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重生修道者 作者:小盜非道1 (連載中)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7 12:05
第十九章 白岩村


    回到房間中,安逸拿出天書,見幾個字已經發出淡淡的紫色,但第一頁二字卻並無一分紫色。不禁暗自疑惑:「難道非要回到現實世界,才能兩個一起恢復?還是說一次只能恢復一個?」

    想不明白,安逸不禁搖了搖頭:「算了,以後就會知道的,但是改變劇情竟然沒有任何反應,這卻讓人意想不到。」

    原本安逸以為,不論是按照劇情發展,還是天道命運,都不允許已定的情節發生改變,所以他出手說不定會遇到什麼意外阻攔,或者失手,但沒想到竟然如此順利,這真的很讓他不解,難道是什麼「小勢可改,大勢不可改」的設定?但也不對啊,難道九叔不是主角嗎?主角身邊可不分大小事的。

    想了半天依然是毫無頭緒,安逸只好無奈的放下,把疑惑藏在心底,指望日後有一天能夠解開。

    匆匆又是幾天過去,任老太爺輕鬆入土,而秋生竟然沒有遭遇女鬼董小玉,這讓安逸不禁懷疑,難道劇情從這裡就開始面目全非了?

    之後的生活一直很平靜,每天重複著打坐、畫符、練劍,還真的像一個道士一般。

    「我說安逸,你不是有劍嗎?幹嘛還要再打造一柄,而且還非要一模一樣的。」此時文才正帶著安逸向鎮中的鐵匠鋪走去,邊走邊好奇的問著。

    安逸當然不會說自己是為了把真正的純陽劍藏到空間,然後帶著把假的應急,畢竟財不露白他還是知道的,他可沒有把好東西放在顯眼處的習慣。但要是兩手空空,萬一遇見什麼意外,就像那次在動車上,也不好直接把純陽劍拿出來,所以就想打造把外觀一模一樣的,那樣帶在身邊,萬一有什麼事丟了也不心疼。

    一邊含糊其詞的跟文才搭著話,一邊來到鐵匠鋪,很幸運的,鎮上的鐵匠手藝還真不潮,當五天後安逸來取的時候,發現除了沒有真正純陽劍的古樸韻味之外,上面的紋路幾乎一模一樣。

    此時安逸來到這個世界一個多月了,天書上那幾個字再次被紫氣充滿,安逸沉默片刻,當先去與九叔告辭。

    「這麼快就要走了?不再多住些時日?」九叔出言挽留。

    安逸卻是笑道:「多謝九叔美意,但這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天下之大還有很多我沒有去過的地方想要去看看,所以……」

    「如此也好。」九叔聞言點了點頭:「確實不應該困在一個地方,正好趁著還年輕出去多闖闖。不過不過我所傳你的茅山術,還望你要好生修習,更不要拿來害人!」雖然知道以安逸的心性應該不會如此,但九叔還是忍不住出言提醒。到也不是懷疑安逸,而是他下山前他師父也那麼叮囑過,如今卻是現學現賣。

    安逸當然不會在意,點頭應到:「九叔多慮了,我安逸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但憑三尺青鋒而已,九叔傳我道術乃對付鬼怪妖魔之用,絕不會用在人的身上。」

    「如此……也好!」九叔聞言一陣無語,總不能勸安逸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吧,無奈,只要不使用邪術害人就行,口卻叮囑道:「能不傷人還是不要傷人……算了,你多多保重吧。」

    「是,九叔,告辭。」安逸抱拳一禮,衝著九叔身後的文才、秋生二人點了點頭,沒有猶豫,大步流星的向鎮外走去。

    來到一片樹林,看了看四下並無其他人,安逸心中一動,以法力觸發天書上的文字,只見紫光一閃,就消失在原處。

    一陣熟悉的眩暈過後,當安逸再次睜開眼,發現此時已經回到了現實之前所在的那座山上,山下裊裊炊煙升起,竟是又到了傍晚。

    沉吟片刻,安逸從空間之中拿出一張之前在上個世界畫好符篆打出,仔細感應了一下,發現威力比在那個世界還要強上不少,不禁疑惑:「這出了原本的世界,威力不應該減弱嗎?勉強能用就可以證明兩個世界法則類似了,那比原本世界還要強,代表了什麼?難道是這個世界的法則比那個世界的要高?還是……」

    這個問題一時間很難得到答案,安逸只好先行放下,又是一夜的修煉,第二天一早,安逸迎著淡淡的晨光,向著腳下的村子走去。

    踏過羊腸小道,走過灌木叢林,終於來到了村子裡,耳邊傳來陣陣雞鳴犬吠,羊咩牛哞.再加上人們的歡聲笑語,匯成了一曲生氣勃勃的晨光序曲,讓安逸的心中不由的一暢。

    村裡的人大多起的很早,即使現在已值深秋,早上出來遛彎的老人也是不少。存中很少來外人,甚至家裡的年輕人也大多到外面打工,所以對於安慰這個生面孔這麼早來到這裡,自然有那好奇心重的前來詢問。

    「小夥子,不是村裡人吧?這麼早跑這窮山溝溝來幹嘛。」

    濃濃的鄉土氣息在耳邊傳來,安逸眼角忍不住一抽,按下瞬間升起的疑惑,看著眼前褐衣打扮,面貌挺精神的老頭,答道:「大爺你好,我看這裡環境挺好,挺適合居住的,就想在這買塊地,蓋幾間房子住下,不知這事應該找誰。」

    「哦?」老大爺一陣詫異:「村裡的年輕人都想著向外跑,你怎麼卻想著往這窮鄉僻壤的地方鑽。」

    「大爺您說笑了,怎麼會是窮鄉僻壤,這裡環境優美,景色怡人,空氣又這麼清新,人要是長時間在這裡住,恐怕多活個十年八年不是問題,哪裡是外面比的了得。」安逸恭維道。

    老大爺卻是一擺手:「你說這些文縐縐的我也不懂,不過我也覺得這裡挺好的,前兩年我那兒子還讓我搬城裡去,住了倆月就受不了了,太遭罪。」

    老大爺倒是熱情,也不離開,拉著安逸介紹到:「你要想在這裡蓋房子應該也不難,看見那裡沒?村口第二家那個大房子。」老大爺手一指道:「那裡是小徐家,他是我們白岩村村長,這事找他準沒錯。」

    原來這裡叫白岩村,安逸暗道一聲,順著手指望去,見是一所二層小樓,詫異之色在眼中一閃而過。

    卻聽那老大爺繼續道:「不過你來的不巧,他家姑娘在外面上大學也不知道染了什麼怪病,整天迷迷瞪瞪去大醫院也治不好,現在兩口子愁的頭髮都白了,恐怕也顧不得管你這事。」

    安逸聞言眉頭一皺,看著房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謝謝了大爺,不過我還是想去看看,畢竟來一趟,就這麼走了也太不甘心了。」安逸謝過老大爺就要走,卻不料一把被他拉住:「小夥子,我本來也是要去的,那小徐說起來還是我侄子呢,你看這樣吧,我帶你去看看,省的你被他趕出來。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安逸沒想到這老頭竟然這麼熱情,當然求之不得,高興道:「那這樣就麻煩大爺了,我叫安逸,不知您老高壽?」

    「不高,還小,六十五啦!」老大爺呵呵笑著,同安逸一起來到村長家門外。

    啪啪啪一陣敲門聲,老大爺喊了嗓子:「阿發,起來沒,開門來。」

    「來了,來了……」伴隨著一個中年漢子沙啞的嗓音,不一會兒大門打開。

    安逸抬眼一看,見一身材略顯發福,留著分頭的中年男子,神色卻有些頹廢。只聽那他道:「二叔,您一大早怎麼來了,快進來,快進來。」說著就往裡讓。但卻忽然看到安逸站在一邊,不禁問道:「叔,這位是……?」

    老大爺卻沒有急著回答,反而先是問道:「阿發,小蕙她好點了嗎?」

    「唉……」漢子聞言蕭瑟一嘆,臉色黯然,神情憔悴。卻是沒有說話。

    徐老漢見此沉默一下,忽然道:「這事既然醫院治不了,我看說不定是遇上髒東西了,你還是請個先生看看吧。」

    「叔,這事我不是沒想過,但現在騙子這麼多,先後請了兩次了,都沒有用。」徐發並沒有避諱安逸,想來是不認為這事有什麼好避諱的。

    這個世界少了那十年浩劫,對於封建迷信打擊力度並不巨大,雖然大家都信奉科學,但這農村之中,鬼神祇是還是有不少人相信的。

    而安逸此時卻心中一動,忽然說道:「我曾經也隨一位道士學過兩年法術,不如就讓我進去看看?」謊話張口即來,沒有半分不自然。

    徐發心中卻是不信不信,皺眉道:「還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是?」雖說的客氣,卻有一絲疏離,敏銳的被安逸感覺到了。

    「小夥子,這話可不能亂說。」徐老漢心中此時也在懷疑,暗忖:難道他是為了買房子拉關係?有了這種懷疑,徐老漢看安逸的眼神有些微妙了,暗道如果是真那樣的話,這人心性可不怎麼樣。怕徐發因為他受了騙,反過來賴他,趕緊對著徐發道:「這小夥子是我剛剛在路上遇見的,說是要在咱村買房,我就帶過來給你看看。」

    那姿態,哪還有半點親近。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7 12:05
第二十章 胡姥姥


    安逸看著徐老漢的姿態,不禁暗自苦笑,說實話,如果換做是他想必也會這麼做,人之常情而已,更何況老話說得好,「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他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小夥,不受信任也是應該,所以到也沒在安逸心底起多大波瀾。

    不過被人懷疑人都難免會不爽的,這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安逸也不是一個慈悲為懷的,甚至有些小冷漠,自然不會上趕著求人給他治病。

    既然談不攏,大不了換個地方,或自己找個山洞住而已。而且……

    淡淡的掃了房間一眼,安逸直接轉身:「既然主人不歡迎,那我就告辭了。」走了兩步,卻是腳步一頓,貌似「好心」的提醒道:「雖說『串竅』時嘴歪眼斜、渾身抖動、口吐白沫、高燒不退、胡言亂語等等現象時有發生也是正常,但是有時一個不慎也會發生生命危險,所以你們還是小心點好……」

    沒有停頓的說完,安逸連頭都沒有回,直接大步流星的離開。

    此時徐發卻是面色大變:「小兄弟,啊不,道長,道長留步。」三兩步跨上前去,一把抓住安逸的衣袖,話帶哭腔道:「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我家孩子吧!我給您跪下了……」說著,雙腿一軟就要下跪。

    卻原來安逸口中所說的症狀,正與他家女兒現在的症狀一模一樣,心道這是遇見高人了,一邊後悔剛剛態度不好,一邊大聲求饒。

    安逸此番不過是坐坐樣子而已,不然以他的武功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被人拉住。目的既已經達到,自然不會讓人家下跪,所以安逸手一抄,拉住徐發的胳膊,道:「不必如此,我本是要在這山中修行,想覓一處住所,此番恰逢令嬡出事,也是一場緣法,既然徐先生信我,在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一番半古不今的話下來,再配合長久修煉產生出的一絲飄渺的氣質,到真有一番仙風道骨的神仙模樣。

    尤其是當徐發發現手臂被安逸抓住,竟然渾身都無法動彈,拜不下去時,心中更是信服,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口中連連道歉,不住的恭維,點頭哈腰的引著安逸向屋中走去,看的徐老漢在一邊一陣發傻,不過反應過來後,想到安逸所說症狀大多對症,心中不禁懷疑,難道他真的懂這個?

    好奇之下,徐老漢趕忙跟在安逸兩人身後走進去。

    跟隨這徐發來到二樓右手的一個房間,打開房門,見一名二十來歲的瘦弱女子躺在床上,嘴歪眼斜,渾身顫抖,口中還含糊不清的嘟囔著什麼,聽不真切。一位四十來歲的婦人守在旁邊低聲垂泣,面色十分憔悴,顯然是徐發的妻子。

    對於安逸幾人的到來根本沒有留意,一心一意的守著女兒。

    徐發打進門就眼巴巴的望著安逸,道:「道長你快給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你說的那什麼竅,究竟是什麼意思?」

    「串竅。」安逸口中糾正一聲,卻沒有多做解釋。

    來到床邊,細細打量了一眼床上的姑娘,發現長得還真不錯,是個美人胚子,娥眉淡掃,瓜子臉,不過現在臉色不是很好,而且這幾天估計也沒吃下飯,瘦的跟個麻桿似的。

    感受著對方身體上傳來的氣息,安逸愈發認定了之前的猜測。

    「老徐,這是?」此時徐發的妻子終於注意到來到身邊的安逸,不禁對著丈夫發出疑問。

    「這位是……」徐發剛要解釋,卻赫然發現他還不知道安逸的姓名,一時間有些語塞。

    「安逸。」

    聽到安逸的話,徐發連連點頭:「對對對,這位是安道長,是來給咱家小蕙看病的。」

    「道長?」徐妻滿臉的皺紋緊緊的團在一起,滿臉的不信:「哪有這麼小的道長。」

    「胡說什麼呢!」徐發大聲呵斥,他可還沒忘了門外的那一幕。

    狠狠的瞪了妻子一眼,對著安逸滿臉陪笑道:「道長您別介意,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有眼無珠不識得真人,你一定要多多包涵。」

    「無妨。」安逸面色很是平淡,以他現在的派頭,不去天橋擺攤算卦都虧了他這副面相。

    不理會拉起妻子跟她解釋著什麼的徐發,安逸來到床頭緩緩座下,手指搭上了床上徐蕙的手腕。

    不過十幾秒,安逸放開她的手腕,點頭道:「沒錯了,你家閨女這是惹上仙家了。」

    「啊?什麼仙家?小蕙她怎麼會惹上仙人。」徐發大驚。

    「不是仙人,而是仙家。」安逸解釋道:「這仙家乃異物得道,也就是俗稱的妖精……」

    這前面已經提到了,仙家都是動物得道,最多的是胡黃白柳灰五類,狐是指狐狸,黃則是黃鼠狼,白是指刺蝟、柳是指蛇,而灰則是指老鼠。當然也有其他種類,比如鷹、龜、狼、魚等。還有植物仙家比如有以谷為姓,以及清風仙,也就是鬼仙。

    而這徐發的女兒徐蕙身上,卻是跟著一個狐狸仙,不過讓安逸疑惑的是,這五大仙家大多都在東北一代活動,怎麼跑到這來的?

    不過當聽到徐發說她女兒是在東北上大學,在聯想到前面徐老漢說的,徐蕙是在上學時惹上的這個毛病,安逸終於釋然。於是對著徐發道:「想必是你女兒有什麼地方得罪到這位了,所以它才會纏上你女兒。」

    徐發聞言一副快哭了的表情:「道長你想想辦法啊,讓它趕緊離開吧,我女兒可禁不住它這番折騰。」

    安逸卻搖了搖頭:「不著急,你家裡有沒有紅線?我先與它談談,看看它是否願意就此罷手。」

    「有,有,有。」徐發見有戲,連忙答應幾聲,對著站在一旁的媳婦喊到:「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拿。」

    「哦,哦。」徐妻反應過來,慌慌張張的跑下樓去拿。

    「道……道長,不知道這紅線有什麼用途?」此時打進來就沒有說話的徐老漢忽然問道。

    安逸等著也無聊,索性解釋道:「這異物附在人身體上,是需要衝脈的,而用紅線,就是為了勒住它的魂魄,不讓它繼續前進。要知道這動物得道的,雖然稱是仙家,但大多都是小心眼的,若不讓它見識幾分手段,它才懶得跟你談。」

    此時徐發的老婆已經回來,安逸接過紅線,兩隻手捏著一捋,捋成一條直線,同時將法力附在其上。

    「徐先生,請把你女兒的兩隻手舉起來。」

    徐發聽到安逸的吩咐,連忙上前就想照做,但不料此時床上的徐蕙卻忽然面色一變,「噌!」的一下做起身來,面目猙獰,兩隻眼睛如同惡鬼一般直狠狠的瞪著安逸,聲音尖銳而又沙啞,十分怪異:「小子,你是誰,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不然休怪姥姥我不客氣!」

    「啊!這……這……」徐發大駭,他女兒一直文文靜靜的,如何有過這般模樣,而且這一口流利的東北話,她女兒才在那上了一年學,怎麼可能說出來。

    徐發的老婆此時卻更不堪,一個白眼竟然直接暈了過去,還好徐老漢膽子大,手腳也麻利,在一旁扶住了,但他此時也駭的夠嗆。

    而安逸卻好像早就料到一般,淡然的收起了紅線,稽手道:「不知哪位仙家在此?貧道有禮了。」

    這動物都是記仇的,而且還容易生養,一下就是一窩,這打了小的都會引來老的,所以能不動手還是不動手的好。

    只見那「徐蕙」翻了個白眼道:「哼!小娃娃倒也知道禮數,不怕告訴你,姥姥我乃胡三太爺的孫女,胡姥姥是也。」

    「原來是胡姥姥當面。」安逸雖然說的平淡,但心底卻是震驚,要知道這仙家一系多在東北,因為傳說東北有一條『仙脈』,專門孕育出這種民間仙,而這條仙脈,據說是從大連開始,輾轉整個東北,最後彙集在哈爾濱。那些有靈性的動物便借助著這條仙脈得了道行,其中屬『胡三太爺』、『胡三太奶』、『黑媽媽』為首。

    這可了不得了,這胡三太爺要說子嗣最起碼有十幾代甚至二十幾代了,而這胡姥姥既然是胡三太爺的孫女,想必道行也是不低。更何況動物一窩就好幾個,一年好幾窩,這要不問一下就把這騷狐狸宰了,那不跟捅了馬蜂窩一樣,算是跟整個東北仙家全結仇了,以後東北就甭想去了。

    心中驚詫之餘,安逸不禁疑惑,問道:「不知胡姥姥為什麼跟這個小姑娘過不去,並且一直從東北跟到這裡來。」

    「當然是要收他做出馬弟子了,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在竄竅嗎?」這胡姥姥到也好說話,竟然有問必答。

    安逸則是一陣無語,沒想到他還真蒙對了。

    這個世界之中有「南茅北馬」之說,這裡說的南茅北馬,南茅指的是茅山道術,而北馬指的是東北馬家。

    而北馬這一詞,又名出馬,也叫看香、出堂,據說是繼承上古薩滿文化的傳承,然後演變成華夏北方地區一種巫文化。

    簡單的介紹一下,所謂出馬,說明白點就是拜仙為師。

    要說那些『大仙兒』們,他們為了積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或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所以他們選擇有仙緣和悟性的人類做為為弟子,弟子們家中多數供奉保家仙,每次驅邪,就有這些弟子帶仙兒『出馬』。所以『出馬弟子』一說便由此而來。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7 12:06
第二十一章 出馬仙


    出馬弟子可不是想當就能當的,在成為出馬弟子之前,仙家要為弟子打通相關竅穴,俗稱「竄竅」,以方便仙家日後與弟子傳達信息及更便利地使用弟子的身體。

    這也叫做事磨和病磨,通過這些磨難,也讓弟子體察人生的苦難與艱難,發出幫助眾生的意願。

    等弟子通竅完畢,及知道了自己的任務及責任,明白了自己應該接下堂口,真心的去普度世人的時候,這些磨難也就相繼結束,仙家師傅們也就與其合成一體,共同修煉及接受考驗。待一切就緒,就立堂出馬,結緣度人。

    這裡卻要提一下,那茅山請神術雖然也能請仙家,但請的卻是「過路仙」,顧名思義,就是恰巧路過的仙家,所以這茅山請神術,完全是靠運氣,還要看人家樂不樂意上你身。

    將在九叔與鐘思宇處聽來的信息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安逸卻是更加疑惑,不禁問道:「按你的道行,竄竅應該很簡單,但我見你如今卻被卡住了,而且,這竄竅之前也會與本人聯繫,由她告訴父母家人,不必為她擔心,可你怎麼……」

    豈料安逸這話剛問出口,卻見胡姥姥破口大罵:「容易個屁,早些年確實容易,但近幾十年卻越來越難,不然我怎麼會為了收一個弟子眼巴巴的從東北追到這,把姥姥腿都快累斷了。」

    原來隨著封建社會的破滅,不光天地間的靈氣銳減,使人難以修煉,就連一眾分屬靈異的力量,也是極速衰退,就好像,就好像這方天地不想世間再有修行之人一樣!

    安逸聽的心中暗驚,心想這天道難道要改變自己的規則?難道在作死不成!

    就在此時卻聽那胡姥姥道:「小道士,請你幫姥姥個忙唄。」

    「……」安逸此時終於知道這騷狐狸怎麼這麼好說話了,原來在這等著他呢,沒有猶豫,安逸直接道:「但說無妨,我看看是否有能力幫得上,若有能力,自當盡力而為。」這有沒有能力,還不是他自己說了算。

    但此時胡姥姥卻沒想那麼多,眼中閃過一道欣喜之色,只聽它道:「你能不能用法力助我衝開穴竅,我怕就我自己這麼鼓搗下去,非把這小女娃鼓搗死。」

    「這……此事怕有不妥吧。」安逸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出馬仙找弟子還要人幫忙的,再說了,倆人一起沖竅,這徒弟是誰的?到時候這徐蕙出馬的時候,難不成他和那狐狸輪流上身?

    想到此,一股冷顫從安逸心底升起,太他.媽詭異了,不光要換一個女性身體,還要跟一個狐狸輪流進入,玩人獸?

    胡姥姥此時可不知道安逸心中邪惡的想法,不然指不定打死他的心都有,只聽它道:「請道長成全。」

    得,這麼會兒換了仨稱呼了,由小娃娃到小道士,現在都成了道長了,不得不說這畜生也是詭詐,唯利是圖的可以,為了求安逸幫忙,就差拍馬屁了。

    不過按照這種情況,說不定一會兒還真會,但安逸可拿不準這騷狐狸的心性,雖說有可能拍馬屁,但更有可能惱羞成怒的翻臉啊!這畜生要是翻臉,可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啊!

    思索再三,安逸終於忍不住將心底的擔心問了出來:「這我跟你一起竄竅,這丫頭出馬的時候,是請你還是請我?」

    胡姥姥聞言也是傻眼,這tm完全沒有過例子啊,她怎麼知道!遲疑了一下,猶豫道:「應該還是請的我吧,這人怎麼能上人身。」

    「但鬼能。」安逸一頭涼水潑下。

    「……不試試怎麼知道!」這胡姥姥也是個不管不顧的急性子,當先就要拉著安逸實驗。

    「不急!」安逸阻攔道:「在此之前還要問問她以及她的家人是否同意,不然即使你通了竅,若她不是心肝情願,怕也達不到你心中期待的效果。」

    「這……也好。」胡姥姥猶豫了一下,想到畢竟需要安逸幫忙,怎樣也得賣他個面子,才答應道:「那我就先從她身上退出,不過你可不要耍什麼花樣,還有,如果她不答應,那我頂多不用你幫忙就是了,但這弟子,我收定了。」

    安逸自然點頭應是,不過心中卻暗道這狐性果真多疑。但他也沒有跟它作對的心思,大不了不管了就是。

    他們之間的對話徐發在一邊都聽的真真的,所有厲害關係也基本知道,若是還執意不肯,那就是自己作死了,那樣的人在安逸心中也不值得救,愛死多少死多少。

    之後安逸則是自覺的做起了觀眾,只見隨著一股微風拂過,徐蕙的身體瞬間倒下,而在安逸的感知中,這胡姥姥的魂氣已經離開她的體內。

    安逸推了在一旁愣神的徐發一下,道:「還愣著幹什麼,準備些粥,等你女兒醒來喂她吃下,然後把事情跟她說一遍,同不同意就看你們的決定了。」

    「哦,哦,我馬上去端。」徐發回過神來答應一聲,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問道:「道長,如果不答應的話……會怎麼樣?」

    安逸撇了徐發一眼,道:「怎麼樣你剛剛不都聽到了嗎,如果不答應,它依然是要收你女兒做出馬弟子的。」

    「這……女兒家做這個神神叨叨的恐怕不好吧。」徐發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不知道道長能不能施展一下手段,讓那狐狸知難而退。」

    話剛一說完,屋內忽然颳起一道小旋風,卷的紙屑灰塵亂舞,原來胡姥姥一直沒有退出去,此時聽了徐發的話正在圍著他打轉呢。

    徐發險些嚇得尿了褲子,卻見安逸似笑非笑道:「厲害關係我都已經跟你們講明了,答不答應是你們的事,我不會插手。不過……」

    安逸拍了拍徐發的肩膀道:「有辦法和平解決的問題,又何必拚命呢?您說是吧!」

    「是,是,是!」徐發抹了抹額頭的冷汗,連忙點頭。

    他算也是看出來了,如果他們不答應,這位「道長」根本不會插手,沒聽他說不想拚命嗎?看來這道長也不是狐狸的對手啊。

    他卻不知,安逸所說的拚命,是他們,而不包括他自己。

    至於他為什麼非要多此一舉非要她們「心甘情願」的同意,這不是顯著他比較民主嗎?

    他其實一直想做個好人來著,至少安逸自己是那麼以為的。

    很快,徐發先叫醒老婆,一會兒徐妻端著碗粥上來,徐發問道:「道長,不知道小蕙什麼時候才能醒?」

    「很快。」安逸話音剛落,一聲輕哼從徐蕙口中發出,徐發兩口子趕緊上前左右圍住。

    「爸?媽?這是……我怎麼在家?」徐蕙雙眼中儘是茫然之色,對於中間發生的事竟然一無所知。

    只見徐發的老婆當即大叫一聲「蕙蕙」,趴在她身旁抽泣起來,而徐發畢竟是個漢子,還算穩重,忍著心中的激動,先拉開妻子,然後一邊喂女兒吃飯,一邊將剛才的經過對她說了一遍。

    「真的假的?」徐蕙轉頭看向安逸,見他跟自己差不多大小,心中忍不住懷疑。

    徐發臉色凝重:「當然是真的,我跟你媽還有你二爺爺都看到了,剛剛有個……有個東西附在你身上,跟他對話。」

    徐蕙見媽媽與二爺都是點頭,猶豫了一下:「能讓我見見它嗎?」雖然已經吃過東西,但聲音還是極其虛弱。

    安逸聞言下意識轉頭看向胡姥姥,只見它又在原地轉起圈來,伴隨著「呼呼」風聲,一個小旋風出現在屋中。

    安逸幫忙解釋道:「現在它神魂出體,你們肉眼凡胎自然看不到,所以只能以魂氣帶動風力捲動其他,勉強顯靈。」

    「你不是道士嗎?沒有開眼的法術?」看來這徐蕙對於神神鬼鬼的事還知道一些。

    安逸搖頭解釋:「開眼需要法力的,你們沒有,而給普通人看眼卻需要牛眼淚或柳葉,我沒有帶。」

    牛能通靈,自古至今都是祭祀的上品選物,而柳枝能打鬼,所以兩樣都能開陰眼,見鬼物。

    「那如果我拜它為師,是不是就能看到它了?而且還會有法力,也能看到鬼?」徐蕙語氣中透著一絲興奮與新奇。

    安逸卻是暗自搖頭,恐怕她還不知道「一入修行深似海,五弊三缺命多舛」的道理吧,這掌握一門「與眾不同」的能力,確實很酷,但是有得就有失,得到了能力,失去的指不定是什麼呢。

    不過安逸也沒有多解釋什麼,畢竟如今她若不同意,或許根本沒有以後了。只見他點頭應道:「沒錯,身為出馬弟子,治病救人,捉鬼降魔,普度眾生,都是你的職責,如果沒有法力傍身,那些又談何而來。」

    徐蕙聞言雙眼猛的一亮,道:「那好,我答應了……」心中卻想著:「太好了,回到學校一定要跟彤彤她們顯擺顯擺,讓她們知道我徐大仙的厲害。」

    卻沒注意,安逸目光戲謔,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7 12:06
第二十二章 風雪作歌


    接下來的事情很順利,胡姥姥將竄竅的法門對安逸說了,然後又上了徐蕙的身,而安逸暗自熟悉了一下,就鼓起法力,通過手掌透入徐蕙身體,與胡姥姥的魂氣匯成一股,一同打通徐蕙體中的穴竅。

    這竄竅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無非是以胡姥姥的魂力打通徐蕙身體上某些穴竅,從而達到與它的靈魂相合,不再讓身體產生排斥,那以後上身就會無比容易,還不會產生太大的危害。之所以說難,是因為現如今靈異力量被壓制,人身體對靈異力量排斥力量加大,所以才很難辦到。

    不過有了安逸的加入,確實變得容易了不少。只見徐蕙身體之中,胡姥姥魂力在前,安逸法力緊隨其後,當胡姥姥後繼乏力之際,安逸就控制著法力撲上,一邊推動胡姥姥的魂力,一邊開闊徐蕙體中的經脈穴竅。

    外面,徐蕙的身體一抖一抖似抽風一樣,雙眼翻白口吐白沫,嘴中還發出無意識的呻.吟,看的一旁的徐發等人一陣心驚膽顫,無比擔心。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約摸一個小時,當終於竄竅成功之後,安逸也知道他之前的擔心有些多餘了,最起碼他現在靈魂還無法離體,即使想附身,也要等到練氣境元神可以出竅才行。

    收回抵在徐蕙背後的雙手,將已經昏死過去的徐蕙緩緩放下,安逸起身下床,對著徐發幾人道:「現在可以了,等晚上你女兒就會醒來,這幾天多給她吃些補品補補,就沒事了。」

    「真的?謝謝道長,真的太謝謝您了。」徐發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兒,見她神態安詳,終日提著地心終於放下,連忙感謝。

    安逸呵呵一笑:「不必如此,對了,這幾天晚上那胡姥姥會親自來傳授她知識,所以你們晚上千萬不要來打擾。」

    「是是是。」徐發連連答應,忽然發現時已近正午,不禁躬身道:「道長怕是餓了吧,都怪我,一心擔心小女安危,竟然忘了道長一大早前來,肯定還沒吃飯。素琴,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做飯。」說著,徐發轉頭對著妻子喝到。

    張素琴眉毛一立,但見安逸在一旁看著,在「外人」面前還真不好說什麼,狠狠的瞪了丈夫一眼,下樓去準備飯菜了。

    安逸心中暗暗偷笑,看來這張素琴也是個潑辣的,只是之前一直擔憂女兒沒有表現出來,現在女兒沒事了,性子馬上回來了。

    徐發則是尷尬一笑,連連引著安逸下樓,相對坐下,請道:「道長您先喝茶。」

    安逸順手接過茶杯,卻連道:「不用。」將茶杯放下,安逸打量了一眼屋子,意有所指道:「徐先生這房子裝修的不錯嘛,清新不落俗套,自然而又精緻,這人住在這裡,恐怕每天心情都是好的。」

    「哪裡,哪裡……」徐發也是個心思通透的,瞬間反應過來:「道長之前說想要在這裡住下?不如就住在我家吧,也好有個照應。」

    安逸卻是搖頭:「我不習慣與人住在一起,更不喜歡被人打擾。」

    「這……」徐發問道:「不知道長是不是農村戶口,要知道城市戶口可不許在農村蓋房的。」

    「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安逸皺眉。

    徐發皺眉半晌,忽然咬牙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村裡很少有外人來往,如果道長想要住下隨意找個地方蓋間房就可以住下,不會有人說閒話,但這房基證……」徐發表情很是為難。

    「無妨。」安逸說道:「只要有個地方供我住下就可以。」對於什麼證件他還真不在意,一是不相信徐發敢坑他,二是即使真的坑他,他也有辦法報回來。

    徐發聞言大喜:「既然道長這麼說,那我明日便為道長聯繫施工隊,不知道長你相中了哪塊地方?」

    「就村西面那塊吧,那個山下的小河邊。」安逸想到來前見到的景色,就在這白岩村村西面有一段水面清澈的小河,非常適合人居住。

    「那裡是不是離村子有些遠啊,來往也不是很方便。」徐發發愁道。

    那裡正在山腳下,距離村子一里多地,還隔著一片小樹林,只有一條崎嶇的小路通向那裡,施工很不方便。

    但安逸認定了的事怎麼會輕易改變,更何況難走才最好,他可不想經常有人打擾。不過他也知道那地方不好施工,所以語氣緩和道:「這還需要徐先生多多操勞了,這樣吧,您找施工隊商量商量,看看需要多加多少錢,我給他們便是。」

    「怎麼能讓道長破費,若沒有您,小蕙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所以這房子自然由我為您……」

    徐發還沒有說完,卻被安逸搖頭打斷:「徐先生不必多言,我等修行之人最講究因果,我救你女兒一次,你承諾我一處地方修行,這因果便已經全了,若我在受了徐先生的餽贈,那未免再生因果,惹出什麼不必要的事端,於你於我都是麻煩。」

    安逸此話半真半假,因果一說確實是真,但是他連命格都沒有,會不會受因果糾纏還真拿不準。他之所以不讓徐發出錢,卻只是為了不想欠人情。

    今日徐發幫他出錢建房,免不得日後要求他做事,到時候不答應徐發心中難免產生怨恨,答應又難免違背本心,倒不如就此瞭解,當做是一場交易,那樣誰都不欠誰的,日後即使有事相求也是交易,畢竟有句話說得好,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事情就這樣定下,之後安逸則是先在徐發家住下,一邊等著施工。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是一個多月,徐蕙已經回去上學,而安逸所要求的房屋也已經基本完工。

    這是一個最小的一進四合院,進了街門直接就是院子,以中軸線貫穿,房屋都是單層,由倒座房、正房、廂房圍成院落,其中北房為正房,東西兩個方向的房屋為廂房,南房門向北開,整個院子成「口」字形。

    接下來就是裝修了,對於裝修安逸也沒有什麼要求,都是徐發一直在跑,院子中由青石板鋪地,房間中粉刷潔白色油漆,一應家具倒是安逸親自挑選,古樸、典雅,頗有韻味。

    書房、臥室分別在客廳兩端,書房之中擺滿了儒、道典籍,唐詩宋詞;這也是安逸專門買來看的,畢竟他現在也算個道士,而且還能穿越世界,來往古今,這些都要瞭解一下。

    通上水電,拉好網線,安逸算是正式在這白岩村安營紮寨了。每日裡打坐、讀書、練劍、上網,日子倒也悠閒。

    時已進入冬天,天空之上灑落片片潔白的雪花,只見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帳篷,大地立刻變得銀裝素裹。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皚皚白雪壓在枝頭,偶爾一陣寒風吹過,將枝頭的雪花像煙霧似的抖落下來,使得這山,這樹,這雪,更增添了幾分神秘。

    有詩云: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安逸孤身來到門外河邊,雖因水淺冰薄,並未真個泛舟湖上,但也一時湊趣兒,拿著個魚竿坐在這風雪中垂釣。一時間,看著這茫茫雪景,倒也生出一番感觸,口中作歌道:

    「默、默、默,無限神仙從此過;

    饒、饒、饒,千災萬禍從此消;

    忍、忍、忍,債主冤家從此盡;

    休、休、休,蓋世功名不自由。

    戒眼莫視他人非,戒口莫論他人短。戒心莫恣貪嗔念,戒身莫伴惡相隨。無益之言莫妄說,不干己事莫妄為。有福享盡見貧窮,有勢使盡冤相逢。事未來兮勿相望,事已往兮勿相思,物慾來兮勿相拒,物既去兮勿相追。

    聰明多暗昧,算盡失便宜,損人終自損,倚勢禍相隨。戒之應在心,守之應在志,勸君自守樂平生,可慎可驚而可畏……」

    一開始還是低聲輕吟,之後卻越來越大,甚至使上了法力,歌聲嘹喨,若暮鼓晨鐘,穿越方圓一二里,傳入白岩村之內,響徹在村中每一位村民的耳邊。

    時正值中午,徐發與妻子正在吃飯,聽著耳邊傳來的歌聲,徐發麵色一變,放下筷子道:「我說媳婦,這道長怕不是駐顏有術的神仙吧?不然法力怎麼如此高強,能把聲音傳這麼廣,比那什麼音響還響。」

    張素琴翻了個白眼,一邊往嘴裡扒拉著飯,一邊道:「這我哪知道去,有本事你去問他啊。」

    徐發眼角一陣抽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道長雖說住在這,有時也來村裡轉轉,但大多時間都在山上,即使在家裡也閉門謝客,我倒是想去問,但他哪裡見我。」

    張素琴嗤笑丈夫道:「不敢去就直說,還找那麼多藉口。」

    「誰說我不敢去了!」徐發嘴硬。

    「切,也不知道是誰一開始天天往那跑,直到有一次撞見道長練功,嚇得之後就再沒有去過。」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7 16:38
第二十三章 練氣化神


    且不說徐發夫婦如何拌嘴,安逸此時卻不自覺運轉功法,緩緩沉入修煉之中。

    此時安逸處在煉精化期的境界,體內精氣不漏不洩,意識沉入丹田之中,與體內精氣相合,以功法調理,產生元氣。元氣成,則化為輕清無質的精炁相合之物,始能隨河車運轉,煉成丹胎。丹胎,乃蘊養內丹之基礎也。

    感受著丹田之中飽滿鼓脹的法力,安逸心中一喜,暗道煉精圓滿,丹胎已成,終於可踏入練氣化神之境了。

    煉精化氣是神與精合煉,損耗兩者以產生氣;而練氣化神,則是在煉精化氣的基礎上,將氣與神合煉,使氣歸入神之中,以氣養神,以求達到將體內的三魂七魄聚集一體,使靈魂之中蘊含法力,成為一種高於**而可以單獨存在的某種物質。道家則稱之為元神!

    想要凝練元神就要先找到三魂七魄,這這普通人三魂七魄是散亂而脆弱的,這些東西在人死了後只要是受到了一點的驚嚇就會四處飛散,而修道人的元神卻是將這三魂七魄給凝練,雖說它的本質沒有變,但是隨著境界的提升,這元神也是逐漸的穩固,練到高深處甚至可以千變萬化,可大可小,可虛可實,虛則若無物,實則與人拳腳相向都不會有問題。

    當然以安逸現在的修為所凝練出的元神並沒有任何的能力,可能最多也只能做到元神出竅而已,元神出竅後可以攜帶自身的法力,能夠以元神的形態穿越陰間與陽間而不會受到傷害。

    三魂七魄這東西雖說拿出來簡單,但是依附在自己的身上找起來卻有些難了,這三魂七魄依附在自己的身體各處,首先不要要做的就是將它們找出來聚集在紫府靈台之中。

    三魂分為天魂、地魂和命魂又叫胎光、爽靈、幽精。七魄也各自有自己的稱呼:一魄天沖,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

    魂為陰,魄為陽。其中三魂和七魄當中,又各另分陰陽。三魂之中。天魂為陽,地魂為陰,命魂又為陽。七魄中天沖靈慧二魄為陰為天魄,氣魄力魄中樞魄為陽為人魄,精英二魄為陽為地魄。

    三魂當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獨住身。天地命三魂並不常相聚首。

    七魄中兩個天魄兩個地魄和三個人魄,陰陽相應,從不分開。並常附於人體之上。其中天沖魄在頂,靈慧魄在眉心,氣魄在喉,力魄在心,並同時與雙手心和雙腳心相連。中樞魄在臍,精魄在生.殖.器上,英魄則在會陰穴。

    人體的七魄同由命魂所掌。命魂又稱為人魂,或者色魂。人類生命就是從此命魂住胎而產生的。命魂住胎之後,將能量分佈於人體中脈的七個脈輪之上。而形成人的七魄。魄為人的肉身所獨有,人死之後,七魄隨之消散,而命魂也自離去,生命即以此告終。

    人的命魂,透過七魄中的天沖靈慧魄主思想,主智慧。透過氣力二魄和中樞魄,主行動。通過精英二魄主身體主強健。唯中樞一魄,乃為七魄的中心。人的命魂就依附於七個脈輪之上。

    人身中命魂與中樞魄的聯繫最為密切,所以中樞魄也稱為命魄,在人體內部,天沖靈慧二天魄之陰,與精英二地魄之陽交,而產生人魄有形之氣力。在人身外部,則是因天魂之陽,與地魂之陰交合,成命魂。並同時三魂相合,主人無形的命運。運是由人的天地二魂聯合,主人命的好壞和強弱。命則是人的命魂,支持自身的天地二魂,運發的旺盛與興衰。運由命所主,命由運所發。運無形而命有形,運與命復合,則構成人類完整的生命體。

    運主虛空,命主實相。凡人命運的好壞,在於人的命與運是否生合或者相制約。若是運強過了命,不去生扶自己的命,並反而壓制命,則人身七魄的天魄地魄人魄也必不相生。此人必表現為命薄和體弱。若得命強過運。而能使得運不得不去生扶自己的命。則人身七魄之天魄地魄人魄必得相生合。人就會表現得身強命旺,人的根基必深而厚,此等行者,修行才易於成功。

    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葉。魄無命不生,命無魄不旺。命魂是人身的主魂。天地二魂的聚合產生命魂而生人,命魂終結時又分出陰陽。並回歸天地。

    天魂主光,地魂則是天魂的光照射在人命魂之上所形成的影子。所以地魂又稱為影魂。無光不成影,無影不成相。修行人若能修得命運融合,天光與地相才能與人的色魂相合。如此人體眉心的靈慧之魄,才能得以顯現出天魂地魂的形象。如此人的天地二魂常在外而所見的一切相,才能得以在人的大腦和天眼裡顯示出來。

    所以只要元神始成,安逸根本無須施展什麼法術,一切鬼神之像都會在眼中顯出,觀氣望氣的功能比什麼陰陽眼厲害多了。

    而因為天魂和地魂既能依附與肉身而顯化萬象,也能脫離肉身而自由存在,所以人的天魂和地魂也稱為身外化身。

    而此時安逸要做的,就是運轉功法,將體內外三魂七魄聚集一體,在紫府之中以法力澆灌,成就元神。

    只見他意識一動,暗運心法,先找到距離最近臍上的中樞魄與命魂,拉入丹田之中,然後靠著兩者與其他魂魄的聯繫,施展功法以法力將剩餘的魂魄全部拉入丹田。

    時間不知不覺中過去,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當三魂七魄全部位於氣海丹胎之上,安逸便開始以凝練之法施展法力沖刷所有魂魄,使其以特殊的方式結合為一體,與丹胎相互融合。

    只見那三魂七魄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在他的紫府丹胎之中像是有著靈性一般,竟是不住的盤旋穿梭。隨著三魂七魄與丹胎之間越來越相合,逐漸化為一點紫色光點,在安逸紫府之中懸掛。紫色光芒之中,一個與安逸一般無二的虛幻身影閃爍其間,逐漸清晰。

    這便是安逸的元神了,不過此時元神還十分的弱小,甚至貿然出竅都是危險重重,所以還需要以自身法力養煉,使其逐步壯大凝實,此一過程便是練氣化神!

    不過在將元神凝聚成功了後,安逸的心裡還是有著絲絲的興奮的,畢竟到了這一步就證明他已經徹底脫離了普通人的範疇,不光增加了壽元,而且還逐漸會有像什麼觀氣望氣、辟榖胎息等等神奇功能。

    意識融於元神之中,仔細看了看這紫府空間,只見四周混混沌沌,一片虛無。

    心念一轉,元神勾連身體,而隨後安逸在外界的軀體也悠然轉醒,站起了身來。

    伸出了一個懶腰,長長吐出了一口濁氣,只聽安逸身上竟是發出咔咔咔,如雷鳴一般的骨骼爆響聲。隨後身上竟是一陣的輕鬆。

    安逸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的力量竟是又有了顯著的增長,竟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身體一陣輕鬆。

    「果然,煉精化氣只是打基礎而已,練氣化神才算是登堂入室,真正的踏入修煉的道路。」低音感嘆一聲,安逸忽然心中一動,再次招出天書。

    翻開天書,見第一頁第二頁上兩個世界的名稱上盡都閃爍著紫光,不過卻是一淺一亮,安逸心中暗自思索。

    這兩個世界的紫光會在同時恢復,這已經十分明了了,只不過穿越世界所需要的能量多寡不同,所以紫光才一淺一亮。

    如今世界的紫光已經充滿了,而世界的紫光卻極淡,如果是按照世界力量的強弱來決定所需穿越要的靈氣的話,那聊齋世界比殭屍世界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而且安逸還發現,世界靈氣的稀薄程度也會影響紫氣的恢復速度,就比如說殭屍世界靈氣稀薄,幾乎與現實世界相當,所以恢復的時間也相當;而中恢復滿紫氣只需要六個月,但若想穿越回去,以現在的速度恐怕要六年。

    但怪異的是,兩個世界恢復的能量竟然旗鼓相當,比如說聊齋恢復1點能量,殭屍世界也會恢復1點,而且不會因為平攤而恢復的時間有所減弱。

    就比如說一個小時恢復一點能量,之前只有聊齋一個世界的時候是這樣,現在加一個殭屍世界依然是這樣。

    「如果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只要我再用現在兩個世界的能量進入第三個世界,那第三個世界就會比第二個世界力量高一半,而等我再從第三個世界回來,等紫氣恢復一段時間,再用前三個世界恢復的紫氣進入第四個世界,那樣第四個世界的力量還會在增加,只要我一直無限制的打通下去,那豈不是以後的世界越來力量越高?」原來在他剛剛邁入練氣期,天書又傳來一股「知識」,上面介紹,還可以繼續穿越新的世界。

    而穿越世界已知有兩個方法,都是需要介媒的,一個是神魂意識恍恍時所想的世界,就像做夢,夢就是介媒。二就是在修煉的時候,將天書放在某一作品上,那樣就能打通或者創造一個相似的世界,作品就是介媒。

    但至於具體是打通世界還是創造世界,天書並沒有透露,還需要他自己探索。

    心念流轉,安逸轉身回了屋中,他要開始驗證他的猜測!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8 09:47

第二十四章 陌生的世界
       
    回到房間之中,安逸首先看了一眼日曆,赫然發現這一打坐竟然用了五天時間,怪不得他感覺那麼餓。

    胡亂吃了點東西,暗道果然是修煉不知日月,光練氣期一個打坐就用了五天時間,以後還了得。不過隨著修為提升,練氣期就可以辟榖,到不用擔心練著練著不小心餓死。

    吃過了飯,安逸開始考慮下個世界究竟該如何選擇,高了能量不夠,低了卻是浪費,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新的作品他基本沒有看過,而老的作品想什麼世界又太高端,根本不是他能進去的,即使是,估計也是沾了第一次打開的光,說不定是天書給的優惠什麼的。

    現在問題來了,這個世界的作品他不熟悉,更談不上瞭解世界力量背景,而想要進入原本世界的作品,他只知道一個辦法,那就是做夢。

    可做夢完全由不得自己,而且現在他元神已成,想要做夢何其艱難,雖然知道還有其他辦法使神魂恍恍時想別的東西,但具體應該怎麼來他卻不知道。

    「難道要突襲一下這個世界的作品?整天看小說看電影?」安逸搖了搖頭,忽然靈光一閃,突發奇想道:「不知道把電腦開著,裡面播放著這個世界的電影或打開著小說,這天書能不能收錄。」

    想做就做,安逸來到電腦前,搜索神話、奇幻題材的電影,點擊按順序播放,甚至還讓電腦同時下載著幾本小說。之後就把天書側立在電腦屏幕,然後開始修煉。

    時間在修煉中不緊不慢的流逝,當安逸再次從修煉之中退出,沒有顧得其他,直接來到電腦前將天書拿起。

    「?跟與有什麼關係嗎?」看著天書竟依然出現在天書第二頁上的世界名稱,安逸吐了個槽後,卻不禁心生疑惑:「難道是因為世界力量體系弱,所以享受不到獨佔一頁的服務,只有力量體系強大的,才能獨佔一頁?這玩意也有vip?」

    搖搖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腦袋,安逸決定先看一遍電影,瞭解一下劇情與力量體系。

    可他卻忘了,這穿越世界不光有主動觸發這一選項,把天書收進體內也會直接觸發。而他又有一個財不露白,好東西都藏在最安全的地方的好習慣,而對於他來說,這世界還有什麼比藏在自己體內更安全的嗎?

    所以,只見紫光一閃,就連他一起都在屋中消失不見,伴隨著的,卻是安逸的一聲大罵。

    「臥槽……!」

    一陣熟悉的眩暈後,安逸看著眼前的場景,一陣目瞪口呆。

    只見入目的是連綿萬里的高山,無邊無際,世界白茫茫一片,只因天空中下著比鵝毛還大的大雪,地上白雪累積,深入一米有餘,站在雪上,齊沒腰部。

    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吹著厚厚的雪花打在臉上,使人根本睜不開眼,就連安逸即使有法力護體,也是忍不住一個冷顫。

    冷風如刀,以大地為砧板,視眾生為魚肉。

    萬里飛雪,將蒼穹做洪爐,溶萬物為白銀。

    這般天氣,凜冽的寒風似要把人吹起,冰冷的白雪似要把人凍成玄冰。

    緊了緊身上的衣物,安逸忍不住暗暗叫苦,天上烏云密佈,呈泰山壓頂之勢,不見天日,他根本辨別不了方向。下面風雪交加,遮擋視線,更認不清道路。這該如何下山?

    如果停在山上,這般大雪不知道要多久才會停下,到那時他怕是第一個凍死的修仙者了,即使凍不死,這般天氣裡,也找不到食物,而他現在又沒有辟榖,餓也要餓死了。

    此時安逸心中當真是欲哭無淚,早知道就多在空間中放些衣服、食物了,不然哪會如此遭罪!

    暗自咬了咬牙,安逸也不辨別方向,隨便選了一個方向,兜頭向山下走去。

    ……

    大梁國距今開國二百年有餘,當今天子蕭方智驕奢淫逸,上天警其失得,於紹泰十二年冬,天降大雪,持續數十日之久,僅淮北一地就凍害數十萬眾,全國更不知幾許,一時間哀鴻遍野、啼飢號寒,餓殍載道、民不聊生。

    然世態炎涼: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尋常官宦人家,又有幾個心懷慈悲,救濟世人。唯臨汾城柳家大小姐空蟬姑娘心善,布衣施粥,再加上柳家家大業大,一時間救了不知多少百姓,從而善名遠颺。

    雖其心善,但必有力不可及之事,比如這臨汾城的知府吳啟光,聯合都尉馮人保,下令封城,使災民不得進城,一時間城外白骨纍纍,倒是便宜了一眾野狗,吃的滾瓜肚圓,毛光皮亮,就連看人的眼神都冒著凶光。

    但狗再凶也比不上惡急了的人凶,想方設法即使豁出命去,也有難民為了一頓飽飯,捉狗吃肉。一時間「夠吃人,人吃狗」,雖然凶甚,卻也比易子而食,直接吃人肉容易讓人接受的多了。

    轉眼以至臘月,持續連貫的大雪終於有了退散之意,雪雖將住,然風則未停,一道孤獨的足跡自北而來,從遙遠的會稷山脈深處,通向臨汾。

    腳印很深,一步一頓間,留下咯咯吱吱的聲響,雖碾碎了地上厚厚的冰雪,卻碾不碎這天地間的寂寞。

    這人已經不知走了多少路了,已經走的精疲力竭,但他卻依然不肯停下來休息。

    雪,不知不覺間終於停了,天地間的寒氣卻更重,寂寞也更濃厚,這凜冽的風中,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很輕,很輕,輕的根本傳不出些許,就消散在這風中。

    他走得很慢,但卻絕不停頓,既沒有帶傘,也沒有戴帽子,身上的衣服雖不顯得單薄,但也絕不厚重。

    但他瘦弱的背脊,卻同他背上所背負的長劍一般,筆直而又堅毅,普普通通的面容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眼光之中,卻有著莫名的神采,彷彿這漫天的冰雪、嚴寒,疲倦、勞累、飢餓,都不能令他屈服。

    他就這麼走著,無聲無息的走著,直到抬眼望見了遠處高大的臨汾城城牆,被冰雪凍得僵硬的面容上才生出了一絲變化,喉嚨抖動,在這蕭瑟的天地間傳出,終於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

    「我……操!他…媽……凍死我了,終於讓老子走出來了!」安逸看著遠處的城牆,一時間熱淚盈眶。

    一連七天了,完全不是人過的日子,顆粒未近,一天只能吃點雪充充飢。這可不同於打坐的時候只有醒了才感覺餓,這七天他是一直在飢餓中度過,如果在走不出來,估計他將面臨的只有兩個結果,一是奇蹟般的提前辟榖成功了,二是直接餓死,不過最後一個可能性很大。

    一邊暗自加快了速度,安逸心中暗暗發誓,進城一定要多買幾件衣服與食物備著,他是真的餓怕了啊!

    由於心情激盪,安逸根本沒有時間分心注意兩旁的景象,自然也不會發現路旁掩埋在積雪之下的纍纍白骨。

    快步來到城門之下,安逸又是一陣傻眼,看著禁閉的城門,幾尺來高的城牆上連個留守的士兵都沒有,這是幾個意思?

    ...

    就在他徘徊之際,突然間聽到頭頂上空傳來一道尖銳至極的破空之聲。

    安逸猛的一抬頭,只見天際之中一道白色光芒宛若夏日流星,燦爛無比的從空中劃過,帶離得近了,竟見是一個白衣公子御劍飛行。「嗖」的一下就近了城。

    安逸怔怔半晌,良久,才低聲道了一聲:「劍仙……」

    看著高高的城牆,安逸猛的一提氣,蹲身一跳,法力運轉,「噌」的一下躍上城牆。

    抬眼望去,只見城中房屋無數,行人卻是稀少,至於剛才所見的那名劍仙,更是不知去向。

    寒風吹過,衣衫裂裂作響,安逸渾身一個冷顫,不在猶豫,縱身越過城牆,向城內而去。

    街道上十分空曠,路旁兩邊也很少遇到小販,直到走了約十多分鐘,人才漸漸多了起來。

    兩旁偶爾有幾個乞丐,這是那運氣好的,早早就進了城,才活了下來。但安逸此時如何知曉,只是看著這乞丐竟然不去乞食,反而都衝著一個方向奔跑,心中很是納悶。

    不過他現在腹中飢餓,怎麼會有閒情逸致追究這些,只想著早早找間客棧,叫上兩壺好酒,幾碟小菜,美美的吃上一番,然後好好恢復一下消耗的法力。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找一間當鋪,兌上一些銀兩。

    此時安逸心中無比後悔,暗恨自己準備不足,根本沒有想到會遇到如此窘迫的局面。

    若不是穿越之前恰好突破,若以一身煉精化氣的修為來到這,說不定還沒有走出那連綿不絕的深山,就已經凍死或餓死在那裡了。

    收攏了心思,安逸專心的瀏覽著兩旁的店舖,卻沒有注意,他所去的方向,正好與那幾名乞丐一樣。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8 09:47

第二十五章 賣鏡子
       
    「別擠,別擠,大家都排好隊,一個一個來,都有份,都有份哎,後面還有。好,下一個。」

    正行走間,耳邊一道清脆的呼喝聲響起,安逸抬眼一望,只見一名丫鬟打扮的姑娘站在兩個粥攤邊上,指揮著兩旁的乞丐,排隊到幾名家丁前的粥攤領粥。旁邊,一名小姐模樣的姑娘亭亭玉立,溫柔的站在丫鬟身後,看著高高興興來領飯的乞丐,目光中透出欣喜、寬慰之色。

    街道之上非常熱鬧,前來領粥的乞丐、難民面上都露出開心、感激的神色,有人讚嘆著:「柳家小姐好生心善,若不是她,我們這幫乞丐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

    也有那索求無度的:「若是再給個地方住,多加幾件衣服,那就更好了。」

    旁邊一名老者帶著小孩,訓斥道:「胡說什麼,能給口飯吃已經是恩賜,今後若僥倖活下,定該以湧泉相報,如何還能抱怨其他。」

    安逸聽得腳步一頓,本來他是也打算上去領碗粥的,畢竟餓的狠了,不過那一句湧泉相報卻讓他蛋疼,看著站在一旁眾人所說的柳家小姐,安逸心中一動,人情他既不想欠也不想還,倒不如來場交易。

    快步走到跟前,卻聽到丫鬟一叉腰,呵斥道:「你這人怎麼不守規矩,要領粥快去排隊。」

    安逸頓了一頓,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還真有一絲難民的意思,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姑娘誤會了,我是來找你家小姐做一個交易的。」

    「你找我家小姐能做什麼交易,去去去,別打擾我們施粥。」丫鬟怪眼一翻,手中連擺,打發叫花子似的打發安逸。

    「小蝶,怎麼能這麼無理!」就在安逸還待分解時候,一個溫潤的訓斥聲從丫鬟背後響起,安逸抬眼望去,正是那柳家小姐。

    只見她生得肌骨瑩潤,舉止嫻雅。櫻桃小口不點而紅,柳葉彎眉不畫而翠,娥眉淡掃,眼若星辰,肌膚吹彈可破;頭上挽著漆黑油光的發髻,身上披著白狐棉襖,穿著蔥黃綾棉裙,蓮步輕移走上前來,貝齒輕起,對著安逸細聲道:「不知這位公子找我何事,丫鬟無狀,還望公子莫要放在心上。」輕聲細語,禮禮貌貌,很難讓人生的起氣來。

    安逸聞言不由一笑,從懷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面鏡子,一隻手遞上前道:「這位就是柳小姐吧,此鏡乃我家祖傳之物,照人照物皆清晰無比,纖毫畢現。此番家中受了劫難,無奈便想用它換些銀兩度日,但卻不想它明珠暗投,一直難以決斷,今日見小姐佈施百姓,淑質貞亮、菩薩心腸,又生的如花似玉、國色天香,若此物能落在小姐手中,也算是物盡其用,不負其責……」一番巧舌如簧的忽悠,不去做傳銷都可惜了,就算去賣保險也是極好的。

    柳空蟬詫異的從安逸手中接過「傳家寶」,低眼一看便是一驚,只見那鏡子不過兩個巴掌大小,鏡框不知是什麼材質製成,上面雕風鏤月,刻著百花爭豔圖,翻過來一看,鏡面果真如他所言,細膩光滑,分毫可見,就跟真人一樣,比府中最好的銅鏡都好上萬分。

    心中喜愛之情頓生,愛不釋手的翻看兩遍,才驚覺安逸還在一旁看著她,臉上一紅,卻是又把鏡子遞了回去,口中道:「公子不過一時拮据,切不可將此等重寶輕易出手,不如這樣,空蟬家中還算富足,倒可拿些許阿堵物資助公子,但這寶鏡空蟬是萬萬不敢貪沒的,那樣豈不成了趁人之危。」

    原來她叫柳空蟬,心地倒是不錯,心中讚歎一聲,安逸卻是沒有接遞還過來的鏡子,直接嘆道:「柳小姐難道看不上這鏡子?」

    「怎會如此。」柳空蟬連忙解釋:「此般寶物任誰都想要擁有,空蟬自是不能免俗,然此物必定是公子心愛之物,又是傳家之寶,空蟬雖是小女子,但也不願奪人所好。」

    安逸聽言嘴角一陣抽搐,怎麼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說是傳家之寶不過是想抬抬價而已,至不至於這個樣子啊!

    眼光一轉,看著身旁來來往往的難民,安逸臉色一板,沉聲道:「難道柳小姐定要讓我如他們一般,享受這嗟來之食,再對你感恩戴德嗎?」安逸冷笑一聲,劈手奪過鏡子,一甩衣袖,發出「啪」的一聲,怒聲道:「就算我安某看錯了人,本以為遇見心地良善之輩,卻不料是沽名釣譽之人,如此這般,這鏡子不賣也罷,可恨我連日未食,勉強來到城中,如今卻再也無力前行,與其讓這寶鏡在我死後蒙塵,倒不如今日隨我一道去了。」說著,舉手就將鏡子向地面摔去。

    這一番義正言辭,目光悲慼,還真是像模像樣,跟個落魄書生卻心懷坦蕩有著剛烈性格的一般無二。

    柳空蟬此時也是一般想法,沒想到他性子如此剛烈,竟寧死也不願受他人幫助,心中佩服之餘,也不禁暗罵自己糊塗:這位公子連售賣寶鏡都要挑選人選,可見其性格剛毅;即使落難衣服污穢不堪,也穿戴的整整齊齊不見褶皺,可見其尊禮重禮;背負長劍其定然身懷武藝,卻不屑做宵小愚賊,可見其心中正直;身懷重寶可見其家境殷實,定不是如普通難民般受了雪災才導致落魄。如此人物,怎能願輕受恩惠,更何況我剛才所言有施捨之意,無怪乎他會翻臉。

    安逸可不知道僅瞬間柳空蟬就想了這麼多,他還等著柳空蟬伸手阻攔呢,可是等了半天卻見柳空蟬在那發呆,心中暗罵柳空蟬忒不識趣,但現在卻是騎虎難下,不摔這臉上還真過不去,所幸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天書空間中還有剩餘,安逸心中一狠,就要鬆手砸出。

    「公子且慢!」

    柳空蟬回過神來見安逸當真要摔,不由驚呼一聲攔住安逸,急聲道:「此番確是空蟬的不是,但空蟬絕沒有看不起公子的意思,只是不忍奪公子所好,若公子當真有心想賣,空蟬自然是求之不得。不如這樣,我與公子立下字據,帶日後公子手頭寬裕,還可憑藉字據收回,這寶鏡就當我先替公子保管。」

    嘖嘖,多好心的姑娘,弄得安逸都有點不忍心騙她了,可惜,點太小,還不足以影響他的決定,只見他當即點頭應道:「如此正好,剛剛是安某冤枉姑娘了。安某這廂賠罪了。」

    說完,當真躬身一禮,讓柳空蟬還以為遇到了一個溫、良、恭、謙、讓,品德兼優的君子呢。

    風聲漸消,卻依然帶動柳空蟬的衣擺,晶瑩如玉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笑容明媚,接過安逸再次遞過來的鏡子,她朱唇半啟,口中問道:「不知此物在公子心中定價幾何?」

    「紋銀百兩足矣。」安逸漫天要價,卻不料柳空蟬卻並未坐地還錢,反而道:「如此稀世珍寶必定價值連城,便是千兩萬兩也是難尋,不過先前既與公子約定,日後公子可憑字據來取,卻也不敢抬價太高,如此便依公子所言,讓空蟬先佔個便宜。」

    說完,對著身後的丫鬟吩咐到:「小蝶,快去找管家支百兩紋銀,記得出來時要拿上筆墨紙硯。」

    「是……」小蝶戀戀不捨的把從鏡子出來就一直頂在上面的目光收回,脆生生的應了一聲,轉身走入身後柳府後門。

    安逸眉毛一挑,卻沒有什麼可惜的神色,鏡子多的是,坑人換個看不順眼的坑便是,這姑娘心地不錯,就不用坑的太狠了。

    那丫鬟小蝶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出來,安逸卻是等不及了,感受著腹中傳來的飢餓,聞著空中飄散的粥香,也顧不得許多,三兩步走到粥攤前,給自己舀了一勺粥,邊喝邊道:「柳小姐,咕嚕嚕……在下餓得緊了,先買你幾碗粥吃,一會兒你且從那鏡子錢中扣。」

    柳空蟬見此哭笑不得,口中卻道:「是空蟬的不是,竟忘了公子還未吃飯,不如到府中細談,我吩咐廚房做幾碟小菜……」

    安逸此時又喝完一碗粥,聽此趕緊打斷:「還是不必了,太過麻煩,有幾碗粥解飽就可以了。」

    正說著,小蝶已經返回,手中拖著一個托盤,上面擺好銀兩、紙墨,柳空蟬寫好了字據,連同銀兩一起遞到安逸面前,道:「還請公子驗收。」

    安逸順手接過,也不看,就一把塞到懷中,暗地裡卻是把銀子轉移到空間之中,只留下一錠。

    抹了抹帶著食物殘渣的嘴,剛要說話讓她換成碎銀子付賬,卻不料突然間在遠處人群中看見一個身影,白衣如雪,長發飄飄,劍眉星目,俊郎非凡,身後背著一柄古樸長劍,正是那先前在城牆下所見到的御劍之人!

    那人或許也感受到了安逸的目光,轉頭與他對視一眼,眉頭一皺,竟驀然轉身,隱入人群。

    安逸見此顧不得多言,催動法力並指在剩下的那一錠銀上一削,削下指甲大小的一塊,屈指彈到柳空蟬懷中,口中道了一聲:「這是先前所說的飯錢,在下忽有要事,得罪之處還請姑娘多多包涵。」

    聲音剛起,人已經到了五米開外,當一句話說完,卻早已不知人在何方了。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8 09:50

第二十六章 一個腦殘手下的血案
       
    天色漸漸暗淡,安逸衝著那男子離開的方向一連追了好幾條街,卻依然沒有追到。

    抬眼見前面有間客棧,無奈搖搖頭,打算現在此地住下,日後再尋找也不遲。

    客棧還算不錯,不過名字卻是奇特,還真的就叫「有間客棧」,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安逸開了一間上房,又叫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剛才他還沒吃飽咧。

    吃過了飯,安逸舒舒服服的洗了一個熱水澡,破天荒的沒有練功,而是躺在床上思考起了自己的不足。

    首先就是經驗上的不足,不是對敵經驗,而是野外生存經驗,就比如說他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本以為憑藉自身的法力以及輕功提縱術,很容易便能離開深山。但沒想到山脈連綿萬里,一心想要趕快出去的他,根本沒有留力,持續一天一夜的極速奔走,差點耗光了他身體內的法力。

    那時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根本沒有地方讓他恢復法力,如果一停下,說不定全身就會被凍僵,不過所幸他已經達到練氣之境,元神初成,能夠分心二用,便試著一邊恢復法力一邊行走,僥倖走了出來,並且悟通了行走坐臥都在練功的法門。但這種方式,他卻不想再體驗一番。

    心中暗自決定回到現實世界買幾本特種兵野外生存守則補習一番,安逸卻又想到了在城外見到的那名御劍飛天的男子。心中不由一陣嚮往。

    要說御劍之術他其實也是會的,那呂洞賓號稱劍仙之祖,所傳劍法又怎會沒有御劍之術。

    不過坑爹的是,呂洞賓所傳的御劍之術,需要分出一絲元神附在劍上,再以法力洗練,直到仙劍與自身的氣息相合,到時候就能控制飛劍,心隨意轉,如臂使指。

    問題就出現在這裡,要知道呂洞賓所傳給他的純陽劍,那可是呂洞賓自己的佩劍,上面也附著他的元神呢!而安逸若想御使純陽劍,必須先把呂洞賓分出的那一絲元神滅了,然後再把劍上的純陽法力剔除,之後才能運用。

    雖說現在不在聊齋世界,呂洞賓的那一絲元神與他本人根本聯繫不上,滅起來雖然不容易,但也不算太難,但是在回到聊齋世界怎麼辦?

    而且元神易滅,但法力難剔啊!這把劍呂洞賓不知道佩戴了多少年了,其上的純陽法力何其澎湃,雖說一般時候不顯,但是要想剔除,那還不徹底反擊。所以安逸才極度想結識一下這個世界能御劍的人,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其他御劍方法。

    最主要的是,安逸想自己煉製一柄仙劍!

    之前他根本不知道這純陽劍之中還有呂洞賓的元神,所以才那麼寶貝,但現在知道了,只要在聊齋世界佩戴這純陽劍,相當於自己一舉一動都會在呂洞賓眼中,這如何是他能夠容忍的?

    雖說呂洞賓應該沒有那份閒心,但也保不住興致來了偷看一眼啊!

    雖說再回聊齋不知道要什麼時候了,但他可吃夠了考慮不足的苦頭,所以一切還是早做打算吧。

    實在不行,大不了豁出去不進聊齋了,把這純陽劍練成自己的!

    不過這是最後沒有辦法的辦法,在此之前還要多想想其他辦法。

    而且……雖然御劍飛行他現在做不到,但是縮地成寸卻可以練了,這也是個不錯的趕路、逃遁辦法!

    想起縮地成寸,安逸對於那個不知來歷的葉老道心中滿是佩服。

    這縮地成寸並非真個把大地由千米或萬米縮短至一米,至少葉老道傳授的不是那樣。

    據葉老道所言,這縮地成寸乃是空間秘法,以特殊的方法遊走在空間夾縫之中,到像是現代人們所說的「瞬移」。

    再聯想到葉老道還會袖裡乾坤這等空間秘法,安逸對其在空間一道的領悟當真佩服的可以。

    縮地成寸是有了元神才能修煉的法術,安逸此時已經滿足了條件,其實在此之前還有個「小縮地成寸」,名為方寸步,是葉老道傳給安逸在煉精化氣期施展的一個小步法,一步邁出也能跨越個三五米距離,安逸在聊齋世界也曾施展過。

    現在方寸步他已經能熟練運用,並且進階練氣化神,元神初成,當然把目光瞄上了縮地成寸這個法術。

    打定主意,安逸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來,閉目盤膝,心神沉入紫府元神,只見混沌的世界之中,安逸元神雙眸猛然一亮,一道紫色光芒衝出老遠。

    運轉法訣,於紫府之中開始按照方法修煉。

    時光流逝,忽然西北方「轟!」的一聲巨響將安逸驚醒,快步來到窗前,探頭望去,只見外面天空剛剛泛起魚肚白,但安逸此時元神有成,於夜中也能視物,更何況現在。

    只見外面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影,安逸翻身越上房頂,順著之前的那聲巨響望去,見千米之外的一所高門大院中,最中間的的一所屋子此時已經成了廢墟,淡淡的晨光被地上的白雪反射,映出一個個淡淡的輪廓。

    耳邊隱約傳來哭喊聲,哀嚎聲,只見遠處的院子中,一道身影立在中央,一柄長劍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追在其餘人身後,一條一條的收割著人的性命,鮮血染紅了地上的雪花,一時間妖異無比。

    「是他!」安逸心中一震,那御劍殺人的,分明是之前在城下看到的那名男子,而那個方向是……柳府!

    就在安逸愣神之際,那白衣男子又收割了幾條性命,此時院中伏屍遍野,依舊還活著的,除了那白衣男子,僅有二人……

    一個,是與安逸剛剛見過面的柳空蟬,此時正伏在一個三十多歲的美麗婦人身上,一條長長的,洞穿身體前後的窟窿赫然在婦人的胸口,血,已冰冷如霜。

    抽泣聲,在這陰冷的夜晚傳遍整個院落,一聲聲「娘親」的呼喚,從柳空蟬的口中傳出,淒歷哀絕,仿若杜鵑泣血,伴隨著嗚嗚的風聲,猶如鬼哭。

    在她的前面,柳時元並不高大的身軀將她護在身後,淒歷的寒風吹的他衣衫咧咧作響,卻吹不彎他一心想要護住女兒而挺起的脊背!

    對面,男子面冷如霜,目不斜視,彷彿這滿院的血腥與他無關一般,眼神淡淡,直視對面的柳家父女二人。

    「到底為什麼?你究竟是誰!」柳時元根本想不出自己究竟什麼時候的罪過這等凶人,低沉的聲音暴露出他現在心中的憤怒與驚恐。

    白衣男子平淡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變化,目光之中透出些許回憶之色,良久,終於緩緩開口:「你難道忘了,二十年前馮家村的馮賡雪了嗎?」

    平淡的聲音在柳時元的耳邊響起,卻不亞於平地一聲驚雷,塵封許久的記憶紛紛湧入腦海,一時間心亂如麻。

    可白衣男子根本不給他回憶的時間,口中聲音不變,沒有一絲情感波動:「當年你拋棄了她,你可知不過八個月後她便為你生了一個兒子,但她卻受不住村中的流言蜚語,跳河自殺而死……」

    「什麼!不……不是那樣的……我沒有拋棄她,是家父,是家父阻攔……」柳時元忽然臉色一變,似是明白了什麼,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是……」可還沒等他說完,卻被白衣男子打斷:「你的兒子已經死了,十一年前,在街頭凍死。」

    「那你……」

    白衣男子罕見的沉默片刻:「我與他一樣,是一名小乞丐,不過我比他幸運,等到了師父……」似乎想到了什麼,白衣男子頓了一下,才說道:「他生前對我很照顧,死時最大的心願便是能見到父親一面……」

    柳時元身體一顫,兩行渾濁的眼淚落下,良久,才聲音沙啞問道:「那你為何殺我全家。」

    白衣男子神情嚴肅而又認真:「殺你的家人,當然是為他報仇……」

    「什麼?!」柳時元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之色。

    此時安逸已經來到院中,隱身暗處,聽了白衣男子的話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暗道這人他.媽的是個神經病吧?人家對你很照顧,你殺人家父親全家卻說是為人家報仇?什麼邏輯!

    卻聽白衣男子話音繼續道:「……不光如此,他已經在地下等了你十一年,既然他生前最大的願望便是見你一面,我又怎能讓他在下面苦等。」

    「……」安逸此時已經非常確定了,這tm就是個神經病,沒差。

    正常人無法理解精神病的思維,就像精神病也不能理解正常人的思維一樣。

    那白衣男子滿臉嚴肅,一副認真的模樣,好似他在做的事是無比神聖一般。活像一個邪教教徒,讓安逸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全能教」。

    全能神教派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邪教,在農村流傳甚廣。其教義是基於基督教聖經改良而來,但絕非正宗基督教。1、神在中國顯身:92年神在中國顯身並以一女性形象傳道。2、三步做功論:稱耶穌等是前兩步做功,現在神在中國正在進行第三步做功,信奉前兩者的人不得救。3、宣揚世界末日:神將在不久的將來毀滅世界,只有全能神的信徒才能得救。4、保密性:各傳教人員地址聯繫方式等完全保密,不得詢問。5、排斥其他任何宗教,包括「三子派」「蒙頭派」等原基督教派。6、反動性:美化列強侵略中國的歷史,醜化毛周等新中國領導人。7、洗腦,要求信徒放棄一切世俗,與世俗對立。反對一切中國習俗,包括各種傳統節日。總體來說就是掛著耶穌基督的名號坑蒙拐騙,做各種危害國家、危害社會、危害家庭的事……

    就在安逸走神之際,白衣男子顯然失去了談話的興致,手一揮,長劍衝天而起,自上而下拖著一溜白光衝向柳時元父女,似想要將她們串成一個糖葫蘆。

    「噗嗤——」一聲,長劍穿過柳時元的身體,帶起漫天的血光,但在到達柳空蟬身體的時候,卻異變頓生!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8 09:50

第二十七章 美麗的誤會
       
    只見白衣男子的劍光如一道白練穿透柳時元的身體刺向其身後的柳空蟬,但在劍光即將刺入她身體之時,一陣猛烈的光芒自她身上爆出,一柄三寸來長,淡綠色的小劍從其脖子上升到半空之中,擋住了男子的長劍。

    「叮!」清脆而悠揚的響聲傳入安逸耳中,安逸心頭一陣驚詫。

    只見那三寸小劍寒光凜凜,劍尖劃過一道弧線叮在長劍劍身,「噼啪」一聲脆響,那男子的長劍竟斷為兩節!

    「噗!」

    白衣男子一口鮮血噴出,似是受了莫大的損傷,驚駭的看了一眼小劍,竟連地上的長劍都棄之不顧,轉身就逃!

    當白衣男子消失在院中,小劍劍身光芒一暗,「鐺啷」一聲跌落在地面的石板上,寶光盡斂。

    安逸沒有貿然起身,又在暗中觀察了許久,見柳空蟬自從小劍出來後就好似睡著了一般,趴在其母親的屍體上,一動不動。小劍跌落在她的腳旁,劍體碧綠,宛若翡翠。

    天色見明,透過院外的大街上逐漸傳來喧鬧之聲,昨夜此間的巨響被不少人聽到,有那膽大的前來敲門,得不到回聲之後,不禁糾結一眾,互相併肩推開大門,走了進來。

    當看到滿地的死屍與結成紅冰的鮮血後,自是免不了一番慌亂。

    但接下來的情景卻有些不近人情,只見那好事者竟然不去報官,反而相互商量一下,各自在院中房間內搜索,緊接著一箱箱衣服、財物被眾人搬了出來,向自己家中搬去。

    柳空蟬剛從昏迷中醒來,還未從悲傷中走出,卻看見院中一個個來往的身影如強盜般洗劫著家中事物,那其中,甚至有昨日還被他施捨過的乞丐!

    「你們要做什麼?!」

    沒有人給予回答,眾人只是被柳空蟬竟然還未死驚了一下,之後卻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委頓在血紅妖異的冰雪上,柳空蟬腦海中一片空白。

    短短一夜的時間,痛失至親,醒來後卻要直接面臨這人世間最冰冷的人性,這世間再也沒有比這更悲慘的事了。

    一陣冰冷刺骨的寒風吹過,點點冰雪渣粒被風捲起,打在柳空蟬的臉上,但身體上的冰涼,卻比不過心中一陣陣的寒冷。

    睫毛輕顫,螓首低垂,一顆顆淚珠如斷線的珍珠般滴落,流過她那潔白無暇的臉頰,「滴答~滴答~」落在地面,融入冰雪之中,隱沒不見。

    只是在那我見猶憐的嬌面上,平添了兩行淚痕。

    忽然,一雙布靴出現在她的眼底,緊接著,是一隻修長白皙的手掌,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手掌很近,彷彿就要觸碰到她的面龐,但卻並沒有。不過在那其上,柳空蟬感覺到了一絲絲溫暖,透過中間的空氣,撲在她的臉上。

    驀然抬頭,一個普通至極的面容出現在眼前,身高六七尺,體型瘦弱,除了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以及比女人還光滑白皙的皮膚,再也沒有其他任何特別之處。

    但就是這樣一個普通到在人群中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的身影,此時卻走出了人群,來到了她的身邊。

    這一刻,好像變得不普通了……

    看著對方那如夜空般深邃的眼睛,柳空蟬終於再次開了口,聲音痛苦,滿眼充滿了迷茫。

    「為什麼?」一聲問詢宛若迷途的羔羊,虔誠的信徒,此時正在對著心目中的神坻,訴說著心中的迷茫。

    只是不知,她問的究竟是為什麼忽然遭時變,還是為什麼她幫助過的乞丐,此時竟然不僅沒有幫助他,還無恥的在搬空她的家裡。

    一陣寒風吹過,吹起了場中兩人的長發,吹起了對面男子的衣擺,吹起了他緊閉著的嘴角。

    男子聲音溫柔,第一個問題他無法回答,所以選擇了第二個……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男子輕聲道:「曾經有一個家庭遭到迫害,大兒子和小兒子分別去尋求幫助。大兒子去找曾經幫助過自己的人,小兒子去找自己曾幫助過的人。結果卻是大兒子獲救,小兒子卻被出賣……」

    「……為什麼?」柳空蟬雙眼空洞,不知道她是否是回應男子所發出的反問。但男子卻依然給出了答案。

    「愛你的人會一直願意為你付出,你愛的人卻不一定願意為你付出……在現實中,真正對你忠誠的都是曾經給過你恩惠的,愛你的人……」

    柳空蟬似是想明白了什麼,看著男子遞過來的手掌,沉默良久,低聲道:「那你為何要這時候站出來幫我?」

    她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僅僅見過一面,不知姓名的男子,為何此時會站在她的身旁。

    安逸微微一笑:「有時候,交易才是最牢靠的,不是嗎?」

    「可現在……我還有什麼可以與你交易嗎?」柳空蟬看著逐漸空曠的家,目光悲慼。

    「交易,可不一定就單指錢財……」安逸若有所指。

    柳空蟬聞言嬌軀一顫,良久,伸出一隻手搭在安逸的手上,起身道:「先幫我把父母……埋葬吧。」

    「好!」

    ……

    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死後會怎樣,誰也無法預料,就如柳時元,即便生前家財萬貫,但在他死後,他的葬禮,卻十分簡單。

    參加葬禮的只有兩人,一個,是傷心欲絕的柳空蟬;一個,是別有用心的安逸。

    柳空蟬並沒有報官,因為她知道,報官沒有任何作用,還有可能把自己陷進去,因為她生的美貌,因為她沒有實力,因為,這是一個亂世,貪官污吏橫行的亂世,沒有錢的她,美貌,只能帶來災厄。

    跪在父母墳前,柳空蟬沒有流淚,因為淚水,早已流乾。

    看了身後站著的安逸一眼,她不知道他所指的交易是什麼,但是卻猜到一絲,緩緩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邊,沉默良久。

    「我們回去吧。」柳空蟬話音一落,不帶安逸回答,逕自轉身離開。方向,正是柳府。

    此時柳府空空蕩蕩,甚至連家具都已經被搬空,但所幸的是,地皮沒有被官府回收,靠的,還是安逸在知府面前展現了他那神乎其神的劍術,否則,這房屋恐怕也保不住了。

    徑直走到自己的閨房,柳空蟬頭也沒回,對著跟在身後的安逸道:「進來後,把門關上。」

    安逸眉毛一挑,眼底閃過一絲不喜,他是想與她交易沒錯,但不過是想套出那柄翠綠小劍的來歷,而且看這姑娘心地善良順帶幫她一把。但這頤指氣使的大小姐脾氣,卻讓安逸猶豫了。

    皺了皺眉頭,暗道再忍一會兒,馬上就問她小劍的來歷,說與不說都扭頭走就是了,不受這冤氣。

    回身關上房門,但轉過頭來,再次面向柳空蟬,安逸卻忍不住呆了一呆。

    只見她衣帶滑落,一個完美無瑕的酮體展露眼前。

    雪白光滑的肌膚,如同極品羊脂玉一般,散發著一層溫潤、柔和的光澤;纖細修長的美腿,盈盈一握的細腰,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婀娜多姿,完美無瑕;兩座俏麗的玉峰頂著兩顆粉紅色的櫻桃,晶瑩剔透,美輪美奐,引人遐思。

    越過纖細的鎖骨,修長的脖頸,一張蘊含著古典韻味的的瓜子臉展露眼前,膚如凝脂,夢幻如詩,彷彿散發淡淡的氤氳柔和的光澤,似比綢緞還要光滑,比美玉還要瑩白。螓首蛾眉,明眸皓齒,彷彿玫瑰花瓣一般的唇瓣,嬌豔欲滴,勾人奪魄。

    兩個水汪汪的眼睛裡,泛著淡淡的霧靄,螢光閃爍,像一汪微微蕩漾的水波,翹卷迷人的睫毛,不時地輕輕顫動著。如絲綢般柔順、長及部的秀髮下面,還露出的一段如天鵝般迷人的脖頸,白如脂玉一般。

    她一臉淡然,神色無悲無喜,彷彿是看透了這萬丈紅塵一般。但雙眼之中,那隱藏著的深深的悲慟,卻怎麼也無法讓人忽視。

    「你幹什麼?!」

    安逸呆滯半晌,終於回過神來。

    卻見柳空蟬淒然一笑,悲愴道:「你不是要做交易嗎,現如今我除了這具身體,還有什麼?」不給安逸說話的機會,繼續道:「只要你能幫我父母報仇,我……現在就是你的。」

    緊閉著雙眼,顫抖的睫毛,低垂的螓首,就像一個等待皇帝臨幸的妃子,玉軟花柔,**萬千。

    安逸乾咳一聲,艱難的嚥了一口口水,想著要不要干脆將錯就錯得了。

    他本來目標是那柄小劍的來歷,哪想到竟然被柳空蟬誤會了,還能有這等豔福,這不是逼著他財色雙收嘛!

    不過好在安逸雖然不是正人君子,但還是有著一點節操的,最起碼他不是貪得無厭之人,更何況他深知,貪心的人向來沒有好下場滴。

    運轉心法驅散心中的那一絲旖旎,但本著少佔一點便宜應該沒啥大問題的原則,安逸走上前親手將落在地上的衣服給柳空蟬披在身上,說道:「姑娘誤會了,安某所說,並非身體上的交易。」

    「什麼?!」柳空蟬聞言一呆。

    但緊接著,感受到一雙大手若有若無的滑過她的身體,將地上的衣物披在她的身上,伴隨著一陣酥麻傳入心底,柳空蟬一把將安逸推開。尖聲道:「出去!!!」

    「呃……好吧!」安逸心頭一曬,暗道女人變臉可真tm快。
Skanda.Wei.Tuo 發表於 2015-1-8 09:51

第二十八章 劍訣到手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

    安逸此時已經深刻的體會到了其中的道理,忍不住大讚一聲:古人誠不欺我也。

    要說這柳空蟬一開始誤以為安逸是看上了她的美貌,對他的感官自然不好,所以有些頤指氣使也是難免的,安逸也就不追究了。

    但現在明明誤會解除了,關係不僅沒有變好,反而連見都不見他了,遇見都躲著走,這叫安逸十分無奈。

    這不,忍了兩天安逸終於忍不住了,「哐當」一聲把柳空蟬閨房的門踹開,自顧自的來到房間中坐下道:「你到底還想不想為你父母報仇?」

    見柳空蟬又要躲,安逸不耐煩道:「想不想給個准信,如果你再躲,那我可就真的走了。」

    「你!」柳空蟬滿面羞紅,怒目而視,但想到自己終歸沒有力量為父母報仇,銀牙暗咬:「你究竟想跟我交易什麼。」

    她實在想不透除了這份容貌她還有什麼能讓人看得上的,不能說她對她的容貌太過自信了。

    安逸從懷中拿出早就收起的小劍,在手中晃了晃,道:「這柄小劍,你是從哪得到的?有什麼來歷?」

    「什麼?」柳空蟬皺眉,不知道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卻依然回答道:「這是我家祖傳之物,因為我沒有弟弟,所以父親就交給我佩戴。它怎麼會在你手上?」

    「祖傳的?看來你家祖上十分不凡啊!」安逸沒有回答,反而感嘆道。

    柳空蟬不解:「你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能給我說說你家祖上的事嗎?」安逸敷衍一聲,問道。

    柳空蟬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家父從來沒跟我提過。」看了一眼安逸手中的小劍,她問道:「難道你想跟我交易的就是這個?」

    安逸先是點頭,緊接著卻又搖了搖頭,心中暗道:如果這柄小劍我能用,早就直接拿走了,還跟你費什麼話。

    小劍長不過三寸,他又沒有煉化的方法,在他手中比純陽劍還雞肋,要不是看在那天它發出的威力,早就扔了。

    不過安逸也有了猜測,怕是這劍還需要特定的人才能發揮出它的威力,心中想著,看了一眼面前的柳空蟬,安逸將小劍遞到她的手中,道:「你滴血認主試試。」

    「什麼意思?」柳空蟬疑惑。

    安逸解釋道:「就是把你身上的血滴在上面,看看它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這是一個很扯淡的設定,至少大道通明錄沒有這麼記載過,但念及這是一個影視空間,而不論影視、小說大都這麼扯淡,安逸決定還是試試。

    只見柳空蟬疑惑的接過小劍,見安逸不像開玩笑,眉頭微皺,最後還是聽從了安逸的話。

    一滴鮮血從扎破的手指中滴落到翠玉小劍之上,突然一陣翠綠的光芒自小劍上爆射而出,柳空蟬只覺腦海之中多了一股龐大的記憶,接著,便兩眼一番,昏了過去。

    外面,一片光芒中,小劍帶著柳空蟬的身體緩緩升空,一連串的明滅後,小劍竟然沒入她的身體,當光芒盡斂,柳空蟬身子一軟,就要倒地。

    安逸此時雖然暗自吐槽編劇太沒創意,但反應卻是不慢,一個閃身就接住了她的身體。

    ……

    第二天一早,安逸正在打坐,感受到旁邊床上躺著的柳空蟬終於轉醒,睜開雙眼看過去,只見她面色複雜,又驚又喜有悲有悔。

    沒有多餘的客套,安逸直接問道:「怎麼樣?」

    這一問,自然不是問柳空蟬的身體狀況,柳空蟬似乎也明白,理清了腦中的思緒,眼神閃過一道莫名的光彩:「你想要交易的,究竟是什麼。」

    「你得到了什麼?」安逸反問道。

    沉默一下,柳空蟬卻沒有回答,而是介紹起了那柄翠玉小劍:「玄碧青冥劍,太古仙劍,合歷代鑄劍山莊莊主歷經九九八十一年鍛造而成,其可大可小,鋒利無比,威力絕倫。」

    安逸眉頭一皺,只聽她繼續道:「仙劍有靈,只能自行認主,所以我不可能把它交給你,給你你也用不了。」

    安逸聞言笑笑,道:「就只有這些?」

    「御劍通靈術,為此劍歷代主人所創造完善,可增加劍訣威力,可培養寶劍靈性;青冥御劍訣,御劍飛天之術……」柳空蟬的話語飄忽,竟給人十分朦朧之感。

    一個人,尤其是一個女人,在十分脆弱的時候,如果旁邊有人借給她一個肩膀靠靠,那麼在心理上,都會對那個人產生一股親近。

    就如同現在這般,即使柳空蟬明知安逸只不過是想與她做一場交易,但由於安逸一開始就坦言相告,所以在心地上也沒有太大的惡感。

    靜靜的聽柳空蟬說完,安逸終於開出了自己的條件:「我要那青冥御劍訣與御劍通靈術。」

    柳空蟬心頭一黯,也不知為了什麼,咬了咬下嘴唇,道:「你拿什麼跟我交換。」

    「玄碧青冥劍啊,不是給你了嗎。」安逸理所當然道。

    「可那本來就是我的。」柳空蟬道。

    「但如果我不還給你,你也想不起來向我討要。而且……」安逸頓了頓,繼續道:「如今你有了飛劍劍訣,假以時日便會成為一代俠女,屆時自可親手報仇,要我又有何用?」

    柳空蟬愣了愣,忽然展顏一笑:「既然無用,我又何必與你做交易,如今劍已認主,我又何必把劍訣給你?」

    安逸苦笑:「女人太聰明了可不好。」見柳空蟬只是挑了挑眉毛,並沒有答話的意思,安逸無奈的摸了摸鼻子,嘆道:「看來這好人當真做不得,如果我一開始就欺騙你,欺騙你的感情,甚至佔有你的身子,到時候劍訣恐怕我不像你討要你也會自動給我吧。」

    「你!」柳空蟬眉毛一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羞紅,卻冷笑道:「誰會愛上你,你想得美。」

    「那不知昨天是誰非要脫了衣服讓我……」

    「閉嘴!」柳空蟬羞怒。

    安逸嘿嘿一笑:「好,好,我閉嘴,不過……劍訣拿來,不然我沒準哪天興致一起,出本自傳之類的,供後人瞻仰,昨夜那一番**雅事,卻是不能落下的。」

    「……你無賴,無恥!」柳空蟬氣急,若安逸真的那麼做了,那叫她一個女兒家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

    安逸聳了聳肩,一副你看著辦的模樣,氣的柳空蟬咬碎了銀牙,瞪大了雙眼,吹鼓了腮幫子。

    「唔,不錯,確實不錯,跟條小金魚兒似的。」安逸一邊鼓脹,一邊調笑。

    「你……你混蛋!嗚嗚……」柳空蟬嘴一癟,連日的委屈如火山爆發一般洶湧而出,蹲到地上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安逸卻是一點都不解風情,根本沒有一絲上前哄勸的意思。

    誰都不知道,此時他的心中一道景像一閃而過,留下的,卻是一陣陣冰冷,如刀鋒般的冰冷與……凌厲!

    與心中不同的是,表面上的安逸依然是一副笑眯眯,和藹可親的模樣,看向柳空蟬的目光之中,甚至透出一股溫柔,心中愈顯冰冷,眼光愈加柔和。

    ……

    最終,劍訣還是落到了安逸手中,御劍通靈術是增加寶劍靈性的法術暫且不提,對安逸也沒有多大作用,但那青冥御劍訣卻是一種用「內力」控制寶劍,從而能御劍飛行的法術。

    沒錯,就是內力,這個世界的修煉方法,竟然不修元神,只修「氣」,宛似一個武俠世界一般,如果非要分類的話,恐怕要定性為「高武」世界,就如《大唐雙龍傳》一般。

    得到劍訣後,安逸當即就開始了修煉,五日之後,就可憑藉法力支撐純陽劍,御劍飛行。

    時間一晃就是三個月過去,天書中的能量終於再次充滿,安逸立即向柳空蟬道別。

    沒有一絲猶豫!

    ……

    回到現實世界之後,安逸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卻是找出《古劍奇俠傳》看了一遍,看完之後卻是感覺一陣蛋疼。

    如他所料,那柳空蟬就是那「奇俠」,碧玉小劍就是那「古劍」,原本劇情如果沒有他參與的話,柳家被滅門第二天早上,是一位老乞丐帶著一名小乞丐「救」了柳空蟬。

    之後三人老的老,少的少,弱的弱,自然免不了一番磨難,在之後就是偶然間柳空蟬把碧玉小劍滴血認主了。

    在之後就是復仇之路,再之後又認識了另一位男子,開始了一段絕古曠今的情緣。

    總之是要多亂有多亂,不折不扣的一爛片,尤其是當安逸再看了這個世界的幾個作品之後,不由得對這個世界的文化、娛樂產業產生了懷疑……

    tm都是些什麼玩意!那古劍奇俠傳竟然是名列前十的「火熱」電影,安逸此時已經無力吐槽了。

    搖搖頭,不再糾結這些,他開始思考眼下的事。

    首先,劇情可以被改變這已經成為事實,但是改變的力度究竟會多大他還無法證實,而且世界在以後會不會「修正」也無法得知,如此看來,下個世界說不定要多留下段時間觀察觀察……

    「砰砰砰——」

    就在此時,一連串的敲門聲忽然從外面響起,打斷了他的思考,眉頭不自覺的稍微皺了一下,才起身出去開門。

    打開大門,看著外面的幾人安逸不禁驚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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