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59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9
第一百四十六節 靈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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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混亂?什麼血?」林中校快步走過來,他恰好聽到了倆人的對話,懷疑地看著許岩,又看著朱佑香,他問道:「現場都收拾乾淨了,哪有什麼血?你們剛在說什麼?」

    許岩懶得理會他,他知道了,朱佑香特意把自己帶到兇案的現場來,就是為讓自己親身體驗和感受魔物的氣息。[800][,.]他問朱佑香:「軒芸,就這些了?沒其他事了?」

    「就是這個了。」

    「那就好。」許岩轉過身,對林同笑笑:「辛苦了,林中校,我們這就走了,不打擾你了。」

    林中校很驚訝,他說:「許少校,你們不是說要進去看現場的嗎?」

    「該看的東西我們已經看到了,就不用進去了軒芸,小包,我們走吧。」

    許岩招呼了一聲朱佑香和包輝,轉身上了車。

    林同狐疑地看著他們的車子開出了院子,目光滿是疑惑這個四局的少校,真是讓人莫名其妙,他費了那麼大的功夫申請,說是要看第一現場,卻是在門口打個轉就走了,這算是敷衍交差嗎?

    許岩的車子並沒有開遠,離開院子約莫百多米後,朱佑香叫停了車子:「麻煩停下車。」

    車子停在了道邊,許岩對小包說了聲:「在這等我一下。」

    「明白了,許少校。」

    許岩和朱佑香推開車門出去。車子外,是一片平整好的田地,空氣充溢著春天泥土的清新氣息。佇立在車外,許岩和朱佑香都望向了剛剛出來的那個院子在這裡望過去,那不過是樹林邊上一個很平常的院子而已,誰能想得到,那會是軍方的秘密基地?

    許岩問朱佑香:「軒芸,你就是用感應靈氣的辦法來尋找魔物的蹤跡嗎?」

    朱佑香搖頭:「通過冥想來感應天地靈氣的波動,確實可以捕捉得到魔物存在的痕跡,但靠這種方式來定位的話。卻是不怎麼準確這樣的方式,只能確定附近有或者曾經有過魔物,卻不能確定那魔物是否還存在,也不能判斷它去了哪裡。

    相比之下。吾更喜歡用『靈目術』來追蹤魔物蹤跡,那是更為準確和快捷只是,對現在的公子來說,這法子太過艱深,公子如今還無法使用。」

    聽朱佑香這麼說。許岩頓時來了興趣:「軒芸,用靈目術能追蹤魔物?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軒芸,你能講講嗎?」

    「這種感覺,很難言述公子,你還是親身體驗一下吧!」

    說話間,朱佑香伸出芊芊玉手,雙手按在了許岩兩邊太陽穴上:「公子,閉目養神,運功致氣,功聚雙目。靈氣過印堂、晴明、太陽、竹絲空等穴位,不緩不急,此謂靈目術」

    依照朱佑香的教授,許岩閉上了眼睛,他能感覺,朱佑香手上湧出了一股熱流,湧入了自己的太陽穴,然後遊走自己頭頂的諸個穴道,最後,那股暖流湧入了自己眼部。按朱佑香說的。許岩運氣「功聚雙眼」,然後,他猛然睜開了眼睛。

    一瞬間,一個嶄新的世界呈現在許岩的面前。

    那種感覺。許岩實在不知該如何用語言來描述在自己的注視下,整個世界都呈現出嶄新的一面。

    人的語言能力是很貧乏的,要說靈目術之前和之後如何不一樣,許岩只能說,開闢了靈目術之後,在自己的眼前。世界變得更加清晰、更加明澈了,但具體有哪些不同,他又說不清楚了就像家裡的電視劇從黑白14吋小電視突然換成了五十寸的大屏液晶真彩色高清平板電視,又像是電腦突然升級用上了最高級的顯卡和高清顯示器,那整個畫面的感覺都栩栩如生起來了,在許岩面前,本來灰濛蒙天空的城郊景象陡然煥然一新,變得生動、清晰而有層次感起來了。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許岩看到了,遠處數十米開外的道上走來了一個男子,許岩不但看到了對方的面目,看到了對方那疲倦的臉色,黝黑的眼袋,甚至連對方手上皮包上的標誌和皮包上的牛皮褶皺紋都看得清清楚楚在靈目術的注視下,彷彿連時光的流逝都變得緩慢起來了,那個男人一邊走路一邊打電話的動作顯得十分清晰。

    許岩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的樹林,在他的靈目注視下,他能看清風兒吹過的痕跡,看清每一片落葉的頁面,甚至能感應到那落葉下一刻的動向軌跡是會被風吹拂著繼續飄揚,還是紛落地面呢?

    這是完全不同的體驗,看著眼前落葉紛飛的樹林,許岩由衷地讚歎道:「這世界……真是漂亮!好像完全不同了!」

    在許岩驚喜地張望的時候,朱佑香依然在源源不斷地為他輸入靈氣。聽到許岩那發自由衷的感嘆,朱佑香淡淡一笑:「公子是剛剛學會靈目術,感覺比較強烈。靈目術固然是好,但以公子現在的體質,還是不要過久使用,免得對眼睛造成過重負荷。不過,明目術最大的功效並非明清視力,而是」

    朱佑香加重了語氣:「辨清陰邪!在明目術的注視之下,那些潛藏的魔氣和陰邪將無處藏身!」

    說著,朱佑香抬手對著空氣虛點了幾下:「公子,可看到了嗎?你注意,空中的那淡淡的黑色東西……」

    被朱佑香指點了,許岩才注意到,在那院子的周圍,在空氣中飄散著一絲絲的黑色霧靄許岩也說不出那是什麼東西,就彷彿滴落在水中的墨水一般,淡淡的,在空氣中像蛇一樣扭曲著,翻滾著……空氣中,隱隱約約地散佈著這種黑色絲條。

    看到那絲帶般扭曲翻轉的黑色線條,許岩微微蹙眉看到那黑色的扭動絲條,他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像是看到了毒蛇一般。

    「軒芸,我看到了,但這些黑色的東西,那是什麼呢?」

    「公子不妨猜猜?」

    許岩微微沉吟,他試探著問:「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魔氣?」

    「沒錯,這正是魔氣!就像人走路經過時候會留下氣息和腳印一般。魔物所經之地,也會留下魔氣……這就是那魔物所遺留下的魔氣痕跡了。不過,因為已過三天了,魔氣的軌跡已經擴散模糊了。現在想靠著魔氣的痕跡來追蹤王中茂,那已經不可能了。」

    說話間,朱佑香鬆開了手,停止了對許岩的輸送靈氣。於是,許岩眼前的黑色魔氣也漸漸地模糊、消失。他眼前的世界重又恢復了正常的樣子。

    一時間,許岩悵然若失:他已經體驗到了靈目術之下那種玄妙的美好感覺,現在重又回覆了平常的模樣,他還真有點適應不了就像人若是一直是用著黑白屏幕的功能手機也就罷了,但如果讓他用過了彩色屏幕的智能手機之後,再讓他又用回黑白屏手機,那感覺就很彆扭了。

    許岩回味著剛剛的感受,他若有所思:「軒芸,你特意讓我下車,怕不是讓我只是感受一下而已吧?」

    朱佑香微笑道:「公子。這次事件,雖然文先生他們看得很重,但本質上說,這只是一樁很小的天災……區區一個魔物靈體,在魔界的生物體系裡,這只是最低級的生物。

    吾覺得,這次的事件,對公子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鍛鍊機會,希望公子你能獨立應對。很抱歉。公子,吾不會再出手助你了。」

    聽著朱佑香這麼說,許岩大驚失色在先前幾次遭遇那些魔物的戰鬥中,自己都是靠著朱佑香的出手才解決。現在,要自己獨立去應對那些凶神惡煞,他還真是沒底,他忙說:「軒芸,我只怕還不行,那妖物太凶悍……」

    朱佑香打斷他。她很嚴肅地對許岩說:「公子,吾幫你消滅王中茂,這自然不是問題,但將來呢?吾不可能永遠陪伴公子身邊!

    若是吾不幸而言中的話,若天災降臨,那時候,公子您會遇到更多更強的魔界妖物,怕是比今日的王中茂更強十倍百倍那時候,公子你要怎麼辦?

    現在,公子你要對付的,只是區區一個魔物靈體而已,公子你有著官府捕快和官軍的全力協助,有著諸多威力武器助陣,又是在貴國的首都,這樣天時地利人和皆備,公子如果說還對付不了一隻最低級的魔物,那吾也實在無話可說了!」

    朱佑香語氣平靜,她輕聲說:「吾聖劍門下,不容廢物!」

    看完了現場,車子返回市區。在回程的路上,許岩一路哭喪著臉,朱佑香則是恍若無事地看著窗外的風光,倆人都是一路無話,車上的氣氛顯得有點沉悶。

    擔當司機的包中尉自然也察覺到了這種古怪的氣氛,他不明所以許少校和朱小姐怎麼下車談了一陣就變成這樣了?難道,這對情侶鬧彆扭了?

    這種青春期少年的感情,最是敏感又複雜,包中尉自然不會來多事摻和。但這樣大家一路悶著頭不說話,氣氛也是尷尬。最後,包中尉隨便找了個話題來打破沉寂:「少校,下一步,咱們要怎麼辦呢?」

    聽到包輝的問話,許岩沉重地呼了口氣,他沉聲說:「小包,我是這樣想的。」

    按照許岩的設想,他是想在地圖上把京城分為若干個區域,每個區域約為一平方公里,自己一個區一個區巡查,感應當地的靈氣。若是在哪個區內感應到魔物的存在,自己再請求增援,然後開始地毯式的搜查,這樣慢慢地查過去,總能把王中茂給搜出來。

    許岩說的時候,包中尉聽得很認真,他的臉色顯得有點古怪:「許少校,您的這個計畫……」

    從包輝那古怪的臉色和吞吞吐吐的口吻,許岩就感覺不妙了:「小包,有什麼不對嗎?」

    包中尉咳嗽連連:「這個……咳咳,許少校,我拿點東西給您看啊!」包中尉在道邊停下了車,他側身過去從汽車的儲物格子裡拿出了一個小冊子,卻是一本地圖冊。

    他攤開了地圖冊,很客氣地說:「許少校,這是京城的地圖我們就在地圖上的這個位置,對,邱家莊這裡。大概就在這個點上。這個,少校,你剛剛說的這區域,你打算怎麼劃分。您又是要打算從哪裡找起呢?」

    許岩看著那地圖上,代表自己所在區域的「邱家莊」只有三個最小的字和一個很小的點,細得幾乎看不到。然後,他又看了下那本地圖冊。足足有一百二十多頁,自己所在的邱家莊,是在第三十五頁的位置。

    看著那厚厚一疊的地圖冊,許岩牙疼般咧著嘴,他開始意識到自己計畫的荒謬了:京城實在太大了!即使自己一天能走完這個地圖上的一頁,但要走完這整本地圖冊,怕不要差不多一百天?

    那是三個多月啊,黃花菜都涼了!

    許岩抬起頭,恰好和包中尉探詢的目光碰了個正著。他尷尬地笑笑:「呃,這個……呵呵。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這個,小包,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再討論這個吧。」

    包中尉年紀不大,但顯然深通在機關生存的韜隱之道的。聽著許岩這麼生硬地轉換話題,他臉上竟能不露絲毫異色,很平靜地點頭說:「好的,少校,快到中午了。我們也該找個地方吃飯了。少校,您想去哪吃呢?」

    「這,我對京城不熟,不清楚京城有什麼好吃的。小包你能給介紹下嗎?」

    包中尉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少校,您這是在考我了。其實我對京城也不熟,來京城也就兩年,不過,外地的朋友第一次進京城的話。總要去前門美食街的全聚德吃上一頓烤鴨的,除了烤鴨外,那裡還有不少老字號的京城美食,比如灌腸啊、豆汁啊、各種糕點啊,都是很有京城風味的您覺得怎麼樣呢?」

    聽著包中尉介紹大名鼎鼎的全聚德烤鴨和京城小吃,許岩頓時嘴裡口水直冒。他看著小包,卻是欲言又止。

    包中尉很善於觀顏察色,他主動說:「少校,我身上帶了錢文局長已經交代了,這段搜查工作時間,您的開支都是局裡報銷的,您放心就是。」

    「呃,小包啊,倒不是錢的問題,全聚德的烤鴨是不錯,但你也知道,我這趟來京城,是為搜查王中茂的。為了這傢伙,文局長啊、高處長都忙得夠嗆,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文局長愁得連頭髮都快白了。這個時候,我們還滿街亂竄跑去找小吃,這好像有點不好吧?」

    這時候,如果熟悉咱們許岩同學的胖子劉洋在場的話,他肯定一眼就看出來了:許岩這傢伙,他又在虛偽了!其實他心裡早千肯百肯了,不過是在假客套而已,等著對方來說服他。

    包中尉連連點頭,顯得很贊同的樣子,他說:「少校您說得有道理,領導們都在忙活著,我們確實不好太鬆懈了……」

    許岩正失望呢,沒想到,包中尉話鋒一轉,卻是又說道:「不過,少校,我要跟您提個意見,也不知道正不正確可能我這人覺悟比較低,我覺得吧,為了把工作幹好,飯還是要吃好的。列寧不是說了嗎,不會休息的人就不會工作!吃飽了飯,我們才能以更飽滿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去啊!

    何況,我還有個想法反正咱們不是要找那個通緝犯嗎?既然現在還沒有線索,找人的話,去哪裡不是找呢?小吃街是人煙繁茂的地域,人流稠密,咱們去那邊,搞不好碰到那傢伙的機會更大呢?」

    這真是十分有力的致命一擊!

    許岩喜笑顏開,一張臉笑得像菊花一般燦爛:「小包,你這樣說,還真有點道理呢反正去哪都是碰運氣的,那邊更多人,說不定碰到那傢伙的幾率反而會變得更大呢?行,那我們就客隨主便,聽你安排了!」

    所以說,很多時候,人想要墮落真是太容易了,只需要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就夠了。

    在包中尉的帶領下,一行人徑直向大前門街的全聚德烤鴨殺去樹的影人的名,雖然許岩明知全聚德烤鴨也就是那麼回事,說不定還不如自家門口對麵店賣的烤鴨好吃呢,但來了京城不好好把這大名鼎鼎的鴨子吃上一頓,許岩總覺得好像給自己人生留下了遺憾似的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了,我們的許少校實在是個俗人。

    但事與願違,車子剛進四環,許岩的手機就響了,他拿出來一看,苦笑了下那手機的號碼,卻正是四局局長文修之的。

    「喂,文局長你好!」

    電話裡,文修之的話聲有些急促,他也不寒暄,徑直就問:「許岩你現在在哪裡?」

    從文修之急促的語聲裡,許岩覺察到,有些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許岩嘆了口氣,他已經看到,那隻美味的烤鴨子在向自己遙遙地揮手告別了。(未完待續。)

    我家的大明郡主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0
第一百四十七節 兇案

    許岩坐直了身子,答道:「我正在車上……好像在四環一帶,正在走蜀川路。文局長,請問有什麼指示?」

    文修之沒有解釋,只是簡單地說:「你過來我們這邊一趟吧,有點情況哦,給你開車的,是小包吧?你把電話給他,我跟他說地址。」

    許岩把電話給了包中尉,後者緩緩把車停靠在了道邊,開始接聽電話。許岩也不知道文修之對包中尉說了什麼,只聽到後者很簡單地答了幾個字:「好的,明白了……我知道那個地方……我馬上就去。」

    然後,他乾脆利索地掛了電話,回過頭一臉無辜地望著許岩,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少校,文局長說……」

    許岩把身子往座位上一靠,有氣無力地說:「小包,不用說了,我們快過去吧。」

    許岩一行人的車子在京城的車海中掙紮了足足一個小時,才抵達了文修之所說的地址。

    許岩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路。這是個表面看著很平常的居民小區,小區門口掛著嘉善小區的門牌,在小區門口的街道上,到處停滿了警車。

    小區門口設有保安崗的值班室,幾個警察正在那對小區的保安詢問著,另外還有兩個警察手上拿著照片,在小區門口目光炯炯地盯著進出的行人,顯然是正在找人。

    朱佑香留在了車上,許岩帶著小包進來。守在小區門口的兩個警察瞅了他們一眼,包輝穿著一身警服。警察打量了下,倒也沒攔他們。倒是小包主動找他們問話:「嗨,師兄,是這小區出事了嗎?現場在幾棟啊?」

    兩個警察打量了一眼小包和許岩,用一口京城口音問道:「師兄,有點面生啊你們是哪個單位的啊?」

    小包很自然地說:「我們是部裡反恐的,聽說出了事,上頭讓我們來看看。」

    「哦,原來是部裡的,沒想到把你們都給驚動了是小區D棟那邊出了事。領導們都在那邊。你順著小區的主幹道一直走,過去就看到了。」

    「哦,原來這樣啊,謝了啊師兄!走吧,頭兒,我們過去吧。」

    許岩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含糊地點點頭,徑直往裡面走進去。

    這是個很大的居民小區,一眼望過去。並排立著十幾棟住宅公寓。小區的綠化做得很好,在那些一排排的公寓樓之間,有著綠樹和花圃園區。在草叢和花圃之間,聚著三三兩兩的小區居民。一個個低聲地竊竊私語著多數是些老頭和老太太,因為年輕人還在上班沒回來,所以這時候。小區裡也只剩下他們了。他們用好奇的眼神望著小區裡走來走去的警察們。

    看著許岩和包中尉倆人一個穿著便裝一個穿著警服,老人們便以為他們也是來現場勘察的警察。或許是因為看著許岩的面相比較善,還沒走幾步呢。兩個老太太便從道邊躥了出來攔住了許岩和包中尉,她們一臉緊張兮兮地問道:「哎,這位小民警同志,問個事啊是不是D棟402房的那家人出事了?」

    被問到的兩名「警察同志」對視一眼,最後,顯然包中尉對這些事情的應對經驗更豐富一些,他客氣地說:「不好意思啊大媽,我們也是剛到的,不清楚情況您老是住這片的,可聽到什麼消息了嗎?」

    兩個老太太彷彿早就等著這一問了,包中尉話音剛落,她們立即就爭先恐後地說了:「警察同志,我們早發現不對了402那戶人啊,可是有兩三天沒人見到他們出來了!」

    「就是!聽說那家的男主人是在外企上班的,還是個白領經理啥的,平時都是早早就出門上班,提著個包,開著自家的小車送小孩去讀書可這幾天,我們早上跳舞時候,可一直沒看到他出來了。」

    「他家那小孩,也是個熊孩子,很沒有教養的,平時老喜歡破壞小區裡的花花草草什麼的,上次還把花圃邊的公共桌椅給弄壞了,物業跟他家說幾次了,可他爹媽總也不管管!太不像話了!」

    「還有402那老婆啊,平時穿得花花綠綠的,一身都是名牌,平時也不干什麼正經事,也不知道哪來這麼多錢,整日裡就跟一些不三不四社會上的來往,整日裡就是打麻將賭錢什麼的他家整日裡傳出麻將聲,有時候晚上也不停,物業上門去說他們也不聽,周圍的鄰居們都很有意見呢!不過這兩天,我們也沒聽過有麻將的聲音了。」

    「民警同志,他家可是出什麼事了啊?是不是發了什麼大案子你們來了這麼多人,這事一定小不了吧?」

    許岩嘴裡含糊地「嗯嗯」有聲,因為他也是剛剛到這裡,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看著兩個老太婆絮絮叨叨的還要繼續說,許岩向包中尉使個眼色,後者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很乾脆利索地說道:「好的,兩位大姐啊,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了。現在我們要趕到領導那邊去你們能幫我們帶個路嗎?去D棟402,該要怎麼走呢?」

    兩位老太太很熱心地幫許岩他們指路,還主動表示,願意帶許岩過去,但許岩還是拒絕了這些老太太們熱情有餘,助事不足,自己好不容易才把她們給擺脫了,怎可能又被她們給糾纏上?

    在D棟樓下的花圃前,許岩見到了文修之。便服的文修之站在樓梯口的花圃前,跟幾個穿著警服的人在說話,像是在商量什麼。文修之的表情有點悻悻的,像是被誰惹生氣了。

    而在他們跟前的樓梯上,很多警察和白大褂正在進進出出。看著文修之好像很忙。許岩也不好上去打擾他,他和包中尉站在幾步開外望著文修之。看著這位四局的局長好像有點氣急敗壞。然後,在跟文修之對話的人中。許岩又看到了一個熟人,卻是南城區公安局的齊副局長,他同樣氣鼓鼓地瞪著看文修之,倆人像是斗公雞一般你瞪著我、我瞪著你。

    看著現場氣氛緊張,許岩也不敢貿然走過去。他想了一下,還是摸出手機撥了一下文修之的電話,文修之拿出手機接了電話:「喂,許岩啊,你到了嗎?」

    「文局長。我已經到了,就在你左邊二十米外我方便過去嗎?」

    文修之轉頭望了過來,看到了許岩和包中尉,他掛了手機,轉身朝許岩大步地走過來,有點焦急地問:「你們怎麼才過來呢?」

    「路上有點堵車……」

    「哦」文修之頓了一下,他顯然也是明白京城的交通情況的:「那,許岩,你先跟我上去看看現場吧。」

    許岩跟著他快步上樓。但沒走幾步,文修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停下了腳步,問許岩:「許岩。你暈不暈血?」

    許岩沒反應過來:「暈……暈什麼?暈血?」

    文修之有點不耐煩地說:「就是說,你平時看不到血,怕不怕?打針時候見到血。你怕不怕?有沒有頭暈噁心什麼的?」

    「好像……還好吧,平時我見過血。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文修之鬆了口氣:「許岩你不怕血,那就好!現在的新人類。真的有點不靠譜,象上次新分來的那個特工,看著身體也很壯實的,結果一見血就暈,見了血就倒,根本沒辦法做事,後來只能安排他回去當文職了。許岩你不怕血,那就很好了呃,等下現場情況有點慘烈,你得先有個心理準備啊。」

    聽著文修之一路絮絮叨叨的囉嗦著,許岩聽得暗暗心驚文修之要這麼鄭重其事地強調「心理準備」,那,現場的情形到底慘烈到什麼地步了?想到就要面臨一幕血淋淋的慘烈情景,許岩不禁心下暗暗打戰,他暗暗給自己打氣:不怕,不怕,我不怕!

    恰在這時候,一個帶著白色口罩的警察從樓上衝了下來,臉色煞白地在樓梯口那邊扶著牆大吐特吐起來,大口大口地嘔吐著,許岩看得暗暗心驚。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又是兩個穿著白大褂醫生模樣的中年男人也從樓上跑下來,扶著牆大嘔特嘔,吐得一片狼藉,臉色慘白。

    看著這些前輩的慘劇,許岩強打起來的勇氣立即被嚇得煙消霧散,他站住了腳步,愣愣地看著他們。

    文修之走了兩步,卻發現許岩沒有跟上來,他停下腳步,轉過身詫異地看著許岩:「怎麼了?許岩,你愣在那邊幹什麼?快跟上來啊!」

    許岩猶豫再三,最後,他還是覺得,自己實在沒有信心,能比這些一線刑警和醫護人員具備更強的心理素質。他停住了腳步,尷尬地衝文修之乾笑兩聲:「這個……呵呵,文局長,我也不是刑偵專業的,就不上去看那個現場了,有什麼情況,麻煩您跟我說下就是了或者看下法醫或者刑偵的勘探報告也行。」

    文修之錯愕地看著許岩,哭笑不得看著他無奈的表情,看著他那鎖著的濃眉,許岩彷彿能聽到文修之心裡的咆哮:「草泥馬的,老子找來的是個什麼樣的廢材奇葩啊!」

    文修之嘆了口氣,說道:「好吧,許岩,我跟你簡單地說下情況。你跟我過來吧。」

    文修之把許岩叫到了大樓前一個偏僻的花圃旁,四周無人,他壓低了聲量:「許岩,這消息對外還是封鎖的,你要注意保密,不要洩露。」

    「文局,到底出什麼事了?」

    文修之凝重地說:「岩子,你是個活諸葛亮,料事如神,事情真讓你給說中了!

    按照你昨晚說的法子,昨晚,我們連夜跟市政府和市教委那邊聯繫,今天一早讓各個學校排查那些數日沒到班也聯繫不上的學生。當時一共排查出了一千多學生缺席沒上學的,但經過學校老師與家長聯繫,大多數都能聯繫上,但最後,還是有超過三百多個學生,他們沒來上學,也聯繫不上他們的家長。然後,我們和教育部門、學校合作,又通過各種方式,排除掉了其中的大部分,只剩下百來個始終聯絡不上的。」

    文修之說得平淡,許岩也是聽得平淡,卻是渾然沒有意識到,在這幾句看似平凡的話語中隱藏的不平凡之處在整個京城城區,有近百萬的適齡學生。要在短短的一個上午裡面,在這百萬的學生中找出那失去聯繫的百來號人,這事情說起來容易,但真要執行起來,沒有一個強有力的執行系統,迅速而暢通的溝通渠道,還有敏捷的反應,那是絕不可能的。

    文修之回過身,他指著身後的那棟居民公寓樓,說:「這是嘉善小區的D棟402,這戶人家的男主人叫鄧山,他老婆叫譚悅楠,有個小男孩今年十一歲,在南城區第五小學讀四年級。從前天下午起,這小孩鄧籲廷就沒去上學了,因為這傢伙經常逃課的,所以他的班主任也沒怎麼在意,只是給他爸爸鄧山打了個電話,但沒打通。

    因為這小孩很皮,經常逃課,所以他的老師也沒怎麼在意,就把這事給擱下了。直到今天早上,我們通過市教委發下通知以後,南城區的第五小學才發現,原來這小孩已經三天沒上學了,也超過兩天聯繫不上家長了,於是把這個消息當成線索給報到了南城區教委,然後又轉到了我們的指揮部那裡……」

    說到這裡,文修之恨恨地轉身望了一眼身後數步開外的「齊老二」,他恨恨地說:「具體的查探經過,我就不說了,我就跟你說現在的情況吧我們的偵查員到鄧山家後,發現屋子房門緊鎖,敲門也不見回應,打屋裡電話也沒人接,同時,偵查員還聞到了很濃的血腥味。於是,偵查員趕緊想辦法找開鎖公司弄開了門,然後就發現了兇案的現場……」

    許岩問道:「一共死了幾個人?」

    聽到這句話,文修之深深地看了許岩一眼,那眼神很是幽怨。他幹咳一聲,幽幽地說:「死了多少人這問題,我們的法醫現在還沒清點完畢,暫時還不能確定。」

    「哦嗯?」

    聽到這話,許岩真是愣住了足足五秒鐘他實在想不明白,從文修之打電話給自己,然後到自己趕來,這中間起碼過了兩三個鐘頭吧?有這麼長的時間,現場有那麼多的警察和法醫,卻連現場死了幾個人都沒搞不清楚?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難道所謂的法醫,連小學數學都不懂嗎?

    許岩詫異地問道:「文局長,您的這話,我不是很明白。死了幾個人,數一下屍體不就明白了嗎?有多少具屍體就有多少個死者,這不是很容易判斷的事嗎?」

    文修之轉過頭來看著許岩,他的眼神像是看著個白痴。

    他冷冷地說:「道理是簡單,有多少具屍體就有多少個死者,但問題是,我們還沒查清到底有多少具屍體呃,現在,我們只能清點現場到底有多少塊屍體,至於要分辨誰是誰,那隻怕得請法醫借助DNA鑑定了。」

    望著文修之,許岩足足發呆了幾秒鐘,他才明白對方到底在說什麼。在明白對方言下之意的那一瞬間,一股寒氣從自己腳底下里陡然冒了出來,文修之那沒出口的言下之意,讓許岩毛骨悚然,全身發冷。(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0
第一百四十八節 預警

    想到那幾個在樓梯前嘔吐不止的警察和醫生,許岩不禁慶幸,自己沒有上去親眼看到那一幕這種恐怖的情形,哪怕是聽文修之這麼簡單地說了幾句,自己都有點經受不住了,真要現場親眼看到那血肉橫飛碎屍遍地,自己怕不要做上半年的噩夢?

    文修之繼續說:「根據法醫的判斷,案件發生距離現在大概是48小時到40小時之間根據實際情況,我們傾向於在兩天前的深夜。現在,鄧山家的一家三口人已經是確定死了,但事情比這還麻煩,

    因為,我們在現場除了屍體以外,還發現了一張傾倒的麻將桌和散亂遍地的麻將和幾萬塊錢現金,而且,現場發現的鮮血量和屍體的骨骸和呃,可以說是碎肉和器官的數量也遠遠超過了鄧家一家三口人。

    我們估計,案發的時候,鄧家應該請有幾個朋友一起在他家打麻將吃宵夜三個或者四個人。根據常情判斷,打麻將一般是在晚上的時候,而且根據對周邊鄰居的諮詢,我們也打探到了,兩天前的晚上,鄧家確實邀請幾個朋友過他家打麻將,上下樓的鄰居都能聽到麻將的聲音,起碼持續到晚上十二點,但至於麻將聲是什麼時候消失的,大家都沒留意。

    302住戶反映說,那晚的十二點多,他們確實聽到了樓上起{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罵人聲和桌子傾倒的聲音,像是上面有人在打架。但因為聲音很快就停了,他們也沒留意。更沒報警主要是因為鄧山這戶人家在小區裡的口碑不是很好,與鄰居們的關係很差。以前還因為深夜打麻將擾民的事跟鄰居發生過衝突,所以大家都不願理會他家的事。

    而且。因為這家人經常招攬一些社會上的人到他家裡來打麻將和賭錢,為此經常發生一些吵架甚至打架的事,所以,在他家打架和吵架,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大家也是見慣不怪,習以為常了……」

    聽文修之絮絮叨叨地說著來龍去脈,許岩有點不耐煩這些事情和細節,或者對刑偵人員偵辦案件是很有幫助。但對自己來說,卻是完全無用。但出於禮貌,他也不好意思打斷文修之,只能趁著文修之說話換氣的機會,他插口問了一句:「現在,能確定凶手是王中茂了嗎?」

    「還不能確定現在,刑偵正在現場取樣,提取指紋和腳印,我們很快就能知道。那凶手到底是不是王中茂了……」

    許岩搖頭:「文局長,我可以明確跟你保證,凶手就是王中茂就算不是王中茂本人,也是其他的病毒狂化症患者。」

    文修之微微吃了一驚:「許岩。你怎麼知道的?」

    許岩笑而不語就在剛剛在走過來的時候找文修之的時候,自己已經在暗暗嘗試著冥想這邊的天地靈氣了,結果很明顯。周邊的天地靈氣呈現混亂狀態,而且是越接近d棟的地方就混亂得越厲害。而且。許岩能感覺到,這種混亂的方式與自己在研究所那邊感覺到的模式十分相像。於是。他能肯定,十有八九,該是王中茂又在這邊大開殺戒了。

    「文局長,凶手十有八九是王中茂,這個是不用懷疑的。」

    文修之狐疑地望著他,他知道許岩有一些奇怪的特殊本領,否則也不會對他這麼看重了。但許岩連現場都沒看過,這麼簡單地一口肯定這是王中茂做的案,這又讓文修之對他有點不放心了。

    「既然岩子你這麼說,那我肯定是相信的但問題是,牽涉到這事不但有我們四局,還有公安那邊。他們也到了現場,正在勘查。所以,要說服大家,還是得有一些證據才行。」

    許岩眨巴著眼睛,他還是太年青,還沒意識到,文修之這番話的重點並不是說「他相信許岩的結論」,而是希望許岩「能拿出一點證據來」。

    許岩滿不在乎地說:「沒事,他們信不信,我不在意,他們忙他們的,我們幹我們的。對了,小區的進出大門,應該有監控攝像頭的吧?看過出入的監控錄像了嗎?」

    「技術已經去看過了,但監控錄像只能保存四十八小時。現在,技術人員已經複製了這兩天的監控錄像回去慢慢查看,看是否有王中茂經過的情景……」

    許岩正待說話,但這時,他的耳邊忽然想起朱佑香清晰的語聲:「公子,請注意了!兇徒並未遠去,吾能觀察到,周圍的魔氣異常濃烈,它還在附近!它應該還在這小區裡!

    公子,請提高警惕,此獠殺機已動了!」

    聽到朱佑香的傳音,許岩陡然一震,他失聲喊道:「它在哪裡?」同時,他緊張向四面左右張望著,生怕王中茂突然從哪裡冒出,向自己猛撲而來。

    文修之詫異地望著許岩:「岩子,你在說什麼?」

    許岩嚥了一口口水,他凝重地問:「文局長,在這裡的幹警,有多少人?其中有多少人是帶有槍的?」

    看到許岩那嚴肅的表情,文修之也意識到了什麼,他收斂了笑容,嚴肅地說:「在這裡的幹警?我們四局有八個人,都是帶槍的。其他的,公安那邊,分局刑偵和派出所的……還有一些是法醫和技偵的……我瞅著,總該有個二三十號人吧。具體多少人,要問齊老二才行許岩,你問這幹什麼?」

    許岩沒回答他的問題,繼續問:「文局長,武警到了嗎?」

    「武警先前來人看過了,但現場沒有發現王中茂的蹤跡,他們就先撤退了,留下我們和公安來勘查現場」

    「趕緊打電話給武警,通知他們最快時間趕回來這裡!要快!」

    文修之臉色一變,他顫聲道:「許岩。你該不會想說,王中茂還在這兒吧?」

    許岩點頭。他壓低了聲量:「他還在這小區裡,而且……就在我們的附近!說不定。他正在看著我們呢!」

    文修之的臉一下子白了,繼而又變成了興奮的紅色。

    他盯著許岩足足看了兩秒鐘,但卻是什麼話也沒說許岩還以為,文修之會朝自己好好問上一通的,沒想到,對方一句話也沒說,第一個動作就是從腋下的手包裡拿出了手槍,「咳嗒」一聲上了膛。然後,文修之也跟許岩一樣。緊張兮兮地左右張望了一通,問道:「那怪物在哪?」

    許岩搖頭:「不知道……但我知道,他確實在附近。」

    文修之臉上肌肉抽搐了下,他嘴唇蠕動了下許岩看他嘴型,好像他低聲嘀咕了一句:「被你害死了!」

    然後,文修之轉身,小跑著向南城區公安局的齊副局長跑去,那時候,齊副局長正在對幾個刑警在講話。文修之很粗暴地把他從幾個警察的面前硬拉生拽地拖了出來,倆人急促地交談了幾句。

    然後,齊副局長愕然的臉迅速同樣變成慘白,倆人急促地交談了幾句。齊副局長還回頭朝許岩看了幾眼,滿臉的疑惑。

    許岩還做好了準備,準備要應付對方疾風驟雨般的提問了呢。沒想到,齊局長壓根沒問。他只是急匆匆地大聲吆喝,對手下的警察招呼。讓大家趕緊聚攏起來。

    文修之也同樣在急匆匆地打電話,通知武警趕緊過來。

    許岩開始時候,他還擔心文修之或者現場的哪個領導不信自己的話,但看文修之和齊副局長都是從善如流,這倒是讓許岩感覺頗為意外了文修之相信自己,這不奇怪。但那位被文修之蔑稱為齊老二的齊局長,他可是跟自己不熟,怎麼對自己也是言聽計從?

    其實,這倒是許岩的誤解了,他對自己的影響力還是看得太輕了自打上次在賓館順利解決了那件事之後,在京城安全領域的小圈子裡,「許岩」這名字算是進入了京城安全官員們的視野裡了。

    因為有著文修之的吹捧,又有著眼前親見的實例,所以,在安全部門的官員眼裡,大家都將信將疑地把這位年青少校看成「在狂化症問題上有著非凡造詣的權威專家」病毒狂化症,這是個新冒出來的怪病,醫學界也好,警界也好,對這問題,誰都是茫然一片。

    在大家都迷惘的時候,突然冒出一個信心十足的許岩,那就無怪乎他能脫穎而出了要冒充專家很容易,在誰都不懂的時候,你不需要懂,只要裝作懂的樣子,然後說上幾句高深莫測的話,造出一個能自圓其說的理論來,再加上還有幾樁說得過去的成功戰績作為佐證於是,許岩很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國內病毒狂化症的頭號權威專家了。

    現在,既然是這位權威的許專家正式提出了警告,誰敢不聽?齊副局長不是笨蛋,他知道,這種事,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

    集合了現場的警察,齊斌才快步向許岩走過來,問道:「你好,小許少校」

    文修之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頭,說道:「許少校就是許少校,哪來什麼小許少校!」

    被文修之這樣劈頭劈腦地打斷了說話,齊斌蹙起了眉頭,顯得很是不悅,但沒辦法,許岩是四局的人,文修之手上有這個皇牌,就算說話再不客氣,他也得忍了。

    他按捺住脾氣:「許少校,你認為,凶手還在附近?」

    「正是這樣,那凶手就是王中茂,他並未走遠,還在附近。」

    齊斌問道:「你怎麼知道的?有什麼證據嗎?」

    面對兩位局長炯炯的目光,許岩能做的唯一事情就是微笑,然後,繼續微笑他總不能跟對方說,這些全部是朱佑香千里傳音告訴自己的。

    看著許岩那曖昧的笑容,文修之和齊斌對視一眼,都是知道,對方大概是堅決不肯說的了不過,許岩的這答覆,倒也在二人的預料之中。

    文修之和齊斌都覺得,倘若換了自己是許岩的話,擁有這種神奇本事,多半也是不肯公諸於眾的。現在畢竟是經濟時代商業社會了,身上擁有一樣常人不具備的本領,那往往就意味巨大的財富。

    將心比心,倆人都覺得,要許岩說出自己的秘密來,那確實不怎麼現實。好在這位許少校還算上道,肯盡力配合國家工作,所以,倆人現在還不急著逼問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潛伏在附近的王中茂給找出來,輕重緩急,大家都明白的。

    齊斌又問道:「許少校,你能確定,王中茂現在在哪裡嗎?」

    「不能他就在附近,但具體在哪裡,我沒辦法判定。」

    「許少校,你所謂的附近,那該是多大呢?」

    「附近的話……不會超出一平方公里的範圍。」

    聽到許岩的回答,齊斌和文修之都是大蹙其眉一平方公里的範圍,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如果在郊野或者荒漠上,一平方公里,自己用目光都能一目瞭然地看盡,坐上車也不過是十幾分鐘就能走完了。但在京城這樣的繁華大都市,那就麻煩了。

    文修之一眼望過去,在自己的視野範圍裡就有超過十幾棟超過二十層的大樓,有的是公寓樓,有的是商場bd的大樓,甚至還有一棟是某家高校的辦公大樓看著那些高高聳立的大樓,文修之和齊斌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無奈。

    要全面封鎖和搜查鬧市區的整整一平方公里,要動用的警力和軍力怕不要幾千人?單是動用幾千軍警,那也就罷了,倆人說不定還能調得出,但問題不在於此這可不是普通的地方,是京城啊!調動這麼多的軍警,如果許岩的預測有誤,像上次那樣再次撲空,那這個責任,誰來承擔?

    一時間,文修之和齊斌面面相覷,都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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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0
第一百四十九節 定位

    齊斌把文修之拉扯走開了十幾步,避開了許岩的耳目當然,這只是他自己以為避開了。修煉以後,許岩的耳朵特別靈敏,齊斌和文修之走得遠遠的,但他倆的對話,許岩還是完完全全地聽在耳裡了。

    齊局長很認真地問文修之:「老文,你給我透個實底你的這位許少校,他到底靠不靠譜的?他說的這話,能不能信得過?」

    聽到齊斌局長這樣問,許岩的興趣陡然給提了起來許岩畢竟還是少年心性,自尊心最為敏感,很關心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印象。這時候,對於文修之將會作出什麼樣的回答,許岩真的是很有興趣。

    對於齊斌的問題,文修之沉默了一陣,然後,許岩聽到他平靜地說:「現在,除了相信他,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

    文修之的答覆頗為悲壯,一瞬間,許岩胸中滾燙。他暗暗下了決心,不管如何艱難,自己都要幫文修之把那魔物給找到、幹掉!

    文修之和齊斌接著商量要調動多少警力來封鎖和搜查小區,還有請武警過來協助。對於他倆接下來的談話,許岩已不怎麼在意了,他走開了幾步,避開了人眾,來到了一個花圃前,面對花圃沒人的方向,他平靜地說:「軒芸,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許岩沒有刻意提高聲量,因為,他覺得對方應該能聽得到的。

    果然,許岩耳邊響起了朱佑香的聲音:「公子,你找吾?」

    「軒芸,你能否幫我找到那魔物?」

    朱佑香沉默了,聲音停頓了好長一段時間。過了半分鐘,還不見朱佑香回答,許岩沉聲說:「軒芸,找到那魔物以後,我會自己獨立幹掉它的,但請先幫我找到它!

    軒芸。這件事對文修之很重要,他是我的朋友!」

    說完,許岩惴惴不安地等著朱佑香的回答畢竟,先前。朱佑香已經聲明過,她不會再插手這次的事情,要讓許岩獨立完成。按許岩對朱佑香的瞭解,這位女孩子不是說謊的人對於朱佑香的這特點,許岩覺得。與其稱讚朱佑香具備誠實的美德,倒不如說她不屑於在地球人面前說謊,就像人類不屑於欺騙自家養的小狗一樣。

    過了好久,許岩才聽到朱佑香的回答,她平靜地說:「公子,吾能感應到,魔物藏身在離吾西邊五百步左右。公子,到那邊去,你會找到他的。」

    許岩聽得精神一震,他詫異道:「我可以辦到?怎麼做?」

    「公子。用你的吐納來感應!今早,吾已經給公子示範過了,魔物不容於本位面的天地萬物,它存在的之處,會造成天地靈氣的劇烈混亂。離它越近的地方,靈氣的混亂會越加劇烈。公子您如今的層次,已經足以感應到天地靈氣的存在了,憑著這感應,公子您該能找到它的公子,吾能給你的幫助。就是這些了。公子,請多多努力吧。」

    說完,朱佑香不再說話了。

    躊躇了下,終於放棄了繼續向朱佑香求助的想法軒芸性情看似溫和。但她的內在十分堅定。她既然打定了主意,那是不會隨便改的。自己與其向她苦苦哀求幹這麼丟臉的事,還不如自己開動腦筋想點辦法。

    許岩觀察了下朱佑香的位置是在小區門邊的道路上。於是,許岩從小區門口開始向西數著步子,一直走了五百步左右,他恰好來到了小區D棟旁邊的一個大花圃邊上。從這裡舉目四望。有幾棟高層公寓樓都在這花圃周圍。

    站在花圃邊上,許岩轉而進入了冥想中,進行吐納修煉以許岩如今引氣期的層次,他現在進行修煉,已經不必一本正經地盤膝打坐了,隨時隨地都能進行吐納修煉了。

    進入冥想後,許岩立即就感覺到了,周邊天地靈氣的混亂與驚惶感。在他的周圍,天地靈氣肆無忌憚地翻滾著、驚濤駭浪一般翻騰著,席捲著倘若不是許岩是身具靈覺的人,他真的沒法相信,在表面上看似平靜無風的空氣之中,竟隱藏著如此波瀾壯闊的動靜。

    站在原地感受了一陣,然後,許岩又向著南邊走了二十步,然後停下腳步來細細體會這邊的靈氣狀況嗯,靈氣同樣在翻騰咆哮著,彷彿暴風時候的大海洋面一般波濤洶湧。

    許岩體會了兩分鐘,實在區分不出兩地之間,哪裡的靈氣混亂情況更激烈或許有區別,但那是十二級風暴跟十一級風暴之間的差別,換了朱佑香過來,她該能分辨得出這其中的差別,但許岩這個只是初涉門檻的新人,他實在看不出。

    許岩站在那邊感受了一會,搖了搖頭,然後,他又繼續向東走了三十步,在一個綠化帶前站著,在那邊感受著天地靈氣的異動。

    這樣東南西北地轉了幾個圈,許岩在好幾個地方都體會了,有的地方,他能感應到靈氣的活動比較強烈,而有些地方,靈氣的混亂比較平緩但對於確定魔魘的位置所在,卻是依然沒有點頭緒。

    折騰了一陣,許岩才醒悟過來自己這樣沒目標地胡亂定位,那是白白浪費時間。虧自己還是學習企業管理的呢,連在平面上定位找點的基本功都給忘了。

    他走走停停,繼續在小區的各個位置上感受靈氣的強度。後來,感應得多了,可能是熟能生巧的原因吧,他感應的速度越來越快了,很快找到幾個靈氣波動得特別強烈的定位點。

    許岩找來一張白紙,在上面把小區的輪廓給畫了下,以東西、南北兩個方向,在小區地圖上標出了X/Y兩個中軸,然後,又在白紙上標出了自己所在的點,然後,他在這個點上標出了自己所感受到的靈氣強度,比如方才的D棟的那個花圃邊,被標註為1.4,而離它二十步外的第二個測試點,被標註為1.3,而幾個許岩感覺靈氣波動比較和緩的地方。則標註為1以下的數字,比方說0.9、0.8、0.7……

    自打進了大學以後,許岩就把高中數學給丟下好久了,這樣驟然要他回憶起高中的數學教程。還真讓他有點吃力。他正琢磨著還要給這張簡易的地圖上添上什麼參數時候,卻聽身後有人輕聲說:「把小區裡面的這主通道設為X軸更合適一些。」

    許岩猛然回頭,一看卻是文修之站在自己身後,他目光炯炯地盯著許岩手上那張地圖。他沉聲道:「要定位的話,把小區裡這條東西向的主幹道設為X軸更合適一些。不過。許岩,你這些數字……這些1.2、1.3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許岩瞟了一眼文修之倘若是剛才之前,文修之問起這個問題,許岩大概會隨便找個理由糊弄就把文修之給打發走了。

    但現在,許岩沒辦法這樣做了。在剛剛,文修之在吳局長面前的回答裡,給了許岩極大的信任,讓許岩頗為感動。對一個高度信任自己的人,許岩感覺自己沒辦法隨便敷衍打發了。

    「文局長。這些數字,是天地靈氣波動的強度。」

    「天地靈氣?波動的……強度?」

    文修之臉上肌肉抽搐,這時候,他很有一種「對方說的每一個字他都懂但合起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詭異感。

    「岩子,什麼是天地靈氣?」

    「天地靈氣就是……」

    許岩斟酌著,想在自己的知識體系裡尋得一個概念來解釋正如世人眾所周知的那樣,空氣中有氦氣、氧氣、氫氣和各種氣體成分,天地靈氣是修煉吐納用的,人類則是要呼吸氧氣才能維生的按這個概念來說,難道這天地靈氣難道就是氧氣?

    但許岩還是直覺地覺得。這概念大概是不通的地球人天天都在呼吸氧氣,但卻也沒見誰能靠這個修煉成仙了。所以,許岩覺得,氧氣和朱佑香所說的「天地靈氣」。這大概不是同一個概念。

    最後,許岩只能無奈地說:「天地靈氣就是天地靈氣,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了文局長,糾纏這些概念無意義的,關鍵是盡快找到王中茂,這才是正事。不是嗎?」

    對於許岩的實用說法,文修之深以為然。他很乾脆地說:「對!你繼續說。你標註的這個數字哦,是天氣靈氣的波動強度,跟王中茂有什麼關係嗎?」

    「文局長,王中茂不是人類了,他的靈魂已被來自異界的魔物給吞噬了,魔物是來自異界的怪物,它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產物,所以不容於我們的世界天地萬物。

    萬物有靈,會本能地排斥這些來自異界的妖孽和怪物。在妖物存在和經過的地方,天地靈氣會有自然而然地感應和排斥,會產生很大的波動。按常理來推測,越靠近那妖物的地方,天地靈氣的波動強度會越大。所以,我現在在探測這種波動的強度,靠著這強度的變化來確定王中茂的所在。」

    文修之牙疼般抽著嘴角,對許岩的解釋,他又有了那種「明明每個字都聽得懂但偏偏合在一起就聽不明白」的詭異感覺了。

    許岩的說辭太玄乎,縱然文修之已經下決心讓自己相信對方的說辭,但最終,他的理智實在接受不過來許岩怪物經過的地方,天地靈氣會有反應?但「天地靈氣」這玩意,又不是生命或者智慧體,怎麼可能判斷誰是異界來的妖物?而那個王中茂,文修之也是見過好幾次的,外表跟普通人類毫無兩樣。連那些聰明又機智的特工和警察都看不出他是怪物,難道這些空氣中遊蕩的「天地靈氣」比人類還聰明?

    「岩子,你這個理論倒是有點新奇了……」

    「其實也沒什麼新奇的。」旁邊傳來了話聲,許岩和文修之都轉身望去,來人是南城區公安局的齊斌局長,他解下了警帽,露出了半禿的腦門,神色有點疲憊。

    「我以前聽過一個醫學理論,就像人體一樣,當外界的有害細菌入侵人體時候,人體內的白細胞就會像接到命令的士兵一樣,自動前去圍剿那些入侵人體的外來細菌。當遭到病毒入侵時候,我們人體也會自動分泌更多的白細胞來消滅入侵的細菌。

    如果把我們這世界看做一個整體系統,按照許兄弟的說話,那王中茂就是外來的怪物,所在我們的世界會自動排斥它這倒也不是說不過去的。大自然的奧秘有時候是很神奇的,我們人類瞭解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已。」

    看著齊斌局長,許岩不由刮目相看從外表上看,這位齊斌局長只是一個很普通的警察形象半禿的腦袋,身材中等,微微有點駝背,油光滿面的臉,微微發福而凸起來的肚子從外表上,怎麼看,這都是一位很普通的官僚警察的形象而已,但就是這位看似平凡的警察,卻說出了剛才那番頗有見地的話。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許岩很客氣地說:「齊局長說得很有道理你們看!」

    他在簡易地圖上把那幾個波動反應比較強烈的定位點標註了出來,看著地圖上那些反應強烈點的分佈,都在小區公寓D棟、F棟和G棟之間。文修之和齊斌走過來,拿過許岩手上的地圖看了兩眼,看到那些標註的數字,倆人看了幾秒鐘,也是明白過來了。

    文修之指著D棟、F棟、G棟這幾棟樓,他問許岩:「你懷疑,王中茂是藏在這幾棟樓裡?」

    「我很懷疑!因為我在小區裡面走了一圈,發現在這幾棟樓的附近,靈氣的波動最為強烈。而且,這幾棟大樓是平行的,距離門口的距離都是五百步左右。所以,這幾棟公寓大樓的嫌疑最大!」

    這時候,齊斌插口問:「為什麼說離門口五百步左右的大樓比較可疑呢?這個,有什麼說法嗎?」

    許岩這才發現,自己又說漏嘴了。他正支支吾吾地找理由時候,這時候,文修之來幫許岩解圍了,他罵道:「齊老二,你哪來這麼多的為什麼?你那麼喜歡問為什麼,要不要買本《十萬個為什麼》回家看去?」

    罵完了齊斌,文修之抬頭打量著許岩指點的三棟樓,表情卻是顯得很凝重。

    循著文修之的視線,許岩也望了過去,卻是隱隱明白文修之的為難之處:這三棟公寓樓都是21層的高樓,每層八戶人家,加起來超過五百多戶了。要把三棟大廈徹底搜查,需要的人手不是小數。

    良久,文修之吁了口氣,他說:「還好,總算不要把整個小區全面封鎖了。聽許岩你開始說的,我還擔心要把整整一平方公里全面封鎖呢,那才叫麻煩了。有了具體的目標,這就好辦多了。」

    許岩正待說些什麼,但這時候,一陣刺耳的警笛聲響起,一輛草綠色的越野車駛入了小區的道路。這輛越野車只是打頭的,緊跟其後的,是一輛又一輛的武警運兵車,綠色車身上用白字寫著「特警」兩個大字,車隊一眼望不到盡頭。打頭帶路的那架越野車都開到了D棟樓下了,後續的運兵車還在源源不斷地湧入小區裡,大群荷槍實彈頭戴鋼盔的武警士兵紛紛從車子跳下來,開始整隊集合。

    武警已經趕過來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0
第一百五十節 搜查

    增援的兵力抵達了,文修之等人都是鬆了口氣,開始佈置和指揮起現場來,文修之下達了命令,荷槍實彈的武警封鎖了d、、g這三棟大樓的出入口,拉起了封鎖帶。

    看著這長長的運兵車隊和大群的武警官兵,許岩吃驚得目瞪口呆:「這……這……文局長,你到底調了多少官兵過來啊?」

    「京城武警的一個大隊,也就三兩百人。」文修之顯得有點漫不經心,他也看著那邊的武警車隊,但注意力顯然並不在這上頭,他問許岩:「岩子,你覺得,d、、g這三棟樓,哪棟樓嫌疑最大?等下,我們先搜哪棟樓?」

    許岩一愣:「先搜哪棟?不能同時一起搜嗎?」

    「那肯定是不行的。」

    文修之搖頭,他跟許岩解釋道:「人手不夠!

    一個大隊的武警也就兩百多人,再加我們的幹警和特工,看著很多,但要搜查整整一棟大樓一棟大樓就有超過一百六十個房間,我們必須得派出六到十個組同時開始搜查,才能確保在短時間內徹底搜查整棟大樓這是個簡單的數學題,我算過了,假如在最順利的狀態下,我們十分鐘之內就能搜完一個住宅戶的話,那要搜完一百六十個房間,那就需要一千六百分鐘,那就是二十多個鐘頭。

    這樣做,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必須得分組進行搜查。起碼要編成六到十個搜查組,這樣才能確保在三個小時之內搜完一棟樓。但又因為王中茂這傢伙太凶殘,我們又必須保證每個搜索組都要超過二十個人。每個小組都得配備散彈暴力槍和火焰噴射器,這樣的話才能確保能把王中茂給壓制住,而不是反過來被他捕殺。然後,在各棟樓下我們還得留下包圍和警戒的人手所以,你說要同時對幾棟住宅樓開展搜查,我們人手不夠!」

    文修之深吸一口氣,他抬頭看了下天色。說道:「現在是中午一點半在七點鐘太陽下山之前,我們頂多能搜查兩棟樓。然後,我們就得要挑燈夜戰了岩子,你也知道的,一旦入夜。搜查的難度就加大了。

    而且,我感覺,王中茂那怪物,他比我們更為適合夜晚,在晚上對上他,我們的傷亡會很大的。」

    文修之囉囉嗦嗦說了一通,許岩卻感覺肩上沉甸甸,壓力十分沉重。他知道,文修之囉嗦了這麼多。無非就是想告訴自己,在三棟樓中,確定第一個搜查的對象。那是十分重要的。如果選得不對,把搜查工作拖入夜裡,那就可能給王中茂予逃脫的危險。

    現在,選擇的責任,已經壓到了自己的肩上了。

    d棟、棟和g棟,三棟大樓中。王中茂到底藏身在哪一棟?

    望著那三棟大樓,許岩猶豫再三。

    在這三棟大樓中。許岩能感覺到,在d棟和棟的附近,天地靈氣的波動幅度最為強烈。按照許岩的揣測,王中茂應該是藏在這兩棟樓裡的一棟但問題是,到底是哪一棟呢?

    d棟的波動強烈,是因為王中茂曾在那裡殺人和潛伏,所以那裡的天地靈氣波動比較厲害,但棟附近的靈氣波動也很厲害除了王中茂就躲在裡面這個可能,還有什麼其他可能嗎?

    思慮良久,許岩終於下定了決心,他一咬牙:「棟!先全面搜查棟,然後再搜查d棟,最後搜查g棟!」

    聽了許岩的說話,文修之定定地望著許岩,目光中閃爍著某種複雜難言的東西。但最後,他用力點頭:「好,那就按這順序來。我去跟他們說!」然後,他再次深深望了一眼許岩,然後,他轉身就走了。

    看著文修之快步走向那片穿著軍裝和警服的人群,許岩也是捏緊了拳頭:就在剛剛的對視間,許岩已是明白了文修之的處境和心意。

    對這位四局局長來說,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他調動了這麼多的軍警,如果這次還不能抓到王中茂,只怕文修之也沒有第二次機會了。從文修之的目光裡,許岩看出來了,這位四局局長,已經下定破釜沉舟的決心了。

    這一刻,許岩感覺肩上的壓力十分重大。

    沉悶的腳步聲迴蕩在陰暗的走廊裡,走廊的感應燈亮著慘白的光芒,照著士兵們黝黑的面孔,肩上對講機不時傳來「嗶嗶」的電流聲。

    為了防止王中茂坐電梯在各層之間遊走潛逃,大樓電梯被停下了,統統被鎖在了一樓,參與搜查的軍警只能靠自己的腿走樓梯上去。

    「許隊長,」許岩回頭一看,卻是來自武警那邊的劉排長,他喘了口氣,沖許岩笑道:「許隊長,你的體力真好!我看您年紀這麼輕,還以為您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呢,沒想到您的素質這麼紮實,這麼好的體力,一口氣就跑上了十七樓,我們這些天天訓練的小夥子都得喘氣,您卻是一點事沒有,真厲害!」

    許岩尷尬地笑笑他實在不好意思跟對方說,自己並不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實際上,自己只能算是個「未畢業的大學生」。他岔開了話題,說道:「劉排長,不要叫我許隊長了,大家都是一起幹活的,叫我許岩就好了。」

    動員會上,各部門官員們舉行了簡單的會議,進行了分組。許岩和包中尉、黃夕等人都被分到了第七搜查組,而這個組的任務是負責搜查十六、十七、十八、十九這四層樓。

    參加第五組的有三部分的人馬武警的一個排、南城區公安局的五名刑警。還有來自四局的許岩、包中尉、黃夕等四名特工,一共二十五個人。

    因為時間匆忙,領導們把各部分人馬分好組就匆匆撒手不管了。然後各組人馬匆匆集合。第七組的集合地是在棟前的一個涼亭裡,許岩和公安、武警那邊的人手會合了,大家彼此報了身份和官職武警那邊帶隊的,是一個姓劉的中尉排長,面目黝黑,沉默寡言;而公安這邊出來的幾個刑警,都是普通幹警。最後。大家一盤點,居然發現。在場職務最高的,居然是許岩這個半調子的少校。

    按照部隊規矩,臨時組建的隊伍裡,是以軍銜最高者為指揮官的。於是,許岩這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大學生,居然就莫名其妙成了這搜查隊的「隊長」了!

    那時候,許岩真是直叫苦:我連自己都管不好,現在居然要管二十五個人?

    許岩當場就提出,認為這樣安排不合適,他趕緊找到文修之,想要他安排一個有經驗的軍官過第五組來坐鎮,但那時候。文修之也是忙得實在夠嗆,他氣沖沖地嚷道:「有經驗的軍官?難道我是魔術師,能大變活人啊?我這邊沒合適的人手了。臨時任務,你就臨時負責以下吧,帶個隊而已……反正王中茂這案子的情況你也熟悉,讓你來指揮,總比來個不懂行的外行人胡亂指揮來得好哎,老齊。你不要走,我跟你說。消防通道那邊,你得安排人排查沒人手了?那就組建一個新的搜查隊!

    還有,電梯井道那裡,我們也需要派人查一下,那裡也是可以藏身的你找人問問物業,電梯井道是怎麼進去的?出口在哪裡?平時維護,是從哪層樓的出口進去的?」

    看著文修之忙得馬不停蹄的樣子,許岩終於也放棄了,只好老老實實回來當自己的「許隊長」他倒是認命也想通了:文修之說得對,自己不見得是最好的指揮官人選,但換其他人來,倒也未必比自己更好。如果換個根本不熟悉情況的指揮官過來亂下命令,那真的還不如自己來當了。

    聽到許岩客氣,武警的劉排長很認真地說:「那怎麼行呢?您是上級部門的領導,是帶隊的頭,我們都得聽您的。」喘了口氣,劉排長低聲問:「對了,許隊長,我聽上頭說,這次要抓的逃犯,很凶險?」

    許岩靠在走廊的邊角上歇息,等其他的隊員上來。聽到劉排長的問話,他不動聲色地說:「劉排長,這次任務,上面是怎麼跟你們交代的?」

    劉排長猶豫了下,黝黑的臉憨厚地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說:「上頭跟我們說,這次的任務對象很危險,聽說是個犯了事的特種兵,身手很厲害,還帶有自動步槍,是犯了軍法,從軍事基地逃出來,已經殺好幾個人。讓我們如果見到照片上的那個人,不要猶豫,立即就可以開槍了。」

    許岩「嗯」了一聲,心裡知道,關於「」病毒的情況,上面還是絕密封鎖的,不可能擴散給基層的參戰軍警知情,只能籠統地大概告訴他們「逃犯極其危險持有槍械「就行了。

    許岩也不好給這位武警中尉透露太多,他只能含糊地說:「是啊,這逃犯很危險,你們要多小心,尤其要注意一點」

    許岩認真地說:「一旦發現這傢伙,千萬不要抱著生擒對方的想法跟他打近身搏鬥!那是很危險的,那傢伙的力量速度和殺傷力都遠超常人,一般人不是他對手,挨著就傷,碰著就死!」

    許岩說得認真,劉排長不由得點點頭,可他還有點不服氣地說:「可是我們不是一般人啊,我們也是受過專業擒拿格鬥和散打培訓的!

    上次**過來跟我們搞軍體素質比賽交流,他們的偵察兵大隊過來跟我們搞過對抗演練,他們特種兵的身手,我們也見識過了,比我們也好不到哪去,甚至不少項目還不如我們!許少校,就算我們單個不是他對手,可我們有二十幾個人呢,難道他還真能三頭六臂不成?」

    聽著劉排長這樣不服氣,許岩還真是啼笑皆非封鎖消息可以避免恐慌,但連一線直接跟兇犯對抗的軍警都不清楚實際情況,那就等於草菅人命了。第七組還好,有自己這個熟悉情況的人帶隊,但其他組若是不明情況之下撞上了王中茂,只怕真的會傷亡慘重了。

    許岩拍拍劉排長的肩頭:「小劉,你就不要問了,反正,你聽我的,準沒錯的見到王中茂,你千萬不要上前去,立即開槍就是了。哦,光開槍還不夠,你得知道,王中茂這傢伙的生命力特別頑強的,他就算中彈了,你也不要放鬆警惕,繼續照他開槍!直到把他打成一灘爛泥為止!」

    「啊!」許岩的這番話太凶殘了,劉排長明顯接受不來,他喃喃說:「怎麼可能?中槍了還不夠?」

    他還想繼續問,但許岩卻不想再說了,他看了下,第七組不少人已經到十七樓了,武警和警察聚在走廊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著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許岩揮揮手:「開始幹活吧先從1701開始!」

    ~

    許岩帶隊進行的搜查,從一開始就不是很順利。搜查組敲1701的房門,但敲了半天都沒人來開門,最後,許岩敲得不耐煩,他厲聲喝道:「砸了這門去!」

    武警兵哥實在很得力,許岩命令一下,劉排長二話不說,從身後拿出了一根鐵釺和大錘,帶著兩個兵就要上前暴力破鎖事先已經估計到了,搜查組可能會碰到家裡沒人或者不開門的狀況,所以每組人都帶有破門的工具。

    「哎,許隊長,等下!」這時候,南城區公安局的一名警察皺著眉頭說:「我們沒申請搜查證吧,這樣直接強行破門的話,好像不是很好吧?要不,我們聯繫物業,讓他們通知房主過來開門?」

    許岩瞪了他一眼:「這是緊急情況!」這幹警顯然是不清楚情況的,開什麼玩笑,天黑之前,必須要搜完三棟樓的幾百套房間,現在要的是快刀斬亂麻,哪有時間這麼磨蹭?

    他對劉排長哼了一聲:「還不動手?」

    劉排長很爽快地一聲喝令:「好啊,砸了它!」當下,兩個兵拿著錘子,「鐺鐺鐺鐺鐺」就敲了起來,那巨大的砸門聲迴蕩在走廊裡,讓人耳朵裡嗡嗡作響。

    看著許少校這麼強硬,二話不說就砸門了,那警察愣了一下,臉一下紅了。他還待說些什麼,但旁邊有其他同事趕緊把他拉走了。

    幾個警察躲在牆角,竊竊私語聲不斷傳來:「算了算了,老張,這不關咱們的事。」

    「話不是這麼說的!四九城裡,我老張啥厲害人物沒見過?這小孩也太囂張了吧……他是部隊上哪個單位的?這麼隨隨便便砸人家門,破壞老百姓財物,部隊都不講紀律了嗎?」

    「算了算了我看到,咱們齊局長對著許少校也得客客氣氣說話,人家隨隨便便就能調來幾百武警的兵……肯定不是一般人。咱們鬥不過人家的。」

    幾個警察聚在一堆,說得雖然低聲,但許岩的耳朵特別靈敏,卻是每句話都聽得清清楚楚。聽得那老警察的氣憤,許岩心中微微有些愧意,但他並不後悔非常時候行非常之事,這麼多人的搜查,難道被一扇門就難住了?

    這樣磨磨蹭蹭,要搜完整棟大樓,不知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倒不是說許岩跋扈,只是許岩心裡有數,如果能抓到王中茂,區區砸爛幾間民房的門,這種小小違紀,文修之絕對幫自己擺得平;如果抓不到王中茂……那文修之絕對要完蛋了,倒也不差這點小事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0
第一百五十一節 線索

    「鐺鐺鐺」幾聲大響,房門終於被砸開了。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新中文ШШШ.in.閱讀最新章節

    一行人魚貫而入。許岩走在當頭的第一個。他掃了一眼客廳:很簡陋的佈置,一張舊沙發,一台舊彩色電視機,幾張散落的椅子,客廳裡顯得很空曠,家具上都蒙上一層灰塵。

    那個抗議許岩的刑警叫「老張」,他進來後掃了一眼客廳,很有經驗地判斷道:「這是專門出租給人住的房子起碼一個月沒人住了。」

    許岩分配眾人行動:「劉排長,你帶兩個弟兄,進臥室去看看;張警官,你們看下廚房和洗手間;黃夕,你和小包看下客房和陽台注意了,把槍放在方便隨時能拔出來的地方,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要遺漏了,有什麼不對,趕緊叫支援!」

    聽到許岩分派命令,大家都應了一聲,很快地遵命去行事,甚至就連那先前對許岩命令有些不滿的張警官也沒出什麼異議。

    看到大家應聲遵命行事,許岩也是鬆了口氣:儘管他裝得很鎮靜,但自己從小學到大學,連個學習小組長的職務都沒幹過,也從來沒有過指揮他人的經驗,這是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獨立地發號施令。

    很快的,負責搜查各個房間的人員紛紛回報,都說在房間裡沒發現任何異常,也沒見到人這是個徹底的空房子。

    許岩點點頭,領著大家出門去在路過那扇被砸爛的門時候,許岩停了下腳步,凝視著破碎的木門缺口一陣。然後,他什麼也沒說,沉默地走了出去。

    好在許岩的壞運氣似乎在1701房間就給耗光了,接下來1702、1703、1704等幾個房間,搜查工作都很順利。1702的住戶是一對退休的老夫婦在住,1704是幾個外地來的搞藝術的男女在混住,都很爽快地開門,讓警察進屋查看許岩也沒仔細看。他知道,王中茂是那種極端仇視人類的怪物,若是讓他進了屋,這戶人家就不可能有活口存活了。但反過來說也可以成立。只要有活人在,那就不會是王中茂的藏身之地。

    接著,許岩很快就搜查到了1704房。警察剛敲了一陣門,門裡很快就有人回應了,一個年青的男聲嚷道:「來啦來了……誰啊。送包裹的吧?這大中午的,吵人家午休,真不是時候啊!」

    房門被打開了,鐵閘門裡探出一個腦袋,卻是一個睡眼惺忪的小夥子,身上還穿著睡衣。開了門,一下子看到門外有那麼多荷槍實彈的士兵和警察,那小夥子的眼睛陡然瞪得圓圓的,嘴巴張大,那惺忪的睡意卻是早已不翼而飛了。

    「這麼多警察?!有沒有搞錯!」還沒等許岩開口說話呢。那小夥子已經顫著聲說話了:「不會吧……我犯什麼事了?我只是上了個黃網而已……你們就來這麼多人抓我?」

    眾人一愣,然後齊齊發出一陣歡快的哄笑聲,許岩搖著頭嘆了口氣:從這個哆嗦的小夥子宅男身上,他好像看到了昨天的自己。

    許岩向這個小夥子問了情況,問了他的名字、職業和家庭狀況,這小夥子顫著聲回答:「我姓周,叫周凱……我自己住這兒的,這是我租的房子,我還在讀書呢……對,我在京城理工商務大學。大學三年級……呃,我的學生證丟房間裡了,要我回去拿嗎?」

    許岩搖搖頭,卻是問他:「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一瞬間。那個姓周的大學生臉上流露一絲捏捏之色,然後,他趕緊說:「沒別的人了,就我自己……」

    許岩微微蹙眉他雖然不是很有經驗的老特工,也聽得出來,眼前的這傢伙明顯在說謊。他轉過頭來。對身後的幾個刑警低聲說:「老張,你們進去看一下,看看房間裡有什麼哎,周凱,你不要動,就在這裡站著好了。」

    幾個刑警應聲推門進去了,姓張的老刑警特別謹慎,還從腰間拔出了手槍,雙手握槍地進去。周凱本來還想抗議的,但看到刑警們拔槍在手,這樣小心翼翼,他也不敢出聲了,只能著急地說:「唉唉,政府啊,你們不要進去,不要進去啊……」

    說話間,幾個持槍的刑警已經推門進了臥室,只聽裡面傳來了「哇」的一聲女子的尖叫聲,大家都看到,幾個進去的刑警都飛快地從房間裡跑了出來,身形顯得有點狼狽。

    張刑警跑回到來向許岩報告:「許隊長,臥室裡還有一個女的,看著也就十七八歲……」他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侷促不安的周凱,笑笑道:「穿的衣服很少。」

    周凱的面一下子紅了,但這時候,他反倒倔強起來了,大聲嚷道:「沒錯,這是我女朋友來著,我們是住在一起了這不犯法吧?」

    這廢渣宅男突然囂張強硬起來了,倒是大出許岩意外,一時間,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愣在了現場。好在老張警官比較有經驗,看到對方有發飆的傾向,他馬上就給打斷了,沉聲道:「小夥子,你嚷什麼?我們什麼時候說你犯法了?例行檢查,這是清查外來人口、整治群租現象的治安例行檢查,你懂嗎?你們兩個,都把身份證和學生證拿出來!」

    那小夥子嘟嘟囔囔地回臥室裡,等了好一陣才出來,手上拿著兩張身份證和學生證,卻是他和她女朋友的。張警官翻了幾眼,蹙眉道:「京城理工商貿大學三年級、電子商務系的?你們這樣在外面同居亂搞,學校不管?我打個電話問問你們學校去你跟我回所裡走一趟,打電話通知你們學校領導來領人!」

    聽得這話,許岩不禁佩服這種老刑警的精明和經驗果然呢,老張此話一出來,那叫周凱的小夥子頓時嚇得臉色發白,剛才的囂張氣色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趕緊作揖合十求饒:「警察大哥,警察叔叔,警察大爺,您就放我們一馬吧!讓學校領我們回去,讓周圍人都知道了。您讓我和她怎麼回去見人啊?剛剛是我不好,我犯渾,我錯了,我臭嘴。該打,該打!警察叔叔,您就放我們一馬吧,不要帶我們回去驚動學校了好不好?」

    那名張警官悶哼一聲:「帶不帶你們回去,我說了不算。我們領導說了才算許隊長,您來定吧:要不要把他們帶回去?」說罷,他側過頭來,對許岩眨眨眼,使了個眼色。

    看到老張這樣,許岩心下暗暗好笑這位老張警官看來雖然迂腐了點,但人倒是蠻有趣的。他雖然對自己不滿,但對工作的態度卻是十分認真,並沒有冷眼旁觀看熱鬧笑話或者給自己趁機下什麼絆子,而是盡心盡力地協助自己。

    對事不對人。老一輩人這種認真踏實的工作作風,現在已經很少見了。

    許岩裝模作樣地說:「周凱,要不要帶你回去,關鍵還是要看你自己的配合態度了……」

    看到年紀也就跟自己差不多、一身便裝的許岩,居然是在場這麼多軍警的領導,那周凱真是嚇了一跳,聽出他的語氣有商量的餘地,那周凱趕緊說:「我一定配合,肯定配合!請領導放心!」

    「那好,你是一直住這裡的嗎?」

    「這幾天都是……我平時都是喜歡宅在家裡。吃喝打電話叫外賣,有什麼需要就上淘寶買的,一般很少出去的。」

    許岩咧嘴笑了他又想起自己的過去了。他問道:「那在這幾天,你在這邊住。有沒有發現周圍我是說上上下下的鄰居,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情況?」

    「不正常的情況?」周凱愣道:「領導,您說的是哪不正常?」

    「最近幾天,你周圍的鄰居,有沒有哪家表現比較異常的?比如哪家經常早上出去散步、上班的,這幾天不見他出去了?或者是周圍鄰居有沒有打架啊吵鬧或者鬧出比較大聲響的事情。有嗎?」

    聽到許岩這麼說,周凱蹙著眉頭想了一下,最後還是搖頭,哭喪著臉說:「領導,您知道的,我平時都是宅在家裡的,跟周圍鄰居也不熟,平時也沒什麼交往的,他們是干什麼的、要上班還是散步,這些我都不知道也沒留意啊!您問我這個,我真的答不出來呢。」

    聽周凱這麼說,許岩倒沒感覺什麼意外看他這副宅相就知道了,準是一副雙耳不聞宅外事的標準模板。他失望地搖搖頭,對老張警官搖頭說:「看來,這個傢伙是問不出什麼了,對我們沒什麼用了。」

    許岩這麼隨口說,本意是要放棄這個宅男走人了,但這話聽在周凱耳裡,他卻是大大地嚇了一跳:沒什麼用了?難道,自己說不知道,所以惹惱了首長,他們馬上就要帶自己和女朋友回派出所去?

    情急之下,周凱趕緊說:「哎,領導,您別急啊,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事……對對,就是昨晚的事了,昨天晚上啊,大概晚上一點多,我正和女朋友在網上看電影呢,突然聽到樓上傳來點異樣的聲響,好像有人在打架,什麼東西乒乒乓乓地砸地上了,好像還有個女的在喊救命,但她只喊了一聲就沒聲音了,所以我那時候也沒怎麼注意。」

    聽到這線索,許岩陡然一震,他站前一步,喝到:「你肯定?你沒聽錯聲音吧?」

    「我絕對沒聽錯!因為那時候我女朋友也在身邊,她還問了我一句,說:」凱子,你有沒有聽到有個女的喊救命?』領導,您說我一個人能聽錯,總不能兩個人都聽錯了吧?」

    「那,既然知道有人在喊救命,你們為什麼不報警?」

    周凱愣了一下,他有點不敢看許岩:「這,我們也鬧不准,是不是聽錯了聲音……搞不好是人家在看電影,那是電影裡的聲音呢?或者,也有可能是人家兩口子在那拌嘴,吵著吵著打起來了,女的喊救命,這種事也是常有的……而且,我們也只是聽到幾聲叫喚聲音而已,也不知道是從樓上哪裡傳過來的,不能確定位置,也不知道是哪家哪戶的,我們隨便報警。那不是浪費警力嗎?」

    這位宅男周凱找了一堆的理由來解釋,但許岩和在場眾人都是隱隱猜到了,真正的原因,只怕多半是這傢伙偷懶不想多管閒事罷了。

    許岩問:「你能確定。這救命的喊聲是從哪裡傳來的嗎?」

    「我不能確定……但隱約裡,好像覺得是從頭頂樓上傳過來的吧?」

    許岩想了一下,回頭叫自己的助手黃夕:「小黃,你進去,問一下那個女的。問問她那晚,聽到那聲喊救命的聲音,能不能確定是從哪裡傳過來的?周凱,你帶我們的黃警官進去。」

    黃夕應聲站出來,跟著周凱進去。然後,過了幾分鐘,她從裡面出來,對著許岩搖搖頭:「那女孩子也不能確定到底是哪裡傳來的聲音,不過她說得更具體些,是昨晚的十二點二十幾分。聽到有個女聲喊救命,應該是樓上方向傳來的聲音,好像喊了兩聲。」

    對於發現的這個新線索,眾人都是頓感興奮。眾人打發周凱回家,就在走廊裡,眾人圍成一圈商議。許岩望著大家,沉聲說:「大家有些什麼想法和意見,都說說看!」

    眾人也望著他,眼睛亮汪汪的,卻是沒人吱聲。

    看著場面一片寂靜。許岩頓時大囧電視上的領導開會時候,首長大手一揮:「同志們有什麼想法,都談一談吧!」,然後。同志們都很快樂地暢所欲言,提出了很多意見或者建議,然後首長根據同志們的意見,很英明神武地拍板決策了沒想到,輪到自己osplay領導范時候,卻是沒人買賬。

    其實。這也是許岩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如果大家是同單位裡熟悉的同事,在碰到問題時候,確實有可能暢所欲言一同商議。但問題是,在場那麼多人,來自各個不同的單位有南城區公安局的、有武警的、有軍情系統的,大家根本不熟悉,面對那麼多的陌生人,又面對個根本不認識看著也很不靠譜的毛頭小子領導,誰會隨便發表看法?

    誰都擔心,面對這麼多外單位的人,萬一自己說錯什麼,那不是當眾出醜惹人笑話了?

    沉寂了一陣,許岩正困窘呢,這時,一個女聲響起來:「許組長,我可以說下嗎?」

    這時候有人給自己解圍,許岩頓時大喜。他一看,說話的正是自己的助手黃夕,心裡卻是明白:果然還是自己人靠得住,黃夕這是來幫自己解圍來了!

    「好的,黃中尉,你說說看?儘管說,說錯也不要緊,沒事的!」

    「好的。」黃夕今天一身戎裝,一身筆挺的淺綠色軍裝襯得她的身材顯得分外窈窕婀娜,她沉聲說:「許隊長,各位同志,我覺得,這兩個年輕人的線索十分重要,我建議,我們是不是調整一下搜查的重點,先放著17樓的那幾家不管了,我們先搜樓上的18和19層?」

    其實這想法,許岩也是想到了,他讚許道:「好,這個主意不錯,我看著行大家還有什麼看法嗎?」

    有了第一個人打頭,接下來就有人跟著上了。緊接著,武警的劉排長也出聲了:「許隊長,我覺得,樓上傳來的聲音,未必就是18層的周凱和他女朋友都說那喊救命的聲音不大,如果是18層樓傳來的呼救聲,那該聽得很清晰的。我懷疑,是不是上面19或者20層甚至更上面傳來的聲響?」

    許岩也點頭:「劉排長的這想法也很有道理,但上面也還有好幾層,要怎麼確定到底是哪層傳來的聲音呢?」

    劉排長憨厚地笑笑,露出潔白的牙齒:「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有這麼一個想法罷了,要確定哪層,還是得請諸位領導商量了。」

    當下,眾人都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有人提議從十八層開始,全面鋪開搜查上去,但又有人說,這樣搜上去,起碼要幾十個房間呢,時間太長了,但要問他怎麼辦,他又提不出好的辦法來。

    許岩注意到,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來自南城公安局的幾名刑警卻沒有說話,而是一個個交換著眼色,彷彿也在用目光進行著無聲的商量。

    許岩這才想起來,在這個領域,這些經驗豐富的老刑警才是真正的專家。他忍不住出聲說:「張警官,還有幾位同志,你們有什麼看法嗎?也可以說一下的。」

    幾個刑警交換了個眼神,張警官乾咳一聲:「許隊長,您在考慮,那喊救命的,是被那個逃犯進了屋,行兇殺人了吧?」

    「嗯,正是這樣!」

    「但半夜三更的,這逃犯又沒有鑰匙,他是怎麼進那住戶房間的?」

    許岩愣住了,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會不會……他像我們這樣,暴力破門?」

    「不可能是暴力破門。」張警官顯得胸有成竹的樣子:「許隊長,您要注意到,事發當晚,那已是晚上深夜十二點多了,大部分人都休息了,周圍很安靜。這個時候砸門,四周的鄰里都會聽到的,會有很多人報警的。」(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1
第一百五十二節 阻撓

    聽著張刑警分析,黃夕忍不住出聲:「說不定周圍的鄰居聽到了,但沒有報警呢?」

    張警官瞟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說:「有這個可能。≧,但剛剛我們特意還問過那個周凱了,他和她女朋友都表示,那時候沒聽到很大的破壞動靜如果砸門的話,他們該聽得到的。」

    看著這位張警官這副慢條斯理的架勢,許岩心知這是對方不滿剛剛自己的粗暴行徑,故意在賣關子吊自己胃口。許岩苦笑,他說:「張警官,有什麼高見,請您就直說吧,時間緊迫,若讓這傢伙逃了,不知要有多少群眾要受傷害的。您提出高見,協助我們抓到他,不但齊局長那邊我們會幫你請功,這也是你的積德啊!」

    許岩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張警官微微動容。他也不好意思再賣什麼關子了,徑直說:「許組長,我的意思是,該查一下陽台的防盜網!那傢伙,很可能是從陽台破壞防盜網鑽進來的或者受害的那戶人家,他根本就沒裝防盜網!

    我建議,讓樓下的指揮部用望遠鏡觀察一下,17層以上的住戶陽台,有那幾戶是沒安防盜網的,或者有哪戶的防盜網有被破壞痕跡的,我們就去查哪家!」

    防盜網?陽台?

    許岩還想不過來,他說:「張警官,這裡是十七樓的高層啊,怎可能有人爬得到這裡?」

    「許隊長,這就是思維的誤區了。一般老百姓都以為,高層的公寓比底層的房子要安全。因為小偷爬不上來,所以不用裝防盜網……但其實。我們以前經手的一些案子,反倒是高層公寓遭竊的比較多。尤其是靠近頂層的一些公寓」

    張警官得意洋洋地環視眾人,看著眾人困惑不解的眼神,然後才大聲揭開了謎底:「小偷不是從底層爬上來的,他是從頂層放繩子把自己吊下去的!這樣的話,越接近頂層的高層,反倒是越容易挨偷!反倒是一些位於中間層的房子不容易出事。」

    眾人這才恍然,許岩更是心下明了:逃犯王中茂,他可不是普通人啊!如果說普通小偷還有些困難,但以王中茂那個變態的力量和速度。他從樓頂爬下來十七樓,這是毫不為難的。

    當下,許岩趕緊打文修之電話。

    文修之那邊的電話很繁忙,許岩足足打了三次才打通,電話剛接通,文修之立即就直統統地說:「我是文修之,有什麼事?」

    知道文修之是被千頭萬緒的事忙暈頭了,許岩倒也沒生氣,但他剛把事情說了個開頭。就立即被文修之打斷了:「岩子,我現在沒功夫了,你也不用解釋那麼多你只要告訴我,你要我幹什麼。那就夠了!」

    許岩被哽了一下,然後,他說:「好吧。文局長,我要你幫忙從外面幫我們看一下。棟18樓以上的樓層,有哪幾個房間是沒有防盜網或者防盜網被破壞的!」

    「看十八樓以上的防盜網是吧?找沒有和被破壞的?」文修之很簡單地說:「知道了等下會有人跟你聯繫的。」說完。沒等許岩反應過來,對方已是乾脆利索地掛了電話,讓許岩拿著那「嘟嘟嘟」忙音的手機好一陣發呆。

    好在許岩也等多久,過不了大概十分鐘,他的電話鈴聲又響了,是一個陌生的男聲,聲音很洪亮:「許少校嗎?你好,我是二科的曾奇,是這樣的,你們要求查看棟十八樓以上,有多少個房間沒防盜網是吧?」

    「對的!這個,能辦到嗎?」

    「已經辦好了,少校,您那邊把紙筆記一下房間號吧1803、1805、1807、1902、1906、1907、1908、2001、2002、2003、2004、2006、2101、2107、2108,,就這幾個房間號,你那邊記下來了嗎?」

    許岩一邊聽著房間號,一邊複述,那邊的黃夕十分機靈,已經拿出了手機在寫字板上記錄著了。然後,許岩接過手機,複述了一遍,那邊的曾科長說:「好的,房間號沒錯,那就這樣了,許少校,我們……」

    「等下!」看著對方有結束通話的意思,許岩趕緊打斷他:「有沒有哪個房間,防盜網是被破壞的?」

    電話的那頭停頓了一下,然後,許岩聽到曾奇說:「許少校,不好意思,我們這邊的望遠鏡的清晰度不是很夠,但據我們的觀察,並沒有發現哪個房間的防盜網有被破壞的痕跡。」

    「好的,謝謝你!」

    結束了通話,許岩拿過了黃夕的寫字板給眾人看。這次,沒等許岩催促,那位老張刑警已經主動開口出聲了:「許少校,我建議,先搜查19樓的1902、1906和1907等幾個房間,如果沒發現,我們就上20樓去搜!」

    許岩挑了下劍眉,問道:「為什麼先查19樓而不是查18樓呢?」

    「周凱說,那呼救女聲聽著不是很清晰如果只是18樓的呼救聲,只隔了一層樓,他聽聲音應該很清楚的。所以,我們判斷,他跟17樓相隔應該不止一層樓,所以先搜19樓。」

    許岩暗暗讚許,這些老警察,身手或許一般,但他們經驗豐富,思維清晰,有他們指點,自己做事確實省了很多功夫。

    許岩也不囉嗦:「好,就這麼辦,我們上19樓去!」

    一行人從步梯上了19樓。在走廊裡的時候,許岩忽然就聞到了一股若隱若無的古怪味道,他嗅了下鼻子,搖搖頭,打量著走廊兩頭的四間房。在左邊手盡頭那裡,他看到了1906的房號,於是徑直帶著人上前去敲門。

    一個武警兵「咚咚咚」敲了好一陣房門。然後,眾人都站在走廊裡。等著裡面的回應。

    在等待的時候,許岩微微蹙眉:自打上了十九樓。這裡的氛圍讓他很不舒服,鼻子裡總聞到一種若隱若無的怪味,好像有種又酸又臭的味道。他忍不住問身邊的黃夕:「你聞到了嗎?這裡好像有股怪味道。」

    黃夕雙手持槍,槍口朝地,她正緊張地盯著1906的房間門,突然被許岩這樣問了一句,她反應不過來:「啊?少校您說什麼?」

    看到部下專心致志地警戒,許岩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黃夕,你不要太緊張。小心走火你聞到了嗎?這層樓,好像味道很怪,酸臭酸臭的,好像這味道,真不知道怎麼形容。」

    黃夕微微蹙眉,用小巧的鼻子抽動著嗅了兩下,然後,她搖頭說:「少校,我什麼也沒聞到可能是我鼻子不是很靈敏吧?要不然。您問問其他同志?」

    這時,身邊的幾位幹警和士兵都表示,他們也沒聞到什麼味道,這下。許岩倒是不好意思了,他說:「沒什麼,可能是我自己鼻子過敏了吧。」

    眾人敲了約莫兩分鐘的門。1906都沒人開門。許岩微微蹙眉,他揮手道:「動手破門。砸開它吧劉排長!」

    「是!」劉排長應聲而上,像剛才那樣。他帶著兩個武警士兵拿著鐵釺和大錘上前,剛砸了兩下,忽然身後傳來了一個尖利的女聲:「你們在幹什麼?幹嘛砸我家的門,快住手啊!」

    眾人紛紛循聲轉頭望過去,卻見走廊的另一頭,不知什麼時候起,1901房的房門打開了,一個氣勢洶洶的中年胖婦和一個瘦巴巴的中年男從門裡奔了出來,大聲嚷道:「你們幹嘛呢,幹嘛呢?這可是我家的房子,你們憑什麼這樣亂砸呢!?」

    這對男女氣勢洶洶地就要奔過來,但在走廊邊上就被兩個武警擋住了他們,然後武警回過頭來請示許岩:「許隊長?」

    許岩皺皺眉頭,揮手道:「讓他們過來你們是1906的房主?那你們怎麼住在1901房?」

    那中年婦女氣勢洶洶,即使在這麼多軍警面前,她的聲量依然高得讓人耳痛:「你管我住哪呢?我有兩套房子,一套自己住,一套放出去出租,難道不成嗎?難道這犯法嗎?你們憑啥砸我房子?你們是哪個單位的?我找你們領導去!」

    許岩也不答這婦女的問題,而是直問重點:「1906房是你家出租的房子!」

    「對,沒錯!我那邊還有房產本呢……」

    沒等那中年婦女答完話,許岩緊追著馬上又問:「租給誰了?在街道和派出所這邊登記沒有?」

    許岩這麼追問,是想模仿剛剛的那位刑警老張詐唬那個宅男周凱的辦法,沒想到的是,這名中年婦女明顯不怕這一套,甚至她還產生了錯覺,以為眼前的這幫人氣勢洶洶地過來,是為了查租戶有沒有暫住證和登記的走廊的燈光昏暗,大群武警被這個中年婦女誤以為成是穿迷彩服的派出所協勤了。

    她大聲地嚷了起來了:「你們是派出所的?還是街道辦的?人多就可以不講理了嗎?你們憑什麼亂闖我家的房子?我把房子租給誰,這可關你們什麼事啊?」

    「別囉嗦那麼多,我現在問你把房子租給誰了!」

    「租給兩個冀北過來這邊做生意的女的了……你管我租給誰幹嘛?」

    「我問你,你答就是了你那兩個租戶,她們現在在不在房間裡?」

    「租戶在不在房間,這事我怎麼知道啊!我只是租房子,又不是她們保姆,她們幹啥事,又不會向我報告,我怎麼會知道呢?還有哇,我裝的門可是名牌的防盜門,上千塊的,被你們亂砸了好幾下,你們賠不賠我的損失?」

    比起那大聲嚷嚷的中年婦女,跟她一起的乾瘦男子倒是顯得冷靜些,他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著像是個搞學問的人,沉聲說:「兄弟,你們是分局還是所裡的?你這樣闖我家的房子,有搜查證嗎?還有你們的證件,拿出來給我看看。」

    比起那只會尖叫和耍潑的中年婦女,許岩倒更頭疼這個中年男子,他雖然說話不多,但都問在關鍵的地方上。被他追問有沒有搜查證,一時間,許岩還真是拿不出來,他正困窘時候,這時候,那個刑警老張過來幫許岩解圍了,他沉聲說:「為了國家安全和保證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這是緊急情況下的突擊搜查,經上級批准,公安部門和國家安全部門有權進行緊急搜查你說你是房主,你有1906房的鑰匙嗎?有的話,打開這房間,我們要進去檢查!」

    聽老張這麼說,那金絲眼鏡的乾瘦男子顯然也生氣了,他哼了一聲:「沒有搜查證的話,我怎麼知道你是緊急搜查還是亂來?私人住宅是私人所有的財產,這是我的財產,你們這是公權力濫用,對我們公民權利的侵害,侵害人權,憑什麼給你們開門?我堅決不開!」

    那胖婦女這時候也嚷道:「對!而且我們把房子租出去了,鑰匙都在租戶那裡,我們也沒有!還有啊,你們別太囂張啊,你們可要知道,我們家老李可是律師來著,他跟你們分局和區委的領導都很熟的!

    還有啊,我們老李在網上可有很多粉絲的,有好幾萬呢!你們亂闖我們家的房子,砸我們家的門,我們可要拍照放上門去,到時候影響很大的,全國都關注的,甚至美國大使館都會來慰問我們家老李的!你們可要知道厲害啊!」

    這番話,如果是對一個真正的政府官員來說這番話的話,可能確實還真有點威懾力和殺傷力。但對許岩這個完全懵懵懂懂,也根本不把自己少校這份職業當回事的人來說,這個威脅就跟對牛彈琴差不多了,什麼認識很多領導,什麼幾萬粉絲,什麼美國大使館,這對許岩來說壓根就是浮雲。

    看著這對夫婦既不好說話,也交不出鑰匙,許岩也懶得跟他們廢話,他問道:「我再跟你確認一次,你們到底有沒有鑰匙?沒有的話,我們就強行破門了!」

    那婦女尖聲嚷道:「不能砸!」

    許岩轉過身來,揮揮手:「繼續動手砸!直到把門砸開了為止!」

    看到許岩完全不理會他們,那對中年婦女也惱了,她爆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伸出手來又抓又撓的,那兩個阻擋的年青武警臉上被她抓出了幾條血痕,痛哼一聲後退了一步。那婦女趁勢從兩名武警身邊擠過,一口氣衝過走廊,撲到了1906號房的門前,背貼著門張開雙臂攔住了房門,尖聲嚷道:「誰敢再砸我的門,我跟你們拚命了!」

    看到她死擋著門口不放,拿著鐵錘和鐵釺的武警士兵都不好動手,紛紛退後了兩步。劉排長為難地轉過頭來望向許岩:「這個,許隊長,你看?」

    還沒等許岩說話呢,那個姓李的男律師也衝了過來,他用手指指著許岩,口沫橫飛地嚷道:「你是帶隊的吧?我不管你是多大的領導,今天這事,你要敢胡作非為亂來,我就要跟你拼到底了!

    我跟你說,你可不要覺得我好欺負來著,你們南城區分局的老齊,我也是認得的熟人,還有你們南城區的政法委的張科耀,也是我當年的大學同學來著!我告訴你,我可是律師!在網上,我也是有影響力的人物,你這樣欺到我家門上,亂砸我家的門,這樣是犯法的!不要以為你披了身皮當警察就了不起了,惹惱了我,一個帖子發出去,全國曝光你們,讓你們全部得脫皮!」(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1
第一百五十三節 驚變

    那律師口沫飛濺,口中噴的口沫都快噴到許岩臉上了,讓許岩覺得頗為噁心。↑,

    許岩側面躲開了那狂噴的口沫,猶豫了下,還真不知道怎麼應付這對夫婦倘若對方只是來無理取鬧,他早就命令武警用槍托將他倆打出去了,但問題是,對方並非沒有道理的這是對方的房產,自己又確實沒有搜查證,對方抓住這點來嚷嚷,自己還真不知道怎麼應付。

    當然,許岩也可以藉口說執行公務硬來,對方也擋不住自己。但問題是,他也沒把握,這個房間裡到底有沒有王中茂。如果到時候自己強行砸開了門,卻還是找不到王中茂藏身證據的話,那怎麼辦好?

    看著許岩在猶豫,黃夕心下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的這位上司畢竟還是年輕,不知道怎麼應付這種場合四局可不是普通的警察,而是國家的安全情報機構。四局的特工,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擁有的特殊權限可比警察大得多了,有人阻撓的話,不要說砸爛區區一扇門,制服幾個阻撓的人,甚至就是拔槍出來擊斃阻撓的人,這種事也不是沒有過先例的。

    黃夕認為,對付這種大聲嚷嚷的鬧事平民,最好的辦法就是上去兩個兵把他給反銬了拖到一邊去,根本沒必要跟他們囉嗦的。

    李律師嚷嚷得更大聲了,驚動了整個樓層。19層走廊的好幾扇門都打開了,不少住戶探頭探腦地從門裡面伸腦袋出來看,有人甚至走出來站在走廊上圍觀。男男女女甚至還有小孩鬧哄哄地在那邊議論著:

    「政府也太不講理了,這樣亂砸人家的門……」

    「真是不講人權啊!要在美國。這種事怎麼可能呢?」

    「真是土匪啊!投訴他們去!」

    「李律師,我們支持你!」

    看到鄰居們都來圍觀。李律師和他老婆蹦跶得就更起勁了,那胖婦人一個勁地干嚎,嚷嚷著說政府無緣無故來砸他家的門,真是沒天理沒王法了啊!

    那位李律師更是拿出了公共場合演講的架勢來,口沫飛濺地嚷個不停,一會說「人權保護」,一會說「自由權利」、「私有財產神聖不受保護」等玩意,他高聲嚷嚷著:「各位街坊鄰居,各位公民們。政府無緣無故就使用暴力來強行破門搜查,侵犯我們的私人財產所有權,本身又沒有搜查證件,這本身是一件犯罪行為!在西方國家,私人住處和空間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是受到法律的最嚴格保護的,但在我們國家,政府卻可以肆意侵犯我的住處,侵犯我的公民權利!

    我是國家的合法公民。我的私有合法財產理應得到保護!

    今天這裡的一幕,大家都拍下來,都拍下來,放到網上去。讓全國的人民都知道這回事!他們就是衝著我來的,因為我一向嫉惡如仇,經常抨擊他們的非法行為!

    你們不要覺得。這是只會發生我家的事情!

    當年在納粹德國,有人說過:當初他們殺猶太人。我沒有作聲,因為我不是猶太人;再接下來他們殺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沈默,因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後,當他們開始對付我時,已經沒有人為我講話了各位街坊鄰居,政府這樣胡作非為,如果不被阻止,今天他們能強行搜查我們家,然後,他們也會這樣強行對你們家進行搜查!

    各位街坊鄰居,請你們把這一幕拍下來,放到網上去!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對這種非法侵害抗爭到底!不管他們如何對我暴力,我都將堅持到底,絕不屈服!」

    看著走廊裡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那位李律師更是來了勁,越說越大聲,越說越起勁,他昂著頭朝天,閉上眼睛,擺出一副跟布魯諾哥白尼差不多的殉道犧牲者架勢,好像受到了多大的迫害,讓許岩瞅著就頭大這樣眾目睽睽之下,他更不好對那李律師下手了。

    看著李律師那悲情的表演,許岩狠狠地罵了聲娘,心裡直冒火。他實在忍無可忍,正待喝令武警制服這傢伙,這時候,老張刑警攔住了他,他低聲說:「許組長,你不要激動你激動了,就上這傢伙的當了!

    這種公知和律師,我見得多了,他們就是吃炒作這碗飯的,最想的事就是給政府找麻煩,動不動就是政府迫害人權,沒事都還能弄出事來,何況這樣,他們現在最想的就是我們動手,一動手,他們就紅了,就可以吸引到眼球了,有關注了……我們還是有點小小理虧的,真動起手來,他們肯定會把視頻放到網上去的,到時候惹出的風波只怕不好平息。」

    這時候,黃夕也擠過來,她大聲說:「少校,不用怕他!我上去把他給銬了,把這對夫婦給強行帶離就算他回頭敢亂放到網上,我們也可以把他給刪掉!我們情報部是有網絡監控技術的!」

    「這位部隊的女同志,你這樣強硬,回頭後遺症會很大的!」

    「張警官,您這麼猶豫不決,那才是後果很嚴重!難道我們就這樣放任這些人亂來,干擾我們的搜查嗎?如果不採取果斷措施把他倆帶離,那接下來的搜查怎麼開展!」 ……

    律師在大聲控訴,胖婦人在乾嚎,周圍群眾在議論紛紛地譴責,現場紛亂一片,甚至連自己部下意見都產生了分歧,許岩也是缺乏鎮場經驗的人,他腦子裡轟轟亂成一片,有點不知所措。在這樣的混亂之中,誰都沒注意到,1906號房那扇本來緊閉的門,不知何時已經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咳嗒」聲,從裡面向外偷偷開了一條縫。

    這時候,許岩和一眾軍警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走廊裡的李律師身上了。突然之間,就在那平靜之間。驚變驟發!

    「啊救命!」

    樓道里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女聲慘叫,眾人紛紛轉頭望去。卻見不知什麼時候,1906房的門已斜著打開了一小半,在那半掩的房門後面,一隻乾枯、表皮上佈滿了斑點像蛇一樣的手,已經偷偷從門裡面伸了出來,這手猛然一伸,抓住了那中年胖婦人的胳膊,然後猛然一揪,就把她整個人給拽進了房門裡!

    然後。「砰」的一聲響,在所有人的眾目睽睽之下,房間的防盜門再次猛然地關上了,只聽到裡面傳來的女人淒厲慘叫聲。

    這一幕實在發生得太快,整個過程也不過一兩秒鐘的時間而已,在場所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雖然時間很短,只有那短短的一兩秒鐘時間,令眾人震驚的,是那隻探出門外的手烏黑槁枯、皮肉糜爛、瘦骨嶙峋、五個手指瘦得跟雞爪似的又長。末端還有著長長的指甲!

    那隻手抓住那胖婦人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爪子已經抓進了她的肉裡!而且,那個胖婦人身材肥胖。也有一米六七的個頭,一百五六十斤的塊頭,但那隻手抓住她。就像抓一隻鉛筆似的,那胖婦人竟然是根本沒有抗拒的餘地。被人這樣輕輕鬆鬆就抓了進去了,就像一片葉子般輕飄無力。

    足足過了一秒鐘。最靠近門邊的兩個武警兵才猛然反應過來,衝過去,下意識地想拉開房間的門,但這時候房門已經被鎖上了,又哪裡拉得開?倆名武警士兵拚命地敲門,吼道:「開門!開門!裡面的人,我們是警察,你們立即給開門!」

    劉排長轉過頭來望向許岩,問道:「許隊長,這是……什麼玩意?」看到那隻乾枯的手和鋒利的爪子,即使是不清楚內情的武警官兵都意識到了,在房間裡的,肯定不是普通人類。縱然是久經訓練的武警精英,在問這句話的時候,劉排長眼中還是隱隱流露出了恐懼之意。

    許岩喝道:「還問個毛!動手砸門救人啊!」

    被許岩這樣吼了一聲,劉排長才反應過來,現在確實不是廢話囉嗦的時候。他趕緊從部下手裡奪過了鐵錘,跑過去衝著那防盜門就是狠狠的一錘,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但那防盜門的質量看著要比17樓的那家要好多了,那這一錘下去,只看到門上凹了一個窩進去,整個門卻是屹然不動,劉排長咬咬牙,再次舉起了錘子,沖那鐵門又敲了上去。

    在那「鐺鐺鐺鐺」的砸門聲中,眾人緊張得屏住呼吸。

    那李律師被嚇得臉色發白,他停止了演說,湊過來顫聲問許岩:「這位領導……那是什麼東西?我老婆,她是被什麼東西抓進去了?」

    這時候,許岩已經能確定了,藏在房間裡的那東西,就是自己和文修之等人一直苦苦搜尋的怪物「王中茂」!眼看目標就在眼前,心情激盪之下,他哪有心情理會那些閒雜人等?

    他厲聲喝道:「大家注意安全,槍上膛!槍口朝下,避免走火!從現在起,受人民解放軍總參情報部的委託,我授權你們可以對出現的任何可疑敵人開火!任何人敢阻撓,一律格殺勿論!」

    許岩一聲令下,在場的武警、公安和特工紛紛抽出槍來子彈上膛,只聽走廊裡響徹「嘩啦嘩啦」一片拉動槍栓的聲音,軍警們人人擎槍在手,武警們都拿著自動步槍,而公安和特工們則是拿著手槍。

    幾十把槍械亮出來了,現場頓時殺氣騰騰。看到這一幕,在場的小區居民們頓時大嘩大家都是習慣生活在和平年代了,哪有見過這麼多真槍實彈的場面?這時候,就是最笨的人都知道了,這樣的大場面,決計不是街道辦事處或者派出所來查戶口能弄出來的,有些膽小的居民害怕被流彈傷著了,紛紛躲回自己房裡關好門藏起來了,而有些膽大的居民,反倒湊近來想看得更清楚些,有兩個大學生模樣的漂亮妹子還從房裡跑過來,她們激動地尖叫道:「哇,場面好大啊!這不是在拍警匪電影吧?攝像機在哪裡啊?你們哪個是主角啊?導演躲在哪裡啊,我們能不能來當個群眾演員啊?」

    大概看出了便裝的許岩是這麼多軍警中的核心人物,兩個大學生妹子上下打量著他:「嘖嘖,不是很像呢……你們拍警匪片,該找點男人味足一點的成熟明星來主角,這小夥子帥是夠帥了,但他太嫩了,說他是領導,一點都不像啊,真沒那個氣質……」

    這邊都急得火燒眉毛的時候,那邊還有人湊過來湊熱鬧添亂。許岩哭笑不得,他也不耐煩跟這兩個女大學生囉嗦,吆喝一聲:「老張,帶你的人,清場!把這幫無關的閒雜人趕回去!」

    張警官應了一聲,帶著幾個警察上來,把那些看熱鬧的居民紛紛趕開,那兩個女大學生被趕的時候還衝著許岩嚷道:「啊,我們搞錯了,原來這男生不是男主角,原來他是導演!」

    「哇,這麼年青的導演……帥哥,給我們個角色吧,我們知道規矩的,潛規則也可以的,甚至雙飛都不是不能商量的」

    兩個女生「哇哇」亂叫著,被警察和黃夕抓住胳膊趕了回去。聽到她們這樣叫嚷,縱然現場氣氛十分緊張,但眾人還是忍不住發出了一陣哄笑:「呵呵」大家紛紛望向許岩,他俊臉通紅,啐了一口:「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京城的女大學生啊!」

    黃夕也是粉臉通紅,她不好看許岩,微微低下了頭,心裡卻對那兩個女生充滿了鄙視:就你們這種貨色,也好意思說「潛規則」我們許少校?老娘我花了多少心思,到現在都還沒能得手呢!

    經過一陣驅趕,大部分的閒人都被趕走了,剩下的唯有那個李律師還死皮賴臉地站在原地因為他老婆被抓進去了,跟這事就有關係了,所以警察們也不好說他是「無關的閒雜人」。

    李律師湊到許岩跟前來,臉色發白:「領導,那個是什麼東西?我老婆被抓進去了,不會有什麼危險吧?你們可得把她救出來啊我們可是納稅人,給政府每年都納稅的,我們納了稅,保護我們公民的安全是政府的職責來著……你們一定要把我老婆給救出來啊!」

    直到這時候了,這傢伙還滿口的納稅人和政府這麼屁話,被這傢伙的嘴臉噁心得心裡直膩歪,但許岩也不好對他惡言相向,畢竟這傢伙還是受害者家屬,他簡單地說:「我們會盡力但你不要在這妨礙我們做事!1906防盜門的鑰匙,你們到底有沒有的?有就該趕緊拿出來了!」

    那乾瘦男律師最擅長的是上網噴政府罵體制,哪經過這種場面?他嚇得顫抖哆嗦,顫聲道:「鑰匙……我們倒是有的……」

    許岩氣急道:「有的話,那你就拿出來啊!囉嗦個毛啊!」

    「可可可是鑰匙在我老婆身上啊!那鑰匙,她是隨身帶的!」

    聽得這話,許岩簡直惡向膽邊生,這時候,什麼軍紀和紀律啊,他都顧不得了,抬手狠狠地抽了那李律師一個耳光,一巴掌把他扇得原地打了個轉。

    許岩指著他,破口大罵:「你個王八蛋,你們兩個明明是有鑰匙的,卻不肯說實話,故意阻撓我們幹活!你個王八蛋,等我們這邊幹完活了,看我怎麼收拾你!」(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1
第一百五十四節 動員

    彷彿是為許岩的話當配音和註釋一般,許岩話音未落,房間裡便傳出了高昂的女聲尖叫「啊,救命啊啊,有怪物要殺我!救命啊,快來人啊,警察快進來啊,老公救命啊」

    那婦人的慘叫極其淒厲,所有在場人都聽出來了,裡面蘊涵著絕大的恐懼,喊話人處於極端的恐懼之中。

    當下,也不用許岩催促,劉排長和部下已加大了錘打的力度,連吃奶的力氣都給使出來了,砸得那防盜門「砰砰」作響,磚石和碎片四濺,粉塵飛揚,走廊裡呈現一片白茫茫的粉塵,有人忍不住咳了起來。

    但這扇防盜門實在太結實了,任憑兩個武警都使出吃奶的勁頭來錘了,它卻是依然屹立不倒,房間裡的淒厲呼救聲一陣接著一陣,像是那婦女沒力了,呼救聲慢慢地低落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許岩不禁怒氣衝衝,他又沖上去把李律師踢了一腳:「你個王八蛋,你有事沒事把那鐵門修得那麼結實幹什麼?要做金庫嗎?」

    李律師被踹得一腳撞到了牆上,吃疼得叫了起來。這時候,他也不敢再說投訴什麼的了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帶隊的便裝年青警官,行事我行我素,根本不像是被什麼紀律和條例約束的人。自己習慣用的那一套什麼「投訴」啊「微博上網」啊,在這年青警官面前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對方不吃這一套。

    他忍住痛,一瘸一拐地湊到了許岩跟前,低聲下氣地說:「這位領導。你讓我過去,讓我跟我老婆說上一句話……求您了!」

    許岩的第一反應是想給他一巴掌把他打飛到牆上去,但這時候,黃夕抓住了他的手,輕輕扯了下,許岩詫異地轉頭望著她:「黃夕?」

    「少校,」黃夕目光迷離。她低聲說:「您就讓他過去說句話吧……您知道的,他們畢竟是夫婦。可能以後就沒機會了,這可能是他們最後的話了。」

    許岩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暗生感觸是啊,這個律師的人品再不堪。起碼他對他老婆的感情是真摯的。照目前的情形看,被抓進裡面的那個胖婦人,她多半是凶多吉少了,這時候,她老公要跟她說最後一句話,這是生死離別,依情依理,自己都不該阻攔的。

    張警官也很嚴肅地對許岩說:「隊長,還是讓他過去吧都這樣了。不讓人說上最後兩句話,那也太殘忍了。我們要講人道主義。」

    許岩吁了口氣,對李律師揮揮手:「你過去吧!注意安全。不要離那門太近了,剛才的情況,你也是看到的。你也被抓進去了,我們也救不了你!」

    李律師喜出望外,他連聲道謝,快步從軍警堆裡快步擠了過去。衝到了門邊。這時候,正在砸門的兩個武警也停了手。讓他湊前去說話,那李律師貼在門邊,大聲喊道:「老婆,老婆,你聽到我說話嗎?是我啊,你聽到我嗎?」

    門裡面的呼救聲本來都低落下來了,但聽到李律師的叫喊聲,那婦人的聲音又重新響了起來:「老公……老公……快救我啊……這怪物……它咬我……啊……老公,快救我啊……我好疼啊……啊,疼死我了啊……救命啊……」

    李老師把頭趴在門上,大聲叫道:「老婆,你頂住啊,我和警察都在外面,就要進來了,我們都來救你了!對了,老婆,我們在銀行放金條和房產證的銀行保險櫃,那密碼是多少?你快告訴我啊!還有那建行存錢的銀行卡和密碼,你把它擱哪裡了?你快說啊!」

    黃夕:「……」

    張警官:「……」

    許岩狠狠罵了句娘,一時間,他心裡真的產生了這樣的希望:為什麼那頭魔物不出來把這奇葩一起抓進去跟他老婆做伴算了?

    很顯然,持有同樣想法的並不止許岩一人,劉排長湊過來,罵了一聲娘:「這狗屁東西怎麼不讓那怪物把他也給抓進去算了!我們保證不救他!」

    許岩喝令一聲,讓武警把李律師拖開。這時候,黃夕湊過來跟許岩說:「許組長,我們這邊的情況,您好像還沒跟指揮部報告吧?」

    許岩恍然大悟,他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是啊,都昏頭了,該做的活還沒做呢!」

    他趕緊拿出手機,撥打文修之的電話,但打來打去,文修之那邊的電話都是忙音。眼看強攻就要展開了,指揮部卻還聯絡不上,許岩急得直跳腳,好在張警官比他有經驗,他提醒許岩:「組長,可以用對講機的!」

    「對講機?」

    分組以後,指揮部就發了一台對講機給許岩掛在肩頭,但許岩就覺得,這對講機除了經常發出一些「嗶嗶嘩嘩」的電流聲和毫無意義的雜音外,好像半點用處都沒有。

    他從肩頭拿下那對講機「喂喂」地喊了兩聲,然後,他苦笑著說:「我不會用這個……」

    「讓我來吧。」黃夕伸手從許岩手裡接過了對講機,許岩也不知道她按下了個什麼鍵,卻聽對講機的雜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人在那說著什麼話:「……去兩個人,去小區門口接一下貨車,礦泉水和盒飯運來了……要準備好……」

    「頻道安靜一下!」黃夕對著對講機嬌喝一聲,她沉聲道:「這是第七組在說話!第七組有重要、緊急情況報告指揮部,指揮部聽到請回話!重複一遍,第七組有重要情報報告!緊急情況,指揮部聽到請回話完畢!」

    對講機裡沉寂片刻。很快,有個很嚴肅的聲音出現在頻道里:「我是指揮部,第七組有事快說。不要亂佔用對話頻道!完畢!」

    也不知道這聲音是誰,許岩對他的態度很是不爽,嘀咕道:自己這也算是佔據對話頻道的話,那剛剛那個呼叫礦泉水和盒飯的又算什麼?

    黃西沉聲道:「第七組有緊急情報,要求與文局長通話!重複一遍,我們要求與文局長對話,完畢!」

    對講機裡的聲音有點惱火:「文大校正在忙。有什麼事,第七組你們只管報告就是了!」

    「我們發現了目標的蹤跡。需要立即向文大校報告!」

    「這點小事」對面的人只說了一半,忽然話頭打住了,然後,他的聲音消失了。只聽到對講機頻道里一片雜亂的聲響:「有人發現目標了!」

    「在哪裡?」

    「是第七組發現的……」

    「第七組負責哪一層的?」

    這種雜亂無章的喧囂持續了足足好幾秒鐘,但很快,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對講機響起:「我是文修之,許少校,是你們組發現了王中茂嗎?什麼情況?趕緊報告!」

    碰到文修之過來,黃夕就不敢胡說八道了,她吐吐舌頭,把對講機湊到了許岩面前,許岩大聲說:「報告文局長。我們第七組在1906號房發現了疑似兇犯……」

    「等下!」文修之打斷了許岩,他問道:「許組長,疑似兇犯。那是什麼意思?你們沒看到兇犯嗎?」

    「兇犯躲藏在1906房裡,強擄了一個女人質入屋,我們正在組織力量破門……我們沒能看到兇犯的正面,但看到了兇犯的手!」

    「看到了手?」文修之嚴厲地說:「許少校,光憑一隻手,你們就能確定那是我們的目標嗎?」

    平時。文修之對著許岩時候,都是非常客氣而有禮貌的。但這時候,因為確實事關重大,也因為知道還有很多人在對講機頻道里傾聽著他們的對話,所以,文修之聲色俱厲,一副公事公辦的架勢,渾然不像平常的和藹可親。

    許岩堅定地說:「可以確定,裡面就是王中茂本人!」

    文修之簡單地問:「原因?」

    「那支手的力量十分大,單獨一隻手,就抓起了一個起碼一百五十斤的中年婦女,很輕鬆地將她擄走了;而且,那隻手,給人的感覺,十分……邪惡!」

    「十分……邪惡?」可以聽到,對講機裡雜亂的電流聲和文修之深深的呼吸聲,然後,文修之問道:「許岩少校,繼續匯報你們那邊情況如何了?」

    「兇犯躲在1906房間裡,擄了一名女性人質進去,我們想強攻,但房間的防盜鐵門太過結實,無法破開,我們正在組織人手強行撬門,估計人質凶多吉少了……等門破開以後,我們打算立即強攻!指揮部有什麼命令,請指示!」

    「許少校,指揮部已經下令,突擊隊從底層往你們那趕……約要十分鐘!」

    「文局長,來不及了!人質堅持不了十分鐘而且,耽擱十分鐘,目標就可能有機會逃逸了!我打算破門之後馬上強攻!」

    對講機裡又沉寂了一陣,然後,許岩又聽到了文修之的聲音:「很好!許少校,就按這個辦法辦,現場指揮由你全權負責,所有人手,無論是公安、武警還是軍情系統的,全部由你指揮畏懼不前甚至臨陣逃脫的、不聽命令的,你有權執行戰場紀律!

    許少校,要強攻,你那邊人手和武器夠不夠?需要其他搜查組增援嗎?」

    許岩看了一下周圍,武警劉排長和一眾武警都是眼睛發亮,拚命地向他搖頭擺手,示意不要再叫人來了,於是許岩搖頭說道:「我們這邊人手足夠,但我擔心,兇犯有可能越牆、破牆、破地板或者破天頂逃跑,請指揮部在1906陽台外,安排狙擊手,防止兇犯衝出陽台逃跑;同樣,在2006和1806房裡都佈置相應的人手,防止兇犯潛逃到這兩層去;還有,建議指揮部呼叫醫院的急救車和急救醫生現場待命,防備傷亡情況。」

    「好!」許岩話音剛落,文修之便不假思索地同意了,他在對講機裡呼叫:「指揮部呼叫第五搜查組!指揮部呼叫第六搜查組,聽到請回話!」

    對講機裡很快傳來聲音:「第五組收到,指揮部請講!」

    「第六組收到,指揮部請講!」

    文修之在頻道里指揮:「按照第七組指揮官許岩少校的佈置,第五組前往1806房佈置準備,第六組前往2006房佈置準備,防止兇犯破牆突圍!限你們在兩分鐘之內到位!收到的話,請回話確認!」

    「第五組明白,我們立即趕往地點!」

    「第六組明白,我們馬上就去!」

    文修之繼續在對講機裡面調遣:「特警的狙擊班你們已經就位了嗎?」

    對講機裡停頓了下,很快,又響起了一個陌生的沉穩男聲:「我是特警狙擊小隊,我們已經在對面大樓就位待命我們已鎖定1906房間的陽台和窗戶,等待指揮部的命令。」

    「好,狙擊組繼續待命許少校,你們第七組破門準備得如何了?」

    許岩望向黃夕,後者跑去門邊看了下,發現那鐵門和門框聯接的地方已經被砸得支離破碎,門葉的釘子都被砸出來了,整個門都搖搖欲墜了,她回來告訴許岩:「快了,最多還有一分鐘就能弄開了!」

    許岩對對講機說道:「快了,我們會在兩分鐘之內發起破門強攻指揮部,還有什麼指示嗎?」

    對講機那頭停頓了一下,隱隱傳來了說話的聲音,像是指揮部那邊有人正在緊張地商量著什麼。過了好一陣,文修之的聲音重新在對講機裡響起:「請許岩同志轉告各位同志:這是一場艱難的戰鬥,裡面是凶殘、強大而狡猾的兇徒,他滿手血腥,罪行纍纍,殘忍殺害我無辜群眾和官兵數十人,對此敵人,請同志們千萬不要輕敵大意!

    指揮部要求:參戰的武警官兵和公安幹警要發揮我人民軍隊英勇頑強不畏強敵的優良作風,英勇戰鬥,堅決把這窮凶極惡的歹徒給消滅!

    我已經跟南城區政法委、南城區公安局和武警支隊的領導協調,指揮部達成一致:在消滅歹徒王中茂以後,組織上要給在這次戰鬥中表現突出的有功同志進行提拔!希望大家英勇戰鬥,建立功勛既要消滅敵人,又要注意保護自己!

    最後,祝願同志們順利完成任務,凱旋歸來,指揮部已經為你們準備了慶功酒!完畢!」

    聽到對講機裡文修之的這番話,眾人都是十分激動,齊齊歡呼。劉排長等人更是激動得眼睛發光,雙手緊緊握住手上的自動步槍,許岩不得不提醒他:「老劉,就算要陞官,也不要那麼激動,小心走火了!」

    「哦!」劉排長臉微微一紅,卻把槍口垂下了,他主動說:「許組長,門破開以後,我第一個衝進去!」

    眾人紛紛表態:「還有我!」

    「我的槍法好!讓我上!」

    許岩忽然發現,在眾人望著自己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尊重和恭敬,就連先前那幾個顯得有些桀驁的南城區刑警,他們看許岩的眼神也顯得熱情了很多先前,大家只是嘴巴上客氣地稱許岩一聲「隊長」,事實上,在這種臨時編的搜查組裡,大夥還真不怎麼看得起許岩這嘴上沒毛的小領導。

    但現在,事情迥然不同了!文修之說得很清楚,消滅掉兇犯之後,有功人員就能晉陞提拔,到時候論功行賞的時候,誰有功,誰沒功?還不是這位現場指揮許隊長最有資格說話?

    總而言之,現在是要好好表現,跟許隊長打好關係的時候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21
第一百五十五節 戰鬥

    現場的氣氛忽然變得炙熱起來了,眾人對許岩更尊敬,也更友善了。

    但對於這些細微的東西,許岩根本沒功夫去理會,現在,強攻已經迫在眉睫了,他的注意力已全部放在那頭與自己只有一門之隔的魔物身上。

    對劉排長的請戰申請,許岩乾脆利索地否決了:「等下,我先進去,劉排長,你跟著我!」

    劉排長有點不服氣,但他又不好頂撞,只能很委屈地問:「為什麼?許少校,難道您信不過我的槍法嗎?無論是固定靶還是移動靶,我的射擊成績都很不錯的!」

    「不是槍法的問題老實說,進去以後,在屋子裡這麼近的距離,誰都能打中的!但關鍵是,這傢伙,他手上該有一支上滿彈夾的自動步槍!」

    聽到這話,現場的氣氛迅速冷了下來,眾人歡喜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了:剛剛,大家只是覺得,這麼多的人和槍,這樣天羅地網的包圍,還有強大的支援,要對付一個落單的逃犯,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但許岩提醒之後,眾人這才記起來:是哦,對方是有槍的!嘉獎升職是很爽,但前提是有命去享有才行。沖得太前面,萬一被逃犯被槍打中,就算給自己評烈士也沒用了!

    想到這點,大家躍躍欲試的勁頭就不免冷了些,但那位劉排長還真是個有心人,他脫口說出:「許隊長,對方有槍,你也一樣危險的!還是讓我上吧,我的反應快點,我能比他搶先開槍!」

    聽到這話,許岩真有點感動這可不是謙虛客套的時候,這可真的是要豁出性命頂著子彈上了。在這關鍵時候,最是能見人心的。這位素未平生的武警軍官還真是不錯!

    許岩拍拍劉排長的肩,笑道:「兄弟,你的心意我明白。但一來,我是帶隊的頭,咱們隊伍的規矩,危險時候。領導帶頭衝前面;二來,我身上穿了防彈衣,所以,還是我上吧。」

    劉排長詫異地看著許岩他橫看豎看,都看不出許岩身上哪裡穿了防彈衣。許岩只好繼續騙他:「這是進口的新產品,很薄,不過防彈效果很不錯,我穿在**裡了,你看不出吧?呵呵,你放心吧,我知道劉排長你是高手,不過我的槍法也不錯,未必比你差。」

    聽到許岩自吹「槍法不錯」,黃夕忍住笑。轉過了臉去在場這麼多人裡,她是最瞭解許岩底細的了。

    許岩都說到這份上了,劉排長也不好再爭了再爭,那就是說自己的槍法比領導的還要好,那就不好看了。

    許岩開始佈置強攻方案因為對手手上有槍,第一批突擊人員沒必要太多,四、五個人就夠了。對付魔物,這也不是人海戰術一湧而上能奏效的。人多容易混亂,到時候大家都擠在門口,反倒成了對方的靶子。

    至於進屋以後怎麼辦?許岩也沒功夫想那麼多。他咬牙切齒:「大家隨機應變就是了見到那怪物,大家只管往死裡抽它!打光了子彈才算!」

    簡單的戰術佈置完,行動開始了!

    許岩默然運氣,給自己套上了三個防護罩按照朱佑香的說法。三個防護罩,已經足以抵擋手槍子彈的射擊了,這也是許岩靈氣維持的極限了。若不是擔心王中茂手上有槍,許岩還不至於這麼奢侈地使用靈氣。

    他來到那扇防盜門前被幾名壯實的武警官兵又錘又砸又撬了幾分鐘,那扇防盜門已是搖搖欲墜了,眼看著跟門框只有一點東西聯著了。許岩拿著手槍。屏住呼吸,對那拿錘子的武警士兵使了個眼色:「動手吧!」

    那武警兵咬住牙點點頭,他高高舉起了錘子,猛然一砸,恰好砸在那門葉的鏈接點上,只聽「疙」的一聲響,鐵防盜門與門框陡然分開了。這時候,許岩和劉排長同時抬腿,把那鐵門猛然一踹,只聽「砰」一聲裂響,防盜門被踢得整個向裡倒進去,大門豁然洞開。

    大門洞開,許岩猛衝進去,還沒看望清室內的情況,他已經往門邊一閃,躲到門邊貼牆站著剛剛行動之前,劉排長反覆強調的,入屋突擊時候,第一個衝進去的人無論遭遇什麼情況,都必須用最快速度移開位置,讓出突擊的通道,以免擋住身後同伴的道路,也免得阻擋身後隊友的視線和射擊角度。

    直到後背靠到了牆邊,許岩才有空暇打量眼前的情形:呈現在許岩面前的,是一幕恐怖的情形,刺鼻的血腥臭味撲鼻而來,濃烈得讓許岩感覺要窒息了,在客廳的地板上、牆邊,到處濺滿了血污,有新鮮的猩紅鮮血,也有那些已經凝固的大片黑色血斑。

    在那血污遍佈的地面上,散落著支離破碎的肢體、碎骨、臟腑等一些雜亂的東西,人的腿骨、肋骨到處亂甩。在那茶几的邊上,許岩甚至看到一顆已經露出白骨的腦袋,儘管那腦袋已經面目全非了,但從那染得紅紅綠綠的頭髮上看,他還能認出,這正是剛剛那個被抓進去的胖婦人的腦袋,至於她的身體,已是難以辨認了……大群的綠頭蒼蠅圍著支離破碎的屍骸上下起伏著,發出「嗡嗡嗡」的沉悶聲音,臭氣熏天。

    這是有生以來,許岩看到最恐怖的一幕了。想到剛還站在自己面前生龍活虎的一個活人,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堆碎屍和殘骸,巨大的噁心感覺在許岩胸中翻騰著,他很想嘔吐,連劉排長衝進客廳來都沒注意到。

    劉排長也看到了客廳的可怕一幕,他臉上也出現了極大的震驚。但顯然,他的心理素質要比許岩強得多,他蹲在門邊,一邊全神持槍瞄準戒備,一邊問許岩:「那傢伙呢?它跑去哪了?」

    許岩掃了一眼空曠的客廳,茶几、沙發、屍體堆,並沒發現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許岩下意識地答道:「該是躲進臥室或者客房了吧?四面八方都被我們圍住了,它能跑哪去?」

    這時候,其他的突擊隊員也湧進了房間,四五個持槍的軍警把客廳擠得滿滿的。看到客廳裡的慘劇。眾人都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和恐懼,但大家心中也是燃起了憤怒,身為人類而感同身受的憤怒:竟有這樣喪盡天良的吃人怪物!一定要把它給消滅掉!

    許岩喊道:「小心!這傢伙應該還躲在屋子裡,大家一定要小心。加強警惕!槍不要離身!」

    劉排長自動請纓:「許隊長,我帶人去搜一下臥室!」

    「好,多加小心了!」

    臥室的門緊緊地關閉著,劉排長和兩名武警士兵組成了一個三人的戰術小隊,一人在前。兩人在後,他們衝到臥室邊上,劉排長從腰間解下了一顆手雷,許岩嚇了一跳:「等下,老劉,你這個手雷,不會炸塌地板吧?」

    「沒事的,隊長您放心,這是震撼雷,以閃光和震盪為主。主要是震撼癱瘓敵人讓他失去戰鬥力,對建築的傷害不大,我們做過試驗的小伍,等下我踹開臥室的門,你立即拉開手雷,往裡面甩!」

    小伍士官接過了震撼彈手雷,點點頭:「放心吧,排長,我知道的!」

    眼見劉排長在那邊作勢要踹門的時候,許岩忽然一陣心悸。感覺到很不妥,像是有很大的危機正在襲來似的,但他又不知道危機來自哪裡。

    鬼使神差,許岩猛然抬頭望向頭頂。在房間的天花頂上,懸掛著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在那水晶吊燈的背後,有著大片的黑色輪廓,像是有什麼東西藏在水晶吊燈背後一般。

    恰在許岩望過去的時候,那片黑色的輪廓開始動了,一個巨大的「壁虎」無聲無息地從吊燈後移了出來說是「壁虎」。只是形容那傢伙的體形而已,許岩還能看出,那傢伙的本來是個人型,身上還套著一些骯髒的衣服布條,但他渾身**,黑瘦,槁枯,整個人幹枯得像是柴條似的,渾然已沒了人型了。它的手腳長出了鋒利的的爪子,連腦袋都變得尖起來了,像是一條大蜥蜴似的。

    更恐怖的,是他的臉,已完全看不出本來的形狀了,密密麻麻、乾巴巴褶皺和鼓著的腫瘤已經佈滿了他的臉,在本來是人類的眼睛、嘴巴和鼻子的地方,已完全被各種奇形怪狀的褶皺和腫瘤被佔據了,它的整個臉變得歪歪扭扭、奇形怪狀,充滿了邪惡感。

    在許岩望向「它」的時候,怪物的腦袋動了下,它也在望著許岩,眯縫的小眼睛綠油油,透出了邪惡和冷酷。

    與它對視的那一瞬間,許岩霍然一震,渾身的血液彷彿都要凝固了!

    在這一瞬間,許岩已經閃電般明白過來了:很明顯,這怪物不但擁有巨力和凶殘的手段,它還擁有著近似人類的狡詐!他故意躲在天花板的吊燈上,然後用關著門的臥室、廚房等地方吸引軍警的注意力,等搜查人員將注意力集中到那邊時候,他再猛然跳下來,衝入軍警人堆中進行大肆屠殺。這時候,因為生怕誤傷,軍警們槍械都不敢發射,只能任由它屠殺了即使零星有人開槍,那怪物也不怕,它的生命力和恢復力都強得驚人,零星中上幾槍,它根本不在意,唯一怕的是被軍警包圍了集火射擊……

    說時慢那時快,那邊的劉排長已經一腳踹開了門,許岩只來得及喊了一聲:「小心,他就在頭頂!」

    許岩一聲驚呼,眾人都紛紛抬頭望向天花板,剛踹開臥室門的劉排長也驚愕地回頭望過來,就在這同一瞬間,屋頂的魔物動了!

    在魔物潛伏的時候,渾身上下一動不動,讓人感覺不到半點生機和氣息,看著就跟一件死物差不多;但現在,當它行動的時候,它的動作又是那麼迅猛,簡直就跟閃電一般,甚至就連一直盯著它的許岩都跟不上它的速度,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啪」的一聲響,那傢伙陡然一躍,已從天花板上跳到了地面上了,恰好就站在兩個武警兵和一個刑警的身邊。

    現場一片慌亂,七八條嗓子紛紛喊道:「不好!」

    「小心,怪物下來了!」

    「不要開槍,小心誤傷了自己人!」

    離怪物最近的是一名年青的武警戰士,比起其他人。他的反應算夠快的了,迅速把槍一橫,舉起槍托就砸向王中茂的腦袋。但對方只是很隨意地揮手一擋,武警手中的自動步槍就一下子就被打得脫手飛出去了。那年青武警也跟著被打飛出去,拿槍的手臂扭曲成了一個很不正常的角度,顯然是骨折了,身後的兩名武警士兵也被他砸到,一起摔倒。亂七八糟地滾了出去。

    這時候,只聽「嘭」的一聲悶響,那怪物的腦袋猛然晃了一下,像是受了很大的撞擊,卻是被身後的那名刑警手疾眼快地衝他後腦用手槍開了一槍。

    怪物中槍了!

    「好,幹得漂亮!」有人喝了一聲彩。

    一時間,眾人都是精神大振,期待看到那怪物倒地身亡被手槍近距離擊中,還是被擊中後腦這樣的要害部位,按照常理來說。這傢伙肯定是活不成的了!

    眾人之中,唯有許岩心知不妙:他是親眼見過魔物如何在如雨點一般密集的子彈中生存的,現在,只是一枚手槍的子彈,未必能讓他致命。

    果然,怪物依然站在原地,身子晃了下,最後卻是站穩了步子。他憤怒地吼了一聲,轉過身來憤怒地盯著那名開槍的刑警,目露凶光!在怪物的逼視下。年青刑警面露驚駭,踉踉蹌蹌地連續倒退,一邊倒退一邊開槍,「砰砰砰」連續三槍。都是打在怪物的身上,血花飛濺。

    但怪物卻根本不為所動,它猛然一個跨步就追了上去,鋒利的爪子猛抓小齊的右肩頭,小齊慘叫一聲,手中的手槍已是抓不穩掉到了地上。

    那年青刑警也是個身高一米八幾的壯漢。但在那怪物利爪的拖拽之下,竟是毫無反抗之力,一下就被怪物抓著提了起來,雙腳離地。巨疼和恐懼之下,刑警也是瀕臨崩潰了,他疼得連聲慘呼,叫道:「快救我……救我!啊,救命!」

    許岩眼見不妙,喝道:「繼續開槍,打死它!」

    許岩雖然命令了,但眼看著那名被抓的刑警和那怪物貼得那麼近,誰都不敢亂開槍,生怕沒打到怪物卻打到自己人了。情急之下,許岩自己舉起了手槍,瞄準了怪物的腦袋,卻依然不敢開槍他的槍法太差了,實在沒把握這一槍不打中自己人!

    正在這緊張的時候,有人大喝一聲:「大家趴下,閉上眼睛!」只聽見「滴答答」的金屬碰撞聲響起,一顆圓溜溜的鐵傢伙順著地面滾了過來。

    許岩剛依言閉上了眼睛,只聽見「砰」的一聲巨大震響就在眼前響起,震得他頭皮發麻,耳朵裡嗡嗡一片聲響。縱然他閉上眼睛了也能感覺到,眼前閃過一片巨大的白光,視網膜裡白茫茫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一時間,房間裡驚呼聲四起,有人慘叫:「我看不到了!」

    「不要開槍……」

    「我站不起來了……拉我一把!」

    許岩還好,因為事先受到警告了,他提前閉上了眼睛,所以眼睛受強光的刺激並不嚴重,他睜開眼,適應了一下,很快就能看到東西了。

    房間裡煙霧瀰漫,有一種強烈的硝煙和火藥的刺激味道,不少被嗆得連連咳嗽。房間中的軍警,大多都倒下來了,即使少數幾個硬挺著的人也是扶著牆或者家具,搖搖欲墜。就連那個槍都打不死的怪物也是這樣,它已鬆開了那個被抓的刑警,用手抱住腦袋,發出低沉的咆哮聲,身子東歪西倒的,像是喝醉酒的人站立不穩一樣,踉踉蹌蹌。

    許岩覺得有些奇怪:自己只是感覺劇烈的白光一閃,一聲巨大的轟響,好像也沒什麼啊?為什麼大家都倒下來,連那個怪物都不例外?

    其實,這是許岩不明白了。震撼彈是一種非殺傷性的軟武器,它是靠強烈閃光和巨大噪聲音的非殺傷性武器,一般是用於封閉空間的反恐行動。普通人沒有防備之下中了震撼彈,至少需要十幾秒時間才能恢復視力,如果不帶耳罩的話,這麼大的噪聲足以把人震得失衡甚至昏厥過去了。

    但許岩是事先受到了警告,提前閉上了眼睛,所以震撼彈的閃光殺傷對他並沒有產生多大的效果;而震撼彈產生的劇烈噪音和震盪波,因為許岩身上套著幾個防護罩呢防護罩是本能地對那些足以對人體產生傷害的外來能量進行抵禦的,劇烈的震盪波也是屬於外來攻擊的一種。而經過防護罩「過濾」之後,那爆炸衝擊已經不足以對許岩造成傷害了,所以他還能穩穩地站在原地,並未感覺有什麼異樣。

    但其他人就沒有許岩這樣的好運氣了,在這樣的近距離裡挨了一記震盪彈,眾人都是天旋地轉、眼前一片白茫茫、腳下虛浮,有的人甚至直接就昏厥過去了。(未完待續。)

    (本書採集來源網站清晰、無彈窗、更新速度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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