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大逆之門 作者:知白 (連載中)

 
V123210 2016-7-6 18:26:4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1 113037
V123210 發表於 2016-9-15 14:57
大逆之門 第一百七十章 血腥味

安爭靜靜的聽著,在腦海中將那一段破碎不全的記憶拼湊起來。

那日在滄蠻山上他感受到了大戰的氣息隨即沖了過去,遠遠的見到了一群高手圍攻一輛戰車。那戰車正是大羲親王陳重器的座駕,而這輛戰車還是按照幫忙改造的,所以安爭在那一瞬間就急了。

陳重器是他的好友,是他的兄弟。在大羲那么多年,如果沒有陳重器的話安爭有很多事做起來都會很艱難。他的性子該剛烈,嫉惡如仇,所以在大羲得罪的人太多了。陳重器幫助了他很多,才能讓他把一些以他的能力不能立即法辦的人繩之以法。

在他的心目中,陳重器就是他的家人。

所以那一刻,安爭根本就沒有考慮別的,如怒龍從天空之中降落下來一樣沖了過去。

只一拳,將圍攻戰車的人逼退,然后喊了一聲不要慌我來了。他落在戰車之前,如絕世戰神般。那一刻,所有圍攻戰車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向后退。那不是安排好的情節,而是安爭實在太過強勢。

圍攻戰車的那些高手很清楚,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能擋得住安爭一擊。

可就在這時候,戰車里忽然伸出來一只手,在安爭的后背上猛的一擊。安爭的身子搖晃了一下,氣息混亂。

與此同時,從馬車里噴發出來一團黑霧將安爭卷了進去。瞬間安爭的眼睛就看不到東西了,眼睛里火辣辣的疼,血順著眼角往下淌。

之前偷襲安爭的人也知道這種機會一旦錯過就不會再有下一次,以安爭的實力不能給他任何反擊的余地。所以那人一招得手之后立刻從戰車里沖了出來,手里的法器從安爭的后頸斬了進去。

安爭的脖子頓時幾乎被切開,以至于他后來激戰的時候,頭一直垂在半邊。即便如此,那一戰安爭依然擊殺了超過三分之一的圍攻者。

腦海里這一幕再次浮現出來,安爭的氣息變得不再穩定。

那一日大雨滂沱的滄蠻山中,他萬里迢迢為救自己的至交好友而來。卻在山中被偷襲圍攻,那一場惡戰幾乎毀掉那片山巒。

雖然已經幾年過去了,可是每每回想起來,安爭都無法理解陳重器為什么要這樣做。

李昌祿的聲音把安爭從回憶之中拽回來,讓他醒悟過來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蘇太后知道以她自己的實力不可能滿足她的,因為她在趙國本來就已經失寵,因為她的毒辣和霸道,趙王和王后對她已經失望之極。恰逢那會燕王的妻子過世,所以趙王就派人到燕國來,達成了這樁婚事。”

李昌祿繼續說道:“蘇太后一心想毀掉趙國,可是有不敢表現出來。當初她從趙國帶來的人,多是趙王本就不喜歡的。所以這些人和蘇太后本就是同命相連,蘇太后對他們的信任遠超于我。”

他嘆了口氣:“雖然后來因為某些緣故,蘇太后對我的信任越來越大,可實際上關于幾年前的那件事,我還是有很多細節不知道。”

安爭問:“除了諸葛愁云之外,你還知道誰?”

李昌祿答道:“其實知道諸葛愁云參與了那件事也是個巧合,當初知道這件事的大臣基本上已經被太后除掉了。之所以沒動諸葛愁云,第一是因為諸葛愁云這個人本身修為極強,而且在用毒上有著一定的造詣......當初前太子被殺,其實就是諸葛愁云配置的毒藥。”

安爭微微皺眉,想到了沐長煙中的毒。從某種跡象上來看,諸葛愁云和沐長煙走的頗為親近。所以太后才會派人監視著諸葛愁云的小院,可沐長煙難道不知道,當初他的兄長就是諸葛愁云毒死的?

如果知道的話,那么沐長煙這個人的心思也太可怕了。他為了自己,可以與仇人合作。

李昌祿道:“第二,太后需要諸葛愁云。諸葛愁云在醫術上的造詣,比修為還要強大。太后愛美,想保持青春,所以就離不開諸葛愁云。”

“不過,太后也知道諸葛愁云最近一段時間和燕王走的很近。所以對諸葛愁云也動了殺心,如果不是因為幽人借著談判的時機突然發動襲擊的話,可能太后已經動手了。”

安爭點了點頭:“諸葛愁云是因為感覺到了太后對他的殺意,所以才會向燕王靠過去的吧。”

李昌祿搖了搖頭:“沒用的,其實燕王私底下做的事,太后差不多都清楚。包括燕王暗中招募了一大批年輕的修行者,太后也知道。太后之所以不動手,是因為燕王做的事對她來說根本就沒有威脅......別忘了,因為殺方爭的事,太后手里攥著好幾個小滿境甚至大滿境高手的把柄。有這些高手為太后做事,燕王就算再掙扎又能怎么樣呢。”

安爭問:“我對這些事不感興趣,說說還有誰。”

李昌祿道:“當初本來太后最先要拉攏的,就是鐵流火大將軍方知己。可是方知己這個人根本就不在乎太后,因為他本就是個高傲冷淡的人,對權力沒有多大的。況且,以他的修為之力,太后完全沒有辦法。所以對方知己,太后只能排擠卻不敢真的動手。”

安爭點了點頭:“所以方知己沒有參與?”

李昌祿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太后曾經提起過一次,說若是方知己早去一些,當時未必會那么艱難。也就是說方知己肯定是去了的,但是有沒有參與就不知道了。”

“還有誰?”

“還有一個我去可以確定的,一個不可以確定的。”

李昌祿沉思了一會兒后說道:“其實天極宮里有一位至強者坐鎮,傳說他是大燕第一。就連方知己都未必能勝他,只不過這人一直閉關不出,幾乎沒有人見過。上次幽人襲擊天極宮的時候,放出來一個石精。當時出手擒住這石精的,便是那位至強者。”

安爭心說那不過是大陣的一個投影罷了,不是真人。看來李昌祿因為在修為上并不是很強,所以看不出來那是虛影還是真身。

李昌祿繼續說道:“這個人是誰我不知道,當初參與那件事沒有也不好確定。不過以他的實力,當時不應該袖手旁觀才對。畢竟如果讓方爭反敗為勝的話,那么對于大燕來說也是滅頂之災。”

安爭問:“另外一個呢......”

“是......”

李昌祿看了安爭一眼,眼神里有些很奇怪的意味:“是聚尚院的老板,被人稱為燕山之虎的燕山綠林道扛把子,歷會城。”

安爭的心里猛的震了一下,腦子里如同被閃電擊中了一樣。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晃了晃,然后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聲。

李昌祿道:“你和聚尚院的關系不錯,看來是不知道當初殺你親人的那件事,聚尚院也有參與吧。哈哈哈哈......看你的表情這么難受,我忽然都感覺開心不少。”

他王后靠了靠,身體似乎恢復了一點兒力氣:“知道為什么聚尚院在兵部位置那么特殊嗎?可不是因為那個莊菲菲。莊菲菲有些頭腦,也會做事,可實際上她之所以還能保持著現在在聚尚院的地位,還不是因為歷會城還沒死。”

“歷會城是當初燕山上十九座山寨的總當家,十九個山寨上萬人馬都對歷會城心服口服。歷會城一句話,這上萬的山匪馬賊就會好些洪水一樣從燕山上沖下來。所以歷會城受傷到現在為止,兵部都不敢把莊菲菲從聚尚院大當家的位子上攆下去。”

“當初兵部尚書郝平安只身一人進入燕山,和十九寨總當家歷會城面會。歷會城被郝平安的氣勢折服,也為他的誠意感動,所以才會答應帶兵投誠。不過當初歷會城也留了一手,在燕山上留下了至少五千人馬。”

“歷會城下山進京,帶著五六千綠林道上的好漢加入燕軍。燕軍那支令人聞風喪膽的鐵流火,里面至少有數百人是從燕山上下來的江湖客。所以歷會城雖然目前生死不明,可對兵部的影響依然很大。”

安爭沉默了好一會兒,感覺嗓子里稍稍輕松了些才問道:“歷會城怎么了?”

李昌祿道:“在燕山上那一戰,歷會城是唯一一個沖上去和方爭近身交手而沒死的。雖然那個時候,方爭已經是身負重傷。可是歷會城依然不是對手,所以被打的體無完膚。但是沒想到這家伙倒也堅強,居然硬生生耗了這么多年都沒死。”

安爭覺得自己嗓子里一陣陣發甜,那是血腥味從嗓子里往上涌。

“是啊......他熬了這么多年都沒死。”

安爭苦笑。

歷會城沒死,安爭也功不可沒。甚至可以說,歷會城現在逐漸好轉,安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為了幫莊菲菲,安爭為她找齊了藥材。

安爭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救的,居然就是自己的仇人之一。歷會城當初為什么會加入,莊菲菲一定是知道的。可是自己該怎么去面對莊菲菲?去逼問她?

安爭忽然覺得有些荒唐,有些可笑。

李昌祿的聲音還在安爭耳邊響著,可是安爭的心已經徹底亂了。

“怎么?覺得不好辦了?哈哈哈哈.......安爭,你還是太年輕了。你和聚尚院走的那么近,和那個莊菲菲關系不清不楚,實在沒有想到她的男人居然就是你的仇人之一吧。想想就覺得舒服,就算是我死了,你也不會快活。”

李昌祿冷笑:“我倒是真想活到那個時候,看看你到底怎么對莊菲菲下手。”

安爭起身:“告訴我錦繡宮里藏著什么秘密。”

李昌祿道:“你不是不感興趣嗎?”

安爭道:“我只是不想讓你死的太簡單,把你知道的都吐出來再殺你,這才算完全利用了你的價值。”

李昌祿道:“錦繡宮里藏著的......是一支大軍。我也只知道這么多,不過可惜了。我本想恢復完全之身,然后狠狠的操死蘇晴暖那個賤人。讓她給我生個孩子,將來這個孩子還會繼承大燕的王位。燕王當年殺我全家,我就奪了他的家業!”

不等李昌祿繼續說下去,安爭的手掐住了李昌祿的脖子。

咔嚓一聲,李昌祿從脖子被安爭這段,骨頭刺破了動脈,血一瞬間噴涌出來,濺了安爭一身。那血腥味如此的濃烈,可是卻濃烈不過安爭嗓子里的血腥味。
V123210 發表於 2016-9-15 14:58
大逆之門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下神器二百零一

有些時候的有些事,就是這么諷刺。安爭最初的時候很不喜歡莊菲菲這個人,覺得她太過世故太過現實,這樣的女人總是會和翻臉無情四個字聯系在一起。可是后來安爭知道莊菲菲為了救治自己的丈夫靠一己之力硬撐著聚尚院的之后,對她的印象大為改觀。

那天,天啟宗全體戴孝的時候,莊菲菲來了。她在靈堂里深深三拜,然后說我代表安爭的姐姐送送你。

這句話,對安爭的影響太大。從那一刻開始,安爭知道自己和這個女人就有了撇不清的關系。

而就在今天之前,莊菲菲還在傾盡全力的幫助安爭獲取關于李昌祿的信息。如果沒有聚尚院的幫助,安爭不可能把李昌祿那么多是查的一清二楚。如果讓莊菲菲此時知道了,自己的丈夫就是安爭的仇人之一,不知道她會怎么想。

現在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莊菲菲應該也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是為什么重傷的。

如果她知道了,自己又一直在幫安爭報仇,不知道會怎么想。安爭和莊菲菲,就好像兩個傻子,在為彼此做事。安爭救了自己的仇人,而莊菲菲幫安爭報仇。

安爭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整整差不多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他的腦袋里都是一片空白的。


直到曲流兮拖著疲憊的身軀,帶著一顆剛剛煉制出來的丹藥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才清醒了些。

“吃了它。”

曲流兮只說了三個字,卻毋庸置疑。

安爭根本就沒有去想那是什么丹藥,接過來放進嘴里,然后再接過來曲流兮遞給他的水喝下去。兩個人之間的默契和信任,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外面亂的一塌糊涂。”

曲流兮在安爭對面坐下來,自然而然的伸出手握住安爭的手:“李昌祿失蹤之后,整個天極宮和錦繡宮都亂了。大內的高手幾乎傾巢而出,據說蘇太后勃然大怒,下令若是不找到李昌祿誓不罷休。”

安爭搖了搖頭:“想找到咱們也沒那么容易。”

曲流兮握緊安爭的手:“我不擔心這個,我擔心的是你。我知道有些事你不愿意告訴我們,可自己背負在心中會很累。若是你愿意,隨時都可以告訴我。”

安爭點了點頭:“到合適的時候,我就告訴你。”

他深吸一口氣,盡力讓自己看起來輕松些:“來吧,看看咱們這次的戰利品。”

曲流兮當然明白,這是安爭不想讓自己太過擔心的故作輕松。她不知道安爭身上還有什么故事,可是她看得出來,必然有一些安爭不愿提及的過往,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安爭的心里,也壓在她心里。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安爭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她被安爭拉著往前走,不遠處的涼亭里放著這次的戰利品。

這是逆天印的世界之中,所以不用擔心這些寶器的氣息會外泄。

“大金星龍紋鋼丹爐。”

安爭看著那件好像絕世藝術品的精美丹爐,略有些失望的說道:“本打算送你一件星紋隕鐵的丹爐,可好像失敗了。那塊星紋隕鐵現在在什么地方已經說不清楚了,我問了李昌祿,可是他居然熬住了折磨。也許,那是他唯一的堅持。”

曲流兮輕輕的說道:“不管一個人多壞,可能都會有自己心中的那部分堅守。我猜著,那一定不是星紋隕鐵,而是關于一個人。”

安爭笑道:“女孩子總是這么感性。”

“這個也送給你。”

安爭取出蟬翼刀,這是一件不錯的法器。對于戰斗來說不算什么無價之寶,但對于曲流兮來說意義非凡。這個東西可以做手術刀,對曲流兮的幫助遠遠大于戰斗上的作用。

曲流兮道:“現在東西差不多都齊全了,稍后我就開始煉制丹藥,為朗敬治療。三顆紅品的妖獸晶核,再加上斷續膏,續命草,已經可以讓朗敬恢復了。這大金星龍紋鋼丹爐已經超出我的預計,所以煉制出來的丹藥品級會很好。”

安爭嗯了一聲:“你喜歡就好。”

就在這時候,古千葉從外面進來,看著手拉著手的兩個人眼神閃爍了一下,不過開始好像小白兔一樣蹦蹦跳跳的過來:“安爭,外面有人找你。”

安爭嗯了一聲,出了逆天印到外面看了看,原來是鐘九歌。

他們從君悅樓離開之后,鐘九歌就和安爭他們分開了。鐘九歌回了自己的胭脂鋪,而安爭他們返回了天啟宗。

“東家,我覺得你應該好好獎勵我。”

鐘九歌笑著說道:“如果這件東西還不能讓你夸夸我的話,那么我想不到還有什么更能表現我的厲害了。”

安爭問:“什么好事?”

鐘九歌從貼身的地方取出來一個小鐵盒,遞給安爭:“李昌祿的那塊星紋隕鐵被我找到了。”

安爭的臉色一變,連忙接過來打開看了看。那是一塊小拇指大小的星紋隕鐵,這種東西不管大小,哪怕只是指甲蓋那么大的一塊,也能在江湖上掀起一陣血雨腥風。這個東西牽扯到的面極廣,甚至能引出大滿境甚至小天境的真正強者出手。

江湖上有一句話,叫做得星紋隕鐵者富甲天下。當然,也會招惹來數不清的殺戮。

安爭的手都在微微發抖:“你想要什么?”

鐘九歌嘿嘿笑了笑:“我要是想要什么,就不把東西給你送來了,自己帶著跑多好。我雖然貪財好色,但最珍重的還是咱們之間的感情。”

安爭拍了拍鐘九歌的肩膀,不知道怎么說。

鐘九歌道:“東家,就不想知道我是從哪兒找來的?”

安爭問:“從哪兒?”

鐘九歌回答:“還記得那個女人嘛?就是李昌祿養著的那個女人。我本以為李昌祿養著她只是為了報復她,蔑視她。可是沒想到的是,李昌祿對這個女人原來是動了真心的。星紋隕鐵還有其他的幾件好東西都在她那里藏著,李昌祿失蹤之后她就慌了,擔心自己會出什么意外。所以把我約出來,問我能不能把這些東西買走,她換了銀子好跑路。”

安爭道:“別難為她。”

鐘九歌點了點頭:“怎么會,我已經安排往東疆運送物資的馬車把她帶出方固城了,銀子也沒少給。當然咱們肯定是賺大了的,我把你給我的銀票剩下的都給她了。她帶著銀子比帶著一塊星紋隕鐵和那么多法器要安全的多,那些東西對她來說就是禍根。”

安爭嗯了一聲:“能好好安置就好好安置她,盡力吧。”

鐘九歌道:“行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還得回去看著鋪子。另外老板你要是過意不去的話,就追加投資吧”

安爭笑了笑:“我手里銀子也不多了,明天我把小流兒煉制的一些丹藥拿到聚尚院去拍賣,錢都歸你。”

鐘九歌笑起來:“就喜歡你這么豪氣的老板。”

鐘九歌回去之后,安爭好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飛一般去找老霍。這一刻,似乎內傷外傷一切傷都全都好了似的。那種一邊飛奔一邊疼的哎呦哎呦叫的畫面,實在不忍直視。

“老霍!”

安爭闖進門房,老霍瞇著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猛的站起來:“我聞到了一種讓人怦然心動的味道。”

安爭也不說話,一把把老霍抓過來,扛在肩膀上就進了逆天印。

在逆天印里,安爭把手掌打開,那一小塊星紋隕鐵出現在老霍眼前的時候,老霍的眼睛比正常狀態大了一圈:“我的天,這么大一塊!”

是啊,小拇指大小的一塊星紋隕鐵,對于造器大師來說也已經極為罕見了。老霍可能是當世唯一還能造出紫品神器的大師了,而沒有星紋隕鐵,就算是他有這樣的實力也造不出神器。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現在米有了,老霍整個人都精神起來。

“你要用它來造什么?我知道你有黯然劍,如果你把這塊星紋隕鐵融入黯然劍的話,我就能給造出來一件紫品中等甚至紫品上的神器來。”

“不不不,我要給小流兒造丹爐。”

“全都用來給小流兒造丹爐?我可以把這塊星紋隕鐵分開,一部分給她造丹爐,一部分給你改造法器。就算是分一半造丹爐的話,也有一定的幾率可以煉制出紫品丹藥。”

安爭問:“那是不是星紋隕鐵越多,煉制出紫品丹藥的可能性越大?如果整個丹爐都是星紋隕鐵的,那就一定能煉制出紫品丹藥?”

老霍白了他一眼:“廢話,如果整個丹爐都是星紋隕鐵的,那么當然可以想煉制什么品級的丹藥就煉制什么品級的,而且成功率會達到近乎百分之百。星紋隕鐵越多,這個成功率就越高。你這樣大一塊星紋隕鐵,已經有極大的可能性煉制出紫品丹藥了。”

他看安爭:“可是小流兒現在實力不足,就算她有星紋隕鐵的丹爐,也煉制不出紫品丹藥。”

安爭一擺手:“那不用擔心,我相信小流兒將來一定是天下第一的煉丹大師。”

老霍嘆了口氣:“頭一次看到你這樣,星紋隕鐵擺在自己面前而不動心的。”

安爭道:“我動心啊,動心死了快。不過我不是唯一一個,還有一個剛走不久。”

老霍道:“但你不是為了自己而動心。”

安爭道:“我答應過小流兒的,一定要給她一個可以煉制出紫品丹藥的丹爐。將來我還有給她一個純粹的星紋隕鐵的丹爐,讓她的丹爐本身就是一件超神器。”

老霍嘆道:“秀了我這一臉狗血好吧,既然你執意這樣,那我就把這星紋隕鐵給小流兒融入到她的丹爐里。”

安爭跑出去很遠從小流兒手里把大金星龍紋鋼丹爐搶過來,飛一樣跑回來:“這個這個。”

老霍看了一眼,眼神頓時一亮:“這已經是金品的丹爐了,而且是純粹的金品丹爐,沒有一點兒雜質,所以煉制金品丹藥的成功率近乎于百分之百。若是把星紋隕鐵融入進去,那至少也是紫品下的神器。天下神器二百這句話要變咯天下神器二百零一。”
V123210 發表於 2016-9-15 14:59
大逆之門 第一百七十二章 滅天啟宗

因為能夠完成對小流兒的承諾,安爭連之前仇人之一是莊菲菲丈夫這件事帶來的煩悶感都消失了不少。他喜滋滋的看著老霍造器,但被老霍給轟出了逆天印。老霍的話很直接小流兒可以看,你不能看。

安爭問為什么,老霍說我憑什么還給你解釋一下為什么?安爭覺得自己很受傷,然后乖乖的離開了逆天印。

老霍招手讓曲流兮過來:“你來給我打下手,看清楚我做的每一個步驟。而這個丹爐是為你打造的,所以你自己親自參與其中當然最好。而且還需要你一滴血,這樣以來,除了你自己之外別人無法使用這個丹爐,它就是單獨屬于你的。”

老霍道:“一般來說,得到法器就要滴血來和法器形成感應。不過這種滴血,無法和你現在的情況相比。你是在丹爐成品之前滴血,所以這就是你的專屬丹爐。就算以后這丹爐不小心落在別人手里,這個人想滴血認主也不行。”

曲流兮點了點頭,全神貫注的看著老霍的動作。

老霍倒是云淡風輕,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說實話,我自己都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我會成為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造出來兩件紫品神器且還活著的人。世上紫品神器只有兩百件,從今天開始變成兩百零一件。而據我所》長》風》文》學,w≈ww.c○fwx.n▽et知,只有我一個人造出來兩件。”

“逆天印是我一輩子的心血,而這件丹爐,雖然是小安爭送給你的禮物。可說起來,何嘗不是他送給我的禮物?想想就驕傲啊,造出兩件紫品神器。若是說出去,我的名字足以載入史冊了。”

曲流兮道:“您一定會的。”

老霍搖頭:“我已經不是年輕時候的我了,載入不載入史冊沒關系,反正有兩件紫品神器實打實是我造出來的。我之所以讓你留下,也是因為我年紀太大了如果放在十年前,我自己來動手也毫無壓力,現在就有些力不從心。雖然我知道你最大的興趣在于煉丹,不過以后你還是多跟著我學學煉器。若是以后我走了,你也能多幫安爭一些。”

老霍嘆道:“什么可以驗證一個人的真心?我問安爭,要不要這塊星紋隕鐵分開,一部分給你造丹爐,一部分他自己用。安爭堅決不同意,星紋隕鐵都給你用,而且將來還要給你造一件純粹的星紋隕鐵的丹爐出來。”

老霍笑了笑:“我怕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最近一段時間越發覺得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以后萬一我不在了,也就沒辦法完成答應安爭的事,給你造一件超神器的丹爐。到時候,你就自己給自己造一件。”

曲流兮的眼睛紅紅的,忍著沒有哭出來。

老霍說:“我見過太多太多的人了,你們這些孩子卻是我見過的最稀少的一個類型的人。你們不貪心,都愿意為了自己的朋友和親人付出。你們心善所以行善,但你們不是那種偽善,而且你們的善也不包括對邪惡的包容縱容。”

老霍說:“能認識你們這樣一群孩子,真好啊我兒子死了之后,我以為世界黑暗了。可是認識你們之后,我都忍不住想要多活幾年,再多活幾年。能看著你們得到的成就更高,能看著你們真真正正的長大成人最主要的是,能多幫你們一些,哪怕多幾年也好。”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曲流兮已經淚流滿面。

“世界多美好啊,因為有你們這樣的好孩子。”

老霍深吸一口氣:“好了,接下來不能分心了。你看清楚我的每一個動作,認真記住我說的每一句話。能親眼看到一件紫品神器的出現,這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有的機遇。我曾經說過安爭有大氣運,現在看來不只是他,連你們都有這氣運。雖然我到現在為止依然擔心著,這奇怪的氣運會給安爭帶來什么不好的事可是管它呢,最起碼你們得到了不少了。”

逆天印外面,安爭和杜瘦瘦蹲在門口喝酒,杜瘦瘦不知道從哪兒踅摸來一個煙斗,一邊抽一邊抖,安爭覺得眼熟,看了看發現原來是老霍的。

“疼不?”

杜瘦瘦問安爭。

安爭點了點頭:“真他媽疼。”

“爽不?”

杜瘦瘦又問。

安爭再次點了點頭:“真他媽爽。”

杜瘦瘦嘿嘿笑了笑:“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么一定要殺李昌祿,但我知道李昌祿必然有他該死的理由。所以雖然我好奇,但我能忍住不問。”

安爭:“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好心告訴你一些。”

杜瘦瘦撇嘴:“水潑不進,真沒辦法了。”

安爭道:“早晚有一天我會都告訴你們的,不過現在真不行。不是我不信任你們,而是這件事一旦說出來,你們可能很難接受。”

杜瘦瘦:“這世上還有什么我不能接受的?現在就算你告訴我,其實你是我爺爺轉世我都能接受。”

安爭:“滾那件鎧甲老霍給你造好了嗎?”

杜瘦瘦點頭:“造好了,老霍說那石層堅固的變態,如果不是你有黯然劍的話,根本沒辦法切割。老霍還給我造了一件空間容器的裝備,鎧甲就放在那裝備里,只要心念一動,鎧甲就會自動防御。”

安爭嘆道:“老霍還真是偏心啊讓我看看那件空間容器是什么模樣。”

杜瘦瘦搖頭:“不行。”

安爭:“小氣,看一眼都不行?”

“看一眼都不行!”

安爭見杜瘦瘦如此堅決,更加好奇起來:“好吧,隨你就是了。大不了一會兒我去問老霍,難道老霍還不告訴我?”

“別去!”

杜瘦瘦的臉糾結到了極致,都扭曲了:“我告訴你還不行但你得保證,絕對不能再告訴別人了。尤其是小流兒和小葉子,她們倆問了我好幾天了我都沒說。”

“到底是什么啊,拿出來我看看。”

“拿不出來啊”

“那你說到底是什么?”

“是一條金品的內褲。”

“你再說一遍可以嗎?”

“是一條內褲!”

“哈哈哈哈哈”

安爭感覺自己把傷口都可能笑崩了,一條金品的具備空間容器功能的內褲也不知道老霍是怎么想的,居然能造出這么逆天的東西。

杜瘦瘦臉紅的好像大蘋果一樣:“你能嚴肅點嗎?雖然在形狀上它是一條內褲,可是它畢竟也是金品法器啊。雖然它樣子奇怪了些,可它具備的功能多啊。它可以容納東西,它還可以免洗保持清爽干凈”

安爭使勁兒點頭:“我不笑了,呵呵嘿嘿哈哈哈哈。”

杜瘦瘦:“你再這樣我翻臉了啊”

安爭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然后問:“那鎧甲呢,什么品級?”

杜瘦瘦說:“老霍說不好界定,因為那石層的材質到現在也沒辦法確定是什么。主要是石精這種東西太罕見了,當世的那些修為上的絕強者也未必見過。而且這石層也沒有什么特點,你說它是翠品沒人能反駁,你說它是金品巔峰也沒人能反駁。”

安爭道:“你現在有一套金品巔峰的鎧甲,一件金品巔峰的海皇三叉戟,還有一條金品的內褲金光燦燦啊。等以后我慢慢的尋找好東西,把你的裝備都換成紫品的。”

杜瘦瘦忽然想到:“如果有一條紫品的三角大褲衩,是不是老子天下唯一?”

安爭點頭:“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杜瘦瘦道:“你這么一說我都覺得開心起來了呢。”

安爭道:“我的終極目標就是,給你,小流兒,小葉子,小七道,每個人都弄一身的紫品裝備。紫到晃人眼的那種,渾身上下都是。天下紫品神器二百零一,咱們都找來。”

杜瘦瘦嘿嘿傻笑:“幾個小紫人走在大街上,想想就拉風。”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有一陣嘈雜之聲。杜瘦瘦扶著安爭走到門口看了看,發現大街上停著不少大車,一輛一輛滿載著東西。而大街對面那家原本的商行好像歇業了,所有人都在往馬車上裝東西。

杜瘦瘦問:“李老板,這是要干嘛去?”

那行李的老板有些苦澀的回答:“生意不好做,回家鄉養老。”

杜瘦瘦好奇道:“可你這商行的生意不是歷來不錯的嗎,怎么突然之間就想到要回老家去了。”

李老板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什么,只是抱拳:“承蒙安爺杜爺你們這段日子的照顧,咱們若是有機會他日再見,我請二位爺喝酒。今日別過,后會有期。”

安爭發現大街上站著不少黑衣大漢,顯然不是李家商行的人,而是在仿佛在監督者李家的人搬走似的。李家的人動作稍微慢一些,那些大漢就會上去呵斥。

“不對勁。”

安爭道:“李家搬走,不是自愿的。”

就在這時候,從遠處來了一輛馬車,安爭從馬車上的家族標志就能看出來,那是禮部侍郎丁誤家里的馬車。

丁盛夏從馬車上下來,穿著一身雪白錦衣的他看起來意氣風發。他身后跟著幾十個身穿烈紅色衣衫的大漢,一群人走過來氣勢洶洶。

走到門口的時候,丁盛夏停下腳步看了看安爭,然后笑著抱拳:“安公子,好久不見。”

安爭笑了笑:“倒也不久。”

丁盛夏道:“以前不管有什么矛盾,從今兒開始咱們就要揭過去了。往后相處的日子還很久呢,咱們可是要做街坊的。你看,這位李老板好心把商行和家宅都賣給了我,我以后就住在你對面。”

他一招手,有人從后面抬著一個很大的長長扁扁的東西過來,上面還蓋著紅布。

丁盛夏一伸手把那東西上的紅布解開,原來是一塊很大的匾額。匾額上有四個鎏金大字滅天啟宗。

他笑著對安爭說道:“安公子,你看我專門求了風水大師給取的這宗門名字如何?以后你我門對門的開宗門,互相還要多關照的好。若是一不小心我這宗門把人都招來,你可不能怪我。我今天晚上在這院子里擺酒慶賀,要不要來喝一杯?”

那一臉的猖狂,無所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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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逆之門 第一百七十三章 凰曲

丁盛夏用得意到不能更得意的語氣對安爭說道:“我這個人沒有別的好處,就是知道改正自己的不足,也懂得向優秀的人學習。安宗主擊敗了我之后,我便痛定思痛,覺得自己確實不如你。所以要跟緊你的步伐,向你學習。”

他指了指那匾額:“你考武院,我也考武院。你自己創建宗門,那我也創建宗門。你把地址選在這,我也把地址選在這,這樣以來,你我之間的差距應該會逐漸縮小吧。”

杜瘦瘦往前一沖:“操你媽。”

安爭伸手一把將杜瘦瘦拉住,然后抱拳笑了笑:“那就恭賀丁宗主了。”

丁盛夏哈哈大笑:“可不敢當,同喜同喜。對了,安宗主還沒說,我這宗門名字取的怎么樣?”

安爭挑了挑大拇指:“真是有品位。”

丁盛夏抱拳:“多謝,既然安宗主也覺得不錯,那說明這名字是真的好。這樣,我這就讓人掛起來,大家看著心里都舒服,不是嗎。”

安爭做了一個你請便的手勢,然后拉著杜瘦瘦往回走。

杜瘦瘦怒道:“就這么放過這個孫子?他媽的已經欺負到咱們家門口來了。”

安爭道:“不急不急。”

杜瘦瘦道:“這可不像是我認識的安爭,以前在幻世長居城的時候,咱們實力弱,可是有人欺負上門你也沒忍過。還記得你一個人把惡霸會干翻的事嗎,那時候你一把柴刀守著院門,來一個放翻一個。”

安爭笑道:“這么拉風的是我怎么會忘了。”

杜瘦瘦指著門外:“可是現在那孫子已經欺負咱們到這個地步了,你怎么不發火啊。我知道你有傷,可干這孫子根本用不到你出手。就算我不行還有小葉子,我就不信以小葉子的實力弄不死這個王八蛋。”

安爭道:“讓他開起來再說,你帶著人去追一下李老板,讓他別急著搬走。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讓他明兒一早再搬回來就是了。”

杜瘦瘦立刻來了精神:“今天晚上干他?”

安爭嘆了口氣:“能不能斯文些?”

杜瘦瘦楞了一下,換了個語氣:“今天晚上弄他?”

安爭搖搖頭走了。

走回院子里的時候,看到大樹下面,小七道正坐在板凳上認認真真的聽講。書生顧朝同手里拿著一卷書,正在認認真真的講課。外面那么嘈雜,兩個人似乎都沒有聽到。

安爭走到他們身邊站了一會兒,顧朝同才看到安爭:“宗主,你什么時候來的。”

安爭笑了笑:“剛走到這,過兩天是不是科舉就要開了?”

股朝廷道:“是......所以不敢耽擱了小七道的功課,趁著這兩天時間多,能多教些就多教些。若是我走了,也不知道還要幾天才能回來。”

安爭問:“若是高中的話怕是你暫時也沒合適的地方住,還回到這里可好?看得出來小七道也格外喜歡先生你,等到以后有了地方安頓再搬走也不遲。”

顧朝同猶豫了一下:“只是太勞煩宗主了,我在這白吃白喝......”

安爭一擺手:“一家人,不需要這么客氣。對了,我聽說你經常去光顧外面那個小吃鋪子?怎么,一點兒也不記恨那幾個欺負你的人了?”

顧朝同道:“他們也不算是十惡不赦,安宗主給他們找了個正經的營生,他們這段日子也挺辛苦。雖然飯菜做的著實差了些,但總不能讓他們沒了熱情。每天去吃一頓,宗主給的銀子也是花不完的。”

安爭點了點頭:“先生有大氣魄。”

顧朝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哪里有什么大氣魄,宗主才是有大氣魄的人。”

正說著,外面忽然又亂了起來。不多時杜瘦瘦領著幾個鼻青臉腫的大漢進來,正是當初擺殘局欺負顧朝同那幾個漢子。那幾個人這些天一直安安生生本本分分操持那個小吃店,生意還算過得去,當然都是天啟宗的人在照顧。

為首的那個漢子叫劉朝露,名字斯文,人確實個粗獷不拘小節的。他跟在杜瘦瘦身后進來,半邊臉都腫了。

“怎么回事?”

安爭問。

劉朝露張了張嘴:“安爺......我知道這事不該來煩你,可又怕就這么一走辜負了您的信任。不是我們幾個不想好好經營那個小吃店,而是沒辦法繼續開下去了。剛搬來的那些人太過霸道,剛剛砸了我的小吃店,讓我們幾個天黑之前就滾蛋。”

安爭哦了一聲:“你回去算一算,損失了多少銀子。”

顧朝同道:“我跟他們去吧,算的清楚些。”

劉朝露抱拳:“謝謝顧先生了......以前我們做事太放肆,不是東西,得罪了顧先生。一直想著有朝一日找個機會跟你道歉,不過以后怕是也沒什么機會了,今天就在這跟你謝罪。”

他抱拳:“對不起了顧先生。”

顧朝同連忙扶著劉朝露:“何必這么客氣,走吧,我幫你看看去損失了多少銀子。”

兩個人手扶著手走了,劉朝露的背影怎么看都有些落魄。

杜瘦瘦怒道:“這你還能忍?外面可不只是劉朝露那小吃店一家被丁盛夏那個王八蛋的人砸了。這條大街上只要是咱們天啟宗的門店,那些人都上門了。逼著店主們天黑之前必須搬走,不搬走的話就把店和人都砸了。”

安爭嗯了一聲:“你去外面看看,一共有多少家店面受了損失。”

杜瘦瘦問:“那你到底管不管啊。”

安爭道:“剛剛得到個消息,禮部因為大部分官員受到了幽人那案子的牽扯都被罷免了。唯一剩下的就是丁盛夏的爹丁誤,已經被提拔為禮部尚書。這消息剛放下來丁盛夏就迫不及待的來了,所以我想再等等。”

杜瘦瘦微怒道:“這可不像是你!”

安爭笑道:“還記得我跟你之前說過的話嗎?咱們辦天啟宗的目的是什么?”

杜瘦瘦大聲道:“一個字也沒有忘記,你說過,咱們辦天啟宗的目的就是讓每一個心懷善念的人都過最好的日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穿最好的衣服過最土豪的日子。把每一個惡人送進地獄,不向任何惡人妥協。”

安爭拍了拍杜瘦瘦的肩膀:“相信我,這些話我也沒有忘記。”

杜瘦瘦道:“就是生氣,這孫子欺人太甚了。要光是欺負到咱們頭上,你說忍忍我就忍忍了。可是外面那些商戶惹著誰了?他們租的都是咱們天啟宗的產業,房租不曾拖欠過一分,可現在平白無故的就要被人趕走了。”

安爭緩了一口氣:“我先去看看小流兒的新丹爐,你去幫忙看看那些被欺負了的商戶,每一戶損失多少,讓顧先生都幫忙統計一下。”

說完之后他就走了,留下有些發愣的杜瘦瘦。

逆天印里,一陣劇烈的天地元氣波動席卷了整個逆天印的空間。哪怕逆天印也是紫品神器,也依然封鎖不住全部的氣息,還是有一些泄露了出來。幸好泄露出來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不然只怕立刻就會引來大修行者的注意。

安爭進入逆天印的時候,整個逆天印里昏天暗地。安爭低頭看了看,那只頑強的小螞蟻已經快要爬過整條小路了。它用了幾年的時間,終于要橫穿過去。狂風卷動,小螞蟻緊緊的趴在地上,硬是沒有被卷走。

安爭附身用手扣住小螞蟻,然后更為猛烈的颶風就來了。安爭身上的衣服被吹的獵獵作響,四周的野草都被連根拔起。一股浩然的氣勢在逆天印的空間里激蕩,整個空間都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

足足四五分鐘之后,颶風才逐漸的平息下來。安爭松開手,發現那只小螞蟻安然無恙這才緩步離去。這幾年在逆天印里修行,這只小螞蟻一直陪伴著大家。相對來說,安爭他們都屬于逆天印外面的人,而這只小螞蟻則是逆天印自身里的東西。

就連老霍也無法解釋,他創造的逆天印里怎么會有一只小螞蟻活著。

一件散發著強烈紫色光芒的東西懸浮在半空,因為太過耀眼,所以根本就看不出來形狀。它仿佛是一個剛剛睜開眼睛的孩子一樣,靜靜的飄在那,但卻認真的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安爭甚至在那團紫光之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曲流兮的氣息。

一臉緊張的曲流兮伸出手想去觸碰那光團,光團閃爍了一下像是有些害怕,最終還是落在曲流兮的手心里。

紫色的光芒逐漸小了些,安爭離著遠也能看清楚那是一個紫光繚繞的小小丹爐。之前的大金星龍紋鋼丹爐足有兩尺左右,而此時這小丹爐連一尺都沒有,漂亮精致的讓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紫色的丹爐看起來還透著一股金屬的沉重感,整個丹爐上面有一頭極為流暢的鳳凰造型。和之前的大金新龍紋鋼丹爐已經完全不一樣了,那鳳凰看起來栩栩如生,隨時都能從丹爐里飛出來直上九天一般。

老霍在旁邊已經激動的不能自已,嘴角都在不斷的顫抖著:“成了......成了!實在沒有想到居然一次就成功了!要知道紫品神器能不能成功可不是人為的,還要天定!如果天不眷顧,就算是萬事俱備也不可能成功。當初我為了打造逆天印準備了幾十年,失敗了幾十次才成功,可這次居然一次就成了!”

曲流兮也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用手輕輕柔柔的摩挲著這件鳳凰紋路的丹爐,眼神里都是無法言表的珍愛。

安爭走過去,感受到那丹爐上靈動強悍的氣息:“這是小流兒的運氣好,擋都擋不住。”

老霍搖頭:“不是小流兒,是你。我早就說過你有大氣運,和你有關的人運氣也都會變得好起來。”

安爭搖頭:“我哪兒有那么神奇。”

老霍說道:“怎么沒有!你想想,杜瘦瘦不能修行,現在呢?小流兒如果當初進了幻世書院,會有這樣的結果?”

安爭道:“別說的這么神神道道的,這是大家行善換來的好報。”

老霍使勁兒點頭:“你這么說也對,行善換來的好報!”

安爭笑著問曲流兮:“還沒想好給你的寶貝取什么名字吧?”

曲流兮點頭:“嗯......太緊張了,太激動了,不知道說什么......安爭,你快幫我想一個好不好。”

安爭看著絕美的丹爐:“它和你一樣的美,又有鳳凰圖案,不如就叫凰曲。”

似乎是覺得這名字不錯,丹爐里竟是傳出一陣陣美妙的樂聲,那只鳳凰在丹爐上盤繞移動,仿佛是它在歌唱一樣,余音繞梁。

老霍嘆道:“凰曲凰曲......天下神器,二百零一。”
V123210 發表於 2016-9-15 15:01
大逆之門 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不死難道我死?

老霍喝了一口酒,真的酒。

這個已經很多年拎著酒葫蘆卻只是喝水的老人,終于還是忍不住破了自己的戒,一大口的酒灌進去,他開始咳嗽,幾乎快要咳出來血一樣。他的眼睛也是紅的,可是一diǎn兒也不猙獰,只有興奮。

“放眼整個天下,古往今來,只怕還沒有人能一次性成功的造出紫品神器!”

老霍看著安爭說話,就好像怕別人搶走了他的上面寶貝似的。

安爭跟著傻笑:“因為你是老霍啊,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老霍。”

老霍咳嗽著說道:“這下死也瞑目了這東西好,真的好。你給丹爐取的名字也好,凰曲凰曲,鳳歌一曲你知道這東西最好的地方是哪兒嗎?是靈動!”

老霍說:“它已經具備了很淺的靈智,就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小流兒和它以后日日相處,心有靈犀,以后這丹爐就會成為小流兒的本命!”

安爭這還是第一次聽到關于本命的說法,哪怕以前他是明法司的首座。現在安爭才知道,原來那個時候的自己并不是無所不知。

“本命啊,可遇而不可求的東西。”

老霍深呼吸好幾次才讓自己平靜下來一些:“凰曲最不濟也是紫品中等的神器,比我創造出的第一件紫品逆天印的品級要高多了。以后小流兒實力強大起來,用凰曲煉制出紫品的丹藥也不是什么難事。這就是天意,這就是天眷。”

安爭嗯了一聲:“先把為朗敬療傷用的丹藥煉制出來的。”

一邊興奮過了頭的曲流兮這才反應過來:“嗯嗯!我馬上就做。”

安爭道:“我出去等,一會兒丹藥煉制好之后,你把丹藥喂給朗敬吃了。然后帶著你和小葉子帶著人把朗敬送走,找個客棧住下來,明天一早再回來。”

“怎么了?”

曲流兮忽然反應過來,覺得安爭的表現有些不太正常。

安爭道:“今晚上還有一場架要打,我剛才沒打是因為擔心影響了老霍和你鑄造丹爐。也怕影響了給朗敬治傷,現在丹爐成功了,朗敬的丹藥吃過之后你們就暫時離開。”

曲流兮一把攥住安爭的手:“你的傷還沒好。”

安爭搖頭“沒關系,我有藥啊。”

他從血培珠手串的空間里取出來一個大大玉瓶:“各種丹藥啊,你自己都不記得到底給了我的多少丹藥了吧?”

曲流兮:“可是那些傷藥治不了你現在的內傷。”

安爭道:“相信我,沒事。”

就在這時候,杜瘦瘦從外面進來,臉色鐵青,眼睛里都是仇恨和憤怒:“安爭,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安爭跟著杜瘦瘦離開了逆天印空間,杜瘦瘦的眼睛都紅了:“剛才對面丁盛夏的人驅趕這條街上的商戶,有人不想離開,被他們的人打死了。咱們的人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沒了氣息現在咱們的人和丁盛夏的人在大街上對峙著,方固府的官差來了也不敢靠近。”

安爭深吸一口氣:“我剛才已經讓小流兒把朗敬和小七道都帶進逆天印了,還有霍爺。”

安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背上的傷口還在疼著,鉆心的疼。

他走出大門,大街上天啟宗的漢子們和對面丁盛夏的人對峙著,兩邊加起來差不多能有七八百人,把大街都快擠滿了。氣氛緊張到了極致,下一秒就有可能打起來。

滅天啟宗的門口,丁先生翹著腿坐在椅子上,看到安爭出來后忍不住笑起來:“來來來,安宗主你來評評理。你說這些賤民怎么給臉不要臉呢?我看上了這些鋪子,愿意出一倍的價錢租下來,他們居然不識抬舉。”

丁盛夏大哥丁泰春站在旁邊冷笑道:“近墨者黑,近蠢者更蠢唄。你說對不對,安宗主?”

杜瘦瘦指著丁泰春道:“人就是他打死的。”

丁泰春笑道:“可別誣賴人啊,有證據嗎?你說是我打死了人就是我啊,我還說你是誣陷好人呢。”

丁盛夏道:“大哥,火氣別這么大。人家是死了人,就算是賤民死了,死了也就死了,不能再追究什么。”

丁泰春道:“賤民死了也是賤啊。”

安爭看了看自己手下那些大漢,然后擺了擺手:“封街。”

那些大漢們得到了命令,吶喊了一聲開始沖過去,把滅天啟宗的人沖開,然后把大街兩頭全都封住。他們幫助街坊鄰居們撤出去,大街上的氣氛逐漸變得冰冷下來。

就在這時候,外面一陣馬蹄聲響。兵部主事許亂帶著十幾個騎兵趕過來,離著很遠就朝著安爭喊:“等一下!”

許亂從馬背上跳下來,穿過人群快步跑到安爭面前,氣喘吁吁的說道:“你能不能沉穩些?和高家的矛盾到現在還沒過去,現在你又和丁家的人起了沖突,這樣的話你就會成為眾矢之的!難道你現在沒看出來,這件事沒那么簡單的。”

他壓低聲音說道:“你得罪了高家的人,高遠湖當天就進了錦繡宮見了太后。現在丁家的人這么高調的出現,這一切顯然是有高家的人在背后撐著。以丁盛夏的實力,怎么可能一下子多了這么多手下?這些人,多半都是高家調來的。”

安爭diǎn了diǎn頭:“大概猜到了。”

許亂道:“那你就不要再沖動了,現在兵部忙著戰事,顧及不了你。尚書大人讓我告訴你,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告訴你先忍一忍,等到東疆的戰事告一段落之后,這件事兵部會和高家的人討要一個說法的。”

安爭搖頭:“我不需要別人幫我要說法,我活著就自己要說法,我死了,也不憋屈。”

他回頭看了看:“我家里還有傷員,正好許大人你來了,幫忙把傷者帶走。一會兒打起來的話,可能顧及不了那么多。”

許亂一把拉住安爭的胳膊:“你能不能聽我一句話?你已經得罪了丁家,得罪了高家,你還要得罪多少人才肯安靜下來?”

安爭再次搖頭:“如果會因為害怕自己的前途就變得默然,那不是我。”

他深吸一口氣:“我的人已經封了街,方固府的人是不敢插手的。麻煩許大人回去轉告尚書大人,天啟宗的事,我安爭自己來解決。”

說完之后他往前邁了一步:“我不管你們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高家的還是丁家的,你們之前和我安爭和我天啟宗有沒有什么過節和矛盾。現在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離開,一炷香之后還沒有走的,就是我安爭的仇人,擋在我面前的人,我不會手軟。”

他吩咐一聲:“diǎn香。”

杜瘦瘦回身取了一只香diǎn燃,就插在門口。

站在對門的丁泰春譏諷道:“還真他媽的拿自己當個人物了老子今天就在這站著,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把我們殺光的。一個鄉下來的野小子,真以為自己能在方固城里橫著走?我告訴你,老子早就想弄死你了。不光是你,和你有關的人,一切人都要死。你手下那些人,一個也活不了。你不是還有兩個如花似玉的妞兒嗎,老子要把他們關起來,沒日沒夜的操!”

安爭伸手:“刀來。”

一個天啟宗的大漢將自己佩刀遞過去放在安爭的手里,安爭將長刀接過來。許亂上前攔住他:“安爭你不能胡來,你不是說等一炷香時間的嗎?我現在就回去請示尚書大人,你別亂來!”

安爭的刀鋒一轉,啪的一聲把那根剛剛diǎn起來的香斬斷,那一diǎn星火飛出去,在半空之中旋轉著落下來,濺起來一片火星。

“我反悔了。”

安爭往前一跨步:“我要抓的是殺人的兇手,擋我者死。”

那些大漢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但是他們也不太相信,安爭就敢這么明目張膽的殺人。不過其中也有人前幾天見過安爭在高家賭場里殺人的場面,所以開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大部分人覺得安爭只不過是想在氣勢上壓倒這邊罷了,猶豫著就沒動。

事實證明,他們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懲治惡徒,要比他們更兇。”

安爭的話音一落,手里的刀子就劈了出去。那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長刀,可是這把刀在安爭手里變成了殺人的利器。刀子落下去的瞬間,擋在安爭面前的黑衣大漢就倒下一片,至少四五個人被安爭的刀子同時劈死。從刀身上延伸出去至少一米長的刀氣,比刀子本身還要鋒利。

四五個人被安爭一刀兩斷,頓時引起一片驚呼。

“封好了路,現在想走的已經晚了。”

安爭吩咐了一聲,然后繼續跨步向前。他的長刀橫著一掃,刀身上延伸出來的刀氣好像璀璨的尾焰橫掃,頃刻間就又是五六顆人頭落地。血從被切開的脖子里往外噴,五六個沒有腦袋的尸體還戳在那沒有倒下去,五六個脖子里往外噴血。

安爭在血雨之中繼續向前,刀子一路走一路落,人頭也在落。

殺十幾人之后,安爭的刀子承受不住刀氣而崩碎。安爭一伸手:“刀來!”

他背后的大漢再次遞過去長刀,安爭再次跨步向前。步步殺人,刀氣縱橫。那些大漢一開始是嚇傻了,后來開始瘋狂的往后跑。場面頓時失控,有人嘗試反擊,可在安爭面前,他們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

安爭如同魔鬼一樣,在大街上肆無忌憚的收割著生命。

“以大兇之手段,杜絕大兇之事。”

安爭一邊走一邊殺,大街上很快就血流成河。

隨著他的一聲聲刀來,面前倒下的尸體就堆積的越來越高。那些人瘋狂的往兩邊跑,可是大街兩側都被天啟宗的人封住了。

“安爭,你他媽的不得好死!”

站在丁盛夏身邊的丁泰春也被安爭的殺氣嚇住了,臉色發白,又怕自己丟了人,所以喊了一聲為自己壯膽:“你們他媽的都是賤民!”

安爭手里的長刀嗖的一聲飛出去,如一道流光,正中丁泰春的心口。丁泰春的身子被撞的向后退,刀子穿透了他的身體又釘在木門上。

丁泰春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心口,然后不可思議的看向丁盛夏:“你不是說會保護我的嗎?”

丁盛夏笑起來:“我的蠢貨大哥,家里總得死個人,咱們那個爹才會下決心把安爭這些人趕盡殺絕啊。你不死,難道我死?”
V123210 發表於 2016-9-15 15:02
大逆之門 第一百七十五章 好弱

丁泰春倒下去的時候都不相信,看到的面前依然在笑的那個人會自己的親弟弟。當然,他也是在這一刻才想起來這個人原來是自己的親弟弟。這么多年來因為性格上的相似,兩個人之間基本上也沒有什么親情可言。

如果不是因為要對付的是安爭,丁泰春也不會跟著丁盛夏來。

躺在地上的丁泰春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觸碰到丁盛夏,指尖上的血觸目驚心:“救救我”

丁盛夏依然在微笑,坐在椅子上連動都沒有動:“真不知道當初爹是怎么想的,給你取了這樣一個名字。丁泰春丁太蠢。”

/豬/豬/島/.他站起來,眼神里有一種讓丁泰春害怕的東西。

“安爭我本想讓你在更重要的場合跌倒,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就不要怪我不給你多活幾天的時間了。”

他的眼睛里放佛有一團黑氣,透著一股子魔性。

與此同時,安爭手里的長刀更為入魔。所有擋在他面前的人全都被殺,沒有一個人能擋住安爭一擊。那些高家來的平日里也算橫行無忌的漢子,此時一個個全都嚇破了膽只顧著亡命飛奔。

大街兩頭,的漢子們一排一排整整齊齊的站著,沖過來一個打倒一個。原本天啟宗的人就比這些烏合之眾戰斗力要強大的多,此時那些人全都成了喪家之犬一樣,哪里還有戰斗的欲望和勇氣。

“跪下!”

隨著一聲暴喝,那些早已經沒有了反抗意志的大漢全都跪了下來。杜瘦瘦把之前被他們打死的那個商戶抬過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

“磕頭!”

杜瘦瘦喊了一聲,那些大漢隨即開始入搗蒜一樣的磕頭,一個個格外的賣力。

丁盛夏一擺手,示意自己的親信往后退。他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安爭:“這才是我認識的那個安爭,不是縮頭烏龜。可是安爭,你不覺得今天你惹的事有些大了?剛剛就職的禮部尚書丁誤丁大人的長子被你殺了,這件事只怕善終了。”

安爭道:“也許一個還不夠呢。”

丁盛夏笑起來,似乎有恃無恐:“安爭,有些時候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可是大部分時候,我都覺得你蠢的要命。我只不過是隨隨便便設了一個小局,你自己就迫不及待的跳進來我要的不只是你自己一個人死啊,我要的可是和你所有有關系的人全都死。一個丁泰春差不多就夠了,再加上你當街殺了這么多人就算丁誤動不了你,大燕那些權貴也不會容忍你繼續放肆下去。”

安爭一言不發的看著丁盛夏,眼神居然越發的平靜起來。

丁盛夏倒是越來越得意:“如果僅僅是殺了你,我怎么都不會滿足呢。毀掉一個人,就是毀掉他的一切。原本我以為你是個人物,現在看來你只是個有勇無謀的莽夫。為了幾個唄打死的賤民,你知道自己要失去什么嗎?安爭,你有沒有為你身后那些人考慮過?”

安爭點了點頭:“有。”

丁盛夏倒是好奇:“那么可以告訴我,你打算怎么了結今天這事?”

安爭將手里已經崩出無數缺口的長刀丟在地上,青銅鈴鐺從他的手心里幻化出來:“殺了你再說。”

丁盛夏哈哈大笑:“你太狂妄了,我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任你欺凌的丁盛夏!”

他伸手往前一指,一桿漆黑的長槍出現在他手里,他以黑色大槍指著安爭:“我先把你擊敗,讓你明白自己的自大和無知。然后把你抓起來,讓你眼睜睜的看著你的親人和朋友因為被你牽連而全部死掉。”

安爭微微一皺眉,因為他從那桿黑色大槍上感受到了魔器的氣息。

安爭看了看四周:“想羞辱我?那就跟上來吧。”

他腳下猛的一點,身子如同激射的利箭一樣朝著遠處掠過去。原本以為安爭會直接對他出手的丁盛夏微微一愣,然后跟著安爭沖了出去:“你以為現在你離開這不想牽連你的朋友就行?”

兩個人一前一后在大街上穿行,如同前后追逐的兩只燕子一樣。以安爭的速度很快就沖到了城門口,守門的官軍士兵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安爭已經穿過城門沖出方固城。丁盛夏知道安爭是怕打起來誤傷到天啟宗的那些人,可他此時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想將安爭擊敗然后生擒回去。

兩個人迅速的離開方固城,然后順著官道一路向南。官道上一隊在城外巡的騎兵感覺到了不對勁,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安爭和丁盛夏已經跑著超過了奔馳的騎兵隊伍,卷起來一股煙塵沖出去很遠很遠了。

戰馬受到了驚嚇,嘶鳴著停住。

與此同時,方固城里也已經亂的一塌糊涂了。各方勢力都因為這突發的事件而變得敏感起來,天極宮和錦繡宮里的人都在關注著。兵部尚書陳在言離開了兵部,在一隊千機校尉的保護下急匆匆趕往天極宮,而剛剛上任的禮部尚書丁誤則紅著眼朝著錦繡宮趕過去。

安爭一直往南疾掠,以至于追在后面的丁盛夏越發暴怒起來。足足一個時辰之后,安爭已經離開方固城至少百十里遠。

前面是一個廢棄的哨站,已經好幾年沒有駐軍了。這些四四方方的小石頭城,是當初幽國永國霸國的聯軍攻入大燕,險些攻破方固城的時候,燕軍修建的。當時那場惡戰到現在還沒有人敢忘記,因為滄蠻山中的古獵族介入了十六國紛爭,牽扯住了燕國最精銳的騎兵,所以幽國聯軍才能長驅直入。

不過當時誰也沒有想到,燕人的抵抗之心居然那么堅定強烈。鐵流火和古獵族的獸兵幾乎拼的兩敗俱滅,幽國聯軍幾乎圍住了方固城。即便如此,燕人也依然沒有放棄抵抗。燕軍和百姓在方固城外面建造了一座一座的小型城堡,每一個小石頭城里都有頑強的燕人守著。

當時幽國聯軍進攻可以說步履維艱,有時候上千士兵圍攻一座石頭城,損失慘重的攻破之后,才發現里面的守軍只是幾百個普通燕人百姓。

就是在國破家亡面前爆發出來的戰斗意志,讓燕人扛過了那次幾乎滅國的災難。古獵族損失慘重退回滄蠻山,幽國聯軍圍困方固城一個半月而不能破,后路又被趙國和涿國的聯軍斷了。結果三十幾萬幽國聯軍死的死降的降,幾乎全軍覆沒。

自此之后,幽國和燕國都是元氣大傷,雙方倒是太平了幾年。

如今這些石頭城雖然還存在,但早已經沒有士兵駐守。這些石頭城存在的意義,就是讓現在的燕人們不要忘記了當年險些滅國的傷痛。

安爭在這個石頭城里停下來,臉色平靜的等待著丁盛夏。

砰地一聲,石頭城的本就殘缺的門被丁盛夏的長槍一掃轟碎,石頭紛紛落下。在碎石落地之后,丁盛夏一臉陰郁的走了進來。

“這是你給自己挑選的墳墓?”

安爭點了點頭:“來啊,把我埋進去啊。”

丁盛夏一槍刺向安爭:“我會把你打個半死帶回方固城!”

安爭向后一退,青銅鈴鐺在身前擋住。黑色大槍和青銅鈴鐺硬生生的撞擊在一起,緊跟著一圈肉眼可見的空氣波紋就向四周蕩漾了出去。轟的一聲,方圓十米之內,墻壁盡碎,塵土和碎石激蕩的到處都是。

兩件魔器的比拼,第一次交手,不分上下。

安爭不知道自己這件青銅鈴鐺的品級,連老霍也無法界定。因為魔器和法器不太一樣,老霍是造器大師,對法器了如指掌,可對魔器畢竟有些陌生。而丁盛夏更不知道自己這條黑色大槍什么品級,因為這本就是十九魔賜給他的,他能掌握使用才沒多久。

可怕的不是兩件魔器對撞之后力量的亂流轟碎了周圍的城墻,而是那些碎石在落地之后沒有停止裂變。不管是大的石塊還是小的,都在繼續裂開,最后化成了砂礫。

似乎是遇到了對手感覺到了興奮,安爭的青銅鈴鐺自己發出來一聲脆響。

隨著當的一聲,音波向前席卷出去,所過之處,砂礫都被卷起來形成了一條黃色的如同怒龍般的旋風。

龍卷朝著丁盛夏攻了過去,丁盛夏臉色變了變。他本以為自己現在有強大的法器在手,安爭無論如何也不是自己的對手了。可是安爭那青銅鈴鐺看起來竟然比自己的黑槍品級不低,而且氣息上竟然隱隱約約有些相似之處。

可是丁盛夏來不及考慮這么多,黑槍往前一刺,槍尖上有一個黑色的氣旋迸射出來。氣旋出現,下一秒消失,然后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大了一倍。就這樣一下消失一下出現,等到和龍卷碰撞在一起的時候,已經變成了直徑超過兩米的黑色氣旋。

石頭城被崩塌了一角,幾米高的城墻轟然倒塌下來。碎石之中,安爭和丁盛夏踩著落下來的石塊激戰,兩個人越來越高,最后竟是都踩著石塊到了城墻上面。

“安爭,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上面叫做實力上的碾壓。我說過,我已經不是當初被你擊敗的那個丁盛夏了。如今的我,已經在實力境界上遠遠的超過了你。”

丁盛夏嘶吼著,然后一拳砸了出去。

須彌之境的高手,可以用修為之力形成遠距離攻擊。而隨著境界越高,這種遠距離攻擊的威力和方式也就越恐怖。

到了須彌之境之中比較高的幾個境界,修行者就可以施展出氣爆。

丁盛夏一拳轟出去,安爭身體四周的氣爆就出現了。就如同十幾顆炸彈在安爭身邊同時炸起一樣,但這種純粹的修為之力的爆裂,要比炸彈的殺傷力更大。沒有彈片,但氣爆之后產生的氣旋,每一個都鋒利如刀。

安爭周圍的墻壁都被氣爆震碎,他腳下踩著的地方厚實堅固,可氣爆在上面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深溝。

氣浪翻滾,氣旋激蕩。

塵煙散盡,被四片圣魚之鱗保護住的安爭在塵煙之中重新出現。

“這就是你的力量了?”

安爭冷冷笑了笑:
V123210 發表於 2016-9-15 15:03
大逆之門 第一百七十六章 魔丹

須彌一品,可將修為之力用于身體之外,以氣御物。隨著境界越來越高,能夠展現的實力也就越強。而事實上,真正的修行者境界分水嶺,須彌之境和囚欲之境。

升萃之境可強體,須彌之境可御氣,囚欲之境可化形。囚欲之境的化形,可不是靠著一些功法造成的身體上的改變。

丁盛夏轟出去的十幾個氣爆在安爭身體周圍幾乎同時爆開,堅固的城磚也擋不住這氣爆的威力。可是安爭有著砍成完美防御的圣魚之鱗,雖然只有四片,但氣爆的威力幾乎都被擋在外面了。

“這就是你的力量了?”

&b(豬)(豬)(島).msp;圣魚之鱗緩緩分開,安爭冷冷的看著丁盛夏:“。”

丁盛夏從安爭的眼神里感覺到了一絲恐懼,但是這短時間他在那得到了魔界十九魔的指導,打開了身體之中關于人和魔的封印,所以實力大漲。他雖然感覺到了一絲恐懼,但不覺得自己還會輸給安爭。

“那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叫做力量!”

他將黑槍輪起來,黑槍上釋放出來的氣息令人恐懼。隨著他的身體轉動,黑槍帶動起來的氣旋越來越大,很快就形成了一個黑色的龍卷。被卷起來的石塊如同激射的暴雨一樣砸向安爭,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四塊圣魚之鱗從安爭的身體四周轉動過來形成了一個盾,安爭邁步前行。所有的碎石轟擊在圣魚之鱗上都被震碎化作了粉末,而安爭就頂著這樣的狂風穩步向前。

“安爭,你憑什么和我比?!我有上天眷顧!”

此時的丁盛夏因為輕而易舉的擊敗安爭已經變得越發暴躁起來,而這種暴躁本身就說明了恐懼正在他的內心之中不斷的增長。之前安爭擊敗他的事,就如同陰影一樣永遠存在于他的內心深處。除非他能隨隨便便就把安爭踩在腳下,不然不可能將這陰影消除。

“我在被你擊敗之后,就遇到了機緣,這就是上天對我的眷顧,我注定了是個不平凡之人!”

他嘶吼著,黑色龍卷卷起來的石塊越來越大,到最后整塊整塊的城磚都飛了起來,然后密密麻麻的砸向安爭。而安爭頂著巨大的壓力向前,圣魚之鱗前面,一塊一塊巨大的城磚全都碎成了粉末。

“你的天眷,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你的運氣,對我來說也毫無意義。”

安爭一邊走一邊說道:“你的一切,在我面前都毫無意義。你想和我比什么,比法器?你還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法器嗎?比氣運?你的那點氣運根本不值一提。”

黑色的龍卷越來越大,以至于四周的天象放佛隨時都能發生改變。

“給我死!”

黑色的龍卷上旋轉著激發出來的已經不僅僅是巨石,還有氣爆和一道一道黑色的光。那黑光是黑槍自身的威力,這黑槍的品級確實很高。

青銅鈴鐺再次發出當的一聲響,音波浩蕩,所有的碎石都被壓了下去。氣爆被震蕩到了別的的地方,好像無數顆炸彈在這飽經滄桑的石頭城里炸響。四周的城墻被炸的坑坑洼洼,墻體開始一片一片的坍塌。

而那些閃電一樣的黑光雖然沒有被音波震碎,但也無法攻破圣魚之鱗的防御。

丁盛夏已經有些吃力,他一招手,一個金光璀璨的圓形鐵盒飛出來,盒子自動打開,一顆紅色的丹藥從鐵盒里飛出來,丁盛夏一張嘴把紅色丹藥吞了下去。

“比什么?那就比比誰能堅持的更久!”

丁盛夏吞下去紅色的丹藥之后,丁盛夏的身體上突然爆發出一團紅光,一道一道的紅色光束從他的身體里激射出來,刺破了四周濃烈的塵煙。他的頭發披散飛舞,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個剛剛蘇醒的惡魔。

“我說過,我有上天眷顧。這些丹藥,你們這些凡人一輩子也見識不到。這不是普通的丹藥,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神丹!”

安爭不屑的說道:“就算是來自地獄,你的丹藥也不過是紅品而已。”

雖然話這么說,可是安爭越發的覺得有些奇怪。丁盛夏怎么突然之間手里多了一件魔器,而且品級很高,居然能和青銅鈴鐺不相上下。而且他剛才吞噬的丹藥,看起來也不是尋常丹藥,應該是魔丹。

安爭到今天之前,唯一的接觸的和所謂的魔界有關的人就是陳少白。這個青銅鈴鐺就是陳少白送給他的,陳少白是那么的神秘,到現在安爭對他也可以說一無所知。

現在,丁盛夏似乎也和那個虛無縹緲的魔界扯上了關系,難道魔界真的存在?

“我的神丹,可以讓我將修為境界提升一個級別!”

丁盛夏的眼睛都變得紅了:“你的法器多又能怎么樣?我要在境界上壓制你,讓你跪下來向我求饒。實力上的差距不是法器可以彌補的,就算你有一萬件法器,我只需動動手指就能把你送進地獄。”

“之前的一切,我都將討要回來,不!加倍討要回來。不只是你一個人,所有和你有關的人都會被我報復。你的一切我都要摧毀,讓你后悔來到這個世界!”

狂發亂舞的丁盛夏此時看起來,完全已經瘋了。

“你的話太多了。”

安爭伸手往前一指,四片圣魚之鱗忽然旋轉起來,如同四個葉片的風扇一樣,帶著淡淡的紫光。風扇向前,所有攻擊過來的石頭,氣爆和黑光都被攪碎。安爭向前的腳步越來越快,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被拉到了不足三米。

“去死!”

丁盛夏怒吼了一聲,然后雙手握著黑槍猛的往前一刺。黑槍上一道足有一尺粗的黑光筆直的激射過來,砰地一聲轟在圣魚之鱗上。

安爭的身子為之一頓,抬起來的腳停在半空。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在圣魚之鱗上,安爭感覺放佛是一座大山直接砸了過來一樣。

“你吃的藥太少了,再來一顆吧。”

安爭的腳猛的往下一踩,又是一步邁了出去。隨著這一步邁出,那黑光被震得爆開了,一道道細小的黑光向四周激射出去。所過之處,一片狼藉。黑光擊中了大樹,大樹立刻就開始枯萎,被擊中的地方瞬間就是去了生機,而這種腐爛還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出去。

黑光擊中了石頭,在石頭上刺穿一個小洞。以小洞開始,石頭開始被腐蝕變成了黑色的粉末,還帶著一股子臭味。

若是沒有圣魚之鱗的話,安爭被這樣邪惡詭異的力量擊中的話,只怕也會受傷。

此時安爭和丁盛夏之間的距離,已經到了兩米左右,丁盛夏的力量極致,全都直接轟在圣魚之鱗上。然而圣魚之鱗展現出來的實力,連安爭都覺得不可思議起來。關于圣魚之鱗的所有認知,其實都來自于古千葉告訴他的那個傳說。

傳聞,圣魚之鱗會自己選擇一個有緣人,會指引著這個有緣人將一百零八片圣魚之鱗全部收集。到時候就會變成天下無雙的鎧甲,幫助這個由于人成為圣人。

關于傳說,安爭多多少少都會信一些。可是圣者是不可能出現的,普天之下,古往今來數千年乃至可以追溯到神話傳說的萬年之前,也沒有一個圣者出現。實力最強者,便是現在大羲的圣皇陳無諾,大天境的高度,無人可及。

安爭相信圣魚之鱗會是最完美的防御法器,如果真的有一百零八片,全部收集起來的話,可能真的會形成一件絕對防御的甲胄,也許還是紫品神器之一。而這種組合的紫品神器,往往都具備著更為恐怖的威力。

“你似乎有快沒力了啊。”

安爭再次跨步,有些輕蔑的說了一句。

這一句話好像刀子一樣戳在了丁盛夏的自尊心上,本來他的自尊心就曾經被安爭打的支離破碎過,現在想恢復起來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他的力量確實又在逐漸的減弱了,那顆紅品魔丹將他的實力提升了一個小境界,可居然還是沒有辦法奈何的了安爭,這讓他的憤怒更加濃烈起來。

“我一定會讓你后悔的。”

丁盛夏身邊的金色鐵盒再次打開,又一顆紅品魔丹從鐵盒里飛出來,丁盛夏一口吞掉之后,身上再次爆發出一團紅光。他的力量再次提升,修為之力變得更為狂暴。

安爭冷笑道:“這種低級的東西,吃再多也沒用。你不是一直想和我比嗎,想什么都比我強。現在就讓我告訴你,你什么都不如我。不管是什么都算是,你都不行。就算你現在把那一盒魔丹都吃了,你也不行,因為我本身的實力,其實遠在你之上。”

安爭眼神一凜,然后丁盛夏的耳朵里就似乎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聲放佛是沉重的金屬大門拖著地打開的聲音。那聲音無比的厚重,即便是依稀的聽到,也能感受的出來那將是一扇無比巨大沉重的大門。

恍惚之中,丁盛夏似乎看到了一扇比山還要大的青銅巨門在自己面前打開,雖然只是比原來多打開了那么一絲,但那門里面好像就有一頭無法抵擋的絕世兇獸沖了出來。

“你,永遠都不行。”

安爭抬起手往下一壓,青銅鈴鐺驟然落下,如同萬噸的巨石一樣從天而落。

丁盛夏無法再進行攻擊,只好把黑槍豎起來頂住了青銅鈴鐺。鈴鐺壓在黑槍的槍尖上,黑槍頓時出現了一聲放佛**一樣的聲音,然后槍身就開始彎曲。逐漸的,黑槍的槍桿已經彎曲成了一個可怕的弧度,似乎隨時都要折斷似的。

安爭的腳往前一踏,如直接踏在了丁盛夏的心臟上。

丁盛夏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血,將自己身前的衣服都染紅了。

“不可能!”

丁盛夏瘋了一樣的狂吼著:“你不可能勝過我,我有上天眷顧!安爭,就算是我死也要拉著你一起下地獄!”

他猛的一把將漂浮在他身邊的鐵盒抓過來,然后往嘴里一倒。至少四五顆紅色的魔丹被他一口吞了下去,一瞬間他的身體就膨脹起來,形成了一個恐怖的圓,好像隨時都能爆開一樣。
V123210 發表於 2016-9-15 15:05
大逆之門 第一百七十七章 陳保姆

四五顆紅品的魔丹被丁盛夏一口吞了下去,丁盛夏的身體頃刻之間就發生了變化。他的身體開始膨脹起來,看著就好像一個猙獰恐怖的圓球。他那件原本華美的錦衣被撐破,衣服一條一條的掛在臃腫的身上。

“安爭,我后悔了!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把你生擒回去讓你看著你的親人朋友一個個死去,我現在就讓你死!”

變得臃腫之后的丁盛夏,說話的聲音都變得特別難聽。就好像最凄厲的風吹過隔壁,掃在殘破石頭上的聲音一樣。又如同已經破了洞的銅鑼敲響,聲音讓人的牙齒都一陣陣的發酸。

丁盛夏將手里的黑色長槍猛的往下一戳,地瞬間就塌陷下去,好像有無數的惡鬼從坍塌下去的洞口里鉆出來。

“借魔之力!”

丁盛夏怒吼了一聲,一個個黑乎乎的影子真的從那破洞里鉆出來。掙扎著離開了某種束縛似的,一只一只的手抓向安爭的腳踝。

“魑魅魍魎。”

安爭冷哼了一聲,然后腳往下一踩:“我以光明正大剩你!”

隨著他的腳往下一踩,地面轟然一陣。半邊城墻全都坍塌了下去,那些爬出來的鬼影似的東西都被壓在了下面,大塊大塊的石頭滾落,而安爭和丁盛夏卻漂浮在半空沒有墜落下去。

“你的心已經徹底被你邪惡的欲望占據,留著你將來必成大禍!”

安爭一招手,青銅鈴鐺旋轉著飛向丁盛夏,青銅鈴鐺上發出當的一聲響。

“還老一套,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丁盛夏咆哮一聲,一張嘴嗷的叫了一聲。一道巨大的音波從他嘴里噴射出去,和青銅鈴鐺發出的音波碰撞在一起,天空之中頓時席卷起來一陣狂風。連高處的云似乎都被吹走了,飛沙走石。

“我已經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丁盛夏哈哈大笑:“須彌之境可御氣,囚欲之境可化形!”

丁盛夏往前一撲:“看你還怎么贏我。”

安爭手往前一指,四片圣魚之鱗如同絞肉機一樣壓了過去。

“化金剛不壞!”

丁盛夏吼了一聲,四片圣魚之鱗形成的風扇重重的轟擊在他身上,可是他的肉身卻好像真的變成了金剛不壞一樣,將圣魚之鱗崩開。

“化風!”

丁盛夏往前一撲,一條胳膊居然離開了他的身體,化作了一道黑風。

安爭一拳轟出去,那胳膊隨即散開。安爭的拳風掃蕩而過,可是一點兒也沒能把那條斷開來的胳膊怎么樣。丁盛夏的那條胳膊避開了拳風之后再次組合起來,然后繞到了安爭的后面開始攻擊。

丁盛夏用另外一條胳膊抓著黑槍進攻,而在安爭的背后,那條胳膊手里抓著一柄精光四射的長刀一刀一刀的斬落。

四片圣魚之鱗飛回來前后擋住,但安爭的身體被砸的不住的下沉。

青銅鈴鐺飛過去攻擊丁盛夏,黑槍從丁盛夏手里騰空而起,在半空之中和青銅鈴鐺戰在一起。這兩件魔器好像有什么解脫的過節仇恨似的,見了面就開始拼命。兩件魔器在半空之中不斷的碰撞,閃電一樣移動。

丁盛夏的獨臂一拳一拳的砸過來:“我的實力,現在已經足以把你碾壓。”

安爭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沒有選擇繼續開門。他不知道此時遠處暗中是否有人潛伏著觀察著,一旦自己的真實實力被發現的話,那么以后做事就會有諸多顧忌。

就在他一猶豫的時候,丁盛夏的拳頭將一片圣魚之鱗崩開后砸在了安爭的身體上。

此時的丁盛夏已經掌握了一部分囚欲之境的力量,這股力量遠遠的超過安爭。圣魚之鱗被巨大的力量震開,補防不及,安爭挨了一拳。

這一拳的力度是恐怖的,哪怕就是囚欲之境初期的修行者,一拳的力量也足以將一道厚重的城墻砸穿。

幸好,安爭還有血培珠。

血培珠手串為安爭將一部分傷害帶走,而血培珠手串之中蘊含的藥物力量又及時的補充過來為安爭修復身體。

所以即便這一拳是直接打在安爭的胸口上,安爭也只是重傷而沒有死。

“該結束了。”

安爭抹去嘴角的血,血培珠手串里一顆金光燦燦的丹藥飛了出來。這顆丹藥正是安爭從李昌祿那得到的那顆金品暫仙丹,這種級別的丹藥已經算是至寶了。安爭一張嘴把暫仙丹吞了進去,瞬間他的身體外面就浮現出來一陣陣的金光。

暫仙丹,金品丹藥,有著絕強的藥力,可以再瞬間把修行者的實力提升一個大的層次。

“你的囚欲之境是假的,充其量只是有一只腳踏入了囚欲之境罷了。”

安爭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的身體里充滿了力量。

“這才是囚欲之境的力量。”

這是一顆品級不那么好的暫仙丹,可以安爭的實力直接提升到囚欲之境,但只有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一開始曲流兮本打算為安爭將暫仙丹的品級提升一下再用,但現在已經是用到這顆暫仙丹最好的時機了。

安爭的身上金光越來越璀璨,看起來他就好像是一個從天空降落下來的天神。

“偽劣的力量。”

安爭隨便一揮手,丁盛夏的身子就好像被什么巨大的東西直接撞了一下,突然被扇飛了出去。丁盛夏翻滾著筆直的飛行,將遠處石頭城殘破不全的城樓撞出來一個大洞,然后又翻滾著往下沖,在百米之外的大地上直接砸出來一個大坑。

塵煙一下子激蕩起來,飛起來很高。

丁盛夏艱難的從深坑里爬出來,眼神里已經都是懼意。他怎么也想不到,安爭居然有那樣級別的丹藥。那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暫仙丹,就算是以丁家的實力也未必能輕易找到的金品丹藥。

一顆暫仙丹,足以在江湖上引起血雨腥風了。可是安爭就好像隨隨便便拿起了一顆糖果似的就給吃了,絲毫也不在意。

相比之下,他的那些魔丹簡直不入流!

安爭緩緩的從半空之中降落下來:“你要化形?”

安爭一伸手,之前丁盛夏從身體上分離出去的那條胳膊就被無形的大手抓住。

“你這化形,只是徒具其表罷了。現在讓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囚欲之境化形之力。”

安爭的手一握,半空之中那條黑色的手臂就好像被抓住的蟒蛇一樣扭曲起來。一會兒幻化成胳膊,一會兒幻化成黑氣,一會兒幻化成真的巨蟒,可不管怎么幻化怎么掙扎,都被那只看不到的大手牢牢的抓住。

“滅!”

安爭輕輕說了一個字。

砰地一聲!

那條手臂就在天空之中爆開,先是無數條好像冤魂一樣的黑氣往四周激蕩,緊跟著那黑氣就恢復了本來的模樣。一片一片的碎肉和血雨從天空灑落下來,碎的不能再碎了。

“啊!”

丁盛夏疼的哀嚎了一聲,臉都扭曲了。

安爭往前走,一步一步走過去,仿佛一步一步都踩著丁盛夏的自尊心:“我說過,不管你比什么你都不行。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你這樣的人,以為自己足夠兇足夠惡就會得到想得到的一切。但是你永遠也不會明白,真正的力量不是兇惡的力量,而是管控和鎮壓兇惡的力量。”

半空之中響起一聲巨響,殘破不全的黑槍從天空上墜落下來,噗的一聲戳在丁盛夏的腳邊。而戰勝了的青銅鈴鐺也飛了回來,漂浮在安爭身邊。重新聚攏的四片圣魚之鱗緩緩旋轉,如同盛開的花瓣在安爭身邊綻放。

“真正的力量永遠也不是兇惡的力量,而是將兇惡碾碎鎮壓的力量。”

安爭道:“對付你們這樣的人,從來都不需要靠什么仁愛去感化,也不需要靠什么善念去影響。靠的就是比你的兇惡更兇惡的力量,以大兇來懲兇!”

“給我破!”

安爭一聲輕叱,丁盛夏的身子就爆開了。

原本臃腫的身軀破開了一個大洞,一股一股的黑氣從大洞里往外宣泄出來。隨著黑氣宣泄出來的越來越多,丁盛夏的身軀也恢復了原來的大小。

他的肩膀上傷口觸目驚心,血一股一股的往外涌。

“破了你的功法,再破了你的心境。”

安爭伸手往下一壓,一股浩然的力量壓在了丁盛夏的身上。丁盛夏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彎曲了下去,膝蓋處咔嚓響了一聲,腿骨折斷,他的雙腿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地面都被跪出來一個坑。

安爭抬起手,那條殘破的黑槍被他抓了回來,他將黑槍舉起來:“你問我怎么處理今天的事,我現在告訴你,不管在任何時候,都不向你這樣的人屈服就是最好的辦法。”

他抓著黑槍猛的往下一刺!

眼看著黑槍就要刺入丁盛夏咽喉的一瞬間,忽然從丁盛夏的衣服里有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飛了出來。小冊子自己打開,書頁嘩啦嘩啦的翻動著。緊跟著一個黑色的光團從書冊里爆發出來,然后一只手從黑光之中伸出來,一把將丁盛夏抓了進去。

安爭的黑槍刺了一個空,再看時已經沒有了丁盛夏的影子。

安爭往四周看了看,什么都沒有。

丁盛夏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時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此同時,在方固城里已經炸開了鍋。

各方勢力都密切的注意著那邊的事,這已經不僅僅是丁家和天啟宗之間的矛盾,甚至有可能吧天極宮和錦繡宮之間的矛盾提前引發出來。一旦這個毛蛋爆發,方固城里必然血流成河。

一輛馬車速度飛快的在大街上行駛,馬車完全不避開大街上的人,朝著錦繡宮的方向迅速的趕過去。趕車的車夫額頭上都是汗水,而馬車里的人還在不斷的咒罵著。

丁誤恨,恨安爭的不識時務。他的長子丁泰春雖然愚蠢,可畢竟是他的兒子。安爭殺了他的兒子,他就必須殺了和安爭有關的一切人等才能發泄出這口怨氣。

就在這時候,天空之中一把黑色的油紙傘飄飄蕩蕩的落下來,恰好落在馬車上面。

然后馬車就碎了。

不僅僅是馬車,還有拉車的馬,趕車的人。當然,也包括馬車里的丁誤。

黑色的油紙傘好像一個黑洞,把車和人全都絞碎成了粉末。

二里之外,陳少白有些無奈的撇了撇嘴:“還得我來給你做保姆真是麻煩。”
V123210 發表於 2016-9-15 15:09
大逆之門 第一百七十八章 前途無量

安爭看了看手里斷了的黑槍,腦子里回憶著之前那詭異的一幕。丁盛夏就那么消失了,被一本書冊里伸出來的手拉進了某個未知的地方。安爭感覺那書冊不像是一個簡單的空間容器,更像是通向另外一個地方的入口。而那只手的主人,就處在另外一個世界。

安爭回到方固城的時候,天啟宗所在的大街已經完全被士兵封鎖了。安爭知道自己殺了丁泰春必然會引起巨大的變故,但沒有想到兵部居然會有這么大的動作。

至少六百名甲士把這條大街封鎖,過往的行人一律不得通過。方圓幾里之內,到處都是騎著戰馬來巡視的輕騎兵。大燕最恐怖的騎兵當然是鐵流火,但畢竟兵力有限。真正在戰場上殺敵給敵軍最多打擊的,還是這支風一樣的輕騎。

駐守帝都的輕騎兵每兩年輪換一次,如今這支輕騎兵是不到一年前從東疆戰場上撤換下來的。這些輕騎兵士兵身上的殺氣還在,即便是眼神里的那種銳利和冰冷都能讓人感覺到不適。殺氣這種東西說起來很玄乎,似乎只是一種形容。可實際上,只有接觸過那些身上帶著殺氣的人,才會理解這種氣勢真的存在。

那些騎兵看到安爭之后紛紛讓開,沒有人阻止他回來,也沒有人詢問什么。但每個人看向安爭的眼神里都有一種很復雜的意味,其中最多的就是敬佩。

進入天啟宗所在的大街,守在街口的士兵看到安爭之后自動的往兩邊分開。有一個領隊的校尉在安爭走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悄悄朝著安爭豎起了大拇指。安爭對他笑了笑,心里卻有些忐忑起來。不過現在看起來最起碼天啟宗里應該沒有什么事發生,兵部的軍隊已經把大街封鎖,就算這些士兵都不是修行者,但沒有修行者敢光天化日之下襲擊官軍。

等到了天啟宗門外,安爭看到兵部的鷹揚將軍王開泰和方道直兩個人都在。這兩個人是方固城守軍的直接指揮將領,兩個人都在天啟宗已經足以說明兵部對安爭的重視。但安爭也很清楚,如果不是發生了什么變故的話,就算兵部重視他,也不可能如此大規模的調動軍隊。

看到安爭回來,性子直爽的王開泰大步走過來,安爭從他臉上的笑意判斷出這件事似乎出現了轉機。

“回來了?逆賊丁盛夏可是伏誅了?”

王開泰問了這樣一句話,讓安爭有些不理解。

“啊?”

安爭疑惑的啊了一聲,等待著王開泰解釋。可是王開泰大步走過來,一巴掌拍在安爭的肩膀上:“好家伙,暗地里搞了這么大的動作也不和兵部打個招呼。幸好尚書大人的反應實在令人敬佩,兵部兵馬調動也足夠迅速,不然的話今天這事只怕你一個人也沒辦法扛住。不過你的勇氣還真是讓我佩服,一般人哪里有膽子和一位剛剛升任禮部尚書的大人物硬抗?”

安爭越聽越糊涂,心說這里面肯定出了什么誤會。

曲流兮跑過來,顯示對王開泰歉意的笑了笑:“將軍一會兒再聊可好,我先為安爭檢查一下傷勢,你也知道他重傷未愈。”

王開泰連忙點頭:“好好好,看我一高興起來就把安爭還傷著的事給忘了。”

曲流兮拉著安爭往一邊走,半路上壓低聲音說道:“事情好像發生了一點變故,而且對咱們特別有利。王將軍剛才來的時候說,咱們天啟宗的人往兵部送了一份東西,里面是禮部尚書丁誤這些年貪污受賄和與幽國秘密往來的證據。兵部的尚書大人陳在言拿到這個東西之后立刻趕往天極宮,同時調派兵馬趕來保護咱們。”

“是你派的人嗎?”

曲流兮問。

安爭搖了搖頭:“我怎么可能會有丁誤通敵的證據。”

曲流兮道:“那就奇怪了,也不知道是誰假冒咱們天啟宗的人直接在半路上把尚書大人攔住了,把證據交給了他。然后尚書大人直接去了天極宮面見燕王,燕王立刻下旨將丁誤全家所有人收監。丁誤在去錦繡宮的半路上被人殺了,據說是幽國的奸細害怕暴露自己,所以除掉了丁誤。”

安爭越聽越奇怪,整理了一下曲流兮的話:“你是說......有人在丁盛夏來咱們這挑釁之后趕去截住了本來就要進宮的陳在言,給了陳在言丁誤通敵的證據。然后兵部趁機派兵保護了咱們天啟宗,還把丁誤一家人都抓了。而丁誤半路上死了,被誰殺的也不知道?”

曲流兮點了點頭,從安爭疑惑發懵的眼神里看出來,這件事確實和安爭沒有關系。

“陳在言大人進宮之后對燕王說,是你發現了丁誤通敵賣國的證據,丁誤為了自保派了他的兩個兒子帶人來殺你,試圖殺人滅口。”

安爭皺眉:“到底是誰在背后幫了咱們?不可能是兵部,如果兵部那邊早就有了丁誤通敵的證據,也早就已經拿出來了。不會等到燕王剛剛在太后的壓力下升了丁誤的官才拿出來,這件事不合道理。當然也不可能是燕王的安排,如果是燕王的話,他也不會等到現在才下手。”

曲流兮道:“我見王將軍和你說話,怕你說漏了,所以才跑過來的。你的傷怎么樣了?”

安爭搖了搖頭:“沒事,不過是一個丁盛夏而已,還不至于把我怎么樣。王開泰和方道直那邊,你讓曲瘋子先應付著,就說我傷勢加重,你得給我治療。讓胖子也過去,胖子和王將軍比較熟悉,說話也方便些。我得先去見老霍,有個東西需要讓他看看。”

曲流兮連忙跑過去安排,安爭趁機回到了自己房間。不多時,曲流兮和老霍一塊來了。

等老霍一進門,安爭就把那件斷了的黑槍遞給老霍:“和丁盛夏交手的時候從他手里搶過來的,被青銅鈴鐺打壞了。我感覺這東西上有一股和青銅鈴鐺差不多的氣息,似乎也是魔器?而且青銅鈴鐺對這個東西似乎天生有一種仇恨感似的,見了面就撲上去打。”

老霍隨手把房門關好,接過來黑槍看了看:“沒錯,這就是一件魔器。”

安爭問:“老霍,對于魔族你了解多少?”

老霍搖了搖頭:“只是有一點兒了解,還是當年在大羲的時候,有人找上門來求我們幫忙修補一件法器的時候發現的。當時對魔器完全不了解,只是感覺那東西特別詭異。后來查閱了古籍才確定,那是魔器。古籍之中也沒有明確記載魔器是在什么時候出現的,不過傳聞在上古時期,有人因為仇恨而走火入魔,墮入魔道。在地獄得到了一本功法,開創了魔族。其實所謂的魔族,只是修行不同功法的人而已。只是這些人變得特別的奇怪,完全是另外一種行事風格。”

老霍一邊說一邊仔細看著手里的黑槍:“雖然不了解,但看起來這東西的品級不如青銅鈴鐺,被青銅鈴鐺擊毀也是常理之中。其實按照法器的發展來推斷,魔器應該也差不多。上古時期傳至今天的法器,哪怕當時只是尋常的東西,白品或者紅品,到了今天之后其威力也不可小覷。最簡單的分辨方式就是看材質,一般來說上古時期的法器,多半是青銅器。”

安爭點了點頭:“所以說,青銅鈴鐺是上古時候的魔器。而這條黑槍是后來造出來的,所以在品級和威力上都不如鈴鐺。”

老霍道:“我在想,古籍之中記載,魔族當年和修行者大戰,試圖將修行者滅掉。但是后來人類修行者團結一致,將魔族擊敗后魔族便銷聲匿跡。近幾千年來都沒有一點兒關于魔族的消息,所以我懷疑過那只是一種神話傳說。直到我見到魔器之后才確定,魔族真的存在。”

“但只有魔器而不見修行魔功之人,所以我覺得當初修行魔功的人可能已經死絕了。現在看來,這條黑槍存在的時間不超過一百年......也就是說,修行魔功的人一直存在。”

安爭嗯了一聲:“這件東西你先留著,說不定能有什么發現,我還要出去應付一下兵部的人,說不定一會兒天極宮里還會派人過來。”

正說著,杜瘦瘦從遠處跑過來在門口喊:“安爭快出來,燕王派人來了。”

安爭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才出去。到了門口,見來的人正是東暖閣秉筆太監安承禮。安承禮看到安爭之后笑著走過來,離著還遠就抱拳道:“恭喜爵爺,又立大功。”

一般來說,安爭的朋友都直呼他的名字。不太熟悉的人,稱呼安爭為安宗主。只有朝廷里的人,才會以爵位相稱。安爭的爵位是三等長信伯,沒有食邑,不世襲罔替。

安爭道:“哪里是什么大功,只不過是恰好罷了。”

安承禮笑道:“別人倒是想恰好立這么大一個功勞呢,你這恰好說的倒是輕巧。大王讓我過來看看你傷的重不重,若是無妨,現在就跟我去一趟天極宮。”

安爭點了點頭:“好,我這就隨你去。”

安爭交代了幾句,然后跟安承禮離開了天啟宗。在禁軍護送的馬車里,安承禮笑著說道:“爵爺這次又立了大功,大王已經在考慮怎么封賞你呢。上次大王就打算封你為侯爵的,不過被一群朝臣攔住了,沒辦法才封了一個不世襲罔替的三等伯。這次大王的封賞,只怕沒有幾個人再敢多嘴攔著了。”

安爭義正辭嚴的說道:“為國效力,不敢求什么封賞。”

安承禮噗嗤一聲笑了:“你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還真是好玩兒,這里也沒有別人,爵爺不用裝的那么嚴肅認真。說起來,大王這兩年收攏了不少青年才俊,你是唯一一個讓大王上心的。作為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大王越是在意,你就越是不能犯錯。今天的事不得不說你做的有些莽撞了......以后若是發現有人通敵之類的事,尤其是和錦繡宮有關的人,還是提前知會一聲的好。”

安爭道:“我下次一定會。”

他心說這次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知會你什么?

安承禮伸了個懶腰:“爵爺,你才十五歲多些吧......前途無量,前途無量啊。”
V123210 發表於 2016-9-15 15:10
大逆之門 第一百七十九章 換血

都求不是貪心了些?

天極宮

安爭站在門外等了好一會兒,一個又一個的燕國朝臣進去有出來,熱鬧的很。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之后,安爭才被叫進去。那些進出的大臣們看安爭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有的表現出了自己的善意和親近,有的則是一臉的冷若冰霜。

丁誤這個人其實運氣不錯,如果不是他兒子招惹到了安爭的話,他的仕途可能會迎來一個期。因為涉及到了幽人的事,禮部的官員幾乎都被沐長煙給除掉了。當然,沐長煙也是借機在鏟除太后在朝廷里的勢力。

丁誤因為沒有牽扯其中,再加上禮部之中太后的人已經死光了,所以太后不得不把這個原本自己看不上的人提拔起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用不了多久,丁誤就會接觸到權力中心。

沐長煙抬頭看了一眼安爭,嘴角上的笑意絲毫也不掩飾。

“孤知道,你從來都是這樣的不拘一格。”

他放下手里的毛筆,指了指對面的凳子:“別人可沒有這樣的膽子,先做事后上報。尤其是丁誤這樣的高官,正二品的朝廷大員。所以這也孤喜歡你的緣故,你比其他人會做事,知道什么時候不該墨守成規。”

安爭道:“是大王教導。”

沐長煙白了他一眼:“教導個屁,孤什么時候教導過你?會做事就是會做事,孤從不會吝嗇表揚,尤其是不花錢的表揚。”

安爭道:“其實賞些銀子也是好的。”

沐長煙一擺手:“孤什么都有,就是沒錢。至于要賞錢這種事你就別想了,說起來你宗主,最近又開了一家車馬行,比孤還要有錢的多了。”

安爭訕訕的笑了笑:“大王知道了啊。”

沐長煙道:“孤又不傻!”

安爭低頭,沒說什么。他當然知道做車馬行這件事瞞不住沐長煙,畢竟曲瘋子是表面上的掌柜。鐘九歌暗地里打點,這件事才是泄露出去的。曲瘋子是明面上的人呢,就是安爭故意讓別人看到的。

“大王,車馬行是不賺錢的。只是臣覺得,總得為大燕出力。可若是以天啟宗的名義出面的話,只怕會被京城里其他的宗門碾死。”

沐長煙道:“孤知道你的苦衷......放眼京城之內,修行者的宗門不下百十個。可是肯真正為國效力的,只有你天啟宗一家。如果你讓天啟宗站到明面上來,那些其他的宗門就會恨你,因為一旦天啟宗這個才剛剛建起來的宗門表態了,他們那些老牌的宗門就不得不表態。”

安爭道:“大王看的透徹。”

沐長煙道:“叫你來也沒別的什么事,你把釘子給孤拔了,剩下的事孤來做完就是了。原本禮部就烏煙瘴氣的,丁誤就是禮部最后一顆老鼠屎。現在這顆老鼠屎已經沒了,禮部的事也是該清理一下的時候了。”

安爭問:“殺丁誤,是大王派人出的手?”

沐長煙看著安爭:“不然呢?你以為是你運氣好,老天一個雷把丁誤劈死的?”

他喝了一口茶后說道:“陳在言進宮見了孤之后,孤就知道,丁誤一定會去錦繡宮的。這個時候,唯一能救他的只能是太后了。而且一旦讓他進了錦繡宮,孤再想動他也就難。只要他躲在錦繡宮里不出來,太后那邊的人再想些對策,未必不能把他保全下來。”

“所以,絕對不能讓他見到太后。”

沐長煙道:“出手殺掉丁誤的人你也見過。”

也不知道為什么,安爭的腦子里就冒出來一個名字:“是陳少白?”

沐長煙點了點頭:“沒錯,是他。”

安爭忽然間明白了......這一切都是陳少白的安排。關于那些證據,兵部不知道,天極宮不知道,也就只能是陳少白才會出手幫自己。到現在安爭也不知道,陳少白這樣給自己一次次的幫忙是為什么。

沐長煙道:“他已經被孤派去抓捕丁家的余孽了,丁誤還有一個兒子丁婉秋在太上道場,雖然不大可能知道他爹做的事,不過該抓還是要抓。對了,丁盛夏可是伏誅了?”

安爭搖頭:“沒有......他被人救走了。”

沐長煙皺眉:“看來京城之中,還有丁誤的同伙。”

安爭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問道:“丁誤還有個女兒叫丁凝冬......大王打算怎么處置?”

沐長煙道:“除了她還有一個呢,她哥哥丁婉秋。丁婉秋很久之前就離開了丁家在太上道場修行,所以不大可能參與謀逆之事。而且你也知道,太上道場那邊的老道人過來求孤,孤也不得不給些面子。所以丁婉秋這個人,孤不會殺,但必須嚴密監視著,孤可不想留個禍害。”

“至于丁凝冬,倒是個可憐的女孩子。孤聽聞,在家里的時候丁誤就不喜歡這個女兒,經常打罵。直到后來丁凝冬被諸葛愁云收為弟子之后,丁誤的態度才轉變了些。孤想著,倒不是丁誤懼怕諸葛愁云,而是怕他女兒學了一身養毒的本事把他毒死了。”

沐長煙似乎心情大好,表情很輕松:“諸葛愁云對大燕也是有大功勞的,他幾十年才選了這么一個弟子,孤也不好殺了。回頭先讓刑部把他們兩個收監,然后孤隨后特赦就是了。”

他往后靠了靠:“按照道理,涉及到了通敵和謀逆兩項重罪,是要滿門抄斬的。不過律法不外乎人情,孤也不愿意看到我大燕的年輕才俊枉死。”

安爭聽沐長煙說不會殺死丁凝冬心里放松了些:“大王仁慈。”

沐長煙問:“剛才孤說了,要錢的賞賜孤是一個銅錢也不給的。不要錢的賞賜,孤不會吝嗇。你已經是三等長信伯,這次孤讓你自己說,想要什么?”

安爭搖頭:“臣想要個特別通行憑證......車馬行那邊為兵部運送糧草物資,一路上要過的關卡太多,所以有諸多不便。而且沿路上的地方官員......手腳也都不干凈。”

沐長煙道:“這個不算什么,安承禮,回頭你派人去給車馬行那邊送兵部的通行憑證,我再讓兵部通傳地方關卡放行。”

他看向安爭:“還有什么想要的?”

安爭道:“沒有了。”

沐長煙道:“不要拘謹,有什么想要的就直說。”

安爭道:“真的沒有了,臣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想要什么,所以就是沒有想要的。”

沐長煙哈哈大笑:“不虛偽做作,很好。這樣吧,孤本來打算著封你為侯爵,不過料來下面那些人還是會跑出來阻攔。先晉封你為一等伯吧,那些人也就不好再說什么。另外......玄武營,你來做個副指揮使。”

安爭笑道:“副指揮使啊,指揮使是誰?”

安承禮道:“本是我兼著的,現在是段刃。”

沐長煙笑道:“你們倆以后多協作,孤喜歡你們做事的銳氣。你先回去休息吧,稍后會有旨意傳過去。另外最近一段日子小心些,只怕錦繡宮那邊更不喜歡你了。”

安爭道:“臣記得了,臣先回去。”

安爭離開天極宮的時候還有些不太相信這些事,一不小心就又升了。要知道多少人多少年也熬不到爵位,安爭才十五歲已經是一等伯。這個一等伯和之前的三等長信伯可不一樣,世襲罔替,而且有封邑,就是不知道會把安爭的封邑設在什么地方。

安爭剛出了天極宮就遇到了等在門外的陳在言,這位尚書大人一直沒走,顯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和安爭說。

安爭上了陳在言的馬車,陳在言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安爭后說道:“兵部這邊的是太多,所以最近也沒和你好好聊聊。”

安爭道:“戰事要緊。”

陳在言道:“丁家的事你不用擔心,已經蓋棺定論不會再節外生枝。你要擔心的是錦繡宮那邊,錦繡宮總管太監李昌祿了,太后正暴怒著,丁誤又出了事,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安爭道:“多謝大人提醒。”

陳在言顯然是欲言又止,最終也只是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安爭對陳在言這個人的印象并不是很好,到現在為止安爭都在懷疑,兵部老尚書郝平安的死和陳在言有關。雖然臉沐長煙都說郝平安確實是自殺,可安爭就是不信。

郝平安那樣的人,怎么可能自殺?他一心想大有作為,恨不得一天當做兩天用,怎么可能會自殺。

陳在言把安爭送到天啟宗后就走了,幾次的欲言又止讓安爭心里有些不舒服。

而與此同時,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丁盛夏正在咆哮!

“我要殺了他!”

“我要殺了他!”

瘋狂的喊聲在本就不大的空間里回蕩,震得人耳朵里一陣陣的發麻。

那個看起來像是個中年書生的儒雅男人靜靜的看著丁盛夏發瘋,過了一會兒后笑著說道:“再一次被擊敗的仇恨就讓你不能冷靜,如果我告訴你,你的家已經完蛋了,你會怎么樣?你是不是還在想著,你就算敗了,但你爹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對不對?畢竟你大哥是被那個人殺了,你爹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丁盛夏瘋狂的嘶吼著:“是!我爹一定會想辦法殺了他!”

“不會了......你爹死了,你們全家都已經被收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們丁家會被滿門抄斬。從今天開始,丁家就剩下你自己了。”

“不可能!”

丁盛夏往前沖,身子撞在一道無形的墻壁上后被震飛了出去。

儒雅的男人微笑著說道:“我就喜歡看到人們眼睛里只有仇恨的樣子,因為只有仇恨才能帶來真正的力量。現在你的人生已經再也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只剩下復仇。”

他指了指丁盛夏的胸口:“其實我已經給了你不死的身軀,現在你唯一欠缺的就是天賦,這是血脈之力制約的,你要想進一步強大起來,就需要,你愿意嗎?”

丁盛夏問:“換血能讓我殺死安爭嗎?!”

十九魔點了點頭:“當然能。”

丁盛夏爬過來:“給我換血!”

十九魔笑起來:“這是你的選擇,來吧,把你的血液換給我,我帶你進入一個新的世界。”

他從袖口里伸出手,像是做出了一個邀請般的動作。而被仇恨蒙住了眼睛的丁盛夏沒有注意到那只枯木般的手,可到了此時此刻,即便注意到了,他也已經沒了退路。

十九魔那雙眼睛里,滿滿的都是希望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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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