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逍遙侯 作者:大司空 (連載中)

 
王和億 2014-12-6 14:26:4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12 2139048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2-27 11:56
第501章 追逐

    費媚娘是經歷過大場面,又是有情傷的尊貴女人,她如今的心思很簡單,只想和李中易快活的在一起生活,把兩個小娃兒撫養成人,也就知足了!

    李中易也承諾過,只要他在開封府內,每月至少陪費媚娘五夜。畢竟,她是御姐級的紅顏禍水,正是精力充沛,身體急需滋潤的年華。

    能夠得到費媚娘的垂愛,李中易十分感謝上蒼的青睞,自然捨不得讓她獨守空房,當活寡婦。

    鮮花嘛,必須時時澆灌,才能嬌美奪目,綻放異彩!

    「易郎,你真花心。」費媚娘也聽見了李云瀟的稟報,她嬌慵的伏在李中易的身上,春蔥似的小手,在情郎的胸前畫著圈圈。

    李中易緊緊的摟住上天恩賜的絕美女人,愛憐的吻在她的鬢角,嘿嘿,女人的直覺,還真是敏銳的嚇人。

    費媚娘見李中易只是在她身上亂摸,卻故意裝傻,迴避了她的問題,她幽幽一嘆,說:「男人不花心,母牛都會上樹,一生一世一雙人,太難了!」

    李中易發覺費媚娘的情緒有些低落,也知道現在說啥都是錯,而且,他不想騙她。

    也許是費媚娘的與世無爭,李中易的很多心裡話,倒是很願意和她說說。時日一久,費媚娘哪能不明白,她在李中易的心目之中,其實佔著很重的份量。

    「嘻嘻,男人嘛,家大業大,功成名就,身邊多幾個女人伺候著,其實也沒啥不了的。」費媚娘將螓首靠在李中易的肩上,喃喃自語。「只要你心裡有我們娘兒弎個,奴家也就心滿意足了。」

    李中易隱約嗅到一股子若有若無的酸味,正想使出水磨功夫。解釋一番。

    誰知,費媚娘彷彿料到了李中易的心思。探手摀住他的大嘴,淡淡的說:「將來啊,你若是厭了我,就把靈哥兒和思娘接回家去,我自行了斷,不給李相公添亂。」

    靠,這話太狠了,李中易心裡一急。翻身將費媚娘覆蓋在了身下,藉著晨勃的勢,狠狠的要她好看。

    咳,還真應了那句老話,只有累死的耕牛,沒有犁壞的良田!

    李中易驚訝的發現,他哪怕使出渾身的解數,卻再難擺得平,剛到花信之年的費媚娘。

    費媚娘將粉嫩的長腿,隨意的搭在李中易的腰間。笑嘻嘻的說:「俏郎君,奴家還要,快來嘛。」

    李中易實在是有心無力。喘著粗氣,翻著白眼,在她的腿上輕掐了一把,沒好氣的嘟囔道:「妖精,你想把老爺我吸乾不成?」

    費媚娘只是吃吃的笑,一雙勾*魂蕩*魄的桃花眼,水波四溢,誘得李中易只想從此沉淪下去,絲毫也不願擺脫情絲。

    酣暢歡好過後。費媚娘心滿意足,沐浴的時候。十分狗腿的替李中易擦背敲腿,溫柔到了極致。

    費媚娘的身份。原本就見不得光,她只是在知道了李中易居然敢勾搭柴家的公主之後,略微吃了一點點小醋而已。

    鑑於男人的表現十分良好,費媚娘也不會一直糾結於,男人太過花心的問題。

    李中易暗暗鬆了口氣,如果他剛才直接起身走人,費媚娘肯定會傷心的。

    沐浴梳洗過後,李中易摟著只披了一襲透明蟬紗的費媚娘,痴纏在炕上說私房話。

    「易郎,說正經的,柴家的公主,你可要當心,能不沾惹,儘量別去招惹。」費媚娘擔心李中易,沒佔到便宜,反而惹來一聲腥騷。

    「娘子,你就放心吧,你家老爺我,心中有數。」李中易沒敢把寢宮遭遇死劫的事告訴給費媚娘,只得含含糊糊的做了不充分的解釋。

    在李中易身邊的女人之中,實際上,費媚娘對他的脾性,最是瞭解。

    李中易的這個花心壞蛋,連差點母儀蜀國的貴妃娘娘都敢偷,何況是公主呢?

    「唉,顰兒那個死丫頭,偏生是個痴心的,都這個歲數了,一直不想嫁人,奴家愁死了。」費媚娘只要一想顰兒經常發呆的場景,心裡就一陣酸澀。

    「咳。」李中易一陣乾咳,他對顰兒確實沒有別的心事,問題的是,那個傻妞妞,一直痴心不改,叫人實在蛋疼。

    超過二十多歲的女人,還沒出嫁的,在這個普遍早婚的時代,幾乎是沒有的。

    套句後世的通俗語言,享受著每月五十貫月例錢的顰兒,如今已經可以歸入白骨精、白富美的剩女、高齡老處女的隊伍之中。

    不做媒人三代好,李中易完全沒有硬逼著顰兒嫁人的想法。

    女怕嫁錯郎!如果是李中易保的媒,將來顰兒過得好,倒也罷了,萬一成了怨偶,他也很難心安。

    李中易和費媚娘,陪著一雙兒女,廝混玩耍了大半個上午,這才邁著四方步,在隨從的掩護之下,悄悄的回了府。

    進府之後,李云瀟悄悄的稟道:「爺,柴公主又去了上次的湖心亭,一會子玩丟沙包,一會子上船去折騰,等得很不耐煩。」

    李中易點點頭,泡妞嘛,晾一晾,再給顆糖吃,這才是王道。

    試問,以柴玉娘的身份和家世,只要她能夠想到的,現實中只要有實現的可能,何物不可得?

    由於寢宮驚魂,李中易從躲避柴玉娘,到騎了她之後,沒有負面的效果,這的確是個高難度的事兒。

    「李兄,你到哪裡去……」柴玉娘無聊的扔起沙包,抓一把麻將,偶然間抬頭,見李中易緩步而來,她慌忙扔下沙包和麻將,抬腿就想衝過去。

    李中易親眼所見,柴玉娘已經邁了腿,卻又收了回去,嗯,想必公主殿下的矜持,讓她有所收斂吧?

    心急吃不得熱豆腐,李中易掛著和煦的微笑。緩步走到柴玉娘的跟前,拱手表達了歉意:「玉娘,昨晚睡得太遲。唉,腰酸背疼。怎麼都起不來身。」

    柴玉娘的臉色起初很正常,過了一會,俏面之上,隱顯怒容,粉嫩的小手,攥緊成拳。

    李中易心中暗樂,他看得很真切,柴玉娘剛開始應該是沒有想明白。他的話中有話吧?

    現在,李中易觀察到,柴玉娘顯然很有些不高興了,這就說明,她在吃他的醋。

    男人嘛,睡得很晚,早上起不來,這夜裡做了啥事,以柴玉娘的聰慧,略微想一想。還能不明白麼?

    李中易故意裝傻,大模大樣的坐到石凳上,正打算端出事先想好的玩樂方法。卻不料。柴玉娘猛的揮手,將擺在桌上的一隻錦盒,十分大力的推入了湖水之中。

    嘿嘿,小妮子生氣了?李中易面不改色心不跳,對於柴玉娘的發飆,視而不見。

    「哼……」柴玉娘冷哼一聲,霍的站起身子,扭頭就走。

    李中易終於等到了想要的機會,他裝作慌亂的樣子。一把拉住她的小手,使勁的往回一拽。

    雖然李中易沒有真正的練過武藝。畢竟在戰場上打熬了不少年頭,無論手勁。腰勁,都絕非柴玉娘這個弱女子可比。

    隨著李中易用力過猛的一拽,柴玉娘的嬌軀失了平衡,竟然不受控制的跌進他的臂彎。

    軟玉溫香儘管抱滿懷,李中易卻異常清醒,趁虛而入,小小的吃吃豆腐,也就罷了,可不能捨不得放手,給柴玉娘留下不好的印象。

    在禮教盛行的年月,男女之大防,雖不如明、清時代那麼嚴苛。至少,如果不是偶然出現的狀況,男女之間,絕無手拉手的可能性。

    李中易輕輕嗅了嗅,柴玉娘鬢間散溢出的處子的體香,緊接著,一邊扶在她的腰間,輕柔的將她推出懷抱,一邊漲紅著臉,誠懇的道歉:「玉娘,玉娘,我真不是有意的……」

    切,不是有意的想拉柴玉娘的手,保持肢體接觸,逐漸拉近關係,才叫見鬼!

    柴玉娘何曾撲入過任何一個男人的懷抱?

    「你……登徒子……」柴玉娘臊得俏面通紅,下意識的抬腿,狠狠的踢了李中易一腳,「你欺負我。」

    李紅易發現,柴玉娘的美眸之中,竟然淚光盈眶,顯然是委屈得不行!

    「哎呀呀,都是為兄不好。今兒個,我哪裡都不去了,就陪著你耍子,好不好嘛。」李中易大耍無賴神功,一邊作揖,一邊花言巧語的哄騙柴玉娘。

    任由李中易耍無賴,柴玉娘一直不肯轉身,她那張顏值極高的俏臉,繃出令人膽寒的冷豔。

    李中易心中暗暗好笑不已,這小妮子,如果真生氣了,還不抬腿就走?

    「你生氣的樣子,連嫦娥都自愧不如。」李中易不動聲色的捧了柴玉娘一把,小女孩子嘛,徉裝生氣的時候,想泡她的男人,怎麼可能不說幾好聽話,以騙取她的歡心呢?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按照李中易追校的經驗,和自己的揣摩理解,其實是指,嘴巴該甜的時候,一定要會哄女孩子。

    戀愛中的女人,智商即使沒有歸零,只要你願意花心思去哄她,她哪怕隱約知道有些不妥,也懶得去多想。

    走過必留下痕跡,有些事兒啊,不想就沒事,女人一旦想多了,遍地都是事,道理就這麼簡單,只是好多宅南不懂罷了。

    嘿嘿,身為骨灰級的泡妞高手,有成功追到校花經驗的李中易,自然不可能讓柴玉娘生氣下去。

    李中易伸出右手,擦過柴玉娘露在外面的手臂,輕輕的蹭了兩下,陪著笑臉說:「別生氣了啊,我帶你出去逛東市,好不好?」

    在男女情事方面,異常單純的柴玉娘,她光顧著裝生氣了,竟沒注意到,女人不能被男人輕易碰觸的肌膚,已經讓李中易不動聲色的,摸了好幾回。

    「我餓了。」柴玉娘終究沒有繃住,可能又不想輕易的放過李中易,居然提了這麼一個古怪的要求。

    得,生氣中的被泡美妞,擁有撒嬌的特權,李中易笑眯眯的問她:「想吃啥?」

    昨天吃的是烤串,李中易估計柴玉娘的新鮮勁頭。應該還沒徹底退散吧?

    但是,讓李中易沒有想到的是,柴玉娘居然撇著櫻紅的小嘴。不滿的反問他:「又吃烤串?」

    李中易看得出來,柴玉娘雖然裝得很像。可是發亮的眼神,卻暴露出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既然柴玉娘提出了難題,李中易自詡為泡妞高手,必須迎難而上,直面挑戰。

    「好,不吃烤串,那就吃麻辣燙吧?」李中易能夠從一個加強排的激烈競爭之中,最終把校花老婆騙上了床。泡妞的手段自是多種多樣,絕不拘泥於某一項。

    「麻辣燙?」柴玉娘沒聽過這個名詞,頗有些狐疑的望著李中易,剪瞳秋水,一眨不眨的,勾得李中易心裡癢癢的。

    李中易也不細解釋,笑著說:「我家的吃食,保準你吃了就上癮。」

    「哼,哼,哼……」柴玉娘的瑤鼻之中。連續迸出數聲冷哼,擺出一副不信的樣兒。

    小女生嘛,李中易也懶得和她爭辯。有些東西,眼見為虛,只有吃到肚內,才知道是否合胃口。

    堂堂郡公府內,僕婢眾多,廚子和廚娘也不老少。而且,李中易原本就是個愛折騰美食的老饕,家中養的廚子,經過數年的磨合。配合已經十分默契。

    李中易這邊廂一聲令下,從各個小灶抽調出來的廚子。帶著各類食材,云集於湖邊。

    和別處不同。郡公府早早的就用上了石炭(煤炭),添加了黃土之後,製成的蜂窩炭。

    府內的灶上,一年四季,都不熄火。主子肚子餓了,隨時都可以抽掉風門,起大火,燒菜做飯。

    李中易見柴玉娘有趣的望著忙碌的廚子們,他眼珠微微一轉,索性領著柴玉娘,走到案板旁邊,一樣一樣的給她介紹各種新物件的功用。

    柴玉娘聽說蜂窩炭的方便之處,張嘴就說:「回頭打製幾十架,送我那裡去。」

    李中易十分有趣的盯著柴玉娘,這位小娘子呀,年紀不大,流*氓的精神,倒是已經深入骨髓。

    柴玉娘讓李中易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抬腿輕輕的踢了他一腳,嗔道:「怎麼?不行麼?」

    李中易撇撇嘴,輕聲笑道:「成,您小人家發了話,哪有不成的?」

    柴玉娘恨恨的瞪了眼李中易,也許是為了遮羞,她裝模作樣的跑到一個廚娘的旁邊,問東問西,好奇心簡直要爆棚。

    李中易故意裝作沒注意柴玉娘的樣子,其實,視線的餘光,一直關注著她的一切動靜。

    咳,在群狼之中,搶先把校花老婆弄上床,這可不是大眾化的泡妞手段,就可以完成的艱巨任務確哦。

    儘管李中易一直暗中欣賞著柴玉娘,可是,柴玉娘卻一無所知。

    這便是斜眼餘光神功的威力了!

    李中易當初在圖書館裡邊,明面上,聚精會神的看參考書,其實上,一直不動聲色的欣賞著校花老婆,那美妙的身影。

    有些傻瓜,也在暗中窺視大美人兒,卻三兩下便被校花識破,從此再也沒有機會親近芳澤。

    廚子們搬來一口大銅鍋,將羊骨、牛骨、枸杞、山藥以及一整條黃河鯉熬成的膏湯倒了進去,架在蜂窩爐上,大火加熱。

    等膏湯沸騰之後,廚娘們將串好的肉串子、菜串子、魚丸子、肉丸子,以及特製的火腿,一股腦的放進鍋內,混在一起煮。

    這時,幾個侍婢將手捧著各種佐料,擺到了湖心亭的石桌之上。

    柴玉娘走到石桌旁,好奇的盯著茱萸粉,問李中易:「這是什麼?」

    李中易笑眯眯的說:「這是茱萸,如果嫌味道比較淡,可以在食碟之中,加上這個,保準讓你辣得冒汗。」

    宰相之家,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柴玉娘驚訝的發覺,桌上,碟內的鹽巴,既細且白,顆粒均勻,晶瑩剔透,竟然不是宮裡賜下的略微泛黃的精鹽。

    李中易親手取過一隻味碟,拿起小湯匙,分別取了白鹽、醬油、老陳醋、蔥末、薑末、蒜泥、茱萸粉,加上產量極少的私磨芝麻香油。

    將味碟內的佐料,攪勻之後,李中易順勢舔乾淨筷子沾染的佐料。美美的長嘆一聲:「這滋味,爽啊!」

    柴玉娘見獵心喜,學著李中易的樣子。照方抓料,湊齊了味碟。

    蜂窩爐的火焰很旺。不大的工夫,銅鍋內香氣四溢,勾得一旁的侍婢們,輕嗅不止,饞得差點流口水。

    趁著侍婢倒酒,柴玉娘裝矜持的工夫,李中易搶先動了筷子,眨眼間。便消滅了一串羊肉,一串火腿,吃得滿嘴是油。

    李中易第三次伸出筷子的時候,竟然被柴玉娘揮過來的的筷子,攔在了銅鍋的上邊。

    「真有那麼好吃?你不是騙我吧?」也許是李中易吃得太過歡樂,柴玉娘也被勾起了食慾,只是,她沒吃過這種麻辣燙,心中多少有些狐疑。

    李中易沒好氣的瞪著她,撇了撇嘴。說:「你的口味,我不太清楚,反正我愛吃。」撥開柴玉娘攔路的筷子。從鍋裡又撈出了一串黃瓜,蘸料之後,大口大口的吃得很香。

    柴玉娘半信半疑的夾起一筷子羊肉串,塞進紅嘟嘟的小嘴裡,很有公主派頭的細嚼慢嚥。

    李中易哪裡管她那麼多,一筷接著一筷的撈東西吃,吃得異常香甜,十分舒爽。

    事實勝於雄辯,一個人吃獨食。再好的美味,其實少了幾分香甜。

    燙好的食物。原本就十分可口,再加上李中易有意無意間。擺出搶食的姿態,柴玉娘漸漸無法淡定了。

    「真辣啊!」柴玉娘以前沒嘗過茱萸的厲害,櫻紅的粉唇,辣得發腫,光潔的香額上,已經冒出細小的汗珠子。

    「怕辣?少吃點嘛。」李中易一邊不露痕跡的激將,一邊下筷入飛,恨不得柴玉娘就此不吃了,由著他一個人獨吞。

    「哎,你怎麼像個餓死鬼呀,慢點,慢一點嘛,又沒人和你搶。」柴玉娘嘴上說著不搶,筷子動得比李中易還快。

    李中易墊過肚子之後,悄悄的換了個吃法,吃幾口菜,抿一口酒,「滋。」眉花眼笑的感覺,頗有感染力。

    這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到最後,柴玉娘再次掉入了李中易的陷阱,她,又喝高了,滿嘴說胡話。

    「玉娘喝多了,還不趕緊送去房間裡歇著?」李中易故意大聲吩咐侍婢們。

    「誰喝多了?你……你才……喝多了……」柴玉娘酒醉心明,都被灌懵了,還要和李中易斗嘴。

    美女又被灌倒了!

    如果是一般的小狼,多半就要抱著美人兒,把她剝光嘍,成其好事。

    可是,李中易那可是骨灰級的老狼啊,他怎麼可能作得出那麼卑鄙齷齪的破事呢?

    女人,尤其是美女,如果肯陪你喝醉,實際上,她對你的警惕心,已經被解除得差不多了。

    李中易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真正厲害的老狼,就應該像蜘蛛織玩一樣,不動聲色的吐絲結網,等獵物驚覺的時候,已經躲不開狼吻嘍。

    泡真正的良家美女,心急絕對吃不了熱豆腐,李中易的打算很明確,一定要勾住柴玉娘的芳心,讓她產生高度依賴感,再也離不開他了。

    所以,柴玉娘又喝多了,李中易避得遠遠的,絕不出現在她的裙邊,方圓一丈以內。

    和上次一樣,李中易特製的醒酒液,給柴玉娘灌下一碗之後,大約半個時辰,她就清醒過來。

    「你們爺呢?」柴玉娘晃動著小腦袋,還沒完全清醒,張嘴就問李中易在哪裡。

    一旁的侍婢,都知道柴玉娘的稱呼,有些不妥。她們這些下人,必須尊重李中易,可是,柴玉娘是公主呀,怎麼也跟著叫爺了?

    侍婢們明知道不妥,卻沒人犯傻去提醒柴玉娘,為首的大丫頭,蹲身行禮,恭敬的說:「爺也喝多了,被送去了竹夫人的閨房。」

    這是李中易故意教的說法:他喝多了,去小妾的房裡躺著了!

    堂堂公主殿下,好意思去妾侍的房中,搶人家的男人麼?

    大丫頭本以為柴玉娘,當場甩袖子,直接走人。誰知,堂堂公主殿下,竟然極其不文雅的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又躺了下去。

    李中易得知消息後,不禁莞爾一笑,還真是個沒人管的野丫頭,竟然膽大包天的宿於男人家裡,這,這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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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補了六千字,還剩下四千字更新,只可惜,今天才區區兩張月票,很打擊司空的鬥志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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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2-27 11:58
第502章 馬前卒

    柴玉娘繼續裝醉賴床的時候,李中易悄悄的到了內書房,趙雪娘正有些焦慮,有些羞澀,有些擔心的等著他。

    今天,只是簡單的身體檢查,李中易懷著醫者之心,把膚色比對的注意事項,閒暇的告知給了趙雪娘。

    趙雪娘早就聽李中易說過,要從臀上取皮,這時要比對膚色,李中易難免會看見她的尊臀。

    天吶,趙雪娘自家知道自家事,在這個不流行褻褲的時代,她的貼身衣物,除了根本遮不住下體的肚兜之外,不可能有小內內之類的衣物,用來遮羞。

    李中易倒是想過這個問題,他本打算找針線功夫很棒的彩嬌,替趙雪娘縫幾件小內內。

    只是,李中易轉念一想,做臀上植皮術的時候,她的下身依然必須光溜溜的,不可能留下一絲半縷。

    而且,大男人送小內內給女郎,李中易即使出於醫者之心,後患也注定無窮。

    手術的時候,李中易這個大夫,總要看某些不該看的部位,遲看,早看,其實都一個樣。

    怕麻煩的李中易,索性啥也不做,只對趙雪娘提出檢查身體的一些具體要求,絕口不提那些很容易引起歧義和誤解的事情。

    室外陽光明媚,這座小院子裡戒備森嚴,就連唐蜀衣,未經李中易的召喚,也不得入內半步。

    所以,現在的室內,除了李中易和趙雪娘之外,再無別人。

    趙雪娘躲到屏風之後,克制住極大的羞澀感,頭一次在外人,尤其是一個大男人的面前,脫衣解裙。哎呀呀,真真是羞煞奴家了!

    兩世名醫的李中易,開過藥方。拿過手術刀,被他破了初瓜的絕美女子。至少也有好幾位了。

    所以,李中易此時的心情,也許有些好奇怪,趙雪娘的下邊,會是個啥樣,這個嘛,是個男人都會這麼想滴。

    但是,李中易也僅僅是好奇而已。不至於看見美女脫了裙子,就浮想連翩,瞬間化身急色鬼,當場要啪啪啪。

    李中易等了很久,終於聽見趙雪娘蚊蠅一般的說話聲,「兄……兄長……奴家準備……好……了……」帶著顫音,顯見得真心害羞。

    實際上,李中易一點也不著急,耐心的等待,趙雪娘自己轉過彎來。

    在女人的隱秘部位動手術。如果不排除害羞的生理反應,李中易擔心會有大麻煩。

    比如說,萬一麻*沸*散的功效不足。讓趙雪娘提前醒來,發覺光著小屁屁,扭扭身子,挪挪腰,隨便亂動一下,都可能給李中易的順利手術,造成更大的麻煩。

    李中易長吸了口氣,繞過屏風,迎面就見。一具粉妝雪琢,巧奪天工的嬌美*。劃出一道異常驚人的弧線,勢不可當的撲入他的眼簾。

    榻上的趙雪娘。只穿著一件水紅色的肚兜,整個身子,從上到小,一直在抖。

    李中易暗暗吸了口氣,克制住心中燃起的火焰,緩步走到榻前,聚精會神的開始比對膚色。

    人的膚色,一般來說,小屁屁上的顏色,要比臉上略微粗糙一些,但也會更白一些,因為常年沒有曬過太陽。

    一般來說,臉部整形手術之後,如果膚色略有些差異,醫生一般都會建議患者,採用熏衣草精油或是除疤液,經常予以擦拭,實在無法彌平差異,就只能多曬曬太陽。

    李中易手頭就有極機密的美容膏藥秘方,只要定時擦拭,持續不間斷的使用一年以上,可以有效解決差異的問題。

    否則,李中易哪敢輕易答應了趙雪娘,替她做植皮術呢?

    「雪娘,我現在要檢查一下,皮膚的屬性,包括彈性、含水量……」李中易儘管早就和趙雪娘溝通過了,依然很有耐心的把注意事項,一一告知給了她。

    「嗯。」趙雪娘死死的閉緊雙眼,彷彿熟睡了過去,可是,就連水嫩的臀上肌膚都紅了,真實無誤的暴露出了女兒家,羞澀難當的複雜心態。

    李中易接收到了同意的信號,這才貼近榻旁,穩定的伸出右手,輕輕的在趙雪娘的臀上,拈起一小段肌膚,捏了捏,嗯,保養得還真不錯,水嫩異常。

    為了準確的定位,可以植皮的部位,李中易湊到臀部的上方,認真細緻的觀察了一番。

    唉,趙雪娘渾身上下,泛起無數凸起的小疙瘩,顯然是羞得要死!

    這種令患者羞死的場景,李中易沒有見過一千次,至少也有幾百次,他的心態一直保持在,頂級名醫的水準之上。

    李中易那隻溫暖的右手,在趙雪娘的臀上,臉頰上,無微不至的觸摸了個遍。

    在這種缺醫少藥的年月,李中易的術前檢查工作,必須細緻入微,不容半點疏忽。

    只是,李中易發現,原本應該草木茂盛的某部位,竟然寸草沒生,他禁不住暗暗驚嘆不已。

    小小的插曲而已,李中易秉持著醫者之仁心,一眼瞥過,也就算了,並未用目光去佔趙雪娘的便宜。

    半個多時辰之後,李中易順利的檢查完畢,他知趣的快步走出屋外,坐到院子裡邊喝茶。

    過了很久,趙雪娘整理過衣裙,低垂著螓首,羞紅著脖頸,彷彿受起的小媳婦一般,小心翼翼,羞羞怯怯的挪到李中易的身前。

    李中易看清楚趙雪娘的反應,知道她很有些面嫩,就放下茶盞,柔聲說:「我剛才都檢查過了,即使有些小礙之處,也不妨事的。植皮術的成功希望很大,你這幾日可以安心睡個好覺,把身子養好。」

    見趙雪娘微不可察的點頭,李中易接著往下交待,一本正經的說:「對於植皮術,我的把握較大。比較難辦的是,術後的防感染,我再說一遍。無論臉上和身上多髒,絕對不允許洗臉、洗澡等任何沾水的舉止,聽明白了吧?」

    女人。尤其是美女,特別愛潔。李中易的那位校花老婆。每天至少要洗三次澡,下班回家沖個涼,上床前,一定要洗白白。如果,當晚有嘿咻活動,完事後,她必須把自己洗干抹淨,才會上床休息。

    李中易再三叮囑趙雪娘。忍得苦中苦,方有重新煥發美貌的那一天。

    「兄長,你是好人。」趙雪娘突然沒來由的誇獎李中易,他不禁微微一楞。

    李中易何等精明,略微一想,他當即明白過來,趙雪娘恐怕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他替她檢查身體的時候,確實沒有邪念吧?

    「嗯,你好生休養著。等施術的條件都具備了,我會提前通知你的。」李中易多多少少覺得有些尷尬,不敢繼續留在院內。

    可是。趙雪娘卻突然提該聲調,叫住了他,「兄長,你陪我說說話吧,求你了。」

    李中易的心肝,猛的一顫,一個女人,當著大男人的面,居然這麼說話。至少存有很大的依戀吧?

    說實話,李中易很想馬上走開。可他終究還是架不住,趙雪娘那柔弱到了極致的哀求眼神。

    「呵呵。愚兄給你講幾個笑話吧。」李中易的眼神,少有的不帶顏色,清澈無比,純屬憐惜一位美女的悲慘遭遇。

    「話說,古時,一官最貪。兩人打官司,原告送他五十貫銅錢,被告知道了加倍送貪官銅錢。上堂時,貪官大喝:打原告二十大板。原告伸出手作五數說:「老爺,小的是有理的。」貪官一隻手放在額頭,一手伸開作十狀,說:『他比你還有理哩。』」李中易話音剛落,就聽趙雪娘咯咯咯的笑出了聲。

    唉,這孩子,真是苦逼,小小的年紀,遭此大難,如果不是遇上了李中易這個醫界的妖孽,趙雪娘的毀容,那是一定無解!

    李中易見趙雪娘開懷輕笑,不由來了興致,又說:「古時候啊,有個貪官叫和坤的,新修了一所府第,請紀曉嵐題一匾額。紀曉嵐提筆給他題了『竹苞』二字,說是『竹苞松茂』之意。和坤高興地把它懸在正廳,乾隆皇帝見了,對和砷說:『愛卿被紀曉嵐捉弄了!把竹苞二字拆開來,不就變成『個個草包』四個字嗎?』一時間,貪官和坤哭笑不得。」

    「兄長,自周朝以來,並無年號叫乾隆的呀?」趙雪娘的面容雖然籠在薄紗之中,可是,她提出的問題,卻暴露出了才女的內涵。

    李中易心想,這小女孩讀的書,肯定不老少,於是,笑著解釋說:「呵呵,那是我編出來,只要幺妹你每日笑開顏,愚兄也就心滿意足了。」妥妥的親親兄長的范兒。

    「奴家信得過兄長。」趙雪娘的聲音很低,很輕,李中易竟沒聽清楚,她說了些啥。

    李中易見趙雪娘高興,索性又講了個詼諧的笑話,他喝了口茶,笑道:「一位江湖郎中給人治病,卻把人治死了。病家大怒,把那郎中捆起來,扣在家裡。郎中趁夜晚自己弄開了繩子,跳進河中,才脫身逃回家。到家後,看見自己的兒子正在讀醫書,便說道:『我兒讀書尚可緩些,還是先學游泳要緊!』」

    趙雪娘也許是聽出了,李中易這是故意作踐他自己,不由收住笑聲,認真的說:「兄長絕不至於跳河逃走。」

    李中易發覺,繞來繞去,又繞到了這裡,趙雪娘的神態,他看不見,說話的語氣,卻絕對品得出來。

    趙雪娘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啊,李中易真心不敢繼續留在院內,死活找了個有大事待處的藉口,飛速逃離了內書房的院子。

    柴玉娘就躺在漱月閣中裝醉,李中易覺得火候還沒到,也沒再去招惹她,他索性直接去了上房。

    李達和見李中易來了,拈起幾根鬍鬚,笑著表揚他說:「中明那娃兒已經被公主府的大管家,親自送回了家,此事辦得不錯。」

    李中易心想,柴玉娘原本就是故意針對他,才玩出的小動作,五堂伯家的李中明,不過是城門失火,殃及的池魚罷了。

    當然了,這種涉及到男女私情的話,李中易肯定不可能攤開來,全告訴李達和。

    「嗯,你五堂伯昨日過府,不僅送來許多東西,還想請你去他的府上作客。」李達和話鋒一轉,「你五堂伯,典賣了蜀地的家產,在開封城內另起店舖,重新做買賣,也頗不容易。所以,老夫也沒問你,直接就把禮物都給退了回去。」

    李中易笑著點頭說:「阿耶的處置,自是妥當。畢竟,是以前幫襯過大人您的本家堂伯,咱們不可收禮。」

    李達和笑眯眯的望著李中易,誰又能夠想得到呢,眼前這個當年懦弱無能的庶長子,在短短的五年時間內,竟然一躍成為大周國,位極人臣的八相之一。

    哈哈,老李家可以正式向天下人宣告:家門興旺,既富且貴!

    李達和的心情很好,揚聲問門外:「二郎何在?」

    門外的老僕,趕忙跑進來,恭敬的稟道:「二郎君讀了幾個時辰的書,晌午之前,出門會友去了。」

    「哼,這個孽畜!」李達和平日裡罵得順了口,一個沒收住,倒在李中易面前,失了儒門士大夫的高雅之風度。

    身為宰相府的一家之主,二弟李中昊的表現,每隔幾日,就有人會把記錄在冊的情況,匯報到李中易的案頭。

    據線報,李中昊和幾個同窗喝花酒的時候,看上了一個妖嬈的美姬。他的銀錢花了不老少,卻始終差了那麼一口氣,到現在也沒得手。

    這個時代,婚姻大事,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一般情況下,除了門前是非多的寡婦,或是生性放蕩的女郎,尋常男女之間,並無談戀愛,找泡友,搞**的空間。

    男人嘛,好那一口,其實也很正常,李中易這個花叢浪子,身邊的女人,真心不少了,還有繼續增加的趨勢。

    反正家裡有的是錢,李中易又是開封府說一不二的正印官,只要不是人命案,他都可以罩得住。

    換句話說,只要李中昊不做出搶民女的罪惡勾當,甘願花錢買歡樂,在你情我願的基礎上,公平交易,童叟無欺,李中易還是可以包容的。

    不過,李達和斥罵聲,倒是提醒了李中易一件事:國子監的那位張司業,也許可以收入門下,充當他在文官集團之中的馬前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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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2-27 11:58
第503章 不破不立

    李達和在正廳裡,只坐了一會兒,就回了他的書房。生了個如此爭氣的好兒子,李達和心滿意足,在家中百事不問,一切任由長子做主。

    李中易已是大周的八相之一,位極人臣,光耀門楣的重任,其實已經完成。

    再上一步?李達和這個崇尚儒學的偽士大夫,還真沒敢往那邊想,他現在琢磨的事兒,就是怎樣藉著長子的勢,讓整個家族的男丁,皆入仕途做官。

    在宗法森嚴的社會,一個人好,不是真好。真正的大家族,之所以綠樹常青,靠的是親戚之間,互相拉拔上進,當官的晚輩層出不窮。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番話如果掰開來,隱含的其實是,惟有做官高!

    大周國的鹽商們,確實異常豪闊,揮金如土,看似異常風光。只不過,一旦有個風吹草動,巨億的財富眨眼間,就會被官員們整得家破人亡。

    李中易的五堂伯,就是鮮明的例子,他的親兒子被柴玉娘隨便找了個理由抓了去,你掏再多的銀錢,都不頂用。

    薛夫人一把拉住想開溜的李中易,笑眯眯的問他:「我今日溜彎的時候,正好看見柴家的公主進府,你們……」意猶未盡,八卦之心卻昭然若揭。

    李中易不好現在就說實話,可是,如果半點風都不漏,將來,婆媳之間的關係,就會出現大問題。

    母子沒有隔夜仇,哪怕吵得再厲害,也不會有心結,娶進門的媳婦兒就不同了。

    自古以來,這婆媳之間,注定就是死對頭的關係。娶個媳婦賣個兒,絕不是婆婆們的妄言。

    「阿娘,孩兒身為大周的宰相,如果娶了敵國司徒的女兒,將來恐怕難以服眾啊。」李中易沒有明說。他蓄著心思,想把柴玉娘泡到手,治得服服帖帖的再娶進門。

    薛夫人以前只是個卑微的小妾,沒見過多少大世面。眼界自然不開闊。

    但是,這五年多以來,隨著李中易身份地位的迅猛提升,薛夫人已由小妾變成了正室老太君,站得高。見得多,自然也就看得遠一些了。

    薛夫人似笑非笑的望著李中易,知子莫若母,她肚子裡掉下來的肉,是個啥性格,她能不清楚麼?

    「我只想著多抱幾個孫兒和孫女,尤其是嫡的,其他的事兒,懶得管你。」薛夫人最近有些上火,她喝了口降火的菊花茶。慢慢騰騰的說,「只是,你有婚約在身,若有變動,你阿耶那裡,恐怕不好說通啊。」

    咳,這就是他的親媽啊!關鍵時刻,親媽只問立場,不管是非的鮮明態度,讓李中易倍覺溫暖。

    「兩國正在交兵。而且,以後也不可能緩和,彼此敵對的兩國重臣之間聯姻,唉。這殺自己給自己惹禍啊。」李中易擺出了的這番大道理,其實是想讓薛夫人給李達和吹吹枕邊風。

    「你的心思,我都知道了。」薛夫人終究是個非常疼兒子的親媽,立場早就歪得不像話了。

    李中易其實也沒指望,親媽一下子就能說服李達和,如今。他和柴玉娘的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不過是提前打個預防針罷了。

    『大郎,家裡全靠你支撐著,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我只認瓶兒這個管家娘子。」薛夫人也有些想法,當著親兒子的面,也沒啥不好說滴。

    只要唐蜀衣一直掌家,薛夫人這個老太君,就是真正一言九鼎的活祖宗。

    說白了,唐蜀衣對薛夫人言聽計從,低眉順目,娘兒倆的感情極深。

    李中易微微一笑,說:「阿娘,一切都依您的意思,孩兒無有不從。」

    薛夫人再精明,也不過是久居內宅的女人。這後院的女人,大門難出,二門難邁,不找點消遣的事兒做一做,真真會閒得發霉。

    唐蜀衣管家這麼多年,從未出過大岔子,不說薛夫人的強勢撐腰,李中易也是信得過的。

    薛夫人滿意的笑了,李中易也很滿意,沒在現場的唐蜀衣,其掌家娘子的地位穩如泰山,她肯定也滿意,妥妥的三贏嘛!

    李中易從正房那邊出來,回到漱月閣,隔著老遠就見柴玉娘,負手立於院門前,仰面朝天,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

    「玉娘,外面風大,受了風寒,可不得了。」李中易快步走過去,解下身上的披風,十分自然的裹到柴玉娘的身上。

    李中易親手繫上披風的繩紐,很自覺的退後幾步,顯得異常君子。

    柴玉娘大瞪著一雙美眸,拿怪異的眼神的盯著李中易,過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李中易露出和煦的笑容,略帶寵溺的說:「你的鼻子很像我親妹妹甜妞。」

    咳,這簡直是神回答,既有點把柴玉娘當妹妹看的意思,卻又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裡頭,總之,很有些曖*昧。

    「我才不要做你妹妹。」柴玉娘語速很快,如果不是李中易耳尖,壓根就聽不清楚。

    李中易暗暗點頭,以柴玉娘現在的感情狀態,也許,他今天就有機會騎了她。

    但是,柴榮還沒死,柴玉娘一旦拈酸吃醋,想獨佔他的後院,那可就有天大的麻煩了。

    「玉娘,折家娘子懷了身孕,剛才使人來說,身子不舒服……」李中易故意沒把話說完,留出了聯想空間。

    柴玉娘垂著頭,沒吱聲,過了一會,她頭也不回的邁步朝府門那邊走去。

    嘿嘿,小妮子果然生氣了,李中易眯起眼,冷靜的觀察著柴玉娘孤獨的背影,他心裡暗暗慶幸不已。

    生於皇家的柴玉娘,果然是個喜歡吃獨食的俏公主,李中易如果現在沾了她的身子,一旦鬧將起來,嘿嘿,吃虧的只可能是李中易這個花叢浪子。

    李中易派馬車,想送柴玉娘出門,可是,柴玉娘卻偏偏沒理會車伕的邀請。低著頭,緩緩的步行出府。

    如果是以前,李中易倒要擔心柴玉娘牽怒李家人,惹來很大的麻煩。

    現在。李中易乃是當朝八相之一,地位之尊貴猶在柴玉娘之上,根本就不怕她胡攪蠻纏。

    柴榮再怎麼寵愛親妹妹,畢竟,萬里大好河山的順利承接。比親妹妹重要得多。

    換句話說,一般的小事,柴榮肯定會替柴玉娘出頭。只是,李中易涉及到朝局的安穩大局,柴榮如果不想推翻此前的權力安排,只能選擇約束柴玉娘。

    當然了,如果李中易猴急的現在就把柴玉娘給騎了,性質陡然一變,柴榮絕對會馬上賜婚。

    李中易故意氣走了柴玉娘,自然不會半途而廢的跑去討好她。女人嘛,既不能不疼,又不能寵得太狠了,必須得悠著點。

    第二日常朝之後,李中易直接回了開封府衙,今天不該他在政事堂內輪值。

    按照朝廷的慣例,州府的正印官,每日皆需接受府內眾官的堂參。

    只是,李中易是宰相兼開封尹,他又不耐煩搞這種繁文縟節。索性就傳話,除了初一、十五之外,平日裡也就免了部下們的堂參之禮。

    官兒做到李中易的這種程度,為政的自由度。大得驚人。

    別的且不說,一般州縣官,只要轄境內發生命案,就必須親自帶著忤作去現場勘察。

    開封城內的命案,城左歸開封縣令管轄,城右由祥符縣令負責。有了初步結果之後,呈文府衙覆覆核。

    李中易這個府尹,甚至都可以不公開坐堂問案,直接交給右廳的推官去審問。

    開封府是天下第一大府,左廳判官地位高一些,只有一名。右廳的推官,卻因為治安案件頻發,在李中易領兵北進期間,增加到了四名之多。

    李中易左手摟著彩嬌,右手提筆迅速的批閱公文,其間別有韻味的旖*旎,實不足為外人道也!

    秋收的季節快到了,開封府境內,催比農稅的工作,很快就要鋪開。

    往年的這個時候,府衙要派出大量的人力,深入各縣督辦催糧催錢的大事。

    考核州縣官的表現,稅收絕對算得上頭等大事。按照規矩,連續兩年徵稅徵糧不利,州縣官定會吃瓜落,輕則獲得一個昏庸無能的評語,嚴重影響提拔陞遷。重則直接丟官罷職,回家去啃自己。

    如果,柴榮的身體很棒,李中易倒是早有改革收稅制度的想法。

    皇權不下縣,確實是一種落後的組織形式,導致縣以下的基層政務或是稅收,完全掌握在縉紳之手。

    想當初,常凱申校長之所以落敗,和其掌握的政權,沒有嚴密的控制住縣以下的資源和人力,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到了李中易這個地位,考慮問題自然站得更高,看得更遠。在這個文盲遍地的時代,農民們大多不識字,既不會寫,又不會畫,更沒見過大世面。

    所謂的底層民心,在李中易看來,只在推翻前朝的時候有用。農民餓極了,沒有活路,揭竿而起,導致遍地烽火的時候,朝廷掌權者才知道,一直被壓迫的農民,總爆發了。

    皇帝和官僚階層,即使想關心農民的想法,又沒有人口和稅務大普查的先進手段,只能徒呼奈何。

    這個時代,所謂的民心,其實指的是,掌握著話語權的士林輿論。

    在開封府內,劉金山等一幫老部下的協助,李中易這個開封尹,小日子過得異常滋潤。

    李中易每天來府衙上班,只需要批閱一下寫有節略的公文即可,剩餘的空閒時間,大把大把。

    紅袖添香辦公務,李中易忙完公事之後,手捧一本畫冊,逗得彩嬌俏面飛紅,羞不可抑。

    「姐夫,羞死奴家了。」彩嬌雖然尚未經歷過人事,卻在李中易的手眼溫存之下,該懂的不該懂的,大多都已懂了。

    李中易攬著衣裙半解的彩嬌,笑眯眯的說:「今兒個,大帕子帶夠了?」

    彩嬌顫巍巍的伏在李中易的腿上,幾不可察的點了點美麗的螓首,嘟著小紅唇,呢喃道:「姐夫壞死了。」

    李中易哈哈一笑,接著逗她:「姐夫不壞,彩嬌不愛,是吧?」

    「姐夫,奴家說個小心思,您可千萬別生氣呀。」彩嬌怯生生的望著李中易,惟恐惹他生氣。

    李中易的眼眸微微一閃,花嬌和蕊嬌,以及鄭氏都還在別莊裡待著,彩嬌身邊已經無人蠱惑,顯然她現在想說,必定是內心的真實想法。

    彩嬌是個單純的女娃,即使有些小心思,在李中易的面前,肯定藏不住。

    李中易身邊的女人頗多,但是,像彩嬌這樣,和他啥動說的爛漫性格,確實很討喜。

    男人嘛,在外面和別的男人較勁,勞心費神。回到家中,就是圖個溫馨和睦的生活,沒誰願意家裡的女人們,鬥得雞飛犬跳,令人不得安生。

    所以,李中易的心裡話,一般喜歡和與世無爭的費媚娘說,身邊願意時常帶著的則是彩嬌。

    唐蜀衣和李中易共過患難,他是個念舊之人,兩人的感情一直很好。只是受到選世子的影響,她的心思略重,讓李中易不自覺的有一種壓力感。

    上帝是公平的,給了你某些優點,同樣會賜予缺陷,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嘛!

    李中易把頭枕在彩嬌的兩腿之上,擺了個舒適的姿態,笑道:「讓她們都回來吧。」

    看著自家女人小心翼翼的謹慎,李中易的心也跟著軟了,他此前想要懲罰花嬌和蕊嬌,主要是擔心她們倆,把彩嬌也教得很世故。

    沒辦法啊,天真爛漫的女孩子,李中易相對更喜歡一些。

    「真的?」彩嬌話還沒出口,李中易已經搶先達成了她的心願,這妮子驚喜異常。

    李中易笑眯眯的說:「姐夫我啥時候騙過你?」

    彩嬌喜不自勝的主動獻吻,李中易嗅著她發間淡淡的幽香,她的紅唇呈現出迷人的菱形,和鄭氏的嘴形,極為相似。

    這時,李中易的腦子裡突然浮上,一個有些邪*惡的念頭:如果鄭氏和彩嬌,躺在一塊兒,那滋味又會如何?

    母女花啊,嘿嘿,何時會盛開?

    李中易想得正美,門外忽然傳來了李云瀟有些急促的聲音,「爺,宮裡來人了,請您馬上進宮。」

    「備車。「李中易心頭猛的一凜,柴榮臥病在床的當口,這個時候喚他進宮,莫非是天子的病情,出現了急劇的惡化?

    回晚了,先更四千。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2-27 11:59
第504章 欽差

    開封府衙門前,宰相的儀仗一字排開,李中易邁著四方步,從三堂緩緩的踱到衙門口。

    靜街的響鞭聲,一聲接著一聲,一百多名全副武裝的元隨,前呼後擁在左右的官威,比大領導視察基層的排場,只高不低。

    馬車平穩的啟動,已經提前躲進車內的彩嬌,伺候李中易坐定之後,緊接著,奉上沏好的香茗。

    李中易單手捧著茶盞,喝了一口,心思卻飛入了深宮大內之中。

    依照常理而言,如果宮中沒有要緊的事,不至於在大白天,召喚宰輔們進宮。

    在這個沒有廣播,沒有電視,更沒有網絡的時代,宰相們如果慌慌張張的趕去皇宮,很容易引起民間的情緒不穩。

    李中易登車的時候,有意識的吩咐下去,別著急,慢慢走。

    走到半道上,藏在皇宮四周的眼線,傳回消息,相公們接二連三的進了宮。

    李中易暗暗鬆了口氣,康麻子耍隆科多的驚魂戲碼,他絕對不想,被玩第二次。

    實際上,李中易雖然沒有徹底丟掉兵權,只要柴榮不死,他在這開封城中,也只能任由今上搓圓搓扁。

    除非,李中易狠下一條心,父母雙親,兄弟姊妹,小妾們都不要了,直接逃出開封城,起兵造反。

    可問題是,李中易已經狠狠的得罪了契丹人。以他如今的這麼點實力,既要應付整個大周的軍事反撲,又要考慮隨時可能南下的契丹人,兩線作戰的戰略窘境,一覽無餘。

    一旦李中易扯起反旗,趙老二且不去說他。就連李瓊也會立即和他劃清界限,然後果斷的參與平叛的戰爭之中,變成李中易的死對頭。

    堡壘永遠都是從內部最先被攻破的!

    李中易還很年輕,掌握的軍事實力,單獨面對朝中任一武將,都有很大的勝短。然而。柴榮的身體已經垮了,即將走上不歸路,李中易只要不作死,他完全等得起。

    須知,笑到最後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李中易的車駕來到宮門口,此地的氣氛倒也還算是正常。負責守衛的內殿直侍衛,並無明顯的增加。

    內侍替李中易牽著馬,不急不徐的引領著他,行到垂拱殿門前。

    垂拱殿門前,並沒有上次李中易被騙進宮時的那種劍拔弩張之感。門前只站了三四名內侍,以及數名內殿直小底四班的大內侍衛。

    李中易邁步進殿之後,不吃驚的發覺,政事堂其餘的相公們。除了遠在南方的李瓊之外,全都到齊了。

    大家安穩的坐在錦凳上。或品茶,或閉目養神,對於李中易的到來,幾乎無感。

    李中易不露痕跡的坐到最靠外的一張錦凳之上。一名相貌出眾的宮女,躡手躡足的主動走過來,奉了茶。

    嗯,出面伺候的是宮女,這恰好印證了李中易此前的判斷,召集群相進宮的很可能是符皇后。

    如果說柴榮對李中易尚有賞識,提拔的知遇之恩,令李中易多少有些感激之情,那麼,符皇后卻對李中易,一直存有很大的偏見。

    李中易也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何符皇后對他印象不佳,卻對趙老二非常信任。

    咳,事實上,正是趙老二奪了柴家的江山。而且,柴宗訓剛滿二十歲,就蹊蹺的突然急病死去,也是很大的一個疑案。

    李中易默默的坐在錦凳上喝茶,不管符皇后找他們這些宰相進宮,所為何事,他都不打算介入進去。

    大約兩盞茶的工夫,內侍傳話說:「皇后娘娘駕到,皇太子殿下駕到。」

    宰相們在范質的率領之下,一起站起身子,躬身低頭,一揖到地。

    「諸位相公,平身,賜座。」眼圈有些泛紅的符皇后,一手牽著年幼的柴宗訓,一邊示意大家,毋須多禮。

    等符皇后和皇太子落座之後,諸位相公們這才跟在范質的身後,依次坐定。

    在皇帝和皇后的面前,不僅不需要下跪行禮,而且還有座位,有茶喝,就差不能磕瓜子了。

    李中易暗暗長吁了口氣,原本有些壓抑的心情,變得非常不錯。

    「諸位相公,吾家方才傳信過來,家母突患急病……已經歿了。」符皇后紅著眼圈,狠狠的抹了把傷心淚。

    哦,原來如此啊,在場的諸位宰相,除了早知內情的范質之外,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符皇后的母親去世了。

    按照朝廷的規矩,皇后的母親去世,必須派出三品以上的重臣,前去弔唁。

    符皇后把相公們,都召集進宮商議此事,李中易根本不需要多想,就已明白她的心思:她想利用宰相之尊,替娘家撐面子。

    以前可沒有這種先例啊!

    朝廷雖然一直標榜以孝道治天下,可是,派出宰相去國丈家弔唁,卻是從未有過的稀罕事。

    只要不是事關生死的大事,李中易打定主意,照例緘口不言。

    也許是大家都在揣摩,此事背後的利弊,一時間,殿內竟然冷了場。

    王溥看了眼老神在在的范質,他張了張嘴巴,本想主動向符皇后示個好。可是,他又擔心,損了名相的好名聲,畢竟,過於討好女後,肯定會惹來士林的非議。

    李谷一直閉著雙眼,彷彿睡著了一般,根本沒看符皇后。為相多年的李谷,心裡很有數,在今上病危的當下,這麼著急的拍皇后的馬屁,很可能惹來今上疑忌的大麻煩。

    魏仁浦和符家,以及符皇后,都沒有多少淵源,他如今更多的考慮是,怎麼盡快將家中三郎扶持上路。

    吳廷祚身為新進的宰相,他倒是想去大名府的符家,獻上最誠摯的哀悼和弔唁。

    問題是,吳廷祚畢竟是新相公,范質沒發話之前。他不好越過首相,直接表態。

    李筠一直板著臉,他很想藉機數落符皇后幾句,原因其實簡單,早年間,他和符彥卿有舊怨。

    在高平之戰前。兵強馬壯的李筠甚至有膽子,私下裡勾結北漢和契丹,根本就沒把柴榮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垂拱殿內,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心思,都有很深的利弊算計。

    拍馬屁絕對是一門心理科學,拍得好,立馬就可以飛黃騰達。晚清的張之洞。很聰明的馬屁功夫,拍得慈禧太后很爽,從此走通了一條青雲直上的坦途,位列封疆,終入軍機。

    李中易即使有心緩和與符皇后的關係。也絕對不願意這種關鍵時刻,離開京城。

    和前世相比,趙老二這個殿前都點檢,掌握了更大的軍權。李中易如果不坐鎮於京城。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有人把目光投向范質的身上,旁人皆可躲避此事。唯獨深得符皇后信任的范首相,卻既無法推託,更不可能躲避。

    反正人都到齊了,事兒總要解決的。難題且讓首相去背吧。

    李中易放下茶盞的時候,視線無意中掃過符皇后,那張人間少有的美顏,心中不由暗暗一嘆。

    這位成婚多年的前貴妃,現任皇后,怎麼就無法產子呢?

    莫非是喝過了避子湯不成?這個念頭一旦襲入李中易心頭,便生根發芽,再也無法驅散。

    天家無親情的道理,李中易早已知之,也許,柴榮為了確保柴宗訓的皇太子之位,故意暗中對符皇后動了手腳?

    以李中易兩世名醫的豐富經驗,想要女人絕育的藥物,數不勝數。不過,受限於對藥性的掌握,大多數的避子湯或是絕育藥,都含有麝香的成分。

    麝香能促使各腺體的分泌,有發汗和利尿作用,其水溶性成分有興奮子宮作用,小劑量長時間嗅聞麝香的氣味,可引起不孕,劑量稍大則十分容易讓女人當即流產。

    就在李中易有些走神的當下,范質輕咳一聲,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最靠門邊的李中易。

    「無咎相公,煩勞你去一遭大名府,可好?」范質不愧是老辣的掌權首相,他的語氣看似商量,實際上,是已經定下的安排。

    李中易暗暗懊惱自己的分心,只是,當著符皇后的面,他還真不可能說出拒絕的話。

    符皇后私下裡對李中易有意見是一回事,李中易公開掃了她面子,絕對足以被這個小心眼的女人,上綱上線到一個嶄新的政治高度。

    面對眾人炯炯的目光,李中易醞釀好情緒,找到了婉轉拒絕的理由。

    誰料,一直裝啞巴的柴宗訓,突然站起身,走到李中易的身前,冒失的拉住他的手,懇求道:「師傅,母后自從嫁給父皇,已經多年未曾返鄉省親,我也從未見過外祖母,您就替我去畫一張像回來吧?」

    好傢伙,李中易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如果單單是符皇后,他倒沒啥可擔憂的。

    問題是,柴宗訓以皇太子之尊,委託他這個太子之師,去畫一張外祖母的真人像回來,以全孝道,他還真沒啥理由可以拒絕。

    「好吧。」李中易咬咬牙,一狠心,只得硬著頭皮答應去大名府,替皇家撐面子。

    魏仁浦眨了眨眼,心裡想的卻是,一旦今上駕崩,符皇后的娘家,豈不是要一夜登天了?

    自從柴榮接位之後,本朝的皇親之中,只有柴玉娘這個女流之輩,封了個公主,其餘的柴家人,爵雖顯,位卻不高,權也不重。

    可是,魏王符彥卿卻是手握兵權和地盤的大軍閥,如此強勢的外戚,絕非朝廷之福啊!

    現場,和魏仁浦有差不多想法的相公,大有人在!

    ps:  還有至少一更!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2-27 12:00
第505章 遠程

    事情敲定之後,符皇后領著太子,提前退出了垂拱殿。事涉符家之事,她這個當事人實在不好意思,繼續留在原地,盯著宰相們商議她生母歿後的喪儀。

    李中易端著茶,有些苦笑不得,他機關算盡,就是想在這多事之秋,留在開封城內主持大局。

    誰曾想,計劃沒有變化快,李中易顯然要以天使的身份,遠赴大名府,替符家撐門面子。

    符彥清是活著的魏王,其正室夫人,原本就是韓國夫人。按照人死晉一級的陋規,朝廷要給個王妃的虛謚,以大王之正妃的禮節下葬。

    范質和諸位相公們,商量得熱火朝天,李中易卻始終提不起精神,他對於這些繁文縟節,一向沒有任何興趣。

    相公們也都沒傻子,既然范質送出了天大的一個情面,也沒誰會在這種時候,敗符皇后的興。

    超乎尋常的喪儀,一項接著一項的議定,最後,徵求李中易意見的時候,他只說了一句話,「國子監是否要派詞臣隨同弔唁?」

    經李中易這一提醒,相公們倒是覺得他們真心疏忽了,是呀,反正已經錦上添了花,不如送佛送到西。

    結果,當李中易點了國子監那位張司業的名,相公們竟然都沒有異議,一致通過。

    只是,在議謚的時候,吳廷祚太想拍馬屁,提出要賜雙字的美謚,竟然還是孝慈王妃。

    這麼一來,就捅了馬蜂窩,幾位進士出身的相公,都不干了。慈,以前一直都在皇太后的頭上,而且必須誕育今上。才有資格享受這個美號。

    大家爭過來,吵過去,最終還是范質提出了一個折衷的方案:孝恭王妃。

    李中易頗有些無奈,很想甩袖子就走,這幫子儒生,放著正經事不做。盡幹些口舌之辯的勾當。

    先帝郭威駕崩後,他的很多政治安排,都被柴榮暗中推翻掉了。

    不管先帝的文治武功多麼的牛叉,後任皇帝要想顯示自己的權威,讓老臣們買帳,哪怕是生父定下的政治原則,也必須慢慢的予以推翻。

    後任不理前任的帳。實際上,擁有強大的政治邏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想想看,都是至尊,都想幹點大事出來。動不動就被人以先帝的名義教訓一頓,泥菩薩也受不了呀。

    一天的吵鬧過去,半點正經政務沒辦,總算是把皇后生母的喪儀給掰扯清楚了。

    宰相離京。代表著朝廷的威嚴,當然必須要給出高規格。這和是不是李中易充任天使。沒啥關係。

    李中易在家裡沐浴齋戒的三天,卻一直沒有素著,三胞胎姐妹到齊,他最愛的遊戲便是。當著彩嬌的面,狠狠欺負她的兩個姊姊。

    說起來,李中易的心態多少有些怪異,他特別喜歡欣賞,彩嬌被勾起了情火,卻不偏偏無法被充滿的憋趣。

    反正已是自家的女人,李中易想啥時候吃,便啥時候吃,隨心所欲。

    鄭氏被丈夫棄了,兒子也因為造反,被高麗大王砍了腦袋,整個人的精神,眨眼間,萎靡了許多。

    偏生,鄭氏在李相公家裡的身份,還異常尷尬。她生的三個女兒,都是李中易的小妾,她還不夠資以老李家的親家母自居。

    即使鄭氏想這麼幹,估計也會被李達和這個喜好儒風的老太公,在臉上吐了唾沫,趕出李家。

    這麼一來,鄭氏依附於李家的名分,就很有些說不清楚了。主子?不可能呢。奴婢,同樣不同可能。

    半主半僕,這個可以有!

    李中易即將以天使的身份,蒞臨大名府的消息傳開之後,老李家上上下下的主子僕人,都跟著忙活開了。

    其中,最忙的要數唐蜀衣這個掌家娘子,和薛夫人這個疼兒子的親媽。

    李中易對符家並無任何敬畏之心,高平之戰前,符彥卿和大多數位於北方的軍閥一樣,明裡尊奉朝廷的詔命,暗地裡卻由於害怕契丹鐵騎的凶悍,彼此勾勾搭搭,眉來眼去。

    力敗契丹人的今上,李中易倒是大大的欣賞,暗地裡以民族英雄詡之。

    即使柴榮對李中易大耍了一番帝王心術,李中易照樣可以老柴同志的難處,天家的皇位傳承,莫是說外臣,連親爹、親兒子都可以直接下毒手幹掉。

    荒唐過後,李中易摟著三朵孿生嬌花,得意洋洋的泡進了寬大的浴池。花嬌和蕊嬌,只是默默的擦拭著身子,彩嬌則拿了條大毛巾,狠狠搓洗著青春靚麗的俏面。

    李中易最喜歡看,彩嬌狼狽不堪的俏模樣,他拉過她的小手,笑眯眯的問她:「你在幹什麼?」

    彩嬌下意識的夾緊雙腿,防止更加丟臉,十分委屈的說:「爺壞死了。」

    李中易哈哈一笑,抬手把彩嬌攬入懷中,仔細的輕憐蜜愛了一番。

    已是深秋,李中易再次北上,所帶的衣物必須齊備,這倒是小事。

    李中易身為宰相,身邊不可能沒人伺候著,他的女人們,尤其是沒有生下一男半女的妾室們,不約而同的有了小心思。

    哪怕是以侍婢為名,只要守在男人的身旁,獨自接受雨露灌溉的機會,實在大得驚人。

    廢話,都是沒兒子的小妾,不趁機接收更多的雨露,怎麼可能有機會懷上李中易的種呢?

    女人多了,也是個麻煩事,李中易只有一個人,精力有限,每日歇息在誰的房中,大致都有個規矩。

    費媚娘那裡每月五日相伴,唐蜀衣也一樣,,這就去了十日。

    其實,彩嬌最有機會,只可惜,她至今還是個花徑未曾緣客掃的處子。

    花嬌和蕊嬌,佔了三胞胎一起的別樣優勢,以前沒犯錯誤之前,倒是時常可以承接雨露。

    這次李中易回家之後。倒是有心讓芍藥留條根,以便在李家安養終身。只是時日尚短,無法看見肚內的動靜。

    唐蜀衣私下裡問李中易的意思,李中易微微一笑,直接點了竹兒小娘子的名字。

    事實證明,竹兒小娘子的保鏢工作。幹得異常出色。即使被李中易逗得腰酸腿軟,依然沒有放棄過,守護在側的重任。

    這人吶,地位越高,越怕死,古往今來,莫不是如此。

    除了竹兒小娘子注定要隨行之外。李中易必定會帶上彩嬌,這妮子逗著玩兒,頗能滿足李中易的怪蜀黍心態。

    出於享受的心理,李中易的專屬馬車,看似普通。其實是經過特製的享受版。

    李中易早在管三司胄案的時候,除了想搞出神臂弓之外,附帶著也想弄出彈簧。

    只可惜,相對於現在的科技水平而言。李中易的要求,高得離譜。

    別看小小的彈簧而已。需要的技術含量,簡直屬於天頂星一類的絕對高科技。

    首先,要想製造出彈簧,除了冶鐵鍊鋼的技術必須先進之外。落後的拉絲技術,瞬間就把李中易的念頭,變成了妄想。

    李中易找來的頂級工匠,實驗過無數次,煉鋼倒是小有進步,唯獨拉絲方面,可謂是毫無進展,令人一籌莫展。

    不過,李中易雖然不是理工學霸,見識卻廣,思路也活泛。

    既然沒辦法拉絲造彈簧,那就只能被迫另闢蹊徑,以造軟劍的百煉軟鋼,澆鑄成一釐米一個的墊圈,幾層相疊,墊在車廂木板的下邊,承擔減震的作用。

    這且罷了,嚴重影響乘坐舒適性的寬木幅輪圈,也在李中易的指點下,被改造成了用百煉鋼澆鑄製成的仿自行車的輪圈。

    此時,權貴們的馬車,自重很高,官道又都是黃土夯築的爛土路,即使不下雨,馬車駛過路面,也會留下兩道不淺的車轍印。

    為了貪圖舒適的遠行,李中易在解決了車廂底板和輪圈的受力和減震問題,接著把主意打到了車身自己減重上面。

    說一千道一萬,核心還是個材料問題。權貴之家的馬車,大多以名貴的實木,作為車廂的主要用料。

    這樣的搞法,檔次確實很高,不過,由於名貴實木,本身的質量偏大,車廂的重量也就大得驚人。

    李中易考慮到力學支撐的問題,車廂的四角承重柱,依然採用名貴的上等實木用料。

    對於車廂的四壁,則楔以質量很輕的澆鑄軟鋼板,板壁的內外兩側,貼以名貴的木料薄片。

    這麼一來,李中易的那幾輛看似普通的馬車,有了天翻地覆的驚人變化。

    車廂內的空間十分寬大,至少可容四人並排豎躺,三人橫臥在腳邊。除此之外,車廂的一角的尚固定有小蜂窩爐,燒水泡茶的茗具,以及可以拆卸的小案几。

    以李中易實際乘坐的感受,雖然遠遠不如配有橡膠輪胎,帶有專業減震機構的汽車,卻也比這個時代的皇家馬車,至少舒適十倍以上。

    這麼好的馬車,李中易長途跋涉,旅途煩悶,難免要和自家的女人們,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和自家的女人,在車內打打麻將,玩玩撲克,以及嘿咻的小遊戲,李中易此次出公差,肯定不會寂寞。

    聽說竹兒和彩嬌隨行,唐蜀衣笑著提議說:「爺,不如把芍藥也帶上吧?閒來玩雀兒牌,雙陸的時候,也許可以多個替換的伴?」

    李中易微微一笑,唐蜀衣最放心的就是,一直不受寵的芍藥,這算是假公濟私的幫昔日姐妹一把麼?

    ps:  時間不早了,司空碼興正濃,看看能不能在凌晨碼出第三更,兄弟們別等了,有更的話,早上就可以看到的。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2-27 12:00
第506章 宰相出京

    臨離開京城之前,李中易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鑑於契丹人在榆關和潤州吃了大虧,請求臨時調一千党項騎兵沿途護送。

    党項騎兵在京城之中,每天無所事事,惹事生非的麻煩卻不少,早就被人所詬病。

    區區一千騎兵而已,翻得起什麼大浪?范質也沒多想,直接就答應了下來,第二天就放出堂札,把這些異族麻煩製造者,一腳踢給了李中易。

    李中易倒是不怎麼擔心契丹人南下,他防備的,其實是魏王符彥卿。

    符彥卿一直是北地的大軍閥,他的老底子,很不光彩,私下裡和契丹人頗有些勾結。

    李中易帶上頗超勇的一千騎,並無可能滅了符彥卿,他的目的只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小心駛得萬年船,面對意圖不明的符家,李中易覺得,手頭多一些實力,也就多一分保命的機會。

    現在的大周,因為得了河套的馬源地,再加上李中易從契丹國帶回來數萬匹馬,戰馬異常緊張的情況,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

    頗超勇手下的千騎隊,人均擁有三匹戰馬,由於人數不多,出行的準備工作,很快就做完了。

    三日後,李中易從溫柔鄉之中,不捨的爬起身子,在金家三姊妹的集體伺候之下,梳洗停當。

    此次北上大名府,李中易不想委屈了自己,索性帶上了竹兒、彩嬌、芍藥三妾。由於彩嬌苦苦的哀求,李中易無奈之下,點頭答應帶著鄭氏出去散散心。

    吃罷早飯之後,唐蜀衣和往日一樣,親手替李中易整束衣冠,扎繫腰帶。

    京城北門外。天使儀仗,極為醒目的擺在了隊列的最前面。打頭的兩位騎士,手裡高高的舉著代表至高皇權的十二節旌,其後是手持金瓜、斧鉞、長戟、陌刀的鐵甲武士。

    以宰相之尊代天出行,李中易隨行的儀仗,牛叉得一塌糊塗。原本一百單八名的元隨。眨眼間,膨脹為接近八百人的龐大規模。

    首相范質代表朝廷,親臨北門外,擺宴替李中易送行。

    長亭之中,范質舉起手裡的酒盞,拈鬚笑道:「有勞無咎相公了。老夫提前預祝,無咎相公早日平安回京。」

    李中易雙手捧起酒盞。微笑著說:「冬天要來了,在下也想早日回京覆命。」

    范質隱隱覺得,李中易話裡有話,他以為,李中易擔心的是今上的龍體欠安。倒也沒有多想。

    自古以來,就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柴榮如果倒下,符太后秉政。他范某人的首相之位,穩如泰山。沒啥可擔心的。

    「恭送天使出京!」李中易即將登車北上之際,數百位低品級的文武百官,跟隨著贊禮官的高聲唱和,呼啦啦的跪下了一大片。

    「起駕!」隨著李云瀟一聲令下。在雄渾的鼓樂聲中,李中易的馬車,緩緩啟動,浩浩蕩蕩的開向黃河岸邊的渡口。

    大隊人馬渡過黃河,登上對岸之後,李中易緩步邁過跳板,就見頗超勇昂首挺胸,彷彿標槍一般,筆直的戳在路旁。

    「小將頗超勇,拜見相公。」頗超勇見李中易朝他這邊走了過來,趕忙低頭,行了標準的捶胸軍禮。

    李中易的眼眸微微一閃,這個党項八姓出身的軍事貴族,倒是乖覺。

    當年,李中易在西北靈州主政的時候,早早的就廢了跪拜之禮,軍中將士無論職位高低,一律只行捶胸禮。

    只是,對於党項騎兵,李中易頒佈的軍禮,主要是撇刀和脫帽禮,並無硬性規定,必須捶胸。

    李中易北進契丹的時候,頗超勇一直行的是撇刀禮,倒也中規中矩。

    不過,等到李中易奪了榆關和潤州,更在營州以東,大敗了契丹精銳的屬珊軍之後,頗超勇主動學會了捶胸禮。

    而且,頗超勇的漢話,越說越順溜,顯然下過一番苦功夫。

    嘿嘿,頗超勇這小子,也是畏威而不懷德的性子,李中易心裡有數,卻也不可能說破。

    對於頗超勇擺明的徹底投靠姿態,李中易自無不允之理,他抬手輕輕的拍在頗超勇的肩上,笑眯眯的問他:「我替你取個表字,可好?」

    頗超勇立時激動的差點飆淚,哽咽道:「嗯相賜表字,小將歡喜得緊。」

    李中易點點頭,仰面望向湛藍的天空,思索了一陣,笑道:「不如就叫『順之』吧?」

    頗超勇雖然不懂漢學,卻聰明過人,僅憑字面上的意思,他便明白了李中易所賜表字的深意:順之,順之,不就是順了李相公嘛?

    「門下順之,謝過恩相厚賜。」頗超勇十分乖覺的雙膝跪地,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算是坐實了李中易門下走狗的身份。

    頗超勇在京城居住了幾年,漢人的規矩倒也知道一些,賜字之人和被賜之人,形同師徒。

    在漢人的世界裡,背叛師恩,絕對是極大的罪惡,輕易沒人敢犯上。

    由於宰相出行的禮儀問題,李中易在開封城內,確實耽誤了不少工夫。大名府那邊的符家,一直翹首南望,期待著李中易早日蒞臨。

    李中易可沒有大拍符家馬屁的打算,尋常天使出京,是個啥速度,在此基礎上,減慢三分之一。

    寬大豪華的馬車之中,李中易叫來三個侍婢打扮的小妾,陪他一起打麻將。

    一時間,守衛在馬車旁邊的李云瀟,耳內竟聽得清脆的搓麻將的聲音。

    李中易不缺錢,跟他一起北上大名府的小妾們,也沒誰缺花。

    按照相府的規矩,李中易的妾室,每月的月例錢(零花錢),為兩百貫銅錢。這兩百貫的零花錢,是個啥概念呢?嘿嘿,相當於京城普通老百姓,不吃不喝五年以上的全部收入。

    這且罷了,身為李中易的女人,她們每月都有新衣裳、新鞋子和新脂粉的慣例開銷,每個季度更可以添加一整套新首飾,等美容美妝的特殊的花銷。

    除此之外,妾室們身邊不可能沒有丫環的伺候,這又一筆不小的開支。

    相府的丫環,共分為五等十級,月例從五十貫,到一貫不等。

    李達和、李中易以及薛夫人,這三位正經主人身邊的最有頭有臉的書僮和侍婢,被定為特級,享受每月五十貫的月例。

    據掌家娘子唐蜀衣的統計,李中易養的任何一個小妾,其每月日常開銷,足以賣下十多個美貌的黃花大閨女。

    李中易記得很清楚,他當時就楞住了,咳,唐蜀衣竟然連這種物價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咳,不愧是掌家理財的一把好手啊。

    既然賭錢喪失了吸引力,李中易腦子裡靈光一閃,索性厚著臉皮,大咧咧的提議說:「來,來,來,咱們換個玩法兒,輸一局,脫一件衣裳。」

    芍藥聞言後,非但不羞,反而一陣大喜,她正愁沒有受孕的機會,自然歡欣鼓舞的舉雙手贊同。

    彩嬌這小妮子,雖然還沒被破身,其實在李中易這個怪蜀黍的教育之下,早就熟得不能再熟,她也沒有任何意見。

    竹兒小娘子呢,她接受特殊教育的時間尚短,面子非常薄,扭扭捏捏的低著頭,悶不吭聲,羞得耳朵根子差點滲出血來。

    旅途太寂寞,太無聊,李中易本來就是圖個開心,車廂裡都是他女人,啥沒見過?

    既然,竹兒主動把調逗的機會送上門來,李中易哪裡會放過呢?

    「嘿嘿,就這麼定了,不許反對。」李中易非常瞭解竹兒小娘子的性格,你若是和她商量著來,肯定不中,她就吃命令這一套。

    說起麻將呢,李中易擅長很多種玩法,有紅中賴子槓,也有學流成河,更有粵地的大三元大四喜的驚人倍數。

    不過,就李中易的本心而言,他個人比較喜歡,變化莫測的紅中賴子槓。

    所以,相府後院內的女人們,學的也都是這種玩法。

    以前,李中易帶兵出征的時候,家中的女人們要想打發難熬的日子,幾乎每天都會聚在一塊,狂搓麻將。

    反倒是李中易,因為瑣事太多,已經很久沒有上過麻場了。

    第一把,李中易就輸了,他倒也光棍,親自動手,將最外面的紫袍脫了。

    搓麻將這玩意,除非是出老千,一般情況下,手氣不好,就會輸得很慘。

    幸好,李中易以前當副院長的時候,練出了一手,好麻藝。

    第二把,芍藥輸的番數最多,她二話不說,將外罩的一件翠色小比甲,脫下來信手扔到一旁。

    李中易盤著腿,坐在花叢之中,一邊起牌打牌,一邊欣賞著自家女人的妙態。

    雖然都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在略顯昏暗的車廂之中,李中易欣賞到,女人們漸露的雪膚,心情簡直好到棒極了!

    竹兒小娘子猶猶豫豫的放出一張八筒,李中易暢快的笑道:「三槓的碰碰胡,你又輸了。」

    「不許撒賴啊,你點了沖,該怎麼辦,自己應該心裡有數吧?」李中易見竹兒小娘子有些不情願的樣子,趕忙添了把火,加上一堆柴,不許她退縮。

    車外負責守衛的李云瀟,很有些無語的仰面朝天,暗暗感嘆不已,「我的爺啊,還能更荒唐一些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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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2-27 12:01
第507章 旅途

    經過陳橋驛的時候,李云瀟在車窗外小聲提醒了李中易。只因,李中易有個老習慣,只要經過陳橋驛,就要停車多看幾眼,長吁短嘆,緬懷一番。

    只是,這一次李云瀟想岔了,李中易現在即使想下車,也不敢了。

    身邊的小妾,儘管衣裳不少,可也都脫得直剩下肚兜了。李中易自己也好不到那裡去,紫袍早沒了,玉帶擱到了腳邊,上身僅披了件綢制的對襟內衣。

    李云瀟沒等來李中易的吩咐,心知,一定是車內的風光,見不得人。

    這李云瀟原本是個憨直的蜀地獵人,短短的五年多時間,就近墨者黑,學著李中易的樣兒,變得異常精明和狡猾。

    多年的默契下來,李云瀟和李中易之間,很多時候,完全不需要對話,就彼此都知道對方的真實心意。

    這一次,也不例外,李云瀟不動聲色的,把護在車旁的牙兵牙將們,趕到了道路的最外側,以免聽見不該聽的東西,損害李中易的聲譽。

    車裡的李中易,因著李云瀟就在外面守著,所以,放心大膽的荒唐。

    芍藥,其實一點都不笨,相反,她的小心眼耍弄起來,比誰都精明。

    只不過,芍藥這麼些年,一直抗著泰山一般,沉重無比的背主「惡名」。這人吶,要是有了令人永遠都抬不起頭的短處,嘿嘿,且不說別人如何欺壓,自己心裡的那道檻,就邁不過去。

    說白了,芍藥主要是心理壓力過大,自覺低人一等。在相府之中,男人不替她撐腰,下人雖不敢明著欺負她,難免要受些閒氣。

    芍藥故意又點了一沖,李中易見她爽利的想剝下肚兜,趕忙擺著手說:「就這樣挺好的。真剝光了反而不美。」

    李中易身體才過弱冠,心理上卻是老男人的心態,最喜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朦朧之感,真赤果果了。再好看也就只那個味道,反而落了下乘。

    「爺,奴奴輸了,總得給點什麼吧?」芍藥的小機靈從來都會令人眼前一亮。

    李中易向芍藥投去讚許的目光,他笑著說:「輸得最多的。就讓爺好好的疼一疼。」

    「爺,那若是您輸了呢?」嬌憨的彩嬌,顯然有些小天真。

    李中易微微翹起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一本正經的說:「我輸了,就隨便你們怎麼疼我。」

    「那好,既然爺改了規矩,那就重新來過?」芍藥的小機靈,再次冒了頭。

    李中易滿意的一笑,探手開始洗牌。碼牌,視線卻不時的瞟過低垂著螓首,羞不可抑的竹兒小娘子。

    這位小娘子,剛剛破身不久,雖已知曉閨樂之事,臉皮卻沒修煉得夠厚,面子賊薄,逗著她玩兒,李中易自是樂在其中。

    車廂之中,李中易坐在花叢之中。其樂融融,玩得不亦樂乎。一時間,寂寞難耐,無事可做的旅途。變得精彩紛呈。

    中途露營吃午飯的時候,李中易的馬車四周,圍起了寬大的帳幔,層層疊疊的徹底遮住了外面可能的窺視。

    這是李云瀟的特意安排,畢竟,李中易此次北上大名府。身邊並無雄兵在側,小心一點不為過。

    綿軟舒適的地毯上,李中易居中席地而坐,彩嬌整個人像貓兒一般,窩在他的懷裡,雙手攔住他的脖頸,嬌滴滴的說:「姐夫,您喂我。」

    李中易樂得哈哈大笑,抬手擰了擰彩嬌的嫩臉,調笑道:「想讓姐夫我喂吃喂喝,這工錢該怎麼算呀?」

    彩嬌吐了吐粉紅的小香舌,笑嘻嘻的說:「要不,姐夫也狠狠的欺負欺負奴奴吧?」

    李中易又是一陣大笑,剛才,他同時欺負芍藥和竹兒的景緻,倒被這小妮子,拿來反擊,有趣啊!

    閨房之樂,莫過於自家女人的貼心配合,彩嬌令人驚豔的表現,讓坐在一旁,悶頭吃飯的芍藥,十分眼熱。

    「唉!」芍藥暗暗長吁了口氣,很有些失落的垂下腦袋,鬱鬱寡歡。

    和和美美的午膳過後,李中易在三妾的伺候下,整理好衣冠,背著手,踱出了帳幔。

    李中易剛一露面,李云瀟就緊張了,他警惕的眼神,再次檢查了一遍,四周的高處。

    守護在各個至高點的弓弩手們,一一打手勢,做了回應之後,李云瀟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

    李中易招手把李云瀟叫道身旁,壓低聲音問他:「情況怎樣?」

    李云瀟露出狠辣的臉色,小聲稟道:「在咱們的周圍,至少跟了四撥不明來歷的傢伙。如果不是您吩咐過,不許打草驚蛇,小的早就派人去結果了他們。」

    李中易點點頭,眯起兩眼,說:「繼續嚴密監視,如有異動,許你就地格殺。只是,收拾善後處理的首尾,必須乾淨利落,不可留下半點蛛絲馬跡。」

    李云瀟笑著說:「爺,按照您教的那些招兒,那幾撥人自以為偽裝得很好,卻被咱們的人一眼看穿。」

    李中易翹起嘴角,他不是特種兵,可是,小說、雜誌、電影、電視,到處都是有關特種兵的內容。

    不管有用沒用的東西,李中易按照他自己的理解,親手安排哨探營的訓練工作。

    在一次又一次的實驗之中,不合時宜的東西,逐漸被刪除,代之更符合這個時代各種特戰手段。

    說白了,諜戰與反諜戰,考驗的一是積累,二是細節,三是精研。

    由於羽林右衛的遠離,如今的開封城,對李中易來說,局勢已經很有些失控,他不得不慎重從事。

    「那位張司業,還好吧?」李中易的地位太高,張司業雖然就跟著天使的隊伍之中,卻也需要搜腸剮肚的找理由,靠近過來。

    李云瀟說:「剛才,張司業的下人,一直遠遠的盯著咱們這邊的動靜。小人估摸著,您這麼一露面,他恐怕很快就會過來拜見的吧?」

    李中易滿意的點點頭,說:「此去大名府。一來一去,超過千里之遙,見面的機會多的是。」

    李云瀟懂了,他笑著說:「是的。您是個什麼身份,見不見他,他說了不算。」

    不管是這年月,還是以後的歷朝歷代,下級若想尋求上級領導當靠山。怎麼著也要交上一份令人滿意的投名狀吧?

    否則,李中易憑啥要支持你張司業,而不是別的什麼,劉司業,或是馬司業呢?

    李中易閒著沒事,索性漫步在田間道旁,飯後的消食異常重要,否則,很容易生出碩大的肚腩。

    不經意的,李中易突然發現了鄭氏的身影。她手扶著一棵小樹,默默的眺望著東方。

    李中易很清楚鄭氏的底細,她十三歲便嫁入金家,十五歲產子,十七歲時一氣誕下金家的孿生三姊妹。

    彩嬌今年剛滿十八歲,已經長大成人,該熟的地方,也完全成熟,是個大姑娘了!

    這麼倒推回來,鄭氏今年充其量不過三十六歲而已。年紀並不大。

    由於從小養尊處優,保養得特別好,鄭氏看上去倒像是二十七八的美貌婦人,年輕得不像話。

    唉。這個女人倒是可憐之極呀!

    丈夫棄她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疑心生暗鬼。李中易是出了名的好色如命,以鄭氏的美貌,恐怕早就被染指了吧?

    她的大兒子,由於暗地反抗大周的統治。被水師都指揮使周道中,唆使高麗王,當街砍了腦袋。

    實際上,李中易心裡很有數,宰了那小子,其實是他自己的意思。異族之間的統治與被統治,壓迫與被壓迫,往往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只有鐵與血可以解決。

    當初,面對鄭氏的哀求,為了不留下後患,李中易當初故意讓信使走得很慢,不知道內情的周道中,肯定不可能放過那小子。

    這不能怪李中易心狠,那小子原本在開封城,依附於李家,小日子過得異常滋潤,百事不用操心。

    可問題是,那小子非常具備民族情懷,居然私下裡逃離了開封,偷回高麗,扯旗反抗。

    叔叔可忍,嬸子絕不可忍!

    送那小子下地獄,李中易至今無悔。哪怕是,這麼隱秘的事情,被金家三姊妹知道了,傷了情分,他也絕不會後悔。

    在女人和民族之間,李中易這個大漢主義者的立場,異常堅定,不容置疑!

    看著鄭氏孤獨落寞的瘦弱身影,李中易心中有些憐惜,但也僅僅是憐惜罷了。

    李中易轉過身子,朝另一側踱去,這時,鄭氏抹了把淚,恰好回頭。

    剛才,李中易和小妾們在馬車裡,歡樂之聲,不絕於耳,坐在後車的鄭氏越聽越覺得難過。

    一家人團聚在一起,該多好啊,鄭氏默默望著李中易寬厚的背影,心裡既羨慕,又心酸。

    歇息足夠之後,李中易重新登車,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繼續北上。

    打頭的儀仗,還沒進入封丘縣境,李中易已經接到稟報,封丘縣令領著全縣的大小官員、縉紳,以及士林領袖們,一齊等候在封丘和開封兩縣交界的界石另一側。

    李中易以前守候在老首長身邊的時候,見識過不少次,各地領導高接遠送的驚人排場。

    其實,老首長不太喜歡這麼興師動眾的勞民傷財,並且多次公開講過,不能這麼胡搞。

    只是,官場的壞風氣已經形成,哪怕首長說的是真心話,下邊的大小領導們,卻沒誰敢真信。

    這就形成了一個怪圈,接待首長的規格,越鬧越高,排場越整越大,開銷越來越收不住。

    如今,李中易也享受到了這麼高的待遇,心下多少有些熏然。難怪手裡有權的人,拼了命的要搞腐*敗,且不提精修衙門、坐豪車和吃豪宴,僅僅這份人上人的尊貴體面,就足以誘人沉淪,而無法自拔。

    李中易猛然記起一句名言:痛恨腐*敗的人,只因為他們根本不配搞腐*敗,此言果然不虛吶!

    開封府轄下共有十幾個縣,封丘縣正是其中之一,李中易既是府尹,又是當朝八相之一,這縣令怎敢不乖乖的跑來。大拍馬屁呢?

    和外州縣不同,李中易考慮到,封丘縣畢竟是他直接管轄的縣,這次他上任之時。雖然彼此見過面,卻沒有深談過。

    基於考察下級的想法,李中易倒是給了縣令一個小小的面子,吩咐下去,命縣令先回去正常辦理公務。晚上一起吃頓飯。

    李中易兩世為人,一直沒離開過官場,他心裡明白得很,因時間有限,正兒八經的待客談工作,他絕不可能瞭解到縣裡的實際情況。

    不過,下面的官員們,有欺上瞞下的好辦法,李中易也有探知內情的金剛鑽,就看誰的道行更高了?

    按照朝廷的規矩。四品以上重臣,代天出行,一律享有行轅駐節的權力。

    通俗點說,各地的官員們,必須按照皇帝出行的規矩,減五等的待遇,接待四品以上的天使。

    李中易可不是一般的重臣,他乃是當朝八相之一,又是太子之師,下邊的官員們。早早的接到了政事堂的堂札,減三等接待。

    官道之上,沿途都是黃土墊道,路旁。從各村各裡強迫出門的鄉親們,一字排開,從縣城外面,一直跪進城裡。

    李中易本想不要這麼誇張,可是,朝廷的規矩如此。礙著不能減損了天使的威儀,他也不好公開說啥,只能捏著鼻子認了。

    實際上,李中易的遭遇,很有些類似慈禧太后的奢華生活。

    慈禧太后,每頓飯,必須擺上一百零八道菜,她真正吃下去的,不過幾道平日裡愛吃的菜罷了。

    吃不完的菜,其實也沒有全部倒掉,老太后有時候,也會賜菜給身邊得寵的宮女太監,讓他們享受一下主子的恩典。

    可是,這一頓飯,便消耗了至少千兩白銀。老太后吃幾口菜,倒掉百倍以上的美味,她的心裡很爽,浪費的卻是大清的民脂民膏。

    進入封丘縣城之後,李中易住進了專門替他準備的行轅,這是本地首富,一位鹽商的豪宅,臨時被徵用為天使行轅。

    李中易緩步踱進花團錦簇的宅內,迎面就見一座小湖,蜿蜒曲折的棧橋盡頭,竟是一座頗具有江南水鄉氣息的院落。

    今有鹽商,後有礦商,從古到今,只要是壟斷性質的資源性生意,老闆們都發了大財!

    在這個沒有汽車,沒有飛機、更沒有高鐵的時代,出門走遠路,旅途確實異常辛苦。

    三位小妾圍著李中易,伺候著他,舒舒服服的洗了澡,在燒了熱炕,溫暖如春的屋內,換上一襲家常的青衫。

    李中易翹起二郎腿,坐在炕上喝茶,彩嬌趴到他的身上,小嘴磨磨蹭蹭的肆意撒嬌,彷彿有話要說。

    鑑於彩嬌從不敢當他的面撒謊,李中易僅僅從她的刻意討好的表情,便猜得到,她一定是想替鄭氏說項。、

    只是,李中易也有些好奇,彩嬌究竟想替鄭氏,所求何事呢?

    李中易成心想逗趣兒,笑著問彩嬌:「育想要新首飾了?」

    彩嬌嘟著紅唇,小聲說:「才不是呢,奴奴上月才打製了一整套紫金的首飾。」

    李中易放下茶盞,在彩嬌翹挺的圓臀上,輕輕的拍打了兩下,含笑又問:「想要蜀錦的衣裳了?」

    「姐夫,奴奴想……」彩嬌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李中易的眼皮子猛的一跳,莫非,小妮子是想主動提出,母女一起……

    誰料,彩嬌卻說:「姐夫,奴奴的娘親,本是出來解悶的,現在卻沒人陪她耍子。所以,奴奴想,得閒的時候,叫上姊妹們,陪她一起打打麻將?」

    李中易啞然一笑,唉,怪蜀黍的心態,害死人吶,他,竟然想歪了!

    反正,晚上李中易要召見封丘縣令,彩嬌又說得異常可憐,便允了她的略顯過分的小要求。

    芍藥可沒有心思陪鄭氏玩兒,她的注意力,一直聚精會神的盯在李中易的身上。

    不誇張的說,芍藥想要個兒子,已經想成了花痴。

    竹兒小娘子真心怕了李中易的荒唐,她十分願意,過去陪陪鄭氏,免得老是在李中易面前,大大的丟臉。

    李中易擺了擺手,把三個小妾一起趕出了屋子。他自己則合衣躺到炕上,美美的補了一個回籠覺。

    封丘縣令姓高,名嵩,字德全。今年已經超過四十八歲,卻依然只是個小小的縣令,官運可謂是蹉跎之極。

    劉金山曾經詳細介紹過此人,這位高縣令之所以不得志,和他的死硬脾氣有關。

    常言說得好。為官不得罪巨室。這話通俗點說,也就是,類似紅樓夢裡,賈雨村與那小僧所言的「護官符」。

    所謂護官符,本質上來說,就是在當地做官,特殊名單上的權貴家族,一律不能得罪。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個口號喊了幾千年。卻依然只是個口號罷了,誰信誰傻!

    據李中易自己的暗中觀察,就算是劉金山本人,同樣不喜這位高縣令。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做事之前,先做人嘛。這位高縣令連人都做不好,自然也就「帥」到沒了朋友。

    劉金山講的一件事,讓李中易至今,記憶猶新。

    封丘縣內,有一位已經致仕的吏部郎中。人家看上了高縣令的閨女,先聘為正室兒媳婦。

    可是,這位高縣令,卻學了關羽的語氣。放話說:虎女不嫁犬子!

    咳,這種有些缺心眼的傢伙,至今沒被趕回家去種小米,其實也算得上是一個奇蹟了!

    李中易的身邊,能征慣戰,足以獨當一面的武將。倒是培養了不少。

    只可惜,由於根基太淺的緣故,願意投奔李中易的文臣,卻少之又少。

    以李中易的為官經驗,他倒是頗有些期待,和這位人緣極差的高縣令,在晚上的會面。

    李中易在這邊廂,躺在炕上,獨自想心思。那邊廂,鄭氏被彩嬌硬拉著上了牌桌。

    和李中易的荒唐不同,四個女人坐了一桌子,就好像四千隻鴨子一起說話一般,吵鬧非凡。

    「哈哈,我胡了,三槓開花的碰碰胡。」芍藥拍手叫好,笑得異常歡快,「給錢,給錢,快快給錢。」

    彩嬌看了眼鄭氏面前異常稀少的銅板,嘟著小嘴,說:「我娘親沒什麼錢,至於整這麼大的胡麼?你又不缺錢花。」

    芍藥離了李中易的身旁,就好像逃離了靈貓身邊一樣,她也不惱,笑嘻嘻的說:「願賭服輸,童叟無欺。」

    竹兒小娘子不在意這些瑣事,她坐著的那張圓凳,就好像長了刺一樣,扎得屁屁疼。

    李中易安全問題,才是竹兒小娘子最擔心的要緊事,她不時朝廳外看上幾眼,惟恐聽見不好的消息。

    「彩嬌,我這裡還有點銅錢,要不借一些給你母親使使?利錢也不多,二分即可。」

    如果,李中易就在現場,親眼看見芍藥的精明算計,天知道是個啥感想?

    沒錯,在李家的後宅之中,芍藥其實一直在裝傻。

    此前,因為李中易的故意折騰,芍藥沒了底氣,自然不敢亂說亂動,隨便惹事生非,夾緊尾巴做人。

    這一次,李中易沒帶齊金家三姊妹,卻帶上了她這個「嫌妾」,倒讓芍藥看明白了一件事:李中易不再介意以往的瑣事,心裡其實也有她一份小小的位置。

    大家都是李中易的妾室,除了掌家的唐蜀衣之外,芍藥的資歷比誰都老。

    要知道,當初李中易還沒發達的時候,一直貼身伺候他的只有芍藥一個丫環。

    只不過,芍藥當時被牛油蒙了心,沒看趕上巨變的大形勢,一步錯,導致步步皆錯,滿盤全輸。

    彩嬌儘管很得寵,不過,精明的芍藥卻知道,彩嬌如果變得喜歡說東管西,日子一長,肯定會失掉彌足珍貴的盛寵。

    所以,芍藥只怕心機比她更深幾分的唐蜀衣,卻不擔心天真爛漫的彩嬌。

    這人吶,只要沒了外部的巨大壓力,本性就很容易暴露出來。

    如果李中易在場,一定會深刻的指出,隱藏在芍藥肚兜之下的「小市民」心態。

    鄭氏受了芍藥的閒氣,卻只得忍氣吞聲,打掉牙齒合血一起,吞下肚內。

    掌家多年的鄭氏,其實是個明白人,芍藥敢當著彩嬌的面,打她的臉,這就說明,人家很有底氣,根本不怕有寵的彩嬌。

    這時,彩嬌從袖口掏出一支鑲嵌著祖母綠的紫金簪,輕輕的放到鄭氏的面前,笑著說:「娘親,這是爺賞我的小物件,您拿著當賭籌吧。」

    原本不想摻合這些破事的竹兒小娘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珠子,這麼名貴的簪子,好像折娘子的多寶箱裡,也不曾經見過呀?

    唉,可憐的彩嬌,為了一時之氣,竟然露了極有寵的老底子。只看芍藥快要噴火的美眸,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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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2-27 12:03
第508章 發端

    原本應該持續一個多時辰的牌局,竟然不到三圈,就散了場。

    睡過回籠覺的李中易,起初也沒太在意,俗話說得好,男女搭配辦事不累。四個女人聚在一桌子,除了鄭氏之外,又都是不差錢的小娘子,賭性難免差一點。

    只是,李中易洗過臉,淨過手,坐在那裡喝茶的時候,卻明顯感覺到,竹兒小娘子一直暗中飛衛生眼。

    咦,情況有些不對啊?竹兒小娘子以前對李中易,雖不敢說是百依百順,卻也乖巧聽話,她這是怎麼了?

    「我欠你錢?」李中易閒著也是閒著,就想逗著竹兒小娘子玩兒。

    竹兒小娘子,張開小嘴,想說些什麼,卻又忍了回去。

    李中易越發感到奇怪,竹兒小娘子屬於典型的西北豪爽女郎,一向是有啥說啥的性格,今天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呀?

    「有話就說,沒話說,我去會客了。」李中易也懶得去猜女人的小心思,佐不過是些爭風吃醋之類的破事。

    竹兒小娘子,到最後也沒有說出她的小心思,自己的男人想送哪個女人禮物,難道還需要她這個做妾的過問?

    男人對女人的心意,只憑本心,禮物的輕重固然和感情的深厚,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但也不全是如此。

    禮輕情義重的例子,自古以來,亦是比比皆是。

    芍藥沒敢來找李中易鬧,她是自家知道自家事,她的處境剛剛緩解一些而已,並無資格尋事。

    彩嬌則懵懂的沒當回事,不就是一根鑲嵌著祖母綠的紫金簪嘛,有啥大不了的?李中易私下裡送她的體己首飾,真心不要太多?

    鄭氏卻十分欣喜的意識到,她的幺女,在李中易的面前,極為有寵。

    金家的三姊妹。論及姿色、身材以及會做人,彩嬌都是妥妥的穩居末位。誰曾想,偏偏是天真嬌憨的彩嬌,讓李中易看順了眼。寵得很厲害。

    鄭氏細細一想,感情這東西還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更摸不著。

    天還沒黑,趙匡胤坐在自己的書房裡邊。和趙普、趙匡義,一起品茗閒聊。

    趙普摸著鬍鬚,兩眼冒著精光,淡淡的說:「幺娘子進入李家的時日不短了。」

    沒等趙匡胤開腔,趙匡義搶先說了話:「我家冰清玉潔的幺妹,就這麼扔去李家不管了?」

    趙匡胤瞥了眼三弟,冷冷的說:「我信得過李無咎的醫道。這普天之下,除了他之外,恐怕再無人可以讓幺妹,重現美麗的容顏。」

    趙匡義撇了撇嘴。嗆聲說:「這個李無咎是二兄你從蜀國救回來了,都這麼多天了,他如果知趣的話,應該早早請人過府說媒才是。」

    面對趙匡義的挑撥,趙匡胤一直沉默不語,既未反駁,也沒贊同。

    趙普熟悉自家主上的脾氣,別看趙匡胤沒言語,恐怕在他的心裡,最希望李中易成為趙家的女婿。

    五年多以來。李中易儼然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照耀著整個的大周帝國。

    從趙普見過李中易第一面起,這小子已成當朝宰相,手頭又握有不小的兵權。他趙某人至今不過是宋州節度使麾下的一名小小的節度判官罷了。兩人之間的差距,如同雲泥之別。

    柴榮快不行了,滿朝的重臣,無人不知,沒人不曉。

    趙匡胤身為大周的第一武臣,既要忠於皇室。更需要考慮整個趙家,在未來的朝局之中,處於何等地位?

    「廷宜,你少說兩句,沒看令兄正煩著麼?」趙普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親兄弟倆吵架,主動岔開了話題。

    李中易在北邊,不僅奪取了榆關和潤州,更幾乎全殲了契丹的精銳鐵騎——屬珊軍。

    韓通這個實際上的禁軍第一實力派,以前一直把目光投在李中易身上,總是想要攀比。

    現在,李中易雖還有些兵權,卻在開封城內再無一名精銳禁軍可用,這麼一來,趙匡胤就被韓通給盯上了。

    趙普雖然是個文官,可是,這麼些年跟雜趙匡胤的身旁,他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馬上得天下!

    晚唐以降,最強的武夫得天下的格局,一直延續到至今,絲毫未見改變的跡象,也不可能改變。

    趙普是個有抱負的文官,頗有些以天下為己任的豪邁氣概,要為蒼生們治國平天下。說白了,他做夢都想坐上范質的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極人臣。

    天子者,兵強馬壯者為之!

    柴榮對李中易確實有知遇之恩,可是,趙普卻是趙匡胤的首席幕僚,所以,趙則平同志算計起柴家的江山,自是不遺餘力,傾力為之。

    「韓通那個莽夫,怎麼突然變聰明了?」趙匡胤現在沒工夫考慮妹妹和李中易的所謂兒女情長。

    韓通的兒女親家,御史中丞楊敏,最近給朝廷上了一道言詞激烈的奏章,痛斥藩鎮之禍。

    如今的大周國內,節度使們雖然手上有兵,卻懾於朝廷禁軍的強大,沒人敢公開表示不服。

    明眼人都知道,楊敏表面上說的是晚唐以來的藩鎮作亂,實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標卻是趙匡胤這個首席軍頭。

    俗話說得好,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韓通自詡為今上的第一心腹重將,豈能容忍趙匡胤這個小娃兒,騎到他的頭上?

    趙普不愧是五代第一毒士,他早就想明白了韓通的打算,卻故意裝傻說:「姓韓的恐怕是想取明公您而代之吧?」

    趙匡胤皺緊眉頭,沒吱聲,趙匡義卻沒好氣的插話說:「還不是異論相攪麼?」

    如果,李中易此時在場,肯定會鼓掌誇獎趙匡義,好一個異論相攪啊!

    北宋建立之後,尤其是從趙匡義殺兄篡位之後,歷代君主都尊奉三大政治原則:貶抑武臣,不殺士大夫和異論相攪。

    這三大政治原則的始作踴者,不是旁人,正是派將出征,都要發下佈陣圖的趙匡義老兄。

    客觀的說,趙匡義雖然人品極差,害侄殺弟佔嫂之類的壞事,全都幹了個遍。

    儘管人品不好,卻不影響趙匡義在宋室之中,承上啟下,奠定了趙家天子與士大夫共天下的雙贏政治格局。

    趙匡胤不滿的瞪了眼弟弟,斥道:「不得胡言亂語。」

    趙家老三雖然沒有點名,趙匡胤卻知道,這個膽大包天的弟弟,其實是在指責,柴榮的不公。

    ps:回得很晚,喝得太多了,頭暈眼花,實在撐不住了,先更這麼多,回頭補上!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2-27 12:04
第509章 謀李

    趙普眯縫著一雙小眼,嘴角掛著淺笑,說:「秦失其鹿,群雄並起,得而烹之。」

    趙匡義拍手叫好,大笑道:「則平公此言甚妙,人人皆可騎上那匹母鹿。」

    趙匡胤厲聲喝道:「趙廷宜,立即滾去祠堂,禁足一個月。」面目猙獰已極,彷彿要吃人。

    趙匡義發覺自家二兄這次是玩真的,只要趙匡胤真的動了怒,他還沒那個膽子,正面硬抗,只得悻悻的甩袖離去。

    趙普摸著頦下的幾縷鬍鬚,淡淡的說:「二郎的心氣,比明公您可是高多得多啊。」

    趙匡胤忽然嘆了口氣,轉身仰望著北邊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趙普久處趙匡胤的身旁,熟知自家主上的脾氣,一言以蔽之: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要麼不動手,一旦施展開來,趙匡胤絕對不會給任何人機會。

    但是,和善於機變,性格暗黑的趙匡義比起來,趙匡胤相對比較求穩一些。

    趙匡胤的穩,是穩妥的穩,就彷彿蜘蛛織網一般。等獵物發現被纏住了,嘿嘿,只能乖乖的束手幾擒,成為一頓香噴噴的美餐。

    憑心而論,趙普覺得李中易辦事比趙家兄弟都要大氣。不過,據趙普五年多以來的潛心研究,李中易有個最大的缺陷,那就是為情所困,親情、友情,當然也包括男女之情。

    趙普曾經聽說過,關於李中易的一件趣事,此事和如今權貴圈內主流做法,頗為不同。

    在京城裡的很多權貴,都喜歡將自家的姬妾,送給老部下、老朋友。甚至是互換著享用對方的女人。

    可是,到了李中易這裡,只要是他碰過的女人。居然是只進不出,從來不願意和別人一起分享他的快樂。

    類似李中易這種人。在趙普看來,做朋友,恩怨分明,童叟無欺。

    心機重?嘿嘿,這年頭,心機不重,大局看不清,掂不明。瞬間就有家破人亡之禍。

    實際上,趙普從來沒拿正眼夾過韓通那個莽夫,卻對李中易異常之忌憚,引為平生之最大勁敵。

    以前,李中易所立下的戰功,雖然也算得上是顯赫,趙普一直以為,多少有些運氣的成分。

    可是,這一次不同了,李中易率領區區一萬八千兵馬。便差點全殲了契丹人最精銳的鐵騎屬珊軍。

    要知道,那可是,跟隨著契丹太宗。一路打進開封城的屬珊軍啊!

    趙匡胤雖然沒有和任何說過他的心思,但是,據趙普從旁觀察,他的主上對於今上搞權力平衡的做法,極其不滿意。

    據內殿直小底四班裡傳出來隱晦消息,李中易當上宰相之前,差一點就在今上的寢宮裡,掉了腦袋。

    趙普暗暗惋惜不已,如果。李中易真的完蛋了,嘿嘿。主少國疑的局面之下,這萬里大好河山。簡直就是上天賜給趙匡胤的最佳禮物。

    趙匡胤沒好氣的瞪著趙普,這傢伙總是喜歡說一些擦邊的話,卻又不說清楚。每次私下裡聚會的時候,趙普都會和趙匡義緊密的配合,想要說服趙匡胤,目的是啥,趙老二比誰都清楚。

    理想很美好,現實卻異常殘酷!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力爭上游是每個人都有的想法,趙匡胤其實也不例外。

    趙匡胤雖然沒啥證據,可是,他幾乎已經認定了一件事:李中易在寢宮裡差點丟掉小命,不可能沒有別的想法。

    高平之戰後,柴榮一路提拔趙匡胤,同時對張永德和李重進,大加貶抑。

    時至今日,趙匡胤已是大周第一武臣,手握殿前司四萬多精銳禁軍。

    可問題是,有李中易那堪稱輝煌的戰績在前面擺著,趙匡胤這個第一武臣的名分,一直給人一種名不副實之感。

    韓通就不服!

    論資歷,高平之戰前,韓通就已經是柴榮暗中培養的心腹大將,從龍時間之早,遠在趙老二之上。

    論地位,高平之戰前,韓通已是侍衛親軍司步軍副都指揮使,比趙老二高出去至少五萬四千里。

    但是,韓通喜歡吃獨食,經常搶同僚的軍功,特別不擅長籠絡袍澤之間的關係。

    不管啥時候,人緣不好的人,倒霉的機會總是比旁人多出去不少。

    趙匡胤沉默了許久,忽然問趙普:「老石最近在幹嘛?」

    「嘿嘿,忙著生兒子呢。」趙普發覺趙匡胤對他的這個回答不甚滿意,隨即進一步解釋說,「他這個殿前司都指揮使,目標太大,一直在學韜晦之計。這不,昨日又納了一個美姬,乃是京城裡有名的絕美女行首。」

    趙匡胤摸著下巴,繞著室內轉了幾圈,忽然轉身盯在趙普的臉上,鄭重其事的問他:「可有好法子,讓李無咎成為我趙家的女婿?」

    趙普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這應該是趙匡胤第五次這麼問他了吧,唉,次數實在太多了。

    「明公,李無咎即使有問題,估計也不會很大。只是,今上那裡……」趙普嘴上這麼說,心裡其實沒有半分底氣。

    如果,趙雪娘沒毀容之前,倒有希望說法李中易,成為趙家的女婿。現在,由於李中易和趙匡胤兩人異常敏感的身份,毫不誇張的說,只要柴榮不死,趙、李兩家結成姻親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那麼,有無辦法,讓李中易離開京城?」趙匡胤現在要同時面對,李瓊、韓通和李中易,深感壓力極大。

    趙普從袖子裡掏出一柄小摺扇,微微扇著風,趙匡胤也不著急,他坐回到椅子,等著趙則平想出奇謀。

    「嘿嘿,明公,在下有一計……」趙普雖然非常有才,卻也喜歡在私下裡顯擺,尤其是只和趙匡胤在一起的時候。

    趙匡胤聽了趙普的計策之後,良久無語,趙普不愧是個金腦袋,竟然把主意打到了符皇后的身上。

    「李無咎不會有危險吧?」趙匡胤皺緊眉頭,十分不確定的追問趙普。

    趙普微微一笑,說:「頂多也就是徹底的失了兵權罷了,不至於掉腦袋。」

    趙匡胤微微搖了搖頭說:「李無咎於我家有大恩。」竟是搖頭拒絕了趙普。

    趙普暗中窺視著趙匡胤的臉,他其實也沒打算就此說服主上,肯出頭的那個人,注定是趙家的老三。

    *******************

    領導臨時改了行程,估計還要一天才能回家碼字,俺裝醉,才回了房間碼出來一點,大家先看看吧。嘿嘿,大幕已拉開了,小李子何去何從,即將進入精彩的劇目!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12-27 12:05
第510章 入局

    晚上,李中易在臨時行轅的西花廳裡,請封丘縣令高嵩吃飯。

    桌上的菜不多,僅有四個小冷碟,四個熱菜,外加一盆白菘腊肉蘑菇湯,酒是外面難得一見的李府自釀「狀元紅」。

    廚子是從李家帶出來,幾個小涼菜,幾個下酒菜,來一壺好酒,既不鋪張浪費,又顯出李中易的好客之心。

    高嵩進門之前,卻見李中易昂然立於台階之上,他心頭猛的一暖,眼前之人乃是當朝八相之一,身份地位異常尊貴,卻出門相迎,這份心意著實令人感動。

    按照禮儀,高嵩慌忙搶前幾步,絲毫也不敢怠慢的屈膝跪地,大禮參拜了李中易。

    李中易也沒虛情假意的攔著,他是政事堂的宰相,必須顧及朝廷和政事堂的體面,禮不輕廢。

    「貴縣毋須如此多禮。」等高嵩叩首一次之後,李中易笑眯眯的擺手示意,剩下的兩個響頭,不必再磕了。

    大周的規矩,六品以下的小官拜見宰相,必須一跪三叩首。陛見時,則必須三跪九叩首。

    李中易的做法,既保全了朝廷和政事堂的體面,又賞了高嵩4大大的面子。畢竟,兩人這還是第一次見面,李中易所給的待遇已是十分給面子。

    高嵩站在圓桌邊,視線掃過桌上的菜餚,見到四碟炒菜,心中大感好奇。

    不過,高嵩很快收回了視線,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中易的身上。面前的這位,可是響噹噹的本朝八相之一。還是他的頂頭上司。

    如果,就此能夠抱緊李中易的大腿。到七十歲致仕的時候,也許可以升到三品重臣?

    高嵩一想到這裡。心頭不禁猛的一熱,他都四十多歲了,依然只是個芝麻大的縣令,和他一起做官的讀書人,地位最高的已是四品重臣。

    李中易笑眯眯的揮手示意,說:「貴縣不必客套,坐吧,咱們邊喝邊聊。」

    高嵩不敢失禮,恭恭敬敬的說:「多謝相公抬舉。下官感激不盡。」讀書人嘛,即使要投靠,也要作作樣子。

    李中易一向看輕儒門子弟的掛羊頭賣狗肉的虛偽,不過,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大道理,他早已知之,包容下來絕無問題。

    等李中易居中坐定之後,高嵩欠身側臀。規規矩矩的打橫相陪。

    侍婢上前倒了酒,李中易拈起酒盞,笑道:「來,滿飲此杯。」省略掉了很多虛假的客套環節。

    高嵩雙手捧著酒盞。站起身子,異常恭敬的說:「下官為相公賀。」

    李中易眼眸微微一閃,顯然。從神態而言,這位高縣令話裡有話啊。

    碰杯之後。李中易飲盡杯中酒,含笑打量著高嵩。顯然是在等他的下文。

    高嵩輕輕的放下酒杯,特意看了看伺候在旁的幾名侍婢,李中易會意的一笑,說:「都是我信得過的心腹之人,你不必擔憂。」

    見幾名美貌的侍婢都異常感激的望著李中易,高嵩不由暗暗感慨不已,如此年輕的宰相,用人卻極為厲害,確非幸至吶!

    「相公,您家看似富貴已極,實則,禍根早存。」高嵩是語不驚人誓不休。

    李中易只是淡淡的一笑,類似這種帶有譁眾取寵意味的言論,他當年陪在老首長跟前的時候,見過太多。

    道理其實很簡單,李中易今晚請高嵩的客,其實和現代社會,老總面試來應聘的員工一樣,都帶有考較的意味。

    說白了,類似的機會只可能有一次,高嵩的成敗在此一舉。

    以李中易尊貴的身份,怎麼可能耐煩聽一個小小的縣令,無用的鴰噪第二次呢?

    高嵩大著膽子,自飲了一杯酒,又吃了一口燉爛了的牛腩,這才慢條斯理的說:「請恕下官直言,不出一年,朝局必定動盪難安。以相公當朝八相之位,逆水行舟,不進必退。」

    李中易直接忽略掉高嵩裝模作樣的舉止,緩緩的品著杯中酒,又吃了口菜,默默的等著高嵩遞來的投名狀。

    「主少國疑之局,最終決定命運的,只可能是兵權。」高嵩的官運不佳,見識卻不短,一言道破天機。

    「相公之戰功,不敢說震古爍今,至少是本朝第一。」高嵩忽然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筷子,「不管是幼主將來親政,還是別的什麼人那個啥,第一個容不下的,必是相公您。」

    李中易心中暗暗稱奇,區區一介芝麻縣官而已,眼光卻倍顯長遠,嗯,倒是個人才。

    不過,李中易一臉的平靜,既不顯山,也不露水,更別提主動去捧高嵩的哏。

    高嵩一直很希望李中易主動發問,可是,李中易穩如泰山的姿態,令他倍覺無力之餘,又大為興奮。

    人上之人,如果聽風就是雨,這種主上,即使有前途,也很有限。

    就在李中易考察高嵩的同時,北京大名府,魏王符彥卿的內書房中,也有兩個人在談李中易的事。

    「阿德,你再給我說說,這位李相公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符彥卿把玩著手裡的催玉鎮尺,目光深邃的盯在高曉德的臉上。

    實際上,這一次李中易被派出京,來大名府弔唁符彥卿的亡妻,符昭信已有來信。

    而且,符彥卿此前也已多次詢問高曉德,讓他詳細的介紹了,跟隨李中易一起北進契丹,大獲全勝的各種細節。

    不誇張的說,就連竹兒小娘子的各種事蹟,符彥卿都聽得津津有味,十分入神。

    高曉德乾嚥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說:「王爺,請恕小人抖膽直言。我家的兵馬,雖有五萬之多。卻也難敵李相公麾下的那一萬羽林右衛。」

    他其實很想說,哪怕是八萬大名府的節鎮軍。在遇上了羽林右衛之後,依然是敗多勝少。

    帶過兵的將領,都知道一個淺顯的道理,軍紀森嚴,極富有紀律性的軍隊,面對烏合之眾,破而敗之,易如反掌爾!

    符彥卿點點頭,高曉德的口吻。和符昭信所說的,大致差不多。只不過,符昭信跟著李中易一起去的是高麗國,而高曉德則是北進契丹人的腹地。

    別看李中易都是大獲全勝,在符彥卿的眼裡,李某人的高麗滅國戰爭,豈能與差點全殲了契丹的精銳鐵騎屬珊軍,相提並論呢?

    符彥卿至今記憶猶新,想當初。他手下的三萬精銳之師,在契丹人的鐵騎面前,就如同冰雪遇見烈日一般,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內。便徹底消融,一敗塗地。

    從那以後,符彥卿在心理上。對強大的契丹鐵騎,存了很大的陰影。

    要知道。被擊潰的可是符彥卿,精心訓練。用來看家護院的主力部隊吶!

    誰曾想,面對算上輔兵在內的三萬多契丹鐵騎,李中易手下的羽林右衛,竟然可以正面破之,這是何等的強悍?

    符彥卿背著手,繞室內轉了好幾圈,忽然停下腳步,再次問了同一個問題,「阿德,照你的說法,那李某人竟是異常重視水師?」

    高曉德知道,魏王為何會這麼問,只是,這個問題實在太過空泛,他一時竟不知從何答起?

    只是,在符彥卿的逼視之下,高曉德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再次給出了同樣的回答,「水師的優點是,運兵速度極快,而且,契丹人不擅長水戰。不過,若是海上颳起狂風,則很容易全軍覆沒。」

    符彥卿點點頭,意味深長的說:「南船北馬,這李某人倒是深得其中三昧。據二郎多次來信說,對這位李相公,一定要盡力籠絡,你怎麼看?」

    高曉德心頭猛的一凜,開什麼玩笑,就算是魏王再信任他,也必是疏不間親。

    符昭信是魏王的第三子,因二兄年幼夭折,王爺索性改了排名,在嫡系血脈之中,排名第二。

    以前,因為符昭信比較紈袴,又是次子,無法繼承魏王的家業,所以被打發去了京城,讓他依附於小符貴妃,為將來分家之後的另立門戶打基礎。

    誰知,原本已經算是家族棄子的符昭信,居然運氣極佳,跟著李中易去了一趟高麗國,竟撈到了不小的軍功。

    有了這一層淵源,這位符家的二郎竟然入了柴榮的法眼,眨眼間,便青雲直上,其地位和實權,反而高居於符家世子之上。

    高曉德就算是再笨,他也知道,家中有個異常能幹的二郎,對於世子地位的威脅,必定大得驚人。

    涉及到了家族的傳承問題,高曉德這個符家的門下走狗,哪敢多說半個字?

    「王爺,小的腦子笨,只知道您指到哪裡,就打到那裡去。」高曉德變相的表了忠心,指望著符王爺能夠就此放過他。

    符彥卿擺了擺手,笑道:「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麼?少耍滑頭,本王只想聽聽你的個人看法,絕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高曉德心裡異常清楚,當本王這兩個字眼出現在符彥卿嘴裡的時候,意味著自家王爺,有些不太高興了。

    可是,世子也好,二郎也罷,都是王爺的嫡子,高曉德區區一個牙內副都指使,怎麼敢摻合這種要命的事呢?

    「王爺,小的見識有限,說錯了話,您可千萬別生氣。」高曉德還沒想清楚此事的危害,故作遲疑是想拖延時間,讓他考慮得更清楚一些。

    符彥卿把眼一瞪,斥道:「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王爺,小的覺得,不妨問問皇后娘娘?」高曉德暗暗捏了一把冷汗,終於找到了合適的藉口。

    ps:先補一更,俺實在撐不住了,都凌晨兩點了,睡覺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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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PO文,是從成人網站的H小說開始的。而後才改邪歸正,PO連載小說。目前PO文以[玄幻奇幻]與[武俠仙俠]的長篇小說為主,最近也開始PO與其他類型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