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重生修道者 作者:小盜非道1 (連載中)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15:29

第四十九章 鄧隱
       
    目送李英瓊兩人離開,安逸心中一陣偷笑,剛剛就在兩人離開之前,他分出一絲天魔元神種在兩人體內,倒不是為了害她們,而是因為這兩人日後都不凡,得到不少法術,如今他把天魔元神種在她們心底,正好偷學了來。

    因為天魔元神無形無相,化身千萬,而他又沒有害人的心思,單只是小心的藏在二人心底,只要二人不成仙人,倒也不虞被發現。

    此時安逸對於天魔的威力可是放心的緊,就如剛才,李英瓊心底閃過那絲不屑一閃而逝,就連她自己都不一定察覺,而安逸卻靠著天魔元神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這不得不讓安逸一番讚歎。

    不過這功能也有好有壞,畢竟這世上之人大多表裡不一,情緒變幻莫測,所以這感知太靈敏了,難免要見些人性的醜陋,是好是壞甚是難說。

    不再考慮這個問題,安逸將靈光遁法的口訣回憶一遍,心分二用,一邊用天魔元神參悟修煉,一邊施展縮地成寸,邁步前行。

    此時他道行大進,與此術上也略有領悟,只見一步跨出,便是百十米距離,雖比不得劍光,但若修煉日久,必定也不差分毫,甚至更為快速。

    因為天魔元神無形無相,可分化萬千念頭,所以安逸一邊修煉靈光遁法,一邊趕路,倒也兩不耽擱。

    這靈光遁法可以說是此界最快的遁法,與佛門心光遁法不相上下,心光遁法將就的是心到身到,唸到即至。靈光遁法也大體如是。只不過兩種遁法易學難精,真的要達到唸到身至的地步,不知道要廢多少光景,所以此界中人雖有不少修習者,但也都不甚熟練,大多使用劍光飛遁,既快速,又容易修煉。

    走走停停,安逸一路向西,此時他卻是要採集太白元精與太乙精金,此兩者都在西方,至於星辰砂等物,還需再看機緣。

    此時他卻在考慮煉劍之法,這蜀山中煉劍法門自不必說,十分玄妙,但卻有一個壞處,那就是容易被污,只因這蜀山中仙劍都是採集各種仙藥煉製,就如那無形劍,便是采三千六百種靈藥、吸日月精英與西方太乙精金煉成,用時無聲無息,無影無形,隨御劍之人心意隱現。但若是被旁的污了藥力靈性,也就算完了。

    而對他來說,像什麼隱形啊,諸邪不侵等功效也並不是必要,況且又不止那種功效離開這個世界還能不能發揮作用,所以倒不如捨棄那些,不以藥力洗練,單以堅硬鋒銳的上好材料,再用呂祖所傳煉劍之法,分出一縷天魔元神融入其中,如此一來,以元神當劍靈,既能與自身相合,如臂指使,又不用擔心被邪祟所污,可謂一舉兩得。

    正在思索間,忽然東方天際劃過一道綠芒,直衝他飛射而來。安逸心生感應,扭頭張望,見綠芒以來至身前,化作一柄翠玉小劍,他心中一動,以指觸發,只聽醉道人久違的聲音響徹在耳邊:「好小子,竟沒想到你能殺了綠袍,不過此番卻是打斷我師兄一場謀劃,我卻保不得你,以後行事自己小心,另外,莫要拿我的名號招搖撞騙……」聲音逐漸消失,安逸心頭疑惑,這醉道人究竟什麼意思?

    「貌似……他的立場有些不堅定啊,或者說,對於峨眉的霸道,也是有些看不慣了?」安逸搖搖頭甩出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心道:「管他什麼立場,既然不讓我拿他名號招搖撞騙,想必就是與我劃清界限,但卻未說的通透,不知還有什麼心思。只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還是早日煉好仙劍才是正理。」一念至此,安逸鬆手放開翠玉小劍,只見小劍一個跳躍,倒飛出去。

    搖頭笑笑,用起剛剛學會的靈光遁法,化作一道紫光,衝天而起,轉眼飛入冥冥。

    西方屬金,所以這不論是太乙精金,太白元精,太玄真金,都是西方庚辛之氣凝結而成,無比鋒利堅韌,正是安逸煉劍所需之物。

    因有了飛遁的法術,雖還不甚熟練,但趕起路來自然比之前快上許多,不過月餘已到極西之地,茫茫沙海之中,找幾塊煉器之物自是如海底撈針。

    但索性他有的是時間,也不著急,再加上有了天魔元神相助,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如此便是平添幾個幫手,找起來自比一個人快速的多。

    再加上之前在李英瓊心底種下一絲天魔元神,連月來翻看了不少記憶,再加上妙一夫人苟蘭因對其確實不錯,一些材料產出之地也有提及,如今卻便宜了安逸。法寶他懶得謀劃,但這稀缺材料卻不願放過。

    當收取夠了太乙真金等五行精金,安逸當即又反轉中原,繼續尋找其他心儀之物。

    如此又是三兩個月,忽的一日,安逸正架著紫光飛遁,忽然右前方一條赤紅血影直衝他電馳而來,還未到跟前,鼻間便聞得一股血腥之氣。

    「不好,難不成這是那鄧隱?!」安逸大驚,趕忙閃避。

    但他此時修習日短,哪裡比得上血光快速,左右閃躲幾次,眼瞅著就要被追上,安逸不由學那綠袍,將天魔元神飛出化作一隻大手,向著血光迎面祭出,本身卻是催動法力,連連向地上落去。

    只聽得血光中「桀桀」一聲怪笑,道:「小子好生不曉事,豈不聞我血神子鄧隱的名頭?竟還敢以第二元神對敵,不過卻也好機緣,竟能修成第二元神,今番變讓你死的痛快些。」

    「果真是那鄧隱!」安逸面色變幻,要知這鄧隱可是大有來頭,其原本乃峨眉祖師長眉真人的師弟,但後來因一女子落入魔道,一身魔功登峰造極。所修功法《血神經》更是魔道第一神功,修煉成後渾身化作一道血影,也無需什麼法寶飛劍,只需合身撲上,任憑你多大修為,都要被其吸食了精血元神,魂飛魄散。

    正在安逸暗嘆怎麼遇到這個煞星之際,那鄧隱已經撲到他第二元神面前,安逸眼中狠色一閃,心道:「這天魔本就無形無相,定不怕他血神**,如今天魔雖已被我煉為元神,擔其性質卻為改變,如今倒不如與他拼上一場。不過未免萬一,我還需收回一縷天魔元神做種,以免不敵後損失了,留下一縷還能再次修煉。」

    種種思慮不過眨眼間便完成,但此時鄧隱已經撲到,元神一轉,電光火石之間,竟然化為一縷青煙,嗖的一聲,沒入鄧隱所化血光之中。

    ……

    且說血神子鄧隱自習魔經,惡根日長。因知長眉真人飛昇以後,無人再能制他,口雖求恕知悔,怨毒已深,心存惡念。頭兩年惟恐長眉真人試他,強自忍耐,受那風雷之苦。等第三年長眉道成飛昇後,立即在洞中重煉魔經,以求出困。便將魔經中最厲害的一種邪法,昔年不捨得原身,幾番躊躇欲煉又止的血影神光,重新苦煉。竟將自身人皮,生生剝去;再將全副血身煉化,成為精氣凝煉的一個血影。

    此法煉成以後,異日出山,無論遇見正邪各派修道之士,只消張臂撲將上去,立即透身而過,對方元神精氣全被吸去;並還可以借用被害人的原身,去害他的同道。再遇第二人,仍舊脫體,化為血影撲去,只要撲中,便無倖免。多**力的人,如若事前不知,驟出不意,也是難免受害。尤其厲害的是,水火風雷、法寶飛劍皆不能傷。因除長眉真人外,釋道兩教中還有幾個厲害人物,仍難惟我獨尊,心猶未足。除將原有諸寶重加祭煉外,又費十多年苦功,煉就「十指血光」與頭頂上的「玄陰魔焰」,以為抵禦敵人純陽至寶之用。滿擬真人飛昇,去了對頭,可以任意逆天行事,為所欲為。因為痛恨長眉真人,便想連他門下一網打盡。

    當妖法煉成,破了禁制,脫困出洞之日,卻聽聞峨眉即將開府。心知道開府以後,以前秘藏至寶俱要被敵人得去,將易於防身,難以加害。加以心性狠毒暴烈,報仇心切,迫不及待,所以才一出困,便趕了出來。卻沒想到正巧遇上安逸在找尋煉劍之物,正巧他剛剛脫困,心頭又暢又恨之下,自免不得殺人取樂。

    對於安逸竟修得第二元神,而且飛遁之玄光純正,一看便是那正道弟子,而他又知如今的狀況,峨眉大興,所以便將安逸認做峨眉弟子,只需殺了他,便可以他的軀體混入峨眉,如此更是不能放過他了。可惜他卻不知,此時安逸頭上還頂著個「棄徒」的身份。

    眼見得安逸竟然敢以第二元神對敵,鄧隱自免不了心中冷笑他見識太少,卻更恨他竟不識得自己威名!

    當下心頭冷哼,就要給安逸個厲害悄悄,讓他知道知道他血神子的神威,卻不料剛一動念,只見眼前紫青之色一閃,接著就是渾身大痛,鄧隱當即大驚:「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有紫青雙劍,不,不可能,即使紫青雙劍也傷不了我,你又怎麼能傷我!」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15:30

第五十章 首山之銅
       
    頭頂藍天白雲,驕陽橫空;腳下石山峭拔,連嶺排峰。鄧隱看著面前的安逸,心頭一陣陣驚駭。只見其背後一青一紫兩道劍光交織,森寒凜凜,攝人心神,不是昔日長眉手中的紫青雙劍又是何物。

    「你究竟是誰!」鄧隱不禁大聲喝問。卻見對面安逸一笑:「血神君的名頭,在下是早就聽過了,如今看來,卻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怎麼,堂堂血神子還怕我一個小子不成?」

    鄧隱聞言大怒,他何時被如此小瞧過,當即便是合身撲上,想要吸取安逸元神精氣。

    但只見安逸臨危不懼,招手一指,身後紫青兩道劍光當即迎上,攔住鄧隱血身,一時間劍光閃爍,竟讓他突破不得。

    鄧隱大是心驚,自從修煉血神經以來,他何時遇見這般情景,哪次不是合身撲上便能滅了對手,即使是面對長眉,也是因其手上有一柄翠玉蓮蓬是他功法的剋星,他才不敵,如今這紫青雙劍怎會有這般威力?想到此,鄧隱不禁心頭疑惑。

    然懷疑剛剛生出,卻互聽對面安逸一笑,道:「血神君,你且看看我手中這是何物?」

    鄧隱聞言,一邊抵擋劍光,一邊忍不住偷眼望去,只見一顆碧綠色蓮蓬模樣的法寶被安逸拿在手上,其上七顆蓮子泛著青光,熠熠生輝。當下不禁大驚失色:「如今峨眉還未開府,此寶怎麼可能落在你的手中!」

    卻聽安逸不屑道:「也只有你當它是寶,不過是一件護身之物而已,你且看我手中這又是何?」說著,從手中拿出一盞燈,也不待鄧隱看清,便繼續道:「此物名為佛火心燈,又叫散花檠,最是能夠明心定性,驅邪除魔,不知你聽沒聽說過?」

    鄧隱當即面色大變,卻見安逸嘿嘿一笑,道:「看你的表情想必你也聽說過了?你《血神經》雖然不錯,但卻只得下冊,正好被此物克制,只需我催動裡面心火,看你還能猖狂幾時。」

    鄧隱心知安逸所言非虛,心中雖然疑惑此人為何有如此多的至寶,但卻難免生了一絲退意,但在此時,只見安逸彷彿失去耐心一般,不在與他廢話,手中一挑,一點燈火就被挑出,瞬間在天空中蔓延開來。只見天空中被火光映的紅彤彤一片,一道道佛光充斥其中,發出無上威嚴。

    鄧隱此時再躲已來不及,只得運氣玄功抵擋,但果真如安逸所說一般,這心燈是他的剋星。任憑他如何催動法力,但要被火光一撩,身上血光便要削弱一分;但要被佛光一照,心底疼痛便要加深一分。一時間他竟逃脫不得……

    安逸在地上抬頭看著天空中亂竄的鄧隱,心頭嘿嘿冷笑。

    任憑你多大修為,只要心中有欲,有懼怕喜愛之物,都逃不過天魔的誘發,而此時他便是憑藉天魔元神的特性,一邊佈置幻境,一邊慢慢引誘,讓鄧隱在幻境中越陷越深,讓天魔元神更加深入他的心裡,挖掘他的隱秘、私慾,如此「良性」循環,他不信這鄧隱還能翻出什麼花來。

    時間緩緩流逝,天色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暗,天空之上,鄧隱所化血影之中,一絲黑氣越來越深,漸漸從其心中往外擴散,速度越來越快。

    就在安逸暗自高興之際,忽然夜空中幾道流光,宛如飛星隕瀉般劃破天際,其方向正是他頭頂上空。

    安逸心中一驚,暗道此時峨眉開府之際,這幫劍仙怕是參加開府盛事的,若是讓他們發現,先不論他如今尷尬身份,即便讓他們看到鄧隱,上來添亂也是大大不好。

    心念一動,指揮著天魔元神在鄧隱心中佈下種種幻象,將他引至地上,然後悄悄帶著他隱到一邊隱秘之處。不讓過路之人發現。

    就在安逸剛剛藏好之際,五道劍光自天上而下,落在安逸之前所在之處,現出身形。五人有男有女,一老四少,只見他們四處打量了一番,當先左邊一位男子對著最前方的老者道:「師父,我們剛剛是不是看錯了?這裡什麼都沒有,如今正值峨眉開府之際,所有魔頭都爭相隱匿,哪裡還敢露頭。」

    被稱為師父的老者也是疑惑,皺眉道:「不可能,剛剛我明明看到這裡有血光閃爍,難道他藏了起來?」

    之前說話的男子笑道:「他定是怕了我們師徒,如今我正道大興,又有峨眉做領袖,所有旁門左道哪裡還敢放肆。」

    「是啊,師父。」一名容貌靚麗的女子插嘴道。只見她骨秀神清,明豔絕倫,宛如美玉明珠,無限容光,自然流照。語聲清婉柔麗,如囀笙簧:「師父,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峨眉開府在即,我們既能夠收到邀請,定不能去的晚了。」

    老者哼了一聲,傲然道:「晚了又如何?為師雖是散修,但峨眉也要賣我幾分薄面,不然你以為他為何要給我發出邀請?要知道可不是誰都能參加峨眉開府盛典的。」雖如此說,但老者還是不敢耽擱,對徒弟們吹吹牛皮還可,但若真讓他刻意遲到,他還是萬萬不敢的,只聽他道:「好了,既然你們如此著急,那我們這就動身,峨眉開府那天,也好讓你們長長見識,省的去的晚了看不到,你們怪我。」

    女子嘻嘻一笑,道:「師父好不知羞,若師父當真不在意,那為何把那塊「首山之銅」帶在身上當做賀禮,聽說那可是軒轅黃帝鑄劍的材料……」

    「好了!」老者臉色一紅,乾咳一聲打斷女子,板著臉道:「來前沒有對你說過嗎?路上不能亂說,要是被旁人聽到了,起了歹心,豈不麻煩。」

    老者說的嚴肅,但女子知道師父是為了避免尷尬,不讓她揭穿他,所以嘻嘻一笑,毫不在意道:「知道啦,知道啦,韻兒不說了就是了,看師父您急的,現在峨眉作為天下第一大派,那「首山之銅」是送給峨眉的賀禮,哪裡有人敢搶奪。」

    話音剛落,忽然漆黑的夜空中起了一道陰風,一道血影憑空出現,口中桀桀怪笑:「峨眉算什麼?長眉那老不死的我都不怕,還怕他幾個徒弟嗎?」

    老者面色大變:「你是誰?!」說著,腳步一動,將徒弟們護在身後,只聽血影怪笑道:「桀桀桀桀~~小老兒見識忒潛,竟不認得我血神鄧隱,我勸你趕緊把「首山之銅」交出來,我好給你留個全屍。」

    「什麼?你是血神子!」老者驚呼出聲,音調扭曲。身後女子不解:「師父,他很厲害嗎?」

    還不帶老者答話,只見血影合身撲上道:「厲不厲害你這就知道了……」

    「不要!」老者面色大變,運起劍光抵擋,但哪裡抵擋的住,只見那血影竟視劍光於無物,只眨眼間便撲到眼前,紅光一閃,只聽身後一聲慘叫,刺鼻的血腥氣蔓延開來,原來那血影竟然繞過他,將他身後女子吸成了乾屍。

    老者心中驚恐,他雖然法力不足,但見識卻不凡,知道這血神子乃長眉一輩的人物,自己萬萬敵不過的,當下恐懼之意大盛,渾身一顫就要舍了弟子逃跑,但血影哪裡給他機會,見他一動便合身撲上,老者無奈,只好揮劍格擋,連連閃避。慌忙間,並沒有發現掛在腰間的乾坤袋已經不知去向……

    這邊,安逸甫一聽說首山銅便心頭一動,那可是軒轅劍的煉製材料!雖然不知道這幾人怎麼得到的,但他哪裡會在意那些,現如今他正好缺煉劍材料,如此好的寶貝就在眼前,他哪裡還會放過。

    當下,運起天魔元神,一邊引出鄧隱,一邊迷惑老者眾人,讓他們互相交手。

    如此一來,壓力倍增!

    且說鄧隱正在抵擋佛火,忽然眼前劍光一閃,五道身影按五行五方出現在他的眼前,抬眼一看,便心頭大亂。

    只見玄真子、苦行頭陀、齊漱溟東海三仙與白谷逸、朱梅這嵩山二老將他牢牢圍住,不禁慘笑一聲,怒吼道:「我到誰能有如此機遇,原來是你們五個策劃好的,今日我鄧隱若僥倖逃出,定與你峨眉不死不休……」

    齊漱溟道:「你以為我還會讓你逃離此地嗎?兄弟們,大家一起併肩子上,群毆這個傻**,讓他娘的敢口出狂言,干死他丫的!」

    鄧隱目瞪口呆,長眉怎麼會教出這麼一個徒弟!

    這邊安逸則是咳咳乾笑,暗道:「nnd,又玩過頭了,還好天魔已經深入,鄧隱沒反應過來,不然被他識破就麻煩了,看來以後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啊。」裂了咧嘴,一邊小心翼翼的控制眾人心中幻象,一邊摸出剛剛從那老頭身上順來的乾坤袋,小心的在老頭心中刺探出開啟之法,用得到的法訣,揮手在乾坤袋上一抹,將其打開。

    乾坤袋內自成空間,老者這乾坤袋著實不錯,足有半個籃球場大小,裡面東西比較亂,但正中央一個精美的禮盒乾乾淨淨的擺在那裡。

    「想必這就是那首山之銅了?」安逸心道一聲,拿出盒子打開,見一塊拳頭大小的黃色石塊靜靜躺在那裡。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15:31

第五十一章 天魔明心劍
       
    且說安逸拿起石塊,運起法力一探,發現其質地果真不凡,即便不是首山銅,也不是凡物,當即就是心頭大喜。

    不過喜過之後,他卻又開始發愁了。如今他天魔元神初成,這迷惑住眾人已是極限,若讓他憑此就殺了他們,後來的這幾個人還可以,但是血神鄧隱,就力有不逮了。

    「算了,看在今天收穫不錯的份上,就饒你們一命吧。」恬不知恥的說了一聲,安逸架起遁光離去。

    一連飛出了百餘里,才按下遁光,收回天魔元神,疏離了一下從鄧隱心中探到的秘密,不禁大叫一聲賺到了。

    這鄧隱本是長眉的師弟,所學功法有九天玄經、太清仙法、血神經都是一等一的功法,而且所學其他法術也讓他套了個全,尤其有一個陣法,能引太陽真火煉器,這正是他此時所需要的。

    之前他本想著找座火山,引動地脈就是了,現在有了更高級別的太陽真火,自然不會再如此草率。

    想了想,暗道如今材料業已備齊,也該到了煉劍的時候,不如就此南去,尋一火山,引動地火天火南明離火,鑄造劍身。

    起身飛遁之時,卻忍不住想到:「不知這鄧隱被我戲弄一番,峨眉開府之時還到不到場,若是到場,還會不會被佛火心燈所滅。」

    原來這鄧隱確實是死在佛火心燈之下,不過卻是峨眉開府當天,被謝山所滅,後又被三仙二老合手以純陽真火煉化,今日安逸所製造幻象,多搬自那天。只是不知那鄧隱有了防備,到時還會不會如此大意被謝山得手,但這一切,卻是與安逸無關了。

    又南飛二百餘里,終遇一上好地脈,石山峭拔,連嶺排云。因地脈火氣上升,亙古無人,草木不生。

    安逸揮手布下三個陣法,上接太陽真火,下引地底岩漿,南起南明離火,從空間中依次掏出太白元精、太乙精金、首山之銅等物,盤膝坐地,靜等煉化成液。

    忽然,想起現實世界閻君所贈黑石塊,也不知其是什麼材料,但其質地非凡,倒不如一起加入進去。

    揮手拿出,只見此時黑石塊上已經沒有紋路,光滑無比,可以見人。安逸也不詫異,這紋路是在閻君消失之時便消失的,其本身是閻君「神紋」,於他倒是無用。

    揮手打入身前三火合一之中,安逸又再次把純陽劍拿在手中。

    這呂洞賓雖傳他劍術,但純陽劍中包涵他一絲元神,在那個世界時恐怕都在他監視之下。

    心道:如此便算兩兩抵消,我也不怪你,你也莫要怪我,這純陽劍質地不凡,如今也一併煉化了罷!

    如此自欺欺人恬不知恥一番,安逸祭出天魔元神,當即投入其中,將呂洞賓所留那一絲元神打散,因為離身日久,在這個世界又與呂洞賓聯繫不上,所以過程非常順利。

    待那一絲元神打散,安逸便將純陽劍投入三火中,燒灼熬煉。又一道陣法打出,東引甲乙之木氣,以旺火勢,如此九九八十一日,方才全部溶解,化為汁液。

    而此時,安逸法訣再起,又兩道陣法布出,西引庚辛之氣,下引戊己玄機,一邊塑造寶劍成型,一邊引入庚辛之氣,增添利。此時天魔元神早已等候多時,當即化九分一,投入其中,以做劍靈。天火燒灼元神何其痛苦,但安逸卻為寶劍威力徒自忍下。如此,一連六六三十六天,暗和天罡之數,寶劍方才成型。

    屆時正逢天地交泰、陰陽匯合之際,寶劍受陰陽所感,忽明忽暗,忽隱忽現,安逸熄滅三火,抬手扔出一滴天一真水,後北引壬癸精華,以化萬載寒水,用以給寶劍淬火。

    耳聽得「哧啦」一聲巨響,滾滾白霧衝天而起,遮天蔽日。但安逸卻毫不在意,一口法力吐出,噴在寶劍之上,只見紫光閃爍,此乃煉劍最後一步,以自身法力洗練、結合。

    如此又是七十二天,暗和地煞之數,寶劍方才徹底成型。

    拿在手中一看,只見見長三尺六寸,寬一寸二分,輕若無物,重似雷霆,劍身淡紫,略顯透明,只需得將法力湧入,可明可暗,可隱可現,顯然是天魔元神起了作用。

    「汝由天魔而成劍,吾由天魔而明道心,如此,你便叫天魔明心劍吧!」安逸說完,屈指一彈,宛若龍吟之聲從劍身發出,響徹天地之間。

    一聲長笑,安逸運起近日結合「身、法、神」三種御劍之術所創之「心劍訣」,催動劍光,只見一道紫芒劃破天際,隨隱隨現,快意無比。心頭暢快之際,不免起了回歸的心思,然在此之前,還有一事要做。

    安逸眼神閃爍,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目光越過萬里層云,直視北方。

    那裡,有著大清朝的皇宮!

    蜀山開篇時點明是康熙二年,如今安逸在這個世界度過了一年半,此時正是康熙四年春,也就是公元1665年,而康熙八歲登基,到十四歲才持政,現在算來,他不過才十二。所以安逸在想,如果現在跑去把康熙以及順治的那幫小兔崽子通通串成糖葫蘆,讓他們老愛家斷子絕孫,這大清朝,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模樣?

    戰亂四起?民不聊生?這似乎是必然的。但是,若相比以後閉關鎖國,被小日本騎在脖子上拉屎,此時一場大亂,也是值得。

    想到此,安逸目光一冷,呢喃道:「但願此方世界漢人奴役日短,華夏精神未泯,能趁亂世,復揚中華天威。」說完,劍光爆射,直指京師。

    ……

    金碧輝煌紫禁城,紅牆宮裡萬重門。

    太和殿大乾清靜,神武樓高養性深。

    金水橋白寧壽秀,九龍壁彩御花芬。

    前庭後院皇家地,曠世奇觀罕見聞。

    幾日之後,安逸終於來到紫禁城上空,放眼望去,下面雕樑畫棟,富麗堂皇,流光溢彩,熠熠生輝,飛閣流丹,瑤台瓊室,金碧輝煌,好一番奢華景象。

    遙落中空,俯按劍光,忽然眼前金芒大盛,安逸心頭一驚,再次衝天而起。

    忽聽得一聲龍吟,驚天動地,震耳欲聾;只覺天上撒下無邊威嚴,狠狠砸落在他的身上。

    「哼!」安逸一聲悶哼,只覺呼吸堵塞,眼冒金星。前方一條淡淡的金龍盤旋在紫禁城的上空,正對著他怒目而視。

    安逸見此不由苦笑,暗忖道:「怪不得世上修士如此之多,卻無一人敢來皇宮逞兇,原來這皇朝龍氣竟有如此威能。若我無害人之心,還則罷了,只不過受這龍氣壓制,不能施法。但此時我想要斷這皇室一脈,自然要受它反擊。」雖然如此,但他卻不想放棄,心道:「修道即修心,此番如果放棄,必然靈台蒙塵,念頭不能通達,所以這康熙一眾,我殺定了。」心念一定,隨即冷笑:「這龍氣並無本身意識,只不過被我殺氣所引,才自動反擊,但我若以天魔元神施為,無私無慾,無影無形,倒也不必怕它,只不過遠不如當面持劍,血濺八步來的暢快。但如今我也別無他法,只好先退去城外,再以天魔元神潛行前來,殺他個痛快。」想到這裡,安逸當即轉身飛退。

    他如此想滅清朝不是沒有原因的,不算閉關鎖國,不算後世因滿清帶來種種恥辱,就這滿清奴化漢人,實施**,逼迫漢人剃髮易服,這也足夠讓他們死上幾個來回的了,滿清何其黑暗,對待漢人何其刻薄,真搞不懂後世的那些傻叉為什麼一部部的拍攝電視劇,吹捧滿清,吹捧乾隆、康熙。

    康熙、雍正、乾隆這三代皇帝大設**,先後對江南中原不依復於他們的中國內地知識分子進行報復,抄家、砍頭、流放者被株連者多達十幾萬人。一位當時著名的文化人就因為寫了「清風不識字,何故亂翻書」的詩句就被這些殘忍的皇帝凌遲處死,並誅殺了幾百人,牽連獲罪者斷續好幾年中多達數千人,一時知識分子消聲無影,使得滿清一朝中成為最不出學問者的朝代。這些值得追捧?

    乾隆藉口要編四庫全書,將全國官方和民間的書調到北京,並把不合滿清口味的書列為大清**,繼而在全國各地掀起了一個搜繳所謂**的**,再把提來的圖書焚燬,從而製造了繼秦始皇焚書坑儒以來的對文化的最大摧殘,因當時的圖書印量都非常少,一些珍本孤本甚至是手抄的,所以一些書藉從此便從世上消失了。這值得吹捧?

    清軍入關,一遇抵抗,必「焚其廬舍……殺其人、取其物,令士卒各滿所欲」。「所過州縣地方,有能削髮投順,開城納款,即與爵祿,世守富貴。如有抗拒不遵,大兵一到,玉石俱焚,盡行屠戮。」這是多爾袞代表滿洲貴族發佈的「屠城令」,爾後就是血洗江南、嶺南。屠江陰、屠崑山、屠嘉興、屠常熟、屠海寧、屠廣州、屠贛州等等,清兵甚至勾結荷蘭殖民者,攻屠思明州(廈門)……「民賊相混,玉石難分。或屠全城,或屠男而留女」這是1649年滿清政府屠四川時張貼的公告!這值得吹捧?

    滿清十大酷刑包括:剝皮,腰斬,車裂,俱五刑,凌遲,縊首,烹煮,宮刑,刖刑,插針,活埋,鴆毒,棍刑,鋸割,斷椎,灌鉛,刷洗,彈琵琶,抽腸,騎木驢……這他.媽值得追捧?

    誠然,滿清皇帝都比較勤政,這在史學界都有公論,但他們的勤政是用在如何防範奴役漢民族上的,再一想到後世一些腦殘女都迷戀清穿,清穿,清穿個jb,在腦殘遍地的時代以你的智商都活不好,到滿清就活的好了?

    整天想著這個阿哥,那個阿哥,真當他們是帥哥?沒有知識也要有見識好不好!百度薄儀、百度清朝阿哥格格,趕緊去看看他們的照片,就那基因能出現帥哥美女?除非隔壁有個老王!

    安逸邊飛邊吐槽,很快就到了城外,隱了劍光,落在無人之處,一拍腦門放出第二元神,當下轉變形態,化為一股青煙飄入皇城。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15:31

第五十二章 皇宮血案
       
    天魔元神果然名不虛傳,虛實聚散運轉如意,一路飛馳穿牆過瓦,沒有遭到半分阻攔,半空中金龍盤繞,沒有半分異樣。

    越過一道道門牆,忽見一花園,園中奇石羅布,佳木蔥蘢,其古柏藤蘿,皆數百年物,散佈園內各處,又放置各色山石盆景,千奇百怪。彩石路面,古樸別緻,均以不同顏色的卵石精心鋪砌而成,組成許許多多不同的圖案,有人物、花卉、景物、戲劇、典故等,沿路觀賞,妙趣無窮。一批批宮女、太監來來往往,舉手投足間,小心翼翼,不敢有半分疏忽。

    花園有一涼亭,有一婦人與少年對坐,少年十二三歲模樣,十分消瘦,小鼻子小眼。兩撇耷拉眉,又短又疏,再配上一雙綠豆眼,頗有幾分賊眉鼠目的模樣。但與長相截然相反的,少年一身華麗服裝,金絲雕龍,明黃寶衣,腦袋上扣著個大大的斗笠帽,頂上鑲著一顆大大的明珠,身上鑲金帶銀,珠光寶玉,配上那副相貌,頗有幾分沐猴而冠的感覺。真是穿上皇袍像太監啊!

    只一眼安逸便認出此少年便是康熙,除了對他們家的基因有著足夠的自信外,還因為古代除了皇帝估計沒人敢這麼騷包,渾身屎黃屎黃的,也不知怎麼想的。

    沒有心情管他們說什麼,安逸直接從少年靈台沒入,也懶得佈置幻象牽引,又因為其畢竟年齡弱小,心智不熟,非常容易控制,索性安逸直接侵入他的心內,直接抹了他的意識,怕上空金龍察覺,所以保留他的魂魄,但卻接掌了他的身體。

    猛的一睜眼,對面女子並未發現任何不妥,安逸邪異一笑,回首招來一位御前侍衛。

    「皇兒,可是乏了想要回宮?」婦女聲音溫柔,目露關切,也不知真假。安逸沒有理會,猛然轉身從侍衛腰中抽出佩刀,刷的一聲,砍在婦人頭上。

    只見血光衝天而起,一顆圓滾滾的大好頭顱,滴溜溜在地上打轉。此時身旁的太監、宮女、侍衛等,方才反應過來,紛紛驚呼出聲,逃竄的逃竄,跪地的跪地,上前的上前。

    安逸法力暗湧,但卻不用法術,只維持身體靈活、矯健,提著彎刀一陣亂舞,足間連點在宮院飛馳,每到一處就是一條人命。

    「皇上瘋了!快來人啊,皇上瘋了!」慌亂中,也不知是誰所喊,聲音極度扭曲,甚至聽不出是男是女。

    「哈哈哈……痛快!」安逸大笑一聲,仗著無人敢出手,無人敢近身,一路飛馳,對於太監宮女不管不顧,反而什麼妃子皇子都一刀抹殺。

    天空中下起了細雨,彷彿老天再為這一樁慘案悲啼,此時御林軍已經紛紛出動,但卻敢圍不敢攔,凡有近身者,都被安逸殺了個乾淨。

    這一番屠戮並未持續多久,伴隨著一位豹眼獅子頭的老健將軍的到來,只聽他一聲令下,無數弓箭射向安逸。

    安逸邪笑一聲,心道這將軍莫不就是鰲拜?當下舍了皇帝身體,進入鰲拜體內。

    因為安逸離去,康熙身體無人控制,當場身中數箭身亡,此時安逸已經再次控制了鰲拜的身體,只聽他道:「爾等可知誅殺皇帝之罪!」

    「將軍,冤枉啊!」一小將當即拜倒:「我等不過奉命行事……」

    「咔嚓!」安逸抬腿將小將腦袋踹飛,冷冷的掃視了在場其餘人一眼,道:「不想死的都別給老子廢話,須知殺君可是大罪,無論皇上有什麼問題,你們既敢出手就要陪葬。」

    這一番話說的陰寒無比,在場眾人都是哆哆嗦嗦,兩腿打顫,但卻有那聰明的,「噗通」一聲跪下,道:「陛下聖明,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聖明!」

    這一番話毫無邏輯,但卻提醒了在場眾人,紛紛下跪喊著:「陛下聖明!」

    安逸心中嘿嘿一笑,卻是板著臉道:「我並非皇室之人,怎可稱帝!」

    這下眾人都啞殼了,安逸無奈搖頭,暗罵笨蛋,不過既然沒有人給遞台階,但咱會飛不是,哪還用得著台階。

    當下,只聽他道:「爾等可願隨我封鎖皇城,屠滅愛新覺羅氏,擁我為皇!」

    「我等願意!」眾將士高呼。

    「好!今日若是成事,爾等官升三級,黃金百兩,布千匹,屠殺愛新覺羅氏最多者,封護國候!」安逸當場許下封賞。

    將士們分分大喜跪拜:「謝陛下!」

    「哈哈——」一聲長笑,快意無比,安逸竟有種「借我三千虎賁,復我浩蕩中華」的神聖之感,不過可惜的是,這三千將士,都是滿清八旗子弟,頗有些遺憾。不過驅他人之兵,滅他人之國,這也是比較有快感的。

    當下安逸領兵,馬踏皇城,各路王爺公主府邸,紛紛染血,從東殺到西,從南殺到北,殺了個血流成河。

    此時皇城上空龍氣暗淡,一縷縷黑線在其中繁衍、壯大,而此時,安逸卻又覺一陣陣威壓臨頭,與方才龍氣不同的,此次威壓更顯威勢,彷彿整個天地都在與你為敵一般,安逸臉色一變,心道:「莫不是因為我此舉改變歷史,改變國運,所以天道要插手了?」

    正在他欲收手之際,忽然天際五道劍芒飛馳而來,抬眼一望,不是那三仙二老又是誰人?

    只見五人落在安逸控制的鰲拜身前,齊漱溟怒聲道:「你究竟是誰,竟敢在此倒行逆施,違抗天意,不怕因果之下,化為灰灰嗎!」

    此時其餘人已經跪了一地,倒頭蒜一般,磕的砰砰直響,安逸瞅了瞅眾人,翻了個白眼,心道這龍氣竟不干涉他們,看來果然是天道出手了啊,還叫來了幫手。

    戲謔的打量了五人一眼,安逸道:「什麼天意人意,老子之意便是天意,順天逆天?天若順我,且留他一日,天若逆我,捅他個窟窿又如何?」說完,想到前世《悟空傳》中一段話,忍不住唱到:「天地何用?不能席被!風月何用?不能飲食!纖塵何用?萬物其中!變化何用?道法自成!面壁何用?不見滔滔!棒喝何用?一頭大包!生我何用?不能歡笑!滅我何用?不減狂驕!從何而來?同生世上!齊樂而歌,行遍大道!萬里千里,總找不到!不如與我,相逢一笑!芒鞋斗笠千年走,萬古長空一朝游;踏歌而行者,物我兩忘間。嗨!嗨!嗨!自在逍遙……」

    就在此時,天際又來一道遁光,劍光未落,便傳來一聲豪邁大笑:「好好好!生我何用?不能歡笑!妙妙妙!滅我何用?不減狂驕!」人隨話至,劍光一散,不是醉道人又是誰人?

    「師弟!你……」齊漱溟怒目而視,但醉道人卻面不改色,道:「師兄你著相了。千百年來尋劍客,幾回落葉又抽枝。自從一見桃花後,摘花換酒到如今……君不見,三界之中紛擾擾,只為無明不了絕。一念不生心澄然,無去無來不生滅……道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篡改國運,貧道遠遠不及,大是佩服!」

    「多謝!」安逸拍掌大笑:「一念空時萬境空,重重關隔豁然通;東西南北了無跡,只此虛玄合正宗……」唱罷,道:「說起來,你比你這幾個師兄的道行可高多了。要我來說,峨眉之中,數你最是通達,日後之成就,怕是連令師都不可相比。」

    「道友玩笑了……」醉道人還待再說,卻被齊漱溟瞪了一眼,道:「難道你想與他同流合污不成!」說完,轉頭對安逸冷哼道:「你既言萬事皆空,又為何干擾這凡間之事?我看不過是花言巧語,怕是你貪戀紅塵,想做那人皇。」

    安逸搖頭失笑:「心空則空,心動則動,何必動時求空?不然免不得空中生動。你等也應知後世之時,中華民族即將危矣,難道要眼睜睜看著?」

    「阿彌陀佛!」苦行頭陀宣了一聲佛號,道:「天意難違,天意不可違,道友既有在龍氣下行事之能,只怕道行不淺,即日便可成仙,道友又何必為此事壞了修為。」

    「好一個佛家,貧道可當不得你的道友。」安逸冷笑:「貧道修行,唯心唯己;爾等修行,滅心順天。只是不知到了最後,爾等究竟是仙?是佛?還是天道手中玩具!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堅。若言事事順天道,何日登得天外天?順則成人,逆則成仙,你我之間道不同,如何相與謀?」

    「阿彌陀佛。」眼看苦行頭陀敗下陣來,玄真子接道:「道友若為逆而逆,只怕已陷入魔障,你可知,這王朝更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到時災民遍野,餓蜉遍地,皆因道友今日之念,道友即便能逃得過因果糾纏,可逃得過道心譴責。」

    安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暗道不愧是大師兄,嘴皮子就是溜,當下不屑道:「凡大福前必有大禍,大難不死者,必有福報增益,忍一時之痛,換萬世安寧,如此功行,何來道心難安?」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15:34

第五十三章 回歸
       
    春風拂過,花開遍地,只不過在這皇城之中,地上所開卻是片片血花,無比腥臭。

    齊漱溟看著振振有詞的安逸,慍怒道:「你又怎知會換的萬世安寧?天地之間本有定數,但被你如此攪亂,天意更是難測,焉知日後會有什麼果報!」

    安逸笑道:「我知因我見,我做由我心,天意變化,全隨天意;民心變化,自由民心。天意不可變,變則天翻地覆,殺機遍佈;然民心更不可違,違則行尸走肉,無勇無謀。人道一滅,天道何興?」

    「你又怎知知你意即是萬民之意!」齊漱溟目光一閃,厲聲道。

    安逸搖頭,笑道:「我意即我意,我為民故我意為民意,我為天則我意為天意。如來降世便稱:天上地下,為我獨尊。若我無,則一切皆無;我有,則一切皆有;我生,則天地皆生;我滅,則天地皆滅。一切唯我,唯我心,唯我意,與他人何干?」

    齊漱溟還待再言,忽然一聲長笑自醉道人口中傳出,只見他沖安逸躬身一禮,道:「受教了!」說完,劍光一閃,不知去向。

    「阿彌陀佛。」苦行頭陀見此也是一聲佛號,對安逸半禮,但卻不發一言,同樣化光離去。

    齊漱溟臉色一變,但還未說話,卻見白谷逸與朱梅上來,道:「道兄,此次論道,我等已是敗了,多留已是無益,我等先行告辭。」說完,竟不帶齊漱溟答話,便也走了。

    齊漱溟的臉色更是難堪,眼光卻是看向身邊的玄真子,很顯然,是怕他也走了,弄得他堂堂峨眉掌教,好生沒有面子。

    玄真子對著齊漱溟苦笑一聲,張了張嘴,最終卻沒有說話,但也沒有離開。

    安逸搖頭失笑,齊漱溟卻面帶寒霜,道:「任憑你舌戰蓮花,今日也要做過一場。」顯然,他霸道習慣了,說不過就打算動武力解決。而安逸也想試試天魔明心劍的威力,當即毫不猶豫的答應。

    「如你所願!」安逸話音一落,劍已被本尊傳來,當下天魔元神舍了鰲拜軀體,投入劍中。只見紫光一閃,兩者盡皆消失不見。

    「是無形劍,他怎麼會有!」齊漱溟正在詫異,忽覺背心被鋒芒所指,慌忙跳開,但不料依然晚了一步,一滴血絲灑落空中。

    安逸見此,心中卻是一嘆,這已經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但卻依然僅做到如此地步。這樣的話,倒不如明刀明槍的打一場,就當增加經驗了。

    想到此,不禁撤去隱形,化作一道淡紫色劍光,圍繞著齊漱溟纏鬥。而齊漱溟雖然詫異他為何舍了優勢,但卻不會放過如此良機,當下也是一番猛攻。

    這邊,玄真子似想要插手,但猶豫片刻,還是選擇觀戰。只見空中一紫一白兩道劍光交織,偶有碰觸就是一陣雷霆般的轟鳴,顯然戰鬥十分激烈。一連百十招過去,眼見紫光漸漸不敵,光芒逐漸黯淡,正在為齊漱溟開心之際,忽然紫光一滅,再次消失不見。

    齊漱溟害怕安逸偷襲,立馬收神戒備起來,卻不知此時安逸天魔元神早已經架著飛劍回到了本尊身邊。回頭遙望一眼,見他如此,不禁嘿嘿笑道:「你們願意等就等著吧,小爺可不陪你們玩了。」

    說完,將元神飛劍收入體內,當下運轉法力,於天書上一點,只見紫光一閃而沒,安逸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

    蜀山世界過了一年零六個多月,現實世界卻不過二十幾天時間,幸而安逸居所少有人來,故無人發覺。但屋中連日未掃,滿地塵埃,安逸乍一落地,帶動的風力卻把他弄得個灰頭土臉。

    剛一回來就吃灰,安逸也不禁皺眉,運起法力招來一股清風,本打算把房間塵埃吹出門外,但沒想到第一次做控制不好力道,瞬間塵埃滿天,紙屑飛揚。

    「咳咳……」塵埃吸進氣管,嗆得他一陣咳嗽,趕忙閉氣跑出門外,待呼吸喘勻後,卻不由苦笑:「看來這神仙也不是什麼事都能做好,何況我還不是神仙。」

    無奈搖搖頭,待屋內塵埃落定,安逸只好拿起掃把老老實實的收拾了一番,然後開始總結在蜀山的收穫。

    在安逸看來,蜀山世界他最大的收穫,並不是那柄天魔明心劍,而是天魔元神。

    如他對齊漱溟等人所說,修煉既是修心,這正是他所走的路子,一心向道則成道,一心向佛則成佛,而他此時則是一心向「我」,非佛非道非俗,亦佛亦道亦俗,一切唯己心而已。而天魔元神卻是最能窺視人心,最瞭解人心,這讓他在今後的修道之路上,可以少走不少彎路。除此之外,再加上天魔明心劍,天魔輔道,心劍護身,如此終於在修道路上踏出第一步,已經算是登堂入室了。又加上已達煉神返虛之境,只要繼續走下去,終有一日證道長生。

    除此之外,便是天書的變化,這也給安逸帶來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

    手中紫光一閃,天書靜靜出現在他的手中,翻開天書,只見除蜀山世界的字是透明的輪廓外,其餘聊齋等世界都發著淡淡的紫芒。

    安逸不禁猜想:「難道這能量恢復並不一定要在現實世界?在其他世界也可以?只不過恢復的比在現實世界慢很多,按照比例的話,差不多是十比一的樣子。」看著天書代表世界的文字上淡淡的紫光,安逸笑了笑,心中有了想法。

    如果真的這樣,那多在其他世界停留也沒什麼關係,只不過穿越所費的時間要拉長一些,但如今他先天不滅靈光已成,肉身衰老速度也十分遲緩,可以說最多的就是時間,如此看來,今後再穿越世界倒也不必著急返回。

    這個想法只是一閃而過,安逸並沒有太過留心,如今最重要的,卻還是他本身的問題。

    現在冷靜下來,安逸也不禁懷疑自己在離開蜀山前的所作所為究竟是對是錯,究竟是出乎自己本心,還是被力量沖昏了頭腦,還是……最終還是被綠袍的殘暴、記憶所影響了?

    雖然他之前說的好聽,但這世上大道理誰都能說上兩句,但要真的說做到,那可不一定。

    一切唯心不錯,但焉知我心不改,焉知我心不變,焉知我心永遠都是我心?安逸不禁捫心自問,他的心,是否始終如一乎?

    不知不覺中,安逸意識沉入體內,陷入了深層次的入定之中。定中可生慧邪?定中可解惑矣!

    大道通明錄,既言通明,必有通明之法。其實修心,就是自我反思,自我辯駁,以達到自我昇華的方法,安逸此時初入大道,雖知一切由心生,因心滅,但如何生,因何生,為何生,但卻不清不楚。

    就拿這法力來說,不需外納靈氣,只需靜心入定,便由心中自生。此中原理,為何?不得而知!

    雖不盡知,但安逸也不是沒有猜想,在他想來,這一切由心生,那天地亦由心生,如此一來,心中自有天地,何必外求?

    但心中天地為何?是什麼模樣?是否已經形成?還是由他修為遞進而成長?或者說,一切皆虛,信以為真則有,不信則無?這些又不得而知!

    其實這也是他走到一個誤區,這天地心生,並非心中有「天」、「地」、「水」、「火」等實物,而是「秩序」,是「思想」,是「溝壑」。

    就如稚子新生,不識色彩,自不知赤橙紅綠;未經教化,自不知禮義廉恥。而隨著逐漸長大,對世界的認知越多,自身的枷鎖也越多,這枷鎖既是前人所布,又是自身所加。

    就如趙高指鹿為馬,若前人不定鹿名鹿,定馬名馬,兩者都無名,趙高再言鹿為馬豈有錯焉?若秦二世不知鹿是鹿,不知馬為馬,趙高化鹿為馬,豈不信邪?

    若他信鹿為馬,那就是馬,「馬」不過是一個稱呼,一個音階,一個字符,而在他心中,馬的形態就是那隻鹿的模樣,雖與其他人認知有誤,但在他心中,卻是最為正確的,說不得反而要笑其餘人無知咧。

    如此一來,世間萬物皆由人定,所定之人無錯乎?

    但不論其是對是錯,一件事物被命名,被傳開,那在眾人心中那個形態的事物就該叫那個名字,如此一來,真真假假不過人心認知而已,於物質本身,根本沒有任何干係。

    而安逸修煉,既言修心,既言悟道,所修所悟,自不能被前人枷鎖束縛,他要做的,是成為那個定製「秩序」之人,定製自身的「秩序」,修悟自心的「認知」,而不是循規蹈矩,只尊前人。但這個道理,卻也不知他何時才能悟通。

    時光匆匆,安逸這一入定竟花了月餘時間,在感嘆修煉無日月的同時,對於自身的所作所為也有了一個定性,那就是……靜中生動,動中入靜,不靜不動,不變萬變,一切唯心,不復如一!

    看起來一切未變,但其心中所悟,玄之又玄,又怎可用凡人文字表達?勉強說來,也不過詞不達意而已。

    如此,倒不如且看他日後如何行事!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13 09:29

第五十四章 沉香
       
    且說安逸打坐月餘,醒來後卻又有了一項發現,那就是天書恢復能量的快慢竟然還與他的修為掛鉤,就比如現在,原本《古劍》時間需要三個月才回滿,現在不過一個多月,就已經回覆的差不多了。

    沒有多這上面多費心,兩天後,紫光再次在安逸房中閃現,當紫光消失,此時他已來到另一個世界,《華山救母》。

    說華山救母大家可能不熟悉,但若提《寶蓮燈》沉香,想必大家都會明白,可華山救母,主角雖是沉香,但卻與寶蓮燈的故事情節不相一致。

    安逸沒有看過寶蓮燈,但他知道,華山救母的情節中可沒有寶蓮燈那個物什,主要情節大體是:士子劉向(一說劉璽,字彥昌)進京趕考,路過華山神廟,題詩廟中,戲弄廟神華岳三聖母,三聖母怒欲殺之,得太白金星之告,謂其與劉有三宿姻緣之份。三聖母遂與劉結為夫妻。三宿後,劉以沉香一塊贈別,囑他日生子,以此為名。三聖母既孕,其兄二郎神察之,怒提華山,壓三聖母於山下穴中。三聖母於穴中產子,乃名「沉香」;又遣夜叉送與其父。沉香成人後,尋母華山,遇何仙姑授以仙法,又竊得萱花神斧,與其舅二郎神大戰於華山。

    很簡單的一條小故事,但卻給安逸帶來不小的疑惑。

    按理說,以他此次所用的能量,跟穿越蜀山所用能量相差不大,如此一來,本不可能穿越有仙神的世界,畢竟向什麼二郎神、孫悟空的力量,就超出許多了。更別提還有什麼三清四御……不對!

    安逸赫然想到,這故事背景人物性格等等可是都不一樣的,就如二郎神,在《二郎寶卷》中他是救母英雄,敢於向守舊勢力鬥爭,表現了積極進取的精神和叛逆精神,但在後來出現的《新編說唱寶蓮燈華山救母全傳》和《新編說唱沉香太子全傳》等中,他保守、專橫,反對妹妹三仙聖母私凡,把她壓在華山之下,結果引出他的外甥沉香太子,又像他當年一樣劈山救母。如此一來,兩個故事根本不能相通,說不定這個世界的二郎神有沒有桃山救母還說不定。雖然華山救母就是因為他的故事才改編出來的。

    又如《西遊記》中。「第六回觀音赴會問原因小聖施威降大聖」中有如下段落。「大聖見了,笑嘻嘻的,將金箍棒掣起,高叫道:「你是何方小將,輒敢大膽到此挑戰?」真君喝道:「你這廝有眼無珠,認不得我麼!吾乃玉帝外甥,敕封昭惠靈顯王二郎是也。今蒙上命,到此擒你這反天宮的弼馬溫猢猻,你還不知死活!」

    如此一來,與那個「聽調不聽宣」的二郎神又是不同,畢竟玉帝可是那他爹的腦袋當尿壺,他怎麼會如此傲嬌的稱自己是玉帝外甥?

    如此看來,人的性格都不一樣,那力量體系自然又不相同。影響世界力量強弱的,大體是修為最高的那一人,看他能夠做到什麼程度,相應的那個世界也多半就是那個程度。

    就拿太上老君來說,西遊記中就是個煉丹的老頭,對玉帝不說畢恭畢敬,但還得看他的面子,若是拿到洪荒體系的話……只能呵呵了。

    再如女媧,在《封神榜》中三清都要對他畢恭畢敬,道祖都要賣她幾分薄面,而到了洪荒,她只能屈居幾人之下。

    如此種種加起來,看來這個世界的神仙實力也強不到哪去,再想到沉香不過跟著何仙姑修煉幾年,就能跟二郎神打個平手,如此設定,也不知當年編故事的人是怎麼想的。但可以肯定的是,當年肯定沒有洪荒,就連他這一世的現實世界,也沒有!

    搖搖頭不再考慮這些,安逸注意到自己此時正在一座山上,高山流水,古木參天,白練騰空,花香鳥語,蛙鳴蟬噪,好一番盛夏景象。

    當下也不停留,順著潺潺流水,伴著鳥語花香,於樹蔭中行走,緩步下山。

    之所以沒有架起遁光,除了地界不熟以外,還是想練練縮地成寸,這也是一個很不錯的法術不是嗎?

    正行走間,忽聞一呼聲響起:「神仙——神仙留步——」安逸轉頭,見是一十三四少年,唇紅齒白,容貌清秀,身上衣物卻是髒亂,蹭蹭蹭跑到前來,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也不怕疼痛,連連磕頭:「請神仙收下弟子,請神仙收下弟子……」

    「慢來!」安逸揮手攔住,道:「我可不是什麼神仙,我也不會收徒。你從哪來的還是趕緊回哪去吧!」

    「仙人慈悲,仙人慈悲……求求您收下我吧,您不收我我就不起來!」少年語氣堅定,畢竟他見到安逸的縮地成寸,不是神仙是什麼。

    安逸卻是皺眉,他可沒有教徒弟的愛好,更不喜歡被威脅,徒自冷笑一聲,轉頭就走。

    少年哪裡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仙人」,見安逸要走,當即向前一撲就要抱住安逸大腿,邊哭聲道:「仙人莫走,仙人莫走,若仙人不想收徒,求你救救我母親吧……」

    「?!」安逸本是已經避開,聞言忍不住停了腳步,表情怪異道:「你母親怎麼了?」

    少年抹了把眼淚,哽咽道:「回仙人話,家母本也同您一樣,是那天上的神仙,但不料……被那狠心的二郎神壓在華山之下,求仙人慈悲,救救我母親,求您救救她吧!」

    「……」安逸竟無言以對!剛來就碰見主角,而且還下跪,哭著喊著要拜自己為師?劇本拿錯了吧!

    「咳咳!」乾咳兩聲,安逸確認道:「你母親是不是叫三聖母?你叫沉香?父親劉彥昌?」

    「仙人妙算。」沉香十分機靈,當即恭維道。

    安逸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道:「你既然說我神機妙算,那你可信我?」

    沉香道:「自是信的。」

    安逸點頭:「好,既然信我,那你就起來吧,你的師父另有人在,大有來頭,若想學藝,還需儘早敢去華山,屆時自有高人收你。」

    沉香沒想到安逸會如此說,一時間吶吶無言,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

    安逸佯怒道:「剛剛還說信我,現在就猶豫了,如此心性多疑,搖擺不定,看來有時間還需找那仙人說說,莫要讓他收錯了徒弟。」

    沉香哪裡知道安逸是在騙他,當下大驚,悲道:「仙人慈悲,莫要如此,沉香知錯了,還請仙人莫要責備。」

    「那你還不快起來!」

    「是是是,沉香這就起來。」沉香邊說邊起身,顧不得拍打身上的塵土,連忙問道:「還請仙人告知,您所說的高人姓甚名誰,是什麼模樣,是男是女,我又該如何找尋到他。」

    安逸心中一笑,忽悠道:「你師父嘛,自然是個女的,但你可莫要瞧不起她,她乃上洞八仙中的何仙姑是也,論及法力道行,我是萬萬比不上的。她此時正在華山,只要你去了,必能相見。」

    沉香不疑有他,當即拜謝,安逸口稱不用:「你還是快快去吧,晚一天,你母親就要多受一天的苦處。」

    「多謝仙人提醒,沉香這就動身!」說完,又是一拜,然後才轉身離去。

    安逸眼望著沉香走遠,不由搖頭失笑:「竟然連小孩都騙得這麼順手,看來我這人品該需要找個時間補充一下了。」

    他沒有跟著沉香的打算,雖然沉香是主角,跟著他應該有什麼奇遇,但是這個世界的寶貝,估計帶出去也是瞬間變磚頭的料,他要來有什麼用?至於搞好關係,套功法?這更不用了,因為安逸早已經把天魔元神分出一絲種在沉香的心底,相信他以後學什麼,都逃不過安逸的探查。

    如此一來,倒不如好好領略下這古代的風俗,靜下心來好好轉轉,或者修煉,來的實在。

    此時安逸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以後到哪個世界都在「主角」心底種一絲天魔元神,那樣既能得到主角所會的一切法術、功法,自己還不用被束縛,多好。

    心裡想著美事,這心情自然也是好的,當下腳步連閃,身子隱現間就是百餘米,快速的來到山外。

    出山不過二三里,眼前便出現一座繁華的城市,垂柳如煙,彩繪橋樑,風簾翠幕,畫角閣樓,街上人來人往,兩邊陳列著珠玉珍寶,綾羅綢緞,爭講奢華。復望城外,山嶺重重疊疊,清秀美麗。重湖疊巘,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戲蓮娃。乘醉聽蕭鼓,吟賞煙霞。好一番美景江南。

    正行走間,忽聞歌聲傳來,悠揚悅耳,婉轉連綿,如泣如訴:「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云亸,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早知恁麼。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13 09:33

第五十五章 逛青樓
       
    歌聲纏綿,引得安逸驀然抬首,只見一歌姬纖手撥琴,貯倚斜欄內。眉如初月,目引橫波。素胸未消殘雪,透輕羅。朱含碎玉,云髻婆姿。十指如玉如蔥。

    心頭一動,眼見閣樓掛一招牌:!三個大字。

    不禁暗道:「這青樓楚館,楚館還則罷了,但青樓既然遇見,卻不能就此錯過,如此繼承、弘揚、發展中華傳統詩詞文化的地方,怎麼能不好好瞻仰一番?」

    感覺這個理由合理無比,崇高無比,安逸滿意的點了點頭,當即緊走兩步,邁步進入其內。

    「哎呀,公子你可終於來了,小紅、小翠,都等您好些日子了。」隨著話語聲,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走了出來,約摸三十多歲,身材豐滿,拉著安逸就往裡走。

    其實這也是安逸此時穿著不凡,一身月白公子長衫,相貌雖然普通了點,但皮膚白皙,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不然哪裡會對他如此客氣。

    安逸雖然沒吃過豬肉,但也見過豬跑,學著電視裡的模樣,拿出一錠白銀往女子抹胸裡一塞,也不知有沒有揩油,說:「把這裡最好的姑娘給我請來,銀子少不了你的。」

    「哎呦~瞧您說的,公子既然來了,奴家哪裡敢用歪瓜裂棗應付您。」老鴇被安逸的大方亮瞎了眼睛,笑的十分諂媚,說完便是回頭對著身後的姑娘喊道:「你們這些小懶貓,整天就知道惦記著臉白唇紅的少年郎,這不終於給你們盼來了,還不快點滾過來好好侍候這位公子。」

    幾個姑娘哄地圍了過來,老鴇回頭對安逸道:「不知公子可還看得上眼。」正說著,已經到了二樓。

    安逸卻先是從容不迫地環視了一遍四周的環境,樓下的大堂裡坐滿了衣著鮮亮的牲口,作陪的鶯鶯燕燕唧唧喳喳,引得身旁的男人高談闊論,花天酒地嘈雜混亂的環境讓安逸眉毛一緊,不過二樓到顯得幽靜,安逸這才松了眉頭,對老鴇說:「我也不要別人,剛剛這裡是誰在彈琴唱曲?把她叫來陪我罷。」

    老鴇卻是為難:「公子莫要為難奴家,您說的是師師姑娘罷,師師姑娘有個規矩,若想讓她唱曲兒,您還得要寫出打動她的詩來。」

    「銀子不成?」見老鴇為難點頭,安逸不屑的撇了撇嘴,不過為了抬高自己身價罷了。搖搖頭懶得理會,道:「既然她如此高貴,恐怕在下也高攀不起,那就換一個吧。」

    「這……公子您玩笑了,是師師攀不起您才是,可她這古怪性子,我也說她好幾回了,不過一煙花女子,還把自己當小姐了。」老鴇還道安逸生氣了,當即語言刁鑽,但隨後卻話音一轉,道:「不過師師她命運多舛,怪可憐的,再加上她可是我們的頭牌,這我也管不了她,只好讓她如此任性下去,也不知什麼時候就遭了災禍。還望公子多多包涵。」

    「罷了,罷了。」安逸擺了擺手,剛欲開口,卻聽老鴇子眼波一轉,道:「其實除了師師姑娘,我們家錦兒也是極好的,近日正值錦兒出閣,到晚間時候,公子若瞧上了錦兒,到也可一擲千金……」

    「哦?」安逸隨口答應一聲,卻聽老鴇奉承道:「公子,奴家所說可是句句屬實,要知道這錦兒與師師都是我的招牌,師師擅琴,錦兒擅舞,只不過兩人性格不和很少合作,而今天錦兒出閣,我可是廢了好一番嘴皮子才讓兩人在一起合作一曲,說起來公子您真是有福了呢。」

    安逸稍微來了點興致,說:「那不知這表演要什麼時候開始?現在天也不早了,再有小半個時辰天也就黑了,不會要等到很晚吧?」

    老鴇道:「公子莫要心急,須知這心急可吃不了熱豆腐,兩人合作當然要做壓軸戲,肯定還早著哩。不如奴家先為公子安排一間上房,讓其餘姑娘們陪公子樂呵樂呵?」說著,給了安逸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安逸搖頭笑笑,說:「這倒不必了,給我安排幾個好酒好菜,順便找一個會唱曲兒的姑娘,就在這二樓邊聽邊等吧。」

    「公子您可真會享受。」老鴇引著安逸進了一間雅閣,又找來幾位歌姬供安逸挑選,待安逸選定,才退下。

    「奴家紅袖見過公子,不知公子要聽什麼曲子?」女子生的煞是好看,面無胭脂似桃花,肌無珠粉塞冰霜,一雙美目含情愁,兩處嘴唇風韻長。再搭配上一身襦裙,酥胸半露,粉俏雙肩,懷裡抱著一個琵琶,屈身一福,很有一番韻味。

    安逸暗自佩服這家老闆,竟然能找到這麼多美人,口中道:「也無甚麼要求,就唱你最拿手的吧。」

    兩人說話間,酒菜已經上來還有兩個果盤。的丫頭還一併給紅袖拿來了一個凳子,紅袖當下又行了一禮,口中稱是,坐定,一首曲子緩緩奏來。

    曲至半晌,紅袖朱唇輕啟,口中唱道:「舊燕初歸,梨花滿院,迤邐天氣融和。新晴巷陌,是處輕車駿馬,禊飲笙歌。舊賞人非,對佳時、一向樂少愁多。遠意沉沉,幽閨獨自顰蛾。正消黯、無言自感,憑高遠意,空寄煙波。從來美事,因甚天教,兩處多磨。開懷強笑,向新來、寬卻衣羅。似恁他、人怪憔悴,甘心總為伊呵……」聲音淒婉哀絕,如泣如訴,讓人忍不住憐惜。

    帶歌聲停罷,安逸方嘆了口氣道:「這詞是你自己寫的?」

    熟料紅袖竟是搖頭,說:「公子太看得起奴家了,奴家只會唱幾個曲子,卻是不會填詞,這是師師姐姐所寫,姐姐心善,念及我等都是可憐人,不追究我唱她的詞作……」

    安逸擺手打斷她繼續說下去,道:「且不說這些,今日心情尚好,莫要唱這太悲的了,嗯,就唱柳七的那首《玉女搖仙佩》罷。」

    紅袖目光一閃,卻未多說,只是道了聲:「多謝公子。」復又啟唇開音,但此次卻少了一絲哀絕,多了一絲婉轉:「飛瓊伴侶,偶別珠宮,未返神仙行綴。取次梳妝,尋常言語,有得幾多姝麗。擬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談何容易。細思算、奇葩豔卉,惟是深紅淺白而已。爭如這多情,佔得人間,千嬌百媚。須信畫堂繡閣,皓月清風,忍把光陰輕棄。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當年雙美。且恁相偎依。未消得、憐我多才多藝。願奶奶、蘭人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為盟誓。今生斷不孤鴛被……」

    安逸暗自笑了笑,當下開始享用這古代的美食美酒。如今他雖然可以辟榖,但是閒的時候,遇見好吃的大體還是會吃的,畢竟這不論美味還是美色,人人都喜好的。

    天光漸暗,中客人愈加多了起來,月華如練,華燈初上,燭下觀美人自又別是一番風味,只不過這裡太過熱鬧,如此喧囂之地,卻少了一絲韻律。

    正在安逸挽嘆之際,忽然四週一靜,詫然抬頭,忽見二樓一房門打開,只聞環珮叮咚,蘭麝馥郁,只見一絕代佳人緩緩走出。

    月畫煙描,粉妝玉琢。俊龐兒不肥不瘦,俏身材難減難增。螓首蛾眉,雪膚花貌,天然美麗;緗裙露一雙小腳,周正堪憐。絲帶飄飄,身披翠水薄煙紗,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行過處花香細生,自樓梯行至一樓台前,坐下時淹然百媚。

    「美則美矣,然則太媚了。」安逸暗自搖頭,卻不料他聲音雖小,但也被一旁紅袖聽到,開口道:「公子若是喜歡淡雅的,只需待師師姐姐出來,自然與這煙視媚行的不同。」

    安逸見紅袖一臉不屑的模樣,不由搖頭失笑,心道這拉幫結夥的「黨爭」,在哪裡都會有。不過一小小青樓,都有這般齷齪,只不知那皇宮大院究竟都有些什麼污垢。

    就在此時,絲竹聲響起,原來下方那錦兒已經說夠了話,開始表演起來。只見其身材婀娜,衣袂飄飄,形神兼備,眉目傳神,忽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秀腿輕揚,露出羊脂搬得美腿,引人眼球;忽而足間一點,凌空翩然飛起,玉手揮舞,綢帶飛揚,宛若凌波仙子。

    大殿之中掌聲四起,驚讚之聲不絕於耳。連安逸也忍不住點頭稱讚,如此柔軟,如此輕盈,怕是下了不少功夫。

    一曲舞罷,自有老鴇上台主持,眼瞅著錦兒退下,老鴇扯開嗓子,如拍賣般,喊到:「在這個各位公子,各位老爺,各位員外,今天正值小女錦兒出閣,誰想采得紅丸,還要看諸位手中的銀子……」

    「我出五百兩,誰都不要和我搶!」不等老鴇說完,當下一大胖子站起來道。

    此時旁邊卻傳來一聲冷哼,一名翩翩公子手搖摺扇,道:「錦兒姑娘貌比天仙,舞技非凡,區區五百兩豈不委屈了她,在下願出一千兩……」

    「慢!我出一千二百兩……」

    「我出一千五百兩……」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14 09:44

第五十六章 出手
       
    眾人加價越來越高,老鴇子臉笑的跟朵花似的,但還是叫住眾人,道:「各位老爺先不急,實話跟您們說,今日終於說動師師姑娘與錦兒伴奏,各位可算來著了,待兩位姑娘表演完再加價也不遲……」

    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廢話,老鴇子終於退下,一白衣女子抱琴而出,與錦兒並行。

    只見她白衣勝雪,蓮步輕移,如風拂玉樹,雪裹瓊苞,千古紅顏之下,褪去了俗氣與厭膩。

    面容清純美麗,雪白輕柔,雙眸剪水,清澈空靈,冰肌玉骨,美若芙蓉出水、清若姑射真人。天姿靈秀,意氣殊高潔。萬蕊參差誰信道,不與群芳同列。浩氣清英,仙才卓犖,下土難分別,洞天方看清絕。真是錦江滑膩蛾眉秀,賽過文君與薛濤。

    只見她輕撫摸著琴身,走到一旁坐了下來,把琴放平,深吸了一口氣,玉指開始在古琴上波動,十分流暢。伴隨著古琴,婉轉又有些哀愁的曲調緩緩流出,那邊錦兒同台而舞,如此雙姝,一明一豔,一清一媚,一時間迷煞了在場眾人。

    恰逢此時,忽一聲大喝響起:「妖怪焉敢惑人!」只見大門外一中年道士走進,身負長劍,腳踏芒鞋,長鬚飄飄,怒目而視,一手指台上二女,正氣凜然。

    安逸見此悠然一嘆:「若想多管閒事,好賴等我看完歌舞,偏偏這個時候來,擾人興致!」

    紅袖笑道:「公子莫不是被那道士惱了?切莫擔憂,此間老闆後台硬著哩,區區道士翻不起風浪,只需片刻,也就打發去了,定不會干擾姐姐表演。」

    安逸搖了搖頭:「這道人怕是不好趕……」正說著,此時台上二女已經停了表演,同眾人一般,俱都望著那道士。只聽錦兒道:「這位道爺說的什麼話,奴家怎的成了妖怪,錦兒雖是風塵女子,但也受不的道爺如此污衊,還需道長給個解釋出來。」

    道士怒極而笑:「你道我真的無法讓你現原形嗎?我既然能看出你是妖孽所變,就可破了你的法術。」話音一落,只見他從懷中掏出一面鏡子,一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忽的調轉方向,照向台上二女,只聽得一聲大喝:「著!」一道紅光從鏡面射出,越來越大,眼見就要將二女罩住,只見師師、錦兒凌空一躍,一左一右躲避開來,笑道:「道長變得一手好戲法,但我們姐妹膽子太小,卻不敢被那紅光罩住,萬一道爺施展的邪術,將我們姐妹擄去,每日淫玩,那豈不是生不如死了。」

    聲音珠圓玉潤,軟軟糯糯,娓娓傳入在場眾人耳中,撩撥的眾人心頭火熱,憐惜之意大起。有那忍不住的,當即揚聲開口,想做那英雄救美之事:「兀那道人,還不快快退去,唐突了兩位姑娘,小心本公子那你下獄!」眾人抬眼一望,都認得那是本城府尹之子,紛紛出聲相合。「臭道人快走,快走,莫要打擾我們興致,惹得我們發怒,定沒有你好果子吃!」

    道人聞言氣急,怒道:「你們好不曉事!此二女渾身妖氣籠罩,分明是妖怪,我如今出手是為了救你們,你們不領情變罷,憑的還來趕我,非要等這妖怪害了你等性命,方知後悔不成?」

    當即有人接道:「誰知你是不是妖道,若真的如兩位姑娘所言,你是為了將他們擄去淫玩,獨自霸佔,到時候哪裡還有我們的事。」說話之人一臉淫邪,足以看出其心思,不過是想一親二人芳澤罷了,並非真心維護二女。但二女卻好似並未看出一般,紛紛拜謝:「多謝公子仗義執言,奴家無以為報。唯等今日事了,為公子作一曲歌舞以報恩德。」

    其餘人一見還有如此好事,哪裡還忍得住,紛紛揚聲道:「兩位姑娘放心,有我們在此,定不讓這妖道得逞!」

    道人氣的鬚髮皆張,一雙大眼瞪的滾圓,但他也知這兩隻狐媚有蠱惑人心之能,當即不願再向眾人解釋,只道:「帶我將其二人收服,爾等自然知我所說是對是錯。」說完,拔劍而起,口中道一聲:「看劍!」當即就是向二人刺去。

    二女此時心中氣苦,不知道哪裡來的道士,偏偏這時候來,但見道人劍光凌厲,不敢硬抗,紛紛閃身躲避。

    道人許是被錦兒氣的不輕,當下舍了師師,提劍纏住錦兒,只見劍光凜凜,寒芒四射,打的錦兒毫無還手之力。

    師師連忙上前相助,但道人臨危不懼,以一敵二,竟還打了個平手。

    這下其餘人也都反應過來,若錦兒、師師無辜,哪裡抵得住道人劍光,如今看兩人徒手與道人拚鬥,心頭火熱如一兜涼水潑下,紛紛躲閃。

    錦兒見此大怒:「臭道士敢壞我們姐妹好事,今天定與你不死不休!」當下運起全身法力,奮力強攻,打的道人險些難以招架。

    紅袖此時已經被嚇傻了,藏在安逸身後瑟瑟發抖,口中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她們……她們……」

    「她們不是關係不好嗎?怎麼會一同對敵是不是?」安逸笑著接過話頭,見紅袖止不住的點頭,索性無聊,便開口解釋道:「狐性多疑、多智,未免露出破綻,當然要佈置一番。」

    紅袖驚疑不定:「公子說她們是狐狸變得?不可能!若說那錦兒是狐狸還情有可原,但師師姐姐他如此良善,氣質如此清澈,怎會是狐狸變的!」

    「這狐族分天狐、玉狐、草狐等等,其中天狐玉狐化成人形,便是氣質聖潔之輩,如何不可能?」安逸笑著說完,揮手打發她道:「你還是快逃吧,以她們這般鬧法,這閣樓可禁不住折騰,屆時一塌,豈不送命?」

    「那公子……」紅袖剛剛開口,卻被安逸打斷:「無需管我,到時我自有躲避之法。」

    「是。」紅袖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她心知安逸必是異人,若能隨他去了,也是一場造化,但安逸無心,她也不敢強求,只好退下。

    這時道士三人正打的火氣,桌子板凳亂飛,紅袖不敢下樓,只好躲進一旁雅閣,此時道人也注意到不對,暗怕傷及無辜,當即引著二女轉移陣地。

    只見他騰空飛起,破窗而出,師師兩人還道他不敵,想要逃跑,心中暗恨不能這樣算了,足尖一點便起身想追。

    道人大笑,接了二女一招,便起身向天上飛去,兒女怎甘心放他離開,當下也是追了上去。

    只見三人邊打邊飛,一直向城外而去,安逸掃了一眼早已空蕩的大廳,嘿嘿一笑:「這可不是我吃霸王餐,是你們沒人來取的。」說完,遁光一隱,暗中追上道士等人。

    他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還是有著幾分好奇的,雖說只要等著,最終總能從沉香那裡「偷」來,但如今既然遇見,也斷沒有放過的道理,更何況,對於熱鬧,他也是很樂意看的。

    因為道士三人邊打邊飛,所以速度不是很快,安逸非常輕鬆的就追上了,使用天魔明心劍的隱身功能,暗中藏在幾人上空,開始看戲。

    只見幾人自遠離了城後,道士當即不再逃遁,當先降落在地,對緊隨其後的二女反手就是一劍。

    師師兩人左右躲過,眼神一對,當下師師取其左面,錦兒攻其右方,嬌喝一聲:「看招!」同時向道人身上招呼。

    道人臨危不亂,當下一個跨步向前,右手反身持劍一削,就要將二女攔腰斬斷。但二女又怎是庸手,相互之間更是十分默契,只見她們眼神一觸即分,當即錦兒凌空飛退,師師則是運起法力,一掌將劍身拍偏。這時錦兒已經又返回來,對著道人面門就是一掌。

    道人側身避過,冷哼一聲:「彫蟲小技!」但不料耳後忽傳來一聲輕笑:「是嗎?」

    原來不知何時,師師已經繞到他的身後,道人大驚,慌忙躲避,但已是遲了。只見師師瑩白的玉掌已經印到他的後心,道人只來得及避過要害,但還是被師師擊中。

    當下道人「噗」的一口鮮血噴出,向前踉蹌幾步,顯然已是受了內傷。

    「好妖孽!」道人抹乾嘴角鮮血,恨聲道:「今日不將你等除去,我玄冥子有何顏面面見師尊。」

    道人玄冥子說完,忽的在胸前一抹,掏出一枚大印,只見寶光閃閃,靈氣非凡;玄冥子默念口訣,向二女一指,大喝一聲:「翻天印,去!」

    只見大印衝天而起,化作一畝方圓的小山,當頭就衝著二女砸下。

    二女大驚失色,慌忙想要躲避,但不料渾身似是被定住一般,根本動不得分毫。

    「道長饒命,道長饒命啊!」師師連忙告饒,但道人哪裡會聽,當先控制大印砸下,但不料忽然一股紫芒爆射,突兀的出現在大印之下,只聽「叮」的一聲,大印被一條人影持劍擋住。

    與此同時,安逸破口大罵:「老混蛋,下回看tm準點再砸!」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14 09:45

第五十七章 唐僧的威力
       
    安逸此時心中無比鬱悶,不就是看個戲嗎,不就是離得近了點嗎,沒想到這道士竟然來範圍攻擊,最可惡的是,還tm不能躲,就跟中了定身術一樣,不然他才懶得現身管閒事!

    此時地上三人都是愣住,玄冥子臉色憋的通紅,不知是被安逸罵的還是法力不濟累的。師師兩人卻是大喜,還道安逸是來就她們的,高呼:「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謝,謝你.媽13!安逸何時受過這等無妄之災,一劍逼退大印,罵道:「要不是你們倆騷狐狸,我會好奇逛**嗎?要不逛**,我會被你們吸引到這嗎?要不到這,我會受這無妄之災嘛!救命?我不宰了你們就不錯了,還tm救命!」

    一番話將錦兒兩人罵的滿臉通紅,怒目含煞,胸脯起伏不定,顯然是氣的不輕,但無奈道士一人她們都敵不過,自身不敢再激怒安逸,只好暫時忍下一口氣,但卻目光恨恨,想必是想著日後報仇的事。

    道人此時剛剛調理過來,見安逸竟一劍就把法印擊落,不由心驚。但見安逸明顯不是跟那兩個妖狐一夥的,才放下心來,稽手道:「不知是哪位道友駕臨?在下崑崙山玄冥子,見過這位道友。」

    安逸翻了個白眼,但此時火氣已經消了,飛身落到地面,裝模作樣的打了個道稽,道:「貧道安逸子,無門無派一屆散修,見過玄冥道友。」

    「原來是安逸道友……不好,她們要逃!」玄冥子見錦兒兩人要逃,顧不得跟安逸客套,連忙就要出手。

    錦兒二女見行跡暴露,連忙防備。卻不料安逸此時卻忽然一把將玄冥子攔住,道:「玄冥道友這又何必,我見她連身上並無血光煞氣,顯然並未害過人命,須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她們雖是異類,但修行不易,道友又何必趕盡殺絕。」這一番話說的悲天憫人,完全不見了剛才模樣。

    玄冥子身子一頓,強笑道:「道友何出此言,她們若是隱居深山修行還則罷了,念她們修行不易也可饒她們一命,但此二物隱藏在**之中,必是為了吸人陽氣,斷人壽數,如此行為,與殺人何異?今日若不除了她們,日後她們若真的成了氣候,還不知要害多少人的性命。」

    話音剛落,錦兒卻是氣急罵道:「你放屁,你何時看見我們姐妹吸人陽氣了?沒有證據你憑什麼誣賴我們!」

    「錦兒!」師師揮手攔住妹妹再言,在安逸兩人身上打量一眼。許是因為安逸剛剛阻攔玄冥出手,覺得他好說話,忽然向他一禮,拜道:「真人請明查,我們姐妹二人並未害過任何人的性命,也沒有吸取陽氣之事。只因我這妹妹心性頑劣,愛慕這人世虛榮,奴家勸說無果,又怕她一人惹出什麼事端,所以才陪她寄身**,享受世人愛慕。但我與妹妹都是潔身自愛,只做了一個清倌人,並未與任何人行那男女之事,更莫說吸人陽氣了。此番**安排妹妹出閣,我們推脫不過,本想離去,但妹妹她卻想最後表演一次,也算是有始有終,奴家想想也就答應了,萬萬沒想到會遇到這位道長,平生出如此事端,還多靠真人出手,才免了我等死劫,不至於幾百年修為一朝盡喪,師師在此拜謝。」說完,伏地扣首,還拉著一旁不情不願的錦兒。

    安逸虛手一拖,說了聲:「不必。」然後轉頭看向玄冥子,問道:「道友以為如何?我看她二人玄光清明,身上並無血煞之氣,恐怕所言非虛,倒不如成全她們二人。」

    玄冥子眉頭一皺,心道什麼玄光清明,我怎麼看不出,這位道友不會是迷戀她們美**?想到此,不禁勸道:「道友莫要被她們騙了,要知這狐性最是狡猾,詭詐,怎可憑她們一面之詞就能輕信。我觀道友道行不俗,想必也是仙籍在冊之輩,只需善功足夠,便可舉霞飛昇。莫要因誤判放了二人,被日後兩人做亂之因果累了修行,不能成仙。」

    這善功安逸知道,相當於功德,但那仙籍是什麼東西?難道仙人也要身份證、戶口本?

    他雖心中疑惑,面色卻毫無變化。偷偷分出三縷天魔元神潛入三人心底探查,口中同時說著話,分散幾人的注意力。

    「道友不可以偏概全,一概而論,要知道這妖也有善有惡,就像人也有好有壞,這狐狸也不一定都是聰明的,萬一她們倆都是傻缺呢?你想想,如果她們不傻,見到你就應該告饒才是,何苦非要打不過才求?如此缺心眼,哪有本事騙人嘛!」安逸淡淡的話語在幾人耳邊響起,玄冥子一臉抽搐,錦兒滿臉怒容,要不是師師拉著,估計都要找安逸拚命了,就連師師,此時也被安逸的話氣的不輕。什麼玩意!哪有這麼磕磣人的!

    可惜,任憑她心中如何謾罵,也不敢此時把安逸得罪了,而安逸正說的起勁,哪裡會停?只聽他宛如唐僧附體一般,嘚啵嘚啵道:「道友除魔衛道這本是不錯的,貧道也理應支持,但要知道,人和妖精都是媽生的,都有父母親人,兄弟姐妹,不同的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所以說做妖就像做人一樣,要有仁慈的心,只要有了仁慈的心,就不再是妖了,而是人妖。你們明白了沒有?什麼?不明白?那聽我給你們解釋,這人妖啊,分男人妖與女人妖,這男人妖呢,就是……」

    「夠了!」安逸一遍緊箍咒念下來,玄冥子直聽的頭昏腦漲,見安逸還要再說,不禁告饒:「道友所言我已盡知,今日確實是玄冥有錯,不該胡亂出手,這個,那個,貧道還有要事在身,實在不能耽擱,就先告辭了,還請道友多多包涵……」話音未落,人以遠去。

    「喂,喂,道友慢行,相遇即是緣分,我們交個朋友好不好……」安逸跳腳說著,玄冥子腳步卻更快了幾分,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

    安逸不禁宛然長嘆:「怎麼可以這樣,不就是交個朋友嗎,也耽擱不了多長時間,怎麼這麼小會兒的功夫都沒有,是了,一定是道友事情太緊,唉,這也難怪,他既然有事,我卻不能耽擱他。」說著,彷彿才想起師師兩女一般,眼睛猛的一亮,興奮道:「他走了也不打緊,還有你們在,我們交個朋友好不好,你們叫什麼名字?家中父母是否尚在?你們有多少兄弟姐妹?小時候玩什麼遊戲?好不好玩?有什麼好吃的?你們說句話啊,我只是想跟你們交個朋友而已,怎麼這麼難呢。喂……別走啊!」

    「不走是傻子!」錦兒拉著師師一溜煙的跑出一二里地,才心有餘悸的對著師師道:「姐姐,那個人腦子不會有問題吧?哪裡來的那麼多話。」

    師師一陣遲疑:「應該不會吧,他修為那麼高,如果是個傻子……怎麼可能會修煉。」

    「那也不一定啊!不都說人乃萬物之靈嗎,他們修煉本就比我們容易,說不定傻子也能修煉呢。」錦兒氣鼓鼓道。師師聞言,搖頭笑笑,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這邊,安逸看著眾人都走了,不禁咧了咧嘴,暗讚一聲唐僧的功力果然不是蓋的,不費吹灰之力擺平一人兩妖,跟玩似的。心道這佛家的舌綻蓮花果然是一門了不起的神通,有時間還應該多研究研究啊!

    搖頭失笑一陣,也不管剛才兩妖狐所言是否屬實,他阻攔道士,只不過覺著反正出手一次,要不做點什麼也太虧了,至於兩妖狐的死活,他卻是不在意的。

    撇開她們,安逸開始梳理從玄冥子心中所探查到的知識,對於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他終於有了一番瞭解。

    瞭解之後,卻不由皺眉。因為這方世界,有神有仙有鬼,但不論哪一種,都需要天庭或地府冊封的。

    想要成仙,首先你得要積累功德,若是功德不夠,即便你法力再強,也得不到天庭的冊封,而沒有天庭的冊封,不入仙籍,法力再強,幾百年之後也不過是一捧黃土,長生久視不過是水中泡影。

    相對來說,成神到是簡單點,但也只是指的地祗,就比如說山神、土地、河伯之流,無需修煉,只要一生為善,死後大多都能成為一方小神,或地府鬼差。至於天庭正神嘛,就不要想了,玄冥子記憶中也沒有他們是怎麼來的。

    這讓安逸心中不禁產生懷疑,難道這方世界其實與現實世界相仿?天庭地府都是一件法寶?什麼仙神都是寄託在法寶之上才能長生?不然怎麼可能對「仙籍」的依附那麼大!不然這個有天庭的世界力量體系怎會如此低!

    而且,他還懷疑,說不定這仙籍不是玉帝發放的,而是看人的功德多少,自動給予的,還有那天條,說不定也不是玉帝定的,而是「法寶」定的,就好像手機一般,你能使用,但是你卻不能亂改,不然說不定就搞得癱瘓了。

    不過這些都只是猜測,他也沒地方證實去,除非他親自找玉帝問,不過這作死的行為還是不做考慮,放下念頭後,安逸轉身離開,方向,卻與來時相反。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14 09:45

第五十八章 地震
       
    話說大運河貫穿南北,南越長江,流經江蘇、浙江;北越黃河,流經魯冀,煙波浩渺幾千里。仰望晴空萬里,運河兩岸隋柳吐翠,鳥叫蟬鳴,運河中波光粼粼,泛起微波,夕陽照下,反射熠熠紅芒,使人不禁迷醉。俯瞰運河,猶如一條綺麗多姿的星光大道,又像一條蜿蜒曲折的碧玉帶,風光無限。

    從運河北上的,有一隻客船,規模極大,甲板上樓起三層,高達七丈,可容四百餘人,除操船的船伕外,船上多是文人雅士、才子佳人,另有那江湖豪俠,貴人商客,不一而足。

    在其中,有一白衣公子,卓然而立,江風輕拂,吹起他的衣衫,別有一番瀟灑。臨河眺望,長發飄飄,雙眸寂如星夜,渺萬里層云,身姿挺拔,口中唱念:「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好!」一名老人途經,聽公子唱念,不禁駐足擊掌。老人年才半百,鬚髮已是全白,抬頭看人,眼光四射,滿臉皺紋,一望而知是一個飽經憂患的老人。只見他對著那位公子稽手道:「不知這位小哥尊姓大名,老朽恰逢路過,被小哥歌聲吸引,前來叨擾,若打擾了小哥的興致,還望小哥莫要怪罪。」

    「老人家笑話了。」安逸回身見一華衣老者駐足,本著尊老愛幼的精神,拱手道:「在下安逸,字逸之,見過這位先生,不知先生高姓?」

    安逸與玄冥子幾人分開後,一時間也無有去處,隨機遊走,一日後恰巧遇見這艘客船,思及自身還沒有坐過,便登船嘗試一番。

    恰逢今日觀河有感,想起楊慎那一首《臨江仙》,便忍不住唱了出來。卻沒想到被人聽見,這老者錦衣華服,氣質不凡,一看就是個有身份的,安逸不願多事,所以倒也客氣。

    只見老者呵呵一笑,道:「老夫姓王,不敢當得先生尊稱。不知安小哥剛剛所唱之詞,是否出自你手?」

    「這卻不是,小子雖然讀了幾年書,但於詩詞一道卻不甚擅長。」安逸實話實說,沒有作文抄公的興趣。

    老者聞言點頭,這一首詞豪放中有含蓄,高亢中有深沉,在感受蒼涼悲壯的同時,又創造了一種淡泊寧靜的氣氛。若說是一弱冠青年所作,他也是不信的。之前之所以那麼問,那隻也是他人情練達而已。所以對於安逸的回答,他沒有半分詫異。但對於作者他卻好奇得很,所以問道:「不知道小哥能否告訴老朽作者是何人?為我引薦一番,觀其詞便知其乃博物洽聞,心胸豁達之輩,老朽甚慕矣。」

    安逸不禁搖頭,那楊慎是明朝時候的人,現在卻是宋朝,他上哪給他找那麼個人去。只好道:「不是在下不願,做此詞者究竟是誰我也不知,只是幼年偶然遇見一名老者,聽他唱過便默記下來,如今時過境遷,怕是人間無處可尋了。」

    老者失望的搖了搖頭,嘆道:「如此賢人不能相識,只聞一詞作,人生一大憾事矣!」

    安逸笑了笑,卻沒有接話,這人生世事不過如此,哪能盡如人意。

    老者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很快便恢復過來,一時間也沒有離去,站到安逸身邊,看著遠處景色,向安逸道:「不知小友這是去往何處?是中途下船,還是直抵汴州?」

    安逸道:「實不相瞞,在下也無具體去處,今日乘船也不過是一時興起,走到哪裡便是哪裡而已。」

    老者聞言大是羨慕:「星河爍爍耀天郊,夜幕沉沉更漏敲。此去憑風三萬里,心飛廣宇覓神交。小友好生逍遙自在!」

    「王老謬讚了。」安逸笑道。就在此時,忽見一僕人走了上來,對老者口稱「老爺」,甚是恭敬,只聽他道:「老爺,小姐喚您回去,該用餐了。」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老者輕應一聲,轉頭對安逸邀請道:「天色已晚,小友可願隨老夫去小酌幾杯?」

    安逸暗中翻了個白眼,心道這老頭忒不爽利,剛剛僕人分明說的是小姐,而這老頭打發下人回去後才邀請,最主要的還點明天色已晚,這是個人都能聽出來只是在客套好不好!

    所幸他現在心情不錯,沒有生出捉弄人的惡趣味,很乾脆的拒絕了。

    目送老頭離去,安逸又吹了會兒夜風,本以為隨著天色愈暗,甲板上的人應該越來越少才是,但他卻顯然低估了古代文人的「騷」勁。

    只見隨著夜幕初升,船上燃起燈火,一幫子「騷」人呼啦啦全都跑到外面,兩兩成對,三五成群,相互間吟詩作賦,賣弄**,端的是好不風騷。

    安逸見此,只能無奈搖頭。說實話他也挺佩服這些詩人的,俗話說得好,想做詩人就得騷,不管是明騷暗騷,不騷則不以成詩,不騷則言之無物,不騷則情感空洞,不騷則……反正詩人又叫騷人就對了。

    安逸沒有多愁善感、無病**的毛病,也懶得跟這幫子騷人為伍,怕難免粘上點騷氣,以後見人就發騷,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剛欲轉身回艙,安逸忽然皺起了眉頭,一絲絲異樣從腳底升起,如同螞蟻撓腳心一般。

    就在他疑惑之時,腳下陡然一動!

    無數的桌腳「吱」的慌了一下,安逸抓住身邊一個差點要倒地的書生,這一刻,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然而就在下一個呼吸中,大船漾了起來。

    「轟!」的一聲響。

    湖面上的這艘大船先是往左邊顛了顛,隨後朝便轟然向右,船工大概在上方點燈籠,一隻燈籠轟然間化為火球,連帶著「啊」的一聲叫喊的工人,在視野一側朝掉下去了。

    劇烈的晃動,桌椅搖擺著,許多人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地上,一片慌亂,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船隻在搖晃著。

    有人在喊「怎麼了,怎麼了」也有各種古怪的聲音,女子的猝然尖叫,男子的大聲巨吼。轟隆隆隆的聲音由遠處、近處排山倒海而來。

    「怎麼了?」

    「龍王發怒了,河神發怒了!」

    有人在倉促大喊,有人喊了什麼,隱約是「弟弟」但下一刻才發現是「地龍……」

    然後,如同吹響警報的號角,有一個惶然的聲音撕鼻那片夜幕。

    「是地龍!」

    「是地龍翻身!」

    船隻還在搖,安逸放眼望去,視野在晃動,那並不是因為船隻晃得太快,而是因為船隻上不夠快的搖晃與外面更快的搖晃發生的畫面差。轟隆隆隆轟隆隆隆轟隆隆隆。河面上的水在這片刻間像是被煮得沸騰,遠處的山嶺、樹木,此時都被籠罩在一片劇烈的震動當中。

    在這個盛夏的夜晚,由地底深處吞吐出來的巨大力量化為實質的夢魘,挾著劇烈的震波,吞向目力所及的鴻蒙天地,乃至渺不可及的整個大陸板塊……

    船上一片淒惶,劇烈的震動之中,原本溫柔的河水如同沸騰一般的不斷翻騰,遠山近水,皆被這忽如其來的天地偉力籠罩在無可名狀的惶然當中。

    「躲到船艙裡去!躲到船艙裡去!」大船之上,也不知誰出的餿主意。無數的慌亂聲、驚叫聲混在一起,有人摔倒,有人亂跑,與他人撞成一團。這片刻間,充斥在整個空間裡的,皆是不知所措的驚慌。

    不過,這時躲避的必要其實不大,這船上持續的搖晃,其實算不得非常大。地震經過了湖水的緩衝,轉化到船上的,主要還是左右的晃動。

    這船隻不是海船,抗震能力不夠,但也因為船身龐大,終究還是相對平穩的,除了一開始那驚人的威勢,其餘的搖晃,也就都可以忍受,只不過此時已經入夜,船上原本燭火通明,剛剛劇烈的震動雖然把燭火全都震滅了,但卻引著了不知哪位客人的衣物,一時間眾人都反應過來,知道不能讓火勢蔓延,不然在這大河中心,難逃活命,所以都是爭相救火。

    混亂中,沒有人注意,安逸的身影早已隱去,化作一道遁光,漂浮在高空之上。

    千里高空,罡風撲面,烈烈衣衫,他目光望向西北,那裡山崩地裂,山塌地陷,明顯是地震的中心所在。

    一目望去,山河寂滅,地動山搖,牆傾楫摧,萬物蕭條,說不出的悲涼,然而在安逸心中,卻升起一股濃濃的疑惑。

    若是以科學的解釋,地震是地殼快速釋放能量過程中造成振動,期間會產生地震波的一種自然現象。地球上板塊與板塊之間相互擠壓碰撞,造成板塊邊沿及板塊內部產生錯動和破裂,是引起地面震動的主要原因。

    但很明顯,這不是一個科學盛行的世界,而是一個神話的世界。

    天庭敕令?還是妖魔出世?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關係到世界的本質。

    如果是天庭敕令,由地方神袛所執行,那什麼原因引起天庭怒火?如果是妖魔亂世,那是否代表沉香應運而生,要由他來解除災難,或者說,天道專門為他安排的成道阻礙?或者功德?

    前者代表神道昌盛,無可侵犯;後者代表沉香的主角光環,天道眷顧,如果要與他為敵,是否等於與世界為敵?一番思索無果,安逸落下遁光,卻沒有返回船隻,而是向著震中行去。

    一切總要看過才知道!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