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 極品駙馬 作者:蕭玄武 (連載中)

 
V123210 2016-7-24 11:35:2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4 231364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11
極品駙馬 第20章 墻中之鬼


片刻之后,回廊的另一頭出現了一個輕盈如野貓的身影,同樣是摸著墻角悄無聲息的來,目標,好像是也是那個白影。

薛紹不由得暗自一笑,習武之人目明耳聰,月奴的警惕性果然蠻高,她也跟出來了!

就和薛紹一樣,月奴同樣沒有打草驚蛇,或許她還有一點點的害怕。畢竟大半夜的雷電風雨交加,家里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全身白衣來歷不明的人,任誰都會三分膽寒,更何況還是一個非“無神論者”的年輕女子。

月奴遠遠的就停了下來,靜觀其變。

“哧——啦”!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那個白影仿佛還被嚇了一嚇,手中打的一把油紙雨傘晃動了幾下。

緊接著,滾滾春雷落了下來,整個大地仿佛都在震動。

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個白影死死盯住的那板墻上,像放投影一樣的現出了一個模糊的影象——好像是一個穿著長衫的男人跪在地上,雙手朝天舉起高仰著脖子,像是在痛苦的吶喊!

沒有聲音,影像持續的時間也極短,差不多只有兩秒鐘。

薛紹頓時瞪大了眼睛——還真的鬧鬼了嗎?!

“啊!——”白影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叫,但很快捂住了嘴。

“**?”薛紹更加吃驚。

藏在不遠處的月奴估計也是嚇了個夠嗆,如同一陣疾風飛快的閃走。身如飄絮的幾個起落,她踏著房梁屋檐輕盈如貍貓,跳到了薛紹所住的主宅二樓臥室門前,狂喘粗氣神情恐懼,果斷的拔劍而出當起了門神。

“惡鬼兇靈,休想傷到我家公子!”

與此同時白影手里的油紙傘嚇得倉皇掉落,她驚慌失措急忙將傘撿起轉身要跑,腳下**一個趔趄,驚叫一聲就朝前摔倒下來。

薛紹如同一匹撲食的獵豹猛然躥出,在那條白影倒地的瞬間將她穩穩托住。

白影的額頭雙眼,正對著回廊扶手的一處尖突之處,相隔不過一寸之遠!

電光火石之之間,白影仿佛是嚇懵了,全身繃緊如同拉緊了的弓弦,眼睛幾乎要瞪得爆出眼眶來,連呼吸都凝滯了。

薛紹只覺得懷里一陣溫香暖玉的,雙手還握住了一對豐滿又柔軟的肉肉。下意識的捏了一捏。

大唐女子可不會戴上加襯了厚實海綿的胸罩,貨真價實,手感絕對一流。

薛紹閱女無數的這一雙手,早已把****的技藝練到爐火純青。

“嚶……”白影發出了一記渾然不覺的嬌羞**,吐氣如蘭身子一軟,全然落在了薛紹的懷里。

薛紹雙臂一**將懷中之人完全抱起,站直。

“白影”先被鬧鬼嚇了個夠嗆再又倉皇摔跤,電光火石之間被人救住抱起,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太倉促了,她的腦子里像是完全空白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幾乎連呼吸都要忘了,瞪大了一雙寶石般的美眸怔怔的看著薛紹,像是剛滿月的小貓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一樣,好奇中帶著迷茫,好奇中帶著恐懼。

臉上,一片嚇壞了的煞白。

薛紹無比紳士的微然一笑,“虞姑娘,你沒事吧?”

“承、承郎君,怎么是你?”虞紅葉恍然回過神來,眼睛仍是瞪得很大。說完這句方才醒悟,臉刷的一下變作通紅。

“請放我下來!”

“小心。”薛紹將她放下。

虞紅葉雙腳觸地,驚嚇之后腿腳發軟險些再次摔倒。薛紹伸手一扶,虞紅葉卻下意識的雙手往胸前一護。薛紹不禁心中暗笑,只是伸手托住了她的手肘。

“夜寒雨濕,虞姑娘不妨到我婢女的房間里來坐一坐,喝杯姜茶驅驅寒氣,定一定心神。”薛紹微笑道,“順便,承某也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虞姑娘!”

“好……吧!”虞紅葉無可奈何的應了一聲,終究是瞞不下去了。

二人結伴往月奴的房間而走。走到一半月奴從天而降落在二人面前,再度把虞紅葉嚇得驚惶大叫一把撲進了薛紹的懷里。

“公子,你怎么……虞掌柜?”月奴看到他們二人擁作一團,很驚詫。

薛紹臉一板,緊緊抱著虞紅葉,“姑娘莫怕!——月奴,你大半夜的突然一下跳出來,是想嚇死人嗎?”

手感真贊。虞紅葉擁有一副傳說中的**最高境界的身材——看起來瘦,摸起來有肉!

“月奴該死!”月奴慌忙跪下來,心說我可沒見到公子你被嚇壞啊,反而是在美美的懷抱佳人!

片刻之后。

連受驚嚇的虞紅葉雙手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姜茶,縮著身子坐在月奴的床榻之上,身上披著一床棉被,仍在輕微的瑟瑟發抖,眼神也有點發直。

月奴站在一旁咬著唇擰著眉雙手緊緊拽著手里的劍,表情嚴肅到肅殺,臉也也略有一點發白。

只有薛紹像個沒事人一樣悠然的坐在一旁的大椅上,茶蓋子刮著茶杯發出輕微的刮擦聲,嗞嗞的喝著茶水。

“嘭——嚓嚓!”

閃電裂空,驚雷滾滾!

兩個女子都不約而同的發出輕微顫抖,虞紅葉手里的茶杯差點掉到地上。

“別慌,有本大仙在此,任何妖魔邪祟也傷你們不得!”薛紹慢條斯禮的放下茶杯,大義凜然的道。

大仙?

虞紅葉與月奴相視苦笑,怎么看你都不像是那種會捉鬼的道人神漢呢!

不過聽了薛紹這一句話,她們心中都沒來由的塌實了不少。出于人類的天性,一但面臨危險,**總會不由自主的希望有個男人在身邊提供保護。就算是武藝高強的女漢子月奴,也概莫能外。

薛紹站起了身來慢慢走到虞紅葉身邊,說道:“虞姑娘,你深更半夜偷偷的跑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被鬼嚇?”

虞紅葉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郎君莫要口不擇言,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你還嫌我嚇得不夠嗎?”

月奴膽子也算是很大的了,此時也不由得渾身一陣汗毛倒豎,小心的道:“公子,那是何方妖魔鬼怪?”

薛紹凝眉正色道:“以我的經驗來判斷,那是一只——”

話說一半,他故意賣關子停住。兩個女子都瞪大了眼睛,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

“墻中鬼!”

“啊!”

薛紹隨口編造的一個詞,效果卻是很不錯,把兩名女子都嚇得一齊驚叫了一聲。

“公子你當真認得?你何時有了這樣的修為?”月奴驚訝的道。

薛紹神秘兮兮的微微一笑,很有大尾巴狼風范的來回踱了兩步,“你難道不知我朋友眾多涉獵廣泛?在我的朋友當中,什么樣的奇人異士都有。閑來無事學一些奇門遁甲陰陽術數,也不足為奇嘛!”

“公子當真懂得這等法門?”虞紅葉驚訝的脫口而出。

聽她這叫出“公子”月奴方才回過神來,不由得吐了吐**,我真是粗心,又當著虞紅葉叫“公子”了!

薛紹不以為意微笑道:“這墻中之鬼定是蒙冤而死,因此陰魂不散附在那墻中。但凡雷雨交加陰氣濃郁之時,就現身出來泄吐陰冤之氣!如若不出所料的話,那人該是此前的屋主。虞姑娘,我說的對也不對?”

“對極、對極!公子當真是高人!”虞紅葉驚詫無比的瞪大眼睛,“此前我還請了許多聲名遠揚的道人和高僧先后在此做了法事,都未能將這冤靈驅逐或者降伏!不知公子能否……”

“你讓我驅鬼?”薛紹不由得笑了。這就高人了?要是這點分析推理能力也沒有,我還活個什么勁!

虞紅葉滿懷驚奇甚至帶著一絲崇拜的點了點頭。

月奴也驚奇不已的看著薛紹,仿佛第一天剛剛認識他一樣。

薛紹“呵呵”的一笑,慢條斯禮的踱了幾步走回大椅上坐下,拿起茶杯來慢慢的飲。

“公子若能驅鬼……”虞紅葉狠了狠心,咬了咬牙,“此宅半價售與公子!”

“成交。”

虞紅葉一時愕然,怎么有點上當了的感覺?

薛紹笑瞇瞇的放下了茶盞,說道:“但是,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除非虞姑娘如實相告,否則,這宅子就是白送給我,我也不會出手驅鬼!”

“公子請講!”

“好。”薛紹笑瞇瞇的道,“第一個問題,虞姑娘是否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來歷了?”

“沒錯,我的確知道。”虞紅葉并不否認,如實道,“雖然邸店里的伙計不認得公子尊顏,紅葉卻是有幸遠遠的見過公子一兩次。藍田公子薛承譽的大名,如雷貫耳。公子不認得紅葉,紅葉卻認得公子。這應該不奇怪吧?”

“是不奇怪。”薛紹不以為意的笑了一笑,繼續道,“今晚雷雨大作,你不露聲色的悄悄潛進府里,究竟所為何事?”

虞紅葉面露一絲慚愧之色,略顯尷尬的笑了一笑,說道:“說來慚愧!原本紅葉以為,請了和尚道士做過法事之后,那墻中鬼就不會再作祟了。逢巧公子剛剛入住就遇上電閃雷鳴。紅葉放心不下怕嚇到了公子與月奴姑娘,因此壯著膽子偷偷跑進府里一觀。初時還好,那墻中鬼并未現身。正當紅葉稍稍放心準備離開之時,豈料它就……”

“于是你嚇壞了?”薛紹笑道。

虞紅葉的俏臉兒微然一紅,下意識的避開了薛紹的視線。嚇壞自然是嚇壞了,但你的手卻摸在了我的……

偏偏薛紹還像是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樣的,這讓虞紅葉的心里不禁暗暗有些羞惱。

月奴想起那面墻上的詭異圖像也有些心有余悸,深呼吸,胸前波瀾起伏。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13
極品駙馬 第21章 公子捉鬼


薛紹看到兩名女子都嚇得不輕了,挺有一種邪惡的成就感,呵呵的笑了兩聲,“虞姑娘,你可知道那墻中鬼,生前是何人?”

虞紅葉被問得嬌軀微微一顫,“薛公子不是可以通靈么,奈何還要問我?”

“通靈和驅鬼是兩回事。”薛紹的言語表情就像是一名教授在講課一樣,專業又嚴肅,“如果不問清那墻中鬼的來歷,我也是無從下手。”

“好吧……我告訴你!”虞紅葉喝了一口茶,用深呼吸來壯膽,“其實我也只是道聽途說。畢竟,那是發生在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十幾年前?月奴不由得感覺得身上一陣陰冷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臂,真想湊到了榻上和虞紅葉擠到了一起,再披上了那床棉被。

“有本大仙在,不用怕!”薛紹信誓旦旦的道。

虞紅葉壯著膽子,小聲說道:“薛公子可曾聽說過,十幾年前龍朔宰相上官儀之事?”

“略有耳聞。”薛紹點了點頭。

上官儀,當初安小柔經常和他一起討論這個人。龍朔年間他成為高宗李治的宰相,因仇視武皇后囂張跋扈把持朝政,于是勸諫李治廢后。當時李治也同意了,就由上官儀草擬廢后詔書。結果事泄,武皇后向李治苦苦哀求,李治又心軟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由此,始作甬者倡導廢后的上官儀,后果就可想而知了。宰相做了沒兩年,他和他兒子幾乎滿門被誅落了個無比凄慘的下場。

不過,上官儀之所以能被一些后人津津樂道,更大的原因倒不是因為這場政治風波,而是因為他的孫女!

上官儀的這個孫女在家族事發之時還十分年幼,因此只是被抓進宮里配沒掖庭,成了一名奴婢使兒。誰也沒有想到在之后的一千多年里,這個復姓上官的奇女子再也沒有被人們所遺忘,她的名字頻頻出現在史話評書與詩文集著之中。

她就是——上官婉兒!

“此處宅子最初曾是上官儀修建的,后來傳給了他的兒子上官庭芝。”虞紅葉說道,“上官儀父子被誅之后,這處宅第被罰沒朝廷所有。馬上朝廷將它賜給一名卓有戰功的將軍,豈料那將軍住進來之后發現屋中鬧鬼,于是急忙甩賣轉手……由此十幾年來,這棟宅子很少有人敢住被轉手了無數次,價錢卻是越賣越便宜。于是我就,將它盤下了!”

“你滿以為請了道士和尚做了法事,趕走了惡靈就可以大賺一筆?”薛紹呵呵的笑道,“沒想到,那墻中鬼偏就賴著不走了是吧?”

虞紅葉略有一點緊張又尷尬的點了點頭,“既然薛公子有這門絕技,看來就是這宅子既定的主人!”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顧著賺錢做生意!”月奴沒好氣的道。

“薛公子若是不買,紅葉自然不會強求。若要另尋他處,紅葉必當效勞!”虞紅葉自知有點理虧,訕訕的苦笑道,“不管怎么樣,買賣不成仁義在嘛!”

薛紹呵呵的笑道:“如你所言,這宅子從上官庭芝被抄家之日起,就開始鬧鬼了是嗎?”

“是的。”

薛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個墻中鬼,可能就是上官庭芝了。”

虞紅葉頓時篩糠,“不、不會吧?!他都死了十幾年了!”

“我是說,可能。”薛紹淡然的笑道。

“請公子三思!”月奴也覺一陣周身發寒,急忙抱拳道,“此處兇宅,公子萬不可入住!就算不被厲鬼所傷,陰氣太盛也可傷人魂魄或是霉了運程!”

“無妨。別人怕了,我卻未必。”薛紹不以為意的笑道,“天亮之后你二人去市集買些應用之物來。記住,千萬不可聲張,不可對任何外人道說我要驅鬼之事。否則,那可就不靈了!”

天亮之后,大雨稍停。兩名女子滿腹疑惑、心驚膽戰的乘了馬車,去市集上買薛紹要的那些東西,順便也要采辦一些柴米油鹽和家中的閑雜東西。

薛紹獨自一人,站在了馬球場邊的那塊墻壁之前。

一片紅色的土磚泥墻,普普通通,看起來沒有任何異樣之處。薛紹伸手在墻上用力抹了一把,手上沾上了一些紅色的泥灰。

“這有什么可怕的?”薛紹冷笑。

“二百零一!”

“二百零二……呼、呼!”

月奴與虞紅葉回來的時候,雙雙看到薛紹趴在馬球場邊的廊臺下,呼哧哧的做著俯臥撐。

“噓,不要吵!”虞紅葉小心的道,“說不定薛公子是在進行驅鬼前的準備動作!”

“……”月奴沒有說話,但也點了點頭。

跳大神這類的事情,她們總歸是見過。那些巫婆神漢的動作可稀奇可夸張了。相比之下,薛紹趴在地上做俯臥撐算是“低調”的。

“月奴姑娘,你跟隨薛公子多久了?”虞紅葉閑來攀談。

“兩年。”月奴答得既不冷漠也不熱情。

雖然月奴對虞紅葉這個行為古怪的商女頗多戒備,但昨晚也算是“共患難”了一場,加上年齡相若彼此之間頗多話題。相處了半日,也算有了幾分融洽。

“二百零七!”

“呼呼……三百零八!”

月奴性情耿直,“公子,該是二百零八!”

“啊,不行了、不行了!”薛紹一下癱到了地上,“還不快扶我起來!”

二女連忙上前手忙腳亂的將薛紹從地上扒拉起來。

薛紹只覺一陣頭昏眼花雙臂發麻抽筋,臉上更是漲得通紅。

“薛公子,你沒事吧!”虞紅葉不由得有點慌急,“大白天的,那墻中鬼也敢出來傷人嗎?”

“公子我們還是不驅鬼了吧?”月奴擔憂的道,“大不了換一處地方來住!”

“我沒事……”薛紹了一陣兒粗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甩了甩胳膊,“叫你們買的東西,買來了嗎?”

“買來了!”

“挺好。放在這里,月奴去安排午飯吧!”薛紹說道。

“我去幫忙。”虞紅葉很識趣的一同走了,心說但凡有“這方面”本事的人都有忌諱,我還是不要圍觀的好。

薛紹笑了笑,又嘆息了一聲。這副身體真是夠虛的,才做了兩百個俯臥撐就不行了。我已經打磨了身體這么多天,現在這體格比起常人來或許還算可以——但我以前做俯臥撐,那都是以“小時”而論的!

必須要加強煅煉!

趁著月奴和虞紅葉準備午飯的空當,薛紹手腳麻利的用她們買來的材料做了一個挺大的布偶,布偶表層涂了一層姜黃水染料。然后調了一甕堿水,將布偶立在那面“鬧鬼”的墻前面,再把月奴買來的弓箭箭頭泡進了那堿水之中。

一切就算準備妥當了。

少時過后二女準備好了午餐,三人草草的吃過,然后就聚在了馬球場的那一堵墻邊。

二女全神貫注的略顯緊張,看薛紹將要如何捉鬼。

薛紹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面墻前,閉著眼睛念念有辭,“南無阿米豆腐,東無阿米豆腐,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齊天大圣三打白骨精……”

二女隔得稍遠聽得云里霧里,完全不知道薛紹神神叨叨的念的一些啥,估計應該是他的“獨門口訣”了。

隨后,薛紹燒了一張自己隨手亂畫的黃紙扔進那堿水之中,一切就算準備妥當了。

“好,首戰告捷!”薛紹拍了拍手,“我已經將上官庭芝的冤魂捉拿歸案囚于這布偶之中。月奴,拿起箭來,射它!”

月奴驚訝的挑起了眉梢面露一絲難色,“公子,月奴不懂法術!”

“放心,箭矢已經涂上了我的神符之水!”薛紹自信滿滿的微笑道,“你箭術精準,必然行的!”

虞紅葉已是一副嚇到了呆萌的樣子,瞪大了眼睛一眨都不眨,“月奴,你就聽薛公子的,趕、趕緊射吧!”

“說得倒是輕松,要不你來?”月奴沒好氣的悶哼了一聲,騎虎難下的拿起了弓箭站得稍遠對著那布偶,嘴上不說害怕,箭尖卻略微有點抖。

“月奴,你可是習武之人,居然如此膽小!”

“公子,我射!”

“嗖——”

一箭飛出,箭矢插在了布偶之上。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布偶……流血見紅了!

“啊!!!”虞紅葉嚇得大聲驚叫。

月奴飛快的扔了弓箭拔劍而出,如臨大敵的一挺身攔在了薛紹面前,“公子小心!”

“慌什么!”薛紹輕輕的拍了拍月奴的肩膀示意她把劍放下,“有本大仙在此坐鎮,萬事莫慌!”

虞紅葉已是瑟瑟發抖的躲在了薛紹的背后,偷偷伸出半張臉來瞅著那個布偶,結結巴巴的道,“薛、薛公子,那個布偶流了血,是、是不是,就是已經殺死冤魂了?”

“還沒有。”

“啊!!!”這一下,二女一同驚叫出聲來。

“都叫你們別慌了。”薛紹背剪著手,十分大尾巴狼的踱了幾步,像個大將軍指揮作戰一樣的猛一揮手,“月奴,繼續!”

“是……”月奴小臉兒有點發白了,拿起弓箭的時候手哆嗦的更厲害了,“公子,你站遠一些!月奴手抖,怕誤傷了你!”

“你不會站得近一點嗎?”

月奴繃著臉咬著牙,死活不肯把那一句“月奴害怕”說出口來。

薛紹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站得稍遠了一些,“好了,射!”

“嗖嗖嗖——”

月奴壯著膽子連射了三箭,還都中了。如同之前一樣,全都見了血!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15
極品駙馬 第22章 貴族風范


兩個女人的臉都嚇白了。

“可以了!”薛紹笑瞇瞇的走到布偶邊,拿起一個畫著他自己也看不懂的奇紋怪符的瓷飯碗,高高舉起,神模神樣的大聲吼道,“上官庭芝,你已身受重瘡,還不躲到本座的法器里來,等著魂飛魄散嗎?”

“什么,你竟敢懷疑本座的修為?好,就讓你見識一下本座的法器厲害——我叫你三聲,你敢答應嗎?”

月奴和虞紅葉這一對落難姐妹驚愕不已,瞬間拋棄了前嫌肩并肩的擠在了一起,無比緊張的瞪著薛紹和那個布偶——冤鬼真的會說話嗎?

“上官庭芝!”薛紹真的喊了。

“唔……”還真的有人答應,而且是男聲。

“說、說話了!說話了!”月奴和虞紅葉這下真的嚇壞了,慌忙抱在了一起死死的閉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

薛紹連喊三聲,連著有男人的模糊聲音答了三聲。

看到那兩個女人嚇得魂不附體,薛紹心里很有一種邪惡的快感,嗯,還行,當初出于任務需要特別練習的“腹語”這門技術,沒有完全落下。雖然換了身體,但簡單的音符還是能夠發得出來的!

“收!!”大喝一聲,薛紹拍著那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的瓷飯碗,“打完收工!”

月奴和虞紅葉緊緊抱作一團瑟瑟發抖,像是一對兒剛剛被一陣狂雨冰雹摧殘了的小麻雀。

“好、好了嗎?”

薛紹舉著那個碗,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再打個響指,“我都已經將他超渡了!”

“這、這樣就行了?”虞紅葉驚詫無比的道,“薛公子,你這是道家的法門還是佛門的修為?好生奇怪啊!”

“咳!……我是佛道合壁,天下無敵!”薛紹把那個碗遞給月奴,“拿去洗洗干凈,還能吃飯的!”

“公子,這可是你的法器!”月奴的手直哆嗦,不敢接這碗。

事實證明,女漢子再膽大,也終究是怕鬼的。

“拿著!”薛紹將碗往月奴手里一塞,“修煉到了我這樣的程度,飛花摘葉皆是法寶,無妨無妨!”

月奴的脖頸上都冷汗直流,一雙素手瑟瑟發抖,仿佛手里就抓著上官庭芝的冤魂。

“好了,接下來我們再鏟了這塊寄生冤魂的陰墻!”薛紹拿起一把鐵鍬對著墻上的紅色墻粉就一頓猛鏟,就當是煅煉體能了。

“公子,不如我來吧?”月奴哪里會讓薛紹做這種事情。

“只能是我來!”薛紹一本正經的道,“你有法力嗎?”

“……沒有!”

“那你收拾房間去!”薛紹說道,“虞姑娘,麻煩你去幫我請一些雜役來,我要對這宅子進行一番修繕和整理。”

“樂意效勞。”虞紅葉拱了拱手,心有余悸的看著布偶和那面墻,“薛公子,當真沒有問題了么?”

“當然。”薛紹板起了臉,“你是信不過我嗎?可別忘了,以后要住在這里的是我自己!我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紅葉不敢!若能降伏了惡靈,當然是最好!”虞紅葉略略吁了一口氣,滿懷奇異與崇拜的深看了薛紹兩眼,抱一抱拳,“紅葉這就去幫薛公子招募雜役!”

“有勞!”

虞紅葉走了。

月奴緊張兮兮托著那個碗,寸步不敢離。現在她感覺,非但不是自己要保護公子,而是需要公子來保護她才是。若是離他遠了,萬一再要撞到什么冤魂惡靈,如何是好?

薛紹看到月奴這樣子,不由得一陣好笑。

其實今天發生的事情,無非都是一些很簡單的化學與物理現象而已。豈不說薛紹前世曾是一名理科生、大學選擇的是生物化工專業,后來他身為一名特戰隊員,也不是身手好、槍法準就可以的,還要學習許多實際應用的數學、物理與化學知識。再加上那么多年的走南闖北,薛紹什么樣的江湖騙術沒見過,什么樣的奇聞異事沒聽說過?

布偶流血,不過是簡單的化學反應,中學的課本上都能學到的“酸堿指示劑”的作用。這都算不上是特戰隊員的專長,是個21世紀的中學生都能懂。

墻上留有影象,是一種比較特殊少見的“大自然錄影機”現象,但也不難解釋。這面墻上刷著紅色的涂料含有大料的四氧化三鐵,雷雨夜閃電放了電能下來,讓這面墻充當了“錄影帶”的作用,剛好將某人跪地疾呼的樣子給“錄”了下來。至于那影象是不是上官庭芝,就真的是只有鬼才知道了。

然后,以后但逢雷雨之夜空氣之中彌漫了電能,這個影象就有可能像放映電影一樣的,再度出現。

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不高,四氧化三鐵的含量、電場與磁場的強度、空氣的濕度都要恰到好處,人體本身也帶有電場與磁場……一切看似不可能的巧合,形成了這面墻上的特殊影象,如同鬧鬼!

這樣的事情薛紹曾經不止一次的聽說過,據說故宮里就曾有過一群宮女在墻上走過,他了解過其中的原理,當然是見怪不怪了。只需鏟了這面墻上的紅泥再重新粉刷一次,破壞了原有的四氧化三鐵含量,定然能把“鬧鬼”根絕!

之所以裝腔做勢的嚇唬了這兩個小姑娘一回,薛紹一是圖個好玩,二是房子直接打了五折,也算是值回藍田公子的出場費了!

午時左右,虞紅葉率領一批身強體壯的雜役和匠人,浩浩蕩蕩的殺到了薛紹的新家。

搬家從來都是非常麻煩的事情,修葺墻院整理屋瓦、灑掃衛生添置物件,大小的事情多如牛毛十分瑣碎。不過這些事情都用不著薛紹親自去過問了,月奴本來就很能干現在還多了虞紅葉這個精明利落的生意人竭力相助,薛紹頂多是偶爾的“指手劃腳”提一些自己的要求,比如在馬球場上添置了練箭術的靶垛、前世在軍隊里練體能要用的獨木橋和垂直障礙物這種東西。

包括虞紅葉在內,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的去看那一面被鏟得坑坑洼洼了的紅墻。

于是薛紹索性把虞紅葉帶到了這里,“虞姑娘,我們該談一談價錢了。”

站在這一面紅墻面前,虞紅葉當然知道薛紹的意思。她強作鎮定的婉爾笑了一笑,說道:“薛公子,真人面前不說假話,紅葉向來雷厲風行不喜歡繞圈子。誠然這處房宅是有一些異恙,但你不可否認,這是一座極好的莊院吧?”

“你直接開價。”薛紹比虞紅葉還要單刀直入的直接。

“一換一。”

“怎么說?”

虞紅葉說道:“我想拿此宅,跟薛公子在藍田的府第交換。”

薛紹不由得一笑,“看來你是早有打算。”

“不瞞公子,確實如此。”虞紅葉并不隱瞞,直言道,“據我所知,薛公子在藍田的府第無論是規模與輝煌都不輸此宅。但若論價值,此宅的賣價至少是兩倍有余。當然我們有言在先,此宅我愿半價賣與公子。紅葉雖是一介女流,但向來是言出必行一諾千金!……薛公子以為如何?”

薛紹不由得笑了。這個女人絕對是個做生意的高手。如果光是從地段、面積與豪華程度來比較兩棟房子的市值,眼前這棟長安豪宅當然抵得上兩個藍田縣的薛府,可能還不止。但是,這棟宅子因為“鬧鬼”幾經轉手,已經大大貶值;相反,出于“名人效應”,藍田的薛府雖然地處偏僻,但卻是遠近小有名氣的一處風流去處,其潛在價值豈是一般民宅可比?

一換一,虞紅葉甩掉手上一顆日漸貶值的燙手山竽,接手一個頗有升值空間的“名人故居”,其實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薛紹微然笑了一笑,“成交。”

虞紅葉雖然竭力裝作沉靜,但她的臉上還是露出了驚愕與喜出望外的“微表情”,沒能逃過薛紹那雙閱人無數火眼金晴一般的毒眼。

“薛公子,你要不要多考慮一下?”虞紅葉甚至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早已做好了準備要進行一番長篇大論的討價還價。萬沒想到,他居然答應得如此干脆!

“不必了。”薛紹淡然道,“我不是生意人,賺或者賠,對我來說不重要。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盡快遷居長安。你若賺了,是你的本事;你若賠了,是你無能。”

“……薛公子,果然好風采!”虞紅葉不由得有點對薛紹刮目相看,食祿之家不與下人爭利,這才是名門貴公子該有的風范!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但是很多時候舍得“吃虧”并且吃得漂亮,那就真是一門學問了!

“過獎。”薛紹淡然一笑,“我舉家來遷人生地不熟,大小的事情還要麻煩虞姑娘多多幫襯。”

虞紅葉不由得深看了薛紹兩眼,原來,藍田公子并不像傳言中的那樣輕佻浮浪;相反,他給我一種深如古井、靜巍如山的深邃與偉岸之感!……真是個妙人!

“薛公子喬遷之事,全都包在紅葉身上了!事無大小,紅葉必然竭力做到盡善盡美,讓公子滿意!”

“那就有勞虞姑娘了。”薛紹不由得釋然一笑,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盡快在長安安頓下來并且擺起燒尾宴、正式步入仕途,這才是我如今最在意的事情。擺宴不難,新官上任也不難,但如果在長安連個像樣的落腳之處都沒有,出門怎么跟那些當官的打招呼?——李仙緣這個九品小官,還打腫了充胖子的租了一套價值不菲的院落呢!

時風如此,薛紹目前還不能免俗。相比于當務之急,買賣房屋的一點差價已是不足掛齒——實際上這都已經是半價買入了,還待如何?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17
極品駙馬 第23章 捕風捉影


真要細算下來,薛紹買房的這一筆生意其實是雙贏。虞紅葉把爛在手里的“鬼屋”脫了手而且換回一套頗有賺頭的藍田公子故居。薛紹有了一處上佳的長安房產,還從此多了一個對本地無比熟悉、十分精明強干的“準管家”幫忙打點所有的搬遷瑣事,這不是用錢就能買到的。

何況,虞紅葉是個美女。

雖然在大唐世人的眼光看來,虞紅葉這個商女想要結交身份高貴的藍田公子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的攀龍附鳳,但薛紹卻在她的身上看到了21世紀職場女性的影子。這個干練灑脫絕不花瓶的漂亮女子,給薛紹的印象還算不錯。以后,說不定就還有很多地方要用上她。

更何況,她手感也還挺不錯的!

府里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薛紹騎上一匹馬獨自出了家門,直奔李仙緣家。時辰掐得恰到好處,到他家時正當天晚,李仙緣剛剛回到家里。

“薛兄這兩日去了哪里,害我好找?”李仙緣迎到他驚訝的道,“太平公主也正四處派人尋你,你可知道?”

“我可不會掐指一算卜卦問仙,于是剛剛才知道。”薛紹笑了一笑,大搖大擺的坐了下來,“李司歷,給本官上茶!”

九品司歷,李仙緣的官職。唐人慣以所授官職相稱呼,大多數的時候是為了表示尊重。

但是李仙緣分明就覺得薛紹是在調侃他,給他倒了一杯茶來沒好氣的道,“薛太官,請慢用!”

“嗯,李兄還算賢慧。”薛紹嗬嗬的笑,慢條斯禮的喝起了茶。

“薛兄你今日就是專程來取笑我的嗎?”李仙緣往門外瞟了兩眼,“月奴姑娘怎的沒有跟著你?”

“她有別的事情要辦。”薛紹放下茶盞,說道,“我已決定舉家遷往長安,從此定居于此,今日就是打點居所去了。”

“哦?”李仙緣多少有點意外和驚訝,“薛兄何以如此突然的下了決定?”

“人往高處走。”薛紹淡然道,“整日窩在藍田縣那個小地方風花雪月混吃等死,也該有個盡頭。等我的新居所安頓好了,我就準備擺個燒尾宴。”

李仙緣一下來了興趣,“不知薛兄準備宴請哪些人?”

薛紹輕擰了一下眉頭,“近日我左思右想,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我以為,眼下我必須、且只能,請我們薛姓本家的一些人,來參與我的燒尾宴!”

“……”李仙緣聽后眨著眼睛沉思了片刻,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有道理,有道理。”

薛紹笑道:“何樣的道理?”

“還須問我?”

“我今日特意前來,就是聽一聽你的意見的。”

難得薛紹如此看重又給面子,李仙緣也就不矯情了,說道:“如果我是薛兄,我大概也只會請薛姓本家之人赴宴。時下,前太子李賢剛則被貶廢,朝廷之上一片風聲鶴唳,私下聚眾本就不妥。再者,薛兄雖然初入仕途,但許多人對薛兄卻是早有耳聞并不陌生。薛兄若是只請張三,李四必然心中忿忿;若是只請李四,張三必然暗生不悅,當然也不能把滿朝文武都給請來!——那么薛兄只請薛姓本家的幾個人,便是無妨了,誰也沒有話說。”

“我也是這么想的。初來乍道,我可不想落下一個厚此薄彼的名聲,從入仕的第一天起就得罪人。”薛紹接過話來,說道,“怪只怪我姓薛,薛家人生來就樹大招風。”

“凡事,皆是有利亦有弊。”李仙緣說道,“薛兄雖然入仕容易,但卻比一般的為官之人多了一些忌諱。”

薛紹不以為意的笑了一笑,說道:“現如今河東薛氏大旺,在朝為官、在軍為將和封疆大吏都不少。我不可能將他們所有人都請來,薛某自忖,也沒有這么大的面子。思來想去,我覺得有兩位薛姓族老我是必須要去請上一請的!”

“薛兄所言,莫非是當朝宰相中書令薛元超,和戶部侍郎薛克構?”李仙緣道。

“對。”薛紹點頭,“此二人位高權重,都是我的父輩族伯。雖然薛某不巴望他們的提攜與照顧,但至少要給他們幾分顏面。”

李仙緣沉默了片刻,面露一絲難色的搖了搖頭,“怕是難于請到。”

薛紹無所謂的笑了一笑,“請不請在我;來不來,在他們。”

“言之有理!”

“另有兩人,我必須要請到!”薛紹突然話鋒一轉。

“誰?”

“他們是一對親兄弟,薛仁貴之子,薛訥與薛楚玉!”薛紹道,“據悉這二人都在長安,你可知他二人各在何處所居何職?”

李仙緣有些納悶,“薛氏南祖這一脈曾經良將輩出大興大旺,但至從十年前薛仁貴敗走大非川,已然沒落。現如今薛仁貴貶斥于象州窮山惡水之地,薛訥不過區區一長安城門郎,薛楚玉在皇家御率羽林衛中的官職更是卑微,兄弟二人同為濁官小將……薛兄為何定要請他們到場?”

“世人皆好錦上添花,薛某獨愛雪中送炭。”薛紹微笑道,“薛元超與薛克構這些大人物能來則是最好,不來則不強求;薛訥兄弟倆,我是非請不可!”

李仙緣深看了薛紹兩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如此說來,薛兄仍是心向軍武?”

薛紹呵呵的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薛兄,小生覺得你想法太奇怪了!”李仙緣有點不解的道,“薛兄你不缺錢財不缺女人,連血統和門第都是鳳毛麟角的人中極貴。要贏得這樣的一副富貴是天下無數人的夢想,你卻一出生就擁有這些。就算是不娶公主,你也大可以鮮衣怒馬的安享一世榮華富貴,為何還要……立志從戎?”

“紙醉金迷夜夜笙歌的日子,我已經厭煩了。那種感覺,空虛到腐朽。”薛紹仍是呵呵的一笑隨口答道。心說,難道你想要我給你講解一下未來幾十年的歷史走向,從而分析一番我“立志從戎”的動機?

李仙緣不笨,眼看薛紹避重就輕也就不再追問了。

二人置茶閑聊了片刻李仙緣正準備更換新茶,有人來拍門,“李郎君可曾在家?”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

“是我府上的陳管家來了。”薛紹道。

李仙緣起身準備去應門,“你叫他來的?”

“不叨擾了,我這便和陳管家一起走。”薛紹也起了身來。

李仙緣點了點頭,“太平公主那處,你準備如何區處?”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薛紹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李仙緣不好再多言,心說以往的藍田公子總是得過且過渾渾噩噩,如今卻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他今日來這里好像不是專程找我,而是為了等這個陳管家,竟把時間掐得如此精準。燒尾宴的宴客人選他早已思慮清晰,太平公主一事他更像是智珠在握……奇哉怪也,他何時長出了一顆這么清醒的腦子?

薛紹在他臉上掃了一眼,笑道:“李兄莫非對我戀戀不舍?”

“小生可沒有龍陽之癖!”李仙緣渾身一寒苦笑起來,“薛兄好走,不送、不送!”

薛紹哈哈的笑了兩聲,“倘若公主催人來找你打聽我的消息,你如實回答便是。”

“好。”李仙緣應了聲,卻猜不透他葫蘆里究竟埋的什么藥,這是要和太平公主玩捉迷藏嗎?

“告辭。”

薛紹出了院門,薛府管家陳興華立于門前,見了薛紹拱手就拜,“原來公子在此!不知公子急喚老朽前來所為何事?”

陳興華年五十有余,生得精瘦,謹小慎為而且精善于理財,專給大戶人家經營管理錢財租佃之類。不久前薛紹“炒掉”了原來的大管家而把他請來,一是圖他遠近的名氣,二是,生人好辦事免得露了什么破綻。就和譴散了那許多的姬妾一樣的用意。

“即日起我將定居于長安,藍田舊宅我已決議變賣。但有帳目收支全得由你來打點。個中詳情,自有月奴跟你交待。”薛紹言簡意賅的道,“現在跟我走,去新宅。”

“是,公子。”既然主人家都這么說了,身為下人縱有千般疑慮,也不好多問。陳興華來時日短,尚未摸清這位藍田公子的脾性,當下只能言聽計從依命辦事。

這正是薛紹要的效果。

大小的事情都必須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按步就班,把一切不可控因素盡量降到最低,這幾乎已經是薛紹的習慣。或許是在軍旅當中生活時間太長的緣故,他的性格當中已經有了這種“一絲不茍”的嚴謹烙印。

薛紹騎馬陳興華上車,主仆前后錯馬而行。

陳興華坐在馬車里覺得甚是不妥,哪有主人騎馬我乘車的道理,他更不應該親自在此等我,派個下人前來或是留下書信一封不就妥當了嗎?

陳興華自然想不到,現在的藍田公子剛剛愛上了“騎馬”這項新運動,在這里等他也是“順便”為之。薛紹此行的主要的目的不過是想在李仙緣那里現個身,好讓太平公主“捕風捉影”一番。

當了那么多年的特種兵,薛紹早就習慣了一件事情——盡量摸清敵人的行蹤和思維同時最大程度的隱藏自己。特種作戰的精髓都已經滲透到了他生活當中的每一個細節之中。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22
極品駙馬 第24章 巧舌如簧


薛紹走了不到半個時辰,被他改了名的宦官“朱八戒”就跑到了李仙緣的家里。原本他是奉命去了一趟藍田得悉薛紹并未歸家,回來后抱著僥幸心里在進宮之跑到李仙緣家里來碰碰運氣。得知薛紹前腳剛走,他直拍大腿。訊問了一番后,急忙跑回宮中去向太平公主覆命。

“置宅搬家?”太平公主得聞薛紹的消息之后,很是感覺莫名其妙,“他還真是不務正業!”

朱八戒有點迷茫,但是轉念一想,公主英明,薛紹的“正業”就該是陪太平公主玩樂才對嘛!

身邊的宮婢使兒也有一點替太平公主打抱不平了,“公主殿下,那薛紹好不托大,居然三番兩次的躲著公主!”

“他為何躲我?”一言挑起了太平公主的火氣兒來,“難道本宮生相丑陋很是嚇人嗎?”

“公主殿下貌若天仙,能讓天下的男子都神昏顛倒!”宦官宮婢們連忙拍起了馬屁,可不能惹得這位小姑奶奶發了脾氣。

太平公主早就對身邊這些人的露骨恭維免疫了,半點也高興不起來,“不行,我得當面找薛紹問個清楚,他奈何要躲我?真正是豈有此理!”

“殿下,不如明日派些個御林軍將那薛紹捉來?”

“餿主意!”太平公主年紀雖小但不代表她笨,恨恨罵道,“御林軍可不是干這等事情的,你想讓本宮挨上母后的臭罵是么?”

一群宦官宮婢再也不敢吭聲,太平公主向來是嘴硬心軟,但萬一惹到了天后娘娘那可就不是挨罵那么簡單了。

“哼,他不來找我,我便去找他!”太平公主銀牙兒一咬,恨恨道,“可有查明他搬到哪坊哪處了?”

朱八戒怯怯的道:“殿下,這個……就連李仙緣也不知道!”

太平公主越加忿然,好你個薛紹,還真的成心躲著本宮!……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你了!

回到家里,薛紹把搬家的事情交待給了陳興華,讓他去全權處理。月奴雖然能干又細致,但畢竟隔行如隔山,一些帳目和契約上的事情還須得陳興華這個大管家去和虞紅葉相商辦理。月奴更多的是負責照顧薛紹的飲食起居。

天色漸晚,月奴打來熱水,給薛紹洗腳。

最初薛紹不是太習慣這樣的待遇,剛開始為了掩人耳目于是入境隨俗的沒有拒絕。后來讓月奴洗了兩次腳,薛紹還喜歡上了。

月奴會武識醫,洗腳的時候按一按穴位很是舒服而且有益于氣血暢行,這對薛紹的身體來說頗有好處。

“月奴,近幾日你和陳興華張羅一下,盡快完成搬家,那些廚子雜役也都早一些招來,各有用處。”薛紹一邊享受著足浴,一邊閉目養神的悠然說道,“車馬人力有什么需要張羅的,就去找虞紅葉。不必與她客氣。”

“知道了,公子。”月奴全神貫注的按著腳,力道大小恰到好處。

“明日,我得入宮一趟。”薛紹笑道,“堂堂的太官令,也該去上任了。”

“公子,檢校官不必每日點卯應職吧?”月奴說道,“不然的話這住處也太遠了,天沒亮就得出門,未免太過辛苦!”

“不用。領了官憑告身就算完事,吃餉不干活兒的閑官。”薛紹微自笑了一笑,月奴還真是無時無處不在關心著我。

“那敢情好。”月奴釋然的微笑,竟像是得了個天大的便宜一樣,美滋滋的。

難得女漢紙笑得這么溫存,薛紹倒有點心猿意馬的想恩寵她一番了。但一想還是莫要開戒了的好,目前應當修身養性固本培元,清心寡欲為上。

怪只怪以前的薛紹于床榻之間太過肆濫嚴重透支,都快要玩廢了這副身體。再不補救,定然未老先衰陽壽不盛。薛紹可不想為圖一時之快,而枉自斷送了自己。

古有云,二八佳人體如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光說月奴這身材,就已是個頂尖尤物。常言道食髓而知味,薛紹現在還真有點擔心會把一身骨頭枯在她身上了。

想著這些,薛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奇的笑意。

月奴身為習武之人洞察向來敏銳將其看在眼中,不由得俏臉緋紅不敢再仰頭直視,芳心如鹿的紛亂想道:公子方才為何笑得如此怪異,那笑容之中仿佛還透著一絲妖異和……淫蕩?

次日清晨,薛紹練過八段綿吃罷了早飯,騎著馬兒去往皇城。因是新官上任,還頗費了一番口舌方才進到光祿寺太官署。吏部早有任命公文下達,只等薛紹來辦理官憑告身。大唐的官憑告身可不是白領的,尤其是新授的官職或是升官換了“部門”,得交了一筆不菲的朱膠綾軸錢,俗稱“官告費”,很多新入仕的人交不起這比錢。

手續倒是不甚繁瑣,大約小半個時辰就算完了。

小小的七品檢校官無足輕重,如若站在皇城朱雀門的門樓之上扔塊板磚下去,隨便砸中一個人就有可能是個五品以上大員。因此,薛紹的“走馬上任”冷冷清清,想不低調都不行。

辦完了手續離開署衙之時,薛紹卻被一名宮中的婢女使兒堵住了。

主子后臺硬,婢女的架子也就大,見了薛紹就沒好氣的道:“薛公子,你好不識趣!答應了公主殿下要去射獵的,三天兩頭不見人!你可知道,公主已是鳳顏大怒?”

“那就有勞姑娘帶路,讓薛某當面去向太平公主殿下,陪個不是了。”薛紹呵呵的笑,玩失蹤,也得適可而止。萬一真的惹怒了那個不講道理的小女孩子,給我穿上小鞋可就有得凄慘了。

“哼,還不隨我前來!”小宮婢神氣活現的飛了個小白眼兒,一搖三晃的上了馬車。

薛紹騎馬跟隨。

太平公主正在西內苑,看一群太監宮女拔河。場地上兩方人馬大喊大叫的熱火朝天,太平公主的小臉色卻是有些愁眉不展,一手支頤懶懶的坐在大椅上,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公主殿下,奴婢把薛紹找來了!”

太平公主聞言就坐直了,漂亮的臉蛋兒上像有一朵陽光綻放開來,瞬間眉開眼笑,但馬上又將小臉色兒一沉,“哼!這個壞人,終究是落在了本宮手上!”

朱八戒連忙上前,諂媚的道:“公主殿下,今日該要如何整治這個壞人才好?”

太平公主俏臉兒一板,氣乎乎的道:“看你如此癡肥笨重,就害他挖個大坑把你埋掉好了!”

朱八戒慌忙退下,“小的多嘴,罪該萬死!”

薛紹站到了太平公主的面前,瞟一眼她的神色,板著一張小臭臉,慍中帶喜欲說還休,拱了一手道:“微臣薛紹,見過公主殿下。”

“言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太平公主既不叫免禮也不正視薛紹,別過臉去冷哼哼的拽起了學問。

“公主殿下,莫非是在數落微臣?”薛紹似笑非笑的道。

“你以為呢?”太平公主學著她母親的樣子,用鼻子發著冷哼之音,這樣或許會很威嚴,應該就能鎮住眼前這個不講信用的壞人了。

“那公主真是冤枉微臣了。”薛紹不急不忙的道,“微臣可是記得,從未在公主殿下面前,做過失信之事。”

“你還狡辯?”太平公主正過臉來,很想兇巴巴的瞪上薛紹兩眼,可是與他的眼神一觸,又沒來由的臉蛋兒一紅將心軟下心來。于是,原本預想之中的厲聲斥責變成了嘟嚷的抱怨,“你可是答應過本宮,要陪本宮去射獵的!”

“公主殿下容秉。”薛紹微笑道,“微臣確實記得親口許諾過,要陪公主殿下去射獵,但當時并未約定時日。因此,那算不上是失信吧?”

“……”太平公主略微怔了一怔,好像是這樣子,于是無語。心說,這個壞人真是太狡猾了!你為何就不解釋一番,這兩日為何偏要躲著本宮?你難道不知道,本宮一直都在擔心你的脖頸傷勢嗎?

薛紹拱了拱手,繼續微笑道:“微臣得蒙公主恩典新授官職,今后便是一名京官了,如若繼續偏居于藍田小縣想必多有不便。于是微臣近兩日花了一番力氣去搬家,只因這些俗事繁忙,因此無暇他顧。不出幾日,微臣就能安定下來并從此定居于長安。公主殿若想射獵,微臣隨時可以奉陪。”

太平公主聞言略微一喜,“如此說來,你并未忘卻了之前的許諾?往后你若定居長安了,本宮可以隨時召你一同前去射獵?”

“公主有召,微臣定當奉命。”薛紹拱手道,“微臣一介檢校官職其實并無多少公務要辦,若非是為了便于時常聽奉公主之召喚……微臣也就不必搬這個家了。”

太平公主聞言俏臉緋紅,心里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原來他是為我搬的家呀!

“虧得你還有著半點良心,本宮就暫且不予怪罪于你了。”太平公主心中雖喜,嘴上卻不能軟了去。從小聽蒙母親的教誨,她不能在下臣和宮人面前墮失了一個公主的威嚴,于是道,“本宮現在就想去射獵,如何?”

旁邊的小宮女兒們忍不住偷偷的竊笑起來,瞧這薛公子真是巧舌如簧說出來的話兒就像抹了蜜一樣,一下就把公主殿下哄得笑容滿面了。如此也好,公主開懷我等的日子也便好過了。

薛公子,你再加把勁多哄哄公主!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24
極品駙馬 第25章 目的達到


太平公主滿懷期待的看著薛紹,他當真會應允陪同本宮前去射獵嗎?還是,僅僅是哄我開心而已?

薛紹微然一笑,拱手道:“殿下,若要射獵須得準備充分。大明宮后方的皇家禁苑結連終南山脈,方圓廣袤叢林茂密,其中或許就有虎豹豺狼這等猛獸。公主若是想去射獵,須得多帶甲士以為護衛,并事先將獵物圈圍、阻止猛獸入侵。這大小的事情若是沒有三五日時間,是無法準備妥當的。”

“你竟了解得如此清楚?”太平公主略微有點驚訝,“本宮雖然從未去過禁苑射獵,但時常聽到父皇與皇兄們議及此事。聽來,倒和你說的差不了多少。”

薛紹呵呵的笑,這些我當然是從史書、從安小柔那里了解到的。

“公主殿下若是真想去禁苑射獵,還須得征同皇帝陛下與天后娘娘的同意。”薛紹說道,“若無二圣鈞命之恩準并撥于甲士護衛,微臣縱然是有心相陪也是萬萬不敢擅作造次的。”

“此事好辦,我去求得母后同意便是!”太平公主已被勾起莫大的興趣,很自然的就順著薛紹的思路在走了,心情美麗的嫣然笑道,“薛紹,著你五日后陪伴本宮前去獵射,你可不許再行爽約噢!”

“微臣向來守信。此前從未爽約,現在不會,今后也不會。”薛紹拱手微笑道。

太平公主不由得心花怒放,小手兒在大椅扶手上拍了一拍,信誓旦旦道:“如此,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薛紹正色的拱手,又道:“公主殿下,微臣還有個不情之請。”

“說來聽聽。”太平公主的心情更加美麗起來,這個壞人好像從都不怵怕本宮、也從未提及任何要求。今日他卻會開口對本宮有所請求,真是難得。

薛紹道:“微臣有一同族兄弟,現于羽林衛當職,姓薛名楚玉,乃是名將薛仁貴之子。微臣久聞薛楚玉武藝精良弓馬嫻熟深得薛仁貴之真傳,若去禁苑射獵,此人大可隨行助興。以他的武藝造化,到時定然收獲頗豐,公主殿下必能更加盡興。”

“薛楚玉?”太平公主念叨了一聲,“本宮記下他的名字了。如若母后恩準本宮前去禁苑射獵,必有此人從旁相隨!”

“謝公主殿下。”薛紹拱手拜謝。

今天的目的,達到了。

“五日后辰時初刻,大明宮,玄武門。”太平公主眼神深深的看著薛紹,“你可不許忘記了!”

“微臣,定當準時赴約。”

看到薛紹答應得如此斬釘截鐵,太平公主的心情不由得一片大好,早忘記了初時的怏怏不樂,“本宮賜你一席,來陪本宮一同欣賞拔河!”

“公主殿下請恕罪。”薛紹拱手一拜,不可事事遂她心意,不然“調教”從何談起?于是道:“微臣為了盡快安頓好家生,以便五日后能夠準時赴約陪伴公主殿下前去射獵,微臣還得回家好生操持一番。還請公主殿下準許微臣先行告退。”

太平公主方才心情美麗了一點又被拒絕,不覺有些懊惱,“那些許的家務小事,還需得你親自操持嗎?你府里就沒個管家下人不成?”

薛紹笑道:“微臣雖有三兩幫隨,但遠不如公主殿下想像的那樣人多勢眾。下人辦事不力,諸多事務還需得微臣親自操持。比如說,微臣的燒尾宴該要如何來辦,需得要宴請哪些賓朋,就需得微臣親歷親為,如此方顯誠意。”

“燒尾宴?”太平公主一聽又動了好奇心,“本宮早已多次聽聞,大臣將軍們如若升官左遷了,便要擺起燒尾宴來宴請同僚以示慶賀,本宮卻從未有幸參與過。薛紹,你敢請本宮去參加你的燒尾宴嗎?”

太平公主的這個用詞,讓薛紹和在場的宦官宮女們都覺有些逗趣。

“公主殿下金枝玉葉,乃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貴客,若能大駕光臨微臣的燒尾宴,微臣當然是受寵若驚。”薛紹道,“只怕寒舍簡陋飲食粗鄙,到時將要委屈了殿下。”

你也會受寵若驚?

太平公主心里美了一美,滴溜溜的轉了轉眼睛,笑容之中添了一絲詭奇神色,“本宮,需得考慮一下!”

“微臣靜候佳音。”薛紹不喜不憂的拱手而拜。

“既然你有要事在身,本宮也就不留你了。”太平公主好似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你且去吧!”

“微臣告退。”薛紹也不多言,拜別之后轉身而走,大步流云頭也不回。

馬球場中的拔河正進行得熱火朝天,可是太平公主全然無心欣賞,一雙眼睛就盯著薛紹離去的方向,視線越過了熱鬧的馬球場,眼神就像是粘在薛紹的后背上,一直目送他走出了宮墻的轉角。

“殿下,薛公子已然走遠了。”貼身侍婢小聲的道。

“本宮看到了,要你來說嗎?”太平公主倒也不怕在自己的心腹面前難為情,心情美麗的巧倩一笑,“你說——為何本宮一見到薛紹,心情就會變得特別好呢?本宮方才分明愁眉不展的,往日里最愛的拔河也提不起興致來;現在卻覺得看什么都順眼了。這是何故?”

“大抵是因為,薛公子長得特別好看。”貼身侍婢笑嘻嘻的答道。

“是嗎?”太平公主連眨了幾下眼睛,一雙略帶稚氣的漂亮大眼睛里,靈氣奕奕,“那他見了本宮,會否心情變好?”

也是難為太平公主了,在皇宮里長到這么大剛剛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除了自己的父皇和皇兄,就沒怎么見過兩條腿的大活男人。

“奴婢分明看到,薛公子離去之時面帶笑容步履輕盈,想來是心情頗佳。”貼身侍婢拐著彎的拍起了馬屁,這話可比直接稱贊“公主殿下貌若天仙”管用多了。

太平公主果然喜笑顏開,“賞!”

薛紹出了宮,騎上馬直接去了西市,當然不是去花街柳巷尋歡買醉,而是去了馬肆。

大唐尚武,民間不禁兵器準養馬匹,二者經常是同在一處販賣。

過幾日就要去打獵,薛紹總得置一身合適的行頭。橫刀漢劍這些倒是漂亮,但是目前薛紹完全用不趁手;弓,以往喜好風流的薛紹倒是練過,但論其水平不過中等,比起一般的軍隊士卒來說或許都有差距,至少是比不上月奴。

既然早已立志從戎,薛紹打算趁這次應付打獵的機會,現行打造一套自己能夠用得趁手的兵器。

馬肆占了西市的很大一塊,有很多賣馬的商戶,遠遠就能聞到濃厚的馬糞與料草氣味。這里有許多的胡人做生意,最多的就是來自于關隴一帶的突厥、鐵勒與回紇人。各式的語言與民族服裝在這里交相輝映,偶爾還能看到碧眼高鼻大胡子的西域昭武九姓胡人和來自于遙遠大食的阿拉伯人。

大唐實興開放的國策,對各民族的宗教信仰都予以承認和肯定,對他們的服裝、語言、文化和生活習慣都保持尊重的態度。長安這里常年聚集了大量的胡人定居,如果能夠取得大唐的“居民資格”穿上大漢民族的服裝,對諸國胡人來說將是莫大的榮耀。很多前來大唐求學、經商甚至代表國家來擔任使者的外國人,都孜孜以求的想要定居長安——這比現在謀求一張美國綠卡還要困難,并且光榮。

薛紹先在賣馬的商家馬廄里逛了一圈,還真的見到了傳說中的、來自于西域大宛古國的汗血寶馬。不過他沒有買,太貴了身上帶的錢遠遠不夠。一匹汗血寶馬賣到二百兩黃金,就算是對薛紹這樣的貴族來說,也是不菲的價錢。

如今的大唐以開元通寶制式的銅錢做為交易貨幣,因為鑄幣成本過高加上近年來經濟飛漲、胡商外貿興旺導致銅錢大量外流,銅錢變得供不應求。于是也用絹帛或鹽做為中間物,實興以物易物。做為貴金屬的金銀雖然不直接參與流通,但也具有貨幣功能。就目前的長安來說,一兩銀子可抵一貫(一千文)銅錢,一兩黃金可抵七兩白銀。

一匹大宛馬賣到二百金,那就是一千四百貫,換作開元通寶是一百四十萬枚,得拖好幾車!

長安物價本就較貴,糧肆標價“斗米十文”,大唐的一斗米約有十二斤,折算下來一個銅板相當于三元左右人民幣的購買力。

大唐時代的名馬就像是現在的名車一樣,薛紹牽著一匹價值六七十貫的突厥三花馬招搖過市,已經算是夠“拉風”的了。畢竟馬匹是軍用物資,大唐雖然準許民間養馬,但薛紹所騎的這種突厥良馬更多的是出現在軍隊里。一匹大宛馬賣到一百四十萬錢,相當于四百多萬人民幣——這還不是純種的汗血寶馬。

有句話拿到這里來說也算相宜,不到長安不知道自己官小,不去西市不知道自己有多窮。逛了一圈馬肆下來,薛紹真心覺得——原來我是個窮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28
極品駙馬 第26章 神仙哥哥


在馬肆過了一回眼癮后,薛紹逛進了一家武器鋪。刀劍弓匕,這些不受管制的兵器全都有。

武器鋪的店主人四十多歲,微胖,三綹長髯穿一身白衣。看到薛紹入店一瞟他那樣行頭裝扮,店主人將伙計一把扒拉開,親自迎了上來拱手長拜,“貴客盈門,小店有失遠迎。”

“主人家客氣了。”

“不知道郎君想要何樣的兵器?”店主人取下一把琉璃裝飾的佩劍遞了上來,心想這樣的飾劍應該是符合眼前這位青年郎君的身份,說道:“這是敝店的鎮店之寶,郎君且看,如何?”

薛紹接過來看了一眼,漂亮倒是漂亮,多半是書生仕子拿來做裝飾用的。大唐天下佩劍的書生沒有八成也有一半,朝臣大員和達官顯貴也個個佩劍,這是一種風尚。

“不堪用。”薛紹將劍還回給店主人。

“再看此刀。”店主人將一把刀鞘裝點為金燦色的橫刀遞上來。

薛紹看了一眼,很漂亮也挺實用。如今大唐的鑄刀工藝已是獨步天下,橫刀更是唐刀中的精粹,后來傳至日本,被他們將刀身改彎變成了“日本刀”引為國粹。步騎兩用的橫刀原本是直的,刀身狹長湛亮像是一件藝術品,是大唐將士人手必須的裝配。

但是薛紹家里已經有了好幾把橫刀了,月奴此前兌了字畫古玩買來的。

“我不缺此物。”薛紹再將橫刀還回給了店主人,從懷里掏出一張紙來,“我要定制這三種獨門兵刃。”

店主人拿起圖紙看了一眼,不由得擰眉,“小的像是飛刀,大的形狀甚是怪異,有點像樓蘭彎刀,但又不全像。這另一樣……卻是從未見過!”

薛紹想笑,21世紀天朝特種部隊所用的虎牙軍刀和三棱軍刺,你見過才有鬼了!

“飛刀要十套,其他各兩枚。務必要用最好的材料,最好的工藝。你開價吧,要多少錢?”薛紹道。

“郎君幾時要用?”店主人知道是來大生意了,激動又小心的問道。

“今日。最遲明日。”

“那不可能!”店主人連忙大搖其頭,“最少三天!東西雖然小,但卻因為是新樣式現定做的物件,須得反復的回爐與打磨。小店至前隋年間就一直在長安做生意了,歷三世而不倒,靠的是信譽。若不能讓郎君滿意,便是砸了小店的招牌!”

“那就三天。”薛紹再拿出一張圖紙來給他,“另外,我還要定制一把這樣的兵器。”

“弩?”店主人看了圖紙,當場臉色一變,“郎君莫要說笑,小店做的是正經生意!”

大唐尚武民間不禁兵器,但也只限“刀劍弓匕短矛”,諸如弩、甲、馬槊和陌刀這樣的“重兵器”,卻是嚴禁管制的。

兩三米長的大陌刀是唐刀的一種,威力赫然。大唐的陌刀步兵面對胡人的騎兵,一大陌刀下去人馬辟易砍作幾截,這樣的兵器怎么可能讓民間私鑄?

單兵用的弩相對于弓更容易射得準。要把弓術練到出眾少不得要些年頭,弩卻不用,就是個良家婦人也能用弩射殺強壯的男人。因此,弩也是管制兵器只有軍隊專用。

大唐律法明文規定,每私藏一張弩,流放一年到兩年。

薛紹也不跟他廢話,拿出一塊金餅直接放到了他柜臺上的小銅稱上,提起來一稱,剛好一兩。

“這是定金。”薛紹道,“事成之后我再給你一塊。如若滿意,另有打賞!”

大手筆!

店主人的眼睛豈止是發亮,簡直都瞪圓了。這一塊金餅子就夠得上七千錢,都足夠買下號稱“鎮店之寶”的飾劍三把有余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

拿起那塊金餅子,店主人狠咽唾沫的小聲道,“郎君切莫要泄露出去才好,不然小店著實擔待不起!”

“三天后的這個時候,我親自來取貨!”薛紹說罷就揚長而去。

店主人連忙就朝后門走,對伙計道,“你看好店門,我現在就去私坊。這位豪客的兵器絲毫馬虎不得,需得我親自監工!”

出了武器鋪子正當日中,薛紹覺得肚子有點餓。旁邊不遠就有一個茶竂賣些茶水和糕點饅頭,薛紹過去拴好馬要了一盤大肉饅頭一碗羊骨老湯,隨意的吃些,但求填飽肚子就行。

生活上的飲食衣著這種細節,習慣了軍旅生活的薛紹并不講究。但是店主人和旁邊的食客看到這樣的一位衣著光鮮的貴公子,牽著一匹上好的三花馬跑到了小茶寮里來吃午飯,卻著實有些驚奇不時有人斜眼看他。

薛紹淡然處之,心說誰規定了騎馬穿錦衣的公子哥兒就必須要去豪華酒肆里用餐?我這叫行為藝術,你們不懂!

片刻后,茶竂外走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穿著一身補巴加補巴的青灰色右衽長衫直接搭到了腳背上,顯然是大人的衣物修改來的并不大合身,套在身上她瘦瘦的身條兒上飄飄蕩蕩的。她的頭發有些凌亂,氣色焦黃嘴唇干裂,一雙大眼睛卻是亮晶晶的,懷里抱著一個老舊斑駁的琵琶,瑟瑟發抖的走到了茶寮的中間。

“各位叔叔阿伯,嬸嬸大姐。小女子不是乞丐,只是前來長安投親卻未有尋到人家,花光了盤纏回不得鄉去。”小女孩子的膽子很小,說的這套話都像是大人教她的,她撥動了一下琵琶弦邊說邊在發抖,接著道,“小女子身無所長,只會彈得一手琵琶。今日就在寶地獻丑了,只求好心人能夠賞個饅頭吃!”

茶寮里并不大,來這里吃飯的要么是馬肆里的商人腳夫,要么是路過的普通人家。什么地方都有富人和窮人,長安也不例外。升斗小民們自己不富大抵也是見多了這樣的行乞小丐,因此見怪不怪懶于搭理,店主人也并不驅趕。

小女孩兒緊張兮兮的撥動琴弦彈奏了起來,說實話彈得并不十分動聽,曲調晦澀而零亂,顯然她并不是太熟練。

薛紹吃完了第四個饅頭,小女孩兒剛好彈完了一曲。眾食客直接把她當作了空氣一般的無視了。

“各位好心的叔叔阿伯、嬸嬸大姐,求求你們賞口吃的吧!”小女孩子細心細氣的哀求。

店主人上前來道,“小店本小利微,養不起這許多每日前來行乞的人。你還是到別處試試吧,莫要吵到我的客人。”

小女孩子一下跪倒下來,淚雨漣漣的哭訴起來:“好心人,求求你們發一發善心,賞我兩個饅頭吧,我娘就快要餓死了!”

“快走吧、快走吧!”店主人輕拍小姑娘的后背,好似也有點狠不下心來轟她走。

小姑娘抱住店主人的大腿,“主人家你行行好吧,我以后每天來給你洗碗掃地擦桌子行嗎?求求你打賞兩個饅頭,我娘真的快餓死了!”

薛紹敲了一下桌子,“小姑娘,你過來。”

小女孩兒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膝蓋擦著地面爬行了過來使勁的給薛紹磕頭,“求求你了,賞我兩個饅頭吧!”

額頭撞得砰砰作響。

“起來。”薛紹連忙將她扶住,抹了抹她額頭上的磚灰,好在沒有受傷。他對店主人道,“主人家,包十個大肉饅頭來給這位小姑娘,一并算到我的帳上。”

“噯,好嘞!”店主人馬上應了諾,歡天喜地的包了十個饅頭來塞到小女孩兒懷里,“還不快謝過這位郎君大善人!”

小女孩兒感激涕零的跪了下來,又要磕頭,“多謝神仙哥哥!多謝神仙哥哥!”

“神仙哥哥?”薛紹將她的額頭托住,不禁笑了,“這是哪處的俚語稱呼?”

“我也不知道。我只覺得郎君哥哥就像是畫上的神仙一樣,長得好看又大慈大悲!”小女孩兒眨著一雙烏黑靈動的大眼睛,“給神仙哥哥磕頭!”

“好了,快起來。”薛紹笑呵呵的將她扶起,細下一打量,小姑娘其實長得挺眉清目秀的,若是生在大戶人家,好吃好喝的營養到位再加以打扮,將來不失為一個美人胚子。

“神仙哥哥,你真是個好人!”小姑娘眼淚汪汪的看著薛紹,鞠躬行大禮,“好人有好報,以后我和我娘每日都為神仙哥哥祈福!”

小姑娘挺淳樸挺乖巧的,薛紹心中略生一股憐憫與疼愛之情。拿起錢袋倒出一疊兒銅板來,約有三十余個,疊成了一摞兒放到小姑娘身前的桌子上,“拿著當盤纏,和你娘一起回鄉去吧!”

這三十余個銅板,可不是開元通寶,而是大唐王朝近年新發行的一種銅板貨幣,名叫“乾封泉寶”,一枚可抵十文錢。

“我不是小乞丐,我、我不要錢,我只要饅頭回去給我娘吃!”小女孩兒雙手抱著琵琶和饅頭,連連搖頭。

旁邊的食客發出了一片低聲的驚嘩,驚異的看著薛紹紛紛議道:“真是個好心的郎君啊!如今像他這般的富貴人家可是不多了!”

“這小姑娘還真不是乞丐,乖巧孝順,怪可憐的!”

“拿上,快走吧!”薛紹將錢塞到她的小手兒上,“不是說你娘已經很餓了嗎?別再耽擱了。”

“傻孩子,你今天遇到活菩薩了,趕緊收下這些錢,帶你娘一起回鄉去吧!”店主人笑瞇瞇的幫勸。

小女孩兒當場淚如決堤,撲通又跪了下來,“給神仙哥哥磕頭!”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30
極品駙馬 第27章 血色獠牙


小姑娘千恩萬謝的走了。食客們嘖嘖稱贊,薛紹一笑置之。喝完了一碗熱乎乎的羊骨老湯,薛紹結了帳騎馬走人。

出了馬肆離開西市轉道延康坊,薛紹騎著馬正準備加速,遠遠看到四個青壯**鬼鬼祟祟的小跑前行,一邊交頭結耳。

在特戰行業混了那么多年,薛紹的“危機意識”遠比一般人強了百倍,掃一眼便可知道,這四個青壯**沒打算去干好事。

原本薛紹并不想多管閑事,但他馬上發現四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瘦小的小姑娘在倉皇的逃跑,一路掉下了兩個饅頭,懷里抱著一個琵琶。

薛紹不由得眉宇一沉,這四個壯漢在追那個彈琵琶的小姑娘?!

可憐那小姑娘哪里跑得過四個青壯的**,三兩步就被追上了。

“錢!拿來!!”其中一個壯漢沉聲怒吼并動手去搶。

小姑娘嚇得嗚嗚直哭,“別搶、別搶,這是我娘要吃的饅頭!”

哭求無用,四個大漢不由分說的瓣開小姑娘的手將錢搶了個干凈,琵琶掉到了地上,饅頭也滾落了一地。

小姑娘無助的哭泣,爬到地上去撿饅頭。

“兄弟們,這小丫頭雖然瘦小但生得眉清目秀的,應該尚未**啊!”其中一個**嘿嘿一笑,眾人會意,像拎一只小雞一樣倒拖著小姑娘,往里坊間的胡同旮旯陰暗角落而去。

薛紹策馬跑過來跟著拐進了那個小旮旯,沉喝一聲:“住手!”

四個壯漢被嚇了一彈齊齊扭頭一看,見到一個錦衣貴公子騎著高頭大馬。

看那身板體型定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之人,四個壯漢頓時放下了心來,各自吁了一口氣。

小姑娘當場大哭起來,“神仙哥哥,他們糟蹋了饅頭,我娘要被餓死了!”

薛紹不由得心中略微一疼,眼看著就要被這四個畜生凌辱了,卻還惦記著饅頭!

“兄弟們,肥羊撞刀口了!”當中一個絡腮胡子的壯漢盯著薛紹和他的馬匹,眼冒精光,“這可是上好的突厥三花馬,牽到馬肆去至少能賣五十貫!”

絡腮胡子顯然是他們的首領,這話一說出來,其他三人一并扔了小姑娘,腰間一摸手上都拽起了斧頭刀子,前后左右的將薛紹包圍了起來,“下馬,饒你不死!”

“馬給你們,放過這個小姑娘。”薛紹不急不忙的下了馬,小姑娘急忙跑到薛紹身邊藏著,渾身發抖。

看到薛紹這么識相,四個**更加有恃無恐。

薛紹對小姑娘道:“你快走吧!”

“神仙哥哥,我怕……他們是壞人,他們要拿斧子傷你!”小姑娘怯怯的小聲道。

“不怕。他們不會傷我的。”薛紹拍了拍她的肩膀,對那四人道,“你們無非是求財。我說話算數,馬給你們,賣了錢去平康坊任憑揮霍,那里多的是風情萬種的**等著伺候你們。你們就不要再為難這個小姑娘了。”

“好!看你如此上道,我們放這小娘們走!”絡腮胡子沉吼一聲,“還不滾!”

小姑娘嚇得渾身直篩糠。

薛紹連勸帶推,“快走、快走!千萬不要回頭!”

小姑娘猶豫又驚怕的跑出了弄堂小旮旯,撿起之前掉落的琵琶,又撿了幾個沾了泥土水漿的饅頭,回頭擔心又害怕的看著薛紹,淚雨婆娑可憐巴巴的撇著小嘴兒。

“再不走,我可生氣了!”薛紹大喝了一聲。

小姑娘這才心驚膽戰的急忙奔去。

“好了,小娘們兒已經滾了。”絡腮胡子揚著一把自行打造的尺許長刀指著薛紹的鼻尖,“把你身上的錢貨通通交出來!”

“我需要考慮一下。”薛紹云淡風清的應了一句,環顧一眼,地處僻靜四下無人。

小姑娘漸漸跑遠。

很好,這樣就不會嚇到她了!

“少廢話!我等兄弟身上背負著十幾條人命,不愁多你一條!”絡腮胡子沉聲厲喝,一揚刀,其他三人就準備上前。

薛紹猛然雙眼一瞇,眼中精光綻閃!

瞬間,四個男人同時感覺到周身一寒,空氣都似乎變得壓抑與陰沉了幾分。

薛紹的身上散發出一股驚人的煞氣,只有殺過人、舔過血、死人堆里打過滾的人,身上才會有那種恐怖氣息,讓眼前這四個橫行市井的流氓打從心眼里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徹骨恐懼!

“我考慮清楚了。”薛紹的聲音平靜而冷酷,仿佛不帶一絲感情,“你們幾個,還是死了的好。”

“混帳!”四個流氓驚吼。

話音未落,薛紹出手了。

擒賊擒王,首先其沖的是那個拿刀指著薛紹的絡腮胡子。手起掌落,絡腮胡子根本反應不過來被薛紹切中手腕,咔嚓一聲脆響手腕骨碎刀子脫手。

薛紹一把接住刀子,快如閃電的反手對著絡腮胡子因驚詫而張大的嘴里,猛然一戳!

直入沒柄,從腦后穿出!

電光火石,前后一秒鐘,絡腮胡子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轟然倒塌在地。

“啊!!”剩下的三個流氓驚呼一聲,怒從心中起惡從膽邊生,刀斧并起朝薛紹砍來。

薛紹反身一個鞭腿,后發而先至的踢中了一個流氓的脖頸,咔嚓嚓的碎響如同折斷了干蔗一般,那個流氓猛然栽倒在地一頭撞上了青石地板,頭臚破裂腦漿迸出!

同樣,不到一秒鐘。

剩下的兩人當場傻了眼腦子里面一片空白,只在本能的驅使下揮動刀斧來砍薛紹。

薛紹一閃身躲過一斧,錯身的一瞬間左肘肘尖對著那人的太陽穴一個怒沖撞擊,那人悶哼一聲躺地就開始猛烈抽搐。幾乎是在出肘的同一瞬間,薛紹右手化掌切中了最后一人的喉尖,他當場倒地與先前那人臉對著臉的躺在了一起。

很快,這二人一同狂翻白眼嘴里噴起了白沫,如同遭受了高壓電擊一樣在猛烈的抽搐,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多年的軍旅與傭兵生涯讓薛紹養成了一個習慣,一但出手,就絕對不讓敵人還有機會爬起來對著他的后背開槍。

重重喘了一口粗氣,薛紹有點氣血翻涌的感覺手也在輕微的發抖。縱然是心境不會因為這種層度的格斗和殺戮而發生太多變化,但這副身體顯然還需要時間來適應。

站在四具尸體的中間,看著它們慢慢歸于寧靜,“血狼”再一次嗅到鮮血的味道,感受到敵人生命的剝離,心中泛起那股熟悉而殘酷的殺戮快意。

他微微瞇著眼睛,**在牙唇之間滑動了一圈,如同撲食得手了的餓狼在**帶血的獠牙,啐了一口吐在了絡腮胡子的臉上。

那張臉因為極度的驚恐而表情扭曲眼睛瞪得很巨大,嘴里插著一個刀柄,刀身切碎了他的牙床碎落幾顆牙齒,落在的鮮血汩汩的嘴里。

這樣的人渣,死了也應該被唾棄。

呼吸漸漸平穩,表情漸漸沉寂,薛紹瞇起的眼睛漸漸恢復正常,臉上泛起了詭異而冷厲的微笑。

像一個藝術家欣賞自己剛剛完成的作品一樣,他睛靜靜的掃視了四具尸體一眼,騎上馬整了整衣冠,從容緩步的走出了胡同旮旯。

“身手,真的是弱了不少。”

沿著小姑娘留下的腳印,薛紹找到了一座橋邊,聽到橋下傳出嚶嚶的哭聲。

“娘,你醒醒啊!醒來吃饅頭了!”

“娘,你快醒一醒,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薛紹下了馬,從河岸邊跳進橋下的橋洞。看到小姑娘正趴在一個衣衫破蔽的婦人身上號淘大哭。橋洞里鋪著一叢亂草與破衣敗絮,有幾個不知從哪里撿來缺碗爛盆,除此之外,只剩一個破舊的琵琶。

薛紹蹲到小姑娘身邊,看了一眼那個婦人,面色黑灰眼眶深陷,嘴唇緊閉瘦得皮包骨頭。薛紹探了一下她的脖頸,體溫略存,但是已經沒了脈膊。

“你娘已經去了。”

“我不要!……娘啊,不要丟下我!!”小姑娘搖著她娘的尸體放聲的哭號,手忙腳亂的撕去了弄臟的饅頭皮兒,扯了一塊帶餡的饅頭,**要**那婦人的嘴,要往她嘴里塞。

“娘,你吃饅頭,吃饅頭!”

“吃飽了,我們好回家”

“……嗚嗚,娘!!”

薛紹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你家住何方,還有什么親人?”

“我家在岳州,我就只有我娘這一個親人了,嗚嗚!”

岳州,如今的岳陽洞庭湖一帶。

這對孤兒寡母,還從那么遠的地方來的。薛紹輕嘆了一聲,靜靜的站在一旁不說話。小姑娘撲在婦人的身體上,哭了個天昏地暗,幾乎暈厥。

薛紹待她發泄得差不多了,依舊蹲下來柔聲道:“跟我走吧,以后就留在我的府里生活。”

小姑娘驚訝的看向薛紹,怯怯的道:“那我娘呢?”

“亡人為大,入土為安。我會叫人來收殮她,備上棺裹好生安葬。”

“給神仙哥哥磕頭!”小姑娘又大哭起來,膝蓋在地上一挫一擰,轉身就給薛紹拼命的磕頭,砰砰作響。

“好了,不必如此。”薛紹道,“正好我府里有個丫環孤身一人,你去和她做個伴也好。”

“給神仙哥哥磕頭!”小女孩兒仿佛別的話都不會說了,嗚嗚的哭泣磕頭。

“好了別磕了,額頭都要流血了。”薛紹一把按住她,搖頭笑了一笑,“你在此守著你娘的尸身稍等片刻,我去叫人來幫忙,安頓棺裹盛殮你的母親。”

“……給神仙哥哥磕頭!”

薛紹騎馬重返西市跑到虞紅葉的邸店,剛好她在這里。將事情一交待,虞紅葉二話不說親自帶著六七個身強體壯的伙計,推了車兒來到橋邊,另有兩人分頭去買來了棺材。

人多力量大,婦人的尸身很快就被盛殮了起來,拖到了青龍坊的一戶道觀里操辦喪事。

大唐崇道,李家尊奉老子為先祖。人死了能到道觀里操辦一場喪事,在外人看來那死去的流**人真是積了福祉了。

至于那四個伏誅之人,想必也是在官府的輯捕名冊之內,就讓官府慢慢去料理好了,薛紹根本沒怎么放在心上。

喪事安排妥當之時,天色已然漸黑。虞紅葉一直車前馬后盡心盡力的幫忙操持,這時也有些累了,坐在了靈堂外的屋檐坐廊上揉了揉腿。

“辛苦你了,虞姑娘。”薛紹走過來,微笑道,“今天真是多虧有你伸出援手,你真是能干又善良。”

“別夸我。商人唯利是圖,我也是為了賺些辛苦錢。”虞紅葉嫣然一笑道,“想不到,堂堂的藍田公子還這般的悲天憫人俠骨心腸,倒讓紅葉開了一回眼界。”

“換句話說,你以前一直覺得我是個十足的惡棍?”

“紅葉不敢!”

薛紹笑了起來,“我敢斷言,但凡那人嘴里說‘不敢’的時候,心里其實就是在那樣想。”

虞紅葉抿然而笑,話鋒一轉,“你真打算將那小姑娘收進府里?”

“嗯,讓她給月奴做個伴擋。”

“據我所知,藍田公子府里一向是美女如云風月無邊,奈何如今只剩了一個月奴?”虞紅葉問道。

薛紹呵呵的一笑,詭密的揚了一下眉梢,“我說實話,你敢聽嗎?”

“有何不敢?”虞紅葉挺好奇。

薛紹神秘的笑道:“原因就是,我好像和你有了一個共同的愛好。”

虞紅葉更加好奇,“什么愛好?”

“男人。英俊的男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31
極品駙馬 第28日 獨家買賣


兩日后,晴。

薛府的下人已經從藍田遷了過來,府里多了廚子、馬夫、雜役和洗衣燒水的老媽子等六七個人。

晨煉過后吃罷了早飯,薛紹坐在主宅的書房里看一本《永徽律疏》,這是輔佐了兩代天子的大唐名相長孫無忌編撰的一本律法著作,正是如今大唐刑律訴訟的法律依據,后世也稱之為《唐律疏議》。

現如今只要有官府有斷獄的地方就有一本《永徽律疏》,也有許多書生仕人專精鉆研這本律法書籍以備應試科舉之一的“明法科”,將來可以從事法律工作,譬如大理寺、刑部、縣衙法曹的官員。

薛紹看這本律法書籍,主要目的是為了了解現在的“行為法則”,以便更能適應現今的生活環境。大唐的律法,說白了就是全力維護統治階級與特權階級的封建法典。比如說,男主人殺了家里的小妾,最多流放個幾年,甚至繳納一點罰金就可以免罪;而家里的丫環或是小妾要是敢打罵了主人,只要主人告發,輕則流放重則絞首;官員犯罪,可以用官職功勞來抵罪;奴婢犯罪,罪加一等!

不同的世界有著不同的生存法則。唯一相同的是,沒有哪里有著真正的公平可言。

薛紹每天都會花一點時間來看書,除了增加對這個時代的認識、更好的適應環境,另一個用意就是煅煉“速記”。

以前在特種部隊時,速記也是一門必修功課。一張A4的紙上寫滿了前言不搭后語的雜亂字句或者是理科數據,需得在極短的時間之內全部背頌下來。另有快速心算,也是同樣必修的課程。這樣能夠訓練出特戰隊員敏銳的觀察能力與分析判斷能力,如果是執行潛伏或者竊取情報的任務,這兩項能力就更能彰顯作用了。

人們印象中的特種兵就像是肌肉長到了腦子里的怪獸,除了能打就是能打。其實,敏銳的思維和發達的大腦才是他們最厲害的武器。

如果二者同樣練到了出類拔萃,那就是薛紹的前世代號——“血狼”這種級別的“兵王之王”了。

今天的進展還算不錯,薛紹已經差不多背下了三卷《永徽律疏》。大腦需要休息不可一下操之過急,正當掩卷之時,月奴在門外道:“公子,月奴回來了。”

“進來。”

月奴推門而入,身后跟著那個小姑娘,進門就跪,“給神仙哥哥磕頭!”

“起來吧,不必多禮。”薛紹道,“月奴,喪事已然料理妥當了嗎?”

“回公子話,她母親已然入土為安,一切都料理妥當了。”月奴答道。

薛紹點了點頭,“小姑娘,我都還不知道你的姓名。”

月奴連忙撫著她的背,柔聲道:“快告訴公子,你姓什名誰,都會些什么?”

看得出來,月奴倒是挺喜歡這個新來的伴檔小姑娘。

“回公子話……”小姑娘學著月奴的腔調,搓著衣角小心翼翼的道,“我、我沒有大名,我娘叫我幺兒,我除了彈琵琶,什么也不會!”

“妖兒?”薛紹不禁笑了一笑。

“幺”同妖音。“幺兒”,是荊楚一帶對家中排行最小的兒女的昵稱。別地方的人一般都會聽成“妖兒”。

“原來是一只小妖怪!”月奴摸著妖兒的腦袋笑。

薛紹微然一笑,“你會吃飯嗎?”

“會、我會!……”小姑娘有點緊張的連連點頭。

薛紹呵呵的笑,“我這樣的土豪,就是家里的糧食多的吃不完。你來幫個忙吧!”

月奴噗哧就笑了,“好了,公子收下你了。快謝恩。”

“給神仙哥哥磕頭!”

月奴笑道:“妖兒姑娘,你為何要叫公子神仙哥哥?”

“因為公子長得像畫兒上的神仙一樣好看,大慈大悲好心腸!”妖兒一本正經的答道。

月奴笑得更樂了。

“好了妖兒,起來吧,別有事沒事的就磕頭。喪事操辦下來,你定然困累之極了。”薛紹微笑道,“月奴,帶她去梳洗更衣吃頓好飯,然后讓她休息。以后就讓她和你搭伴了。”

“謝謝公子!”月奴倒是高興,“妖兒,我們走吧!”

“謝謝神仙哥哥!”

“對了,公子!”月奴臨走時又道,“虞紅葉方才也與我們一同來了,正在正堂之上和陳管家商議一些事情。她說,有事想要求見公子。”

“知道了。”薛紹心說,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她。

稍后薛紹下了樓來到前宅正堂,虞紅葉和陳興華剛剛談完了事情,原來是將買賣契約給簽好了,新宅的宅契也已經辦好。這兩個人都算是理財專家,辦事效率還挺高的。

“虞姑娘找我有事?”薛紹收下了契約書,問道。

“紅葉是專程來向薛公子道謝的。”虞紅葉滿面笑容的拱手道,“承蒙關照,促成了紅葉做成這一筆大生意。”

“只是可惜了,沒有你預想之中的賺得多。”薛紹呵呵的笑道,“半價拋售,心疼了吧?”

“實話實說,沒有。”虞紅葉櫻嘴兒一抿,巧俏的笑道,“原本我就是打算提個高價,再被公子砍到這個價錢出售的。紅葉向來只賺良心錢,從未想過一夜暴富。”

“你倒是實誠。”薛紹道,“就不怕我現在毀約,或是背底里罵你奸商?”

“薛公子高風亮節不與下人爭利,絕不會這樣做的。”虞紅葉笑道,“若非如此,紅葉蔫敢實話實說?”

“你別說,我還真的在乎。”薛紹撇了撇嘴,苦笑一聲道,“日前在西市的馬肆里逛了一圈,我發現,原來我是真窮。”

“薛公子莫要說笑。”虞紅葉道,“久聞藍田公子大名,出門不帶錢歸家千萬貫,你也會缺錢?”

“那種錢無異于賣笑賣身,我不想再賺了。”薛紹搖了搖頭,“其實我的家底并不厚實。十年前我們一家還在流放之地苦苦掙扎,等到父母雙亡我們幾兄弟才和二老的靈柩一起被朝廷召回來。所謂皇親國戚,早已是徒有虛名。近年皇上顧念舊情給了我們一些封賞,日子才好過了一些。”

“原來,個中還有這樣的隱情……”虞紅葉異訝的點了點頭。在如今這樣的一個時代里,皇家貴族們的事情,不是她這種升斗小米所能了解到的。

薛紹淡然的笑了一笑,“如你所知,現在我雖然有點名氣,但都是輕浮虛名。以我的身份和家底在藍田縣來說興許還算個人物,但要是到了長安京城里,就真的不算什么了。這里寸土寸金、遍地達官顯貴。我一個徒有虛名的皇親國戚、檢校七品的芝麻太官令,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窮人,連一匹大宛馬都不敢去問津。”

虞紅葉那雙漂亮的大眼睛里智光流轉略微一亮,“薛公子是想發財賺錢?”

“說得具體一點,我想經商。”

虞紅葉驚訝的挑了一下柳眉,“薛公子莫要說笑。你堂堂的天潢貴胄、朝廷命官,豈能經商?豈不令天下人恥笑!”

“天下人沒那么閑,整天恥笑這個,恥笑那個的。”薛紹笑瞇瞇的道,“我是不方便親自出面經商,但不是還有你么?”

虞紅葉略微一驚,“薛公子是想提攜紅葉發財?”

“應該說是,合作雙贏,一起發財!”薛紹道。

虞紅葉還真是有點喜出望外了。

哪朝哪代發了大財的商人,是離開了當官的?雖然“士農工商”四大社會階層擺在那里,商人的社會地位向來不高。但是錢,卻是一個好東西。就連皇帝,也不能離開了錢!

由此,官商勾結這樣的事情,歷來就是屢見不鮮。

不過,虞紅葉驚喜歸驚喜,卻沒有得意忘形,她按捺住心緒,冷靜的道:“薛公子或許還不知道,紅葉資歷尚淺家底微薄,只是接掌了先父留下的一家破敝砥店,帶著一群難兄難弟做了牙人,一天到晚的跑腿伺候人從中賺些辛苦錢。長安之地,像我家這樣的邸店至少有三百家。紅葉的小店子,頂多只能算是中流一類。”

“你是想問,我為何選中你?”薛紹笑道。

“是的。”虞紅葉看著薛紹,眼神深深,似有一絲奇異的神采。

薛紹呵呵的笑,“因為我們,有著共同的愛好嘛!”

虞紅葉想起了兩天前薛紹說的那個讓她寒毛豎了半天的冷笑話,噗哧一下就笑了。

“好吧,薛公子打算,如何合作?”虞紅葉忍住笑,問道。

“很簡單,我出謀劃策你負責經營,我們一同出資墊作本錢,然后制造一批世人從未見過的新物什。”薛紹神秘的一笑,“做獨家的買賣,賺最大的錢!”

“何樣新物什?”虞紅葉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這天底下,沒有比“獨行”壟斷更賺錢的買賣了,比如說大唐官府專賣的鹽鐵,比如說21世紀的移動通訊行業。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薛紹賣起了關子,我也還需要時間來琢磨嘛!

“好,紅葉靜候佳音!”虞紅葉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只是不知,該要多少本錢?”

“多多益善。”

“那紅葉盡快將藍田的宅子出手。”虞紅葉嫣然一笑,“多謝薛公子照顧成全。紅葉這一次,還是能夠賺上一筆的。”

“這是你應得的。”薛紹呵呵的笑,“你很聰明又很努力,發財是應該的。”

“承公子吉言,紅葉三生有幸!”

稍后虞紅葉拜辭而走,老管家陳興華上了前來對薛紹道:“公子,這虞紅葉機敏過人、精明強干,老朽做了三十年的帳房,未有見過有誰把賬算得像她那樣清楚明白又迅速精準的,真是個奇女子!”

“所以,千萬不要小了看女人。”薛紹似笑非笑的道,我就從來不小看女人。上了戰場,我眼里只有生死與敵我,從來就沒有性別和年齡這樣的概念。或許是習慣了這樣的思維,生活當中我也從來不會小看女人。

尤其是兩種女人絕對不能小看,一種是敢上酒桌的。有些女人體內有一種特殊的化學酶能夠迅速的分解酒精,喝酒如喝水,那是天生的酒神;還有一種是敢上戰場的,有一種女魔頭殺人如麻比男人過之而無不及,比如在曾經在一場戰斗當中,親手狙擊了309個納粹匪徒的女神槍手,帕夫利琴科!

商場如戰場。

虞紅葉這么年輕就帶著一群男人,在號稱天下第一集市的西市混飯吃了,還能從我薛某人的手上把錢賺走——她能是等閑之輩嗎?
V123210 發表於 2016-7-24 12:32
極品駙馬 第29章 獨門絕技


搬遷伊始百廢待興,薛紹的家里一片忙碌。好在手下這些仆役都算能干,曾是薛紹“千挑萬選”的大裁員之后留下來的幾個精英,再加上有陳興華這個能干又負責的管家理事,一些家務事并不用薛紹過多的操心。

薛紹也不出門,就在家里讀書練武,修身養性煅煉身體。他和月奴在后院練了半日的騎術與箭術,又進行了一些力量與體能的訓練,漸漸感覺,這副身體在逐漸的恢復生機,日漸變得強壯。

畢竟是二十歲的年輕人,生機蓬勃的年歲。最近薛紹一直在養精蓄銳固本培元的保養,加上藥膳的調理與修習八段綿、形意拳,并逐漸的增加了體能訓練,總算有所收效。

學無長幼,能者為先。薛紹很謙虛的向月奴討教起了箭術、馬術與武術。雖然“血狼”的實戰能力拿到這個時代來說也可以稱得上是“變態”,但是薛紹認為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古代武術自有它的獨到之處,原本薛紹在前世就從小習練形意拳,對此頗有心德。再加上馬術和箭藝這些在大唐時代頗為重要的技能,恰好就是薛紹的弱項,身邊就有一個現成的好老師,為何不學呢?

月奴搖身一變成了公子的親密陪練,她的受寵若驚是顯而易見的。只要薛紹有所問求,月奴必然悉心解答毫無保留的盡心傳授。當然,她同時也從薛紹那里學不少的東西,雖然她想不通公子為何會這么多“絕技”,但一想,公子交友極多涉獵極廣,連捉鬼都會這又算什么?也就釋然了。

一來二去,主仆之間的關系變得更加密切與融洽。薛紹把月奴當作了自己的心腹和影子,月奴則把薛紹視作了……自己的一切!

日暮西沉之時,薛紹與月奴各自大汗淋漓的從馬球場上下來。方才最后練了一輪體能,薛紹自行定制的那批懸索、獨木橋、障礙墻與攀越樓之類的專有設施派上了用場。要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成功越過所有的障礙,中途還有舉石鎖、穿針線、背一段書這樣的奇葩任務,可是半點也不輕松,對智商、體能、速度、敏捷、彈跳、爆發力等等身體的各方面素質都是一個很大的綜合考驗。

從小習武、輕功尤其出色的月奴,身體素質非是一般的出色。就目前而言,除了背書她居然完成得一點不比薛紹差。

薛紹感覺壓力不小,這要是讓以前的戰友知道了,他們肯定都會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不過薛紹也知道,凡事不可操之過急。比起一個月前剛來大唐那會兒,現在這身體已經像是脫胎換骨一般的健康強壯了。月奴可是十幾年的武功底子擺在那里,但是假以時日,要遠遠的勝過她肯定不是什么難事。

主仆二人有說有笑的從馬球場走過三進院,途經月奴的房間,月奴道:“公子,我去叫醒妖兒,該要吃飯了。”

“嗯。”薛紹應了一聲自顧前行。

月奴推門而入,馬上驚叫了一聲,“咦,人呢?”

薛紹回頭走進她房間,只見到桌上放著一面破舊的琵琶,“人去哪里了?”

“不知道呀!”月奴挺驚訝,“我讓她和我同住一屋,走的時候她還在床上睡得好好的!”

“找一找。”

月奴馬上滿房間的找了起來,打開一個衣柜,發現妖兒蜷縮在里面,抱著膝蓋耷著頭,睡得正熟。

月奴愕然,“公子,找到了……”

薛紹走過來一看,頓時無語。

“妖兒、妖兒。”月奴輕輕拍打她,喚道。

叫了好幾聲小姑娘才清醒過來,看來是累到了極致睡得極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月奴和薛紹,妖兒一骨碌從衣柜里爬出來,“給神仙哥哥磕頭!”

“好了,不用。”薛紹連忙將她扶住,“你為何不睡床上,要睡在衣柜里?”

“我……”妖兒怯怯的眨巴著眼睛,低下頭,不敢說。

“說吧,妖兒。”月奴柔聲的道,“是我的床睡得不舒服嗎?”

“不是,月奴姐姐的床很舒服,就是太干凈了。我怕我身上太臟,弄臟了月奴姐姐的被褥。”妖兒小聲的道。

薛紹和月奴各吁了一口氣,又同是心生憐憫。

“妖兒,你不臟,你很干凈。你洗過澡去過虱子了,身上穿的也是新的干凈衣裳呢!”月奴雙手撫著妖兒柔弱的肩膀輕聲說道。因為月奴的身材很是高挑,與瘦小的妖兒站在一起,看上去倒像是妖兒的長輩了。

“我不敢,我怕弄亂了月奴姐姐的床,我睡衣柜里就好了。”妖兒小聲的怯怯道,“衣柜里很舒服的,沒有冷風吹進來,比橋洞里舒服多了!”

“唉……”月奴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不知道怎么勸她才好。

薛紹呵呵的笑了一笑,上前拉住妖兒的小手,“過來,坐下。”

“在神仙哥哥面前,我不能坐!”妖兒惶恐不安的道,“我、我還是站著,或者跪著吧!”

“傻孩子,讓你坐,你就坐吧!”薛紹稍用了兩分暗力,將她按得坐在了一張舒適寬大的紅木椅上,自己也搬了一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來。

妖兒聳起雙肩、小手兒緊握、瘦小的身體也蜷縮起來,睜大了眼睛看著薛紹,眼睛湛亮如同初生的小貓,懵懂好奇中透著不安與膽怯。

薛紹拉著她的手握在自己的雙手之間,輕輕的撫摩,“妖兒,你很怕我嗎?”

“不怕,神仙哥哥是好人。”妖兒果斷答道,“我要彈琵琶給神仙哥哥聽!”

“咳,現在不用!”薛紹暗笑,你那琵琶真彈得不怎么樣,另道,“你是不是不太喜歡這里?或者是不習慣,心里害怕?”

妖兒猶豫停頓了片刻,咬著嘴唇,輕輕的點了點頭。

薛紹呵呵的一笑,“妖兒,你信得我過嗎?”

“信得過!”妖兒認真的點頭,表情和眼神都無比真摯。

“那接下來,我說什么你都照做,好嗎?”薛紹的聲音很輕柔。

“好!”妖兒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聲音雖是稚嫩又細小,但語氣可稱得上是“斬釘截鐵”!

“月奴,關上門窗,取一根絲線系在一枚銅錢上,交給我。”薛紹吩咐道。

月奴馬上辦妥,將東西交給薛紹。然后薛紹讓她站到了一邊去,切不可發出任何聲音。

“妖兒,現在你往后躺下去,背靠著大椅,肩膀不要用力氣,雙手搭在扶手上也不要用一絲的力氣,全身都不要用力氣,什么也不要想,慢慢的呼吸,好嗎?”薛紹的聲音變得輕柔又緩慢。

妖兒照做了。

“看著這枚銅錢。”薛紹將銅錢懸在她的眼前,慢慢的左右搖晃,“眼睛盯著銅錢的錢眼。”

“只管盯著看,不要說話,心里也不要想任何東西。”薛紹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柔。

妖兒如言照做。不久,她的眼皮打起架來。

“現在,你閉上眼睛。想像自己躺在柔軟的草地上,身邊有盛開的野花,旁邊有緩慢流過的小溪,陽光很溫暖。你很喜歡這里,覺得很舒服。慢慢的,你覺得自己越來越困,越來越想睡覺……”

妖兒很安靜的躺在大椅上,之前有些擰起的眉頭舒展了開來,表情變得很柔和,嘴角漾起了一絲笑容。

“你感覺你的身體很輕,很輕……你的手臂,慢慢的就會飄起來,飄起來。”

薛紹的聲音無比的柔和,如同有魔力一樣,聲聲傳入妖兒的腦海之中。她的一條瘦弱的手臂在薛紹勾著衣袖輕微的牽引之下,慢慢的抬了起來,定住不動。

催眠成功了。

薛紹的臉上浮現出笑容,至從來了大唐,幾乎忽略了這門手藝。

環境很安寧,妖兒很信任薛紹,心思也很簡單,小孩子的想像力總是很豐富、戒心很低再或者她的智商很高,所以很容易就被催眠了——這些,都是成功催眠的一些要素。

薛紹正準備再給妖兒發出指令,不經意的用眼角余光看到月奴仰面躺在床上睡著了,也沒蓋個被褥。

呃,還真是殃及池魚,女漢子居然也被我催眠了?!

定了定神,薛紹開始向妖兒灌輸“潛意識”,用溫柔又緩合的聲音說道:“我從一數到十,數完之后我會打一個響指,然后你就會沉沉的睡下去,很放松很舒服的睡下去。”

“一,二……”

數到十的時候,薛紹的右手姆指與食指交錯一彈,“啵”的一聲響。

這一聲響至關重要,在心理學上叫做“心錨”,就是打開潛意識之門的鑰匙。日常生活中我們也經常見到“心錨”。通俗來說,就是引發某種條件反射的東西。比如說聽說“酸辣湯”就會有人下意識的咽口水,這個酸辣湯就是一種“心錨”。

眼下,妖兒的潛意識之門已經被打開了。薛紹開始灌輸——

“你慢慢就會忘記以前傷心的事情,你不再害怕,不再難過;你會很喜歡神仙哥哥帶給你的這個新家,你會很喜歡月奴姐姐,很喜歡和她一起住。這里的人都是好人,他們都很喜歡你。”

“這里就是你的家。”

“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兩個女子都沉沉的睡著了,薛紹各取了一床被褥給她們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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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