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鄧隱
目送李英瓊兩人離開,安逸心中一陣偷笑,剛剛就在兩人離開之前,他分出一絲天魔元神種在兩人體內,倒不是為了害她們,而是因為這兩人日後都不凡,得到不少法術,如今他把天魔元神種在她們心底,正好偷學了來。
因為天魔元神無形無相,化身千萬,而他又沒有害人的心思,單只是小心的藏在二人心底,只要二人不成仙人,倒也不虞被發現。
此時安逸對於天魔的威力可是放心的緊,就如剛才,李英瓊心底閃過那絲不屑一閃而逝,就連她自己都不一定察覺,而安逸卻靠著天魔元神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這不得不讓安逸一番讚歎。
不過這功能也有好有壞,畢竟這世上之人大多表裡不一,情緒變幻莫測,所以這感知太靈敏了,難免要見些人性的醜陋,是好是壞甚是難說。
不再考慮這個問題,安逸將靈光遁法的口訣回憶一遍,心分二用,一邊用天魔元神參悟修煉,一邊施展縮地成寸,邁步前行。
此時他道行大進,與此術上也略有領悟,只見一步跨出,便是百十米距離,雖比不得劍光,但若修煉日久,必定也不差分毫,甚至更為快速。
因為天魔元神無形無相,可分化萬千念頭,所以安逸一邊修煉靈光遁法,一邊趕路,倒也兩不耽擱。
這靈光遁法可以說是此界最快的遁法,與佛門心光遁法不相上下,心光遁法將就的是心到身到,唸到即至。靈光遁法也大體如是。只不過兩種遁法易學難精,真的要達到唸到身至的地步,不知道要廢多少光景,所以此界中人雖有不少修習者,但也都不甚熟練,大多使用劍光飛遁,既快速,又容易修煉。
走走停停,安逸一路向西,此時他卻是要採集太白元精與太乙精金,此兩者都在西方,至於星辰砂等物,還需再看機緣。
此時他卻在考慮煉劍之法,這蜀山中煉劍法門自不必說,十分玄妙,但卻有一個壞處,那就是容易被污,只因這蜀山中仙劍都是採集各種仙藥煉製,就如那無形劍,便是采三千六百種靈藥、吸日月精英與西方太乙精金煉成,用時無聲無息,無影無形,隨御劍之人心意隱現。但若是被旁的污了藥力靈性,也就算完了。
而對他來說,像什麼隱形啊,諸邪不侵等功效也並不是必要,況且又不止那種功效離開這個世界還能不能發揮作用,所以倒不如捨棄那些,不以藥力洗練,單以堅硬鋒銳的上好材料,再用呂祖所傳煉劍之法,分出一縷天魔元神融入其中,如此一來,以元神當劍靈,既能與自身相合,如臂指使,又不用擔心被邪祟所污,可謂一舉兩得。
正在思索間,忽然東方天際劃過一道綠芒,直衝他飛射而來。安逸心生感應,扭頭張望,見綠芒以來至身前,化作一柄翠玉小劍,他心中一動,以指觸發,只聽醉道人久違的聲音響徹在耳邊:「好小子,竟沒想到你能殺了綠袍,不過此番卻是打斷我師兄一場謀劃,我卻保不得你,以後行事自己小心,另外,莫要拿我的名號招搖撞騙……」聲音逐漸消失,安逸心頭疑惑,這醉道人究竟什麼意思?
「貌似……他的立場有些不堅定啊,或者說,對於峨眉的霸道,也是有些看不慣了?」安逸搖搖頭甩出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心道:「管他什麼立場,既然不讓我拿他名號招搖撞騙,想必就是與我劃清界限,但卻未說的通透,不知還有什麼心思。只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還是早日煉好仙劍才是正理。」一念至此,安逸鬆手放開翠玉小劍,只見小劍一個跳躍,倒飛出去。
搖頭笑笑,用起剛剛學會的靈光遁法,化作一道紫光,衝天而起,轉眼飛入冥冥。
西方屬金,所以這不論是太乙精金,太白元精,太玄真金,都是西方庚辛之氣凝結而成,無比鋒利堅韌,正是安逸煉劍所需之物。
因有了飛遁的法術,雖還不甚熟練,但趕起路來自然比之前快上許多,不過月餘已到極西之地,茫茫沙海之中,找幾塊煉器之物自是如海底撈針。
但索性他有的是時間,也不著急,再加上有了天魔元神相助,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如此便是平添幾個幫手,找起來自比一個人快速的多。
再加上之前在李英瓊心底種下一絲天魔元神,連月來翻看了不少記憶,再加上妙一夫人苟蘭因對其確實不錯,一些材料產出之地也有提及,如今卻便宜了安逸。法寶他懶得謀劃,但這稀缺材料卻不願放過。
當收取夠了太乙真金等五行精金,安逸當即又反轉中原,繼續尋找其他心儀之物。
如此又是三兩個月,忽的一日,安逸正架著紫光飛遁,忽然右前方一條赤紅血影直衝他電馳而來,還未到跟前,鼻間便聞得一股血腥之氣。
「不好,難不成這是那鄧隱?!」安逸大驚,趕忙閃避。
但他此時修習日短,哪裡比得上血光快速,左右閃躲幾次,眼瞅著就要被追上,安逸不由學那綠袍,將天魔元神飛出化作一隻大手,向著血光迎面祭出,本身卻是催動法力,連連向地上落去。
只聽得血光中「桀桀」一聲怪笑,道:「小子好生不曉事,豈不聞我血神子鄧隱的名頭?竟還敢以第二元神對敵,不過卻也好機緣,竟能修成第二元神,今番變讓你死的痛快些。」
「果真是那鄧隱!」安逸面色變幻,要知這鄧隱可是大有來頭,其原本乃峨眉祖師長眉真人的師弟,但後來因一女子落入魔道,一身魔功登峰造極。所修功法《血神經》更是魔道第一神功,修煉成後渾身化作一道血影,也無需什麼法寶飛劍,只需合身撲上,任憑你多大修為,都要被其吸食了精血元神,魂飛魄散。
正在安逸暗嘆怎麼遇到這個煞星之際,那鄧隱已經撲到他第二元神面前,安逸眼中狠色一閃,心道:「這天魔本就無形無相,定不怕他血神**,如今天魔雖已被我煉為元神,擔其性質卻為改變,如今倒不如與他拼上一場。不過未免萬一,我還需收回一縷天魔元神做種,以免不敵後損失了,留下一縷還能再次修煉。」
種種思慮不過眨眼間便完成,但此時鄧隱已經撲到,元神一轉,電光火石之間,竟然化為一縷青煙,嗖的一聲,沒入鄧隱所化血光之中。
……
且說血神子鄧隱自習魔經,惡根日長。因知長眉真人飛昇以後,無人再能制他,口雖求恕知悔,怨毒已深,心存惡念。頭兩年惟恐長眉真人試他,強自忍耐,受那風雷之苦。等第三年長眉道成飛昇後,立即在洞中重煉魔經,以求出困。便將魔經中最厲害的一種邪法,昔年不捨得原身,幾番躊躇欲煉又止的血影神光,重新苦煉。竟將自身人皮,生生剝去;再將全副血身煉化,成為精氣凝煉的一個血影。
此法煉成以後,異日出山,無論遇見正邪各派修道之士,只消張臂撲將上去,立即透身而過,對方元神精氣全被吸去;並還可以借用被害人的原身,去害他的同道。再遇第二人,仍舊脫體,化為血影撲去,只要撲中,便無倖免。多**力的人,如若事前不知,驟出不意,也是難免受害。尤其厲害的是,水火風雷、法寶飛劍皆不能傷。因除長眉真人外,釋道兩教中還有幾個厲害人物,仍難惟我獨尊,心猶未足。除將原有諸寶重加祭煉外,又費十多年苦功,煉就「十指血光」與頭頂上的「玄陰魔焰」,以為抵禦敵人純陽至寶之用。滿擬真人飛昇,去了對頭,可以任意逆天行事,為所欲為。因為痛恨長眉真人,便想連他門下一網打盡。
當妖法煉成,破了禁制,脫困出洞之日,卻聽聞峨眉即將開府。心知道開府以後,以前秘藏至寶俱要被敵人得去,將易於防身,難以加害。加以心性狠毒暴烈,報仇心切,迫不及待,所以才一出困,便趕了出來。卻沒想到正巧遇上安逸在找尋煉劍之物,正巧他剛剛脫困,心頭又暢又恨之下,自免不得殺人取樂。
對於安逸竟修得第二元神,而且飛遁之玄光純正,一看便是那正道弟子,而他又知如今的狀況,峨眉大興,所以便將安逸認做峨眉弟子,只需殺了他,便可以他的軀體混入峨眉,如此更是不能放過他了。可惜他卻不知,此時安逸頭上還頂著個「棄徒」的身份。
眼見得安逸竟然敢以第二元神對敵,鄧隱自免不了心中冷笑他見識太少,卻更恨他竟不識得自己威名!
當下心頭冷哼,就要給安逸個厲害悄悄,讓他知道知道他血神子的神威,卻不料剛一動念,只見眼前紫青之色一閃,接著就是渾身大痛,鄧隱當即大驚:「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有紫青雙劍,不,不可能,即使紫青雙劍也傷不了我,你又怎麼能傷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