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52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0
第一百零七節 拜託

    拿到了新車子,這著實讓許岩激動了整整一天。下午,他連課也不上了,開著車子滿大街地兜風去亂轉許岩並不是沒見過汽車的人,其實,在他家裡就有一輛小車,是他父親開的雅閣小車,父親也曾手把手地教過許岩開車的。

    但怎麼說呢?許岩覺得,家裡的車,只是父親的玩具,對自己並沒什麼吸引力,直到自己真正擁有呃,這話說得不是很準確,畢竟這車只是公家配給許岩的,並不是所有權真正歸他了該說自己真正支配了一輛小車,許岩才明白了,為什麼說汽車是男人的玩具了。

    就像男人對自己的初戀印象比較深刻一樣,男人對自己擁有的第一輛汽車,那種感情也是不一般的。汽車,不但是男人的玩具,它還暗暗彰顯著男人的底氣、身份和地位。

    下午,許岩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轉了兩個鐘頭,五點多才回家。進入小區時候,門衛開始還不讓這輛陌生牌照的汽車進去,許岩從車裡面探頭打招呼:「是我啊,張師傅!」

    看到是許岩,門衛這才釋然:「哦,是小許你啊!什麼時候買新車子了?」

    「呵呵,借朋友的車子過來玩玩。」

    許岩所在的梅花小區靠近大學校園,這裡的住戶很多都是租住的蜀都大學學生,這樣的壞處是住戶頻繁變幻,治安情況有時候很亂,但好處也是有的小區裡的車位基本是都是空著的,因為在這裡租住的大學生基本上都沒有汽車,所以在其他小區那些常常引起鄰里矛盾的車位不足的問題的,在這裡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許岩停好了車子,還沒下車呢,口袋裡的電話又響了。他拿出手機,一看號碼,卻是陳遙雨的號碼:「嗨,你好,瑤雨同學!」

    「呵呵,你好,許岩同學!」陳遙雨的聲音很清朗,像是她很高興的樣子:「你在哪裡呢?忙什麼呢?」

    「哦,我剛回家,還沒上樓呢,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話筒裡,陳遙雨反問

    聽到女孩子充滿挑釁味道的反問,許岩只能苦笑了:「當然能,大小姐您幹什麼都行有啥事,你快說吧,我這邊還在外面吹著風,冷得直哆嗦呢!」

    「哎好吧,明天,我要跟你通知一聲的,上午七點五十分,大家在學校正門集合,然後集合去青秀山野營這個事,你知道了吧?」

    「我知道個毛!誰說我要去的?」

    許岩很想這樣對陳遙雨說的,倘若陳遙雨不說,許岩還真把陳遙雨說的這週六要去野營的事都給忘了。但他不敢說因為他知道陳遙雨的身份,對方也是一號背景不亞於文修之的太子黨來著,他只能軟軟地說:「瑤雨同學,明天我還有其他要緊事情要辦的,這個野營我就不過去,你們玩得開心點,啊」

    「許岩同學,你不能不去,必須得去!」陳遙雨大聲道:「你上次答應過我的,這次想耍賴嗎?」

    「啊?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了?」

    「我上次打電話給你,你說過的,會跟我們寢室一同去玩的……」

    「胡扯,我明明說的這個週六,有空才能去,但問題是我沒空啊!」

    「沒空?好,你跟我說,你這個週六要忙什麼?」

    「唉,作為新時代的大學生,我要專心學業,刻苦專研,認真學習,爭取在學業上更進一步,若能考研就更好了……」

    「屁話!」陳遙雨真是個很剽悍的女孩子,她毫不忌諱地喊出那個不雅的詞,嚷道:「我今天下午去二教找你,就是想跟你說這個事的,結果去了才知道,你今天下午根本沒上課你這整天逃課的傢伙,還好意思假扮勤奮學習?」

    「嗯?」許岩愣了一下:「遙雨,你怎麼知道我下午我在二教有課的?你倘若不說,我自己都忘了我下午在二教還有兩節生產管理課了……」

    電話裡的聲音窒了一下,陳遙雨的聲音變得有點不自然起來:「這,我當然是知道了!本姑娘神通廣大,耳目靈敏,我若想打聽什麼,還有什麼事能躲得過我的眼睛!」

    許岩咂砸嘴:「我明白了,瑤雨姑娘你厲害,我甘拜下風可你打聽我的課程安排幹嘛?」

    電話裡又停頓了一會,許岩聽到,陳遙雨像是有點氣急敗壞了:「男子漢大丈夫,哪來那麼多囉囉嗦嗦的廢話,這也要問那也要問,你好三八啊許岩同學!你這麼愛打聽,要不要來我們寢室參加我們姐妹的臥談會算了!」

    「呵呵,那敢情是件好事來著!」

    「呸,你想得美!你若真敢來,拿棍子揍死你去!好了,不跟你扯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反正明天上午,你有空也得來,沒空也得來,就算腿斷了,你坐著輪椅都得給我乖乖地過來!」

    聽得出,陳遙雨確實十分著急,許岩微微詫異:「瑤雨,不至於吧?不就是一場踏青野營嗎?要搞得這麼緊張吧?你這麼著急,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

    話筒裡沉默了好一陣,許岩都以為是不是電話斷線了,他「喂喂喂」地嚷了幾聲,那邊的陳遙雨才出聲:「不用叫了,我能聽到的。好吧,我跟你老實說吧,其實叫你去那兒,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嗯嗯,你說,你說。」

    「嗯……怎麼說呢,班上,有個男生,他一直對我有點那個的……」

    許岩反應不過來:「那個?那個是什麼意思?」

    「廢話了,那個自然就是那個了!許岩,你別跟我裝傻啊!」

    陳遙雨氣鼓鼓地說:「這次,去青秀山野遊,那個男生也會去,我要你也跟著一起來,就是要你幫我擋一下那傢伙……咱倆假裝那個一下,讓他也好死心了,免得他整天那個我,我這邊也少了件膩味的事。」

    「你說了那麼多個那個……我還是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意思。」

    「許岩,你丫的非要跟我裝傻是吧!」話筒對面傳來了陳遙雨咬牙切齒的聲音:「好吧,你非要裝傻,我就跟你說明白了去我就要你明天,假扮是我的男朋友!你就當幫我個忙吧!」

    雖然許岩已經隱隱猜到陳遙雨的用意了,但對方這樣明白無誤地說出來,他還是吃了一驚:「這種事情啊……」

    許岩微微沉吟,陳遙雨突然對他提出這種要求,他覺得很突兀這種事情,不是該關係很好的朋友之間才好幫忙的吧?自己跟陳遙雨之間,好像也不算很熟吧,認識了還不到一個月,也就吃過一頓飯喝過一通酒的交情……呃,許岩差點忘了,自己還拿了陳遙雨的兩百萬,有了這兩百萬,這交情可就足足夠鐵了。

    「瑤雨同學,這個事,不能讓其他同學來扮嗎?比如你班上關係比較好的男同學?」

    聽許岩這麼說,陳遙雨也是長嘆她當然知道,自己跟許岩的交情說不上很深,讓他來扮這個,確實有點強人所難了,但問題是,她委實也找不到其他更合適的人了。

    因為陳遙雨一向的清高和矜持,她跟班上的男生打交道很少,即使有一兩個談得過來的男同學,但因為要欺騙的對象同樣是班上的同學,這樣莫名其妙地讓同班的男同學突然成了「情敵」,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相處起來很尷尬即使對方肯答應假扮,陳遙雨也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而且,大家是同班同學,要朝夕相處的。既然開始了這個假扮的開頭,那為了維護這個謊言,那陳遙雨和班上男生豈不是要一直假扮男女朋友下去?這樣的話,時間一長陳遙雨隱隱有些擔心,找班上的男同學假扮男朋友,時間長了,萬一被對方弄假成真,真的起了那個心思,那自己豈不是前門驅虎後門進狼,舊麻煩沒去新麻煩又來?

    所以,陳遙雨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認識的人當中,許岩這個人是最合適的:一來,他跟自己不同班,平時在一起接觸的時間也不多。只要他出現假扮一天而已,讓班上的同學知道自己有男朋友,那就足夠了,許岩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可以功成身退,自己也不用繼續演戲下去,大家都輕鬆;

    二來,陳遙雨也知道,許岩喜歡的人是自己同寢室的宮雪婷,對自己並無心思,這樣的話,她就感覺很安全,起碼沒有那種「前門驅虎後門進狼」的擔心。而且,許岩這個男生看著就沒什麼侵略性,也讓陳遙雨覺得安心;

    第三嘛那就是陳遙雨身為女性的矜持心理在作怪了。因為身為權貴子弟出身的高傲性子,她平時行事雖然低調,但卻是容不得自己被人小覷和說閒話的。就算是個假扮的男朋友都好,自己決計不能成為其他女生議論的笑柄。

    她下定了決心,即使是假扮的男朋友也好,出演人也絕不能是那種歪瓜裂棗的貨色,必須是個「拿得出手」的男人。

    這種情況下,她就很自然地想到了許岩:許岩身材高挑頎長,相貌俊朗,氣質灑脫,性子溫和,不是那種俗氣的人物,在同學們面前亮相的話,也是可以過得去的男人了陳遙雨覺得,若是拿來當擋箭牌的話,這是最合適的角色了。除了他,她還真想不到別的人選了。

    她平心靜氣地說:「許岩同學,幫幫忙吧,就一天時間而已嘛!我求你了!」

    許岩沉吟了幾秒鐘,他為難地說:「這不是說時間的問題,也不是我不肯幫忙,這其實是有些原因的。我對你們寢室的宮雪婷……這件事,反正你也知道的,我被她拒絕了。這樣的話,我被雪婷同學拒絕了,一個月沒到,我馬上又去追她同寢室的另一個女生,這樣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有節操?而且,你和雪婷同學朝夕相處,也會很尷尬吧?

    而且,你們寢室的女生都知道了,我是被宮雪婷同學拒絕了的,然後我又成了你男朋友……呃,我不是很懂你們的女生的想法,但在我們男生這邊,如果某個男生把女朋友給甩了,另一個男生跟那男生是朋友,知道了這事還跟那女生好的話,這個……還是有點被圈子裡的朋友笑話的。

    這樣的話,豈不是讓你在雪婷同學面前沒面子了?所以,我建議,你最好還是聯繫其他的男生商量這事比較好。」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0
第一百零八節 進展

    陳遙雨心細如髮,其實,許岩想到的問題,她也早想到了。±,許岩話音剛落,她立即很有把握地說:「許岩同學你不要擔心,這件事,我會事先跟寢室的姐妹打好招呼的,她們會知道,你跟我只是假扮的而已……尤其是宮雪婷同學,她也會知道的,我會特別跟她說清楚的,她不會誤會什麼的,你只管放心好了。」

    陳遙雨直言不諱,一時間,許岩還真有點狼狽:「喂,喂,瑤雨同學,我是擔心你面子過不去而已,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我是為你擔心罷了!」

    「呵呵,這樣的話,就勞您費心了。」話筒裡,陳遙雨在笑,在她的笑聲裡,許岩聽出了幾分嘲笑的味道:「許岩啊,其實,知道你追我們雪婷同學的,也就我們寢室的幾個姐妹而已,班上的同學,他們只是大概知道雪婷同學又拒絕了一個經管系的男生而已,卻不會關心那男生是誰。知道你名字的,其實沒幾個人。」

    對方都說到這份上了,作為朋友,許岩實在是被逼到了牆角。他沉吟良久,最後艱難地說:「遙雨同學,你既然這麼說了,我只能答應了……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啊,本姑娘給你那麼好的事,你居然還有條件?好吧,你說吧,什麼條件?」

    「這個,咱們只能當假扮的男女朋友,你可不能弄假成真,有什麼其他亂七八糟的想法啊!還有啊,假扮這事僅僅只能明天一天而已,明天事情完了。我就要干脆利索地走人了,你可不能對我死纏爛打、糾纏不休啊!咱們可得有言在先了。你可不能反悔抵賴,對我糾纏不休啊這個。我可是要跟你說清楚了啊。」

    「啊」

    許岩聽到,電話筒裡傳來了一陣嘶心裂肺的尖叫聲實在難以想像,陳遙雨看著那麼斯文矜持的女孩子,也能發出這樣的聲音。然後,許岩聽到,話筒裡傳來了陳遙雨咬牙切齒、殺氣騰騰的聲音:「許岩,我要殺了你!」

    許岩慢條斯理地說道:「遙雨同學,咱們有話好商量,就算這些條件你不肯答應。咱們也有得商量,不要喊打喊殺嘛,這樣多不文明。」

    「啊呸!混蛋,什麼叫有話好商量!這分明就是本姑娘要提出來的條件憑什麼讓你先說了?」陳遙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恨得牙齒癢癢的,她啐了一口:「你還真當你是個稀奇寶貝,女孩子們爭著搶著要啊?呸!臭不要臉的傢伙!

    行了,別開玩笑了,明天上午七點五十。我們在校門口集合,有大巴搭我們去記得準時來!」

    對方掛了電話,許岩看著那亮著的屏幕發呆,最後還是苦笑:沒想到。假扮男朋友,這麼狗血的俗套劇情居然也讓自己碰到了。

    在香港的狗血連續劇裡,這樣的劇情一旦出現。那些熟練的觀眾就知道了,接下來那對假扮的情侶很快就會弄假成真了。很快就會在各種陰差陽錯的巧合之下步步靠近,馬上就會變成真正的情侶了。

    但對這個。許岩真的一點憧憬都沒有倒不是說他對陳遙雨沒興趣,陳遙雨這個女孩子相貌漂亮,氣質高雅,為人處事的風格也頗讓許岩欣賞。如果能有這樣的女朋友,許岩也會感覺很滿足很幸福的。

    但問題是,許岩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陳遙雨的姨夫是錦城的市委副書記,陳遙雨的舅舅是情報部的大校局長,陳遙雨的姥爺生病了,享受的是中央派來的專家組治療有著這樣的親戚和家世,許岩用膝蓋想都知道了,陳遙雨的父母肯定也不是一般人。

    而自己呢?許岩清楚,自己的家庭,說白了其實也就是個小康而已或者說小康有餘,但富裕還算不上。看看人家陳遙雨,隨手就甩給了自己兩百萬,頂自己老爹幹上好幾年了。

    現在,陳遙雨還在蜀都大學讀書,不顯山不露水,行事低調,看著跟自己好像也沒無區別,都是一樣的大學生而已,但許岩很清楚,大家生活的階層和圈子根本不一樣,相差懸殊。

    對陳遙雨這樣家庭出身的子女,他們即使要找對象也要講究門當戶對,根本不可能跟自己這樣的平民子弟有什麼牽連,所以,自己跟陳遙雨,即使走得再近,大家相處得再融洽都好,最後都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許岩擔心的是,自己假扮是陳遙雨男朋友,這件事傳回陳遙雨家裡,不要給他們誤會了不說別的,單是陳瑤雨的舅舅文修之,那就是個很難纏的人物。他如果派上一隊當兵的來跟自己好好「講道理」,自己就真的頭大了。

    想了一下,許岩又開始打電話了。這次,他的電話是打給文修之的。

    電話很快接通了,文修之的心情顯得很好,他彷彿像是早料到許岩會打電話來似的,很爽朗地笑道:「喂,岩老弟,找我啊哦,對了,給你派去的那位聯絡員,我讓她給你捎點東西,她跟你見面了嗎?那小姑娘……好像是姓黃的吧?」

    許岩啞然,他這才想起,自己收到了文修之那麼多的好處車和錢倒也罷了,加起來也不過百來萬的東西,估計文修之也看不上這個,關鍵是那把92式手槍。要把槍和子彈授給自己這個根本不受部隊紀律監管的新人,文修之應該頂了很大的壓力禮貌上,受了他這麼多的好處,自己該跟他打個電話道謝一聲的。

    「文哥,東西我拿到了,謝謝你啊!那把九二……」

    文修之打斷許岩:「電話裡不要說這些……你拿到就好,記得要把東西保管好了,千萬別搞丟了。有時間的話。去聯繫錦城當地的部隊靶場,好好練下吧。對了。我記得了,好像剛剛有人報上來。說你那個聯絡員,那個姓黃的小姑娘她叫什麼來著了?」

    「黃夕!她叫黃夕!」

    「哦哦,我記起來了,她叫黃夕奇怪了,這小姑娘的名字,我就是一直記不牢呢。」

    文修之的記性其實很好,堪稱過目不忘的奇怪,四局和情報部上上下下數百名機關人員和外勤特工,凡是在重要崗位上的軍官。不要說名字了,就連年齡和大致履歷他也能記得七七八八。黃夕是他特意從數百人當中挑選出來的優秀特工,他連她上的是哪家小學都記得清清楚楚,又怎會記不得她的名字?

    但在許岩面前,文修之故意就是裝出記不得的樣子來,這樣會給許岩造成一個錯覺,即這聯絡人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人物,也讓許岩覺得,對情報部來說。他本人也不是很什麼重要的人物來著,以減輕許岩的警惕性和戒心。

    現在,這個策略顯然是非常見效的,許岩真的沒起什麼懷疑了四局那麼大的單位。派個女聯絡員到西南錦城來見自己,對他來說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對了,你的那個聯絡員黃什麼的。她今天下午跟局裡聯絡,說要抽調借閱專案組的一篇論文。上海震旦大學的余教授寫的那篇東西,說是你要的是真的吧?你要這個幹嘛?」

    「啊。文哥,這麼小的事,沒想到也驚動到文哥你了?我聽小黃說,你是四局的局長,平時該是很忙的吧,我想借閱一份材料而已,沒想到還驚動你了。」

    「唉,」文修之沉重地嘆道,他半真半假地埋怨道:「岩老弟,你不知道,你老哥我命苦啊!我不但是這個局長,還兼了專案組的組長,涉及這案子的大事小事,他們都要報過來,讓我厭煩得沒夠,但不理又不行!

    對了,老弟,你突然要看發病的地域分佈和時間分佈的統計資料,這是干什麼呢?如果你有什麼好思路,你可要跟文哥說一聲啊!為這案子,文哥我正焦頭爛額呢!你可不能光在錦城花天酒地快活,不管文哥我了啊。」文修之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呵呵,我哪有什麼思路。我就想著瞭解一些案子的情況,看看能不能幫文哥你找到什麼線索我也是個外行,未必能提出什麼在行的點子,文哥您要是覺得不方便或者太麻煩,那就算了,沒什麼的。」

    「啊,岩老弟,別這樣啊!」

    文修之嚇了一跳:自己處心積慮,花費了那麼多心思,還派了精選的美女特工過去色誘加收買,目的到底為何?不就是為了能從許岩口裡套出事情的真相來嗎?

    現在好了,許岩這傢伙好不容易探出頭來想幹些正經事了,自己終於有機會窺知他的真正想法了,但卻被自己一番話嚇得退縮回去了這時候,文修之簡直想用力抽自己的臉,他趕緊說:「岩老弟,你要的那資料,我已經讓人傳過去了,你聯絡員會發到你郵箱裡的。

    我們搞這案子都小半年了,思維都已經固定了,陷入慣性思維裡出不來了,而你是新接觸,從一個新的角度著手,說不定能給我們一些啟迪吧!就算沒什麼特別的想法,你幫老哥我看看材料,提供點參考意見也是好的。」

    文修之態度這麼誠懇,許岩倒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他說:「好的,那我就幫文哥你參考參考了對了,文哥有個事我想問你下,我的那幾顆藥丸,用給襄城抓到的那個傢伙,效果怎麼樣呢?有效嗎?」

    電話對面沉吟了一下,文修之沉吟著說:「老弟,你的幾顆藥,倒是有點效果的,但現在,又出了其他的問題了,事情搞得很複雜」

    許岩微微緊張:「啊,是我的藥出問題嗎?」

    「不關你藥的事,但是……呃,跟你的藥也是有關係的吧!電話裡頭也說不清楚,過陣子我碰到你時候當面跟你詳說吧。對了,你的那些藥……還有嗎?」

    許岩放下心來了聽文修之的口氣,不像是出了什麼壞事。

    文修之還想問自己要藥,許岩立即搖頭他也不管文修之在電話那頭根本看不見自己的動作。直截就說:「沒了~我上次跟文哥你就說過了,這是我偶然機會得到的祖傳丹藥。就剩那麼四顆了,全部給你了你不是說拿去給國家分析成分和仿製了嗎?」

    說到這個。文修之顯然來了氣:「老弟,真讓你當初說中了,這藥的仿製,出問題了!那幫狗屁的專家教授啊,什麼科學院士啊長江學者啊,別看一個個頭銜忒響,要錢的時候嘴巴嚷得那個凶啊,真要他們幹點正經事,立即就啞巴了。說什麼成分不明流程不明無法仿製,還說什麼樣本太少不夠分析……當場把我那個氣啊!他們當這是泡泡糖啊,一抓一大把啊,如果單單是蔗糖加點澱粉果酸什麼的,那我也會制,哪用得找你們這幫傢伙!

    對了,有個事忘記跟你說了:岩老弟,你那四顆藥,國家已經買下了。我們正在向上頭申請特別撥款,到手再給你打過去把,直接打你工資本上吧。」

    「錢的事倒是不急,不過」許岩遲疑道:「文哥。那錢,你不是給過了嗎?我看工資本上,已經有了五十萬的打款……」

    電話那頭傳來了文修之哈哈的笑聲:「哈哈!岩老弟。你真是老實人啊!你那個藥這麼珍貴,又是絕版的。區區五十萬,那怎麼夠?人家有些年頭的人參都要賣上幾百萬了。我若是拿五十萬買了你這麼珍貴的絕版丹藥,那是我在欺負你了,回去不讓老爺子揍死我去?就算老爺子肯放過我,我那外甥女也不會放過我啊!

    那五十萬是你上次參加襄城行動的獎勵,至於那四顆靈藥,那是另外算的,不記在裡面。」

    許岩聽得暗暗咋舌好像自從跟朱佑香認識以來,自己不但走了桃花運,也走了財運了,銀子一筆筆地進賬,好事一件件的過來,源源不斷。

    這時候,許岩才想起,自己打電話找文修之的目的,他把陳遙雨要自己假扮男朋友的事跟文修之說了:「這個,瑤雨同學跟我這樣說了,她這樣拜託我,我也不好推脫,但我覺得,這個事該跟你說一聲,免得文哥你對我們這邊有什麼誤會了,將來大家不好見面了。」

    話筒裡,文修之沉默了好一陣,許岩正提心吊膽地等著的時候,卻聽文修之爆發出一陣大笑聲:「哈哈哈,老弟,這個事,你跟我說,可也沒用啊。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們上一輩的人,可不好插手啊反正,我在這裡就先表個態,你倆的事,我完全同意!」

    「哎,文哥,我的意思是……」

    「岩老弟,你聽我說完我們文家,家風可是很開明的,因為我家的老爺子,他也是平民子弟出身,所以,我們家跟那些王八蛋不同,我們沒有那種門戶之見的。

    瑤雨的爸爸,我的二姐夫,他現在已經是荊北省的省委書記了,但當年,瑤雨他媽,也就是我二姐,跟他好的時候,他也不過是滬海震旦大學的一個普通學生而已,他家裡全家都是鄉下種田的,就出了他一個大學生,但我二姐還是照樣選了他,老爺子也很支持,沒說半句閒話。

    所以啊,你跟遙雨的事,關鍵還是看你們兩個人了,只要你們能相處得來,我跟你保證,我不會有意見,老爺子也不會有什麼意見,我們都同意的。」

    「喂喂,文哥,我跟你電話,可不是這個意思……」

    「呵呵,我明白,我明白!反正岩老弟,這次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了,我那外甥女啊,可是從小被家裡寵壞了,從小就把鼻子翹到了天上去了,你要真能降服得了她,那才叫大快人心咧!好了,明天你就跟她好好出去玩吧。」

    說著,文修之已經把電話掛了,許岩呆呆地看著那屏幕,卻是哭笑不得:「你妹啊!我明明打電話過去是想跟陳遙雨家裡把話解釋清楚的,但文修之這傢伙,但我的電話當成什麼了?還同意同意你個妹啊!老子又不是找你提親的,你同意個頭啊!」

    搖搖頭,許岩下了車,上樓回家去。他開門進去,卻沒見朱佑香像往常那樣來迎接,許岩暗暗詫異呢,他探頭進去一看,卻見後者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看哪個衛視台播出的韓劇。

    許岩一直很奇怪這件事:以朱佑香的智商,她怎麼看得下韓劇那種哭哭啼啼的膚淺玩意呢?有一次,朱佑香看韓劇看得都哭了,眼淚汪汪的,說是因為『誰誰白血病要死了……』讓許岩聽得渾身不舒服,當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麼英明神武、殺伐果斷的少女,居然也能被棒子低智商的劇情給騙到,這實在是讓許岩覺得很不可思議。(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1
第一百零九節 出發

    許岩跟她打了個招呼:「軒芸,我回來了,給你打包了烤鴨飯啊!」

    很顯然,朱佑香看的某個韓劇已經到了男女主角要生離死別的關鍵情節了,不是女主角又要得白血病就是男主角要去服兵役了,朱佑香看得全神貫注。聽到許岩的呼聲,她頭也不抬,根本都沒轉頭望許岩一眼:「好的!公子,勞煩你放桌子上吧,吾等下再用就是了。」

    碰到這麼個韓劇深度中毒患者,許岩也是無奈何,他自顧進了自己的臥室,打開電腦上網。他先打開了自己的郵箱,果然有一封新郵件過來了,郵件的發件人赫然正是「huangi(黃夕)」。

    許岩心下暗讚,妹子的效率還真厲害啊。自己中午剛跟她說了,下午自己剛到家,妹子就把材料發來了,這份敬業精神還真是難能可貴。

    郵件裡帶了個大附件,足有上百m,幾十張圖片文件,全部是資料。二十多分鐘後,附件已經下載完了。許岩也懶得看,直截就把這些圖片點擊了打印,老式打印機咯吱咯吱地響了好一陣,才把幾十頁文件給打印好。

    許岩看了下打印好的資料,全部是都是震旦大學余教授寫的論文,論文太長,光導論就有兩三頁紙,論述和結論加起來有二十幾頁,許岩看了幾眼,簡直樂不可支。

    從論文的開始,余教授就堅定地認為,這次的病毒發作事件,是國外某組織針對我國蓄謀已久、處心積慮的攻擊行動。余教授根據自己豐富的想像力。構建了一位潛入我國的敵國特工攜帶著生化病毒沿著我國的鐵路、高速公路和飛機航班遊走全國各地,到處散發和傳播病毒的故事。

    按照官方確認。有記載的第一起病毒感染者發狂傷人事件爆發在滬海,第二起事件發生在贛江的九江。第三起事件爆發在江南省的蘇市,第四起事件發生在江南省的錢塘,相隔都是兩到三天時間,基本都是在發生在我國的華東地域。

    根據這些情報,余教授很堅定地認為,那個敵對勢力的特務分子首先肯定是先從國外入境滬海,然後通過發達的高速鐵路在華東各省市內遊走作案想像力發達的余教授甚至連那外國特務乘用高鐵和飛機航班的日期、班次都猜出來了,他建議專案組對乘坐這幾個航班上的乘客加強篩選,對外國籍的旅客更要重點盤查和監控還沒看完這論文呢。許岩就笑得前仰後翻,心想文修之好在還有點腦子,沒按這教授建議的去做,不然浪費人力物力不說,到時候這笑話就鬧得大了。

    對余教授長篇累牘的論述過程,許岩根本不感興趣,一眼掃過。他關心的是論文的論據部分關於病毒密集爆發的時間段,還有爆發在各個地域的分佈圖。為了讓自己的論點更有說服力,那個教授顯然也是花功夫的了。在論文的末尾,他弄了一副我國的大地圖,然後在地圖上清楚標註了發生過病毒感染者狂化事件的地區和時間。

    而這張地圖,也正是許岩需要的東西。把其他的打印資料和圖片都撕了。丟進了廢紙筐裡,許岩只拿了那張地圖出去,他對朱佑香說:「軒芸。上次你說,關於探詢魔界的位面通道的事情……我這裡有一份魔物靈體事件的分佈圖。你看,能否從中找到線索。調查那魔界縫隙的所在?」

    「啊,什麼縫隙?」朱佑香轉過頭望了一眼許岩,她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她詫異道:「公子你在說什麼哦,你是說那些魔物靈體奪舍之事?」

    「軒芸,你上次說過,越靠近通往魔界的通道,魔氣便越濃郁。我在琢磨著,是不是越靠近魔界的通道,這些魔物靈體奪舍的事件發生的次數也該比較多?」

    「原來公子想的是這個啊……魔物靈體奪舍事件比較複雜,它跟魔氣入體不同……如果要探詢魔界空間縫隙所在的話,還是查魔氣入體的發病密度比較靠譜點……不過,公子你說的魔魘奪舍之事也算是個線索吧,起碼讓可以知道天災影響的範圍到底有多大從天災影響的範圍裡,倒過來也是能推測魔界通道大小的……」

    還沒說到一半,朱佑香已再次轉過腦袋去看那韓國肥皂劇了,卻是顯然已經心不在焉了。

    看到這小妞如此輕忽,把關係整個地球存亡的大事根本不當一回事,甚至還沒有那韓國肥皂泡劇更為重要,許岩實在也是沒辦法。他說:「軒芸,這樣的話,我就把材料放這裡了,你有空時候幫我看看?」

    朱佑香明顯是心不在焉,她頭也不回,嘴裡應付道:「好的好的……公子您放桌子上好了,等下吾有空便看……」

    看到她這般狀態,許岩也知道了,跟她再說下去也是沒用的了,她現在已經陷入肥皂劇的夢幻狀態中,許岩嘆了口氣,卻是轉身回了臥室。

    朱佑香坐在電視機前,看完了最新的一集韓劇,看到屏幕上「明天繼續」的字樣,她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正準備起身回房歇息呢,卻是突然看到了許岩擱在桌子上的那張地圖:「這是何物?哦,這好像是方才許公子留下的,說記載有魔物奪舍事件的資料吧?」

    朱佑香隨手拿了過來,心裡卻是不以為然:「就憑一張事件分佈圖,就想確定通往魔界的通道所在?公子想的也是太天真了,哪是這麼容易的事!如果真那麼好找,上次天災之時,為了探訪魔界縫隙,朝廷的欽天監和兵部職方司就不用死那麼多人了……」

    只是許岩煞費苦心地製作了這副地圖,朱佑香不看一下好像也不好意思算了,就當是敷衍許公子吧。不然自己也太無禮了。

    朱佑香漫不經心地瞄了兩眼地圖,正待丟下。突然,她的身形陡然一震。瞳孔驟然縮小,把那地圖驟然抓緊了:「這……這是怎麼回事?」

    回到房內的許岩,他靜坐窗前,忽然對明天的踏青遊山活動又有點期盼起來。

    自從被對方拒絕、喝得大醉的那晚之後,自己已經有小半個月沒見過宮雪婷了吧?

    想到能再次見到宮雪婷,不知怎麼的,許岩還真的有點微微激動,心臟怦怦直跳。

    其實,從個性來說。許岩是個很慵懶的人。對現在流行的什麼「親近自然回歸原始」之類的野遊活動,許岩一向都是呲之以鼻的。他認為,文明發展到了現在的階段,不管承不承認都好,人類已經完全是都市生物了,白領們熱衷和提倡的「親近自然」,都是無病呻吟的裝逼親近自然?這幫嘴炮小清新,有本事你們露營時候連花露水都不帶,跟蚊子和蟲蟻更親近一些?所以。對陳遙雨提出的爬山踏青活動,許岩還真沒多少興趣。

    現在,他之所以最終還是肯答應了陳遙雨的邀請參加那遊山活動,除了因為陳遙雨的懇求要求。自己欠對方人情不好拒絕外,還有一個重要的、連許岩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原因:他很想再見宮雪婷一面。

    這是屬於少年人特有的多愁善感了。對宮雪婷的感情,許岩是處於一種很矛盾的狀態上。從理智上。許岩不斷地告誡自己,自己與宮雪婷之間。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自己最理智的應對。就是不要再見她了,免得越陷越深。所以,自己應該避開一切有宮雪婷出現的場合,以免大家見面之後尷尬,也免得自己越陷越深。

    但偏偏,許岩內心的感情,卻是不受理智控制的所謂初戀就是這麼毫無理由,毫無原因的。哪怕許岩明知道,對方已經有了喜歡的心上人,大家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他也是一樣渴望見到她;哪怕是明知道會越陷越深,明知道這是飲鴆止渴,他也照舊沒辦法停止。

    這就是少年的愛戀,純潔、真摯而熱烈。

    第二天一早七點鐘,許岩就早早地從床上爬起來了。他洗漱了下,把一些出野外必備的生活用品整理裝進背包。他背著背包走出自己臥室的時候,卻看到朱佑香已經起來了,正坐在客廳裡低頭看著什麼,看得十分認真,聚精會神的。

    許岩走過去一看,卻是發現,朱佑香正在看昨晚自己給她的那份地圖。他招呼道:「軒芸,早啊!你這麼早起來了?可是在研究這東西嗎?有什麼發現嗎?」

    朱佑香抬起頭,她的神色有點憔悴,眼睛也有點發紅。她抬頭看看許岩,那眼神卻是讓許岩一個激靈朱佑香的眼神很是怪異,像是在瞅著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似的。

    「軒芸,你怎麼了?你沒有哪裡不舒服吧?」

    朱佑香的神情有些恍惚,她茫然地看了許岩幾秒鐘,這才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吾很好,身體並無妨礙。公子,你這般裝束,又背著包裹,這是要去哪裡呢?」

    「哦,幾個同學約我去踏青,我正要出去和他們會合軒芸,你沒事吧?」許岩瞄向朱佑香手上的地圖,忽然有些驚喜:「莫非,你已經找出線索,確定了那魔界縫隙的所在?」

    朱佑香搖頭,她微微蹙眉,有點憔悴:「還沒有……吾確有些想法,但尚需思慮和考證。」她挺直了腰桿,笑道:「公子遊玩去吧,待吾想得有些眉目了,再與公子分說。」

    「好吧軒芸,你也不要累著了,找魔界縫隙的事,那確實是大事,但也不差在這一天半會的。」

    朱佑香輕輕點頭:「公子放心,吾有分寸的公子,既然已與同窗有約,那便趕緊去吧,勿要誤了時辰,讓人久等了。」

    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許岩也沒多想,他招呼一聲:「那我走了喔!」提著背包就出門了,心下卻是嘀咕:朱佑香今天的表現怪怪的,也不知道這妹子是不是又發什麼神經了……

    一月的冬日,霧氣還沒散去,天空灰濛蒙的,空氣很冷。提前了十分鐘,許岩來到了學校的門口,因為是週末,學校門口人煙稀少,空無一人。

    許岩在校門口等了一下,卻是有人來了:三個不認識的男生,扛著大包小包的燒烤用品和幾個摺疊帳篷來到了校門口。他們把東西擱在地上等人,聚在一起聊天。許岩遠遠地瞅著他們,心裡卻也在猜測,他們是不是今天要一起去踏青的同伴?

    那邊的男生也注意到了許岩許岩一身野地休閒裝、腳穿登山鞋、背著野營背包,一看就是要到野外的架勢。

    幾個男生商量了下,有個瘦高個男生主動向許岩走過來,打招呼道:「同學,你今天也是要到青秀山玩的嗎?」

    許岩和氣地應道:「是啊,同學,難道,你們也是?」

    那瘦高的男生伸手主動跟許岩握了下手:「嗨,你好,那我們就是同伴了。我是13國貿二班的李銳,同學你怎麼稱呼?」

    「我叫許岩,跟你們一樣是二年級的,我是經管院的。」

    「經管院的啊?難怪沒見過你。」李銳笑道:「過來吧,我們這邊幾個同學都是一起去的,都是國貿二班的,過來大家聊聊,認識一下吧。」

    既然是今天一起出遊的同伴,那提前認識也是無妨。許岩笑著走過去了,跟那邊的幾個男生打了個招呼。

    大家互相做了介紹,那邊的兩個男生,一個叫王路,一個叫秦山,都是國貿二班的學生。聊了幾分鐘,許岩便看出來了,三個男生中,李銳和秦山都比較開朗,對自己很熱情,而王路則是有一句沒一句的,對自己這個加入的新人愛理不理的。他的神情也比較倨傲,下巴向前微微翹起,愛斜著眼睛睥睨人。(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1
第一百一十節 假裝

    王路對許岩不熱情,許岩倒也不怪,畢竟大家剛認識。但許岩看到,即使是對上自己的同班同學李銳和秦山,他也顯得態度甚為倨傲,說起話來總有種高高在上教訓人的味道:「這種事,正常智商都知道的,你怎麼就不動腦子想想?」、「這點小事,隨便想都知道了,還用得問嗎?」說話沖得很。

    也不知道是因為脾氣好還是習慣王路的脾氣,對王路那些很沖的話,李銳和秦山兩個男生都沒顯出生氣來,沒跟他頂嘴,這讓許岩有點看不下去了,他也不願跟這幾個男生一起聊了,隨便找了個藉口:「你們先聊,我的煙抽完了,我買上一包回來。」

    說罷,許岩轉身正要走,但這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王路的叫聲:「哎,那個許什麼,你啊,幫我也買一包煙回來。我要抽黃鶴樓的!」

    許岩微微蹙眉既然大家一道出去玩,順手幫他買包煙,這倒不是什麼大事。但對方話語中那種頤指氣使、居高臨下的口吻讓他很是不爽。

    但對方還是陳遙雨和宮雪婷的同學,自己不好跟他鬧得太僵,許岩不動聲色地說:「好,你等下啊。」許岩心裡說,你就不妨等到天荒地老吧!

    女生們還沒來,許岩按自己的經驗知道,跟男生出去遊玩的話,女生們起碼要遲到半個小時的,這是她們應盡的禮節。所以。許岩倒也不急,他在學校的門口悠閒逛了下,找到一家早餐店。慢悠悠地吃了早點,再晃蕩著往回走。

    走著走著,許岩忽然發現,前面道上,有個身影好像很眼熟,他不禁叫了起來:「哎?劉胖子?是你嗎?」

    前面的人影聞聲轉身,卻不是劉胖子是誰?只見劉胖子只穿了一身的運動服和運動鞋。身後也背著個大大的包裹,顯然也是要去野遊的。

    看到許岩。劉洋喜笑顏開:「呵呵,岩子,你可是來了!」

    見到老友,許岩頓時歡喜。上前就要抓劉洋的頭髮這是平常他倆見面時候常互相捉弄的見面禮來著。但這次,劉胖子不肯讓許岩抓到了,他後退一步,護住了自己的頭髮,嚷道:「岩老大,別動手,別亂來!這個髮型,可是我昨天去理髮店花了八十塊請金牌總監幫設計的造型啊,為了保持這個髮型。我昨晚可是半宿沒睡!若被你弄亂了,那就慘了!」

    許岩愣了一下,然後指著劉胖子哈哈大笑。

    「胖子。你終於也開竅了,青春期終於到了哇你快老實交代,這次的女生裡,你想追的到底是誰?」

    胖子厚顏無恥地抒情朗誦道:「胖爺我有一顆博大的、偉大的心靈,區區一個女生怎能滿足我胖爺關愛全人類女性的偉大理想……」

    「滾!你丫再不老實交代,再跟我說蠢話我就要揉你頭髮啦」許岩作勢伸出了魔爪:「什麼鳥毛金牌總監。區區八十塊的貨,有啥稀奇?來來。讓許大爺親手幫你操刀,好好剃一把你這把豬毛……」

    眼見許岩就要抓到自己頭髮了,劉胖子被嚇得哇哇直叫,他叫道:「岩老大,放手啊好好,我投降,我認輸,我交代:我想追的是張寧波同學,但覺得虞蘭好像也不錯,對我也很熱情,好像機會也蠻大的……現在我還拿不定主意呢!

    許老大,你放心吧,陳遙雨和宮雪婷兩個,我是絕對不敢打主意的!朋友妻不可欺,這道理俺還是懂的,胖爺我是講江湖道義的!」

    「我呸,胖子,你就算想打主意也得打得動才行啊!」許岩哭笑不得:「宮雪婷連我都……人家會看上你?還有陳遙雨,你知道人家是什麼身份嗎……算了,我不跟你說了,你愛追誰追誰吧,反正你追哪個都跟我沒關係。」

    兩人說笑了一陣,並肩往校園的門口走去。去到那邊時候,卻見在校門口那邊的人已經多起來了,還多了輛大巴車。許岩認識的那幾個女生已經過來了陳遙雨、張寧波、虞蘭、楚燕等人都過來了,卻不見宮雪婷。許岩微微失望,卻還得一臉平靜地跟眾人打招呼。

    許岩跟宮雪婷之間的事情,她寢室的幾位女生都是知道的;今天,許岩受陳遙雨委託,要扮陳遙雨的男朋友,這件事大家也是知道的。所以,張寧波、虞蘭等幾位女生看著許岩的目光就十分曖昧了,她們表情似笑非笑的,抿嘴淺笑。

    許岩也不好意思跟這些女生的目光對視,他裝傻地打了個招呼,轉身就像躲開,卻一眼看到了從大巴車上跳下來的那個倩影。

    宮雪婷,那個許岩朝思暮想的倩影。

    從許岩的角度看過去,初升的太陽照在宮雪婷的身後,陽光從她的身後照過來,映得她的臉呈現一片異樣的光輝,她的整個人都像是在光環籠罩著一樣,美麗得讓人炫目。

    許岩看到宮雪婷的時候,她也看到了許岩。她愣了一下,然後,她臉上綻開了笑容,像是倆人之間不存在任何芥蒂似的,她沖許岩打了個招呼,快步向許岩走過來:「嗨,許岩,好久不見了。上週的科幻鑑賞課,我還幫你佔了座呢,可你一直沒來。」

    看到宮雪婷,許岩心裡暖烘烘的,心情頓時好起來了許岩發現,對自己來說,宮雪婷簡直就跟一味毒品差不多。自己若是幾天見不到見到她,就會朝思暮想,就會慌神,就會幹什麼事都沒心情;見到她,自己就感覺很舒服,很高興。

    聽到宮雪婷若無其事,許岩也儘量裝得自然點:「雪婷同學,好久不見了。前幾天我有事去了外地。沒辦法去上課,勞煩你了。」

    「哦,」宮雪婷目光一黯她也知道。許岩為什麼不去上那科幻鑑賞課的。她微笑地望著許岩:「哦,你回來了,那就好。前些日子,我聽說你身體不怎麼舒服,現在好了吧?」

    「嗯,已經沒事了,謝謝你關心啊。」

    「那兩天。我也有點擔心,本來想打個電話去問問你病情如何的。但是後來碰到劉洋同學,他說你沒什麼事,我也就放心了,偷懶省下了兩毛錢話費了呵呵。既然大家是朋友,互相關心是應該的。」

    許岩也在笑,但心裡卻是不怎麼舒服:顯然,對自己,宮雪婷並非無情。她還是知道自己生病了,也擔心自己的病情但她卻畫蛇添足地加上一句,強調這份關心只是出於朋友之間的『關心』,這是怕自己有誤會嗎?

    宮雪婷偷眼看著四周,眼波流轉。說不出的嫵媚,她說:「許岩同學,你準備好了嗎?快要進入狀態了吧?」

    「啊。準備什麼?」

    「今天你不是要扮瑤雨同學的男朋友嗎?到這邊之後,你該跟瑤雨同學在一起的,你們要親熱一點,這樣扮起來才像啊!」

    看著宮雪婷調皮又狡黠的眼神,許岩淡淡地「哦」了一聲,這時候。他真的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了,酸甜苦辣種種滋味齊湧上了心頭。

    現在。他忽然很後悔,自己不該答應陳遙雨要求的: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扮另一個女孩子的男朋友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的爛事!

    許岩都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了該苦笑?該冷笑?還是該面無表情,冷酷到底?最後,他什麼表情也沒扮出,只能淡淡地「哦」了一聲。

    宮雪婷舞著小拳頭,她顯得十分興奮,喊道:「加油!許岩同學,我知道,你一定行的!」

    她顯然還想說什麼,但突然停住了話頭,吐吐舌頭,又對許岩比劃了個加油的手勢,笑著說:「我們回頭見,我先幫男生他們搬東西了,不好光讓他們賣苦力的。」

    「好的!回頭見。」

    看著宮雪婷蹦蹦跳跳地跑遠了,許岩的心頭百感交集。他搖搖頭,轉過身來,卻是突然看到陳遙雨默不作聲地就站在自己身後,許岩嚇了一跳,叫道:「你在我後面幹什麼?」

    「我是在你旁邊,不是在你後面。」陳遙雨說話的時候,臉色和語氣都是淡淡的,縹緲得跟一陣清煙似的。

    看著陳遙雨,許岩實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只能又「哦」了一聲。

    「讓你為難了,對嗎?」陳遙雨淡淡地說。

    妹子,你的嘴巴不這麼毒會死嗎?許岩的臉微微抽搐,但他還是死撐著說:「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呵呵,死鴨子嘴硬。」

    陳遙雨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許岩卻有種奇怪的直覺她很不高興。許岩試探著問:「你不高興?」

    陳遙雨搖了下頭,「怎麼會?我為什麼不高興?天氣大好,陽光明媚,我們要出去遊玩我怎麼會不高興?」

    「去,你就只差在臉上明白寫著『我不爽』三個字了。」許岩心下嘀咕著,他望了一下四周,把目光投向了那幾個搬東西上大巴的男生,隨口問:「喏,我今天的對手,在哪裡呢?」

    陳遙雨詫異地望著許岩:「對手?什麼對手?」

    「喏,你今天不是要我過來扮擋箭盾牌的嗎?現在盾牌是有了,但那棵箭,可在哪裡呢?」許岩東張西望著:「現在,我只盼著那箭最好不要太鋒利了,免得把我這個劣質盾牌一下給扎穿了。」

    陳遙雨噗嗤一笑,她的笑容猶如一縷陽光,把所有的陰霾氣氛一掃而空。她淺淺地笑著:「真是貧嘴。許岩,當初還以為你是個好人的,沒想到你的嘴巴這麼壞,早知道就不找你來幹這個了喏,你看到了嗎?那邊的那個男生,穿著灰色夾克、白色皮鞋,背著黑色旅行袋的那個……」

    許岩循聲望過去,在男生中間找到了那個人,他詫異道:「那個人……好像叫王路吧?」

    陳遙雨轉頭過來望著他。目光有點驚訝:「你認識他?你們以前認得的?」她顯得有點擔心:如果許岩和王路是以前認得的,甚至他們是有交情的朋友,那自己讓許岩假扮自己男朋友的這個主意就顯得不怎麼厚道了。會讓許岩很為難的,自己當初做好的計畫就要做重新改變了。

    許岩搖頭:「沒什麼,我跟王路同學也是十分鐘前才認識的,以前沒打過交道你不用擔心咧。」

    說著,許岩的狡黠心又起,笑著說:「看來,這顆箭不是很鋒利。我這個劣質盾牌也可以放心了,紮著估計不會很疼吧。」

    陳遙雨給了他一個白眼:「又來貧嘴了你怎麼覺得他不行呢?覺得他不夠帥嗎?」

    許岩搖頭:「倒不是帥不帥的問題。只是我覺得……哎,算了吧,我還是不說了吧,免得干擾你的判斷。」

    陳遙雨臉上不動聲色。她的手卻是悄然無聲地伸了出來,暗暗掐了一把許岩的腰,許岩措手不及,被掐得疼得叫了一聲:「哎喲你幹嘛呢?」

    陳遙雨目視前方,彷彿剛才那狠狠的一掐與她半點關係沒有,她淡淡說:「我最討厭人家說話講一半藏一半賣關子了你自己到底說不說?」

    「哎,我這是好意,只是免得干擾了你的判斷,影響你的選擇啊……」

    「根本就沒有什麼判斷。也沒有什麼選擇好不好!」陳遙雨氣沖沖地說:「我對這種人,根本就不在考慮範圍內的……你到底說不說?」

    「哦,」許岩臉上擺出一副「既然你逼著我說那我也只好被逼著說兩句」的受害者表情。他想了一陣,開口說:「這位王路同學,他的心理年齡可能與他的實際年齡不怎麼相符,可能因為他的家庭十分幸福,父母對他也十分寵愛,於是他一直沉浸在美好的童年時代回憶中。對整個世界,他有著充分的心理優勢……

    總的來說吧。瑕不掩瑜,王路同學的總體品質還是好的遙雨,他可是個好人啊!」

    許岩說得雲來霧去的,陳遙雨聽得一頭霧水。過了幾秒鐘,她才慢慢地回過味道來:前面說王路的心裡年齡和實際年齡不一致,說他的思維還停留在童年時代,其實不就是說他「幼稚」嗎?說他對世界懷著充分的心理優勢,其實不就是說他「傲慢自大」嗎?至於最後的那句總結,那句「他是個好人」,那更是可圈可點的妙筆了對女生來說,如果稱讚一個男生是個好人,那位領了好人卡的好人同志最好就自動知情知趣地消失了。

    陳遙雨越想越是樂不可支,她先是捂著嘴偷偷竊笑了一通,但越想越是忍不住要笑,越笑越是止不住,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彎著腰「哈哈」地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捶打著許岩:「你……你這缺德傢伙!罵人不帶髒字的啊,呵呵……他是個好人……哈哈,是個好人啊……你太壞了,許岩……」

    許岩一本正經:「是啊!我覺得,我們認識身邊的同學要全面,不能帶有偏見,更不能以偏代全呢!依我看,王路同學肯定是個好人,這是毫無疑問的!」

    許岩這樣一本正經的嚴肅表情,跟他的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陳遙雨笑得更止不住了:「哈哈哈哈,好人……許岩,你這傢伙……哈哈~」

    在班上一向矜持冷靜傲氣的陳遙雨,在跟一個陌生的男生聊天時候,突然不顧自己的淑女形象,彎腰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還不時很親近地捶打著那男生,在場的同學都甚為吃驚這還是國貿二班被譽為「冷傲公主」的陳遙雨嗎?這位女孩子,平時無論對哪個男生都是冷冰冰、不假顏色的啊!

    那個男生,看著也不是那種特別優秀的人啊,那個高傲的公主,陳遙雨何以會對他另眼相待呢?

    跟陳遙雨同寢室的幾個女生還好說,她們都知道內情,知道今天許岩是要扮演陳遙雨男朋友角色的,現在倆人表現得比較親密一點,搞不好是表演做給周圍同學看的,所以她們也不如何驚訝。

    虞蘭小聲地扯了一把宮雪婷。笑說:「精彩的表演時刻開始了雪婷啊,你看,我們遙雨和許岩搭檔得真好呢。他倆的表情好自然,好有默契的樣子!遙雨還扯著許岩的衣裳要打若不是遙雨同學事先跟我們說了,我都以為他們真的是一對呢!」

    宮雪婷也在淡淡地微笑著:「是啊,他倆表演得真好,真的好像呢。」只是不知為什麼,只是比起其他的女生來,她的笑容顯得淡了很多。眼神也顯得幽深起來,彷彿一潭深不見底的泉水。

    相比於女生這邊單純是看熱鬧的心態。國貿男生那邊的心態就複雜多了。他們低聲議論著:「陳遙雨身邊的那男生是誰?」

    「剛剛我們見過他了,他說是經管院的大二學生,好像姓許什麼的。」

    「我們班的集體活動,怎麼經管院的人過來了?誰讓他來的?」

    「估計是哪個女生請了他吧……搞不好就是陳遙雨請他的?」

    「我看剛剛宮雪婷也跟他說話了。好像也很熟悉的樣子?」

    「嘿,這傢伙還真是走運,我們最漂亮的兩個女生都被他泡了……我們的女生也太不知道自愛了。」

    「誰讓你長得沒人家俊啊……看看人家,又把陳遙雨給逗笑了。」

    「不過是個油嘴滑舌的小白臉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

    在男生們的議論聲中,王路也在望著許岩和陳遙雨,他臉色陰鬱,眼神陰沉,緊緊抿著嘴。卻是不發一言。

    許岩也注意到了,從國貿系男生那邊投來的幾道不友好的目光。但現在的許岩,槍林彈雨的場面都見過幾回了。這樣的小嫉恨,他壓根就沒放眼裡。他輕鬆地對陳遙雨說:「喂,遙雨同學,你注意到了嗎?你們班上男生的眼神……拿句你們女生言情小說裡常說的話吧,倘若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我現在早死了千百回了。」

    陳遙雨也望了男生們一眼。她笑道:「需要我幫你找件防彈衣嗎,許岩同學?」

    許岩搖頭。他笑道:「算了吧,這種程度的火力,我還頂得住輕傷不下火線,這是身為盾牌應有的覺悟啊,遙雨同學,你可要知道,我可是入黨積極分子,一直是以黨員的先進標準來要求自己的呢。」

    聽聞許岩此言,陳遙雨又是一陣「咯咯咯咯」的笑聲,但她抬頭望向遠處,卻是忽然收斂了笑容,眉頭微蹙,小聲說道:「許岩,喏,你的真正對手來了!」

    許岩還以為是那位王路同學要過來打擾倆人呢,他望過去,卻看到王路還是站在那邊沒動,他詫異道:「沒有啊?王路同學還在那邊呢!」

    陳遙雨不動聲色:「我說的是真正的對手,喏。」

    她頭微微側過,用下巴輕輕點了下自己左邊的方向。許岩循聲望過去,他看到了一個身材勻稱、神情開朗的青年男子,他正背著旅行背包沿著校道方向從學校裡走出來,他神清氣爽,舉手投足間顯得從容又大氣,很有成熟男人的韻味。

    看到來人,許岩的眼角微微抽搐,一顆心陡然下沉。

    司徒笑老師,他也來了。

    看司徒笑一身休閒裝的打扮,腳穿旅遊鞋,還有身後的那大背包,許岩立即就知道了,他也是來參加這次踏青爬山活動的。

    許岩轉過頭,望向陳遙雨,他微微蹙眉:「你不是跟我說過,司徒老師不會來的嗎?」

    陳遙雨左顧右盼,望天望地望左望右,偏偏目光就是不肯與許岩對接,彷彿沒聽到許岩說話一般。

    「喂,遙雨,我在跟你說話哪!」

    陳遙雨「啊」了一聲,如夢初醒:「啊,許岩同學,你在跟我說話嗎?你說什麼了?我剛剛沒聽到。」

    陳遙雨平時冷豔高傲,沒想到在關鍵時候也會耍這種小憊懶。碰到可愛女孩子耍無賴,許岩偏偏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蹙著眉說:「你不是跟我說過,司徒老師今天不來的嗎?」

    「啊,本姑娘說過這話嗎?說過嗎?」陳遙雨側過腦袋,蹙眉思考著,彷彿正在記憶的深處搜尋答案一樣。但看著許岩的臉色漸漸不對,生怕許岩翻臉走人了,她也不敢再刺激許岩了,趕緊說:「哦,對,我好像是跟你說過這事的……」

    「那,他怎麼現在又來了?」

    「這個啊,我怎麼知道?……人家是老師嘛,臨時改變主意來參加,這也是很正常的啊哦,我沒通知你嗎?」

    許岩生氣地說:「沒有!!!」

    「哦,那可能是我忘了吧……」

    許岩懷疑地盯著陳遙雨:「我怎麼感覺,好像很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是不是司徒笑老師從一開始就說要來的,是你故意騙我說他不會來的吧?你只是想騙我來參加而已吧?」

    陳遙雨把手搖得像隻雞爪:「沒有沒有啦,許岩同學,你可不要多想了,司徒笑老師確實是臨時改變主意來參加的,我沒騙你的,不信你去問宮雪婷同學。」

    對於陳遙雨的這番話,許岩只能是抱以苦笑了這種事,自己怎麼可能去驗證?特別是陳遙雨讓自己去向宮雪婷求證,這怎麼能問得出口呢?就算殺了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向宮雪婷開這個口吧?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陳遙雨,卻見後者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只是在嘴角偷偷藏著一絲笑陳遙雨這鬼丫頭,她搞不好就是看準了自己不敢去問宮雪婷,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撒這個謊吧?(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1
第一百一十一節 風波

    看到司徒笑走過來,宮雪婷臉上露出了笑容,她快步向司徒笑迎了上去:「司徒老師,我們在這邊呢!你今天可是來遲了呢。∽↗∽↗,.」

    「啊,呵呵!」司徒笑揚起手,他先是跟宮雪婷打個招呼,再衝眾人揮揮手:「大家好!不好意思,因為臨時學校有點工作安排,打電話的時間長了點,耽誤了時間抱歉了,你們還在裝車,還沒出發吧?幸好我趕到了。」

    宮雪婷代替眾人答道:「我們差不多裝好車了,馬上就要出發了。司徒老師,您可是來得正合適呢!」

    「呵呵,那我就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了了,這就太好了不好意思啊,諸位同學,我可是偷懶佔你們便宜,沾你們的光了。大家不會有什麼意見吧?呵呵!」

    有的人,他就是有那種氣場,無論他走到哪裡,他就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全場關注的焦點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領袖魅力吧?很明顯,司徒笑老師就是具備這種魅力的人了,他一到這邊,只是打了個招呼,立即就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女生們紛紛跟他招呼答話,連那些對許岩滿懷敵意的男生客客氣氣地跟他打招呼,表示歡迎。

    看到這一幕,許岩只能感嘆同人不同命了剛才看到自己跟陳遙雨親近聊天時候,看國貿班男生眼神,許岩很擔心他們馬上就要操起刀子殺過來了。但司徒笑老師對上他們,無論是閱歷、學識、相貌、社會地位,哪個方面都是遠勝。更不要說自信心和底蘊了。對上司徒笑,這些未經世事、閱歷不足的大學男生們連爭勝之心都興不起來。

    所謂敵人。那是在跟自己實力差不多的對手身上才成立的。但碰到實力壓倒性碾壓的對手,那是根本就連敵對之心都興不起的毫無疑問。司徒笑就是這種實力遠超的對手了。

    要說與司徒笑爭鋒,許岩倒覺得自己勉強還算是夠格託了文修之的福,自己還沒畢業,就已經是國家高級情報部門的少校了,將來的前程應該不會差到哪去的,算是年輕有為;自己年紀輕輕就掙到了幾百萬身家,也應該算是有本事論起各方明裡暗裡的條件,許岩覺得,比起這位海龜的司徒老師。其實自己並無遜色。比起他,自己唯一欠缺的,是因為經歲月沉澱下來的成熟和穩重底蘊了。

    看到許岩在定定地望著那邊,看著宮雪婷和司徒笑倆人,陳遙雨掃了他一眼,打趣道:「如何?要不要送你一丸速效救心丸?」

    「算了吧,我還撐得住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的!」

    陳遙雨不屑道:「可我看你臉色,很像馬上就要活不下去的樣子了,你今天可是我男朋友。你沒面子,就是我沒面子了……哦,他過來了你要頂住了啊,拿出克制來。別撿磚頭砸他腦袋啊就算想砸,你也要換個地方,別在校門口乾啊。這裡可是有攝像頭的。」

    「你說得我好像那種給室友下毒的人似的……」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拌著嘴,這時。宮雪婷領著司徒笑老師也走了過來。看到許岩,司徒笑老師眼神一亮。露出了溫和的笑意:「許岩同學,我們又見面了。我記得,我們可是一陣沒見面了吧?」

    「司徒老師,您好!是啊,我們確實好久不見了。」

    司徒笑含蓄地微笑著:「許岩同學啊,你知道嗎,我們好久不見,對你來說,這可未必是一件好事哦……許岩同學,你知道為什麼嗎?」

    許岩臉色微變司徒笑莫非贏得了美女芳心,故意到自己面前來炫耀來的?

    這時候,兩位在場的女生宮雪婷和陳遙雨也是臉色大變,她們都在擔心:司徒笑莫非是知道了許岩對宮雪婷的感情,故意過來挑釁他的?

    許岩鎮定了心神,他淡淡說:「司徒老師,我真的不懂,還請您指點。」說話的時候,他已經暗暗捏緊了拳頭如果司徒笑敢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那麼,管他是什麼老師,自己直截一拳揍他鼻子上去!

    看著眾人神情緊張,司徒笑哈哈一笑:「呵呵,我跟許岩同學好久不見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這就說明,許岩同學逃了我好幾個星期的課啊!許岩同學啊,你這可是讓老師很傷心的啊!」

    聽司徒笑這麼說,眾人愣了一下,都是「哈哈」地笑了起來,只是那笑聲顯得有點誇張,尤其是宮雪婷,她笑得特別響,像是要用這笑聲來掩蓋空氣中某種若隱若現浮現的尷尬氣氛一樣。她看著許岩,又看著司徒笑,雖然臉還在笑著,但眼神卻是微微有點緊張。

    好在司徒笑並沒有覺察到什麼,他只是笑眯眯地跟許岩說:「下次,可不要缺課了啊!雖然我上課不點到,但你這樣,我還是覺得很沒面子呢。所以,也拜託你照顧一下老師的虛榮心啊。」

    許岩微微頜首,笑著說:「好的抱歉,司徒老師,上節課時候我有點事,所以沒去。下次我會注意的,對不起!」

    「呵呵,今天是野遊踏春,就不要叫我老師了,叫我司徒就好了。我是國外回來的,那邊,他們的老師跟學生之間混得也很隨便的,有說有笑隨便玩甚至一起打球喝酒聊天,就跟哥們一樣,不講究那麼多的。」

    許岩搖頭道:「那怎麼行呢?國外那些是壞風氣,咱中國人就得講究尊師重道的。老師就是老師,學生就是學生您跟我們和氣,那是您平易近人、和藹可親;但我們當學生的,如果沒上沒下不懂得尊重,那就是我們不懂事了。」

    司徒笑愣了一下,笑道:「沒想到許岩你年紀不大。思想倒是很老派的。呵呵,我還一直以為。你們九零後都是些新新人類呢你這樣的性格,現在已經很少見了啊。」

    他望了一眼許岩身邊的陳遙雨。笑道:「這是女同學,好像是姓陳的吧……我記得,上次吃飯的時候,你也來過。你是雪婷同學的室友吧?」

    陳遙雨微微頜首:「司徒老師,您好!」說著,不知是無意還是故意,她往許岩身邊故意側著站過去了一步,許岩的第一反應是想避開,但忽然想起。今天自己是要跟陳遙雨扮情侶角色的,於是他只能僵硬地站住了,和陳遙雨肩並肩地站得很緊。

    司徒笑看著倆人,先是有些詫異,繼而,他又有恍然,他望望許岩,又望望陳遙雨,笑道:「這個。許岩同學,陳遙雨同學,你們是不是……呃,我是猜的啊。說錯了你們別見怪你們倆個,是不是在談朋友啊?」

    許岩苦著臉,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答。陳遙雨卻是微微低下頭,嬌聲噌道:「司徒老師您說的什麼啊。人家怎麼會跟他……那個談朋友?」

    許岩木著一張臉,毫無表情。心裡卻是在嘀咕,難怪說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員,看陳遙雨平時冷冰冰的樣子,她真要騙起人來,這演技也夠可以的,真是惟妙惟肖,十分自然。

    很顯然,司徒笑老師也是被騙過的一員,他笑道:「呵呵,陳同學,許岩同學,按說學校的規定嘛,是不讚成你們在校學生談戀**的,畢竟你們還沒成熟,以我這個老師的身份,也不方便對你們說一句恭喜什麼的……但怎麼說呢,看著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這畢竟還是一件好事來著,所以……」

    他沉吟片刻,還是點頭說:「好好珍惜這段美好的青春時間,珍惜你們所**的人吧。無論將來的結果如何,你們相處的這些時光,都會成為你們這一生記憶中的寶貴財富,值得一輩子銘記的。」說到這裡,司徒笑的神情顯得頗為感慨,彷彿他也想起了自己的一些往事。

    聽了這番話,陳遙雨微微一愣,顯得頗為動容,和許岩對視了一眼不管在心裡對司徒笑的觀感如何,但許岩不得不承認,對方確實是一個很有深度和底蘊的男人。

    接下來,司徒笑打趣了許岩和陳遙雨幾句,便和宮雪婷一起告辭走開了,去跟其他同學認識去了。看到他倆剛轉身走開,不約而同地,許岩和陳遙雨都是齊齊向側邊走開了一步,然後相互瞄了一眼,彼此都覺得好笑。

    「如何?」陳遙雨問道,語氣顯得很輕鬆:「還頂得住吧?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

    許岩苦笑著搖頭,卻是望了陳遙雨的腳下一眼:「你剛才,幹嘛要這樣呢?」

    陳遙雨粉臉微紅,她瞪了許岩一眼:「怎麼樣?本姑娘這樣,可是幫你撐面子來著難道很委屈你啊?」她狡黠地笑道,她說:「仇人相見,是否分外眼紅?許先生,能否請您談談您的感想?」

    陳遙雨揪著許岩的痛處不放,許岩一點辦法都沒有,他不想再討論這件事,轉移了話題:「今天我們要坐著這面包車過去是吧?這車是王路借來的嗎?」

    「是啊,是王路找朋友借的。不過你怎麼知道的?」

    許岩笑笑:「你聽聽那邊的說話我就是想不知道都很難啊!」

    王路和幾個男生正在那邊談笑,他彷彿有意要讓所有人都知道車子是他借來似的,嚷得很大聲,聲音遠遠地傳過來了,王路平均每隔五句話裡就要出現一次「這是最新款的依維柯了」、「進口貨啊」、「房車規格」、「不用花錢,找朋友說一聲就拿過來開了」。

    借來一輛依維柯商務車,在現在的許岩看來,這算不上什麼了。但對普通大學生來說,他們與社會接觸得不多,能弄來一輛商務車子,這還是頗不容易的。現在,王路就是借這機會,在同學們尤其是喜歡的女同學面前炫耀,以顯示他交遊廣闊,能量頗大。

    自然,這一番做作,放在許岩和陳遙雨面前。那就顯得頗為可笑了。許岩聽得好笑,他轉頭跟陳遙雨正待說著什麼。後者卻以警惕的目光盯著他:「我警告你啊,許岩。你要想拿這個笑話我的話我跟你沒完啊!」

    許岩本來確實是想笑下陳遙雨的品位的,不然怎麼有這麼奇葩的人會喜歡上她的不過想想好像也不對:喜歡上一個很爛的人,這固然可以說陳遙雨的品位有問題;但被個爛人喜歡上,好像跟她的品味沒什麼關係吧?

    陳遙雨料敵機先,識破了許岩的陰謀,許岩只能舉手投降:「好的好的,我不說還不行嗎?」

    「哼,算你識相!」

    兩人聊了一陣,時間也差不多了。有人呼喚道:「好了,人集齊了,大家可以上車出發了!」

    許岩和陳遙雨向著大巴那邊走去,陳遙雨先上了車,許岩也待要上車的時候,這時候,站在車門邊的王路伸手攔住了他,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位同學,麻煩等下!」

    許岩停下了腳步。笑吟吟地問道:「怎麼了,王路同學?」

    王路乾咳了一聲,他的神色有些緊張,假笑著說:「咳咳。許岩同學,不好意思,這趟車子座位不夠。所以沒安排有你的座位,所以。咳咳麻煩你自己想辦法過去吧。」

    許岩聽得一呆,他詫異地盯著眼前這個長著一臉青春痘的男生。實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面目俊朗的大男生竟是這樣的一個大草包來著。

    他驚訝地重複了一句:「座位不夠了?你確定?」他望了一眼,看到茶色的玻璃窗裡,影影綽綽還是有不少空位的。

    王路的臉紅了起來,他眼神有些躲閃,但還是強硬地說:「對,車上的座位滿了,抱歉,你不能上來了!」

    許岩注視對方一陣,啞然失笑:「有意思,呵呵,真有意思。」

    被對方拒絕上車,許岩倒沒感到如何生氣,他更多感覺到的倒是驚訝要知道,這裡畢竟是學校裡,大家也是同學。就算對自己有不滿,你也要講點風度好不好?要知道,你的目的是泡妞,卻做得這麼霸道又野蠻,跟鄉下的土鱉地痞沒什麼兩樣,這是要充分展現自己的愚蠢嗎?對方挑釁和製造麻煩的手段如此低劣,幼稚得簡直跟小孩子差不多。

    經歷的事情多了,許岩在生死之間都走了幾個來回,對這種小把戲,他根本都不放心上,更不會因此生氣了。他一挑劍眉,好整以暇、微笑地說:「我看著,座位好像還有不少嘛,你看,車後面還空著幾個位置呢。」

    王路愣住了在他設想中,突然受到這樣**裸的挑釁和侮辱,作為年輕人的許岩,他要不該是手足無措地慌亂不堪,要不是深感侮辱然後拂袖而去,要不就該勃然大怒地跟自己吵起來但因為車子是自己借來的,他跟自己鬧翻了,最後肯定也不好意思再坐這輛車了,也不能參加這次野遊活動了。

    王路沒料到,許岩能這樣冷靜地跟自己討論「到底有沒有空座位」這個問題任何一個智商正常的人都該能看出來,自己根本就是在隨便找個藉口故意挑釁刁難他而已,難道許岩就看不出來?他是個傻子,還是個天真的大好人?

    王路惱羞成怒:「反正我說沒有座位就是沒座位了!這車子是我弄來的,我說了算!」

    這時候,兩人間帶著火藥味的對話已經驚動了其他同學。已經上車的學生們紛紛打開車窗探頭出來張望,陳遙雨本來都上車了,但還是從車上走下來,問道:「許岩,怎麼了?你怎麼還不上車?」

    許岩望望王路,他慢悠悠地、略帶諷刺地說:「王路同學說,車子已經沒空座位了,他不同意我上車。」

    「啊?沒有空座了?不是還有很多空位嗎?」陳遙雨愣了一下,她望了一眼許岩,又看看王路,看著許岩那泰然自得的神情,又看看王路躲躲閃閃不敢與自己對視的眼神,這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立即就明白了,這是王路故意搞出來刁難許岩的。

    她盯著王路,問:「王路,這是怎麼回事?車上還有很多空位,你為什麼不讓許岩同學上車?」

    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王路期期艾艾。臉紅耳赤。他畢竟還年青,心裡尚存廉恥。還沒到那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境界。對上許岩,他可以蠻不講理地聲稱「我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但面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陳遙雨,他卻沒辦法保持這樣的驕橫態度。

    王路支支吾吾了一陣,忽然急中生智地找到了一個理由,他臉上擠出了假笑:「遙雨同學,諸位同學,你們不知道:這車子表面看著還好,但其實車子的承重軸是有點問題的,載不了太沉的東西。我們原先計畫的人數是十五個人,但沒想到其他班的許岩同學也參加了。這樣原定的承重就不足了,要出城去野外的話,這安全係數不夠,是很危險的。

    其實,我並不是有意針對許岩同學的,這也是迫於無奈,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啊!」

    王路一邊說一邊對許岩假笑著,彷彿他真的不是衝著許岩來的私下對許岩,他可以蠻橫無理。但當著這麼多同班同學的面,他就得必須找個理由了。

    陳遙雨氣呼呼地說道:「王路,許岩是我請來的客人,是我朋友你非要跟他過不去。那是故意要落我的面子,是不是?」

    在陳遙雨氣勢洶洶地責問之下,王路後退了一步。然後,他耷拉著腦袋說道:「瑤雨同學。我可沒有跟你過不去啊。只是車子有問題,沒辦法坐那麼多人……就只好請許岩同學想別的辦法了。」

    「位置不夠?為什麼不讓別人下車。為什麼專挑許岩?你是看他好欺負,還是看我好欺負?」

    「這個……」被陳遙雨這麼喝問,王路呆了一下,卻突然福至心靈,找到了理由:「這個,因為其他人都是我們班的同學,我不好讓他們下車……許岩同學是男生,又是外系的學生,所以我就只好委屈他了……那也是沒辦法的。」

    陳遙雨悶哼了一聲,卻也不知道如何反駁哪怕陳遙雨再驕傲再任性,也不能說出「趕自己班上的同學下車,讓許岩上車」這樣的話來,在這裡的,大多都是國貿二班的同學,說這種話,既傷同學感情,也會激起眾怒的。

    聽著二人對答,許岩「哈哈」一笑:「王路,這個車壞得還真是巧啊。為了大家的安全,你看要不要把車子開去修理廠那邊看下?」

    「這呃,我本來有這個打算的,只是現在快出發了,我們也不想耽擱大家的時間。只是車子超載的話,行路上實在很不安全這個,就只好委屈許岩同學你了,希望你能理解,顧全大局吧,呵呵!」

    許岩也是燦爛地一笑:「沒事,我能理解的~」

    就像獅子不會在意野狗的狂吠一樣,對這種層次的挑釁,許岩根本就不在意,也不會動氣。老實說,看到司徒笑和宮雪婷在親密交談,許岩已感到很不舒服了,他都後悔參加這次活動了,只是因為答應了陳遙雨不好反悔。現在,能趁這個機會開溜,他簡直求之不得。

    許岩很惋惜地說:「既然車子載不了那麼多人,那就沒辦法了好吧,這次活動我就不參加了,你們去玩吧,祝大家玩得開心點,我先回家了,拜拜~」說罷,他笑著沖眾人揚揚手,轉身就走,卻是把眾人都驚住了。

    王路目瞪口呆,滿臉的不可思議。

    在他預料中,被自己拒絕上車,許岩該很憤怒,說不定還要大發雷霆,譴責自己阻撓他上車。自己呢,只要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不斷地解釋自己的迫不得已,裝出一副很受委屈很無辜的樣子,這就足夠了。只要大家吵起來,車子就沒辦法出發,最後,同學們才不會管誰是誰非,他們只知道因為許岩耽擱了大家,很自然地會站在自己這邊,幫著自己譴責許岩或許陳遙雨或者宮雪婷這兩位跟許岩熟悉的女孩子會幫許岩說話,但在面對群議紛紛,她們也沒辦法逆眾議而行的。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許岩這麼輕鬆而瀟灑地選擇了放棄,這樣揮揮手就走人了。勝利來得太過輕鬆,這反倒讓王路有種措手不及的錯愕不會吧,對方怎麼不按劇本來演的?

    許岩剛走兩步,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嬌叱:「許岩,你等下!」

    許岩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卻見陳遙雨快步向他走過來,急匆匆地喊道:「你……你怎麼走了?你答應過我一起去的啊!」

    許岩一攤手掌:「人家不讓我上車,又不是我不肯去,這有什麼辦法?這不能算我不守信用啊!」

    「去,你絕對是故意的!「陳瑤雨恨得咬牙切齒,她沉聲道:「許岩,我不管!你現在是我的男朋友,我的男朋友被那個土鱉就這樣灰溜溜地趕走了,我的面子往哪擱去?」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許岩,你要走的話也行我二表哥李源認識不少社會上的人,我找他要幾個人給你,你領人把王路揍一頓之後再走也行!不然的話,你就這樣灰溜溜走了我的男朋友,可不能是這樣沒出息的貨,我會被全班笑話的!」

    陳遙雨性情如此剛烈,倒是讓許岩愕然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1
第一百一十二節 解決

    陳瑤雨性情如此剛烈,倒是讓許岩愕然了我說妹子,咱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顛倒了?按照電視劇裡的套路,這個時候,應該是我這男生大發雷霆地揚言要叫人來收拾王路,而你這女生則該該淚眼汪汪地勸我寧事息人吧?雖然王路這貨是很賤,但畢竟也是學校的同學,叫社會上的流氓來把他揍一頓呃,這主意太好了,真是爽!

    但這樣的想法也只在許岩腦子裡一閃而過而已,許岩很快還是冷靜下來了:揍王路一頓,以後或許有可能,但今天是絕對不行的。,否則的話,就算陳瑤雨神通廣大,能幫自己擺平學校的處分,但這件事傳出去,自己跟陳遙雨的名聲絕對要壞掉了,想想同學們該要怎麼議論這事?

    「經管系的許岩為了追一個女生,跟國貿系的男生爭風吃醋,叫社會上的爛仔來打人!」

    「真是過分!沒想到我們學校裡還有這麼蠻不講理的人!簡直是馬加爵第二為了安全,大家可要記得離許岩遠點啊!」

    所謂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這件事自己要是真做了,剩下的幾年大學生涯,只怕自己都要在同學們異樣的眼神中度過了。

    許岩乾咳一聲:「咳咳,遙雨同學,你怎能有這麼暴力的想法呢?打人是不對的,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咱們要以和為貴,要建設和諧美好的社會,需要我們每個人的共同努力……」

    「我呸!」陳遙雨氣鼓鼓地說:「我都快被那蠢貨給氣死了,你還跟我說這種廢話!打人不好的話。你倒是快給我想個辦法出來我先聲明啊,你不許不去!」

    許岩正沉吟著。這時候,有幾個國貿班的學生走了過來。許岩只認識其中的秦山和李銳,其他幾個人他就不認識了。這些學生把陳遙雨從許岩身邊拉開了,對她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但陳遙雨聽了之後反而更加生氣了,她嚷道:「你們幾個,都跟王路是一夥的,你們合夥來欺負人!反正,許岩不去的話,我也不去!」

    那幾個學生顯然也知道自己的偏幫算不上光明正大。陳遙雨這麼嚷破了,他們也顯得尷尬起來,一時都沒人說話了。

    就在這片尷尬的寂靜中,又有人出聲了,一個女聲平靜地說:「如果遙雨不去的話,那我也不去了。」說話的人是宮雪婷,說罷,她轉頭望向司徒笑:「司徒老師,您怎麼看?」

    在整個糾紛過程中。司徒笑一直都站在旁邊觀看著。他一句話都沒說,表情沉靜。聽到宮雪婷的問話,他點點頭,平靜而清晰地說:「既然王路同學說車子有些問題。安全起見,我覺得還是不去比較好。」

    這下,不但陳遙雨聲稱要退出。連宮雪婷和司徒笑都要退出這趟野遊,消息傳開來。在學生當中引起了一陣騷動。那些已經上車的學生們紛紛下車來,詢問事情經過。有人在勸王路,有人則在挽留和陳遙雨和宮雪婷,拉住她們的手不讓走。這裡面,男生大多是支持王路,女生則是多數支持陳遙雨,尤其是幾個女生,更是吱吱喳喳跟男生們吵成一片,一時間,場面頗為混亂,大家你說你的,我說我的,鬧成了一團,誰都聽不見誰的。

    許岩在一邊看著,忽然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雖然事情是王路鬧起來的,但自己也是事件的起因之一,把人家好端端的一次野遊活動搞成這樣,他也有點不好意思。

    尤其宮雪婷為了自己,不惜跟她的同學鬧翻了,這更讓許岩不安雖然宮雪婷說是幫陳遙雨,但這種事,許岩心裡有數,她真正想幫的多半還是自己。

    他對陳遙雨說:「遙雨同學,大家這麼熱情,你不去不好吧?」

    看著事情當事人許岩居然來勸解自己了,陳遙雨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她板著臉說:「我當然不想掃大家的興,但人家都不讓你上車,這有什麼辦法?」

    許岩沉吟良久,他遲疑道:「這樣,要不我自己開車跟你們一起去?」

    聽許岩這麼說,陳遙雨和宮雪婷都愣住了,陳遙雨詫異地問道:「許岩,你有車子?我怎麼一直不知道?」

    「是朋友的車子,借給我用的……這樣,我開自己的車,跟著你們的大巴走,這樣不就行了?」

    學生們都紛紛點頭讚好。大家都覺得,陳遙雨和王路這樣相持不下,誰都不肯讓步。許岩說他自己開車走,這倒是個解決的好辦法。

    陳遙雨瞪了王路一眼,諷刺地說:「王路,怎麼樣?許岩他開自己車,不用上你的車,這下,你沒意見了吧?」

    在眾人的注視下,王路面無表情王路當然不想許岩跟去,但問題是許岩自己開車跟去,他也找不到理由拒絕。而且,陳瑤雨和宮雪婷等女生態度強硬,他也同樣不希望這次自己籌劃已久的野遊活動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王路想不到,許岩這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男生,竟然還有一輛私家車?要知道,很多出來工作的年青人,也要省吃儉用多年才能買下一架車的。這許岩看著衣裳和氣質都平常,又是外地生,沒想到他家裡竟然還給他買了車子?不過想著,王路又釋然了:搞不好,許岩的車是那種三兩萬塊錢的二手廉價車?這種車,倒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生硬地說:「許岩同學自己開車,我怎麼會有什麼意見呢?那自然再好不過了,我熱烈歡迎!不過,我要事先聲明了,這次我們可是要去青秀山野遊,不是在城市裡面跑,到時候還要爬山的,那路況恐怕不怎麼好。

    許岩同學,你那是什麼車子啊?如果是那種柳微面包車之類的。那就還是不要開出來了,省得到時候車子在山路上出問題了。還得拖累大家等你荒山野嶺的,我們也不好丟下你不管。那時左右為難,連找拖車的維修店都沒有,那更麻煩了,恐怕你得推車下山了!」

    王路明看著是在關心許岩,但在場的哪個是傻子,都聽出了他隱晦的諷刺之意,知道他在暗示許岩開不起什麼好車。

    許岩恍若沒事人一般,他說:「我的車,跟面包車也差不多大小吧。你們等我一陣。讓我把車子開出來啊。」

    許岩回去開車子了,眾人站在原地等候著,都在議論紛紛。許岩這個外表平凡的普通學生卻有著一輛自己的私家車,大家感覺頗為意外。只是,大部分人也都覺得,只怕王路還真的說准了,看著許岩的樣子也不像有錢人家的少爺,只怕他還真的會開輛qq或者長安面包車出來。

    眾人在原地等了約莫十分鐘,都有點不耐煩了。這時候,只見一輛白色的奧迪越野車才慢吞吞地從長街的對面開了過來,開到學校的門口才停下來。

    看著那輛停下的嶄新白色奧迪越野車,眾人隱隱有了些猜測。卻是不怎麼敢相信那車子的車窗被搖下來了,許岩從裡面探了個頭出來,笑容燦爛:「嗨!不好意思。我來得慢了點,讓大家久等了!」

    看著從車窗裡探出腦袋的許岩。一時間,在場眾人都被驚呆了。有個女生震驚得甚至都把手上的眼鏡給跌到了地上了好在沒摔爛。

    倒不是眾人被這奧迪給嚇壞了這年頭,街上跑的豪車到處都是,大家就算沒吃過豬肉起碼也見過豬跑,一輛奧迪q7,這還嚇不倒蜀都大學的學生的。但問題是,開著這輛車出來的,就是自己身邊一個看著很普通的同學,這就不能不讓大家震驚了如果是某個富豪或者領導開這樣的好車,大家會覺得這很平常,但如果是自己身邊差不多的人突然開上這樣的好車,這就讓大家感覺無法相信了。

    還是陳遙雨見的世面多,首先反應了過來以她的家境和交際圈子,再昂貴的豪車她都見得多了,只是開這車子的人是許岩,這才讓她覺得難以接受罷了。她快步走上去,驚疑地問:「許岩,這是你的車子?」

    許岩輕鬆地說:「朋友的車子,借過來玩玩的。」

    陳遙雨斜瞄了許岩一眼:「你什麼時候認識那麼闊氣的朋友了?我怎麼不知道?」

    許岩笑而不語陳遙雨這麼說法,好像跟自己是很熟的朋友似的,其實大家認識也不過個把月而已。

    「那太好了,那我就坐你的車子過去吧,也省得看那些人的臉色,借來輛破車便以為天大了不起了。嘿!」

    陳遙雨故意說得很大聲,讓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她笑吟吟地拉開了許岩的車門,一躍就跳了上來,坐在副駕駛座上,然後從車窗裡探頭出來,笑眯眯地衝同學揮揮手,目光卻是有意無意地掃了王路一眼自從許岩開著奧迪車出來以後,王路一直目瞪口呆,還反應不過來呢。

    學生們竊竊私語:「哇,是奧迪啊!這車子看著好漂亮,不知要多少錢?」

    「我看過車展,這是最新款的,搞不好要過百萬的……沒看出來,許岩這麼有錢啊!」

    「人家又有錢,又帥氣,脾氣也好……咱們班的王路,那真是那啥想吃天鵝肉了人家有這種豪車,家裡肯定很有錢,王路根本沒法比的。」

    被陳遙雨輕蔑地睥睨了一眼,看著周圍同學那異樣的眼神,想起剛剛自己居然嘲諷許岩開不起好車王路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地上裂開一條縫好讓自己鑽進去了。

    他面色發白,卻還硬撐著若無其事的樣子來:「不過一輛奧迪車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將來我們畢業了,這種車……」

    「將來你畢業了,一個月掙五千,只要你二十年內不吃不喝不拉不撒不買房不看病不養家等到你四五十歲時候就能買上一輛這種車了!」陳瑤雨的室友楚燕笑嘻嘻地說:「確實沒啥了不起的,嘿嘿!」

    楚燕笑嘿嘿地拋下這句話,然後。她朝許岩奔過來,大聲嚷道:「嗨。許岩,等等我!我還沒坐過這種車呢。載上我吧!」在她身後,王路臉色白一陣青一陣的,鬱悶得差點要吐血。

    許岩有些詫異:「楚燕,你不和你的同學們一起走?」

    「呵呵,有奧迪,傻子才去坐什麼依維柯!」

    聽楚燕這麼說,許岩不禁莞爾但很快,他笑不出來了:宮雪婷和司徒笑也跟著走過來了,向他招招手。

    許岩搖下車窗。詫異地說:「雪婷同學,怎麼了?」

    「許岩同學,」宮雪婷亭亭玉立,臉帶微笑:「我和司徒老師也想跟你的車子過去,可方便嗎?」

    宮雪婷要坐我的車子,為什麼?

    看到許岩發愣的表情,宮雪婷調皮地眨了眨眼:「這個,許岩同學,你請放心就是。我和司徒老師都是很識趣的,不會妨礙你和瑤雨同學的,也不會做你們的電燈泡的。」她又沖許岩眨眨眼,做了個鬼臉。顯得可愛又充滿活力。

    許岩苦笑:「哪裡,雪婷同學,你不嫌棄我們礙事當電燈泡就好了。請上車吧!」

    其實,本心裡。許岩是不怎麼歡迎宮雪婷和司徒笑上自己車的眼睜睜地看到宮雪婷和司徒笑就在自己身邊卿卿我我地親熱,對許岩來說實在太殘酷了。

    但許岩也沒辦法拒絕。剛才爭執的時候,司徒笑和宮雪婷都是站在自己這邊幫自己說話的。為了幫自己,他們已經得罪了王路,無論在人情還是道理上,自己都不能拒絕他們。

    這場風波總算解決了,眾人紛紛上車出發。前面的依維柯商務車緩緩開動,許岩也驅動了汽車,跟在它後面駛了出去。

    青秀山風景區位於錦城市的南郊,距離市區約莫六十多公里,行程約莫一個小時。

    許岩本來還擔心,跟宮雪婷和司徒笑共處一車,自己會感覺到很尷尬。但車子還沒駛出市區,他這個擔心就完全消失了宮雪婷和陳遙雨的那位室友,那個叫楚燕的女生,她實在是個大嘴巴來著,從一上車開始,她的嘴巴就一直吱吱喳喳地說個不停:「許岩啊,這車子買了要多少錢啊?奧迪喔,這該不會要很貴吧?」

    許岩一邊開著車,一邊隨意地答道:「這個,我也不是很知道……」

    司徒笑老師是懂行的,他很有把握地說:「這車子確實不便宜,奧迪的車子在國內上稅賣得很貴的,這種越野型的奧迪,沒個九十多萬拿不下來……再加上牌價的話,搞不好要過百萬的。看這車,新得很,剛買的吧?」

    聽到過百萬,楚燕張大了嘴,露出震驚的表情,過了好久,她才「哇」地叫了一聲:「哇,真的要上百萬啊!哇,我還以為他們亂說的呢!天哪,許岩你好有錢啊!你家裡到底是干什麼的啊?大款嗎?許岩,你有女朋友了嗎?不妨考慮下我如何?」

    聽楚燕這麼剽悍的發言,許岩的手顫了下,車子也跟著顫了下。

    陳遙雨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盯著楚燕:「小燕子,你剛剛說什麼?你要跟我搶男朋友嗎?」

    楚燕一愣:「啊,瑤雨,你不是跟許岩是那個……哦哦哦,我知道了,我不跟你搶。唉,怎麼回事呢?好男人都有主了許岩,當初認識你的時候,我怎麼就沒看出你來呢?你竟是這麼的一個大財主哇!早知道,我就……唉……太可惜了!」

    聽到楚燕這樣口無遮擋,許岩尷尬地笑笑,實在不知該怎麼回答。好在宮雪婷識趣,她扯住楚燕,小聲說:「燕子,別這樣,少說兩句,遙雨會不高興的。」

    「啊?怎麼會?瑤雨又不是真的跟許岩哦哦,我明白了!好的,我知道了,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這位口無遮攔、讓所有人都尷尬的楚燕妹子終於住了口,許岩終於得以鬆了口氣。他才能把精力集中到了開車上,也有餘暇欣賞起了沿途道邊的風景和人物。陳遙雨熟練地打開了車子的音樂頻道,於是,一陣渾厚的男低音迴蕩在車子裡,許岩也不知道那歌手是誰,不過那激昂和渾厚的音樂讓他聽著很舒服。

    「……就像每個青年一樣,你也會遇到個姑娘,她將和你一路前往,勇敢穿過風和浪……聽,風雪喧囂;看,流星在飛翔,我的心向我呼喚,去動盪的遠方……」

    在悅耳的音樂聲中,車子開出了市區,前方出現了郊野。正是一月時分,寒冬時月,道邊的郊野光禿禿的,到處都是長滿低矮野草的荒野和山坡,天空碧藍,一清如洗,視野開闊,空氣清新。

    眾人久在都市生活,現在進入了荒野,都感到有一種興奮感和躍躍欲試的激動,心情也變得開朗愉悅起來。尤其是許岩,他是練氣的人,感覺更為敏銳,進了郊野以後,他發現天地間的靈氣更為濃郁,體息運轉也更為輕鬆了。自己根本不用刻意運氣,只要人處在這天地間,自己的整個軀體就在自然地吐納和呼吸著,心曠神怡。

    許岩正在細細地體會著這野外的天地靈氣,卻聽身後有人輕咳了一聲:「許岩,呃,我這樣跟你說話,不妨礙你開車吧?」

    許岩微側過了頭:「司徒老師,您客氣了。有事您請說吧。」

    「呵呵,現在是課堂外,許岩你就不用叫我老師了。大家都是認識的朋友,你叫我司徒就好,或者叫我英文名傑克就好許岩你不要笑,我知道這英文名俗得爛街了,尤其那個泰坦尼克號播了以後,十個男生英文名就有八個半是叫傑克的。但天地良心,我學英語起這英文名字的時候,那時候泰坦尼克號還真沒沉呢!」

    司徒笑說話很幽默,儘管心裡對他心存芥蒂的,許岩也不禁莞爾一笑:「司徒老師我還是叫你司徒老師吧,我不怎麼習慣叫英文名那一套的。而且,老師畢竟是老師,無論在校內還是校外都一樣的。萬一叫得順口了,回到學校也照舊那麼叫,那就顯得不禮貌了。」

    許岩說得客氣,但在場的有哪個是笨蛋。陳遙雨和宮雪婷兩女目光微微一閃,都知道,許岩其實是與司徒笑保持距離罷了。

    陳遙雨微微嘆氣,卻是心知許岩心裡終究還是放不下宮雪婷。她微微抬頭,從後視鏡望了一眼宮雪婷,卻見自己的這位同室姐妹秀眉微蹙,低著頭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她心裡到底在想著些什麼。(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1
第一百一十三節 意外

    司徒笑笑著搖頭:「許岩你年紀輕輕,但做事還是很刻板的嘛。對了,能開得起這樣的好車,許岩你家裡應該經濟境況很不錯吧?」

    這是楚燕剛問過的問題了,現在司徒笑又來再問一次。但奇怪的是,剛剛楚燕那樣問的話,大家都在心裡暗暗笑話這小女生財迷心竅,但同樣的問題,換了司徒笑來問,他那種溫和沉穩的風度,在場眾人卻是都覺得,司徒笑老師這樣問,一點不顯得唐突。

    許岩搖頭:「我家裡父母都是蜀川羅丹縣的人,在縣裡面開個家具城賣家具的也不能算很有錢的人吧,只能算小康水平。」

    「哦,」司徒笑老師微微一挑劍眉,眾人都看得出,他顯然很好奇許岩的這架奧迪Q7車子到底是哪裡來的,但直接詢問太過無禮,他換了個角度說:「哦,我還以為,這車子是許岩家裡給你買的呢。」

    「呵呵,我家裡只是小康而已,要花那麼多錢買一輛車子,我老爸是個小氣鬼,肯定捨不得的。」

    「這樣的話,許岩你這麼年紀輕輕就白手起家,掙到了一輛豪車?真是少年有為啊!」

    司徒笑感慨著,口氣中帶著輕輕的羨慕。許岩微微蹙眉跟文修之那些老奸巨猾的傢伙待一起混得久了,還是有點好處的,許岩在勾心鬥角的本領上有了極大的長進。

    倘若是往常,自己還是個單純的大學生時候,聽到有熟人這麼誇獎自己。自己的正常反應就是要謙遜地客套一番,然後向對方解釋這車子的來歷。但現在。許岩卻是隱隱感覺到,司徒笑好像在存心在套自己的話似的。對方未必存有什麼惡意。只是單純的好奇心罷了,但這還是讓許岩很不舒服。

    「司徒老師說笑了,要說年輕有為,像您這樣年紀輕輕就從國外學成歸來的青年學者,才有資格這麼說吧。我這邊只是小打小鬧而已,算不上什麼的。」

    「呵呵,許岩當年我還是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可是沒你這樣的成就啊。」

    「呵呵,司徒老師您過獎了。但我覺得。把掙到多少錢當做人生的成就,這未免有點世俗了吧?」

    「呵呵,可能是我庸俗了吧。你們還在讀書,可能還存在一些清高的想法,感覺不是很深。但真實的社會上,談掙錢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金錢自然不能說是萬能的,但擁有金錢,卻能讓人擁有很大的自由。沒有錢,就沒有自由人生的自由。選擇自己喜歡職業和愛好的自由,愛情和友情的自由這些事,等將來你們進入社會工作之後就能感覺到了。不管你從事什麼職業,都必須考慮到金錢。人畢竟是活在物質社會裡的生物。沒有物質基礎,空談理想和愛情,那是不現實的。」

    許岩默然片刻。還是點頭:「老師您說得很是。就像我高中的政治課說的,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錢不是萬能的。但有了錢,很多事都好辦得多。」

    「呵呵。許岩,你的政治課學得不錯嘛,活學活用。」

    「我隨便亂說的司徒老師,你在美國留學,他們的學校裡也有政治教育課程嗎?」。

    聽到許岩提起外國的政治課,司徒笑老師明顯來了興趣,他坐直了身子,饒有興趣地說:「美國人當然也有思想教育方面的課程,不過他們這方面的課程設計得比較隱蔽,是分散在美國歷史啊、公民道德等、社會科學裡的。

    上中學時,他們就要給學生講授各種歷史文獻比如《獨立宣言》和《憲法》,英國光榮革命時期的《大憲章》、還有1863年的林肯《葛底斯堡演說》之類比較有代表性的歷史文獻,潛移默化地接受美國人的那一套世界觀理論和價值理論。

    相比之下,我們同階段的初中生就只能死記硬背政治課本的理論了,比方說馬列主義和唯物主義理論教育之類因為美國人教授的是比較感性的東西,如果用通俗易懂、學生容易接受的這個角度來說,美國人做得比我們好。」

    許岩隨口問道:「司徒老師,您是認為,美國這方面的教育制度,比我們這邊安排得要好嗎?」。

    「不。」出乎許岩意料之外,司徒笑做出了明確的否認:「美國人那套聽起來是很好聽,但從真正價值來說,美國學生所學的那些東西其實是很膚淺,什麼「人人生來平等啊」、「天賦人權」、「自由民主」的這些玩意,從我們國家出去的人,一看就能看穿到它虛偽了肚子都填不飽,再民主再自由,有什麼用?天賦人權?索馬里的難民有這玩意嗎?

    我去美國那邊,有個強烈的感受,就是美國的年青人,他們無論在世界觀也好,對世界的認識也好,成熟度也好,都遠遠比不上我們國內的同齡人。在很多問題上,他們根本不懂他們獲取知識的主要來源是好萊塢的電影、肥皂泡電視劇還有新聞網,他們根本就不懂國際上的事情,顯得天真、狂妄、無知,真是非常膚淺幼稚。

    所以我跟那邊的人討論社會問題,總有種雞對鴨講的感覺。比方說,在國際關係上,在我們這邊,即使我們的學生也很清楚,決定國際關係的那肯定是國家之間的力量對比和利益,哪怕我們的中學生也能脫口說出:『國與國之間沒有永久的友誼,只有永久的利益。』

    但美國人不懂這個,他們看待國際關係就是憑印象和感覺,誰是敵人誰是朋友,他們壓根就是亂來的。可悲又可恨的是,他們不懂也罷了,但還常常嘴硬,說道理辯不過我的時候,他們就憐憫地看著我說:『哦。傑克,你是被你們的紅色政府給洗腦了……』

    所以。跟他們,真是沒辦法講道理的。難怪英國人常常說。說美國人就是又蠢又懶,一幫被寵壞的豬。

    而相比之下,我們學生所學的唯物哲學,如果拋去那些意識形態的東西呃,本質來說,唯物辯證法其實是一種非常實用而有效的思維方式,能幫助你們正確地認識世界和分析問題,在關鍵時候做出正確的判斷和選擇,這是對你們一生都有益的寶貴財富。」

    就像許岩你順口就說出了『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這不就是中學政治課的內容嗎?這說明,你自覺或者不自覺地,已在用唯物辯證法的論點來看待世界了。」

    許岩目光專注地望著前方的道路,他說:「司徒老師,我有點理解您的意思了:美國人那邊的政治教育,就像塊奶油蛋糕,看著很漂亮,味道也很好,但其實沒什麼營養的。對人體沒什麼益處;而我們這邊的政治課程,就是粗糧做的窩窩頭,看著不好看,味道也不怎麼樣。但吃下去卻是對人體有益的。」

    「哎,對!許岩你說得太對了,你這個比喻太好了。就是這麼回事!」

    許岩和司徒笑聊天的時候,幾個女生都在凝神傾聽著。沒怎麼插話,聽著許岩和司徒笑有來有往地討論要說觀點。許岩的見識倒也不見得如何新穎和稀奇,但他那種不卑不亢的態度,倒是讓眾人感覺「士別三日刮目相看」,這已經不是老師對學生之間的講授了,雙方已經是完全平起平坐的交流了。

    尤其是許岩談吐間透出的自信底氣和沉穩態度女生們說不出來,但她們隱隱能感覺得出,比起一個月前,現在的許岩已經成熟穩健很多了,他正在經歷從男孩子向男人的蛻變。

    在倆人的討論聲中,車子順著高速路一路疾馳。Q7的底盤很穩,開起來噪音很小,即使是許岩這樣的新手司機駕駛,眾人也沒感到如何顛簸。在高速路上開了約莫半個小時,前面的商務車轉下了高速路口,轉入了平常的公路,道邊的車子漸漸稀少,已經可見到青秀山風景區的指示牌了。

    車子行駛了十多分鐘,又轉入了一個岔道,在岔道的入口上擺著一塊巨大的裝飾石頭,上面用金色的字體寫著「青秀山風景區」幾個大字風景區已經到了。

    在景區的大門前,前面的車子停了下來,許岩也跟著停下了車子,他奇怪道:「怎麼停車了?」

    陳遙雨很有把握地說:「青秀山風景區我來過一趟,進去是要買門票的,十塊錢一張。不過我們都有學生證,按規定是可以半票的,有時候他們心情好,甚至不收錢都有可能前面車子該是在跟景區的人在交涉談價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是第一次來。」

    陳遙雨雖然這麼說了,但許岩卻有點不怎麼相信今天風景區大門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他看到景區門口聚了不少人,有很多穿著警察制服的人不過,現在的保安常常穿得跟警察差不多,許岩也不清楚那是是景區的保安還是真正的警察。

    許岩轉頭問:「青秀山景區有這麼多保安?還拿著長警棍和防暴盾牌……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遙雨,你們上次來的時候,有這麼多人嗎?」。

    陳遙雨順著許岩的視線望過去,詫異道:「沒有啊,上次我們過來的時候,只有兩個大媽在那邊買票檢票而已,沒見到這麼多人該不是出什麼事了吧?」

    眾人都從車窗裡探頭出去張望,這時候,有幾個穿著黑色作訓服的警察向他們的車子走來,看見他們,許岩微微蹙眉:看對方的肩章和臂章,還有他們挎著的微型衝鋒槍,很顯然,這些都是真的警察,不是保安。

    一個領頭的警察站在許岩的車旁,示意許岩搖下車窗。許岩聽命照辦,問道:「警官,請問有什麼事?」

    那中年警察滿臉的疲憊,神色顯得很憔悴。他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的?」

    「警官,我們是蜀都大學的學生,來這裡搞野遊活動的……」

    那警官微微詫異:「學生?蜀都大學的學生。開這麼好的車子……你們一共幾個人?」

    「我們這車有五個人,和前面那輛大巴是一起的。」

    「哦。五個人。」警察探頭看了下車廂裡,看到車子裡的幾個女生。他的臉色緩和了點:「是學生啊拿你們的身份證出來,檢查一下。」

    眾人紛紛拿出了自己身份證,警官匆匆看了,把身份證遞還給他們。然後,他嚴肅地說:「這個,我正式通知你們:青秀山風景區今天關門閉園了,不對外開放和接待。你們不要進去了,這就回去吧。」

    聽到這警察這麼說,眾人都感覺十分詫異。楚燕忍不住插嘴說:「警官。我們事先安排活動時候,事先在網上查過的,今天不該是青秀山園區的關門休息日啊!園區的對外網站明明說了,今天是開放的,我們這麼多人,準備了那麼久,還帶了那麼多東西來,大老遠地跑來這邊,你現在跟我說不開門了。那我們怎麼辦?」

    聽到有人頂嘴,警官臉一板,喝道:「怎麼辦?涼拌!今天就是關門了,這是政府的決定。你們要麼回家,要麼找其他地方玩去別囉嗦了,馬上走人吧!」

    看著那警官板起了的臉。楚燕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了。

    許岩搖起了車窗。望著陳遙雨說:「你說吧,怎麼辦好?」本心裡。許岩其實是高興的,這樣就回去的話,不用陪對方耗上一整天,他更高興。

    陳遙雨也有些猶豫,然後她給前面商務車那邊打了個電話,電話裡跟對方商量了一下,然後她告訴許岩:「我們先調頭吧。這裡警察多,我們到前面路口再停下來,大家再商量怎麼辦。」

    前面的車子開動調頭了,許岩於是也跟著調車頭,車子轉頭開向來路,走了十幾分鐘後,前面的商務車停下了,停在了路邊,許岩也跟著停車。

    學生們紛紛從前面的車子上湧了下來,陳遙雨說:「走吧,我們下去跟他們商量一聲吧。」

    眾人紛紛下車,

    郊外的氣溫要比室內要低很多,道邊寒風凜冽,很多學生都哆嗦發抖起來,眾人紛紛聚到了商務車邊上躲風,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有人說,既然青山區今天關門了,那就改天再來好了;但大多數學生都不同意,大家都覺得,既然難得出來一趟,那肯定要玩得開心點,就這樣灰溜溜回去算什麼事呢?

    許岩很識趣地站在一邊不吭聲,也不發表意見:他知道,以自己跟他們的關係,就算說了也是白說。

    學生們商量了一陣,有人把目光投向了在場的唯一老師司徒笑:「司徒老師,你說,該怎麼辦好?」

    司徒笑很謙虛,說自己只是來參加活動的,由大家做主就好,他跟著玩就行了;但學生們不依不饒,非要他說一個看法,於是,司徒笑沉吟片刻,沉聲說:「這個,國內的情況我不是很熟悉,不過,一般來說,有大批警察聚集的地方,一般都是出什麼事了。今天園區可能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發生了,我覺得,大家還是不要去吧,就這樣回家或者換個地方玩算了。」

    但反對的人依然有,王路陰著臉舉起了手:「司徒老師,我覺得,大家抽出時間聚一起,這麼遠出來一趟,實在很不容易。就這麼回去的話,好像太掃興了吧?」

    「那怎麼辦呢?」司徒笑溫和地說:「警察已經封鎖了大門,我們進不去了。王路同學,你有什麼建議呢?」

    「老師,我聽朋友說過的,青秀山園區很大的,包括一個大湖和方面十幾平方公里的山林。管委會的圍牆其實並不嚴實,在青秀山園區附近有些村民,他們就是專門帶人抄小道進去玩的,只要給他們一人三塊錢就夠了,說起來比買門票還要便宜上一些。」

    「這個……」司徒笑微微沉吟,卻是搖頭,默然不語許岩看得出,他其實是不讚成這主意的,只是不想掃大家的興頭不好反對就是了。

    很快,王路的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贊成畢竟大家興沖沖出來遊玩一趟,誰都不想就這麼掃興地回去。如果有可能。大家還是希望能進園區遊玩的。

    當下,王路自告奮勇。去找人帶路。他離開一陣後,很快地回來了。帶回了一個當地鄉民打扮的漢子,王路向眾人介紹說:「這人說了,他能從小路帶我們進去,只要收三十塊錢帶路費就行了。大家上車吧,我們出發!」

    當下,眾人歡聲雷動,紛紛上車。

    許岩搖頭嘆了口氣,和陳遙雨等人回到了自己的奧迪車越野車上。陳遙雨注意到,許岩的表情不是很高興。瞄了他一眼:「怎麼了,許岩?你不高興?」

    許岩的想法其實跟司徒笑一樣這麼多警察聚在風景區門口,那景區多半是出事了。這樣的地方,安全起見,自己實在不該再去湊熱鬧了。但這些話,他也不好跟陳遙雨說,免得這些女生嘲笑自己膽小。

    他淡淡說:「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樣逃票進去不是很好。」

    「呵呵,許岩你是做乖孩子做慣了吧。這沒什麼。以前我跟同學出去玩,哪次不是逃票的雪婷,你還記得不?上個學期我們逃課去白虎園區玩,也是當地村民帶我們逃票進去的。好像哪個風景區旁邊都有一幫當地的農民幹這種帶人抄小路的活的,呵呵!」

    「呵呵,是啊。每次都這樣呢,他們幹這個都做成產業。」

    幾個女生吱吱喳喳地議論起來。許岩和司徒笑相視一眼,也只能無奈苦笑了。

    跟著前面的商務車。許岩駛入了一條岔道不是公路岔道,而是那種鄉村小路的岔道,連水泥都沒鋪,車子行駛在坑坑窪窪的泥路上,顛得眾人七歪八倒的,楚燕被顛得火了,大罵王路:「王路那笨蛋,到底帶的是什麼鬼路啊!把老娘的胸都給顛得下垂了!」

    這大嘴巴女生如此口無遮攔,弄得陳遙雨和宮雪婷兩個女生臉色紅撲撲的,使勁扭打著楚燕,許岩和司徒笑就只當沒聽見,嘴角抿笑。

    好在這段顛簸的鄉村路並沒有多長,十幾分鐘後,拐了幾個彎,越過了一片茂密的樹林,車子終於又駛上了正規的道路。這時候,大家可以看到,在道路的左邊出現了一個明澈的大湖,四周都是草地和山坡。看到那清晰的大山和湖泊,許岩便知道,自己一行已經成功進了青秀山風景區了,現在,自己一行人已經行駛在景區的正規道路上了。

    前面的車子停了下來,那帶路的農民下了車,他站在車前,指著遠處的道路笑眯眯地指點著,該是說順著這條路一直往山上走之類的話吧。但到這裡了,其實他指不指都無關重要了,因為道邊已經隨處可見給遊客指路的指示牌了。

    上山的路程是一段很長的爬坡路,兩輛汽車沿著道路一直上山。爬上山坡的時候,可以一直看到藍色的湖,甚至能看到成群的鳥從湖邊的樹林裡飛起,在茂密的樹林間徘徊。看到這青山綠水的美景,車上的女生哇哇驚嘆著,拿出了手機和相機,打開車窗噼噼啪啪地拍起照來,一邊吱吱喳喳地讚歎著美景。

    山道是沿著山麓展開的,十分曲折而漫長。因為許岩也沒來過青秀山景區,只能跟著前面的商務車一路行駛。他感覺,青秀山景區真的是很大,車子在山間足足開了小半個小時都沒到山頂。車子有時上坡,有時又轉而下坡,方向也是七彎八拐,在山麓間的岔道里轉來轉去。作為一個標準的路痴,許岩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好在前方還有一輛車子,他倒也不至於慌張。

    但首先發現不對的還是陳遙雨,她放下了手上的相機,蹙著眉頭說:「前面的車子……他該不是開錯方向了吧?開往山頂觀景台的不是往這條路的,而且也不用走這麼久的。許岩,你認得路嗎?」。

    許岩苦笑:「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有什麼不對嗎?」。

    「哦,你不認識路啊那我給前面打個電話。」

    陳遙雨打了個電話,她說了幾句,但很快又掛了,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坐在後座的宮雪婷問她:「瑤雨,怎麼了?」

    「前面也發現路走錯了,但開車的是王路那笨蛋,他說他認識路,硬說這條路是對的,沒問題,也不聽旁人說話這笨蛋,真是氣死人了!」

    「呵呵,遙雨同學不要急吧。反正我們也沒什麼目標,就是出來玩的,去哪裡不一樣?我們不一定非要去那山頂的觀景台吧,只要心情好,身邊的夥伴好,其實哪裡都是好風景嘛你說是不是?」

    司徒笑這樣安慰,陳遙雨勉強地露出了笑容:「呵呵,司徒老師你說的也是。行,那我們就等著瞧吧,看王路那笨蛋要把我們帶到哪去不過看那笨蛋,多半要把我們帶到哪條絕頭死路上去吧。」

    陳遙雨此言一出,許岩和司徒笑都是微微蹙眉,都覺得她的話實在太不吉利了,陳遙雨自己也自知不妥,她吐吐舌頭:「不好意思我亂說的,說錯話了,大家不要在意啊!」(未完待續……)

    第一百一十三節意外: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2
第一百一十四節 野遊

    看到他這樣子,陳遙雨「哈」地笑了一聲:「王路這笨蛋,準是發現自己迷路了,不知該怎麼走。活該,不懂又固執,活該被罵!走,我們過去糗他去!」

    許岩熄了火,跟著眾人一起下車,向人眾那邊走過去果然正是陳遙雨預料的那樣,學生們正在對王路開批判大會呢,都在七嘴八舌地譴責他固執己見,不聽其他人的意見,以致走上這條岔路,大夥現在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了。

    王路被眾人七嘴八舌地數落了一通,最後,還是他的同學秦山出來幫他解圍:「大家別說了,王路也是好意想抄近道而已,沒想到迷了道反正出來遊玩,哪裡不一樣?來青秀山,不一定要到山頂的觀景台嘛,我覺得這裡的風景也不錯,依山傍水,視野開闊,真的也不錯,適合燒烤和露營。」

    秦山顯然是想幫王路解圍,但他的話還真沒說錯,這個王路無意中領著眾人到來的地方,風景還真是不錯。

    這是位於半山腰的一個平坦草地,在這片草地的旁邊,是大片茂密的樹林,草木莽莽,空氣清新。在這裡野營,視野正好對著山下的湖泊,從這裡望下去,能把整個湖山景物一眼飽覽,看著飛鳥飛過湖泊。

    許岩沒到過青秀山頂峰的觀景台,不知道那邊情況如何。不過,平心而論,他覺得,這真的是個很適合露營和搞燒烤的地方。搞不好比那山頂的觀景台更合適,畢竟自然的風景總比人工的風景要好,王路無心插柳。還真給大家找到了一塊風景優美的好地方。

    這時候,眾人也發現了,這地方的風景不錯。大家紛紛招呼著:「喂,那是青秀湖哦!在這個角度看下去,真的很漂亮,跟塊藍色的鏡子一樣!」

    「小心啊,不要離山崖太近了。這裡可是沒有欄杆防護的這是什麼樹?好高啊!」

    「快來這邊看,這邊有花叢李銳。你幫我拍張照片,幫我把這叢花拍進去啊。」

    「哎,快過來幫忙,從車上卸帳篷下來吧。還有燒烤爐……我們干脆就在這邊露營了吧!這地方真的不錯,有山有水,真是錯有錯著啊!」

    在這裡的大多是國貿系的學生,他們彼此是認識的,玩起來毫無隔閡。倒是許岩在這裡認識的人不多。看著眾人忙碌的忙碌,遊玩的遊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過去幫忙好還是該走開遊玩好,有點不知所措。

    這時,陳遙雨遠遠地喊他:「哎。許岩,過來幫我拍個照啊!」

    這種事,自然是照辦的。許岩雖然說不專業。但是捏快門,他還是有不少經驗的。這天是陰天,陽光更均勻,人的表情也自然一些。鏡頭裡的陳遙雨背著登山包站在一棵大樹旁微笑著,風把她的黑色長發撫起鏡頭中的陳遙雨,靚麗得讓人不敢直視。

    看著陳遙雨。許岩忽然有點心跳加速,他幹咳一聲。移開了視線。

    那邊,陳遙雨已經在叫喚了:「喂,許岩,你快一點兒拍呀。我臉都笑酸了!」

    「哦,好的,好的。」

    許岩覺得,所謂的踏青遊玩活動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活動的組織者說這是為了親近自由回歸天然呼吸新鮮空氣,結果是一大幫人嘻嘻哈哈地出去,在路上顛顛簸簸地跑上幾個小時呼吸著汽車尾氣和灰塵,跑到某座山或者水旁邊的荒田野地裡搭起爐灶燒烤啊打牌啊,如果跟女孩子一起出去的還可以調*親熱什麼的許岩覺得,這些事完全可以在學校裡面干的,論起風景來,蜀都大的校心湖和湖邊公園的景色完全不比這個青秀山風景區來得差,甚至更有過之。但沒辦法,一幫小資女嚷著要親近自然,總有像自己這樣的無腦少男來捧她們馬腳的就像自己,本來也該算是頭腦清晰立場堅定的大好男子,但被陳遙雨這麼嬌滴滴地喝叱了幾聲,還不是乖乖地跑過來為她鞍前馬後服務了?

    「女人是禍水啊!」

    許岩由衷地感嘆了一聲。聽到他的慨嘆,陳遙雨奇怪地轉頭過來看了她一眼:「怎麼了,許岩?」

    「沒什麼。我們該回營地去了吧?」

    陳遙雨嫣然一笑,她並沒有按許岩說的走回人群,反而轉身向著樹林的深處慢慢地走過去,她饒有興趣地望著那些綠樹和花草,漫不經心地說:「急什麼,出來野遊,就是要看看風光的或者,是許岩你還放不下那位心中的公主?」

    許岩「嘿」地笑了一下:「遙雨同學,我記得跟你說過的雪婷同學,現在跟我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或許吧。」陳遙雨臉上的表情是不怎麼相信的,她一邊走著,一邊用腳尖踢著腳下的小石頭,用一種閒聊的口氣悠然說道:「說實在的,跟許岩同學你認識得越久,我就發現越認不清你了。」

    許岩感興趣地說:「嗯?這個,怎麼說呢?」

    「說實話,剛認識許岩同學你的時候,我對你的印象不是很好,那時候,我覺得吧,你就跟趙天宇那種人差不多,是那種專門追女生的無聊男生……呃,忘記告訴你了,雪婷同學很多人追的,在以前,像這種男生我們打發過不少,很厭煩他們了。」

    「瑤雨同學,我反對:我是個未婚的健康青年,喜歡上一個沒結婚的女孩子,這有什麼錯誤呢?」

    陳遙雨嫣然一笑:「沒人說你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都這麼說了但我就是討厭這種見了女生就邁不開腿的男生,不行嗎?」

    跟女人是沒有道理可說的。許岩舉起了手示意投降:「行行,大小姐你喜歡什麼都行。但從什麼時候起,大小姐你開始對我青眼有加的呢?」

    陳遙雨小聲地啐了他一口:「誰對你青眼有加了。許岩你的臉皮也太厚了……反正,我對許岩同學你印象開始改變,是在雪婷同學父親生病的那次。那時候,我覺得,許岩同學,你的身上好像藏著很多的秘密吧,對你覺得有些好奇了。後來。我姥爺生病那次,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那時候也是沒別的辦法了,我也是抱著反正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吧,沒想到你還真的把姥爺給救活了……」

    說到這裡,陳遙雨停了口。她凝望著遠處碧藍的湖水,神情中像是在懷唸著什麼。然後,她轉過身,問起許岩:「許岩,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但不知道該不該問……」

    許岩馬上說:「呃,瑤雨,覺得不該問的事。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問了吧~」

    陳遙雨愣了下,她沒想到,許岩會給了她一個這樣的答案。她噗嗤一笑:「你這個無賴啊不行。這個事我非得問不可,這問題梗在我心裡好久了,不搞清楚,我心裡實在睡不著覺。」

    「好吧,你問吧」許岩自以為是地說:「是關於你姥爺的病嗎?我上次已經跟你說了,你姥爺的身體狀況很好。只要不出什麼意外,按照他現在的體魄。活多三十年該沒問題。」

    陳遙雨搖頭:「姥爺的事,我很謝謝你,不過我的問題跟他沒關係。」

    「啊,那是什麼事呢?」

    陳遙雨轉過頭,她專注地凝望著許岩,目光深沉:「許岩,那次你幫姥爺治病之前,我看得出,你顯得十分猶豫,很為難的樣子。你救我姥爺的丹藥,效果十分神奇……事後,我的四舅說,你的藥能迅速起死回生,這麼神奇的效力,應該不是你這樣的學生能制得出來的,該是什麼人給你的,背後應該有很先進的技術和龐大的力量我只是想問你,你是不是加入了什麼組織?這藥,是你們組織給你的吧?」

    許岩微微一震,他停住了腳步:「遙雨同學,你問這個問題是你自己問的,還是代你四舅文局長問的呢?」

    陳遙雨輕輕吁了口氣,她誠摯地說:「許岩,你不明白,我四舅那種人,他是不可能直接開口問你這些東西的如果他真的開口跟你問這些,那情況就一定是非常不好了。

    我來問你,那只是因為,作為一個朋友的……關心。能告訴我嗎,你的那個組織,它到底是個什麼組織?」

    許岩心裡叫苦他千想萬想也想不到,文修之那邊居然是把自己當成了某個神秘組織的代言人!

    他沉吟道:「這個嘛,我不能說。」確實不能說,一時半會的,你讓許岩怎麼編得出一個像模像樣的組織出來?

    陳遙雨並不顯得如何失望,顯然許岩的表現已在她的意料中。她問:「是你們組織的規定,讓你不能對外洩露的嗎?」

    「呃……這個,算是吧~」

    「那,你參加的這個組織,是我們國內的,還是國外的呢?」

    「這個,我也說不好……國內國外都有吧。」

    陳遙雨微蹙秀眉,她望著遠處茂密的樹林,良久沒有出聲。一直到許岩都覺得沉不住氣了,她才轉過身來:「許岩,你可能也知道,我家的親戚和朋友很多,有很多都是在公安、部隊或者其他一些機要部門裡的領導,我從小跟他們來往。

    雖然工作上那些特別機密的事,他們不會在我面前說,但平常的一些事情,他們當做趣談聊天的時候,我也聽他們說過一些的。

    我不知道許岩你加入的是個什麼樣的組織,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想幹什麼。但一般來說,一個非政府組織如果體系嚴密,對外界保密,又對體系的成員有著種種強制性的約束和要求,這樣的組織,一般是很危險的,不是蠱惑人心的地下教派就是擁有政治目的的秘密團體。

    你知道,我們國家對這種有體系的秘密組織一向是非常警惕的。牽涉到這種事情裡,一般都沒什麼好下場許岩你不要急著解釋,你聽我說完。我也不知道許岩你是怎麼加入這個組織裡的,也不清楚你是自願還是被迫的,我如果勸你立即退出,你估計也不會聽我的。

    但如果說,某天你的組織強迫你去做一些你不願意做的事,或者是你感覺厭倦,或者是感覺到生命安全受到威脅了。你如果想脫離他們的話,需要幫助的話。你可以跟我說。

    你見過我的姥爺,也見過我的姨夫和舅舅他們,你該知道,我們家還是有點辦法的。特別是在涉及政法、安全和情報的這條線上,我家有不少親戚在這工作,姥爺也有不少老部下是干這行的如果你需要幫助和協助,你可以隨時來找我。

    哪怕你就是在這個組織裡,以前不得不聽命於他們的安排,做出了一些違反國家法律的事情,他們用這個來要挾你,你也不用擔心我如果解決不了,我還可以請姥爺出面。他說話,還是有不少人要買賬的。」

    聽陳遙雨這麼說,許岩一時間還真有點感動對自己的事。陳遙雨一直記在心上唸唸不忘,幫自己設身處地著想,想辦法幫助自己。在這人情淡漠的社會裡,能這樣不帶功利目的關心自己的人,確實已經很少了不過,從陳遙雨的話裡。許岩也能聽得出來,文修之把自己招募進情報部的這件事。他肯定沒跟自己的侄女陳遙雨說過。

    對方這麼設身處地地為自己著想,自己還是拒人千里之外的話,這好像有點太不近人情了。

    許岩沉吟了一陣,他說:「瑤雨,我要謝謝你的好意,真的。不過,你不用為我擔心呢,我確實認識了一些朋友,他們也有很大的本事,但我是完全自願的,並未受到什麼壓迫和強制,也沒有什麼生命危險。這個,你可以完全放心就是我的那些朋友,他們不是壞人。」

    聽許岩這麼說,陳遙雨微微放鬆了表情:「那,你們這個組織的性質呃,就是說你的那些朋友,他們是干什麼的,這能說嗎?」

    許岩沉吟良久,最後,他點頭:「也罷,那我就跟你透露一點,不過你不要洩露出去就是了我的這些朋友們,他們管自己的組織叫『大明』。」

    陳遙雨詫異道:「『大明』?這名稱真有點怪!那,你們組織裡的,到底是些什麼人,又是干什麼的呢?」

    因為關心朱佑香的來歷,許岩特意留意了一番明朝的歷史,現在,事先做的功課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他沉穩地說:「我也是剛加入不久,『大明』組織到底起源於何時,我也搞不清楚。不過,聽我的朋友透露,說他們已有幾百年的歷史了……組織的起源,據說是當年明亡後,一部分志士懷念故國,不願做清朝的順民,心懷壯志,圖謀恢復明朝。組織的一部分成員出走海外,一部分人則在國內潛伏結社,組織以恢復大明帝國為目的,積蓄實力……」

    陳遙雨聽得很認真,她微微蹙眉:「聽許岩你這麼說,我怎麼覺得你的『大明』組織好像跟當年的天地合、洪門差不多,也是要反清復明的?」

    聽陳遙雨脫口而出地說出「天地會」和「洪門」,許岩不禁對她刮目相看了:看來,陳遙雨還真不是那些只懂看《甄嬛傳》之類宮斗劇的腦殘妹子能比的呢!

    「呵呵,瑤雨你也知道洪門和天地會?」

    「呵呵,說來慚愧,是從周星馳的電影裡聽到這些的……不過你也知道,我舅舅是干那行的,因為工作上的關係,他經常跟國外一些三流九教的華人社團有聯絡的,有時候還請了幾個國外華人社團大佬過來這邊拜訪我姥爺,我也在場幫著姥爺泡茶招呼客人……

    開始我還以為,這些大佬也跟電影上的那樣,個個都是身手高明、能飛簷走壁的武林高人,要不就是豪氣的武林大豪,很豪邁很氣概的大俠呢……沒想到一見之下真是太失望了,這幫人要不是土裡土氣的,要不就顯得市儈死了,見面就跟我姥爺訴苦,為他們在國內投資的企業要優惠要地皮要減稅。為降低那麼一點稅率,他們能跟我姥爺纏上小半天,求我姥爺給當地政府打招呼。弄得我姥爺很不高興,後來把舅舅訓了一通,讓他不要把那些阿三阿四的人隨隨便便都往家裡帶……不過這些就扯得遠了,還是說回許岩你這個大明的事吧。」

    陳遙雨微蹙秀眉,她想了一下,微微搖頭:「而且,許岩你也知道。當年宗旨是反清復明的很多抗清組織,後來就慢慢就演變成地下幫派了。比如當年的洪門和天地會。後來有些分支就變成了三合會了,在香港那邊很多……你們的大明組織,不可能這麼幾百年來就一直在幹這種反清復明的事吧?再說了,現在清朝是早亡了。現在都共和國了,大明也不用他們復了,他們還在忙活些什麼呢?沒了目標沒了宗旨,這幾百年了,你們的組織到底是怎麼維持下來的呢?」

    許岩本來只是就朱佑香的背景胡謅上一個組織糊弄下陳遙雨就是了,但他沒想到,陳遙雨聰敏又見多識廣,自己編出來的組織根本就經不起她三言兩語的盤問,眼看著馬上就要露陷了。他趕緊補充道:「我的朋友到底想幹什麼,這個,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也是剛認識他們不久的。不過,他們的實力還是很強的,他們擁有一些遠超出我們社會的能力,比方說救治你姥爺的藥,就是從他們那裡拿來的……而對組織體系的成員,他們還是蠻照顧的。如果我有什麼困難無法解決的,向組織求助。組織一般都會幫我解決。當然,我有餘力的時候,上面安排我幫助其他的成員,這個我也是要辦理的。」

    陳遙雨頻頻點頭:「許岩你這麼說的話,這才合理點幾百年過去了,不可能真的還有人死抱著大明復國的傻念頭吧?」(許岩心想根本不用復國,朱佑香壓根就認為大明還存在著。)

    「照許岩你這麼說的話,我感覺你們好像跟歐美那邊的同濟會或者骷髏會之類的精英團體差不多,組織一些精英人士加入,大家好互助互利……這麼說的話,我倒也可以放心了,這種自助組織一般不帶政治目的,對成員的管理也比較寬鬆,該沒什麼危險。呃,不過……」

    陳遙雨目視許岩,目光流露出疑惑,許岩心中一跳,還以為她看破了自己的假話,沉聲說:「不過什麼?」

    陳遙雨嫣然一笑,她轉過視線去:「呃,許岩,我這人不懂說話,有什麼說得不妥的,你可別見怪啊。我只是奇怪,按說許岩你只是個普通大學生而已,也沒什麼特別優秀的地方,為什麼他們會看上你,邀請你加入呢?」

    許岩的臉一下垮下來:「喂,瑤雨,說話不用那麼實在會死嗎?」

    看著許岩氣急敗壞的臉,陳遙雨「咯咯」一笑,卻是率先走上了一條山路。許岩緊隨其後,卻是心中慶幸如果剛才跟自己問話的,是文修之這種老奸巨猾的情報頭子的話,自己一番胡編亂造破綻百出,決計是瞞不過去的。

    知道許岩不是加入了什麼邪教或者黑社會,陳遙雨放下了一番心事,表情瞬時變得活潑起來了。她歡快地沿著山間的小道疾走著,不時地拿著相機拍拍這裡,又看看那裡的花草,顯得十分愉悅。

    倆人轉過了一片樹叢,恰好看到前面也轉來了兩個人,正好是宮雪婷和司徒笑,看到對方,兩邊人都愣住了,然後大家尷尬地打了個招呼。

    「嗨!雪婷同學,司徒老師,你們也在這裡啊。」

    司徒笑看看陳遙雨,又看看許岩,臉上帶著曖昧的笑意:「呵呵,我們是不是……妨礙到你們的二人世界了?呵呵,放心吧,我們馬上就走的。」

    陳遙雨立即反唇相譏:「司徒老師,您這話說得就反了吧……該說是我們妨礙您二位才對吧?你們要不反對的話,要不,我們一起走?」

    「好啊,」司徒笑爽朗地笑道:「一起走走,人多熱鬧點,大家也可以聊天嘛。」(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2
第一百一十五節 血跡

    其實許岩一點都不想跟司徒笑一起走,但問題是陳遙雨自顧自跟司徒笑定下了約定,他連反對的餘地都沒有,只能苦笑著耷拉著腦袋跟在後面了。

    四個人一同並肩閒聊,因為說話的只有司徒笑和陳遙雨,結果,大家走著走著就變成陳遙雨和司徒笑談笑風生地走前頭,而許岩和宮雪婷被拉在後頭了。

    看著宮雪婷默不作聲地走在自己身畔,許岩心下感慨,他問:「雪婷同學,最近,過得還好吧?」

    像是沒想到許岩會主動找自己說話,宮雪婷抬起頭來,但她立即反應過來,微笑道:「是啊,我過得還好。你也還好吧?」

    「嗯……」明明有很多東西想要跟宮雪婷說的,但許岩就是找不出一個恰當的話題,他遲疑了下,還是問出口了:「雪婷同學,你跟司徒老師……嗯,那個……交往了嗎?」

    許岩話沒問完,但宮雪婷顯然很明白他想問些什麼,她粉臉微紅,低頭說:「許岩同學,你問女生這種問題……實在太過分了。」

    然後,她抬起頭,一張白皙的瓜子臉上灑滿了陽光,她猶豫了下,像是下定了決心,抬頭凝視著許岩,平靜地問:「我跟司徒老師的事,許岩你也知道了吧?」

    許岩「嗯嗯」幾聲,③長③風③文③學,↙.▲≧t心中大罵許岩,你是天下第一號的蠢貨!

    宮雪婷笑笑,笑容很是純淨:「我知道,許岩你一直很關心我……嗯。我跟他吧,現在暫時還沒有確定關係。因為。他畢竟有個老師的身份,我還是在校學生。我們倆人之間的這種關係,還是有點忌諱的。

    但我們商量好,再過兩年,等我畢業了,那時候再確定關係。估計那時候,事情也就水到渠成了吧。」

    聽著宮雪婷這麼說,許岩心中酸楚,實在難以形容,偏偏他臉上還得擠出笑臉來:「呵呵。恭喜你了,雪婷同學。不過,能設想到畢業以後的事,雪婷同學你們考慮得還真長遠啊。」

    「呵呵,他說的,人要有長遠考慮。他說,畢業以後,希望能帶我出國去讀碩士,他到時候也回美國繼續讀博士……我們一起過去。不過。要去美國,我還真有點下不了決心,畢竟我一直是在國內的環境下長大的,到那邊的話。語言和環境都不熟悉,只怕真適應不了呢。」

    宮雪婷說著很憂慮的話,但聽她的語氣。卻是充滿了躍躍的歡喜,每個字都像小刀一般刻著許岩的心頭。他心如刀割,卻還得裝出平靜的樣子來安慰她:「雪婷同學。你該是不要緊的吧。你聰明又好強,適應能力很強,我想,即使到了美國那邊,你一定能很快適應那邊的生活。

    宮雪婷流露出幸福的微笑,她說:「但願如此吧,但我還真有點擔心呢。他那麼優秀,到了美國那邊該是如魚得水的,聽說他回來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家美國企業給他發oer了,但我去了那邊,連英語都說不好,真不知道能幹什麼呢。搞不好,我到那邊只能幫飯店洗碗刷盤子了。」

    「我聽說,你的英語蠻好的啊,在大二就考過了六級……而且聽說分數還很高呢。」

    「我六級是過了,不過,書本上的英語,沒經過實踐,跟實際的英語還是有不少差距的。到那邊,很多東西都聽不懂的。」

    「這倒不用擔心,我有個朋友,原先也就初中的學歷而已,英文也就懂『hello'、『ok'而已,但他爸媽有錢,把他送到了澳洲讀書,也就三兩個月功夫,他就能在那邊用英文跟洋鬼子對罵了其實語言這東西,只要有那氛圍和環境,掌握還是很快的。」

    宮雪婷笑笑:「是啊,他也是這麼跟我說的,但我這個人比較笨,不能跟人家比的。」

    「呵呵,雪婷同學你若是笨的話,世上就沒有聰明人了。」許岩自嘲道:「像我這種人,才真正叫做笨的吧?明知道……呵呵,算了。」

    宮雪婷腳下停了一下,她轉過頭,專注地凝視著許岩,平靜地說:「許岩同學,你並不是笨,你是太善良了。能認識你,成為你的朋友,我一直都是覺得是我的幸運。」

    許岩心下苦澀,卻是什麼也說不出來,他低頭默默地走著,宮雪婷陪在他身邊,也是良久沒有吭聲,最後,她輕聲說:「我們寢室的遙雨同學,其實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呢。許岩同學,你該抓緊機會,尋找你自己的真正幸福啊。」

    許岩猛然抬起了頭,他吃驚地說:「呃?雪婷,你什麼意思啊?今天我和遙雨同學,是假扮的,並不是真的那種……朋友。」

    宮雪婷悠悠然地說:「我當然知道,遙雨特意來找我事先說明過的,我們寢室的姐妹都知道,不過」她轉向許岩,眼中含笑:「這也說明了,起碼遙雨同學對你的感覺不錯吧?我們瞭解遙雨同學,她是那很細心很講究的女孩子,如果她對你沒有好感,她是決計不會讓你來扮這個的,不然她心理上接受不了的。」

    許岩打了個哈哈,他說:「雪婷同學,你的想像力太豐富了。你說其他人,那還有可能,但遙雨同學和我,那是不可能的。」

    「啊?那為什麼呢?」

    「有些事,涉及到遙雨同學的**,我不方便跟你說,但你可以知道,遙雨同學家裡不是一般人,她是不可能跟我這樣的平常人談戀愛的。」

    宮雪婷悠悠地望了一眼樹林外邊,許岩的奧迪越野車正擺在那裡。她淡淡地笑道:「在我看來,許岩同學你的家境也很不錯啊,也不算平常人了吧?」

    在宮雪婷看來。擁有著一輛奧迪越野車,這該算是有錢人的標誌了。只有許岩才知道,自己和陳遙雨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她隨手就拿兩百萬出來酬謝自己。這錢足可以買上兩台越野車了。

    「慚愧,慚愧。我這暴發戶,還不是人家手指頭裡漏掉的一小點呢……」許岩正待繼續說,但這時,前面的司徒笑忽然叫道:「許岩,雪婷,你們上來看看。」

    兩人加快了腳步,快步走上前去,卻見陳遙雨和司徒笑站在一條林間小路的邊上。司徒笑蹲下來,盯著地上很用心地看著。

    許岩笑嘻嘻地說:「司徒老師,遙雨同學,你們是撿到錢了嗎?這麼認真的樣子。」

    司徒笑站了起來,他搖頭說:「撿到錢倒是好了,但這只怕不是什麼好事。許岩,你過來看下。」

    許岩聞聲快步走上來,循聲往地上看上,卻是微微一震在那黃褐色的沙地上。赫然出現了一行鮮紅的、觸目驚心的血跡,血跡很長,一滴滴的,一路蔓延伸向樹林的深處。

    那行血跡的顏色很紅。許岩小心翼翼地拿條草根挑了下,發現還是那血跡還是粘稠的,並未凝固。

    他抬起頭來。和司徒笑對視一眼,然後同時望向那血跡延伸過去的樹林深處。

    司徒笑凝重地問道:「明白了吧?」

    「明白了估計最多也就十來分鐘?」

    「他們走得很急啊!」

    「司徒老師。要不要跟大家說一聲?」

    「但情況未明,只怕引起恐慌。掃了大家的興啊。」

    「我覺得,這個情況已經算危險了,打個預警總還是好的。」

    看著兩個男人一來一回地打著啞謎,兩個女生不明所以。陳遙雨忍不住出聲問道:「司徒老師,許岩,你們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

    許岩和司徒笑相識一笑,許岩搖頭:「還是請司徒老師來解釋吧。我也是半調子,不是很懂這些東西。」

    司徒笑並沒有推辭,他說道:「其實我也懂的也不多,說得不對的地方,許岩同學幫我指正一下遙雨同學,在地上的這灘血跡,該是人血。」

    陳遙雨蹙眉:「怎麼見得呢?青秀山風景區也有不少野生動物的,有猴子啊,山豬什麼的,那些動物受傷,一樣有可能流血的。」

    司徒笑和許岩相視一笑,對著女生,他們很有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司徒笑老師溫和地說:「風景區確實有不少野生動物,但遙雨同學你注意到了嗎,這行血跡的附近,並沒有動物的足跡,反倒有人的腳印你看看,這裡就有個腳印,還踩在了血跡上,很明顯的是一雙運動鞋。」

    看到那隻運動鞋的腳印,陳遙雨臉色微微一紅真是奇怪,這些東西自己也是看到的,卻沒想到什麼東西來,許岩跟司徒笑就這麼瞅了一眼,就注意到是人的腳印了呢?

    陳遙雨沒想到的是,這是男女之間的思維方式差別男人是習慣用理性思維來思考問題的,就像許岩和司徒笑,看到這灘血,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在腦子裡問「這是人還是動物的血?」,因為帶著這個疑問,他們再通過觀察來尋找答案,自然很容易發現那腳印的特別之處了。

    陳瑤雨問:「那,你們說危險啊……這是什麼意思呢?」

    許岩也不想陳遙雨太過難堪,他告訴她:「遙雨,司徒老師的意思是這樣的,一般來說,人的血液離開人體後,在這種天氣和溫度,頂多十幾分鐘就該凝固了。但現在我們看,這血還是粘稠的糊狀,說明受傷的人離開這裡並沒有多久,也就十來分鐘而已。而從出血量來說,對方的受傷受得不輕這就顯得很可疑了,遙雨,你知道的,十來分鐘前,是我們剛剛到這裡的時間,那些受傷的人該是見到我們過來就離開了。

    我和司徒老師都覺得,這些受傷的人,怕是路數有些不正,有些危險了。」

    陳遙雨心中「哦」了一聲,心中暗暗佩服許岩觀察細緻,但嘴上卻還不服氣,她說:「就算是這樣。那又怎麼樣呢?說不定,人家意外受傷了。是自己離開去找地方醫治呢?」

    司徒笑插嘴道:「這個道理說不通的。如果他們想求救,我們開著車子上山。這不是最好的求救對象呢?」

    陳遙雨像是存心要抬摃到底了,她說:「這可是說不定的哦,司徒老師,萬一受傷的對方只是普通的遊客,他並沒有發現我們,只是湊巧在這個時間段離開了呢?或者他發現了我們,但不想跟我們求助,這可能也是有吧?畢竟現在社會複雜,他們說不定也擔心我們是壞人呢」

    被陳遙雨反駁。司徒笑並不顯得生氣,反而臉露微笑:「遙雨同學考慮問題的邏輯性很強,確實很好許岩同學,你來幫她解釋下?」

    許岩嘆了口氣:「遙雨,你想想,你若是一名普通的遊客,在遊玩時受了傷,你這時候該往哪走?」

    陳遙雨脫口而出:「自然是該往山下走,找醫院和醫生了!」話音剛落。陳遙雨便恍然明白過來:倘若對方要下山,他們該順著向山道的地方下去。但現在看這些血痕和足跡,對方卻是要往更高處的樹林走去的。

    受了傷,卻不想著要下山求助。反而要避開遊客,往更高處的深山裡走去,這麼一看。對方確實有些蹊蹺陳遙雨不禁暗暗佩服許岩和司徒笑,心想男人畢竟是男人。在碰到這種突發情況的時候,他們對危險的感覺和意識都比女性要敏銳上很多。

    宮雪婷小聲問道:「那司徒老師。許岩同學,我們要不要跟同學們說一下這事?」

    許岩和司徒笑對視一眼,司徒笑嚴肅地說:「我認為應該要說,就算最後是虛驚一場也好,起碼也要給大家提個醒,遊玩不要往太深的地方走,不要單獨出去,安全還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當下,四人當即轉頭,往樹林外的草地走去。

    在樹林外的草地上,三個野營的大帳篷已經搭了起來,男生女生們圍在這帳篷邊正忙活著搭爐建灶,準備午餐。他們找到了活動的組織者那個人,恰好許岩也是見過的,卻正是剛剛在校門口見過的李銳同學。

    宮雪婷和陳遙雨找到李銳,跟他說了一陣。開始時候,李銳臉上還帶著笑的,顯得並不怎麼放心上,但漸漸的,他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他們商量了幾分鐘,李銳也走過來了,然後,他客氣地說:「司徒老師,還有這位許同學,我聽陳遙雨和宮雪婷說,你們在林子裡發現了一些帶血的腳印?」

    司徒笑不答反問:「李銳同學是吧?這次活動,是你組織的吧?」

    李銳點頭,他說:「活動是大家一起商量的,我是班上的體育委員,負責一些聯絡工作。王路是副班長,他才是組織的人吧。」

    「那就好,你趕緊把大家叫回來,把事情跟大家說一下,讓大家提高警惕,莫要走散了在這荒山野嶺的,出事都沒有小事,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面對司徒笑作為老師和成年人的雙重身份,那李銳根本沒有抗拒的意思,唯唯諾諾地應是,就要去喊人。

    但這時候,搗亂的人又出來了王路走過來,正好聽到司徒笑的話。看到李銳要走開叫人,王路攔住了他,他說:「等一下,李銳司徒老師,沒這麼嚴重吧?說不定是哪個遊客摔傷了自己,那也是有可能的吧?這樣興師動眾驚動大家,好像不好吧。」

    司徒笑倒也不惱,他平靜地說:「王路同學,你說的確實有可能,但如果事情不像你說的那樣,那對同學們就是很危險的事了。王路同學,作為班上的學生幹部和活動的組織者,你必須要為同學們的安全負責,所以,我的意見是,立即召集所有人回來,把這情況跟大家說明。」

    「但這多半就是虛驚一場而已……」

    「王路同學,就算是虛驚一場,也比出事好吧,是不是?我們把同學們叫回來,跟他們把事情說清楚,也就耽誤大家幾分鐘而已,跟同學們的安全比起來,哪個更重要,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看著司徒笑這樣不溫不火地跟王路對話,許岩也不禁佩服他的涵養許岩也看出來了,那王路純粹就是沒事找事。他倒不見得有什麼主見,但就是喜歡挑別人的刺顯示自己水平高,踩著別人抬自己。

    司徒笑應該也看出來了,但從始到終,他始終是面帶微笑,語氣平和,也沒有用自己老師的身份來強迫對方,只是很平靜地講道理,耐心地說服對方許岩覺得,自己肯定是沒有這份穩健的心理素質和耐心。

    許岩望了一眼旁邊的宮雪婷,心中暗嘆:大概,這就是成熟男人跟自己這種毛頭小夥子的區別了。

    司徒笑言之有理,王路也是語塞,無言以答。

    於是,在場的學生紛紛向四處散開,有的高聲呼喊,有的則是拿出電話來撥電話撥打。收到通知,學生們紛紛從山間林間的各處轉回來,在空地上集合。(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2
第一百一十六節 出現

    看到學生們集得差不多了,李銳出來向眾人說話。︾,為免引起恐慌,李銳也沒有說這附近有身份不明的可疑人物,只是告訴大家遊玩時候注意安全,不要離開大隊太遠,也不要到太深的叢林中去。遊玩時候,最好多人組合,不要單獨出去。

    因為李銳這樣說得不明不白,學生們頓時都鼓噪起來了大家遊玩得正開心呢,卻被這樣叫了回來,還以為有什麼要緊大事呢,沒想到還是這些老一套的「注意安全」的廢話這些話,出發之前早說了好幾遍,何必在這裡又說一遍?

    看出大家的不滿,司徒笑站出來幫李銳打圓場:「當然,我們特意叫大家回來,叮囑大家注意安全,這是一件事;還有一件事是,眼看著中午快到了,同學們再不幫忙做燒烤,中午就真的沒東西吃了,大家真的就得餓肚子了。」

    說到燒烤和午餐,學生們頓時都哄笑起來折騰了一個上午,眼看日頭都升上了中央,大家還真有點餓了。當下,十幾名男女學生紛紛忙碌起來,男生忙著搭灶台點炭火,女生則拿出了雞翅、雞腿和牛肉等事先準備好的食物出來燒烤,眾人忙成一團。

    陳遙雨見許岩清閒,給他也派了份幫串雞翅的活,許岩也擺脫了無所事事的尷尬處境,和眾人一樣忙碌開來。

    人多力量大,很快,一股濃郁的孜然粉和肉香味傳出,第一批烤熟的雞翅和牛肉宣告成功。這時候,女生們也顧不得她們的淑女風度了。嘻嘻哈哈你搶我奪,一時好不熱鬧。陳遙雨一個人就拿了兩個雞翅回來,遞給許岩一個:「來。給你的,嘗嘗味道。」

    「遙雨,你這手藝呃,你的手氣也太差了……你看這雞翅,半邊都被烤焦了,半邊還帶紅紅的呢……」

    「我知道啊,這雞翅肯定是烤得不好的,」陳遙雨笑吟吟地說:「廢話了,要是燒烤得好。我幹嘛要給你啊?我自個不會吃啊?」

    許岩舉著那支帶血的雞翅,端詳再三,終於還是不敢吃:他擔心禽流感。

    美女靠不住,沒辦法,許岩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他親自動手,精心調配好調料,慢悠悠地烤了幾個雞翅,那股香味傳出去。引得眾人鼻子聳動不已,陳遙雨第一個被吸引過來,嚷道:「許岩,沒想到你還有著這番手藝啊!跟你說了啊。這兩個雞翅,烤好之後,我可是預訂了啊!」

    「我也要一個。我也要一個!」楚燕蹦蹦跳跳地跑過來,鼻子用力吸著氣:「好香!許岩。你是怎麼烤的?怎麼我就烤不出這個味道來呢?」

    張寧波和張寧波兩位女生也過來了,笑眯眯地說:「呵呵。看不出啊,我們的許岩還是位名廚大師呢幫我們烤兩個,沒問題吧?」

    有機會在女生面前大展身手了,這是所有男生的夢想,許岩心下甚是得意,他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了下來:「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了!」

    劉胖子從張寧波身後鑽出來,腆著臉笑道:「岩子,我……」

    「先生很面熟啊,請問貴姓?」

    胖子傷心欲絕,美女們喜笑顏開:「呵呵,謝啦!許岩,你烤得這麼香,可有什麼秘訣嗎?」

    許岩板著臉,學著電影《食神》裡的周星馳,雙手合十,擺出肅穆莊重的樣子來:「阿彌陀佛,女施主,要想烤得香,秘訣只有一條,那就是用心!阿彌陀佛!」

    許岩裝神扮鬼,幾個女生嘻嘻哈哈,笑得花枝亂顫,遠處的王路看得咬牙切齒,投過來的目光猶如投來一根根標槍,恨不得把許岩戳得千倉百孔。

    因為接下了美女的訂單,許岩在火堆旁忙個不停。每當雞翅烤好,總有一位美女迎上來,對他展開甜美的笑容:「謝謝你呢,許岩同學」然後接過烤好的雞翅到旁邊大飽口福。

    這樣,許岩一連烤了十幾個雞翅,結果都便宜了陳遙雨的室友們,他一個也沒吃到。這樣下去,陳遙雨都看不下去了,她不好直接說自己的室友,只能湊近許岩低聲說:「許岩啊,你這個笨蛋,這幫女生是在故意利用你白幹活呢!別傻了,你烤好自己吃就好吧。」

    許岩笑笑,他低聲地說:「沒事,男人被女人利用,那是天經地義的。男人嘛,這點覺悟該有的。最怕的是沒有美女來利用我,那才是悲哀吧,是不是?」

    陳遙雨噗嗤一笑:「你的歪理論真多。」突然,她愣了下,搖頭說道:「不對吧你該不會說,我也是在利用你吧?」

    許岩憨厚地傻笑著,低頭專心烤雞翅不說話廢話了,都拿我來當擋箭牌,還說你沒利用我?妹子你的感覺未免也好得過頭了。

    有經驗的過來人都知道,燒烤這玩意,其實只是聞著香,真吃起來,味道其實也不怎麼樣。許岩烤了幾批雞翅,女生都可以悠然地吃上了雞翅,那股拼搶的勁頭倒也鬆懈下來了。

    這下,許岩終於可以休息了,他坐在烤爐邊,悠然地給自己串上了一對雞翅,用心地給雞翅灑上了孜然粉,用刷子給雞翅抹上了油,然後把雞翅放到炭爐上烤著這時候,他注意到,旁邊有人注意著他,他很自然地轉過頭來,望了過去,卻與陳遙雨的眼睛對了個正著。

    「嗯?遙雨你盯著我幹什麼?」

    陳遙雨臉色一紅,她轉過了頭:「沒什麼。」她不好意思告訴許岩,其實是她是看許岩看得入迷了。剛才,許岩那一系列動作,揮灑自如,動作賞心悅目,猶如行雲流水般流暢,動作間彷彿有一股好看而神秘的韻律。讓陳遙雨看得入迷沉醉了。

    看著陳遙雨神情古怪,許岩正待繼續追問。但這時,他眼角的餘光一閃。彷彿有什麼異樣的東西在晃動著。

    許岩馬上轉過頭來,看著剛剛感覺異樣的地方:那是來自高處樹林中的一片灌木叢林,草木鬱鬱蔥蔥。他轉過頭問陳遙雨:「遙雨,你剛剛可看到了?那處灌木叢那裡地方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陳遙雨循聲望去,然後她搖搖頭:「沒有吧?我可沒看見什麼東西就是樹林嘛!」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吧。」

    話音未落,那處灌木叢又晃動了一下,陳遙雨和許岩都看得清清楚楚,倆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那邊有人!」

    確實有人,從那邊的樹林邊上。鑽出了一個穿著青色運動服的漢子出來,這漢子留著很短頭髮的平頭,身材魁梧,身形顯得很壯實。接著,從樹林裡又鑽出了幾個漢子,身材有高有矮,但都是穿著運動服剪著短髮留著平頭的。

    許岩微蹙眉頭,他數了一下,對方有六個人。

    那幾個穿運動服的漢子在樹林邊上站住了。望向這邊的大學生們,然後,他們並沒有立即接近,而是在那邊圍成一圈商量。不時望向這邊來。

    陳遙雨在許岩身邊問:「那些人,是干什麼的?」

    許岩搖頭:「不知道……可能是來爬山的遊客吧。」這句話,與其說是許岩的猜測。倒不如說是許岩的希望。但他自己也知道,這可能性是很小的。因為警察封鎖了青秀山風景區的入口,平常的遊客。他們根本進不來這個風景區,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這時候,其他的大學生也注意到站在樹林邊上的那伙陌生人。大家紛紛議論起來:「那是什麼人?」

    「他們站在那邊一直看著我們,卻是一直不走,這是想幹什麼呢?」

    學生們吱吱渣渣地說成一團,卻沒人能做一個定論。許岩咂咂嘴,卻是心知這是大多數人共有的通病了,遇事往往難以定見。

    事情往往也是這樣奇怪,人在單獨一個人的時候,在碰到危機時候,往往能迅速判斷危險並做出避險決斷。但若是人混在人眾中,他就會有隨眾心理,在碰到事情時候,無論是觀察能力還是判斷能力都會迅速下降,往往很難做出及時而準確的判斷。

    這時候,那邊的幾個男子已商量完了,他們三三兩兩地散開來,然後向這邊走了過來。

    看著他們過來的陣勢,許岩看得心下一緊:可能是因為修煉的緣故,許岩對人的氣機感應很靈敏。那些人雖然離得還遠,但許岩隱隱感覺到,在他們身上散發著一種很不友好的味道完全沒有任何理由,許岩就是感覺很不舒服。

    而相比之下,自己這邊的大學生們要不還是團坐在原地拿著雞翅大啃特啃,要不是在吱吱喳喳地發議論,對即將出現的衝突和意外,大家完全沒有半點準備。

    許岩深呼吸了一口氣,他輕聲對陳遙雨說:「你跟我來。」

    許岩用這種命令式的口吻來對自己說話,陳遙雨很不高興,但看出許岩的神色嚴肅,她她微微凜然,她乖乖地放下了手上吃了一半的雞翅膀,聽命地跟在許岩身後,問道:「幹什麼呢?」

    許岩看了一眼陳遙雨身邊的幾個熟悉的女生,招呼道:「你們都跟我過來。」說罷,他也不解釋,轉身就向自己停在遠處的汽車。

    許岩快步走到了汽車那邊,打開了汽車,回頭一看,卻見只有陳遙雨跟在自己的身後,楚燕、張寧波等幾位女生都沒有跟來,她們照舊坐在原地那邊,彷彿反應不過來地望著許岩,目光裡帶著詫異和驚訝,不明白許岩為什麼突然要叫她們過來。

    看著那幾個坐在原地的女生,許岩嘆了口氣自己給過她們機會了,是她們自己沒抓住。他也不囉嗦,徑直打開了車門,對陳遙雨簡單地說:「坐上去。」

    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但看著許岩神色不對,陳遙雨聽命地開門上了車。許岩打開駕駛室的門正待上車,卻是忽然看到另一邊的車門也被打開了,司徒笑領著宮雪婷站在車門。

    許岩和司徒笑對視一眼聰明人之間。很多話都不用說的,就那麼一眼。雙方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但讓許岩詫異的是,司徒笑並沒有上車。他讓宮雪婷坐上了車,而自己依舊站在車門外,這使得許岩頗為意外,他詫異地說:「司徒老師?你不上來?」

    司徒笑搖頭,他快速地說:「許岩,你開車走吧,幫照顧雪婷同學。」

    「啊,你不上來嗎?」許岩迷惑不解:司徒笑是那種智商和悟性都很高的人,他該不會看不出。那幾個過來的男子不懷好意,他們特意從樹林的那邊繞了過來,隱隱組成了一個半圓的包圍圈,已經把這群還在歡天喜地吃燒烤的大學生給堵在了這片懸崖邊上的草地上了。倘若不想從懸崖上跳下去的話,這幫大學生根本無路可逃這個,司徒笑不該看不出來的,他為什麼不跟著自己一起走?

    司徒笑搖頭,他快速地說:「我畢竟是老師,他們還是學生。我對他們有責任。我留下來看看,看能幫上什麼忙嗎。你幫我照顧好雪婷同學呃,和遙雨同學。

    你這邊先不要動,觀察一下。如果有什麼不對,你馬上開車走,有人攔。你只管撞上去就是了,不要慌!他們攔不住車子的路上小心。別迷路了。」

    他轉身向那邊的學生群走回去,但又停住了腳步。他對許岩說:「發現血跡的時候,我就已經打電話報警了,但我們這地方偏了點,警察未必能來得了這麼快。許岩同學你開車衝出去,見到警察就趕緊給他們帶路。」

    許岩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呃,好。」當下,他在駕駛座上坐好,拿出鑰匙插進了汽車,卻沒有打火,而是透過車窗看著司徒笑向那邊的學生群走回去。

    許岩沒說話,兩個女生也沒開口陳遙雨和宮雪婷都不是笨人,看到司徒笑和許岩的舉動和對話,她們也猜得出即將發生什麼事了。

    許岩坐在駕駛座上,沉默不語,但他能感覺到,身後有兩道目光刺在他的脊背上,讓他如針芒在背。

    「司徒老師……他不會有什麼事吧?」說話的人是陳遙雨,她的聲音有點惴惴不安,微帶顫音:「那些人,不會是壞人吧?」

    許岩低著頭「嗯」了一聲,並沒有答話,手還是緊緊抓著汽車的鑰匙,但他並沒有發動車子,只是沉默地看著那邊的學生們那幾個陌生的漢子,已經快接近學生們了。

    他抬起頭,望了一眼後視鏡。在後視鏡裡,他看到,坐在後排的宮雪婷臉色蒼白,手緊緊地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拉鏈,她望向那邊的學生人群,不時又望向自己的後背,目光裡流露出極複雜的眼神驚恐、擔憂、祈求、哀求不用說話,那目光已把把她的想法展露無遺。

    誰都沒說話,車廂裡寂靜一片,沉默中,氣氛顯得有點凝重。

    這沉默壓得許岩心頭沉甸甸的,他感覺,身後投來的目光彷彿針一般刺著他的背。

    儘管許岩表面顯得平靜而鎮定,但他的內心,卻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他的一再告訴自己,自己的應變是正確的,是針對即將到來的危機而應採取的應變措施,是十分必要的,但他的目光卻是一直盯著那個離去的背影,看著司徒笑的身影。

    看到司徒笑轉身走回去的那一刻,許岩才明白,自己和司徒笑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宮雪婷為什麼選擇了他,而不是自己這就是一個少年和一個成熟男人的區別,那就是擔當和責任。在危機來臨之時,自己一心只想到了逃跑,而司徒笑還記得自己身為老師的責任。

    時窮節乃見。關鍵時候,最見人的真性情。

    沒錯,自己是情報部的少校軍官,自己有著幾百萬的存款收入,自己還是俯視眾生的修道中人但那又怎麼樣?在心態上,自己只是個不成熟的少年而已,還遠遠夠不上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

    自己一直在痛苦,為什麼宮雪婷選擇了司徒笑,而不是自己這,應該就是答案了!

    面對危機,自己當了逃兵!

    許岩緊緊捏住了方向盤,捏得手指都發白了。一個聲音咆哮著告訴他:如果自己就這樣走了,自己就永遠輸給了司徒笑如果說在知識、涵養和閱歷上輸給司徒笑,那還是情有可原,畢竟這些東西需要時間的沉澱,但如果連身為一個男人的擔當和勇氣,自己也輸給了司徒笑,許岩絕不能忍受!

    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都敢留下來,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自己這個按照朱佑香的說法是「已經初步入門」的修真之士反倒害怕了要逃跑?

    許岩猛然抬起頭,他對陳遙雨說:「遙雨,你坐過來我的位置上坐駕駛位這邊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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