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我家的大明郡主 作者:老豬 (連載中)

 
mk2258 2015-4-6 22:26: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56 90263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7
第一百三十六節 行動

    聽到武警堅決反對,文修之也是神色凝重。『,他知道,在場有這麼多部門,各部門其實有分工的:自己的情報部是負責組織和協調的,公安局是負責提供線索、肅清外圍和外圍封鎖的,國安是過來監督和見證的,但最關鍵的工作,擔任突擊和逮捕任務的,這還是得靠武警,他們是行動的主力,他們提出的反對意見,那份量是很重的。

    現場的氣氛有點緊張。文修之正待說上兩句話,把氣氛緩和了下去,沒想到,這時候,許岩卻是舉起了手:「張支隊長,劉大隊長,我想說兩句。」

    文修之望了許岩一眼,他嘆口氣:「你說吧,許少校。」

    許岩肅容對張支隊長:「張支,劉大隊,你們的意見,我聽到了,第一批與目標接觸的人有危險,這我也知道,所以,我提出一個申請,請由我來第一批上去跟目標接觸,由我來負責辨認他如果他是王中茂,就由我來負責幹掉他。」

    許岩此言一出,四座皆驚。官員們紛紛用驚訝的眼神望著他在場的大多數,都是指揮官員了,要他們策劃和組織一個作戰方案很容易,但要他們親自拿著槍上陣跟罪犯對射,他們卻是已經過了這個歲數了,只能敬謝不敏了。

    許岩提出說要先辨認目標身份之後才能開槍,在場官員大多是不以為然的,大家都以為,這位年青少校多半是雞蛋裡挑骨頭譁眾取寵,以顯示他的高明的反正任務再危險,死的人又不是他。又能顯示自己思慮周密,這樣的美事。何樂而不為呢?

    但現在,許岩主動提出。自己願意第一批上去,這倒是讓在場眾人頓時對他刮目相看了明知道這是個很危險的工作,這位年青少校卻是主動請纓,這倒顯得他很勇敢了,頗具勇氣和擔當了,倒不是那種只懂嘴炮的廢材。

    先前,武警的劉大隊長就對許岩顯出一副橫眉立目頗為激動的樣子,但現在,聽許岩自己表態說願意第一批上去。他驚訝地打量著許岩:「咦?小夥子倒是不孬啊!」

    張副支隊長態度也變得緩和了些,他沖許岩嘉許地點點頭:「許少校的這份熱情和勇氣可嘉,不過,破門突擊的粗活,還是交給我們武警吧我們反恐大隊對入屋突擊的行動專門訓練過的,有經驗。還是我們來幹比較合適吧,許少校的這份心意,我們心領了,謝了。但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吧!」

    倒不是張副支隊長想搶這個功勞,只是他看許岩那副細皮白嫩的稚氣大學生模樣,估計許岩的軍體素質也好不到哪去,不知道他會不會開槍呢部隊機關兵和野戰兵的差距是很大的。不少跑關係的機關軍官雖然也號稱軍人,但他們坐慣辦公室的,不少人一年連十發子彈都打不夠。讓這種徹底外行上去的話,搞不好他一個照面就被對方給幹掉了張支隊長倒不是可惜許岩的性命。但許岩掛了不要緊,他這樣白白犧牲。還平白地打草驚蛇,搞不好把事情弄得更糟。

    而且,站武警這邊的立場,無論是真是假,張副支隊長作為現場的武警最高軍官,他也必須得爭一下不然的話,事後傳出去,話會說得多難聽啊?碰到棘手的任務,武警都不敢上,軍情局派了個少校沖第一個,那少校犧牲之後,武警們才敢上去這種話傳出去,反恐大隊還有什麼臉面可言?

    看到許岩和武警都表示要先上,這時候,作為現場坐鎮的指揮官文修之倒是顯得有些猶豫了。

    「文局,」許岩誠摯地說:「還是讓我上吧,你也知道的,對付普通的犯罪分子,我可能不怎麼行;但是對付這種怪物,那就是我擅長的了。而且,這個建議是我提出的,由我先上去,這是應該的。」

    文修之沉聲道:「我擔心,對方手裡有槍,跟以前你遭遇的那些先例,那可大不相同。」

    「這倒無妨可以讓武警同志們佈置在走廊裡,充當第二梯隊。如果我失手了,武警同志們就盡可衝進去自由開火了,這也誤不了事。」

    聽了許岩的建議,眾位官員們紛紛贊同:聽起來,許岩的建議確實很合理。

    許岩號稱「專門針對病毒狂化症的專家」,他第一個上去,如果他能乾脆利索、兵不血刃地把目標給解決了,那是自然最好,在京城市內,能不動槍還是不動槍的好;就算許岩失手了,還有武警在後面預備著做後手,事情壞不到哪去。

    其實,在場的官員們心裡大多藏著一個想法:「就算事情最壞,目標也照樣逃不了,頂多也就是許岩這傢伙自己倒霉罷了!誰叫這傢伙多嘴又喜歡自己逞能的?」

    國安局的吳司長點頭,他說:「我覺得,許少校的這個提議不錯,可以考慮。」

    那位公安局的齊局長也出聲道:「這裡是鬧市區,在這裡動槍的話,影響很壞。如果許少校有把握不動槍就把事情給解決了,那是最好了我也贊成。」

    張副支隊長和劉大隊長低聲商議兩句,然後,張副支隊長表態說:「我們依然認為,由我們先上把握比較大一些。但指揮部如果有更好安排的話,我們也服從指揮部的安排。」

    看著眾人,許岩鄭重地說:「但文局長,我可以上去,但我也有個要求!」

    文修之顯然已是下定了決心,他揚起了劍眉,沉聲說:「許岩,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

    「文局長,既然我第一個上去,那我就要擔當現場的第一指揮官了!如果對方真的是王中茂,我又制服不了他,那等我失手之後。武警同志們盡可自由開火;但如果我還活著,在我沒下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可開槍這個是我的要求。」

    文修之問道:「你憑什麼要拿到現場指揮權?你要知道,武警出動的是反恐大隊。他們的戰術演練和配合方式,你根本不懂,你怎麼指揮他們?」

    「文局長,我並沒有要求現場的指揮權,我要的只是開火指揮權而已至於武警同志採取什麼戰術和配合,由他們自己定,我不干涉。我要求的只有一條,在我沒下命令之前,大家不得開火!」

    「你為什麼要這個權力?」

    「文局長。我第一個跟目標接觸的人,也是由我來判斷對方到底是不是王中茂,既然如此,由我來掌控開火權,那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難道,確認對方是王中茂本人以後,我還得打電話下來向你們報告,然後你們再給突擊隊下命令?這得耽誤多少時間?還不如由我直截下命令好了。」

    官員們都在微微點頭:現場情況瞬息萬變,許岩要求掌握開火權。這要求,聽著好像有點霸道,但仔細一琢磨,卻也是合理的。甚至是理所應當的。

    看著眾位領導還在商議,許岩只能說:「至於我為什麼要拿到開火權……其實,各位領導。真正的理由是,我有點擔心。」

    「擔心?」文修之詫異地問道:「你擔心什麼?」

    「我自然是擔心自己的安全了。」

    許岩此言一出。眾人都是驚訝。文修之蹙著眉說:「許岩,你如果覺得這個任務不合適。可以不上去的,我們不會勉強你……」

    許岩趕緊打斷文修之:「文局長,您不要誤會我倒不是擔心要接觸的目標,我擔心的是身後的自己人。到時候,這些武警同志們一緊張,沒我命令就嘩啦啦亂開槍了那些怪物我倒不怕,我怕的是被自己人的流彈亂槍給打死了。」

    許岩此言一出,眾位官員都是恍然,臉露微笑,劉大隊長板著臉喝道:「你這人,真是胡說八道!我們的戰士,都是嚴格訓練出來的菁英好兵,怎麼可能會緊張得亂開槍呢?」

    文修之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就不要爭了我覺得,許少校的要求,倒也不是沒道理的,大家怎麼看?」

    眾官員商議了一陣,都覺得可以接受。那位張副支隊長沉聲說:「其實許少校說的這要求,本來就是多餘的按照我軍的條例,執行戰鬥任務時候,本來就該接受在場最高軍官的指揮。許少校親自上現場的話,那他就是現場的最高級軍官了,特戰隊聽他指揮,這是應該的。

    不過,許少校,就像文局長說的,我們武警的戰術你不懂,你就負責能不能開槍的問題,但怎麼開槍,什麼時候開槍,開多少槍,這些事,你就不要干涉了,交給我們現場的中隊長來指揮吧。」

    「那是自然,我不會多事的。」

    既然武警表示同意,那大家就算是談好方案了,準備行動了。當下,屋子裡的武警紛紛檢查身上的槍械,只聽「嘩啦嘩啦」一陣清脆的槍栓拉動聲響成了一片,武警們紛紛檢查肩頭的對講機和身上的防彈衣,屋子裡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張支隊長在那邊跟參戰武警低聲交代著事情,文修之過來問許岩,需要什麼武器?

    因為許岩心裡有底,知道在507房裡其實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根本不是要通緝的魔物,所以,攜帶武器根本就是多餘的。但看文修之憂心忡忡的樣子,許岩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帶武器上去,文修之肯定是不同意的,他說道:「那就給我拿支手槍吧我的手槍擱在車上的行李袋了,我懶得出去拿。」

    看著許岩那股滿不在乎的勁頭,文修之只有苦笑了。很快,他幫許岩拿來了兩支手槍,都是跟許岩配槍同樣型號的92式軍官手槍:「這兩把手槍,一支是我的,一支是高處長的,借給你用,你可不要弄丟了。」

    許岩詫異道:「哎,一支手槍就夠了吧,要兩支槍幹什麼?」

    「還是帶多一支手槍比較穩妥。你也知道,碰到那種怪物。不是一槍兩槍能打死的萬一打光了子彈,要重新上膛。估計你也來不及了,還是帶多一支槍吧。」

    許岩苦笑:文修之確實是很關心自己了。為自己想得很周到萬一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懂用槍,也沒用過槍,甚至連保險都沒打開過,不知他會做什麼感想呢?

    這時候,文修之把頭湊近而許岩耳邊,他壓低聲音:「到時候,情況如果不妙,你就趕緊跑吧。後面的事,讓武警來收拾好了,他們火力強,能對付那怪物這沒什麼好丟臉,保住命才是最要緊的。」

    許岩「哦哦」地含糊應了兩聲,只想趕緊把文修之應付了過去。

    但還不行,看著許岩鬆鬆垮垮地把兩支手槍插在腰間,文修之蹙眉打量了他半天,然後拿來一件不知從哪找來的防彈衣。逼著許岩穿上。

    許岩皺著眉頭:「不用了吧?文哥,你也知道,對上那種怪物,防彈衣不頂用的。」

    文修之瞪了他一眼:「笨蛋!你都知道要防備流彈了萬一打起來。那麼狹窄的走廊,牆角走廊反射的流彈還不要滿天飛?到時候,身上有這玩意。說不定就能救你一命的。你把身上裡面的毛衣給脫了,穿上防彈衣。外面再穿上外套好了,看不出來的。」

    文修之的態度雖然凶惡。但話語裡透出這股關切的勁頭,還真是蠻讓許岩感動的。許岩老老實實地穿上的防彈衣,再在外邊套上了外套。文修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才點頭:「嗯,差不多可以了!」

    在許岩原來的想像中,所謂的「突擊」就是電影上說的自己領著一幫人衝到五樓去,然後照著房門一腳猛踹踢開了,然後沖裡頭喊一聲:「舉起手來,不許動!」這就完事了,但事實上,真正的入屋突擊行動遠比電影上表現得要複雜得多。

    跟在許岩身後的第一批突擊隊員一共有六人,他們中間有倆人手持自動步槍,有倆人手持暴力散彈槍,有倆人拿著鋼化防暴盾牌很明顯,這批突擊隊員們在各自職責上做了分工,有防護的,也有進攻的。

    另外,在第一批突擊隊後面,又準備了第二批九人的支援隊,他們攜帶的武器就更為暴力了:除了自動步槍外,他們還帶了肩攜式的火箭炮和輕機槍、還有人帶著爆破炸藥包和定向摧毀手雷很明顯,這是防止第一批的突擊隊行動失敗,防止目標衝出房間而準備的。按照這種火力配置,即使行動的目標能衝出房間,它也很難突破這種重火力的轟擊衝出走廊。

    不過,這裡畢竟是京城鬧市區,用這種重武器,那也是迫不得已的選擇了。

    除此以外,在樓梯口還佈置了第三批預備隊,他們負責封鎖外圍、防止目標突圍;而在周圍的制高點上和正對著507窗戶的對面樓層,也佈置了狙擊手;而在停車場裡面,已經停了一輛偽裝的救護車,已有一組醫生和護士在待命了聽著文修之介紹,許岩只覺得心驚膽跳:在這棟外表上看著毫無異樣、一片平靜的賓館裡,警方居然無聲無息地布下了天羅地網!

    看著許岩異樣的神色,文修之笑笑,說:「不要驚訝,這就是國家的力量!岩子,動員起來的國家力量,絕不是任何個人能夠抗拒的!」

    許岩和第一批、第二批突擊隊員從消防樓梯上五樓的走消防通道,一來是因為消防通道的人比較少,不容易碰到其他旅客;二來呢,也是消防通道比較好控制,只要在一樓和五樓兩個出口處安排好人手看守,把想走消防通道的旅客給勸離就可以了。

    許岩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沒有人說話,只有密集又急促的腳步聲迴蕩在空曠的樓梯間,氣氛凝重又緊張。回頭看著自己身後那群荷槍實彈的剽悍漢子,許岩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豪氣古代將軍出征時,領著千軍萬馬的感覺就是這樣了吧?

    五樓的消防通道出口,已經有人在接應:兩個穿著侍應生制服的便衣特工就守在消防梯的出口。看到許岩一群人上來,年青的男特工快步走上來,低聲向許岩報告:「許少校吧?報告:目標一直在房間裡,並未外出。」

    「哦。」許岩也低聲問道:「507的房門是什麼材質的?能踹開嗎?」賓館的房門一般都是很厚實的木門,但許岩估計,自己修煉過的體質,就算是鐵門,自己應該也不難把它一腳踹爛了去。

    男特工用一副很古怪的眼神望著許岩,許岩被看得渾身不舒服,他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

    「報告少校,賓館的房門是鋼夾木的,很結實,不過……」那服務生向許岩遞過來一張黑色的房門磁卡:「在賓館服務台這裡配有房間備用鑰匙的。少校,這就是507房的備用鑰匙我們用不著踹門。」

    身後的武警有人「噗嗤」地笑了一聲,看著面前兩個特工板著臉一本正經的古怪表情,許岩知道,自己這個外行又出醜了,他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的,卻努力裝出若無其事地干咳了一聲,:「哦,這樣啊。行,你們帶我們過去吧。」

    在特工的帶領下,許岩領著突擊隊躡手躡腳地順著走廊過去好在賓館的走廊上鋪有厚實的地毯,否則這麼大群人走過來的腳步聲實在很難消除。在走廊的中端,扮成特工的侍應生停下了腳步,指了指一扇房門於是,大家都看到了,在這扇門上,赫然寫著「507」三個數字。

    看到這個房號,許岩深呼吸一口氣,心中莫名地湧起了一股緊張的顫慄感他求神拜佛地祈禱,朱佑香千萬不要出錯啊!

    他回頭做了個手勢,豎起食指和中指晃了下許岩也不知道正規的戰術手續該是怎麼表示的,他也只能這樣表示了。好在在場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那個帶路的侍應生躡手躡腳地走開撤離了,幾個持槍的武警則迅速貼在門邊的牆上站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許岩身上,注視著他的動作。

    帶隊的中隊長向許岩比劃了個手勢,示意說他們已經準備好了。

    許岩再次深呼吸一口氣,拿出房門磁卡貼在門鎖上比劃了下。門鎖上紅燈微微一亮,只聽「咔噠」一聲,房門已被無聲無息地開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7
第一百三十七節 掃黃

    現場一片寂靜。》,

    許岩知道,不但現場身後的武警在注視著自己,還有指揮部那邊的數十道目光通過走廊上的監控攝像頭在看著自己。他默不作聲地推開了房門,走進了房間裡,展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空蕩蕩的客廳在樓下的時候,許岩已看過了客房的結構示意圖,知道這是個帶著客廳的套間客房。

    不知為什麼,看著那空蕩蕩的客廳,客廳中的沙發和座椅,許岩心中莫名地響起了一陣緊張。儘管有著朱佑香的保證,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把手伸進了腰間,摸著手槍冰冷的槍柄,感覺到一陣安心。

    他把目光投向了右側,那是通向套間臥室的門。許岩正待走過去時候,只聽裡面傳來了一陣細瑣的聲音,有人在裡面喊道:「誰啊?誰進來了?」

    臥室的門卻是自己從裡面被打開了,一個只穿短背心穿著大褲衩拿著毛巾的中年男人從裡面走出來了。

    驟然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站在客房的客廳,冷冷地看著自己,那中年男人顯然是被驚呆了,他手上的毛巾掉到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過了好一陣,他才發出一陣憤怒的叫嚷:「你是什麼人啊?你怎麼在我的房裡!服務員,服務員,這是怎麼回事啊!」

    許岩一言不發,冷靜地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人:見到對方的第一眼,許岩就放鬆下來了。對方不是王中茂。

    從外表上,對方確實跟王中茂有點像,但許岩卻能肯定。他並不是王中茂只是相貌有點像而已,氣質上還是差別很大的。

    許岩跟真正的王中茂見過一面。王中茂給許岩的感覺,是個干體力活的底層工人。面色黝黑,身形粗壯結實,體型魁梧有力。

    眼前的中年男子,他雖然體型和相貌都有幾分相似,但他膚色要白得多,氣質也要斯文,體型臃腫而虛浮,肚子上還凸起了小肚子眼前的男人,他多半是個白領的公司經理或者政府部門小領導之類的角色。是那種生活富裕的社會中層。聽他的口音,像是浙水一帶的人許岩有個同學是浙水人,他的口音就跟對方很相像。

    看著許岩打量著自己不說話,那男子越加生氣了,他壯著膽子向許岩走近了一步,伸出手來作勢像是要推許岩,卻又有點猶豫不敢動手,他叫道:「你是干什麼的?你現在給我出去!給我立即滾出去!」

    他提高了聲量,嚷道:「服務員!服務員!房間進賊啦!快來人啊。快報警!」

    被這傢伙吵得實在受不了,許岩說:「不用麻煩警察了我就是警察!」

    聽到許岩自稱是警察,那中年男子又打量了下許岩,看著他那麼年輕。甚至還帶著點稚氣的模樣幼稚模樣,他嗤之以鼻地嚷道:「小子,你要是警察的話。我就是京城市長了!居然敢冒充警察私闖民宅,有種的你不要走。你等警察過來,把事情給說清楚哦。對了,你是怎麼弄開我房門的?你怎麼有我房卡?」

    他一拍大腿,憤怒地嚷嚷道:「我早知道,這種賓館靠不住的,服務員裡準有內賊!氣死我了!」他警惕地望著許岩,退到了茶几台邊,用手摸著電話筒,看樣子是想打電話,也不知道他是想打給警察還是打給服務總台。

    許岩無奈地苦笑,他沉聲道:「張民德是吧?你不用打電話了,我確實是警察關於你這張身份證,我們有些事想問你。」

    聽到許岩準確地叫出了自己身份證上的名字,中年人一震,拿電話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尤其是當許岩提起他的身份證,他明顯地在眼神裡流露出了驚慌,他把手按電話筒上卻沒有撥號,盯著許岩,驚訝地問道:「你真的是警察?你的證件呢?」

    許岩身上確實帶了證件,但那是軍情局的軍官證,不是公安局的警官證。許岩覺得,為眼前這傢伙出示軍官證,這好像沒必要,他也懶得解釋了,乾脆就不費那個勁了:「證件嘛……我沒帶。」

    中年人臉上流露譏諷,他冷笑著正想說什麼,但笑容忽然凝固在臉上了就在他的眼前,少年好整以暇地掀開了自己夾克外套,從皮帶上拔出了一把黑黝黝的手槍來,很平靜地問道:「這個,應該可以當證件了吧?」

    看到許岩從腰間拔出了手槍,那中年人臉色「唰」地白了他也是闖蕩多年的社會人士人物,真槍與假的區別,還是能看得出來的,眼前這少年手中的槍,沉甸甸的發著幽幽的藍光,顯然是真鐵,不是那種塑料的假冒貨。

    對著一個拿著真槍闖入自己房間的人,不論他是不是真的警察,那都是不能得罪的!

    一瞬間,中年人趕緊把自己的手從電話那邊縮了回來,唯恐惹得眼前的少年給生氣了!

    他衝著許岩點頭哈腰地討好笑著:「明白了明白了,您好警官同志,警官同志,我這人笨,剛剛沒認出來您來,實在不好意思啊,您別見怪啊~您好您好,請坐請坐。」

    許岩沒坐,他站在那裡,斜斜地端著手槍斜指著地面,問道:「張民德身份證上的這名字,是你的真名嗎?」

    「這個……」中年男子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他實在摸不清楚許岩的來頭和用意。

    說對方是警察嘛,他沒亮證也沒穿制服,單獨一個人進自己房間來,拿槍指著自己,這可不是警察搞調查的路數,但偏偏他又有兩分官方的氣勢;說他是黑社會嘛,這少年看面相也不像窮凶極惡的黑道人物黑道人物,他們哪怕相貌正也好,他們骨子裡總有種野獸般凶殘的暴戾之氣。而眼前的少年並沒有這種味道。

    他遲疑了下,決定還是老實交代了:「警官同志。對不起,我向您檢討認錯。這張身份證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你為什麼用假的身份證來登記住宿?」

    「這個……警官同志,這個,嘿嘿,出門在外,用個假的身份證比較方便些……嘿嘿……嗯,當然,這是不對的……我認錯,我檢討,大家都是男人嘛。你懂的。」

    許岩驚訝地抬起了眉頭:「用假的身份證方便些?這是什麼意思?」

    「張民德」支支吾吾了半天,看許岩好像要生氣失去耐心了,他才吞吞吐吐地說:「這個……警官同志,您也知道的,男人出門在外,總是有點寂寞的……您別誤會,我以前沒幹過這種事,都是一些朋友跟我說的……呃,我真的不好這些玩意的……就是有點好奇而已。但我沒幹過這事。」

    中年男人說得支支吾吾,語無倫次,顛三倒四,許岩花了兩分鐘才弄明白他的意思原來。這個男子叫劉全友,是浙水一家商貿公司的副經理,為談生意來京城出差。借這個機會。他有心在賓館裡打電話叫小姐來尋歡作樂。但這人偏又是個謹小慎微的傢伙,他聽說京城掃黃掃得很厲害。就算不被當場抓住,警察事後也能靠著賓館的開房記錄把色情活動的傢伙給追究。於是。他就動心思了,找路子託人辦了一張假的身份證他以為,這樣玩的話,警方怎麼追究都沒法查到他了。

    說話過程中,這男子反覆強調:找小姐的事,他還只是想想而已,還沒有來得及實施。而且,他以前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都是朋友跟他說他才知道的,他以前根本不知道這種事的總而言之,這位老兄是個非常純潔的人,思想正派得很,都被那些萬惡的朋友把他給帶壞的啊!

    搞清楚了事情,許岩又好氣又好笑:就為這有賊心沒賊膽的傢伙自作聰明地搞了一張假的身份證,弄得京城裡多少部門雞飛狗跳?情報部、公安局、安全局、武警為此出動的警力和兵力,怕不要幾百號人?

    中年男人還在絮絮叨叨地辯解著,強調說自己真的以前沒找過小姐,還暗示說許岩只要高抬貴手肯松他一把,他願意給許岩一筆好處費許岩也懶得聽他囉嗦了,他提高聲量,沖嚷了一聲:「喂,外邊的,你們進來吧。」

    中年男人愣住了:「啊?警官同志,你說什麼啊?」

    話音未落,只聽房門「砰」的一聲被猛然撞開了,只聽一陣急促又密集的腳步聲響起,五個便裝的彪形大漢猛衝進房,他們端著突擊步槍,氣勢兇猛如虎。一進房間,幾個便裝武警紛紛圍成了一圈,統統把槍口瞄準了那個只穿了大褲衩的劉全友。

    看著驚變陡發,一群凶悍的持槍大漢猛衝而入,五支黑森森的槍口戳到了面前直統統地指著自己,劉全友當場給嚇得險些尿褲這陣勢,就是美國打**也不過這樣了吧?

    他嚇得整個人從沙發上滑了下來,整個人蹲跪在地上,雙手抱頭,哭喪著臉叫道:「別開槍,別開槍……幾位警官,我不過就是想找個小姐嘛,畢竟還沒真找呢!

    就算真找了小姐,我認罰交罰款還不行嗎?不至於這樣吧?哎,你們京城掃黃也太厲害了,用衝鋒槍來抓人的啊我都不敢住朝陽區,都躲到南城來了,你們都還不放過我啊!」

    許岩問帶隊的武警中隊長:「你們帶手銬上來了嗎?」

    中隊長拿出了手銬遞給許岩,許岩上前去,親手把劉全友給銬上了在幾支槍口的威逼下,後者絲毫不敢反抗,乖乖就擒,哭喪著臉喊道:「警官,別這樣啊!咱們有事好商量,不就是想找小姐嗎,有事咱們好商量的啊!掃黃嘛,我懂的,你們說聲就是了,我一定照給罰款,絕不含糊……不用開發票也可以的,真的!你們不用帶我回局裡吧?哎,警官……真的,我袋子裡有現金的……」

    許岩叫了個武警:「你進去,把他的行李拿出來。」

    武警遵命行事,很快從臥室裡提著一個旅行袋出來。他向許岩報告:「報告指揮員。在房間裡只發現了一個旅行袋。」

    「好,擱這裡吧。」許岩轉而對那劉全友說:「現在。你把你的真正身份證給拿出來,我們要檢查。」

    戴著手銬的劉全友哆哆嗦嗦地顫著手。從旅行包的一個夾層裡拿出了一張身份證,戰戰兢兢地遞給了許岩。許岩接過了身份證,看了下,果然是一張浙水嘉州那邊的身份證,姓名果然是劉全友的。

    看著手上的身份證,看著這個哭喪著臉中年男人,許岩真是感覺滿腹感慨說不出來。最後,許岩苦笑著搖頭,他拍拍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老劉,做人要老實本分,下次,不要亂用假的身份證了,後果很嚴重的知道不,你差點連命都沒了。」

    聽了許岩的話,劉全友陡然一個哆嗦,臉都白了,他顫聲說:「警……警官同志。不至於吧?就為找個小姐……還要判死刑的啊!政府啥時候這麼嚴厲了?京城真是太厲害了!」

    許岩也懶得跟這糊塗蟲囉嗦了,他對那帶隊的武警中隊長說:「你們先看著他吧。具體要怎麼處理,我跟領導們匯報一下。你們等下一步命令!」

    武警中隊長一個立正敬禮:「是,指揮官同志!」

    許岩拿著劉全友的身份證。轉身出了門來到走廊上這時候,走廊裡已經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便裝武警和軍人了。看到許岩這個臨時的現場指揮官走過來,軍人們紛紛向他主動行禮。許岩一一回禮。

    許岩快步向電梯走過去,他正要坐電梯下樓。這時候,電梯的門卻是自己開了。一群人從電梯裡湧了出來,正是一樓指揮部的官員們,打頭的人正是文修之。

    許岩站住了腳步,招呼道:「文局長,我正要下去跟你們去匯報……」

    文修之擺擺手,打斷了他:「小許,不用說了。」他指指許岩肩頭的對講機:「具體情況,我們從對講機裡面已經聽得很清楚了。」

    官員們的表情一個個都很古怪,也看不出是喜是悲,就是一張讓人琢磨不透的撲克臉。

    感覺氣氛有點怪異,許岩愣了一下。他把劉全友的那張身份證遞給了文修之:「這個,是從目標那邊搜出來的身份證,交給你吧。」

    文修之接過了身份證,卻是興趣不大,瞄了一眼就遞給南城區公安局的齊副局長,後者接過了身份證,點頭道:「我會安排人覆核這證件的不過,這次,假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看著官員們神色有點悻悻的,許岩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剛才的詳情匯報一下:「我剛剛問過了,這人叫劉全友,浙水嘉州人,他來京城是出差的,之所以用假的身份證,是因為他想找小姐。我讓武警檢查過他的行李包,沒發現槍……」

    許岩正待繼續詳說自己剛剛親歷的感想和經驗呢,但這時候,文修之卻是有點不禮貌地打斷了他:「行行,好,我們知道了。許少校,這一趟,你辛苦了。你是今天剛到京城的吧?辛苦你了,剛下飛機就到現場了,這個」

    文修之望了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了高敏,他招呼道:「高處長,許少校剛從錦城飛過來就被帶到這裡了,實在很辛苦。現在危機已經解決了,就不用再麻煩他了,老高,你先帶小許回賓館休息吧。」

    高敏處長簡潔地說:「是,局長,我這帶許少校回去休息吧許岩,我們走吧。」

    許岩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呢,高敏已經走過來,乾脆利索地從他身上摸出了兩把手槍,將其中的一支手槍遞迴給文修之,另一支他則是插回了自己腋下的槍套裡,然後一手攬著許岩的肩頭,將他拉拉扯扯地帶下了樓梯:「走吧,小許,我們回去休息去吧。這邊的事,交給領導們就好了。」

    「哎,但是我的匯報還沒完呢……」

    高敏用力攬著許岩的肩,不讓他回頭,用力把他扯下了樓梯。直到下了四樓,高處長臉上帶著曖昧的笑意,語氣卻還是平靜的:「少校,你不用匯報了領導們什麼都知道,都清楚,你不用說,他們也知道。哎,你還沒吃飯吧?我先帶你去吃個午飯吧。」

    就這樣硬拉生拖的,高處長把許岩硬拉出去了,一直把許岩帶出了賓館。在停車場入口,許岩站住了腳步,他生氣地說:「高處長,這算怎麼回事?卸擔子便殺驢嗎?事情解決了,便把我趕走了難道,文局長還以為我會跟他搶功勞還是如何的?」

    從賓館裡被生拉硬拽地趕出來,許岩越想越覺得不對。他雖然沒經驗,但他不是傻瓜。剛剛,包括文修之在內,幾個官員臉沉得快要滴下水來了,像是許岩欠了他們一百幾十萬不肯還似的這哪是面對剛順利完成重大任務回來的有功之臣的表情?

    這表情,拿來應付討薪的民工還差不多!(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7
第一百三十八節 學藝

    看到許岩真的生氣了,高處長也停住了腳步,他的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看不出什麼味道的笑容:「許少校,你別誤會啊。文局長讓你走,這是為你好啊!」

    「為我好?高處,我聽不明白把我趕走,這怎麼成為我好了?」

    高處長習慣性地又扶了下自己的眼鏡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許岩,你要設身處地幫他們想想啊:那麼多英明神武的領導,出動那麼多民警和武警,連機槍和狙擊手都用上了,最後,事實證明,他們的判斷徹底錯誤,還險些錯殺了一個無辜的平民,反倒是你的意見被證明是對的你說說,在場的這些領導,他們的感覺會怎樣?當看到你,他們會想到什麼?你一直戳在那不肯走,這是要打臉還是要打臉呢?」

    被高處長這麼提點了一番,許岩隱隱明白了:「高處,你說領導們會覺得不高興,會記恨我……」

    高敏輕輕擺擺手,阻止許岩繼續往下說。他笑說:「或許吧小許,領導們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就有愛憎好惡。你心裡有數就可以了,沒必要說出來。

    小許,你是文局長親自招進來的,是我們的人,你要相信,文局長不會害你的好的,不說這個了,先去吃飯吧,然後我帶你去休息

    看看高敏,許岩愣在了原地,他慢慢把事情想得明白了不能怪文修之狡猾,只能怪自己太笨了。領導們鬧了個大烏龍,為個錯誤報警弄得灰頭灰臉的時候。自己還呆在那邊囉嗦什麼呢?關鍵的事情只要一句話就能講清楚了:507房間的客人不是王中茂!

    確認了這個事實,那就足夠了。剩下的那些問題,都是無關緊要的枝節問題明知道那些當官的正難堪沒面子呢。自己還不趕緊走人,還停在那邊囉囉嗦嗦要匯報,這不是明擺著給領導們打臉嗎?估計那時候,那幾個來自公安和安全的局長們會恨死許岩去了文修之把許岩趕走,那也是不想他繼續放嘲諷拉仇恨的意思了。

    說來說去,文修之這樣做,還真的是為自己好了。

    許岩嘆了口氣:官場這玩意,真是比自己想像得更複雜。自己好像天生就對這些事情不夠敏感,在官場上廝混。好像真不適合自己,這次上來給文修之幫完忙,自己還是回去跟朱佑香好好學修真去吧。

    許岩沉著一張臉重新坐上了車子,高敏便知道,這位小老弟該是把事情想通了。他沒事人一般笑笑,對著朱佑香客氣地說:「朱小姐,事情有點麻煩,但還是解決了,讓你久等了。」

    朱佑香微微頜首。矜持地笑笑:「無妨的。高先生您在幹正事,自然是公務要緊的。」

    高敏又看了朱佑香一眼第一眼的時候,這個女孩子的美麗就驚豔到了他。隨著接觸,他慢慢發現。這個少女擁有一種沉穩的氣質,這不是裝出來的矜持,而是她的定力、修養都非常好。沉靜如水,她永遠是那麼恬靜的神情。不喜不怒,彷彿在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麼事能使得她驚訝的。

    相比之下,作為她男朋友的許岩,他的表現就顯得遜色了些。雖然文局長說,許岩有著一些不可思議的神奇本領,但在高處長看來,許岩實在太沉不住氣了,心裡想什麼,臉上讓人一看就知道了,他的心性還需要磨礪,他心里根本藏不住事的,想到什麼就嚷什麼這種人如果真有什麼神奇本領,他還不嚷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在四局工作多年,高敏也算閱人無數,按他的經驗來說,那種真正有本事的民間高人,往往都是很沉得住氣的的人物能抱著神奇本領卻甘心潛伏民間當普通人,而不是拿出來找記者上電視搞表演,沒有沉得住氣的涵養,沒有耐得住寂寞的心性,那是沒辦法做到。

    就像剛解決的那起烏龍假警察事件裡,高處長通過監控的視頻也看到了整個過程。在抓捕過程中,許岩並沒顯出什麼超乎凡人的本領,他就是拿著房卡打開門,然後衝著那嫌疑人晃了幾下手槍,把他給嚇得服了這種事,隨便哪個派出所的民警來做都能辦到,根本沒什麼神奇的地方。

    所以,高處長是不相信許岩有什麼神奇本領的。倒是如果說他的女朋友是那種擁有神奇本領的高人,那高處長倒還容易相信一些。畢竟,朱佑香這種不溫不火的沉穩表現,才更符合傳說中的高人形象。

    高處長不會知道,自己這番無意中的猜想,竟然真的戳中了真相。他微笑著望向許岩,和顏悅色地說:「小許啊,你以前來過京城嗎?對京城,你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不?我帶你去轉轉?」

    許岩還想著剛剛發生的事,他心不在焉地說道:「沒什麼,我們去賓館歇息吧。」

    現在,高處長最要緊的任務就是把許岩給安撫下來。只要許岩不是要去機場回家,這位大爺想去哪都行。聽到許岩的話,他立即說:「好,折騰了這麼久,小許和小朱估計你們也累了,我們這就去賓館休息吧。」

    情報部為許岩安排的酒店是在南城區的君悅酒店,這是一家外資的五星級酒店,很高檔。高處長領著許岩和朱佑香進去的時候,許岩頓時被大堂那堂皇而華麗的裝潢給震撼了,一時間,他竟有了種邁不開腳的感覺。

    同樣是第一次進高檔酒店,朱佑香的表現可是比許岩強得多了,她泰然自若地走進來進來,帶著種挑剔的眼神,左右打量著大堂的裝潢和佈置。然後。朱佑香蹙著眉,微微點頭。彷彿很勉強地同意了給人的感覺是,對這裡的條件。她其實並不是很滿意的,只是現在沒辦法,勉強將就著點吧。

    高敏徑直到櫃檯,拿出證件,幫許岩和朱佑香二人辦了一個雙臥室的貴賓行政套房。許岩看著牆上貴賓房的標價,當場就給跪了:「每日房價3650y需收取稅費/費用」。看著這房價,許岩忍不住暗暗心驚:在這裡住上一晚,就要花上自己整整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他輕輕扯了下高處長,低聲說:「高處。這個房價……有點離譜了。我看,我們還是換個住處吧?不用這麼高級的,其實也可以的。」

    高處長輕輕一笑在京城,作為商務招待的地點,這個房價其實也就是中上檔而已,談不上很高級。不過,許岩主動提出要節省點費用換個住處,這還是讓他頓生好感這孩子,還是很淳樸的啊!

    他低聲安慰許岩:「沒事。文局長交代了,小許你是我們的貴賓,不能委屈了你。在我們單位周邊,比較上檔次的賓館。也就是這家了如果覺得這地方還不夠,那我們就換一家更好的去?」

    「不不不,」許岩嚇得雙手連晃:「這就已經很好。就是花錢太厲害了,很不好意思。」

    「這倒沒什麼。一來。我們辦案經費是有標準的,請來的專家都是住這種級別的賓館。而岩子,你在我們局的名單上,是享受專家級待遇的;二來呢,我們單位跟這家酒店也是簽有協議的,可以拿到內部價的房子現在不是旅遊旺季,其實真正的房價也就千把塊錢而已,倒是沒高得那麼離譜。」

    聽高處長這麼說,許岩才感覺好受了些一千出頭,雖然還是很貴的房價,但心理上容易接受了些。

    當下,把許岩和朱佑香送到了十五樓的客房,高處長和黃夕這就告辭離開了黃夕在京城也有自己的住處,不用在酒店住。倒是那位沉默寡言的司機小包留了下來,他在下面酒店的大堂值守,如果許岩需要用車的話,下去找他就可以了。

    進了房間,放下了行李袋,看著那寬敞的客廳和視野開闊的落地大窗,許岩頓時感覺很是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許岩心理作用的原因,反正,標價三千多的賓館就是看著比平常的房間好多了。

    他甚是驚喜地走到房間的落地大窗前,掀開了窗簾看著窗外,卻是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的繁華市容,那街景看著真讓人心曠神怡。

    「軒芸,你過來看!好漂亮啊!」

    聽到許岩的召喚,剛剛放下旅行包的朱佑香也站到了窗前。看到人類所創造的大都市奇蹟,就連一向見慣場面的朱佑香也微微有點被震撼的感覺,她目視良久,目露憧憬之色,點頭:「果然是氣勢恢宏,繁花如錦。公子,這京城,就是貴國的首都了吧?」

    「正是。京城,是我國的政治、文化和商業中心,也是我國在北方最大的城市。

    「難怪有如此氣勢不過,在北方最大的城市?難道,貴國還有能與這京城媲美的其他城市了嗎?」

    「還是有的。南方還有個大城市叫滬海,我不曾去過,不過聽說過,滬海的規模堪與京城相比,而且繁華甚至更勝而上。」

    朱佑香驚訝地微微張開了口,然後,她沒說什麼,只是驚訝地說了一聲:「真是……不可思議,無法想像!」

    倆人站在窗前,靜靜地看了一陣街景,感受著這大都市的繁華和喧囂。

    過了一陣,許岩才問:「軒芸,昨晚沒休息好,今早又從錦城坐飛機過來,你可感覺疲憊嗎?如果累的話,你先進房歇歇的。」

    朱佑香搖頭笑道:「無妨的,公子你也是修道之人,知道吾輩的精神特別旺盛,便是數日來不眠不休也能支持的公子是有話要跟我說吧?」

    知道朱佑香的聰慧遠在自己之上,許岩也不隱瞞,直截說出了想法:「沒錯。軒芸,昨天,我遭遇了槍匪,今天,我們又被叫過來京城幫著追捕魔物。我覺得,最近我可能會碰到很多危險的事。比如說今天這樣,軒芸你在樓下暗暗保護著我。這使得我很安心,沒有後顧之憂。但若是……我也擔心。假若那天,軒芸你湊巧不在我身邊。我又遭遇了危險,那時候,吾是該怎麼辦才好呢?」

    朱佑香點頭,像是她對許岩提出這樣的話題並不奇怪,她說道:「公子的意思是,是想學習一些護身的法術?」

    「是的。」生怕朱佑香拒絕,許岩急忙道:「軒芸,我不是好高騖遠,也不是說我不專心修業我保證。即使我學了法術,我必定還是把主要精力放在修煉上。只是,這世界太危險了,魔物滿街竄,隨便出去踏個青都能碰到毒販,沒點防身技藝在身,實在太危險!

    我現在就靠著個空殼子在嚇唬人了不說別的,如果文修之知道我什麼本事都沒有,光靠嘴巴吹牛扮高人。只怕他就立即得跟我翻臉,把我當詐騙犯扔進監獄裡去了。」

    朱佑香嫣然一笑:「公子你言重了,吾想,不至於這麼嚴重吧。」

    說完。她不說話了,微微蹙眉,注視著窗外車水馬龍的街景。沉吟著久久不說話。

    以前幾次,許岩跟朱佑香提起想學法術的時候。朱佑香都是很乾脆利索地拒絕,根本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但現在這次。朱佑香卻沒有立即拒絕,而是陷入了考慮看著這明顯的良好信號,許岩不禁精神一震,他繼續勸說:「軒芸……」

    「公子的意思,吾已是明了。」朱佑香擺手,打斷了許岩:「吾先前確實是大意了,沒有傳授給公子一些自保的手段,否則公子也不至於屢遭險境。公子,不知您想學習哪方面的法術呢?」

    聽得朱佑香口氣鬆動,已是答應了的意思,許岩不禁大喜。他立即說:「我已經想過了:在這邊,對我威脅最大的,還是槍械和子彈。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法術,能擋得住子彈呢?」

    朱佑香笑道:「兵法有雲,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未慮勝,先慮敗,以護己為第一公子,您果然深得兵法精髓。」

    朱佑香文縐縐地說兵法古文,許岩也聽不懂,不過,看朱佑香嘴角浮現的一抹輕笑和笑吟吟的眼神,許岩便隱隱猜到了,對方多半是在笑自己膽小怕死。

    怕死就怕死吧,反正,在朱佑香面前丟臉,許岩也不是第一次了,他臉皮厚,倒也不怎麼在乎,大咧咧地說:「沒辦法,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啊!偉大領袖教育我們,只有保存好自己,才能更有效地打擊敵人!存人失地,人地兩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反正,總之是保命第一的意思。」

    許岩亂七八糟胡吹一通,沒想到倒是引得朱佑香微微動容:「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

    她微微沉吟,在腦子裡回想起了自己所知的多次戰例,動容道:「公子這番話,雖然淺薄平白,但回味起來,其中卻是暗含兵家至理,不榮輕視啊。不錯不錯,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此確是至理名言!無論任何戰鬥,都應以確保自身的安全為第一啊!」

    朱佑香漫步到了窗前,她佇立窗前良久,表情有些深沉,像是在沉思或者緬懷著什麼,許岩也不敢打擾了她,屏息靜氣地等待著。

    良久,朱佑香轉過身來,她對許岩說:「公子想要擋得住子彈的法術,吾想了下,靈氣防護罩,該是可以的吾未曾試過,但覺得,單層的防護罩未必能防得住槍械子彈,為確保穩妥,最好是同時起三層防護罩,那就該能確保安全了。」

    「靈氣防護罩?」許岩聽著便覺得失望:軒芸妹子,你這名字未免也太普通了些吧?看看人家小說裡,那些修真高人,給自己的功法起名字時候,哪個不是屌炸天了的?什麼「逍遙紫金絲龍罩」、「金剛不敗霸天神功」、「天地元罡無敵盾」、「五行衍生八卦罩」哪個聽起來不是高端大氣上檔次,一聽就讓人覺得「雖不明白但覺得好厲害樣子」!

    自己這普普通通的「防護罩」聽著就像是哪個垃圾桶裡撿起來的二手便宜貨擦乾淨再回收的感覺,感覺就是三流門派的四流心法,跟什麼「五虎斷門刀」、「羅漢拳」同一層次的貨色這種貨色,也就配跟山賊打架吧。

    許岩委婉地說:「軒芸啊,你那邊,還有更高級的防護功法嗎?你也知道,我們地球可不比你們大明朝啊,我們的武器厲害得很,槍已算威力最小的武器了,還有大炮飛機導彈坦克什麼的滿天飛,實在很危險!我可是你收下的第一個弟子,這多有歷史意義的啊,你也不想你的第一個弟子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人幹掉了吧?」(未完待續……)I1292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8
第一百三十九節 擇藝

    聽許岩這麼說,朱佑香哪還不知道這傢伙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她又好氣又好笑:「公子休要說笑,吾不是剛到地球了,又不是不懂世事!此間的世界甚為太平。什麼大炮坦克戰機,那是沙場殺伐之器,軍國利器,公子怎有機會能接觸得到?又怎會有人拿這些東西來對付公子你?

    倘說危險,公子頂多也就可能面對一些歹人的手槍罷了……若論殺傷力,有防護罩來保護,那已是足夠了。公子你需得知道,單獨一層的防護罩,其防護威力已與重達六十斤的朝廷制式步人甲相當了,已足抵擋大部分的刀槍劍戟和弓弩的殺傷了。倘若有三層防護罩疊加,吾認為,抵擋手槍子彈已是綽綽有餘,公子就別貪心不足了!

    公子,倘若說吾門中,更高級的護身法門不是沒有,「天地陰陽全能罩」和「金剛不敗護身圈」,這能抵擋金丹飛劍的全力一擊但這些功法,就算吾傳授給公子,以你現在的靈氣,根本無法驅使,也無法維持。

    何況,並不是越高級越複雜的功法就越好,倒是越低階越簡單的功法到了後期就越強大。倘若說一層防護罩防護力不夠,那我們就疊加雙層如何?倘若還不夠,那就疊加三層?只要公子靈氣能支持,操縱足夠靈巧,那即使疊加到一百層也可以那時候,這防護力能不能抵擋地球上原子彈,吾不敢說,但抵擋一般的大炮和炸彈。那決計是沒問題的。防護罩這種基礎的防護法術,是專門抵擋物質攻擊。在吾修真界是最普通的,但也是應用最廣的。

    公子。作為修真中人,吾輩的肉身本來就比普通人類強健上很多,普通人類對吾輩威脅最大的無非就是槍械罷了。只要能抵禦子彈,近身肉搏,我輩便是以一當百也不成問題,在吾輩面前,再強的人間兵馬也不過挨宰的羔羊罷了。

    昔年,修羅門的狂劍秦煌厲便以一人一劍,屠滅百萬土著。但秦前輩所用功法,其實也不是什麼深奧法門,無非依然是最簡單的「劍芒外放」和「防護罩」罷了功法無所謂高下,只是看是否合適罷了。」

    聽朱佑香責備,許岩頻頻點頭如雞叼米:「軒芸你說得是,防護罩這個功法,我覺得就很好,這名字一聽就樸實無華,平淡中暗藏玄機。呃,就是那種平凡中見神奇的好……好,果然聽著就覺得名字好,準是個了不起的好功法來著!」

    一聽就知道這傢伙言不由衷了。朱佑香淡淡一笑,也不繼續跟許岩糾纏這問題,她繼續問:「那。公子,除了防護罩之外。公子還想學習什麼其他的法術嗎?」

    許岩虛心地說:「軒芸,你也知道的。防護罩是防守的法術,遇到魔魘的話,單靠防守,好像也有點太被動了這個,你可有什麼進攻的法術好推薦嗎?」

    朱佑香搖頭說:「倘若只說進攻的法門,吾倒是知道不少,但在地球上,卻是不怎麼合適了……」

    「啊,這是為何呢?」

    朱佑香望著窗外的街景,淡淡地說:「公子,倘若以吾大明的標準來說,很多的進攻法術確實是不錯的;但倘若以地球的標準看來,那些法術卻又嫌威力稍弱了,並不合適公子學習和使用」

    看著許岩詫異的眼神,朱佑香微微一笑,她豎起了食指和中指,比劃了下,做了個扣動扳機的手勢,口裡發出「砰」的一聲。

    許岩恍然:「手槍!」

    朱佑香點頭:「正是!貴國已經習慣於使用槍械了,槍械在貴國已是主流的、標準的兵器了,這是貴國與吾大明的極大不同了。特別是公子如今所處只是引氣期的修真階段,在這階段,能學的法術並沒有多少……其中威力大的,好像就更少了。

    如果公子所學的進攻法術,威力居然連公子隨身配槍的威力都不如,那麼,對公子來說,耗費時間和精力學習這種法術就毫無意義了。所以,若按吾的考慮,適合公子學習的殺傷性法術,其實還真是沒有多少……」

    朱佑香沉吟了下,然後,她抬頭望向許岩:「現在,吾有兩種法術可供公子修習,公子不妨從中擇一而學?

    其一,是驅邪淨化術,這法術是偏向於驅邪殺傷方面的,專門克制來自魔界的魔物,對各種陰邪屬性的怪物有屬性克制的作用,殺傷威力巨大,而對正常人來說,此術則有強身健體、祛除負面陰邪之氣的作用,也可以用來給房屋驅陰寒或者幫人祛除病氣,恢復元氣關於此術,許公子不妨把這當做是一個小型的驅邪靈氣丹就好了。」

    聽到這法術居然這麼用途廣泛,不但可以驅魔殺怪,還能強身健體,甚至還能幫房子轉風水祛陰邪治病復元氣,許岩早饞得口水直流了這真是個萬能技能啊!

    只是許岩很謹慎,他知道,世上並無十全十美的東西,他問道:「軒芸,這個技能,可有什麼缺點或是弱項嗎?」

    「缺點?」朱佑香點頭道:「這倒還是有的。驅邪淨化術是專門針對天災的法術,但對正常的人類,殺傷威力很小這是一門只能用在魔界妖物身上的法術而已。」

    「哦!」聽得朱佑香這麼說,許岩的興趣頓時淡了很多等於說只能對付魔物的法術?這針對性好像也太小了吧?

    「軒芸,我記得在抓捕王中茂的時候,你輕輕一拍王中茂的身體,他馬上就倒下了這個手法,應該就是驅魔淨化術了吧?」

    朱佑香微微詫異,她笑道:「這麼久的事,公子卻至今還記得。公子真是留心了。沒錯,吾當時所用。正是驅魔淨化術的進階手法。」

    「哦!」許岩沉吟了下,微微躊躇這個驅邪淨化術聽著好像很不錯。但它缺點也很明顯。許岩還想知道,除了這技能以外,朱佑香還給自己提供了另一個什麼法術?

    「軒芸,你說有兩個法術可以供我選擇學習,驅邪淨化術是一個,還有另一個法術,那是什麼呢?」

    「另一個技藝,卻是吾劍聖門的本命招牌技藝了此術名為劍芒,顧名思義。就是以體內的靈氣外放,在體外凝結成鋒芒,無堅不摧,無固不破」

    說話間,朱佑香豎起食指和中指,二指併攏,沉聲說:「公子,要看仔細了!」

    說話間,許岩清晰地看到。在朱佑香的手指指尖上,清楚地出現了一道白色的光柱,這道光柱長約莫一米,約莫兩指粗細。那白色的光芒如水流一般流動,給人種鋒芒銳不可擋的感覺許岩覺得那種感覺就像以前許岩看過的星球大戰裡面那些帝國武士們手中持有的激光劍,十分漂亮。

    看著許岩盯著自己手上的「劍芒」出神。驚得嘴都合不攏來,朱佑香淡淡一笑她想起了當年。自己第一次看到師尊施展劍氣外放的時候,那種震驚和豔羨的神情估計和現在的許岩也相差不遠吧?她笑道:「公子莫要呆看了去拿個杯子來。」

    「啊哦!」許岩這才醒悟。他趕緊跑過桌子那邊,拿了一個高腳玻璃杯過來,遞給朱佑香:「軒芸,你要的杯子……」

    朱佑香也不伸手來接,只是說:「放桌子上吧。」

    許岩把杯子要放在窗前的桌子上,朱佑香搖搖頭:「不要放這裡,放得遠一點放門邊的那張桌子吧。」

    許岩又聽命地把玻璃杯放了過去,他轉過頭問朱佑香:「軒芸,接下來要怎麼樣呢?」

    「無妨,公子且看著就是」話音未落,只聽朱佑香手上的劍芒迅速地在空中劃出一道白光,一晃卻是已經消失了。

    許岩一看,玻璃酒杯卻還好端端地立在那裡,連個晃動都沒有。

    這時候,許岩一瞬間想的是:朱佑香妹子瞄得不准,以致失手了!

    他趕緊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地說:「軒芸,失手很正常的,你再來一趟就好了!」

    朱佑香淡淡一笑,她輕聲說:「公子,莫急,你再看看?」

    許岩轉過身再看了一眼杯子,這時候,他聽到一聲非常輕微的裂響,那玻璃的杯子無聲無息地傾倒了下來更準確地說,是那玻璃杯子斜斜地從中間裂開,上半部的杯子順著那斜面順暢地滑了下來,一直滑落到了桌子上與之同時,另外半邊的高腳酒杯卻還穩穩當當地立在原地。

    許岩目瞪口呆地看著,過了好一陣,他才反應過來,拿起那已被斜斜地切成兩邊的玻璃杯子,拿著那平滑的切面反覆端詳著無論許岩怎麼看,切口都是那麼的平滑和順暢,看不出半點的粗糙,像是這杯子生來就是兩邊的。

    朱佑香有能力把一個玻璃杯子切成兩邊,許岩並不以為奇,因為朱佑香初到自己家中時候,她已經表演過差不多的技藝了。但那次,朱佑香畢竟還是拿著杯子切的,她的手畢竟還要接觸到杯子呢。但現在,朱佑香離著那杯子可有近十米的距離呢,許岩根本沒聽到切割玻璃的聲音,那杯子連晃都沒晃動半下,就這麼被切成了兩截!

    看著手中被整整齊齊切成兩邊的杯子,許岩漸漸理解朱佑香的話:「無堅不摧,無固不破!」他的眼神也變得敬畏起來了能夠這樣無聲無息地切割一個玻璃杯,那同樣的威力在對付人體或者魔物時候,能做到什麼樣的程度?

    許岩不知道,人類還有什麼樣的武器能做到這點的。

    相比於那些嘈雜的槍械武器,朱佑香使出的劍芒顯得十分優雅和無聲,那種暗藏的鋒芒,殺人於無聲。

    一瞬間,許岩就喜歡上這種殘酷的暴力美感,他立即做決定:就要學這個了!

    「軒芸,我決定了:就要學這個吧!拿這個當防身術,那是再犀利不過了。」

    看著許岩那張認真的臉。朱佑香嘆一聲:她拿出這兩種法術給許岩選擇,倒並不是真的說。她手頭只有兩種許岩能學的法術,只是。她想借此測試一下許岩的心性和傾向,好確定讓他走什麼樣的修煉路線。

    朱佑香所在的聖劍門裡,雖然是以「劍」為名,其實門派中卻有多種的修煉路線,修煉法門不但包括劍修,也包括了多種法修的法門。

    在個人修煉上,聖劍門歷來的傳統都是因材施教,尊重弟子的個人選擇,按照弟子的心性和天性任由他自由選擇。授業恩師一般不會幹涉弟子選擇的修行道路。

    在聖劍門中,存在著不同的流派有的弟子性情比較激進剛烈,他們往往選擇以劍修為主業;而有些弟子則性情溫厚的,他們往往會選擇以法術作為修業的主要方向。而在入門之初,修煉的第一門技藝,往往就決定了這弟子的修煉方向了。

    比方說,新弟子入門時候,如果他是決定走劍修路線的,師尊往往就會先傳授給他「劍芒」法術。從此他就沿著劍修的路線專心一路修煉上去,主修飛劍;而決定走法修路線的弟子,入門時候那就得先修習「驅邪淨化術」,將來主要的作戰手段就是各種法術和咒符。

    當然。「劍修」和「法修」倒也不是絕對的水火不相容,很多時候,劍修的弟子往往也兼修法術。法修的弟子往往也是有練劍的,區別只是以哪個為主哪個為輔助的關係罷了。就比方說朱佑香好了。她就是劍修的弟子,但她懂的各類法術和技藝也同樣很多但最終。她最強的終極武器還是飛劍而不是法術。

    本來,朱佑香感覺,許岩的性情比較溫和,她覺得,他該是應該和二師兄一樣,喜歡走法修路線的吧沒想到,在面臨選擇的時候,許岩還是選擇了首先修煉「劍芒」這也就決定了,他接下來的修煉道路是沿著劍修為主的路線進行。

    按照聖劍門傳統,弟子在選擇修煉方向的時候,師尊是不好幹涉的選擇修煉方向,這關係到弟子一生的修煉前途,只能讓弟子自己選擇最適合他的道路。

    師傅如果強行要求弟子修煉一門與他心性不合的修真法門,那是害了弟子的修煉前途,這種事很犯忌諱,牽涉了太多的因果。修道中人講究不涉因果,一般是不會幹預的。

    所以,知道許岩最終還是選擇了劍修而不是法修,朱佑香雖然有點失望,但卻沒有出聲勸阻,只是向許岩確認道:「那麼,公子你是要學習劍芒嗎?」

    「正是!」

    朱佑香饒有興趣地問道:「公子,倘若不嫌棄吾囉嗦的話,吾想詢問:公子您為何要選擇修習劍芒而不是驅邪淨化術呢?」

    許岩遲疑了下,答道:「軒芸,我覺得劍芒使起來威力好大,無堅不摧,無固不破,實在太酷了!」許岩心想,最關鍵的,還是那白色的光劍太漂亮了!

    「但是,在對付邪魔妖物的時候,驅邪淨化術那也是威力很大的法術啊!」

    「驅邪淨化術是不錯,但這種法術只能用在妖物身上,對人對物卻沒什麼用呃,這應用範圍未免有點太窄了。

    軒芸啊,你想想啊,我從小到大幾十年,才碰到了這麼幾次的魔界妖物相比於魔界妖物,我覺得,還是碰到那些劫匪和黑社會的概率更大一些吧?這個時候,肯定是劍芒比較管用些了。

    而且吧,即使真碰到了魔界的妖物,這劍芒照舊還是很好用啊我嘩啦啦幾劍,把那些妖魔鬼怪統統斬成十段八截的,就不信它還能活下去?」

    知道許岩選擇劍修路線竟然是出於這樣的想法,朱佑香啼笑皆非。

    但修行之路,貴在個人自擇,最忌旁人幹預插手,她倒也不多嘴,只是微微頜首:「原來如此。公子的想法果然高明!」

    「怎麼,軒芸,我這選擇可有什麼不妥嗎?」

    朱佑香搖頭:「沒什麼不妥只要合乎公子的心意,那就可以了。」

    許岩急不可耐地:「那,軒芸,我們何時開始學習這個呢?」

    朱佑香淡淡說:「只要公子願意,任何時候都行。」

    「軒芸,我練這個,需要像上次那樣洗髓易骨和冥想入定嗎?」

    朱佑香噗嗤一聲笑了:「公子,你開什麼玩笑?」

    她解釋道:「公子,劍芒也好,靈氣防護罩也好,歸根到底,這只是對公子體內靈氣的運用的戰鬥技巧而已難道公子你在戰鬥之前,還得先冥想入定之後才能動手嗎?」

    許岩尷尬地撓撓腦袋,笑道:「既然這樣我們已來到京城了,隨時可能會遭遇到那怪物,這個……宜早不宜遲,我們就先開始吧。」

    朱佑香微笑:「既然公子急切,吾現在就傳授給公子吧!」(未完待續……)I1292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8
第一百四十節 傳授

    朱佑香傳授給許岩的第一個法術是「劍芒」。在一張白紙上,她給許岩寫了百來字的運氣口訣,讓許岩好好參詳。

    看著口訣上那拗口的文言文和十幾個複雜的穴位名稱,許岩的腦袋頓時變大成了兩個。

    他哭喪著臉:「這個,軒芸,沒有其他更簡單的點的口訣了嗎?這上面寫的什麼淵池、紫府、內關、大陵、中沖、勞宮、手厥陰心包經這些東西,它們認識我,可我不認識它們啊!」

    朱佑香淡淡一笑,許岩的表現其實早在她預料中。

    許岩為自己看不懂口訣而慚愧,其實,即使大明的聖劍門中,法術的口訣其實也沒多少弟子能看得懂,師傅傳授這門法術時候要讓弟子們先背誦口訣,其實也就是具備象徵意義而已,以示不忘傳承罷了就跟大家學習電腦之前先要花上一兩節課的時間學一通電腦的基礎知識,包括電腦的發展史知道什麼叫二位進什麼是馮諾依曼之類差不多,但其實,這些玩意對電腦的使用一點關係都沒有,不學這些基礎知識直接上機,照樣能把電腦使得溜溜轉現在,朱佑香的這個口訣,就跟這些電腦的基礎知識差不多吧,學不學,好像都沒多大妨礙的。

    但話是這麼說,事可不能這麼做。雖然朱佑香也沒把那份口訣給看懂,但這並不妨礙她用鄙夷的眼神瞅著許岩,巴拉巴拉地跟許岩強調了一番基礎理論的重要性,聲明這份口訣十分重要,要想把技藝練習到最高深境界,必須要領悟口訣的奧秘,任何試圖投機取巧的想法都是行不通的!

    當年,給朱佑香傳授功法的大師兄也是這麼訓朱佑香的,而事後,朱佑香才知道,原來大師兄也壓根看不懂那份口訣。

    許岩被訓得腦袋耷拉,一聲不敢吭,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

    看著許岩被訓得差不多了,朱佑香大大過足了師傅癮,她滿意地點頭:「公子既然暫時看不懂口訣,如今事急從權,吾只好用一些簡單的辦法來教公子用劍芒了但公子記住啊,這只是事急從權的簡易之道,真正的功法,還是要靠領悟這份口訣呢!」

    朱佑香當然不會告訴許岩,事實上,劍聖門上百年來都是靠這種「事急從權的簡易之道」來傳授功法的朱佑香很懷疑,就算是自己的那位擁有劍聖稱號的師尊,他也未必能把這份口訣給看懂了,只是她不敢問罷了。

    相比於口訣的深奧複雜,簡易辦法就真的簡單很多了。朱佑香走到許岩身後,一掌輕輕抵住了許岩的後背,她沉聲說:「公子,勿要抗拒,用心記憶靈氣的運行路線~」

    瞬時間,許岩能感覺到,一股熱烘烘的熱流從背後朱佑香手掌處傳入自己背後,那股暖流很快就導入了許岩的丹田,然後又從丹田升起,直入胸腹、肩背,然後順著手臂一路而下,最後凝聚在許岩右手的食指與拇指間

    朱佑香低喝一聲:「公子,記住方才的線路,存意凝念,意達氣達好,公子,你可以使出來劍芒了!」

    就是朱佑香不說,許岩也能感覺得出來,自己手上充斥著一股暖暖的熱流,食指和中指間透著一股茫茫的白光,他微微運氣,用力一逼,那白光透指而出,在手指前形成了一道兩寸長的白色光柱。

    看著那寸許長的白色光柱,許岩心神有點恍惚,他抬頭望向朱佑香:「軒芸,這個……就是那劍芒了嗎?」

    朱佑香十分肯定地說:「沒錯,這就是劍芒了!」

    「可是,軒芸,我看你的劍芒,足有那麼長」許岩用手比劃了下約莫一米的長度,然後,他又看著那只有一寸左右的劍芒,苦著臉說:「而且,你的劍芒還能外放發射,而我的劍芒,只有短短的一點……」

    朱佑香鄙視地望著許岩:「公子,你怎麼不說,你才只是引氣期,吾卻是築基期了?你才修煉幾天,卻要跟築基期相比公子這想法,未免有些狂妄了。」

    朱佑香告訴許岩,引氣期的劍芒,確實只有一寸多長而已這個確實很短,很不好用,這個朱佑香也是承認的。為了彌補這個缺陷,或者為了節省使用劍芒的靈氣消耗,很多前輩都是通過各種兵器介質來使用的,比方很多劍聖門的前輩都是把劍芒附在兵器上用的刀啊、劍啊,長槍啊甚至是弓箭上附上劍芒,能發揮數倍的可怕力量。

    接著,朱佑香傳授了許岩關於劍訣的幾個要點和關鍵,許岩頓時豁然開朗,明白過來。不用朱佑香授氣,他也像模像樣地使出了劍芒。

    學會平生的第一個法術,許岩心情興奮,躍躍欲試,像個拿到新玩具時的小學生一般。他指東畫西,用劍芒把酒店的桌子給戳得千瘡百孔,眼看著就要散架了,許岩才趕緊住了手雖然被戳了很多洞,還是可以拿桌布蓋上掩飾一番的。但桌子若是真被自己戳得散架了,那就麻煩了,退房時候自己可得掏錢賠的。

    朱佑香在旁邊看著許岩折騰,抿嘴而笑,卻也不加干預當年自己學得第一個法術的時候,也是這麼興奮,把門派中的大樹都斬斷了好幾根,惹得師叔拿著棍子追了自己滿山坡。

    許岩對「劍芒」法術一學就會,朱佑香倒也不驚訝,她很清楚倒不是說許岩真是那種筋骨精奇的天降奇才,真正的原因是:「劍芒」這種初級法術,其實也就是很簡單的技巧而已。

    事情本來就是這樣,凡人想要使用劍芒,那是絕無可能的,但對許岩這種靈氣充沛的修士,他體內本來就蘊含大量的靈氣,缺的無非是一個使用的方法。只要自己把方法傳授給他,捅破了那層紙,許岩用起這個來,那真是毫無障礙所謂劍芒,無非是體內的靈氣外放化為鋒銳,其實就是靈氣一種運轉技巧罷了,根本用不著研究那份深奧拗口的口訣了。

    朱佑香想:這就是師尊所謂的「假傳萬卷經,真傳一句話」,關鍵的難點,往往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了,需要長篇累牘的,多半是糊弄人的假貨。

    等許岩熟悉了劍芒的使用之後,朱佑香又教給他防護罩的法術這法術,需要的技巧就複雜得多,按照朱佑香自己的體驗,當年自己學習這法術的時候,光是理解「支撐點」這立體概念就花了足足她一天的時間。但這種障礙,對學過高數和立體幾何的許岩來說,卻是根本構不成妨礙。

    按照剛剛的模式,朱佑香輸出靈氣在許岩體內遊走,教授他靈氣罩的「運氣軌跡」,這時候,許岩已是若有所悟了無非就是靈氣在幾條經脈之間的流轉然後外放嘛,比起剛剛的劍芒,好像也難不到哪去。

    朱佑香給許岩傳授第三遍的時候,許岩已能像模像樣地把「防護罩」法術給使出來了。

    許岩感覺,防護罩法術與劍芒有很大的不同,「劍芒」使出來時候,起碼還能看到白茫茫一道白色光柱,但防護罩使出來時候,許岩真是什麼都看不到既沒有五光十色的光圈,也沒有耀眼炫麗的光環或是其他異狀,許岩看著自己身周,就跟平常一般毫無兩樣。

    許岩還以為是自己施法失敗了,他苦著臉:「軒芸,這個,好像不怎麼對啊?」

    朱佑香瞟了他一眼,順手從身邊操起一張椅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砸到許岩頭上許岩只聽「啪」的一聲碎響,那椅子已是碎開了,自己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時候,許岩才醒悟:「軒芸,原來,我是已經施法成功了?怎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也看不到異狀?」

    朱佑香鄙夷地看著他:「公子想要什麼異狀?是要頭頂五彩光圈,還是渾身金光閃閃?」

    被朱佑香一眼看穿了自己的虛榮心本質,他訕笑兩聲:「這個……倒不是這麼說的,只是我這樣,施法成功了跟沒成功一樣,自己都感覺不出來。」

    「要感覺,其實也很簡單維護防護罩,那是要消耗靈氣的。許公子,你只要感覺體內的靈氣就知道了。」

    朱佑香語重心長地教導許岩道:「公子,你得知道,防護罩這種法術,那是用來救命的實戰法術來著,不是拿來炫耀招搖的泡妞工具。

    其實,以前的防護罩法術,確實是帶有一層白光的為了把這層白光去掉,我們聖劍門的前輩花了多少精力和心血,才把這個法術給改進,把那層白光給去掉了,變成現在這種外在毫無異樣的樣子。」

    「啊,那是為什麼呢?」

    「公子您想啊,防護罩是戰鬥用的法術,若是你跟敵人遭遇了,你給自己放了幾個防護罩在身上,渾身光芒四射,那對方還不得馬上警惕了,知道你立即要動手了?或者,你遭遇了一個敵友未明的對象,你為謹慎起見,又給自己放了幾層防護罩你覺得,這時候對方會怎麼想?」

    許岩恍然:「他大概會覺得,我對他不懷善意,準備動手了,或者覺得,我們對他很不信任,一直在提防著他,這樣的話,氣氛可能會很不友好了,就是本來能溝通解決的事只怕也要鬧得要動手了……軒芸,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

    看著許岩好像真正明白的樣子,朱佑香微微點頭:「公子明白就好了修真界很美好,但修真界也是很殘酷的。我們修道中人之間,很多門派之間的關係都是很微妙的。

    在遭遇其它門派同道時候,表面上,大家都要表現得平和禮貌,但心中須存提防警惕之心,以防對方突然發難偷襲。這時候,偷偷給自己放上幾個防護罩,這是我們最常用到的預防手段了。

    但是,這種提防措施,只能私下做,絕不能暴露了,否則就是不禮貌的行為,會讓大家都難堪,甚至會壞了兩個門派之間的交情,也顯得吾聖劍門很失體面毫無風度呃,這種事情很微妙,吾這麼說來,想來想來公子也能理解了。」

    許岩連連點頭:「明白,我當然明白!」

    這麼微妙的事,對西方人來說,對方或許有些難以理解,但許岩和朱佑香都是徹底的東方人,都能理解這種思維模式在東方人的想法裡,往往是頭可斷血可流,面子不能丟的。港台片裡不是常看到的?為捍衛社團的名聲,幾個幫派混戰,毫無來由地死傷幾十上百號人,那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朱佑香繼續說:「而且,顯形的白光防護罩還有很大的壞處。」

    許岩詫異:「還有其他的壞處?」

    「正是!一來,如果防護罩是顯形的發光的,那戰鬥的時候,敵人完全可以根據你身上防護罩的光亮程度,判斷出你身上有多少層的防護罩,也能判斷出你護身法術的強度如果防護的力度都被敵人掌控了,敵人對你的防護強度心知肚明,那打鬥起來,自然是很不利的。」

    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許岩點頭道:「正是這樣,還有其他的壞處?」

    「很多時候,戰鬥未必一定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打響,經常也會遭遇到夜戰的情形。夜戰時候,如果身上的防護罩是亮光的,那就等於是吸引敵人法術的靶子了,那自然是很不利的。

    正是因為有著諸多的不利,吾門中前輩們耗費數十年時間,終於將這門防護法術改進為無光無色無形,沒想到到了公子口裡,卻還覺得不如原來,如果讓前輩們泉下有知,聞聽公子此言,該是有多大的感慨啊!」

    聽得朱佑香這麼連嘲帶諷的,許岩臉色通紅,他雙手合十求饒:「軒芸,我說錯話了,你就放過我吧!我不敢再亂說了!」

    朱佑香嫣然一笑:「公子,你盡快練習吧!」(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8
第一百四十一節 接風

    接下來,整整一個下午,許岩就在賓館裡反覆練習剛剛學到的兩個法術按照朱佑香的說法,這叫增進熟練度。法術光是學會了,那還遠遠不夠,能以最快速度把法術使出來,那才是真正能派得上用場的法術。

    修行界裡,修道人之間的鬥爭凶險無比,往往是生死決於一瞬。修真中人輕易不動手,但一旦動手,那就是絕不容情的生死搏殺,沒人會靜呆那裡等你使出一個法術應對之後再使出另一個法術過來,那種你一劍去我再一劍回,雙方大戰三百會合然後不分高下,這樣平和的修真打鬥那已是傳說中的故事了。

    朱佑香介紹,在現在的修行界,修真中人打鬥講究的是瞬間爆發力在最短時間內使出最大威力、最多數量的法術,擊破對方的防護罩,毀滅對方的本體,這才是如今修道界盛行的戰術。

    朱佑香曾聽過修羅門的一名號稱天才的戰鬥修士,他的修行層次不算很高,不過是築基中階而已,但他卻有曾多次擊殺同階修士甚至金丹修士的戰績記錄。

    朱佑香大師兄曾觀摩過那名修羅門修士的戰鬥過程,回來時候,大師兄對朱佑香感慨道:「此人很可怕!在常人使用一個法術的時間,他能使出五六個同樣的攻擊法術。在那瞬間,在同時十幾個攻擊法術疊加的飽和攻擊之下,同階修士的防護罩強度絕對頂不住那種攻擊強度的。面對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幾十個攻擊法術瞬間疊加轟擊的戰術下,不要說同階的修士了,就是高他一階的金丹,若是事先沒做好防護準備,多半也要被他打得措手不及的。」

    現在,朱佑香也把這個經驗傳授給了許岩:「學會放法術了,那還不算完,最關鍵的是,能隨心所欲、比對手更快地放出法術,那才是真正要命的。否則的話。公子若是放個防護罩都要磨蹭半天的話,敵人的子彈早把你打得千瘡百孔了。」

    對於朱佑香的這番話,許岩深以為然。所以,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裡。他都在練習如何能更迅速地發出防護罩按照朱佑香的說法,如果要有效地抵擋子彈,必須得三重防護罩才比較保險。

    許岩做過測試,自己能支撐一個防護罩,兩個防護罩的話。自己就很勉強了,靈氣支持不下來。雙重防護罩的話,對靈氣的消耗是很大的,身上套了雙重防護罩以後,許岩體內的靈氣就只夠支撐防護罩的消耗了,再想幹點別的事比如放劍氣,那是有心無力了。

    許岩向朱佑香請教如何解決這問題,結果引來的卻是後者古怪的眼神。

    許岩心裡直髮虛:「軒芸,我這話,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朱佑香白了許岩一眼。她說:「公子,你不對的地方可是太多了!您自個該清楚的,你的水準不過是引氣初期而已,不過是剛剛邁入修真之境的人。在這個水平上,你就能放出兩層防護罩了,能做到這個,公子您難道還不滿意?公子你想要同時又放三重防護罩同時又能出劍芒打人的話好好修煉,到練氣期之後的境界,你再來想這個事吧。」

    許岩羞得滿臉通紅,屁滾尿流地逃回自己房間裡了。

    就這樣。整整一個白天的功夫,許岩都沉浸在法術的練習之中了。直到黃昏時分,一通電話才把他從法術的世界裡驚醒。許岩從床頭拿過電話一看,卻是文修之打來的。

    「你好。文局長!」

    電話裡,文修之的聲音很爽朗:「你小子,說多少次都不聽,叫文哥!你現在在不在賓館裡啊?」

    「我在的。」

    「好,我現在過來找你你還沒吃飯吧?我請你吃晚飯吧,請你和你的朋友。你準備一下。我和老高大概十五分鐘左右到,到賓館大堂之後,我再給你電話。」

    許岩掛了電話,出去找朱佑香:「文修之說要請我們吃晚飯,你去不去?」

    朱佑香點頭:「文先生是公子的朋友,也是做東的主人,吾等到了這邊,承蒙文先生招待,不去的話那就很不禮貌了,吾和公子一起過去吧。」

    十五分鐘後,也就是下午六點半左右,文修之電話再次打來,他告訴許岩,他們已經到樓下的大堂了。許岩和朱佑香匆匆坐電梯下去,在酒店的大堂,許岩見到了文修之和高敏兩人。

    現在的文修之還是穿著一身便裝,他的神情看著有點疲憊,眼眶黑黑的,但跟許岩握手的時候還是很有力。當看到朱佑香的時候,他很客氣地說:「朱小姐,很久不見了,您依然那麼漂亮啊!」

    倘若是剛來地球時候,聽到有男子稱讚自己的相貌,朱佑香準把他當成不懷好意的登徒子。但在地球上呆的日子也不短了,對地球的風俗和禮貌也漸漸有所瞭解,朱佑香也知道了,在很多社交場合,男人稱讚女子的容貌,倒不是真的有什麼非分之想,很多僅僅是出於禮節上的需要罷了看著文修之那疲倦的神色和發黑的眼眶,誰都能看出,眼前的是一個已經被巨大的壓力壓迫得憔悴不堪的人,這樣的人,是不可能有什麼心情來滋擾美色的。

    所以,聽到文修之的稱讚,朱佑香也沒顯出異樣來,只是淡淡抿嘴一笑,微微屈膝道了個福禮來,說道:「是啊,很久不見,文先生,您客氣了。」

    高敏和許岩在今天見過了,大家見面也不用述禮寒暄了,高敏笑吟吟地跟許岩說:「小許,今晚,我們就在酒店定了一個包廂,給你接風和洗塵。

    本來,文局長考慮帶你去譚家飯店的,但因為文局長今晚跟京城公安局的領導有一個案情協調會議,去譚家飯店的話,時間上來不及了,只能在賓館這邊將就了,請你莫要見怪啊。等這兩天事情忙完了,我們好好地請你和朱小姐遊玩一趟京城吧。」

    許岩直在心裡呼咋舌,他忙表示,在這裡吃飯已經很好了,自己還沒來過這麼高檔的酒店吃飯呢。

    文修之微微一笑。領著眾人去酒店的宴會廳走去。

    一行人剛進了包廂,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看著頗為幹練的美豔少婦就敲門進來了,她笑吟吟地望著眾人,躬身道聲:「文局長。歡迎光臨!諸位先生和女士,歡迎光臨!」

    看著那位女士,文修之也站起身,跟她握了握手,那熟不拘禮的灑脫態度中透著一股親暱的味道。然後。他向許岩介紹說:「這是飯店的梅經理,也是我的老朋友了」

    然後,文修之轉向梅經理,很嚴肅地說:「梅經理,這位是我的小兄弟許岩,剛剛從錦城過來,我在你這裡給他接風洗塵。你可要跟廚師交代清楚了,今晚的飯菜若是不夠火候,委屈了我的小兄弟,那我可不能答應的啊。」

    梅經理笑吟吟地走過來。先給許岩和朱佑香發了名片,道聲「歡迎光臨,多多關照「,然後,她才對文修之說:「文局長您放心就是,您招呼朋友,我們什麼時候丟過您的面子?今晚您的菜,我們全部讓鐘師傅經手那,今晚的菜式,還是一號菜譜?」

    文修之微微沉吟。搖頭道:「就換成三號菜譜吧我小兄弟是從錦城過來的,蜀川人愛吃辣,他們的口味比我們稍重一點。」

    梅經理笑吟吟地應道:「好咧,我這就去下單。文局長和小許兄弟。今晚喝什麼酒呢?」

    文修之望向許岩,他有點歉意地說:「小許,你過來這邊,按說我該陪你好好喝上一通的,但沒辦法,今晚我還有個會。沒辦法喝了,就只能讓高處長陪你了……」

    許岩心想文修之你不逼我喝酒,那我還是求之不得了,他趕緊表示理解,文局長和高處長都有正事,今晚自己也有點累了,就不喝了。

    文修之和高敏都勸了兩下,看到許岩態度堅決,他們也不好再勸了。

    「行,梅經理,今晚就不用上酒了三號菜譜,你安排吧。」

    梅經理笑吟吟地應了一聲,拿著菜單告辭出去了,在外面關上了包廂的門。那細微的關門聲彷彿一個信號,隨著門的關上,眾人臉上的笑容都黯了一下。

    許岩正琢磨著該跟文修之說什麼呢,文修之卻是主動提起上午的事了,他誠摯地對許岩說:「岩老弟啊,今天上午多虧了你啊!倘若不是你過來,及時提醒了我們,今天我們搞不好又要錯上加錯了,老哥我的錯誤,那性質就更嚴重了,更加沒辦法收場了。今晚我不好喝酒,我就以茶代酒,敬老弟你一杯,以表謝意吧!」

    文修之斟滿了茶,滿滿地敬許岩一杯,許岩也斟了茶水,跟文修之一碰杯,他誠懇地說:「文哥客氣了。我既然來了,那就是要給文哥幫忙的,這些事本來就是我分內的事,文哥何必道謝這麼見外呢?」

    文修之點點頭,他沖許岩苦笑了下:「今天上午,後來的事……那個,我讓老弟先走,是不想你趟這趟渾水,只是當時人多,有些話,也不好說得太明白總之,委屈老弟你了,還請老弟原諒我這一趟。」

    知道文修之是為上午的粗暴態度道歉,許岩連忙表示:「文哥,我明白高處長已經跟我解釋清楚了,文哥為我好,我也不是不分好歹的人,自然都是明白的。」

    說著這個話題實在太尷尬,許岩自己換了話題:「對了,文哥,後來,事情查清楚了吧,那用假身份證的傢伙,身份確認了吧?」

    「查清楚,我們當場就查清楚了,那傢伙就是個想鬼混的色鬼而已。他的身份證,我們後來通過公安部的戶籍中心查清楚,也跟浙水那邊的公安部門和他單位聯繫核實過了,他是真的。」

    文修之喝了杯茶,嘆道:「這傢伙想鬼混,這不是什麼大事,但他惹出這單子事來呵呵,齊老二這趟丟了臉,氣得臉都白了,當場下令轄區派出所把那傢伙以企圖嫖娼的名義抓回去拘留了,所長聽到那罪名,估計頭都大成了兩個呵呵,企圖嫖娼。這個罪虧得齊老二也想得出來啊。」

    「那,這事是怎麼收場的呢?」

    文修之又嘆了口氣:「怎麼收場?岩老弟,我讓你先走,也是不想你在那邊看著我們的醜態啊。你沒看到。事情查清楚後,那幫人立即就鬧翻鍋了,都說這麼大的烏龍,差點誤殺了好人了,得要好好追究責任了!

    當時。齊老二臉色立即就白了,因為線索是南城分局提供出來的,他們的責任最大。然後,他當場就吵起來了,說南城分局接到報警線報,然後報告指揮部他們南城分局不過是接到報警然後向指揮部提供線索而已,至於清查分辨線索是否屬實,這不關他們的事,也不是他們的職責,板子也不應該打到他們身上。

    然後。這幫人看我的眼神就有點怪怪的了我就知道了,他們估計是想把這個屎尿盆子栽我們頭上了。」

    許岩蹙眉,他關心地問文修之:「那,文哥你是怎麼把他們應付過去的?」

    文修之苦笑:「我能怎麼應付?這裡關上門沒別人,私下裡,我承認,這件事確實是我們四局的責任最大,我們的人看錄像和照片都認錯了人可他妹的,那個浙水佬跟王中茂長得也太像了,簡直就是一模一樣。認錯了人,這能怪我們嗎?

    這種時候,是沒辦法講理的,我也只能耍潑了。我當場就跟他們發飆了。說你們他媽的還講不講點良心和道德?我文修之都慘到這份上了,你們還要往我身上撲髒水?還想給我投石落井?

    要說責任,你們哪個不是同意立即突擊,同意不分青紅皂白先開槍殺人的?現在就要把全部責任推我們四局頭上了?若不是我們四局的人就是說岩老弟你冒著生命危險上去,現在你們手上全都沾了血!是我的人救了你們,你們這幫狗崽子還好意思反咬我一口?反正我文修之都是隨時準備上軍事法庭的人了。我還怕個毛,這時候你們還要往我身上撲髒水,那大家就扯著一起死吧!」

    說著,文修之自己都笑了:「岩老弟,你知道,跟這幫傢伙說話,那是不能太客氣的,跟他們客客氣氣,他們就一個個蹬鼻子上眼睛的,反倒是見我發火,他們倒是自己軟了下來,訕訕說:『文局長,你最近的壓力大,我們知道。我們倒是沒有投石下井的意思,真沒有那意思……只是這次鬧這麼大的事,總得有個交代。』

    我說交代個毛啊!不就是認錯一個通緝犯嘛!抓人嘛,認錯這種事常有的,沒傷沒死,槍都沒開,需要交代個毛!大家各自收隊回家睡覺,大家誰都不要向上報,不就行了?」

    許岩插嘴問了一句:「文哥,他們真的可能回去不報告嗎?」

    文修之和高敏都笑了,文修之笑道:「這種事,怎麼可能?不過並沒有鬧出什麼不可收拾的後果來,關鍵是沒死人,那就沒問題了,就算他們報告了現在,上頭正逼著我把人抓回來將功贖罪呢,不可能在這時候為這點小事把我給撤了。」

    這時候,高敏插了一句:「關鍵是,必須盡快把王中茂給抓回來!我們及時抓回來人,那才是將功贖罪的意思;如果時間拖得久了,或者那禍害在外面鬧出什麼亂子來,那時就算把人抓回來,卻也是遲了。」

    說到正事,眾人神情都顯得凝重起來了。

    「文哥,恕我多嘴問一句?為了抓王中茂,咱們都採取了什麼措施或者手段,現在可有什麼線索了?當然,這如果是涉及機密的,那就不要說了,當我沒問好了。」

    文修之爽朗地笑了:「岩老弟言重了我既然請你來幫忙,那肯定就要對你開誠布公的,絕沒有隱瞞的道理。老高,你把我們這邊佈置的幾條措施給小許說下,讓小許給我們提提意見,幫我們打開一下思路。」

    高敏處長伸手摸了摸他的鏡框許岩發現,這已經是高處長的習慣來著,每當他要開始長篇大論的時候,總是要習慣性地摸摸眼鏡的。

    他說:「許少校,從昨天王中茂開始逃脫開始,我們就對他佈置追捕了。第一件事就是通知公安部和安全部,把他列為特級通緝犯許少校可能不清楚,上了這個通緝榜之後,王中茂就沒辦法用他的身份證買火車票和飛機票了。

    其次,我們委託京城市公安局,給市內所有的賓館、旅店和招待所下發了王中茂的照片,讓他們一旦發現就立即上報南國賓館就是靠著那張照片辨認出來的,雖然最終確定是認錯了人,但這也證明了,京城公安局確實把工作做得很牢固,很周密;

    其三,我們也委託襄城市公安局,對襄城的機場、車站和水運客運碼頭進行監控,以防王中茂潛回襄城。另外,襄城那邊的國安局已對王中茂的家人、親戚和關係密切的朋友進行了二十四小時監控,以防王中茂與他們聯絡和接觸。

    其四,因為王中茂是臨時潛逃的,身上沒有身份證。岩老弟你也知道,沒有身份證,在我們的現代社會確實很不方便的。所以,這幾天,我們的偵查員已經在街頭巷尾張貼了不少辦假身份證的廣告,留下了聯絡方式,等著王中茂上鉤上當。

    其五,從今天開始,京城市公安局即將連續開展為期半個月的清查出租屋和外來人口的大型整治行動,對京城周邊的城鄉結合部和各建築工地的用工情況進行清查,查探王中茂的信息,防止他混在外來的勞工群體裡;

    其六、京城市公安局給自己在道上的線人發佈了命令,要大家注意王中茂此人的行蹤。如果道上聽到什麼異樣的消息,碰到外來的生面人,要注意是不是王中茂此人。

    其七、王中茂在越獄的時候,身上中了好幾槍。我們覺得,就算他的恢復能力驚人,但他說不定也要去醫院檢查治療的。所以,我們也給京城的各大醫院、社區門診部和私人門診部,我們都是下發了協查通知,要他們密切留意近期的槍傷患者,一有發現,立即報警。」

    高處長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大通,許岩聽得不住點頭。

    「岩老弟,如何?你看著,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你提點我們改下?」

    許岩想了一陣,他說:「文哥,我是個外行人,但我覺得,專案組採取的措施已算是夠嚴密、夠周到的了,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缺漏的地方兩天了,還沒發現王中茂線索嗎?」

    文修之和高敏都是黯然。高敏搖頭:「這幾天來,雖然我們也得到了不少線索,但經過查證,發現都是虛驚一場。王中茂的蹤跡,至今還沒能確認。」

    文修之嘆道:「說起來,我也是奇怪我們這番佈置,不敢說是天羅地網,起碼也是很周密了。你說,象王中茂這樣一個外來人,在京城沒有朋友沒有熟人,他沒法坐車沒法搭飛機也不能投宿,他到底能藏到哪去呢?難道,他還真能藏到下水道裡不成?」

    這時候,正在喝茶的朱佑香轉頭,不動聲色地瞥了許岩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地低下頭許岩立即就知道,自己這位精靈百出的美女師傅,該是又是要弄出點什麼花樣來了。

    然後,許岩的耳邊傳來朱佑香的低聲輕語:「公子,吾在用傳音入密之術跟你在說話吾覺得,文先生和高先生他們,都是想得差了。他們把事情想得太複雜了。」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8
第一百四十二節 指點

    許岩詫異,他望了一眼朱佑香,卻見後者低著頭恍若無事,他用眼神詢問:「麻煩明白一些?」

    朱佑香恍若不聞地注視著眼前的茶水,但許岩耳卻聽到她聲音源源不斷地傳過來:「公子,您要記住,王茂的本質是一頭魔界的怪物他雖然吸取了王茂的個人記憶,但本質上,他依然是一頭魔物,而不是人類。:../所以,他不會有太多心計,他的做法更傾向於簡單粗暴,而不會像人類那樣精心策劃。」

    「簡單粗暴?」許岩微微蹙起了眉,他用目光示意朱佑香:「軒芸,能得詳細點?」

    「公子,先生和高先生佈置得很周全了,但吾覺得,他們的很多措施都是無用工。首先第一步,魔物的生命恢復能力驚人,只要能進食補給,它們能自動痊癒,根本不需要去人類的醫院去治療;其二……」

    許岩在專心地傾聽著,這時,修之和高敏都注意到了,許岩的狀態有點異樣:他微微蹙眉,低頭看著茶杯茶水的漣漪,喃喃有言,像是在沉吟著自言自語。

    高敏微微蹙眉,他有點擔心望了修之一眼,乾咳一聲,正要提醒許岩注意呢,但這時,修之碰了下他的手,輕聲:「不要吵他讓他想去。」

    高敏立即醒悟:許岩這樣子,該不是他有什麼案件的靈感了吧?

    為了不影響許岩,高敏和修之坐在位置上,連杯的茶水乾了都不敢續杯,生怕影響了許岩的思考這期間,服務員想進來給他們倒茶和上菜,但被高敏聲打發走了。

    這樣足足過了三四分鐘,許岩如釋重負的長吁一口氣,像是想通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他抬手疲憊地揉了一把臉,抬手去拿茶水喝。

    這時候。修之才笑著:「岩老弟,你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許岩這才意識,剛剛自己光顧著跟朱佑香在進行著無聲的交流呢。卻是把眼前的這兩位給疏忽了,他歉意地笑笑:「哥,我走神了。我在想,如果我是王茂的話,我該怎麼躲避這通緝和追捕呢?」

    修之精神一振。他湊近身來:「哦,老弟,你想出什麼了?」

    許岩笑道:「呵呵,我是個外行,出什麼外行話來,局和高處可別笑話啊。」

    修之和高敏都是精神一振這傢伙,終於肯拋點真材實料出來了!

    修之擺手道:「有什麼好笑話的,都是自己人,我們關起門來話,怕什麼?」

    「這樣的話。那我就隨便亂了:局,高處,我覺得,你們的佈置是很周密了,但是沒到點子上……我也不知道這話該怎麼,但你們是拿對付平常刑事犯的那一套用來對付王茂了,這好像不是很對症……」

    修之謙遜地:「岩老弟你的意思是,我們的針對性不夠?」

    「對,就是這麼回事,針對性不夠!最關鍵的一條:王茂已不是人類了。你們卻還用對付人類罪犯的思維來對付他,揣測他的動向和思維,用對付人類罪犯的措施來尋找他從一開始就是南轅北撤了。

    要我,你們從開始的設想就錯了。你們不要拿通緝人類罪犯的套路來找他,你們該用怎麼呢你們該用尋找野獸的思路來找他!其實,你們就不妨把王茂看做一頭有智商的野獸好了,用對付野獸的方法來對付它!」

    修之在椅子上頓時坐直了起來,眼睛亮晃晃的,亮得驚人。他一拍桌子。發出「砰」的一聲大響,他嚷道:「真是一言驚醒夢人!難怪這兩天,我一直覺得不對頭這兩天,我一直感覺,我們的佈置好像隔靴擾癢抓不到痛處,但就是不出個究竟來,還是岩老弟高明,一下就到關鍵了!」

    高敏也很興奮,他笑著:「局長特意把許從錦城請過來,老實,我當時確實有點不理解:咱們四局有那麼多情報專家和刑案高手,為什麼還要千里迢迢向一個業餘大學生求援?但現在,我算明白了,為什麼局長一定要請許過來!

    高手就是高手,本事就是不一樣,一針見血啊!

    該用找猛獸的方法來找王茂好!沒有許捅破這層,我們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局長,我覺得,我們的追緝方案要重新設計了!」

    修之和高敏倆人拚命地給許岩戴高帽子:一來,許岩的思路確實新穎,言之有理,確實值得稱讚;二來,倆人也是存了私心,想從許岩口裡掏出更多的乾貨來。

    修之點頭:「老高得沒錯,回去以後,指揮部確實得改變方案了老弟,你可有什麼建議和思路嗎?現在是關鍵時候了,你可千萬不能藏私啊。」

    許岩剛從朱佑香那搬來的思路,正打算趁著新鮮**售出呢,他微笑著:「局高處,假若你就是王茂,你知道政府在搜捕你,這時候,你會怎麼想、怎麼做呢?」

    修之和高敏對視了一眼,都是陷入了思考。

    過了約莫一分鐘,高敏先放棄了,他搖頭笑著:「不行……我想來想去,都是怎麼去弄一張假身份證、怎麼偽裝住進賓館或者租房子的那套路,按照許的法,這是人類罪犯的想法,至於野獸會怎麼想的,我真想不出來了呃,我們該不會真要去動物園找個馴獸員或者去動物保護區僱請上幾個獵人來幫忙吧?」

    高敏是在開玩笑,修之卻是搖頭:「如果真有幫助,僱請馴獸員或者獵人過來,那也不是不行。但是,就算是野獸也有很多種類的,各種野獸有不同的性情,我們也搞不懂王茂到底算哪一種野獸?就算是請獵人來幫忙,也沒辦法對症下藥吧?岩老弟,我也想不出來,你還是直吧,別賣關子了吧!」

    修之都急了,許岩也不好吊他胃口了。他肅容:「倘若我是王茂,我要躲藏的話,我肯定就要用一個與周圍人打交道最少的辦法……或者方式,或者途徑。怎麼都行吧,就是能儘量能不跟外人打接觸的法子。」

    修之和高敏對視了一眼,倆人都有點聽不懂。高敏微微蹙眉:「許,每個在逃的通緝犯,他都是儘量避免跟外人接觸的。以免給警方留下更多的證據和線索……王茂,好像沒什麼特別吧?」

    許岩擺擺手:「不是這麼,通緝犯是儘量不跟外人接觸,但有些地方,為了偽裝和躲避,他們迫不得已還是要跟其他人打交道的。

    方,就如高處長您剛的,一個正常的通緝犯,他潛逃的第一步是要偽裝自己,偽裝自己的第一步就是要弄一張假身份證是這麼吧?於是。為了弄到這張假身份證,他就不得不要跟一些社會上人物聯繫了,他要找假證的團夥買上一張假證。還有,就算罪犯拿著假證,他也要去登記和住宿吧?在賓館的服務員那邊,多少也會對他有些印象,在這過程,他會不可避免地接觸到人和社會,多少會留下一些痕跡和線索呃,我這麼。局長和高處你們都能明白吧?」

    修之和高敏都是齊齊點頭:「我們都明白所以,在方案的佈置裡,對這個,我們也是有所準備的。已經對京城的那些道上人物警告了,發現有不明身份的人要辦假證的,要跟我們報告。還有,各大賓館和旅社、城鄉結合部的出租屋那裡,我們都通過公安機關通知了,要他們提高警惕。注意此人……」

    許岩搖頭,他抬手喝了一杯茶道:「這個,我覺得是沒必要的了王茂是不會這麼做的。他不會去辦假身份證證,也不會去住旅館」

    高敏脫口問出:「你怎麼知道?」

    許岩斟酌著,一字一句地:「這個,我們先得從王茂的心態來著手吧我們先得確定一個前提:真正的、作為人類的王茂,其實在襄城那時,就已經死去了。現在,那個驅使『王茂』軀體的東西,它雖然擁有『王茂』生前的記憶和知識,但實質上,他已是截然不同於我們人類的另一個怪物物種了確定了這個前提,我們才能進行下一步的分析和推測。」

    修之輕輕一拍桌子:「得好!」他親手幫許岩倒了一杯茶:「老弟,你繼續!」

    許岩也不推辭,接過茶杯一飲而盡,他點頭:「局,高處,你們都是調查組的領導,對F病毒狂化症患者的情況應該都瞭解的。從那些怪物的表現來看,我們能推斷出它們的什麼性格特徵呢?」

    沒等修之和高敏答話,許岩已經自顧自了:「凶殘、暴戾、嗜血、憎惡高處長,拿你們專業的話來,是不是可以,這些怪物都有著強烈的反社會、反人類的人格?」

    高敏連連點頭:「對,許,得沒錯,就是這樣!反人類,這個定義用得好!」

    「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斷定,在這些殘暴怪物的心裡,他們極端憎惡和仇視人類,蔑視人類這不怪,因為從單體戰鬥力來,我們人類確實不是他們對手。要對付這些怪物,怕是只有正規的野戰部隊才能辦到,一般警察甚至不是它的對手!」

    許岩用手指有節奏地輕敲桌面:「因為有這樣反人類的傾向,所以,這些怪物是不屑也不願跟我們人類平起平坐地打交道的辦假的身份證也好,入住賓館也好,去醫院治傷也好,租房子也好,這都免不了要跟我們人類打交道,要跟我們人類溝通交流。這種事,這些怪物是不願意幹的。在它們眼裡,我們人類不過是它們的食物而已,要它紆尊降貴地跟我們平等交往,這種事,他們是不願意幹的」

    看著高敏處長欲言又止的樣子,許岩點頭:「高處長,您請。」

    高敏點頭:「許,你的推斷很有道理,大部分我都贊成,但有一點,我覺得還可以斟酌你那些怪物不願意跟我們人類交流,但在被捕獲時。王茂有一段時間也顯得很正常,跟我們的偵查人員和科研人員有有笑甚至我也跟他談過半個時。那時候,我看他表現很正常,並沒有顯出不願交流許你認為怎麼回事呢?」

    許岩微微蹙眉。默然不願,看著像是正在思索著高敏的問題其實許岩自己才知道,其實他在傾聽著朱佑香傳音入密的話語聲。

    過了一陣,許岩抬起頭,他沒有回答高敏。而是反問:「高處長,你在跟王茂談話的時候,是不是感覺,他的話和反應都很遲鈍……每次向他提問,他都思考很久,過一陣子才能回答你的問題?」

    高敏愣了一下:「啊,你怎麼知道的?確實如此,回答問題的時候,他不但要思考很久,而且話的語言很慢。甚至有點結結巴巴不流暢的感覺,話的強調也很平板,像是個剛學會話的人一樣,顯得很吃力,跟他話的那種感覺……」

    高敏側頭回憶了一陣,點頭道:「就跟我打國際長途一樣,回話要隔上一兩秒鐘,感覺很不流暢。不過那時候,我以為他大病初癒,腦子不怎麼清醒。所以話費力,其他的,倒也沒懷疑。」

    許岩點頭:「這就是了。那時候,那怪物剛剛吸收了王茂的記憶和經驗。回答你問題的時候,因為這不是它本來的意識,他需要在王茂的記憶體裡尋找答案和線索,還得在王茂的意識裡組織語言就跟你考一門你不怎麼熟悉試題的時候,你要一邊翻著書去找答案一邊答題,那速度肯定是快不起來的。如果他是王茂本人的話。回答問題就不需要思考那麼久了。」

    高敏和修之都點頭,對許岩的推斷很同意,高敏:「岩老弟,但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你怎麼解釋,王茂呃,該那怪物,它被我們抓獲的時候,它顯得跟常人沒什麼兩樣,也能跟我們正常交流,並不是你不肯交流啊。」

    「高處長,你想得有點差了我的是那怪物『不願意』與我們人類交流,並不是他『沒辦法』跟人類交流。附體在王茂身上的東西,那是個非常狡猾的傢伙,跟我們人類交流的能力,他還是有的。

    只是,那時候,它知道,自己落在人類手,性命在我們的掌控。所以,他只有偽裝成王茂本人,才能矇蔽我們逃生。所以,為了活命,它必須要扮成王茂的樣子跟我們交流這是為了活命而不得已的選擇,是迫不得已的,並不是他情願如此!

    事實上,我們也能看出,它非常厭惡與我們人類交流的,當找到看守疏忽的第一個機會,那怪物馬上就越獄逃跑了!其實,它應該知道,如果它繼續偽裝下去,它有很大機會被我們釋放的它也知道自己將來會被釋放,但它反人類的性格實在無法忍受繼續與我們人類相處,於是不惜一切地做出了殺人越獄的事。」

    許岩這麼,看著修之和高敏都在頻頻點頭,他才繼續下去:「這就明,在這種怪物的意識裡,是徹底蔑視我們人類,把我們人類社會的所有規則和秩序視若無物。

    對它來,無罪釋放和殺人越獄,這二者並沒有什麼區別,都只是重獲自由的手段而已。既然它找到了越獄的機會,它就立即毫不猶豫地越獄了連區區幾天的忍耐和偽裝都不屑!

    所以,我的判斷是:當這怪物重獲自由後,它會拋去自己一切偽裝,恢復它凶殘的野獸本性,對它碰到的所有麻煩,它都會用最簡單、最粗暴、最凶殘的方式來解決暴力解決!

    所以,局長和高處長,你們猜想這傢伙會用錢來買假的身份證啊或者用錢來住賓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若是住賓館,起乖乖交錢,它更可能把這賓館裡包括服務員、保安和住客的所有人統統給殺光,然後才住進去要跟軟弱的人類平起平坐地交易?這種事,對它來,絕無可能!」

    包廂裡出現了一陣令人心悸的寂靜。

    修之微微咬著嘴唇,高敏處長用手扶著鏡框,倆人的臉色都有點發白,眼神裡隱隱顯出了恐懼許岩的整個推斷,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感覺條理清晰,邏輯鏈條也十分堅實。現在,他們心在恐懼:在我們手裡逃出來的,那到底是一個怎樣的惡魔啊!這種極端反人類凶殘的怪物,在它落之前,這怪物到底要造成何等的殺孽!(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9
第一百四十三節 定策

    沉默持續了幾秒鐘,高處長扶了下的眼鏡框,他很認真地說:「小許,你分析得很好,邏輯嚴密,推理完整,對我們下一步的工作很有意義說句恭維的話吧,文局長慧眼識才,你真是天生適合幹我們這行的。新地址:

    但具體到下一步的搜捕工作,你有什麼具體建議給我們嗎?比如說,你認為這怪物不會住旅館也不會租房子的話,那怪物的藏身之處,他會躲藏在哪裡呢?」

    許岩再次沉吟,然後他說:「文局長,高處長,我確有些想法,但不知對不對,說出來供二位參考下。

    因為這種怪物,它不是人類,所以,一些我們難以忍受的污穢之處,它是不忌諱的,那些越黑暗、越污穢、越骯髒的地方,它便能越如魚得水比方說,下水道中、廢棄的地下防空洞裡,這些地方,人類或許難以忍受,但對它來說,這完全不成問題,它完全能藏身。」

    文修之和高敏對視一眼,都顯出了為難倆人不在市政部門工作,但也知道一些情況,京城是個國際化的大都市,兩千多萬的常住人口,京城地下的排污管道建設十分發達,各種排污管道、排水管線縱橫交錯,複雜無比,要追究起來,排污渠道的總面積幾乎跟地面上的城市面積都相差不遠要徹底清查完畢,那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來著。

    好在許岩話鋒一轉:「不過,我覺得,那怪物藏身於下水道和排污管道的可能性,也並不是很大……」

    能擺脫那棘手的麻煩事,文修之鬆了口氣,他出聲問道:「這又是為什麼呢?」

    「理由很簡單,那怪物十分驕傲,它瞧不起我們人類。為了躲避我們人類的搜捕而躲進地下,這種事,在它看來是一種屈辱。它不屑如此。相比躲進排污渠裡,我覺得,它更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

    倘若我是此獠,我就隨意找一戶人家。潛入他家中,殺光這家人的全家上下,然後就鳩佔鵲巢,住在這戶人家裡了無須身份證件,也無須辦住宿登記。也不用跟我們人類打交道。

    文局長,你也知道,住在賓館裡,還經常會有服務員來打掃衛生,說不定還會有派出所警員前來掃黃啊查賭什麼的,但若是殺人全家後奪其房產住下現代都市裡,一家一戶都是很獨立的個體,鄰里之間也不打什麼交道,只要把門一關,大家幾乎是老死不相往來。短期之內。它根本用不著跟外界打交道,也不用擔心誰會來檢查它。對那怪物來說,殺人奪房,這是更符合它性情的做法。」

    文修之和高敏身形微微一震,倆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恐懼。

    文修之沉吟著,緩緩點頭:「確實,正如岩子你所說,這個可能性……很大!

    但我問你,奪取房子之後。那怪物還是需要進食的吧?如果不跟我們人類打交道,不從我們手中購買,那它吃的東西從何而來?只要它出門找食物的話,進進出出。它總免不了被左右鄰居或者小區保安、物業或者鄰居看到吧?那時候,時間久了,大家自然會覺得奇怪,不見原來的房主露面,卻只見一個陌生人在他的房間進出,周圍鄰居和物業都會有懷疑的吧?」

    「文局長。您說的很是,不過,您說的,那是將來才發生的事了周圍鄰居要察覺到不妥之處,這起碼也是三五天甚至一兩個星期之後才發生的事了。那時候,它早已經可以轉移他處了,另找一戶人家下手。反正京城那麼大,常住人口兩千萬呢,怎麼找不行?

    另外,文局長,您說的,那傢伙需要出去找食物,我倒覺得未必房間裡,本來就已經有足夠它食用數天的食物了。」

    文修之脫口問出:「什麼食物?」

    文修之不是笨人,話一出口,他便立即意識到,自己問了個笨問題。

    果然,許岩冷靜地說:「被它殺害的死者那一家幾口人,都是那怪物可以充飢的食物!有這樣幾個人的份量,幾百斤的肉,足夠那怪物數日所需了,他根本不需要出去再找!」

    意識過來許岩所指的『食物』竟是自己同類,人類作為萬物之靈,在那怪物眼裡,不過是待捕食的食物,文修之和高敏都是深受震撼,久久無語。

    過了好一陣,文修之才勉強地笑了下,他的臉色有點發白,卻是望向朱佑香,強笑道:「老弟你真是的,還有漂亮的女士在場,你怎麼說這麼噁心的東西」

    他歉意地點頭:「不好意思啊,朱小姐,我們在談工作呢,說起來就沒個完讓你聽得煩了吧?」

    朱佑香優雅地搖頭:「文先生不必客氣,你們請隨意便是吾聽著也覺得很有意思,長了不少見識。」

    看著朱佑香在那邊跟文修之假惺惺地互動著,許岩只能在旁邊苦笑了。倘若文修之知道,剛剛自己所說的幾乎全部推斷,都是那個嬌滴滴地說著「有些噁心」的朱佑香剛剛現場傳授給自己的,不知他會有些什麼樣的表情呢?

    文修之跟朱佑香打了個招呼,馬上又把精力放回正題了。他和高處長對視一眼,都是搖頭。文修之蹙著眉苦笑著:「岩老弟,老實說吧,你說的話,我都聽了。你的思路確實很清晰,很有道理,我和老高都贊同,不過,按你這樣說怎麼說呢?我覺得,反而更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了!

    比如說,象普通的逃犯,我們還可以通過檢查賓館旅館、在車站碼頭封鎖設卡等方式來尋找線索,但像你說的這個,他如果是殺人後躲進民居里的,這就讓人沒處下手了。正如你所說的,他殺人後可以關上門躲裡面好幾天不出來,這讓我們怎麼查?

    要知道,在京城可是有兩千多萬人口啊!各種住人的房子怕不要有上千萬套?就算把京城公安局和武警都全部動員了,短期內要查完這麼多的住處,那是不可能的,範圍太大。根本無處下手!」

    聽文修之這麼說,許岩也是愣住了是啊,自己雖然給文修之提供了建議,但這思路都沒辦法投入實際應用的。那就跟沒有差不多了?

    許岩手托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這倒也是啊……如果有辦法知道,那怪物下手有些什麼傾向,那就好了。比方說,那怪物喜歡沖什麼樣的人下手呢?」

    看著許岩在自言自語。文修之和高敏都只當他是在思考問題,都沒覺得異樣,朱佑香卻是心下明白,這是許岩在向自己求助和請教了:那怪物對人下手有些什麼傾向?

    朱佑香傳音入密,她歉意地說:「公子,吾只知道,魔物嗜好殺戮和吃人,但他們嗜好殺什麼人,吾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吾以前聽過一些傳聞。說是當年天災的時候,古人曾記載過一些故事,傳說魔界妖物好吃人肉,尤其好吃孩童的人肉,據說這是因為孩童肉質柔嫩鮮美,所以怪物們尤為偏好。」

    「小孩?連小孩都吃?」許岩的臉色發白,他狠狠罵道:「這些畜生,真是該死的東西!」

    「啊?」聽許岩突然罵出聲,文修之和高敏都詫異:「岩老弟,你說什麼?小孩?什麼小孩?」

    「我是說」話說到一半。突然,一道靈光閃過腦海,許岩意識猛然一揮手:「別吵讓我想想,想想!」

    他閉上了眼睛。努力在腦海裡搜捕著那道一閃而逝的靈感,終於慢慢地抓住了那道靈感的輪廓:魔物吃人肉……它比較偏好孩童的人肉,因為柔嫩……所以,它下手時候,會傾向於尋找一戶有小孩的家庭!

    許岩猛然睜開了眼睛,他興奮地說:「文局長。現在的家庭裡,一般都有小孩的吧?」

    「呃?」文修之愣了一下,他不明白許岩問這是什麼意思,他含糊地說:「應該是吧……大部分婚姻家庭裡,都該有小孩的吧。」

    「小孩子,平時都應該要去學校上學的吧?」

    放在旁人眼裡,許岩問的這句簡直是再廢話不過的廢話了,但文修之和高敏是何許人也,他們都是千人百人中精選出來的優秀特工,聰敏遠超旁人,許岩就說了這麼一句廢話,他們立即就明白許岩的意思了。

    高敏處長霍然挺直了腰桿,他轉頭過來,對著文修之快速地說:「說得沒錯!從三四歲起,小孩就要去幼兒園上學了,然後是小學、初中、直到高中的十七十八歲學校該對學生的行蹤都要掌握的!」

    文修之反應也是神速,他點頭道:「家裡擁有一個三歲到十八歲的小孩在京城,這種家庭有多少還不知道,但我感覺,這種家庭佔全部家庭總數的覆蓋面,應該是很廣的,應該是很大的一個群體。」

    「現在是一月份……市裡面的小學和初高中,還沒放寒假!學生都應該還要上學的。」

    「怎麼甄別法呢?通知教育部門,要各個學校、幼兒園把那些沒來上學的學生的名單都給報上來?」

    「這個名單,還是太大了,哪個學校沒有一幫逃學調皮蛋逃課的?

    應該更穩妥一點:各個學校和幼兒園的老師,這幾天嚴密注意班上學生動向,如果有學生事先沒請假又不到班的,班主任就要立即打電話跟學生或者學生的家長聯繫,確認孩子動向和行蹤。如果跟學生和家長都聯繫不上,超過二十四小時還是聯絡不上的那時候,就真的有可能是出事了。那時候,通知轄區派出所的民警去作初步偵查……不行,太危險了,也容易打草驚蛇,碰到這樣的情景,還是直接報到我們指揮部來吧,由轄區民警帶路,讓我們的特戰隊或者武警出動去查看。」

    「老高,今晚跟公安局和武警那邊的聯絡會,我們就把這個思路說出來,讓他們配合……」

    「關鍵還得市教委願意配合才行,我們跟公安局打交道多,但跟教委還真沒打過多少交道……這件事得快,再拖幾天,眼看各家中小學就要放寒假了。」

    「不怕,這事關系到兩會期間的京城維穩和安全,市政府那邊也很重視的。今晚,我們就去找京城市政府交涉這事,讓他們今晚連夜給市教委下命令明天早上之前,這個命令必須得傳達到全市所有的初高中、小學還有幼兒園!明天一早,各個學校的老師就得開始檢查自己班上的學生了……」

    「好!就是給市教委傳達的這個通知該如何擬寫,這還真得詳細斟酌了……寫得不夠明白,恐怕各個學校和老師會重視不夠;如果寫得太明白了,那又怕會引起社會的恐慌……知道有個吃人的怪物潛藏在京城,那會嚇死人的。」

    「這個事,不是該我們頭疼的,讓指揮部那些筆桿子們去操心吧,他們會把握好分寸的。我們只要確定好思路、把握好方向,那就好了。」

    文修之輕輕一拍桌子,他感激地望著許岩:「岩老弟,你真是我的指路明燈啊!你給的這思路,真是太及時了!我這就去開會,連夜佈置這個事。」

    許岩搖頭:「文局,你倒是不急著謝我了。我在想啊,我們雖然考慮得頭頭是道,但萬一,那怪物選擇潛藏的那戶人家,那是沒有小孩的,那又怎麼辦好呢?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文修之臉色一黯,但隨即,他的表情又變得堅毅起來了,他說:「岩老弟,這世上,哪有什麼事是有萬全把握的?抓罪犯,多少都是要靠點運氣的。我們本來就沒有線索,只能靠大範圍地廣泛排查來找人,這種事,本來就跟大海撈針差不多,希望本來就不大。

    你提供給我們的思路,幫助我們把範圍縮小到這個地步,這已算是很了不起了至於能不能找到那畜生,那真是只有看老天給不給力、幫不幫我們了。」

    這時候,高敏處長在旁邊插話,他溫和地說:「文局長,小許,我還是堅信,我們一定能抓到這畜生!古人都說了,義師必勝。我們為民除害,消滅那些吃人的怪物,這是正義的事業,老天必定會保佑我們的,那些犧牲烈士的在天之靈,他們也會保佑我們的!」

    他望向許岩,展顏一笑:「當然,小許同志呃,還有我們的小朱同志,你們也是會幫助我們的,不是嗎?」

    這一刻,想到自己在從事著一件正義又偉大的事業,許岩真有點熱血澎湃的感覺,他用力地點頭:「文局長,高處長,我雖然能力有限,但消滅這個吃人的畜生,此乃義舉,身為一個中國人,我也是義不容辭,必然全力以赴!」

    「好!來,我們以茶代酒,乾杯走一個,預祝早日將那畜生繩之以法呃,徹底消滅!」

    文修之提議著,早早舉起了杯,眾人甚至包括朱佑香在內,都是站起身舉杯碰了一杯,然後都是一飲而盡。

    乾杯之後,包廂外有人輕輕敲響了門,文修之回頭叫了一聲:「進來!」

    門開了,那個美豔的少婦梅經理笑吟吟地站在門口,很客氣地說:「文局長,諸位,沒打擾你們吧?是這樣,剛剛服務員來報,說是想給你們上菜,但幾次你們都說等下這個,文局長,再等下去,我怕菜都涼了,要回鍋再熱,那味道就不好了。是不是先讓他們上菜了,你們邊吃邊聊?」(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9
第一百四十四節 憂慮

    「上菜?哦哦,上吧上吧,快點上菜吧!」

    文修之如夢初醒,他抬手看了手錶,對許岩苦笑道:「剛剛討論得太投入,不知不覺,眼看都七點半了。這,老弟,真不好意思了,我那邊的開會,怕是要遲到了,這頓飯,我和老高都不能陪你了呵呵,好在有朱小姐相伴,想來老弟也不會寂寞吧?呵呵!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等忙過著兩天,我一定請二位好好吃上一頓來彌補。」

    說著,文修之站起了身,拿起桌子後的手包,他和高敏再三跟許岩道歉,然後連飯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就急匆匆地走人了,臨走前叮囑那位梅經理可要照顧好許岩和朱佑香。

    梅經理連聲答應,看到文修之如此看重這兩位少男少女,她心裡也是納悶,起了好奇之心文修之的家世和身份,她是知道的,這兩位少男少女值得文修之這麼鄭重其事地專門請他們吃飯,想來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尤其那位少女,那份端莊凝重的貴氣,堪稱國色天香的容貌,一看這不是平常人家的小孩。而這位少年則目光平和,態度坦然,身邊還有這樣的絕色美女相陪這年頭,美女都現實得很,跟的不是官家子弟就是富豪少爺,能有這麼漂亮的女伴,這少年也不會是普通人。

    =

    在京城做高檔餐飲和俱樂部的經理的,心裡都是要熟記英雄譜上的排行人物的,哪家子弟如何。就算沒見過真人心裡也多半有個譜。否則的話,稍不留神就要得罪哪路大神了。梅經理暗暗把自己所知的京城少年新貴們都過了一遍。卻是始終想不出許岩到底是誰。

    她心中好奇,卻也起了結交之心。文修之雖然走了。他點的這桌宴席倒是照舊端上來了,一連十二道菜擺了上來。

    按照規矩,賓館在上菜時候,都要讓服務員來報菜名和介紹簡單做法的。但這項工作,梅經理卻是從服務員手中搶了過來,親自站在桌邊幫許岩報菜餚名稱,顯得熱情而慇勤。

    聽那位美女梅經理的介紹,這是一桌蜀川風味的菜餚來著,是酒店的特級廚師曹師傅親手泡製的。不是文修之的面子,等閒人等過來,也勞動不了曹師傅親自下廚。聽到這桌菜這麼有來頭,許岩和朱佑香都來了興趣沒有文修之和高敏在場,單單許岩和朱佑香倆人吃飯,他倆倒是吃得很自在。

    這頓飯,許岩吃得暢快淋漓,而朱佑香雖然吃相十分斯文而端莊,不過。她下筷的速度,也不比許岩慢多少。不知是否是因為午飯沒吃的原因,這麼滿滿的一桌子菜,竟很快地被二人風捲殘雲般一掃而空。

    摸著圓圓的肚子。許岩吃得心滿意足。這時候,他才想起一件事,問梅經理道:「梅經理啊。恕我多嘴問上一句這麼一桌子菜,要花上多少錢啊?」

    聽許岩這麼問。梅經理心中詫異那些少爺們吃飯哪有問價錢的?

    她照舊是笑容可掬:「許先生您安心慢用就是,這桌菜。文局長臨走之前已經簽過單了,賬是已經結了,您不用為此費心的。」

    「我知道文修之買單了啊,我只是想知道下價錢而已。」

    「這個……」梅經理露出了為難之色,她苦笑道:「許先生,您這樣問,真讓我為難了,真不知該怎麼回答您了這樣,若是文局長問起,您可千萬別說是告訴您的啊!」

    她低頭湊近許岩耳邊,低聲說:「今天這頓因為沒有酒水,文局長又是我們的內部協議客戶,價錢都是特意打過折的,所以總共五千八百八十八元。」

    聽到那價錢,許岩眼皮跳了下,還是顯得不動聲色。他很沉穩地點著頭:「這個價嘛……也還差不多吧。」那泰然自若的神態,彷彿他是天天吃五星級賓館酒樓的常客來著。

    梅經理笑道:「許先生一看就是見多識廣的,以後還請多多幫忙捧場啊這是我名片,許先生若是打算來吃飯的話,打我電話預約可以打折的。」

    許岩收下了名片,摸著圓圓的肚子和朱佑香吃飽走人。

    直到出了餐廳的門口,許岩才吐了吐舌頭,他笑著對朱佑香說:「五千八百八十八?老天,京城的消費真是太厲害了,好在當年讀大學時候,我沒選來京城讀書,不然爹媽給的那點生活費,只怕一個星期都堅持不到。」

    朱佑香笑道:「公子也不必菲薄吾猜,該是此處菜餚比較貴,市井中的一般飯店,該不至於這麼昂貴。不過,這頓飯菜價格不菲,卻全部被吾與公子二人享用了,作東的文先生和高先生都無緣品嚐,真是可惜了。」

    「呵呵,這倒不用介意。現在,是文修之的非常時候,他哪在乎一頓飯?就算把他強留下來,他也吃不出味道的魔物這件事不解決,文修之始終是寢食難安。不要說賓館的一場酒宴了,就是人民大會堂的國宴,只怕他也是食不下嚥。」

    說起了那頭魔物,倆人的心情都有些凝重,很快都沉默不語了。倆人進了電梯,很快回了自己的房間。

    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夜幕中那璀璨輝煌的都市夜景,許岩久久佇立,心中深為震撼。

    看著那夜景,許岩心中想到的,卻是自己身為華夏一員的自豪我們創造了如此輝煌的城市和文明,傲立於世界之巔!

    但是,想到朱佑香屢次提到的恐怖天災,許岩又隱隱憂慮:朱佑香所說的天災,真的會來嗎?自己眼前所看到的如許美景,這輝煌燦爛的夜色,都不過是即將滅亡前的曇花一現?

    對這個結論。許岩是不肯相信的:怎可能呢!我們有如此輝煌的文明,如此偉大的國家。如此強大的軍隊,在天災面前。怎可能會是不堪一擊?

    但現在,出現的只是區區一頭低階魔物而已,就讓整個京城雞犬不寧了。但按朱佑香的說法,這種魔物靈體,只是最弱小的魔界生物而已!

    當那些強大的魔族數百成千地跨越空間破界而出的時候,人類將要如何抵擋?

    想到這裡,許岩咬緊了嘴唇,心中泛起了深深的憂慮。

    其實,早在蜀川與朱佑香初識之時候。聽朱佑香介紹起天災時候,許岩就有了隱隱的憂慮了。只是那時候,許岩還沒有接觸過魔物,對朱佑香的說法也是半信半疑。

    而且,許岩還有個模糊的想法天崩眾人頂,我不過是個普通大學生而已,這樣的國家大事,用不著我來操心吧?這樣的大事,那是政府和軍隊該操心的他們該能處理好的吧?

    但隨著和文修之等人的交往。許岩發現了,在面對魔界妖物時候,政府的應對其實並不見得如何高明儘管文修之、高敏還有很多的調查人員,他們很努力地應對這件事。努力去調查,甚至為此英勇犧牲了,但很明顯。面對著魔界這個前所未有的生死大敵,政府這邊卻連正確的敵人都沒摸清楚國家雖然也成立了調查組。但這個調查組卻是以調查生化和病毒攻擊為主要目標的,連方向都錯了。

    而且。傳說中無所不能的「有關部門」,其實也是由普通人組成的。文修之,高敏,黃山,鄭秋怡,這些男男女女,他們都是很能幹的軍警人員,但在對付魔物的問題上,他們並不顯得如何能幹,甚至是顯得有點笨拙。他們依照自己經驗,按照規章程序按部就班,應對人類前所未有的大敵,顯得動作遲緩,步驟拖沓許岩甚至很狂妄地想,倘若是自己來應對魔物的話,應該比他們要強得多。

    時間一日日流逝,身邊出現的魔界妖物越來越多,許岩心中的焦慮感也是越來越沉重了。在錦城的時候,在那熟悉的環境中,許岩還可以藉著那日復一日的平常生活來麻醉自己。

    但到京城以後,或許是因為離開了那個忙碌的氛圍,在這陌生的環境下,站在高處看著輝煌的城市夜景,許岩的視野也從日常的瑣碎中超脫了出來,脫離了塵世喧囂的干擾,他的思維竟是變得格外地清晰,那象遠方地平線一般若隱若現的憂慮,現在卻已清晰地凸顯出輪廓了,一個問題再不容迴避:

    天災即將降臨,自己該怎麼辦?

    許岩仰望夜空,但在都市輝煌的燈火映照下,天空上幾乎看不到星星存在的痕跡。

    望著那漆黑而深邃的夜空,許岩心中隱隱的恐懼。

    這時候,他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輕微腳步聲,朱佑香已經安靜地走到了許岩身邊,與許岩並肩看著窗外的夜景。

    一時間,倆人都沒有說話,都能聽到對方清晰的呼吸聲。

    許岩遲疑了下,還是把心中的憂慮給說了出來:「軒芸,天災,真的會降臨在地球上嗎?」

    彷彿已經猜到許岩的心思,知道他會問這問題的,朱佑香清晰地說:「天災是否會降臨,就如地震一般,誰都無法預測。不過,目前已出現了魔物靈體奪舍和魔氣,這都是大規模天災降臨的先兆……」

    說到這裡,朱佑香停住了話頭,默然不語。

    許岩心情越加沉重,他問道:「那,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呢?」

    朱佑香輕嘆一聲,她的語氣中也是充滿了無奈:「吾不知……可能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一百年……都有可能。天災的降臨,無可預計,無法揣測。」

    「有什麼辦法能阻止嗎?」

    朱佑香望了許岩一眼,她清晰地說:「所謂天災,其實是我們位面與魔界位面之間出現了一個空間通道,或者兩個位面在某些區域出現了重合,導致魔界妖物進入我們的世界……這是因為天道運轉而造成的,非人力所能阻擋。人類等能做的,也只有做好戰備。應變抵禦。」

    許岩咂咂嘴,他實在無話可說能做什麼準備呢?就算提前知道了危機。自己又不是國家領導人,能做什麼準備呢?

    何況。就連朱佑香自己都說,她也不知道天災到底何時降臨,這準備要持續多久。

    許岩深呼吸一口氣,他有點無力地問朱佑香:「那,軒芸,我該怎麼辦?」

    「那就要看,公子你想要做什麼了。」

    望著窗外輝煌的夜景,朱佑香平靜地說:「如果天災真的來臨,公子想在此次災難之中保全自身的話。公子需得勤加修煉,更加強大才行。」

    許岩默然片刻,然後他說:「如果我不光要保全我自己,我還想保護我的親人、我的朋友,那些愛我和我愛的人,我又該怎麼辦呢?」

    朱佑香笑笑:「那公子就得更加努力才行了還是那句話,你得更強大,才能保護住那些你所愛的、所珍惜的事物。」

    許岩深呼吸一口氣,他指著窗外燦爛的夜景。問道:「軒芸,這是我們人類所創造的城市,我們的文明有沒有什麼辦法保全它呢?」

    看著窗外那一片燦爛的燈海,朱佑香微微感慨。她說:「公子。到地球以後,吾看過不少你們地球所拍的電影和新聞,聽過一句話。卻是覺得很有道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吾覺得。倘若把這句話倒過來的話,那就更合適了公子你要承擔多大的責任。你就必須具備多大的能力。倘若能力沒達到,你卻是硬要肩負起一些責任來,那會活得很累的。」

    朱佑香平靜地說,她清脆的聲音,猶如一曲清脆的小溪流淌在夜幕中的空間:「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作為修道者,吾輩需知順天而行的道理。強行逆天而為者,往往會遭天道的反噬。」

    朱佑香的一番話,許岩聽得不是很明白。不過他大概聽出來了,朱佑香在勸他不要太勉強,不要做逆天而行的事好像還笑話他修行能力低微,太過自不量力了?

    許岩俊臉一紅,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點太狂妄了,難怪朱佑香要委婉地勸告自己不要做白日夢。在朱佑香面前出了這麼個丑,露了洋相,許岩也呆不下去了。他含含糊糊扯開話題說了兩句閒話,然後就藉口說回房去修煉,急匆匆地走人逃跑了。

    看著許岩略顯狼狽的背影,朱佑香露出了會心的笑意,然後,她的目光又轉向窗外,望著那美麗而燦爛的城市夜景,令她心神震撼。

    如此美麗而壯闊的城市,人稠物穰,繁華如火,著實令朱佑香震撼豔羨。在她看來,相比於這邊的華夏中國,大明的疆土雖更加遼闊,但論起繁華和富饒,卻是沒有一座城市能與眼前的這座人類城市相媲美。

    靜靜凝望著眼前美麗的大都市,良久,朱佑香輕輕在嘴邊輕嘆一聲:「公子說得沒錯,的確是一座美麗的城市啊。真是,太可惜了。」

    ~

    第二天清早,許岩七點多就早早睡醒起來了。他掀開臥室的窗簾,看著窗外的城景白天的京城,遠沒有晚上的京城那麼漂亮,天空顯得灰濛蒙的,視野並不遠。

    他洗漱以後,頓覺渾身精神抖擻,神清氣爽。他打開臥室的門出去,卻見到朱佑香已在客廳裡坐著看電視了。

    看到許岩出來,朱佑香回頭對許岩笑笑:「公子早安~」

    因為昨晚被朱佑香嘲笑了,許岩心中隱藏著一絲不爽,但看著美女那爽朗的笑容,他的不滿頓時煙飛雲散了,他點頭笑道:「軒芸,在看電視哪?」

    「嗯,吾在看著京城台的新聞公子,今天可有何安排?」

    關於今天的活動,許岩還真是有點想法的:昨天自己剛到,還可以藉口旅途疲憊躲在賓館裡偷懶半天,但今天再不出去幫文修之幹點活,那好像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文修之雖然沒催促過許岩,但許岩也是心裡有數的住著人家三千多塊的貴賓套房,吃了人家五千八一桌的接風宴,自己總不好太不識相,非要等到文修之開口才肯幹活,那大家都難堪了。

    許岩對朱佑香說:「軒芸,我今天打算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撞運氣碰到那怪物你怎麼看?」

    朱佑香點頭:「這是理所應當的。公子今天想去哪裡呢?吾隨著公子一同前去便是。」

    想起哪裡?

    看著窗外灰濛蒙一片的京城天空,許岩明顯地躊躇了京城那麼大,上哪裡去找哪位潛逃的大爺?

    想了一陣,許岩實在沒個頭緒,就說:「隨便走走,撞撞運氣。文修之自己都說了,謀事成人,成事在天。」

    朱佑香沉吟片刻,她說:「倘若公子沒什麼思路……吾倒是想去魔物越獄的地方看看。」

    「去調查組的基地?」許岩吃了一驚:「去那裡幹什麼呢?這都三天了,魔物不可能還留在那邊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2-1 20:19
第一百四十五節 現場

    朱佑香說:「它當然不可能還在那邊,吾只是想親自過去感應一下它的魔氣,好確定它的特徵。雖然不一定有用算了,跟公子也無法說得清楚,去那邊就明白了。」

    「行,那我們就去吧。我跟文修之聯繫,讓他幫我們安排。」

    許岩打電話跟文修之,電話很快接通了,文修之那邊的聲音十分嘈雜,像是他在一個吵鬧的會場還是在市場裡。文修之像是正在處理十分棘手的事,他的聲音很急:「喂,什麼事啊?說大聲點,我們這邊吵,聽不清楚。」

    許岩簡單地把朱佑香的請求說了,表示想去王中茂越獄的那個基地看看,文修之遲疑一下,然後,他說:「老弟,因為出了事,基地已經封鎖關閉了,都三天了,現場已清理過了,京城公安的刑偵總隊也勘查過現場了,還帶了好幾條警犬過來追蹤過了,都沒能發現什麼,現在又去看的話,有什麼意義呢?」

    事實上,對於朱佑香的要求,許岩也是一頭霧水。但許岩知道,自己的這位女伴很少做沒意義的事情的,她既然有這個要求,那肯定是有原因的,所以,許岩也只能跟文修之說:「刑偵總隊看過了,難道我們就不能再看一次了?」

    文修之很勉強地答應了:「好吧,我跟那邊交涉下老弟,你不知道,基地是第一案發現場,現在還被封鎖著,連我們的人都在挨調查,要追究事故責任人,這地方比較敏感。」

    許岩掛了電話,在行李包裡找出了自己的軍官證,對朱佑香說:「我們這就過去吧。」

    兩人搭著電梯下樓,到賓館的大堂那裡,卻看到一個穿著警服戴著警帽的年青警察端端正正地坐在賓館的沙發上看著雜誌。那警察也看到了許岩,他立即站起身,快步向許岩迎上來了。端正地向許岩行了個禮。

    許岩定睛一看,才發現,這警察原來也是熟人,卻正是昨天給自己當司機的包輝。看到他。許岩有點驚訝:「小包,你已經在這裡了?我剛想打你電話叫你來怎麼,難道你昨晚沒回家嗎?」

    包中尉憨厚地笑笑:「怕耽誤了少校您的工作,我昨晚沒回去,一直在這邊待命。以免少校您要出去的時候沒有車子用。」

    許岩又是吃驚又是愧疚:「啊,真對不起,昨晚我該跟你說一聲的,讓你回去休息難道,你昨晚一晚沒睡?」

    包輝憨厚地笑笑:「沒有啊,對我們來說,這種出勤很經常的,一點不辛苦,因為高處長在這邊拿了個房給我住,讓我在這邊休息對了少校。現在我們是要出去嗎?少校您和朱小姐稍等,我把車子開到酒店門口。」

    包但平民出身的許岩實在不習慣這種被人服侍的感覺,他還是堅持和包輝一起步行去酒店後面的停車場那邊上了車車子還是昨天高處長接許岩的那輛車子,許岩注意看了下,車子的牌照是部隊的牌照,掛的是甲A開頭的號碼。

    注意到許岩的目光,包輝笑笑,他向許岩解釋道:「這是局裡的公務車,文局長交代特意給少校您留的。這次辦的是公務,還是掛個軍牌比較方便對了。少校,您要去哪呢?」

    許岩還沒來得及說話,口袋裡的手機又響起來了,他拿出來一看。號碼卻是文修之打來的。他按下了接聽鍵:「文局長,你好!」

    那邊文修之的聲音依然很嘈雜:「喂,老弟,你要去的那個地方,我幫你交涉了,那邊同意你過去。但有些地方是禁區來著,你在那邊要聽人家指揮,不要亂走亂碰呃,你去那邊,是有什麼特別要辦的事嗎?如果有的話,你提前跟我說聲,我好跟那邊打招呼。」

    許岩瞄了朱佑香一眼,卻見後者不動聲色地坐在那,一聲不吭,他只好說:「沒什麼特別要辦的事。如果有什麼需要,到那邊之後我再通知你吧。」

    「好~那我就」

    看著文修之好像要掛電話了,許岩突然想到一件事,他趕緊問:「對了,文局,昨晚我們商量的那個方策,市政府和教委今天把通知傳達到學校了嗎?」

    文修之停頓了下,然後,許岩聽到,對方在電話裡嘆了口氣:「通知確實傳達下去了,但是……唉,一言難盡!

    我現在就在市教委這邊,現場在處理報上來的線索,總之是一團糟……情況比我們想像的要複雜得多。好了,今晚見面再跟你詳聊吧。我掛了,你那邊勘查如果有什麼發現,及時給我電話啊哦,對了,你知道那地方的路嗎?」

    「我不知道,不過司機小包幫我們開車,他該是知道的吧?」

    「哦,小包在你們身邊嗎?那把電話給他吧。我來跟他說怎麼去。」

    許岩把電話遞給了包輝,後者接過了電話,和文修之說了幾句後,又把電話遞還給許岩,他告訴許岩:「報告少校,我已經知道地方了。」

    「那就去吧。」

    汽車在京城市內的道路上行駛著,但速度卻並不快八點多鐘,正是上下班高峰期的時間,道路上塞滿了各式各樣的車輛,車子在道上只能跟著前車慢速行駛著。

    許岩好奇地問包輝,平時的京城,也是堵車這麼厲害的嗎?後者很認真地答道:「少校,這已經不能叫堵車了。在八點多的上班高峰期,能有這個速度,那已經是很幸運的了。真正碰到堵車的話一個小時都未必能挪上十幾米。」

    因為許岩對京城的交通和路況都不熟,也不知道包輝是從哪裡到哪裡,走的又是哪條道。不過,從路邊的景色和商家的繁茂程度來看,許岩能看出,車子是正往城市的郊區開去。隨著汽車漸漸離開市中心,道路的車輛漸漸變得少了很多,汽車終於提速快跑了。

    上午十點多鐘,汽車終於出了五環路,進入了城郊地帶。汽車離開了公路。駛入了一個市郊的鄉鎮裡。然後汽車穿過了一家喧鬧的集貿市場,又在一條泥路上開了約莫十幾分鐘,道邊的人煙逐漸稀少,出現了樹林和荒野的痕跡。

    汽車在那荒野地裡拐了幾個彎。繞過了一片樹林,一片連綿的建築出現在許岩面前,遠遠就看到有白色的牆壁圍起來的大院子和幾棟樓房。

    車子停在大院的門口,許岩從車窗裡看出去,看到那門邊掛著一個牌。上面寫著「京城大學生物技術研究所 平昌區研究分院」。大院鐵門緊緊地關上了,看不到裡面的情況,許岩打開了車窗等了一陣,卻聽到裡面靜悄悄的,一點人聲都沒有。

    包輝顯然來過這裡,知道規矩。他按了幾聲汽車的喇叭,一聲長的,兩聲短促的。然後等了幾秒鐘,他再次又同樣按了一次喇叭。

    過了一陣,鐵門上被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窗口。有人從那窗口那探頭向外看了一眼,不知是認出了包輝還是認出了車牌,門從裡面被打開了,汽車徑直開了進去。

    汽車開進了大院裡,停在停車場上。許岩下了車,他看著遠處的那一排樓房建築,感覺那邊靜悄悄,空蕩蕩的,沒一點生氣和人聲的痕跡。他注意到,在靠近的一座樓房上。牆體上破了個黑黝黝的大洞,瓦礫和碎磚撒得滿地都是,還沒收拾。

    看著那個洞,許岩心中隱隱有數了。這些破壞,該是王中茂那天越獄所造成的了。

    他正想提醒朱佑香注意,回頭一看,卻發現,朱佑香早已從車子裡面出來了,目光也是炯炯有神地盯著那個破洞。

    這時候。有人從遠處向他們走來了。來的是三個人,領頭的是個穿著夾克衫的便裝男子,他身後跟著兩個軍人,軍人手上都背著自動步槍。

    那男子快步走進了許岩身前,打量了下許岩幾人,最後,他把目光投到了許岩身上,肅容說:「是四局的許岩少校嗎?」

    許岩點頭:「是我。文局長跟你們聯絡過了吧?我們想過來這邊看下,瞭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那男子打斷許岩:「許少校,麻煩先拿證件出來看看。」

    許岩愕然,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了證件。夾克衫男子接過證件,很認真地足足看了半分鐘,還數次打量許岩,看他與證件照上的人相貌是否相符。然後,他點點頭,把證件還給了許岩,很冷靜地說:「許少校,我是軍事檢察院二院的林同中校。你們局長文修之確實跟我們聯絡過了,說你們想來看下現場蒐集點證據,但他沒說清楚要取什麼證據。

    按理說,這是案發現場,現場的勘查和取證都結束了,你們四局的人是不該來看的,這次讓你進來,是因為文局長的請求,我們才破例的對了,許少校,你的密級是幾級?」

    「密級?」許岩愣了一下,然後,他才反應過來,簡單地說:「我也是專案組的成員,凡是涉及此案的資料,我都有權查閱的。」

    林同中校冷冷地掃了許岩幾眼,像是有點不以為然,又有點鄙夷許岩實在太年青了。他嘀咕幾聲,然後說:「好吧,那你說,你要看哪些地方,要找什麼線索?不妨提前說一聲,我好安排!」

    要去什麼地方找什麼的線索?許岩怎會知道?

    看到許岩不說話,林中校還以為許岩是保密不肯說呢,他很不耐煩沉聲說:「關於越獄案件的現場資料很多,但現場監控視頻和物證都被蒐集到你們四局那邊了,你們不回四局總部看視頻,卻跑這邊來你們還要看什麼?」

    許岩再次望了一眼朱佑香,這時候,他聽到了朱佑香清晰的聲音:「公子,請告訴他,我們想去案發的現場看下。」

    於是,許岩復讀機一般重複著:「林中校,我們想去現場看下。」

    那名林中校微微蹙眉,但他沒說不許,只是淡淡說:「事件都過去兩天了,現場也是清查過的你們去那邊,看不出什麼的。」

    許岩客氣地說:「謝謝提點。但我們還是想去看看。」

    林中校搖搖頭,顯得很不以為然。但他還是側過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那,這邊去吧裡面有些區域是屬於機密區域,現在依然是封鎖的。許少校,進去以後,你得聽我指揮,有些地方是不能進,也不能碰的。」

    收罷,林中校當先邁步,向那棟樓的正門走去,但許岩在身後叫住了他:「中校!」

    林中校停住腳步:「嗯?」

    許岩指著樓牆邊上缺口的那個大洞,他說:「這個洞,是當時弄出來的吧?」

    林中校淡淡說:「沒錯,目標就是從那裡破牆而出的本來,為了防止他突圍,外圍一個武警班已經趕過來,準備封鎖正門的,沒想到那傢伙突然從側面破牆衝出,武警措手不及,死傷多人。混戰中,一通亂槍,那傢伙中了幾槍,卻是活蹦亂跳地繞了大樓,跳過那邊的牆逃跑了。」

    循著這位林中校的手臂指引著,許岩的目光投向了那邊的牆壁。朱佑香默不作聲地走近了那個破洞,停下了腳步細細端詳著。

    看到朱佑香,林中校蹙起了眉頭:先前,朱佑香跟著許岩一起進來的,許岩又沒主動介紹,他不好主動跟對方的女伴搭訕,那樣會顯得自己很輕浮。所以,先前,林中校跟許岩對話時候一直目不斜視,連視線都沒往朱佑香那邊斜上半點,就是為了免得許岩誤會他輕浮。

    但現在,那位漂亮女孩子不但進了大院,甚至還要走進禁區的大樓裡,這就由不得林中校繼續扮聖人了許岩是四局的軍官沒錯,但這位女孩子,他可沒有看到她的證件。

    「嗨,許少校,這個女的,她是誰?也是你們四局的人嗎?」

    許岩裝作沒聽見他的問話,也走近了那破洞,站在滿地的碎磚爛瓦上。朱佑香低聲說:「可以了,公子這地方,你開動靈覺,感受一下。」

    「感覺?感覺什麼?」

    「公子,用冥想。」

    許岩恍然,他微微閉上了眼睛,吸氣吐納了一陣,立即感覺到了異樣平時許岩進入冥想修煉狀態時候,他是能感覺到靈氣在體內運轉的,讓人身心愉悅。

    但現在,他吸納靈氣的時候,卻感覺到,空氣中充滿了血腥和暴戾的味道,有種很嗆鼻的刺激味道當然,事件已經過去三天了,即使有什麼味道,此刻也早已消散了,許岩體會到的,只是一種玄妙的感覺罷了。偏偏那感覺又是這麼清晰,讓許岩連以為是錯覺的餘地都不會有。

    許岩睜開了眼睛,他對著朱佑香微微點頭,後者問他:「能感覺到了嗎?」

    「感覺到了,靈氣很混亂,有種很濃厚的血腥味,吸收起來很難受……跟平常的靈氣吐納完全不一樣。」

    朱佑香點頭:「公子,萬物皆有靈。魔物是不屬於我們世界的存在,所以,它們的存在,是受天地規則排斥的,不容於世間。它所經過的地方,會造成天地靈氣的混亂,就像公子所感受的那樣,此地的天地靈氣已被玷污,十分混亂。

    當你感應到這個的時候,那就表示魔物在附近了或者近期曾經出沒過。公子,吾之所以要帶你親自來這裡,就是讓你對此親身體會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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