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57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2
第一百一十七節 歹徒

    聽到許岩突然這樣要求,陳遙雨不解,問道:「你讓我坐駕駛座去?幹嘛?」

    「這車子你會開吧?」

    「奧迪?我當然會開,但你要幹什麼?」

    「那就好,我把車子交給你,鑰匙插在這。+◆,……」說罷,許岩對兩位女生點點頭:「我過去看看,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說不定我也能幫司徒老師一點忙的。遙雨,有什麼不對,你帶著雪婷趕緊走吧就像司徒老師說的,有人敢攔你的話,撞死他去,別怕!」

    聽到許岩說要過去,兩個女孩子都驚訝地「啊」了一聲,陳遙雨失聲說:「許岩,不要去,很危險的!」

    宮雪婷低下頭,不敢面對許岩的目光,但過了一下,她還是抬起頭,對許岩用力地點點頭:「許岩,你要多加小心。」

    從兩個女孩子不同的反應裡,許岩大概能揣測出她們複雜的心態了。他心下酸澀,點點頭:「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說著,許岩跳下了汽車,關上了車門,向著人群大步地走過去。

    許岩過來的時候,那幾個漢子已經走近了學生的人群。他們隔著幾步遠遠地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運動服的漢子走過來跟大學生們打招呼,出乎許岩意料的是,這漢子看著樣貌粗豪,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舉手投足間有一股凶悍之氣,但他的態度倒不是很粗暴:「嗨,幾位哥們姐們,打聽下。你們是來這裡旅遊的學生嗎?」

    那幾個漢子走過來的時候,學生們就注意到他們了。聽到他們問話。活動的組織者,副班長王路站起來應道:「沒錯。我們是大學生來著。你們是什麼人啊?」

    聽到王路承認自己是大學生,那交涉的刀疤臉漢子鬆了口氣,他沒有回答王路的問題,而是平和地問:「哥們,有件事情,想請你們幫個忙的:你們帶有雲南白藥或者其他傷藥嗎?」

    在野外,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出來野遊之前,大家也防備了有人意外受傷這種情況,雲南白藥這種常備藥品自然是必帶的。王路回答說:「我們帶有雲南白藥你們有人受傷了嗎?」

    「嗯。」刀疤臉漢子點頭。像是不願意繼續深談這個問題的樣子,他問:「你這個藥,多少錢買的?能賣給我們一瓶嗎?我們給錢你們。」

    「哦,錢就不用了,在這荒山野嶺的,互相幫忙也是應該的藥在車上,李銳你去拿吧。」王路做出豪爽的樣子來,他招呼李銳一聲,後者從車上拿出一瓶雲南白藥出來。遞給了那漢子。那刀疤臉漢子接過了雲南白藥,跟王路道了聲「謝謝」,轉身就要走。

    看到對方拿了一瓶雲南白藥就走了,並沒有像預想中那樣做出什麼不利舉動來。許岩和司徒笑都是鬆了口氣,慶幸只是虛驚一場。

    還沒等他們把提著的心放下來,那邊的王路卻又畫蛇添足地添了一句:「哎。你們是干什麼的啊,怎麼有人受傷了?我們看到山下有很多警察在封園。跟你們沒關係吧?」

    聽到這話,許岩恨不得當場把王路這蠢貨給一腳踹死!

    拿過雲南白藥的刀疤臉漢子腳步停了一下。他轉過身來,眼睛幽深不見底地盯著王路:「嗯?你說什麼?」

    被那刀疤臉漢子這樣盯著,王路也是心裡發毛:那漢子的眼神又陰又冷,被他盯著,就跟被條眼鏡蛇盯著一般難受。

    但王路想著,自己這邊的男男女女加起來有十幾號人呢,光男生就有七八個人,也不比對方少多少,估計對方也不敢對自己如何,於是,他就想著在女生面前逞一次英雄,顯示自己不但觀察力敏銳、充滿正義感而且很有勇氣,他昂首挺胸地說:「我說,你們到底是干什麼的?為什麼受了傷?我看你們,實在很可疑!你們如果不老實說,我們就要報警察了!」

    王路昂首挺胸,義正辭嚴,英雄氣概十足,他自覺姿勢擺得夠漂亮了,女生們肯定看到了自己的英姿,而自己的話語中更是充滿了正義之氣,想來定能把對方給嚇倒了電視上不是說了嗎?只要男女主角嚷出「報警」,那些壞人不是立即被嚇倒就是落荒而逃的。

    但很顯然,面前的幾個人並沒有給嚇倒。那拿著雲南白藥的刀疤臉漢子冷笑一聲:「小屁孩,毛還沒長齊呢,就學人家逞英雄多管閒事?」他把手上的雲南白藥從右手放到了左手,毫無徵兆的,他突然猛烈地一拳猛然擊出,打在王路的肚子上。

    這一擊真是兇猛又有力,王路根本反應不過來,肚子上傳來的劇烈痙攣就已經傳到了他的腦子裡,那劇烈的疼痛一瞬間癱瘓了他的整個軀體,他不由自主地慘叫一聲,捂著肚子彎下腰來,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卻陡然睜大了眼睛:在他的視野裡,一個褐色的膝蓋正在猛烈地接近、擴大!

    王路只聽「砰」的一聲響,他只覺臉上一陣劇痛,彷彿有什麼濕濕的東西流出來了,眼前一黑,鼻子上一陣劇痛,眼淚頓時狂流。

    放在許岩眼裡,那刀疤臉漢子的動手堪稱乾脆利索:他一拳突然搗在王路的胃部,打得王路整個人像只蝦子一般彎起來了,然後,他已猛然抬膝,按住王路的後腦把他的臉猛然撞了一下那一膝蓋頂得夠狠的,連許岩站得那麼遠也聽得到「啪」的一聲響,像是王路的鼻樑被砸斷了。那漢子的動作又快又利索,凶悍中帶有幾分從容不迫的味道來,一看就知道對方是那種打慣架的老手來著。

    論起人手來,當然是大學生這邊的人更多,男男女女有十幾號人;但那漢子那麼幹脆利索的一下子。沒有兩秒鐘的功夫,乾脆利索地把王路給放倒了。倒在地上翻滾著慘叫,這凶殘的勁頭。當場就把大學生們給震住了。

    足足十秒鐘的功夫裡,現場鴉雀無聲,大學生們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壯漢,又看著趴在地上捂著臉慘叫的王路,彷彿誰都反應不過這個事實來。

    過了好一陣,才聽到有個女生發聲:「你……你怎麼能打人?這是犯法的,我們要報警了!」

    許岩呲之以鼻,心想這誰的發言還能更幼稚一點麼?

    果然,那漢子聞言眼睛一瞪。很凶狠地喝道:「剛才是誰在說話?哪個臭娘們?站出來說!看老子不弄死你!」

    他凶狠地瞪著眾人,在他凶狠的目光下,學生們的腳都在不由自主地後退著。

    看著學生們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那刀疤臉冷笑一下,心下卻甚是滿意。他知道,這幫大學生算是已經給自己的凶悍給「鎮」住了。對方人雖多,但氣勢已被自己壓住,就算自己做出什麼來,他們也是不敢反抗的。

    該怎麼處理這幫偶遇到的大學生呢?

    刀疤臉正在遲疑著呢。這時候,後面又走過來了一個尖嘴猴腮的漢子,一臉的猥瑣相,他湊到了刀疤臉跟前。壓低聲量說:「奇哥,這幫大學生很麻煩要不,我們抓幾個女的一起走?」

    「抓幾個女生走?」刀疤臉愣了下。他罵道:「老鼠,都什麼時候了。大家都是腦袋提在褲腰帶上做事,你還想著褲襠裡的那些事情?」

    「老鼠「連忙解釋:」奇哥。你聽我解釋,這可不是我老鼠有私心,這是為了大家好!把這幫大學生的車子弄過來,我們坐上車子走!然後,我們再把幾個女的抓上車,就算下山被公安追到了攔截,有人質在車上,他們投鼠忌器,那時也不敢動手啊是不是?」

    「抓人質?」奇哥立即反應過來,他問道:「人質越多越好吧?該把他們全部抓走的吧?」

    「男的麻煩,搞不好會反抗,還得我們操心看管……車子上也裝不下那麼多人。抓女的,她們不敢反抗,而且……」老鼠「嘿嘿」地淫笑起來了,露出了一口發黃的大板牙,那笑容說不出的猥瑣:「……弟兄們也可以輕鬆一把是不是?呵呵,女大學生,我真沒試過耶!」

    「滾你妹的!說來說去,你這**還不是就想的那回事!」奇哥笑罵道:「嘿,行,就這麼幹!」

    拿定了主意,奇哥立即採取了行動。他狠狠地一腳踢在地上王路的身上,發出「砰」的一聲響。看到這人如此暴虐,連被打倒的人都不放過,女生們嚇得齊齊尖叫,摀住了眼睛不敢看。男生中,幾個和王路交好的男生也忍不住起了,紛紛出聲嚷道:「你幹什麼?」

    「他都受傷了,你幹嘛還打人呢?」

    看著男生在那憤怒地嚷嚷著,刀疤臉奇哥和老鼠都不做聲,只是冷冷地睥睨著眾人,冷靜地觀察著他們有經驗,那些叫得最響亮的、最激憤的往往也是對方帶頭的。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對方人多也不怕,只要打倒帶頭的,剩下的就不敢反抗了。

    刀疤臉奇哥猛然跨前一步,一把揪住了一個男生的衣領,猛然把他扯了出來,狂吼道:「小兔崽子的,唧唧歪歪說個屁啊?罵得上癮了不?老子不發話,真當老虎是病貓了?」

    被揪出來的那個男生是李銳,猛然被人拖了出來,他拚命地掙扎,下意識地拿手擋在面前面,失聲叫道:「不……不要!」

    看到對方手足無措的驚惶樣子,刀疤臉奇哥心下冷笑,他猛抽了李銳一記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轉,然後,他把臉貼近了李銳,大聲吼道:「說!這大巴車子是誰的?車鑰匙在哪?是不是在你這?」他臉貼得這麼緊,口沫都噴到了李銳的臉上。

    好在李銳還是有點骨氣的,儘管被那一巴掌打得腦子裡嗡嗡作響,他還是下意識地答道:「我不知道……鑰匙不在我這裡……」

    「不在你這裡,在哪裡?」

    「我不知道……」

    李銳話音未落,那刀疤臉揪住他的衣領把他往地上狠狠一拽。李銳踉蹌兩下,終於還是沒站穩。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兩三個歹徒圍上來,拳打腳踢。打得他慘叫不停。

    看到既王路被毒打之後,李銳也被暴打,一時間,學生的人群中起了一陣鼓噪。剩餘的幾個男生也忍不住了,湧上前去要去救李銳,但刀疤臉和老鼠領著兩個漢子擋住了他們,誰敢上前的,就是拳打腳踢,一頓毒打。這些大學生雖然也是年青。但平時都是慣君子動口不動手的主兒,論起體力和打鬥經驗來,怎麼都比不上這幫把打架當做吃飯營生的悍匪來得強。當下,又有兩三個男生被打倒在地,被這幫悍匪打得嗷嗷慘叫著,場面亂成了一團。

    許岩站在身後,並沒有上去無論跟王路還是李銳,他都沒那份交情,也沒覺得有必要去救他們。他只是冷冷地觀察著局勢。但這時,女生們不干了,看到自己班上的男生被打得那麼慘,而許岩還在這邊好整以暇沒事人一般看著熱鬧。楚燕、張寧波等幾個認識的女生湧過來,著急地對許岩說:「許岩,李銳他們在被壞人打呢。你怎麼不上去幫忙?」

    許岩眨眨眼,攤攤手道:「我打架很水的。估計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吧?」

    「啊?」聽到許岩的答覆,女生們一下愣住了。楚燕很氣憤地說:「沒想到。許岩你是這樣的膽小鬼……貪生怕死,真不像個男人!」

    張寧波和虞蘭兩個女生雖然沒出聲,但也在目光裡流露出了對許岩的鄙夷。對此,許岩就只有淡淡的一笑了放在從前,聽到被女生這麼瞧不起,自己還不得一跳三尺,然後馬上奮起找那幫人拚命?但現在,或許是經歷的事多了,也或許是修煉之後更為冷靜沉穩了,許岩思考問題時也顯得更冷靜、更理智而沉著了。

    在許岩看來,這伙歹徒,他們現在要找車鑰匙,意圖非常明顯,那就是要坐車逃跑。既然如此,自己也沒必要出手了這幫人的目的是想逃跑,這不是正合自己心意嗎?他們走了,事情不就完結了嗎?

    許岩覺得,這時候,大學生們最佳的應對是乖乖把車鑰匙給這幫人,然後鞠躬歡送他們走人,接下來再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找這幫人的麻煩車子不是他的,許岩這樣想未免有點慷他人之慨的嫌疑,但許岩還是覺得,無論什麼時候,人的性命都是要比一輛車子重要得多。因為車子被搶報警後還能追回來,即使追不回來也有保險賠償,但如果為了保衛一輛車子死傷上幾個大學生,那無論多少錢都彌補不了這個損失了。

    「不要打了!」猛然間,一聲大喝震撼全場,一時間,無論是動手的歹徒也好,挨打的學生也好,大家齊齊望向喝嚷的方向:那聲雷霆般的大喝,卻是司徒笑吼出來的。

    許岩驚訝地望著他:瘦削斯文的司徒笑老師,吼起來那麼響亮,中氣十足啊?

    「你們停手,我知道車鑰匙在哪。」

    司徒笑目光炯炯地瞪著歹徒們:「你們要車鑰匙是吧?那就好,不要打人了,車鑰匙是在他那裡王路,你把鑰匙給他們!」

    司徒笑把手一指,所有人都望向了王路在剛才的打鬥中,王路是第一個被揍的也是第一個倒下的。緩過氣來以後,他並沒有參加接下來的打鬥,而是一直捂著鼻子坐在地上,臉上血淋淋的,眼睛禁不住地流淌著淚水那是鼻子被打傷的後遺症。

    現在,被司徒笑指著,現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王路的臉色更白了,他恨恨地望了一眼司徒笑,彷彿在埋怨對方出賣了自己,卻是囁嚅著說:「我……我沒有車鑰匙……這車不是我的……」那哀怨的神情,看得讓許岩心裡直好笑:都被揍成這樣了,這傢伙還在要錢不要命,還想保住自己的那輛車子?

    那幫歹徒何等精明,看著王路臉色發白不敢看人心虛的樣子,他們立即知道,十有**,車鑰匙就在這人身上,甚至他就該是車主了。

    那刀疤臉獰笑著走了過來,面對這凶悍的歹徒,王路整個人彷彿都縮小了一圈,臉色蒼白,嘴唇發顫。歹徒還沒發問呢,他就自己嚷起來了:「我沒有車子,鑰匙也不在我這裡,那個人是亂說的!」

    「哦?」刀疤臉臉一寒,他一把揪住了王路的衣領,猛然把他拽到了跟前,衝著他的臉獰笑了下:「不要命的,把話再說一次?」說著,刀疤臉漢子把手在王路面前晃了下,後者立即噤若寒蟬了:在對方的手上,一把鋒利的匕首正閃著光。

    「再說個不字,老子給你涼快涼快?!」刀疤臉凶狠地喝道:「車鑰匙在哪?」

    他舉起了匕首,對著王路的眼睛,作勢就要刺下,一些膽小的女生們紛紛尖叫,摀住了眼睛不敢再看。

    生死關頭,王路發出了一聲慘叫:「不要鑰匙在我這,在我這!你不要殺我!」

    他顫抖著手,哆哆嗦嗦地從褲袋裡掏出了車鑰匙,顫著手遞了出去。刀疤臉不耐煩地拿過車鑰匙,隨後轉身拋給了同伴老鼠:「你上去看看,是這把鑰匙嗎?」

    老鼠應了一聲,轉身上了車子,很快就發動了汽車。他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嚷道:「頭,沒錯,就是這把鑰匙!油箱裡還有油,可以上車!」

    刀疤臉悶哼一聲,放掉了王路,又把他給一腳踹翻在地:「早給嘛,廢了老子那麼多事!」

    但他並沒有立即上車,而是走向了司徒笑,跟著司徒笑相隔幾步站住了,對視了幾秒鐘。

    司徒笑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著,寸步不讓。

    刀疤臉點頭說:「不錯,還帶點種看你年齡,不該還是學生了吧?」

    司徒笑沉穩地說:「我是他們的老師。我不管你們想幹什麼的,但現在拿了車子,你們該走了吧?」

    刀疤臉冷笑道:「我們這樣開著車子出去,我們前腳走,你們後腳就會報警了,我們車子還沒開出風景區的大門,估計就被條子擋住了。」

    司徒笑微微蹙眉,他想了一陣,從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行,我們再退一步,把手機都拿出來給你大家都把手機交出來吧!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們報警了吧?」

    刀疤臉斜眼看了下司徒笑手上的手機,卻沒接。他猙獰地笑道:「你當我傻瓜啊?你們這麼多人,有人藏起一兩台手機的,我們哪搜得出來?不用囉嗦了,讓你們的女生陪我們上車,出了風景區若沒事,我放她們下車!你們敢報警,那你們的女生就得死!」(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3
第一百一十八節 出手

    司徒笑臉色一變,他冷峻地說:「這不可能!你們做事不要太過分要車子可以,要人,沒門!你們做得太過分,我們也有這麼多人,大不了跟你們拼了就是!」

    「拼了?」那刀疤臉冷笑道,他斜眼看看那邊的眾人,一眾男生大多已被打倒在地,只剩司徒笑、許岩等零散幾個還能站著,其他男生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刀疤臉喝道:「就你們這幫廢柴,拿什麼跟我們拼?」話音未落,彷彿是為了立威,他又一巴掌猛然抽出,就要給司徒笑一個耳光。↗,

    但司徒笑的反應和身手都比那些大學生們強得多,雖然刀疤臉那記耳光抽得又快又急,但司徒笑的反應同時敏捷,他抬手一格,已是擋住了那記巴掌,然後右手迅速出拳,砸往刀疤臉的肚子。好在刀疤臉也是打架打老的,一擊不中,他立即迅速後退一步,也躲開了司徒笑的那拳。

    退後兩步,刀疤臉獰笑道:「難怪了,原來是練過的,身手不錯啊!」

    司徒笑沉默不語,但看他的姿勢,雙手握拳護胸,腳下站穩,明顯是做好了拳擊的格鬥準備,蓄勢待發。

    打量著司徒笑,刀疤臉冷笑道:「架子不錯,比你那幫廢材學生強多了!不過,你再強,也只有一個人吧?」

    說著,他回頭衝自己的同伴們嚷道:「還愣著幹什麼?動手啊!把那些女的統統抓住了,弄上車去!」

    與此同時,司徒笑也喝道:「女生同學。趕緊跑啊!」

    這聲喝令,猶如在人群中響起了一顆炸彈。學生群中陡然大亂。被司徒笑提醒之後,女生們發出了一陣陣驚慌的尖叫。她們像一群受驚的小雞一般,紛紛四散逃跑。但女生天生的力弱,任憑她們怎麼跑,又怎麼跑得過那幫如狼似虎的壯漢們呢?

    她們還逃不出十幾步,那些壯漢們就已經追上去,一手抓一個,很快就把那些逃跑的女生統統給拖了回來,死拖硬拉地把她們往車上拽,女生們哭天喊地地拚命掙紮著。哭喊著,喊著救命,但這時,誰還能來救她們呢?

    同伴的男生幾乎都已被打倒打傷在地了,無力再戰,而司徒笑比起其他男生來,司徒笑的表現得已經很好了,只是他的對手是那個持刀的刀疤臉兇徒,手上拿著匕首遙遙逼住了他。司徒笑顯然是練過拳擊之類的格鬥術。但面對一個有準備的持刀歹徒,他能自保就很很勉強了,沒辦法衝得過去救那些女生。

    許岩看來看去,最後發現。這時候,如果自己再不出手的話,這幫女生就要被拖上大巴車了雖然刀疤臉說他們出了風景園區就會放這些女生下車。但許岩還沒那麼傻,會相信這幫人會講什麼信用。看這幫人那麼凶惡。一旦女生們被他們擄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那就實在不好說了。

    剛才男生被打的時候,許岩可以不出手,因為那幫男生跟自己並沒有什麼交情,相反大家還是有點小梁子的,所以,許岩大可優哉游哉地看著他們倒霉就是;但現在,這些被抓的女生中有幾個都是跟許岩認識的,跟許岩還吃過飯聊過天雖然大家也談不上多深的交情,但對方在許岩面前硬生生地把這些女生用暴力硬拉強拖地抓走,這實在超出了許岩的容忍程度。

    許岩不喜歡拋頭露面引人注意,但這次,他實在沒辦法了有些事,就算為難也是要做的。雖然他是修道人,但他畢竟還是個男人,有些事,關係到男人的尊嚴,實在是萬萬不能忍受的。

    許岩決定要出手了。

    電影上,那些力挽狂瀾拯人危難的大俠在出手之前,他們不會隨便說打就打的,他們都是要先在萬眾矚目之下襬上幾個姿勢,然後說上幾段義正辭嚴的台詞以顯示自己出師有名,這種情形下,最經典的台詞可以有:「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敢強搶民女,這還有王法麼?」

    現在,拯人於危難的許大俠自然也不會免俗,他「咳咳」地干咳了幾聲,以提醒周圍的敵我雙方注意女士們先生們,大家可要看好了,決定勝負的決定性力量要橫空出世了!

    許岩:「咳咳!」

    女生:「救命啊……」

    歹徒甲:「臭娘們,敢跑?老子打死你!不老實的話,老子劃了你臉去!」

    女生:「啊,不要!求你了大哥,放過我吧!」

    許岩:「咳咳咳咳!」

    司徒笑:「住手!除了人以外,其他東西都好說,我們身上還有一些錢,你們可以拿走,但不要抓我們的女生!」

    刀疤臉歹徒:「錢也要,人我們也要搜這幫廢物的身,把他們身上的錢都拿出來!」

    女生:「啊啊啊啊啊你們不要碰我!不要!」

    司徒笑:「住手,大家有話好商量!」

    許岩咳得嗓子都疼了,卻是壓根沒人望他一眼眼看跟自己一同坐車子過來的楚燕和張寧波已被一個淫笑著的歹徒抓住撕她們的衣裳找錢包,許岩實在沒辦法再看下去了。

    「怎麼回事?電影上,大俠上場的時候,總是萬眾矚目千人歡呼的,怎麼我這個大俠就這麼失敗呢?配樂沒有也就罷了,連鼓掌喝彩的都沒有,那也太沒面子了。」

    許岩嘀咕著,向女生們那邊走過去。他沒走出兩步就被人發現了,那個歹徒一邊抓住楚燕的胳膊,一邊回頭沖許岩喝道:「小子,你不要多管閒事!你敢過來礙事,老子一刀捅死你!」

    說著,為了增強說服力,那歹徒還真的掏出了匕首,示威地對許岩劃了幾下。

    許岩「哦」了一聲,卻是跨前一步走過去。眼明手快地抓住了那歹徒拿匕首的手。許岩運氣一用力,只聽「咔擦」一聲清脆響聲。歹徒抓匕首那隻手的臂骨已經斷掉了。

    歹徒不敢相信地盯著自己完全不聽使喚的手臂,掙紮著想把他抬起。

    看著他不敢置信的眼神。許岩好心腸地幫他撥了下那斷掉的手臂,溫和地告訴他:「是真的斷了。」那手臂呈現出古怪角度晃蕩著,像是花園裡無人的鞦韆。

    歹徒看著自己的手臂,足足盯了五秒鐘,這時候,他才感覺到,斷臂之處傳來的劇痛感。

    「啊!!!!!!」

    一瞬間,淒厲的男子慘叫壓倒了眾位女生的呼救聲,那歹徒殺豬般慘叫哀嚎著。他尖聲慘叫道:「啊!我的手,啊,我的手……我的手啊,老大,快救我啊,救我啊……」

    「你太吵了。」

    許岩嫌他喊得太刺耳,順手卸了他的下巴呃,許岩當然沒學過擒拿格鬥之類的武術技藝,他只是看那些武俠小說上都是這麼說的。大俠為了不讓敵人說話,總是能很輕鬆地「卸了敵人的下巴」,或者「打落敵人下巴」,於是那敵人就只能傻張著嘴流淌著口水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聽著像很輕而易舉的樣子。

    現在,許岩也是活學活用,也要「卸」去那歹徒的下巴。沒想到那歹徒雖然斷了一隻手,但還是力氣反抗的。他拚命地搖頭,掙紮著。結果許岩抓住他下巴胡亂地推拿了幾下,他反而慘叫得更大聲了,許岩反而被他流淌了滿手的口水,滑膩膩的,差點把許岩給噁心死。

    許岩不耐煩了,朝那歹徒的肚子用力揍了一拳,「砰」的一聲悶響這下,那傢伙一頭昏厥了過去,許岩終於得以徹底清淨了。

    許岩走上前去,從地上扶起了楚燕和張寧波兩位女生,幫她們蓋掩好了衣裳:「楚燕同學,寧波同學,你們沒受傷吧?」

    這時候,楚燕和張寧波雙手緊緊抱著胸口,滿臉的驚恐,對許岩的問詢也是神情恍惚,彷彿沒聽到一般。許岩還待再問,但這時,張寧波忽然尖叫一聲:「小心,許岩,身後有人!」

    就算沒有張寧波的提醒,許岩也感覺到了,身後有一股充滿惡意的波動湧來很玄妙,雖然許岩看不到身後,但那種感覺是如此清晰而明確,簡直是有如目見一般。在這間不容髮的危急時刻,許岩偏偏還有心思好整以暇地考慮:在危急關頭對危機的感應和預測,這該是自己修煉有成帶來的衍生產品,這就是朱佑香所說的「不求神通,而神通自現」?

    許岩猛然轉身,卻剛好看到,一個獐眉鼠腦的歹徒已偷偷摸摸地摸近了自己身後,在他手上,一把鋒利的匕首閃耀著金屬的光芒,正無聲無息地朝自己後腰部捅過來!

    這傢伙忒歹毒!

    背脊是人身要害,真要被他捅中了,自己就算不死也要癱瘓了,下半輩子多半隻能在床榻上渡過了。

    許岩心下惱怒,動起手來也是毫不留情。他乾脆利索地隨手一撥,準確地把對方手裡的匕首給打飛許岩也不知道自己修煉到引氣期後身體能否抵擋匕首的捅刺,但他自然是不肯隨便冒這個險的。而且,許岩發現,自己修煉到了引氣期後,有什麼異能還沒發現,但身體上確實變化很大,具體表現就是自己的力量要大得多了,動作和反應都比以前敏捷了好多倍。

    懂行的人都知道,只要力量和反應速度上去了,根本不需要專門學什麼格鬥,在打鬥中也能輕易所向披靡了。在許岩看來,那歹徒捅刀子的動作慢得就跟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許岩輕而易舉就把他的刀子給打飛了。

    然後,許岩順手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只聽又是一陣令人牙碎的「咯咯」骨頭破碎聲響起,那歹徒睜大了眼睛的,還沒弄明白髮生什麼事呢,他的手腕彷彿被一把鐵鉗夾住了,傳來了一陣劇痛,他忍不住哀嚎一聲:「喔放手啊!啊,放手!」

    惱恨這傢伙下手歹毒,許岩當然不可能對他放手的吸取了剛剛的教訓,許岩也不玩什麼「卸掉下巴」之類的高難度動作了。他也不懂什麼擒拿術,反正只知道一條:我打斷你的手。你就沒法玩花樣了吧?

    許岩手上用力,捏碎了老鼠的右小臂和手腕。疼得他慘叫連連,連眼淚都出來了,連叫「放手」,又喊「求你放手啊,啊,饒命啊!」

    但許岩還不放心,又把那歹徒左手臂也給打斷了,然後,他抓住那歹徒的手。用力一甩,把他丟出四五米外。

    以前,朱佑香隨手把一個人體拋出上百米外的高空,許岩那時候震驚得把她視為天人,認為這簡直是人力不能做到的奇蹟來著。

    但現在,自己經過親身修煉以後,許岩慢慢體會著自己的力量和變化,他開始覺得,當時朱佑香的能力。在現在看來,好像也沒有那麼不可思議了。雖然現在自己還做不到象朱佑香那樣隨手把人拋出上百米的奇蹟,但自己全力以赴的話,把一個壯漢拋出五六米的力氣。自己還是有的。許岩覺得,隨著自己修煉的進展,自己與朱佑香之間的差距正在慢慢地縮小。

    看到許岩隨手把那個歹徒制服。一甩就拋了出去,無論是歹徒還是學生們。全場震驚!

    大家吃驚地看著許岩,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誰都沒想到。這個看著低調的少年竟有這麼大的力氣,一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在他手上竟似洋娃娃一樣,被他隨意擺弄,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那刀疤臉漢子奇哥是在場眾位歹徒的頭領,許岩突然發難,他吃了一驚,面對著許岩退後兩步戒備著,他打量著許岩,卻也不敢隨便上前廝打,喊道:「木牙,你去看看,老鼠和小黑怎麼樣了?」

    一個歹徒應聲趕了過去查看倒在地上那兩個受傷的歹徒。過了好一陣,他才嚷道:「奇哥,這傢伙下手好狠!老鼠的腕子和手都被他弄折了,小黑的手……也給他折斷了!他們都暈死過去了,就算能救活過來下半輩子也是個廢人了,這小子動手好歹毒啊!」

    聽到木牙這麼說,幾個歹徒都從心底裡冒出了寒意:行走江湖,要說被一刀砍死或者被警察一槍打死,他們倒還能聽著胸膛充兩下好漢說不怕,但他們最怕的就是這種被人弄得半死不活的廢人了。

    刀疤臉沖木牙使了個眼神,他森然地對許岩說:「小兄弟好俊的身手,就是下手太過歹毒了。你下手這麼狠,不懂江湖規矩嗎?」

    許岩聽了只想「哈哈」大笑天地良心,這還真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講道理了」。他笑道:「江湖規矩?你動手打我同學的時候,怎麼就不講那江湖規矩」

    許岩說到一半,忽然覺得不對:身後又湧來了一股惡意的波動,有女生在驚呼:「許岩,小心!」

    許岩迅速轉身,卻看到身後又有個歹徒拿著匕首悄無聲息地竄過來,正刺自己後背。

    許岩心下惱怒,他已明白過來,對方故意跟他扯什麼江湖規矩,並不是真的想跟自己理論什麼,只是想引開自己的注意力好讓同伴下手而已對方分明是看準了自己是大學生,面皮薄,受不得委屈,被冤枉立即就要下意識地反駁。

    自己還是太嫩了啊,居然中了這麼幼稚的圈套!

    說來說去,還是自己太幼稚了,缺乏經驗,在對敵之時居然還能被敵人引得分心走神了如果在這裡的人是文修之或者朱佑香,他們估計肯定不可能中這種粗淺圈套的吧?

    許岩暗暗記住了這個教訓在敵人失去戰鬥能力之前,千萬不要分心走神!

    惱恨這歹徒下手歹毒凶殘,許岩下手也是毫不容情。他輕而易舉地打飛了他的匕首,順手又把他的胳膊給折斷了,本來他還想如數照樣把他也給甩出去呢,沒想到突然之間,在自己的背脊方向,忽然傳來了一陣非常冰冷的陰寒刺痛感,像是有針芒在刺著自己一般!

    幾個女聲的嗓子同時在嚷道:「許岩,小心!」

    有過經驗了,許岩已經隱隱知道,自己感覺到陰寒刺痛的時候,往往就意味著自己的身體受到了威脅。而這次的感覺來得特別強烈,那股寒意來得特別厲害。一瞬間便如針一般滲入背脊深處的骨髓裡,讓許岩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次的危機感來得特別強烈。許岩強烈地感覺到,一股很可怕的、足以毀滅自己的力量正在身後。他都來不及轉身看是怎麼回事了,猛然運氣,一躍閃開了好幾米。

    只聽「砰」的一聲脆響和一聲慘叫,剛才偷襲自己的那歹徒已是臉上鮮血噴射,一頭栽倒在地。

    許岩震驚地轉頭望去,卻見那刀疤臉漢子手上拿著一支手槍,槍口還在冉冉地冒著青煙,他也是滿臉的震驚之色,像是沒料到自己開槍。卻是打到了自己的同伴。

    在這一秒鐘的時間裡,雙方都呆住了。

    許岩呆呆地看著那刀疤臉漢子手上的手槍,腦海裡卻是一片呆滯:對方居然有槍?

    刀疤臉漢子也呆呆地看著自己那面部中槍倒下的同伴,臉上也是滿不敢相信的表情:怎麼回事?

    對於誤殺了自己的同伴,奇哥倒沒有多少愧疚或者難過的心理這種道上的哥們,有利即來無利即走,大家嘴巴上稱兄道弟叫得親熱,其實沒多少真情實感的。讓他震撼的,是許岩是快得不似人類的動作!

    剛剛那間不容髮的一瞬間。那小子到底是怎麼樣躲過去的?要知道,就在開槍之前,自己明明還確認那小子就站在那邊的,沒想到自己扣下扳機之後。他就忽然消失了,動作快得自己根本看不清楚他到底是怎麼閃開的!要說身手好的高手,自己平素也見過不少。但能這樣神出鬼沒的,奇哥還真沒見過!

    刀疤臉奇哥打了個寒顫這傢伙這麼神出鬼沒的。他到底是人還是鬼來著?

    但這種震驚的愕然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一秒鐘過後。雙方都立即反應了過來:事情還沒完!

    刀疤臉奇哥立即調轉了槍口,朝著許岩的方向「砰砰」連開兩槍,憑著事先那強烈的危機預兆感應,許岩翻滾騰挪地躲閃過了,心裡卻是暗暗叫苦。他本想向奇哥撲過去,奪下他手上的槍,但這傢伙很精明,一邊開槍一邊向後退,拉開與自己的距離,他的槍始終指著自己,自己若是直撲過去近他的身,肯定免不了要吃上一兩顆子彈的。

    修真的功法,到底能不能抵擋槍械的子彈?

    從前,許岩對這個問題並沒有把握,但現在,許岩已經能給出答案了:修煉到朱佑香那個層次,修煉中人或許能肉身擋子彈,但在自己這種引氣期初階水準的話,那肯定是擋不了子彈的!因為,倘若不是危及到自己安全的威脅,自己面對槍支的陰寒威脅感絕不會那麼強烈的,簡直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許岩躲開了奇哥的兩槍,心中暗暗叫苦。近身肉搏的話,他有把握把奇哥用一百個辦法弄死去,但這樣雙方相隔十來米,正是手槍威力最大的時候許岩已估算過了,以自己的速度,直衝過去的話,對方完全來得及開上兩槍。自己有把握能躲過第一槍,但第二槍時候,雙方的距離實在太近了,他實在沒把握能躲得過。

    自己根本近不得他的身,渾身的本領用不出來只能光挨打,這種感覺真是太憋氣了!

    這時候,許岩已在後悔了:自己太笨了,倘若這趟出來之前,把自己的手槍也帶出來就好了!雖然自己打槍的本領也不怎麼樣,但起碼,總得有個反擊的武器啊咦?手槍?

    對了,自己的手槍到底放哪裡了!

    昨天自己上樓回家的時候,好像沒帶槍啊!

    糟糕,自己把槍到底落哪裡了?

    在那躲閃的瞬間,許岩偏偏還有空暇在思考著這問題:昨天見了黃夕中尉,領取了手槍等物品,自己還記得,自己本來是把手槍放在汽車的儲物格里了。在臨上樓時候,自己本來記得要把槍帶上去的,但那時候跟陳遙雨和文修之打了兩個電話,被臨時分了神,卻是忘記把手槍從汽車的儲物櫃裡拿出來了……

    正在這時,又只聽「砰~」的一聲槍響,許岩下意識地要躲閃,卻是忽然發現:這一槍不是眼前的那個刀疤臉漢子打的這時候,刀疤臉漢子握著槍,他卻沒看許岩,而是驚訝地張大嘴,望著許岩的身後,臉上滿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雖然明知道這可能是對方引誘自己分神的伎倆來著,許岩還是實在忍不住了。他飛快地轉頭望了一眼身後,卻也是愣住了:在自己身後,就在自己那輛奧迪汽車的邊上,陳遙雨半蹲在地上,雙手平舉著一支手槍,正在向這邊瞄準著,那手槍的槍口上還在冉冉地冒著青煙很顯然,剛剛的那一槍,是陳遙雨打的。

    「許岩,你讓開了!」陳遙雨嬌叱道,說著,只聽「砰」的一聲槍響,她又向著那刀疤臉開了一槍,那子彈打在刀疤臉漢子的身前幾步,碎石和泥土四處濺了起來。

    「他們也有槍!」

    歹徒們發出一陣驚呼,刀疤臉漢子這才回過神來,向陳遙雨那邊打了一槍,卻也沒打中。

    陳遙雨沉穩地還擊了一槍,子彈卻是從刀疤臉漢子頭頂飛過,射中了那輛商務汽車,打碎了汽車的窗戶,玻璃「嘩」地碎裂開來,引起了在場眾人的一陣驚呼。(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3
第一百一十九節 驚心

    歹徒們發出一陣驚呼,刀疤臉漢子這才回過神來,向陳遙雨那邊打了一槍,卻也沒打中。

    陳遙雨那邊沉穩地還擊了一槍,子彈卻是從刀疤臉漢子頭頂飛過,射中了那輛商務汽車,打碎了汽車的窗戶,玻璃「嘩」碎裂開來,引起了在場眾人的一陣驚呼。

    陳遙雨打出這一槍,向前衝出幾步,又是迅速半蹲跪下,繼續舉槍瞄準。

    那刀疤臉漢子低頭縮了下腦袋,他氣急敗壞地說:「走,我們快撤!」

    歹徒那邊,包括刀疤臉在內,有戰鬥力的人只剩三個人了。被許岩這樣連續擊倒三名歹徒,都打得半死不活了,這幫歹徒本來就氣餒了,只是仗著他們有槍不肯罷休了。沒想到,學生這邊居然也有槍,而且還敢於開槍發現對方有跟自己同樣厲害的武器,這是擊垮這伙歹徒膽氣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刀疤臉漢子逃得最快,歹徒們拋下了受傷的同伴,氣急敗壞地向更高的山林處逃過去。臨走前,有個歹徒還想硬拖上張寧波當人質一起帶走的,但看到許岩就在很近的地方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他也不敢多事,只能拋下一句狠話:「少得意,你們給我等著了!」

    「帽子,別囉嗦了,快走!」

    三個歹徒狼狽地向山上的樹林逃過去,陳遙雨快步跑了過來,她先問許岩:「你沒事吧?他們沒打中你吧?」

    看著女孩子眼裡的關懷之色。許岩心中一暖。他說:「沒事遙雨,你哪裡找的槍?」

    陳遙雨急速地說:「從你車子的儲物格里找到的,我本來想找點防身工具的。沒想到」話音未落,只聽山上又傳來「砰」的一聲槍響,卻是那刀疤臉歹徒為了阻止陳遙雨追擊,在朝她開槍,子彈打中了地上的草地,泥土四濺,嚇得一眾大學生們紛紛抱著頭趴在地上不敢起身。戰戰兢兢。

    陳遙雨怒極:「這幫畜生!」說著,她舉起手槍。對著幾個歹徒就是「砰砰砰」連續三槍,打得樹上的樹葉紛紛落下,看著甚是威風,但離目標卻是差得老遠了。簡直就是浪費子彈。

    許岩想叫陳遙雨把槍還給自己開,但想想自己的用槍水平,估計比起陳遙雨也高不到哪裡去起碼陳遙雨還是自己開保險給槍上膛上子彈的,要是自己來,估計連這個都辦不到。

    這時候,旁邊傳來了一個溫和的男聲:「遙雨同學,你把槍給我!」

    許岩和陳瑤雨轉頭一看,說話的人卻是司徒笑。

    許岩吃驚道:「司徒老師,你也開會開槍?」

    司徒笑點頭。把話給重複了一遍:「遙雨同學,你把槍給我。」

    司徒笑說得簡單,但在他話語中。透著強烈的自信,陳遙雨猶豫了下,還是把槍遞過去,問道:「司徒老師,你能行嗎?」

    司徒笑也不答話,他接過了手槍。雙手持槍,朝山上開了一槍。打中了一棵小樹,震得樹葉索索地落了下來。

    許岩心下鄙視:原來司徒笑也就這水平,還好意思跟陳遙雨搶槍呢打得好像還沒陳遙雨准……

    司徒笑瞄了一眼,淡淡地說:「這槍還沒校過呢……有點歪了。」話音未落,他再次開槍,「砰」的一聲槍響,只聽樹林中傳來了一聲慘叫,像是有人中槍了。

    林中傳出一聲驚呼:「老大,帽子中槍了」

    「砰!」

    隨著司徒笑的第三聲槍響,又是一聲慘叫傳出來。沒等目不暇接的眾人反應過來,司徒笑的第四槍已經射出去了「砰」!

    「啊」樹林中的那個正在奔跑身影陡然仆倒,接著便是一陣淒慘的嚎叫。

    聽到那樹林中傳出的第三聲慘叫,陳遙雨的臉色微變: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陳遙雨出身官宦世家,部隊的事也懂不少。象司徒笑這樣,用一支沒校過的手槍,剛上手就連續三槍擊中了四五十米外的移動目標,這槍法真是神得駭人聽聞了。

    陳遙雨目視著司徒笑,她的眼神很複雜,好奇中帶著點探詢:「司徒老師,你真是好厲害啊!槍法太好了!」

    司徒笑客氣地謙遜道:「沒什麼,運氣罷了。我也好幾年沒摸槍了,手法都有點生了當年在美國那邊時,我是槍支俱樂部的會員來著。那時候,我的槍法還更好一些。」

    說著,他靈活地把槍調了個轉,把槍柄遞還了陳遙雨。看著陳遙雨,他欲言又止,像是想問陳遙雨槍的來歷,但不知為何,他終於還是沒問出口,只是說:「這幫人來得蹊蹺,我已經報警了,估計警察很快會過來吧。現在,先看看大家,看看有沒有哪位同學受傷的。」

    當下,司徒笑領著一眾學生開始了救助受傷同伴的工作,許岩沒有參加這工作,他拿著手槍,一個人走向了山林間。

    在樹林邊上,許岩找到了那三名逃跑的歹徒。其中的一名歹徒被子彈擊中了臉部,當場斃命,其餘的兩個人還活著,包括那個刀疤臉的領頭漢子和那個叫帽子的歹徒。刀疤臉漢子被子彈打中了胸腹間,另一個則是被子彈從後背擊中,也不知傷勢是否致命。刀疤臉的手槍被甩在離他三步外的草地上。

    許岩過去的時候,兩個歹徒都還是清醒的,只是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了,看到許岩拿著手槍走過來,兩個歹徒都露出了仇恨的表情,死死地盯著許岩,眼睛彷彿火山一般噴出怒火來。

    許岩也懶得管他們,他在周圍梭巡找了下,卻是在樹林邊找到了第四個人一個同樣中槍的中年漢子。但顯然,他中槍的時間要比其他人要早得多,許岩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昏過去了,身下流淌了一攤子的血。在他的身邊,擱著五個碩大的旅行包。

    看著這漢子,許岩若有所思。他猜出了,那幫歹徒之所以從藏身的樹林裡跑出來,向大學生們討要雲南白藥,估計就是為了這名中槍受傷的歹徒了。

    許岩踢了一腳那漢子旁邊的旅行袋。那五個大旅行袋鼓鼓囊囊的,裝滿了東西。許岩蹲下打開看了一眼,卻是呆住了:旅行袋裡滿滿實實裝著的,全都是一紮紮的紅色百元人民幣。

    旅行袋的份量很厚實很沉重的,這滿袋子的錢許岩也估不出這有多少錢。但他估計,袋子裡起碼有超過一百萬的現金,這幾個袋子加起來,搞不好上千萬現金也是有的。

    許岩現在也是有了幾百萬身家的主了,但怎麼說呢?在銀行裡有幾百萬存款,跟看著幾百萬現金擺在眼前,這種感覺可是截然不同的。看著面前的四個旅行袋,許岩陡然在心裡湧起一股衝動,想把這筆錢擁為己有。

    是啊。為什麼不呢?

    知道這筆錢的,幾乎沒有別人了,天知地知我知就算還有幾個歹徒還知道這事。但這裡四下無人,想把他們從活人變成死人,也不過是自己手下兩秒鐘的功夫而已。

    但很快,身為修道中人的冷靜又使得許岩穩定了下來。他深呼吸兩口氣,卻是知道,自己方才險些就陷入了朱佑香所說的「妄心」了:自己已是修道中人了。擁有著超乎世人想像的本領和能力,以自己本事。區區幾百萬又算得上什麼呢?何況,自己也不知道這筆錢的來歷和路數,就這樣拿錢走的話,萬一有什麼後患雖然有什麼後患,許岩也不是很害怕,但他還是覺得,這種不義的錢財,還是不要沾的好。

    「修道小說上都說了,修煉人要斬斷人間塵世的因果。這筆錢,就是很大的一個因果吧。」許岩對自己說:「這筆錢,還是等警察過來再處理吧。」

    他走過去那邊,踢了一腳那中槍的刀疤臉漢子許岩已看出來了,那刀疤臉漢子就是這幫歹徒的頭目。

    「喏,醒醒,起來了,我有話問你!」

    那刀疤臉睜開眼,看了一眼許岩,隨後,他又無動於衷地閉上了眼睛,對許岩的問話恍若未聞。

    許岩冷笑他又踢了那傢伙一腳,這一腳,他剛好踢在對方的胸腹間,恰好是對方中槍的地方。那刀疤臉漢子悶哼一聲摀住傷口,顯出了極大的苦楚。他抬起頭,憤怒地盯著許岩,嘶啞地嚷道:「我受傷了……你把我交給警察吧!」

    許岩無動於衷地說:「我知道,警察很快會來的。但我還有事問你你們是干什麼的?這筆錢,是怎麼來的?」

    那漢子閉上眼,嘶啞地說:「你把我交警察……我受傷了……我快不行了……」

    許岩冷笑這漢子明顯是打算裝死扮無賴了,不肯回答自己的問話。他蹲下身來,抓住了那漢子的手,微笑地說:「哦,真的不能說嗎?」

    看到許岩那微笑的眼神,再看看他抓住自己的手臂的角度,刀疤臉漢子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眼前這個小白臉大學生太詭異!想到那幾個被折斷手臂的同伴,刀疤臉漢子意識到,對方心狠手辣的程度完全不亞於自己這些黑道。反正自己最終都是要落警方手上的,繼續硬撐也沒意義了,白白受那皮肉之苦他嘆口氣:「好吧,我說,你不要整我我們是做白面生意的!」

    「白面?」

    「就是四號……就是那個海洛因!」

    「原來是販毒的。」許岩恍然,他望了一眼那邊的幾個旅行包:「那些錢,是干什麼的?」

    刀疤臉回答得很痛快:「我們本來是打算進貨的。我們跟上家約了,本來約在青秀山園區交貨交錢的,沒想供貨的上家還沒過來呢,條子卻是先過來了。我們的人被條子打傷了一個,我們帶著他和錢走了,躲進了山裡,想進山躲過條子事情就是這樣了。我都說了,你不要整我了……我已經老實說了。」

    「既然這樣,你們來找我們麻煩幹什麼?」

    那刀疤臉漢子臉色蒼白。他喘著粗氣斷斷續續地說:「條子來得太突然,我們逃進山裡,把車子都丟在了山下……我看你們有汽車,想搶你們的車子出去……我們的老大也受傷了,想從你們那邊拿點藥。」

    許岩點頭,心下卻是明白了這些事,卻不是有人想處心積慮地針對自己。只能說是自己今天倒霉了,恰好碰到了這麼一夥逃竄的毒販。

    「該怎麼處理這幾個人好呢?」

    許岩微微鎖眉。沉吟不語。從本心上來說,他是不願眼前的這幾個傢伙活下去的不說毒販是他最為深惡痛絕的東西,他對這些人渣厭惡至極,就說個人利益上。許岩也覺得,不讓對方幾個人活下去,對自己比較好剛才,這個刀疤臉奇哥望著自己的眼神裡流露出的怨毒,許岩可是看在眼裡了。

    經過了今天的事,許岩發現,就算是普通人用的手槍,對自己還是依然具有威脅的。今天,自己如果放過這個傢伙活著出去。許岩幾乎肯定,對方肯定會報復自己的……

    要斬草除根嗎?

    許岩冷冷地睥睨了腳下的傢伙一眼。奇哥也感覺到了,在眼前的這個大學生眼裡那突然冒出來的森然寒芒。他打了個冷顫,卻是清晰地感覺到了殺機。

    一瞬間,死亡的陰影如巨鳥的羽翼一般冷酷地籠罩下來,奇哥象怕冷般渾身縮成了一團,他顫抖地舉起了手,顫聲道:「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些錢。我都給你……都給你,你都拿去好了……你不要殺我。我家裡還有老婆和小孩……我小孩才四歲……他才讀幼兒園……小孩沒了爸爸很可憐的,會被人家欺負的……」

    許岩掃了那刀疤臉漢子一眼,他的表情很平靜,但他的手卻在微微顫抖著。

    要殺,還是放過他?

    從利害的角度來說,許岩當然知道,趁著這機會,斬草除根是最理智的決斷了毒販朝自己開槍,自己正當防衛,開槍將他們擊斃,這是完全合法的。

    但是,雖然是情報局的軍官,但許岩還不是那種冷酷的軍人,還沒辦法把一個向自己懇求饒命的人給殺掉。

    他正猶豫的時候,只聽身後傳來了細瑣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接近,許岩猛然轉過身來,喝道:「什麼人?」

    樹林的陰影中透出了聲響,有個嚴厲的聲音喝叱道:「警察!在樹林裡面的是什麼人,你自己走出來!」

    聽到警察過來了,那刀疤臉奇哥面露喜色,他大聲嚷道:「警官,快救命啊!這裡有人要殺人啊!你們快過來救我啊!」

    聽到警察到來的聲音,許岩嘆口氣,卻是終於決定放棄幹掉這幾個歹徒的打算打鬥中殺了歹徒,這可以說是正當防衛。但當著警察的面殺掉幾個無還手能力的人,那就是*裸的謀殺了。謀殺在華夏國是重罪,殺幾個人更是性質嚴重,文修之本事再大,要想幫自己掩下這件事來只怕也不容易。

    許岩喊道:「警官,請進來吧。歹徒已經被抓住了,這裡已經沒危險了。」

    樹林外響起了輕微的商議聲,過了一陣,許岩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像是有幾個人繞過樹林朝這邊走來。

    許岩站在原地,安靜地等候著。

    三個穿著黑色作訓警察制服的警察出現在樹林的邊上,警察的手上都平端著手槍,神情都很戒備。看到許岩站在那,警察們愣了一下,那走在前頭的警察打量了許岩一下,沉聲問:「你……就是那個大學生吧?叫許什麼的?」

    「我叫許岩。警官,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下面的大學生跟我們說的那幾個歹徒在哪裡?」

    許岩退開兩步,讓出了距離,讓出了過來的道路。警察們小心翼翼地端著手槍走了過來,看著躺地上或死或傷的三個匪徒,他們很明顯地鬆了口氣。其中一個警察蹲下來,對著那個刀疤臉漢子端詳了一番。然後,他喝道:「你叫什麼名字?」

    看到警察到來,那刀疤臉漢子也是鬆了口氣就算坐牢也好吧。自己的小命算是從那個惡魔手上保住了。他說:「我叫杜子奇……沒錯,你們通緝的人就是我了。」

    聽著對方直言坦白就是自己要找的通緝犯,三個警察對視一眼,都顯得很興奮。一個警察拿出手銬,把刀疤臉給銬了起來。然後,其他的兩名警察去檢查其餘的歹徒,他們顯得很興奮。大呼小叫的:「好傢伙,張斌然……也是通緝榜上的在逃毒販……被人一槍爆頭。厲害!」

    「這邊還有一個活著的,我看看你叫什麼名字?」

    看幾個警官已經接手了現場,許岩忍不住提醒他們:「警官同志,那邊還有一個人受傷活著的……應該也是他們的同伴來著。那邊還有點東西。應該也很重要的。」

    聽到許岩的介紹,有兩個警察走了過去。過了一陣,許岩在這邊聽到他們變了調的驚呼聲:「大石,你過來看一下哦,讓那個大學生在那邊等著。」

    剩下那個叫「大石」的年青警官看了一眼許岩,不動聲色地說:「許岩,你在這邊等著,幫我們看著這幾個逃犯,不要亂跑。」

    「哦。好的。」

    大石警官過去了,許岩站在原地百無聊賴地等著他們回來。他隱隱聽到,那邊好像傳來了幾個警察的議論聲:「……怎麼處理才好……」

    「這麼大的事……得報告黃頭兒才行……」

    「怎麼不能……一了百了……」

    「控制住人……等黃頭兒過來。讓頭兒抓主意……」

    警官們在那邊說得很小聲,但許岩修煉之後,耳目特別靈敏。聽得那邊傳來的商議聲,許岩微微蹙眉,他走近幾步,想聽得更清楚些。但那邊的幾個警察已經走回來了。

    許岩迎上去說:「警官,錢都在那邊的袋子裡。我可是一分錢都沒動啊……」

    剛剛碰到許岩時候,三個警察還跟他有對有答的,但現在從那邊藏錢的地方回來,幾個警察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嗎,個個把臉板得死硬,瞅許岩的神色就許岩是他們的殺父仇人一般,臉冰冷得要結冰了,這讓許岩看得一頭霧水:不至於吧?自己向警方檢舉了一大筆的販毒贓款,按常規來說,警察們該要獎勵自己一番的,怎麼搞出這麼一副橫眉冷眼的樣子來?

    許岩迷惑不解:「各位警官,可是出什麼事了嗎?」

    「站住,你不要動了!」兩個警察舉起槍,指住了許岩,他們厲聲喝道:「你,立即把手舉起來!」

    許岩迷惑不解,但在兩支槍口的威脅下,他還是乖乖舉起了手,嚷道:「警官,這是怎麼回事?我可是報警人,跟這些毒販可不是一回事……你們不是搞錯了吧?」

    「少廢話,你給我蹲下,閉嘴!」警察們凶狠地嚷道,一個警察走過來,用手槍槍柄就要往許岩的頭上砸去,好在許岩及時地一側頭,那一槍柄便砸到許岩的肩頭上縱然許岩現在身粗皮厚,但這一槍柄還是砸得他肩頭火辣辣的生疼。

    許岩也有點生氣:「你們這是怎麼回事?我是報案人,又不是罪犯!你們怎麼能這樣亂打人的?我要跟你們領導投訴你們!」

    許岩自覺嚷得理由十足,沒想到,回應他的是手槍上膛的兩聲清脆金屬響聲,一個警察沉聲喝道:「閉嘴!你若不服從管制的,我們就把你當場擊斃了!」

    看著那兩支黑洞洞的槍口,警察們臉色冷峻,身上散發著若有若無的肅殺之氣,看著他們,許岩一顆心慢慢地往下沉。他看得出來,這幾個警察不是開玩笑的,若是自己再不配合,對方真要可能當場一槍斃了自己。

    「怎麼回事,今天自己是不是太倒霉了?幾次碰到被人用槍指著!」

    許岩心下嘀咕,卻還是乖乖地蹲下,心裡卻是糊塗:這是出了什麼見鬼的誤會吧?這幫神經過敏的警察們不知道犯了什麼傻,在那邊發現了什麼東西,以為自己也是劫匪那邊的人吧?到時候,他們的領導來了,只要跟他們解釋清楚就沒事了。

    許岩蹲下來的地方,恰好就在刀疤臉歹徒的身邊。他蹲下的時候,恰好跟那個躺著的刀疤臉歹徒的眼睛對了個正著自己該是見義勇為的好人,卻莫名其妙地落到了跟這毒販同樣的待遇,許岩心下苦澀,心想這下要被這毒販幸災樂禍嘲笑了。

    他瞅了一眼那刀疤臉毒販杜子奇,本來還以為那毒販會趁機對自己嘲笑幾句的,沒想到,看到那刀疤臉漢子的神色,許岩感到甚為詫異:那歹徒臉色慘白得跟一張紙似的,臉色呈現一片絕望的死灰色,他的眼睛毫無焦點,蒙著一層淡淡的死灰色,嘴唇在微微的顫抖著,發出**一般的低沉喃喃聲。

    許岩側耳留心聽了下,聽到那毒販輕聲念叨著:「死了,完了……死定了,這次死定了……」

    他的臉色慘白中又蒙著一層死灰色,額頭上汗水大滴大滴地滾落,整個人都被汗水浸透了,身子發冷般打著寒顫。

    許岩奇怪:「嘿,這倒是奇怪了,剛剛警察過來時候,這毒販好像還是很高興被救了。怎麼就一會功夫,他就變成這樣了?」

    許岩推了一下那刀疤臉毒販:「嗨,你啊,你是叫杜子奇的吧?杜哥?你怎麼怕成這樣了?剛剛警察過來的時候,你還不是很高興的嗎?」

    姓杜的毒販看了一眼許岩,在他死灰色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他望了一眼許岩,喃喃說:「你這蠢貨啊……嘿嘿,也好,老子本來就是該死的了,但你這小兔崽子也逃不掉,老子倒也是夠本有賺了……老子死得不算冤了……」

    毒販的喃喃細語中好像大有深意,許岩蹙起眉頭,追問他:「你說什麼?什麼叫死到臨頭了?你說的到底什麼意思?」

    杜子奇「嘿嘿「冷笑著,卻不說話,許岩還想繼續追問,但這時,那叫大石的年青警察惡狠狠地喝令道:「你們兩個,不許說話!不許交頭接耳你,蹲過那邊去,不要跟他在一起了!不能讓你們串供了!」

    許岩被從那毒販的身邊趕開了,被驅趕到幾步外的一棵大樹旁蹲下,心裡卻是糊塗:這毒販為什麼說自己死到臨頭了?

    真是莫名其妙!

    在那毒販低沉陰冷的笑聲裡,許岩心頭莫名地感到了一陣寒意。他蹲在地上,看到三個警察圍在一起低聲商量了下,然後那個叫「大石」或者叫「大史」的警官從身後的警務包裡取出了一副白手套,給自己小心翼翼地戴上了。

    然後,他從草地裡撿起了那把歹徒的手槍,拿在手裡。大石警官卸下彈夾看了下,他低著頭對同伴說:「……海西隆化造的仿五四……準頭很差的。裡面,還有三顆子彈。」

    中午時分,樹林裡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聲和人氣,只有鳥兒在鳴啾的聲音。大石警官的話音幽幽的,他的那句話明明不是對許岩說的,但不知怎麼回事,聽到這話,兩名警察都是轉頭向許岩望了一眼,他們那幽幽的眼神讓許岩感覺渾身一陣陰寒,每根汗毛都豎起來了那種感覺,就跟剛才被那毒販用槍指著似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3
第一百二十節 巧遇

    這時候,許岩就是再笨,他也感覺到了,情況好像有點不妙了,他作勢想起身,但身形才微微一動,另外兩名警察迅速反應過來,手槍猛然指著他,厲聲喝叱道:「再動,打死你去!」

    被兩支手槍近距離指著。¤辦法都沒有倘若對方只有一把手槍,他還可以憑著敏捷的身手想辦法奪槍,但對方是兩支槍在手,在他奪一個警員槍的時候,另外一個警員可以對他開槍了,所以,儘管是明知不妥了,但許岩還是只能眼睜睜地蹲在原地,一籌莫展。

    只聽「圪垯」一聲脆響,大石警官已經把那支毒販的仿五四手槍重新上了膛,在那寂靜的氛圍裡,那清脆的手槍上膛聲顯得特別清晰。

    他拿著槍,一步步地向許岩走過來。

    看著那穿著黑色警服的身影走過來,許岩的感覺像是看到了一頭老虎在逼近自己,他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那種強烈的危機感籠罩著他,自己卻偏偏被兩支槍逼著,一籌莫展。

    「不管怎麼說,總得博一下!」

    許岩心下暗暗下了決心,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瞅著那大石警官,慢慢地數著他的步子,心卻已經盤算好了等下的步驟:等他走近自己三米以內時,自己猛然一躍,撲到他身前去,奪過他的槍,同時以他的身體為掩護,擋住其餘兩名警察的槍口。至於能否把這大石警官的槍奪下來,或者奪下來自己又要怎麼辦許岩實在想不了那麼遠的事了,他現在。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許岩死死地盯著那大石警官,心裡卻在默默地念叨著:「五米。四米……」眼看這對方就要走近自己的撲身距離了,但這時候。突然響起了一陣悅耳的電話鈴聲這鈴聲在這靜幽的樹林裡,顯得非常非常的突兀,眾人都是陡然一震。

    大石警官的腳步停了下來那電話鈴聲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他從口袋裡摸出了手機,瞄了一眼,對兩個警察沉聲說:「是黃頭兒的他也差不多到這附近了。」

    說著,他按下了接聽鍵,說道:「喂,黃頭,嗯。我們在林子裡邊……嗯嗯,我們碰到點事,需要您親自拍板抓個主意……嗯嗯,電話裡不是很方便說……嗯……哦,你馬上就要來了麼……哦,我們就在山上草地上那片樹林的後面,繞過那棵大樹就到了,您看到了吧?」

    說話間,許岩聽見後面的悉悉索索聲響。卻是有人在身後過來了。他想回頭去看,卻是被兩個警察喝叱道:「老實點,不許動。」

    大石警官拿著槍,快步迎了過去。喊道:「黃頭兒,我給你報告件事,這邊有些情況……」

    許岩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新的男聲:「嗯,幾個毒販抓到了嗎?沒溜掉吧?」

    「抓到了!但有點新的情況。我們要向您報告的……您跟我來一下這邊。」

    說到這裡,大石警官的聲音低下去。他拉著那個新來的警察正要走開,這時候,許岩照舊蹲在地上,但他感覺,那黃頭兒的聲音,自己很耳熟,像在哪聽過似的。許岩在腦子裡絞盡腦汁,拚命地思考著:「姓黃的,幹警察這行的,自己認識的,應該也不是很熟的人,否則自己一聽就該知道他聲音了……」

    陡然間,一個名字躍入許岩的腦海,不顧面前的槍口,許岩猛然站了起身,他喊道:「黃山,是你嗎?」

    許岩這一聲喊出,面前的兩個警察明顯地顯出愕然的表情,他們手上的槍也垂下來了,異口同聲地問道:「你認識我們黃頭兒?」

    「嗯?這邊誰在叫我?」

    隨著許岩的呼聲,一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響起,錦城市公安局的刑偵支隊的黃山支隊長出現在許岩的面前。

    比起上次跟許岩做筆錄時候的樣子,黃山的樣子一點沒變,穿著一身便裝,短平頭,黑色t恤,粗大的金鏈子,精神十足,渾身透著一股精悍之氣。但這裡見到許岩,他顯得比許岩還驚訝,指著許岩「啊啊啊」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看到黃山這個熟人,許岩鬆了口氣,他站了起來,說道:「黃支隊長,你好,你還記得我吧?」

    黃山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像是希望部下們能給他一個解釋,但這時候,部下的三個警察都察覺事情不好,迴避了他的視線,低著頭不說話。

    於是,黃山的神色便顯得有些尷尬了,他很不自然地走近來,跟許岩握握手:「你好你好,許上尉,我當然記得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許岩注意到,說話的時候,黃山的眼神有點躲閃,不怎麼敢跟許岩的眼睛對望。

    陡然間,許岩心中閃過了一道寒意他意識到,自己的危機並沒有完全過去非但沒有過去,甚至是更加加重了!自己面對的敵人,已經從三個變成了四個!

    在那電閃雷鳴的一瞬間,許岩意識到了很多事實:包括黃山在內,在這裡的一共有四個警察!他們都是武裝的持槍刑警,訓練有素,身手敏捷,經驗豐富,槍法精準,他們可不是那些拿著海西造劣質手槍的毒販能比的。

    自己能打跑只有一把手槍的幾名毒販,但對著四名持槍的刑警,自己是完全沒有勝算的。

    這一刻,福至心靈,許岩大腦竟是格外的清晰,運轉得比平時快了好幾倍,思考問題也是分外敏捷。他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笑著跟黃山說:「我跟幾個同事還有幾個朋友出來玩,沒想到碰到了這攤子事,這幫不長眼的傢伙居然想打劫我們……沒想到還跟黃支隊長你的部下鬧出點誤會來,你過來了就好了。有你在,大家就好說清楚了。」

    黃山眼睛眨了下。在許岩的話裡,他很敏銳地察覺了那個關鍵詞:「幾個……同事?許上尉。你說的同事,可是跟你一起在京城那邊總部上班的……」

    「噓,黃支隊長,這個事,你知道就行了。他們還有別的身份,不希望暴露的我們也有紀律,是不能隨便公開身份的。」

    「呵呵,明白,你們是保密部門。這種事,我懂的……」

    黃山隨口答道,他盯著許岩的眼睛,心下卻還是將信將疑的自己接到的報告,卻明明是蜀都大學的一群師生在郊遊時候遭遇了逃竄的毒販團夥,雙方發生衝突和槍戰,毒販團夥被擊傷多人,全軍覆沒。黃山本來還在奇怪,一群來遊山玩水的大學生。他們怎麼突然冒了支手槍出來?還居然把一個毒販團夥給打得全軍覆沒了干販毒這個行當的,都是要提著腦袋做事的,戰鬥力若是連一群大學生都不如的話,那簡直就是笑話故事了。

    現在。在這裡看到了許岩,黃山才明白過來:原來,在這幫大學生中間隱藏有一個情報局的特工。這樣的話,那事情就不足為奇了。情報部的特工嘛。那自然是精英中的精英來著,他們打敗了毒販。那是一點不稀奇的事。

    這時候,黃山其實還是有點猶豫不決情報部再厲害也不是神仙,若是許岩孤身一人在此,黃山還真不怎麼在乎他。

    事情的關鍵是,許岩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許岩所說的話是真的,在那群大學生裡面,還有情報部的其他軍官存在的話,那事情就完全兩樣了。

    黃山試探著問:「許上尉,你所說的同事……到底是哪位啊?」

    「黃支隊長,你知道的,他的名字和真實職務,我是不方便說的。不過剛剛你可能調查時候也聽過了,我那個同事,拿著槍,連續三槍打掉了五十米外三個毒販……真是厲害得很!他的這個槍法,我是望塵莫及的了。」

    黃山過來得匆忙,並沒有來得及詢問現場的案發經過,他把探詢的目光投向在場的三名警官,問道:「有這樣的事嗎?大石,老張,你們剛剛問過了嗎?」

    「有的,頭兒,我們剛剛從那幫學生們中間過來,確實聽說有個男老師拿著槍隔著四五十米,連續三槍崩了三個人……那幫學生說得神乎其神的,我是不怎麼敢信的。」

    部下這麼一說,黃山心中便再無疑惑了,徹底相信了許岩的說法:一槍打中可能是運氣,兩槍打中可能是巧合,但聯繫三槍都命中,那絕對是專業的神槍手來著。倘若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精英特工,普通的大學老師,怎麼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水準。

    既然確認許岩還有同伴在外面,黃山便徹底打消了對付他的念頭那名槍法神奇的狙擊手還在外面呢,這邊自己一動手,他在外面肯定能察覺到什麼不對的。

    想到這裡,黃山露出了熱情的笑容:「哎呀哎呀,許上尉,這是怎麼說的呢?真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這幾個笨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居然跟你鬧出這種誤會來,真是抱歉啊喂,你們幾個,還一個個傻呆著幹什麼,還不趕緊把槍收起來?

    你們不知道,這許上尉可是咱們情報部的精英軍官來著,人家上次赤手空拳地解決了一單劫機兇案,身手厲害得很!許上尉寬宏大量,剛才真要動手打起來,許上尉赤手空拳都能把你們幾個給放倒了!一個個傻愣著站那幹什麼?還不趕緊上來跟許上尉道歉認錯?」

    從黃支隊長口裡聽到,這個看著不起眼的大學生居然還是情報部的精英特工軍官,在場的幾個警察聽著頓時都傻了眼:不會吧?這種事,未免也太稀奇了吧?眼前的這個大學生,居然是國家情報部門的特工來著?還是個軍官?

    這……未免也太過離奇了吧?他看著還是個小毛孩啊,這麼小小年紀,居然就是軍隊裡的上尉了?

    警察們還在迷糊著呢,許岩卻已經笑了:「黃支隊長,不好意思啊,有個事情,我忘記跟您說了這幾天,部裡剛剛給我提了銜,提拔我為少校了。這個……呵呵!讓你見笑了。」

    聽說許岩由上尉晉陞到了少校,黃支隊長心下一凜,卻是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怕是了不得了能進情報部這種機要情報機構工作,這少年身後的背景就該不簡單了。沒想到,自己只是三兩天沒見,他居然還是個少校了,這種晉陞速度,要說他身後沒人,誰敢相信?(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3
第一百二十一節 選擇

    黃山心中慶幸,剛剛自己沒有魯莽這種權貴子弟,如果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那是驚天的大案!就算僥倖瞞得過情報部,對方家裡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這筆錢是不少,但若是為此惹上殺身之禍的話,那就很愚蠢了。

    但問題是,現在就收手的話,卻好像也是遲了點:自己過來的時候,看在場各人劍拔弩張的樣子,槍都拔出來了,搞不好已經把許岩給得罪得深了就算沒真的動手,但這種事,就算圖謀也不行!這位許上尉是在情報部做事的,人是肯定精明能幹的,他肯定看出來了。

    自己的部下想要許岩的命,這是生死大仇。自己現在放許岩不要緊,就怕是「人無傷虎意,虎卻有傷虎心」,等許岩脫困出去之後,馬上就回頭對自己狠狠報復對方雖然軍銜不高,但對方是在中央機要上班的,能接觸的高層領導多。就連自己的局長鄧伯南見到他都要客客氣氣的,他若是存心報復的話,一個搞不好,自己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怎麼辦才好呢?要不要動手?動手的話,風險很大……但這樣放手的話,風險好像也很大……」

    黃山心裡遲疑不決,臉上卻是絲毫不露。他歡喜地說:「許兄弟,你晉級少校了?哎呀,這可是大好的喜事,恭喜恭喜!今晚,老哥我做東,咱們去錦城酒店擺上一桌。就當是老哥我給兄弟你的賀禮了!」

    許岩現在一心只想脫離現在的困境,哪管得著這麼多。現在,黃山就是說「我們一起抱著炸藥包去炸白宮吧」。許岩估計也會說同意的,他樂呵呵地答應了:「好啊,我跟黃哥也好久沒見了,大家是該好好聚聚了!」

    見許岩答應了吃飯,黃山心下一寬:對方答應了吃飯,在官場上,這是一個同意和解的信號來著。現在。就看自己能拿出多少誠意來了。

    是啊,自己該拿些什麼東西來打動這位年少得志的軍官呢?

    黃山心中在緊張地思考著。表面上卻是不緊不慢。他叫過三名警官來,向他們詢問案情的經過。幾名警察也是剛到這裡的,對案情也是不怎麼瞭解,結果。反倒是許岩向他們介紹起案情經過來。他從自己一行人露營燒烤時候,從幾名歹徒出現向自己一夥討要傷藥開始,然後翻臉動手,為避免洩露身份,自己本來一直容忍,忍住沒動手的,但沒想到這幫人行事實在太過分,搶了車子還不算,還要劫持女生上車。這下。自己和自己的同事實在忍不住了,只能立即奮起還擊了。

    許岩說得簡單,但這幾個警察都經驗豐富。知道當時情形的驚險,委實是生死一刻,他們的表情又是吃驚又是敬佩,望著許岩的眼神裡全是敬佩和敬仰許岩也搞不清楚,他們是真的吃驚還是扮出來的誇張。

    「許少校,」大石警官討好感嘆道:「當時的情形真是太危險了。這幫大學生好在有你在了,不然說句難聽的。只怕這就不是死上幾個人,而是還能活下來幾個人的問題了。」

    「是啊,這幫毒販真是凶殘,女生們若是真的被他們弄上車那後果,真是不能想像,要知道,這幫人中有幾個是有命案在身的。許少校,說起來,您真是她們的救命恩人了啊。」

    「唉,說起來也是造孽這幫人都是有前科案底在身的,也不知怎麼回事,上次都判無期的,幾年就出來了。這次被抓進去,估計也就叛個死緩,估計蹲不到十年也就出來了吧。司法界那幫人,只要見了錢,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啊!」

    雖然自己做的事也是傳說中的「黑警察」,但這並不妨礙大石警官以肆無忌憚的口吻評論自己司法界的同仁們。聽著他這麼說話,雖然明知道自己還沒脫離險境,但許岩還是有種想笑的衝動。

    黃山支隊長乾咳一聲:「大石,你們在這周圍好好檢查,不要漏掉什麼東西……許少校,麻煩你過來一下,有個事,我想跟您商量下。」

    許岩跟著黃山走到了樹林邊的幾棵樹下,他問道:「黃支隊,你有事要跟我說?」許岩已經打定了主意,倘若黃山要跟自己道歉或者解釋剛剛警察拿槍指著自己的所謂「誤會」,自己決計要裝糊塗扮傻裝。王路那個笨蛋,跟歹徒挑明了事情,結果他險些連命都差點沒了,這個前車之鑑許岩還是記得的,許岩可不打算跟他一樣重蹈覆轍。

    但黃山開口時候說的卻不是這個。他笑著:「許老弟,你不要叫我黃支吧,這樣太見外了,咱們能在這見面,也是難得的緣分啊我虛長你幾歲,倘若許少校你不嫌我高攀,我管你叫一聲老弟可好?」

    聽到黃山是要跟自己稱兄道弟攀關係,許岩稍微輕鬆了些對方既然努力要跟自己攀關係打交情,那應該不會急著要干掉自己了吧?他笑道:「黃哥你這麼說,那小弟就高攀了。黃哥,你這是有什麼事要跟小弟教誨的吧?」

    黃山側過了臉,很親熱地對許岩說:「老弟說教誨什麼的,那就言重了。今天,我手下幾個不長眼的傢伙得罪了老弟,鬧出了這種誤會來,回去我會好好收拾他們的,肯定會給老弟你一個交代的……」

    許岩睜著眼睛裝糊塗:「黃哥,你說的什麼話啊?幾位弟兄不知道我身份,雖然性子急了點,態度沖了點,但我看著也沒什麼啊……當警察的,沒這個虎氣虎威,鎮不住場面的,這個,老弟我能理解的,呵呵,理解理解,不知者不為罪嘛。」

    雖然雙方都知道。那三名警官的問題絕不是簡單的「態度粗暴」了些,但大家有意裝糊塗淡化這個事,看許岩這麼上道。沒有把事情說破,黃山也是鬆了口氣,他翹起了大拇指,讚許道:「老弟這分宰相度量,真不是一般人,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將來必定前途無量的!老哥我敢說。你在部隊裡發展,只怕四十歲不到就能做到將軍了。

    老弟。你不跟他們計較,那是你寬宏大量,但我卻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們,要把他們好好收拾一頓。將來要他們過來給老弟你負荊請罪的……」

    「啊,黃哥,你這麼說,老弟我可真擔不起了,不過就是一個誤會……事情過了也就過了,沒必要太為難弟兄們了。」

    「許老弟你放心,我肯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黃山忽然壓低了聲量:「老弟,我想跟你商量另一件事:今天這件事,你有些什麼想法?」

    「什麼想法?」許岩繼續裝糊塗:「這幫毒販被抓到了。不是該交給你們公安帶回去好好審查,然後該槍斃的槍斃,該坐牢的坐牢嗎?」

    黃山深深地望了許岩一眼。他的目光很尖銳,彷彿要刺到許岩的內心深處。他淡淡說:「老弟,你一直在情報系統工作,對咱們國內司法界這邊的事,你可能不是很瞭解。老哥我幹公安這行也二十幾年了,也是個老公安了。但我要說,現在的司法界。太他妹的操蛋了!

    八年前,我親手經辦過一個案子,搶劫謀殺害命的按咱們老百姓的想法,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何況是搶劫殺人,那更是該槍斃,是不是?「

    許岩點頭道:「正該如此!搶劫殺人,怎能不死?」

    黃山苦笑著搖頭,他從口袋裡摸出了一包香菸,遞了一根給許岩,許岩說謝謝不會,他就自己給自己點上了,香菸的煙霧渺渺中,許岩聽到黃山的聲音有些空洞:「老弟你這麼想,說明你跟老哥我一樣,是個直性漢子,咱們還是有點是非觀的。

    但你知道嗎,我辦的那個殺人案子,遞到了檢察院那邊,搶劫故意殺人就忽然變成了口角後的故意傷害致人死亡,到了法院那邊,嘿,也不知道怎麼弄得,那傢伙忽然又多了自首的減刑情節最後,七七八八弄下來,本該死刑的,最後只判了個無期徒刑。

    我記得很清楚,那案子我是八年前辦的,我親手把這畜生送進去了。沒想到前兩年,我上街時候,又一眼看到了那傢伙,人模狗樣的站那邊,見到我,居然還笑呵呵地跟我打招呼那一刻,我拿槍出來崩這傢伙的心都有了。

    後來,我找人一打聽,才知道,本該是把牢底坐穿的無期徒刑,那傢伙砸錢又走通了路子,搞了幾個立功和減刑,最後又辦了個假醫生證明,弄了個保外就醫,無期徒刑,只坐了六年就出來了。

    從那時候起,我就看透了:這什麼法律,就是操蛋的東西,這些條條框框,就是專門保護那些王八蛋的!我們在一線捨生忘死地跟這幫社會渣滓拚命,好不容易把這幫渣滓們弄回去,那幫人就在後面拚命地賣人、賣刑,讓咱們的努力,都成了一場空。

    這世道,壞人猖獗,好人沒好報的啊!」

    聽得黃山這麼說,許岩也沉默了。

    他聽得出,黃山的這番感慨,確實是他發自肺腑的真心話。但他不明白的是,黃山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

    許岩沉住氣,他沉穩地說:「黃哥,你說得很是,現在這幫人鬧騰得,確實有點不像話了,老百姓意見很大。」

    「是啊,該殺的不殺,該死的不死不懲惡,何以揚善?」

    黃山指著那幾個受傷歹徒躺著的方向,他問道:「老弟,我聽今天的事情經過,你好像還弄殘了他們幾個人?」

    許岩坦然道:「沒錯,但我是正當防衛……」

    「嗨,那幫腦殘貨才不管你正當防衛不正當防衛的。你幹嘛弄殘了他們,又給他們留了口氣?不乾脆把他們全部弄死了去,那樣不更是一了百了,更好了!

    老弟,我跟你保證:這幾個傢伙。我若是把他們帶回去,將來緩過氣來了,他們準會來找你麻煩。告你故意傷害什麼的我知道你是正當防衛,但那幫操蛋的律師啊法官啊準會說你這是防衛過當,那幫操蛋律師就跟吸血鬼螞蝗似的,聽到這種官司還不拚命圍過來?

    就算你刑事無罪,但民事部分,怎麼也要讓你賠上他們一筆錢,什麼傷殘補助醫療費營養費之類的。一人沒個五六十萬拿不下來」

    許岩震驚:「怎麼可能?我打的是罪犯分子啊!」

    黃山嘴角含著冷笑:「怎麼不可能?這種事我見得多了!咱們的法律,專門就是保護犯罪分子的!

    去年。隊裡就有這麼一個事,咱們的同事追個搶劫犯,結果那搶劫犯逃跑時失足從樓上摔死了,結果他們家屬鬧騰得那個歡啊。又上檢察院去告又去法院告又去上訪什麼的,咱那同事挨檢察院弄進去審得脫掉一層皮,然後法院打官司時,那幫奇葩法官居然還認為咱們有責任,那判決書說的啥?『被告的追趕行為與原告的失足墜落之間存在著直接因果關係,應對原告的死亡承擔相應的責任』最後,我們掏了二十萬賠償對方家屬。」

    黃山拍拍許岩的肩頭,很同情地說:「老弟,你這趟惹的麻煩大了。這幫人。沒事還要攪三分呢,有了這種事,他們更要死纏不放了。到時候你可是頭大了。」

    許岩眉頭微蹙黃山說的,他也想到了。托現在媒體發達的福氣,許岩也常常在電視啊、報紙上看到各種新聞,比如說哪個房主打傷了入屋盜竊的竊賊,結果反倒要屋主賠償醫藥費這樣的奇葩判決,在現在的司法界好像屢見不鮮。

    這種事。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那也太噁心人了吧?

    看著許岩眉頭深蹙。黃山加重了聲調:「我也知道,老弟你是有大本領、大背景的人物,這幫人玩這種花樣伎倆,未必能拿你怎麼樣,但就怕他們不跟你明著走官面程序啊!

    這幫人被抓回去,他們有的是錢,找個好律師的話,頂多也就是個毒品交易未遂罪和故意傷害和搶劫未遂罪,反正判不了他們死刑,在牢房裡呆上個幾年也就出來了。

    這幫人最記仇,報復心也強,到時候,老哥我很擔心,他們怕是要跟老弟你找麻煩啊!老弟你在情報部上班,但這種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們一心盯著你,總能找到機會的。」

    黃山說的這番話,真是說到了許岩的心坎裡去了。事實上,在警察們到來之前,許岩確實考慮過,這幫歹徒從監獄裡出來後是否會報復自己的事。雖然自己到時候修煉應該已經達到了更高的層次了,但那時候的自己,能否抵擋住槍擊,許岩還真是心裡沒底呢。

    聽著黃山這麼說,許岩心念一動,他隱隱猜出了黃山的意圖,壓低聲量說道:「黃哥,你提點得很是。只是,現在事情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辦法嗎?」

    聽到許岩口風鬆動,黃山如釋重負,他也壓低了聲音:「老弟,還不晚,事情還來得及!這邊的幾個人,都是我絕對信任的屬下!你我一見如故,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現在事情還來得及補救,這件事,老哥我幫你料理妥當,保證乾淨利索,再無後患。」

    許岩不出聲,深深地凝視著黃山,他輕聲問:「料理妥當嗯?」

    黃山用手在自己脖子上用力劃了一道:「嗯!人和錢,都會妥當料理的,你拿大份的!」

    倆人目光久久對視,都是安靜無聲,靜得可以聽到林間鳥兒的鳴啾聲和樹葉飄落地面的輕微聲響。

    一瞬間,許岩還真有點動心了其實,黃山說的,跟他當時的想法不謀而合。如果警察們來遲一點,搞不好,在這裡的,怕就剩幾個死人了。

    他遲疑道:「但是外面還有幾個毒販活著的……他們是知道這筆錢的。」

    黃山唇邊流露出一抹冷笑,他輕笑道:「他們?老弟,你不用擔心在押他們下山的途中,他們會反抗槍槍跳車逃跑的……然後會被當場擊斃。」

    他低聲地堅決地說:「所有的毒販都是人渣,他們本來就不配活在這世上!若是沒有了他們,這世界會更美好的!」

    「但這樣做,好像犯法的……」

    黃山緩慢而堅決地搖頭:「法律維護的只是秩序,但法律並不代表正義和公道!正義藏在我們每個人心裡老弟,懲惡即是揚善,無論是對天地祖宗還是對老百姓,做這種事,我問心無愧,這是真正地替天行道!

    死了幾個毒販而已,誰會追究?誰會為他們說話?不會有人來追問這件事的。

    老弟,怎麼樣?這件事,不用你親自動手,做不做,只要你一句話!」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4
第一百二十二節 調查

    許岩考慮的時間並不久,他的最後決定是:不干!

    做出這樣的決定,倒不是因為許岩對法律充滿敬意,也不是因為許岩對幾個毒販的人權很在意毒販而已,死光了許岩也不會眨一下眼睛他的真正原因,說來也簡單,就是因為許岩信不過黃山這夥人。

    這件事說來也是奇怪,許岩獨個時候,他還動過把這幫毒販滅口的念頭,但有人主動跟他合夥幫他動手的時候,許岩卻是不敢了黃山這夥人做事太黑、太可怕了,許岩本能地恐懼他們,不願意跟他們有什麼牽連。

    當然,許岩敢這樣做,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現在,其他三個警察都散在周圍樹林裡看不到的地方,在許岩面前的只有黃山一人。就算對方要翻臉滅口,單單黃山一個人,許岩並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他有把握,能在那三個警察趕回來之前擊倒黃山並逃出樹林到了外面,眾目睽睽之下,許岩就不信這幾個警察還敢繼續追殺自己。

    聽到許岩說不願意幹,黃山顯得很驚訝,他觀察著許岩,低聲說:「老弟,你該不會……是膽小害怕了吧?」

    許岩心下暗笑,黃山這個激將法使得太笨拙了,自己從來都是吃硬不吃軟的,黃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如果他們還是四個人繼續圍著許岩,許岩是決計不敢說拒絕的。

    許岩很誠懇地點著頭:「是啊。老哥,我這人膽子小,這種事。我是決計不敢沾邊的當然,你們要怎麼做,我也不會幹涉,你就當我今天沒來過這裡好了。」

    聽許岩拒絕,黃山的臉色沉了下來,顯得陰晴不定,也不知心裡在琢磨著什麼。許岩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臉。做好了隨時動手或者逃跑的準備。

    然後,黃山吁了口氣。他的肩膀也垂了下來,像是卸下了一個沉重包袱,輕鬆地拍著許岩的肩頭:「既然老弟你是這樣想的,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好了。咱們就當是沒過這回事吧。下面有幾個漂亮的女生,他們等老弟你可是等得急了你放心,今天的事,老哥我會給你個交代的。」

    ~

    黃山很客氣,親自送許岩從樹林裡出來了。許岩晃晃蕩蕩地走出了樹林,重新看到了頭頂的陽光,他感覺心情豁然開朗,感覺身上冷颼颼的,大冷的冬天。自己身後的衣裳已被汗水給濕透了。想到剛才一幕的驚險,許岩還真有點死裡逃生的愉悅感。

    在下面大學生的野營營地旁,已經停了好幾輛的警車。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員們牽著狼狗在附近梭巡著。

    國貿二班班上的男生大多數都被歹徒打傷了,這時候,還能堅持站地上的已經沒幾個了。現在,反倒是那幫柔弱的女生們在照顧他們。最先看到許岩的人,竟是劉洋,看到許岩。劉胖子流露出驚喜的笑容,他嚷了起來:「岩子。你回來了?」

    看到劉洋,許岩也是驚喜,他才意識到,在毒販襲擊的整個過程中,胖子壓根就沒出現過:「胖子,你沒事吧?今天你都是到哪去了?」

    「瞎,」胖子毫無愧疚地說:「吃了兩串燒烤,我忽然肚子疼內急,趕緊找個偏僻的林子撇大條去了!結果回來時候才發現,那些歹徒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欺負咱們的女同學!

    太可惡了!要是胖爺在的話,早把他們給揍扁了,絕不容他們這麼囂張的!唉,太可惜了,怎麼就沒讓胖爺碰上呢?胖爺多年練武,早就等著這個機會一展身手了,都怪肚子太不爭氣了啊!」

    胖子唉聲嘆氣,十分惋惜的樣子。許岩打量胖子,笑說:「胖子你洪福齊天,你的肚子太會挑時間了啊。」胖子偷跑出去拉泡野屎能拉上大半個小時?這個,許岩卻是不怎麼相信的。許岩更相信,是這胖子拉野屎的時候看到情形不妙,趕緊躲起來了,等到歹徒們撤了之後才敢重新跑出來裝逼。

    看到許岩回來了,女生們也紛紛向他湧了過來,她們七嘴八舌地問道:

    「許岩,你回來了?你沒事吧?沒受傷吧?」

    「那幾個逃跑的歹徒怎麼樣了?警察抓到他們了嗎?」

    「剛剛警察過來,我們告訴他們,說你進山林追歹徒去了,你見到那幾個警察了嗎?」

    「怎麼耽擱了這麼久?這邊好多人都在等你回來呢!」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條街,現在,有五六個女生圍著許岩吱吱喳喳,許岩感覺自己像是被一群母鴨子圍住似的,根本應接不暇。好在,這時候,陳遙雨站了出來,她以「許岩正牌女朋友」的身份,硬生生地把許岩拖了出來:「你們都不要吵,我跟許岩有要緊事先商量……許岩,你快跟我來。」

    看陳遙雨神情焦急,許岩也不明所以,跟著她來到了偏僻處,問道:「遙雨,可是出什麼事了?」

    陳遙雨焦急地說:「確實出事了。剛剛,警察找到我,把那把槍給拿走了!」

    「拿走了?」許岩眨巴下眼睛,他還沒意識到,這件事有什麼重要的,值得陳遙雨這麼著急又鄭重其事:「拿走就拿走了唄,這麼大的案子,槍是證物,警察們肯定要檢查的。等他們檢查完了,那就該還給我了吧?他們難道要追究你跟歹徒對射的事嗎?」

    「哎,你真什麼都不懂的啊!」陳遙雨急得直跺腳:「我的事倒是小事,我們被歹徒襲擊,有槍就拿起來射擊,這是正當防衛。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關鍵是你啊許岩,在我們國家,非法持槍。那可是重罪來著,搞不好,要真的判刑坐牢的啊!

    許岩,你老實跟我說,你這支槍,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

    許岩這才明白,陳遙雨著急的是什麼問題。他故意苦著臉說:「這把槍。是家裡爸爸給我帶著防身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在哪裡找來的。聽說,是跟道上的人買的吧?

    前些年,我爸爸經常帶現金出去做生意,他說身上沒把槍不安全。就找人弄了一把槍回來。後來,我上大學了,爸爸說,我一個人出門在外不安全,就把這把槍給了我,讓我隨身帶著以備萬一……哦,遙雨,我還想問你呢,你怎麼學會用槍的?我看你開槍的架勢。那模樣還真的有幾分氣勢呢,就是準頭差得太遠了,哈哈!」

    許岩說著。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陳遙雨的表情,看著這小女孩被嚇得六神無主,他覺得實在有趣極了。

    聽許岩這麼說,陳遙雨臉色「唰」的白了,她不耐煩地說:「我家裡有親戚是部隊上的,我懂得打槍。這種事有什麼好稀奇的?倒是你……完了,你的麻煩大了。你爸爸也真是的。槍這種東西,怎麼能隨便碰呢?還交給你,這真是把你給害了啊!!」

    許岩很認真地糾正她:「怎麼能說害了呢?今天,若不是找到這把槍,那我們豈不是麻煩?」

    「說得倒也是……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只能這樣了:等下,警察如果問起你,這把槍是從哪裡來的,你就說槍是我給的!記住了嗎?說槍是我的,你不知道槍的來源!」

    許岩詫異道:「跟公安說,槍是你的?那這樣,你不是一樣犯了法,要被抓去坐牢的嗎?」一時間,許岩還真有點微微感動:為了救自己,陳遙雨竟然寧願替自己頂罪,替自己去坐牢?

    陳遙雨衝他翻了個白眼:「我頂你去坐牢!呸!你想得美?我當我跟你一樣這麼笨蛋啊?我既然敢這麼說,我當然就有把握了。我老爸是有資格配槍的,到時候,我就說,我把我老爸的配槍偷過來護身了,錦城的公安能說什麼?難不成,他們還能為這點小事,把一個省委……呃,把一個領導幹部抓回來問話不成?

    私攜槍支,這種事,在你身上,那是天大的禍事,但放我們身上,這也就是個管理不善的小事而已。再說了,我把事情攬在身上了,家裡不可能不管,我就不信,姥爺真的肯讓我為這點事去坐牢去?」

    她蹙起淡眉,喃喃說:「但這樣的話,得事先跟爸爸打好招呼呢……糟糕了,這次要挨爸爸訓了,老爸訓人很厲害的!」

    看著陳遙雨愁眉苦臉的樣子,許岩不禁莞爾一笑。他溫和地跟她說:「放心吧,不會有事的遙雨,你在我車櫃裡翻到了槍,就沒翻到點別的東西?」

    「當時看到你們那邊打起來了,那歹徒拿出槍出來,急得要上火了,我情急之下,隨手把車櫃給這麼一開,沒想到就看到了一把手槍那時候都火燒眉毛了,誰還有空看你的其他東西啊?」

    許岩笑笑,他打開車門上車,翻看了下,拿出了那本持槍證,然後,他拿下來,走向遠處的黃山自從陳遙雨拉著許岩說話以後,黃山就一直遠遠地跟著他們,但卻是一直沒走近來,只是遠遠地望著他們。

    現在,看到許岩走過來,黃山笑容可掬:「許岩同學,有什麼事呢?」

    許岩把持槍證遞給了黃山:「黃支隊長,這是我的證明,讓您過目一下。」

    黃山瞄了一眼持槍證,笑道:「許岩同學,你可是太客氣了。有你在,那就是最好的證明了,還需要看什麼證件呢?」說是這麼說,他還是接過許岩的證件翻了兩下,轉身交給了身邊的一個民警,吩咐道:「小趙,拍照留個底,弄好了就趕緊還過來哦,還有許先生的那支槍,叫技術那邊查清楚錄下槍號之後就趕緊還回來吧,別弄得太久了。」

    「好咧,黃頭,我馬上弄好了!您稍等了。」

    那位名叫小趙的民警動作很是雷厲風行。還沒兩分鐘,他就拿著槍和證件回來了:「許先生,黃頭兒。槍和證件都拍照和登記好了,等下許先生陪我們回局裡做個筆錄記錄下情況,事情也就可以了。許先生,請您收好了原先槍裡還剩幾顆子彈,我們都幫您卸下來了。」

    許岩還沒說話呢,黃山卻是先蹙眉說話了:「還要回去做筆錄?許先生時間寶貴,哪有這麼多麻煩的事?這麼清楚的案子。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們就不能簡化點程序。少打擾我們許先生嗎?」

    被領導訓了,那個小趙民警依然賠著笑臉說:「許先生,回局裡面後,我們保證給您第一個做筆錄。很快就能完事的。沒辦法,畢竟是涉及人命的案子,這麼大的事情,這也是為了預防萬一以免後患是不是?還希望許先生支持配合我們的工作吧。」

    黃山悶哼了一聲:「就你們事多。你知道嗎,許先生可是我們局的貴客,連鄧局長見了許先生都得客客氣氣的,你們卻這樣怠慢許先生。到時候,許先生真要去鄧局長那邊告你們一狀,鄧局長若是生氣責怪下來了。那時候就連我都護不住你們了。」

    那名叫小趙的警察一臉的誠惶誠恐:「這個,就請許先生高抬貴手,多多體諒了。沒辦法。咱們是吃公家飯的,得照著上頭的規矩和流程辦事。有什麼不恭敬的地方,還請許先生體諒啊,千萬別砸我的飯碗啊。」

    許岩雖然涉世未深,社會經驗不足,但他看得出來。佯裝生氣的黃山其實是在和那小警察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那些得罪人的話。全都交給那小警察說了,黃山明著是責難那小警察,其實卻是在幫他解釋和掩護。

    他笑道:「既然公安局有這個規矩,那作為守法公民,我肯定得要配合的,這沒什麼的。」

    小趙客氣地說:「感謝許先生支持我們工作,許先生,您在這邊還有什麼要緊事嗎?」

    「我在這邊沒什麼事了,趙警官的意思是?」

    「倘若許先生方便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回局裡?這邊的事,留給分局和技術部門勘查就是了,我們盡快幫許先生錄個材料,早點完事,也少耽誤許先生的時間。」

    許岩考慮了一下,便同意了這位趙警官的提議,但他提出,自己還有車在這裡,要駕車一同回去,黃山和趙警官也是很輕鬆地同意了。

    這時候,陳遙雨在遠處看著許岩和幾個警察在說話,她也忍不住了,主動走上前來說道:「警官先生,這把槍,是我的是我從我爸爸那邊偷拿過來的。」

    聽陳遙雨這麼說,黃山和那個小趙警官都是一愣。黃山遲疑了下,他探詢地望著許岩,許岩一臉的苦笑,搖搖頭;黃山不明所以,又望向陳遙雨,問道:「你爸爸?你爸爸是誰啊?」

    「我爸爸是陳寧生,他是荊北的……」

    「哦哦,」很顯然,黃山是熟背英雄譜的人物,陳遙雨一說名字,他立即反應過來了,頓時笑容滿臉:「哦哦,是荊北的陳書記?你是陳書記家的千金吧?你好你好,陳小姐,今天您受驚了!今天您沒事吧?沒受傷吧?」

    陳遙雨搖頭:「我沒事……警官先生,這把槍,是我從我爸爸那裡偷拿過來,跟其他人沒關係,你若是不信,可以打電話去荊北那邊調查。」

    聽了陳遙雨這麼說,黃山轉頭又看了一眼許岩很顯然,他是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黃山臉上帶著狡黠的笑容,卻也不說破:「陳小姐太客氣了,既然是您親自說了,那事情肯定就是這樣了,還用得著調查嗎?不用了不用了,首長工作繁忙,這點小事,我們也不用打擾他了。喏,許先生,既然陳書記的千金為您作證,那肯定是合法了,這槍,您可收好了啊!

    許岩同學,陳小姐很講義氣,情義深重,你可不要對不起人家啊!」

    許岩苦笑著接回了槍和證件,把槍小心地藏在胳膊下,用外套掩住了,才笑著說:「黃支隊長說笑了遙雨同學,謝謝你啊!我要跟這幾位警官回公安局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城去?」

    看著許岩和警察們很輕鬆地談笑風生,陳遙雨頓時放下心來了:自己很擔心的許岩私藏槍支這事,現在肯定沒事了沒看到嗎?警察都把槍都還給許岩了,如果有事,這槍肯定是當證據扣起來的,怎麼可能交還給當事人?

    原來,自己的老爸居然這麼厲害,自己只是報了下他的名頭,這些外省的警察立即就不敢糾纏了?

    陳遙雨意氣風發,得意得紅光滿臉自己本來還以為,這件事會很麻煩,要驚動家裡的,說不定還要一番來往調查核實,沒想到,自己只是報了身份,立即就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在同學們面前,真是太有面子了!

    她得意洋洋地瞄了許岩一眼這下,老娘對你可是救命之恩,看你以後還敢嘚瑟嗎?(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4
第一百二十三節 下山

    這時候,那位小趙警官插話說:「對的,陳小姐今天好像也開了幾槍吧?這個,陳小姐如果方便的話,也要麻煩您一起做個記錄的。」

    陳遙雨高興地說:「好的,許岩,我跟你一起去公安局吧,陪你協助調查去。」

    許岩不想麻煩陳遙雨的,但忽然想著:看黃山的態度,陳遙雨的老爸好像是個蠻厲害的大領導。進了公安局以後,也不知道黃山是不是還想玩什麼花樣,但有陳遙雨陪著,估計黃山也得多忌憚幾分吧?

    警察們勘探現場之後初步確定,跟案件密切有關的人不止陳遙雨和許岩,還有一個司徒笑他親手開了三槍,擊傷、擊斃了三名毒販。警察告訴司徒笑,根據規定,他也得回去做個筆錄配合調查,司徒笑很平靜地接受了:「行,配合執法機關工作是我們公民的義務,我跟你們一起回公安局吧。」

    陳遙雨、司徒笑、宮雪婷都跟著許岩的車子走,許岩正想著出發呢,這時,黃山支隊長卻是主動上來說:「許老弟,你車上還有座位嗎?倘若有的話,我隨你一起回去吧。」

    黃山也要下山去,倒是頗讓許岩驚訝:「啊,黃支隊長你不要在這這裡坐鎮調查了嗎?」

    「歹徒都讓許老弟你們一網打盡了,案情也很簡單,剩下的無非就是一些勘查拍照之類的活兒,我還留下幹什麼?幫他們一起扛死屍嗎?我又不傻!」

    黃山望望陳遙雨。又望望宮雪婷,唇邊帶著狡黠的笑:「當然,倘若許老弟嫌我這個電燈泡礙事。那我就不敢打擾了……我自己想辦法下山也是可以的。」

    黃山這麼一說,就算許岩真的嫌他礙眼,這下也不好說出來了。他幹笑兩聲:「哪裡,黃哥肯坐我的車子,這是給老弟面子了。就怕這車子條件太差,委屈了黃哥。」

    黃山哈哈一笑:「能坐上奧迪q7還委屈,我黃山沒那麼矯情。」

    於是。眾人便一同坐車下山,黃山坐在副駕駛座。陳遙雨和司徒笑、宮雪婷坐後座。許岩向黃山介紹同車幾個人的身份,他注意到,黃山對司徒笑的態度很奇怪,客氣中又有兩分隱隱的忌憚。顯得很客氣,客氣到甚至到謹慎的地步了。

    許岩開始還奇怪,黃山怎麼說也是堂堂錦城公安局的刑警支隊支隊長,官不高權卻重,算是掌「生殺」大權的那種人物,在市裡大小也是號人物了。以他的身份,奉承自己也就罷了,卻沒必要連司徒笑這個大學裡的老師也這麼客氣吧?

    許岩正奇怪,忽然明白過來了:事情還是自己鬧出來的。是自己親口告訴黃山。打死三個歹徒的大學老師是自己的同事,也是情報部的特工,所以。黃山以為司徒笑也是情報部的軍官,當然要對他禮敬幾分了。

    莫名其妙得了這份尊敬,司徒笑也是莫名其妙,但他的涵養好,底氣也足,是那種無論什麼情況下都能泰然自若的人物。雖然得了這份莫名其妙的尊敬,卻是沉穩而平靜地應對。與黃山娓娓談笑,談起自己在美國的經歷來而這份沉穩放在黃山眼裡,更是一份證據:情報部的特工嘛,就該有這樣的氣度,處經不變才對!

    黃山心裡暗暗琢磨,他實在想不透:「我們錦城既不是沿邊也不是沿海城市,情報部安排這麼多的特工在我們城市,這是打算幹什麼呢?尤其把他們都安排在蜀都大學裡,一個以學生身份為掩護,一個以講師身份為掩護可蜀都大學裡,到底有什麼值得大動干戈,要安插這麼多的特工進去充當眼線?」

    黃山想不透這點,但這並不妨礙他對司徒笑的態度又是忌憚又客氣。

    好吧,黃山鬧出這誤會來,對許岩來說倒沒什麼,只要自己撒的謊不被揭穿就好了。但忽然,許岩又發現一件很鬱悶的事:陳遙雨對司徒笑好像也顯得尊重好多以前,陳遙雨雖然也喊「司徒老師」,但那只是表面的禮貌而已,但現在,在跟司徒笑說話的時候,她的語氣顯得很客氣,眼神也透出了尊敬的神情這對她這個一向高傲、眼高於頂的女孩子來說,這確實是很罕見的事。

    但隨後,許岩也把事情給想清楚了:平心而論,在今天的事件裡,司徒笑的表現確實很不錯,很有男人氣概和擔當。

    在前期,為了保護學生安全,他顧全大局,沉著應對,冷靜地與歹徒們交涉,顯出一個成熟男人應有的擔當和冷靜;然後,當歹徒突破底線,威脅到在場女生的安全時候,他勇敢地站出來與歹徒們進行英勇搏鬥,而且不落下風,顯得有勇有謀;尤其最後,他更是大放異彩,橫空出世地奪過陳遙雨手中的槍,連續三槍擊斃了三個歹徒,這樣準確的槍法,這樣的沉著冷靜許岩覺得,即使自己是女生,只怕也要在心裡大呼一聲:「司徒老師智勇雙全,真是太酷了!」

    相形之下,許岩雖然也打倒了幾個歹徒,但相比於司徒笑的大放光彩,自己壯舉的風頭卻是全部被司徒笑搶走了,許岩感到十分鬱悶。

    他在肚子裡暗罵:真是見鬼了!連陳遙雨都開始崇拜起司徒笑了,人人都愛司徒笑,自己這個修道者搶風頭都搶不過凡人難道,這本書的真正主角原來是司徒笑,自己只是一個路人甲而已?

    許岩一路胡思亂想著,開著車子下了山。在景區的大門,有著警察在盤查過往的車輛,凡是出入的車輛都要出示身份證的。這時候,許岩才明白過來,黃山為什麼非要跟自己湊一輛車了。有他在車上,警察們根本不檢查,敬個禮就放行了。

    這時候。陳遙雨好奇了,問黃山:「請問,黃支隊長啊,不是說歹徒都給消滅了嗎?為什麼還要在山下的景區設卡檢查呢?」

    剛才,黃山已經知道陳遙雨是某位大人物的女兒,他當然不敢怠慢,回頭笑說道:「陳小姐。今天的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這幫毒販是約好今天在這裡交貨的。我們緝毒支隊的同事過來想抓人贓俱獲的,沒想到他們還有槍,結果弄成了槍戰。

    被許老弟和司徒老師你們放倒的那批歹徒,該是他們的買家。而那幫帶著毒品的賣家。他們被緝毒的同事放倒了三個,還有三個分散逃了,估計他們還在風景區山林的哪個角落轉悠躲藏著,所以,這封鎖還得持續一段時間的,得搜山之後確定毒販們逃離青秀山了,那才能重新開放。」

    聽說山上還潛藏有幾個窮凶極惡的毒販,兩位女生都是花容失色。陳遙雨問:「黃隊長,這樣的話。我們還在山上的同學們不是很危險?」

    「呵呵,陳小姐請放心就是。我們的警員就在現場,當結束搜索和現場的勘察以後。他們自然會護送你們的同學們下山的。有我們的刑警護送,你們同學不會有事的。」

    黃山話音未落,他口袋裡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黃山接過手機,按下了接聽,說道:「喂,我是黃山。大石,出什麼事了?」

    「頭兒。抓到了!」電話裡傳來了大石警官的聲音,話筒的聲音在封閉的汽車車廂裡也聽得很清晰:「剛剛,我們抓到了那幾個毒販!」

    「啊,情況怎麼樣?同志們還安全嗎?有沒有人受傷的?」

    「我們的人倒是沒事……剛剛搜山時候,我們發現了蹤跡,追上了那三個逃跑的毒販,一路追趕,他們逃到觀景台附近的樹林裡,還是被我們追上了。我們向他們喊話,他們竟敢朝我們開槍,我們不得不把他們給擊斃了!全部擊斃了!毒品也給繳獲了,人贓俱獲!」

    「好,好,好!」黃山連聲讚歎:「擊斃得好,大快人心啊!你們要做好現場取證工作,不要馬虎了!」

    「好的,頭,你就放心吧,我們會把事情處理妥當的。」

    黃山掛了電話,嘆道:「小夥子還算爭氣,總算把這伙毒販給一網打盡了,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大家可以收工了擊斃了那麼多毒販,回去還有很多報告要填的啊!」

    許岩望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說:「黃支隊長,你們的工作,那也辛苦得很啊。」

    黃山苦笑:「沒辦法,當了這份差,就是這個苦命了。幾位同學,你們畢業找工作時候,可是千萬不要當刑警啊!活累錢少責任大麻煩多,吃得比雞少幹得比牛多,這哪是人幹的活。」

    「對了,那臉上帶有一條刀疤的,好像是姓杜的毒販,像是他們中間帶頭的……」

    「姓杜的?」黃山望著許岩,意味深長地說:「杜子奇是吧?我剛剛看過他的傷勢,傷得很重,他未必能堅持到山下的醫院了……說真的,這傢伙可真是個厲害角色,他如果活著,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啊!」

    那刀疤臉漢子帶著怨毒和仇恨的眼神給許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聽黃山這麼說,許岩不由鬆了口氣。他不動聲色地說:「黃支隊長,你們為民除害,剷除了兩個販毒團夥,這可是立下一樁大功啊!破了這麼大的案子,我先向黃哥恭喜了,這一趟,黃哥的收穫定然不少呢。」

    「呵呵,老弟客氣了。沒有幾位同學和司徒老師幫忙,案子也不可能這麼輕鬆地解決。說起來,該是我要感謝你們才是啊!」

    這時候,黃山才察覺到了什麼,回過身抱拳說道:「不好意思了,剛才聽到消息太激動,沒注意到有女士在場,抱歉了這些事情有些血腥,兩位女士沒被嚇著吧?」

    聽到黃山說毒販被擊斃了,陳遙雨和宮雪婷都笑了她們是剛才的親歷者,親眼看到那些歹徒是如何窮凶極惡的,事情雖然過了,她們卻還是猶有餘悸。對歹徒們恨得咬牙切齒的。陳遙雨說:「黃警官不必在意我們的。這些人是毒販,作惡多端,本來就該死的!公安機關為民除害。大快人心,聽到這個消息,我們感覺很高興呢!」

    宮雪婷也笑著說:「黃警官客氣了,你不用擔心我們的我們的遙雨同學可是很勇敢的,剛剛,她拿槍對歹徒開了好幾槍,歹徒也衝她開了好幾槍。槍林彈雨的,她可是一點也沒怕呢!這麼厲害的女漢子。怎可能被你的幾句話嚇到呢?」

    黃山很誇張地讚歎道:「啊,陳小姐這麼厲害啊?!陳小姐麗質天生長得漂亮,沒想到還是位了不起的巾幗英雄呢!陳書記的女兒,果然不同凡響!」

    陳遙雨面有得色剛才危機關頭。她冷靜沉著的緊急行動拯救了眾人,冒著射來的子彈向歹徒射擊,她還是很為自己的舉動自豪的。聽到黃山詢問,她矜持地謙遜道:「黃支隊長客氣了,我也就是沖歹徒開了幾槍而已……可惜都差了些,沒一槍打中的。」

    宮雪婷咯咯地笑道:「不是差一點,是差了好多……唯一打中的是那輛商務車的玻璃。」

    陳遙雨瞪了宮雪婷一眼:「就你這小妮子多嘴!」說著,她自己也笑起來了:「說實在的,當時我也太緊張了。手顫得厲害,慌得沒法去瞄準,瞅著差不多就開槍了。黃警官。你見笑了。」

    黃山「嘖嘖」地讚歎道:「陳小姐太謙虛了,其實,你的表現已經很好了。迎著歹徒的槍口開槍還擊,最終把歹徒打跑了,這樣的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需要很大的勇氣。

    陳小姐,真正的槍戰實戰跟打靶射擊是很不同的。情況緊急之下,心理壓力很大的。不要說你這種女同志了,就算是我們的不少刑警,平時打靶的成績很不錯的,但真碰到這種面對面的槍戰時候,他們表現得還未必有你好呢。上次,我們三隊有個同事,追捕持槍歹徒時候,跟人家對射時候,嚇得連槍都抓不穩相比之下,陳小姐你不是專業的警察,第一次實戰就能有這樣的表現,已經算很優秀了。

    呵呵,陳小姐,難得你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槍法又好將來畢業以後,有沒有興趣到我們錦城公安系統工作?像你這種有高學歷的名牌大學生,心理素質又過硬,鎮定冷靜,正是適合我們公安系統需要的人才啊!」

    聽到黃山這位專業人士這麼說,儘管明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恭維自己,但陳遙雨還是覺得很開心,她甜甜地笑了聲,說:「謝謝黃警官,您太過獎了。到公安局工作嗎?呵呵,這個事我還真沒想過呢……感覺警察的工作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不是我這樣的女孩子能幹的。」

    「呵呵,警察有什麼難當的。陳小姐你天生素質好,只要稍微訓練一下,就已經比我們的很多干警厲害了。」

    難得見陳遙雨表現出這麼乖巧的淑女狀,許岩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掉落了一地。他不舒服地干咳了一聲,卻見身後的陳遙雨正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背影,一副「你敢亂說一句話就給你死」的凶殘表情,許岩苦笑,他識趣地保持了緘默。

    在眾人的談笑風生中,車子駛出上了高速路,行駛得很快,很快回到了市區。許岩沒去過錦城市公安局,所以,接下來的路程,他完全是跟著前面的警車走的。車子進了市區後,駛過幾條街了,進了公安局的大院。

    到公安局裡,對許岩來說還是第一次。隨著車子開進去,許岩一路好奇地打量著那頗有氣勢的大門,在門口站崗的武警,還有裡面那一棟棟掛著各種牌子的大樓。車子進了公安局的大院,許岩最大的感覺就是裡面的車多各種警車和普通車輛塞滿了大院裡幾乎每一個角落的空地,到處都停滿了車子。

    刑警支隊在公安局裡佔了一棟單獨的辦公樓,大家一起坐著電梯上了大樓的三樓,司徒笑、陳遙雨和宮雪婷等人分別被幾個男女警察叫走了,去不同的辦公室做筆錄。而許岩則是享受了vip待遇,被黃山和那個小趙警官親自陪著,進了黃山的辦公室裡做記錄。中間。黃山出去了好一陣才回來,也不知道是忙什麼去了。

    說是做筆錄材料,其實警察們壓根就沒問許岩什麼問題。整個過程中,許岩一直在用黃山的電腦玩三國殺遊戲,黃山坐在他身後看得津津有味,一邊還小聲地幫許岩出著主意。整個過程中,那位小趙警官只是問了下許岩的籍貫、經歷、電話號碼和家庭情況等一些簡單問題而已,跟許岩確認了下手槍的來歷而已。

    許岩一邊玩著「三國殺」,一邊如實地回答了。他老實地承認,這槍是情報部發給自己的配槍。還把持槍證又拿出來給小趙看了。

    小趙複印了持槍證,很客氣地雙手遞迴給許岩:「謝謝您,許少校。請您放心就是,對您的身份和相關事宜。我們一定守口如瓶,絕對保守秘密。這份筆錄材料,我們會放在秘密的檔案裡,不會拿出來的。」

    許岩笑笑:「行,我信得過公安機關和黃支隊長。」他轉頭沖黃山笑了下,咧嘴一笑,黃山也跟著笑了,心裡卻有點發毛:許岩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這是威脅嗎?

    趙警官的筆頭很快,過了約莫半個小時。筆錄很快就做完了。他很客氣地遞給許岩:「少校,麻煩過目下,看看有哪裡不妥的嗎?」

    許岩接過筆錄細細地看了一陣在許岩的筆錄裡。並沒有什麼捏造和虛假的痕跡,只是單純地複述了一遍今天的事情經過而已。

    許岩籲出一口氣,他說:「沒什麼不妥的,就這樣吧。」說罷,他在筆錄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蓋了指紋。

    蓋完指模之後。這份筆錄就算做完了。這時候,時間已是下午四五點了。照在牆上的陽光已經有黃昏的感覺了。黃山告訴許岩,他的幾位朋友陳遙雨、宮雪婷和司徒笑等人都做完筆錄了,在下面停車場那邊等著他了。

    許岩詫異為什麼自己的筆錄做得最久,黃山笑眯眯地跟他解釋:「許少校,你的情況比較複雜一點,所以筆錄做的情況最長。其他人的,他們的情況相對簡單一些,我們的偵查員簡單地問了一些情況就過了。但你的情況不同,因為槍是你的,所以我們不得不問得詳細點呵呵,耽誤你時間了,你看,我們一起去吃個晚飯吧,也當是為老弟慶賀升職?」

    這時候,許岩確實肚子餓得嘟嘟響,但他還是婉謝了黃山的邀請對黃山這種談笑間就可以殺人的狠角色,許岩實在是有點忌憚。黃山這人的城府太深了,你永遠看不透,在他那張和藹和親的笑臉下,還藏著什麼樣的陰謀和殺機。許岩一直記得,在樹林中,剛看出自己時候,黃山眼中一掠而過的凶光和隨後的躊躇。雖然後來,黃山以親熱的態度那種弓拔弩張的緊張殺機給掩飾過去了,但許岩已經感覺到心有餘悸了。

    現在,脫離危機後,許岩已沒有心思再跟他敷衍了。他客氣地說:「黃支,改天吧。今天碰到這麼多事,我有點累了。」

    看到許岩推辭,黃山也沒有堅持,而是歉意地說:「這個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老弟今天受驚了,是要回去好好歇歇了。那我們就改天再約時間吧,到時候老弟可是一定要賞臉啊。」

    黃山單獨送許岩下樓,在經過一處沒人的走廊時候,他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遞了一個薄薄的信封給許岩,微笑著說:「老弟,今天的事,讓你受驚了。幾個不長眼的小弟有眼無珠冒犯了你,這是老哥我管教無方,實在很對不起啊!這點心意,是老哥賠罪的一點心意,還望老弟你莫要嫌棄啊!」

    「不不不,這怎麼能行……」

    許岩剛要推辭,但黃山已經抓住他的手硬塞了過來,他語重心長地說:「老弟,我跟你說,其他事情還好說,但這個心意,你一定要收下!這不是客氣的事!不然的話,老哥我也好,那幾個不長眼的小弟,我們都是心裡不安啊!你收下了,大家才能安心!」

    在「安心」兩個字上,黃山加重了讀音,他目光炯炯地望著許岩,眼神很是咄咄逼人。在他的眼神裡,許岩讀到了濃重的殺機,他立即明白過來:這筆錢自己如果不收下,黃山真的會成為自己不死不休的仇敵了,他真的會不惜一切代價幹掉自己的!

    以前,許岩以前看新聞時候,看到那些反*被抓的貪官在監獄裡痛哭流涕地懺悔,說他們收錢是迫不得已身不由己不得不收的,那時候許岩還嗤之以鼻,說怎麼可能會有身不由己收錢的事呢?手長在自己身上,收不收還是由得自己嗎?

    但現在,自己真的身臨其境了,許岩才明白過來:這種事還真是有,這世上,還真的有自己不得不收的錢!

    許岩一言不發,從黃山手上接過了信封,順手揣進了口袋裡,他沖黃山點點頭。

    看到許岩終於肯收錢了,黃山也是如釋重負,他笑吟吟地說:「好好,這才是好朋友嘛!老弟,交往久了你就知道了,老哥我是講義氣的人,不會對不起朋友的。走,我送你下去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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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節 傾吐

    黃山把許岩送到了刑偵支隊的樓下停車場,幾個同伴已經在汽車旁等著許岩了。當下,黃山跟眾人又是一陣寒暄和感謝,在道別的時候,他把許岩的手握得特別緊,微笑道:「許岩同學,那咱們就後會有期了啊!」

    老子寧願這輩子都不再見你好不好!許岩心下嘀咕著,卻是同樣微笑著說:「後會有期,黃警官。」

    大家握手道別,許岩和朋友們上了汽車,開著車子出了公安局。在路上,司徒笑向許岩問起做筆錄的情況,許岩也跟他說了:「沒什麼特別的啊,我就是老老實實按當時發生的情況說的。那些不清楚的地方,我也老老實實說不知道。」

    司徒笑默然片刻,他認真地對許岩和兩個女生說:「許岩同學,遙雨和雪婷同學,你們都聽著了今天的事,回去以後,千萬不要到處亂說了。」

    陳遙雨笑著說:「司徒老師,你是怕學校知道了這事處分我們吧?」

    司徒笑啞然失笑,他點頭:「這肯定是一個原因吧,你們的這次遊園活動未經學校同意的,現在又出了這麼大的事,動了槍,還有好幾個男同學受傷了。你也知道,國內大學裡現在的風氣一般不是很好,如果沒出事,大家怎麼混都可以,可是一旦出了事,按照習慣,學校肯定要處分幾個人的。

    處分對我來說,倒是無所謂。你們可能也知道,我將來還是打算去美國的,國內這份教職也是臨時過渡一下的工作而已。但對你們來說。這處分就很重要了。如果在校時候受了處分,對你們入黨啊、將來考公務員之類恐怕都有影響吧?還沒走出社會就受了這麼一個挫折,對你們的一生恐怕都不利的影響……」

    司徒笑自覺說得語重心長,但看著學生們嘻嘻哈哈不以為然的表情,他也笑了:「我是拿老黃曆來跟你們這些新新人類說了,看來這番話是白說了……好吧,就算你們不在乎學校的處分。但這件事,我也希望你們不要隨便到外面說。我感覺。這件事只怕不是表面這麼簡單的,牽涉的內幕很深,我們隨便介入的話在,只怕會惹出麻煩來」

    他慢慢地說:「甚至是很嚴重的麻煩。真的。」

    許岩微微一震:莫非,司徒笑已經發現不妥了嗎?

    陳遙雨卻不明白,她笑道:「能有什麼麻煩呢?我們碰到了毒販,打跑了他們,這是見義勇為的好事啊。司徒老師,你莫非擔心,那幫劫匪還有同伴會報復我們是吧?呵呵,倘若有什麼麻煩,我們報警就是了。」

    司徒笑嘆口氣。心想這小女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社會險惡。他輕聲說:「遙雨同學,報警當然是沒錯的,可是。有時候,警察也未必是靠得住的啊!這種事嗎,最好的辦法是不要接觸,不要介入人若凝視黑暗,亦必將被黑暗所凝視。」

    司徒笑望著車窗外的快速流逝過的街景默不作聲。從親身觀察到的一些枝節碎片裡,他能隱隱察覺到陰謀的氣息。但要從中概括出整個事件,他還是力不能及。但他直覺地察覺到了危險。不願觸碰這件事。

    司徒笑這句話頗為深奧,陳遙雨聽得一頭霧水:「司徒老師,您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我聽不懂。」

    三個大學生當中,只有許岩理解了司徒笑深沉的良苦苦心,他點頭道:「司徒老師說得很是,遙雨同學,你就聽老師的吧,回去不要亂說這些事。」

    陳遙雨蹙著秀眉,她看看許岩,又看看司徒笑,狐疑地說:「司徒老師,許岩,我感覺,你們好像有些什麼事在瞞著我是不是這樣?」

    「沒有!」

    「沒有!」

    許岩和司徒笑異口同聲地說道,答應之速卻是連他們自己都嚇了一跳。

    陳遙雨悶哼一聲:「哼,看你們這樣……肯定是有事瞞著我了!」

    許岩將大家送到了學校門口,將大家送下了車。司徒笑提議請大家去吃飯,但許岩今天經歷頗多,藏有心事,實在無心再敷衍,他找了個藉口便告辭走了。

    許岩一口氣把車子開回了小區裡,停在了停車場裡。停好車子以後,許岩打量了四週一番,看看四下無人,他才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了黃山的那個信封。

    信封薄薄的,只有一張中國銀行的銀行卡。銀行卡旁邊有一張紙條,打印著六個數字,顯然是卡的密碼。

    看著這張銀行卡,許岩的眼睛像是被火灼傷了一般,無法直視。對卡里有多少錢,許岩一點都不感興趣,也不想去查。他打開了汽車的儲物櫃,把信封和銀行卡統統丟了進去,然後趕緊鎖上,這才感覺渾身輕鬆。

    他鎖好車子,上樓回家。

    跟往常一樣,朱佑香依然坐在客廳裡。電視機開著,但她卻沒看,而是手上拿著一本書在看著。看到許岩回屋,朱佑香很自然地把書放下,用沙發上的空調毯子掩住了書,起身來迎接許岩。

    她望著許岩,詫異地問:「公子呼吸頗為急促,心神不寧。公子,您已修至引氣期了,身為修道人,何事能令公子您心煩意亂至此?」

    說著,朱佑香右手抬起,對許岩做了個奇怪的法訣手勢,手指輕輕一彈:彷彿一盤清水迎面淋了過來,許岩心頭的煩躁頓時給澆滅大半了,心頭重又恢復了冷靜和平和是啊,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現在的許岩,實力沒多少,但對靈氣的感應卻是敏銳了很多。他發現,朱佑香做那個奇怪手勢時候,在她身邊隱有靈氣流動的痕跡。像是她驅動了什麼法訣,他感興趣地問道:「軒芸,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呢?」

    朱佑香笑道:「一個小小的清心咒。幫助公子平心靜氣的小法門罷了。公子,今天到底發生何事,以致令你心神煩亂?」

    許岩決定對朱佑香把今天的事情如實傾述而出對自己來說,朱佑香還真是個最好的傾述對象。因為她足夠冷靜和聰明,能幫助自己理智地分析和判斷,更重要的原因是,朱佑香在這個世界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上司和同事。所以,無論自己跟她說了什麼,都不存在洩密的危險。

    許岩把今天的事情如盤跟朱佑香說出當然,許岩不會那麼笨。在敘述裡提到陳遙雨、宮雪婷等女孩子,更不會提到自己和兩個女孩子之間的糾結,他只說今天自己跟一些同窗好友去郊外踏青,但碰到了一夥歹徒,自己跟他們槍戰起來。

    當許岩說到歹徒有槍的時候,朱佑香神色一振,頓時來了興趣:「槍?許公子,你說,那些歹人竟有槍?」

    「有!不過他們有的只是手槍而已就跟我們在上次萬和商場裡見到的那樣。警察們用的那種差不多。」

    「是官差用的那種短槍啊。」朱佑香顯得有些失望:「吾還以為,是那種在電視上看到的連發自動槍械呢。既然是手槍,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許岩冷汗直冒:沒什麼好說的?我說妹子。你還真是看熱鬧的不怕事情大啊,真把手槍不當槍啊!為對付那刀疤臉歹徒手上的那支手槍,自己已使出渾身解數,差點沒被對方打死。若是那傢伙手上的是一支能連發的自動步槍,那自己還不當場被打成漁網了?

    朱佑香問得很詳細:「許公子,當那手槍指向你的時候。你心中有何感覺嗎?可有警兆?」

    「確有警兆!被那手槍指著,我便感覺一激靈。有種掉進了冰窟窿裡的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就是了。所謂的『至誠之道,可以前知』,公子您修煉到了引氣期,只要身周出現了會導致你損傷甚至死亡的危險,你的靈覺都會提前向你示警公子你也不必驚訝,凡是修煉到引氣期之後,修道人都會有這種本領的,這已近乎本能了。不過,從公子您能感覺到警兆來說,可見手槍確實是能對您構成威脅的……不過,引氣期的修真中人居然被小小的一把手槍威脅到,這未免也太滑稽了。」

    朱佑香搖搖頭,嘆口氣,也不知道她是感慨許岩的本領太差還是感慨地球人的武器太犀利,許岩被羞得臉色通紅自己要不要象電視裡那樣跪下來大喊一聲:「師傅在上,徒兒給您老人家丟臉了!」

    朱佑香彷彿也猜到了許岩的想法,安慰他道:「這件事,卻也怪不得公子你,吾也有錯。

    吾以為,此番世界秩序井然,頗為太平,公子您不會遇到什麼危險,所以,吾希望公子能集中精力於提高修為,不要在神通雜術上分心,所以並未傳授給公子法術,以致公子您在遇險之時,竟無一術可以防身,只能憑藉肉身與敵周旋,那自然大為吃力了這是吾的疏忽,不是公子您的錯,該是吾對公子道聲抱歉的。

    近期,各地天災頻出……一旦有事,公子無術以禦敵,確實很危險。這樣吧,待吾考慮一番,挑選一些防身與制敵的技藝傳授給公子了,也算是有備無患吧。」

    聽朱佑香這麼說,許岩頓時大喜他來找朱佑香訴說,本來只是想傾訴一下心中的煩惱,沒想到朱佑香因此答應給自己傳授神通和法術,這就是意外的收穫了。

    許岩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好奇道:「軒芸,我修為不足,抵擋不了槍械但若是你呢?按你的水準,能抵擋槍械武器嗎?」

    「公子,關於此事,吾也無法判斷。」

    許岩詫異:「軒芸,你自己的實力,你也不懂?」

    「公子,吾自身的實力,吾自然是明白,但吾卻不明白槍械的威力到底有多大。在電視上,有些劇裡,槍械的威力十分恐怖的,子彈能穿透鋼鐵牆壁然後擊穿人體。造成恐怖的殺傷,甚至能一槍連續射殺數人;

    而在有些電視劇裡,那同樣的槍械。忽然威力又變得很弱了,吾看到有些人僅僅靠著隨身的煙盒或者懷錶就能把子彈給擋住了,毫髮無傷。甚至有位修煉有神奇絕技的大俠,他就憑著自己的外練真氣就能把子彈給擋住,甚至還能赤手空拳地抓住子彈!

    所以,槍械的威力忽強忽弱,吾能否抵擋。吾也實在無從判斷。吾覺得,此事的關鍵。最好得找一支真正的槍械回來,吾親身體驗它的威力之後,如此才能確定。否則的話,光憑臆測猜想。做出的結論只怕是不正確的。」

    聽朱佑香這麼說,許岩只能感慨:現在的抗日神劇,實在是誤人太多了。

    「軒芸,你還記得,那天來我們家中幫我們錄取口供的那位黃山警官嗎?」

    「那叫黃山的官差?那天公子您接待他的時候,吾躲在客房裡未出來,不過還是見過他一臉,聽過他的聲音和說話感覺此人精明能幹,含而不露。頗通人情世故。公子您今天又見到他了?」

    「嗯。今天遇匪後,我們有同伴報警,出警的就是黃山和他的部下。」

    「這樣的話。這位黃警官可是對公子有何苛責?他為難公子您了嗎?」

    許岩苦笑,他把今天和幾個警察打交道的經過說了今天許岩在樹林裡和幾個警察打交道的那一段經過,那是頗為驚心動魄的,雖然雙方並未動手,但在許岩看來,其驚險程度甚至比自己被毒販連開幾槍時候更為危險。

    當時那緊張的微妙氣氛。無法用語言來描述,不是在場親歷的當事人。委實無法體會那種殺氣瀰漫、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

    隨著許岩的描述,朱佑香也明白過來,她蹙眉道:「公子,那些官差當時有意殺你?」

    「這只是我的感覺當時,三個警察用槍指著我,給我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他們的動作和語氣,都給我一種森然的感覺,令人顫慄。」

    「以公子您如今的修為層次,既然有此感覺,那對方對你懷有殺意,此事肯定是毫無疑問的了公子心煩意亂,便是為此吧?」

    「倒不是這個原因……」許岩搖頭,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何煩躁黃山起初想謀害自己,這確實令他憤怒,但隨後,自己又被逼著收下了黃山的錢,這又讓他有種與對方同流合污的感覺,感覺心煩意亂。

    這時,朱佑香「噓」了一聲,豎起了一個手指:「公子且安靜了,看,新聞播了……好像就是你們今天的事。」

    許岩這才發現,電視上現在播的是錦城台的本地新聞了:「……本台記者從市公安局獲知,今天,錦城市公安局在我市的青秀山風景區破獲了一起特大涉槍販毒案,繳獲涉案海洛因二十三公斤,繳獲手槍三支……在查獲過程中,毒販分子負隅頑抗,與我公安幹警爆發了激烈槍戰。我英勇的公安民警沉著應戰,當場擊斃販毒分子四人,活抓六人……」

    隨著播音員的話聲,電視上出現了現場的場景,許岩看出了那是青秀山風景區,出現了大隊荷槍實彈的警察搜山的情景,還有一些灑在山路上的斑斑血跡,緊接著,鏡頭一轉,出現了黃山,他戴著一頂鋼盔,腰間佩戴著手槍,風塵僕僕,像是剛剛從山上摸滾跌爬歸來。

    面對著記者的話筒,黃山一面正氣、義正辭嚴:「這是近五年來,我市查獲毒品數量最大的一樁毒品案子,涉案毒品多達二十二公斤,這是在我市甚至我省歷史上都少見的,犯罪分子窮凶極惡,當他們走投無路的時候,竟敢向我民警開槍射擊……我參戰民警當機立斷,採取了果斷措施,將他們當場擊斃!

    在這裡,我要告訴那些膽大妄為的販毒分子,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無論你們多麼狡猾,多麼凶殘,都逃脫不掉公安機關對你們的嚴厲打擊,法律的嚴懲,最終在等候著你們!」

    隨著黃山鏗鏘有力的話語結束,鏡頭一轉,又回到公安局的辦公室,鏡頭裡出現了擺在辦公室桌上的一包包的白色粉末狀東西,那些繳獲的毒品擺滿了整整幾張辦公桌,還有幾把手槍和子彈……鏡頭又回到了播音室,漂亮的女播音員帶著恬靜的微笑對公安機關破獲大案表示了祝賀,並代表錦城的一千萬市民對市公安局為民除害表示感謝。

    這條新聞不長,也就一分多鐘的時間。許岩和朱佑香都看得全神貫注。看完了新聞,倆人對視一眼,都是長舒一口氣。

    「公子,吾看新聞上,好像並未提到您和您的同窗好友呢。」

    許岩心想黃山多半把生擒那幫歹徒當做他們自己的功勞了不過說來也是,自己還是大學生,要這種拋頭露面的鏡頭幹什麼呢?

    「那麼,公子,你到底是為何心煩意亂呢?」(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4
第一百二十五節 報告

    許岩感嘆道:「為什麼心煩,我也說不上來我只是覺得,這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我發現,這社會比我想像得更為黑暗,更為殘酷,就好像我從前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和認識,都全部被顛覆了。我本以為我很瞭解的,但現在忽然發現,我根本就一無所知。」

    今天發生的事,給許岩極大的震撼。拿句時髦的話來說,就是他的人生觀開始灰暗起來了。

    朱佑香輕笑一聲:「能知道自己一無所知,這說明公子已經有進步了。其實公子也不必沮喪,既然是血肉之軀的凡人,一時起了貪心,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各種前人筆記和軼事中都多有記載。人生百態 世事無常,即使古往聖賢也難免晚節不保。

    其實,吾倒是覺得,那位公人黃山的說法,倒是不無道理公子您認為,那些打劫你的毒販,他們該不該死?」

    「肯定該死!」許岩毫不猶豫地說:「販毒在我國本來就是死罪,何況他們還打劫我們,還打算劫持我們的女生這些人,該殺!」

    「那就是了。官差們不過想殺一些該殺之人,公子為何感覺不安呢?」

    「軒芸,雖然這些人該死,但按照國家的法律,要審批一個犯罪分子死刑,必須要經過偵查、蒐集證據、起訴、法院正式審判等正式的法律步驟,然後定罪之後才能執行,這是司法程序來著,不能非刑而殺人……」

    朱佑香笑道:「公子。你又忘了,你已不是普通的百姓了。世間俗法。只為約束凡間群愚而存。吾輩修行中人,何必肖此?

    吾輩修行中人。自當按本心而行,豈能拘泥於世間律令?那些人既然有取死之由,那殺了就是了,又有何怨呢?能約束吾等的,唯有天道和本心。

    在吾看來,那位黃山官差,他做得可比公子好多了。此人手腕靈活,當機立斷,殺伐果斷他懂得。什麼是他該做的事情。吾看,將來,此人該有更大前途的,只怕不僅是一個官差頭子啊。」

    「軒芸,我十分矛盾。黃山給我的錢,牽扯太多,我不想要。」

    「公子是想退回它?」

    「退回去?那隻怕也是不行。黃山給我這筆錢,是想討好我,為得罪我的事情賠禮。第二,也是想拉攏我,讓我閉嘴,不要說出這件事的真相。如果我退回錢,那就表示說我不肯原諒他,或者說我打算說出實情的真相無論是哪個。都會跟黃山結死仇的。」

    許岩平時看的電影和電視劇也不少,裡面這種情節不少。某某好幹部一廉如水,拒絕了**勢力的拉攏。對那些錢財一文不取,結果很快遭了**勢力的報復,飛快地倒霉了。

    現在,許岩對黃山的態度就是這樣了:他知道這個人很黑很狠,是個狠角色。但他做的事,跟許岩沒關係,許岩也沒必要去舉報他,但問題是黃山硬塞錢過來,許岩又不能不收。

    朱佑香淡淡一笑:「跟黃山結仇?那又如何此人堪稱一個人物,但再怎麼了不起,他也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再厲害的凡人,他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吾輩卻是修真中人,一旦踏上修真之路,與他們就有了天淵之別。吾輩存於世上,理應就是俯視世間、睥睨眾生的。將來,公子修煉至更高層次之後回頭看去,那些凡俗之輩於你眼中,與螻蟻有何區別?

    為一個螻蟻而煩惱,公子不覺得很可笑嗎?

    所以,公子不必考慮與誰結仇之類。那錢,公子有需要便拿來用了,不想要的話,退還給了他就是身為修道中人,還為這些事煩惱,那是很無謂的。」

    聽了朱佑香的話,許岩若有所思:是的,自己修煉的修真功法,這不但使得自己具備了各種各樣的神奇本領,還是自己晉身超凡的階梯。那些能束縛世間大多數人的規則,對自己的約束力許岩不敢說世間的法律對自己已無效了,現在自己還沒能煉到能肉身擋子彈的地步,要說自己已經能無視法律,那不是狂妄了,那是找死但必須得承認,隨著自己實力的增強,社會上那些約束常人的法律和規則,對自己的約束力正在慢慢減弱。

    按照朱佑香的說法,隨著自己的強大,終有一天能進入無視世俗的境界。那時候,自己回頭看來,現在如今的煩惱,那真的是很無謂的。

    想通這件事,許岩只覺心情豁然開朗。他謝過了朱佑香:「謝謝你,軒芸。」

    「公子不必介懷。我們都是從凡人而進階修真的,心態的轉變,這是需要時間的。以前,吾初涉修行道之時,行事也頗為幼稚,鬧出了不少笑話……呵呵,這些事,說來就長遠了,有機會吾再跟公子你詳說吧。倒是有件事,吾想要詢問公子的……」

    朱佑香微蹙秀眉,欲言又止,許岩正在等著她說話呢,突然,他袋裡的電話鈴響了起來,許岩拿出電話看了一眼,卻是自己的那位助理黃夕打來的,他對朱佑香說聲「抱歉,我接個電話」,起身回了自己房間接電話。

    「喂,黃夕嗎?我是許岩啊!」

    話筒裡傳來了黃夕清脆的聲音:「許少校,您好!打擾您休息了,跟您報告一聲,我已經找到合適的房子了,就在溫江區河南路的金星小區這個地方,到你那邊的話,大概需要一個鐘頭的時間,我想請示您一聲,這個位置可以嗎?不會耽擱工作吧?」

    許岩隨口道:「好的,只要你看著合適就行了,我這邊沒問題的」

    黃夕的來電,卻是忽然提醒了許岩,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做:今天自己不但動槍了。還開了好幾槍。按照規定來說,這種事。好像該給所屬單位做個匯報的。

    「對了,黃夕。有件事,我要跟你報告一聲的……」

    電話裡,黃夕打斷了許岩:「抱歉,許少校,但我得跟您說一聲,您是上級,我是您的部下和助手,您跟我說事,用『報告』這個詞不是很合適。您可以說『傳達』或者『通報』就行了。」

    「呵呵,黃夕,咱們不用那麼講究這些細節的。」

    黃夕笑道:「不是講究,只是……您這個上級跟我說『報告』,我實在很惶恐,您這個錯誤不糾正,我實在沒法跟您對話了。」

    「呵呵,好吧,黃夕。那我就跟你通報一件事吧今天,我開槍了,對,就是昨天你拿來給我的那支槍。」

    可以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清晰的吸冷氣聲音。過了好一陣,電話那邊才傳來了黃夕明顯是強作鎮定的顫音話聲:「許少校,你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好不好?您是嚇唬我的吧?我記得您好像還沒去靶場訓練過吧?」

    「對。是沒訓練過,但沒辦法啊。情況緊急,我只能開槍了。」

    「情況緊急?」電話裡。黃夕的聲音聽起來簡直是奄奄一息了,她虛脫地說:「許少校,您一共開了多少槍?沒傷到人吧?」

    「我和我的朋友,加起來開了大概十槍還是八槍,我忘了……人倒是打中了幾個……呃,一死兩傷。」

    「天哪!不但你開槍了,你還把槍借給朋友也開槍?」黃夕發出一聲慘叫,像是她也被子彈打中了:「一死兩傷?還出人命了?少校,你真的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我不開玩笑,這是真的。」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陣很長的沉默,良久,許岩才聽到黃夕有氣無力地說:「少校,倘若只是傷人而已,我這邊還能盡力幫忙,賠點錢,把這當做槍走火的意外事件處理就行了,但出了人命,這事的性質就截然不同了,地方公安肯定要介入的,瞞是瞞不住的抱歉了,少校,這件事我不敢捂下來,必須得報告四局總部了。」

    許岩聽得一頭霧水:「黃夕啊,我跟你說這個,本來也沒打算讓你摀住啊!我本來就是讓你把這件事報告局裡面的啊!」

    聽許岩語氣很輕鬆,絲毫沒有闖出大禍後的惶恐和沉重感,這時,黃夕也感覺到奇怪了。她詫異道:「少校,能詳細說說嗎?您到底是為什麼動的槍?」

    「今天我跟同學們去郊外的青秀山風景區遊玩,結果在山上碰到了一夥劫匪,他們打劫了我們,還打算劫持我們的同學當人質。忍無可忍之下,我終於拔槍開火了,當場擊斃一人,擊傷兩人,其他劫匪逃跑了。」

    「劫匪?」聽到「劫匪」兩個字,黃夕愣了一下,卻是忽然明白過來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哪來這麼多劫匪?搞不好,是許岩這位大少爺出去遊玩,碰到一些山民想敲他們竹槓,我們大少爺惱了,拿槍出來崩了幾個山民,然後硬栽他們是劫匪只怕這才是真的事實吧?

    她飛快地說:「對,他們就是劫匪,這個一定要咬住!許少校,你一定要堅持這個說法,他們就是劫匪!無論誰問,你這個說法也不要變!」

    許岩一愣,明白了黃夕的用意,他啼笑皆非:「我說黃夕,你搞錯了,不是我說他們是劫匪,而是他們確實真的就是劫匪不但是劫匪,還是毒販!那些逃跑的毒販,已經被公安局追捕了,被警察擊斃了不少。」

    「毒販?青秀山?」黃夕愣了一下,她說:「少校,我有點印象,好像今晚的錦城新聞裡提到這個事吧?」

    「對對,這條新聞你也看了吧?那就是一夥毒販來著,想來打劫我們,結果被我們擊退了……我們當場開槍,打死一個,打傷兩個,然後把他們全部交給了警察。」

    「哦,原來是這樣,既然公安局也這麼說,那就沒事了。」

    既然本地的公安局已經定性確認是毒販了,黃夕也是鬆了口氣。她久在總部機關,這樣類似的事情見多了。如果許岩遇到的只是劫匪而已,說不定還會有人說三道四懷疑;但若是遇到劫匪兼毒販,那許岩動槍,那絕對沒人會有異議的。誰都知道,毒販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來著,碰到他們,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容不得半點留手。

    但黃夕又想起了一件事:「不過許少校,剛剛電視裡的新聞,我也是看了,新聞裡說了,是警察圍捕擊斃了那些毒販,卻並沒有提到有你啊!」

    「我跟帶隊的警官說了,我還在蜀都大讀書,不想太引人注目。而且,我們情報部的職責也不是抓毒販的,這個功勞,我們還是讓給錦城公安局吧。所以,錦城公安在對外公佈的新聞裡,不會提到我們,但他們會跟總部發通報來說明下情況。我也是事先跟你說一聲,讓你好跟局裡面報告一聲倒不是圖什麼功勞,只是免得人家錦城公安的通報都來了,我們這邊的領導還什麼都不知道,那就尷尬了。」

    「好的,少校,我明白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沒什麼的嗯?謝謝我?你為什麼要謝謝我?」

    許岩一頭霧水,黃夕卻是笑而不語。她知道,許岩的這個通報,對許岩或許沒什麼用處,但對她來說,這實在是至關重要的關鍵。倘若真的象許岩說的那樣,要等到錦城公安局通報到局裡面以後,局領導才知道許岩又在錦城幹出了一件大事,那自己的處境多半就堪憂了局裡派遣自己過來,就是為掌握許岩動向的。但自己若是連許岩開槍殺人這麼大的事都不知道,那在局領導看來,這肯定是自己的重大失職。

    情報部,干的就是蒐集情報的工作,卻連自己人的情報都掌握不了,局裡面多半會覺得,派自己過來好像也沒什麼用,要考慮召回自己了,那自己這個任務就算失敗了。

    「少校,不知你現在可方便嗎?我想跟你見上一面。」

    「有什麼事嗎?」

    「按照局裡的規定,用槍報告是要在十二小時之內提交的,你是白天開的槍,所以今晚就必須得寫出用槍報告了。我想跟您碰個頭,瞭解當時的情況,看看這用槍報告要怎麼寫才合適。」

    聽黃夕的意思,像是她有意要幫許岩代寫用槍報告,對這種送上門的好事,許岩當然是無限歡迎。從小到大,許岩最怕的就是寫那種官方的格式公文,若讓他自己來,他哪怕連張請假條都寫不好。聽到黃夕有意要幫自己代寫,有這個免費的苦力可以抓,許岩哪肯放過!他立即就表示:「黃中尉,我現在有空!你現在可方便嗎,我們在哪裡見面好呢?」

    當下,倆人約定,在昨天見面的上島咖啡那邊碰頭。許岩換了身衣服,他走出臥室,對朱佑香說道:「軒芸,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你剛才好像有件事要跟我說的?是什麼事啊?急嗎?」

    朱佑香低下頭來,她長長的眼睫毛垂下,搖頭道:「倒不是什麼要緊的急事……公子既然有事,就先去忙吧。吾的事情,改天也說也不急的。」

    朱佑香既然說不要緊,許岩也不急估計是朱佑香這位大土豪又有什麼奇思異想,看中什麼新奇玩意想要買買買了吧?上次她想買波音飛機,這次又想買什麼呢?希望不要太離譜了吧。

    不過,這種事,確實不是什麼急事,許岩也沒放心上,他「哦」了一聲便出門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4
第一百二十六節 越獄

    許岩本來估計,黃夕從外面趕過來估計起碼得要半個小時呢,自己到了咖啡店那邊還得等上一段時間,沒想到進店一看,卻看到黃夕卻是已坐在那天原來的位子上了。≧,看到許岩進來,她起身沖許岩打個招呼:「少校,您過來了!」

    許岩笑著走過來:「抱歉抱歉,我還以為你要過一陣才能來呢,沒想到小黃你來得這麼快,倒是我來得遲了。」

    黃夕微笑道:「沒事的,我也是恰好到附近來辦事,接到少校您的電話,於是就馬上過來了,卻也沒到多久呢。」她微笑著,卻沒告訴許岩,自己就住在蜀都大學旁邊的一家賓館裡,離這裡也不過是幾分鐘的路程。剛擱下電話,立馬就撒開腳步往這邊跑來了,一路氣喘吁吁,直到不久前才剛平息下來。

    「少校,您吃過晚飯了嗎?」

    得知許岩沒吃過晚飯,黃夕嫣然一笑:「這卻是正好了。我也沒吃過飯,少校,不如我們邊吃邊聊好嗎?」

    「啊,那是正好了。」

    在等著牛排和意大利麵上來之前,許岩把今天的事情跟黃夕說了,後者聽得十分認真,一邊聽著一邊還用筆在隨身帶的本子上記錄著什麼。等許岩說完了整件事情當然,許岩不會那麼傻,把自己跟黃山的秘密交易也說出來,他只說了那些可以說的事情黃夕如釋重負地長吁一口氣,她笑著說:「乍一聽少校您的話,我還真是嚇壞了。以為少校您闖出大禍事來了。既然當地公安局已經給事情定性和結論了,這事就沒什麼問題了。哦。對了,你既然開了槍。公安那邊有沒有記錄下你的證件和槍號?」

    許岩點頭道:「記錄下來了,他們記下我的持槍證和軍官證的號碼這個,有什麼問題嗎?」

    黃夕笑著說道:「這種情況我沒處理過,不過以前我聽同事說過類似事件的流程。我們部隊上的持槍人員與地方上社會人員發生衝突的話只要涉及到槍的,地方公安都會比較慎重,他們會先聯繫我們,確認人員和槍支是否確實屬於我們部隊上的。如果是的話,事情又構成犯罪了,他們就會把案卷移交給部隊上的保衛部門。

    但具體到少校您的這個事上。你並不是犯罪,就不用那麼麻煩了,我估計,將來錦城公安那邊也會出一份函件過去給四局通報此事的,一來算是通報,二來也是確認少校您的身份。

    所以,在錦城公安局來函之前,我們得先跟首長通個氣,免得到時候公安局都通報了。首長對這個事還不知道呢我們自己做的事,還要外人來通知首長,那就很不好了。」

    許岩「哦」了一聲,對這種公務處理的玄妙。他並不瞭解,但聽黃夕說得這麼鄭重,他也隱隱猜出了。寫這份報告,對眼前的女孩子是很重要的事情。他問道:「那。小黃,這份報告要怎麼寫呢?」

    黃夕搖頭。她笑道:「少校,您是要辦大事的人,寫用槍公文報告這種瑣碎事,您信得過的話,不妨交給我來辦就好了助理嘛,就是專門幫少校您處理這些事情的。

    只是少校,寫份公文是流程上的事情而已,這倒不要緊,倒是第一時間向四局報告,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我覺得,這個時候,或許您該跟文局長打個招呼?」

    在黃夕的話中,許岩聽到了勸誡的味道,他點頭道:「那就好,我給文修之呃,文局長打個電話吧。」

    許岩正伸手摸自己的手機,但這時,黃夕搶先一步拿出了自己電話:「用我的電話來打少校,我的話費是公家報銷的,可以省下長途的錢。」

    對於黃夕妹子這些微妙舉動背後那涵義,許岩根本沒去考慮即使他想到了,他也不會在意的:「哦,你手機能打長途免費的啊?那就用你的手機吧。」

    黃夕嫣然一笑,心中竊喜。她徑直撥了手機上的號碼,卻沒把電話遞給許岩,而是直接跟對方報告:「喂,您好,常秘書嗎?我是黃夕,二科的黃夕,對對對,是我……有件事,關於許少校的,我想跟首長匯報一下,不知首長現在方便嗎?」

    許岩聽到,電話裡有個很嚴肅的男聲在問:「黃夕同志,事情很急嗎?首長正在開會。」

    黃夕神情肅然:「常秘書,事情跟許岩少校有關今天,他動槍了。」

    「動槍了?」電話那邊沉吟了下,然後,許岩聽到那嚴肅男聲說:「那好,黃夕同志,你稍等下,我去報告首長一聲。」

    電話那邊沒聲音了,黃夕對許岩調皮地吐了下舌頭,做了個鬼臉,彷彿以此來發洩她的緊張心情,許岩回以她隨和的一笑,心中卻也在納悶:跟自己相處的時候,文修之顯得很隨和,跟自己稱兄道弟,喝醉酒了也是滿地亂爬的傢伙。自己雖然知道他是在情報部任職的大官,但自己真的沒想到,文修之竟是這麼有份量的人物?

    黃夕跟他打電話,只是接通了他的秘書而已,看她就戰戰兢兢緊張得不行了,那麼一本正經恭恭敬敬的樣子,跟自己相處的時候,自己可不覺得文修之是那麼了不起的人物啊。

    許岩正在浮想聯翩,電話那邊有人接聽了,一個熟悉的男聲傳來:「喂,我是文修之。」

    黃夕對許岩使了個眼色,她一本正經地說:「報告,文局長,我是二科的黃夕中尉,有突發情況要向您報告,打擾您了。」

    「黃夕中尉?哦,許岩在你身邊是吧?黃夕,什麼情況?聽說許岩那邊動槍了?」從文修之的聲音裡,許岩聽出了一絲緊張的味道。

    黃夕很嚴肅地答道:「是的,首長。許少校在我身邊。今天中午,許少校和同學在錦城市郊的青秀區風景園區郊遊的時候。突然遭遇了一夥武裝毒販的襲擊,毒販們意圖對許少校等人不利。為確保自身和周圍群眾的安全,少校不得不拿出了配槍與毒販們槍戰,當場擊斃毒販一人,擊傷倆人。後來錦城市公安局的民警趕到,將剩餘的毒販包圍,並一網打盡了。」

    「是跟毒販交火?」文修之問道,許岩聽得出,他已經顯得輕鬆很多了:「公安那邊有結論了嗎?搜到毒品了嗎?」

    「基本上,錦城公安對事情已經有結論了……許少校擊斃的確實是毒販。」

    「基本上?」

    聽出文修之話中的不滿。黃夕連忙解釋:「今晚,錦城電視台已經播出了整條新聞,已經確認對方是一夥毒販,現在大部分已經被擊斃了……」

    「哦,已經播新聞了啊~那就沒問題了。」

    聽說電視新聞已經播出來了,文修之顯得更輕鬆了。他是知道流程的人,清楚地方政法系統的做事風格。一般來說,對地方政法系統來說,不是十拿九穩的事。他們是不會拿到電視台上去播的;但同樣,一旦在電視上播出新聞了,就說明這件事已經得到了當地警方甚至是地方政府的背書保證,無論誰想翻案都不是容易的事了。

    許岩和黃夕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異樣文修之聽到消息時候的反應和黃夕幾乎一模一樣,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擔心許岩拿到槍闖禍打傷了無辜群眾。

    「文局長,許少校就在我身邊。這件事的詳情,您要不要許少校給您親自匯報一下?」

    「哦。」文修之沉吟片刻,他說道:「我還在開著一個重要的會議。既然錦城公安局已經給這件事定性了,那就沒必要細問了,我們等公安部門的通報就是,黃夕,你讓許岩交一份報告回來備案就行了。對了,你跟許岩現在是在一起是吧?」

    「是的,文局長,您有什麼指示嗎?」

    「我們正在開緊急會議,出現了一些新情況,可能涉及到許少校的這樣吧,你們在那邊繼續等一下,我開完會再聯繫你們。」

    說罷,沒等許岩和黃夕反應過來,電話已經掛上了。許岩拿著電話,和黃夕大眼瞪著小眼,倆人都感到莫名其妙。

    「文修之……這算什麼回事啊?打這個電話來,說有事跟我有關係,卻不說什麼事就掛了。」許岩恨得牙癢癢的:「這傢伙,是故意想吊我胃口的吧?」

    恰在這時候,侍應生把他們點的飯菜和牛排給端上來了,倆人邊吃邊聊。黃夕問起許岩今天事情的經過,她尤其好奇的是,許岩沒受過槍械的使用訓練,以前也沒用過槍,第一次用槍,怎麼就敢跟持槍的毒販對射,而且戰績還算很不錯呢,打死一個,打傷兩個。

    黃夕仰慕地望著許岩:「少校,你真是太厲害了。不怕您笑話了,入伍這麼久,雖然我也練過手槍的定位靶,但真要跟人對射的話,我肯定不如您的。當初我剛拿到槍的時候,我連怎麼開保險都不會,被教官罵了個半死,現在想著都臉紅了,您第一次拿槍就能殺人了,而且以一敵多……許少校,您真是天生該幹我們這行的啊!」

    許岩苦笑剛才,許岩因為怕麻煩,把開槍的人說成自己,免得把陳遙雨和司徒笑給扯進情報部的事務裡,現在,黃夕卻誤以為是自己開槍打死那些劫匪的。

    現在,自己已跟黃夕說了,她又給文修之報告了,自己若是改口的話,這樣折騰起來會不會讓人覺得自己好麻煩?

    老話說得好啊:每說一句假話,就必須要說上十幾倍的假話來掩飾,現在,許岩真是後悔死了:自己為了省事而說謊,現在卻是適得其反,帶來了更多的麻煩事。

    所以說,做人還真的是要誠實啊!

    倆人吃完了飯,叫了兩杯咖啡過來,邊喝邊聊。好在有美女陪伴,等候的時間倒也不顯得如何枯燥,一直等到了晚上的十點多鐘,這時候,黃夕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終於響起來了。

    黃夕瞄了一眼電話上的號碼,表情嚴肅起來了,她低聲說:「是常秘書的電話,估計是文局長了。」

    說著,她拿起了電話,肅然應道:「常米書,您好哦,您好,文局長!」

    電話裡傳來了文修之清晰的聲音:「嗯,黃夕,許岩現在在你身邊嗎?」

    「文局長,許少校就在我對面,您要跟他說話嗎?」

    「嗯,你讓許岩來接電話。」

    許岩接過了電話,拿到耳邊:「喂,文局長?」

    電話裡傳來了文修之略顯疲憊又帶著笑聲的話聲:「許岩你小子,叫我文哥!怎麼樣,聽說今天你遇到點驚險的事,跟毒販槍戰了?你人沒事吧?」

    「沒事,我人好好的。文哥,今天,我能死裡逃生,說起來,還是要感謝你給我的槍啊,沒有這槍,今天老弟我可真是要糟糕了。」

    許岩由衷地說,語氣中不乏真誠:今天的局面確實很危險,他雖然不想欠文修之的人情,但卻必須得承認,沒有文修之給自己配的這支槍,就算自己能躲過歹徒的槍,但同出去的同學們只怕也要會有傷亡的。

    「哈哈!」電話裡傳來文修之的笑聲,笑聲顯得很爽朗:「老弟,我給你槍,就是擔心出現這種意外事件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這也是老弟你鴻運齊天,有驚無險啊!對了,老弟,當地公安有沒有為難你?要我出面去幫你擺平嗎?」

    「啊沒事,這次碰到個認識我的警察,上次飛機事件裡認識的。他知道我身份,所以,錦城的警察對我很優待,做了個筆錄就放我回家了。」

    「哦,這樣還好!我說呢,錦城公安局如果敢為難你扣住你不放,我讓錦城警備區出一連兵去把你給搶回來!

    這種事,你以後可要記得了,若是錦城公安局好聲好氣跟你說話,大家萬事好商量,配合一下他們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若是他們態度不好,敢嚇唬恫嚇你什麼的,你可以完全不鳥他們,讓他們來找我們四局!你直截跟他們說,你是現役軍官,屬於特殊情報部門,地方公安無權對你調查和取證,有什麼事,讓他們跟咱們情報部的政治處聯繫不就是殺了幾個毒販嗎?咱們四局的特工,哪個手上沒有幾條人命的,這算什麼啊!」

    聽著文修之胡亂吹牛給自己賣空頭人情,許岩心裡也好笑剛剛接電話知道許岩動槍的時候,看文修之明顯是被嚇著了。現在,知道許岩這邊沒什麼事了,他又開始吹牛,不要錢的人情不賣白不賣。

    文修之在大吹特吹,許岩只能跟著「呵呵」傻笑,然後,他問道:「對了,文哥,你剛剛說,你那邊在開會,有些事跟我有關係的?」

    談到正事,文修之顯得嚴肅了很多,他說:「許岩啊,我先跟你通報一件事,你上次獻給國家的四顆藥丸,我們做過真人試驗了,效果很明顯……」

    「效果明顯嗎?」許岩興奮起來:「文局,上次在襄城被我們抓到的病毒患者,他現在可康復了嗎?」

    文修之顯得遲疑,他沉吟良久,才慢吞吞地說:「襄城活抓的那病患嗎?嗯,叫王中茂的那人吧……嗯,自打回來以後,我們馬上就給他強制服藥了,效果十分明顯……」

    說著,文修之笑了聲,笑容中充滿了苦澀的味道:「岩子,你那丹藥,效果太好了今天中午一點鐘半左右,王中茂殺人搶槍越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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