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走屍檔案 作者:邪靈一把刀(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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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mCaVod 2015-10-13 15:48:29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9 263084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2 14:49
第六十七章 古怪的夢境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一切都很平靜,三子觀那邊的事,龍組最後的一次挽救總算是成功了,蟲虛被誘進了玄金石打造的石匣裡,石匣被龍組給帶走了,禁地依然是禁地,已經成型的厲鬼數量太龐大,難以超度,寄居在那玉床之內,陰煞之氣十分濃重,孤鴻重新派了一具煉屍去鎮守,事情到此告一段落。

    京城那邊也沒再有什麼動靜,我並沒有去主動打聽,如果真如陳默所說,藉著他這棵大樹,能就此脫離這團泥沼,那是再好不過的。

    譚刃的事務所關門了,唐毅也跟著就此散夥,不知道周玄業以後會不會找那小子的麻煩。

    不過譚刃這一次一走就走的太遠了,因為這丫直接出國了,時不時就曬幾張照片來刺激我,蹦極、越野、漂流、外加時不時的左擁右抱,摟著各國不同的漂亮姑娘,看的我眼楮都紅了。

    那一瞬間我抑鬱的心中突然開闊了一些,就像譚刃說的,我沒有死,他變得很快活,這不就夠了?

    譚刃本就是煉屍聚集的散魄,多一個散魄或者少一個散魄,性情行為都會有變化,如今的譚刃,記得所有的事情,還是原來那副驅殼,唯一的區別便是,他少了許多散魄,少了一些原本塑造他行為模式的東西。

    可即便如此,他不還是譚刃嗎?

    兄弟過的比以前快活多了,這難道不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嗎?

    這麼想,讓我心裡稍微安慰了許多。譚龜毛不像以前那麼高冷了,自從我放棄『監管責任』後,他就真拿我當兄弟了,在國外瀟瀟灑灑,時不時的寄回來各地的特產,甚至還故意刺激周玄業,給周狐狸也寄了一份過去。

    對此,周玄業打電話來向我瞭解情況,我將譚刃的事情一說,他聲音都變了,須臾才陰陽怪氣的擠出一句話︰「讓人羨慕啊。」

    羨慕什麼?

    羨慕譚刃在國外到處遊玩嗎?當然不是,這樣的生活,只要周玄業願意,他隨時都可以過,但他放不下的事情太多了,有時候,困住我們的不僅僅是物質,還有一顆畫地為牢的心。

    大部分人,都被心中的慾望困的結結實實的。

    而譚刃,經此一次,卻全都拋開了,他丟開了周玄業,丟開了三子觀,關閉了事務所,痛痛快快的出國了。

    這種時候,我們這些在牢裡的人,看到牢外瀟瀟灑灑的譚刃,怎一個嫉妒了得。

    接下來時間一轉眼就記進入了十二月份,快要過年了,這兩個月的清閒日子讓人格外舒心,有時候再回想往事,只覺得熟悉卻又陌生,而那些往事中的人,如今也各自天南海北,或生或死,唯一不變的,是我閒暇時還會去養育我的孤兒院送些東西,包子西施的包子鋪生意依舊紅火,偶爾去買一次,她問我譚刃的情況,我想了想,道︰「在國外玩。」

    她驚訝道︰「快過年了,哪個國家?」

    我道︰「他說要去阿拉斯加過冬……」

    林回雪打了個寒顫,道︰「譚老闆真是有冒險精神。」

    茶樓的口碑日漸上漲,運營上了正軌,事兒也沒那麼多了,所有的一切,都朝著一個好的方向發展,直到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

    確切的說,那天晚上降溫,挺冷的,我開著空調,查看譚龜毛髮來的郵件,這丫真跑北歐那邊去了,渾身裹的就剩下眼楮,在一片白茫茫的雪松間,站在雪橇上,前方幾條雪橇犬狂奔。

    我嘴裡罵了句操,回覆郵件說過完年就跟上他的腳步,這半年多都沒再出什麼事,看樣子韓梓桐的做法是對的,我真的要感謝她,臨死時幫了我一把。

    這一次,或許是真的解脫了,再加上譚龜毛時不時就要發郵件和照片來刺激我,我頓時升起一種立刻就走的衝動。當然,接近年關了,茶樓裡各項事情也多,現在是不可能走的,一邊回郵件,我一邊計畫年後就出國晃悠一圈。

    但也不知怎麼的,我回著回著郵件,竟然就睡著了。

    緊接著,我做了一個非常清晰的夢。

    夢中,我在自己的房間和兩個人打牌,一個是唐琳琳,另一個是個陌生的男人,夢中,我跟這個陌生男人似乎關係不錯,還挺熟的,一邊打牌一邊喝啤酒。

    沒多久,這個陌生的男人離開了,夢中他似乎是去買什麼東西,我和唐琳琳一邊聊天一邊等他回來。

    緊接著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唐琳琳躺在沙發上懶的動彈,用腳推了推我,示意我去開門。

    我以為是那個陌生男人回來了,結果將門一打開,一個滿臉爛肉的人猛地朝我撲了過來,而他身後,赫然還跟著許多腐爛的屍體,就跟美國大片裡的喪屍一樣。

    我一下子被這群喪屍撲倒了,夢境的最後,是唐琳琳驚恐的尖叫聲。

    這個夢其實算不上太恐怖,但我卻一下子就被嚇醒了,因為這個夢太清晰了,每一個細節,都如同剛剛發生過的一般。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還在看回覆郵件,就差點發送這個按鈕了。

    緊接著,我轉頭,將目光方向關閉的大門。

    不知怎麼的,我有點兒緊張,彷彿打開那扇大門,就會出現夢裡的情景一樣。

    而這時,那門把手卻突然自己動了一下,緊接著,門從外面被打開了,唐琳琳一邊進門,一邊將高跟鞋亂踢,道︰「哎呀累死我了……」

    我鬆了口氣,道︰「你去哪兒了。」

    她道︰「跟我現任的第七十一位男友以及未來的老公,約會。」

    我道︰「你未來的老公不是我嗎?」

    她道︰「兔子不吃窩邊草,我一直拿你當好姐妹。」說完,拿著手機興奮的走過來,道︰「給你看他的照片,超級帥的喲,而且人也特別逗,你倆肯定能成為好朋友的。」

    說話間,她將照片翻了出來,我隨意瞟了一眼,看到照片上那個人的那一刻,我頓時如遭雷擊,整個人如同被潑了一盆涼水,渾身寒毛都豎了起來。

    因為,這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我剛才夢裡夢到的那個男人!

    一瞬間,我覺得自己渾身的肌肉都僵住了,喉嚨如同被膠水黏住似的,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

    唐琳琳還興奮的翻著照片跟我講話︰「你知道他是干什麼的嗎?他是個警察,穿上制服超酷的,特別容易害羞……你說他什麼時候跟我求婚?他要是不跟我求婚,換我跟他求婚,成功的幾率大不大?」

    「不行!」我找回自己的聲音後,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說完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大了,唐琳琳懵了,看著我道︰「不行?你是說他不行,還是說我不能跟他求婚?」

    我道︰「我覺得,你們倆還是不要在一起好。」

    唐琳琳聞言沉默了,靜靜的盯著我,片刻後,她抓住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一臉悲傷的說︰「原來你一直暗戀我,我竟然沒有發現,你現在是在吃醋了嗎?天天,愛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們曾經沒有相愛,現在已經晚了,我愛他。」

    頓了頓,她臉上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片刻後才裝出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道︰「如果你真的愛我愛到非我不娶,那我不介意一妻多夫,但是你不能讓我親愛的阿雲哥發現。」

    我只覺得頭疼,真恨不得掐死她,深深吸了口氣,我抽回手,道;「誰他媽的暗戀你了,我暗戀的是……」

    「誰!」她立刻來了精神,整個人跟打了雞血一樣,目光灼灼,興奮的示意我往下說。

    我立馬止住了話頭,沒錯,我確實有暗戀的人,但這個人我不能說出口,因為她已經死了,而且即便她活著,我倆也不可能,所以我這場暗戀,其實挺可笑的。

    「你到是說啊!」唐琳琳見我不答話,立刻催促起來。

    我道︰「我做了一個夢……」

    唐琳琳道︰「你做了一個夢?夢到你暗戀的人了?嘶……我就納悶了,你身邊沒幾個女人啊,來來去去,也就……」說話間,她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道︰「……我知道了,唉,現在這個時代,愛情是可以跨越性別的,愛上了他,就勇敢去追嘛,暗戀是不會有結果的,幸福掌握在自己手裡哦,我支持你。」

    「你給我閉嘴!」我摀住她的嘴,再聽她這麼不靠譜的瞎掰扯,我估計得瘋了。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6-3-12 00:14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2 14:50
第六十八章 噩夢成真

    此刻,唐琳琳的手機就放在旁邊的茶几上,手機屏幕上的照片非常刺眼,是她和那個陌生男人的自拍照,而就在剛才,我才從夢中醒來——

    在夢裡,這個陌生的男人,似乎確實成了我不錯的朋友,但緊接著,他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就變成了喪屍一樣的東西。

    如果是其它情況,我可能只會把這一切,當成一個恐怖一點兒的夢境,可現在,這個夢中的陌生男人,赫然是活生生的,就出現在了唐琳琳的手機裡。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可我為什麼會夢見他?

    這一瞬間,我想起了法眼對我說的話。

    他說:我能預言。

    難道,我之前的夢境,就是我的未卜先知?這個男人變成了喪屍一樣的東西,而我……被一群喪屍給撲倒了?

    如果說這是預言,那這預言未免也太不靠譜了吧?

    我摀住唐琳琳的嘴,讓她聒噪的聲音安靜下來:「你跟著男的,什麼時候認識的?」

    她眨了眨眼,伸出三根手指,示意三個月前——

    我又道:「他是警察?你確定?」

    唐琳琳甩了下頭,脫離出來,道:「當然了,天天你怎麼了,古古怪怪的,你要是不喜歡這個男的,你可以跟我說啊……當然,說了我也不會跟他分開的。」

    我道:「如果我說,他有可能會害死我們呢?」

    唐琳琳臉色變了,她看了我一眼,微微皺眉,道:「什麼意思?難道說你知道些什麼?」

    我想了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在你回來之前,我做了一個夢……」緊接著,我將夢境描述給她聽,又將我可能擁有預言能力的事也說了一遍。

    唐琳琳聽完,受到的打擊很大,怔了片刻才道:「你確定夢裡的那個人就是他?這是預言嗎?你預言他會變成一具喪屍?你預言,我們會被一群喪屍給咬死?天天……我不是不相信你,但是你不覺得,你現在說的話,太不可思議了嗎?「

    我以為唐琳琳會相信我,但很顯然,這件事對她的衝擊也很大,她根本不能接受。

    「我不能確定出現在我夢裡的是什麼,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夢裡那個陌生的男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琳琳,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我卻夢到了他,這難道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嗎?又或者,你覺得我會編這種無聊的謊話?」

    唐琳琳如遭雷擊,臉上似乎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呆呆的說道:「你不會編這種謊話……可是,可是你的夢,太匪夷所思了,你以為是在拍生化危機嗎?」

    我道:「那你現在的決定是什麼?」

    唐琳琳咬了咬唇,顯得很糾結,最後道:「我、我真的很喜歡他,你知道的,我不缺男人,如果是其它人,你一句話,我就可以踹了。但他對我來說是特別的,我想和他渡過一生,所以、所以對不起……這一次我不能聽你的。」說完,一下子抓過茶几上的手機,回了自己的房間,順便還把門給反鎖了。

    我頓時只能苦笑,原本是洗完澡在沙發上看電腦,準備發完郵件就睡覺的,誰知會弄出來這麼一件事,搞的我大半夜都沒睡好。

    這個夢就如同一個不好的預兆,緩緩的拉開了序幕。

    因為在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

    這是個陌生電話,但聲音卻是熟悉的,是孫邈。

    他在三子觀待了十來天,不過我進入禁地後,他臨時有事兒便回天津去了。

    前段時間元旦,我聯繫過他,發些節日慰問,當時聽聲音還生龍活虎的,結果這次打電話來,聲音卻很奇怪。

    他在電話裡喘著粗氣,聲音有些小心翼翼,他道:「聽得到嗎?」

    我道:「當然,怎麼了?」

    他又道:「我在J組織北京據點的實驗室裡,我現在是偷偷給你打點話的,我告訴你,出大事了,我現在沒辦法聯繫陳家,你趕緊聯繫陳默,讓他……」話沒說完,那邊突然斷了電話。

    我懵了一下,還沒有睡醒的大腦,頓時給潑了盆清水一樣,一下子就醒了。

    我立刻從床上起來,沒有試圖再把電話給回撥回去,J組織我知道,監控是很嚴格的,孫邈既然是偷偷給我打電話,那肯定是冒了很大的風險,我現在打回去,無異於找死。

    但是……那小子上次聯繫他,不還在天津嗎?怎麼跑北京去了?而且還被J組織給監控起來了?

    我不知道陳默的電話,但我知道天津活人堂分堂的聯繫方式,立刻打過去詢問,想聯繫上陳默。那邊跟我也是老熟人了,之前隔段時間還找我取血救人呢,所以辦事兒很麻利,立刻給了我陳默的聯繫方式。

    陳默不再國內,電話不容易接通,對於我會給他打電話,他似乎有些不耐煩,嗯了一聲,便示意我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過當我說孫邈那小子被困在J組織時,這人終於說了第一句話:「……難怪我找不到他。」

    找?

    我道:「他失聯很久了嗎?」

    陳默道:「他偷了我的東西。」

    「啊……」我懵了一下,問偷什麼了,陳默道:「不怪他,他被黃家的人催眠控制,把那份真實的數據,弄走了。」

    催眠?

    我沒想到黃天竟然會來這一手,不禁道:「黃天怎麼會這麼對他?我以為他們是朋友……」

    陳默道:「利益面前,沒有永遠的朋友。」

    我不由得一噎,苦笑道:「那現在怎麼辦?他當時似乎是想告訴我什麼事情,但話沒說完,電話就掛了。」

    陳默道:「我會想辦法的。」他說完似乎打算掛電話,我趕緊阻攔道:「等等,我還有個問題想問,韓梓桐給你的那份數據,到底隱藏著什麼?反正現在都洩露給黃家了,也不介意讓我知道吧。」

    陳默道:「那份數據不是好事,我想把它壓下去,韓梓桐也想把它壓下去,所以才找到我,沒想到,被孫邈偷走了。」

    壓下去?

    我有些意外,因為我和孫邈之前都一直以為,陳家突然攙和進來,是想從中分一杯羹的,但現在看來,陳默竟然是想打壓黃家和顓家,把那份數據給壓下去。

    這樣一壓,可以很大程度上打擊兩位支持者,對我們來說其實是件好事。

    他依舊沒有透露出那份數據的具體內容,緊接著便掛了電話,估計應該快要往國內趕了,只是不知道孫邈當時沒有說完的,究竟是什麼話。

    中午時分,店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唐琳琳的那個現任警察男友,很明顯是來接她出去的。我覺得很煩躁,不能干涉唐琳琳的私事,但我總有權利拒絕去認識這個人吧?可他居然還主動出現了。

    這人估計是聽唐琳琳提起過我,我本來沒有認識他的慾望,但他自己主動過來打招呼了。

    人民警察,主動笑臉攀談,我便是再不樂意,伸手也不好打笑臉人,當即便人服務員上了點心茶水,順道探一探這人的底。

    通過一番攀談,我發現這人就和唐琳琳描述的一樣,言行舉止非常正派,可能是因為職業的原因,雖然年紀不大,但卻顯得很沉穩,不卑不亢的。

    事實上這種為人我是很欣賞的,如果不是做了那個詭異的夢,我絕對會像唐琳琳說的那樣,跟這人交個朋友,甚至沒準兒還會成為不錯的朋友。

    然而此刻,我卻不可自制的不斷回憶起那夢中腐爛的臉還有朝我撲過來的,如同喪屍一樣的東西。

    對方大約是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沒聊多久,便起身告辭了,臨別時唐琳琳微微瞪了我一眼,做著嘴型:真不給面子。

    我也想給面子啊,朋友介紹自己的另一半給我,我當然應該給面子,可面對這麼詭異離奇的情況,我臉上實在沒辦法笑的那麼自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2 14:50
第六十九章

    這是一間簡陋的地下室,不足五個平方米,我們四人一進來,再加上那個流浪漢,因此頓時變得擁擠不堪。我們被推進地下室的瞬間,那流浪漢還妄圖衝出大門,但卻被門口的人一腳又踹了回去。

    緊接著,房間外的鐵門就被關閉了。

    那流浪漢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哀嚎。

    唐琳琳盯著他看了半晌,說:「你沒事兒吧?」那流浪漢慢慢抬起頭,身上的臭味在這狹小的房間裡瀰漫開來,簡直是一種折磨。

    直到這是,我才能仔細去看這個人。這是個很普通的流浪漢,街上隨隨便便都能找出一個來,年約四五十歲,長長的頭髮粘黏成一大團。大概是很少和人交流,因此唐琳琳問完,他回答時有些費力。

    這人說的是湖南話,也不知具體是湖南哪個地方的,口音很重,但我們也勉強聽的懂。他先說沒事,緊接著說餓,緊接著就瑟瑟發抖說完蛋了,肯定遇上人販子了,要被打的斷手斷腳了。

    唐琳琳問他怎麼這麼想,他便哆哆嗦嗦的說起了一些他知道的情況。

    他們這些流浪人員,也是分小團體的,甚至可以說,是分成一個小社會的,但是,卻是人類最底層的社會。在這個團體中,分為四種人:得病的人,年輕力壯的人,老人,女人,其實還有第五種人,小孩兒,但這種人很難活下來。

    這五種人中,得病的,大部分是某些疾病的晚期,或者有些殘疾,或者精神病,這類人屬於流浪人員中的邊緣人,因為他們好欺負,但同時也隨時可能發病、傳染,或者精神病殺人,因而一般又沒人欺負。

    剩下的是年輕力壯的,他們佔據著一些繁華地段,各自劃分地域,那些沒人注意的垃圾桶、餐館,居民區,都在他們的勢力劃分中。垃圾桶和餐館是食物的來源地,居民區,可以找到爛衣服、爛鞋子、爛棉被。

    還有一些是老人,老人是最混的最好的,因為大部分人對老人有同情心,白天的時候經常會有人給老流浪人員施捨一些東西,人來人往,其它流浪人員也不能去搶,但到了晚上,卻會去找老流浪漢的麻煩。不過這些老流浪漢也不笨,一到了晚上,就找地方躲,有些沒躲過的,被打出個好歹,沒多久就病死了。

    還有女人,女人是最少的,流浪人員裡的流浪漢,唯一解決*的途徑,除了靠手,就是靠強姦同樣流浪的女人。但女人死亡率很高,在長期強姦過程中,大部分都死於嚴重婦科疾病或者死於懷孕的過程中。

    偶爾會有一些意外,比如某個流浪漢中的大佬,『包養』了一個流浪的女人,這個女人或許可以平安的生下孩子,這種情況很少,生下來後一般有三條路,一是在夜間搶劫,弄錢買吃的,但小孩養育的過程中意外太多,往往是養不活的。

    二是悄悄送到福利院門口,這是最好的選擇,好歹能活下來,對於這些人來說,這種毫無希望的人生,能留下一個孩子,讓他在福利院長大,接受教育,以後過上完全不同的生活,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有幸能有孩子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大部分會偷偷摸摸送到福利院門口。

    第三種是比較混的那一種,就放在身邊乞討,能養就養,養不了就死。

    我以前還以為,福利院的孩子大多是家裡出了意外或者因為貧窮、疾病、性別選擇被丟掉的,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還有可能是流浪人員的。

    在我們看來是底層人的福利院,對於這些人來說,卻是可以改變後代命運的唯一途徑。

    這流浪漢在深圳待了七八年了,他還跟我們提了一件事兒。說以前有個『大佬』,一個流浪的女人給他生了個娃,為了能改變娃的命運,就送到了一家福利院,還在手背上給做了個標記。

    後來這個流浪漢就守著那一片區域不走了,一守就是十多年,時不時就在福利院外晃悠,藉機尋找那個手上有記號的娃。

    後來這個娃很有出息,在福利院讀了高中,還自己考上了外省的大學,流浪漢打聽到了之後,決定去兒子讀大學的城市繼續流浪,一走就沒有回來。

    後來,另一個遠行的流浪人員回來才告訴其餘流浪漢,那人才走的第二天就在路上被撞死了。

    我們四人一時聽的唏噓不已,唐琳琳道:「可憐,那些流浪的女人更可憐。」

    流浪漢道:「我就見到過兩個女人,一個有傳染病,吐血流黃水,沒人敢靠近;一個是瘋子,這瘋子,女人靠近,她就咬對方的胸,死不撒口。男人靠近,就要對方的老二,一口絕對斷的那種,所以我們這一片的流浪漢,都沒碰過女人。」

    譚刃皺了皺眉,對這流浪漢一點兒不客氣,冷冷道:「誰跟你說這個了。」

    我見譚刃這龜毛要發飆,連忙道:「你扯太遠了。」流浪漢這才把話題止住,將話題帶回正軌。

    原來,流浪漢所在的那片區,竟然是個『大區』,那個區主要就是以餐飲業為主,我們今晚吃飯的七星樓就開在那一片,餐飲區可以說是流浪者的天堂,垃圾桶一翻開,裡面什麼吃的都有,所以盤亙在那片區域的,都是像他這樣身強力壯的流浪漢。

    由於人多、力健,所以他們那一片區域,也形成了一個固定的團夥,裡面的大佬是個福建人,林林總總加起來,那一片一共有二十多個壯年流浪漢,一個傳染病女人,一個瘋女人。

    雖說是壯年,但也只是流浪漢中的壯年,他們的平均年紀,都有五十多歲了。

    但就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這些壯年流浪漢,卻一個一個的,相繼消失了。

    沒有人會來管他們,所以失蹤也就失蹤了,在一個餐飲區域,無緣無故失蹤二十多個人,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但由於他們是流浪人員,所以根本沒人注意。

    當然,他們也沒有報警意識,警察不會管他們,警察的事兒太多了,報了也沒用。

    孫邈問道:「那些人,是不是離開去別的地方了?」

    流浪漢說不可能,他們這些流浪人員,都是無家可歸的,也沒有人會僱傭他們幹活,永無出頭之日。對於他們來說,每個城市,到哪裡都一樣,除非遇上『清理』,也就是上級領導檢查業績,下面的為了好看,會驅散他們,把他們趕到不被視察的範圍外,基本上都是不挪窩的。

    而這種能佔據餐飲區的流浪人員,更是死也不挪窩,就算有一個腦袋抽風,因為什麼原因離開了,也不可能二十多個人同時腦袋抽風,放棄這麼大一塊寶地。

    他們長期流浪的,自然知道很多關於自身的危機,其中大部分是和人販子有關的。

    流浪漢說,他懷疑抓我們的人,是人販子,要把我們轉移到別的地方,打斷手腳,弄成各種殘疾去乞討。

    他說當流浪漢雖然苦,但有手有腳,能走能跑,要是真的殘疾了,像街上一些乞討的人一樣,爬在木板上,擺成各種奇怪扭曲的造型,還不如死了呢。

    唐琳琳道:「這個你放心,這幫人,不會弄殘你的。」

    流浪漢問她怎麼知道,唐琳琳道:「他們要的,可能是器官。」

    流浪漢的世界還是比較簡單的,用濃重的湘音道:「器官?啥器官?」

    話音剛落,我們所在的房間門突然被打開了。

    門外有四個人,都戴著口罩,但看身形,卻不是之前襲擊我們的四人。這四人中,其中兩人手裡還拿著手槍。

    這可不是普通人販子的配備。

    那拿槍的兩人在門口站立,拿槍指著我們,另外兩人直接走了進來,將那個流浪漢帶走了。

    我們沒辦法做太多的反抗,因為槍在那兒指著呢。原本是想著來救那流浪漢的,但現在他被帶走,驚恐的喊叫著,我們卻無能為力。

    鐵門再次被關上時,我對譚刃說:「老闆,變身吧。」

    孫邈道:「變什麼身?他是奧特曼?」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2 14:50
第七十章 劫持

    金儺祭遺址所在的位置,地理風光十分秀美,大山大川,金沙河自夾山間蜿蜒流出,如同山川峽谷間俯臥的一條青龍,金儺祭的遺址,就在山谷內靠近金沙江的位置。

    我們到達時,所見到的是一片熱鬧的人群。金儺祭遺址的考察已經進行了大半年,所以這裡的基地設施也很齊備,我們到的時候正趕上飯點兒,光頭直接帶著我走入了其中一棟大的鐵皮房裡覆命。

    我們進去一看,只見這是鐵皮房歸置的相當整齊,放滿了各種儀器設施,在外面看著這鐵皮房很簡陋,但一走進裡面,感覺就像走入了一間現代化的實驗室。

    而這間實驗室裡,此刻正有很多穿著藍色工作服的人員,各自專注著手裡的事情,我和光頭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目光一轉,我看到周玄業正站在一個實驗人員旁邊,跟那個人說著些什麼,他明顯知道我們來了,眼睛往我們這邊瞟了一眼,但確並沒有停下自己手中的事,一邊跟那個研究人員說話,一邊拿著紙筆,在一張文件上寫著什麼,片刻後,他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這才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到門口時,他打量著我,道:「想不到這麼快咱們又見面了。」

    「你連那種視頻都給我看了,就算不讓這光頭請我,我也會來的。」

    他面露驚訝之色,隨即微微一笑,道:「為什麼?」

    「不管你們再做什麼實驗,我勸你們最好停止。」

    周玄業笑了笑,緩緩道:「你說這句話,跟廢話沒什麼區別。」

    我道:「你等我說完,再看看是不是廢話。」他示意我往下說。

    「我知道你們為什麼突然冒著得罪陳家的風險把我給弄過來,因為……你們跟黃家合作了。那份視頻,應該就是你們根據正確的資料,弄出來的試驗品。你們離成功已經很接近了對嗎?而之所以現在把我弄過來,大概是想採集一些相似的樣本,因為我記得你們曾經說過,我的樣本和金儺珠還有當初的旱魃,主管生機方面的數據是一樣的。當初我留下的那點樣本,對於你們現在的研究來說,想必不夠用了。」

    周玄業臉上溫和的笑容霎時間頓住了,他的神情慢慢沉了下來,用一種極度審視般的視線看著我,片刻後他道:「你為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事實上,這些問題,我睡覺的時候在想,在飛機上的時候在想,在大巴上的時候也在想。

    結合那段視頻、孫邈偷數據的事,再加上我做的那個夢,其實已經可以連出一條線了,甚至,如果那個夢,真的就是某種預知的話,我甚至可以說能推斷出他們這次實驗的結果了。

    他們不會成功。

    而且會帶來極為可怕的後果。

    我道:「如果我說,我能預知未來,你相信嗎?」

    周玄業明顯不信被,盯著我道:「原本是不想告訴你這些的,不過你既然變得這麼聰明,就不要浪費你聰明的大腦了。跟我來。」

    他說完,率先下了鐵皮房的樓梯,示意我跟上,而那光頭則自行離開了。

    我倆一路走,周圍的人時不時的行一下注目禮,我發現與其說他們是研究人員,不如說是搬用工,一個個手裡都搬著密封的金屬盒,來來往往的運動,似乎在搬什麼東西。

    片刻後,我們到達了一個大坑前,這下我知道他們搬得是什麼了,是金沙。

    只見眼前的有個直徑足有七八米的大坑,坑下是黑黃混雜的泥土,陽光下,還反射著金光。

    下層的金沙已經被挖的差不多了,便在此時,只聽坑中有人喊道:「挖到了,又來了一個。」

    說話間,便有四五個人順著繩索下去,似乎是打算幫忙。

    我道:「挖到什麼了?」

    周玄業沒有回答我,只是盯著坑裡看,沒多久,便見從那坑裡的金沙中,赫然起出了一具屍體。那屍體渾身赤裸,整體覆裹著一層如同金箔一樣的物質。

    我立刻想起韓梓桐當時跟我說的金人,不由大驚:「這坑裡,居然還有!」

    周玄業道:「金儺祭裡,金人很多,但生出『儺珠』的卻不多。【愛↑去△小↓說△】」

    我道:「那你們現在,是想尋找出帶儺珠的金人?」

    周玄業靜靜的注視著那具被吊上來的金人,說道:「儺珠的成分已經破譯,樣本也存留了一部分,所以找到儺珠,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我有些奇怪了,既然如此,那他們現在挖這些金人做什麼?這麼一想,我便問了出來。

    周玄業道:「你不是能預言嗎?還問我幹什麼。」

    「……」

    我思考了片刻,便道:「金儺珠可以讓人雖死猶生,你們按照破解的金儺珠數據,製造了視頻中的那批人,很明顯失敗了。當這些金人卻可以融合的很好,我猜,你們是想弄一部分金人和金沙,進行環境模擬實驗,對嗎?」

    周玄業讚賞的看著我,說:「你真的和以前大不一樣了,猜的沒錯。」他眉頭皺了皺,道:「我們就差最後一步了,但有一個難題始終無法克服,那就人體腐爛和變異。」

    「金人在試驗中,雖然沒有神智,但與常人無異,而解決保留神智這一點,可以利用煉屍術和當初旱魃留下的資料解決,所以金人的存在是非常完美的。」

    我道:「但是你們製造出來的人,不僅肉身無法保持,而且人還會漸漸的失去神智?」

    他點了點頭。

    我又道:「那你說的變異又是什麼意思?」

    周玄業沉吟一聲,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我,片刻後,他才道:「我們監測的過程,兩者之所以出現差異,是因為一種特殊的物質,可以稱為一種病毒吧,但我們現在還無法破解它。」

    「在金人體內,這股病毒是沉睡性的,根本不會激發,但通過我們後天干預的普通人,這股病毒就會甦醒,從而造成大腦變異,也就是誕生一些像龍組一樣,擁有特殊能力的人。」

    我道:「那在這方面,龍組應該可以給你們提供很大的幫助,畢竟他們研究這塊兒有四十多年了。」

    周玄業搖頭,道:「不是這樣的,他們的變異,和龍組的變異不一樣。龍組的變異是大腦領域的開發,屬於人類正常的能力範圍,但他們的變異,我們根本無法監測,就像、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力量。如果不能破解這股力量的來源,我們之前做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我道:「別再幹這種事了,周玄業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

    他立刻陰狠的瞪了我一眼,道:「閉嘴,不需要你來指揮。」

    「你們一定會失敗的。」我想到了夢裡的情形,從門外衝出來的一群喪屍一樣的東西,彷彿已經看到了他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大錯。

    我想這一刻我明白,為什麼陳默要出手了,他比我想像的厲害太多,再韓梓桐提供了那份真實數據後,或許他就已經猜到了結果,而原本規規矩矩給顓家辦事的韓梓桐會突然背叛顓瑞,想必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他們都意識到探尋的方向出了差錯,所以想阻止。

    但顓瑞和黃天,卻跟失心瘋一樣。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如果說周玄業和天然呆,分別投靠顓家和黃家是為了借用他們的力量,那麼顓家和黃家,又如此執著於這項研究,總該有一個目地吧?

    我接著問他們的開發還要多久,周玄業說要挖到底為止,不過已經快了,挖出來的金人,已經分批運回北京,再過兩天,我們也就回京城了。

    我想到孫邈,問他的情況怎麼樣,周玄業道:「有黃天在,他不會有什麼事的,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我道:「你們真不怕陳家?」

    周玄業道:「怕說不上,他陳家的網,百年來穩如泰山,他們輕易是不會動的,我不相信,他們會把精力花在這件事情上。」

    我道:「所以你們才敢這麼把我給抓過來。」

    周玄業笑了笑,沒說話。

    我道:「那你們錯了,我敢說,陳默一定會動手的。」

    「拭目以待。」周玄業說完,轉身便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2 14:51
第七十一章 腦域病毒

    金儺祭的遺址挖掘進行的很順利,兩天後便在營地進行了第一次簡易實驗,之所以要在這裡進行,是為了最大可能的進行環境還原,在這個過程中,我放了一點兒血,不多,所以對我沒有任何影響,不過實驗的情況顯然不如人意,那具金人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這個結果也表面,要想它產生變化,必須得配合之前金儺珠的數據,單純的加上我的一點兒血,並沒有什麼鳥用。

    周玄業似乎並不意外,因此看到這個結果時,他也沒有生氣的表現,安排好撤離事項後,便跟著我率先回了北京。出了機場外就是專車,我根本沒有一點兒獨自行動的機會,手機也早就被沒收了。

    但對於我接下來要面對的情況,其實我並不擔心,因為他們只是需要我提供一下樣本,並不會像我那位『先輩』一樣,被人綁起來,沒事兒就放血割肉。

    他們要的不是血和肉,而是破譯出死而復生的『密碼』,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我是安全的,如果沒有做之前那個夢,我應該會比較配合的讓他們自己去折騰,但現在這種情況,我很難配合起來。

    我知道陳默一定會出手組織的,但我不知道他會用什麼方法,最大的可能,應該是動用上面的力量,但這對於陳家來說消耗很大,這個過程波及不到我身上,因為我就是個小人物而已,但絕對會波及到上面的人。

    意識到自己並不能做出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后,我也就認栽了,讓周玄業下次請我的時候客氣點兒,既然知道陳默不會為了這些小事插手,就直接打電話叫我算了,別他媽上麻醉槍這種東西。

    周玄業反問:「打電話叫你,你會來嗎?」

    沒錯,我不會,不過以後應該會了,當然,前提是還有以後。

    中午時分,我們到達了J組織位於北京的一處據點,風格和深圳那一處幾乎一模一樣,所以我感覺非常熟悉。這熟悉的材質和結構,讓我一下子想起了上一次在基地裡發生的事,想起了那個房間裡,被水淹沒,又被電流電死的一屋子人。

    我想到了娘娘腔。

    這個我很久沒有想起過的人,在這個熟悉的場景中,面目也猛然變得清晰起來。

    這真不是一個好現象。

    再次穿上了防護服,不過這次我是自由的,很快我就和孫邈見面了。

    這小子就觔斗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拉聳著腦袋,一副做錯了事,生無可戀的模樣。

    我道;「你行啊,居然被催眠了。」

    孫邈道:「敵人太厲害,防不勝防。」

    我道:「陳家的東西,就算你被催眠了,也不該輕易拿到才對啊。」

    孫邈露出要哭的表情,道:「是啊,我也覺得不應該啊,陳默那小子不是挺防著我的嗎?老子平時啥也不干的時候,他放我跟防賊似的,正當我要犯事兒的時候,他怎麼就沒戒心了呢!」

    我只能感嘆,道:「看樣子他挺信任你的。」

    孫邈道:「通過這件事我也看出來了,陳默那小子是真拿我當兄弟,但是估計以後,他會更防我,再想佔活人堂一點兒便宜,估計就沒機會了……」

    我噎了一下,示意他別瞎扯了,道:「你來這兒有段時間了,把這裡的情況跟我說說。」

    孫邈端正了一下臉色,想了想,道:「小黃狗和顓家的人合作了,他們的研究已經進入了一個關鍵階段,但好像是出了什麼問題,所以在這段時間研究暫停了。」說著,問道:「你呢?你為什麼會被抓來?」

    我嘆了口氣,道:「他們抓我來,是為了讓暫停的研究重新啟動。」

    孫邈目瞪口呆,驚道:「我操,不會吧!我見過,那些人就跟美國片裡的喪屍一樣,他們要把你也變成那樣嗎!我他媽的找小黃狗拚命去!」說完就竄了起來,打算往外衝,我立馬攔了他一把,道:「拼什麼命,黃天又不在這兒。他們不是要把我變成這樣,而是要用我的血,對於他們這個實驗,你知道多少?」

    孫邈一聽,這才冷靜下來,抹了把臉,道:「該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了,他們已經研發出了能讓死人復活的東西,而且那個死人,還會有生前的記憶,就像真的復活了一樣,但是很快,那個人就會腐爛,慢慢的發狂,然後就像喪屍一樣到處咬人。【愛↑去△小↓說△】然後進行到這一步,他們只能先停下來,據說發現了一種新物質,他們稱之為『腦域病毒』,這個病毒是讓人變異的根本原因,而你的血,應該和腐爛有關。」

    說完,他又道:「你說,他們會成功嗎?」

    我道:「不會,而且會惹出大亂子。」緊接著我想到一件事,便問孫邈:「你和黃天挺熟的,黃天這個人,在我看來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他究竟為什麼要搞這種實驗?」

    孫邈臉上露出一個頗為古怪的表情,道:「有幾個人不希望能長生不老,青春永駐的,他幹這事兒沒什麼奇怪的。」我覺得他似乎有什麼在瞞著我,但我幾番詢問,他卻沒有要坦白的意思,最後問急了,他道:「這個原因真的不重要,咱們還是解決問題,OK?」

    我道:「喲,這麼說你有解決的辦法了?」

    他慫了一下,說沒有。

    我道:「那你說個屁。」

    由於這次和上一次的身份不一樣,所以這次在基地還是比較自由的,而且這裡的節奏明顯比深圳的要快,我們是在第三層,也就是封閉最嚴的那一層,但還是不停的有人進進出出。

    我和孫邈在這地方沒事兒干,最大的樂趣就是跟著這些人在這個基地瞎逛,中午時分,突然有一行人從上面下來,一共十來個,人人都是走路帶風,統一朝著盡頭處而去,一看就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我和孫邈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就跟了上去,倒也沒有引起人的注意。

    一直到了盡頭處的一間會議室一樣的地方,有人摘下防護頭盔後,我才發現其中一個人竟然是周玄業,難怪我和孫邈跟在旁邊這幫人也沒有轟我們。

    一行人圍著桌案紛紛落座,見沒人趕我們走,我和孫邈也立刻在空位子上坐下,隔著長桌,周玄業坐左上方,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年輕人敲了敲桌子,將文件拿了出來,道:「考古隊那邊消息已經出來了,很不幸,之前我們的猜測被證實了,金儺祭不是在安葬死人,而是一場鎮壓。」

    我和孫邈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此只能聽下去,儘量理解他們的話。

    那年輕人又道:「根據出土的白畫文來看,當地人很早就發現了這一現象。」現象?什麼現象?

    「而金儺祭,就是他們對付『腦域病毒』的法寶,很遺憾,我們卻把這個惡魔重新放了出來。」

    他說完,接著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推了推眼鏡,繼續匯報:「我這邊也有了新進展,根據樣品A7374的表現,我們發現腦域病毒會不斷擴展,為了防止事情嚴重化,必須馬上毀滅這一批試驗品。」

    我渾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意識到他們的行動果然是出大問題了。

    是打算補救?

    不知怎麼的,我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因為我想到了那個夢,或許這個補救,已經晚了。我有種強烈的預感,他們如果真的是要補救,那麼補救不會成功。

    這時,又一個人道:「怎麼毀滅?我們現在根本沒有破譯腦域病毒,連它的傳播方式都不知道,而且它所展現出來的能力太恐怖了,簡直不是人。」

    周玄業一拍桌案,臉色陰沉,道:「吵什麼吵,繼續說。」

    緊接著那中年人下面的是個年輕姑娘,她沉聲道:「情況不妙,支持者要求我們立刻將重要資料和樣品轉移,因為上面的人有動作了。」

    周玄業嘴角狠狠抽了一下,突然看向我,目光有些凶狠。

    我噎了一下,道:「不關我的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2 14:51
春節更新極完本劇透,追書必看。

    中午好,不知道有多少小夥伴奔波在回家的路上,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了!

    先跟大家說一下關於春節更新的事,追我書的人都知道,前幾年無論什麼節日都沒有斷更過,今年情況特殊,家裡的老年人過來一起過年,得陪他們,因為下一次相聚,不知是何時了。

    另一個原因就是咱們《走屍檔案》已經進入完結階段,還剩沒多少章就結局了,如果按照平時的頻率正常更新,那麼完結的時候,可能剛好在過年或者年初一、初二。

    這實在不是一個適合道別的日子!

    所以我跟編輯商量了下,決定大結局在年後放出來,暫定時間為這個月14號,因此今天的兩章更完後就斷更了。

    然後是劇透的問題,不少小夥伴問我,這本書的結局會是什麼樣的。

    什麼才算是結局呢?

    一直寫到老闆、天顧他們白髮蒼蒼才算是結局嗎?

    我現在所記錄的,是一群人,他們人生中的某一個階段所發生和經歷的事,我們跟隨著蘇天顧的視線,卻瞭解這一切。

    因此在我看來,根本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結局,因為即便我的筆,停在了某一個階段,定義它為結局,但事實上,主角們的人生還在繼續,只是以一種我們看不見的方式而已。

    不僅如此,《走屍檔案》的大結局會帶出一個背景,這個背景,和我的下一本書是因果關係,將會開啟下一本書的大背景。

    哈哈,聰明的小夥伴,看看最近的更新和佈局,你們想到下一本書是什麼類型了嗎?

    就當是個小遊戲,給大家猜一猜吧,就這樣,再次祝大家開開心心過年。

    過年期間我會在新浪微博給大家做活動,歡迎小夥伴們關注我的新浪微博『邪靈一把刀』,這段時間雖然不會更新了,但會在微博和Q群活動,歡迎大家找我吹牛。

    鞠躬。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9 15:19
第七十二章 雷區

    會議室的氣氛格外的沉重,不過周玄業凶狠的目光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示意其餘人繼續說。

    一個消瘦的中年人道:「我們得服從支持者的命令,立刻轉移,這次的實驗故障,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我們已經踩到了一個巨大的雷區。」

    巨大的雷區?

    可不是。

    如果我的那個夢,真的代表著某種預言,那麼那個所謂的沉睡著的病毒,很可能帶來無法想像的災難。

    現在停止還來得及。

    支持者那邊明顯受到了一定的壓力,應該是陳家那邊有動作了,不過有一點值得人警惕,因為他們說的是轉移,而不是放棄或者銷毀,也就是說,黃家和顓家並沒有就此撤手的打算。

    我和孫邈對視一眼,彼此都沒有說話,但此刻,我的腦海裡,對於整個情況,已經梳理出了一條線。

    很簡單,我們一直以為,金儺祭是一種奇特的葬俗,而事實上,根據考古隊最新的考察結果顯示,這更像是一種趨避惡疾的手段。

    金儺祭的古人,在很早前就發現了『腦域病毒』,並且深受其害,緊接著,他們不知從何處得到了金儺祭的方法,用這個方法,來處理那些攜帶『腦域病毒』的人。

    而韓梓桐一行的地質考察,讓這批人重見天日,死而復生的情形,引起了J組織的注意,金人被J組織帶走研究。

    J組織的人,通過之前一系列的資料。包括旱魃和我,逐漸破譯了金人死而復生的原因。

    緊接著,他們試圖複製這個過程,也就是我之前在視頻中看到的那些腐爛嘶吼、如同喪屍般的試驗品。在複製的過程當中,他們發現這些東西體內,突然多出了一種他們無法理解的東西。

    這東西,使得實驗的結果,朝著他們完全沒有想過的方向而去,試驗品腐爛如同喪屍,並且變異,產生了一些很古怪的能力,更可怕的是,它們似乎還在不斷變強。

    這個東西,也就是現在被他們命名為腦域病毒的物質。

    現在他們還無法破譯腦域病毒,而這個病毒一但破譯,離他們的成功之路也就不遠了,甚至如果對腦域病毒研究的夠透徹,他們還可以將這個病毒運為己用。

    這就是黃家和顓家現在在做的事情,然而,韓梓桐其實比他們更早一步發現了腦域病毒,她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意識到這可能帶來一場巨大的災難,所以,她原本可以平平靜靜的搞研究,最後卻選擇背叛顓瑞,轉投了陳默。

    陳默更像是一個救世主,他不想顓家和黃家那樣,想從中獲利什麼,很明顯,他只是單純的要阻止這場可能帶來災難的實驗。

    韓梓桐隱瞞了真實的數據,將顓家和黃家的實驗,都引導到了另外一條路上,那條路注定要無功而返,也許到最後,這兩撥人都會放棄。

    然而,數據錯誤,韓梓桐叛變的情況,不知怎麼的,還是洩露出去了。

    韓梓桐因此而死,黃天為了能從陳家手中拿到真實數據,便坑了孫邈一把,找人把孫邈給催眠了。

    黃家和顓家得到真實數據後,展開實驗,從而發現了腦域病毒。

    而另一頭,陳家的人也發大招了,利用上面的那張網,向支持者施壓,如今顓瑞和黃天不得不做出撤離轉移的舉動,但問題是,已經事到如今了,他們居然沒有一點兒要放棄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干這些的都比較理性,接下來的過程中,幾乎沒有爭吵,一行人快速敲定了方案,即毀滅現存的試驗品,並且將資料轉移。

    這個基地是上面允許存在的,所以並不是讓所有人撤離,事實上需要撤離的,只是與金儺祭相關的一系列人事而已。

    撤離的行動很快,資料早就準備好了,花費大量人力物力得來的資料,其實在轉移時,只是一個非常小的儀器和一張儲存卡而已,其餘撤離的便是我和孫邈。

    這次我們撤離到了一個非常偏遠的地方,完全出了北京,我個人認為,我們應該是在北京附近的某個地方,但這個地方荒無人跡,不遠處有一條小河。

    我對這邊的地形不熟,再加上這地方通訊完全中斷,因此壓根兒不知道究竟到了什麼地方。這邊像是個臨時搭建起來的營地,和金儺祭的營地很像,人手很多,周玄業等人並沒有來,相對來說,我和孫邈比在基地要自由許多,可以在附近溜躂,但並不准我們走的太遠,這幫看守的人都帶著槍。

    雖然他們不會對我們下死手,但一槍打在腿、手等不致命部位,還是很輕鬆的。北京和天津是靠一起的,我問孫邈能不能看出我們是在什麼地方,他說不清楚,但根據車程和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很有可能是在平谷一帶。

    他罵罵咧咧的說:「不知道小黃狗那孫子還打算關押我多久,哎,你說那個什麼腦域病毒,究竟是怎麼來的?」

    我道:「不是說是從金人體內發現的嗎,你怎麼還問。」

    孫邈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你想啊,但凡什麼事兒,總得有個前因後果,金人體內的腦域病毒,又是打哪兒來的?那古人怎麼就那麼牛逼,發現了這麼可拍的玩意兒,竟然還能想出金儺祭這個辦法把它們壓制住。可小黃狗他們,在金儺祭遺址倒騰大半年了,也沒有分析出金儺祭能克制腦域病毒的原因,這不是很奇怪嗎?」

    他又道:「如果當初,那些人沒有找出克制腦域病毒的辦法,那會是什麼樣子?沒準兒咱們人類,都變成像喪屍一樣的東西了。」

    我道:「神秘文化的誕生,本來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未解之謎,東西方都一樣,你群糾結古人是如何發現,如何克制的,估計糾結一輩子也不會有結果,現在還是想想咱們自己吧。」

    他道:「我們?我們現在是階下囚啊,想這有屁用。」

    我道:「黃家和顓家,不能再這麼一意孤行下去了,以你對陳家的瞭解,他們能阻止嗎?」

    孫邈想了想,說:「從政治面上,可以,肯定可以;但有句老話,狗急跳牆,顓家和黃家,幹這件事情,並不是他們兩個人的利益,參與進這件事情中來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目地。比如你曾經的周老闆,還有你那個姓朔的兄弟,不要以為整個研究組織,是給支持者打工的,並不是這樣,他們是因為共同的目標,聚集在了一起,以支持者為首在行動的。」

    看樣子,對於J組織的結構,孫邈比我瞭解的更透徹,這或許跟他和黃天的關係有關。

    接著,他又道:「所以,在這種時候,即便小黃狗和顓家的人停止,但誰也不能預料,會不會有狗急跳牆的人,比如你那個周老闆……」

    我想了想,周玄業……不,確切的說是周玄禮,他除了在復活周玄業這件事情上極為瘋狂和扭曲外,在其餘的事情上,態度都是非常理智的。

    他輕易不會做出狗急跳牆的事,但這次會不會,真的說不準。

    至於天然呆,我對他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他以前涉世不深,情商太低,很容易被人影響,但現在在外歷練這麼久,再加上超高的智商,我不信他會在大勢已去的情形下幹出這種蠢事,相對來說,天然呆並沒有這麼執著。

    在我所知的人當中,周玄業才是最不確定的因素。

    然而,即便我能想到這些,也並不能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舉動,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陳家那邊施壓的結果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9 15:19
第七十三章 包圍

    在這個簡易基地,我和孫邈的前兩天,算是比較自由的,而這兩天的時間,基地的人員結構主要分為兩撥人。

    一撥是研究員,另一個是守衛。

    這兩天裡,這幫人幾乎是馬不停蹄的在趕工,架設儀器,似乎打算在這裡重新展開工作。我們所處的位置,也是在一個背陽的山溝裡,守衛森嚴,通訊中斷,逃出去的可能性為零。

    而在第三天的時間,這個基地的第三批人就出現了。

    這一次出現的人,讓我和孫邈看了幾乎要跳腳,因為那些人,一看就是流浪人員,甚至還有幾個穿著乾淨的年輕人。他們被反抗著,堵著嘴,往旁邊的一個山洞裡驅趕。

    這幫人似乎之前被教訓過,已經不怎麼敢反抗了,人數十二人,其中男女各六人,非別為十歲以下的男女童各一名,十至十六歲的少男少女各一名,十八至二十六的男女青年各兩名,二十七至於四十歲的中年男女各一人,剩下的還有頭髮花白,看起來在五六十歲的老年男女各一名。

    這一幫人都穿著破爛骯髒,唯有四名青年男女穿著乾淨,看起來像剛出校門的大學生,年紀大點的還穿著襯衫,似乎是上班族。

    我和孫邈一見這情況,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了,很明顯,他們是新抓來的實驗品,而且是比我和孫邈『低級』很多,隨時可以弄死的實驗品。

    看著那幫人被壓著往山洞了趕,那一張張充滿恐懼的臉,含著眼淚的眼睛,我覺得自己幾乎要瘋了。

    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腳步一動就要沖上去,而這時,反倒是一向衝動的孫邈阻止了我,咬牙切齒道:「沒用的。」

    我道:「這幫畜牲……不,養出來的豬牛貓狗可友善多了,罵他們是畜牲都是在侮辱畜牲,這幫人渣!」

    孫邈道:「我當初看到的時候,也像你這樣沖上去過,但是……」他說著苦笑一聲,道:「沒用。人心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為了自己的利益,什麼事情都干的出來,你能想像嗎?在很久以前,黃天是和我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哥們兒,後來哥們兒搖身一變成了京城黃大帥的接班人,立場變了、人變了、心也變了,我真不知道,自己未來是不是也會變。」

    對於他這句話,我深有認同感,曾經的親人、朋友,在立場發生變化時,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誰都無法想像。

    包括我們每個人自己,我也不知道,將來如果有一天,我自己的立場也改變了,我會不會也變成自己最恨的那種人。

    這一刻,我多麼希望自己還在禁地裡,我多麼希望,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精神世界。

    但這可能嗎?

    不可能。

    因為這一次,我感覺自己,早已經真真切切的醒了。

    似乎為了怕那群人出事,他們的繃帶和繩索被解開了,只是門口守著持槍的守衛。下午時分,我和孫邈走到山洞口張望,那幫守衛目不斜視,並沒有阻止我們。

    山洞內的人,那四個年輕人聚在一起,剩下的流浪人員中,女人和孩子聚在一起,其餘的人又聚成一個小團體,三伙不同年齡、不同身份的人,各自捲縮在不大的山洞裡,神情驚恐,瑟瑟發抖。

    最讓我震驚的是,這幫人再來這裡之前,也不知遭受過什麼樣的對待,即便是那四個按理說最有反抗精神的年輕人,竟然也只是縮成一團。

    我和孫邈的出現,立刻受到了這幫人的注意,便在這時,其中一個女大學生模樣的人突然朝著我們這邊衝過來,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什麼也不會說的,求求你們……」話沒說完,守衛的人猛地用槍座在她肩胛處狠狠一捅,這姑娘頓時痛苦的倒在地上。

    孫邈大怒:「你他媽不能溫柔點啊!」

    守衛的人面無表情,話都不跟我們多說,只對著女人道:「他們和你們一樣,也是試驗品,你們要想活下來,只能靠運氣,再搗亂,讓你現在就去見閻王。」

    那姑娘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麼,登時面露恐懼之色,含著淚水的眼睛,絕望的看著我和孫邈,最後捂著肩胛,縮著身體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接下來,這個山洞裡的人,開始被一個個的往外提,從最小的開始,被提進了營地中最大的一間鐵皮房裡。在這個過程中,我又被放了一點兒血,但並沒有大礙,相反,那些被提進鐵皮房的人,卻沒有一個出來。

    我和孫邈試圖想進去看看情況,但被阻攔了下來,事實上,我們很清楚那些人的下場。

    如果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我或許真的會瘋,會發狂。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孫邈陷入了一種非常糟糕的狀態中,連假笑都無法被牽動臉部的肌肉,整個臨時的營地,如果一個死亡窟,這裡的每個人,似乎都不再擁有一點屬於人類的同情心。

    在這個動物都會收養其它生物幼崽的世界,人所能達到的邪惡境地,簡直讓人觸目驚心。

    在大約一週後,周玄業終於出現了,他出現的那一瞬間,我豁出去打算上去幹一架,兩敗俱傷也認了,但我還沒動手,他和一行人就被簇擁著往實驗室而去,我們連近距離接觸的機會都沒有。

    接下來,周玄業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實驗室,營地裡的研究人員都不像在基地時那樣穿著防護服,因此臉都是裸露出來的。在那一張張臉上,我看到了一種山雨欲來的味道,那幫人步履匆匆,時不時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神情憂慮。

    而周玄業露面的機會更少,偶爾露一次面,隔空對視兩眼,連話都說不上,這丫就走了。

    真正的變故發生在我們來這個地方的二十天以後,一大早,營地的警報就響起來了,我和孫邈衝出來之後,差點兒激動的熱淚盈眶,因為救星來了。

    天上好幾架軍用直升機,而營地周圍,已經全部被軍隊給包圍了。

    入口處有一波像是領頭的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的營地,而在那幫人中,我居然還看到了兩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譚刃和唐琳琳!

    唐琳琳立刻衝我揮手:「天天,我們來救你了!」

    譚刃沒說話,甩了個一個你真會惹事的表情,我一時只能苦笑,心說哪裡是我想惹事,自打成了金肌玉骨,基本上就是什麼麻煩事都會主動找上門來。

    譚刃八成是聽見唐琳琳說我失蹤,所以從國外趕回來了,我一時間心中有種很微妙的感覺。我覺得以前的那個譚刃回來了,但我又知道他不是。

    消失的散魄,代表著性格中會有一部分的缺失,在那一部分缺失之後,其餘退居幕後的散魄就會頂上來,形成一個新的性格。如果有一天,譚刃又散魄了,那麼現在這個邪氣好色的譚刃也會消失,緊接著後面的散魄再頂上來,又會完全變成另外一幅模樣。

    如果不是他擁有譚刃所以的記憶,我很可能會將他當成一個陌生人。

    而現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人,在聽聞我失蹤出事後,第一時間從國外趕回來了,這讓我想起了這些年我和譚刃經歷的各種驚險的場景,心中複雜的情緒,難以用語言表述。

    能組織這麼大規模的陣仗,可得不是譚刃和唐琳琳可以的,應該和陳默脫不了干係,但在那幫人群裡,我沒有看到陳默的蹤影。

    孫邈嘀咕道:「陳默那小子怎麼沒來,不過就這陣仗,也不用他自己來了。」

    說話間,已經有人拿著擴音器朝我們喊話了:「所有人,放下武器,配合檢查!」

    說的真客氣,好歹是用的檢查兩個字。

    孫邈立刻道:「我們配合,配合。」說話間,自己已經舉起雙手,做投降姿勢,然而這邊守衛隊的人卻沒有絲毫動靜,周玄業等人從研究室匆匆出來,臉色陰沉沉的看了看周圍的情況。

    我見此,便道:「周哥,別抵抗了,有顓家和黃天在,他們不會拿你怎麼樣,但如果你執意抵抗,那就不一定了。」周玄業嘴角扯動了一下,露出的卻不是笑容,而是衝著對面的人說道:「如果我們不配合呢。」

    那個喊話的人道;「那就按照上級的命令,格殺勿論,就地摧毀!」

    孫邈倒抽一口涼氣,嚥了嚥口水,道:「格殺勿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9 15:19
第七十四章 大結局

    我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時間也是大驚,看樣子這件事情的影響已經很大了,彷彿為了印證那個人的話,很快有人檢測到遠處有戰機。

    這個陣仗已經非常大了,所謂的摧毀,沒準兒就是空投,不說導彈,便是投個百十來枚榴彈,也能把這個營地給轟成渣。

    周玄業目光閃動了幾下,不知在想什麼,片刻後,他道:「好,我們配合檢查。」說著,他打了個手勢,周圍的守衛便紛紛放下了武器,緊接著軍隊的人便衝了進來,進入營地的各個區域搜查。

    周玄業則跟著一幫人往主要的研究區而去。

    場面一下子變得極其混亂,說實話,周玄業這麼幹脆的就放棄,還真有點兒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但仔細想一想現在的情況,又是意料之中,畢竟這麼大的陣仗,傻子才會反抗,而去上面的人以大局為重,不會一個個的來區分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壞人,如果周玄業真的執迷不悟,我和孫邈也得跟著遭殃。

    其餘人去搜查,譚刃和唐琳琳聚了過來,譚龜毛道:「沒事吧。」他說這話時,臉色有些陰沉,那種嚴肅的神情,讓我一瞬間以為,以前的譚刃回來了,不由一愣。

    他彷彿看出了我的想法,挑了挑眉,道:「我大老遠的跑來救你,你這是在想誰呢?」

    我嗆了一下,乾笑道:「我這不想起了你以前嗎。」

    譚刃道:「以前?你特別還念那個揍你、罵你、踹你、扣你工資的我?看不出來你這麼欠揍啊。」說著,他臉上的笑容一收,突然變得面無表情,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一腳踹了過來。

    我有些震驚,都忘記閃了,道:「老闆……你、你不是……」

    他不咸不淡的說道:「叫我影帝。」

    我一愣,頓時苦笑,合著是裝的啊,不過這丫,演戲也演的太好了。

    唐琳琳道:「哎呀你們兩個,這麼糾結幹什麼啊,譚老闆本來就是散魄聚集煉成的屍王,一千個散魄,一千種個性,不管怎麼變,都是發工資的老闆嘛,媳婦兒更年期暴躁了,你總不能就為這個離婚吧?對吧?……那個,老闆,你欠我的工資,回去記得還我。」

    譚刃裝出來的神情頓時一遍,挑了挑眉說:「我什麼時候欠你工資?」

    唐琳琳幾乎要跳腳:「欠了,我們最後一個月走的急,那個月工資你沒結。」

    譚刃抬眼望天,突然做出一副憂傷的神情,嘆息一聲,望著天空沉聲道:「我丟了很多散魄,不記得這些小事了,我還是以前的我嗎?」

    「我覺得是,但你們都說不是。」

    「難道我一定要變成你們喜歡的樣子,你們才能接受我嗎?——」

    「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拿你們當朋友,我沒有傷害任何人,就因為我不是你們喜歡的樣子,你就要……找我要錢嗎?」

    我差點兒沒一口口水噴出去,這丫絕對是影帝啊,一番話說的跟念煽情劇本似的,神情沉痛,拿奧斯卡妥妥的。

    唐琳琳瞪眼,道:「你、你少來這一套,我已經免疫了,別打悲情牌,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你欠我的工資,一定要還。」

    聞言,譚刃臉上的沉痛之色頓時收了起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唐琳琳,淡淡道:「你確定?」一下子,似乎又變成以前那個譚刃了。

    唐琳琳幾乎炸毛,道:「別裝了,我這次不會再上當了。」

    譚龜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自言自語道:「今天趕路太累了,最近記憶力越來越差,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唐琳琳涼颼颼的道:「裝可憐也沒有用。」

    譚刃沒轍了,揮手道:「行行行,不就是一個月工資嗎?」說話間,將我肩膀一摟,道:「這是我兄弟,他的錢就是我的錢,我的錢還是我的錢,你的工資,他幫我結了。」

    我心說為毛我的錢是你的錢,而你的錢還是你的錢?合著這丫不龜毛不潔癖,改摳門了?

    我剛要反抗,譚刃又道:「行了,別再這裡耽誤,先去安全區。」所謂的安全區,也就是軍隊外圍,我們四人撤到安全區的高地,看著下面的人來來往往,不斷有一些東西被搬了出來,然而,那個主研究室卻沒有任何動靜。

    約莫十多分鐘以後,主研究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有幾道殘影從裡面衝了出來。

    為什麼說是殘影呢,因為我們可以確定那是人形,但那人形的速度,卻快到了一種只留下殘影的地步,這些殘影在所有人的措手不及中,迅速突破了軍隊的防線,向著四面八方逃竄而去。

    緊接著研究室裡跑出來之前喊話的那個人,他臉色慘白,神情幾乎扭曲的大吼:「分頭追、追!」

    孫邈大聲罵娘,道:「我操,怎麼會跑這麼快!」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煉屍,因為周玄業在全力操控煉屍時,是完全可以達到這種速度的。

    難道……他帶著數據跑了?

    而且還同時發動好幾具煉屍,打算分散兵力?

    我只覺得周玄業瘋了。

    以往他再怎麼亂來,那是因為他有那個能力,根本捅不出大簍子,這世界上有一種人,有權有勢有能力,做再多壞事,也不為人知,因為他們可以壓下一切。

    但權勢,那是上面給的,真正觸及到上面的利益,再大的勢力,也能給你連根拔了。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周玄業竟然還做出這種事,簡直令人難以想像。

    那幾個速度極快的人影分別向不同的方向逃竄,根本看不出誰是誰,一幫人分開追擊後,營地裡就只剩下一部分守衛的士兵。便在此時,譚刃似乎看出來哪個是周玄業,猛地將我一拽,道:「這邊!」

    我們幾人立刻跟著往東南邊的方向跑去,但我記得,那邊似乎是一條河流,周玄業就算真的要逃跑,也不該往那邊跑啊?

    人的速度畢竟有限,等我們趕到時,才發現周玄業和一個女人,正站在水流湍急的河邊,神色含笑,靜靜的等待著我們,那模樣,怎麼也不像是一個被逼入絕路的人。

    我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再看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我發現竟然是當初在山洞裡向我求救的那個女大學生。

    她此刻陪在周玄業的身邊,同樣面帶笑容,那溫和友善的笑容,看起來竟然跟周玄業如出一轍。

    而這時,眾人已經將周玄業給包圍了起來,他唯一的退路,就是身後的大河。

    領頭的人氣喘吁吁,道:「你……把那個女人交出來!」

    周玄業彷彿神遊一般,對週遭的一切恍然未覺,嘴唇動彈的,似乎在自言自語的說著些什麼。

    片刻後,他將目光看向我們這邊,用一種若嘆若訴的聲音說道:「想不到……那個預言竟然是真的。師兄、天顧、琳琳……」

    他這麼一喊,我眼淚幾乎要出來,忙道:「周哥,你別抵抗了,還有機會,真的。」我不知道旁邊那個女大學生意味著什麼,但她很顯然已經不是當初在山洞裡那個她了。

    這個領頭人讓周玄業把這個女人交出來,很顯然,她非常的重要。

    「機會……」周玄業笑了一下,道:「我為什麼要有機會,我努力了這麼久,最後關頭,卻有這麼多人出來攪局。也好……既然我得不到,既然我今天,注定要死在這裡,那我就……送這個世界……一份大禮。」

    送這個世界……一份大禮?

    所有人的懵了,孫邈氣喘吁吁道:「他瘋了,他在說什麼?」

    周玄業看著我們三人,道:「……天覆地載,日月照臨,天生萬物養人,而我們是時候,該回報一下這天地間的萬物了。」

    說實話,別說孫邈,連我都聽不懂周玄業這話的意思了,領頭的人似乎知道什麼,倒抽一口涼氣,嘶吼的下了命。

    瞬間,槍聲震耳,但所有的槍支,卻沒有一顆子彈是打向那個女人的,所有的子彈都朝著周玄業而去,鮮血崩裂,周玄業神情扭曲,嘴裡卻發出古怪的笑聲:「壞我好事,都去死吧……這個禮物,你們會喜歡的。」

    下一秒,那個女大學生猛地抱起了他,跳入了河中。

    那個領頭的,血管都要爆出來一樣,跳腳道:「找、找!所有的病毒樣本都在那個女人身上!」

    事實上,我的思緒,在周玄業被子彈打中,胸口爆出無數血窟窿時,就完全停止了。你說我有多恨周玄業?事實上這不是恨這個字可以概括了。

    我對周玄業的情感,可以說是太複雜了,我不能說恨他,也不能說完全不恨他,當他此刻,真的被無數子彈掃射時,我渾身發軟,血液倒流,眼睛裡、耳朵裡什麼外物都沒有了,唯一能看見的只有周玄業和血,而他最後所說的話,則機械性的傳入了我的腦海中。

    周圍的士兵噗通、噗通紛紛下水,試圖打撈。

    周玄業和那女大學生墜水後,染紅了一片水域,但血水很快就消失了,河面上已經白浪翻騰,再無蹤跡。

    打撈的人,不停的出水、再入水,然而匯報的情況都是查無所獲。

    這時,譚刃說道:「他們逃走了。」

    我道:「周哥……死了。」話說出口,我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的厲害。

    譚刃沒有說話,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只知道,他維持著那個動作,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四個多小時過去,搜索的認知轉移位置後,他才示意我們離開。

    回程的路上,唐琳琳不安的說道:「他說,要送這個世界一份大禮……周狐狸、周老闆從來言出必行,你們是,這份大禮是什麼?」

    不知怎麼的,我又一次的想起了那個夢,不由道:「那個女大學生,攜帶著所有的病毒樣本,你們說,如果腦域病毒擴散出去,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唐琳琳倒抽一口涼氣,道:「喪、喪屍……我操,不會吧。」

    譚刃道;「別瞎猜,要想知道後果,看來得找黃、顓兩家。」

    當天晚上,留下一批人繼續搜索周玄業和那個女大學生後,其餘的人,都分批被『押送』回了京城。

    我們一行人下了北京就分散了,來不及休息和睡覺,在當天晚上,黃家就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

    我們到地方時,才發現情況比我想像的嚴重,因為所有人都到了。

    陳家的、黃家的、顓家的、天然呆也在其中,更多的,是一些我並不認識的人。

    我們幾人的到來,在這麼多人裡,頓時就不顯眼了。

    天然呆示意我們坐他那邊去,事實上會議已經展開了。

    開口的是一個陳家的,我並不認識的人,百十來人的大堂裡,沒有一點兒聲音,只有他說話的聲音:「……現在你們後悔也晚了。一邊說話,他一邊看了看黃家和顓家的人。

    黃天眼觀鼻,鼻關心,臉上看不出表情。

    顓瑞看起來氣勢則很古怪,一個人坐在一旁,臉色很難看,在他身前,還有一堆摔碎的茶杯渣。

    陳家那人接著繼續道:「挖掘金儺祭,本身一個錯誤,老祖宗比咱們可聰明多了,他們費盡心機埋下的東西,就這麼被你們給挖了出來。根據軍方傳回來的資料,以現在的技術,腦域病毒也是無解的!它的傳播方式有幾種?不知道!它會帶來的後果?不知道!它的來歷?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敢幹這種事情!」

    這時,小黃狗涼颼颼的說道:「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說了,我也在配合你們,但我沒有想到姓周的居然……」不知想到了什麼,小黃狗變得咬牙切齒的。

    那人怒哼了一聲,道:「現在所有的事情,已經由軍方掌控,現在你們唯一要做的只有一個,規規矩矩的,不要再添亂了。」

    我小聲問天然呆:「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天然呆對我還是很實誠的,現在情商高了許多,雖然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但交流起來很利索,他也壓低聲音回道:「腦域病毒,是在金儺祭中出現的產物,所有的病毒樣本,都被周玄業注入到了那個女人體內……當然,他自己可能也激發了腦域病毒,不過這是個未知數。」

    頓了頓,他又道:「目前對於腦域病毒的瞭解太少了,但僅僅只是可以推測到一些結果,就已經很可怕了,腦域病毒的傳播,會讓所有被感染的人,變成的和那些試驗品一樣。」

    也就是說,唐琳琳的猜測會實現,這個世界,很可能變成一個喪屍的世界。

    他又道:「現在最棘手的就是我們不知道它的傳播方式,最新傳來的消息是,在金儺祭遺址那邊已經傳來噩耗……在沒有人為干預的情況下,有研究員和工作人員……變異了。」

    我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五雷轟頂。

    因為我們在場的,幾乎大部分人都去過金儺祭,甚至我和孫邈在金儺祭遺址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會不會我們也……

    我嚥了嚥口水,道:「那、那現在採取了什麼措施?」

    天然呆道:「現在我們幾家已經退出,因為事情已經超出可控範圍了,所以由上面全權接管,所有情況都被封鎖了。目前陳家算是上面的代言人……黃天和顓家的地位,岌岌可危,不過你們是受害者,沒有你們什麼事。」

    我急了,道:「那你呢?」

    天然呆平靜道:「該我承擔的,我就承擔。」

    散會後,黃天和顓家的人,徹底收手了,再沒有任何利益牽扯後,連見我們一面都懶得見了,更別提說上話,最終,我和譚刃以及唐琳琳還是回了深圳。

    唐琳琳聽我講過那個夢,她問我:「你真的有預言能力嗎?」

    「不知道,龍組的人說,我有。」

    她茫然道:「他真的會變成怪物嗎?會吃了你嗎?他和這件事情完全沒有牽扯,如果你的預言是真的,那是不是意味著,腦域病毒,有一天會徹底擴展下去,然後殃及普通人?」

    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能默然。

    在下飛機時,譚刃的手機響了,緊接著他接了個電話。

    這個電話並不長,整個過程,譚刃只說了一句話:「我知道是誰幹的,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他不會再來騷擾你們的。」他掛完電話,我回過神,問他是誰,他說來電話的是天勤。

    我有些驚訝,道:「天青師兄說什麼?有人騷擾咱們三子觀?」

    譚刃看向我,臉上沒有那種邪氣的笑容,他彷彿又變回了之前那個譚刃,他看著我,緩緩道:「屍洞裡,周玄業的屍體,被盜了。」

    我立刻明白了譚刃的意思,周玄業……不,是周玄禮,他沒有死!

    會去偷那具屍體,有能力進入屍洞偷走屍體的,只有他。

    他被子彈打成了馬蜂窩,但卻還能去偷屍體,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已。

    周玄業讓自己感染了腦域病毒。

    他徹底瘋了,而且,他要讓這個世界,一起瘋狂。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幹什麼都沒勁,唯一值得高興的是茶樓上了軌道,不需要我太操心,生意也照常火爆。譚刃經此一次,估計是擔心腦域病毒的事情,沒有再到處溜躂,每天在家打遊戲,唐琳琳則死死的看著她那位警察男友,彷彿隨時會失去他似的。

    我們在提心吊膽中,等待著審判和結果。

    站在茶樓的窗口,望著外面熙熙攘攘、熱熱鬧鬧的人群,我開始覺得恍惚。

    數萬年前,人類茹毛飲血,矇昧無知,而現在,火箭已經升上了太空。

    我們這個世界,是否是一成不變的?

    如果有一天,它徹底變了,我們能接受嗎?我們能反應過來嗎?

    那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形?

    周玄業送給世界的這個禮物,會被拆開嗎?我希望不要。

    等待中,時間一天天的流逝,日子照樣過,除了最初那段時間食不下嚥外,後來都是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什麼腦域病毒爆發,簡直像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或許,我們已經躲過一劫了。

【全書完】 本帖最後由 其夏微涼 於 2016-2-19 15:21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19 15:21
完結,書友必看。

    打下全書完這三個字,我鬆了口氣。

    就像之前在公告裡說的。

    我們所看到的,只是蘇天顧他們人生中的一段經歷,而我的筆,只是停在了他們人生的某一刻而已,事實上,他們的人生還在繼續,以一種我們看不到的方式,所以,這一切,並沒有完結。

    大家看到現在,最想知道的,肯定是周哥的禮物。

    這個禮物會被拆開嗎?

    答案在我的下一本新書裡,聰明的小夥伴想必已經猜到我下一本書的題材了吧?

    下一本新書,題材新穎,保證是大家從沒有見過的,並且下一本書,也是我第一次嘗試女主向的題材,歡迎女讀者們繼續捧場,以驚悚冒險為主,感情線為輔,當然,也歡迎想挑戰一下心理承受能力的男讀者繼續支持,嗯……看完後,媽媽再也不用擔心我不瞭解妹子了。

    之所以會嘗試女主,主要是兩個原因,一是寫了太多男主,想挑戰下自己,所以換女主;二是我發現看這類小說的姑娘們還挺多的,所以想為姑娘們寫一本屬於她們的冒險作品;

    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我的新書(無論能不能接受女主,也得看完前三章,菜好不好得嘗一下對不?),至於新書中還會不會出現老書的人物,那就看他們在周玄業的『新世界』混的咋樣了O(∩_∩)O

    最後,新書的發布時間,大約在四月初,具體情況不定,在此期間,大家如果想瞭解新書動態或者想和我吹牛互動,歡迎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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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6,祝大家吃的比去年好,賺的比去年多,身體健康,心想事成。

    新書啟航時,希望朋友們,不見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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