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重生修道者 作者:小盜非道1 (連載中)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09:45

第三十九章 閻羅
       
    相傳地府有一條路叫黃泉路,有一條河叫忘川河,河上有一座橋,名叫奈何橋。走過奈何橋有一個土台,叫做望鄉台。望鄉台邊有個老婦人,在賣著孟婆湯,忘川河邊有一塊石頭,叫做三生石,孟婆湯讓人忘了今生一切,三生石記載著人的前世今生。

    奈何橋上青石為面,五格台階,橋西為女,橋東為男,走著三三兩兩的鬼魂。

    這是良善之人才能走的路徑,若是為惡之人,只能落入忘川水,隨著水流被衝入無邊無際的地獄,受那剝皮扒舌之苦。而只有這為善之人,才能不受任何苦楚,平平安安的走過奈何橋,回首望鄉台,在三生石前看了前世今生,再飲下一碗孟婆湯,然後便去投胎,開始下一世的輪迴。

    但安逸此時入眼所見,只有奈何橋、望鄉台、三生石等景象,卻沒有看見那賣湯的孟婆。

    她……去了哪裡?

    就在安逸疑惑間,耳旁又是傳來一聲驚呼:「那是誰?!」

    順著徐蕙的指尖看去,只見那奈何橋上竟有一個男子,與眾鬼魂所行方向相反,衝著安逸等人行來!

    安逸心頭一震,不光是對有人能夠反方向走出來感到詫異,更詫異的是,那人他竟然認得!

    俊郎的面容,挺拔的身材,赫然是——鐘思宇!

    「你怎麼在這?!」

    「你怎麼在這?!」

    兩句相同的話同時從兩人口中吐出,安逸頓了一下,等鐘思宇從橋面上下來,才解釋了一番自己來到這的經過,又再次問道:「你呢,你又是怎麼來的,有沒有什麼辦法出去。」說完卻注意到鐘思宇臉色十分不好,安逸不由心中一沉。

    只聽鐘思宇苦笑一聲,說道:「我的遭遇與你差不多,也是偶然才來到這裡的,只不過我進來就出現在閻羅殿,那裡……」

    「那裡怎麼了?」見鐘思宇停頓,安逸不禁追問道。

    只見鐘思宇笑的更顯苦澀:「那裡竟然空無一人,大大小小幾十做宮殿,上百畝的城市,莫說閻羅天子、四大判官,十大陰帥,就連普通鬼差、尋常小鬼都見不到一絲身影。」

    「怎麼會這樣!」安逸十分震驚,要知這地府不僅有個十殿閻羅,還有四大判官,即賞善司、罰惡司、查察司、崔判官。以及十大陰帥,即日遊、夜遊、黃蜂、豹尾、鳥嘴、魚鰓、無常、牛頭、馬面、鬼王。

    相傳他們都是法力無邊的大鬼,由他們掌管這陰曹地府,或者說是創建也不為過,但現在竟然一個都不在,這地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鐘思宇雙眼出神的望著路過的遊魂,看著他們無意識的走上奈何橋、落入忘川河,喃喃道:「相傳人死之後,魂魄都會歸於「陰市」,於陰市領了鬼心恢復自身甚至,才由鬼差接引到地府,再由判官定善惡,之後判是立即去輪迴,還是下地獄消除自身罪孽,或者居住在枉死城中,等待投胎。」這也是為何人間要燒紙錢,因為在枉死城中的居民,與陽世生活一般無二。

    可如今這地府,並無一個鬼差,來此的鬼魂也根本沒有鬼心,各個都沒有意識,就彷彿人死了,記憶便會自動清除,根本不需要什麼孟婆湯,也不需要判官定善惡,彷彿冥冥中有一種力量控制一般,控制著一眾鬼魂,按「規矩」行事,而且枉死城中再無駐留鬼魂,新死之人要麼去了地獄,要麼投胎轉世。

    那……鬼差呢?!

    此時眾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一時間場面凝重無比。

    鐘思宇正在出神,郝教授等人則是得知脫身無望,心如死灰,而安逸則是抬頭望著灰濛蒙的天色,暗自猜想,難道這方世界當真要滅絕靈異力量?或者說,要滅絕所有擁有靈異力量的人?所以就從根本上把地府人員連根拔除?還是遇上了其他什麼不測?

    一番猜測無果,安逸搖頭甩開這些紛雜的念頭,開始思考眼下的事來。

    首先就是生活問題,雖然他空間內裝滿了食物,但是冒然拿出來來歷不好解釋,而且也不知道要在這裡待多久,這麼多人夠不夠吃也是個問題。

    況且,如果始終沒有辦法出去,多一口食物也能保證他活的久一點,讓他拿自己的生命換大家多活一點,安逸是絕記不肯的;而萬一僥倖出去了,要知這人心易變,讓其他人知道天書空間的秘密,以後難免會有人生出貪念,從而給他帶來麻煩,所以更不可能拿出來給大家享用。

    不能拿出來,安逸當然也無法吃到,估計眾人也不會給他獨自一人偷吃的機會,不過安逸也不懼怕,畢竟以他的修為,比大家抗餓多了,只要把大家耗死,他不是想怎麼吃怎麼吃。

    至於立刻翻臉把眾人殺死,或者獨自離開,這點安逸是從來沒有考慮過的,因為他已經學會了謹慎。

    雖說在眾人中,他武力值屬於最高的,但也不能確保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萬一眾人裡有個像小說主角一般的存在,得天地眷顧,那殺不殺的死可真不一定,萬一真個殺不死,以後可是麻煩不斷。同樣如此,萬一眾人之中有個運氣膨爆的存在,說不定誤打誤撞能把大家都帶出去。

    雖說安逸能穿越世界,萬一永遠被困在這裡,他也可以輪流去《殭屍先生》與《古劍》世界,然後再帶著食物回來,磨蹭個幾年時間,就能再次穿越到聊齋世界,那樣也能不耽誤修行,而且等修為高了,這裡也不一定能困得住他,但是那樣未免太枯燥了。

    更何況,他還想多探索幾個世界,而困守在這裡,可沒有電影、小說供他打開新的世界。所以在安逸心中,還是十分想要出去的。

    想到穿越世界,安逸不禁意識沉入元神,於體內查看天書,看看幾個世界的能量恢復的怎麼樣。

    這一看之下,不禁讓他呆了一呆。

    只見那《殭屍先生》已經回滿,《古劍奇俠》也只是差了一點。

    「怎麼回事,怎麼快了這麼多?」要知道現在不過過去一個月,而《古劍》世界按照以往,應該恢復三個月才是,怎麼現在就快回滿了?

    難道……是陰氣?!

    看著四周濃郁的陰氣,安逸不禁起了心思,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待在這裡也不是毫無好處。

    就在此時,安逸忽然想到了之前那塊石頭,還記得它當時距離那個通向陰間的洞口越近,溫度越熱,光芒越亮。

    只不過猶豫當時要對付玉屍,被安逸收起來了,之後猛然來到這裡,一時間竟然把它給忘了。

    暗罵一聲:「該死,怎麼把它忘了。」安逸立刻從空間中拿出石塊,放在手心中查看。

    但不料石塊剛一出空間,忽然間烏光大盛,安逸只覺一股巨力從手心中傳來,下意識的攥在手裡,但不料手心一燙,下意識的又鬆開。

    此時其餘人的目光也被吸引過來,只見那黑色石塊「呼」的一下飄到空中,眾人身旁那凝結成霧氣的陰氣如受到吸引一般,翻湧著爭相進入石塊。

    而那石塊好似一個黑洞一般,源源不斷的吞噬這無邊的陰氣,這一番變化,在這寂靜的空間中竟引起了陣陣風聲。

    「怎麼回事?那究竟是什麼!」從來沒有見過石塊的鐘思宇不禁大聲問道。

    安逸卻報以苦笑,他還不知道要去問誰呢,搖搖頭算是回答了鐘思宇,安逸又將目光轉向半空中的石塊。

    就在此時,那空中石塊再生變化,只見其彷彿「吃撐了」一般,不光不在吞噬陰氣,反而還向外噴吐。不過怪異的是,它所噴吐的陰氣,彷彿被一種怪異的約束一般,始終不離其一米以外。

    片刻之後,石塊四周陰氣愈加濃郁,甚至都遮掩住它的本體,一眼望去,黑呦呦一大團,令人看不真切。

    但此時變化又生,只見那團陰氣一陣扭曲收縮,最後竟化作一個淡淡的虛幻人影,臉孔白白淨淨,頭戴冠旒,兩側垂香袋護耳,身穿荷葉邊翻領寬袖長袍,雙足著靴;雙手在胸前捧笏(音:hu,古代大臣上朝拿著的手板,用玉、象牙或竹片製成。),一副威嚴模樣。

    人影剛一形成,轉身面向安逸,忽然稽手道:「多謝道友將我帶回陰間,助我脫困。」

    安逸還未反應過來,卻見鐘思宇指著人影,滿臉驚駭道:「你……你……你是閻羅王?怎麼可能?!」

    「什麼?!」安逸心中一震,卻見人影虛幻的面上露出一絲苦笑:「沒錯,在下就是閻羅,但這「王」字,怕再也不能稱了。如今若不是道友攜我再至陰間,怕過不了兩年,我便如我其他九位兄弟般,灰飛煙滅了。」說完,閻羅再次像安逸行了一禮。

    安逸趕忙還了一禮,道:「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閻羅王又何出此言?還請大人為我等解惑。」

    「既然道友相問,某自知無不言……」隨著閻羅王的話語,一件極其隱秘之事緩緩揭開面紗,由此,也終於讓安逸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從精絕古國來到陰間,為什麼陰間會空無一人,為什麼……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09:46

第四十章 隱秘
       
    奈何橋,本就取無可奈何之意。奈何前世的離別,奈何今生的相見,奈何來世的重逢。更有那麼一篇文章,其上寫道:「連就連,相約定百年,誰若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如此,給這奈何橋又平添了幾縷淒涼哀婉之色,千年的回眸,百年的約定。也許這一世的夫妻情緣,開始於斯,恩斷於此。

    但不論詩人賦予它多麼的淒美,但實際景色,卻是陰風陣陣,橋面險窄光滑,橋下血河裡蟲蛇滿佈,波濤翻滾,腥風撲面。惡人鬼魂墮入河中,就好似《西遊記》第十回中的描寫:「銅蛇鐵狗任爭餐,永墮奈河無出路」一般,給人一種恐怖之感。

    奈何橋前,眾人席地而坐,只聽對面閻君娓娓道來:「太古之初,世間並無陰間陽世之說,當時人魂混居,更無人死為鬼,鬼復為人的說法,一直到后土娘娘降世,這天地間才有了陰曹地府、六道輪迴……」

    原來按閻王所說,這「六道輪迴」竟是一件奇物,或者說法寶也不為過。被古代一個名叫后土的女子所得,而就是后土,用這「六道輪迴」,創建了陰曹地府,冊封十殿閻羅。

    這十殿閻羅,分別為東方天尊化冥府一殿泰素妙廣真君秦廣大王,南方天尊化冥府二殿陰德定休真君楚江大王,西方天尊化冥府三殿洞明普靜真君宋帝大王,北方天尊化冥府四殿玄德五靈真君伍官大王,東北方天尊化冥府五殿最髒耀靈其君閻羅大王,東南方天尊化冥府六殿寶肅昭成真君卞城大王,西南方天尊化冥府七殿等觀明理真君泰山大王,西北方天尊化冥府八殿飛魔衍慶真君都市大王,上方天尊化冥府九殿無上正度真君平等大王,下方天尊化冥府十殿五華威靈真君輪轉大王。簡稱秦廣王、楚江王、宋帝王、五官王、閻羅王、卞城王、泰山王、都市王、平等王、轉輪王。掌管這世間人鬼的輪迴。

    而后土娘娘自創建陰曹地府後就消失無蹤,起先大家還道是去其他地方隱居,並未在意,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眾人方知,那后土娘娘怕是遭遇了不測。

    原來隨著地府的越加完善,眾人法力越加高明,逐漸的發現,這方世界之上有一個強大的「意識」,在約束著萬物眾生,諸人不知其名,強名曰道,因其居於九天之上,故又名為「天道」。

    一開始,諸位閻君對其的強大產生恐懼、敬畏,故未一心探索,反而束之高閣,但隨著對力量的渴望,眾人才逐漸加深了對其的感悟,然而漸漸的,幾位閻君發現一個恐怖的事情,那就是,天道在吞噬同化著地府輪迴!

    此後,他們才知道,后土娘娘就是為了對抗天道,不讓其吞噬地府,才慘遭身死。

    眾閻君心頭雖怒,但卻根本無法對抗,只能控制著「六道輪迴」,在各處躲避,因為地府空間就在六道輪迴之中,而他們還需要接引人間的魂魄,所以便創建了一個中轉站,名為「陰市」。

    但只有一個陰市也不能解決問題,所以他們有多打通了一些通道,供鬼差秘密出入。那精絕古城的石塔,就是在精絕滅國之後所建立的一個,而那玉屍,就是為了防止世人闖入所設。

    但人力豈可抗天?更何況,只要處在這方天地之中,那又如何躲得過天道的探查,終於在百年前,六道輪迴徹底被「天道」所掌控,而他們一眾鬼差,則盡皆喪命,只有閻羅一人,靈魂偶然進入那方石塊,才得以苟延殘喘。

    靜靜聽完閻羅的講述,安逸將其所說的話在腦海過了一遍,才開口道:「按照閻君的說法,這陰曹地府和那六道輪迴已經被天道所掌握,其用「秩序」的力量來控制人的生死輪迴,一眾鬼魂進入此地善惡立顯,是去投胎還是贖罪自有「秩序」引導,所以此處根本無需任何鬼差,已經**運轉了。」見閻王點頭,安逸終於拋出了自己的疑問:「如此說來,此地已經完全被那天道所掌控,那為何我等闖入許久,也不見它反應,而閻君再次回到這陰曹地府,也不見其對閻君採取措施,這又是為何?」

    閻羅嘆了一聲,道:「道友有所不知,那天道卻是沒有自身喜好,無情無慾,視眾生皆為芻狗。我等鬼差之所以被其滅殺,卻是因為其煉化六道輪迴時,我等受不起那劇烈的波折,倒不是它有意為之。」

    安逸更是疑惑:「既然他沒有自身意志,無有喜好,為何非要搶奪這六道輪迴。」

    對此,閻羅沉默片刻,從口中緩緩吐出了三個字:「天行健!」

    天行健,出自周易,原句:「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釋義為:天的運動剛強勁健,相應地,君子處世,也應像天一樣,自我力求進步,剛毅堅卓,發憤圖強,永不停息。

    閻羅此言也就是說,天道雖然沒有「人格」,但是它卻無時無刻的在完善著自己,完善著自己的規則、秩序等等,而六道輪迴對它有益,所以它就會下意識的吸收,完全不干情緒、貪嗔等等,就好像樹木,為了吸收太陽的光芒,不得不迫使自己長高,長大,長壯,但是它們有自己的意識嗎?顯然是沒有的。

    安逸臉上滿是恍然之色,但不知為何,心底總是感覺忘了什麼,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這時郝教授哆哆嗦嗦問道:「那……那個……閻王大人,……您有沒有辦法送我們出去啊。」

    「嘶……是啊,這裡好冷!」陳婕也插聲道。

    原來這裡陰氣凝聚,他們幾人不過凡人之軀,哪裡受得了久留,其中秦學明、吳猛兩個年輕小夥還好,徐蕙也因為身懷法力,雖不多,但也好過沒有,倒是郝教授年老,以及陳婕陽氣弱,最先受不了這裡的陰氣侵蝕。臉上都凍的青了,剛剛因為聚精會神的聽閻羅說話,到不覺得什麼,這會兒卻是受不了了。

    閻羅見此,當即點頭道:「雖然此時六道輪迴已經不受我的控制,但是這陰曹地府我也有打開的方法,之前開闢的通道都還沒有關上,不然你們也不會進來了。」

    說完,卻是起身對著安逸一禮,然後從體內逼出黑色石塊,遞給他道:「此物乃是我偶然所得,我也不知道功效,但其能在天道之力下保全我的靈魂,必然不是凡物,如今我雖脫困,但卻身無長物,唯有把它贈與道友,還望道友切莫推辭。」

    安逸雖然對那石塊好奇,但卻搖頭拒絕了:「我也沒有幫上什麼忙,卻是不敢受如此大禮,不如這樣,閻君若是覺得過意不去,倒不如把進出此地之法傳授與我,還望閻君成全。」

    相比來說,那石塊雖然神秘,安逸以後穿越世界世界未必不能得到比它更神秘的,但是這陰曹地府的陰氣卻是他急需之物,所以倒不如換換,既能得到好處,還能給眾人留下個好印象,如此才叫利益最大化,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閻君這老鬼顯然沒有看出安逸的那點小心思,聞言大是感慨:「道友義薄雲天,閻羅佩服,這出入陰間之法不過小術,怎比得上道友對我的救命之恩,法術我這便傳與道友,但此物也請道友莫要推辭……」閻君說完就將法術口授與他,然後再次把石塊往安逸手裡塞。安逸怎麼好意思呢!再次推辭,推辭來推辭去,最後推辭不過,才「勉為其難」的收了。

    這進入陰間有兩個辦法,一個,是陽間道士所用的「過陰」,就是靈魂出竅,魂入陰市,再由陰市去地府,此法勝在能隨時隨地施展,但此時卻由於六道輪迴被天道煉化,所以「禁用」了,不管是不是天道所為,但確實不能用了;第二種就是用閻君所傳的法術,開啟地府與外界相連的通道,不過通道雖多,但卻也不是哪裡都有的,不過好在安逸運氣不錯,在大霸山脈就有一個,更幸運的是,離白岩村還不遠,不過幾個山頭的距離。

    由於安逸此時初的法術,沒有修習,使用更談不上熟練,所以還是得由閻羅動手,不過在施法之前,閻羅卻對著鐘思宇道:「不知你是否願意隨我修行?」

    「啊?」鐘思宇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閻羅再問了一遍才反應過來,猶豫道:「可我已經拜師茅山了……」

    閻君卻道無礙:「那三茅真人之前正在我手下當差,你隨我修行,自然不算背叛師門。」

    「徒兒叩見師父!」鐘思宇倒也機靈,當即納頭便拜。

    安逸此時則是眼光怪異,這小子運氣太好了些,竟然得到地府閻君看中,雖然現在閻王是個光桿司令,但是腦袋裡這麼多年累計下來的知識可不是吹的,他都開始懷疑這鐘思宇是不是這方世界的主角了,寫成一個故事的話,足夠出書了。

    不過念及這方天道在處理靈異力量……不對!

    安逸猛然想起,這天道並沒有自身的意識,而且靈異力量對它來說應該是無害的,那它為何要削弱靈異力量?

    再想到靈異力量是百年前開始削弱的,而地府也是百年前才被煉化,莫不是……煉化過程不順利?所以才對靈異力量產生了影響?!

    若真如此的話,那這鐘思宇還真有可能是個「主角」,而這閻君……

    安逸忽的灑然一笑,想這些做什麼,這方世界,終歸還是太小了!如今,還是考慮接下來要穿越哪個世界才是正理。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09:47

第四十一章 蜀山劍俠傳
       
    且說安逸等人被閻君送離地府,各自返還家中,雖然陳婕父親屍骸依舊沒有找到,但與安逸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因著地府陰氣濃郁,穿越天書世界所需能量恢複比平時快了不少,安逸便多推遲了一月,等到能量愈多,才想著穿越到力量背景較強的世界。

    ……

    群峰壁立、谷幽隘險,夕陽映照重巒,霞光傾斜萬山。山上灌木蔥鬱、落葉飄黃,青山綠水,藍天白雲,好一番神仙景象。

    綠樹濃蔭,山高林茂,靈峰嘉木,白石清泉,一片密密層層的樹林之中,一道紫光閃過,安逸的身影突然出現其間。

    紫府元神之上,天書自然打開,《蜀山劍俠傳》五個大字躍然其上,輪廓淡淡,顯然無有剩餘。

    此時安逸心中卻是疑惑,要說這《蜀山劍俠傳》的作者還珠樓主,他本書民國時期的人物,受歷史改變的影響力不大,寫出如同前世一樣的《蜀山》倒也解釋的過去。但安逸所疑惑的,可不僅僅如此。

    首先,這《蜀山》雖然被歸於武俠小說一類,但筆下如魔似幻的法寶、變化萬千的陣式、駭絕人寰的妖物、心曠神怡的仙境,以及寥寥幾筆上界仙人的描述,無不透露這這個世界的背景極為強大,還有像什麼廣成子等仙人遺寶,理應還有仙界背景才是,但若有仙界背景,那力量體系估計與聊齋也差不了多少了,本不應該如此早就能夠穿越。

    難道這些世界真的都是天書所創造的?安逸忽然想到,如果這世界是天書根據作品創造的,那抹去仙界背景,稍微修改一下設定也能說過去。

    或者說,整篇小說中並沒有寫到仙人出場,如果是由天書創造,那自然也不用創造出仙人。而單作為人間的力量,《蜀山》雖然已經達到頂峰,可沒有仙界背景,其力量體系自然要下降好幾個層次,花費少量的能量創造這樣一個世界也無可厚非。

    但光憑這一點也不能證明這世界就是天書所創造的,或許無限宇宙中恰好有這樣一個世界,與《蜀山》十分相似,但卻也沒有仙人存在,有的只有掌握著特殊力量的修士,這樣一來,世界力量體系也會下降幾個層次,也能說得過去。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所有世界都是由人的意念所創造形成的,沒一本小說或者每一部影視作品,只要有足夠的人觀看,那人的意念聚集在一起就會形成一個虛幻的世界,然後再由天書打通,將安逸的意念投入其中,那樣他所經歷的世界,其實都是虛假的幻象,而又因為天書有「具現化」的能力,所以安逸在天書世界返回後,能帶出裡面的物品,這樣一來,又是一種可能。

    但是卻有一個疑點,那就是《殭屍先生》並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作品,既然在這個世界沒人看過,那「意念世界」也就無從說起。但是也有可能天書對安逸前世的世界還有聯繫,或許是那個世界的人觀看作品所形成「意念世界」也說不定。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殭屍先生》是完全根據安逸一個人的意念所形成,畢竟當時他混混沌沌在做夢,究竟發生了什麼也不可而知,所以這也有可能。

    混亂的思緒讓安逸一陣頭昏腦漲,種種可能都有可能,種種懷疑都只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一點,畢竟他對天書的瞭解還是太少了,倒不如先不去想,等以後經歷的世界多了,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搖搖頭壓下心底的思緒,安逸開始注意起眼下的環境,這是一片山中密林,落葉滿空山,樹木掛殘枝,淡淡的夕陽餘暉照下,拉起一個個斜長的影子。

    林中有一條小徑,安逸漫步其上,背對著落日,向樹林外走去。一襲長衫,一抹夕陽,一隻孤影,一條小徑,卻構成了這一世人間……

    正行走間,前方忽然傳來刀劍相擊、呼喝之聲,心知前面有人在比鬥,就在安逸猶豫是否前去看個分明之際,只聽得聲音漸近,只見頭前一個莽壯光頭和尚,手持一柄禪杖,左臂有一道劍傷,還留著鮮血;其後不過十米,一中年漢子緊隨其後,手上一柄寶劍,寒光凜凜,看起來十分鋒利,劍尖之上,還掛著點點血跡,分明是頭前那一和尚的。兩人邊打邊跑,那和尚武藝顯然不敵身後之人,被追的十分狼狽。

    兩人顯然都未料到此處還有他人,見到安逸俱是一驚,見安逸身負長劍,面色不露驚容,心知必是為深藏不露的高手,光頭和尚面色一狠,一邊防備著身後的漢子,一邊對安逸色厲內荏道:「小子,你是什麼人,我勸你趕緊讓開,不要多管閒事!」

    令人怪異的是,那身後之人竟也是一臉急色:「這位兄弟,快快讓開,你不是他的對手……」他話還未說完,先前那和尚彷彿想到什麼,臉上大怒:「好你個周淳,竟敢騙你毛爺爺,看我飛劍!」只見其手一揚,一道黃光爆射而出,那叫周淳的漢子情知自己失言,顧不得懊悔,轉身拔地而起,慌忙逃入林中,還不忘提醒安逸:「小兄弟快逃,這毛太乃是劍仙,我等萬萬敵不過的。」

    「哼!逃得了嘛!」光頭和尚一聲冷笑,指揮著劍光就要追擊,但不料「叮」的一聲,卻見自己的赤陰劍竟被一柄寶劍架住,再一看那握劍的,不是安逸又是何人。

    「小子找死!」毛太大怒,剛剛他被周淳唬住,所以一直未敢出仙劍,而今已經識破周淳的計謀,情知自己被騙,心頭已是大恨,如今想要反殺卻又被安逸阻攔,怎能不怒!

    安逸卻沒有答話,在穿越前他又再次讀過一遍《蜀山》,發現與前世雖稍有改變,但也大體相同,而剛剛聽聞眼前兩人的談話,他心中也已經大體知道兩人的來歷。

    那中年漢子名叫周淳,原名周琅,人送外號『云中飛鶴』,日後將拜三仙二老之一的『追云叟』白谷逸為師,其女周輕云乃峨眉三英二云中的二云之一,與三英之一的嚴人英有三世情緣,與齊靈云、秦紫玲開東海紫云宮水府,武器為紫青雙劍之一的青索劍與七修劍中的水母劍,是《蜀山》中不折不扣的主角,僅次於李英瓊、齊金蟬等。

    而眼前這個和尚,是為多臂熊毛太,生性淫邪,與周淳有過過節,但卻不敵,之後他有緣拜了五台山金身羅漢法元為師,煉成一把飛劍,取人首級於十里之外,已是身劍合一,此時卻是要報前仇,但卻被周淳誑住,謊稱也已經拜了黃山餐霞大師與峨眉醉道人為師,不敢動用飛劍,約定只使用世俗武藝,但卻依然不敵,追逃之下才遇見安逸。

    而安逸之所以此時出劍阻攔,當然不是因為路見不平,而是有著自己的考慮的。

    首先,對於他來說,這個世界還是很危險的,不說三仙二老,就是小一輩的安逸也沒有把握對敵,尤其是他們成長起來後。而這多臂熊毛太純屬一個龍套角色,仙劍不好,法力渣渣,此時正好適合練練手,以免以後遇到更厲害的劍仙,交手時措手不及。

    再一個,還是因為醉道人就隱身在一旁看著呢,要說這醉道人在蜀山中,由開始的一個風雲人物到後來漸漸變成路人甲,看起來實力很渣渣,但在安逸眼中,這醉道人卻是蜀山中他看的最順眼的一個。

    有人認為,醉道人的寶劍被污,所以他杯具了。

    有人認為,還珠樓主給眾人打了升級補丁後,沒有給他打。所以實力低微的他,越來越邊緣化了。

    但在安逸認為,醉道人的邊緣化,不在於寶劍被污,也不在於還珠樓主沒有給他打升級補丁。他的杯具,在於他越來越與峨嵋格格不入。

    蜀山峨嵋派,在後來變成了一個征戰修仙界,企圖統一修仙界,徹底消滅旁門邪道,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的門派。只注重天姿,根骨。到處與人瞭解因果,口口聲聲順應天命。

    如此霸道的行事風格,先不說是否偏離了正道,在安逸心中,卻是極為不喜的,而同樣,醉道人也是不喜的。

    用醉道人的原話來說:「我等既以劍俠自居,眼看人民受異族的躁蹭,受奸惡人的摧殘,就得出頭去鋤暴安良。」

    如此看來,醉道人是劍俠自居的。他的修行目的,就是在人民受躁蹭,受摧殘的時候出頭為人民做主。

    百蠻山誅綠袍,遠赴海底滅紫云宮,跑到什麼天外神山殺什麼萬年怪物,貌似功德很大。但於人民何益?這些事情太大,平民老百姓,關心的是這個嗎?

    所以,讓醉道人去東海,南海殺什麼散仙,殺什麼怪物。他還不如在人間,殺殺**賊呀,殺殺路霸呀,來的快活。

    再說說峨嵋掌教妙一真人,為了延續自己的血脈,留一子不度,等這個兒子為自己延續血脈之後,卻又嫌他破了元陽,要他死後股胎別人家裡去,才去度他成仙。這是什麼思維?何其霸道!你要留血脈,金蟬投胎的這家人就不要血脈了嗎?你讓金蟬的生父生母怎麼辦?

    妙一收徒弟,醉道人也收徒弟。醉道人是怎麼收徒弟的?他勸周云叢說「人生以孝義為先,你家九房,只你一子,你若出家,豈不斷絕香煙,父母叔伯何人奉養?你須要即刻回家完婚,等到有了嗣續之後,才能隨我入山。」這才是紮根凡間,為平民百姓著想的修仙者。

    而且,醉道人的理念就是:我教你修煉,不是為了讓你長生的。而是讓你本領越來,責任越大,讓你鋤暴安良的。所以你是不是元陽,破沒破身子,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把人做好。

    而峨嵋其他人收徒弟呢?不過是為了收打手,為了借因果。誰要是天姿不好,破了元陽或是元陰。對不起,你上黑名單了。理都不理你的。

    醉道人與峨嵋最大的格格不入,那就是破了長眉真人的「三英二云」之說。這個說法,讓醉道人變的完全成為了一個空話。因為嚴人英落在了醉道人的手裡。三英二云一出,峨嵋當興,邪門當滅呀。

    但人英兄呢?在醉道人的教導下,安逸相信,醉道人就是教嚴人英到人間扶老奶奶過馬路,估計也沒啥興趣讓他跑到什麼東海,南海,縱深幾百里毫無人煙的地方打殺別派修真者的。

    估計妙一真人在想,虧的我有二個兒子還是蠻得力,我要真的只靠三英二云來剿滅其他修真者,不讓你醉道人吭死呀。

    如果峨嵋還去攻打類似於慈云寺這種對人間禍害最直接,最嚴重的魔窟,甚至就是在平民百姓之中的邪派中人,醉道人肯定還是衝在最前線的。但對深山老林裡的邪派修真者,隱居深淵海底的散仙,按醉道人的修行理念。也就不能怪他越來越打醬油了。

    所謂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其實安逸為人說起來與峨眉其他人也差不了多少,但就是因為如此,他才看醉道人順眼啊,就如金庸筆下的蕭峰,人人都會去敬仰,哪怕你是一個大惡人。

    但是敬仰不代表就會去那麼做,安逸佩服醉道人的為人,討厭峨眉眾人的行事風格,但若讓他來選擇的話,估計他還是會選擇峨眉的行事方式,甚至更進一步。但若是結交,還是結交醉道人這種人來的安全,不然哪天說不定就會被利用了。

    所以,此番安逸出手不能說沒有刻意表現的意思,既能試試手,又能博得醉道人與周淳的好感,而且以醉道人的脾性,還不用擔心有性命之憂,如此一箭多雕的事,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09:47

第四十二章 碧筠庵
       
    且說安逸揮劍擋住毛太的劍光,毛太心頭大怒,當即指揮飛劍與安逸纏鬥。

    安逸仗著純陽劍質地堅硬,倒也不懼,身子輾轉騰挪,一邊在原地躲閃,一邊格擋毛太控制的飛劍。

    要說安逸雖然在《古劍》世界中得到了遇御劍之法,但其與《蜀山》中的劍訣卻是萬萬比不上的。

    就說這把劍化成一束光芒攻擊,安逸就不會,《古劍》世界中的御劍訣,充其量只是能踩著仙劍飛行,而《蜀山》中,卻能人劍合一,化成一抹遁光,速度、威力何止提升百倍。

    不過好在這毛太修行日淺,法力不高,而安逸一手純陽劍法舞的虎虎生風,威力不凡,一時間倒也打了個平手。

    可毛太哪裡能夠甘心,想他已經成為一名劍仙,如今卻被一個「凡人武夫」敵住,不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運起全身法力催動劍光,只見飛劍黃光大盛,似劃破天際般,劍光過處,樹枝紛紛墜落如雨。

    這時安逸與劍光相離不過一二丈光景,危險之極,哪裡還來得及躲閃,只有抬起純陽劍格擋,期望純陽劍材質足夠堅固。

    毛太只道安逸已臨絕地,得意之極,不禁哈哈大笑:「小子,這事本與你沒有關係,你卻偏來插手,如今死了,也只能怪你多管閒事了!」

    然而就在此時,忽然一聲長嘯響起,由一株樹上飛下一道青光,其疾如電,在毛太劍光將於安逸純陽劍相交之際,恰恰迎頭將黃光敵住。

    此時天色已經昏暗,一青一黃兩道劍光,宛如神龍一般,在天空中飛舞,煞是好看。

    毛太滿想安逸準死在他的劍下,忽然憑空來了這一個硬對頭,不禁又是急又是怒。

    安逸卻知是醉道人出手了,見黃光、青光在天空相持,心中一定,放眼打量四周,尋找醉道人的身影。

    所幸安逸夜能視物,此刻天地雖然昏暗,但卻不受影響,凝神定睛往那放劍之處仔細尋找,只見一個爛衣道人,身背一個大紅葫蘆,坐在身旁不遠的一株大樹枝上。樹下周淳站在那裡,正一臉喜意的盯著他。

    邁步走了過去,周淳趕緊迎上:「多謝這位小兄弟仗義援手,在下周淳,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安逸連道不敢:「在下安逸,見過這位這位俠士,若說援手,卻是不敢生受,畢竟此番,我也是多虧了那道人搭救。」

    就在說話之間,天空中黃光越壓越小,青光卻愈加炫出異彩,把一個多臂熊毛太急得搓耳捶胸,膽顫心寒。

    正在不可開交之際,周淳便趁毛太出神不備,取出懷中暗器沒羽飛蝗石,照準毛大前胸打去,打個正著,將毛太打跌一交。一分神間,黃光越發低小,眼看危險萬分。忽然西南天空有三五道極細的紅線飛來,遠遠有破空的聲音。

    醉道人忽跳下樹來,悄悄對周淳二人說了句:"快隨我來!"不容他們還言,劍光一裹,便架起二人,飛身向大道往城內而去。

    安逸心知來人是飛天夜叉秦朗,其乃是華山烈火祖師的得意門人,倚仗劍法高強,無惡不作。他所煉的劍,名喚紅蛛劍,厲害非常。起初也曾拜法元為師,烈火祖師又是法元所引進,與毛太也算同門師兄弟,二人非常莫逆。

    而此番醉道人之所以撤退倒不是怕了他,而是看在烈火祖師面上,不屑於跟這些後生晚輩交手而已。

    不及細想,眼前一片青光忽然散去,安逸抬眼一看,面前出現一所茅庵,其上一個大大的牌匾:「碧筠庵」。

    周淳連忙跪下,叩謝醉道人救命之恩。安逸卻是沒那習慣,只是拱手作禮。

    那醉道人卻不答言,當先走到庵前,領著二人推門進去。云房內收拾得十分乾淨。房中有兩個十二三歲的道童,見三人進來,忙去倒茶。醉道人料知周淳二人尚未晚餐,便叫預備酒食。

    兩個道童退去後,周淳又跪下,道:「還請仙長垂憐!」再三請醉道人收為門下弟子。

    醉道人見此,搖頭道:"論你的心術、根基,也不是不能造就。只是你年已四十,又非是童身,學劍格外艱難,拜我為師,恐怕徒受辛苦。"

    但經不住周淳再三苦求,醉道人終於透了個底,道:"我不是不收你為徒,收你的人是嵩山二老中一位,又是東海三仙之一,比我勝強百倍。他老人家有補髓益元神丹,你縱破了童身,也無妨礙。你想你如非本教中人,我何必從峨眉一直跟你到此?"

    周淳心道醉道人沒必要騙他,倒也不敢再勉強。可又不知嵩山二老是誰,幾次請問醉道人。只答以機緣到來,自然知道,此時先說無益,便也不敢多問。

    此時醉道人卻轉頭看向安逸,面露好奇之色,道:「你就不想成為一名可以御劍飛天的劍仙麼?」

    安逸聞言詫異,心道這醉道人什麼意思?難道看自己順眼,想收他為徒?

    他卻不知,此時醉道人心中比他還要詫異,這醉道人雖說不能後知八百載,但是卻也修有望氣之術,更兼修推算之法。如此,才看出周淳與白谷逸有師徒之緣,但在觀察安逸之時,卻發現其神光內斂,卻毫無修為,更兼之算不透他未來命運,不由得驚疑不定。

    要知道這世上之人,若無修為傍身,必然都神光外散,氣質外顯,修行人一看之下,就知此人心性如何,根骨如何,這也是這個世界很多人收徒的一種方法。

    可安逸身上,卻毫無氣質,但其雙眸清明,若有神光,顯然是修行有成之人才露出的表象,但怪異的是,他沒有在安逸身上察覺一絲修為,而且之前對敵之時安逸也從未展示任何法術,不過以凡間劍術對敵,再加上無法推算其未來命運,這更加讓醉道人疑惑。

    他卻不知,安逸所修功法與這個世界不同,再加上之前悟通「視不見我,聽不得聞」的「神通」,類似於隱身法術,準確的來說,是隱匿,也就是隱藏自身修為。但說是神通也有些牽強,因為這「神通」不用施展,不用修煉,隨著功法、道行的提升自動提升,到像是一附屬品、贈品一類,所以當真不好定性。

    如此種種加起來,再加上安逸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有天書遮掩命格,醉道人能看透那才怪了,別說是他,就是他師兄妙一真人齊漱溟來了也不一定看的透。

    可安逸此時哪裡清楚這些,對於醉道人的問話,他略一猶豫,心中暗道:「這峨眉雖然行事霸道,但只是對「邪魔外道」霸道,對於去抱大腿的人還是不錯的,而且功法、法術卻是不凡,再加上御劍術、煉劍法門,若是能拜入其中,學習一下也是不錯。」

    想到這,安逸當即毫無節操的拜道:「弟子拜見恩師。」他連求醉道人收徒都不求,直接自己就把師徒關係給定了。

    醉道人目瞪口呆:「我什麼時候說要收你了!」

    安逸嘿笑道:「回稟師尊,您剛剛問弟子:『你就不想成為一名御劍飛天的劍仙嗎?』,弟子竊以為您已起了收徒之念,為避免師尊尷尬,弟子當然要先您提出,以示尊敬。」

    「……」醉道人聽完嘴角一陣抽搐,暗道這小子好不要臉,沉默片刻,卻忽然一陣大笑:「罷罷罷!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如此拜師的,小子對我脾性。既然你我相遇,我雖看不出你未來在何處,但此番相遇也是天意,要做我弟子卻也不難,你需要答應我兩個條件。其一,我等俱是先朝遺民,如今雖然國運告終,但決不能為異族效力。其二,我等既以劍俠自居,眼看人民受異族的躁蹭,受奸惡人的摧殘,就得出頭去鋤暴安良。至於我門下的其他戒律,等到你為弟子以後,自然一一說與你。如今只此二件,你依得依不得。」

    安逸大喜,哪有不依之理:「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這滿清韃子奴役漢人,此乃我中華民族炎黃子孫最大之恥辱,弟子恨不能屠盡此獠,又怎會與他們為伍!」

    這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沒有半分虛假,這世上恐怕沒有任何人能比他還明白清朝給華夏大地帶來多大的損傷了,所以對於滿清韃子,他自然沒有半分好感。

    醉道人明顯也察覺到安逸的真心,欣慰的點頭,道:「如此你便先隨我在這碧筠庵住下,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耽擱幾日,等我辦完了事,再帶你回山,傳你法術,引你修行。」

    就在此時,道童送來酒食,醉道人招呼安逸、周淳用罷,念及他們累了一天,便讓兩位道童,分別引著去偏房休息。

    目送道童關門出去,安逸思索了一下,對照原著,心知此時是康熙二年秋冬之際,正是蜀山開篇,而此時他所想的,卻是究竟要跟著主角一起升級打怪,還是撇開主角自己修行。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13:51

第四十三章 九天玄經
       
    蜀山主體故事發生的時間,開篇的「月夜棹孤舟」文中點明為康熙即位第二年(即公元1663年),秋冬之際,雙英相會,李寧拜師,周敦避禍。金蟬醉仙崖誅毒蟒,遇芝仙。期間峨嵋弟子拜師者,有周云從,趙燕兒,許鉞,周敦。青城派陶鈞拜師。靜虛斬綠袍。

    來年正月初五:神雕聽經,英瓊遇赤城子。

    正月初九:朱文朱梅了前怨。

    正月十三:金蟬、笑和尚夜探慈云寺,救石玉珠。苦行、曉月參與鬥劍。

    正月十五:吳元智兵解,頑石大師中子母劍,朱文中妖法,眾仙大破慈云寺。同時並行事件:裘芷仙出嫁遭禍。之後數天內:李英瓊斬怪得紫郢。英瓊、芷仙拜師妙一夫人。金蟬朱文福仙潭求藥,紅花姥姥超劫,申若蘭歸峨嵋。英瓊等人峨嵋學道,開闢凝碧洞天。

    如此,慈云寺鬥劍這開篇第一個小高.潮也徹底完結了。

    總體來說,蜀山並不是一個圍繞單一主角寫的小故事,其洋洋灑灑五百萬言,大大小小事件不計其數,各種主要人物的來歷背景,單線等等,都佔了不少篇幅,這樣雖然使得作品有些凌亂,但卻使整個世界顯得無比豐滿,遠不是後世主角一人單線的網絡小說所能比的。

    世界的豐滿以及就意味著可挖掘的機緣無限縮小了,如果不跟著主角,或者說不搶奪原著中人的機緣,很難再在哪個犄角旮旯發現什麼機緣,畢竟能寫到了基本都寫到了,當然也有可能有沒寫到的,但是概率不高。

    而如果跟著主角,或者在主角之前搶奪它們的機緣,這一點安逸也下不了決心。

    只因為這《蜀山》中充滿濃濃的宿命論,講究的是前生今世的因果,萬事皆由天定。比如說書中經常出現某某大佬讓自家小輩去哪哪哪,該如何如何做,就能得到什麼什麼寶貝,甚至連中途遇到的人都能確定,萬事都講究個順天而為,這方世界的天道,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對於與天道作對,安逸可沒有半分把握,別說《蜀山》這個世界,就是現實世界他都沒有把握。而一旦搶奪主角的機緣,先不說在天道之力下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恐怕這方世界的天道以及大佬也不會放過他這個「變數」。

    就算跟著主角打打醬油都說不定會有變化,畢竟他不在這方天道的「預算」之內,雖說他能夠控制自己,不破壞原著劇情,但那樣的話,跟著主角還有什麼意義?什麼都得不到,難道只是去看戲嗎?更何況,這方世界的演化,究竟以後會不會一定遵循原著還未可知,畢竟這書中漏洞可不少,前後也偶有矛盾之處,此時是真實的世界,那漏洞必然已經補全,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還真說不定。

    思索良久,始終拿不定主意,安逸只好暫且放下,日後再說。

    一夜修行,次日一早醒來,外面天已大亮,出了偏房,見周淳正與兩名道童交談。

    兩個道童,一名松兒,一名鶴兒。只見周淳此時正問松兒道:"你師父他往哪裡去了?昨晚匆忙問,不曾問他老人家的真實姓名。兩位小師兄跟隨多年,想必知道。"

    松兒搖頭道:"我師父並不常在廟中。三月兩月,不見回來一次兩次。今早離開時,也不曾留下話兒。至於他老人家的姓名,連我們也不知道。外邊的人,因為他老人家喜歡喝酒,大都叫他醉道人;有人來找他,也只說尋醉道人。想必這就是他的姓名了。此地乃是神尼優曇的大弟子素因參修的所在。師父愛此地清靜,借來暫住。我們來此,不過半年多,輕易也無人來。你如一人在成都,何妨把行李搬來居住?我聽師父說,你武藝很好,如果方便,也可教教我們。你願意嗎?"

    周淳見他說話伶俐,此地居住自然比店中潔淨,醉道人既然帶他到此,想必不會不願意,連忙點頭答應。

    此時恰好望見安逸,與他打了招呼,便向道童問明路徑,回到城內店中,算清店帳,搬入庵中居住,藉以避禍,平時也不出門。醉道人去後,多日也不回來,他每日同松、鶴二童與安逸談談說說,倒也不甚寂寞。他是有閱歷的人,每逢談到武藝,便設法支吾過去,不敢自恃亂說。

    而安逸更不會多說,甚至他平時都不願表露武藝,畢竟這人心貪嗔,一人見了別人有,難免羨慕嫉妒,或去求他索取。傳是不傳?若是傳了,難免他惹禍受連累,若是不傳,豈不生加害之心,徒令自己性命堪憂。

    所以,萬事皆藏拙的好啊!

    一連又是幾日過去,安逸也不著急,每日修行不怠,因其不用打坐,睡覺般模樣,倒也不渝被人發現。

    一切如書中所栽,幾日後周淳思及醉道人說他不久便遇名師,但如果老是藏在庵中,只圖避禍,何時才能遇著良機?便同安逸幾人告辭,打算每日出外尋師訪友,如果一連三日不回,便是已發生事故,請他們設法報與醉道人知道,救他性命。

    安逸知道這周淳此番出去便會遇到追云叟白谷逸,然後拜得名師,之後還會遇到醉道人,幾人會一同返回,自然不會阻攔,滿口答應。

    果不其然,當夜周淳返還後,醉道人也回來,身旁跟著一老一少女,少女一身黑衣,漂亮無比,顯然是那周淳的女兒周輕云。老頭穿得十分破爛,一臉的油泥,拖著兩隻破鞋,腳後跟露在外面,又瘦又黑,正是追云叟白谷逸。

    一番見禮過後,白谷逸不免多打量安逸幾眼,醉道人連忙引著他向屋中走去,隨口卻讓安逸等人自去休息,只留下松、鶴二童侍奉。

    夜過三更,醉道人忽然來到安逸房中,叫起安逸,道:「此間事已告一段落,但我卻還有其他要事,此番前來是要先帶你回返峨眉,授你本門功法。」

    安逸賣乖道:「師尊有事但去便可,切不可因弟子耽誤師尊要事。」

    醉道人卻道無妨:「此番我仙劍受污,已交由白前輩處理,其間正好帶你返回峨眉,途中授你本門秘法《九天玄經》,此功法乃是脫胎於三清秘傳,功參造化,直指天仙大道,是我峨眉萬般妙法的本源。」

    九天玄經共分為十二個小境界,少清、太清、太玄、太上四個大境界。

    築基養氣之後四重以前屬少清之境,人能蓄養天地之氣為己所用,化真氣為真元,至第二重即可隨心駕馭飛劍法寶,更能飛天遁地遨遊天下,至四重頂峰轉換體質,成半仙之體,此時可為散仙。

    五六七重乃是太清之境,此時真元化為法力,可接觸大道邊緣,感應自身禍福,略悟天機變化,待第七重巔峰,經歷道家天劫,元神成,元嬰出,可成地仙之位;

    **十重太玄之境,此時法力逐漸向仙力轉變,可窺看天地玄機,領悟宇宙奧秘,一朝領悟便可飛昇仙境。

    剩下二重太上之境更有通天側地之能,包藏宇宙之機,只不過人間卻不曾見過,實際上也只是傳說罷了。

    峨嵋派中但凡內門弟子皆修煉《九天玄經》,加起來也有百餘人,但是真正能登堂入室的卻並不甚多。前輩的六十三長老都已經步入了太玄之境,當年長眉坐下的嫡門弟子修為最高,多在第七重頂峰徘徊,而妙一真人、玄真子、苦行頭陀三人已經成就八重。至於其他的精英弟子多在第四重境界,僅有幾個特別出眾的如諸葛警我、申屠宏才堪堪突破了第四重,窺見了太清大境界。

    而此時安逸卻非常為難,因為這《九天玄經》單論成仙之法,比《大道通明錄》快多了,而且層級分明,遠不如《大道通明錄》玄乎,要知道大道通明錄升仙前就四個境界,煉精、練氣、練神、練虛,而且只是一層口訣,剩下的自己琢磨,如果他現在轉修九天玄經,他相信,比他現在修大道通明錄修為提示要容易的多。

    不過想了想安逸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先不說能不能在其他世界使用,即使能,能比得過天書上的功法嗎?或者說,記載《大道通明錄》的天書都能穿越世界,有這麼大的功效,那《大道通明錄》的威力豈不更在其上!

    一念及此,安逸忽然臉色一苦,因為他忽然想起,貌似除了大道通明錄在所有世界通用,威力不增不減之外,貌似其他的都不盡人意,比如純陽劍,就連純陽劍法以及縮地成寸,也是因著是用大道通明錄功法所修煉出來的法力催動,才能夠保持功效不減,那豈不就是說,他如果沒了大道通明錄,就一無是處了?

    這點本不用擔心,畢竟大道通明錄已經刻在他的腦子裡,誰都偷不去。他苦的是,貌似他之前擔心的究竟要不要搶主角機緣,奪些法寶,完全是一個笑話,那法寶出了這個世界,還能發揮應有的作用嗎?

    安逸忽然想到,若費盡心思謀划來幾樣法寶,卻都跟純陽劍一般,只是憑著自身材質堅硬取勝,跟塊磚頭一樣,那他不還得哭死。

    如此一來,倒不如學一些能用大道通明錄所修煉出法力施展而又不關乎法則的法術來的划算,或者……可以自己煉製一柄仙劍,用上好的材料,在與自身法力相合,不需要其他作用,只要能施展劍訣就可以了。

    想到此,安逸眼前一亮,這個世界的材料可不少,各類天材地寶應有盡有,如此一來……

    「師父,可否一併傳我劍訣與祭練仙劍之法,還有各類天材地寶所處之地,弟子想自行煉製仙劍。」安逸當即如此對醉道人說道。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13:51

第四十四章 綠袍老祖
       
    有人說醉道人就是一醉鬼,有人說醉道人廢物,但在安逸看來,醉道人最是灑脫、隨性。

    對於安逸所求,醉道人竟然連問都沒問當即就答應了,一路上傾囊相授,沒有半分私藏。

    ……

    泱泱岷江,峨峨蜀山,惟蜀有才,奇魂磊落。

    川蜀岷江地帶,峨眉山脈巍峨聳立,奇險雄奇,樹木參天,鳥語花香,瀑布如綢,怪石嶙峋,泉水叮咚,波光褶褶生輝,奇珍異獸比比皆是,尤其是山間終年雲霧繚繞,儼然一派仙家氣象,正是山中不知處,疑似謫仙來。

    峨眉山有一處山崖,飛瀑流泉,五彩斑斕,如夢如幻,景色絕美,讓人宛如置身仙境,若是向山頂看去,會發現其鬱鬱蔥蔥,宛若碧玉,所以稱此為峨眉山凝碧崖。

    凝碧崖之上,奇花異草,鶴飛猿啼,端的是「兩岸絕壁一線天,瀑布彩虹舞山澗,水秀陶醉四海賓,山奇嚇倒洞中仙」。在花草掩映之間,有幾棟茅草屋坐落在那裡,與山水渾然一體,絲毫不顯突兀。

    此時已至正月,距離安逸來此世界已經三個多月,醉道人早已離去,此時怕是已經到了慈云寺外,決戰之日近在眉睫。

    但安逸卻完全沒有要摻一腳的心思,反而是看著天書上紫光流轉的《蜀山劍俠傳》幾個大字,心頭有些猶豫。

    按理說,現在劍訣、煉劍法門他已經得到,只要返回現實世界等待下一個世界的開啟,在下個世界尋找材料煉製飛劍也不遲,但是他此時卻不想就這樣輕易的走了,要知道這個世界的某些法術也是讓他眼饞的緊啊,但不說哪個法術能在任何世界使用,單就說這法術都在人的手上,可是十分難得到的。如果為了這個停留,值不值得?

    「算了,倒不如邊找煉劍材料,一邊看看能不能得到什麼機緣,如果僥倖能得到一兩個法術,那也是賺的,如果不能,只要煉製好飛劍,花費一點時間那也不虧。」一念至此,安逸當即揚身而起,用《古劍》世界所得御劍術,飛落崖下,離開峨眉。

    之所以不用醉道人所峨眉傳御劍術,不是因為安逸不會施展,而是不能施展,只因他沒有與自身相合的仙劍!

    要說這《蜀山》不愧是一個劍仙的世界,峨眉更不愧是世間第一大劍派,所傳劍法與純陽劍祖所傳都不相伯仲。其中蘊劍養劍之法甚至略有盈餘。不過不同的是,純陽劍法是以神養劍,而峨眉劍法則是以身養劍。

    但相同之處便是,與純陽劍法一樣,必須要仙劍與自身相合才能施展,或者仙劍有靈,自動認主,而安逸此時這兩個條件都不具備,他可不想貿然就驚動純陽劍裡的那一絲呂洞賓的元神,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繼續以氣御劍。

    說來也巧,以氣御劍、以身御劍、以神御劍,此三法都各有所長,安逸都在想著,是不是把三者結合一下,弄個類似於「精、氣、神」三寶合一的御劍之術。

    這還是安逸第一次正正經經駕馭飛劍飛行,只看見天高云淡,輕霧纏身,云卷云舒。下面山嶺橫絕,大江東去,驚濤拍岸,氣象萬千。金沙江與橫斷山脈相協而行,果然是震人心魄的偉大景觀。

    一路西去,安逸卻是要尋星辰砂、太白元精、太乙精金、白鐵精英等無上煉劍材料。

    一路走走停停,忽一日,恰逢一座雪山,中有溫谷,四圍風景既雄渾又幽奇,背倚崇山,面前坡下有一灣清溪,流水淙淙,與松濤交響。

    安逸瞧的心喜,便不免想要駐足兩日,反正材料也不急於一時。打定主意,就順著溪澗走了有兩三里路,轉過一個溪灣,只見那溪面竟是越到後面越寬,快到盡頭,忽聽濤聲聒耳。往前一看,迎面飛起一座山崖,壁立峭拔,其高何止千尋。半崖凹處,稀稀地掛起百十條細瀑,下面一個方潭,大約數十畝。潭心有一座小孤峰,高才二十來丈,方圓數畝,上面怪石嗟峨,玲瓏剔透。峰腰半上層,有一個高有丈許的石洞,洞前還有一根丈許高的平頂石柱。這峰孤峙水中,四面都是清波索繞,無所攀附,越顯得幽奇靈秀。

    安逸不由暗忖:「這裡風景秀美,靈秀非凡,不知那洞中是有高人隱居,還是某處埋寶之地。」見兩邊沒有凶煞之氣,想來不是妖人洞府,這方世界正道雖行事霸道,但正即是正,邪即使邪,倒也不虞擔心遇到如岳不群一般人物。

    一念至此,不由架起劍光攀登上去,腳才站定,忽然想起一道怪聲,仔細一聽,竟在洞中發出,依稀好似人語,道:"誰救我,兩有益;如棄我,定歸西。"

    安逸心頭一動,輕悄悄走近洞口一看,裡面黑沉沉只有兩點綠光閃動,不知是什麼怪物在內。一面暗自戒備,輕喝道:「什麼人在此?」

    話音剛落,洞中起了一陣陰風,立刻伸手不見五指。安逸祭起寶劍戒備,忽聽那怪聲說道:"你不要害怕,我決不傷你。我見你也是求仙慕道之人,你只要對我有好心,我便能授你長生**;如若不然,你今天休想活命。"

    好生熟悉的場景!

    安逸循著怪聲望去,果然見洞口石柱上,端端正正擺著小半截身軀和一個拷栳大的人腦袋,頭髮鬍鬚絞作一團,好似亂草窩一般,兩隻眼睛發出碧綠色的光芒。頭頸下面雖有小半截身子,卻是細得可憐,與那腦袋太不相稱。左手只剩有半截臂膀,右手卻像個鳥爪,倒還完全。咧著一張闊嘴,衝著他似笑非笑,神氣猙獰,難看已極。

    果然是他!

    安逸忽然想到,此時慈云寺鬥劍應該業已結束,原著中記載,百蠻山綠袍老祖被極樂童子李靜虛以乾坤陣所傷,只剩下半截身子,被其弟子獨臂韋馱辛辰子偷偷攜了出來。

    那辛辰子也不是好人,救綠袍老祖並不是因為他是他師父,安什麼好心,而是看中了綠袍老祖的玄牝珠。

    那玄牝珠是綠袍老祖所修第二元神,威力絕倫,是用殘缺的玄牝**修煉而來,一門非常好的身外化身之法。

    這綠袍老祖雖然失了半截身子,但只須尋著一個資質好的軀殼,與他合而為一,再用玄牝**修煉三年零六個月,一樣能返本來面目。

    而那辛辰子卻是見他成了殘廢,又加上早已對玄牝珠有了覷視之心,所以就把他帶到這裡,先用言語穩住,之後在外布下層層陣法,防止他逃脫,然後逼迫他交出玄牝珠,助其成道。

    種種情節在心頭一閃而過,安逸心道:「這原著之中,來到此地助綠袍老祖脫困的,本應是那圖謀女殃神鄧八姑手中雪魄珠的西方老魔,其被齊金蟬、李英瓊等擊潰,敗逃之際才偶然來到這裡,如今看來,那西方老魔還在大雪山與那鄧八姑僵持,李英瓊等還未趕到。」轉念間,不禁又想道:「這綠袍老祖並非一無是處,蜀山之中反派角色數他筆墨最多,而且那玄牝珠也卻是玄妙,只是不知能不能從他口中套出玄牝**的殘篇。但總要試試。」

    想到這,安逸看著石柱上綠袍老祖的殘軀,道:「你也莫要騙我,就你如今模樣,看著也不是什麼好人,若是我把你放出,你反而殺了我,那我豈不冤枉。」

    熟料綠袍老祖哈哈怪笑,道:「若你不把我放出,你也沒有辦法出去,須知困住我是我徒兒,他法力高強幾不下我,他已用我傳他的厲害法術陰魔網將這山峰封鎖,無論本領多大的人,能生入不能生出,到此休想回去。他還嫌不足,又在崖上掛起魔泉幡,以防我運用元神逃走。你看見崖上數十道細瀑,便是此幡幻景。

    人若打此峰逃走,崖上數十道細瀑,便化成數十條白龍將你圍住,不得脫身。此此他雖神色慌張的出去,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回來,須知到我他以生食人肉為樂,若是回來見到你在此,你也絕計逃不過的。」

    這綠袍老祖所言句句屬實,但安逸卻暗自撇了撇嘴,那辛辰子吃人肉不錯,但你綠袍老祖還吃人心呢。眼神一轉,突然嗤笑道:「你也不必嚇我,如你所說,你那徒弟回來你也逃不過好去,小子我不過賤命一條,即便空活也不過百年,但如你一般,千八百歲也不過眨眼,恐怕就此喪命於此也是萬萬不甘的。」

    綠袍老祖面色一變,想不到他如此難纏,道:「小子,你究竟要怎樣!」

    安逸呵呵一笑,道:「你不是說等我救你出去你便傳我仙法嗎?不如現在就傳我,不然我可信不過你。」

    綠袍老祖聞言,心中暗道:「這人身上並無多少修為,即便傳他功法,他也破不了外面的陣法,不虞擔心他得到功法便舍我而去。不過,他竟膽敢趁老祖之危,哼!帶老祖脫身之後,定要給他些厲害瞧瞧。」眼光寒芒一閃,顯已起了殺心,但卻面色不變,道:「好,就如你所言,想必你也不敢騙我,我這就傳你法術。」說完,就要隨意選一篇小功法傳給安逸。

    卻不料被安逸叫住:「且慢!」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13:52

第四十五章 玄牝大法
       
    卻說安逸一聲「且慢!」叫住綠袍,笑道:「你且還需發個誓,所傳之法必定是無上**,而不是隨意選個小法術就將我打發了。並且發誓,我助你脫困後,你不能殺我!」

    「哼,好狡猾的小子!」綠袍冷哼一聲,但卻怡然不懼,當即依言發誓。心中卻是冷笑:「我也不必殺你,自有百般方法折磨得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至於無上**,嘿嘿,老祖手中的玄牝殘篇不就是麼?」

    原來這綠袍老祖本身所修法力並不是來自玄牝**,而是其他功法,攻擊之術也多用百毒金蠶蠱。對於那玄牝殘篇,在他心中遠遠不如自己所創的百毒金蠶蠱來的重要,所以在聽聞安逸想要「無上**」的時候,第一刻就想到了玄牝殘篇。

    欺安逸不識得**,應該看不出傳授他的為殘篇,暗自的得意的綠袍,卻不知安逸話中漏洞皆是故意而為。

    他又怎不知綠袍的奸詐邪惡,怎不知這世上有比死還痛苦的折磨方法,若他真的存了救他的心思,怎麼讓他發一個漏洞百出的誓言?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

    當下兩人各懷鬼胎,一個口誦秘訣,一個悉心記憶。

    玄牝之名出自《道德經》:「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穀神之動靜,即玄牝之門也。這個門在人身為四大不著之處,天地之正中,虛懸一穴,開闔有時,動靜自然,號之曰玄關一竅,又號之曰眾妙之門。而眾妙之門,又名曰道,所謂:「寂兮寥兮,**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即「道」為生養萬物的母親,那還不是玄牝!故玄牝即「天下母」之意。

    而《玄牝**》既以玄牝為名,必有其特殊以及相似之處。如此**,比之峨眉《九天玄經》也不差分毫,只可惜綠袍只得了殘篇,又修煉不當,只弄出個半成品「玄牝珠」,還徒自洋洋得意,寶貝的緊,讓安逸忍不住嘆一聲暴殘天物。

    當綠袍老祖把玄牝**交付安逸後,便急聲道:「好了,如今修煉法門我已盡皆傳你,你快幫我助我脫困。」

    安逸卻皺眉道:「你莫騙我,我雖然未習仙法,但卻喜好讀書,你所傳我功法,前後皆有忽略,我又怎不識得,還說什麼盡皆傳授,你難道欺我沒有見識不成?」

    綠袍冷哼道:「小子,你當老祖我傻了嗎?若你得了**反而不管我,那我豈不傻眼,這玄牝**我且先傳你一半,後面的待你助我脫困後自會傳你。」

    安逸心中偷笑,這綠袍說瞎話不帶眨眼的,自己都沒有全本,還說什麼脫困後再傳。心頭將口訣過了一遍,見沒什麼紕漏,凝練第二元神之法也赫然在列,安逸卻沒有當即翻臉,而是裝作一副猶豫不定,最後一狠心的模樣,咬牙道:「好,那你教我如何才能幫你脫困,帶你脫困後,你可一定要傳我後面的功法,別忘了你之前發過誓的!」

    「哼,一個雛兒還想在老祖這裡佔到便宜,帶我脫困後看我如何整治你。」綠袍按下心中殺意,口卻是滿口答應。後解釋道:「我那徒弟防我遁去,除用法術法寶封鎖外,還在我身上傷口處同前後心插上八根魔針。他這魔針乃子母鐵鍊就,名為九子母元陽針。八根子針插在我身上,一根母針卻用法術鎮在這平頂石柱之下。如不先將母針取去,無論我元神飛遁何方,被他發覺,只須對著母針唸誦咒語,我便周身發火,如同千百條毒蟲鑽咬難過。因為我身有子針,動那母針不得,只好在此度日如年般苦挨。只須有人代我將母針取出毀掉,八根子針便失了效用。我再將元神護著你,就可一同逃出羅網了。"

    「只要把那母針拔去便可?」安逸佯問道。

    綠袍當即點頭:「不錯,你先將石柱打倒,柱底下便現出一面大幡,上面畫有符籙,符籙下面埋著一根一寸九分長的鐵針。我先傳你取針口訣,等你將針收到後,我再傳你破針之法,然後幫我取那八根子針。」說完,張口就要說取針之法。

    安逸卻嘿嘿一笑,剛要轉頭走人,卻不料身後傳來一聲輕響。心頭一驚,猛然回頭,卻見一蠻僧出現在身不遠處,身上傷痕纍纍,不似劍傷,到好似被什麼異物爪子撓的,手臂斷了一條,一件大紅色袈裟都碎成條了,披在身上根本遮不住多少。

    「這想必就是那西方野魔,想必他剛剛被李英瓊等人擊敗,逃到這裡,可他來的好不是時候,這下可麻煩了。」安逸心中焦急,暗恨自己剛剛不應該拖延時間。不過他也知道,即便剛剛他得到功法就走,恐怕也不待他把外面陣法破掉,這野魔便會來,到那時,若讓野魔放出綠袍,那才是他的災難。如今好在還沒有和綠袍翻臉,倒還有轉還餘地。

    想到此,安逸不禁擺出一臉戒備之色,身子隱隱裝出護住身後綠袍的模樣,口中斥問道:「和尚站住,告訴我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心道這一番作為,即使得不到綠袍好感,也能拖延些時間吧。

    「我乃西方野魔雅各達是也,小子你又是誰!」西方野魔同樣戒備道。如今他剛剛受了敗戰,好懸才逃出命來,一路奔波至此,心中僥倖之餘,遇見生人自身免不了一番警戒。

    只見安逸眼珠一轉,嘲諷道:「我管你是西方野魔還是東方野魔,勸你還是快快退去,我家老祖在此,容不得你這妖人放肆。」

    西方野魔方經敗戰,哪裡受得住這番嘲諷,心頭怒火大盛,暗道惹不起峨眉還惹不起你個小娃娃嗎,破口大罵道:"無知小輩,竟敢口出狂言。什麼狗屁老祖,還不是藏頭露尾的鼠輩,速速說出你的來歷,我還能饒你不死!」言還未了,忽然一股陰風從安逸身後吹起,直向他吹去。

    西方野魔只覺脖間一涼,觸鼻還帶著腥味。心頭大驚,以為有人在暗算,先將身縱到旁邊,定眼一瞧,正好瞧見之前被安逸擋住的綠袍頭顱。

    只聽綠袍「桀桀」一聲怪笑,說道:"我把你這殘廢,竟敢對老祖出言不遜,若不是老祖受困與此,定要好生教訓你一番。"

    見一個頭顱咧著一張闊嘴,衝著他似笑非笑,神氣猙獰,難看之極。西方野魔心道怪物不大好惹,強忍怒氣說道:"你是人是怪?為何落得這般形象?還活著有何趣味?"

    綠袍大怒,兩道紫眉往上一聳,頭髮鬍鬚根根直豎起來,似刺蝟一般,同時兩眼圓睜,綠光閃閃,益發顯得怕人。不過倏地卻又斂了怒容,冷哼道:"你我大哥莫說二哥,兩人都差不多。看你還不是新近才吃了人家的大虧,才落得這般光景麼?你既稱是西方老魔,想必便是那毒龍尊者的同門吧,哼,若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老祖非要跟你好好理論理論。」這綠袍老祖雖然自負,膽大妄為,但卻不是個傻子,如今他受困,若是西方野魔搗亂,恐怕他也得不了什麼好,所以只能先忍著怒氣。

    西方野魔不由驚叱:"你認得我?你先莫問我的事,且說你是什麼東西變化的吧。"

    綠袍哼道:"道友休要出口傷人。我也不是無名之輩,我乃百蠻山陰風洞綠袍老祖便是。自從那年在滇西與毒龍尊者鬥法之後,回山修煉,多年未履塵世。去年毒龍尊者與我送去一信,請我到成都慈云寺去助他徒弟俞德與峨眉派鬥法。我正因為幾年來老吃山人心血,想換換口味,便帶了法寶趕到成都,由地遁入了慈云寺。到了不兩天,我先將我煉就的十萬百毒金蠶蠱,由夜間放到敵人住的碧筠庵內,想將峨眉派一網打盡。不想被一個對頭識破,首先有了防備,不知道他用的什麼法寶,將我金蠶蠱傷去大半。我在慈云寺心中一痛,便知不好,還算見機得早,趕快用元神將蠱收回。第二天晚上,峨眉派的醉道人來定交手日期,我想拿他解解恨,未及我走到他身前,忽從殿外飛來一道金光將他救走。我豈能放過,一面將法寶祭起,追趕出來。他們好不歹毒,故意叫醉道人引我出來,等我放蠱去追,才由頭次破我法的對頭放出千萬道紅絲般的細針,將我多年心血煉就的金蠶蠱兩頭截斷,失了歸路,一個也不曾逃脫,全被刺死……」

    就在綠袍長篇大論之際,安逸卻在暗暗叫苦,沒想到這綠袍這麼忍得住脾氣,這與原著不符啊。

    本來他是想挑撥一下兩人的關係,最好來個兩敗俱傷,那樣他也好漁翁得利,可現在看來,情況十分不妙啊!如果一切如原著發展,等到綠袍老祖脫困,想必他倒霉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心念急轉,一時間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安逸雖然焦急,但卻並不如何害怕。

    如今穿越所需能量已經回滿,若是實在想不到脫身的辦法,那等綠袍老祖發作之時,穿越回去便是。只不過如此回去難免臉上無光,所以安逸還是打算靜待事態發展,實在沒有辦法在綠袍發作前脫身再說。

    他卻不知,此番大意卻是險些送命。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13:53

第四十六章 綠袍脫困
       
    就在安逸心中想著脫身之法的時候,此時綠袍老祖卻也在打著他的主意,一邊與西方野魔交談,一邊心中忖道:「這西方野魔與那小子皆不可信,小子奸詐,這野魔既為魔道中人,若是被他瞧破我的軟肋卻也是麻煩,不過此時若直接趕他走,怕是會讓他起疑,而且那小子沒有法力,能不能拔下子母元陽針也未可知。之前還道除了他不會有外人再來,所以才勉強一試,如今既有這西方野魔,倒不如跟他實話實說。半真半假,也好讓他不明就理,助我脫困。至於那小子,好在剛剛老祖我留了個心眼,只道他助我脫困便不會殺他,如今我讓這西方老魔助我,自然與他毫無關係,那殺了他也不算違背盟誓。正好老祖我缺一具肉身,這小子就不錯。」

    桀桀一聲怪笑,綠袍老祖若有若無的撇了安逸一眼,對西方老魔傳音道:"……道友此時也知我的遭遇,那子母元陽針的功效我也與道友說過,只須道友代我將母針取出毀掉,八根子針便失了效用。我再將元神護著道友,就可一同逃出羅網了。我但能生還,便可借他軀殼變成為全人了。"

    見綠袍老祖撇向安逸,西方老魔怎還不知他指的是誰,心中暗忖:"久聞這廝師徒多人,無一個不心腸歹毒,如今果然如此。我可切莫要中了他的暗算。既然子母針如此厲害,我只須將針收為己有,便不愁他不為我用,我何不先虛與委蛇?"主意想好,便傳音問那母針如何取法。他可沒有就安逸的好心。

    而安逸此時則是看著兩人「大眼瞪小眼」的不說話,心知他們在傳音交流,只不過苦於法力低微,又沒有截取的方法,只能兩眼一摸黑的站在那,暗自小心戒備。

    這時綠袍老祖早已從安逸身上收回目光,再次與西方老魔傳音道:"要取那針不難。並非我以小人之心度你,只因我自己得意徒弟尚且對我如此,道友尚是初會,莫要我情急亂投醫,又中了別人圈套。我對道友說,如真願救我,你我均須對天盟誓,彼此都省了許多防範之心。道友以為如何?"

    西方野魔聞言暗罵:"好一個奸猾之徒!"略一沉吟,還是答應:"我實真心相救,道友既然多疑如此,我若心存叵測,死於亂箭之下。"綠袍老祖聞言大喜,也盟誓道:"我如恩將仇報,仍死在第二惡徒之手。"

    綠袍老祖發完了誓,一字一句地先傳了咒語。接著叫西方野魔用禪杖先將石柱打倒,柱底下便現出一面大幡,上面畫有符籙,符籙下面埋著一根一寸九分長的鐵針。然後口誦護身神咒,將那針輕輕拔起,將針尖對著自己,口誦傳的咒語。將針收到後,再傳他破針之法,才可取那八根子針。

    西方野魔哪知就裡,當下依言行事。一禪杖先將石柱打倒,果然山石上有一道符籙,下面有一根光彩奪目的鐵針。知道是個寶貝,忙念護身神咒,伸手捏著針頭往上一提。那針便粘在手上,發出綠陰陰的火光,燙得手痛欲裂,丟又丟不掉。他先前取針時,見綠袍老祖嘴皮不住喃喃顫動,哪裡知道這火是他鬧的玄虛,只痛得亂嚷亂跳。

    綠袍老祖趕緊傳音道:"你還不將針尖對著我唸咒,要等火將你燒死麼?"

    西方野魔疼得也不暇尋思,忙著咬牙負痛,將針對著綠袍老祖,口誦傳的咒語。果然才一唸誦,火便停止。那咒語頗長,稍一停念,針上又發出火光。不敢怠慢,一口氣將咒唸完。

    他念時,見綠袍老祖舞著一條細長鳥爪似的臂膀,也在那裡唸唸有詞,臉上神氣也帶著苦痛。等到他剛一唸完,從綠袍老祖身上飛出八道細長黃煙,西方野魔手上的針也發出一溜綠火脫手飛去,與那八道細長黃煙碰個正著。

    這一番事情發生的電光火石,安逸一時間哪裡來得及阻止。只聞一陣奇腥過去,登時煙消火滅。

    綠袍老祖哈哈大笑道:"九子母元陽針一破,就是業障回來,我也不愁不能脫身了。"說罷,朝天揮舞著一條長臂,又是一陣怪笑,好似快樂極了的神氣。

    西方野魔聞言忿忿:"照你這一說,那針已被你破了,你先前為何不說實活?"

    綠袍老祖聞言,帶著不屑神氣答道:"不錯,我已將針破了。實對你說,這針非常厲害,我雖早知破針之法,無奈此針子母不能相見,子針在我身上,我若親取子針,便要與針同歸於盡。適才見你舉棋不定,恐你另生異心,我如將真正取針之法寶傳了你,此寶不滅,早晚必為我害。所以我只傳你取母針之法,使你先用母針將我子針取出,九針相撞,自然同時消滅,無須再煩你去毀掉它了。我只為此針所苦,沒有母針不能去收子針,我自己又不能親自去取那母針,須假手外人,因此多加一番小心,倒害你又受一點小苦了。"

    西方野魔見上了綠袍老祖的大當,還受他奚落,好不忿恨,知道敵他不過,只得強忍在心。勉強笑答道:"道友實是多疑,我並無別意。如今你我該離開此地了吧?"

    綠袍老祖道:"業障今明日必回,我須要教他難受難受再走。"說罷,對著洞中念了一會兒咒語,之後卻將目光轉向安逸。

    安逸心頭一驚,強自道:「恭喜老祖脫困,如今老祖脫困而出,恐怕也用不到小子,小子便先告辭了。」

    綠袍老祖哈哈怪笑:「不是我不讓你離開,早就與你說過,外面有大陣守護,放心,老祖既然說不殺你,自然不會違背誓言,還要帶你出去咧。」說完,揮著長臂抓起安逸,又叫西方野魔將他抱起,自會飛下峰去。

    安逸只覺肩膀一緊,聽得綠袍口才喊得一聲:"走!"便見一團綠光將自己包圍,立刻身子如騰云駕霧一般下了高峰,綠光中只聽得風聲呼呼,水火白龍一齊擁來,只見那團綠光帶著自己上下翻滾了好一會,才得落地。

    猛聽濤聲震耳,回望山崖上,數十道細瀑不知去向,反掛起一片數十丈長、**丈寬的大瀑布,如玉龍夭矯,從天半飛落下來。

    只聽綠袍老祖咬牙切齒道:"業障的法術法寶俱已被我破去,他素性急暴,比我還甚,回來知我逃走,不知如何忿恨害怕。可惜我暫時不能報仇,總有一天將他生生嚼碎,連骨渣子也嚥了下去,才可消恨!"

    就在此時,忽聽呼呼風響,塵沙大起。綠袍老祖厲聲道:"業障來了,你們不要出聲,且帶我施展隱形!"說完,只見他口中唸唸有詞,朝地上那麼一畫,就把三人身形俱都隱去。

    安逸此時心頭拿捏不定,他知所來之人便是那辛辰子,但卻不知要不要叫破幾人形藏,要知此時三人近在咫尺,說不定話剛出口,就被綠袍反手殺了,那樣豈不白白便宜了辛辰子。

    心中一面思量,一面下意識朝前看去。只見那小峰上已落下一個斷了一隻臂膊的瘦長人,打扮得不僧不道,赤著雙腳,手上拿著一把小刀,閃閃發出暗紅光亮。遠遠看過去,面貌猙獰,生得十分兇殘。此人正是那綠袍老祖的徒弟,辛辰子。

    只見那辛辰子甫一落地,便知有異,再一眼看到細瀑不流,石柱折斷,愈加忿怒。「啊!」的一聲長嘯,聲如梟嗥,震動林樾,極為淒厲難聽。

    跑到綠袍老祖藏身的洞口。剛要往前探頭,忽從洞內飛起兩三道藍晶晶的飛絲。那辛辰子又怪嘯了一聲,化成一溜綠火,疾如電閃般避到旁邊。立即從身上取出一樣東西,才一出手,發出五顏六色的火花,飛上去將那幾道藍絲圍住。等到火花被辛辰子收回,藍絲已失了蹤跡。

    安逸看得仔細,那藍絲出來得比箭還疾,辛辰子驟不及防,臉上好似著了一下。心知那是綠袍老祖布的後手,用一枚碧血針刺瞎了辛辰子的一目。

    只見藍絲破去後,那辛辰子又暴跳了一陣,飛起空中,四外尋找蹤跡。不一會,就跳到安逸等人所在這面坡來,用鼻一路聞嗅,一路找尋。

    他此時左臂業已斷去,衣衫只有一隻袖子,露出半截又細又長又瘦的手臂,手上拿著一把三尖兩刃小刀和一面小幡。渾身上下似有煙霧籠罩,口中不住地喃喃唸咒,不時用刀往四處亂刺山石樹木,著上便是一溜紅火。

    眼見辛辰子越走越近,安逸知道綠袍老祖還有後手,正思量是否叫破行蹤之際,忽然覺著臂上奇痛徹骨,低頭一看,只見綠袍老祖鳥爪般的手死死的捏著他的胳膊,眼中寒芒凜凜,安逸不由叫苦不迭。

    就在此時,忽然聽山峰上面起了一種怪聲,那辛辰子聽了,以為是綠袍老祖,張開大口,把牙一錯,帶著滿臉怒容,猛一回頭,駕起煙霧,往山峰便縱。

    身子還未落在峰上,忽從洞內飛起一團綠影,破空而去。辛辰子大叫一聲,隨後便追。

    眼看著辛辰子追著綠袍老祖早就布下的替身飛向東南方云天之中,安逸心中愈加焦急。卻猛聽綠袍老祖喊一聲:"快走!"身子卻已被一團綠光圍繞,直往反方向飛去。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13:56

第四十七章 劫難?機緣?
       
    安逸只覺一團綠光將自己包圍,立刻身子如騰云駕霧一般,綠光中只聽得風聲呼呼,水火白龍一齊擁來,看不見外界事物。

    此時他想要返回現實世界卻也來不及了,只因身體被綠袍老祖狠狠鉗住,他也不知是否能帶人穿越。若是不能,那自然最好;若是能,把這樣一個凶人帶到現代,那豈不是自己找死。

    心中暗暗焦急,想著只要一會兒綠袍疏忽,將他的手臂放開,那自己就立即發動天書穿越,帶日後修為高了再來找這綠袍理論。

    安逸心知這綠袍此去要去喜馬拉雅山紅鬼谷找毒龍尊者,到那之後受了冷落,自會取了師文恭的身體做替身便離開,其間路上還有些時間,所以倒還沉得住氣。

    可他卻不知,此時綠袍已有了奪舍他身體的心思,怎麼還會勞神去紅鬼谷找毒龍尊者。只見飛即半路,綠袍悄悄將遁光開了個口子,傳音密語一番,西方野魔獨自離去,而綠袍則是掐著安逸繼續遁走。這一切不知不覺,安逸被眼前遁光所迷,再加上兩人有意行私,他又哪能發現。

    約摸半個時辰,當綠光終於散開,已經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山谷,安逸這才發現西方野魔失了蹤影,當即便是大驚。

    但哪裡還還來得及,只見綠袍一聲獰笑,自他腦後升起一顆綠油油的珠子,迎著安逸就撲了上去,電光火石間,自安逸頭頂百匯而入。他這便就要奪舍!

    安逸只覺腦袋一沉,意識便不由自主的進入紫府元神之中。只見紫府空間依然灰濛蒙一片,唯一不同的,便是多出一個慘綠色人影,那就是綠袍的元神。

    綠袍老祖此時面露驚疑:「你不是沒有修為,又怎的元神凝聚!」說完,卻是獰笑道:「小子,即便你有元神那又如何,不過讓老祖多一口食糧,這修道人的元神,可是美味的緊吶!桀桀——」一聲怪笑,綠袍老祖當即合身撲上,就要將安逸元神吞噬。

    安逸又怎會坐以待斃,但卻苦於元神初成,沒有禦敵之術,只能左右閃躲,一時間在紫府中與綠袍老祖玩起了追逃遊戲。

    只見灰濛蒙的空間中,一道紫芒與一道綠光閃爍,似流星一般在紫府中滑來滑去,時間一久,綠袍不由暗暗心急。

    要知這奪舍一個人的身體並非易事,因為靈魂與身體不合,便會收到莫大的排斥,如今綠袍就是在頂著排斥之力在追著安逸,不然以他的修為,早就得手了。

    心頭著急之下,綠袍老祖不由大喝一聲:「小子,快快停下,須知老祖使用你的身體是你的榮幸!」

    安逸氣的破口大罵:「放你姥姥的狗臭屁,如果我他.媽讓你享受享受這榮譽你要不要!」雖說著,但卻不敢有半分停留。

    綠袍見計策失敗,不由狠了狠心,當即鼓動全身修為,不留一絲餘力的催動元神。只見他速度暴增,空間中綠芒大盛,哧的一溜光芒快若奔雷,瞬間就到了安逸身後。

    「啊!」一聲痛吼,安逸面容一陣扭曲,只覺靈魂似要剝離化為無數碎片一般,卻原來綠袍老祖抱著安逸的元神,張著大嘴,一口一口的正在啃食他的「軀體」。

    無邊的疼痛讓安逸提不起一絲力道,深入靈魂的痛苦叫他意識一陣模糊:「自己要死了嗎?」

    「放他娘的屁!」安逸一聲怒吼,強忍著元神帶來的疼痛,心中一發狠,反手一把將綠袍抱在懷中,衝著他的「身體」就咬去。

    你想吞噬我,那我也來吞噬你,看他.媽誰先吃完!

    綠袍哪裡想到安逸如此凶戾,要知這被吞噬元神的痛苦莫說常人,就是如他這般修為之人也難以忍受,而安逸竟硬生生憑著心中凶戾反咬,卻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

    只聽得綠袍也是一聲痛吼,神色扭曲無比,猙獰萬分,好似惡鬼一般,顯然也是被痛的不輕。

    不過其不愧是蜀山第一凶煞惡人的稱號,修為在蜀山中算不得最高,比之鄧隱之流還差的多,但其兇殘程度或者說是心理**程度,估計沒幾個比得上。

    只見其臉上煞氣一現,瞪著倆兇殘的大眼,吭哧一口反咬回去,撕下一片元神,帶起點點紫色光芒;伴隨著一聲悶哼,安逸同樣反咬回去,撕下一片元神,帶起點點綠光。

    就這樣,紫府空間中,兩個大男人互相抱著亂啃,兩人身體四周光芒點點,紫的、綠的,煞是夢幻,若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對好基友在那啥呢。

    時間不知不覺的流逝,狀若瘋癲的兩人更沒有時間記憶過了多久,直到最後,兩人都感覺自己彷彿失去了意識,唯有本能的撕咬。

    空間之中,紫、綠二色的光芒相互交織、纏繞,緩緩竟有歸於一體之像,忽而紫光明亮,忽而綠光熠熠,顯然意識上的爭鬥還在繼續。

    安逸只覺思維一片混沌,無思無感,無智無明,色、受、想、行、識五蘊皆空。

    冥冥之中,一段話似從心底緩緩流出,終於使他沉寂的意識泛起一絲波動:

    「無空有空,無色有色,無無有無,有有無有,不有中有,不無中無,不色中色,不空中空;非有為有,非無為無,非色為色,非空為空。空卽是空,空無定空;色卽是色,色無定色;卽色是空,卽空是色……」

    恍惚間,種種過往記憶漸漸湧入心頭,一絲絲的將他的意識填滿,而其中,卻還伴隨著屬於綠袍老祖的記憶,同樣湧入他的心田。

    隨著記憶的回歸,意識的復甦,兩種記憶在心中流淌,唯余意識在中間搖擺不定。

    「我是誰?綠袍?還是安逸?」

    正糾結於這個問題的安逸,卻沒發現一縷淡淡的黑氣彷彿從天外而來,莫名的出現在紫府,緩緩侵入他的元神。

    此時安逸只覺頭腦一陣混亂,兩種不同的記憶似驚濤拍岸般撞擊著他的心靈,一個個片段,一篇篇場景,使安逸的意識彷彿那暴風雨中的一葉孤舟,彷彿那一點燭火,搖曳不定,似乎在下一瞬,就會徹底泯滅。

    一開始,還只是兩種記憶的相爭,但慢慢的,一些原本記憶中沒有的場景開始出現,或得道成仙,或金銀財寶,或美酒佳人,一遍遍的**著他,**著他心中的兩種記憶。

    恍惚間,他成為了安逸,回到了前世,權財名色隨之而來,昔日背叛他的兄弟女友被他狠狠的踩在腳下;恍惚間,他又成了綠袍,滅峨眉、揚百蠻,殺掉李靜虛,成為天下修行之首,終成大道;恍惚間,他又成為了安逸,憑藉手中天書,穿越無限世界,於洪荒終證聖道;恍惚間,他又成為綠袍……

    而此時,紫府之內,只見一團紫、綠、黑三色交雜的光球漂泊其上,那黑氣開始不過一縷,如今竟壯大道整體的一半!

    又不知過了多久,只見紫、綠色愈淡,黑氣愈盛,隨著時間推移,黑氣彷彿將紫、綠色全部吞噬一般,空間內,只餘一團紫氣。

    忽然,只見黑氣一陣翻騰,似欲聚散成型,但就在此時,一縷紫光從黑氣中心處爆射而出,放出無邊的光明。與此同時,安逸平淡的聲音在空間中響起,卻驚起萬千波瀾:

    「道即心兮心即道,心道從來皆要妙。

    若知無物又無心,便是混元心法道。

    心法道,沒模樣,一點靈光涵萬象。

    無體之體即真體,無相之相即實相。

    非色非空非不空,不來不向不回向。

    無異無同無有無,難捨難取難聽望。

    內外靈光到處同,一世界為一靈光。

    一點靈光大千界,一個身心萬法同。

    知之須會唯心訣,不染不滯道通明。

    善惡千端無所為,先天不滅是靈光……」

    「大道通明,先天不滅靈光,成!」

    伴隨安逸一聲大喝,忽然世界波瀾頓起,一團黑氣被剝離而出,一道紫色靈光在這一片混沌虛無的空間之中閃爍。

    就在此時,只見那一團黑氣忽然變淡,似乎就要消失在這世界之中,飛入冥冥。但不料紫光爆射,光芒中虛影一閃,赫然正是安逸樣貌。

    只見他隨手一指,一點紫色星芒剝離,瞬間定住黑氣,浸入其中。

    隨著黑氣翻滾,紫氣升騰,忽然安逸又是一聲大喝:「玄牝成型,域外天魔聚,第二元神,出!」

    伴隨這一聲大喝,只見那黑氣一定,忽然急劇收縮,團成一顆黑色珠子,團團轉轉,最後竟化為一道人形虛影,無有面目,無有真形,最後竟逐漸透明,消失不見,但安逸面上,卻露出一抹欣喜的微笑。

    你道為何?

    原來那黑氣不是別的,正是那域外天魔。

    這域外天魔,來無蹤影,去無痕跡,相隨心變,魔由念至,不可捉摸,不可端倪,隨機幻化,如電感應。其最善長壞人修行,勾起心魔。

    而此番這域外天魔正是想趁安逸不備,神思混亂間,挑動安逸與綠袍紛亂的記憶中的慾念,勾起他的心魔,至他到萬劫不復之地。

    但其沒想到的是,此舉恰恰幫助了安逸,若非這域外天魔橫插一腳,即使他能夠清醒,恐怕也會被綠袍老祖的記憶所影響,性格發生轉變。

    而此番,安逸在由域外天魔所創造的幻境之中,不光悟透本身,還把玄牝**修煉第二元神的法術參透。

    但卻不料,這第二元神竟也要元神分化,而大道通明錄中所言,卻要全神如一,不洩不漏,這第二元神之法,卻是萬萬修不得的,甚至連以神御劍,都是難說,這也是安逸此番才悟通的道理。若沒有此番變化,今後安逸貿然煉製仙劍,怕以後修為也就止步於此了。如此看來,此次當真是福非禍。

    更幸運的是,他得到綠袍的記憶與殘缺的元神,為保持全神如一,心思靈透,所以甫一醒來,變將所有綠袍的記憶與元神殘片打出,融入那域外天魔與他心魔所結合的黑氣之中。再以第二元神煉製,最後竟修成一個天魔元神,不光保留了域外天魔種種能力,如窺人**、幻形變化、製造幻境等等,還平添了許多元神玄妙。

    如此既不損自身元神,又因綠袍元神被他沾染、煉化,成為能得以控制第二元神,讓不可能的事變為為可能,而且以後他還可以憑藉著第二元神煉製飛劍,並且還不會有半分影響自己修行,這讓他如何不喜?

    不過畢竟他心性非凡,只是欣喜片刻,便心念一定,意識退出紫府,返還外界。

    甫一睜眼,卻不由身體一震。心頭暗忖:「怎麼會遇見他們?」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9 15:27

第四十八章 云英
       
    且說安逸終悟《大道通明錄》真意,於紫府中形成先天一點不滅靈光,煉炁化神已至大成,元神靈光璀璨,初達煉神返虛之境,靈光不滅,即便肉身有毀,亦能奪舍重生,或帶著記憶轉世,玄妙無比。更兼得了第二元神,心中高興。

    但甫一從內視退出,見了眼前景象,不由一震。只見空山寂寂,樹木蔥蔥,山花爛漫,與歸林倦鳥互相酬唱,越顯得風物幽麗。

    而在他眼前,卻有兩道倩影,容貌靚麗,卓越多姿,螓首蛾眉,雙眸剪水,仙姿迭貌。兩人具是背負長劍,一青一紫,卻不正是在凝碧崖見過的周輕云與李英瓊二人?

    就在安逸心生詫異之際,耳聽得李英瓊道:「安師弟怎會在此?這裡四下雖無人際,但師弟在此修行,怕是大大不妥,好在我與周師妹路過,見你打坐便在你身旁守了幾日,不然還不知會遇到什麼危險。」

    安逸聞言,趕忙收攏心思,起身稱謝道:「如此一來,還真需多謝二位師姐,不知二位師姐此番所去何處?有何要是?莫不要因我耽擱了,這卻是我大大不是了。」

    李英瓊點頭,道:「你知道就好,此番我與周師妹是奉了師尊之命,前去莽蒼山,如今已經耽擱了幾日,我便不與你多言,還需快些趕去才好。」

    安逸連連稱是,卻不料周輕云此時插話道:「我看安師弟此時也無事,莫不隨我們一道,相互間也有個照應。」

    「對啊,便與我們一道去吧,師姐帶你長長見識。」李英瓊直言道:「你我雖然同時修行,但我觀你玄功未成,還是莫要一個人闖蕩。」

    安逸聞言苦笑,被一個小女生鄙視了有木有?

    他雖心知兩人具是為他好,擔心他被惡人壞了性命,但卻也不不願與之相行。

    起因還是那綠袍,要知道這綠袍老祖在蜀山中筆墨可不少,現在本不應身死的,要等待以後被三仙二老聯手,以兩儀微塵陣困住煉化。

    而現在卻徹底死在他手上,如此劇情改變,也不知那幫大佬會不會找他麻煩,哪裡還敢與峨眉眾人走得太近。

    不過經此一事,也讓安逸清楚,這蜀山中,不論天道管的多與否,都與其他世界一樣,劇情是可以改變的。但若劇情可以改變,於這個世界的原著就難免不符,畢竟原著中很多高人都是料事如神,既然能夠改變,又何談料事如神呢?難道只因他是「外人」,所以只有他才能改變劇情,不被「天道」或者說劇情束縛?

    安逸正思索之間,卻不知茫茫萬里之遙,東海仙府之中,一段關於他的談話恰時響起。

    仙府中,峨眉掌教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齊漱溟位列正中,左側為玄真子,右側為苦行頭陀。只見齊漱溟眉頭皺起,開口問道:「兩位師弟可算出什麼?那誅殺綠袍之人到底是誰!究竟何人如此大膽,妄圖篡改天數。」

    玄真子也是皺眉:「自從綠袍一死,天機便一片混亂,其他事還可卜知一二,唯那誅殺綠袍之人,若是有迷霧遮擋也就罷了,只道他法力高強,或有遮擋天機之物;但怪異的是,那人好像完全無有一般,只一推算便是一片虛無,沒有任何跟腳。」

    苦行頭陀喧了一聲佛號,道:「那人究竟是誰暫且不提,怕只怕師尊所布下種種暗手被他破壞,到時天意一改,我峨眉恐難大興。」

    卻原來這峨眉雖是說順應天意,但天意所顯示是正道大興,可不單是他峨眉大興。而長眉真人卻暗施身手,一番佈置,留下種種後手,再加上齊漱溟的施為,刻意引導,如此才能把各個如李英瓊般氣運旺盛之人引入峨眉,如此天下大氣運之人都齊聚峨眉,峨眉必然大興。

    但不論後手還是引導,都已有前定,若是一個環節產生變化,還影響不大,不過只關係到那一脈絡的後續之人不能出世,但若環節改變的多了,恐怕峨眉等人這一番謀劃,都會竹籃打水,成一場空。

    就在三人皺眉之際,忽然一道劍光破空而來,成一縷細線跳躍到齊漱溟的手中,齊漱溟伸手夾住,查看一番,口中密語一陣,後揮手間,劍光再次飛退而出,消失在茫茫天際。

    玄真子問道:「不知是哪位道友飛劍傳書?有什麼要事?」

    「是白谷逸白道兄所傳。他也察覺到天機混亂,說是對攪亂天機之人,有了猜測。」不帶玄真子二人問話,齊漱溟繼續道:「白道兄話中所言,說醉師弟年前收了一名徒弟,名曰安逸,這些你我也知曉,只是未曾親眼見過。但白道兄卻在碧筠庵與其見過一面,當時便發現他命格有異,但卻並未多想,又加上醉師弟在旁,所以也沒有多加探查。如今綠袍一死,天機混亂,他才想到,恐怕這問題就是出在這安逸身上。」

    「如此看來,卻是要好生詢問詢問醉師弟,這安逸到底是何來歷!」苦行頭陀臉色一變,肅聲道。

    玄真子道了一聲「我來!」揮手招出飛劍,拿在嘴邊一陣密語,後揚手打出。

    一道劍光劃破天際,過了盞茶時間便又返回,玄真子接到手裡,卻不由面色一黑。

    齊漱溟瞧出不對,忙問道:「怎麼了,醉師弟到底如何說?」

    玄真子冷哼一聲,法力在劍上一抹,醉道人的聲音從中傳出,聲音豪邁,但卻無賴:「師兄,你問安逸的來歷,這我也不知道啊,當時只不過看他對眼,就順手收了,誰知道會惹出這些事端,不如這樣,我這就把他踹出門楣,省的讓他打擾幾位師兄計劃,師兄莫急,我這就傳飛劍給他,告訴他不要再稱我峨眉弟子。」

    聲音剛一消散,只聽玄真子怒聲道:「你們看看,他這什麼樣子,隨意收徒也就罷了,態度還如此惡劣,哪有一點光耀我峨眉之心。」

    「阿彌陀佛。」苦行頭陀宣了一聲佛號,滿臉慈悲道:「現在還是莫要議論這些,還是趕緊攔下醉師弟,莫要讓他胡亂行事,那安逸既能攪亂天機,切不可讓他落入其他門下,還需由我峨眉好生掌控,不然天機大亂,峨眉不興是小,只怕苦了天下蒼生啊!」

    話音剛落就要再次傳劍,卻不料被齊漱溟揮手攔下:「你們還不知他醉道人的脾氣?此時怕是已經傳書給那安逸,如今再想阻攔也是晚了。」

    玄真子冷哼:「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偏愛留戀紅塵,在凡塵打滾,連我派中如此大事都不聞不問,他便沒有一聲興我峨眉之意!」

    「你既知如此,又何必與他計較。」齊漱溟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醉師弟修為根本不在我等之下,只是不願意參與我等正邪之戰,之前勉強他去慈云寺主持大局,他到好,還未到正式決戰就把飛劍污了。也不想想,以他的修為、飛劍,就是法元去了也污不了他的飛劍,如此作為,不是擺明了不想參與。既然如此,我等倒不如順了他的心思,難免再生什麼事端……」

    且不提東海三仙繼續交談,安逸此時卻滿臉悻悻的與李英瓊兩人告別。

    起先兩人邀請他一起同行,他還想著拒絕,但忽然注意兩人說要去莽蒼山,安逸不由起了心思。

    記得原著提及,在莽蒼山中有冰蠶與萬年溫玉兩樣異寶,那可都是好東西,如今既然已經改變了劇情,倒不如索性把兩樣東西也一起收在手中。所以安逸當即便點頭答應,但不料剛一動身,卻不得不停了下來。

    只因李英瓊兩人都是身劍合一,化光飛遁,而安逸卻腳才純陽劍,慢悠悠的根本跟不上兩人的速度。

    李英瓊見此當即返身來到安逸身邊,聲音無比詫異:「師弟你還未身劍合一?」

    安逸無奈點頭,卻見李英瓊皺眉道:「此番我們已經耽擱好幾日,若以師弟的速度,怕是還要耽擱幾日,若是誤了師尊的囑託……」

    敏銳的,安逸在李英瓊心底捕捉道一絲不屑,眉頭一挑,笑道:「既然如此,那是我與師姐無緣同行了,兩位師姐還是快快離去,莫要管我了。」他也知道,這李英瓊不過月餘就能身劍合一,化光飛行,如今見他已經修行半載,竟然連化光飛遁都不會,看不起也是應當。不過心中卻也難免不喜,所以話語疏離。

    李英瓊似乎也注意到安逸的疏離,心中不知如何想法,口中卻道:「師弟若是無法御劍,可修過靈光遁法?此乃我道門無上遁術,速度比佛門心光遁法也不慢,如果師弟能夠施展,倒也能與我們同行。」

    安逸搖頭,道:「師尊只傳授九天玄經與我,其他法術卻並未傳授。」

    「那便沒辦法了。」李英瓊道:「不如我把這法術傳你,你先在此熟練一段時間,等過幾日再來蒼茫山尋我們。」

    「多謝師姐。」雖然心中不喜,但安逸哪有拒絕學法術的道理?當下便與李英瓊一個傳,一個記,寥寥幾句口訣,很快安逸便被記下,李英瓊兩人當即告辭離去。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