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定秦曲 作者:蒼穹戰狼(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4 15:51:1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49 44081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5:50
第一五六章

    哈丁之戰假如說是多兵種混合作戰,配合適當的戰術而戰勝包括聖約翰騎士團以及聖殿騎士團在內的重騎兵為主的軍隊。

    但是假如說哈丁之戰符合十字軍東征以及對抗異教徒等等的相應概念而爆發的戰爭,那麼條頓騎士團慘敗,並且作為由盛轉衰的標誌——格林瓦爾德會戰,則是跟伊斯蘭教跟天主教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而是更多的是對控制區域的爭奪而爆發的大戰。

    ……

    條頓騎士團是三大騎士團中建立時間最晚的一個,規模相對而言最大,而且影響更廣泛的騎士團。

    它於1198年在巴勒斯坦建立,主要由德意志騎士組成,著白色外衣,佩戴黑色十字章,白色斗篷上繪有黑色寶劍和十字。

    13世紀初,在總團長赫爾曼?馮?薩爾扎領導下,該團將活動中心自中東轉移到東歐。

    1226年,應波蘭馬佐維亞公爵康拉德之召,條頓騎士團前往波蘭,攻擊波蘭的宿敵普魯士人。康拉德同條頓騎士團立約:騎士團負責進攻普魯士,康拉德簽應把托倫和赫翁諾之間一塊領地劃給騎士團作為報酬。

    康拉德的這種引狼入室、目光短淺的政策,給日後的波蘭造成了很大的禍患。1237年,條頓騎士團與駐在波羅的海東岸的聖劍騎士團合併之後,勢力猛增,成為東歐的一股強大的政治力量。此後的50年間,條頓騎士團又牢牢地控制了普魯士,這樣便形成了從東西兩方箝制波蘭領土,直接威脅波蘭國家安全的態勢。

    14世紀末至15世紀初,是條頓騎士團的鼎盛時期。他已不滿足於對波蘭的滲透,同時還將侵略之手伸向立陶宛那片從波羅的海延伸到黑海的區域。

    1346年,條頓騎士團又從丹麥人手裡奪得了愛沙尼亞。除此之外,條頓騎士團在南部意大利、希臘、西班牙、法國都有自己的屬地,最大的屬地則在德國。條頓騎士團在歐洲東北的屬地堵塞了波蘭、立陶宛和俄羅斯向波羅的海的出海口。

    於是波蘭、俄羅斯和立陶宛各民族的力量都聯合起來,同他們的共同敵人--條頓騎士團進行鬥爭。

    1410年,波蘭和立陶宛組成聯軍,向佔據波蘭領土的條頓騎士團進軍。7月15日,進行了歷史上著名的格林瓦爾德會戰。

    會戰的一方是由波蘭國王弗拉迪斯拉夫二世亞蓋洛率領的波蘭、立陶宛、俄羅斯聯軍,以及捷克和匈牙利的志願部隊,共3.2萬人,以步兵為主;另一方是得到德國、匈牙利支持的條頓騎士團,共投入2.7萬人,以身穿甲胃的重裝騎兵為主。會戰結果,騎士團的大部分軍隊被殲滅,總團長雲金根以下所有指揮官全部戰死。聯軍取得了戰役的全勝。

    此後,條頓騎士團轉向衰落。

    1454年,波蘭和條頓騎士團之間的戰端再起。1462年,在決定性的帕克會戰中,條頓騎士團再次失敗,總團長也被俘。1466年,騎士團第三次敗於波蘭,被迫與波蘭簽訂了托倫和約,東普魯士雖然仍在騎士團的統治之下,但在法律上已附屬於波蘭王國。

    條頓騎士團成為波蘭王國的藩屬,它的成員中已經有一半是波蘭人。1525年,騎士團總團長阿爾布列赫特將東普魯士改為世俗的普魯士公國,騎士團遂失去其原有的顯赫地位,但它仍一直保留到1809年才宣告解散。後來曾於1834年一度恢復,但此後的條頓騎士團與原來意義上的強大的條頓騎士團國家已經完全是兩碼事了。

    ……

    在格林瓦爾德會戰之前,也就是1410年7月3日,波立俄聯軍在波蘭國王弗瓦迪斯瓦夫二世亞蓋洛率領下,從切爾溫斯克地域向馬林堡進發,途經格林瓦爾德地域時與條頓騎士團團長烏爾裡希?馮?雲金根率領的騎士團主力遭遇。

    條頓騎士團(2.7萬人)由德法等國騎士和僱傭兵(瑞士人、英國人等)部隊組成,總兵力為51個旗。

    聯軍(3.2萬人)由波蘭、立陶宛、俄羅斯(其中包括烏克蘭和白俄羅斯)、瓦拉幾亞、捷克—摩拉維亞、匈牙利和韃靼部隊組成,合編為91個梭鏢騎士隊。

    ……

    梭鏢和長矛是古希臘甲兵的制式武器。這種甲兵配備有重型兵器和盔甲,是古希臘戰鬥隊形——方陣的基本成員。

    希臘梭鏢的普通長度為六至九英呎,但由於是手工,所以實際上是形狀各異、長短不一的。

    在古代,荷馬勇士每人都攜帶兩支標。作戰時先向敵人投擲標,然後再用劍進行白刃戰。

    跟標相配合的衝刺式兵器是沉重的長矛或梭鏢。在古羅馬的瑪爾斯神殿和希臘的各種聖堂中,梭鏢是人們崇拜的聖物。而在許多古代社會中,梭鏢不僅是作戰勇猛的標記,而且也是君權的神聖像征。

    古代戰爭中的方陣是由步兵、梭鏢兵組成的密集部隊,是早在公元前3000年的時候蘇梅里亞的一種作戰隊形。

    公元前700年左右,亞述國王提格拉?帕拉薩三世廢棄了當時的民兵組織,在全國各地建立了一支常備正規軍。

    亞述軍隊的主力由大量的梭鏢兵組成。他們行動緩慢而且相當笨重,但是,與當時別國的同類步兵相比,技術尚算較好,機動性也比較強。在亞述人的典型作戰方案中,**階段便是以不可抗拒之勢向敵人發起突擊。

    亞述軍隊的弓箭兵比敵人組織得更加嚴密,弓的威力更大,並能以極高的命中率發射鐵頭箭。他們的射擊常常使敵人隊伍亂作一團,從而,為戰車和騎兵的密切協同,進行衝鋒創造了條件。亞述軍的主要進攻力量是馬匹牽引的雙輪戰車隊。

    它的任務是在敵人的步兵隊伍中衝殺出一條前進的道路。跟當時別**隊一樣,亞述人利用戰車強大而兇猛的作戰威力組成浩浩蕩蕩的戰車隊,與弓箭兵、梭鏢兵和騎兵緊密配合進行作戰。

    在希臘,也許從公元前七世紀起就開始採用方陣進行作戰了。在古代戰爭中,當兩軍對陣時,會安排大量的梭鏢手集中在一起,前面是密集的輕裝弓箭兵和投石兵,再前面和側翼是騎在馬上或乘坐戰車的貴族隊伍。

    兩軍互相接近時,弓箭兵和投石兵連續不斷地向敵陣進行騷擾性投射,一直到戰車或騎兵向敵人發起衝鋒。接著,輕裝部隊就穿過重步兵之間的空隙移向陣營的側翼和後背。

    公元前594年,梭倫改革時期,多立斯人的後裔斯巴達人建立了嚴正的步兵戰鬥隊形——多立斯方陣。早期的多立斯方陣是有縱深的橫隊:前列是貴族甲士組成的重裝步兵,後列是他們的僕役組成的輕裝步兵。作戰時,後列輕裝步兵用石塊、梭鏢進行攻擊,接敵後,重裝步兵以長矛攻擊,短劍格鬥,輕裝步兵則進行協助,肅清殘敵。

    在15世紀上半期,波蘭建立了一支比較不錯的步兵隊伍,這些士兵一部分由贊斯的扈從組成,另一部分由城市的僱傭兵組成。

    這些人主要來自波蘭西部邊境的波蘭城市,主要是波希米亞人和摩拉維亞人,也有一些是德國人,他們的戰鬥力要比由農民組成的步兵更強。其中每個斯贊斯都要2-3名步兵,這些步兵的裝備極為簡單,很少甚至根本沒有任何鎧甲,通常的武器是十字弓、弓、梭鏢和棍棒。

    而梭鏢騎士就是能夠在馬上使用梭鏢作戰的騎兵。這一種騎士的作戰方式,主要是利用慣性的作用,將梭鏢在馬背上投擲到敵人的陣型當中。

    而因為梭鏢的重量較大,而且一個梭鏢騎士能夠攜帶的梭鏢數量也不算太少,在某個意義上,梭鏢騎士在短中距離(50米)左右能夠發揮出來的戰鬥力,甚至是比弓騎兵要可觀。

    ……

    7月14日,當聯軍行進到坦能堡附近的森林時與騎士團部隊遭遇,雙方隨即展開戰鬥隊形。

    戰鬥在坦能堡、格林瓦爾德和路德維希斯多夫之間的平原展開,地形開闊而複雜,不遠處是盧本湖,湖畔是茂密的森林。

    條頓騎士團在坦能堡和路德維希斯多夫之間2.5公里的正面三線配置,左翼為瓦倫羅德指揮的15個營,右翼是利希德斯泰因指揮的20個營,步兵和炮兵構成第一線,之後是兩線重裝騎兵,總團長雲金根指揮預備隊16個營坐鎮後方直接指揮戰鬥。騎士團左邊是坦能堡,右邊是格林瓦爾德,身後是沼澤地帶。

    聯軍兩線配置,右翼由立陶宛大公維托夫特指揮,韃靼輕騎兵保護其側翼;左翼由王家元帥茲比格涅夫指揮,在波軍和立陶宛軍的結合部是白俄羅斯的3個營和捷克志願兵組成的2個營。聯軍的預備隊分作兩部分,一部分在左後方,另一部分在中後方。此外聯軍在身後的密林中埋伏了幾個營的步兵,亞蓋洛和他的近衛軍包括一個立陶宛小分隊在這些埋伏單位附近駐紮,直接指揮戰鬥。

    戰鬥在7月15日上午9點開始,立陶宛的輕騎兵首先發動衝鋒,騎士團大炮轟擊,但是由於凌晨大雨使火藥受潮,沒有給聯軍造成重大傷亡,反而騎士團的炮兵和第一線的步兵輕易被聯軍擊潰。瓦倫羅德的反擊雖然擊退了立陶宛的進攻,但對自己步兵的踐踏超過了對敵人的打擊。騎士團的右翼和波蘭軍隊也投入了戰鬥。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韃靼騎兵開始有計畫的向沼澤和森林地帶撤退,他們引誘騎士團部隊遠離戰場,至少有一個營,甚至更多的兵力中了他們的圈套。在主要戰場,雙方呈膠著狀態,戰鬥變成了雙方的猛擊比賽,但雙方的預備部隊都還沒有動用。

    瓦倫羅德命令第二線部隊加入戰鬥,迫使立陶宛部隊逐漸後退,但是在聯軍結合部的3個白俄羅斯營和捷克的志願兵表現的異常英勇頑強,雖然他們的一個營完全被消滅,但聯軍右翼的陣線被保住了,只是陣線的位置和開始時放生了90度的變動。

    騎士團無組織的追擊後退的立陶宛軍,他們進入了沼澤和森林地帶,而立陶宛大公維托夫特己經作了重新部署,嚴陣以待了。左翼的聯軍還在和騎士團激烈的戰鬥,逐漸地,騎士團好像佔得了上風。亞蓋洛命令預備隊出擊,一部分加強左翼,逐漸通過騎士團右翼向其後方遷回,另一部分加強右翼和中路,漫漫向騎士團的中部楔入。

    騎士團的追擊部隊遭到了伏擊,他們被趕入沼澤消滅,維托夫特重新集結的部隊開始向騎士團左後方包抄。雲金根相信自己的兩線重裝騎兵能解決戰鬥,他的16個營的預備隊始終沒有出動,當他決定準備投入他的預備隊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被分割包圍了。接下來便是聯軍殘酷的屠殺了。

    這時,波蘭各梭鏢騎士隊向十字軍右翼發起了猛烈衝擊,突破了利希滕施泰因軍隊的正面。波軍的順利衝擊,俄**人的勇敢,以及他們在對瓦倫羅德騎士作戰中的智謀,幫助立陶宛梭鏢騎土隊阻止了敵人的追擊,爾後轉入進攻。

    俄羅斯、立陶宛各梭鏢騎士隊同心協力擊潰了瓦倫羅德騎土軍。左翼的波蘭、俄羅斯、捷克軍隊以及前來增援的立陶宛、俄羅斯各梭鏢騎士隊合圍了利希滕施泰因騎士軍,並予以殲滅。騎土團團長雲金根命令預備隊進入戰鬥,但亞蓋洛卻派出第三線軍隊與之迎戰,全殲條頓騎士團最後幾旗。騎土團團長雲金根以下所有指揮官全部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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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林瓦爾德會戰一戰使騎士團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其意義類似於哈丁戰役對於耶路撒冷王國的意義。騎士團國就此走上了衰亡的道路。

    外戰遭受慘敗後,騎士團國從上到下又陷入了內亂。農民不滿騎士團的橫徵暴斂,起來反抗;騎士團內部的權力鬥爭愈演愈烈;各城市和地方貴族因為繳納高額賦稅,要求參與決策。

    1440年,53位貴族和19個城市在馬林堡建立了旨在反抗騎士團專橫統治的普魯士聯盟。

    1453年,普魯士聯盟與波蘭結成同盟,由此引發了連續13年的戰爭,直到1466年簽訂第二次托恩和約方才結束。這次和約使得騎士團國又損失了大量的領土,其中包括馬林堡。在政治上,騎士團國要承認臣服於波蘭,這一條在騎士團內部引起了極大的爭議。

    德意志分團希望從神聖羅馬帝國和教廷那兒獲得支持,1494年,德意志分團長承認臣服於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馬克西米連一世。

    至此,條頓騎士團的控制力以及影響力,正式進入到衰退期。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5:51
第一五七章

    在中世紀的歐洲諸國當中,有一段時間,重裝騎兵似乎是衡量著一個國家是否軍力強盛的標準。

    但是在這個時期,重裝騎兵部隊除了三大騎士團之外,還有著兩個較為著名的國家,所發展出來的重裝騎兵,所經歷的重裝騎兵經典戰役。

    這兩個經典戰役,分別是發生在1241年,蒙古人與波蘭人以及日耳曼人聯軍爆發的裡格尼茨之戰以及發生在1415年的阿金庫爾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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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裡格尼茨之戰,發生於公元1241年4月9日早上,亨利二世率領這五支部隊,於裡格尼茨城中舉行宗教彌撒儀式之後,出城迎戰,兩軍佈陣於離裡格尼茨城約10公里的平原地帶。

    由於交戰的地區是平原地帶,德波聯軍的第一軍先出動去進攻蒙古前鋒,蒙古前鋒假裝不敵撤退。

    於是德波聯軍的第一軍就追擊,這一支部隊主要是日爾曼步兵和波蘭礦工臨時混編,軍紀不強,一看蒙古人後退,就亂哄哄地向前追擊,一下子就給引誘到遠離後面主力的地方。蒙古軍隊把德波聯軍第一軍誘離主力後,便回身接戰,箭如雨下,後面的德波聯軍見第一陣追擊地太遠了,第二陣的兩支部隊出於大家同為波蘭人的感情,便也脫離陣型在後面跟上來想要救援,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德波聯軍第一軍的這些日爾曼步兵和波蘭礦工都是步兵,速度既慢,人數密集,而裝備又差,很多人連基本的防護都沒有,不要說盔甲,就連衣服都不多,許多礦工是袒露半個上半身投入戰鬥的,於是在蒙古人的箭雨攻擊之下,包括主將勃烈斯拉夫在內全軍覆沒,而這時候德波聯軍的第二陣才趕到。

    於是蒙古人趁勢再擊後兩陣,後兩陣的波蘭軍民也多數是步兵,跟第一軍的部隊一樣,也在蒙古人的箭雨下傷亡慘重,進退失措,於是亨利二世只能派出他最後的兩支部隊倉促投入戰鬥去試圖救援,於是整個裡格尼茨之戰中的德波聯軍等於是分批投入戰鬥給蒙古集中兵力圍殲。

    等條頓騎士團和西里西亞軍隊趕到,德波聯軍的第二陣也已經全軍覆沒了。況且條頓騎士團的佈陣還是比西里西亞軍隊更靠前一點,也就更先一點投入戰鬥,並且更先一點被蒙古人擊潰。於是蒙古人得以集中全部兵力來對付最後的西里西亞軍隊。

    在蒙古人的箭雨和騎兵衝鋒打擊下,西里西亞軍隊全軍覆沒,亨利二世在身邊騎士們的拚死掩護下,帶著僅剩的四騎人馬衝出重圍,但是蒙古人隨後追殺,亨利二世最終被刺殺於馬下。至此,德波聯軍真正的全軍覆沒。

    蒙古人隨後打掃戰場的時候,把每個被殺的德波聯軍士兵的一隻耳朵割下來,結果這些耳朵裝滿了滿滿的九隻大麻袋,蒙古人並且把亨利二世的頭顱砍下來,刺在尖上,徇示給周邊各城的歐洲人看,歐洲人紛紛棄城而逃,裡格尼茨城的西里西亞軍民,也焚城退往城中心的堅固要塞防守。

    據說亨利二世的一隻腳有六個腳趾,所以後來歐洲人才從戰場上認出亨利那具無頭屍體來,當然這是蒙古人退兵後的事了。

    ……

    裡格尼茨在柏林的東南距離約220公里,在捷克的首都布拉格東北約160公里。裡格尼茨之戰後,德國以東的唯一一支能夠跟蒙古人作戰的軍隊,就是波希米亞王文西斯勞斯的五萬波希米亞軍隊,但是文西斯勞斯已經被嚇破了膽,他不敢跟蒙古人作戰,倉皇撤往神聖羅馬帝國境內,試圖與那裡集結起來的神聖羅馬帝**隊會合。

    但是神聖羅馬帝國的軍隊又能如何呢?

    他們日爾曼人的前鋒部隊,也已經在裡格尼茨戰役中全軍覆沒了,連條頓騎士團的主力也全躺裡格尼茨郊外那土地上了。

    神聖羅馬帝國保衛領土都要怨兵力不足,根本無法主動去挑戰蒙古人。奇怪的是,蒙古人並沒有進攻已經退守內城城堡的裡格尼茨城,而是對西里西亞周圍的地區進行毀滅性破壞,並且在修養幾天後退入波蘭地區,對原先進軍途中沒有給予足夠毀滅性打擊的地方再次進行毀滅性破壞。

    這是一次讓人很奇怪的事情,但是歷史並沒有給予一個比較公認的說法。

    只不過有點意思的是,當其時條頓騎士團被蒙古人擊敗,也許是損失不算太多或者是條頓騎士團本身有著保留實力的打算,在第二年,也就是公元1242年,條頓騎士團居然還有餘力跟諾夫哥羅德公國爆發了楚德湖戰役。

    ……

    1242年春,條頓騎士團在多爾帕特要塞(塔爾圖)以南約20公里處擊敗了這裡的諾夫哥羅德分遣隊。

    隨後在1242年4月5日,在采邑主教的帶領下,十字軍騎士和當地的烏高尼亞愛沙尼亞輔助部隊在連接楚德湖南北兩部分的水道上,遭遇了亞歷山大的部隊。亞歷山大準備在自己選擇的地方戰鬥,他讓自己的軍隊撤退,努力將這些常常自信滿滿的十字軍引到冰湖上。

    亞歷山大?涅夫斯基選定這一地域展開戰鬥隊形和進行交戰,是因為他分析了騎士軍的戰術特點和雙方軍隊的長處和弱點;沃羅尼卡緬島遍佈溫泉,春季岸邊冰薄,可能經不住身著笨重騎士盔甲的立窩尼亞條頓軍隊的重壓。

    騎士軍通常採用「楔形隊」(羅斯編年史稱之為「豬嘴陣」)進攻。採用這種隊形時,大部分騎土居前,兩翼薄弱,易受攻擊。亞歷山大發揮羅斯軍隊步兵的優勢,企圖兩面夾擊,決定把三分之二的兵力用於攻擊敵軍兩翼,以三分之一的兵力為中軍。

    羅斯軍隊各團(共1萬5千—1萬7千人)編成交戰隊形:人數不多的弗拉基米爾徒步民軍居中,由前衛團、弓箭手和投石手組成的弗拉基米爾輕騎兵在前,諾夫哥羅德徒步民軍分左翼、右翼兩團配置在兩翼側。大公親率騎兵武士隊、弗拉基米爾和諾夫哥羅德貴族武士隊在左翼團後側設伏,騎土軍得到丹麥和波羅的海沿岸各主教的騎士和武士(士兵)的加強,編成「楔形隊」(共1萬—1萬2千人)。

    4月11日拂曉,騎士軍對弗拉基米爾前衛團發起攻擊,將其擊潰,並從行進間突破羅斯中軍,但在岸邊卻與兩翼團形成激烈的白刃格鬥。羅斯步兵用鉤鏈將騎士拉下馬,用斧子砍死,或用狼牙棒、短槌擊昏後,再用靴刀殺死。俄羅斯軍隊強大的兩翼團使騎士軍無法機動。武士隊伏兵四起,使騎土軍陷入重圍。

    騎士軍主力被壓縮在一塊狹小的湖區,四面受敵。冰層承受不住重勞騎士的壓力而破裂,許多騎士搦死,僅少數得以突圍遁逃。羅斯騎兵在冰上一直追擊到蘇博利奇岸邊,將侵略者全部殲滅。

    十字軍可能兵力達4000人。其中大多數是在楚德(愛沙尼亞)徵召的。相比之下,俄軍的兵力大約5000人:其中包括亞歷山大與他的兄弟安德烈?雅羅斯拉維奇的親兵(大約有1000人),除此以外就是諾夫哥羅德的民兵了。

    根據當時的俄羅斯編年史記載,在幾個小時的白刃戰過後,亞歷山大命令左右兩翼的弓手參戰。騎士們接連不斷地戰鬥,在光滑的冰面上艱難地行進,被折磨得精疲力竭。

    十字軍在冰面上變得更加混亂,開始撤退,新近出現的俄羅斯騎兵讓他們為了保全生命而逃跑。在騎士們試圖在湖的最遠端恢復秩序時,處在他們的重甲下的薄冰開始崩塌,很多騎士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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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金庫爾戰役發生於1415年的10月25日,是英法百年戰爭中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戰役。在亨利五世的率領下,英軍以由步兵弓箭手為主力的軍隊於此擊潰了法國由大批貴族組成的精銳部隊,為隨後在1419年收服了整個諾曼底奠定基礎。

    這場戰役成為了英國長弓手最輝煌的勝利之一,也對後世戰爭的依靠火力範圍殺傷對手密集陣形這種戰術留下了深刻影響。

    然而根據後世的某個外國紀錄片介紹,當其時英國長弓手大量使用的鐵箭頭,根本無法有效射穿法國騎士身穿的板甲。

    只有極少數的精鋼箭頭,才能夠有效射穿板甲,正所謂勝負關鍵在長弓手一方,事實上是有失偏頗的說法。

    而十五世紀的歐洲軍隊基本上是以騎士為核心組織起來的。本文中所說的騎士是廣義上的稱呼,即man-at-arms,可以看成是正式的作戰人員。

    這樣的騎士是根據作戰用途劃分的,並不代表社會地位。他需要接受過一定專業的軍事訓練,能夠在馬上或者徒步作戰,更重要的是他必須得有一身完整的鎧甲。狹義上的騎士是指具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並通過正式儀式成為貴族階級一員。但更多的人不具備這樣的條件,不少騎兵只是侍從而已。

    侍從並不是指侍奉騎士的扈從,而是指那些有可能成為但由於條件不夠而沒有成為騎士的人。騎士們的首要任務當然是在馬上作戰,但有時也會下馬徒步作戰。

    他帶領的小隊被稱為lance,由他的扈從組成,每個人都要騎馬的,所以他必須要有足夠的財力來維持這樣的隊伍。除了騎士組成的重裝騎兵外,還有輕裝騎兵,或者說是准騎兵,從愛德華三世起他們被稱作hobilar,這次戰役沒有他們參加所以不作介紹。英國有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的弓箭手也騎在馬上,雖然他們只被視作步兵,騎馬是為了在劫掠戰術中獲得更好的機動性。

    那麼,廣義上的騎士就是有錢置備一套盔甲的戰鬥人員。

    直到十三世紀中葉為止,盔甲的主體還是用細小鐵環串編成的鎖子甲;然後漸漸的,有人在此基礎上加以,綴上額外的鋼片或者硬皮來抵擋鈍器的敲擊,到十五世紀初左右,鎖子甲的復合甲才發展到最高階段,全身大部分都被鐵板包裹,每個軍士都包得cap-a-pied即從頭到腳裹在拋光過的鋼甲中。在這層保護下,是厚實的無袖上衣。直到15世紀初,還是有許多騎士用完整的鎖子甲作為底甲外俯甲片,這就帶來了重量和散熱的問題。早期的全身板甲的份量大約在60-80磅左右,也就是28-35公斤,不過今天的單兵裝具也超過這個份量。

    最重最令人難受的部件倒是頭盔,除開衝鋒陷陣的場合,一般騎士都寧可把它取下。軀幹用前後兩片盔甲覆蓋起來,一般來說,鉸鏈總是釘在左側,而皮帶扣設在右側和肩膀上。胳膊和腿也用類似的結構包裹起來,肘部和膝蓋則用嵌套的鋼圈,可以允許關節自由活動。從腰部到大腿中段掛著一圈圈的護裙,手和腳也用全鋼的手套和腳箍保護著,此外在肩窩和肘關節內側都有圓形的鋼片,在舉起胳膊的時候可以保護。另一項革新是把圍脖與頭盔連成一體,取代了原先披在肩上的鎖子甲,使頭盔的份量也由肩膀負擔,減輕了腦袋的壓力。這就是所謂的basi,帶面罩的騎兵盔,這種頭盔當時在法軍中尤其流行,以至在統計的人數時不說多少多少人,而說多少多少頂頭盔。面罩前部尖尖的向前突出,亦被稱作「狗臉盔」。

    也有一種叫做「豬面盔」的頭盔與其類似這種面罩可以向上拉起,更好的視野和通風環境。相比之下,筒形的大頭盔或許更好的防護,但帶著極不舒適,所以更多的出現在術比賽中,不過還是有些貴族同時帶兩種頭盔的,亨利五世便是如此,我們很快就會看到,這種措施在本次戰役中救了他的命。

    考究的盔甲還裝飾著黃銅或鍍金的滾邊,有的貴族還在盔甲外披上甲罩袍,被稱為coted'armes,在上面可以袖上各自的家徽紋帳,既美觀,也便於在戰場上辨認。亨利五世就在開戰前發誓要一直披著他的罩袍,以示隨時準備死戰的決心。當然,也只是有相當身份的貴族才擁有罩袍的,在戰場上表明自己的身份,等於說「俺是有身份的,直接殺了多可惜,不如拿去換贖金好了。」也可以認為是一種保命的手段(在那個古怪的年代)。在這次戰役中,雙方的貴族都鮮明的披著這種身份牌。最後要提的是馬刺,自然是騎兵必備的裝備,有身份的騎士則用鍍金的馬刺,但在步戰的時候要取下來,亨利就是這樣做的。

    那時的騎士最常用的武器自然是騎和長劍,前者長度在2-4米左右,多為岑木。把夾在胳膊下,同時挺直身體,馬鐙和馬鞍會把人與坐騎連接成一個整體,並把這種整體的衝擊力來刺穿對方的鎧甲。步戰用的長度要減短一段,更通用的是長戟,既可砍劈又可刺擊。劍,不僅是利器還是騎士精神與貴族身份的象徵,長三英呎,帶著簡單的十字護手和圓球形的劍柄。當時法國最好的劍出自波爾多省,少數特製的劍身狹長,尖部鑲嵌鑽石,為了更有效的劃開盔甲。

    大多數劍都有寬闊的刃部,使用雙手劍的騎士也很多,當然拿是的雙手劍只比普通長劍更長一些而已,不像16世紀的雙手巨劍那麼離譜。最後,每個軍士的身體右側都佩著一柄短劍,這種輕便的武器可以插進面罩,或是盔甲的縫隙,但不算正式的作戰兵器,只在非不得已的情況下使用。

    除盔甲以外,不是每個騎士都能夠配齊這套裝備的,但大多數人是照此武裝起來的。他們是戰鬥的主力,不管在野戰中擔任騎兵,或是在圍城戰中充當重裝步兵。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15:51
第一五八章

    法蘭西王國在中後期以重裝騎兵部隊聞名。

    但是有一個事情很有意思,那就是在英法百年戰爭期間,英軍部隊往往能夠將法國人的騎士打成狗。

    而作為英法百年戰爭第三階段的經典戰役,阿金庫爾之戰可以說是法軍史無前例的慘敗。

    同樣的,也許是因為阿金庫爾戰役的慘敗,導致法國人統治階層的元氣大傷,最終險些被英國人滅亡。

    這一點同樣體現在阿金庫爾戰役之後,法國騎士階層的慘重損失,導致法國人的凝聚力大幅下降有著非常直接的關係。

    若非在第四階段的英法百年戰爭之中,有著一個在歐洲歷史上稱得上是傳奇人物的少女存在,恐怕法國人的命運以及法蘭西王國的歷史將會改寫。

    這個少女的名字就是貞德。

    ……

    法國人在阿金庫爾戰役可以說是真正的大敗虧輸。

    在阿金庫爾戰役爆發當日,也就是1415年10月25日。在長時間的等待後,英國人開始推進。當時雙方的距離大約是1000碼,分隔兩軍的是一片麥田。連日的秋雨使泥土變得鬆軟且包含水份,踩上去就是一個淺淺的水坑,身穿盔甲的人尤其覺得難走。

    英軍不得不異常小心、緩慢的前進,維持著良好的秩序,並且不時停下來喘喘氣,他們推進到距離敵人250-300碼的地方,差不多是長弓的有效射程,於是他們停下來,弓箭手將事先準備的尖木樁插入地面,在陣地前面排出一道密密的柵欄。

    後世的一些人往往會想像自己是當時這些長弓手裡的一個:

    幾天來只能在荒地裡過夜,像野狗一樣惶惶奔命,用撿來的堅果和野草莓果腹,喝的是地上混濁的泥水。現在你既冷又餓,站著都是一種痛苦,絕望和泥濘就像一件沉重的外衣使你無法思考,寧可在眼前的戰鬥中死去。

    看看旁邊騎著馬的那些老爺們,他們即便戰敗被俘,也可以得到符合階級的禮待,繳納一筆贖金後便能大大方方的離去;而出身平民的自己一錢不值,被俘後會被斬去手指,廢掉賴以吃飯的唯一本錢。既然如此,好老爺們,穿著漂亮的盔甲衝過來吧,用大劍把我們野草一樣砍倒。我們無所畏懼,絕望已經將我們徹底武裝,在像野狗一樣死去之前,我們要用賤民的方式好好掙扎一番。

    法國人行動了,前面的少數十字弓兵射擊完後,紛紛後退躲避英國人的弓箭,兩翼的騎兵早已等得不耐煩,空群殺出,第一波衝擊開始。根據計畫,左翼的1600名騎兵和右翼的800名騎兵應該保持隊形,從兩翼夾擊英軍陣地。實際上英國人的兩翼都有樹林,夾擊是無法實現的。那麼他們應該繞過整個戰場,從後方突擊英軍,或者乾脆打擊他們的營地?但是這些騎士們沒有,從一開始他們就把所謂作戰計畫拋到腦後!

    兩翼的騎兵爭先恐後向正面的敵人殺去,在剛犁過的坑坑窪窪的麥地上衝鋒,跑到對方陣地前才發現有排木樁擋住去路。實際上,由於地表太鬆軟,有些木樁已經沉了下去。右翼副指揮官威廉爵士下令跳過這道籬笆,很不幸的,他自己的坐騎剛好撞上一根沒下沉的木樁,於是從馬鞍上直直的飛出去,一頭紮在泥地裡,在恢復知覺前就被英國人幹掉了。剩下的騎士看到指揮官戰死,一窩蜂掉頭走了,右翼的衝鋒就這麼虎頭蛇尾結束,左翼的情形也大同小異。

    第一波的騎兵退下,嚴格說來他們並不是撤退,而是毫無秩序的亂跑,有些人撞進戰場兩側的樹林,這還算好;更多的乾脆掉頭跑進後面正在前進的主力部隊陣列中,「這些膽小的倫巴底和加斯科涅鄉巴佬!」

    裡奇蒙伯爵的掌旗官在事後忿忿回憶,「他們的亂來搞砸了整場戰鬥。」姑且不說地域偏見,他對事態的分析是正確的,今天的史學家也同意這種觀點,即第一波騎士的衝鋒是輸掉整場戰鬥的關鍵。他們現在無法控制受傷受驚的坐騎,在自己人的隊伍中亂衝亂撞,混亂就像波浪一樣產生了,由於法國人的陣形異常密集,使這種波浪的傳遞更加有效。

    現在法國的步兵大軍在忙亂中繼續前進,他們躲避著炮彈一樣撞來的騎兵,一邊相互推搡。腳下的泥地經過昨晚霜凍稍有硬化,但已經被騎兵的數千個馬蹄反覆踐踏,踩成一個大泥塘,現在又有近萬名重裝步兵在上面隆隆開過,不時有人滑腳跌倒。英國的長弓手繼續增加這種混亂,他們背後是冬日暈陽,毫無困難的把箭雨潑向適合的距離。法國騎士們雖然身披重甲,卻不得不低下頭走路,擔心長箭從面罩的縫隙中透過。

    當距離接近到50碼時,英國不再朝天攔阻射擊,而是直瞄直射,徑直射進盔甲的縫隙裡,受傷的騎士倒地不起,後面的人紛紛被絆倒,就在這種不斷的掙扎中法國人已經用盡體力。

    兩軍開始短兵相接,英國遵循克雷西戰役的傳統,用下馬的騎士掩護長弓手,他們手持重劍;而法國的騎士們更多使用長戟,儘管比馬上使用的尺寸稍有縮短,他們還是發現陣列太多密集,即便還有力氣將武器舉起,卻沒有活動施展的空間。重裝騎士之間的戰鬥開始了,由於從頭到腳都包裹得毫無破綻,只能用力量將對方壓倒。

    在這場亂鬥中,英國人最初被數量壓退,遭受了相當損失。最大的損失是約克公爵,他的頭盔被敲扁,顱骨被打得粉碎。國王自己也差點遭到相同的命運,圍在他身邊的十八個侍從全部戰死,有人用戰錘在他頭上也重重的來了一下,敲下了頭盔上的金邊,但很快就被絆倒。國王則跑去幫助受傷倒地的牛津伯爵,即便在這麼熱鬧的近戰中,他也帶著自己的王冠,成為所有法國人的目標。

    這時主力軍來了,輕裝的長弓手紛紛扔掉弓箭,抄起手頭的各種武器,包括砍刀、鋸子和手斧。這些輕型的裝備此刻顯得極為有效,他們沒有盔甲的拖累,不會陷到泥中,他們輕而易舉的把重裝騎士絆倒在地。

    就這樣,法國主力部隊的第一陣被打退了。這些法國的年輕子弟有不少是第一次上戰場,他們把混亂的野戰當成堂堂正正的術比賽。在比賽上,只要向對方交出手套就算認輸,對方應該用紳士的風度接受投降;但戰場上完全不是這樣,像那位在亨利頭上敲了一下的阿拉貢公爵就是這麼送命的:在筋疲力盡後,他掀起面罩,向對方一個看來有相同階級的爵士遞出手套,結果從旁邊衝來另一個殺紅眼的英國人,一劍劈下,於是他就直挺挺的死去了。

    8000名步戰的重裝騎士至此潰不成軍,有些已經死去,有些失去知覺人事不省,有些倒在泥裡或者被別人壓住動彈不得。剩下的人昏頭昏腦往回跑,撞進第二陣的幾千名騎士中,使前面的混亂和悲劇一再重演。

    此時在整個戰場後方,法國的第三陣依然完好無損,不少人騎在馬上等著追擊潰逃的敵人。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戰局發展,前兩陣都被消化掉了,現在自己該怎麼辦?皇室總管和大元帥都在第一陣中,前者戰死,後者被俘。這些沒什麼行伍經驗的毛頭小子面面相覷,不知是誰開的頭,大夥兒發一聲喊,四下散去。

    戰鬥至此告一段落,從英軍推進到現在,大概只進行了半小時(也有資料說兩到三小時,那可能包括佈陣的時間)。當時是十月一個明朗的下午,英國人扔掉頭盔,紛紛坐在泥地裡呼呼喘氣,望著身邊一人高的屍體堆。傷者被抬走,掌旗官拿出賬簿,開始紀錄俘虜的姓名和階級,開始盤算贖金的數目。這時意外發生了,一個信使飛馬趕來,報告說他們後方的營地被人襲擊。

    在法國人的作戰計畫中並沒有這種枝節,史學家相信這是當地一些小領土自行發起的,他們帶領當地的600多個農民,劫掠了英國大營,搶走了一切貴重物品。其中包括亨利的一頂王冠,幾把裝飾華麗的大劍,這些東西后來被指名要還,法國人換回了前面在哈福婁圍城中提到的ralph爵士。不過縱容劫掠顯然有悖騎士精神,isembart和bournonville後來被勃艮底公爵下獄,這也可能是在為既成的悲劇找幾個替罪羊。

    在另一方面,法國的第三陣大部分都跑路後,剩下的大約600名騎士在marle爵士和fauquembergh爵士等人帶領下,開始最後的衝鋒,重蹈了前面的結局。如果法國人這些小動作給對方造成傷害,那麼他們就是扭轉戰局的英雄,可現在失敗了,只能成為歷史學家譏笑的對象。不管怎樣,在亨利看來,現在英國人周圍依然強敵環伺,一旦對方恢復士氣,毫無疑問他們會用優勢兵力再次圍攻。就在這時候他下了一道命令,使他成為後世所有法國人眼中的劊子手——屠殺俘虜。

    幾乎所有英國騎士聽到這樣的命令都表示難以接受,拒絕執行這種不名譽的任務——更多的是為了贖金。亨利原先打算保留幾名最大的貴族,像奧爾良和波旁的公爵,但此刻即便是最高貴的門第也無法保證身家性命。因為任務的最終執行者是兩百名弓箭手,出於民族感情,當然更多的是階級仇視,他們很樂意完成這種工作。

    凶器便是弓箭手隨身的小,從面罩的眼縫中插進去,簡單、快捷、冷血,身上還穿著重甲而手無寸鐵的法國俘虜連抵抗的機會都沒有。這種殘忍的屠殺對中世紀的軍事浪漫主義是種極大諷刺,所謂紳士之間堂堂正正的交鋒最後是如此下場。阿金庫爾戰役就此收場,法國方面死亡了5000名大小貴族,包括3名公爵,5名伯爵和90名男爵,更有1000多名貴族被俘,包括大元帥和奧爾良公爵,加上一半的小兵步卒,法國損失過萬;英國方面戰死的貴族只有13人!其中包括愛德華三世的孫子約克公爵,長弓手戰死者在100人左右,令人咋舌的傷亡比例。

    三天後,亨利和他的疲憊之師抵達加萊,在那裡等待合適的風向。11月16日,他在多佛登陸,一週後回到倫敦。所有的教堂鐘聲齊鳴,所有的街道都是歡慶的凱歌:deogratiasangliareddeprovictoria!

    上帝將勝利賜給英格蘭!亨利五世卻很清楚,這只是個不錯的開頭。雖然查理六世近半數的朝臣在這次戰役中被俘或被殺,但也僅此而已,很快就有新貴來填補空缺。領地並不是靠一兩次野戰獲得的,必須通過漫長沉悶的圍城,比如說卡昂和魯昂。阿金庫爾為英國人贏得的實際利益,只有哈福婁一座小城罷了。

    直到五年後,特魯瓦合約才簽訂,亨利迎娶了凱瑟琳公主,不再與他父親爭奪王位,但合法的取得了繼承權。但諷刺的是,強壯有力的亨利比他瘋癱多病的岳父早去世七個星期,雙重王冠最終沒落到他的頭上。

    ……

    而與之對比的是奧爾良戰役當中,貞德所指揮的法軍兵力與阿金庫爾戰役時期的法軍軍力相對,是質量以及數量上的巨大差距。

    1429年4月27日,法國王太子查理授予貞德「戰爭總指揮」的頭銜,貞德報國之心如願了。她手持王太子贈給的寶劍,騎著白色戰馬,統率七千名法軍,開始向奧爾良城逼進。

    奧爾良城被英軍重重包圍已有半年之久,城內守軍糧盡援絕,天天都在盼望著南來的援軍。然而,除去密密麻麻的圍英軍以外,只剩下沮喪和失望。英軍則一面日益緊縮包圍圈,一面投入相當的兵力來挖掘通往城內的地道。他們想方設法,逼迫奧爾良獻城投降。

    但是這一場戰役的最終結果,是貞德所指揮的法軍,解除了奧爾良城的困局,並且在短時間內多次擊敗英軍部隊,以及奪取大量的英軍堡壘:

    5月8日,法軍乘勝連續作戰,一天之內,奧爾良周圍所有的英軍堡壘--大約六十座--被法軍一一摧毀,英軍兵敗如山倒,已無心戀戰,他們焚燬了盧瓦河北岸的所有營房和設施,遺棄了陣地和所有裝備,狼狽逃跑了。

    這也難怪在張嘉師所在的後世,會有一句很有意思的話:

    拯救法國的人,要麼是矮子,要麼是女人。

    這一句話指代的是作為法國人戰神像征的拿破崙?波拿巴以及聖女貞德。

    (拿破崙的身高根據屍檢報告推斷是168釐米上下,這一個高度相對於西歐人的平均體格而言,確實是矮了一點。)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7 17:03
正文 第一五九章

    接到了消息的箕子朝鮮還是很快的做出反應。..。但是,他們絕對沒有想到一個事情,那就是在王儉城以西的海岸線附近,一支身穿輕型裝甲的秦軍部隊,正在準備進行下一步的作戰計畫。

    在出征之前,杜聰再次得到了張嘉師的命令,那就是在特殊的情況下,他完全可以下令部隊權宜行事。

    這個權宜行事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就是若是遇到了一些來自平民當中,難以應付的問題。他們完全可以採取直接解決問題的方式。

    這樣的命令,說實話,對於本身是一個憨厚務實的人來說,杜聰很難接受這個觀點。但是,在經過跟傳令人員,一個被陳平提拔起來的書吏『交』流之後,杜聰理解到,這樣的戰爭,執行這樣的命令,事實上是一種無奈。

    雖然說,箕子朝鮮與遼東郡相鄰,但是一貫以來沒有太多往來的前提下,遼東郡對箕子朝鮮的很多方面認識,都相當缺乏。

    尤其是人文方面,懂得那種更多傳承自商朝風格的語言的遼東人,少之又少。

    也許,安排書吏人員教導一些本身就有一定文化水平的軍官,這種語言,並不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但是相比起這個,戰爭中進行這樣的做法,無論是張嘉師,白起,陳平,甚至是李左車等人,都不抱太大的期望能夠有好效果。

    畢竟,在沒有取得優勢的前提下,採取安穩敵方勢力民眾的做法,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這也就是張嘉師採取在『春』耕時期,出兵攻打箕子朝鮮的原因之一。畢竟,在『春』耕時期,很多本地的農戶,也不希望因為戰『亂』而失去家園以及親人。

    在那個小城邑,以及在這麼幾天當中,被秦軍陸續攻下的區域,相應的軍官在條件許可的前提下,進行了跟當地居民的『交』流。

    在這種已經有效控制住的區域內,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很多箕子朝鮮的村落小鎮,都很快的接受了大秦帝國這個新的統治者到來。

    當然,更加重要的事情是,李左車這次可是按照他們在出兵之前,跟張嘉師等人商議之後,所實施的安定手段。比如說,服從管理的普通農戶以及相應的地主階層,豪強之類的,會按照大秦帝國的條例,逐步改變現在箕子朝鮮繁多的各種稅收項目。

    這個還不是重點,重點是,被派遣出去進行『交』流的秦軍軍官們,傳達了一個對於這些人而言,很重要的一個實惠政策,那就是加入到大秦帝國當中的人員,今年將免去全部稅收。

    也許,這才是很多已經控制住的區域,沒有發生大規模反抗的重要原因。

    張嘉師在出兵之前,還給李左車以及渉間兩人一個安排,那就是恩威並施。

    之前的一系列手段,算是恩惠方面的舉措,那麼,對於一些不願意合作的豪強以及村落,就不要怨派遣出去的秦軍會做些什麼事情了。

    雖然,張嘉師自身也不太願意這樣做。但是張嘉師很清楚,這樣的做法,確實是非常有效的解決掉這種難題。

    當然,要是箕子朝鮮本身跟大秦帝國沒有那種「同宗同源」的關係,以及換成後世美國人在阿拉伯世界的情況,張嘉師很清楚,這樣的做法反而會適得其反。

    畢竟,有些事情一旦跟一些因素沾上關係,那麼就會變得非常麻煩。

    在很多意義上,張嘉師這樣做,更多的是期望反抗的聲音會減少許多,繼而成為一種平穩擴展實力的重要方式。

    但是,儘管如此,一些張嘉師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事情,依舊會發生。

    ……

    在公元前209年3月24日,也就是大秦帝國秦二世元年五月下旬的一天,因為一些豪強地主,居然敢公然殺戮派出去作為談判使者的秦軍軍官,在得到確切消息之後,李左車以及渉間都很清楚,按照他們得到的指示,抱有敵意的勢力,只能夠殺一儆百。

    這樣做,也許會有些什麼麻煩,但是,採取這種方式解決這樣的問題,在很多方面而言,反而是最好的辦法。

    李蒼麾下的一個叫做騰郊的五百主以及其麾下五百名刑徒軍官兵,被渉間調動回來。

    騰郊

    接到的命令,就是讓刑徒軍解決掉這些現在盤踞在東面十多里的一個大型村落的豪強地主勢力。

    騰郊接到了這個命令之後,他自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出身於一個原來魏國的大地主旗下奴隸家庭的騰郊,在魏國滅亡之後,得到了一個比較體面的身份。但是,因為已經沒有了親人,以及不擅長耕作的情況下,騰郊在榮陽城南面的一個小鎮的酒館內作為幫工。

    手腳勤快,心思踏實靈活的騰郊,在這個酒館老闆的眼中,地位上升得很快。沒有兒子的老闆,看著自己的『女』兒,也似乎對這個年輕人很有好感,於是,這個酒館老闆有了其他的想法,就是希望讓騰郊入贅,繼承他的產業。

    事情似乎一帆風順的發展著,騰郊跟那個酒館的老闆的『女』兒,外面的人成為李『女』的『女』孩,關係也越來越好。

    但是,騰郊怎麼都沒有想到,因為一些事情,還沒有等他跟李『女』結親,酒館老闆就被一個本地的豪強栽贓下獄。

    心思靈活的騰郊,在酒館裡間發現了事情不對勁之後,迅速拉著李『女』,從後『門』直接離開酒館。

    也許,李『女』因為這樣,而避免遭遇到一些可能會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但是,也是因為如此,在外面隱藏起來的生活,讓李『女』很快就落下一身『毛』病。

    在面對這個事情,騰郊不願意放棄李『女』,只能夠冒險回到小鎮一次,尋求跟酒館老闆的『交』好的一些人的幫助。

    在吃了很多閉『門』羹之後,騰郊無奈的回到他們躲藏的山『洞』,但是他看到的是體溫已經完全冷卻的李『女』……

    埋葬了自己心愛的人之後,騰郊為了活下去,只能夠離開這個地方。

    缺乏錢財,飢寒『交』迫的他,也只能夠向著一些村莊外圍的農家,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在一次偷盜的時候,被幾個村裡面的游繳正好發現,於是,才有了被發配到阿房宮工地的原因。

    刑徒軍當中,有很多人的遭遇比起騰郊更慘,但是這些人當中,真正做到殺人不眨眼的,卻少之又少,畢竟,真正願意做這種事情的人,又有幾何?

    但是,成為了刑徒軍之後,騰郊很清楚,他現在跟其他刑徒不同,因為他是一個軍人了。

    在李蒼以及黥布等人的影響下,騰郊也認識到,軍人服從命令的重要『性』。

    所以,在接到了這個命令之後,騰郊抱拳應諾。

    而李左車以及渉間,也許沒有估計到一個事情,那就是,他們這次派遣騰郊做這種事情,居然得到了一個能夠解決好幾個問題的辦法。

    ………………………………………………分割線…………………………………………

    刑徒軍的裝備,雖然比起其他部隊的正規秦軍官兵而言,還是有著一定差距。但是,這些裝備的平均『花』費,還是在大秦內地郡兵部隊之上。

    在這個情況,騰郊率領的五百人,很快就攻入了這個村落。

    也許,刑徒軍面對箕子朝鮮的『精』銳部隊還是有些壓力的,但是面對這些手下居然還拿著木頭『棒』子的豪強手下,刑徒軍官兵完全算得上是一面倒的輾壓對方。

    在解決了這個村落裡面殘餘的抵抗人員之後,騰郊手裡面拿著一把滴血的鐵劍,默默地看著村莊裡面,不時躺著一具屍體的街道。

    他沒有現在就宣佈命令,因為以他的出身而言,這些豪強手下的家眷,很多都無辜,而且,看著一些衣衫僂爛,在這個天氣下還瑟瑟發抖的普通人,騰郊最後搖了搖頭,不知道在因為什麼事情而沉默著。

    相比起居住在村落外圍的貧民以及農戶,騰郊迅速將注意力放在村子裡面,看上去最大的房子,騰郊思考了一下之後,默默地帶著自己麾下的幾個百將,前往這個房子。

    不時有刑徒軍的官兵,從房子當中,拖曳出一具具屍體,也有些刑徒軍官兵,攙扶著受傷的同伴,或者是抬著重傷的袍澤,從房子裡面走出來。

    當一行數人來到了房子外面之後,一個屯長向騰郊抱拳說道:「大人,一切都已經控制好.shuke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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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嗯,傳令下去,對於村子裡面的普通人,不許做些冒犯的事情,違者重罰。」騰郊思考了一下,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喏!」屯長領命而去。

    而當騰郊等人進入房子大廳之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入了他們的鼻子當中。

    過道,牆壁,以及掀翻了的各種器具上面,粘著相當多,還沒有凝固的血跡,彷彿在敘述著這個地方在剛剛,爆發了『激』戰。

    騰郊沒有理會這些,而是默默地看著在十幾個刑徒軍官兵的兵器所指,瑟瑟發抖著,跪在血泊當中,應該是豪強家眷的人群。

    騰郊看著這些衣著以及臉『色』比起外面的村民好上不是一星半點的人們,輕輕說道:「男的都抓到外面梟首,首級掛在木桿上,示眾三天。『女』的……你們自己挑幾個先樂呵一下,不要忘記了弟兄們,值錢的東西『交』給司馬統計一下,讓弟兄們的手腳乾淨點,要不然,別怪軍法無情。」

    騰郊的話,讓這些百將在錯愕一下之後,隨即流『露』出一絲狂喜。

    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了騰郊居然轉身離開了這個房子,一個百將沉默了一下說道:「大人,你也一起吧。」

    「不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別讓兄弟們抱怨就行。」騰郊揮了揮手,然後離開了這個房子。

    也許,命運似乎在跟這個眼神複雜的男子漢開了個玩笑,亦或者是說,蒼天在給這個苦命,但是依舊維持著自己本心的男子一個補償。

    走在村莊的土路上,騰郊看到了一些貧民,壯著膽子,向這些陌生的軍人,兜售著一些比較簡單的物品。

    刑徒軍雖然是刑徒出身,但是在張嘉師的管理下,也沒有做出一些違反軍令的事情。

    一些刑徒軍官兵,看到了這一幕,也沒有做什麼壞事,反倒是一些官兵在看到了一些食物之後,從懷裡面掏出自己的薪水,購買了一些東西。

    語言不通是一個硬傷,但是,手勢什麼的卻是通用的。

    也許是依舊在懼怕著這些衝進村子裡面,大開殺戒的陌生軍人,這些朝鮮平民也沒有在意這些錢財到底是合不合理。一旦遇到有官兵搖頭,然後做出認為合理價格的手勢之後,這些平民就直接接受了這個價格。

    騰郊沒有管這樣的小事情,畢竟有些東西,只要不是太過分,他也沒有興趣讓這些一同出生入死過的弟兄們難堪。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比較單薄的麻衣,手裡面挎著一個破舊的竹條籃子,兜售著應該是從山裡面採集的野菜,說著一些他聽不懂的話的少『女』,出現在騰郊的眼前。

    騰郊只是打量了對方的臉龐一下,就不在意的打算繼續走下去。

    但是,還沒有等到騰郊走上兩步,他再次將眼神注視在這個『女』子的臉龐上,發愣起來。

    一些刑徒軍官兵看到了這一幕,不知道自己的老大到底在做什麼。按照他們的觀點,看上了對方就直接跟上級備案一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張嘉師在這方面比較寬鬆,只要符合四個字:你情我願,以及在軍中備案記錄,刑徒們的姻緣情況,跟張嘉師麾下的官兵沒有什麼不同地方。

    但是麼,與很多陸續成家的正規軍官兵不同,刑徒軍的情況,因為刑徒軍的『性』質,一直以來都沒有太大的好轉。張嘉師對於這個情況,也沒有什麼解決辦法。畢竟有些事情,已經成為固定思維,想要去改變,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只不過,幾個官兵悄悄的接近自己的老大,聽到的是對方用依舊在發愣中的語言,說出了一句話:「太像了……」

    好吧,刑徒軍的官兵,可沒有幾個是二愣子,在聽到了這三個字之後,他們很快就想起了什麼……

    最後麼,回過神之後的騰郊,就這樣不由自主的跟在這個朝鮮『女』子的後面,直到對方回家。

    嘛,騰郊跟這些刑徒軍的關係,也不錯,一些刑徒軍官兵在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不動聲『色』的買了一點對方手頭上的野菜。他們這樣做,在某個意義上,也算是給騰郊幫忙了。

    相比起這個,騰郊似乎也不太在意,或者是說沒有注意到,他

    現在已經成為了自己麾下官兵們的一個話題。

    而幾個文人打扮的軍中司馬,在知道了這個情況之後,迅速書寫了一份相應的報告,然後跟這次的戰報,收繳物資的記錄,一起送回小城邑當中。

    ……

    也許,騰郊算是違反了軍令,或者是作戰要求,但是李左車以及渉間在接到了報告之後,也沒有打算責罰騰郊。他們認為,有一件事情很值得他們進行『操』作。

    因為在李左車的計算當中,騰郊的那個事情,明顯是一個一石多鳥的好辦法。

    當李左車將自己的想法跟渉間『交』流一下之後,渉間首先是很驚訝,但是他還是很快就接受了這樣的想法。

    但是他還有一個疑『惑』,那就是:

    「此事雖然說不用勞煩左將軍做決定,可是,真的能像軍師所言那樣?」

    聽到了渉間的疑問,李左車微微一笑:「涉都尉,可敢跟李某打個賭。」

    渉間來了興趣:「哦?賭什麼?怎麼一個法子?」

    李左車嘴角微微一翹:「涉都尉,就賭左將軍會給我們一個怎麼樣的回覆。若是左將軍認為此事完全值得我們推行,涉都尉,聽說定襄城內……多了一個楚館秦樓,一個晚上的『花』銷,如何?反之亦然。」

    渉間無語的看著李左車,這傢伙就不怕家中的母老虎發飆?

    不過,男人麼,你懂的。

    渉間看了一下自己的房間大『門』,低聲說道:「嗯,這,我們回到定襄縣,再做安排。」

    ……

    陳平自然是最快接到這一份需要動用到鴻翎使者傳遞的加密消息的人。

    在張嘉師現在基本待在左將軍府當中,心急如焚,等待著當父親的日子來臨,自然也沒有什麼時間處理公務了。

    陳平以及蕭何,很理解這個事情,畢竟對於張嘉師而言,也許只不過是一件人生大事。

    但是這件事情,對於他們這個集團而言,何嘗不是一件頭等大事?

    陳平在看了李左車親自書寫的密報之後,沉思了很長一段時間。因為對於陳平而言,李左車在密報上面書寫著的內容,對於接下來對於朝鮮地區的統治,確實是有非常大的幫助。

    「也許,這件事情……乃是解決痼疾之良『藥』也!」陳平喃喃說出這句話。

    而在將這一份密報重新放回牛皮袋子之後,陳平走出了自己的房間,看著星空,思考著什麼。

    ………………………………………………分割線…………………………………………

    箕子朝鮮在王儉城附近的動員,因為很多方面的因素,效果非常低下。

    其中……

    「大人!他們來了。」

    在一條通往一個城鎮的道路,一處樹林裡面,一個身穿皮甲的秦軍士兵,對著一個百將說出這句話。

    百將微微的點了點頭,小聲說道:「讓大家都準備好。」

    一段時間之後,幾個打著火把的箕子朝鮮騎士,護衛著一輛馬車,進入了樹林。

    沒有人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密集的箭鏃從樹林當中的『陰』暗處『射』出來。

    這些騎士以及馬車,連人帶馬,身上都『插』著好幾根以上的箭鏃。

    馬車甚至在馬匹的悲鳴下,迅速翻側。

    不一會,一個箕子朝鮮的官員,從馬車車廂內爬出來,但是,他面前站著的,是幾個手裡面拿著長劍的軍士。

    官員正想說些什麼,但是,隨著一個軍士手中的長劍,在不斷閃爍,散落在地上的火把光芒照耀下,揮舞出一條紅『色』的弧線之後,一顆有些『肥』胖臃腫的首級,緩緩的在地面上滾動著……

    軍士『摸』索了一下對方的衣服,找到了自己需要找到的東西之後,迅速對著其他人點了點頭,離開了這個地方……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0:10
第一六零章

    說實話,張嘉師不明白田榮為什麼會有一種重蹈覆轍的可能性,在濟西這個死地擺出固守的陣型來對抗他。

    畢竟這個地方,同樣是幾十年前,齊閔王的霸業由盛轉衰,甚至是日後兵敗被殺的轉折點。

    ……

    濟西之戰指的是燕國名將樂毅在濟水(在今山東省濟南西北)之西與齊國進行的戰役。公元前284年,燕昭王任命樂毅為上將軍,統率燕、秦、楚、韓、趙、魏六**隊攻齊。齊閔王驕傲自恃、忘乎所以,開始並未料到燕國會聯合諸國攻齊。及至發現燕軍已攻入齊國時,才匆忙任命觸子為將,率領全**隊主力渡過濟水,西進拒敵。雙方兵力各約20餘萬在濟水之西(今山東高唐、聊城一帶)展開決戰。齊軍由於連年征戰,士氣低落。齊湣王為迫使將士死戰,以挖祖墳、行殺戮相威脅,更使將士離心,鬥志消沉。結果,當聯軍進攻時,齊軍一觸即潰,遭到慘敗。觸子逃亡不知下落,副將達子收拾殘兵,退保都城臨淄。

    樂毅攻克臨淄後,採取佈施德政、收取民心的政策,申明軍紀,嚴禁擄掠,廢除殘暴法令和苛捐雜稅。然後分兵五路,以徹底消滅齊軍,佔領齊國全境。左軍攻取膠東、東萊(今山東半島),右軍沿濟水南進阿、鄄(今山東西南部)以接應魏軍,前軍沿泰山東進攻取琅玡(今山東沂南至日照一帶),後軍沿北海(今山東臨淄東北沿海一帶)出擊攻佔千乘(今山東高青東北),中軍佔領臨淄以鎮齊都。燕軍僅在6個月的時間,就攻取了齊國70餘城,只剩下莒和即墨(今山東平度東南)兩城未被攻克。

    從表面上來看,濟西這個地方確實是相當適合大規模兵力進行對峙甚至是戰爭,而且從表明上來看,當其時齊軍的慘敗,事實上更多像是齊閔王自己犯二才會導致這個問題的發生。

    但是麼,張嘉師自己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當其時的齊軍戰鬥力相當弱,尤其是士兵們的厭戰以及反抗齊閔王的暴政,成為了這次濟西慘敗的重要原因。

    當然,張嘉師更清楚一點,那就是田榮這次率領的齊軍官兵,不要說比擬雖然說還算是強**之末的齊**隊,就算是跟田儋時期的齊軍相比,恐怕都有所不如。

    而且,張嘉師還給了田榮一個驚喜。

    在自己營壘當中看著前線匯報的張嘉師,露出了一絲微笑:

    「我想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玩法,包你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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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濟西,顧名思義就是濟水西面的地區,這個區域在後世雖然是濟南城西南部的地區,但是思考到濟水也曾經發生了多次改道,這個時候的濟西事實上就是被濟水囊括了一部分地區的土地。

    儘管在很多方面而言,現在的濟水並不是將濟西與東面的齊地完全分割開去,但是對於張嘉師而言,這一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張嘉師確實是想到了一個會讓田榮很驚喜,但是也不妨對方做好心理準備的戰術。

    那就是讓河水的樓船士部隊,沿著河水與濟水的交匯處南下,直接進行在濟西地區的登陸作戰。

    或者是說,張嘉師利用樓船士部隊來運輸大量軍隊,用以斷絕田榮的退路。

    所以,在前線的秦軍跟齊軍進行混戰的同時,張嘉師麾下的河水樓船士部隊,運輸了超過一萬兵馬,在濟西城東面地區登陸,並且迅速殺散了田榮在這個地區佈置的少量警戒兵力。

    而率領這一支部隊的秦軍指揮官,就是桓峰。

    本身以桓峰的身份而言,他能夠指揮更多的部隊。但是在從函谷關守將調任為實際上是虛銜職位的咸陽城衛尉之後,桓峰就逐漸淡出了軍方。

    (始於秦,為九卿之一,漢朝沿襲,為統率衛士守衛宮禁之官,隋以後改掌軍器、儀仗等事。始皇時有衛尉竭。漢景帝時一度改名中大夫令,後又恢復舊名。新莽時改為大衛,東漢時仍稱衛尉。衛尉即衛將軍。

    都城護衛為衛尉軍,長官為衛尉。衛尉掌管的禁軍負責整個首都的護衛和皇帝出巡的外圍護衛。

    西漢時護衛宮殿者有郎衛和兵衛。光祿勳率郎官為郎衛﹐衛尉率衛士為兵衛。西漢時衛尉所部稱南軍。宮內設廬舍以駐紮衛士﹐衛士晝夜巡警﹐檢察門籍。衛尉主宮門和宮內﹐與主宮外的中尉(執金吾)相為表裡。西漢時皇帝居未央宮﹐守護未央宮是衛尉的職責﹐故有時也稱未央衛尉。皇后所居為長樂宮﹐設長樂衛尉。武帝時李廣為未央衛尉﹐程不識為長樂衛尉。長安城外的建章宮﹐距長安較遠的甘泉宮﹐也曾設有建章﹑甘泉兩衛尉。又設衛將軍居諸衛尉之上﹐如文帝時拜宋昌為衛將軍﹐領南北軍﹔宣帝時張安世為衛將軍﹐掌管兩宮衛尉及城門北軍兵。衛尉秩為中二千石﹐其副職為丞﹐屬官有公車司馬﹑衛士﹑旅賁三令﹑丞。吏民若向皇帝上書﹐由公車司馬轉達。

    東漢時無衛將軍﹐也不再每宮皆設衛尉。衛尉下設北宮﹑南宮衛士令﹐以分管南北宮﹐省去旅賁令。東漢初年﹐漢光武帝劉秀任命他的親信李通﹑銚期為衛尉﹐後來外戚馬廖﹑馬光﹑竇固﹑梁淑等人都擔任過這個職務。東漢末年,馬騰也擔任過這個職務。

    魏晉以後﹐衛尉職掌漸生變化。從隋代起﹐改掌軍器﹑儀仗﹑帳幕之事﹐與漢制截然不同。南宋併入尚書省工部。元代一度恢復衛尉﹐旋罷。明﹑清不設。)

    桓峰這個再次擔任的衛尉職位,因為咸陽城的情況,事實上形同虛設,但是對於這個安排,桓峰並沒有什麼不滿,相反,他對張嘉師將他任命為這個衛尉職務相當滿意。

    但是張嘉師看重的是桓峰的威望以及能力,並不允許桓峰就這樣退役,所以在顧慮到咸陽城的重建工作之後,張嘉師在這幾年的時間,再次恢復了衛尉軍的編制。

    這個時期的衛尉軍,主要是協助咸陽城的重建工作,以及維持咸陽城附近的治安工作。

    而與始皇帝嬴政以及秦二世胡亥時期的情況不同,張嘉師除了留守在咸陽宮的兩千最基本兵力配置之外,其餘約四千中郎軍團,主要佈置在雙玥邑的周圍。

    戰時則是調動約半數部隊以及內史地區的中央軍團,來進行戰爭。

    這也是現在張嘉師麾下直轄部隊的成分構成。

    而桓峰這次被張嘉師調動的同時,也有點驚訝,畢竟在這幾年的時間,桓峰也沒有參與過大秦再次平定天下的戰爭。

    但是在接到了張嘉師的調令之後,桓峰心中也燃起了一股戰意,畢竟他也是一個武人,若非因為很多因素,他也不會打算退出現役,而是會繼續為大秦帝國效命。

    ……

    作為大秦帝國中央軍團之一的構成體系,桓峰麾下這一萬兵馬的裝備以及訓練,事實上也相對於很多部隊而言,更加精良。

    張嘉師雖然是儘可能普及了新型兵器鎧甲的列裝,但是因為時間問題以及相應支出過於龐大,在張嘉師發起對劉邦的攻勢之前,就已經逐漸放緩了對大量新加入或者是新整編部隊的兵器換裝速度。

    畢竟幾十萬兵馬雖然已經有大約過半換裝了新型裝備,但是對於剩下過半數人員而言,張嘉師就算是拔苗助長,都沒有這個能耐。

    但是張嘉師的這种放緩換裝速度的安排,對於同樣是新編制的衛尉軍並沒有什麼影響,出於很多方面的考慮,無論是張嘉師亦或是陳平等人,都對衛尉軍的裝備換裝選擇了一種比較寬鬆的政策。

    這也許會讓一些新整編部隊官兵不滿,但是張嘉師可不會理會這麼多,畢竟衛尉軍也算是直接被他管轄的部隊,有點偏心反倒是人之常情。

    ……

    就是因為這樣,桓峰所率領的這一萬衛尉軍部隊,很快就從濟西縣城東面的區域,擊破了幾支人數隻有兩三千人,而且還是被分開調動過來的齊軍官兵,正式形成對濟西地區的齊軍的重大威脅。而且還跟正在猛攻齊軍營壘地區的秦軍部隊,形成了對田橫大軍的全面包圍。

    田榮當然是發現了這個問題,但是在想到了很多方面的事情之後,田榮反倒是很光棍的打算死守濟西縣。

    當然,對於田榮而言,他這次是跑不掉了,但是不代表他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

    在混戰開展了將近一天的時間之後,也就是天色踏入黃昏的時候,一支騎士部隊護衛著一個年輕人向著濟西城南面殺出。

    這個年輕人就是田榮的孩子田廣。

    作為一個年輕人,田廣的性格比起他的堂兄田巿要好不少,畢竟田巿的性格連田榮以及田橫兄弟都忍受不住,不得不將對方解決掉。

    而田廣則是在田橫的輔助下,能夠相安無事繼續當他的齊王。

    現在聽從自己父親的話出逃的田廣,可不知道在另外的一個世界,他的父王田榮以及他自己,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死了:

    漢四年(前203年)十一月,漢王劉邦派使者酈食其赴齊講和,田廣與田橫同意和漢王共同對付項羽。漢將韓信趁齊國懈備,引兵東進,攻入齊國。田橫、田廣大怒,立即烹殺了酈食其。韓信襲破歷下邑(今山東濟南),攻陷齊都臨淄。田廣逃亡中被殺。

    當然,同樣也不知道這個情況的,還有韓信以及酈食其兩個同樣也算得上是當事人的存在。

    ……

    在田廣出逃的道路上,有不少秦軍騎士部隊在巡弋,當時這些秦軍騎士部隊的規模一般只是在五十人,也就是一個屯左右的編制。

    面對著近千的齊軍騎士,這些秦軍騎士可沒有做些以卵擊石的事情。

    但是,這些秦軍騎士還是會在其他騎士部隊看到這個情況趕來增援之前,尾銜騷擾這些齊軍騎士。

    而這些齊軍騎士一旦分出相當數量的騎士前來阻擊他們,那麼他們會迅速調轉馬頭,然後向其他地方離開,要是這些齊軍騎士分出來的人數與他們相當,或者是比起這些秦軍騎士的人數更少,那麼等待這些齊軍騎士的,自然就是一場幾乎算得上是屠殺的小規模戰鬥。

    固然齊軍騎士當中也不缺乏高手,但是平均水平對比秦軍騎士而言還是有很大差距的齊軍騎士,在吃過幾次虧之後,最後還是不得不集中兵力,護衛田廣離開。

    但是他們無法想像的是,他們就像是一群會移動的肉塊那樣,吸引著越來越多的秦軍騎士前來集合,然後繼續尾隨攻擊。

    而因為通往歷下邑的道路已經被桓峰率軍堵截,他們這不到九百人的騎士想要衝過去的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在思考到這一點之後,奉命護衛田廣離開的齊軍騎都尉田進只能夠繼續向南跑去,打算在安全的地區,再繞到到歷下,圖謀他算。

    但是這些秦軍騎士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們。而且雙方之間的馬匹能力還是有著一點差距,齊軍的馬匹在質量上並不如秦軍的馬匹。

    所以,在這種追逐戰持續了幾乎三個小時之後,田進的騎士部隊後面的騎士,紛紛被秦軍騎士發射出來箭鏃擊殺。

    當然在這個距離,一些馬術較好的齊軍騎士同樣能夠通過反擊殺傷秦軍騎士。

    但是與敢於打著火把前進的秦軍騎士相比,在夜幕當中奔逃的齊軍騎士,事實上很多人都逐漸離開了隊伍。

    這些人並不是被秦軍騎士用箭鏃射落,而是趁著夜幕離開了隊伍。

    而這一個情況,事實上是田進默許的,因為他打算通過這一點來感覺秦軍騎士會不會對他們斬盡殺絕。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之後,田進發現秦軍騎士很少會離開他們的陣型發動追擊這些離散的齊軍騎士,於是深吸一口氣之後,對田廣說道:「太子,請你帶領少數幾個人趁著夜幕離開。職下親自帶領餘下的騎士,吸引秦狗的注意力!!!」

    「這……」田廣不想這樣做,但是他在聽到了田進的下一句話之後,只得迅速調整馬匹方向:

    「王上讓你離開,最主要是不希望他們這一支血脈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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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前166年,位於曲阜縣城的一個中年人,默默地看著東北方向,喃喃說出一句話:「三十六年過去了,然而一切都已經人事全非。」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0:10
第一六一章

    齊軍在濟西地區的壁壘,在某個意義上確實是相當堅固,但是在並沒有太大戰鬥意志的齊軍防守下,根本無法發揮出這些壁壘的作用。

    秦軍在連續突破了田榮調動過來的兩支約莫五千人的機動部隊之後,越來越多的齊軍被分割開來。

    這些齊軍在被秦軍分割得相當支離破碎之後,很多區域的齊軍官兵完全喪失了戰鬥意志而在這些區域的齊軍指揮官帶領下,迅速舉手投降。

    在戰鬥第一天結束之後,齊軍部隊失去了濟西城外的壁壘大部分地區。

    但是第一天的夜幕結束之後,張嘉師沒有打算進行夜戰,因為對於張嘉師而言,在夜晚強攻濟西城以及殘餘的城外西齊軍,就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畢竟現在的科技還是沒有辦法支撐一支部隊對於城池發起大規模的夜戰攻勢。

    當然,假如將濟西城用油彈焚燒的話,夜戰什麼的也不過是小問題,而張嘉師沒有這樣做,因為這種事情,張嘉師還是不太希望讓齊地的平民覺得他們秦軍依舊是曾經到來,但是很快就離開北上章邯麾下的軍隊那樣,相當殘忍好殺。

    所以張嘉師放緩了對濟西城的攻勢。

    ……

    在這一天的夜晚,無論是張嘉師一方,亦或是困守濟西城的田榮一方的軍官們,都沒有人能夠沉穩安睡。

    張嘉師聽從了前線指揮的韓信等人的匯報,畢竟這一天的戰事,雖然相對而言比較輕鬆,但是對於這一天進攻齊軍壁壘的傷亡,張嘉師心中還是有點無奈。

    儘管秦軍現在的裝備已經算得上是相當精良,但是對於這種進攻防禦方面的敵人,這種傷亡程度固然比起之前甚至是大秦帝國統一天下之時發動的戰爭要少不少。但是不代表現在的裝備就能夠讓秦軍官兵能夠完爆對方。

    這種事情張嘉師反倒是希望看到,但是這種情況明顯是不可能的。

    而在聽從了傷亡人員的統計匯報之後,張嘉師詢問了特種部隊人員作戰的情況。

    畢竟這一支特種部隊人數雖然少,但是也算是耗費了相當多的錢財以及經過長時間訓練出來才能夠上戰場的部隊。

    而聽到了張嘉師的問題之後,還沒有等作為大秦帝國的一個高級遊俠宋奎,也就是特種部隊的指揮官發言,韓信等人就對這一支部隊的評價相當不錯。

    尤其是負責正面攻擊靠近秦軍營壘地區的齊軍壁壘地區的韓信,對於這一支部隊的評價非常高:

    「王上,職下認為這一支部隊做到了王上對於他們的期望,因為這些部隊能夠有效的控制住幾個算得上是相當要害的齊軍營壘進出區域,並且能夠堅守到大軍的到來。像是這種突襲部隊,輔以劍手部隊的協助,確實是能夠發揮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作用。」

    聽到了韓信的話,張嘉師臉龐上雖然是露出一絲笑意,但是他心中還是在盤算一個事情,那就是韓信的描述,事實上也不過是張嘉師對於這些特種部隊的一個訓練方式的成果。

    在張嘉師的心中,就算眼下他就算是怎麼努力,都無法讓他麾下的特種部隊做到後世那種特種部隊的事情。

    在張嘉師原來所在的那個世界,特種部隊,是指國家或集團為實現特定的政治、經濟、軍事目的,在軍隊編成內專門組建的遂行特殊任務的部隊,具有編制靈活、人員精幹、裝備精良、機動快速、訓練有素、戰鬥力強等特點。

    特種部隊最早出現在二戰期間。德國於1939年9月1日的波蘭戰役中首次投入了一種被稱為「勃蘭登堡」部隊的特種部隊作為德國襲擊波蘭的先鋒,身穿敵軍制服進行滲透破壞活動。後來這種部隊還參加了對蘇戰爭。北非戰役期間,英國組建了sas特種空勤團進行敵後破壞行動,特種部隊正式誕生。

    而這些特種部隊,主要有六個方面的要求:

    1。非正式納編於標準命令與行政系統下之獨立單位。

    2。單位成員來源標準高。

    3。直屬高層單位指揮,執行高難度、高保密性與敏感性任務。

    4。:單位人員高度精簡、裝備與後勤支援高度優先。

    5:單位裝備採購、訓練課程與其他經費運用上較一般單位寬裕。

    6。單位成員第二、三種專長訓練與個人本職學能要求標準較高。

    而張嘉師很清楚,現在的這些特種部隊,相對於他原來所在的那個世界,在某個意義上算是烏合之眾。

    但是張嘉師自己都很清楚一點,那就是自己還是能夠做到一些方面的要求。

    比如說讓這些特種部隊的優先度儘可能符合一些他能夠控制住的基礎。

    而張嘉師認為,這些特種部隊距離及格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這次實戰,說明了他這個思路確實是正確的。

    這些特種部隊的出現,確實是能夠在一些場合當中發揮出他們應該起到的作用。

    比如說這次突襲齊軍營壘出入口,這些特種部隊跟張嘉師手底下的另外一支特殊部隊,主要由各個門派弟子組建的一支劍手突擊隊,確實是發揮出讓韓信等人都很滿意的效果。

    但是在聽到了宋奎的傷亡匯報之後,張嘉師不禁微微皺起眉頭,他也不是沒有心理準備,而這次幾乎全部出動的特種部隊居然付出了將近七百人的傷亡,將近四百人永遠退出序列的代價,他還是有點無奈。

    他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因為張嘉師也知道一點,特種部隊放在正規軍當中作戰,更多是一種浪費,因為大軍作戰的話,這些特種部隊能夠起到的作用確實不算太大。

    要是有可能的話,沒有一個思維正常點的指揮官將這些寶貴的特種部隊用來突襲對方的大軍,畢竟在某個意義上,這種行動也算是送死行為。

    而在明白到很多方面的事情之後,張嘉師想起了另外一個事情,那就是關於俘虜的安排。

    ……

    在這方面,張嘉師本來是讓曹參來操作,而他對曹參的能力同樣是相當信任的。

    但是麼,張嘉師心中也有點擔心,因為今天抓獲的齊軍俘虜並不算少數。若是按照齊軍的比率而言,今天作戰俘虜了將近一萬四千人的齊軍俘虜,差不多都能夠算是五分之一的齊軍人數。

    看守這些俘虜以及進行相應安排,就必然會產生一些問題。那就是大軍作戰期間,看守這些俘虜也會分攤作戰的兵力。

    而且相應的糧秣調度,也是張嘉師不得不注意的一個問題。

    在這個時候,曹參並沒有參與會議,根據曹參派遣過來的一個麾下司馬的匯報,那就是眼下的情況看起來一切都好。

    張嘉師心中擔心的是明天的作戰,將會是真正考驗曹參能力的時候。畢竟張嘉師不認為在他麾下主力發起了濟西城的強攻之後,田榮還能夠堅守很長的時間。

    畢竟他這次調度的攻城器械,有很多都算得上是比較先進的玩意。

    比如說那種在宋朝以及明朝時期的「一窩蜂」,也就是比較原始的火箭發射器械。

    ……

    張嘉師對於自己麾下兵造以及方士部隊所組成的研發隊伍研製出來的相應成果,還是很滿意的。

    但是麼,對於這些研發出來的火藥武器,張嘉師還是表示沉默。畢竟在冷兵器已經成熟的情況下,初具規模的根本沒有什麼能夠發揮出作用的餘地。

    那種類似於「一窩蜂」的火箭發射箱子,體積看起來相當笨重,而且這種火藥箭鏃的射程,要是放在野戰或者是攻城戰當中,基本就是被吊打的命。

    當然,這些武器既然研發出來,張嘉師還是不希望這些兵器會被埋藏起來。

    這次算得上是欺負西齊國的戰鬥,這些器械正好能夠測試一下它相應的效果。

    當然,張嘉師不是沒有想過將那兩門灌注鐵炮拿出來顯擺一下,並且讓這個世界見識什麼叫做「大炮一響,黃金萬兩。」

    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這個事情對於張嘉師而言,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種灌注鐵炮的重量確實是相當坑爹,而且在缺乏有效的緩衝物質炮架的情況下,張嘉師命令研發的幾種炮架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實戰意義。

    而將這幾門灌注鐵炮安裝在馬車上,這些馬車還需要進行特製才行。

    最要命的地方是因為缺乏有效的炮膛打磨技術,這些灌注鐵炮的使用方式,就算是沒有按照相應標準減少裝填,都有可能會引起炸膛……

    前後總共五門灌注鐵炮,有三門就是在各種測試的情況下,直接報銷掉……

    而相比起火炮本身的質量問題,張嘉師還是有好消息的,那就是這些火炮的炮彈當中,居然有一種成本高的嚇人,但是也具備破片殺傷效果的內裝藥榴彈,也就是俗稱的「開花彈」的玩意。

    張嘉師這次還是將這兩門火炮運送過來,但是到底應不應該使用,或者是應該在什麼時候使用,張嘉師到現在還沒有一個準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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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對於秦軍方面的輕鬆,位於濟西城縣衙,作為西齊王田榮的臨時行宮當中,田榮正一臉鐵青的看著自己麾下少了很多的文武大臣。

    他沒有將自己心中的怨氣對這些還是到來的麾下文武發洩,而是在深吸幾口氣之後,他還是強忍著怒氣,讓自己比較平靜的進行這次有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的會議。

    ……

    田榮現在的情況可不是一般的不妙,北面的濟水出現了大批秦狗的樓船士部隊,他就算是想度過濟水然後潛逃回臨淄,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西面則是更加不用說,要不是因為天色已晚,秦狗說不定不介意一鼓作氣,然後直接攻破濟西城。

    而南面的情況則是好不了多少,大批秦狗的騎士正在不斷游弋,他心中甚至擔心著自己的孩子田廣,害怕自己的血脈會被秦狗殺死或者是被活捉。

    而要是田榮知道了田廣在這個時候在自己親信的掩護下,成功逃離秦軍騎士的追擊之後,他的心情會輕鬆很多。

    在最後,也就是說明現在的濟西以及還沒有被秦軍攻佔的壁壘地區的西面,桓峰正在率領一萬人的新衛尉軍,堵截了濟西與歷下等地的。

    而通過以上的幾點,則是充分的說明了一個情況,那就是他現在,已經被秦狗團團圍困起來。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反敗為勝,用張嘉師的原來那個世界所說的一個字眼,成功在這次作戰當中翻盤的可能性,是幾乎不存在的。

    但是他並不後悔今天面臨的這個局面,因為對於他而言,他是陳氏的子孫,自然不會對這種局面感覺到害怕。

    (田齊,出於陳厲公媯躍之子陳完。陳完,媯姓,陳氏,後改田氏。其先帝舜之苗裔陳胡公封於陳,遂以國為氏。公子完避禍奔齊,齊桓公以之為工正,因古代「陳」「田」音相近,遂以田為氏(或許是避禍的緣故也說不定)。陳完,謚「敬仲」,史稱「田敬仲完」或「田敬仲」。)

    而讓他憤怒的並不是自己將要面臨的結果,而是自己麾下文武在這個情況下,居然還給他見識到什麼叫做「樹倒猢猻散」。

    他不禁想起了傳說中,齊王田建就是因為這個情況,最後不得不在王賁的大軍壓迫下,率領少數還願意追隨他的文武,在臨淄城外投降大秦。而這個齊王田建,最後則是落得一個餓死,家破人亡的局面。

    但是對於田榮來說,他是西齊王,自然也不會死得這麼窩囊。

    沒錯,他不會步齊王田建的下場,而是會像自己的兄長田儋一樣,戰死殉國。

    這也就是他讓自己的兒子田廣離開濟西城的原因所在。

    大秦的實力在這幾年的時間,再次恢復了許多,這一點田榮自己都很清楚,無奈的是他不希望齊國會被項羽這個屠夫統治,而是最後與自己的兄長田橫,繼續反抗項羽,讓齊國失去了最後休養生息的機會。

    這一點,他不怪誰,因為這是他們都無法改變的事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0:11
第一六二章

    日本人在歷史上真正使用大量火器的戰爭,應該算是萬曆朝鮮戰爭。

    在這兩次侵略朝鮮的戰爭當中,豐臣秀吉以及麾下日本大名所組成的軍隊,列裝了相當比例的火器在戰爭當中。

    而這一次戰爭,可以說是中日兩個作為東方古代火器使用大國的兩次正式的大戰。

    ……

    日本太閣豐臣秀吉在1588年基本統一日本後,為了平息國內武士對土地分封不均的不滿,在1591年5月決定對外發兵,以獲取更多的土地。他在萬曆19年(1591年)6月,派出使者宗義智通告朝鮮國王宣祖李昖,表示他有意於次年(1592年)春天假道朝鮮進攻明朝,並請予以協助。

    豐城秀吉致書朝鮮國王云:

    「日本豐臣秀吉,謹答朝鮮國王足下。吾邦諸道,久處分離,廢亂綱紀,格阻帝命。秀吉為之憤激,披堅執銳,西討東伐,以數年之間,而定六十餘國。秀吉鄙人也,然當其在胎,母夢日入懷,佔者曰:『日光所臨,莫不透徹,壯歲必耀武八表。』是故戰必勝,攻必取。今海內既治,民富財足,帝京之盛,前古無比。夫人之居世,自古不滿百歲,安能鬱鬱久居此乎?吾欲假道貴國,超越山海,直入於明,使其四百州盡化我俗,以施王政於億萬斯年,是秀吉宿志也。凡海外諸藩,役至者皆在所不釋。貴國先修使幣,帝甚嘉之。秀吉入明之日,其率士卒,會軍營,以為我前導。」

    但朝鮮拒絕。當時朝鮮八道武備廢弛,李昖重文輕武(朝鮮朝廷黨派內鬥激烈),以致「人不知兵二百餘年」,全國300多郡縣大多數沒有設防。

    為了侵朝鮮,豐臣秀吉早在1591年(日本後陽成天皇天正19年、明神宗萬曆19年、朝鮮宣祖24年)開始進行準備,正月時就已經對各大名下達水軍部隊兵員的徵召******:

    東起常陸,經南海至四國、九州,北起秋田、阪田至中國,臨海各國諸大名領地,每十萬石準備大船兩艘。各海港每百戶出水手十人,乘各國諸大名所建之大船;若有多餘,則集中至大阪。秀吉本軍所用船隻,各國大名每十萬石建大船三艘、中船五艘。所需建造費用,由豐臣秀吉撥給;各國大名將所需建造費用,以預算表呈報,先撥給一半,待船建造完畢後,再行付清。

    水手每人給予兩人俸米,其妻子食糧另外給付。軍陣中所僱用之下人妻子,亦一律給予食糧。以上所述及之各船舶、水手,皆須於天正20年(1592年)春季時,集中於攝津、播磨、和泉三國各港口。到了同年3月時,亦決定了陸軍部隊兵員的徵召******。各國諸大名每萬石應徵召人數各地不同:

    四國、九州600人。中國(日本的一個地區)、紀州500人。畿內400人。駿河、遠江、三河、伊豆300人,由此以東,200人。尾張、美濃、伊勢、近江350人。若狹、越前、加賀、能登300人。越後、出羽200人。

    另外為了補充兵源,命德川家康、前田利家、上杉景勝、蒲生氏鄉、伊達政宗將他們的旗下軍隊集結在肥前名護屋(今佐賀縣)作為預備隊,共10萬5千人。在戰略上,採用德川家康的提案,確定了「陸海並進」、「以強凌弱」、「速戰速決」的戰法;以水軍保證陸軍的戰略物資,陸軍分三路齊頭並進,一舉佔領朝鮮。

    在一切工作準備就緒後,豐臣秀吉以朝鮮拒絕攻明為由,於4月正式開始了對朝鮮的戰爭。1592年4月12日其第一軍團一萬八千七百人渡海至對馬島待命。4月13日九軍出發之命到達,4月14日侵朝的日軍首先於釜山登陸,19天後的5月2日克朝鮮王京漢城,1592年6月15日陷平壤。

    1592年「明神宗萬曆20年、日本後陽成天皇天正20年(同時於同一年改年號為文祿)、朝鮮王朝宣祖25年」3月,豐臣秀吉共調動了軍隊30萬6250人,以15萬8700人之陸軍部隊區分為九個軍團渡海至朝鮮作戰,以宇喜多秀家為總指揮官。

    面對日軍的大舉侵略,朝鮮各地的有力鄉士自立組織義軍,如慶尚道星州的郭再祐於1592年4月21日組織義兵,屢次令安國寺惠瓊敗戰使其無法順利進入全羅道,甚至在1592年10月10日的第一次晉州城之戰中擊退細川忠興和長谷川秀一的大軍,人稱「天降紅衣將軍」,還有鄭仁弘、孫仁甲、金沔等也令毛利輝元無法順利佔領慶尚道。

    全羅道光州的金千鎰、全州高敬命也於1592年6月1日組織義兵,忠清道公州出身的趙憲、僧人靈圭則於1592年7月3日整頓兵力,聯合抵抗小早川隆景、立花宗茂等日軍第六軍團,其中經歷清洲城之戰、梁丹山之戰、兩次錦山之戰。另外還有京畿道海州的李延馣對抗黑田長政,以上皆妨礙了日軍的前進。但是朝鮮的武備廢弛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僅僅一個月即「三都守失,八道瓦解」。

    1592年5月8日朝鮮國王李昖倉皇出奔平壤,但在1592年5月27日日軍第一、第二、第三軍團追擊而至,突破臨津守備攻陷開城,於是宣祖李昖不得不在1592年6月11日離開平壤,再繼續流亡至中朝邊境的義州。

    而明朝朝廷亦認為「倭寇之圖朝鮮,意實在中國,而我兵之救朝鮮實所以保中國」。因此,不久後便答應宣祖李昖渡過鴨綠江,居住在大明領土遼東半島的寬奠堡,正式受到明廷的保護,同時出兵援助朝鮮。

    對於明朝而言,朝鮮的告急幾乎是不可思議之事,根據《宣祖實錄》,明朝曾經遣使來問說,貴國向為東國之強者,為什麼突然失陷於倭賊?……同時也有使節表示,貴國既然求援怎麼不曾提及幾月幾日那道淪陷、發生什麼戰役、損失多少兵馬、將領有誰戰死、臣子有誰死節等等……讓朝鮮國王與諸臣一時驚懼,擔心明朝懷疑朝鮮與日本同謀,想要假借向明朝求援引誘明軍進入朝鮮來殲滅之。

    當時也有福建海商,以到朝鮮經商時聽聞的消息,回報朝廷說,朝鮮與日本同謀。國王在得知此消息後,為了讓明朝釋疑,除了反覆派出使臣外,也將日本威脅朝鮮的書信轉呈給明朝,以表示朝鮮之無二心。與此同時兵部尚書石星也秘密派遣曾經出訪過朝鮮,看過朝鮮國王者,來辨別朝鮮國王的真假,遼東也遣畫師前來,秘密畫下國王的相貌以資辨別。

    在明朝中央反覆蒐集情資與討論之際,遼東已經在6月己亥日先派遣出寬奠堡副總兵都指揮佟養正率領8名飛騎傳信先渡江到朝鮮義州附近準備,分為5撥,每撥須奔馳百里,遇到緊急軍情,迅速傳遞。恰巧倭將屯住在江沙,發數百名騎兵舉行操演,朝鮮大臣特地請明將前往偵查,有說:「若只如此,天兵一來,可以剿滅。」

    6月癸卯,隨著明軍的即將到來,明朝與朝鮮反覆磋商的事宜開始集中在基本的事務上,首要需要解決的就是軍糧問題,因為朝鮮無餉,所以明朝朝廷已經決定由中央直接撥餉給明軍,同時也先賞賜朝鮮國王2萬兩銀兩。只是糧食轉運不便,所以在明軍的立場是希望朝鮮能夠。宣祖實錄裡在此段時間充滿了國王與大臣之間關於軍糧的討論,本來預估在平壤有4萬餘石,在安州有20餘萬石,可以供5000人15日食用,不過其後平壤淪陷,糧食盡歸日軍。後說嘉山有5~6百石的糧食,可以供2000士兵使用,卻有說安州連1石糧食都沒有。由這些記載裡面可以看出朝鮮政府對於地方的掌控已經完全失控。地方官員很多因為避難都逃亡無蹤,中央也不知道地方的詳情。

    最終在1592年6月15日參將戴朝弁與游擊史儒開始率軍渡江,根據《宣祖實錄》紀載一共是有1029名士兵、馬1093匹。在之前因為朝鮮使臣已經回報說明軍分為兩梯,首梯由初七日由史儒率領發兵,次梯則是初十日由王守官領兵發兵。第一梯一渡江後朝鮮政府隨即一再催促出兵南下,並且還為了軍隊的指揮權,明軍將領與朝鮮大臣起了小小的口角,不過明軍將領相當堅持要等全軍到齊才出兵,可以看出明軍將領的確是老於戰陣,朝鮮的大臣則是因為缺少軍事經驗與一再的失利而喪失了判斷力。在丁末日原任參將郭夢征與游擊王守官率領500軍馬渡江回遼東,隔日17日,兩人又再度率軍渡河回朝鮮,共率領506名士兵與馬匹779匹,副總兵祖承訓也同時率軍到來,有軍隊1319名馬匹1529匹。相加之後就可以得知,遼東第一次發兵時共出兵2348人、馬匹2622匹,指揮官為副總兵祖承訓,後勤調度則是由駐防在九連城的遼東總兵楊紹勳總理其事。

    6月間朝鮮使節李德馨屢次上書明朝遼東巡撫郝傑,並在巡撫帳下日夜痛哭不走,遼東巡撫受其感動,遣副總兵祖承訓率騎兵三千餘人渡鴨綠江救援朝鮮。

    1592年7月17日黎明,祖副總兵長途奔襲以游擊史儒、王守官等為先鋒統軍進迫平壤城,史儒率領千總馬世龍、張國忠兩官先入城,手斬敵首10級,由於連夜大雨導致遼東軍火器失效,加上祖承訓不熟悉日軍戰法導致軍潰將亡遭到鐵炮命中而亡。軍隊潰散,祖副總兵僅以身免,一日之內敗退過大定江,朝鮮急派兵曹參知沈喜壽往九連城,希望楊紹勳總兵能命令祖承訓副總兵暫時留守在朝鮮境內,但祖副總兵撤退過速,已經渡過鴨綠江。

    祖承訓副總兵在其後上呈給楊紹勳總兵的報告裡面,提及了數個問題:

    1:糧草不繼,朝鮮無法足夠的糧草夠軍隊食用。

    2:軍情不實,朝鮮情報指出平壤只有1000多名倭軍,實際交戰後估計倭軍有上萬人。

    3:指揮權不專,朝鮮群臣一直希望明軍能由朝鮮將領指揮,並且壓迫明軍在天時不利的情況下出兵。明軍對朝鮮軍缺乏信賴,祖承訓副總兵指出同時去平壤的也有500名的朝鮮軍,結果臨交戰時,400名朝鮮軍先潰逃,剩下的100名則是與對方有所交談。

    同時,明軍多有遭弓箭射傷與射死,根據朝鮮的情報,倭軍只有鐵炮與長劍,所以懷疑射箭的是朝鮮人。經過朝鮮使臣的反覆申辯,楊紹勳總兵後來接受了朝鮮的解釋,也就是軍情是由朝鮮的節度使的,可能偵查有誤,關於射箭一事可能是因為朝鮮兵器落入倭軍手中,或者是因為有朝鮮人遭到俘虜,才受到倭軍指使。

    明軍第二波增援而自從平壤兵敗後,遼東軍就等同是移交了此戰爭的主導權到中央兵部手裡,在其後朝鮮使臣雖然數度拜見楊紹勳,或是其他游擊、參將等等,請求再派兵進入朝鮮以壯士氣,甚至說出派幾百人聲援都可以。不過,明朝已經另有戰略規劃,茲摘錄《宣祖實錄》裡的幾段話:「……此賊非南方炮手不可制,欲調炮手及各樣器械先到於此矣,待南兵一時前進……」,「……今則霖雨頻數,道路泥濘…秋涼後方可發大軍前進剿滅…偌大軍留義州及你國…則你國糧料不敷,你國今且省了糧料,留備大軍之用…發兵救援已有明旨,我天朝無有內外之別,寧有終始之異乎…」。

    可見後來明廷和遼東軍已知倭軍絕非朝鮮以為的數千兵馬,而且也已經規劃要以中國內地後勤補給來支援作戰,並期望能以優勢兵力盡速擊倒倭軍。至於後來為何成為梯次增兵,還是不脫補給不繼與情報缺乏兩原因。

    明軍自7月起多次派遣游擊沈惟敬到朝鮮,甚至遠赴平壤與倭軍談判,其目的在於拖延時日以待大軍集結。

    同時先派出先鋒,不過因為考量到朝鮮的軍糧缺乏,所以暫時駐兵在遼東境內,根據《宣祖實錄》紀載,所派先鋒人數為6000人,其中有副總兵祖承訓的薊州鎮兵2400人,和本來要派往建州衛的南軍炮手600人,游擊張奇功麾下3000人。至於總兵力則是號稱10萬人,實際派發在7萬人。9月己未,敕使薛潘渡江到朝鮮晉見朝鮮國王做最後的協調,「…曰:天兵十許萬方到,且千里饋運,事所未易,預以銀來此換米,何如?…」,這段是說千里運糧不是很簡單,天朝想要帶銀兩來此,然後現地買軍糧,可以嗎?

    國王是這樣回答的:「…小邦土地偏小,人民貧瘠,且國俗不識貨銀之利,雖有銀兩,不得換米為軍糧矣…」,一段話就等於告訴明朝大軍必須要自帶糧食,朝鮮的農業基本上是已經破產了。在同月的辛酉日也有如下紀載,遼東巡按命令林世祿詢問朝鮮司諫院司諫李幼澄,「…你國糧料可支幾月?答曰:可支萬兵一月。又問:一月之外做何計較?答曰:若除平壤之賊,則忠清、全羅亦可取用…」,由此可知為了支應大軍,平壤是首要戰略目標。

    後世有一種關於日軍人數與明軍數目的討論:9月甲子,朝鮮宣祖召見尹根壽與韓應寅討論,沈惟敬只看到平壤的敵軍人少,咸鏡道的敵軍更數倍於平壤,尹根壽轉述說沈游擊表示平壤光是看到的敵軍就有1000人,其他分駐的人應當更多,尹根壽說偵探回報平壤軍隊只有900人,沈惟敬則說,此偵探所言不實應該斬首,預估需要7萬人才可以攻陷平壤…。事後以此觀之,7萬人的確是首次出兵的估計人數。至於朝鮮全境的日軍人數討論,可以見實錄再10月庚寅,宣祖召見多位備邊司官員討論,其中有問說「…賊數幾何?尹斗壽曰:「…賊自言32萬雲矣…」,這時尹根壽接著說,賊自己這樣說,如果有8萬人就可以迅速攻陷朝鮮,因為只有5萬人,所以無法迅速戰勝。李恆福回答,「我軍殺死倭軍幾乎有10萬人矣,如果倭軍只剩下40萬人,為何到處都有倭軍呢?…」所以,雖然已經經過4個多月,朝鮮還是無法確定日本軍到底是登陸了多少人,這也為後來的明軍所需要派出的兵力估算增加了不少的困擾。

    建州衛的女真人對朝鮮提出援助,9月辛未,建州衛的女真人努爾哈赤在向明朝朝貢馬匹的貿易後,聽說日本軍入侵朝鮮之事,派使臣馬三非來朝鮮說:稱建州衛部下有馬軍三、四萬,步軍四、五萬人,皆精勇慣戰,聽說倭軍入侵朝鮮,因為跟朝鮮唇齒相依,願意出兵援助朝鮮。經過朝鮮國王宣祖與大臣討論後,禮貌性的拒絕了(實際上朝鮮探知了努爾哈赤支援朝鮮為假,借路聯盟日軍,消滅海西女真為真。而日軍此時已在北部拔海西女真二十營有餘,其餘女真部落紛紛潰散。)。

    明軍的軍略。在10月庚辰,朝鮮禮曹判書尹根壽等見明朝葛總兵,葛總兵私底下告訴他們說:「這次動員有關內薊州、宣府、大同等處鎮兵及南兵10萬人共7萬人,廣寧、遼東等地鎮兵60萬人共70萬人,……聖旨以為直殺到王京,如果讓倭軍今年逃走,則明年必當再次入侵,當使倭軍片甲不還。」

    這就是明軍一開始的用兵規劃,希望能集結大軍一次殲滅入侵的日本軍,只是事後才發現計畫與實際有所出入。朝鮮大臣又問糧餉,葛總兵說:「鴨綠江以西車運,以東馬運,並不需要使用貴國的錢糧。使臣又問說,那麼沈游擊的和談之說,如何?如果真的和談,小邦的痛就沒有辦法申張了。葛總兵回答:如果倭軍束手哀求請降,那我們也只能默默接受。如果頑強抵抗,就將倭軍一次殺光。」

    明軍首波渡江入援人數的朝鮮官方紀載,10月壬子,朝鮮的備邊司啟曰:「天兵共計48005人,將領中軍千把總還沒有算在裡面,一日糧每一名是1升5合,馬匹26700匹,將領等官之馬不在數內,每一匹日給料豆3升。以此計算,則48585人的糧食一天是720石,2個月則需要米843730石;馬一日用豆801石,2個月需要豆48060餘石。……目前估計自義州至平壤,留谷之數大約有51488石,豆33127石……,抽西補東軍糧可以支應50餘日,馬豆則似乎不足……。」

    ……

    從這些記錄來看,朝鮮的情報失實導致明軍在前一次援助作戰當中付出慘重代價,也是事實。

    而有一點,那就是朝鮮人有不少投靠或者是被日本人扶持收攏起來的「偽軍」,用於戰爭當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0:11
第一六三章

    眼下秦軍官兵大部分已經普及了鐵札甲,少部分內地的郡兵部隊則是繼續使用皮質甲冑。

    除了一些軍官的愛好之外,秦軍上下基本上已經形成了配備鐵札甲的基礎。

    在這個時候選擇進行鎧甲樣式的改變,在很多方面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再者,在冷兵器作戰當中,札甲之所以在先秦時期到漢代,成為主流的鎧甲樣式之一,其防禦效果不算太差,較為容易維修以及相應成本較低,都是一個重要因素。

    同時鐵札甲對於騎兵部隊而言,也能夠作為騎兵部隊的防護鎧甲,並不會對騎兵在馬上作戰有著很大限制有著相當的關係。

    張嘉師在青玉靈書當中,就看到過漢武帝時期的漢軍騎兵部隊,其主要鎧甲樣式的札甲。

    不過與自己麾下的騎兵部隊相對,漢軍的札甲,相當一部分依舊是皮質,只有漢武帝中後期才正式對札甲金屬化,進行大力普及。

    但是漢軍騎兵在與匈奴人的戰爭當中,大力普及了一種改良的彎刀,那就是著名的環首刀。

    不過說真的,張嘉師對於環首刀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

    張嘉師不知道的是,在他穿越之後,後世出現了一個關於漢朝環首刀的相應報告:

    「此刀重心位於環首向前530毫米處,單手持握有前傾的感覺,使用起來並不是想像的那麼自如,此刀的持有者應是一位身強體壯的武士。」

    由此可見,漢環首刀的重心靠前,所以揮舞起來有些費力,但是與之相應的是其揮擊道也是出乎意料的強勁。

    所以漢環首刀的刀身雖然看起來纖細,但如果使用長桿兵器的對手不在意的話,非常容易被其一下子打飛到一旁,進而被突破近身。環首刀的這種戰術如果配合盾牌使用,對敵陣的破壞作用將非常可怕。

    同時,這種重心靠前的設置,環首刀的斬斫力卻絲毫不弱。

    南梁陶弘景的《刀劍錄》之中甚至記載,吳將董袁成年少勇敢,曾自己打造了一把鐵刀。後來他用那把刀將敵將黃祖「蒙衝鬥艦」的船頭砍作兩截,分流而去,袁成因此而授大司馬的職務,人們則把這柄寶刀稱為「斷蒙刀」。雖然傳說有些離奇,卻也從側面反映了當時環首刀的劈斬能力之強。

    此外,我國在西漢時期便已經有使用滲碳鋼製甲的記錄,鐵甲的普及率也越來越高。面對越來越堅強的防禦,自然需要越來越堅固的武器。環首刀因為採用大鈍角刀刃和兩段型的刀尖刃構造,堅固程度比因為要兩面開鋒的劍要好一些,破甲時刀刃所受到的損害更小,維護上也更便利。

    因此也就不難理解,為什麼環首刀能在戰陣中迅速取代了戈與劍。

    總體上,戰陣中,環首刀使用的基本動作其實只有兩個:

    1、劈斬,這是在進攻時突入敵陣時,破壞敵人長柄兵器陣型時的有效攻擊手段。2、刺擊,這是在持盾防守時,為了照顧隊列的緊密性,同時有效攻擊對手,不破壞隊形的手段。

    其餘所謂刀法的種種,都不過是這兩個動作的發展而已。

    由此衍生出來的,比如有通過劈斬動作演變出來的防禦性動作「磕」和進攻性動作「撩」,通過刺擊動作演變而來的「絞」等。在戰陣中刀的具體使用,則需要看具體的時機來使用這些技法。如破陣、登城,大開大合的橫掃撩撥便是不二的法寶,目的在於利用刀身的重量盪開對手兵器,為自己後援的同伴開闢道路。

    在列陣緩步前行或者防禦時,上下的劈斬和小動作的戳刺則是主要的手段,目的是維護陣列的整齊,通過多把武器的合擊,達到有效殺敵的目的。例如唐代的陌刀陣或者宋代的陣,都是這種成陣列中刀的用法。

    至於在步兵近身的散兵戰格鬥中,環首刀既可以雙手使用也可以單手配合盾牌或者鉤鑲來使用,其在格鬥中相對於之前使用的戈與劍,環首刀的優勢是很明顯的。

    環首刀兼具了劍刺擊動作小、突然性強和戈揮擊力量大,殺傷性強的兩種優點,同時有沒有劍長度較短、成本高,戈易於損壞,不便維護的缺點。而在「百煉鋼」技術出現後,這種優勢進一步加強。

    另外,漢環首刀其實是一種步騎兩用刀,厚實的環首刀因為重心靠前,騎手只需要一次有效的揮擊便可以將對手斬落馬下。

    如果對手身穿甲冑,就算沒有被砍透盔甲,沉重的鈍擊也足以使其受到嚴重的內傷。在馬上的追逐戰中,長達120釐米以上的騎兵環首刀,也可以用有效的刺擊將對手捅個對穿。

    而嚴格來說,張嘉師對於環首刀的不感冒,也不算是錯誤。

    因為這個觀點在相應的文章描述當中,也有著相應的變化:

    自晉末至隋唐時期,騎兵刀與步兵刀便開始出現區別。在宋代,刀類武器的形制更為專業化。

    步兵格鬥用刀大量使用長柄加沉重刀頭的大型長柄大刀,以期利於劈斬的同時也可以利用長度阻止騎兵衝擊。同時衛體武器也換為成本低廉的手刀,這與當時宋代重步兵善於守衛和列陣而戰的特徵相符合的。

    同時期,騎兵的格鬥武器開始使用利於馬上刺擊並兼具部分揮砍功能的長柄輕質化戰刀,如筆刀。同時,因為鐵甲的繼續發展,騎兵也更為傾向於鈍器,如鐵鐧與鐵鞭。

    而恰好,張嘉師麾下的重步兵,使用的主要就是由鐵水灌注作為主體的中柄偃月刀。

    這種武器相對而言在馬背上是比較難以操作使用的。

    但是在新型騎兵當中,這種武器也逐漸成為了使用主流。

    因為配備了馬鐙以及高橋馬鞍的騎兵,在劈砍控制上,無疑是有著很大的控制力提升。

    在這一個前提下,難度更高,使用材質更好以及相對而言的成本花費更大的環首刀,在張嘉師心中的評價,自然是遠不如他下令大規模,逐漸成為秦軍眼下制式裝備之一的中柄偃月刀了。

    而張嘉師更不知道的是,在這一個關於漢環首刀的論點上,同一個作者有著對匈奴人的自己的理解。

    ………………………………………………分割線…………………………………………

    大約公元3世紀到公元6世紀之間,全球氣候進入一個小冰河期,亞歐大陸北部變得異常寒冷。從蒙古高原到俄南草原這一條長長的遊牧帶遭受惡劣天氣的殘酷打擊,牛羊大批死亡,牧民生活難以為繼,於是各遊牧部族紛紛南下農耕文明區,或移居南方農耕帝國境內,或者直接劫掠。

    中國歷史著名的「五胡亂華」也正是發生在這一時期。與羅馬的情況類似,經過長期戰亂的中原王朝為了彌補人力的不足,不斷的招徠北方部族附塞而居,甚至在內戰中直接武裝胡人為自己作戰(八王之亂)。

    遊牧部族於是漸漸羽翼豐滿,等中原王朝出現危機時,他們蜂擁而起推翻中原王朝,在中國境內建立了自己的民族政權。而歐亞大陸西端的西羅馬帝國,此時也由勝轉衰,在遊牧民族對農耕文明的這波規模空前的大襲擊前無力招架搖搖欲墜,竟而最終亡國。

    這個論點的開始,所說的事情主要是在西晉土地上給予西晉王朝最致命一擊的匈奴人建立的國家——前趙。

    但是一開始的前趙國號為漢,其匈奴部落首領認為自己有著漢王室的血統,所以在山西平陽建立政權之後,正式定國號為漢……

    當然,這個事情實際上扯談的概率很高,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匈奴人的單于是漢朝和親的公主所生。比如說著名的南宮公主……

    公元4世紀,一個名字叫做匈奴的遊牧民族突然出現在裡海北岸的頓河草原上,正如歷史學家阿米亞努斯所言:「一個至今為止不為人知的種族從遙遠世界的角落裡冒出來,像一陣從高山中降下的旋風,將一切擋在他們前進道路中的物體連根拔起、毀滅殆盡。」

    他們像魔鬼一樣凶殘但又戰無不勝,他們擊敗了在這裡遊牧的阿拉人,阿蘭人不得不向西遷移,擠壓東哥特人的生存空間,東哥特人被迫向西遷移,壓迫西哥特人,引發了日耳曼部落大遷徙浪潮。在遙遠的北方,多瑙河北岸的沼澤地中,成千上萬的難民在那裡聚集,這些人寧願逃離他們的田地和村莊,忍受貧窮與飢餓,也不願意面對那些可怕的敵人。

    這些日耳曼部族像潮水一樣進入羅馬境內,阿米亞努斯引用了維吉爾的詩句形容他們:「要計算他們的人數簡直是空思妄想,如同要細數狂風怒號的利比亞的沙子一樣。」羅馬帝國原有的社會結構受到劇烈衝擊,緊接著帝國的安全也受到了致命威脅,這一事件在歷史上被稱作「蠻族入侵」。

    這個描述當中,匈奴應該是匈人,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些匈奴依舊是純粹的匈奴人,所以更多的情況下,匈人才是正確的描述。

    第一個入侵羅馬疆土的是西哥特人,他們為躲避匈奴人的鐵蹄進入帝國東部避難,但後來因不堪羅馬官員的欺壓憤而發動叛亂。他們在阿德里安堡戰役中戰勝了西羅馬軍隊,西羅馬皇帝瓦倫斯也於是役陣亡。

    繼位的提奧多西被迫與西哥特人訂立和約,將色雷斯和馬其頓的土地劃分他們居住,並且答應供給糧食,西哥特叛亂才平息下來。5世紀初,西哥特人再度發動叛亂,他們在首領阿拉里克率領下,先是蹂躪了巴爾幹半島,然後進軍意大利半島,沿途得到大量奴隸、隸農和農民的加入,聲勢浩大。

    這時羅馬已經分為東西兩半,西羅馬軍隊主力從萊茵河前線回軍救援,卻導致其他日耳曼部落的更大規模的入侵。

    另外一個日耳曼部落汪達爾人乘機越過萊茵河侵入高盧,然後又南下西班牙建立國家。

    公元408年,阿拉里克包圍羅馬城,勒索了大量錢財後才暫時退兵。兩年之後,阿拉里克再次圍困羅馬,城內奴隸打開了城門將西哥特人放入。在內外夾攻之下,這座號稱「永恆之城」的羅馬終於淪陷了,隨後遭到了西哥特人的大肆燒殺劫掠。

    西哥特人並沒有佔領羅馬,而是向西進入高盧南部,將此前領西班牙的汪達爾人逐走,於419年建立了西哥特王國。汪達爾人則渡海進入北非,於439年攻克古城迦太基,建立了汪達爾王國,切斷了西羅馬帝國的一個重要的糧食來源,導致西羅馬經濟進一步走向崩潰。

    同時汪達爾人在地中海上四處搶劫商船,西羅馬帝國本已十分脆弱的商業網再次遭到嚴重破壞。公元455年,汪達爾國王該薩裡克率領大批艦隊渡海北上攻陷羅馬,又把羅馬洗劫一空,劫後羅馬居民僅存七千人。

    與此同時,其他日耳曼部落紛紛進入各羅馬行省:法蘭克人和勃艮第人佔領了高盧地區;盎格魯人、薩克森人和朱特人佔領了的不列顛島南部;蘇維匯人佔據了伊比利亞半島西北一角。

    在分裂後的頭幾十年裡,西羅馬帝國的疆土已經千瘡百孔,無數日耳曼小部落在其間建立了獨立王國。

    西羅馬人僅剩的領地除了意大利半島和西西里海東岸地區外,只有高盧北部地區和北非的一小塊狹長的土地,就是這些地區也防守極其薄弱,連首都羅馬都很容易被蠻族攻破。同時西羅馬皇帝也成了蠻族僱傭軍的傀儡,昔日享有赫赫威名的羅馬軍團已不堪再戰,要想維持西羅馬帝國名義上的存在,羅馬皇帝離不開這些蠻族軍人的保護。

    與西部的同胞相反,東羅馬帝國(因其首都君士坦丁堡舊稱拜占庭故而也被稱作拜占庭帝國)雖然未能解除蠻族的威脅,但一直保持了社會和經濟上的穩定。各蠻族入侵的主要目標是西羅馬,因此拜占庭只需向他們交納巨額贖金就可以倖免。與此同時,拜占庭皇帝狄奧多西斯二世在君士坦丁堡修築了極其堅固的城牆,使得這座城市成為被「野蠻人」攻不破的城市。

    第一波蠻族入侵帶來的動盪漸漸歸於平靜,各個蠻族雖然建立了許多國家,但彼此征戰不休,並無統一昔日羅馬疆域的志向。因此西羅馬受到的威脅已經暫時降低,只要利用他們之間矛盾巧妙的周旋其間,同時慢慢積蓄自己的實力,等待合適的時機一戰而定,收復羅馬舊疆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然而災難才剛剛開始,正當羅馬人漸漸恢復正常秩序時,那個帶來這一切可怕災難的敵人——匈奴人也正在逼近。

    從以上的描述當中,有一個地方是很有意思的,那就是羅馬歷史上的這一次蠻族入侵,時間相距匈人王者阿提拉率軍進攻羅馬有著很長的一段時間。

    這一段時間的匈人到底在做些什麼,西方的歷史並沒有詳細的記載,而為何匈人會在驅逐日耳曼人為主體的種族向西遷移,佔據了他們原本的家園之後,繼續向西進攻,這也是一個歷史上的未解之謎。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0:11
第一六四章

    有一種說法是,當其時先後擊敗阿蘭人以及東哥特人的匈人,已經大規模列裝高橋馬鞍以及馬鐙。

    這個說法在某個意義上有著部分的實物以及文字記載支持。

    因為在漢武帝之前的一段時間馬鞍已經成為了漢軍騎兵以及匈奴人騎手的裝備之一:

    後世對於馬鞍出現時間的觀點有著一定的爭議性:

    傳統觀點是這樣認為的:「西漢時,馬鞍、馬鐙仍未出現,多少影響了騎兵的戰鬥力、「……(西漢)但馬鐙仍未出現,這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騎兵的戰鬥力。」

    而需要強調的是,這裡所說的「馬鞍」並非指其廣義上所含概的所有用於隔開人體和馬背的物體,而是指其狹義,即兩端上翹的「高橋馬鞍」。

    馬鞍和馬鐙是全套馬具中繼馬嚼和韁繩之後最重要的發明。在沒有鞍鐙的時代,人們需要騎跨於裸馬的背上,僅靠抓住韁繩或馬鬃並用腿夾緊馬腹使自己在馬匹飛馳的時候不致摔落。但這種方式是很不可靠的,首先是長時間騎馬容易疲勞,同時在奔跑的馬背上也難以有效地使用弓箭,而在近戰中,騎手無法隨心所欲地使用刀劍和長矛,劈砍或刺殺落空、雙方兵刃的撞擊等都隨時會令騎手從馬上滑下。

    因此這一時期騎兵除速度佔優外,其戰鬥力是遠不如腳踏實地的步兵的,所以在騎兵到達目的地後,往往下馬作為步兵投入戰場,亞歷山大時代的馬其頓騎兵就是如此。

    同時這樣的騎兵是非常缺乏衝擊力,面對使用長兵器的步兵,往往會付出相當大的傷亡代價。

    但是可以認為,在中國至遲到秦代,馬鞍和馬鐙仍未產生。

    作出這一判斷不僅是由於始皇陵兵馬俑中具有表現細緻的馬具,卻惟獨沒有高橋馬鞍與馬鐙,而且還因為在兵馬俑戰陣的佈局上,騎兵數量相對很少,且被佈置在遠離主陣的側面角落裡,這說明在秦代以前,騎兵的作用只是偵察、側翼包抄、騷擾遮斷、偷襲和追擊,並不能成為作戰主力,更不用提獨立承擔整個戰役了。

    能夠為此佐證的是孫臏對騎兵作戰的敘述:「用騎有十利:一曰迎敵始至;二曰乘虛背敵;三曰追散擊亂;四曰迎敵擊後;五曰遮其糧食,絕其軍道;六曰敗其關津,發其橋樑;七曰掩其不備,卒擊其未振旅;八曰攻其懈怠,出其不意;九曰燒其積蓄,虛其市裡;十曰掠其田野,係累其子弟。此十者,騎戰之利也。」

    可見這一時期騎兵擔任的只是輔助任務,擁有鞍鐙的可能性不大。

    但是在漢武帝之前一段時間,騎兵的裝備已經有了一定的:

    根據記載,漢文帝「十四年冬匈奴謀入邊為寇,攻朝那塞,殺北地都尉昂。上乃遣三將軍軍隴西、北地、上郡,中尉周舍為衛將軍,郎中令張武為車騎將軍,軍渭北,車千乘,騎卒十萬。……於是以東陽侯張相如為大將軍,威侯赤為內使,欒布為將軍,擊匈奴。匈奴遁走。」

    從可以看出,此時漢軍的騎兵在單場戰役中的參戰規模和所佔兵力比例明顯增大,已經不再僅僅擔任輔助作用了。

    自武帝以後,騎兵的地位進一步上升:「其明年,元朔之五年春,漢令車騎將軍衛青將三萬騎,出高闕。」

    「右賢王以為漢兵不能至,飲酒醉。漢兵出塞六七百里,夜圍右賢王。」

    「其明年春漢復遣大將軍衛青將六將軍,兵十餘萬騎,乃再出定襄數百里擊匈奴。」

    「其明年春,漢使驃騎將軍去病將萬騎出隴西,過焉支山千餘里,擊匈奴,得胡首虜萬八千餘級,破得休屠王祭天金人。其夏,驃騎將軍復與合騎侯數萬騎出隴西、北地二千餘里,擊匈奴,過屠延,攻祁連山,得胡首虜三萬餘人,裨小王以下七十餘人。」

    「元狩四年春,上令大將軍青、驃騎將軍去病出將各五萬騎,步兵轉者踵軍數十萬,而敢力戰深入之士皆屬驃騎。」

    「秋,蝗。遣浚稽趙破奴二萬騎出朔方擊匈奴,不還。」

    「夏五月,貳師將軍三萬騎出酒泉,與右賢王戰與天山,斬首虜萬餘級。」

    「四年春正月,朝諸侯王於甘泉宮。發天下七科謫及勇敢士,遣貳師將軍李廣利將六萬騎、步兵七萬人出朔方,因杼將軍公孫敖萬騎、步兵三萬人出雁門,游擊將軍韓說步兵三萬人出五原,強**都尉路博德步兵萬餘人與貳師會。」

    「冬,遼東烏桓反,以中郎將范明友為度遼將軍,將北邊七郡,郡二千騎擊之。」

    在這些記載的戰例中,可以看到兩個趨勢:

    一是騎兵在總兵力中所佔份額不斷增大,隨著車兵的逐漸退出戰場,騎步兩兵種在數量上的比率關係從十萬比數十萬,上升到七萬比十四萬,騎兵明顯已經取代步兵而成為戰鬥主力,相反步兵則下降到「踵軍」即跟隨在後助戰的地位,致於只由騎兵獨立參加的戰役更是屢見不鮮。

    二是往往一次戰役就長驅奔襲數百里乃至一兩千里進行會戰,長時間騎馬帶來的疲勞問題愈發突出,如果騎手不能以充沛的體力投入戰鬥,取得河西、漠北等大規模決戰的勝利是不可能的。在沒有鞍鐙的情況下,這樣的戰役幾乎無法想像。

    因為缺乏馬鞍以及馬鐙的騎兵在騎馬作戰的情況下,與匈奴人進行對抗,差不多等於送死。

    另一方面,從具體的戰鬥方式上看,早在楚漢戰爭時期,「漢軍圍之數重,項王謂其騎曰:『吾為公取彼一將。』令四面騎馳下,期山東為三處。於是項王大呼馳下,漢軍皆披靡,遂斬漢一將。……與其騎會為三處漢軍不知項王所在,乃分軍為三,復圍之。項王乃馳,復斬漢一都尉,殺數十百人,復聚其騎亡其兩騎耳,乃謂其騎曰:『何如?』騎皆伏曰:『如大王言。』」

    能夠採用此種在敵陣之中衝突的戰鬥方式,說明騎者在馬上已經具備了相當的穩性,否則極易摔下。

    西漢時期,弓箭是匈奴和漢軍騎兵最重要的作戰武器,它的使用受到馬具的嚴重制約。沒有馬鞍的時候,在奔馬上射箭極為困難,因為騎手一邊要雙腿使勁夾住馬腹並保持平衡,一邊還要雙臂用力拉開弓並儘量使射出的箭命中目標,即便是自幼生活在馬背上的遊牧民族,這一作戰方式也是非常低效且難於實行的,這時候最好的辦法是停住馬射箭或乾脆下馬發射;當高橋馬鞍投入應用後,它給予騎手一個縱向的穩定作用,使其可以在飛馳時向前方射箭,但由於橫向上無有效支撐,朝左右方向甚至轉身向後射箭時仍然容易跌落,是很危險的,前面引用西方學者的評價中就可看出這一點。

    但是,在史料中卻有這樣的記載:「匈奴追者騎數百追之,廣行取胡兒弓,射殺追騎,以故得脫。」這種轉身後射的情況,說明此時應已有馬鞍和馬鐙的使用。況且在漢代的史料中,除個別故意表示輕蔑漢軍者外,從未見到有關匈奴下馬作戰的記錄,假如沒有鞍鐙的應用,這不能不說是個非常奇怪的現象。

    可以說,從這些推斷而言,漢匈全面戰爭,是騎兵部隊真正崛起對抗的時期。

    只不過儘管有這麼多的文獻證據證明漢代鞍鐙的存在,缺乏考古方面的實證卻是不爭的事實。

    在中國所發現的最早表現高橋馬鞍的文物是東漢末年作品,如雷台漢墓出土的騎俑和鞍馬彩繪木雕;而最早具備馬鐙的雕塑作品是長沙西晉永寧二年墓中的騎馬樂俑,因這批俑中有馬鐙者只是在馬身左側鞍下有一個三角型鐙具,僅及小腿一半高,而右側則沒有,且騎者的腳也未踏於其中,所以被認為是馬鐙的雛形,即用於上馬的器具;致於最早的實物雙馬鐙,則是遼寧北票十六時期北燕馮素弗墓的鎏金銅裹木質馬鐙。但迄今為止,對於西漢和東漢初年的高橋馬鞍及兩漢馬鐙,卻始終沒有發現其實物和能夠證明它們存在的藝術作品。

    而在軍事學的角度而言,高橋馬鞍和馬鐙堪稱一項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發明。兩者未發明之前,騎兵戰鬥力發揮受到很大限制,因為戰馬還不是一個穩定的平台。

    那時的很多軍隊甚至把只是把馬當成行軍時的坐騎,到了戰場還需要下馬作戰。只有騎術高明的遊牧民族才能在無馬鐙的情況下拉弓射箭。而一旦裝備了高橋馬鞍和馬鐙,騎手在馬上就有了穩固的支點,他們的兩隻手被解放出來,可以更加輕鬆的完成射箭、劈砍等戰術動作。

    同時馬鐙的發明也完善騎兵挺矛衝鋒的戰術,讓重裝騎兵的衝擊變得更加有力和可怕,這對後來歐洲中世紀的軍事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從以上這些角度來看,率先裝備了高橋馬鞍和馬鐙的匈奴人能夠橫掃歐洲也就不足為奇了。

    ……

    西歐歷史當中所記載的第一次黃禍,匈人擊敗的第一個種族就是也算得上是遊牧民族體系的——阿蘭人。

    阿蘭人。古代阿蘭人建立的阿蘭國又叫阿蘭聊,阿蘭那,在中國的古書中稱為奄蔡。其大體位置在今天的俄羅斯頓河流域,大高加索山以北,黑海、亞速海以東一帶。

    由頓河將其分為東西兩部分,東部以黃種人為主,西部以白種人為主,長期過著遊牧的生活。雖然人種不同,但頓河流域的人們長期形成了民族認同,都稱自己為阿蘭人,也就形成了統一的國家。

    350年匈人的騎兵展開了對阿蘭人的猛攻,最後兩軍大戰於頓河之上。阿蘭人雖然和匈人一樣也是遊牧民族,但是戰法卻更像歐洲人的軍隊。阿蘭人以馬拉戰車為主,雖然拚死抵抗卻無法戰勝精銳的匈奴騎兵。

    在公元374年,阿蘭國被匈人毀滅,阿蘭人大部分投降了匈人並加入了匈人的軍隊。國王被殺,阿蘭那(阿蘭王國)滅亡。一大部分阿蘭人加入了匈人聯盟。另一部分逃入了山中。

    然而,不久那部分阿蘭人就從聯盟中成功地分離出來,他們大部向西歐遷移,與汪達爾人和蘇維匯人為鄰。

    406年羅馬帝國撤除萊茵河邊界守軍後,汪達爾人聯合蘇維匯人和薩爾馬特部落的阿蘭人(從聯盟中逃出的)等,越萊茵河湧入高盧地區。他們又一路劫掠,於409年越過比利牛斯山,佔領西班牙半島西部和南部的大部地區。

    羅馬無力阻止,唯有承認他們為「同盟者」,駐守西班牙。但時隔不久,來自北方的西哥特人又奪取了西班牙大部分地區,使汪達爾人不得不退守半島南端和西北一隅。

    公元429年,汪達爾軍政領袖該薩裡克審時度勢,率8萬汪達爾人和阿蘭人前往北非,

    於439年以迦太基為都建立了汪達爾王國。迦太基的陷落對西羅馬的打擊最為嚴重,切斷了它在非洲的財政來源。442年,羅馬終於承認汪達爾王國對北非大部分地區的統治。534年汪達爾王國被東羅馬帝國所滅,之後北非阿蘭人逐漸與當地民族和阿拉伯人融合。

    另一部分阿蘭人定居在今西班牙北部,形成了今天的加泰羅尼亞人。

    而那一小部分人在聯盟中的阿蘭人後來與黑海、裡海北邊草原的欽察人聯合起來抵抗蒙古人。最後也就是元朝所稱的色目人,也是現在高加索地區「奧塞梯」人的祖先。

    從阿蘭人的相應記載而言,匈人面對同樣是作為遊牧民族的阿蘭人,在雙方的戰爭當中居然能夠取得一面倒的優勢,很明顯這是裝備上的領先優勢所帶來的。

    而最有可能的情況,那就是匈人在從匈奴西遷之後,帶去了高橋馬鞍以及馬鐙等裝備,讓騎兵的作戰水平大幅度提升到能夠吊打阿蘭人的水平。

    而似乎是作為這方面的佐證,馬鐙在西方的馬術歷史當中,被稱之為「中國靴子」。

    很有可能,匈人就是在西方傳播「黃禍」的同時,也將馬鐙帶到了西方。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3 10:11
第一六五章

    在某個意義上,遊牧民族之間的騎術水平應該是沒有太大的差距,假如說真的是有層次性的差距,那麼更多的是因為遊牧民族所擁有的馬種而導致的騎術水平差異。

    也許,在馬種方面相對而言更優良的阿蘭人,在騎術水平上甚至是有可能高於匈人。

    然而……這個優勢並沒有什麼卵用,作為可能是亞述人之後再次在高加索草原上成為霸主的阿蘭人,在匈人的裝備優勢面前,很快就被迫西遷。

    這也就是說,阿蘭人即使是有著更高水平的騎術,依舊無法避免它成為了歐洲歷史上第一次黃禍當中,倒在匈人騎兵腳下的倒霉民族。

    ……

    而第二個倒在匈人騎兵腳下的,則是以漁獵文化著稱的哥特人。

    哥特人的起源不詳,但是從公元第一世紀開始,羅馬人就已經知道他們居住在多瑙河流域。

    有一種說法是指哥特人其實是從波羅的海的葛蘭島南渡至中歐的移民。

    在公元四世紀,哥特民族從內部分裂了。一部份成為了後來的維斯哥特,也就是西哥特,他們居住在現今的羅馬尼亞境內。另一部落則成為奧托哥特,也就是東哥特(eastgoths),他們向東面遷移,一直到達多瑙河下游區域,在臨近黑海處建立了城鎮。

    當匈人出現之後,公元375年匈人對東哥特人發起了猛烈的進攻,東哥特人開始向西遷移,壓迫西哥特人也西遷。

    西哥特人到達多瑙河下游北岸地區的瓦拉幾亞平原。而後匈人也追擊至此,在匈人的的壓迫下,西哥特人於376年申請南渡多瑙河進入帝國境內居住,向羅馬帝國要求避難。羅馬帝國皇帝亞倫斯以解決帝國勞動力不足以及為了擴充帝**隊為目的,同意了西哥特人遷入的要求,允許他們渡過多瑙河,進入帝國北部的默西亞和色雷斯一帶。

    東羅馬人對西哥特人的統治是殘酷的,他們對西哥特人徵收重稅,隨意欺壓,一些蠻族甚至只好通過兒女來交稅。

    入境的西哥特人不堪忍受羅馬官兵的虐待和壓榨,終於在一次羅馬士兵虐待毆打西哥特人的事件後,於公元378年在弗裡蒂格恩領導下掀起了全民族的起義。起義的西哥特人得到東哥特人、羅馬境內奴隸及部分匈人和阿蘭人支持,迅速控制了色雷斯地區,並推進到東帝國首都君士坦丁堡附近的阿德里安堡。

    378年8月,心高氣傲的瓦倫斯由於害怕被其他軍官搶功,未等待軍隊集結齊就親率6萬羅馬軍隊進抵阿德里安堡,企圖一舉擊敗哥特人。此戰羅馬軍大敗,瓦倫斯皇帝本人及其許多部將陣亡,羅馬軍損失約4萬人,元氣大傷;阿德里安堡之戰顯示了騎兵在會戰中的巨大突擊威力,傳統的步兵方陣和軍團戰術日趨沒落。

    阿德里安堡之戰,一開始算是西哥特人的復仇計畫的展開:

    在阿德里安堡之戰之前,也就是在匈人的攻勢下被迫西遷,內附羅馬的哥特人,他們請求羅馬帝國東部皇帝瓦倫斯允許他們在羅馬帝國境內定居。瓦倫斯希望能用哥特人來充實其軍隊,所以接受了他們的要求。

    然而,西哥特人通過收買多瑙河的邊境衛兵,被允許攜帶武器入境。很快事態失去了控制,大量哥特人源源不斷地遷入多瑙河流域,而羅馬帝國在此地區的兵力又十分薄弱,無法對其加以有效的控制。

    當一些地區的羅馬士兵開始虐待哥特移民時,哥特人於377年開始暴亂,並且多次擊敗羅馬帝**隊。而且東、西哥特人在各自洗劫了多瑙河各省之後,還聯合起來渡過多瑙河侵入了巴爾幹半島。瓦倫斯被迫從安條克出發親自出征。

    然而用以鎮壓哥特人的羅馬士兵有許多是從蠻族人或臨時招募的士兵,戰鬥力差、訓練時間短,多使用小盾牌和輕武器。羅馬軍團與哥特人在多瑙河河口附近遭遇。哥特人使用了他們的標準防禦戰術,用四輪車圍成一個大車陣,從陣裡不時出擊進攻者。此戰雙方不分勝負,哥特人向色雷斯方向撤退,羅馬軍隊追擊。

    公元378年8月9日大約中午時分,瓦倫斯率部抵達阿德里安堡。羅馬偵察兵在附近發現哥特兵營,並得知大部分哥特騎兵已外出蒐集糧草。

    為了獨享戰果,瓦倫斯立即命令部隊向哥特兵營進攻,而沒有等待前來增援的西羅馬皇帝格拉丁的軍隊。當時哥特兵營裡留下的唯一主將菲列德根也立即派人前去召回領兵蒐集糧草的統帥阿拉特亞斯和沙弗拉克斯。

    當兩軍激戰猶酣之際,阿拉特亞斯和沙弗拉克斯率領哥特騎兵的主力抵達正在進行戰鬥的河谷旁的高地。哥特騎兵以良好的機動性能對羅馬軍隊的左翼發動了襲擊,整個羅馬軍隊頓時亂作了一團。

    哥特騎兵先是擊潰了羅馬軍隊左翼的羅馬騎兵,然後又席捲了羅馬軍隊左翼的步兵,把他們壓向羅馬軍隊的中央,步兵受到擠壓即無法展開作戰隊形,也無法施展手中的兵器。菲列德根也下令打開車陣出擊,羅馬軍隊潰敗。瓦倫斯待在後備隊中,被哥特人擊退,其本人身負重傷,被抬到一個農家的茅屋。

    當晚,哥特人包圍了茅屋並放了火,他們不知道燒死的竟是羅馬帝國皇帝。羅馬軍隊有超過三分之二的士兵陣亡,哥特方面傷亡人數不詳,但應該相當輕微。

    在關於阿德里安堡之戰的記載當中,從側面佐證了哥特人並非如同阿蘭人一樣愚蠢,而是很有可能將佔據了他們家園,迫使他們西遷的匈人裝備,比如說馬鐙以及馬鞍裝備到自己的騎兵部隊身上。

    因為即使是哥特人騎兵擊敗了羅馬騎兵部隊,但是想要衝擊羅馬人成名已久的步兵戰陣,若是沒有馬鐙以及馬鞍,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

    在阿德里安堡之戰之後,哥特人牢固控制了羅馬帝國的色雷斯地區,為進一步擴張勢力建立了基地。

    隨後登基的狄奧多西大帝對哥特人採取了游擊戰術:引誘哥特人出戰,然後一隻部隊伏擊,另一支部隊掃蕩敵後方的婦女兒童,此計導致哥特人與382年投降,被狄奧多西編為輔軍。西哥特人內部的三位領袖去世已群龍無首,曾經跟隨狄奧多西大帝西征的、羅馬化程度較深的阿拉里克被推舉為首腦。

    395年迪奧多西死後,東帝國境內蠻族遭受政府排擠,阿拉里克只好率領輔軍西去。

    410年間西哥特首領阿拉里克率領的蠻族軍隊對昔日帝國的王都—羅馬進行了聲勢浩大的三次圍攻,破城後在城內任意搶掠三天,大獲而歸。在此之後,西哥特人繼續向西行進,最終建立起一個以西班牙和高盧南部為主體的王國。到了公元五世紀後期,法蘭克的克洛維大帝把西哥德人從法國本土驅趕到比利牛斯山以外的西班牙地區。隨著克洛維去世,法蘭克王國內部也出現分裂,使西哥特王國政權得以維繫。711年,新的威脅來自南方。摩爾人的軍隊從北非渡海而來,僅用了四年的時間就最終征服了領土範圍包括整個伊比利亞半島西哥特王國。

    與此同時,東哥特人的命運也在演繹著一段盛衰興亡史。

    他們在匈人的統治下生活了數十年,453年匈人帝國在阿提拉大帝去世後陷入內戰,454年匈人帝國滅亡。東哥特人擺脫了匈人幾十年的統治,建立了版圖大概在羅馬的潘諾尼亞行省的新王國。

    新王國與東羅馬帝國(拜占庭帝國)一直有著糾纏不清的外交關係,曾經幾度開戰,又幾度復於和平。

    493年狄奧多里克稱意大利王,在公元489年,東哥特人越過了阿爾卑斯山脈開始了對意大利的入侵,這就如同他們的兄弟在半個世紀前所做的一樣。這項入侵行動乃受到東羅馬皇帝芝諾的聳恿,他任命東哥特族領袖狄奧多里克為帝國官員去驅逐西部篡位的皇帝奧多亞塞。狄奧多里克圍困拉文納,久攻不克;遂和當時意大利半島的統治者奧多亞克訂約,共同治理意大利。

    493年狄奧多里克在宴請奧多亞克時背信地殺死了他,收編其餘部,在493年完全征服了意大利建立了東哥特王國,以拉文納為首都。其領土包括意大利半島、西西里島、普羅旺斯、伊利里亞、下日耳曼與老家潘諾尼亞。

    然而,當東哥特人傑出的領袖-狄奧多里克(theodoric)逝世後的不久,公元535年,拜占庭帝國皇帝查士丁尼一世出兵意大利,並在554年徹底打敗了東哥特王國,最終,拜占庭帝國恢復了古羅馬帝國在西方的領土,東哥特王國滅亡。在公元六世紀的後期,當意大利被新來的蠻族倫巴底人入侵後,東哥德人就被消滅,倖免於難者崩散為小群體。

    ………………………………………………分割線…………………………………………

    在公元453年之前,匈人在一個被歷史學家稱之為「上帝之鞭」的匈人王者所統率。

    但是匈人在這之前就已經與羅馬人爆發過戰爭,但是很有可能這一次戰鬥時雙方平手。

    在這一次戰爭之後,公元418年,僅12歲的阿提拉,被作為議和條約中的人質之一送到羅馬宮廷。同時,匈人亦獲得埃提烏斯作為人質。

    在羅馬的時候,阿提拉在宮廷接受良好的教育,同時亦從那裡學習到羅馬人的傳統和習俗,還有他們奢華的生活方式。羅馬人希望藉此使他能把羅馬文化在回到匈人領地時傳揚開去,以增加羅馬對周邊民族的影響力。而匈人則希望透過人質,能使他們獲取更多羅馬內部的情報。

    阿提拉逗留在羅馬時,曾經一度嘗試逃跑但失敗了。於是他開始把注意力集中在研究羅馬內部結構上,並專注研究羅馬的內政及外交政策。

    有時,他甚至會透過暗中觀察外交官們舉行的外交會議去研究這方面的資料。可以說,阿提拉於當時學習的一切對後來他對匈人的統治,以至於他對羅馬的征服戰役都有極大的幫助。

    公元434年魯嘉死後,他的兩個侄子阿提拉和布萊達便繼承他而統治匈人。

    公元436年,阿提拉無情地謀殺他的胞兄,獨自君臨帝國。之後匈部落的勢力快速擴展,並開始與當時的羅馬皇帝狄奧多西二世相討歸還幾個在拜占庭帝國庇護下的叛教部族。

    於翌年,阿提拉和布來達於馬古斯會見了拜占庭帝國的代表團,在談判後並達成一個十分成功的條約:拜占庭承諾歸還叛教部族,並把以往每年對匈人的350羅馬鎊(約114.5千克黃金)納貢增加兩倍,開放更多與市予匈人商人互市,並為每個被俘虜的羅馬人支付8個金幣的贖金。

    在簽署條約後,匈人為著鞏固和加強他們的帝國,便由拜占庭的邊疆撤向內陸地區。而狄奧多西二世便藉此機會,建立了君士坦丁堡的城牆,並沿多瑙河建立防禦工事,增強了拜占庭帝國的防禦能力。

    在接下來的五年,匈人未有再對拜占庭帝國進行大規模進攻,而是轉而向波斯帝國進攻。但是,當他們在亞美尼亞遭到波斯還擊打敗後,阿提拉便放棄征服波斯。

    公元440年,匈人再次把注意力放到拜占庭帝國,並屢次侵擾多瑙河北岸的商人市。阿提拉指責拜占庭人未履行他們的條約,更聲稱馬古斯的主教褻瀆了在多瑙河北岸的匈人皇家墳墓,要脅要再次進攻拜占庭。阿提拉率領匈人橫渡了多瑙河,把伊利里亞地區和色雷斯地區徹底摧毀,其中還包括了省會費米拉孔。匈人一直攻打到馬古斯,在匈人正與拜占庭人相討交出主教的條件時,該名主教出逃並放棄了此城。

    狄奧多西二世在汪達爾人的領袖蓋塞裡克佔領迦太基以及薩珊王朝皇帝伊斯特格德二世入侵亞美尼亞後,決定撤除多瑙河沿岸的防禦工事,使得阿提拉更容易進攻巴爾幹半島。

    公元441年,匈人鐵騎先後攻陷了馬古斯,費米拉孔,辛吉度努姆及塞爾曼等城市,直至翌年狄奧多西二世從北非調回他的軍隊,以及發行新金幣支付軍費,才暫時遏止了阿提拉的攻勢。在此之後,他認為已有足夠力量對抗阿提拉,便拒絕了匈人的要求。

    在要求被拒後,阿提拉於公元443年再沿多瑙河沿岸發動大規模進攻,並侵佔了軍事重鎮ratiara,及圍攻了naissu。

    在此兩戰中,匈人首次使用了攻城槌及攻城車等重形裝備。然後匈人軍隊再度橫掃巴爾幹半島,沿著nishava河攻陷了謝爾迪卡,菲立普波里斯,留萊布爾尬茲等大城市,最後攻至拜占庭首都君士坦丁堡。

    匈人雖然消滅了城外的羅馬守軍,但由於欠缺攻城器具,所以面對著君士坦丁堡的巨大城牆只能圍困該城。

    在長期圍困後,狄奧多西二世投降,命皇室使節亞納多留斯與阿提拉相議和平條約。最終狄奧多西二世與阿提拉達成協議,簽訂一條更嚴厲的條約:拜占庭同意賠償6,000羅馬鎊(約1963千克黃金)作為早前毀約的懲罰,而每年納貢增加三倍至2,100羅馬鎊(約687千克黃金),至於每個被俘虜的羅馬人支付的贖金亦增至12個金幣。

    這些條款雖然為拜占庭帝國帶來更沉重的負擔,但亦暫時滿足了匈人的**,使他們再次撤向內陸地區。

    有一種說法是約於公元445年,即匈人撤向內陸地區後不久,布萊達便被阿提拉殺害。在殺害布萊達後,阿提拉成為唯一統治匈人的君主,並再度將矛頭指向拜占庭帝國。

    但是布萊達被殺的時間應該是公元436年,因為只有這樣的話,阿提拉才能夠指揮統一的匈人軍隊,在多年內征伐四方。

    而在幾年之後,阿提拉威震歐洲的經典戰例——沙隆之戰在公元451年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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