……」奮不顧身地想沖進殿內。

    幸好。李中易手疾,一把拉住顰兒的胳膊。

    「你不要命了?」李中易厲聲喝斥顰兒,開什麼玩笑,這麼大的火頭,就這麼赤手空拳的沖進去,別說救人了,自己就先給燒死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娘子還在裡邊午歇……」顰兒掙扎著,硬要往宮裡沖去。

    李中易也是一籌莫展,這個時代既沒有消防車,又沒有泡沫滅火器,這麼旺的火勢,誰沖進去,小命都難保啊。

    可是,顰兒死命的掙扎著,如同杜鵑啼血一般,哭喊著,怒駡著,「你這個怕死鬼,快放開著我,我要去救我家娘子……」

    李中易暗暗歎了口氣,按照魏庭嶽的分工,一旦花蕊夫人真被燒死了,他這個負責指揮救火的第一責任人,絕對會被張業等人的口水淹死,後果異常嚴重,丟官罷職都是輕的。

    唉,只要一想起那令他心旌神搖,曠世少有的絕美妙景,李中易腦子裡猛的一熱,于公於私,他都必須救她。

    娘的,算你狠,老子上輩子欠了你的,好不好?

    要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老子豁出去了,就傻一回吧!

    李中易一邊死死的拉住顰兒的胳膊,一邊吩咐嚇得腿軟的秦得貴:「趕緊去找幾床被子來,用水澆透了,快去……」一腳踢在秦得貴的屁股上。

    秦得貴這才猛然回過神,趕忙領著內侍們去一旁的偏殿內,抱出好幾床被子,攤開在地面上,然後舀水澆得濕透。

    顰兒鬧得實在太過厲害,李中易忍不住揮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啪。」把顰兒一下子打懵了。

    「你再胡鬧下去,貴妃真要沒命了。」李中易趁著顰兒發懵的機會,「滋啦。」扯開官袍的下擺,分成兩大塊,讓秦得貴舀水來都給澆濕了。

    「快點把這個罩在口鼻之上,」李中易發覺顰兒想說話,他連連擺手說,「我有辦法救人,你就別問了,聽我的調遣,等會跟我一起沖進去。」

    李中易在臉上系好濕潤的布料後,把有些發暈的顰兒硬拽到身旁,然後命令秦得貴把澆濕了的被子罩幾床到他和顰兒的身上。

    「我跟你一起進去救你家娘子,等會咱們必須半蹲著走路,你熟悉情況,注意看地面,在前邊領路。」李中易發覺顰兒沒有反應過來,就狠狠地掐了一下她的手臂,小聲告誡她注意的事項。

    淚流滿面的顰兒,感激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是傻傻的說:「多謝您了,多謝您了……」

    李中易的心裡其實一直發毛,也不知道這種麻料的被子,能不能擋得住火苗的燒灼?

    算了,陷在裡邊的,好歹是他占過大便宜的絕美女人,他捨不得她死,只能豁出去了。

    李中易和顰兒一前一後,撐著被子,剛靠近殿門口,一股威猛無匹的熱浪,就撲面襲來。

    滾滾的煙氣,熏得李中易腦子發昏,幸好鼻子上裹著濕透了的布料,不然的話,連呼吸都沒辦法維持,還怎麼進去救人?

    躲在濕潤被子底下的李中易,不時聽見殿內傳出的「吡剝聲」,以及木料燒塌了的「轟隆」聲,他的心情越發沉重。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6 15:47
第96章 摟草打兔子

    幸好,對鳳儀宮瞭若指掌的顰兒,在前邊領路,不然的話,李中易到處亂闖,倒很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由於煙氣太濃,顰兒很多時候必須十分貼近地面,才能認准方向,速度不可避免的就慢了下來。

    手心裡的濕意越來越少,李中易心裡一急,索性單手揪住顰兒的後衣領,將她的上半身拖離地面,大聲吼道:「你就趴著認道,我拖你過去。」

    危機時刻,只能從權了。幸運的是,李中易跟著鄉軍一起訓練,體力倒是大大的見漲。

    由於有了分工合作,被子由李中易單手頂著,顰兒只需要貼近地面認路,他們行進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終於,李中易在顰兒的帶領下,找到了花蕊夫人的寢宮。

    顰兒貼近地面,大聲呼喊著花蕊夫人小名:「媚娘子,媚娘子,你在哪兒呀?」一遍又一遍的焦急呼喊過後,卻始終沒有聽見花蕊夫人的回應聲。

    顰兒心裡一急,掙脫李中易的大手,從被子底下竄了出去,按照她熟悉的方位,撲向床邊。

    李中易不敢象顰兒這麼衝動,他依然頂著漸漸變幹的被子,蹲低了身子,順著顰兒呼喊的聲波方向,一路摸了過去。

    等李中易摸到床邊,卻見顰兒正抱著昏迷不醒的花蕊夫人,奮力地將她往床外拖。

    「咳,咳……」李中易被突然襲來的煙氣,熏得咳嗽不止,眼淚刷的淌了下來。

    好容易止住咳嗽,李中易同時伸出兩手,一手去摸花蕊夫人的口鼻,一手摸索著想拿住她的腕脈。

    嗯,還好,呼吸還在,沒給熏死!

    嗯,還好,脈搏還在,真是萬幸啊!

    這麼大的火,屋頂都燒透了,花蕊夫人的寢宮裡面,火頭竟然還沒燒到床上,只是煙氣異常之大,熏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李中易用頭頂著已經半幹的被子,快速伸出手臂,將花蕊夫人攬進懷中,「咱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梁上突然落下一根火頭正旺的粗木,恰好砸在大床之上。

    一時間,火星四濺,火苗陡然竄起,令人悚然心驚。

    「呀,好險呐,若是再晚半步,媚娘子她,她……」顰兒畢竟年輕,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快走。」李中易的懷裡,如今多了個昏迷不醒的花蕊夫人,行動起來比剛才要麻煩得多。

    可是,李中易走了幾步後,發覺就這麼摟著花蕊夫人逃命,實在是礙事,根本就走不快。

    危機關頭,李中易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索性將花蕊夫人那柔若無骨的香噴噴的身子,扛上肩頭,抱緊她的腿彎,趕緊撤退。

    李中易小步快跑的時候,倒掛在他肩頭的花蕊夫人,高聳的酥胸恰好頂在了他的背上。

    唉,真是歹命呐,拜託了,別頂了好不對?

    頂得人心癢難耐,李中易實在忍不住了,抽空騰出右手,在花蕊夫人翹挺渾圓的雪臀之上,重重的摸了一把。

    嗯哼,這個,就算是老子捨命救了你的,一點小小的福利吧。

    好在顰兒熟悉地形,領著李中易七彎八拐的,就沖到了殿門口。

    就在顰兒和李中易沖出火窟的一瞬間,鳳儀殿的主房梁,陡然垮塌,發出令人驚魂的震耳聲響。

    好險啊,差一點就要為了肩上的女人,丟掉小命了!

    李中易長長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後,腦子裡陡然一清,趕忙把掛在肩頭的花蕊夫人,塞進了顰兒的懷中。

    如果,李中易抱著只穿了肚兜的貴妃,公然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他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和皇妃有染的汙名。

    嘿嘿,皇妃的小便宜必須占,卻應該是偷偷滴,打槍的不要。

    秦得貴焦急的帶人迎了上來,李中易一看見幾個傻站著的宮女,心裡就來氣,大聲喝斥道:「還不快點過來,趕緊的,幫著顰兒把貴妃抬去偏殿?」

    幾個一直發懵的宮女,見李中易動了怒,慌忙跑過來,七手八腳地抬著花蕊夫人進了偏殿。

    李中易吩咐秦得貴等人,繼續拿各種器皿澆水撲火。雖然他知道,整個鳳儀殿都給燒空了,可是,表面工作還得繼續做下去,免得落人話柄。

    由於擔心花蕊夫人被煙薰火燎的折騰出個好歹來,李中易對秦得貴略作交袋之後,就趕去了偏殿。

    見李中易快步進了殿內,顰兒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很有默契的把一干宮女,都趕得遠遠的。

    「貴妃的情況怎樣?」李中易好容易衝動了一把,從火堆裡撈出了花蕊夫人,如果在這裡出現了三長兩短,那就是白忙活了一場。

    「一直昏迷未醒。」顰兒帶著哭腔,反手指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花蕊夫人。

    李中易走到床邊,卻見花蕊夫人的身上,蓋了一床被子,把她那玲瓏嬌媚的曠世**,給遮蓋了進去。

    「去打盆水來。」李中易把過花蕊夫人的脈搏,又發覺她的呼吸很微弱,最後摁住了頸動脈,他發覺,她應該是在睡夢中,被濃煙給熏昏的。

    顰兒走出去吩咐一聲,很快,就端回來一盆冷水。

    李中易讓顰兒把花蕊夫人給扶起來,然後,將她的口鼻摁入冷水之中。

    「咳,咳,咳,」花蕊夫人由於鼻子裡吸入了冷水,馬上給嗆醒過來,咳嗽不止。

    「你……你怎麼在這兒?你走,你走,我要你走……」

    令李中易做夢都沒想到的是,花蕊夫人清醒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歇斯底里的要趕他滾蛋。

    「微臣告退。」李中易心裡異常窩火,連禮都沒行,頭也不回地大踏步離開了偏殿。

    回到大殿前,李中易越想越生氣,越想越不是個滋味。

    為了救你,老子傻傻的沖進火堆,差點連命都丟了,你她娘的,不說一聲謝謝也就罷了,居然半分情面也不給,直接趕老子走人,我呸。

    宮裡同時起了三個火頭,燒垮了三座宮殿的事,眨個眼的工夫,就傳遍了整個成都府。

    據事後的調查,應是天乾物燥,引發的火災,而不是人為縱火。

    這是個皆大歡喜的結論,失火和縱火,一字之差,後果卻有天壤之別。

    宮中走水,是常有的事,以前,就連太極宮都燒了個精光大吉。

    孟昶也覺得沒人敢在宮裡頭三處同時縱火,不過,宮裡的寶貝被燒了不少,尤其是他的寢宮,損失更是慘重。

    結果,包括魏庭嶽在內的殿中省的三個主要「領導」,因為失察的緣故,都被革職留任,並罰俸三年。

    至於具體負責防火的殿中丞等幾十名僚屬,都被下了大獄,他們的家也被孟昶抄了個底兒掉。

    按照李中易的看法,這是拆了臣子們的東牆,用來補貼孟昶損失極大的西牆。

    罰俸三年,才多少錢?對於如今的土財主李中易來說,簡直不值一提。

    三座宮殿被燒空了後,重建的工作馬上展開,魏庭岳和李中易成了大忙人。

    上次擴建太液池的時候,嘗到了甜頭的孟仁操,再次通過孟仁毅來找李中易。

    「當著無咎老弟的面,我也就不說那些虛話了,金絲楠木,我那裡還有不少,最粗的一根雙手都抱不過來。」孟仁操的胃口頗大,看樣子是想把整個太極宮的重建的木料一口吞下。

    李中易掃了眼一直笑而不語的孟仁毅,他的心裡基本有了數,孟仁操奢侈無度,開銷太大,這重建的工程不能完全不給,但也不能給得太多。

    因為,孟仁操有個很不好的毛病,心裡藏不住多少話。

    上次合作,李中易沒往自家的兜裡裝一個大子,身正不怕影子歪,即使傳出來一些流言蜚語,他也沒啥可怕的。

    這一次重建的太極宮,其地位相當於,盛唐時期的大明宮。這太極宮既是孟昶的寢宮,又是日常小範圍問政的所在,其工程量之大,重要性之高,可想而知。

    「不瞞郡王爺,這一次的太極宮重建,在下也很難單獨做主。」李中易依然是老習慣,就算是他可以拍板,也要拖上一拖,推上一推,讓孟仁操以為難度很大。

    孟仁操咧嘴一笑,說:「無咎老弟,小王早就打聽清楚了,太極宮的監造,歸於老弟你的名下。」

    這一次重建三大殿,魏庭嶽一個人獨攬了兩大殿,卻把最大的一個工程交到了李中易的手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一直是李中易所信奉的官場準則。

    以魏庭嶽的貪婪個性,恐怕又想給李中易挖坑,等著李中易經不起錢財的誘*惑,自動跳下致命的陷阱。

    實際上,李中易早就猜到了孟仁操貪圖錢財,還會來找他拉工程。

    李中易不在乎工程上的那點錢,卻在乎一個他等了很久的機會,引子就在孟仁操的手上。

    因為,前幾天,孟仁操得了個差使,就任宗正寺卿,管著大蜀國皇族的宗譜玉牒以及皇陵。

    然而,李中易的大仇人「高新河」,當時因為他在宮裡的遠房侄女高容華,幫著吹了枕邊風,雖然被貶了官,卻依然活蹦亂跳,並且是現任從七品下的「和陵」陵台丞(管理皇帝墓地的官)。

    「和陵」是孟昶的老爹,蜀國先主孟知祥的皇陵。高新河被貶到那裡去了之後,距離成都的官場太遠,李中易鞭長莫及。

    如今,貪財的孟仁操當上了宗正寺卿,恰好是高新河的頂頭上司,李中易久等不至的機會終於降臨。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李中易故作開玩笑的樣子,說:「郡王,在下聽說和陵的差使很有油水?」

    孟仁操一聽這話,立時火冒三丈,罵罵咧咧地說:「和陵的官員都該殺,這幫子傢伙,居然連父皇的陵寢的香火錢都敢貪。」

    「還有這種事?六兄,你可不能輕饒了那幫子狗東西。」不知內情的孟仁毅,義憤填膺地添了把大火。

    孟仁毅也是孟知祥的親兒子,父皇陵寢的香火錢,居然給人貪了不少,豈能不生氣?

    李中易微微翹起嘴角,王大虎確實很有手段,採取銀錢女色的辦法,三兩下就擺平了「和陵」的一個老吏,從他的嘴裡得知了許多的內幕。

    孟仁操知道的消息,其實就是王大虎散佈出去的,目的就是想引起孟仁操的注意。

    如今,李中易添了把柴,孟仁毅加了點油,孟仁操的火頭已經被點燃,就看後續怎麼演變了。

    果然,不出十天,孟昶就下了詔,處死所有貪污過「和陵」香火錢賊官,這其中就包括高新河在內。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6 15:48
第97章 謀反

    晚上,孟仁毅來找李中易,請他幫忙聯絡趙老太公,共同對付權臣張業。

    說句心裡話,李中易堅決反對孟仁毅幫著孟昶聯合趙家,鬥垮權臣張業。

    據李中易自己的觀察,孟昶雖然治國無能,強軍無方,抓權卻是個高手。

    即位之初,孟昶基本上是個空架子皇帝,除了張廷圭忠心於他之外,舉目望去,朝中幾乎全是異姓元老的人馬。

    上次戰敗,蜀國丟了北部的秦、鳳二州後,孟昶、趙廷隱和張業這三方同時擴軍,比例基本相當。

    如今,孟昶的實力,如果加上趙家的驍銳軍,和張業手上掌握的軍事力量相比,已經大致相仿。

    在李中易看來,目前蜀國的局勢,其實是個非常平衡的三角關係,三方彼此之間都奈何不得對方。

    張業如果現在就敗了,孟昶的實力必定會獨大。接下來,孟昶肯定要兔死狗烹,先拿掉趙廷隱的兵權,再讓孟仁毅回家去當個富貴的閑王。

    這卻是李中易最不想看到的糟糕景象。

    說句心裡話,李中易和趙匡胤搭上線,只是最後實在沒了辦法,留下的後路罷了。

    在李中易看來,最理想的狀況是把孟昶拉下馬,扶持孟仁毅當皇帝。然後,整個蜀國傾盡國力,支持李中易打造出一支五萬人的精銳部隊。

    如今的李中易,已經不是當初的軍事菜鳥。如果在軍中多歷練幾年,李中易有理由相信,憑藉這股強大的精銳武力,又背靠著物產豐富的成都平原,統一整個中原,絕對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有些事情還是水到渠成為好,李中易暫時不想驚動孟仁毅,就安排王大虎私下裡去聯絡趙老太公。

    趙老太公聽了王大虎的轉告,當即表態,明日是休沐日,他要出去郊遊。

    得了王大虎的回信後,孟仁毅很高興,喝了很多酒,當晚硬要和李中易擠在一床,抵足夜話。

    第二天一早,李中易的馬車從北門出城,繞了一大圈後,轉向城西。

    城西的菩提寺內,一直藏在李中易車內的孟仁毅,見到了趙老太公。

    趙老太公一見了孟仁毅,立即意識到,今天的會面,並不僅僅是所謂的踏青而已。

    李中易和趙老太公寒暄了幾句後,就把孟仁毅的來意,簡單的介紹了一番。

    「老太公,那張業驕橫跋扈,不可一世,獨攬朝綱,非除不可。」

    聽了孟仁毅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趙老太公只是撚須不語,顯然並不完全贊同孟仁毅的分析。

    趙老太公瞅了眼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李中易,忽然笑著問他:「珍哥兒,你怎麼看這事?」

    李中易心裡暗暗罵道,你明明心裡早有了答案,卻偏要把我推出來陪斬,真是一頭老狐狸。

    「夔王說的一點沒錯,張業此獠一日不除,我大蜀國內一日不得安寧。」李中易四平八穩地替孟仁毅幫腔,卻被趙老太公看出了蹊蹺。

    趙老太公心想,以李中易的政治大局觀,不可能不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一旦張業倒下了,緊跟著要倒楣的肯定是他趙家。

    「珍哥兒,張業其勢非小,在京師駐有重兵。咱們稍有不慎,打虎不成,反要被虎咬啊。」趙老太公放出試探手,想摸清楚李中易的真實想法。

    「擒賊先擒王,只要找機會先拿下了張業本人,別的倒不足慮。」李中易則使出太極推手,不動聲色的把趙老太公的試探,給擋了回去。

    小滑頭,趙老太公瞥了眼老神在在的李中易,淡淡地說:「張業雖然每日都在政事堂,可是,他的幾個兒子,卻一直留下軍中。以老夫的推測,張業必定和他的兒子們約好了私下的聯絡方法,若有不測,恐怕整個京師都要遭大災呐。」

    這確實是個大難題啊,孟仁毅皺緊眉頭,陷入到苦思冥想之中。

    李中易明明看見了趙老太公暗中使的眼色,卻故作不見,反而端起茶盞,低頭喝茶。

    趙老太公立馬就明白了,李中易根本不是不懂大局,而是被孟仁毅逼來的。

    說句老實話,在趙老太公的心裡,對李中易非常忌憚。

    一個能夠僅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從絕地重獲新生,並在戰場上立下奇功的少年郎,無論怎麼重視,都不過分。

    趙老太公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孟仁毅,又想起了他以前的那些荒唐事蹟,心裡不由暗暗歎了口氣。

    先帝共有七子,除了早夭的兩個之外,剩下的五個兒子,全都愛好吃喝玩樂,包括眼前的這位在內,竟然沒有一個具有英主之氣象。

    趙老太公又瞅了瞅故作低頭沉思的李中易,聯想到李中易和孟仁毅之間親密無間的關係,他的心裡大致有些明白了。

    這小子恐怕是想把孟仁毅推上皇位吧?

    在趙老太公看來,和昏聵的孟昶比起來,一向仁義重情的孟仁毅,不僅心不狠手不黑,還特別天真,顯然也不是當皇帝的好材料。

    事情是明擺著的嘛,張業完了,他們趙家垮了,以孟昶喜歡抓權的性格,還會在臥榻之旁,留著一個手裡捏著重兵的親弟弟麼?

    不過,有李中易這個妖孽在孟仁毅的身旁,趙老太公倒覺得扳倒了張業和孟昶之後,趙家的權勢不敢說擴大,維持現狀的機會其實蠻大的。

    畢竟,趙老太公和李中易的關係也非同尋常。趙老太公不僅是李中易的加冠人,還是他的贈字、贈號的貴人。

    只是,李中易現在的態度,明著看似很支持孟昶,實際上卻是模棱兩可。這麼一來,倒讓趙老太公,很有些吃不透李中易的真實想法。

    和趙老太公的想法不謀而合,李中易對於怎麼解決掉張業和孟昶的問題,早就有了盤算。

    目前,擋住李中易步伐的,既不是孟昶,更不是張業,卻是孟仁毅這個一直忠心于孟昶的傻小子。

    皇帝不急,太監急,是最令李中易感覺到頭疼的要命問題。

    趙匡胤搞陳橋兵變,那是他本人早有預謀,急迫的想篡周自立為帝。

    孟仁毅這個當事人,卻壓根就沒有取孟昶而代之的念頭,李中易覺得,真他娘的蛋橫疼呐。

    趙老太公打定了主意,不摸清楚李中易的真實態度,就絕對不會向孟仁毅表明態度。

    「老太公,能不能這樣,由陛下在宮裡調動近衛擒下張業,你和夔王爺各率本部人馬襲擊張業幾個兒子的軍營?」李中易為了麻痹住「傻小子」孟仁毅,故意提出了看似非常合理的建議。

    孟仁毅仔細地琢磨了一番李中易的意見,他的眼前猛地一亮,十分緊張的盯在趙老太公的臉上。

    面對趙老太公這種成了精的千年老狐,以孟仁毅的遊說能力,自然而然的也就敗下陣來,無功而返。

    「唉,那張業如果只有兩個兒子就好了。」趙老太公聽了李中易的「餿主意」,心裡越發明白,這小子一定別有所圖。

    孟仁毅意識到,張業的數萬兵馬,分由三個兒子統帥,而且他們所駐紮的軍營位置互為犄角之勢。

    趙家和孟家的數萬兵馬,在城裡調動,顯然不可能不驚動警惕心一直很高的張家人。

    一旦偷襲失敗,或是攻擊受阻,孟趙兩家的聯軍,倒是極有可能腹背受敵,反被張家人包了餃子。

    為了掩人耳目,孟仁毅趁四周無人的時機,提前躲進了李中易的馬車。

    趙老太公趕緊逮住機會,問李中易:「珍哥兒,你這個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李中易故意歎了口氣,說:「妄動的風險實在太大了,咱們必須從長計議。」

    「哼,你就不怕廷隱投向張家人那一邊去?」趙老太公和李中易鬥慣了心機,有心調侃一下這個異常狡猾的小子。

    「呵呵,張業當了皇帝,趙家也就覆亡在即了。」李中易談笑間,輕而易舉的破掉了趙老太公的虛言恫嚇。

    李中易知道趙老太公心裡對他有些不滿,可是,他又不能告訴趙老太公,孟仁毅其實不想當皇帝,只得出此下策。

    見李中易點破了關鍵要害,趙老太公也懶得和他繼續玩捉迷藏的遊戲,就直截了當的發問:「你打算怎麼做?」

    「您老覺得夔王如何?」李中易也很想知道,趙老太公對於孟仁毅的真實看法。

    「交夔王這個朋友,非常不錯。」趙老太公知道李中易肯定聽得懂他的話外音,這聰明人之間交鋒,話根本不需要說滿,彼此就都可以明白對方的意思。

    趙家果然不看好孟仁毅,李中易明知道是這個答案,心裡還是難免有些遺憾。

    「夔王若能成就一番大事業,必不忘趙家的恩德。」李中易這話的意思,已經挑得很明瞭,希望趙老太公支持孟仁毅做皇帝。

    趙老太公見李中易表明了態度,心下立時大安,這些年以來,趙老太公最擔憂的就是趙家後續無人,撐不起偌大的家業。

    「呵呵,老夫以及全家人,一直把珍哥兒你,視作自家人。」趙老太公這話顯然是在告訴李中易,他們老趙家信得過他。

    李中易卻聽出隱含在趙老太公話裡的未盡之意,他當即一本正經的說:「廷隱相公怎麼看?」

    趙家人的意見也許並不統一,至少,趙廷隱就不是完全聽從趙老太公的安排,他羽翼已封,往往自有主張。

    趙老太公自信的一笑,說:「涉及到家族傾覆的大事,廷隱那邊你就放心好了。」

    李中易何等精明,一聽此話就知道,趙家最終拍板的實權,依然掌握在趙老太公的手上。

    和趙老太公私下裡達成了共識之後,李中易心裡有些高興,趙家的態度顯然是沖著他李中易看的,而不是掌握著至高無上皇權的孟家。

    有了趙家的配合,李中易驅除張業,架空孟昶這個昏君的計畫,又多了很大的一顆砝碼。

    從剛才趙老太公的說法來看,趙家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保住有限的權勢和富貴,也就可以了,並無謀朝篡位的想法。

    話說回來,張業和趙家的矛盾日深,仇恨加劇,對立面與日俱增,已經勢成水火,無法相容。

    這才是趙老太公願意採取合作態度的根本原因,沒誰會拿整個家族的興亡去隨便賭博。

    李中易心裡有底,孟仁毅則是鬱鬱寡歡,在回城的路上,他一直緊閉著嘴巴,一聲也不吭。

    沒辦法,李中易只能安慰他,說了很多趙家的顧慮,想讓他釋懷。

    可是,孟仁毅始終提不起勁頭,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6 15:49
第98章 火急

    因為最近老出禍事,李太后靜極思動,非常想去天臺山還願,祈求三清上仙的保佑。

    孟昶也覺得前段時間有很多令人感到晦氣的憋屈事,一時興起,索性帶上了費貴妃和高等級的妃嬪們,一起去天臺山祈佛。

    李中易身為殿中少監,自然要參與御駕出行的籌備工作。除了羽林衛、監門衛的禁軍之外,按照殿中監魏庭嶽的分工,李中易把消息通知了孟仁毅,要求金吾衛派兵前來護駕。

    事也湊巧,孟仁毅派來的隊伍,居然是郭懷統帥的金吾衛第三軍。

    臨出發的時候,李中易赫然看見花蕊夫人的車駕,就在隊伍之中,緊跟在孟昶的御駕後面。

    李中易知道,孟昶已經有大約一年的時間,沒進過花蕊夫人的寢宮了。

    難道是孟昶突然回心轉意了?

    大隊伍上路之後,李中易帶著元隨就跟在御駕附近,準備隨時隨地聽候孟昶的召喚。

    車駕離開成都不久,從孟昶的車仗內,不時的傳出吟聲**,顯然這個昏君正在白晝宣淫。

    李中易下意識地看了眼花蕊夫人的儀仗,卻見整個貴妃的車駕隊伍,不管是車夫、內侍還是宮女們,人人緊繃著臉,表情異常之嚴肅。

    是了,孟昶也太不給貴妃面子了,就不能暫時忍一忍**,到了行宮之後再y?

    天臺山距離成都大約兩百二十多裡,整個車駕一共走了七天,這才抵達天臺山上。

    當晚就住在山下的行宮裡,按照魏庭嶽的分工,李中易負責行宮的警戒事宜。

    李中易心裡自然有數,姓魏的又在私下裡搞小動作,這皇帝出門在外,最大的問題就是人身安全必須有絕對的保障。

    一旦在行宮裡邊出現了「刺客」這種令人驚恐的生物,具體負責安全保衛的李中易,必定是責無旁貸,會被魏庭嶽推出去當替罪羊。

    正因為看透了其中的嚴重性,李中易哪敢有絲毫馬虎,他調動著自己的老部下,嚴格採取分區管理的口令制度。

    不管是內侍還是宮女,沒有口令卻到處亂竄者,一律拿下。

    行宮的外面,斥候暗哨,被李中易布出去老遠。一旦有警,李中易也可從容調動兵馬予以應對。

    第二天一早,天光大亮之後,一切平安無事,李中易這才長籲了一口氣,運氣還不錯哈。

    鑒於孟昶的一家子,今天就要上山,李中易昨天還沒到天臺山腳下的時候,就按照斥候預先畫出的山裡地形圖,提前吩咐郭懷,做好了警戒線的布控工作。

    在沿途的各個要道,布下駐守的官兵,嚴禁任何外人靠近天臺山主峰十裡以內。

    孟昶陪著李太后,乘坐木椅車(滑杆)上山,先拜了三清祖師,又在道觀內吃了素齋。

    歇過晌後,孟昶想討李太后的歡心,就領著老娘和新寵碧眼舞姬,去玉宵峰的後山,觀賞此地的特產動物:毛冠鹿、林麝、紅腹雉、綠尾虹雉以及鯢魚(娃娃魚)。

    這時,魏庭岳發覺李中易將安全保衛工作,安排得密不透風,就又耍了個小手段,讓李中易留下來,保護沒有跟著出遊的一干宮妃們。

    李中易知道魏庭嶽的小心思,不就是有功想撈,有過就推嘛,老子還真不想跟著去伺候呢,留在道觀內,休息一下,其實也挺好。

    為了安全起見,李中易還是安排郭懷親自保護著孟昶去了後山,他自己則領著幾百老部下,把道觀圍成了鐵桶陣。

    李中易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元隨來報,貴妃駕前的顰兒求見。

    顰兒見了李中易,行禮過後,笑嘻嘻地說:「稟少監,我家娘子靜極思動,想出去走走。」

    李中易知道花蕊夫人的身上有各種毛病,其中,最主要的是心病。

    在山上轉一轉,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花蕊夫人的心情,也許會好很多。

    李中易雖然對花蕊夫人心裡有些怨念,怪她很不懂事,把他的好心當作了驢肝肺。

    但是,花蕊夫人畢竟是李中易冒著生命危險,從火海之中,救出來的,他也不想故意去難為她。

    「嗯,只要不走出太遠,沒事的。」李中易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顰兒的請求。

    顰兒歡天喜地的走了,李中易心想,那個不知道好歹的女人,應該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面了吧?

    花蕊夫人即使再不受寵,畢竟還是宮裡除了李太后之外,身份最尊貴的貴妃,李中易不敢馬虎大意。

    除了留下姚洪帶兵守住道觀,李中易親自出馬,帶領三隊士兵,隨行護衛。

    為了避免尷尬,李中易有意遠遠的跟著,和花蕊夫人的滑杆之間,隔開了一段距離。

    也許,花蕊夫人已經知道了孟昶在遊玉宵峰的後山,她卻偏偏選擇了另一座偏峰,而且不走主山路,專尋小道。

    李中易本想上前阻止,可是,考慮到花蕊夫人此前對他的惡劣態度,說實話,他也懶得湊到她的跟前去自找沒趣。

    反正,只要安全上沒有問題,李中易也不想插手太多。

    說實話,在這山林裡邊,跟在李中易身邊的又是他的鄉軍老部下,他根本不擔心花蕊夫人有何危險。

    隨著時間的推移,山勢漸高,前面出現了一座橫跨兩山的索橋。

    索橋的那邊是一座小小的山神廟,花蕊夫人從滑杆上下來,緩步走到索橋之上。

    在山風的吹拂下,花蕊夫人的一襲白色衣裙,隨風起舞,翩翩風姿,宛若仙子。

    李中易不由眯起兩眼,花蕊夫人那迷死人不賠命的絕妙美胴,他不僅見識過,甚至還摸過還幾次。

    花蕊夫人沿著索橋徑直往前走,顰兒忽然停下腳步,示意眾人不許跟上。

    李中易因為保護安全的職責所在,不敢馬虎大意,就順手由隨從的手上,接過一把軍刀,掛在腰間,然後邁步踏上索橋。

    一直綴在花蕊夫人身後的顰兒,倒沒攔阻李中易的去路,任由他跟上了花蕊夫人的腳步。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跟在花蕊夫人身後李中易,斷斷續續的聽見,前邊的她,一直漫聲吟著他抄來的名句。

    名句就是名句,不管是千年之後,還是如今,都膾炙人口。

    花蕊夫人並沒有走進山神廟,而是在峭壁邊上默默的佇立著,她的一雙妙目,始終凝視著遠方的天空上,變幻莫測的白雲。

    也許是花蕊夫人站的時間過久,李中易甚至一度產生了錯覺,認為她很可能想跳崖自盡。

    就在李中易悄悄的挪動腳步,逐漸靠近花蕊夫人的時候,她突然轉過身子,沖著李中易露出了淒惋的笑容。

    「李無咎,我聽說你至今尚未大婚?」花蕊夫人突如其來的問話,李中易的腦子轉得再快,還是慢了半拍。

    李中易猶豫了一下,拱手說:「據家父提起過,臣自小的時候,訂過一門親事。」

    「好好的珍惜人家。」花蕊夫人扔下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掉頭就往回走。

    李中易晃了晃有些僵硬的脖子,心裡始終沒想明白,花蕊夫人為何會突然提及他的婚事?

    女人的心,海底針,看不見,摸不著,只能靠猜!

    回程的時候,花蕊夫人在前邊走得很慢,李中易也緩緩地跟在她的身後。

    由於剛才的自殺猜想,李中易多長了個心眼,不敢離得太遠。

    花蕊夫人如果成心想死,回宮裡上吊、服毒或是投井都可以,這個時候出了事,李中易肯定難脫干係。

    下山的時候,花蕊夫人讓滑杆走走停停,仿佛不捨得離開山清水秀的天臺側山。

    只要花蕊夫人不出事,李中易也沒啥意見,就由著她任意遊玩。

    說實話,這個被關在深宮之中,如同金絲雀一般的女人,確實也很可憐。

    一路遊山玩水,花蕊夫人的心情,顯得好得多了。

    趁著花蕊夫人欣賞一株奇花的時候,顰兒湊近李中易,小聲說:「多謝您的寬容,我家娘子的心情,比往日要舒暢得多。」

    李中易明白顰兒指的是什麼,微笑著搖頭說:「讓貴妃玩得舒心,乃是人臣的本分。」

    宮裡的人們,素有趨炎附勢的陋習,變色龍多如牛毛。

    這失了寵的宮妃,就如同脫了毛的鳳凰,人人都爭搶著要踩上一腳。

    李中易雖然受了花蕊夫人的冷遇,也不過是平日裡躲遠了一些罷了,並沒有象黃清那樣,想拍別的宮妃的馬屁,暗中欺負她。

    按照規矩,該給花蕊夫人的供應,只要李中易經手的,絕對沒有短斤少兩,甚至是直接克扣的現象出現。

    回到道觀,李中易就聽說了,孟昶由於玩得興起,索性就在山中紮下了大帳,已經傳下口詔,要連住三天。

    令李中易沒想到的是,原本被花蕊夫人留在道觀裡的鳳儀殿的宮女和內侍,居然有大半溜去別的宮妃那里拉關係串門子。

    以至於,花蕊夫人回來之後,連沐浴的熱水,都沒人準備。

    咳,這牆還沒倒呢,眾人就開始推了。

    李中易暗暗搖頭,趕緊派人,把這些已經離心離德的傢伙們,都給找了回來。

    據姚洪的稟報,這些人回去之後,花蕊夫人並沒有大發脾氣,只是沒怎麼搭理他們罷了。

    花蕊夫人自己身邊人的事情,李中易不好管,也不能插手去管,只能任其自理了。

    第二天,顰兒又來找李中易,說是花蕊夫人昨天玩得很開心,今天還要出去遊山玩水。

    由於孟昶和太后都沒在道觀,花蕊夫人的身份最為尊貴,李中易懶得掃了她的興致,就只得繼續帶兵跟著。

    出行的時候,李中易注意到,花蕊夫人的身旁,只跟了一個顰兒,其餘的內侍和宮女,都被她強行留在了道觀裡。

    李中易略微一琢磨,立時明白,花蕊夫人畢竟是個女人,身邊人暗中背叛的事,她不可能不介意。

    吃晚飯的時候,李中易安排廚子炒了幾個小菜,準備犒勞一下自己,卻被碰巧來找他的顰兒看見。

    顰兒硬是攔截了好幾道菜回去,只給李中易留了一碗羊肉面片湯。

    雖然花蕊夫人對李中易很冷淡,可是,一直知道感恩的顰兒,對李中易卻是越來越熟不拘禮,仿佛他根本就不是堂堂的四品殿中少監,而是她的兒時玩伴一般。

    李中易望著面前孤零零的面片兒湯,搖了搖頭,暗暗歎息,難怪孔老夫子曾經說過: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吃***後,李中易踱到一處懸崖絕壁之前,如畫的大好河山,美麗的錦繡風光,盡在眼前。

    忽然,李中易想起了天人遠隔的美*妻和愛子,不由黯然神傷。

    李中易豪興大發,想到了一首十分應景的名篇,當即吟道:「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閒離別易銷*魂,酒宴歌席莫辭頻。滿目山河空念遠,落花風雨更傷春,不如憐取眼前人。」

    「好……好一個不如憐取眼前人……」突然從李中易身後傳來叫好聲,他轉過身子一看,花蕊夫人竟然就立在他身後的不遠處,一雙黑得發亮的妙目,正炯炯有神的盯在他的身上。

    「讓貴妃見笑了。」李中易很守規矩的拱手行禮,卻沒獲得花蕊夫人的任何回應,她轉身緩緩離開,空氣中隱約飄蕩著一聲長歎。

    李中易感覺花蕊夫人有些怪怪的,不過,他並沒有追上她的步伐。

    說句心裡話,李中易雖然性格隨和,卻有一股子傲氣,絕不是天生的受虐狂。

    既然,花蕊夫人對李中易很冷淡,他又何必主動跑去跪舔一個曾經羞辱過他的女人呢?

    能夠做到以平常心對待花蕊夫人,李中易覺得,他自己的心胸已經算是很開闊了。

    天色漸暗,李中易讓人通知顰兒,必須暗中提醒下花蕊夫人,不能太晚下山。

    可是,花蕊夫人仿佛沒聽見顰兒的提醒一般,依然慢慢騰騰的遊山玩水。

    李中易擔心出大事,趕緊派人去稟報孟昶,李中易交待的話很活,說的是貴妃也許想在山裡宿營。

    可是,派去找孟昶的人,回來稟報說,陛下已經喝多了。

    李中易琢磨了一下,反正他的老部下,都擅長走夜路。這裡又是蜀國的腹地,四周還有重兵保護著,到時候為了安全起見,即使點燃了火把趕路回去,也不礙事。

    也許是李中易並未直接催促花蕊夫人,起了反效果,她在看過一處小瀑布後,卻讓滑杆加快了下山的速度。

    咳,這個女人呐,真是搞不懂她的心思,李中易暗暗搖了搖頭,管他呢,只要安全的回到道觀,就是勝利。

    回到道觀後,花蕊夫人照常沐浴更衣之後,居然又出了門。

    李中易得到消息後,只得放下手頭的事情,又跟了過去。

    好在,花蕊夫人並沒有要求離開道觀,這讓李中易不由大大的松了口氣。

    花蕊夫人換了一襲粉色的衣裙,徑直走到了道觀的正殿,跪在三清祖師的面前,小嘴裡念念有詞。

    李中易不想靠花蕊夫人太近,又不敢隔得太遠,就始終綴在她身旁,保持大約十米左右的距離。

    不知道過了多久,花蕊夫人許過願後,居然又繞到了三清祖師的背後。

    李中易暗暗搖了搖頭,只得和顰兒一起,又跟了過去。

    相比前殿通明的燈火,後殿的光線要昏暗得多,李中易就站在廊柱的後邊,默默地守著花蕊夫人。

    「顰兒,口渴了。」花蕊夫人撫摸了一陣擺放著三清祖師塑雕的神磬,忽然吩咐顰兒去取水來。

    李中易覺得他和花蕊夫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妥當,就想退出殿外。

    可是,花蕊夫人忽然問李中易:「不如憐取眼前人,此人是誰?」

    沒法子,貴妃問話,李中易不得不答,也不能距離太遠,他只得走近花蕊夫人,回答說:「一個心很近,卻距離很遠的女人。」

    是啊,都這麼長的時間了,李中易也不知道他的那位國色天香的校花老婆,如今過得怎樣了?

    「你……」花蕊夫人沉默了一會兒,剛想說話,這時,正殿門口突然傳來了孟昶放肆的大笑聲,「朕說到做到,此地可夠寬敞?」

    「五郎,在這裡行樂,不太好吧?」李中易聽得出來,說話的這人就是那位碧眼舞姬。

    大事不好!李中易腦子裡立即拉響了警報:萬一孟昶轉到殿后,發覺他李中易和費貴妃竟然獨處一室,還站得這麼近,肯定會產生極壞的聯想,搞不好要出大事!

    真到那個時候,李中易只有兩種選擇,他要麼直接殺了孟昶,要麼就是他的腦袋被孟昶砍下來當尿壺,然後滅他全族。

    李中易在私下裡的造反準備工作,遠遠沒有完成,現在他如果殺了孟昶,滯留在成都的一家老小,絕對都要死光光。

    可是,要讓孟昶砍了他的腦袋,那就更不可能了。

    李中易屏住了呼吸,下意識看向近在咫尺的花蕊夫人,卻發覺她的身子在微微發抖。

    顯然,身為皇妃的花蕊夫人,也已經想到了那不堪設想的嚴重後果。

    「碧娘,咱們去後邊看看。」孟昶的聲音再次傳來。

    李中易急的腦門子上,直冒冷汗,花蕊夫人也已經嚇得渾身僵硬,反復被人點了穴道,再也動彈不得。
王和億 發表於 2014-12-6 15:50
第99章 內外有別

    危機關頭,李中易忽然瞥見罩在三清神台下的黃色布幔,他的腦子裡馬上靈光一閃,只能賭一把了,實在不行就殺了孟昶。

    孟昶近在咫尺,李中易已經沒辦法提前給花蕊夫人打招呼了,他忽然伸出右手,閃電一般死死的捂住花蕊夫人的口鼻,左手暗中用力,將柔若無骨的她,抱進了懷中。

    花蕊夫人也許是被嚇傻了,居然沒有任何反應,李中易順勢把頭一低,抱著她直接鑽進了黃色布幔之中。

    十萬火急之中,李中易捏著一把汗,剛把花蕊夫人落在布幔外的長裙擺,撈進神台之中,就聽見孟昶那粗重的腳步聲,已然轉過前殿。

    我的個小乖乖呀,真的是好險啊,李中易下意識地抹了把前額的汗珠。

    只要再晚上那麼一點點,一絲絲,李中易就要悲劇了。

    「嘿嘿,朕就知道這裡沒人,卿卿,你就從了朕吧。」殿內只有孟昶一個人的腳步聲,李中易心想,那位卿卿應該就是最近正受寵的碧眼舞姬吧?

    就在這時,一雙小手忽然扒在李中易的右手上,死命的向外面扒。

    李中易這才意識到,由於太過緊張,他的右手始終緊緊的捂在花蕊夫人的口鼻之上,導致她的呼吸,嚴重不暢。

    李中易擔心突然鬆手,花蕊夫人萬一尖叫出聲,那就要壞了大事。他趕緊將嘴巴湊到花蕊夫人的耳旁,刻意把聲調壓到極低極低,說:「千萬別出聲。」

    也許是李中易的聲音太低了,花蕊夫人沒有聽清楚,掙扎得更厲害了。

    不得以,李中易只得硬性扳過花蕊夫人的臉頰,湊過大嘴死命的吻住她的小嘴,然後緩緩地鬆開捏在她鼻子上的右手。

    讓李中易沒有料到的是,花蕊夫人絲毫不笨,她並沒有大口大口的呼氣,反而刻意控制住鼻息,有意識的不讓出氣的速度,發出任何聲響。

    這時,頭頂上的神案忽然一陣搖晃,花蕊夫人當即嚇得忘了呼吸,李中易也緊張得一顆心都快跳出胸外。

    「嘿嘿……」伴隨著神案的劇烈搖晃,孟昶的聲音再次傳入李中易的耳內。

    「呀,呀,呀,好……深……」女人的叫聲接二連三的撲入李中易的耳內。

    顯然,孟昶已經把他抱在懷裡的女人,壓到了神案之上,正在大肆進攻。

    好在神案上邊,壓的是三清祖師的銅雕,不然的話,李中易有理由懷疑,頭頂上的神案,肯定會被孟昶肆無忌憚的舉動給壓倒。

    頭頂上的神案很是搖晃了一陣子,如果不是心理素質一向過硬,李中易恐怕早就嚇癱在了地上。

    過了一會兒,孟昶喘著粗氣,停止了進攻,神案也跟著慢慢的不再晃動。

    腳步聲再次響起,並漸漸轉向前殿,李中易暗暗松了口氣。

    誰知,鼻前的熱氣不斷的撞回到臉上,李中易這才回過神,由於太過於緊張了,他居然一直死吻著花蕊夫人的小嘴。

    李中易抓過花蕊夫人的一隻小手,打算在她的手心裡寫字,提醒她千萬不能出聲。

    可是,孟昶的腳步聲,就停在咫尺之遙的正面神案前,李中易豎起耳朵,凝神細聽外面的動靜,居然忘了寫字。

    「卿卿,這個墊子厚,正好合適……」孟昶話音未落,女人的叫聲再次傳來。

    「好……妙……」孟昶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等回了京師,朕就廢了那個賤人,讓你當貴妃,可好。」

    「奴……奴要當皇后……」

    「哈哈,只要你伺候得更舒服了,朕就依了你。先當貴妃,再做皇后,可好?」

    李中易在心裡悶悶的一歎,他萬萬沒有想到,堂堂大蜀國的皇后,即將在這供奉著三清的神案前,以一種不堪入目的方式誕生。

    懷裡的身子猛的一僵,讓李中易隨即意識到,只要一回到成都,花蕊夫人註定要面對殘酷的現實,她極有可能會在陰森的冷宮裡,渡過淒慘悲涼的餘生。

    神案外面,孟昶的喘息聲,已經粗壯如牛,那女人的**聲,一聲高過一聲,把莊嚴肅穆的正殿,攪得烏煙瘴氣。

    就在李中易時刻關注著殿外動靜的時候,他的唇齒之間,突然被一條柔軟的物事,舔了一下。

    李中易聳然心驚,簡直難以置信,原本智計百出的腦袋瓜子裡,竟然有那麼一瞬間,變成了一片空白。

    第二下,第三下,當李中易的唇齒被連續舔了不下七八次後,他這才意識到,一直摟在懷中的花蕊夫人,竟然主動在吻他。

    李中易忽然覺得他自己的腦水,完全不夠用了,這是怎麼回事?

    更驚聳的是,李中易猛然驚覺,一隻小手正沿著他的衣襟,摸到胸前,探索了進去。

    「嘿嘿,深不深?」外面傳來孟昶得意的笑聲。

    神案下面,李中易卻苦不堪言,懷裡的女人,就像是一條靈滑的美女蛇,正扭動著柔若無骨的嬌軀,緊緊的纏繞在他的身上,恣意的勾動著他的念想。

    忽然,一隻小手摸到李中易的大腿處,只猶豫了片刻,竟然捂住了他的要害。

    李中易驚得七魂出竅,八神無主,一時間竟然呆若木雞。

    可是,不爭氣的兄弟,竟然在一刹那間,發生了劇烈的物理反應,如鐵似鋼。

    老天爺,救命呐!

    理智告訴李中易,絕對不能亂來,懷中女人的正牌子老公,就在外面。

    可是,身體的生理反應,卻與理智完全背道而馳。

    李中易的一隻手,顫抖著,搖晃著,最終,居然撫上了懷中女人的翹臀。

    就在外面的孟昶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女人長吟短歎著呐喊起來的時候,花蕊夫人居然翻身伏到了李中易的身上,一隻小手勇敢的撩起袍服的下擺。

    李中易整個人都被嚇懵了,一時間,完全不知所措。

    「嗯哼……」外面的孟昶完了事,裡邊的李中易,卻才剛剛開始。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伴隨著一聲微不可聞的嬌啼聲,一股子巨大無匹的噬骨的舒暢感,包圍住了李中易,將他理智徹底擊潰。

    木已經成舟,生米也做成了熟飯,李中易或是花蕊夫人,再想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

    「哈哈……」孟昶的體力還真是不錯,正在放肆的大聲長笑。

    「五郎,你真厲害,奴奴還要嘛。」外面的女人,顯然精通男人的心理,適時發出了再戰的狐媚請求。

    當外面的戰雲再次響起之時,李中易處於一種奇妙的幻覺之中,心情難以自抑。

    外面的孟昶在神靈前幹醜事,裡面的他,卻在享受著孟昶老婆的美妙滋味。

    唉,世界之大,簡直是無奇不有啊!

    這都一盞茶的工夫過去了,李中易還沒有徹底佔領花蕊夫人,卻是因為太緊了。

    他娘的,李中易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吃到一半的巨大折磨,他一邊緊緊地吸住貴妃的小嘴,一邊摟緊她的嬌軀,緩緩的翻過身子,將她整個的籠罩在了他的身下。

    每前進一步,都異常的艱難,李中易經過漫長的努力,終於在孟昶的嚎叫聲中,將他的老婆徹底的吃下肚內,再無半分剩餘。

    李中易不是沒親近過女人的初哥,可是,沖到底之後,他驚駭的發覺,他居然快不行了。

    孟昶就在外邊「辦」碧眼舞姬,李中易卻在的神案下邊「辦」孟昶的老婆,而且還是身份異常尊貴的貴妃。

    兩個「辦」事的地點,僅僅只有一簾之隔,李中易只要想到這裡,就覺得異常之刺激,絕頂之魂銷。

    李中易憋足了一口氣,很想一聲長嘯,孟昶,老子正在入你的老婆,你知道麼?

    花蕊夫人扭了扭水蛇腰,李中易如果不是一直吻死了她的粉唇,差一點就要爽出聲來。

    這種美妙的滋味,才是大男人應該享受的,還真的是沒白活這一世啊!

    李中易心裡美得直冒泡,理智尚存一絲,動作也就不敢太快,以免驚動了外面的孟昶。

    伴隨著花蕊夫人越來越熱情似火的迎合,李中易沉浸到了前所未有的巨爽之中,渾然忘記了,他已經給孟昶戴上了一頂綠得不能再綠的大帽子!

    「卿卿,走,我帶你去泡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外面的孟昶休息了一會,體力略有恢復,就抱著碧眼舞姬,得意洋洋的離開了三清正殿。

    聽見孟昶的腳步聲漸漸去遠,早就憋得難受的李中易,熱血狂湧上頭,咬牙切齒地對孟昶的老婆,展開了緩慢卻堅定有力的撻伐。

    花蕊夫人甚至連思想都停頓了,他帶她進入一個五彩繽紛的世界裡,她緊閉著眼,雙手緊緊攀附著他,身軀隨著他的每一下動作而晃動著,每次被拋高與落下的時刻,她與他纏得更緊。

    最終,伴隨著李中易極低微的一聲悶吼,刹那間,最璀璨的煙火在花蕊夫人的體內徹底爆發,她顫抖地緊抱著他,深怕會在狂野的洶潮中徹底溺斃。

    李中易舒暢的趴在花蕊夫人的身上,仿佛伏在一團彈力驚人的棉花之上,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呐喊歡呼。

    「冤家,你為什麼老是要勾引人家?」就在李中易閉目冒爽氣的時候,他身下的花蕊夫人突然揪住了他的耳朵,憤憤不平的質問他。

    喲呵,這是要秋後算帳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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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和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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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PO文,是從成人網站的H小說開始的。而後才改邪歸正,PO連載小說。目前PO文以[玄幻奇幻]與[武俠仙俠]的長篇小說為主,最近也開始PO與其他類型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