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節 首長
許岩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心頭陡然怒起你這警察就算笨也該有點底線好不好?殺人鬧事的是這個魔物,不是我!若不是我兩劍捅死了這魔物,讓他衝過來近身,你早沒命了,拿槍指著救命恩人,這是什麼態度?
許岩心下憤怒,但他是內向的人,越是生氣就越不會說話,他指了下躺地上的那個魔物,生硬地說:「他是瘋子,我殺他,是為了救人,為民除害,正當防衛!」
空警微微眯起了眼睛,他握槍的手上青筋暴露:「是不是正當防衛,你說了不算!我是本次航班的空警,我命令你馬上放下武器,等候公安機關來處置這是第一次警告!
我警告你,根據警令,在飛行的航班上,對不服從公安機關機關管制的犯罪嫌疑人,警方在開槍之前是不需要鳴槍示警的!」
說著,他目露凶厲之色,顯然是已經下了決心,手上的槍咔嚓響了一聲,顯然是已經上膛打開槍的保險了。,
許岩想了下,他慢慢地後退,一直退到了原來的座位邊上,然後把手上的蟬翼劍放到了自己原來的座位上朱佑香就在旁邊的座位上坐著,許岩相信,自己的同伴知道該怎麼處理那把劍的。
因為被座椅和旅客隔著,看不清許岩把劍放下之後的事,空警只看到許岩依言聽命地放下了武器,他頓時鬆了口氣,把手上的槍口也垂下了也怪不得他緊張。飛機上的環境複雜,形勢要比地面上要險惡很多。空警是飛機上的最後一道安全閥。一旦自己失手,整架飛機的安全形勢就要失去控制了。
並非這位空警喜歡小題大做。關鍵是他確實對許岩有所提防。在接受空勤培訓時候,教官反覆強調這點。作為隱藏在乘客中間的空警,當意外發生時候,千萬不要隨便暴露身份處置因為很多劫機的恐怖分子也是團夥作案了,他們習慣使用的伎倆就是先讓一兩個人出來鬧事,引得隱藏在乘客中的空警暴露身份之後,那些隱藏在乘客當中的同夥就趁空警放鬆警惕的時機,趁著敵明我暗的優勢,對著空警突然下手。
所以,教官反覆強調一點:在處置航班中的突發暴力事件時候。千萬要提高警惕,對那些形跡可疑的乘客要加強戒備和警惕,因為他們很可能就是那些恐怖分子的團夥。必要時候,甚至可以先發制人地果斷處置。
現在,在這位空警的眼裡,許岩就是那種形跡可疑的乘客了。剛剛在頭等艙裡出現鬧事的時候,許岩就主動出來,探頭探腦地想過去,這讓空警心裡十分懷疑哪有這麼喜歡多事的人?自己幾次喝叱他回到座位上去。他都不肯坐回去,反而跟著自己過來了,這份熱心就顯得更為可疑了。
倘若先前許岩的表現只是讓空警覺得他「形跡可疑」而已,接著。他突然出手殺掉了那名發癲的乘客,這就讓這位空警對他的警惕更上一層樓了首先,這小夥子哪來的劍?
許岩手上的那把劍看著象仿古的工藝劍。但看那鋒利程度,一劍就能把人捅個對穿。這樣開了鋒的管制刀具,是絕不可能能通過安檢帶上飛機的。這個青年處心積慮地騙過了安檢。把這利劍帶上了飛機,又悍然出手殺掉了那個發癲了的乘客誰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說不定他是想殺人滅口或者因為別的什麼原因團夥內訌呢?
因為上述的這些原因,空警心中對許岩實在充滿了戒心和警惕,直到許岩聽話地放下了兵器,他才籲出一口氣。他伸手在自己後袋摸了下,拿出了一副手銬,徑直向許岩走過去。
看著對方拿著手銬大步走來,許岩頓時慌了看著架勢,對方是要把自己銬起來?這也太冤枉了吧?他忍不住叫道:「喂喂,你要幹什麼?我是正當防衛啊!」
空警的態度十分嚴厲:「是不是正當防衛,下了飛機再說!現在,你給我老實點!」說著話,他已經走近了許岩身邊,抓著許岩的手腕就想上銬。
放下武器,這還可以商量,但對方還要把自己銬起來,這下,許岩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用力一掙,從空警的手裡把手掙了出來,厲聲喝道:「胡鬧!你再這樣亂來,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少廢話,安分點!」
這下,許岩實在忍無可忍了。他用力掙脫了空警的手,用力把他一推,空警只覺得一股無可抵禦的巨力湧來,踉踉蹌蹌地後退了好幾步才能站穩,他心下卻是大駭:這小子,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自己還是在警校經過體能鍛鍊的,也練過散打和自由搏擊,等閒三五個人也近不得自己身,這小子一隻手就把自己推得倒退好幾步,他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被許岩推開了,那空警微怒,他還想繼續上前制服許岩的,但這時,旁邊的旅客實在看不下去了,趙同先生忍不住出聲了:「這位警官同志,現在要緊的是救人吧?這位同學他畢竟是殺了個瘋子,該算是正當防衛的,有什麼事,等咱們下了飛機再說吧?再說了,現在航班還在空中呢,就算不上銬,這個小夥子能逃哪去?」
趙同這麼一說,頓時引起了眾位乘客的共鳴。有位戴著眼鏡學者模樣的老先生也跟著說:「是啊,警察同志,剛才瘋子出來鬧事,打傷了好多人,還不知傷勢如何呢……這小夥子雖然殺了人,但他畢竟也救了不少人吧?沒必要那麼嚴厲吧,等到地面再看如何處理好了。」
「就是!」幾個乘客也紛紛幫腔,有個四十來歲家庭婦女模樣的人說:「這小夥子一看就是學生崽來著,斯斯文文的。怎麼會是壞人呢?警官,你可不要欺負好人啊!」
有個學生模樣的年青姑娘更是語帶譏諷地說:「是啊。剛剛瘋子鬧事的時候,警察屁都沒見放一個。也沒見這警察做什麼好事……現在好了,有人出來把禍害幹掉了,這警察就出來抓好人了剛剛可沒見你這麼英勇的啊!」
「就是,抓壞人不見他,抓好人倒是積極得很!現在的警察啊,真是是非顛倒了!」
乘客們群情激奮,一邊倒地譴責那空警不干好事,專門搗蛋。空警臉漲得通紅,他也沒辦法跟乘客們解釋。剛剛自己忍而不發是在謀定而後動,在觀察乘客中是否還有壞人的同夥。眼見犯了眾怒,眾位乘客一致反對,他實在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的好,正在僵持的時候,機艙前頭來了個空姐,正是剛被魔魘追趕的空姐。她急切地對空警說了幾句,語速很快,許岩只是隱約聽了個大概。好像是說前面頭等艙那邊有傷員,需要人手幫忙,機長讓空警過去幫忙施救。
這下,空警倒是如釋重負了總算可以離開這個進退不得的尷尬場合了。他把槍插回了槍套。指著許岩對眾乘客說:「好吧,既然這樣大家就幫忙看著他吧,他如果搗亂。同志們趕緊叫一聲,我馬上回來處置!」
說完。他急匆匆地轉身,向機艙前頭走去。許岩如釋重負。向眾人做了個團團鞠:「謝謝大家,謝謝大家幫忙!」
回應許岩的,是眾人的一陣熱烈的掌聲。那個家庭婦女模樣的婦女大聲說:「小夥子,不是你該謝我們,是我們該謝你才是!倘沒有你,今天這事,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小警察咋咋呼呼的,架子挺大,本事沒有,還不如你一個學生咧!一劍就把那傢伙幹掉了,多乾脆利索!」
眾旅客紛紛應和:「說得是啊!小夥子,你不用擔心,你幹的是好事來著,我們都能給你作證明!下了飛機,我們就跟警察那邊說,你這是正當防衛來著!」
看著群情激湧,許岩連連拱手道謝。這時候,那位受傷的空姐腿一瘸一瘸地過來,請許岩坐回原位去,許岩聽命地坐了回去,卻是問了一句:「你的腳,沒事吧?」
空姐愣了一下,卻是展顏笑道:「沒什麼,剛才跑的時候太急,被崴了一下」她壓低聲音:「您好,許先生,我們都支持您!下了飛機,我們航班全體姐妹都給您作證!您一定沒事的!」
「啊,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呃,」空姐臉色緋紅,她小聲說:「我們剛剛查過登機表了,看到了您的名字……哦,我叫徐彤!」
聽到眾人的鼓勵,還有這位美女空姐的鼓勵,許岩心裡暖烘烘的。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小聲問徐彤空姐:「對了,航班上有使用電話嗎?我要跟地面上聯絡一聲,報告這個事情。」
徐彤為難地搖搖頭:「為了飛行安全,航班上乘客是不允許使用手機的……不過許先生您放心就是,駕駛艙裡已經向地面控制塔報告這件事了,地面上現在已經有所準備了。」
「地面上處理這事的,應該是錦城公安局的機場分局吧?」
「……應該是吧,我們也不清楚,不過飛機上發現意外,一般都是由降落地的公安機關來處理的。」
「這樣啊……」許岩沉吟片刻,然後,他態度堅決地說:「這樣的話,我能不能去機艙打個電話給地面上的一個朋友?」
徐彤面露難色:「抱歉,許先生,按照規定,在飛行途中,非機組人員是不能進入機艙的,尤其您還是……嗯,您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許岩想了一下,只覺十分為難。猶豫了很久,他才低聲說:「徐小姐,有件事,我跟你說,但您得為我保密。」
徐彤面露微笑,在她想來,這個學生模樣的大男孩能有什麼要緊的機密呢?她微笑著說:「好的,許先生,您請說就是,我會為您保密的。」
「那好!」許岩正視著對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是人民解放軍總參軍事情報部的外勤軍官,正在執行任務!我有要緊的事要與上級聯絡。關係重大,必須盡快!」
聽到許岩這麼說。徐彤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櫻唇微啟。眼睛睜得圓圓的,卻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笑道:「許先生,您這個年紀……您該是跟我在開玩笑吧?呵呵,這個玩笑可不好玩,冒充現役軍人和警察,那是犯法的。您以後別開這種玩笑了。」
許岩苦著臉,他實在不知該怎麼向空姐證明自己的身份了這時候,他開始後悔了。早知道早點跟文修之把軍官證要到了,不然這時候把證件一亮,事情就好辦多了。
想了一下,許岩問道:「徐小姐,您有紙和筆嗎?」
「啊,有的。」徐彤從隨身的袋子裡拿了出筆和一張白紙:「許先生,您要記什麼?」
許岩說了一個電話號碼,正是文修之的手機電話:「這是情報部文修之大校的電話,他是我們單位的領導。拜託徐小姐您讓駕駛艙跟他聯絡,把今天飛機上發生的事告訴他,這就行了。」
徐彤微蹙秀眉,其實從頭到尾。她都不相信許岩所說的話哪有這麼年青的軍官?
她有心想拒絕的,但許岩提出的要求並不為難只是打個電話跟地面上某個人通知一聲罷了,並不為難。
「估計這位姓文的先生是許先生的朋友吧?他該是有點辦法的人。許先生想托他幫忙擺平這件事吧?也罷,許先生算我們的救命恩人。這點小忙,算不了什麼的。」
想了一下。徐彤還是收下了這張紙條,她點頭道:「我去駕駛艙試試,看看機長肯不肯幫轉。因為我們駕駛艙只能跟地面的控制台聯繫,要拜託地面控制台才能跟文先生聯絡的。」
「那就好,拜託你了,徐小姐。」
「不客氣,您稍等。」
空姐徐彤拿著紙條走了,許岩坐回了原來的座位上。趙同向裡挪了下,給許岩讓出了位置來,他看著許岩的目光有些異樣。
許岩倒也不驚奇看到剛剛還跟自己同伴聊天的路人突然間出去殺了個人,然後又恍若無事地回來了,誰都會感覺不自在的。
因為趙同剛幫自己說了話,許岩對他說了聲「謝謝」,趙同說沒事,這是應該的,然後,他反問許岩:「許岩同學,剛剛你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啊?」
「啊,什麼話?」
趙同指了下自己的耳朵,他說:「不好意思,許岩同學,我的耳朵很靈。你剛跟那位空姐說的,我聽到了呃,你說你是情報部的軍官,這是真的嗎?」
許岩苦笑著說:「這個嘛……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吧。這個,隨便怎麼說吧!」
許岩不想說謊,但他也不想對不相干的閒人說出真相免得驚世駭俗,所以故意含糊應答。但這句答覆放在趙同的耳朵裡,就是許岩承認自己確實是說謊了,他「啊啊啊」地驚嘆幾聲:「啊,那你就是冒充現役軍人了啊!你這樣說,那是犯法的咧。」
他想了一下,跟許岩小聲說:「許老弟,你幹的這個事,殺掉了那個瘋子,真的惹上大麻煩了。」
許岩不以為然,他說:「可我是正當防衛咧!」
「沒錯,航班的乘客和機組人員都肯幫你作證,你是為了保護大家才幹掉那個瘋子的。可是……唉,你要知道,現在社會上,很多事情複雜得很咧,打起官司來,不是說你有道理就一定是你贏的」
他壓低了聲量:「我剛剛打聽了下,死的那個瘋子啊,是錦城合堂公司的董事長,是個有錢的大老闆來著。就算他發瘋了,但被你一劍捅死了,他家裡人聽到這個消息,他們怎麼肯答應?肯定要找你麻煩的。
你知道,這種大老闆的家庭,社會上的關係肯定很廣的……到時候,事情的青紅皂白,那就要看錦城公安那邊怎麼定了,如果他們定你是正當防衛,那自然是一切好說;但如果他們把你定為防衛過當甚至故意殺人什麼的,那就麻煩大了。
我有朋友經過差不多的事,他在街上走著,挨小偷摸了錢包。他發現了。就跟那小偷打了起來,把那小偷打傷了。結果反倒挨賠了十幾萬,若不是找人託了點路子。險些就要坐牢了這個世道,真是沒天理了說。
公安局是負責偵查的,案件的第一步要先過公安局的手,偵查階段差不多就定性了。你家裡若有什麼關係和路子,能跟錦城公安局的領導說得上話,你趕緊找人去,託人跟公安那邊打個招呼,不要怕使錢!不然晚了,他們把案子定了性。往檢察院那邊一送,那就真來不及了!」
許岩似聽非聽,「哦哦哦」地含糊答應著,其實根本沒用心聽,倒是朱佑香側過頭來,像是把話聽進去了不少,她側頭望了一眼許岩,沒說話,只是嘴角含笑。
看著朱佑香像是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在美女一雙秋水妙眸的注視下,趙同也是來了勁,他說得更起勁了:「我說許老弟,你還是學生。你不知道,現在社會上的事情真是複雜得很啊!真的,這件事。你得按我說的做,千萬得找人說去。還得抓緊找啊!
這樣,我有個大學同學。他就在錦城公安局那邊工作,聽說大小也是個中層領導了,等下下了飛機,我就趕緊給他電話,跟他說說這事去再怎麼說,許老弟你也是為了救我們才惹上這攤子事情的,我若是袖手旁觀不聞不問,那還是個人嗎?
我雖然是外地人,但在錦城那邊也有些認識的朋友,都是些很有辦法和能量的人,等下下了飛機,我立即就聯絡他們,找他們幫忙去……放心,我那些朋友,都是些有辦法的大能來著,他們一定能擺平這事的。」
趙同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偷瞄著朱佑香。在他想來,少年人第一次殺了人,闖下了這麼大的禍,知道了後果這麼嚴重,這對少男少女肯定要被嚇壞了吧?現在,自己表現出了既有辦法又仗義的姿態,簡直就像天神下凡一般渾身金光閃閃地出現在他們面前,這兩個涉世未深、被嚇得六神無主的少男少女怎麼也該向自己開口求救吧?這個毛頭小夥子也就罷了,關鍵的是這位美少女,想著她用嬌嫩的聲音溫柔地懇求自己,趙同渾身的骨頭都酥軟了幾分。
眼看到朱佑香看著就要開口了,趙同趕緊屏息靜氣,擺出一副莊重的神態,準備在朱佑香開口的時候表現出一副義薄雲天的仗義架勢來朱佑香問道:「許公子,你的那個本子放哪裡了?」
許岩驚訝地問:「什麼本子?」
「就是那個什麼的,可以打遊戲的那個……有些花花草草南瓜冬瓜什麼打殭屍的那種。」
「那是植物大戰殭屍……你說的是ipad吧,我放行李包裡了,放上面的行李艙上了。你要玩嗎?」
朱佑香想了一下,問道:「公子,飛機降落,還要多長時間呢?」
「我琢磨著,起碼還有半個鐘頭吧……」
「那就算了,沒多長時間,也不用拿下來了。」
「哦。我記得我的ipad也沒多少電了,要回家才能充電的,估計也玩不了多久遊戲了可惜飛機上也沒個插座什麼的可以充電咧。」
「那公子,能把你手機借來用下嗎?」
「手機?我現在已經調到飛行模式了咧,上不了網……你要用嗎?不過倒是還可以打打手機遊戲,我裝了賽車遊戲在手機上喏,就這個!」
「哦,這遊戲吾還真未曾玩過……吾且試試,啊,好快!」
「別怕,用這個鍵……來,這是加速鍵啊,向左轉,向你太慢了,撞車了吧!」……
看著少男少女旁若無人地在那邊玩起了手機賽車,渾然沒把自己的話給聽進耳裡,趙同險些沒把鼻子給氣歪了。
「這兩個小傢伙,犯下了人命案子都不知道後怕,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看著吧,你們現在還不知道厲害,等下就知道了!」
趙同心下惡狠狠地想。從本心上說,他倒不是個壞人,不然剛剛空警要逮捕許岩的時候,他也不會出來幫許岩說話了。但是,怎麼說呢?他就是那種虛榮心很強的人,最受不了別人對他的無視了。在趙同看來。自己苦口婆心地向他們勸說,根據自己的人生閱歷向對方提出了寶貴的建議。這是對對方極大的善意表示了,但這兩個少男少女卻渾然沒當回事。自顧自地在那玩手機遊戲了,他們的這種表現,簡直是對自己極大的輕蔑和侮辱!
這時候,趙同遙遙地看到,從機艙的前頭,剛剛離開的那位姓徐的空姐和那位空警都在向這邊走來,兩人的表情都很嚴肅。看到他們走來,趙同立即意識到了,他們該是來找許岩的。
趙同心下幸災樂禍:「這下好了。找麻煩的來了。小子,看你還能這麼優哉游哉地玩遊戲不?」
看到空姐徐彤和那位空警走過來,兩人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乘客們也都知道了,接下來肯定有事情發生了。眾人紛紛向這邊投來了關注的目光。
兩人在許岩的座位前站住了,許岩和朱佑香這才抬起頭,跟他們對視了一眼。許岩問:「請問,徐小姐,有什麼事嗎?」
空姐徐彤和那位空警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表情很古怪,嚴肅中帶著惶恐,好像有種不知所措的樣子。最後,還是那位空姐徐彤開口了:「對不起。許先生,打擾您了請問,您身上帶有身份證麼?能讓我們看下嗎?」
有身份證嗎?
許岩微微一愣。隨即醒悟過來:「有的。」他從褲袋裡掏出錢包,拿出了身份證。遞給了空姐,空姐徐彤很恭敬地雙手接過來。然後認真地看了一陣,嘴裡輕輕念叨了幾個數字,輕聲說:「名字沒錯……身份證號碼……也沒錯,確實是這個數字……張斌,你看下?」
空警一臉嚴肅地接過了身份證,他看得就比那空姐認真多了,不但看身份證的正面、反面,而且,他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白紙,拿紙上的數字跟身份證上的號碼對比著,嘴裡默默默唸著號碼。念了兩次以後,他認真地打量許岩的臉,在把他跟身份證上照片在做對比,目光裡滿是不敢置信的眼神反正,那股認真的勁頭,彷彿他要把許岩當做被通緝的殺人犯一般來對待了。
那空警翻來覆去地把那身份證查驗了好久,一邊查一邊看許岩,眼神裡滿是不敢置信,弄得許岩自己都開始懷疑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他忍不住問道:「我的身份證……有什麼問題嗎?」
「啊,沒有,沒有!」
聽到許岩的問話,那空警像是被什麼嚇了,趕緊回答,他很恭敬地雙手把身份證遞還給許岩:「抱歉,許先生呃,對不起,抱歉,許首長!」
許岩劍眉微微一挑:「許首長?這是什麼意思?」
這時候,那空警彷彿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他陡然挺起了腰桿,向著許岩肅然立正,行了一個有力的敬禮,喊道:「報告首長!民航總局空警總隊西南第三支隊第二大隊第一中隊偵查員張斌,向您報導!請首長同志指示!」
那位叫徐彤的空姐也肅然立正,她清晰地脆聲道:「首長同志,我是東航g525航班的空勤徐彤,奉命前來報到,首長同志,請您指示!」
一時間,整個機艙裡的乘客都呆住了,乘客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這個敬禮的空警,又看著那個立正行禮的空姐,大家都有種恍在夢中的感覺,頓時,客艙裡議論聲嗡嗡地響了起來:
「他們喊那小夥子叫什麼?」
「首長!他們管他叫首長咧!」
「這小夥子才多大!我家小孩還沒他大,大學都沒畢業呢!」
「這麼年青的首長啊!真看不出來啊,比我還小上好幾歲咧!」
「完了……貨比貨,得扔;人比人,要氣死我們這大半輩子,算是活到狗身上了。人家十幾歲的小孩都是首長了,那我們算什麼?」(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