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唐朝小官人 作者:上山打老虎額 (已完成)

 
mk2258 2015-6-1 21:52: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7 947461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8-10 15:19
第一百二十章:厚賜

    武則天的沉默,代表著反對。

    此時無聲勝有聲,很多事不必張口,卻已分明表現了自己的態度。

    崔察不疾不徐,慢悠悠地道:「聖人,臣也是為了社稷著想,懲罰周興並非秦少游的職責,秦少游又是學官,如此動粗,已是有礙觀瞻,聖人若再袒護,不免招惹非議。」

    武則天冷著臉,看了秦少游一眼,卻是撫案,好整以暇地道:「而後呢?」

    崔察歎口氣,道:「聖人理應撤了秦少游的學官,以儆傚尤。」

    「嗯。」武則天似笑非笑,雖只是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可是對崔察的話卻是不帶任何興致。

    崔察目光一轉,接著道:「不過話說回來,秦少游在學裡的政績可謂是歷歷在目,近幾次測考,四門學的成績顯著,力壓各學。再者,他為宦雖不過一載,卻是忠心可嘉,功績不少,臣懇請聖人敕秦少游為縣子,以示聖人賞罰分明之意。」

    崔察打的可是好算盤,直接剝掉秦少游的博士,轉而請封其為縣子,須知這縣子,不過是多五百畝地而已,地位崇高一些,相當於正六品,雖然說這個爵位的含金量還算不少,可是秦少游此前就有縣男的爵位,再加一級,卻失了學官,就顯得有那麼點兒虧本了。

    秦少游卻是毫無急躁之色,篤定得很。

    他可一點都不擔心。這一次這個學官只換來一個縣子,倒不是他自信武則天對自己的看重。根本原因就在於,雖然自己和太平公主的關係已經澄清。這官面上的抨擊已經徹底消弭。可是這並不代表在那坊間就不會還有一些亂嚼舌根子的人胡言亂語。

    甚至老祖宗們注重修史,一旦這事兒有流言,就不免會被後世之人考證,假若大家一考證,雖然流言澄清了,可是你看哪,秦少游在流言起了之後的不久就被革職。雖然加了一丁點的爵位,可是擺明著是明升暗降。莫不是當真有其事,只是武則天作為天子,顧慮女兒的聲譽,所以才堂而皇之的把事情澄清。而實際上卻勃然大怒,否則秦少游怎會栽這個跟頭。

    以此推論,那麼更多不堪的東西也就出來了。

    而要真正的讓人絲毫沒有把柄可抓,唯一的辦法就絕不能明升暗降,而是要給予豐富的補償。

    唯有如此,大傢伙兒一琢磨,噢,人家玩弄了你的女兒,你還給他厚賜。以當今聖皇的心性,此事不免荒誕。看來這件事實在是子虛烏有,不過是個周興的栽贓陷害而已。

    這就是秦少游最大的底牌。也正因為如此,秦少游在幾日之前,很希望大家一起罵自己,他一點自虐的傾向都不曾有,只不過……事情鬧得越大,越是群情洶洶。今日他的好處就越大,聖皇所顧慮的也就更多。

    他含笑地站著。看著這一場君臣之間的博弈。

    果然……武則天皺起了眉頭,怫然不悅地道:「周興不法,此事已被來俊臣偵知,此等大奸大惡之人,人人得而誅之,秦少游義憤之下,動些手腳也是人之常情,朕看著,縣子要晉,可是博士之職暫時沒有替代之人,可暫時留任。」

    崔察有點急了,這個秦少游,在四門學裡才呆了多久,就鬧出了這麼多事,再留著,明天還不要放把火把高門都燒成灰燼啊。這廝到處招搖撞騙,說什麼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說什麼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一副為寒門請命,代表聖人消滅你的姿態,鬼知道最後還會鬧騰出什麼東西來。

    崔察和秦少游之間沒有私怨,可是有的卻是家族利益之爭,所以現在有了機會,他怎會放過?於是他立即大義凜然地道:「朝廷人才濟濟,豈會沒有合適的人選?臣說過,秦少游打周興並無太大過錯,只不過……有礙觀瞻罷了,再任學官,實在有些不合適,臣的意思是封其為縣子,以做補償,不過臣又想了想,這不免有些屈才,秦少游終究還是又大才幹之人,豈可放任於江湖,那麼不如……晉為縣伯,再命其為振威校尉,何如?」

    這下是真正的下血本了,倒不是說,武則天不能直接敕封秦少游的爵位和官職,只不過但凡任何事都得有個所謂的名正言順,得不到百官的響應,即便是武則天,隨意封官許願,也會遭遇許多的反對,而崔察所代表的卻是百官,甚至是閥門,他開了口,武則天順坡下驢,這件事也就算是妥當了,可謂完美無缺。

    這就好像當年武則天要做皇帝,當然不能說老娘要做天子,而是一幫子人,無論願意還是不願意,先是跑出來勸進,你必須得做皇帝啊,你不做皇帝,江山就要沒了,百姓們都要餓死,我們也不活了,如此,武則天方能勉為其難。

    崔察自覺地,自己做了很大的讓步,他不情願這樣的事發生,至於給秦少游一個武職,在這個時代,倒也是平常的事,關隴財閥們的老傳統,一向就是出去打完仗,回來就做大夫,做完了大夫,說不準明天提著刀就去大漠打突厥了,出將入相才是這個時代的本質,文武之間沒有太大的界限。

    秦少游一聽到振威校尉頓時感覺很不好了,投筆從戎啊,好好的一個學官不做,跑去做丘八,這位崔公的想像力不免太過豐富了些。

    武則天的臉色倒是緩和了一些,她淡淡道:「既如此,就依卿之言。不過秦少游此前是通直郎,改封武職,振威校尉,不免低了,就敕昭武校尉吧。」

    昭武校尉是正六品,按照唐周時期文武不分家的傳統,文武之間倒是沒有高下之分,總體來說,秦少游還是賺了。

    武則天隨即笑了笑,繼續道:「好啦,都喫茶,喫茶……這秦少游的茶真是好東西,月兒說,這有提神醒腦、滋容養生的功效,到底有沒有,朕現在不知道,可是嘛,朕吃了之後確實是提了神,這茶真好,好得很。」

    其實許多人此時都不由鬆了口氣,秦少游終於不做學官了,這是個好消息,足夠他們彈冠相慶。

    現在學裡的革新已經到了門閥的臨界點,若是再弄出什麼新花樣,那可就要命了,現在看來,聖皇的意思應當是穩固這樣的局面,雖然確實讓許多人的利益受損,可還不至於讓人拚命的地步,所以……今日倒是可喜可賀。

    一口茶入口,餘香環繞,端的是身子都酥了,即便是嘗不到這茶好壞的人,看到有人陶醉的樣子,為了顯示自己很合群很有品味,也隨之嘖嘖稱讚。

    好茶……

    秦少游也回到自己原位,很開心地吃著茶,心裡卻開始琢磨,茶葉的買賣肯定是有著落了,有了聖人親自批准,很快就可以把這買賣做起來,照樣還是打著太平公主的招牌,肯定會暢通無阻。至於縣子……咳咳,之前是縣男,現在男成了伯,怎麼看,都他娘的不太對勁啊,伯比男還要大,可是話有說回來,就算在後世,做爹的雖然是做爹,可還不是被兒子騎在頭上吸一輩子的血麼?哇靠,又明瞭一個理論,爹才是好公僕啊,俯甘為孺子牛,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

    自然,這種荒唐可笑的聯想必須得趕緊打住,這種一種很危險的思想傾向。

    而更讓秦少游有點不知所以然的,卻還是這個昭武校尉,這玩意是做什麼,能吃嗎?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算是滿載而歸,秦少游不由去看武則天身側的上官婉兒,朝她報以一個笑容,這棋局算是最後一步落了子,算是大獲全勝,完美收官。

    而這其中,真真不知該怎樣感謝上官婉兒才好,若不是她,只怕這勝敗就難以預料了。

    上官婉兒瞧見了秦少游投來的目光,卻是故意把眼睛別到一邊,不肯與秦少游的目光交錯,她這樣的謹慎,卻又覺得這樣不免對秦少游有些冷落,於是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笑容。

    看到了這煥出來的笑容,秦少游不由一呆,這側臉斜對自己嫣然一笑,或許這只是無意的流露,卻使秦少游不由癡了。

    茶香,人更美。

    李令月斜坐武則天一側,她眼角的餘光卻是察覺出了一絲什麼,不禁報之冷笑,卻猛地起了促狹的心思,低聲咳嗽,吸引了秦少游的注意,旋即朝他拋了個媚眼。

    秦少游真正的是嚇住了,打了個激靈,忙是端起茶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心裡不由痛罵,遲早被這小浪蹄子害死,一點都不注意場合,沒有是非也要滋生出是非來了。這不經意的東西,若是被人看見,還不要害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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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最近劇情寫得特糾結,可是看到傷人的月票榜就更糾結了,老虎需要支持呀!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5-8-10 15:25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8-11 00:03
第一百二十一章:新官上任

    在宮中待了整整一天。

    秦少游感覺自己要散架了。

    從宮外出來,秦少游正待回家,卻是有馬車停在他的跟前,卻見李令月掀開了窗簾,朝他咯咯笑道:「秦校尉,上車。」

    秦少游踟躕了。

    他對這個女人有點吃不住,上官婉兒雖然他也吃不住,可是人家好歹謹慎,就如在明堂裡,自己即便去看她,她為了避嫌,也會故意把眼睛挪開,偏生這位公主殿下,太沒節操了,現在孤男寡女,和她同車,秦少游覺得會出事。

    於是他把手背起來,淡淡的道:「殿下,君子之交淡如水……」

    李令月冷笑:「你什麼時候成君子了,上車,不上我就去見母皇,說你非禮於我。」

    秦少游二話不說,連忙鑽進車裡去,嚴厲地道:「我的八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令月咯咯的笑,秦少游越是窘的樣子,她越是覺得喜愛,於是老神在在的道:「當然是做買賣,你說,這茶葉的生意,該怎麼做才好?」

    秦少游鬆了口氣,道:「我還道你又要搞三搞四,買賣嘛,不就是如此嘛,茶葉是穩穩當當的營生,不必急著做,現在先把收一些茶葉就是,到時候再招募人手,為了防止秘方外洩,還是多做一些準備,我想好了,孟西那兒,你有一大塊地,足有數千畝之多,我現在成了縣伯,怕又要追加五百畝永業田,如此算來,咱們不妨把這地圈起,再命人開挖地窖。下面制茶,上面種茶養桑,再將這匠人分為三六九等,制茶和製冰的,盡都為上等,給予他們豐厚的待遇,即便是簽了賣身契的,也要保證他們衣食無憂,不過嘛,卻是不准他們離開莊子。至於其他如調製綠豆、八寶、取水的匠人。則為中等,他們可以來去自由,平時呢,也給他們飽飯吃,偶爾一些餘錢。下等的,則是雜役若干,殿下,你看怎麼樣。」

    李令月托著下巴,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很好。一切依你。」

    她眼眸一轉,不由笑了:「說起來還要恭喜你,如今敕封了昭武校尉,你又在洛陽。十拿九穩的是要編入禁軍的,嘖嘖,禁軍中的昭武校尉啊,這可是好差使。」

    秦少游不由道:「這如何是好差?」

    李令月抿了抿嘴。瞪大眼睛:「你竟不知道?我大周有禁軍十六衛,由南衙節制,你現在是昭武校尉。不出意外,是應當封去左金吾衛或是右領軍衛的,近來那兒可缺不少人,且說這左金吾衛,駐防之處,就是南衙,昭武校尉,至少可節制三百人,這三百人,需要馬匹,需要刀劍,需要鎧甲,需要頭盔,還有口糧,每日的損耗,單單是一名武士,就遠遠過一個中等人家,這不是好差使是什麼?」

    秦少游義正言辭的道:「殿下,兵者,國之大事也,我不是那種貪贓枉法,吃兵血的人。」

    李令月訕訕:「那這就不妙了,大家都吃,偏生你不吃,你這是拆大家地台,你可莫要以為,母皇很厲害,或者崔公也很厲害,其實嘛……咱們大周,最吃的開的,還是南衙的那些開國名將之後,罷了,其中的關係太過複雜,和你說你也不懂。總而言之,不要另類才好。」

    秦少游心裡開始猶豫了,原來做武官一定要吃兵血的呀,難道非要吃不可,這好像不是我的風格,兩袖清風的秦少游,莫非當真要做貪贓枉法的孟西縣伯,好吧,人總要向現實低頭才是,只好咬牙貪贓了。

    禁軍……

    其實秦少游現在開始漸漸期待起來,他在洛陽住了這麼久,可是見過禁軍的,即便是個小卒,那也是渾身烏黑地絹布甲,騎著高頭大馬,可謂是威風凜凜,行人見了,都要紛紛避讓。

    這時代,對武人還是極為尊重的,哈……等我秦某人穿著一件明光甲,帶著一隊禁衛招搖過市,這種感覺,似乎也不錯。

    想到這裡,秦少游面紅耳熱起來,很好,棄筆從戎。

    李令月將秦少游送到了酒樓,秦少游先去探望了鄧健,見鄧健唧唧哼哼的已是醒了,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不過皮肉之傷依舊是觸目驚心,秦少游搖搖頭,又長得醜了,將來看來是娶不著媳婦,更別談有機會能入贅,這個傢伙,莫非要我養他一輩子,天可憐見,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啊。

    他忽喜忽憂,在家閒住幾日,等到任命下來,果然是封了縣伯和昭武校尉,不曾有半分驚喜。

    只是這個縣伯的前綴,再不是孟西,而是孟津,孟西是鄉,孟津是縣,因為爵位的提升,所以連前頭的行政級別也跟著水漲船高,至於這孟津縣,隸屬於河南府,這個地方,秦少游倒是多少知道一些,因為該縣沿河,乃是洛陽北面的屏障,河北若是有割據勢力南下,往往是自孟津作為突破口渡河,比如三國演義之中,袁紹與曹操作戰,這孟津就是最主要的戰場。

    而且又因為有渡口,乃是河北和河南之間溝通的重要橋樑,如今洛陽已定為神都,這裡的地位也就越的水漲船高起來。

    當然,這些對秦少游來說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雖是孟津縣伯,可是唯一和這裡有牽連的,也不過在這裡有一千畝永業田而已,收商稅雁過拔毛的事和他無關,至於這地方是好是壞,更和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按著規矩,拿著昭武校尉的任命之後,秦少游就該去兵部了。

    去兵部的目的,是接受任命。畢竟昭武校尉只是級別,就好像通直郎一樣,所有的散官,都要去相關的衙署報備,等待分配工作。

    好在這時是唐初,散官不多,所以一般情況下,得了散官。立即就有正兒八經的『工作分配』,這若是再過幾十年,到時候散官多如狗的時代,一個位置,十幾個不要臉的賊東西盯著,你若是不能運作,怕是一輩子也就掛著一個散職混吃等死。

    秦少遊興沖沖的到了兵部。

    兵部這兒的職方郎中驗了他的憑據,便上下打量秦少游,顯然他對秦少游是不太有好感的,你說你一個廚子。好好的學官不做,又跑來做武官,還真以為自己一專多能了,這換做是誰,都要擺出一副黑臉出來。

    好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什麼刁難,因為上頭對秦少游已有『安排』了。

    這位郎中老爺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噢,原來是你,秦校尉。本官久侯你多時了,你來了正好,這裡一切都已準備妥當了。來,這是你的任命。即刻去河南府點卯去吧。」

    河南府……

    秦少游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他娘的不是南衙麼?這河南府是什麼鬼。

    雖說河南府乃是京畿府衙,相當於長安的京兆府,別看只是一個府衙,地位卻是不低。可是對秦少游來說,這河南府和南衙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啊。

    什麼時候……河南府也管禁軍了?

    秦少游越來越糊塗。忙是接過了蓋了大印的委任,一排殷紅的字刺瞎了他的眼睛。

    「河南府團結騎營孟津校尉……」

    武騎團結營……

    這又是什麼鬼,聞所未聞啊。

    秦少游有一點不太好的感覺,怎麼好像自己被坑了一樣。

    他笑呵呵的道:「郎中,這團結營,是什麼?」

    郎中捋鬚,對他的態度好了許多,道:「這團結營,又稱團練兵,土團,大多由各府各州的刺史節制,這本非常設,只是當今聖皇登基,為以防萬一,加強武備,因而特地在河南、河北置武騎團,如今這不是武騎團初立麼?此時正在用人之際,我素知你的忠義,此等重擔,自然就落在你的身上。」

    民兵……

    秦少游腦子裡劃過了一個念頭。臥槽,這是誰要黑我。

    想想看。

    本來是京畿裡的武官,就算不能成為守衛宮禁的元從禁軍,可是至少,南衙二十六衛基本上是實打實的,誰叫這裡是神都呢,再差,混不上金吾衛,總能混個監門衛,去做看門狗吧。

    可是誰曉得,居然被打著去做什麼鬼武騎團,一聽這名字,就曉得高大上不起來,妥妥的臨時工啊。

    秦少游再往後看,任命上還寫著,軍籍歸入河南府。

    想到這裡,秦少游真是有點傻眼,大周的府兵,軍籍在兵部,禁軍,軍籍則在南衙,果然成了編外人員,自己居然歸入河南府了。

    他忍不住氣惱的道:「昭武校尉,可有軍籍歸入河南府的先例麼?」

    這位郎中倒是很實在的人,他脫口而出:「秦校尉,不是一向敢為天下先的人物麼?」

    「……」

    這是諷刺。

    秦少游不禁無語,他突然笑了,道:「我鄙視你。」

    「你說什麼?」

    秦少游正兒八經的道:「我鄙視你,祝你早點進棺材麼?」

    這郎中大怒,一個小小的校尉,居然敢罵到自己頭上,他羞憤的道:「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不怕軍法麼?」

    秦少游比他還理直氣壯:「老子現在是河南府的人,你能把我怎麼樣?你這個龜兒子養的王八蛋。」

    說罷,朝著朝中比了個中指,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

    「我……我……你……你……」

    身後的傳出粗重的呼吸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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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8-11 01:08
第一百二十二章:新官上任三把火
               
    把那郎中痛罵了一通,心裡是爽快了,可是秦少游站在兵部外頭有一種茫然。

    很好,禁軍了不起嗎?我不做了。

    他回到家裡,依舊還是氣憤難平,次日便去了一趟河南府,總算曉得了自己的職責。

    因為年初的時候,聖皇下旨建團結營,河南府這兒也不敢怠慢,總算把一個框子搭了起來。

    於是立即設立了軍府,編了四個團,分別洛陽、孟津、登封、澠池四團,各團設校尉,人數為兩百,合計八百人。

    這個騎團的架子搭起來了,自然就是招募鄉勇,徵募的方式很簡單粗暴,每十五戶出一人。

    出一人倒也罷了,問題是本著勤儉節約的精神,他娘的居然還沒有軍餉,軍餉哪裡來呢?當然還是這十五戶出。也就是說,這十五戶得提供這個團勇的伙食、馬匹、刀槍劍戟,總而言之,這是一支大周非正規的武裝力量,一切都來自於武則天某日蹲茅坑時候的一個念頭。

    總而言之,這個所謂騎團的一切組織思想就是省錢,不拔一毛而練出兵來。

    而且在下旨後,就沒有然後了,因為皇帝老娘早已將此事拋諸腦後,而兵部呢,顧著自己的府兵;南衙,管著自己的禁軍;至於河南府,河南府很忙的,刑獄、學務、農桑這麼多大事,哪裡顧得了這個。

    所以武騎團結營就好像是洛陽的闌尾,割了不能下酒,不割又嫌礙眼,河南府尹對它不聞不問,下頭設了一個所謂的都尉,這位仁兄據說是某開國名將的庶子,掛了一個職,可是從來就沒有見過人影。

    至於下設的四個團。也大多是敷衍其事,反正就這麼著吧,這裡又沒有政績考核,也別指望陞官發財,一切……一切都是這樣的隨意,所有人都已經把他忘了。

    甚至是秦少游拿著委任跑到河南府,自稱是孟津團結營校尉的時候,那位負責招待的河南府佐官一頭霧水,這是什麼鬼,沒聽說過這號官職啊。於是心急火燎的去查文書,終於在文海之中尋找到了蛛絲馬跡。

    他撣著身上的灰,一面道:「果然是有,嗯……孟津騎團,有團勇一百七十四人,刀九十七柄,槍一百一十三副,馬四十七匹,羊九隻……」

    九隻羊。這是什麼鬼……

    秦少游越來越覺得有點荒謬了。

    這佐官繼續道:「還有……食三千戶……」

    他抬頭,很同情地看著秦少游,卻還是捋著須道:「朝廷還是很看重騎團的,府尹對騎團。也是時常放在心上,秦校尉如今到孟津騎團任事,大有可為啊……」

    若不是看這個傢伙的臉色還算真摯,多半是在安慰自己。秦少游估摸著也要罵這孫子是王八蛋了。

    他現在火氣很大,反正現在自己就是走走過場,這什麼團結營。連他娘的都尉都跑得不見蹤影,自己還也得跑,老老實實賣自己的茶葉去才好。

    於是他勉強扯出一點笑意道:「是,是。」

    ……………………………………………………

    新官上任,多少要去看一看,這團據說是駐在孟津港,不過到底是也不是,怕也只有天知道,秦少游問了大營的位置,騎著馬,晃悠悠地經過孟西,再往前行幾里地,孟西港也就到了。

    看這港口,竟是遠遠看到旌旗招展,有一處營房連綿一里,人聲鼎沸。

    秦少游心裡不由想,居然小看了它。於是加快了馬速,還未靠近營地,便見前方有穿著絹布甲的彪悍武士飛馬而來,大喝道:「軍營重地,前方何人!」

    秦少游虎軀一震,竟也被這豪氣所感染,於是中氣十足地道:「本官乃昭武校尉,奉命視營。」

    這武士聽罷,不敢怠慢,嫻熟地控著馬,道:「原來是校尉,請入營。」

    二人一前一後,飛馬入營,待到了營地,便見裡頭的營帳錯落有致,曲徑分明。

    這裡的兵卒武士,個個都是虎背熊腰,腰間挎著長刀、陌刀,氣勢如虎。

    秦少游看得熱血沸騰,心中澎湃。

    他忙是下了馬,此前那斥候道:「校尉少待,某這便去請主將出來相見。」

    過不多時,便見一個穿著光明鎧的武官匆匆出來,此人神采飛揚,精神奕奕,年紀也很輕,同樣是虎背熊腰,眉宇之間卻帶著幾分溫文,他朝秦少遊行了個禮,道:「某乃左千牛衛中候崔健,卻不知校尉是誰,奉的是南衙之命,還是兵部之命。」

    「千牛衛……」秦少游笑臉僵住了。

    不對勁啊,莫非走錯了……

    他猛地想起,自己可能當真走錯了,南衙十六衛,奉旨鎮守京畿,這孟津港乃是津要之地,駐紮一支禁軍也是情理之中,自己見到軍營,就以為是團結營,果然……走錯了。

    「額……」秦少游尷尬了:「其實……我是奉兵部朱郎中之命。」

    「哪個朱郎中?」

    「職方司的。」秦少游心裡說,姓朱的是個龜兒子、王八蛋。

    這青年武官猛然想起,道:「職方司的朱郎中,倒是有過幾面之緣,只是巡視禁軍各營並非是他的職責所在,這倒是蹊蹺,不知校尉可有手令嗎?」

    秦少游就更加尷尬了,自己沒有手令,可若是沒有,就不免有擅闖軍營的嫌疑,這些禁軍,誰曉得會不會把自己拿起來當做是細作處置。

    他便打了個哈哈,道:「哈哈……這個……你叫崔健?卻不知和崔公什麼關係?」

    崔健狐疑地看著他道:「正是家祖,請校尉拿手令一觀。」

    他不上道啊……

    秦少游想哭了,忙道:「噢,崔中候果然與崔公有關,哈……果然是少年英雄啊,老子英雄兒好漢,這孫子就更是人中龍鳳了,佩服佩服。」

    崔健的眼眸掠過一絲冷意,猛地要伸手去握刀,大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秦少游嘆了口氣,幽幽道:「事到如今,只好嚇一嚇你們了,本來我是不願表露身份的。」他拿出委任出來,道:「本官,團結營孟津校尉秦少游是也。」

    崔健先是一呆,然後忙是接過委任,確認無誤後,才道:「哦,原來是誤會,呵呵……呵呵……呵呵……」

    秦少游冷笑道:「你呵呵什麼。」

    崔健撓撓頭道:「某情不自禁而已。」

    無端被人鄙視,秦少游的心情很壞,他惡狠狠地道:「莫不是你瞧不起團結營?」

    崔健聳聳肩道:「這是哪裡的話,我們很看重自己的袍澤的,秦校尉……呵呵……不成了……我實在忍不住了……讓我笑一會兒。」隨即,他捂著肚子開始大笑起來。

    秦少游氣得牙癢癢,崔家的人果然沒有素質啊,如果換做是自己,才不會這樣隨意貶低、嘲笑別人。

    崔健笑出淚來,其他的官兵也是忍俊不禁,這崔健總算穩住了情緒,才道:「秦校尉……你是要去團結營嗎?不如這樣……呵呵……呵呵……我不笑了……不笑了……某帶你去吧。」

    他叫人牽了馬,翻身上去,秦少游也跟著上馬,其實若不是對方人多,而且崔健又長得彪悍,他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遏制住沖上去把這傢伙掐死的衝動。

    崔健領著秦少游出了營,不免旁敲側擊:「不曾想你竟是昭武校尉,按理是不該去領團結營的。」

    「我哪裡知道,也可能是我平時仗義執言,不畏強暴,得罪了很多人吧。」

    「哈哈……」崔健又開始大笑。

    秦少游繃著臉,懶得理這個逗比。

    這裡離團結營其實並不遠,只花費了一炷香功夫便到了。

    大營很殘破,像是被盜賊劫掠過幾次似的,還沒進營,就已是臭氣熏天。

    這倒也罷了,幾個懶洋洋的傢伙,莫說是絹布甲,就算是木甲、竹甲都沒有,就一件土布的衣衫,歪歪斜斜地在營口盤地而坐,一個傢伙撮著牙花,另一個拿著滿是油污的手掐著螞蟻,第三個躺在地上,打著呼嚕。

    老樹昏鴉。

    若是再來點哀樂,門口放幾個破碗,倒是齊活了。

    崔健又開始笑了,而秦少游則是下了馬去,直接上前,對著一個傢伙的屁股便是猛踹:「敵襲,敵襲!」

    只是……那打呼嚕的漢子張開眼,然後又閉上眼睛。

    其他兩個漢子倒是打起了精神,面如土色,驚恐不安地大叫一聲:「敵襲……敵襲……好多賊人,跑啊……跑啊……」

    臥槽……

    秦少游徹底傻眼,還有智商嗎,兩個人『敵襲』,你們就跑?

    他一把將那打呼嚕的傢伙拉起來,怒喝道:「本官乃是孟津校尉,是你的上官,狗東西,就知道睡睡睡,快給我張開眼睛來,我告訴你,立即告訴營裡的那些傢伙,給本官開門迎接,從現在起,你睡覺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

    這一章真心難寫,好吧,總算寫出來了,老虎太累了,希望今晚能睡個好覺,也希望明天起來能多幾張月票,嘿嘿!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8-11 11:52
第一百二十三章:男兒志在四方

    一排人歪歪斜斜的站著。

    秦少游是不肯和那崔健一道入營的,丟不起這個人啊。

    他像做賊一樣,等到那崔健走了,這才昂闊步進去。

    看著這群『叫花子』,有一種想要撞牆的衝動。

    走到一群叫花子中間,秦少游突然駐足,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左右開弓,就是往其中一個團勇臉上煽去。

    「誰也別攔我,我打死你這個混賬,站著你也能睡,臥槽,站著也能睡……」

    其實沒有人攔秦少游,大家依舊懶洋洋的,彷彿被打的這個傢伙十惡不赦,或者是,大家早該把這傢伙挖坑活埋了,現在有秦少游這個傢伙主持公道,實在是太好了。

    這團勇被打醒了,打了個哈欠,他渾身肥嘟嘟的,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立即大叫一句:「敵襲……敵襲……」抱著頭,就要鼠竄。

    秦少游一把抓住他的後襟,真是又好氣又好笑,老半天,現這傢伙皮糙肉厚,自己的手都已經打腫了,好像有點划不來。

    總算有人過來解了圍,一個看上去很忠厚很老實的人上前,笑呵呵的道:「秦校尉,某孟西團結營左旅旅帥方靜,校尉要打,吊起來用鞭子抽就是,何必髒了自己的手,王二這傢伙,就是這樣的,秦校尉熟悉了他,自然也就曉得了。」

    秦少游托著下巴,覺得吊起來抽人確實很有吸引力,他看著隊伍,惡狠狠的道:「不是說,團裡又一百七十餘人麼?怎麼好像少了幾個。」

    方旅帥笑呵呵的道:「朱三家裡的驢生了,昨個兒趕回去……」

    「他家驢……」秦少游老半天回不過神來。

    方靜看著這位不食人間煙火的秦校尉,道:「他家就這麼一頭驢,還指望著驢下了崽子,賣了娶媳婦。還有陳狗。陳狗也沒來,他娘病了。」

    秦少游忍不住道:「這營中,軍紀為何如此鬆散,莫非前任一點管教都沒有麼?」

    方靜一臉古怪的看著他:「前任……秦校尉說的是周校尉?他呀……沒見過啊,打從建團開始,就沒有看到過人,從前他都是讓人來傳話的,要團裡按時把他的一份錢糧,送去。」

    「還有錢糧……」

    方靜苦笑:「咱們團食戶三千,咳咳……」

    秦少游明白了。雖然不練兵,可是校尉卻有徵稅的權利,所以那位仁兄倒不像是個校尉,更像是個地主。

    熟諳了這個潛規則,秦少游更加傻眼,他總算是明白了,這裡其實就是個田莊,頗有幾分歐羅巴騎士領主的風範,領主們食戶。然後招募一些扈從進行一些操練,保衛田莊,其餘的人則負責對他們進行供養。

    可問題就在於,歐羅巴那兒戰亂不斷。一個不合格的領主,可能早就被盜賊或者其他的武裝給打死了,而這裡,卻是天下承平。騎士退化成了地主,畢竟……練了兵出來,也是然並卵。就算天下大亂,也有個高的頂著,不是還有禁軍,有府兵?

    秦少游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只得進了營房,兩個旅帥忙是小心翼翼的跟上前去,那方靜笑呵呵的道:「校尉放心,該有的錢糧,一分一毫,某等都不敢怠慢的,前任是多少,秦校尉就是多少。」

    他當自己是叫花子了,秦少游冷笑。

    其實秦少游也知道,某些人把自己安排在這裡,多半,就是想讓自己乖乖在這兒混吃等死。

    本來嘛,秦少游也不是個喜歡弄槍使棒的人,自家有一千畝的永業田,如今又能以團結營的名義食戶三千,混吃等死,確實是足夠了。

    只是偏偏,讓他先去了一趟千牛衛的大營,崔健那個傢伙的笑聲,現在還在他的耳邊迴盪著,太他娘的刺耳了。

    秦少游於是冷冷笑道:「誰說本官要錢糧來著,本官要練兵。」

    「練兵……」

    兩個旅帥嚇著了。

    方靜臉色慘然,道:「秦校尉是在說玩笑麼?」

    秦少游火了,拍案而起:「玩笑?天子下詔,要練團結騎營,可不是來玩笑的,誰敢認為這是開玩笑,誰就是欺君罔上。」

    「可是沒錢啊。」方靜一攤手,很是委屈的樣子。

    秦少游冷笑:「食戶三千,怎會沒錢?」

    「話是這麼說的。」方靜苦哈哈的道:「可是食戶三千還有一個前提,叫做駐地食戶三千,我等駐紮的地方是孟津,孟津有戶也不過五千而已,可是縣裡,不可能對三千戶人免征,所以真正劃撥的,也不過八百餘戶。而這八百戶,卻要出一百七十多人的壯丁,家裡沒了壯丁,本來就生計沒了著落,更不可能讓他們負擔壯丁的衣甲,戰馬的馬料,人員的供給,其餘各戶,也養不起。所以我們的傳統是不練兵,做做樣子,該幹嘛幹嘛,適當把食戶的錢糧收繳一些,勉強養活大家。」

    「……」秦少游又一次被震撼了,他萬萬想不到,一個屁大的團結營,居然還出現了食利階級和既得利益者,按這方靜的說法就是,如果練兵,武官就要餓死了。

    秦少游怒道:「這兵要練起來,每日所費的錢糧是多少?」

    「這……要看怎麼練了。窮有窮的練法,富有富的練法。」

    「富的。」

    「那可就花費巨大了,校尉想想看,既是騎團,總是需要馬匹的,咱們營裡的馬只有十七隻……」

    「且慢,河南府裡分明說的是四十七隻。」

    「呃……以前是的。」

    「現在為何不見蹤影。」

    「吃了。」

    「吃了!」秦少游不可思議的看著方靜,臥槽,禽獸啊,不是都說戰士和自己的戰馬都是小夥伴麼,這些傢伙,虧得他們下的了嘴。

    方靜要哭了:「團裡的人,總得有個婚喪嫁娶吧,可是大傢伙兒太窮,不殺馬,丟份啊。」

    秦少游突然覺得,這些傢伙就算說自己吃人,他也不會覺得奇怪了,他冷笑:「好,就算十七隻,那麼差額,至少還得八十頭上下對不對。」

    「按理來說,確實是如此,兩百團勇,一百驍騎,這是定律,不過……秦校尉,不是八十頭,是差額一百。」

    秦少游已經激動不起來了:「這又是何故。」

    「因為都是駑馬,跑不快的,用來托運些糧草倒是可以,可是……」

    秦少游咬咬牙:「好,就算一百,還有呢。」

    「還有刀……缺額兩百。」

    「兩百!」秦少游火了。

    方靜這一次機靈了:「秦校尉一定是在想,明明府裡記著的是刀九十七柄,槍一百一十三副吧?秦校尉,刀劍不經常養護,是會生銹的,所以……」

    「那為何不養護?」

    「沒錢哪,要油,從前府裡還會供應一些,可是大家太餓了,平時難見葷腥,所以……吃了。」

    「……」

    這幫王八蛋,果然不愧是大吃國出來的,真是見什麼吃什麼。

    秦少游恨不得立即明出機油出來,吃死這些狗娘養的東西。

    「除此之外……」方靜掰著手指頭,開始計算,林林總總,事無鉅細,什麼鎧甲啊,弓箭啊,箭矢啊之類。

    而秦少游這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他娘的,要練出這麼一支兵來,花費居然這麼大,前期的投入,穩打穩的需要七百貫,每月的給養,就算府裡還有食戶那兒供應一些,可是還遠遠不足,畢竟誰都沒把這裡當一回事,所以……至少每月,還要一百貫的支出。

    秦少游摸了摸頭,頭有些疼。

    方靜小心翼翼的看了秦少游:「要不……我們還是別練了吧。」

    「練……不但要練,而且要往富裡練。」方才在千牛衛給秦少游的刺激太深,再加上自己不知被哪個傢伙坑了,被打到這種鬼地方來,秦少游怎麼嚥得下這口氣,不練出來,抬不起頭啊。

    他咬牙切齒的道:「方旅帥,我瞧你倒是頗為知兵,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方靜苦笑:「秦校尉,不敢瞞你,被打來這裡的,其實大多數,都是見過血的。」他一臉滄桑,長吁短歎:「只不過大多數,都是得罪了上官,這才被一腳踹到這兒來,本事倒是都有,不過……練了兵,又有什麼好處。」

    「誰說沒好處,咱們從哪裡跌倒,就要從哪裡爬起來,他娘的,實不相瞞,我也是因為仗義執言,才得罪了人,被打到了這裡,我尚且還心懷忠義,不肯服輸,你們怕什麼?」

    這個時候,很有必要樹立下自己的光輝形象。

    「所以……這兵不但要練,還要練的比別人好,大家都是男兒,豈可為人小看。」

    「是,是。」方靜顯然對秦少游的『戰鬥宣言』不太看好,只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

    秦少游握著拳頭:「錢的事,不用你們操心,我秦少游去找,總是要讓大家給養充足才好,其他的,就靠你們了。」

    方靜眼前一亮,有錢了。

    ………………………………………………………………………………………………………………………………

    同學們,沒有月票,懇求月票,雖然是鋪墊章節,大家可能覺得不爽,可是,還得求票啊,沒有月票,老虎真要跟主角一樣,被人踩到泥裡了。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8-12 09:31
第一百二十四章:吃了我的都給我吐出來

    所有的問題又轉到了錢上,果然還是那句老話,沒錢萬事難。

    只是……真讓秦少游墊錢出來,秦少游心裡不免不快。

    這兵又不是我家的,憑啥我來養?

    說是這樣說,可是他現在遇到的難題卻是,不練兵是混吃等死,練了兵是花錢等死。

    他突然越記恨那在自己背後搞小動作的人了,雖然不知此人是誰,不過心思卻是歹毒得很。

    不就是想消磨本校尉嗎?本校尉偏偏要奮圖強。

    不成了,必須練兵。

    在營裡轉了轉,營裡的境況如他所料,確實糟糕透頂,莫說是人,便是馬都是皮包骨,還別說,居然三頭羊還在,一個團勇,也就是方才站著都能睡的傢伙,居然就是羊倌,專門負責飼養他們,而現在,他就靠在羊圈裡繼續打盹。

    秦少游又很有想一巴掌拍死他的衝動,最後想了想方才被震得生疼的手掌心,只好無奈的搖搖頭。

    掙錢……

    在看到了一群乞丐扣著鼻子躲在一起曬太陽的時候,秦少游猛地靈光一現。

    然後秦校尉便打起精神,他決定去交朋友。

    他草率地再營裡住了一夜,實在受不了營裡臭氣熏天的馬尿味,偏生那些個懶漢竟是雷打不動,雖是他叫了兩個旅帥來,帶領大家修葺營房,可是王二趴著轅門,卻還在打盹。

    至於其他人,也大多是有氣無力的樣子。

    秦少游心態卻是平和起來,人是不可能一朝一夕改變的,這群該死的乞丐,不餵飽喝足了,怎麼可能用命?

    他梳洗一番,騎著他的馬就出了營門,專程去了莊子那兒一趟。一方面是叫人拿了許多棒冰,另一方面,卻是讓人去如春酒樓傳話,挪用一些錢,打算購置一些軍械。

    緊接著,他便帶著十幾個夥計心急火燎地趕去了千牛衛。

    此時日上三竿,千牛衛的武士早已開始了操練,大周的禁軍因為有別於後世明朝的所謂衛所,再加上此時有崇武的風氣,所有的禁軍的武士都是募兵而來。因而士氣高昂,大多都是有志青年,此時已是如火如荼地進行操練。

    那崔健此刻一臉嚴厲,亦是手持一柄陌刀,舞得呼呼作響,密不透風,身邊的軍將紛紛叫好。

    崔健累得氣喘吁吁,接過了一個親兵遞來的濕巾抹著脖子上的汗,眼角的餘光卻是看到秦少游慢吞吞地進了營來。

    崔健一見秦少游。就忍不住想笑,沒有任何理由,反正就是覺得好笑,他噗嗤一聲。忙是上前道:「秦校尉不好好練團勇,怎的有空來千牛衛了,不知有何公幹?」

    秦少游猶如天上的太陽,笑得很是燦爛:「不是有句話叫做遠親不如近鄰麼?大家同朝為官。又都就近駐紮一起,經常串串門,聯絡一下感情。豈不是好?秦某是個爽直的人,最喜歡交朋友,第一眼見到崔中郎就一見如故,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總有一種惺惺相惜,英雄劍英雄的感覺。崔中郎啊,你莫要小看了我,我從前雖是個學官,卻是一向膽大著稱的,魏征,你可聽說過?我和他是一樣的人,大膽直言,面對權貴,素來凜然無懼,否則豈會分派到這裡來?所以我每每夜間惆悵,為自己的仕途跌宕而抱憾不已,可是到了最後,你猜怎麼著,我依舊無怨無悔,這就是所謂『雖千萬人吾往矣』,本校尉是個忠肝義膽之人,這臭毛病改不掉了。」

    「從前呢,我總是覺得孤掌難鳴,曲高和寡,可是自從見了崔中郎,便曉得崔中郎和我一樣,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我是真心要和崔中郎來做朋友,要和千牛衛的諸位禁軍兄弟打成一片。」

    崔健畢竟是世家子弟,世家子弟除了心高氣傲之外,其實臉皮也挺薄的,被秦少游一陣吹捧,臉不禁紅了,撓撓頭道:「其實我也沒有這樣好。」

    「哎呀呀……崔中郎太謙虛了。」

    「……」

    「崔中郎,我這一趟來,可不只是交朋友,而是來交心的,什麼叫交心,交心就是急人所急,想人所想,你看看,這麼多禁軍的兄弟為了練好武藝,將來保家衛國、建功立業,而在此揮汗如雨,作為朋友,我能忍心麼?秦某我於心不忍,良心不安啊。」

    崔健扣著鼻子道:「是嗎?」

    秦少游帶著悲天憐憫的情懷,捂著自己的胸口道:「所以我給大家帶來了生津解渴地好東西棒冰,崔中郎可聽說過?這東西在孟津或許還不為人所知曉,可是在洛陽早已流行了,秦某也很喜歡吃,有道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所以兄弟我叫人取了許多來,讓眾位弟兄們嘗一嘗。」

    「這樣啊,是不是太破費了。」

    秦少游正色道:「這是什麼話,我這個人義薄雲天,從來不把錢財這些俗物放在心上,崔中郎莫非是瞧不起我嗎?」

    伸手不打笑臉人,崔健忙道:「豈敢,豈敢,既然如此,那麼只好卻之不恭了。」

    於是乎,秦少游帶來的夥計便開始分派棒冰。

    這些禁軍武士早已是口乾舌燥,嘴中冒煙,大汗淋漓,只是他們一直駐紮此處,從不曾聽說過棒冰是何物,可是當一隻隻棒冰分到他們手裡時,他們眼前一亮,好東西啊。

    單單拿在手裡,便能感到逼人的寒氣散開,暑氣消了大半,等到他們小心翼翼的伸嘴去舔,頃刻之間,有人渾身一震,太好吃了。

    於是大家狼吞虎嚥,大快朵頤。

    崔健也嘗試著取了一根,初嘗之後,便忍不住道:「好東西,真是好東西,清涼避暑,不可多得……」撲哧……撲哧……他喘著粗氣,覺得舔舐還不過癮,直接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吃過了這棒冰,崔健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舌頭,道:「秦校尉好仗義。」

    秦少游抿嘴淺笑,謙虛低調地道:「哪裡,哪裡……為朋友捨盡萬貫家財,乃是秦某人一向的作風,交朋友就是如此的。好了,我要回去調教那些不成器的團勇了,咱們……後會有期。」

    崔健慇勤地將秦少游送出轅門,等秦少游上馬,還不忘揮手告別。

    「這秦校尉當真不錯,人品好,為人又大方,雖是虎落平陽,倒是值得一交。」

    崔健心中想著,又懷念起棒冰的味道,最後搖搖頭,摒棄了雜念,大吼一聲:「繼續操練。」

    ………………………………………………………………………………………………………………

    禁軍的操練,素來都是苛刻的,每日都需狠狠操練。

    第二日照舊還是日上三竿。崔健帶著將校照舊還是舞刀弄棒,到了正午,操練完畢,總算鬆了口氣。

    只是他們飢渴難耐,一群人湧到井口那兒暢快淋漓地吃水。

    「呸……不痛快啊,這井水怎的不覺得解渴。」

    「我想吃棒冰了……」

    於是有人開始哈喇子流地上,自從吃了那棒冰,總是覺得口裡淡出個鳥來,而且胃口養叼了,吃什麼都不得勁,比如平時的時候,他們乾渴難耐就會吃水,多少還能解渴,可是現在呢,卻覺得這井水沒有半分味道。

    猶如那從未吃過糖的孩子,沒吃過之前還能忍受,而一旦嘗過之後,嘴巴便刁,便難以被這尋常的東西滿足了。

    「若是有冰吃,那該多好啊。」

    「哎……」

    有人扼腕,有人歎息,渾身都不得勁。

    正在這個時候,在這大營之外,一個聲音格外的嘹亮:「賣冰……好吃的冰,賣綠豆冰、八寶冰、糖水冰……」

    一下子,營裡的人都愣住了。

    有人忍不住衝出去,劈頭蓋臉地尋到了貨郎:「我買,要綠豆的冰。」

    「承蒙回顧,三十錢。」

    「什麼……三十錢,你不如去搶。」

    「愛買不買……」

    一干武士,一個個吞著吐沫,那貨郎拉了大車來,車裡冒著絲絲的寒氣,頓時把他們肚中的蛔蟲給勾了起來。

    有人咬咬牙,跺腳道:「我要一支。」

    「我也來。」

    「我也來一支,吃完這支就不吃了。」

    「我拿一支……」

    片刻功夫,一車的棒冰便被搶購一空。

    買了冰的人,心裡肉疼,卻撲哧撲哧地舔著棒冰。

    而沒買著,或是方才一念之差卻是錯失了良機的,雖是保住了錢,卻是哈喇子流了一地,看著同伴吃著,眼睛都不敢去看,生怕自己的口水流出來。

    而在幾柱香之後,窩在大營裡的秦少游已是眉開眼笑,賺了啊,這可是大賺啊,十幾文的東西,到了洛陽是二十文,可是到了這裡卻是足足三十文,頃刻之間就賣了一百多支,純利就是一兩貫,如此下來,一個月也有數十貫了,雖然不能解開眼下的燃眉之急,卻總算讓秦少游好受了一些。

    哼哼,吃了我的,統統都給我吐出來!

    …………………………………………………………………………………………

    好吧,老虎繼續求月票,不求不行,實在傷心。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5-8-12 09:36 編輯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8-12 23:24
第一百二十五章:大周的RM幣戰士

    千牛衛已經吃不消了,這賣棒冰的每日都來,三十錢一根,雖說禁軍薪餉優渥,可是這麼折騰,分明是要變窮光蛋的節奏。

    只是這樣的炎炎夏日,那賣冰的一來,大家的心理防線卻不得不崩潰。

    在這種食物遠遠及不上後世那樣多樣化的時代,棒冰……是能讓人上癮的。

    而秦少游這兒,卻是大量的騾馬馱著軍械進了營。

    上等的唐刀,最好的牛角弓,還有百餘匹戰馬,堆積如山的糧食,風乾的羊肉……

    唐刀雖都不是名匠製造,卻是出自督造司,這個衙門素來以鍛造百鍛鋼而名揚四海,最有意思的是,他居然不只是供應軍需,也願意向私人兜售。

    周人延續了唐人的開放,在這一點上,倒是有海納百川的胸襟,當然,其中最重要的還是這個時代以尚武為榮,乃至於便是讀書人都佩劍行走四方,比如李白,既是詩人,也是一名劍客。

    這唐刀都是用百鍛的鋼鐵製造,刀身狹窄,卻是極為鋒利,同時擁有砍劈和直刺的威力。至於牛角弓,更是這個時代的巔峰作品,其威力甚至不亞於後世的復合弓。

    當然……秦少游也不過從前世一些知識裡略知一些,到底好不好用,他就不知了,他命人將所有人軍械分下去,營裡的團勇們倒是顯得興高采烈,背著弓和箭壺,腰間挎刀,穿著一身布甲,倒有了幾分精神。

    人都是很現實的,在這個尚武的時代,即便是似他們這種農家子弟,也多少愛好舞槍弄棒,只是愛好歸愛好,編入了團營裡。卻是連飯都吃不飽,一切都沒有供給,指望他們當真抖擻精神,去操練什麼殺敵的方法,就實在顯得有那麼點兒可笑了。

    可是如今,秦少游做出的許諾都已經做到。

    便是連王二,今日也沒工夫去睡覺了,看著自己全副武裝,雄姿英得不在千牛衛之下,連腰桿都挺直了幾分。

    這些傢伙花費了秦少游這麼一大筆的錢財。秦少游當然要連本帶利的收回來,錢不是這麼花的,必須得用到實處才成。

    他叫來兩個旅帥,道:「如今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本校尉保你們吃好喝好,可是本校尉的飯也不是白吃的,我只問你們一句,這兵……還練得起來嗎?」

    旅帥方靜道:「秦校尉果然是非常人也。某佩服至極,現在弟兄們有了飽飯吃,有了刀槍,某等豈敢不盡心竭力。」

    另一個旅帥叫王勇。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憋了老半天,才道:「一定盡心竭力,好生操練。」

    秦少游卻是笑了。道:「話是這麼說,可是我是出了錢的,你們可曉得這是多少銀錢?這麼一大筆錢花出去。總得讓我聽一聲響吧,你們說盡心竭力,我信!你們說要富養,本校尉就咬了牙,給你們富養,可是精兵,你們練得出嗎?」

    方靜苦笑道:「應當……不成問題吧。」

    秦少游搖頭道:「不成問題?話可不能這樣的說,我這個人最聽不得就是這種拍著胸脯的話,至於練兵的事呢,本校尉剛剛到任,還要好生學習,慢慢的來。只是你們……方靜,我可叫人調查過你,你曾在飛騎軍裡擔任過旅帥,卻因為吃醉了酒,打了一個不該打的人,這才被貶到這裡來,我大周能入飛騎者,不過千人,而能在其中擔任武官的,更是鳳毛麟角,這是我大周的第一強軍,比禁軍還要彪悍幾分,你的本事,料來是有的,你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而我秦某人也是龍游淺水遭蝦戲,咱們窩在這裡,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難道真要蹉跎一生?你就算肯,我卻不肯,所以,若是你敢敷衍了事,我也有辦法治你。可你若是當真肯奮力,咱們不說別的,到時必讓人刮目相看,教那些瞧不起咱們的人統統都後悔。」

    方靜被人揭出老底,又不由苦笑,道:「下官慚愧。」

    秦少游大喝道:「誰要你慚愧,我他娘的都不慚愧,你慚愧個屁,本校尉花錢是要你拚命,不是要你慚愧。」

    他又看向另一個旅帥王勇,很是鄙視地道:「王旅帥,你吧,就是渣渣,走的是府裡的關係,才好不容易混到今日的差,是不是?你也曉得,我這人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別看你現在是旅帥,可是我早有撤換了你的心思。」

    「別啊。」王勇忙是祈求道:「下官乃大族庶子,為人所輕,好不容易才混這個差,為的就是安生立命,一旦連這個都丟了,那可就真正完了。」

    秦少游冷冷笑道:「想不想安生立命就看你自己了,你自己好自為之,若是現你有拖後腿的地方,到時自然有你好看的。」

    一通訓斥之後,操練便開始了。

    秦少游不是操練方面的專家,周軍的操練自然有他的一套方法,而且還頗有成效,甚至可以說,唐周時期的軍隊,幾乎可以算是上下五千年最巔峰的時期,這種冷兵器的作戰方法,排兵佈陣,還有打熬身體的辦法,其實秦少游也是門外漢,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予他們最優渥的補給,同時把整個團營締造成一個鐵血且軍紀嚴明的地方。

    為此,秦少游可沒少費心思,軍紀方面是必須貫徹的,而用的辦法很簡單,無非就是賞罰分明而已,做得好的,要給予獎勵,做得不好的,予以重罰。

    軍營中的氣氛終於好轉了許多,卯時開始,方靜的大嗓門便在營中迴蕩,隨即帶著人,將王二這些人,一個個扯起來,然後便開始操練。

    而這操練,前期自然以打熬身體為主,沒有氣力,一切刀法、騎術都是空談,秦少游這個時候,往往要穿著他的明光甲跑到校場去監督,他站在高台處,見一個個傢伙打著赤膊,穿著一件馬褲,呼呼喝喝的吆喝起來,隨著方靜開始鍛鍊。

    至於另一位旅帥王勇,卻因為沒有一技之長,只得手持著鞭子在旁敦促。

    這些傢伙一開始有些不習慣,可是等到操練之後,一頓頓美味的黃米粥和一個個蒸餅放在他們面前時,頓時又眉開眼笑了。

    平時他們沒吃過什麼好東西,所以要求不高,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可以,而秦少游在這方面卻是捨得的,幾乎是讓他們敞開了吃,絕不吝嗇。

    這樣自然而然也就帶來了一個後果,操練的時候體力消耗太大就不免腹中飢餓,肚子一飢餓就免不了胡吃海吃,吃過之後便是一陣狠狠的操練,將所有的營養消耗掉,只短短半月功夫,許多人就長膘了。

    當然,這個膘,當然不是簡單的肥肉,而是一塊塊結實的肌肉,總算,他們身上的鎧甲可以撐起來,再不是鬆鬆垮垮的。

    ……………………………………………………………………………………

    只是在這個時候,卻是有人上門了。

    來的人不少,所謂遠親不如近鄰,鄰居之間經常串串門,倒也是經常的事,千牛衛的崔健帶著十幾個武官到達了這裡,當看到團營這熱火朝天的操練,不禁大開眼界。

    他是識貨之人,這團營的操練之法很有章法,絕不是野路子,而且這些人猛地都煥然一新,臉上都多了幾分彪悍之氣,這才短短幾天哪,居然有幾分正規軍的模樣了。

    自然……真正可怕的卻是,這些傢伙都是全副武裝,用的是上好的刀,背著上好的弓,就連鎧甲也都是實戰意義更大的鏈甲,這種鏈甲足足有二十斤重,一般人穿戴起來,只怕人都要累趴下,即便是禁軍,平時都只穿著布甲,真正作戰時,才用更實用的鎧甲替代。

    可是這些傢伙……居然……

    「這……是飛騎軍的練兵之法……」崔健眯著眼睛,若有所思。

    飛騎建立在唐初,乃是傳說中禁衛中的禁衛,一開始,規模只有百人,此後擴展到了千人,乃是天子的近衛,他們的待遇最為優渥,千牛衛都遠遠不如,可是……他們的操練幾乎可以用殘忍來形容。

    這個秦少游……真是好大的手筆。

    要知道……這可都是要錢的啊。

    其實所謂的強軍,無非就是錢罷了,這一點上,崔健的感受最深,有了錢,你才能用最殘忍的操練,因為一旦補給跟不上,用那種殘酷的操練方法,最後的結果只會得不償失,人還沒操出來,都他娘的累趴了。

    據說,飛騎的人,每日吃一斤雜糧,兩斤牛羊肉,兩斤大餅,此外還有蔬果若干,這團營莫非也是如此嗎?

    很快,崔健拋開了這個疑惑,因為他猛地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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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8-13 00:58
第一百二十六章:有種你打我

    「崔中郎,稀客,稀客。」

    見到了崔健,秦少游很高興,他很親暱地上前,狠狠地拍崔健的肩。

    果然不愧是禁軍中郎,肩膀就是結實。

    崔健道:「這叫禮尚往來,秦校尉手段了得,這才幾日功夫,團營就很有幾分模樣啊。」

    崔健的誇獎絕對是出自真心的,團營的改變,他可是切切實實的看在眼裡,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從前他不相信,可是現在卻是相信了。

    秦少游豪氣萬千地道:「哪裡,哪裡,我不過是……有錢而已。千金散盡,還練不出兵來?就是砸也該砸出來了,誰叫我有錢呢?哎……」

    崔健的臉皮子一抽,忍不住苦笑道:「某來此就是為了此事,秦校尉,自從你請將士們吃了冰,將士們上了癮,如今許多人的生活已是難以為繼了,有個將士,本來是要攢錢娶媳婦的,如今……哎,禁軍的薪俸雖然豐厚,可是那棒冰的價格實在太過高昂,是人都吃不起啊,本來大家也能忍著,可是那個貨郎只要在外頭一叫便實在憋不住了,秦校尉,咱們是朋友,我聽說這冰的買賣是你與太平公主殿下搭的伙,能不能把那貨郎撤了,否則弟兄們每日百爪撓心,生死不如。」

    他的意思嘛,很簡單,他們已經吃不起冰了,再吃下去,只怕絕大多數千牛衛將士都要破產不可,這日子壓根沒法兒過。

    若是那貨郎不來,大家還能撐得住,可是那傢伙在外頭一叫賣冰,這肚子裡的蛔蟲便勾了起來。

    想來這個崔健定是想辦法驅逐過貨郎的,不過等他知道這冰的買賣有太平公主的一份,於是就縮了,想來想去,還是得找秦少游。不找秦少游沒法過了啊。

    秦少游不由驚訝地道:「這件事,我們暫且不說,你是稀客,咱們還是入裡頭說話,我們是好朋友,有什麼事不可以好好商量的。」

    於是請了千牛衛眾人入了大帳,而後秦少游帶著一臉笑意,對眾人道:「來,來,來。正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來人,斟茶。」

    秦少游的親兵聞言,忙是去泡茶上來。

    於是大家一起端起茶盞來,紛紛來吃,不過這茶……

    有個武官吃了一口,不由皺眉……不好吃。

    這些丘八們,哪裡懂得茶的好處,都是一副擠眉弄眼的樣子。

    秦少游見狀。不由道:「諸位似乎是不喜這茶嗎?哎……真是遺憾啊,這可是我和公主殿下聯手打造的拳頭飲食,將來必定要風靡天下的,這樣的好茶竟是被你們這樣糟踐。你們可知道這茶多少錢一兩嗎,這可是比黃金還貴的東西。」

    聽了這話,眾人目瞪口呆。

    只有一個人,撲哧一下把滿口的茶水噴了出來。

    此人便是崔健。崔健一臉古怪,把嘴裡的茶水噴了個乾淨。

    秦少游忍不住道:「崔中郎,莫非是我這茶……入不得你的口?」

    崔健卻是一臉後怕的樣子道:「你說……這茶……比黃金還貴?」

    秦少游嘆口氣道:「差是差那麼一點點。不過也差不多了。崔中郎,何故嘆息?」

    崔健沉吟了老半天,才道:「這是好茶……」

    他畢竟是世家子弟,不似那些個丘八一樣把茶當馬尿吃,方才一番細品,端的是心裡翻江倒海,這世上竟有如此的茶水,如此一對比,從前吃過的茶,即便再好,也實在是馬尿和清泉的區別了。

    也就是說,我們的崔中郎,他上癮了。

    他喜歡喫茶,而現在,營裡私藏的茶都已經入不得口了。

    等到秦少遊說這玩意不比金子便宜的時候,他才猛地有了這激烈的反應,棒冰的事還沒解決,現在似乎又來了一個問題,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崔健固然是世家子弟,不過被打到禁軍來的,料來也不是什麼嫡系,既然不是嫡系,那麼固然崔家再怎樣富可敵國,可他能從中取得的,也不過是一星半點而已,往後……可怎麼辦才好,難道……自己不但要戒冰,還要戒茶?

    秦少游帶著幾分可惜的樣子,搖了搖頭道:「崔中郎既是說這是好茶,卻為何如此不珍惜?哎呀呀……你可真是糟踐了好東西啊,這可是經過九九八十一道工藝製作而成,實乃茶中的天靈地寶,你口裡吐出來的不是茶,是黃金啊。」

    「我……」崔健漲紅著臉,居然不知該怎麼說好,你想跟他翻臉吧,人家客客氣氣的請你來喫茶,吃的還是好茶,態度也很和藹,難道你還想翻臉,直接指著人家鼻子罵不成?

    可是……崔健終於知道,這個世道,為何秦少游這樣的人能說出那番老子有錢的豪言壯語了,果然有錢的人都不是東西啊。

    崔健咬咬牙,只得道:「秦校尉,咱們還是說說棒冰的事吧。」

    「棒冰?」秦少游愣了一下,才繼續道:「什麼棒冰?這棒冰,你自己也說了,這是我和公主殿下的買賣,可是你也知道,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校尉,公主殿下卻是天潢貴胄,你自己說說看,這個買賣是秦某人做得了主的罵?此事,我看著還是從長計議吧,也就是這幾個月,我一定要好好找公主殿下好生說道說道,非要為千牛衛的弟兄們求求情不可。」

    三五個月,天都涼了,誰還吃什麼棒冰。

    崔健終於火了,怒道:「秦校尉,你未免欺人太甚了。」

    「難道崔中郎還要打我不成?」秦少游突然反問。

    「……」崔健一時無語。

    這廝……油鹽不進啊。

    更令他大跌眼鏡的卻還在後頭,卻聽秦少游繼續道:「不過崔中郎既然有心打我,那麼也沒關係,我不是那種看了自家兄弟滿肚子火氣,而讓他憋著的人。不如,咱們就打吧。」

    崔健情不自禁地撫額,他雖然年紀不大,卻也算是見識過一些世面的,可是秦少游這樣的人,他頭一回見識。

    此時,卻又聽秦少游接著道:「不妨如此,咱們每旬就來打一次,你們千牛衛和咱們團結營來打一打,當然,動真格的不好,就用木刀木劍,千牛衛贏了,每人送棒冰一支,若是輸了,我這個人忠肝義膽,人盡所知,自然也就不索取任何好處,如何?」

    一旬就是十天,十天打一次,而贏了還有棒冰。

    這一下子,崔健的腦瓜子快的轉動起來了,聽起來似乎有點意思,在他們眼裡,雖然團結營現在有了一些模樣,可是畢竟還是差得遠了,要贏倒是容易,贏了每人一支棒冰,倒也能解燃眉之急,而且這姓秦的太可恨了,奏團結營,還能出氣,實在是一舉兩得。

    「好,就這麼定了。」崔健摩拳擦掌的接著道:「何時開始?」

    「擇日不如撞日,就在明日如何?」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兩隻手掌狠狠撞擊在一起,這是一種帶著唐周風格的擊掌為誓。

    「到時候,可別怪咱們千牛衛的弟兄下手沒有分寸。」

    「儘管放馬來打,看在我秦某人坑了千牛衛上下朋友的份上,一定不要客氣,客氣了就不是我秦少游的朋友,是龜兒子王八蛋。」

    「這……」沒想到秦少游……居然是這麼個狠人。

    崔健又有點傻眼了,頓時感覺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而秦少游呢,卻是顯然怡然自得,反正挨打的又不是自己,他甚至壓低了聲音道:「崔中郎,我們是朋友,只要你狠狠地打……咳咳……茶嘛,我給你打個八折。」

    崔健橫眉猛地一皺,帶著幾分冷笑道:「誰說我要喫茶,我才不喫茶,那馬尿一樣的東西,打死我也不吃。」

    「噢,那請便。」秦少游無所謂地把手虛抬,一副送客的樣子。

    崔健的臉又開始抽搐起來,他開始有點後悔了,自己為何要這般的有骨氣!

    秦少游當然一直把他送到轅門,一路上再三的叮囑:「明日一定要來,多叫一些弟兄。」

    崔健氣得牙癢癢,翻身騎上了馬,忍不住怒氣衝衝地道:「我打死你們這些團結營的壞東西。」

    秦少游一副淚流滿面的樣子道:「對,就是要有如此的氣概,千萬不要有婦人之仁,用力才好。」

    「……」崔健又一次傻眼,他現自己針對秦少游的每一拳,雖然卯足了氣力,最後卻總是打在棉花上,看秦少游一臉真摯的表情,他恨不得索性自己找塊豆腐撞死拉倒。

    於是他咬咬牙道:「再會。」

    秦少游對著他離開的背影招手:「後會有期,一定要來,謹記,不要客氣。」

    遠看著一隊騎士漸行漸遠,秦少游吁了口氣,心裡在想,是不是該給營裡多請幾個接骨和外傷的大夫,嗯,秦某人不差錢,要請就請一打,玩的就是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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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8-13 12:56
第一百二十六章:有錢就是任性

    王二從一大清早,腿肚子就開始打抖了。

    他養過羊,種過地,當然,大多數時候,為了節余體力,這輩子都是稀裡糊塗的在睡覺中度過。好不容易,有飽飯吃了,而且吃的當真是瓷實的很,有多少吃什麼,敞開來吃,又了威風凜凜的鎧甲,還有刀槍劍戟,甚至,他還分到了一匹馬。

    操練的時候,雖然嚴厲,可是想到那熱乎乎的羊肉,還有幾個巴掌大的蒸餅,他就咬牙堅持過來。

    這些日子,他長了不少的肉,是肌肉,氣力也長了許多,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從前全副武裝,感覺腰間的刀,背後的牛角弓,還有身上的鎧甲,腦袋上的頭盔,幾乎要把它整個人壓彎了,可是現在,卻覺得輕鬆,如履平地。

    可是……昨天就有消息,那是秦校尉親口說的,說是千牛衛那兒的人,瞧著團營的人不順眼,說他們打心眼裡瞧不起自個兒,把團營當做是爛泥一樣,所以……今日要來收拾團營,要把團營的人往死裡打。

    聽了這些話,王二就開始心慌了,他是個膽小如鼠的人,這輩子也沒跟人打過架啊,當然,就算是打,那也只有挨打的份。

    清早操練完畢,用過了飯,黃米粥很香甜,那大塊的羊肉幾乎是煮爛的,幾乎沒什麼手藝可言,可是吃著就是一個香,現在滿肚子還是那一股舒服的腥臊味。至於蒸餅,也很好吃,裡頭似乎加了蛋。這舒服勁還沒有過去。

    千牛衛的人就來了。

    方旅帥臉色冷峻。忙是大吼:「集結,集結!」

    隊伍稀拉拉的開始集結。

    緊接著秦少游來了,秦校尉很悲憤,帶著一股子沖天怨氣,反反覆覆的握著拳頭在說,要有志氣啊,不能教人看輕啊。王二,千牛衛的那個姓崔的。說你是小娘養的啊,你生氣不生氣,臥槽,你不生氣。你這個龜兒子居然不生氣,你是不是男人,你這個狗娘養的東西,人家罵了你娘,你還抖什麼抖,你他娘的給本校尉站直來,為什麼你這樣的討厭,真想一巴掌拍死你,你再仔細想想。你有一日,娶了媳婦,這些千牛衛的龜兒子。卻是欺負了他,你氣不氣,他就是隔壁的老李啊,你是要人家做隔壁老李,還是你來做人家隔壁的老王?

    很好,有點志氣了。看到那些龜兒子了麼,待會兒就朝著他們的腦殼。使勁的拍,不要怕,我會給你收屍的,打贏了,有棒冰吃。

    一番振奮的言辭,便是連王二都不禁氣勢洶洶起來,恨不能朝天怒吼,某乃隔壁老王是也。

    而那一邊,千牛衛的人也是氣勢洶洶的過來。

    他們怒啊,為了吃冰,許多人已經袖子裡口袋朝天了,都怪這個姓秦的,不打翻他的團結營,這口氣怎麼嚥得下去。

    於是大家捋起了袖子。

    一看到秦少游,許多人的眼睛都紅了,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邊是隔壁的老李,一邊是隔壁的老王,真是不共戴天。

    雙方到了校場,各自舉著竹棒、木棒。

    旅帥方靜壓力很大,他清楚團結營的斤兩,這一次恐怕要凶多吉少。

    整好了隊,這邊隊伍稀稀拉拉,對面卻早已準備妥當。

    不等團結營這邊站穩腳跟,崔健親自下場,手持木棒,大吼一聲:「打!」

    於是一窩蜂的禁衛一擁而上。

    團結營這邊,頓時慌了。

    結果可想而知。

    禁衛們衝進來,如狼似虎,而團結營頓時大亂,有人叫娘,有人丟了棍子要逃,有人忙是跪倒在地,大叫:「別打我,別打我,我害怕。」

    「打,狠狠的打!」秦少游在一旁助威,不過他到底是資敵還是為自己人叫喊,卻只有天知道。

    禁衛當然不會客氣,想跑?想到秦少游那個爛屁股,頓時火冒三丈,什麼點到為止,誰跟你客氣這個,打死這幫姓秦的狗腿子。

    於是想跑的王二被扯住,便是一頓老拳。

    王二哭了,滔滔大哭,哭的驚天動地:「別打俺啊,俺……沒招你啥啊,救命,秦校尉救我,哎哎哎……別打,別打,求你了,俺給你磕頭……」

    這些禁衛,下手還是輕了一些,畢竟……終究是袍澤,雖然瞧他們團結營不起,而且他們對團結營滿肚子仇怨,可是看著這麼一個個樸實的傢伙,實在有點下不了手。

    校場外的秦少游大叫:「打死這群千牛衛的龜兒子,狠狠的打!」

    於是……怒火又升騰上來。

    啪……

    狠狠一拳,死死的砸在了王二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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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團結營上下,包括一開始還虎虎生威的旅帥方靜,通通被打的鼻青臉腫。

    而肇事者崔健則是喜滋滋的朝秦少游一伸手:「冰呢?」

    秦少游道:「貨郎就在你們營門口,我打個招呼。」

    崔健活絡了下筋骨,把自己的拳頭嗯的咯咯作響:「下次還有這樣的好事,一定要叫上我。」

    「這是當然,大家好兄弟嘛,我不差錢的,團結營的將士,也不怕打。」

    這股子豪氣,真是教人大跌眼鏡。

    崔健嘿嘿一笑,大手一揮:「走。」

    心滿意足的千牛衛武士們個個精神奕奕,揚長而去。

    而校場上,一地的團結營團勇們抱著腦袋肚子在地上打滾。

    這些千牛衛的人,真是狠啊。

    而且……原來自己就算認輸,對方也不肯啊。

    還有……居然逃跑,只會挨更多的揍。

    這是很生動的一課,付出了慘重的教訓之後,讓他們學到了寶貴的知識。

    秦少游臉色一板,手持著鞭子,直接就是給方靜和王勇一鞭子,而後怒氣衝天地道:「現在知道了團結營的不足了麼?」

    方靜忙道:「秦校尉,下官知道了。」

    「你說。」

    滿臉青腫的方靜抬起臉來,秦少游居然已經不認得他了,千牛衛的整容手術,果然很徹底,和高麗人很有一拼。

    方靜卻沒有叫喚,而是正兒八經的道:「其一,將士們實戰不足,空有氣力,卻終究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如何解決?」

    方靜道:「那就多實戰,一次不成就兩次,兩次不成就三次、十次……一百次,別人的精兵,是靠屍山血海裡爬出來,團結營的精兵,卻可以靠打出來。」

    「還有呢?」

    「還有就是,手中雖有器械,卻不知如何揮,無論是棍棒也好,是刀劍也罷,最緊要的,是做到揮如臂使,手上的東西,就是自己的手臂,做不到,那麼縱有刀劍在手,給他再好的弓箭,也不過是無用之物。」

    「嗯,如何解決。」

    「練!練一次不成,就練第二次,練一百次、一千次,直到手中無論拿著什麼,都能揮如臂使為止。」

    秦少游點頭,道:「還有呢?」

    「還有膽量,無論是氣力再大,武藝多高強,經歷多少鏖戰,可是這膽卻最為重要,戰場之上,生死一線之間,必須要讓將士們明白一個道理,有膽殺人,才能活命。」

    「如何解決?」

    「用軍法,用實戰,用操練,任何辦法,無所不用其極。」

    「好一個無所不用其極,你與王旅帥,把才纔說的話,好生再琢磨一下,明日開始,操練就按著這些方子來改進,本校尉,是花了錢的,吃了我的用了我的,就得給本校尉拿出幾分本事來。」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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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這才知道,自己的苦日子才真正到頭了。

    現在營裡上下,都對千牛衛同仇敵愾,旅帥王勇,甚至當著大家的面,拿著磚頭砸自己腦袋,然後朝大家咆哮,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丟人不丟人,咱們吃的比千牛衛好,用的比千牛衛的足,怎麼就不如人家,看看他們,虧得他們下的了這個手,你看王二,都打成了這樣,就這張臉,還娶得著媳婦麼?

    不成啊,人家放了話,再過十天,人家還要再來收拾咱們,咱們還要挨揍,你們說,這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天理?

    秦校尉說了,他有錢,弟兄們吃不飽,就多吃,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可只有一條,不能受這個氣,不能丟了這個臉。

    所以,方旅帥說了,今日開始,操練要加倍,咱們是落後於人,怎麼辦,往死裡操練,就只能這麼辦!

    更加嚴酷的操練,就這麼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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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8-13 21:38
第一百二十七章:天下大亂

    挨揍,對於王二來說,是一件極為糾結和痛苦的事。

    每過十天,都是鼻青臉腫,每一次顴骨都是腫的老高,門牙也落了幾顆。

    只是每一次揍完,迎來的卻是更艱辛的操練。

    而偏偏,他們總是揍不起,十幾個洛陽城最好的骨傷和外傷大夫僱請到營裡來,所有的藥物,都可謂是一應俱全,這些妙手回春的大夫們,總能各種化腐朽為神奇。

    這個時代的醫術,雖然未必比之後世高明,可是在外傷方面,卻絕不容小覷,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一條,你有錢麼?

    秦少游有錢,團結營的現狀,更像是後世的某款無良遊戲裡的玩家,只要肯奢侈到把寶石砸到多少星,總是能進展神。

    在一次次挨揍的過程中,即便是王二這種慫貨,居然都成長了。

    對陣的時候,絕不能膽怯,膽怯就是挨揍,把自己手裡的木刀丟下,就意味著你會變成豬頭,若是把自己當後背留給你的對手,那就更慘,往往可能被命中下身。

    對陣的時候,比的就是誰比誰更狠,你殘酷一分,就多一分勝算。

    要想少挨揍,就必須把手裡的刀劍,揮到極致,必須身手敏捷,也必須身強體壯,而這唯一的方法,就是在不斷的操練中慢慢磨礪。平時偷懶半分,娶媳婦的幾率會減少幾分,因為對方一般都喜歡打臉。

    最最重要的是,你即便再如何厲害,可是在亂陣之中,也畢竟只有兩隻手,想要少挨揍,就必須注意好配合,把自己的左右,把自己的後背。留給自己的夥伴,所以有勇的同時,也務求做到冷靜,因為不冷靜的人,已經被打趴下,而後一天都爬不起來了。

    王二打完就被操練的死去活來,操練完了之後便是飢腸轆轆,感覺自己餓的前胸貼了後背,緊接著便是巨量的食物入肚,可是這樣的胡吃海喝。並沒有使他長出許多贅肉,反而整個人更顯精壯幾分。

    一開始,挨揍的時候,他們總是害怕,畏畏縮縮,想到挨揍的日子就要來了,尿都要嚇出來。

    可是漸漸地,當第二次、第三次的時候,他們現。他們並不總是被人摁在地上被人暴揍,他們漸漸開始還擊,雖然一開始,給對方的殺傷並不大。可是至少不再是一邊倒。

    於是,信心開始漸漸樹立起來。

    這些精力旺盛的漢子們,終於迸出了血性,一個個嗷嗷叫著。要報仇雪恨。

    緊接著是第四次、第五次,戰果不再那麼難看,而千牛衛的人。再吃棒冰,漸漸開始變得艱難起來,乃至於兩個月之後,他們不過是堪堪險勝,因為這些該死的團營,居然讓千牛衛倒下了近半人。

    天氣已是漸漸轉涼。

    而這時候,棒冰給予千牛衛的吸引力,其實也漸漸降低了一些。

    其實到了如今,不再用棒冰誘惑,千牛衛也很樂意跑來揍團營的人,實在是因為雙方打的太多,早就結下了仇怨。

    打到這個份上,沒法子,繼續吧。

    只是這個時候,崔健是想要報仇也不成了。

    一封調令飛快傳來,千牛衛立即移防,而與此同時,一個晴天霹靂傳來通州刺史李撰與琅琊王李沖反了。

    這二人,都乃是李氏的宗室,也俱都是坐鎮一方的諸侯,他們起兵之後,立即分告韓王、霍王、魯王、越王及貝州刺史紀王慎等人,糾集大軍十萬,起兵討伐武氏。

    十萬大軍從山東出,連告連捷,畢竟是有備對付無備,周軍倉促,不能應戰,於是在瞬間功夫,便讓反軍佔據了兗州,並且打算以兗州為基地,覬覦東都洛陽,想要一舉,掃蕩武氏。

    叛亂生之後,天下震動,這一場叛亂,可謂是自李敬業叛亂的一個新的矛盾爆,武則天當政之後,自立為帝,當時李敬業等人進行了反叛,可是很快,叛亂就被鎮壓,而這幾年來,雖有風聞李唐宗室的一些反狀,不過更多的卻是誣告而已。

    只是誰也沒有想到,一場真正的叛亂來的這樣的突然。

    山東之地,十萬叛軍,對於朝廷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可問題就在於,謀反的乃是宗室。

    此時武則天登上大寶已有四年,可是李唐的號召力依舊驚人,若是不能盡快熄滅叛亂,那麼那些原本觀望之人,誰能保證他們不會選擇舉起反旗。

    也就是說,叛亂持續的時間越久,對於此時的東都朝廷,就越是危險。

    更不必說,反軍拿下了兗州,而兗州相距東都不過數百里而已,一旦這支反軍東進,後果不堪設想。

    這也是為何千牛衛被調撥的原因,朝廷一方面,已經下昭各地,集結大軍平叛,另一方面,為了鞏固東都,就必須加強北邙山和武牢關(虎牢關)一帶,時刻警惕山東叛軍威脅洛陽。

    千牛衛,就是調撥去北邙山,因而軍令一到,崔健不敢怠慢,連忙移防。

    這麼好的一個鄰居,居然就這麼撤了。

    看著這些傢伙如長蛇一般浩浩蕩蕩的朝著北邙而去,秦少游帶著幾分淡淡的憂傷,說好了一直揍下去,白不相離的,結果他們……還是食言了。

    至於東邊的戰事,秦少游倒是並不擔憂,這些李唐宗室,雖是心有不甘,可是如今的武則天,已是定鼎天下,這些人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而已,能蹦噠多久?

    而對於團結營來說,作為一支隸屬於河南府的民團,顯然在兵部或是南衙的戰略部署之中,壓根就沒有出現過這麼一支人馬,那麼久更無從談什麼調動了。說難聽一些,就算有人一拍腦袋想到了這麼一號營團,又能如何?靠著這群民兵去征戰,得,別來添亂就好,大軍征,是要錢糧和靡費無數馬料的,團結營顯然屬於糟蹋糧食的那一類。

    秦少游和他的民兵們,依然還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

    真是惆悵啊。

    秦少游看著孟津河水湍湍東流,滾著無數的水花,站在河畔邊,很是鬱悶一番。

    人……總是不甘寂寞的,尤其是自己,自從嘗到了富貴和權勢的星點好處,心裡總有一種玉ang在蠢蠢欲動,可這又如何,然並卵啊,自從做了這個團結營校尉,自己就成了透明人,好歹征大軍,讓團結營去做輔兵也好,連做輔兵的資格都沒有,這是何等的悲涼。

    他雖沒有什麼保家衛國的英雄氣概,卻總是知道大勢,大勢就是,這場叛亂,必定會平定,姓李的窩囊廢,翻不起什麼浪來,跟著大軍去打個醬油,天上都能砸個軍功出來,結果呢,卻只有一邊玩泥巴的份。

    好吧,不管了!

    深吸一口氣,秦少游依舊還是覺得肚子裡隱隱有怒火。

    回去折騰那些該死的團勇去。

    回到營中,卻是有人飛馬來報,道:「校尉,遠方有人馬過來,自稱是太平公主殿下。」

    殿下……

    這是一個溫馨的記憶,自從成了丘八,跟一群吃貨為伍,秦少游已經很久沒有浮出絲毫的蠢動了,而殿下二字,讓他感慨良多。雖然這位殿下,總是要錢不要臉,雖然她總是去做一些自己不能控制的小動作,總是讓自己心跳加,同時又心急火燎。

    可是不管怎麼說,終於有女人來了,而且……還是活的。

    秦少游幾乎要淚流滿面,他正要叫人牽馬來,好飛馬前去迎接,誰知轉念一想,不成……大丈夫要有骨氣,不能讓人小看。

    於是他淡定從容的點點頭,道:「哦。」

    很輕描淡寫,差點把那傳報的傢伙急死了。

    校尉,這可是公主殿下啊。

    誰曉得秦少游飄飄然的進了營,然後有入了大帳,把簾子打下,安安靜靜裝逼去了。

    ………………………………………………………………………………………………………………………………………………

    等到簾子掀開時。

    油燈下的秦少游,手捧《春秋》,臉色鎮定自若,眼眸子只是輕描淡寫的一抬,看到了氣呼呼的李令月,而後他不由淺笑,長身而起,做了個揖:「下官見過殿下。」

    「你知道本宮來了,卻還躲在帳裡做什麼?」李令月踩著鹿皮小靴子,因為天氣涼,所以穿著裘皮的緊身長裙,身材緊俏,黑白分明的眼睛瞪著秦少游,口裡卻是呵著白氣。

    秦少游一臉驚詫的道:「是麼?下官不知,還請殿下降罪。」

    「誰要和你降罪,本宮大老遠的來,是要告訴你,本宮窮死了,秦少游,天氣涼了,涼了……你不知道?棒冰沒人吃了,這月我們賺的,還沒有從前一日賺得多,該死,今年怎的涼的這樣的快,果然是國有妖孽,琅琊王李沖果真不是東西!」

    「……」秦少游無言以對,這李沖,果然是躺著都中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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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就碼字,第三章送到,飯都沒吃呢,吃了趕緊睡覺去,太累了,同學們,實在是慘不忍睹,老虎這麼悲劇嗎,求點吧,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啊,咳咳……訂閱和投是美德,公侯萬代啊。
九臉龍王 發表於 2015-8-14 14:21
第一百二十八章:一本萬利

    秦少游只得安慰李令月道:「殿下,這買賣本就是季節性的,現在棒冰賣不出去,早就有所預料。」

    李令月尋了個胡凳坐下,用手肘搭在一旁的幾案上,撐著下巴:「這茶葉為何不及早兜售,現在莊子裡已經產出了不少,許多人都在求購呢。」

    她急的原來是這個。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前段時間,莊子花費了不少錢財,去收購茶葉,已經開始按照秦少游的方法進行制茶,囤積於莊子裡的公主茶已經多達數百斤,可是秦少游並不急於兜售,而是每日放出幾斤出去,雖然賣價高昂,如今一些高門為了求購,甚至願意一貫的價錢購買幾兩,可是一日幾斤,也不過掙這十幾貫而已,李令月如今胃口大了,怎會將這十幾貫錢放在眼裡。

    自從她開始日進金鬥,花銷自然也就水漲船高起來,現在收入暴跌,有些入不敷出,這才氣呼呼的跑來興師問罪。

    秦少游卻是好整以暇的解釋道:「殿下,這茶葉,咱們不能急,急的其實不是我們,而是崔公這些人,似他們這樣金貴的人,一旦有了愛好,便是花費多少錢財,也必須得到滿足的,所以我們慢慢的放量,先把價錢慢慢抬高起來,對於我們來說,茶葉必須維持住一個價錢,等到漸漸風靡,聲勢製造出來,才是咱們大橫財的時候。現在莊子裡空閒的人力,已經開始在孟西種桑種茶,大規模制茶,是明年的事。」

    聽了秦少游的解釋,李令月自然不滿意:「可是本宮沒錢了,你要借我一些才好。」

    秦少游苦笑,道:「殿下……其實……我也沒錢了。」

    「沒錢。」李令月瞪大眼睛:「你休要胡說八道,本宮的錢是因為買了幾處大宅院。本宮可沒聽說過,你花錢買了什麼。」

    秦少游道:「呃……我養兵了。」

    李令月像是白癡一樣的看著秦少游,最後幽幽歎口氣:「本宮明白了,難怪進營的時候,這裡半分團結營的樣子都沒有。」

    「殿下也知道團結營?」

    「本來是不知道,你不是被封為團結營校尉麼?本宮自然要予以關注,你真是可憐,居然被分派來這種地方,居然還自己掏錢。」

    秦少游更是鬱悶,鬱悶了老半天之後。他猛地想到了一件事,道:「你說的不錯,不能再自己掏錢了,再這樣下去,我秦少游非要餓死不可。我終於想到了一個救命的法子。」

    顧不得李令月,秦少游道了一聲殿下少待,忙是衝出去,直接去尋了王勇來。

    自從曉得公主殿下來探望秦少游,王勇對秦少游的態度就更加卑躬屈膝了。他這種高門的旁門子弟,姥姥不疼、舅舅不愛,通過關係運作到了這裡,已是十分難得。他心裡清楚,族人再不會給他任何照顧了,而這位秦校尉,有的是錢。真要整治自己,跑到河南府使些錢,就可能讓自己丟官。更別說,人家還和公主相熟。

    「秦校尉有何吩咐。」

    秦少游很不客氣,他在營裡,就是天王老子般的存在,在這種地方,誰有錢就是大爺,很多時候他心疼錢的時候,便忍不住要發洩,發洩就要動手,所以他很不客氣,直接就是一個巴掌甩過去,惡狠狠的道:「娘的,本校尉左思右想,吃虧啊。」

    王勇挨了一巴掌,他臉皮厚,居然沒有反應,卻忙是道:「校尉息怒。」

    「息你個頭。」秦少游怒氣沖沖的道:「整個營團,大家都很拚命,唯有你這個旅帥,他娘的平時吃的多,做的卻少,一點用處都沒有,不成了,趕緊給我收拾東西滾蛋。」

    「別。」王勇又要哭了,忙是扯住秦少游的大袖,道:「校尉,我上有老下有小,都指著我吃這口飯,校尉……」

    秦少游冷冷:「總而言之,這營裡的事,你是不必管了。」

    王勇嚇得臉色蒼白,撲通一下跪地,整個營裡,他確實是最無用的一個,和方靜一比,他簡直連渣渣都不如,這一點,他是有自知之明的:「校尉……不能啊……」

    秦少游冷冷道:「你要想在營裡繼續待下去,那麼從明日開始,就得給本校尉辦好一件事,這件事辦好了,就算你有大功。」

    「全憑校尉吩咐。」

    秦少游慢悠悠的道:「咱們營裡食邑多少戶來著?」

    「三千。」

    秦少游冷笑:「本校尉說的是實際食邑多少。」

    「實際是八百七十一戶。」

    八百七十一戶……有點少啊。

    也就是說,若是從實際來說,團結營是有資格食戶三千的,結果卻只有八百多,這裡頭肯定會有運作的空間,只不過以前,河南府壓根就不想搭理你,即便是孟津縣,就是欺你,你能奈何?所以未來拿著這個明文的規矩,跑去和孟津縣打一場官司,倒極有可能多爭取一些食戶過來。

    而現在,八百七十一戶也足夠了。

    秦少游正色道:「他們有地多少?」

    「大致……兩萬餘畝,只是這地嘛……並不肥沃。」

    這個時候,別看許多人都有地,而且土地多的嚇人,一般人家,都有土地二三十畝,畢竟此時是唐初,人口並不多,即便是關東區域,那也是人少地多,只不過這個時代,因為糧產低下,所以即便是幾十畝地,也不過是勉強一家數口勉強的溫飽而已。

    秦少游道:「你去一家家的上門,告訴他們,從今日起,不要種糧,統統改為移植山茶樹,這些地,統統都要種茶,來年的時候,他們採茶,本校尉這邊,以二十錢一斤的價格收購,當然,想要讓人捨棄種糧,確實是個苦差,所以要說動他們,就看你的本事了,當然,好處我也不少你,來年我來收茶葉,你去一斤二十錢收,到了我的庫房,我給你二十一錢,多收一斤,你不但掛著這個旅帥的差,還有一錢的收益,這一畝地,怎麼著一年下來也有上百斤的茶葉出來,這就是淨賺上百錢,兩萬畝是多少呢?」

    這件事確實很難辦,因為要種茶,先今年的糧收割之後,就不能種了,明年到底什麼光景,誰知道,尋常百姓,終究還是只看眼前利益的,而另一方面,種茶還需要上山,想辦法移植山茶下來,這裡頭又不知要靡費多少力氣。

    秦少游之所以把事情交給王勇去辦,是因為王勇這種世家子弟,雖然別的什麼本事沒有,可是一張嘴忽悠的能力還是多少有的,至於能不能成,就看他自己了。

    而對於秦少游來說,食戶們種茶,不但可以保證自己山莊裡茶葉生產的供給,也省了去外地收茶葉,從而導致的許多開銷,可以盡量的壓到最低,畢竟指望著秦少游和公主的那幾千畝地,等到將來大規模生產之後,是絕不可能支持生產的。既然如此,那麼索性就讓食戶們去種茶,而山莊統一在這裡收購,山茶樹畢竟是經濟作物,比種糧的收益要高數倍乃至於十倍不止,這些食戶們能從地裡賺錢,那麼這養兵的錢,他們要不要出?從前你們是苦哈哈,飽了上頓沒下頓,徵收糧食,就好像要他們的命一樣,可是他們有了錢,該給的你敢不給?不給,山莊就不收購你的茶葉,讓你吃西北風。

    只是這一條,可謂一箭三雕。

    一方面,通過山莊控制住了食戶,使他們成為了這個利益鏈接的一份子。

    另一方面,制茶的原料,也可以得到穩定的供應。

    而最後,則是食戶們通過種茶賺來了錢,團結營這邊,就可以開徵更多的稅賦,往後這養兵所費的錢糧,就不用秦少游操心。

    王勇目光中,不由掠過了一絲貪婪,若是校尉不騙人,一百錢收茶葉,那麼慫恿著食戶去種茶,對食戶們是大大有利的,一畝地,可是一貫以上的純利啊,這若是有幾十畝,還不是輕輕鬆鬆就有數十貫?數十貫對於這個時代來說,絕對算是小富子之家,而且種山茶樹,比之種糧,顯然要省心的多,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自己不但還是旅帥,卻又可從每斤茶葉中抽成,這是一本萬利的事,若是當真能把事辦成,那自己不是可以進賬上千貫?

    王勇忍不住道:「秦校尉,這事要辦,也不是辦不成,只不過,這麼多戶人家,只是某一人去做,未免人手不足,能不能抽調一些人手,有十幾二十人就可。」

    秦少游冷笑:「你還想要人手?這可不成,本校尉給你抽成,那麼事情就得你自己去辦,你覺得人手不足,就自己到孟津縣裡去雇,若是錢不夠,我可以先支你五十貫,只不過來年收穫的時候,你卻是需要連本帶利還我。」

    「好,這件事某接了,便是赴湯蹈火,某也定要把事情辦的妥當,請校尉放心便是。」王勇眼睛一亮,拍了拍胸脯,做了保證。 本帖最後由 九臉龍王 於 2015-8-14 14:3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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