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重生修道者 作者:小盜非道1 (連載中)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6 10:06
第九章 現實世界的道士


    巴市,華夏腹地的一座三線城市。得益於發展程度的不高,這裡的環境水平也沒有惡劣到一定地步,既沒有灰濛蒙的粉塵天,也沒有從不停息的沙塵霧,每日清晨起來,還能看到帶著一絲碧色的天空和飄蕩在天地交界處的淡紅云霞。

    但對安逸來說,這也是無法忍受的。

    回到地球世界已經月餘,不再是普通身份的安逸重新適應了電燈,適應了電腦,適應了現代生活方式,卻萬萬沒想到,在最基礎的一樣東西上卻最難適應,那就是空氣!

    「典籍裡所說的末法時代,就是指的現在吧?」安逸從陽台俯視下方,看著一輛輛汽車快速穿行,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不禁蔚然一嘆。

    他修煉雖然不需要什麼靈氣、靈石一類,完全靠法力自生,但是這不是說就一點要求沒有了!想要入定就必須要打坐,而打坐就是要調節呼吸,但在這嘈雜的都市,骯髒的空氣與環境,根本很難讓人沉下心來修行。

    對於安逸來說,這一個來月他能忍受下來,完全是個奇蹟。

    「不過好在房間已經找到了買主,到時候有了錢,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但終歸還是在這地球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穿越。」

    與修煉不同的是,穿越所需要的能量正是靈氣,而以地球的空氣質量來說,恐怕靈氣稀薄的可以,就拿整整過了一個月,天書上的「聊齋」二字才撒發出極淡的光芒,想要再次穿越回去,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如此,就更需要安逸在地球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最起碼能夠修煉,如果到了練氣化神之境,由外呼吸轉為內呼吸,地球上的空氣也就不足為懼了。

    可這是個沒有錢連神仙都難以生存的世界,如果沒有錢,恐怕沒有哪個如朱爾旦那般,收留他整整半年,更何況,如果有辦法,安逸也不願寄人籬下,所以想到了賣房。

    因為急著出手,價錢被壓的極低,但安逸卻也顧不得這些,他現在只想趕緊離開城市,找一個空氣環境好的地方,把自己安頓下來,至於以後,那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兩天時間匆匆而過,當終於交易完畢,安逸沒有一絲停留,帶著早就收到天書中的行禮,安逸向火車站走去。

    剛剛停在路邊想打一輛車,忽然一聲蒼老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小夥子,可以陪老頭子聊聊嗎?」

    安逸一愣,隨即循聲望去,只見那是一個十分引人注目的老頭,雖已經白髮蒼蒼但是一張臉上竟是沒有一絲的皺紋,而且還十分的紅潤,就像是傳說之中的鶴髮童顏一般,在這清涼的天氣他身上穿著一件顏色暗淡的大褂,但是卻沒有一般老頭的鄉土氣息。

    安逸仔細地打量了這老頭一眼後,心中頓時滿是驚訝,心中更是暗暗的揣摩:這是何人,為何給我一種與眾不同的感覺?

    安逸眉毛一挑,說道:「可以啊大爺,怎麼,出來散步?」

    老頭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年紀大了,沒有後人,家裡冷清所以只能出來散散步透透氣了。」說著,老頭隨即卻是話鋒一轉:「不過,我今天剛來到了這裡,卻是發現了你小子十分的有意思,就來到這找你說上幾句。」

    安逸聞言心中猛地一跳,有意思?這話裡有其他別的意思嗎?於是安逸呵呵一笑道:「哪裡,大爺,我怎麼有意思了?」

    老頭卻是看著他,微笑不語,只是不住地打量著他,過了許久等得安逸有些不耐煩了,卻是笑了起來:「我發現你的全身上下,都十分的有意思。」說著話還一邊的點頭。

    聽言安逸心下卻是驚訝,看著這老頭暗暗揣測:難不成,眼前的這個老頭還是個修道人不成?

    想到這裡,安逸有些不確定了,雖說現代的社會,根本不適合他修煉,但也不能確定這個世界就沒有修士,或許是另一種修煉體系呢?

    安逸不禁出言試探道:「不知道我的哪裡不同了?難道是大爺您神機妙算,看出我非池中之物了?」

    只見老頭滿意的點了點頭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不錯,你的確不是池中之物。」說著,卻是眉頭一皺:「不過卻不是我神機妙算,而是……我竟然算不出來!」

    安逸頓時心中劇震,大吃了一驚,心中更是驚異了起來:這方世界真的有修士?!

    那老頭坦言說他算不出來,豈不表明這方世界有推算之術?而且話語最後用竟然二字,難道他推算之術很厲害?

    想到這裡,安逸不禁凝神靜氣仔細感受起來,一開始他沒有重視,只以為在現代沒有修士,現在當他重視起來,才赫然發現,老頭體內竟有一種特殊的法力,與他、與聊齋世界都有所不同,不過這絲法力卻龐大而不凝實,於總量上比他的多的多,但是靜純度卻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見此安逸不由面色一肅,下意識的行了一個古禮,抱拳道:「不知哪位前輩當面,晚輩再次見過。」由於在聊齋世界待的世界不短,這一番動作做的順暢無比。

    老頭面露驚容,再次認真打量了安逸一番,驚疑道:「小友也是修道之人?為何看不出一絲法力,難道你已達宗師之境,返璞歸真?」

    要知道這個世界雖然沒有那麼大力度的破除封建迷信,但是隨著科技的興起,打卦算命一說已經很少有人相信了,他原以為安逸會恥笑他一番,但沒想到安逸竟然鄭重其事,以道稽做禮,這一番動作順暢無比,像是做了千百遍一般,這讓他如何不驚。要知道在現代,可是很少有人會如此行禮了,除非……道門中人!

    想到此,老頭面容肅然,他還真當安逸修為高強呢,卻不知只是仗著功法高級,他才看不出來。

    老頭打了個道稽:「貧道王玄甫,當代麻衣派傳人,不知這位道友是……」

    麻衣派,主修命理易學,和茅山、正一等派並稱為道教五大分支,不過這名稱可能會有許多人不熟悉,但是他們派中弟子卻是我們最為熟悉的一種倒道士,他們主要的典籍術數,皆是與看人命理有關,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算命先生。不過這算命先生可不是每一個人都是麻衣派門人,大多數的都是一些騙人的騙子,一身本事都在一張嘴上。

    而安逸眼前這個不用說自然就是一個有著真本事的麻衣派門人了。而且,此人在當今修道界身份可是不一般,不光繼承了其師門麻衣神相的名號,更被當今修道界稱為「坐地閻羅」,俗話說的好,閻王叫你三更死,不敢留人到五更。而這王玄甫,凡是從他口中所說之事,無不應驗,若算人壽命,更是分秒不差,如此足可以看出他在當今修道界的地位。

    不過安逸對這些可不瞭解,所以表現的十分平淡,面容不變道:「前輩抬舉了,晚輩安逸,無門無派,一介散修。」

    王玄甫心頭疑惑,不知是安逸沒有聽過自己的名頭,還是對自己根本不在意?搖搖頭甩開這個無聊的想法,王玄甫忽然說道:「我有一事不解,還忘道友解惑。」

    「前輩但說無妨。」安逸似乎想到了什麼,苦笑道。

    「實不相瞞,剛剛我見你面相驚奇,便忍不住一時手癢,推算一番,但是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竟然什麼也算不出,只是感到你的面相十分的模糊,並且毫無來歷,剛剛推了一段我便已經是頭大如斗,到了最後竟是沒有了絲毫的頭緒。不知這是為何?」王玄甫實話實說,且面露不甘之色。

    想來也是,王玄甫被江湖上稱之為麻衣神相,坐地閻羅,自然他的相術非同小可,他這一生相人無數,但是到的老來卻是被安逸的一張臉給難住了。要知道就算修為再高強的人,於命理之上也能看出端倪的,而現如今他什麼都看不到,豈能甘心?

    安逸聞言暗道「果然」,他的命數,連仙人都看不通透,更別說一介修士。

    不過讓安逸疑惑的是,為什麼回到這個世界,他依然沒有命數?難道因為他是重生的,根本來說也不屬於這個世界?還是被天書遮住了?

    且不說這問題連安逸也沒有想明白,即使他知道,也是不會告訴別人的,所以只是隨口敷衍道:「這個我也不知,可能是我的命格特殊而已,前輩沒有見過吧。」

    這個回答自然不能讓王玄甫滿意,只見他圍著安逸度起了步子,搖頭晃倒的琢磨著,目光還不時的望向安逸,彷彿要將他的臉上給看出花來。

    忽然,王玄甫頓足,走到安逸身前有些猶豫道:「道友,能否可以將你的八字借我一觀?我知道我們修道人對這八字是不能隨意地透露的,但是我對天發誓,這八字我不會向別人透露半分的。」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6 10:07
第十章 動車遇鬼


    要知道這方世界修道之人都將自己的八字看得重,因為在修道界人的八字可以用於邪術做很多事情。要是有人想要有心加害於你,只需有相對的術法,便可以在無形之中用你的八字將你殺死,甚至最終還查不出來原因。

    所以王玄甫心中很是忐忑,十分沒底。

    但這些安逸哪裡知曉,不過他也從王玄甫的話中猜到了什麼。遲疑了一下,念及自己有天書護體,並且所修之術是玄門正道**,怎麼說也比這方世界的強,應該能夠護持自己不被旁門邪術加害,所以還是同意了。

    說實話,他也很好奇這王玄甫能不能算出點什麼。更準確的說,他很在意有沒有人能算出他的過往。所以此時安逸心裡,甚至比王玄甫還是忐忑。

    王玄甫卻不知道這些,迫不及待的等到安逸將生辰八字口述之後,便是將手伸進了懷中摸索了一下,不一會便已經有三顆銅錢已經入手。

    安逸有些好奇地看著王玄甫的動作,只見他這時坐在了地攤上。隨手將自己手上的銅錢拋出待的銅錢落地,看到顯示的卻是一個字面,而後王玄甫又看了看現在的時辰,手上有掐算了一會兒,但是這一過程中他的眉頭卻一直緊皺著,像是有什麼地方令他十分的不解。

    突然他開口自語了起來:「不可能啊,怎麼會若即若無,令人完全摸不著頭腦?難道是什麼地方算錯了?」而後他猛地一搖頭。將本來的推算結果給甩出了腦外,又重新掐算了起來。

    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這幾次掐算的結果竟然都是一樣,就像是在這片天地查無此人一般。

    這時他站起了身來,目光望向安逸但是其目光當中卻滿是怪異,此時王玄甫的心中已經是有些懷疑安逸到底是不是地球人了,雖說對於外星人這種生物以他一個修道人的身份沒有什麼研究,但是除了這一個答案外還真的沒有什麼解釋可以行得通了。

    王玄甫在心裡懷疑這一點的同時,看著安逸的眼神已經是像是看稀有動物一樣了。

    安逸被這眼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禁小心翼翼的問道:「前輩,怎麼樣了?可是算出了什麼?」

    王玄甫盯著安逸看了許久,隨後搖了搖頭道:「沒有,老頭子我才疏學淺,這一次又沒有算出一個所以然來,看來我是真的老了,以後也該歸隱了。」

    安逸聞言輕舒一口氣,卻是出言安慰道:「前輩哪裡話,你現在也是老當益壯,怎麼會是老了的,我看應該是我的問題,或許我的命格是那種百年難得一見的也說不定。」說到了最後,安逸半開玩笑半引導道。

    果然,王玄甫聽言卻真是眼前一亮。點了點頭笑道:「不錯,真有這個可能,這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一兩類奇特的命格也是不足為奇,想來你就是這樣的人,在從前也曾有人是這樣的命格,但他們卻是都非常人,他們的命運有著令人難以想像的多變性,塑造能力極為的強大這類人命運不受天地的安排,卻在自己的手中,如果道友也是這樣的人的話,那你將來的成就必定是不可限量啊。」

    「哦?還真的有這樣的人?」安逸眼中光芒一閃,難道也是如自己一般?

    只聽王玄甫道:「這樣的人自然是有,對於這樣的人相學在他們的身上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就算是有道高士,甚至是古時十分出名的相士,也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安逸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了句:「這樣啊……」隨即沒了聲音。

    現在王玄甫可是徹底地鬆了一口氣,他本來還以為是他自己的原因,但是沒有想到這原因卻是出在安逸的身上,這證明他還沒有老,心下自然是高興,雖說這個奇特命格的說法他也是在相術的古籍上翻看到的,沒有什麼證實,但是他現在卻是十分地相信。

    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因為親眼所見,還有一部分就是他不服老了。

    因為兩人都想著事,所以這氣氛頓時沉默了下來,過了大約數分鐘,安逸乾咳了一聲打破氣氛道:「前輩,我看現在時間也是不早了,我還是要趕火車,就先告辭了。」

    王玄甫回過了神來,呵呵一笑道:「好,道友且去,此番卻是我打擾了,若日後有時間,必定登門謝罪,不知道友家住何處?」

    安逸道:「剛剛把家賣了,現在正要去找個深山野嶺,隱居一番,不如前輩與我交換聯繫方式,以後再隨時聯繫。」

    安逸此番也是有著目的的,那就是想要從王玄甫這套出來這個世界的修煉體系,如今兩人初次見面,卻不好問的太多,以免惹人懷疑。

    王玄甫卻不知道安逸的心思,爽朗笑道:「老頭子我可沒有手機,不如這樣,你把你的手機號給我記在紙上,我也把家裡地址告訴你,日後不論是你來我家,還是我找你,也都方便。」

    「這樣正好。」安逸點頭稱善,將手機號給了王玄甫,並將他家中地址記住,安逸便告辭向車站走去。

    巴市火車站也算是熱鬧喧囂,過往車輛絡繹不絕,現在不是節假日,安逸很容易買到票,過半小時將有一趟動車,從巴市直達大霸山脈。

    經過一個月的排查,安逸把大城市與有異域風俗的地方全部划去,本來一開始是打算去終南、峨眉之類名山,但當得知這個世界也有修煉之士,那屬於洞天福地的地方自然不能再插一腳。

    大霸山脈北臨漢水,南近長江、東介漢水與大洪山相望,西介嘉陵江與摩天嶺相對,東北、東南和西南分別與南陽盆地、江漢平原和成都平原相接。東西長約560千米,南北寬約140千米。山脊海拔一般2000米左右。山區石灰岩、白雲岩、砂岩分佈廣泛。喀斯特地貌發育,多峰叢、溶洞、暗河等。嶺谷高差800~1200米。

    檢完票,安逸登上了前往霸山的動車,動車自從通行以來,以舒適的環境,超快的速度,贏得了人們的認可,從巴市到霸山以前一天一夜的車程現在短短10個小時就能趕到。

    動車上,安逸拿著票找到了自己的座位,車廂裡此時還沒有什麼人,安逸坐在座位上閉目養神。

    「嘟……」一聲長笛響起,安逸再次睜開眼四周已經坐滿了人,邊上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姑娘,一身得體的打扮,顯得青春、活力十足,長相也是十分漂亮。

    對面是一個帶著個七、八歲小男孩的少婦,少婦一身剪裁得體黑色套裝,絕美的臉上帶著一副無框眼睛顯得高貴典雅,整個人身上透露出一種知性美。

    邊上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頭碎髮精神爽利,與安逸一樣,穿著一身休閒裝,面容倒是比他帥氣的多。

    安逸正在顧目四盼的時候,一直把臉藏在少婦身後的小男孩也鑽了出來,一雙眼睛在四周顧盼,當他看向安逸的時候安逸也看向了他。兩人的眼睛一對視。小男孩趕緊又躲到了少婦身後。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充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和畏懼,眼神呆板毫無生氣,就像一灘常年不動的死水般死寂。

    安逸見此眉頭一皺,卻沒有說話。

    此時對面的青年好像也發現了小男孩的異樣,對著小男孩說道:「小朋友,你好啊!你叫什麼名字呀!」

    「小朋友,你上幾年級了!」

    ……

    無論青年怎麼跟他說話,小男孩就是躲在少婦身後動也不動。

    此時少婦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小兄弟別喊了,我兒子患有嚴重的自閉症。」

    「自閉症?那……」

    「老婆,快看前面就是『猛鬼隧道』。」就在男子剛開口之際,卻被一聲略顯興奮的驚呼打斷。

    安逸此時轉頭,見是一對青年戀人,此時那男子正對身旁的姑娘說著什麼:

    「這猛鬼隧道是我們同學給起的名字,據說有一年他們去旅遊,路過這隧道的時候正好趕上一個雷雨之夜,藉著隧道外閃電的餘光,他們看到隧道半空中漂浮這一個個沒頭的沒腳的惡鬼,有穿白衣服的女鬼,有穿清朝官服的老鬼,在車廂裡飄蕩。從那以後我們同學在也不做從這裡過的動車了。還把這裡起名叫做『猛鬼隧道』。」

    「那你還帶我座這趟車,混蛋啊你!」女子抱怨道。

    「怕什麼,其實哪有什麼鬼都是騙人的,我們經常在這裡穿梭從來沒遇見過!」男子滿臉的不屑。

    而此時,安逸卻忽然注意到他對面的那個青年卻是眉頭一皺,但沒有說話。

    動車距離隧道越來越近,突然:「媽媽,那個叔叔老是嚇唬我!」原本躲在少婦身後的小男孩不知道何時露出了腦袋,目光直直的盯著左上方行李架的位置說道。

    聽到小男孩如此說,在場幾人全都看向行禮架,但是行李架上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可安逸面色卻是一變,一股熟悉的陰冷之氣傳來,雖然微弱,但與陸判相識半年的安逸,怎麼會感覺不出來,那裡竟然是鬼氣!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6 10:07
第十一章 對敵


    「小宇,別說謊話,媽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耳邊傳來少婦對小男孩的訓斥聲,安逸終於回過神來。

    只見小男孩「哦!」了一聲,剛剛升起一絲光采的眼睛,迅速的黯淡下去,重新躲到了少婦身後。

    安逸眉毛一挑,心中詫異,以他現在的修為,如果鬼不想現身,他也只是能憑著靈敏的感覺感應到,根本看不見具體身形,而這小男孩,竟然只憑一雙肉眼就能看見鬼?或者,他生來便具有法力?

    好奇心一起,安逸不禁閉目感應了一下,卻讓他發現了一個十分驚奇的事。

    那小男孩雙眼之上,竟然真的有一層薄薄的法力凝聚,但卻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似是無根之萍,但又連綿不絕。

    最讓安逸驚詫的是,坐在少婦旁邊的那個青年男子,體內竟然也有著不小的法力,按總和來說,怕是快趕上早上見到的王玄甫了,最起碼有他的三分之二!

    就在此時,坐在安逸身邊的那個姑娘開口了:「小朋友,不要說謊話喲!說謊話可不是好孩子!」

    「我沒有說慌!」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從少婦身後傳來。

    「小宇,你還說?」聽到小男孩的話,他母親低聲斥責了一句。轉頭對眾人歉然道:「這孩子,從小就這樣,怎麼說怎麼訓都不聽!」

    就在此時,安逸注意到對面那身具法力的男子忽然一點眉心,一道微不可查的豪光閃過,男子看向小男孩的目光充滿震驚。

    「小朋友,你還能看到那個嚇唬你的叔叔嗎?」男子在車廂裡看了一遍,才轉頭對著躲在他母親身後的小男孩問道。

    聽了青年男子的話,躲在母親身後的小男孩慢慢伸出頭,露出一雙怯生生的眼睛,看著男子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叔叔相信小宇的話?小宇沒有騙人,剛剛就是有一個怪叔叔在嚇唬小宇!現在沒有了。」

    「叔叔相信小宇,小宇是個好孩子,好孩子是不會說謊的!」青年男子說完,看著小男孩的眼光中帶著新奇之色。

    而安逸此時也注意到,剛剛感覺到的那一絲陰冷之氣伴隨著幾人說話之際已經消失不見了。

    「老婆快看,到了,馬上就到了耶!」旁邊那位戀人中的男子忽然興奮的指著前方,大叫道。

    安逸順著男子的手指看去,不遠處一個在山體中開鑿出來的隧道,像一隻怪獸的大嘴,吞噬著從這裡路過的一切車輛。想必那就是所謂的「猛鬼隧道」。

    隨著動車的慢慢接近,安逸忽覺汗毛乍起,一股股濃郁的陰冷氣息圍繞著身體,四下一看,除了對面小男孩的表情越加恐懼,以及那位青年男子滿臉的鄭重,其餘人好似並未察覺任何異樣。

    他卻不知,此時這隧道在對面青年男子的眼中完全是另一個模樣:只見那隧道口黑云潘滾,如墨般的黑云在隧道口內翻滾升騰,變換著各種形狀,但卻一絲也飄不到洞外。

    隨著動車緩緩駛進隧道。在男子眼中,巨大的隧道陰氣森森,黑云滾滾,猶如一片黑色的幕布遮住了一切光源使得山洞內沒有一絲光亮,進入後如同進入了死亡世界。上百條身影在巨大的山體空間中央飄飄蕩蕩,男子的臉色越加難堪。

    「叔叔,那些叔叔阿姨在做什麼呀?」小男孩一絲慌亂的聲音從身旁響起,安逸順著小男孩的手指看去,卻看不見半點人影,但是在他靈敏的感知中,卻發現哪裡陰氣鬱結,鬼氣森森,十分濃郁。

    只聽男子回答道:「沒事,那些叔叔阿姨呀,他們在表演節目呢。」

    安逸心中一動,若有所思:他們果然都能看見嗎?!

    突然,一聲厲嘯在空曠的隧道內響起,只見青年男子臉色大變,驚呼道:「不好!是鬼王!」

    鬼王是什麼?安逸還來不及思考,卻忽然感覺車身一震,竟然停住了!

    此時,在安逸感知之中,頭頂上方一團團龐大的陰戾之氣當頭罩下,安逸面色一變,蹭的一下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對面那青年男子也是一般動作,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站起身來,下意識的看了安逸一眼,但卻來不及說話,猛的從懷中掏出一把符篆,揚手打出:「都拿好,不要放手。」

    但哪裡還來得及,只見車廂中飛舞的符篆忽然冒出陣陣火光,出了安逸等四人裡的近得到了以外,其他的都被平地一陣大風吹起,飄落在窗外。

    「啊」車廂中的人哪裡見過這般神異景象,紛紛驚呼出聲,但還不待慌亂產生,又瞬間失聲。

    安逸抬眼一看,只見眾人紛紛保持驚恐的面色,但卻都失去了意識一般。

    此時,車廂之內忽然間多了上百條虛幻的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各個面貌猙獰,有的鮮血淋漓,有的斷手斷腳,有的伸著長長的舌頭,有的缺了半張臉蛋,在這其中,由以一個身穿清朝官服的厲鬼最為凶煞,渾身陰氣似凝實一般,青面獠牙的甚是嚇人。

    百餘隻鬼魂圍繞著動車內人的身體,趴在上面似是吸收著什麼,一個個發出滿足的輕呼,就像進行著一場盛大的飲宴。

    此時還保持清醒的只有安逸與那青年男子二人了,其餘人不是被煞氣所沖,就是被厲鬼所嚇,一各個都昏死過去。

    這時,只聽那青年男子一聲大喝:「你等野鬼,不入輪迴,在此聚集一眾,吸人陽氣斷人生機,好大的膽子!」

    穿清朝官服的老鬼「桀桀」一聲怪笑:「你們又是什麼人?敢管爺爺的好事!」

    「茅山派,鐘思宇,見過這位……道友。」鐘思宇沒有理會老鬼,而是衝著身旁的安逸抱拳道。

    他見安逸在如此多鬼魂之下還能保持面色不變,知他定不是常人,但由於無法感受到他是否身具法力,一聲道友叫的有些遲疑。

    「安逸,無門無派。」安逸點了點頭,低聲問道:「鐘兄可有把握收拾他們?」

    鐘思宇臉色一變,同樣壓低了聲音:「那些小鬼雖有些多,但是給我時間還可以收服,但那個鬼王……」

    之後的話不用說安逸也能猜到,只聽鐘思宇問道:「不知安兄弟你是否是鬼王的對手?」

    「不知道。」安逸此番倒是實話實說,畢竟他根本不瞭解這個世界的鬼魂,更無從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多大了。

    鐘思宇聞言則是臉色一苦:「那你怎麼還能保持這麼平靜,要知道今天這關若過不去,我們一車人都活不了啊!」

    「呃……我以為你能對付的,難道你……」安逸想到一開始鐘思宇也是不太緊張,面對清朝鬼王還有時間輕鬆的跟自己打招呼,面色怪異的問道。

    鐘思宇聞言面色更苦:「沒錯啊,我也是以為你能對付,誰知道……」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事,兩人之間都以為對方能夠對付,但是卻赫然發現,兩人竟然都沒有把握,一時間不由面色古怪,相映成趣。

    當然,兩個當事人的心裡可不會覺得多麼有趣,尤其是當鬼王指揮一眾鬼魂攻擊的時候。

    「兩個毛頭小子學了點道術就想捉鬼降妖?你們還嫩了點,桀桀……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走!」

    兩人聞言,面色都是一變,只見隨著那鬼王一揮手,一群鬼魂竟舍了眾人,呼啦啦全部圍上來。

    頓時一陣鬼哭號喪聲響起,再加上鬼魂帶起的陣陣陰風,以及各位鬼魂血呼啦的模樣,比看恐怖片可驚險刺激多了。

    「我滴娘啊,怎麼一下全上來了。」鐘思宇哀嚎一聲,但手中卻是不慢,只見他腳踏天罡步,手掐指印,嘴中嘀嘀咕咕的唸著什麼,忽然,「呼啦」又是一把紙符扔出,直向一眾鬼魂:「敕!」

    只見那空中符篆無火自燃,隨著符篆的燃燒忽的一股股陽氣從其中噴出,燒灼著一眾鬼魂的陰體,場中瞬間清空了一大片地帶。

    鐘思宇抹了一把額間根本不存在的汗,心有餘悸道:「我了個乖乖,可嚇死我了,再晚一點就被這幫小兔崽子包了餃子了。」

    說完,卻是面色凝重:「安兄弟,我這闢邪符可燒不了多久,咱快想想辦法吧。」

    安逸摸了摸鼻子,話說這男的不過二十一二,跟他叫兄弟?但想到自己貌似剛「十八」,安逸也就沒有糾正的心思了,更何況,現在可不是說這話的時候。

    「能有什麼辦法,說實話,鬼我之前只見過一個,還沒有交過手。」安逸皺了皺眉頭:「你說你能收服這些小鬼?」

    鐘思宇遲疑了一下,說道:「若是平常我法器充足的時候不勉強,但現在……說實話,我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所以法器根本沒有帶,只是習慣性的帶了幾張符。」

    說著,又從衣服裡翻出了幾張:「就這麼多了,所以現在保命還可以,但要說收服……」

    「嗷」一聲歷嘯打斷了鐘思宇的話,原來此時那闢邪符已經燒完,只剩下一團灰燼落在地上。

    鬼王似乎被刺激了一般,竟親自向兩人撲了過來!

    兩人臉色皆是一變。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7 09:51
第十二章 鍾馗


    安逸看著撲上來的鬼王,臉上一陣變化,最後一狠心,拉住想要沖上去的鐘思宇道:「我先拖住他一會兒,你想辦法把小鬼都收了。」

    倒不是安逸他心腸多麼好,而是他有他自己的考慮在內。

    首先,他完全沒有專門對付鬼的法術,這麼多小鬼讓他一個一個殺,都能殺些日子;其次,純陽劍他放在空間之中,他可不想在人前暴露,所以只能寄託希望在鐘思宇身上,最起碼茅山道士以捉鬼聞名天下啊。

    閒話少說,只見安逸說完也不給鐘思宇回話的機會,三兩步跨上前去,並指成劍,以純陽劍法的招式用在劍指之上,與鬼王周旋。

    不得不說,這純陽劍法確實不凡,施展之際能將自身法力轉換成至剛至陽的浩然正氣,對一切妖魔鬼怪都有著克制的功效。

    再加上劍招刁鑽,招招致命,一時間還真迫得鬼王頻頻後退,怒吼連連。

    這邊,鐘思宇看著安逸竟然赤手空拳就能與鬼王過招,甚至有壓制之像,不由得一陣目瞪口呆。

    可一眾鬼魂卻不給他發呆的機會,趁著他愣神之際,紛紛合身撲上,弄得他一陣手忙腳亂。

    一邊躲閃著一眾鬼魂的攻擊,鐘思宇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他現在即使有柄桃木劍,也不會這般狼狽。

    心中發誓以後無論如何都要帶著一件法器傍身,可現在最主要的還是過了眼下這關。

    忽然,再一次翻身躲過一個鬼魂的攻擊之際,眼角餘光忽然撇到一個乘客的腳邊,躺著一個八卦鏡,鏡身古樸,明顯是一個古物,最重要的是,它竟然是一件法器。

    鐘思宇心頭大喜,一個懶驢打滾撿起八卦鏡,將右手中指含在嘴裡咬破,就著鮮血放到八卦鏡之上,只見他橫撇豎折指尖連舞,一個符文一氣呵成,口中唸唸有詞。

    「天清地靈,掃穢除妖,一眾小鬼,入我寶鏡!著!」只見鐘思宇右手中指、無名指扣在手心,抵在八卦鏡背面,大拇指、食指、小拇指指尖扣在邊緣,鏡光一閃,對著一眾鬼魂照去,所到之處,一眾鬼魂竟都化作一縷青煙,被八卦鏡吸收。只瞬間,就清空了一大片。

    安逸此時一邊與鬼王過招,卻留了一絲心神在鐘思宇身上,不能說他沒有見事不可為就轉身跑路的心思,一個鬼王他能應付,但加一幫小鬼就麻煩了,現在他都感覺法力快消耗一半了。

    但如今卻見鐘思宇竟然如此給力,想必一時半刻就能把小鬼收拾乾淨,到時候兩人聯手,還會怕一個鬼王?

    想到此安逸信心大增,劍指進退之間又快速了幾分。

    但這般情況安逸能夠發現,鬼王又如何不能?

    見鐘思宇如此輕易就收了一幫小鬼,鬼王不禁大怒:「爾等罪該萬死!」

    猛然之間,鬼王身上陰氣大盛,揮手逼退了安逸,竟然「噗!」的一聲,隱身了。

    「臥槽!你妹!」

    安逸雖然能憑感覺大致感應到鬼王還在原地,但是他可沒試過閉著眼跟人對敵,腳步一跺,飛身回到鐘思宇身邊,安逸無奈道:「那孫子隱身,我看不見了。」

    「什麼?你不會開眼?!」鐘思宇震驚,開玩笑呢吧!敢跟鬼王赤手空拳搏鬥的人,竟然連最簡單的陰陽眼都不會開?

    可惜,安逸他是真不會,無辜的看著鐘思宇,問道:「開什麼眼,天眼?陰陽眼?要不你現在教我吧。」

    「……」鐘思宇無語凝噎,有種遇上豬一般的隊友的感覺,剛要再說,卻忽然感覺周圍一暗,只見陰陽眼中顯示,那鬼王渾身撒發出濃濃的黑氣,竟然將車廂內全部包圍進去。

    安逸眉頭一皺:「好重的煞氣,現在周圍都被煞氣包裹,這次我是真的感覺不到他了,所以接下來就要靠你了。」說完還一副「我看好你呦」的表情。

    鐘思宇嘴一咧,露出一個快哭了的表情,強笑道:「看來只好請神了。」

    「請神?」安逸一陣詫異:「二郎神還是孫悟空。」

    「……關二爺。」鐘思宇嘴角已經明顯的開始抽搐。

    「那就快請啊!關二爺也成,起碼還是個武聖呢,對付個小鬼還不手到擒來。」

    「……」

    沒工夫與安逸扯皮,鐘思宇可沒忘旁邊可還有一個鬼王虎視眈眈呢,見安逸真的沒有在上前對敵的意思,鐘思宇連忙施展在茅山所學的請神咒。

    這茅山請神咒,也可以叫作通靈之術,乃是茅山一門的頂級精髓,所謂通靈也可以說是請神,但也可以說是請鬼,因為這一門術法分為三等,這三等為上茅道、中茅道與下茅道。

    上茅道乃是通靈術法當中最高等的一等,可請鬼神;中茅道次一等,可請本派祖師或各路仙家,此處仙家可不是天上的神仙,此仙家是指地上動物得道,多為胡黃白柳灰,也就是:狐仙(狐狸)、黃仙(黃鼠狼)、白仙(刺蝟)、柳仙(蛇)和灰仙(老鼠);而下茅道則是請鬼,但此處的鬼則只是道行淺薄的小鬼,沒有多少法力。

    但不論上、中、下哪一種請神之術,施展之後都會大病一場,甚至一不小心還會死翹翹了,皆因為凡人之軀承受不了那麼大的力量,所以不到生死關頭,很少有人願意施展。

    但這些因果緣由安逸可不知道,看著眼前鐘思宇抽風一樣亂蹦噠,還時不時的在身上拍一巴掌,安逸不禁眼角抽搐:「這法術,不學也罷啊!」

    沒錯,他就是打著看看茅山術厲不厲害,若厲害就去學兩手的心思,才裝作沒有辦法對付鬼王的,如今看來,這茅山的東西也就那麼兩樣。

    當看到鐘思宇嘴角抽搐,口吐白沫,大翻白眼之後,安逸更認定了這個想法。

    可緊接著,一陣陰風拂過,一股凌厲的氣勢從鐘思宇身體之中升起,安逸不得不收起了輕視的心思。

    「這氣勢,怕是快趕上陸判了。」

    只見那鐘思宇雙眼未閉,再次睜開之後,雙眼之中竟然毫無感情一般,冰冷異常,煞氣沖霄,普通人若是看上一眼,怕是要活生生的嚇死。

    「大膽惡鬼,身死二百五十四年竟然不去投胎,反而在陽間做亂,當真好大的膽子!」

    「你……你是誰?!」在無邊的威勢下,鬼王竟然瑟瑟發抖。

    只見鐘思宇嘴角扯出一抹無情的冷笑:「也讓你死個明白,某家鍾馗!」

    說完,大嘴一張,鐘思宇的頭就像是一個氣球在充氣,慢慢變大,當他的頭變成方圓丈許大小時,鐘思宇的大頭對著前方一陣吸氣,前方的黑云和裡邊的孤魂野鬼全部被吞入蕭煜的肚子中。

    左方,右方,後方。……

    鐘思宇張著大嘴,不斷的轉換著方向,四面八方所有的鬼魂都被蕭煜吞入腹內,只有一個清朝官服的老鬼還在苦苦支撐。

    「天……………天師爺爺饒命啊!」苦苦掙扎的清朝老鬼,感覺鐘思宇大嘴傳來的吸力越來越強,開口求饒。

    不過鍾馗可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吸取生人陽氣斷人壽命是大忌,更何況這鍾馗一生在吃鬼物,尤其惡鬼,每日無鬼不歡,如今見了「食物」,怎麼能放過。

    而安逸則是看的一陣目瞪口呆,天師鍾馗?這個世界也有天庭?也有神仙?

    ……

    「安逸,你在想什麼?」

    這是一間潔白的病房,鐘思宇悠哉悠哉的躺在病床上,但語氣也有些軟弱無力。

    此時距離那日已經過了一個星期,那鍾馗將老鬼吞噬後,鐘思宇便因元氣損耗過度,昏迷不醒。

    安逸先是確定他並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就把同車的乘客隨意拍醒幾個,然後也裝作昏迷。

    之後看著他們驚慌失措的報警、接受盤問,最後就佯裝醒來,然後順利的躲過了懷疑,然後……

    然後就來到了這裡,不過他可不是住院,而是陪床,畢竟再怎麼說也是並肩戰鬥一場,更何況,他心中還有疑惑未解。

    這幾日相處,兩人也算是相熟了,所以安逸沒有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這世上當真有神仙?」

    「你連這都不知道?」鐘思宇問完,忽然想到安逸連天眼都不會開,咧了咧嘴道:「哪裡有什麼神仙,都是騙人玩的。」

    「怎麼會!」安逸驚疑:「那鍾馗他……」

    鐘思宇擺了擺手,道:「也真不知道你怎麼修煉的,無門無派,難道你連師父都沒有?」

    「差不多吧。」

    「呃……」鐘思宇被安逸噎了一下,索性直接道:「算了算了,我就給你從頭解釋一下。」

    「你所問的神仙,是不是天庭、像什麼玉帝、哪吒、二郎神之類?」見安逸點頭,鐘思宇嗤笑道:「他們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

    「到底什麼意思?」安逸更加疑惑了。

    「其實啊,這神乃人造……」隨著鐘思宇的話語緩緩吐露,一個關於這個世界天大的秘密展現在安逸眼前。讓安逸震驚無比。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7 09:51
第十三章 世界的關係與不同


    「這事說起來,還是要從由北宋真宗趙恆下詔為玉帝上尊號為開始說起……」

    病床上,鐘思宇吃了瓣橘子,潤了潤嗓子,緩緩說道:「宋真宗趙恆於大中祥符八年,上玉皇大帝聖號,到了當宋徽宗趙佶時,把玉帝尊號該為昊天玉皇上帝。莫看這只是改了幾個字,中間關竅極大,不僅關係著大宋江山社稷,也關係著我們道門興亡!」

    「什麼意思?」安逸問道。

    鐘思宇冷笑:「意思就是,他想以玉帝取代昊天上帝之神位!」

    原來不論這方世界還是地球,從上古夏商周至今,諸代皆有帝王祀天之大典,但當時所祀的天,乃純粹是指大自然的天,即「蒼天」、「昊天」。

    類似於大道一般,是宇宙萬物的主宰,也是萬物生長化育的本源,所以不可不敬天畏命,順天行道。同時也是儒家祭祀的最高神靈!

    但是這般想以玉帝,取代昊天,便是想以人格化的神來取代這非人格化的神了。別的不說,這首先就侵犯了儒家的地盤,儒家雖然也有神靈,但是這思想卻來自上古和公羊學派的觀念。講究的是天人合一,一切神靈並不是人格化神,而是法則,自然宇宙造化運轉的法則。

    「這就是所謂的神乃人造?」安逸不禁更是迷惑了。

    「是,也不是。」鐘思宇沒有等安逸再問,繼續道:「在我們道門之中,神分為先天真聖,後天尊神。先天真聖在道教裡只是道再某一方面的化身,是不分大小沒有具體人格的。後天尊神,就是我們一般說的神了,卻是要靠人來成就。但現世不得稱神,也只有人死之後。若是能得到信徒供奉信仰,這便能成為神明。但是……」鐘思宇賣了個關子。

    「但是什麼?」安逸十分知趣。

    只見鐘思宇繼續道:「但是即便如此成為神靈,那也身不由己,自身神位完全由著信奉之人的思想改變而改變。」怕安逸不能理解,鐘思宇還解釋道:「就比如說觀音菩薩,一開始只會普度眾生,到後來都能送兒送女了,現在甚至兼職一下月老的職位,所以我才說,這神靈說有也有,說沒有也沒有,因為他們根本不能稱之為活著,若是沒有人信奉,他們也會消亡。」

    安逸沒想到這個世界的神靈竟然是這樣,怪不得那天師鍾馗毫無感情呢,他就是一隻會斬妖除魔的木偶,要什麼感情?

    只聽鐘思宇繼續道:「百姓終究有限,而且信奉不一,難成體統,未得朝廷之承認,那便是yin祀。只有獲得天子之力來供奉,得到天子龍氣的承認,才能躍升為大神正神!」

    安逸迅速的理解了鐘思宇話裡面的意思,心中暗道天子,天子。原來如此!

    「言歸正傳,那宋徽宗的背後,卻是有一位道門高人,同樣想著接著機會,建立新的神系。便在幕後推出了老趙家的一位祖先,那就是宋聖祖趙玄朗。」鐘思宇淡淡的說道:「那趙玄朗,就是當今我們所說的玉帝!」

    「什麼?!」安逸驚呼出聲。

    鐘思宇突然嘆道:「其實說起來,這一切還與我茅山有關係,只因為這幕後之人,便是我茅山的前輩。」

    安逸此時已經被震驚的麻木了,淡淡的聽著鐘思宇繼續道:「這分封神位,其實是要消耗國家氣運的,而宋徽宗先後兩次封神,第一次是我茅山出手,第二次確是神霄派祖師林靈素,那林靈素一口氣搞出了十七個個帝君級的神靈,完全把氣運當成大白菜,這般亂來,所以北宋就那麼玩完了!」

    在大宋最為繁盛的宣和年間,從東北白山黑水之間崛起的女真人,奇蹟一般的滅亡了擁有七十萬鐵騎的大遼,然後一路南下,滅亡大宋……戰績之輝煌,簡直不可思議,讓人懷疑開了外掛。幾百個女真人起兵,短短幾年間就這麼輕易滅了遼國這個東亞第一強國,和大宋這個世界上最為富裕的國家。可以說,事情若是沒有發生,說給誰聽都是一場笑話!

    難道這背後的真相居然是這樣?這一刻,安逸感覺以前的歷史全都白學了……

    「雖然在民間傳說之中,玉皇大帝是天庭的最高主宰,可是這在官方卻是從來不承認的。在官方承認的最高主宰,一直是昊天上帝。可以追溯到殷商一直到清代……這才是華夏的最高神祇,起碼也是官方的最高神祇。自宋代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一個朝代官方祭祀過玉帝了。但民間已經廣做流傳,所以這玉帝還是有的。」

    「也就是說,什麼玉帝、天庭完全是為人服務的,若是世間沒有人相信,那天庭神仙就會消散?」安逸總結道。

    見鐘思宇點頭,安逸卻不禁問道:「那麼地府呢?還有就是,既然沒有神仙,還修的什麼道。」

    「地府卻是確有其事,相傳地府由天地初開便已經存在,也相傳地府是第一個死的人的鬼魂所創建,其來歷具體如何誰也不知道。」鐘思宇沉吟片刻,道:「其實還有傳說,陰曹地府便是古時道法高人死後創建,而我等修道之士,若不成仙,自身功德夠的話,死後多為地府鬼神。但成仙之事虛無縹緲,至今也多是傳言,沒有人真能證實。」

    又是功德!安逸皺眉,不光因為這個世界竟然沒有真正的天庭卻有真正的地府,如此奇葩,與聊齋世界不同。更因為這功德竟然在哪個世界都有,難道是通用的?

    搖搖頭甩開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只聽鐘思宇繼續道:「這地府之事太過神秘,歷來雖有道法高人進入過,但卻都絕口不提,而現如今修道界人才凋零,靈氣匱乏,想要弄清楚地府中的事,怕還是要等到死後了。」

    ……

    一番談話,持續了很久,而在談話之後,安逸卻是對前世今生兩個世界產生了疑惑。

    起因就是,具那鐘思宇之後所言,茅山派與神霄派在把大宋搞垮了之後,名聲徹底臭了,兩派之中當然都思著要改變。

    終於在清朝末年,機會來了。

    茅山派一名高人算出這華夏大地將會發生一場巨變,屆時會被一彈丸小國搞得生靈塗炭。

    兩派為恢復自家名聲,一起聯合施法,妄圖篡改華夏國運,但不料最後成雖成了,卻也把整個修道界都連累了,自那以後,人間修士修煉更加艱難。

    這讓安逸不得不疑惑,若是茅山派不插手,這個世界會不會也來一個八國聯軍,來一個南京大屠殺。

    更準確的說,如果茅山不插手,這個世界是不是與那個世界一般無二,或者說兩個世界就是一個世界?

    反過來說,那個即使世界茅山沒有插手,世上也沒有多少修道之人,至少安逸沒見過真的有修為的。

    這是不是可以說明,這個兩個世界的「天道」,都有意的要削弱修道界的力量呢?而且聽鐘思宇所言,之前還能有人過陰身,也就是靈魂出竅入地府,現在卻不能了,是不是代表著,地府也發生了什麼巨變呢?

    這是個無解的問題,至少以安逸現在的修為,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轉眼又是幾天過去,安逸辭別了鐘思宇,一頭紮入了近在咫尺的大霸山脈。

    峰巒疊嶂,連綿起伏的高山密林,潺潺流水,碧波清潭,有蠶叢魚鳧,有青鳥飛猿,雖已值深秋,但蕭蕭失落葉,秋風度殘陽,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只有這青山綠水之中,才該是修仙煉道之人的住所!城市中的鋼筋混凝土,pm2.5,也真是夠了。」

    沒有目的,自然不會覓道而行,或順著溪流,或尋著飛鳥,或趁著秋風,自由自在的逍遙在這「云下秋風急,蒼山夾亂流」的景色之中,清新的空氣,雖不及聊齋世界,但卻也少了城市中的那分臭氣,安逸的心情不自覺的愈加舒暢起來。

    天書空間中有調料、火機、帳篷等等應需之物,所以安逸也不著急尋找落腳之處,一連幾天都是住宿野外,尋覓著心中理想的住所。

    忽的一日,安逸翻過一座高山,繞過一片密林,眼下出現一個古樸的小村莊,依山傍水,青瓦白牆,偶有裂痕點點,雖顯破敗,但卻更多了一絲韻味。

    村子中有各種樹木成片相連。村子院落參差,黛青色瓦舍上的雜草青苔,顯露出老房子的漫長年代。

    村子後山有一片片的梯田,斜陽晚霞,拉長了農民回家的身影,美麗而又蕭瑟。村中,水塘、古井、民居不一而足,如一副古老的畫卷。

    與繁華喧鬧的市區相比,這裡的村莊,雖略顯破落。但卻勝在寧靜祥和,只一眼,安逸便已經決定,要在這裡住下。

    由於天色已晚,安逸也沒著急下山,而是打算就在這山頭住一晚,明日再下山,找到村長看看能不能買下一塊地,蓋兩間屋子。

    尋了一顆古樹,安逸一個縱躍來到枝幹,也不怕掉下去,倚著樹幹,沉沉睡去……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7 09:52
第十四章 第二個世界


    安逸這一覺睡得很沉,破天荒的,竟然還做了個夢,夢中他又穿越了世界,但卻不是,而是前世所看到的一個電影,一個名為林正英的人派的殭屍系列電影,在夢中的他替換了林正英,經歷一件件與電影情節中一樣的劇情。

    「好不容易不打坐修行,想著好好睡一覺,沒想到卻做了一晚上的春秋大夢,也奇了怪了,這修行人不是不會做夢的嗎?難道我修行倒退了?」安逸心中納悶。

    這修行講究的是形神合一,而做夢卻是魂遊冥冥,對精氣神都有損耗,所以修行之人一般是不做夢的,除非修為倒退,或者有著什麼警示。

    警示估計不可能,畢竟這夢中情景都是電影情節,能有什麼警示,安逸搖了搖頭甩開心中的疑惑,想著還是先下山解決自己的住處去。

    此時安逸才注意到四周的景色,這一看之下卻忍不住目瞪口呆:「這是……又穿越了?」

    只見周圍雖還是山,但鬱鬱蔥蔥哪裡還有一絲秋天景象,而且此時是下午,他正躺在地上,周圍一個個土包隆起,分明是一處墳地。遠處的村莊也變了一番模樣,到像是一個小鎮,鎮中人來人往,卻多是民國服飾。

    「這是?!」

    安逸心中一動,下意識的喚出天書,見其第一頁上,原本上恢復的幾縷紫光竟已消失不見。

    「怎麼可能,明明這紫光還沒有充滿,怎麼可能就會穿越,而且,為什麼不是我離開前的地方?」

    忽然,安逸心中一動,往下翻一頁,發現第二頁上幾個小字赫然在列。

    「難道是那個夢?林正英系列?這天書竟然還能再次穿越到其他世界?」安逸心中震驚。

    天書之前給安逸的記憶,僅僅是介紹規則的不同,以及穿越需要消耗能量,但卻沒有說這穿越世界究竟是怎麼來的,更沒有提到還能再次穿越。所以他一直以為只能在現實與聊齋世界來往,但如今……

    「既然不只是聊齋,那是不是代表著還能穿越其他的世界呢?那第一次開啟世界的契機又是什麼?」安逸細細回想著兩次穿越世界前後所發生的事,發現完全沒有找到任何相同之處。

    「這世界也不知是天書製造成的,還是打通一個與故事類似的世界。」

    按了按糾結的眉毛,安逸把目光轉向山下的小鎮,喃喃道:「若是製造的,那這個是殭屍先生?殭屍至尊?還是靈幻先生?或者是整個林正英系列的合集?還是由幾個影片融合而成的?若是一個類似的世界,那劇情是不是還會找上門來?」

    輕嘆一口氣,安逸收回天書,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向山下走去:「不論如何,還需要親眼看過才能知道。」

    來到小鎮之中,安逸又開始發愁了,他沒有錢啊!

    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安逸沉思了一會,突然靈光一閃,翻了翻空間內的事物,嘿嘿一笑,自語道:「人的思想不能太僵化了,要知道利用現有的資源啊。賣點什麼呢?手機?不行不行,太高端了。帳篷?估計也賣不了幾個錢。有了,就它了。」安逸隨手一摸,一個打火機出現在手中。

    來到當鋪,安逸沒想到一個柴油打火機,在這個年代竟然值幾百大洋。

    「若是以後沒錢了,做個二道販子也不錯,比如說運一批鏡子賣到聊齋,那得換多少金子。」安逸掂了掂手中的大洋,心中想到。

    忽然,安逸眉頭一皺,目光中透出思索之色:「這個世界與地球歷史更是相似,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演化成日後的中國?」

    「包子,熱騰騰的包子!」一聲叫賣打斷了安逸的思緒,摸了摸飢餓的肚子,安逸走上前道:「老闆,來幾個包子。」

    「好嘞,您要幾個,什麼餡的?我這有韭菜雞蛋,豬肉大蔥……」中年攤販滿臉的笑容。

    「就五個吧,韭菜雞蛋的。」安逸隨意的答了一句,問道:「大爺,能不能跟您打聽個事?」

    「什麼事?您說,只要我知道,保管告訴您。」攤販一邊把裝好的包子遞到安逸手中,一邊道。

    安逸隨手接過,付了錢道:「也沒什麼,就是像你打聽打聽,這鎮上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或者誰家死人了之類,還有就是,這裡有沒有道士。」

    攤販詫異的看了安逸一眼,不知道他問這個做什麼,但還是答道:「怪事到沒聽說,至於死人,三個月前倒有一個,不過也早就埋了。道士嘛,您說的是九叔吧?就在鎮子西面不遠的義莊。」

    順著攤販的手指看去,見是一條直通鎮外的道路,與自己來的方向正好相反,安逸點頭:「謝謝啊,大伯,不知道那九叔是不是姓林?」

    「沒錯,小夥子,你也聽過九叔的大名?」

    「慕名而來,慕名而來。」安逸隨意應付兩句,又問道:「不知鎮上是不是有個任發任先生?女兒叫任盈盈?」

    中年攤販連連點頭:「小夥子知道的不少嘛,你不會是為了那任小姐才來的吧,看你這身裝束,確實像大城市來的,那任小姐花容月貌,倒是跟小兄弟相配的緊啊。」

    「哪裡哪裡,大伯說笑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安逸沒有停留,轉身向鎮外的義莊走去。

    按照現在已知的東西,這世界是無疑,這殭屍先生大致劇情講的是:富貴鄉紳任發先父當年威逼利誘求得一塊風水寶地,經風水先生指點,其父下葬二十年後起墳遷葬,以利子孫。道長九叔應邀幫辦此事,棺木打開,屍身未腐。九叔生疑,命徒弟文才、秋生小心看管。深夜,任發被殭屍殺死,文才為保護心上人而身中屍毒,自己險些也變成殭屍。秋生被多情女鬼迷惑,九叔念女鬼並無惡意且從殭屍手中救還過秋生遂放過女鬼。當殭屍到九叔家中欲咬其孫女時;九叔趕到,並和徒弟秋生一起制服殭屍,無奈殭屍太強,兩人無法對付,正當九叔不敵之際,師弟趕屍道士趕到,三人合力,終將殭屍燒死。

    只是按照天書上的的名稱,恐怕這個世界沒有那麼簡單。安逸邊走邊吃,心中想著事,不知不覺的來到義莊之外,此時太陽已經落山。

    抹了抹嘴角的飯渣,安逸敲響了房門:「有人在嗎?」

    手剛一碰到大門,卻發現大門「吱呀」一聲就被磕開一條縫,原來裡面沒鎖。

    安逸下意識的推門而入,但大門剛一推開,就把他嚇了一跳。

    只見滿屋子穿著清朝官服的屍體正到處亂跳,青面獠牙的伸著兩隻直挺挺的胳膊,殭屍群中還有兩個人在亂喊亂叫得四處躲避。其中一人也穿著清朝的官袍,若不是在他的動作看來像是人,還真有可能將他也當成殭屍了。

    安逸心中一動,這不是剛開始時的畫面嗎。

    這些行尸是九叔的師弟的顧客,被秋生嚇文才的惡作劇給搞滅了油燈暴動了。

    安逸見此畫面,心中想到,這世界之中,九叔就相當於主角,是不是要跟他打好關係呢?

    嘿嘿一笑,安逸也不猶豫,手向背後一摸,趁場中文才兩人不注意,從空間中拿出純陽劍,也不出鞘,畢竟這是那趕屍道人所趕的行尸,弄壞了難免麻煩。

    只見安逸大喝一聲:「兩位兄弟莫怕。」變閃身加入戰團,靈活的穿梭於屍群之中,不時的用劍拍打殭屍,便見那殭屍或絆倒或拍蒙,一時間還真解了文才兩人的災難。

    這時安逸的大叫聲也驚動了九叔與趕屍道人,他二人見到滿屋子的行尸,不由心中一驚,但看到有一道人影在屍群中來回穿梭遊刃有餘,又是不由一愣:「文才,那人是誰?」順手將扮鬼的秋生制服,九叔問道。

    文才搖頭道:「我不知道,就在剛剛從門外進來的。」

    九叔點點頭,道:「應該是路過此地,恰好遇見你們遇險,才施加援手的。」而後又扭頭對趕屍道人道:「師弟,現在我們過去幫忙吧。像他這般,到最後製不住殭屍,卻要累死了。」

    「好。」趕屍道人答應一聲,只見兩人整齊劃一的做了幾個動作,運起了法力同時伸出了手,但唯一不一樣的是,九叔伸出了手指,趕屍道人卻只是伸出了拳頭。

    九叔望著趕屍道人的拳頭,眼中閃過了一絲慍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趕屍道人尷尬的笑了笑,趕忙伸出了手指,撇了撇安逸的戰圈,見他沒注意這邊,方才松了一口氣。暗道:幸好沒在別人面前丟人。

    兩人的加入頓時讓安逸的壓力大減,不過分分鐘便將這些行尸制服。

    九叔將剩下的事交給趕屍道人,來到安逸身前打量了他一眼,剛剛因安逸在戰鬥之中沒有好生觀察一下,現在才發現安逸竟是十分的年輕,而且還身著不凡,臉上閃過一絲驚奇之色。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7 12:02
第十五章 比武


    「多謝這位小兄弟施以援手,不然我那兩個劣徒就有的受了。」九叔打量完安逸,對著他抱拳道。

    安逸此時也在打量著九叔,發現他竟與英叔有幾分神似,也不由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對於他的問話早就有了應付這些情況的對策,壓下驚訝也抱拳笑道:「九叔客氣了,兩位高徒只不過是一時手腳忙亂,更何況還有九叔坐鎮,即便沒有在下,怕也傷不到分毫,更何況我也沒有幫到什麼忙,又怎敢居功。」

    「你認識我?」九叔驚疑道。

    安逸笑道:「在下安逸,平生最大的喜好便是結交奇人異士,聽聞這鎮上九叔的大名,師承茅山派,法術精湛高強,所以前來認識一下。」

    恭維話誰都愛聽,只見九叔頓時眉開眼笑,笑呵呵的道:「哪裡,哪裡,只是別人抬愛,我當年也只是在茅山學了一些微末本事而已。」

    就在此時,趕屍道人來到兩人身前,氣呼呼的插嘴道:「師兄,我在這呆不下去了。」瞪了一眼秋生與文才兩人,道:「這兩個小兔崽子,開玩笑拿我的顧客來玩,如果再呆兩天我這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九叔心中也感覺有些丟人,老臉一紅,對趕屍道人語含歉意的道:「師弟,真對不起,你放心我待會會好好教訓他們的。」又對安逸尷尬一笑:「也讓小兄弟見笑了。」

    「豈敢,豈敢。」安逸連連說道,他可知道這九叔是個護犢子的主。

    果不其然,送走了趕屍道人,九叔只是說了兩個徒弟幾句,便讓他們各自回家了,足以證明九叔確實是一個護短的人。

    「小兄弟出門在外怕是沒有住處吧?若不嫌棄我這義莊簡陋,到不如在這裡整頓一晚。」當其餘人都離開了,九叔對著安逸招呼道。

    安逸當然求之不得,大笑道:「但所願也,不敢請耳。」還別說,時不時的拽兩句古文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了。

    九叔引著安逸來到裡間,兩人相對坐下,互相交談幾句,九叔終於開口問道:「不知道小兄弟劍術是傳承的哪一家哪一派?」這九叔身上其實也有功夫的,一套八卦掌已經練的登峰造極,但見安逸劍法精妙,卻從來沒有見過,不禁心升好奇。

    「這是我幼年巧遇一位老道士,他傳授的,具他說是純陽劍法,但具體是與不是,我也不知道。」因為不知道這個世界會不會也有純陽劍法,所以回答的很是模糊。

    但九叔卻是面色一肅:「如此小兄弟也算我道門中人了,我見你劍法之間又法力流轉,但平時卻感受不到,還以為看花眼了。卻沒想到竟然是呂祖傳人,卻是我見識淺薄了。」

    「哪裡,或許是功法特殊吧。」安逸嘆道:「那道士只傳我劍法,這幾年劍法小成,遊歷天下,卻也經歷了些事情,始知道自身的淺薄,就如那殭屍鬼怪,雖然仗著劍法之利,也可與之周旋,但也吃了不少苦頭。」

    「哦?那豈不是說,你遇見殭屍鬼怪都一劍殺了?」見安逸點頭,九叔面色嚴肅:「小兄弟,不知有句話當講不當講,我修道之人,雖說以斬妖除魔為己任,但若是普通小鬼,沒有做危害人間之事,理應抓住超度,使其輪迴。切不可打得它魂飛魄散,否則業力纏身啊!需知我修道之人,本就有五弊三缺,若是再不積功德,那業力纏身之下,恐怕會有災禍臨頭。」

    五弊三缺,五弊三缺指的是一個命理。所謂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三缺說白了就是「錢,命,權」這三缺。

    凡是修道之人,必犯其中一種,或一生孤苦,或身有殘疾,或無錢,或無勢,或半途身死。這既是命運,也是必然。

    就拿命缺來說,一般道士天天與鬼打交道,一個失手就會被掛了,要麼就失去個零件。再說鰥寡孤獨,有哪個普通人願意跟一個整天神神叨叨的人在一起?

    而安逸聞言卻有些沉默,因為這五弊三缺,他聽鐘思宇說過!難道這兩個世界的規則是一樣的?

    想到九叔與鐘思宇同屬茅山,安逸心中一動,嘆道:「其實我也不想如此,但是遇見鬼怪害人,我又怎能忍心束手旁觀。但若插手,除了這一身劍術,我卻再無任何手段,所以也只好下死手,不然死的就是無辜百姓啊!」只見他神情蕭瑟,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九叔聞言心中大敢欽佩,暗忖道:「如此少年英豪,既然遇見,怎能忍心讓他因除魔衛道,最後反誤了卿卿性命,但若讓他束手旁觀,怕難免會小瞧了我,倒不如將我這畢生所學傳授與他,也能借他之手多救些無辜百姓,更是一場功德。」

    想到此,九叔肅然道:「小友高風亮節,林某自感不如,唯有一身從茅山得來的微末本事,想要贈與小友,若是不嫌棄我本事低微,還望小友莫要推辭。」

    安逸聞言大喜,他的本意就是如此,當然不會拒絕。如果修習了茅山法術,只要回到現實世界,試試能不能施展,就能證明兩個世界法則到底相不相同了。

    而且雖然這九叔說的謙虛,但其名頭那麼大,盛名之下無虛士,怎麼可能真的是「微末」道行。至少在殭屍鬼怪的認知以及對敵經驗之上,遠遠不是安逸現在所能比擬的。

    當下,就聽九叔介紹起了茅山法術,要說茅山法術,當然免不了介紹一番茅山派,茅山派又稱茅山道教,是正一道符籙派,茅山更是正一派道教的主要道場。

    這道教分為全真道與正一道兩大系統。全真派的道士出家,在宮觀內過叢林生活,不食葷,重內丹修煉,不尚符籙,主張性命雙修,以修真養性為正道。正一派道士一般則有家室,不忌葷,法術基本脫胎於古代的巫術和秦漢時的神仙方術,有壇蘸、布道、符籙、禁咒、占卜、祈雨、圓夢、軀疫、祀神等。

    而最有名,最被世人所知的,就是符篆之術。但不代表其他就落後,比如趨疫、開壇、祀神等等,布起道來好像玄機無限,顯得十分深奧莫測,讓人摸不著邊際。

    匆匆一夜轉眼而過,安逸從修煉中醒來,習慣性的來到房外,練習劍術。

    這純陽劍法屬道家一門,一招一式雖變化多端,卻講究個招式之間隨心所欲,行云流水,圓潤如意,生生不息。

    只見安逸身形翩若驚鴻,婉若游龍,體迅飛鳧,飄忽若神。身影轉動之間,寒光閃閃,劍氣森嚴,似有著勁風盤旋圍繞在身體四周,連院中的樹葉都給帶動了起來一般。

    就在此時,一聲叫好聲從院中傳來,安逸收劍而立,只見九叔此時站在門邊,手中拿著毛巾、臉盆,顯然是出來洗漱。

    「小兄弟武功果然不凡,怕是已經登峰造極了,怪不得敢獨身一人遊歷天下。」九叔滿口稱讚道。

    安逸連連搖頭:「九叔謬讚了,以我現在的劍術,可不敢稱登峰造極。」

    九叔呵呵一笑,搓了搓手道:「你到也是謙虛。有沒有興趣和我比劃比劃?我也很長時間沒動武了。」

    他到沒有撒謊,他自幼習練八卦掌,但這八卦掌卻威力不俗,所以在與人打鬥之時很少用到,唯恐造成不必要的損傷,而對付殭屍他卻多使用茅山術,所以此番遇見安逸這武功高強的,倒是真想比劃比劃。

    安逸自然無不應允,畢竟練練手也是好的,當下兩人就拉開了架勢,你一拳我一腳的交手起來,因為利,所以安逸依然是以指代劍。

    兩人只是切磋,本不計較輸贏,但是一個存著考教的心思,一個存著試煉的心思,所以都是使出了真功夫。

    只見安逸左腳捻地,右腳向前一踏,劍指一點,直指九叔胸口顫中穴。

    九叔側身一躲,避開安逸這一劍指,左手緊接著一撈,就想把安逸抓住,但哪知安逸此劍直刺是虛,上面根本沒有多少力道,似早已經知道九叔像哪邊躲一般,胳膊一扭,兩腳一個跟步,劍指如跗骨之蛆一般,順著九叔伸出的胳膊,直向他胸口大穴點去。

    九叔見安逸劍勢即將臨身,手腕忙向內一轉,換掌成爪,向著安逸手腕抓去,與此同時,貼步向前,身子斜著就往安逸身前切去。

    安逸一眼看出九叔的打算,料他定是想要順著自己的胳膊逆勢而上,直取自己面門,他又怎能讓其得手,腳一蹬地面,身體就是一仰。

    九叔的反應也是不慢,見此腳步一頓,直接變招,只見他抬起就是一腳,向著安逸膝蓋踹去。

    「九叔,怎可攻下三路。」安逸調侃一聲,腳尖一點,在九叔還未攻到之際就已躍起,一個翻身便已退出兩米開外。

    九叔老臉一紅,道:「不打了,不打了,卻沒想到你的劍法竟也是這般滑溜,打起來忒沒意思。」

    這句話倒也不假,八卦掌以走為上,要求意如飄旗,氣似云行,滾鑽爭裹,動靜圓撐,剛柔相濟,奇正相生。講究的是個:「行如游龍,見首不見尾;疾若飄風,見影不見形。」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常常能使對手感到頭暈眼花。

    而安逸的純陽劍法靈巧度更不在八卦掌之下,兩人你來我往連對方身體都未碰到,足以看出兩人應變之快,功夫之高。

    只不過九叔叫停其實還有一個意思,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進了全力,而安逸卻還遊刃有餘,最後那麼匆忙之際,都有心思先調侃一聲才跳開,換他來他自認做不到。所以才是老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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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茅山秘術


    吃過了早飯,文才與秋生也相繼趕到,九叔卻拉著安逸來到了自己的臥室,翻箱倒櫃一番,將一本古樸書籍拿了出來,交給安逸道:「此中記載著我茅山種種法術,今日你且先看看,如果有什麼不懂得,等我回來再問我。」

    「九叔這是要去哪?」安逸明知故問。

    果不其然,只聽九叔答道:「待會有人找我去商量事情,要去那什麼外國茶廳。」忽然,九叔似是想到了什麼,手托著下巴沉思了一下問道:「你喝過外國茶沒有?你應該沒喝過吧,要不要我帶你去長長見識?」

    安逸想到九叔跟文才在那什麼「外國茶廳」丟人的那一幕,心中暗笑,但他卻不想跟著丟人去,連連擺手:「不必了九叔,我還是在家裡留著,好好研究一下這上面的法術吧。」

    「嗯,這樣也好,不能執迷於外物。」九叔道貌岸然的點了點頭,隨後卻小聲滴滴咕咕著:「看來這次又要讓文才跟著了。」

    安逸呵呵一笑,目送九叔負著手,邁著方步離開,然後將目光轉向了九叔放在他手中的書。

    書籍很是古舊,紙張泛黃,邊角處儘是毛疵,還有些缺角,封面上四個古樸大字:。

    安逸心中一動,以極快的速度從頭開始翻看,一目十行,確保每個字都在腦海中過一遍,不求牢記,就又翻開下一頁。

    當一本書全部看完,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時辰,安逸手一招,一道紫光閃過,天書出現在手中。

    翻開第二頁,見世界名稱之下果然有一行小子:與所得,可在法則相似之世界使用。

    「果然如此。」安逸沉思片刻,將天書收起,轉首又開始研究茅山秘術。

    茅山術初時又稱「玉女喜神術」,其乃為巫術,發展至今,已頗為成熟,將佛、道兩教許多部分融合為一體,不似初時主要以道派道術為主。茅山術主要將民間中原地區以及苗區流傳的黑,白巫術一併納為己用。修習此派法術者,多以符,咒以及一些佛教密宗法器,借靈異靈力助己行事。

    茅山法術有數百多種法術,其中攻擊性法術五雷咒、滅神咒等,輔助性法術靜心咒、勾魂咒祛邪咒、破穢咒等,還有五雷掌法、止血仙法、勾魂法等等法術。

    法術威力是根據施法者道行、法術類型、符籙的類型、施法的環境等決定的,因此即使一個非常簡單的法術在道行高深的大師手中,其威力足以撼山動地。

    常言專心致志,時間則會過得很快,就如安逸此時,渾然不覺已經過了多長時間,當九叔回來,才被他驚醒。

    「九叔,你回來了啊。」

    「嗯。」九叔點了點頭,詫異道:「你一直都在研究?」

    見安逸點頭,不由連聲稱讚:「若是我那兩個徒弟也像你這般認真,就不用我操這麼大心了。」

    問了問安逸看到了哪裡,九叔之後則是開始對著安逸講解起來。

    兩人有講有聽,有問有答,一直道天色暗淡,才再次被驚醒。隨意吃過晚飯,就再次開始。

    這一次,終於講到了畫符之術,只聽九叔道:「這符篆之術,在於精神合一,勾連天地,也就是以法力加持,所謂:『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者知竅,驚得鬼神叫』。此『竅』非凡竅,實乃法之根源,乾坤共合而成,名為神氣穴,內有坎離輔。當於身中而求,不可求於他也……只要知曉了以上道理,才算抓住了符咒之術的要害,以精氣神為本,以符圖咒術為用。屆時符篆才能靈驗。」

    畫符不光要有硃砂、黃紙,最主要的還是要有法力加持,硃砂、黃紙只是法力依憑,比其他材料容易使法力依附而已,若是一張符上沒有法力,畫的再像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隨著九叔的講解,安逸愈加對茅山術所熟悉,其後一連三天,都是跟著九叔學習畫符制符,先是對著九叔的符練習,還好他現在修道,記憶力不錯,只兩天就能模仿的有模有樣,之後則是試著在畫符的同時向硃砂、符紙上輸送法力,使其成為真正的符篆。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這一日早上九叔叫來安逸道:「如今於符篆之上,你只要憑藉茅山秘術上的法術,也能自己研究,今天本鎮的任老爺讓我給他家遷墳,這場法事你想不想跟去看看?」

    「好啊,正好學習學習。」安逸當即點頭答應,這刨人家祖墳的場面,當然不能能錯過。

    當然,他也存了看看開壇的心思,這開壇可是一門十分有用的術法,開壇可以讓自己與陰陽溝通也可以佈置陣法,以微弱的法力發出最大的功效。

    此時文才、秋生兩人分工準備了不少東西,光是香便是數打,長短粗細各各不一。

    大約準備了一個時辰左右,文才秋生終於準備好了,九叔喊上了安逸幾人休息了一下,喝了會茶。不一會兒,任老爺差的人到了,來到堂前上前恭敬地道:「九叔,任老爺讓我們來搬東西來了。」九叔應了一聲,招呼上文才秋生,幾人跟在後面便往著任家祖墳去了。

    中國人看熱鬧的天性是一個不錯的傳統,就只是遷個祖墳,但一個鎮上卻來上百個人圍觀。這時九叔一穿上了一件杏黃色的道袍,頭上也帶上了道冠。

    壇擺在了任老太爺墳前,任老爺是一個中年胖子,留著兩撇小胡,先是上前恭恭敬敬的上了柱香,隨後來到九叔跟前,說道:「九叔,當年看風水的說這出穴很難找的,是個好穴。」

    只見九叔點頭說道:「不錯,這塊穴叫蜻蜓點水穴,長三丈四隻有三尺能用,闊一丈三隻有四尺有用,所以棺材不可以平放,一定要法藏。」

    「了不起九叔,的確是這個樣子的。」任老爺發現九叔竟與二十年前的風水先生說的分毫不差,不由喝起彩來。

    文才卻是好奇的問了起來:「師傅,什麼是法藏啊?是不是法國是葬禮呀?」

    秋生在旁邊偷笑,九叔瞪了文才一眼,道:「少多嘴!」文才碰了釘子,嘴裡嘟嘟囔囔卻不敢插話。

    安逸此時對九叔教徒弟的本事卻是連連搖頭,話說沒錯這文才應該是從小就跟著他了,卻是狗屁不懂,不,整人的本事可能還會一些。在任家整那警察隊長時可是讓安逸在看電影是爆笑不止。但是真正的本事卻沒有半點,足以看出這九叔是多麼不會教徒弟。就像現在,如果當面解釋的話……算了,估計也沒啥用,文才秋生完全是爛泥扶不上牆。

    安逸搖了搖頭,心道還真不能全怪九叔。

    就在這時,任老爺喊來了幾個年輕小夥子,來到九叔近前道:「九叔,已經拜祭過了可以動土了嗎?」

    九叔背手點了點頭:「可以了。」

    一聲令下,幾個小夥子撈起傢伙來到墳前,兩腳將墓碑踹開,用手裡的鐵鍬刨起墳來。

    這時警察隊長阿威看到了任盈盈身邊挨著的的秋生心中有些不爽,趕緊轉過來將秋生擠到一邊。

    秋生見此情形也不在意,來到九叔身前問道:「師傅,到底什麼是法藏?」

    九叔這時對秋生倒沒像對文才那樣沒好氣,最關鍵的是秋生不像文才滿嘴跑火車,竟說些不著邊的事。只見九叔一派高深莫測的樣子道:「所謂法藏,就是豎著葬。」後又對任老爺求證道:「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任老爺眉頭微皺道:「那個風水先生說過,『先人豎著葬,後人一定棒。』」安逸九叔見他這副表情知道為什麼,只見九叔道:「那准不准呢。」

    「呃……」任老爺話語一頓,眉頭皺得更緊了,搖了搖頭道:「這二十年來我任家的生意是越來越差,我不知道為什麼。」一邊說著一邊憂愁的向一旁走去。

    九叔在旁邊忽然道:「我看這個風水先生跟你們家有仇啊,先父生前是不是跟他有什麼過節?」

    任老爺猶豫一下,說道:「這塊地本來是風水先生的,後來用很多錢將它買下來了。」

    九叔注視著任老爺,目光如炬:「只是利誘?有沒有威逼?」任老爺尷尬一笑,卻未答話。

    九叔見此,不由發出一絲輕哼:「我看一定是威逼,不然絕不會這麼害你們,還讓你們將水泥蓋在整個蜻蜓點水穴的上面。」

    任老爺聞言不由詫異:「不這樣,那該是怎樣藏?」

    九叔對著墳地指指點點,一陣比劃:「應該雪花蓋頂,棺材頭碰不到水又怎麼能叫蜻蜓點水?他還算有良心,讓你二十年後起棺遷葬,害你半輩子不害你一輩子,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

    此時九叔對這任老爺已不像先前那樣恭敬了,這件二十年前的事明顯影響了九叔對任老爺的態度。而任老爺則一時間心亂如麻,想想若不是今日起棺遷葬,九叔告訴他他可能會一輩子被蒙在鼓裡。

    那幾個年輕人幹勁倒是不錯,此時忽然一個小夥子喊到:「看見啦,看見棺材板啦。」

    九叔「哼」了一聲,依然向墳前走去,安逸等人趕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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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起屍出棺


    當幾人來到墳前,幾個年輕人已經將棺材弄了出來,放在了旁邊的空地上。

    只聽九叔看了看,沉聲道:「鬆繩起釘。」後又轉過身來對著眾人道:「各位,今日是任公威勇重見天日,凡年齡三十六、二十二、三十五、四十八屬雞屬牛者一路轉身迴避。」

    話音落下便有一部分人一言迴避。

    過了數息,九叔又道:「迴避完畢,開棺。」幾位年輕人聽令前去開棺,此時卻異變突生。

    只見林中飛鳥似是被什麼所驚,竟片片飛起,耳後還傳來了幾聲響亮的烏鴉叫聲。

    安逸在旁斜看九叔,只見他此時卻是皺眉沉思,像是暗感不妙。於是安逸湊近他道:「九叔,你可有感到不對勁?」

    九叔輕應了一聲:「不錯,飛鳥驚起,烏鴉驚鳴,此乃不祥之兆。」

    而此時,棺材已經被眾人打開了,一股濃郁的屍氣自棺材之中擴散出來,待屍氣散去露出了棺內的屍體,竟是無一絲腐爛。九叔見此心中一驚。

    任家父女驚哭著拜下:「爹」「爺爺」。任老爺哭道:「驚動了你老人家,孩兒真是不孝。」不過卻是不見一絲淚痕,也是,都死了這麼多年了,多少的傷心都已淡去了,現在只是順從民間習俗而已。

    此時任老爺站了起來,來到九叔身邊問道:「九叔,這個穴還能再用嗎?」

    九叔眼睛不離棺材道:「蜻蜓點水一點再點,肯定不會點在同一個位置上,這個穴不能再用了。」

    任老爺的心再次心亂如麻,焦急道:「那現在怎麼辦?」

    「我提議就地火化。」九叔沉聲說道。

    「火化?不行!」任老爺立即反對,大叫道:「先父生前最怕的就是火,我不能這樣做。」

    安逸此時心裡卻不屑的撇了撇嘴,你丫生前就這麼孝順?都死了這麼多年的人了,明顯變成殭屍了,還不火化,等著他把你玩死,後悔都沒地後悔去。

    九叔也知道他這話有些唐突,不過還是堅持勸解道:「任老爺,不火化會有麻煩的。」

    任老爺也是十分堅持:「怎麼都行,就是不能火化。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九叔聞言嘆了口氣:「好吧,今天晚上就暫放我們義莊,明天再給老太爺找其他墓地,讓他早點安息。」話音剛落,隊長阿威吆喝一聲:「蓋上棺材蓋抬回義莊。」眾人便向回趕去。

    此時九叔先是吩咐了文才秋生去上香,隨後拉著安逸落在了前行的隊伍後面,九叔對著安逸沉聲道:「這次恐怕會有麻煩了。」

    安逸點頭:「不錯,那任老爺渾身陰氣鬱結,屍氣凝練,只怕今晚就會屍變。」

    九叔聞言,眼神之中滿是驚疑,良久才感嘆道:「不錯,沒想到你連這都能看出。難道真的是熟能生巧?」這兩天安逸的表現確實小白了一點,對於神神鬼鬼的東西完全半懂不懂,但此時卻能敏銳的感覺出任老爺要屍變,這得遇到過過多少殭屍?

    他卻不知,這世上還有兩個字叫劇情。

    不帶安逸回答,九叔繼續道:「那任家可能要出事了,殭屍要想變成真正的殭屍,會去吸至親之人的第一口鮮血,如此看來,我們必須將他給看好了才行。」

    安逸點頭應是。

    說著話,眾人便來到了義莊,進去之後,先是一團忙亂,帶眾人將任老太爺的屍身安放好離開後,義莊才恢復了往日的安靜。

    安逸陪著九叔來到裡屋,繼續向他請教一些鬼怪殭屍的特點、弱點,突然兩聲驚叫老遠傳了過來:「師傅不好了,不好了!」卻是秋生、文才兩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九叔眉毛一立,呵斥道:「急匆匆的,像什麼樣子!」

    文才趕忙將手上的香亮了出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師傅師傅你看。」

    九叔剛舒展不久的眉毛又是一皺,接過香嘆了口氣道:「人最怕三長兩短,香最忌兩短一長,偏偏就燒成這個樣子,哎,家中出此香肯定有人喪,今晚唯有我們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文才這時忍不住在旁問道:「師傅,你是不是說的任老爺家裡呀。」看來文才這個傢伙長了一張話癆嘴,動不動就愛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而且還總是那麼的不著調,總是那麼的愛說廢話。

    果然,九叔瞪了他一眼道:「難道是這啊。」

    文才像是鬆了口氣的點了點頭道:「是不關己己不操心,事不關己己不操心。」完全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九叔聞言大怒,眼一瞪就要發火,卻被一旁秋生的驚呼聲打斷:「啊不好!盈盈怎麼辦?!」

    文才此時神經大條的剛反應過來,也是驚呼出聲:「對啊,還有盈盈呢!」

    秋生此時卻在一旁冷嘲熱諷道:「不是說事不關己己不操心,人各有命的嗎?」

    文才也不在意,對著秋生道:「哎,話不能這麼說能救心上人一命,結婚就不成問題了。」說完就要走上前去去向九叔求情想辦法。

    秋生卻拉住了他:「喂。」

    文才也沒好氣道:「喂。」

    「公平競爭啊。」說著兩人看向九叔道:「師父你快想想辦法吧。」

    九叔冷哼道:「我早就想好了,不然幹嘛把棺材抬回來呀。」

    文才秋生『哦』了一聲,問道:「這個棺材有問題嗎。」

    九叔瞪了兩人一眼:「棺材倒沒問題,但是這死人的問題可大了。」

    兩人迷茫的點點頭:「是啊,20年了還沒爛掉。」說著兩人來到棺材旁,協力打開了蓋子,緊接著都是驚呼一聲:「哇,發福啦。」

    九叔看到屍體的特徵神色一緊,肅然道:「快點把蓋子蓋上。」緊接著道:「還有,趕快去準備紙、筆、墨、刀、劍。」

    文才、秋生卻是沒聽明白,有些摸不著頭腦,迷迷糊糊問道:「什麼?」

    九叔對這兩個不爭氣徒弟算是徹底無語了,沒好氣的瞪了兩人一眼道:「黃紙、紅筆、黑墨、菜刀、木劍。」

    看著去準備的兩人,九叔有些無奈嘆道:「這兩個臭小子,資質不行還不爭氣,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大成就了。」

    安逸站在一旁卻沒答話,說實話,對於這件事他還真不好發表自己的看法,在他看來,既然文才兩人不好這個,那就別勉強他們學了,不然最後學個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等九叔哪天不在了他倆單干,那完全是送死的料。

    不過這些他卻不好多說,看著文才兩人不一會兒就準備好了東西,九叔此時逮到了一隻雞,要取些雞血。

    長久以來都是兼職家庭主婦的文才不由有些心疼:「師傅又用雞呀?」

    不過隨後九叔一個眼神他便乖乖的閉嘴。陪著笑訕訕的道:「雞」卻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九叔根本沒有搭理他,先是調出了雞血墨斗,讓兩人彈在棺材上,而後來回渡著步子賣弄著學問道:「人分好人壞人,屍分殭屍死屍。」

    文才的嘴老是閒不住,九叔話音剛落便插嘴道:「師傅,人不止分好人壞人,還分男人女人呢,是不是秋生。」他問秋生,不過回應他的卻是九叔充滿殺氣的眼神。

    只聽九叔呵斥道:「師傅說話你插個什麼嘴啊?」只聽他接著道:「任老太爺的屍就是快變成殭屍的屍。」被文才打擾了演講的興致,九叔也不甚在意,好似是習慣了。

    秋生這時問道:「是怎麼能變成殭屍呢?」文才接著道:「是呀,人怎麼會變成壞人呢?」

    九叔道:「人之所以變成壞人是因為他不爭氣,屍之所以變成殭屍是因為它多了一口氣。」

    秋生邊彈著墨斗,邊問著道:「多了一口氣?什麼意思啊師父?」

    「一個人死之前生氣、憋氣、悶氣,死了之後呢便有一口氣聚在喉嚨那。」九叔隨口解釋了一句,接著道:「你們還是趕緊彈吧,要知道殭屍如果出來了第一個要咬的人可是自己的至親之人,你們要是不想那任盈盈變成殭屍,就不要滿口的怨氣這麼多話了。」

    文才兩人皆是一驚,趕緊埋頭苦幹。秋生此時可還未被風.流鬼迷住,還老想著怎樣追任盈盈呢。

    接下來九叔則帶著安逸回到房間,繼續教他茅山秘術上的知識,直到吃過晚飯,才讓安逸自己練習。

    安逸自然也不推辭,畢竟他現在對著道術也好奇的緊吶,時間很快來道深夜,忽然一道聲響傳來,安逸符筆一頓,不過卻沒有任何動作。心知九叔肯定是去查看了,也肯定沒看出什麼異樣,雖說棺材上是彈滿了墨斗線,但棺材在地下被蟲蛀了二十年已是沒有那麼結實了,最後才被那殭屍給抖散了,不過今夜卻沒什麼事。

    放下符筆,安逸心中盤算,是不是再殭屍起屍的時候就將其攔下,倒不是有心救那任老爺,而是想著改變一下應有的劇情,這世界會不會產生什麼變化。

    思考片刻,安逸心中一定,暗道就這麼辦了。不再畫符,安逸回到床上盤膝打坐,心神沉入丹田。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7 12:04
第十八章 滅殭屍


    雞鳴天亮,安逸還在打坐,文才卻是已來敲門了。

    「起來沒有,開門啊,師傅有事要找你。」咚咚的敲門聲將安逸從練功中驚起,這也是的一個好處,如果外面有事自會發生感應,然後則會退出練功的狀態,到時不必害怕走火入魔。

    打開門,看著門外的文才,安逸問道:「文才兄,知不知道是什麼事?」

    文才搖了搖頭道:「不大清楚,應該是找墓地的事吧。」

    「哦。」白羽也明白了過來,應該是任老太爺下葬的問題。於是跟著文才來到了客廳當中,正看到九叔正在觀看一張地圖。

    安逸緩步走上前,來到九叔身邊問道:「九叔,可是找到合適的地方了?」

    九叔看到安逸他站起身來,點了點頭道:「不錯,是找到了一個好穴,你看。」

    安逸接過來一看發現竟是一處與原來那處墓穴差不多的地方,不由訝異道:「那蜻蜓點水穴,挪到了這個地方?」

    九叔點了點頭道:「不錯,就是那蜻蜓點水穴,今天我們要去任老爺那裡商討一下下葬的事,早日下葬了也能讓人早日安心了。你要不要一起跟著?」

    原來是為這事,安逸想到去了也沒什麼用,不過就是多看一場文才、秋生整治警察隊長阿威的鬧劇,就打消了心思:「不必了九叔,我還是留下來多研究研究茅山秘術吧。」

    「這樣也好。」九叔沒有勉強,就帶著文才、秋生兩人去了任府。而安逸則是先練了一會兒劍法,之後又開始研究茅山秘術。

    不得不說,隨著修道的時間越久,安逸的記憶越來越好了,現在雖然還不能做到一目十行還過目不忘,但是這幾天下來,茅山秘術上的東西也都被他記了個**不離十了。

    且不說安逸自己尋了符筆、符紙、硃砂畫符,九叔帶著文才秋生二人已經到了任府,下人領著幾人來到大堂,只見任老爺正與警察隊長阿威喝茶。

    任老爺看到幾人進來連忙丟下阿威迎上前來,問好道:「九叔你來了,不知是有什麼事嗎?」

    九叔連忙回禮,說道:「任老爺,我們今天是來跟你商量墓穴的事。」

    任老爺呵呵一笑,客氣道:「那我們上樓上談吧,九叔樓上請。」

    「不用客氣。」九叔一邊答,一邊隨著任老爺上樓,兩人將其他人留在了樓下,上了二樓。

    到了樓上,任老爺先是吩咐下人倒上茶水便迫不及待的問道:「九叔,不知那穴比之之前的蜻蜓點水穴如何?」畢竟是關係到自己與後人的未來,自然要十分關心的。

    九叔笑了笑道:「任老爺可曾記得我之前說過蜻蜓點水穴無法點在同一個地方?」

    任老爺不知他是何意思,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自然記得,昨天九叔說是蜻蜓點水一點再點,不會是同一個位置。」

    九叔道:「不錯,所以我邊看了那墓穴周圍的地形,發現現在那穴在離老穴不遠的一處荒地處,只待擇好時日便可在此下葬。」

    那蜻蜓點水穴可是一個十分好的穴。蜻蜓點水穴又叫『潛龍穴』、『獨龍穴』先人葬在此穴人必定家財兩旺,富貴後世。若不是那風水先生沒安好心,說不定現在任家的財富可能已是香港首富了。

    九叔此時卻忽然話鋒一轉:「不過這次一定要問清楚這是誰家的地,可不得威逼人家了。」

    任老爺趕緊應是,尷尬道:「怎麼會,怎麼會。」不過此時樓下突然傳來了任婷婷得大聲驚叫。任老爺臉色一變扔下九叔趕忙向樓下跑去。

    九叔也不作停留,連忙跟上,三人來到樓梯口,只見任婷婷快步跑了上來,身後還跟著貌似是要發狂快要脫光衣服的阿威。

    任婷婷跑到任老爺身前抓著他的胳膊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驚慌喊著:「爸爸,救命啊。」臉色煞白,都快要哭出開了。

    任老爺氣的眼珠兒都快瞪出來了,透露著絲絲的怒火和不可置信,這個阿威難道因為我不同意他與婷婷交往要來硬的了?

    這時阿威卻是抱著欄杆身體不受控制的一晃一晃的,帶著一臉痛苦的摸樣,哭喪著臉道:「表姨夫,我想喝茶。」看樣子她收到的打擊可是不小。

    九叔此時卻知是文才秋生兩人搞的鬼,兩人跑下樓來到門外只見到秋生正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文才手裡還抱著自己的衣服光著膀子站在後面。九叔不由心中一陣惱怒,兩眼一瞪便要發火。秋生見機的快,轉身便跑了,文才卻是被九叔抓了個正著。

    「你們兩個臭小子淨闖禍。」運起一絲法力一拳打在文才肚子上將那符給逼出,擰著耳朵向義莊而去。

    不明真相的任老爺此時則是心裡窩火,一邊安慰著女兒,一遍叱問著阿威。

    回到了義莊,九叔本來是想要好好的收拾一下他們的,不過以這兩個傢伙的滑頭,自然是不可能坐以待斃的,幾人剛到客廳九叔只是張了張嘴秋生卻已倒好了茶遞了過來,此時兩人比平時可勤快了數倍。秋生不一會兒以幫忙為由逃了回去,文才藉口要去做飯也跑不見了,讓九叔好是無奈。在文才準備好晚飯後,吃過飯便去睡覺去了。

    而安逸經過這一天的練習,已經能夠輕鬆的畫出了幾張驅邪、驅鬼等符了。

    這畫符其實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的,要想畫好符需要人對法力的控制達到一種隨心所欲的地步,每一筆每一劃也都不能有一絲的誤差。

    不過這些對安逸卻並不是太大的難題,不過是一個小時左右的熟悉他便掌握了其中的技巧。之後他畫得越來越流暢,到今天大手一揮一筆連貫,一張符便在他手下成型。一天下來製造了不少,不過因為法力耗損過多,不到傍晚他就打坐恢復法力了,連九叔他們回來都沒有起身。

    時間又至深夜,當安逸法力恢復圓滿從打坐中醒來,這時在義莊的停棺房裡,殭屍又再次不老實了,昨天被雞血墨斗彈出的線傷到後,吸取了教訓不再伸手扒蓋子。只是拚命地搖晃,長埋在地下二十年的棺材不堪重負的發出「吱吱」的聲響,殭屍漸漸的力氣加大,棺材更加的響了。最終「嘩」的一聲,散架開來。

    這時其實九叔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但他卻以為是文才睡覺不老實,所以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

    而安逸卻是身形一動,抄著純陽劍就向停棺房衝去,來到停棺房,只見一個經典的身著清朝官服的殭屍形象,直挺挺的自那堆廢墟裡立了起來。面容恐懼,青面獠牙,一跳一跳向外面蹦去。

    安逸心知,他是要去那任老爺家,吸食任老爺的鮮血。因為據茅山秘術中記載,人死後往往殘留著生前的一些記憶,其中殘留最多的便是親人。所以當死人變成殭屍後第一個襲擊的人往往也是自己的親人,當殺死了自己的親人後這個殭屍便會完全忘了為人的日子,然後屍性便取代了人性,四處作亂害人。

    但安逸此時卻有心阻攔,怎麼可能放他離去,輕喝一聲,純陽劍出鞘,就向著殭屍刺去。

    此時的任老太爺還沒有變為真正的殭屍,身體雖然也堅硬無比,力氣非凡,但凶性卻大大的不如,哪裡敵得過安逸精妙的劍招。

    甚至他根本沒有如何變幻劍式,就一劍將任老爺捅了個對穿。

    「嗷」一聲淒厲的鬼哭狼嚎聲響起,安逸卻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這純陽劍離開,貌似威力弱了不是一星半點啊,若是在聊齋之中,這任老太爺早就化成渣渣了,哪裡像這樣,一劍紮了個對穿還能叫喚,不過好在裡面陽氣也不弱,這殭屍雖然能叫喚,但卻動彈不得,安逸一時間也沒轍了,符他忘在屋裡了,畢竟他習慣用劍。

    不過好在此時九叔與文才已經被驚醒了,慌忙跑出來見到這般情景,九叔連忙一個定屍符打出,將殭屍定住。他可比安逸專業的多,符篆連睡覺都會帶著幾張。

    「怎麼回事,棺材不是已經被墨斗封住了嗎?怎麼它還會出來。」將殭屍放到後,九叔不禁問道。

    安逸指了指棺材道:「棺材底被蟲子蛀爛了,墨斗沒有封住。」

    九叔一看,果然如此,不禁道:「是我疏忽了,還要謝謝你啊,不然今晚任老爺他們家就有難了。」說完,卻是狠狠的瞪了立在身後的文才一眼:「都怪你,若不是你睡覺不老實,我又怎麼會以為是你弄出的聲響,今天還好有安逸,不然……哼!」

    文才小聲嘀咕:「不然啥,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你在說什麼?!」九叔咬牙切齒道。

    「沒……沒什麼。」文才用手捂了捂嘴,一會兒卻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啊~師父,我們是不是該回去睡覺了。」

    「不是我們,是我們,你在這給我看著殭屍,今晚不許睡覺。」九叔下了命令。

    文才一陣傻眼:「啊?不要吧師父!」可惜,此時九叔已經拉著安逸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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