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架空] 唐朝好媳婦 作者:曾經的青柳 (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7-2-13 10:46: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5 299444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9 14:07
第一百二十九節 入局

  「老齊,你加入的話,賭資怎麼算?」龍劍棠問道。

  「輸多少我就賠多少,龍先生還怕正如賭坊付不起嗎?」齊管事笑道。

  龍劍棠點點頭:「那就好。許先生,你想要玩哪一種?」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是不是賭坊的幫手,但也絕對不是盟友,而且現在也不應該是賭坊正式出手的時候。

  說起賭博,小婉覺得自己的人生算是被平陽公主毀了,本來她是對這種娛樂活動深惡痛絕的,可自從在天府閣得手之後,她雖然再沒有去那種地方,可沒少在被窩裡玩骰子……這東西不能白天玩,如果是被人發現了……對於王府女官來說,這是不務正業;對於王府的西席來說,這是有辱師道尊嚴的事情。

  龍劍棠和羅中宣都是出自世家,雖然不如滎陽鄭氏那麼出名,但他們本身也都是成功的商人,平時什麼沒玩過?

  齊管事出身長安城的幫會,當初長安大亂的時候,那些幫會力量也蠢蠢欲動,他向幫中長老提出了一些意見……這個人還是有些遠見的,他告訴幫中的大佬們,如果幫會也像那些反王一樣在亂世中當個草頭王,雖然可榮耀一時,卻遲早會被滅掉的,沒有世家的支持,是不可能長久存在的,但那些大佬顯然聽不進這些忠言。

  這為雞首,不為牛後……結果就是他觸怒了那些人,滿世界追殺他,最後他走投無路乾脆投靠了齊王李元吉。後來被派來跟著秦宗羅,未始沒有監督他的意思。

  羅中宣望了望小婉,又瞧了瞧龍劍棠和齊管事,倒是齊管事開了口,道:「許先生,要不玩牌九吧,牌九,許先生玩過吧?」

  小婉猶豫了一下,道:「沒怎麼玩過,但我懂!」

  齊管事的眼中閃過一道意義難明的光芒,笑道:「玩一玩就熟了嘛,我們先玩大牌九,比點數大小。」他看眾人都沒有提出異議,又說道:「許先生,大家都是隨便玩一玩,下不設檻,上不限額,隨意。」

  骨牌牌九的基本玩法就是以骨牌點數大小分勝負。骨牌牌九又分大牌九與小牌九,大牌九是每人四張牌,分為大小兩組,分別與莊家對牌,全勝全敗為勝負,一勝一敗為和局;小牌九是每人兩張牌,勝負立現,由於乾脆利落,小牌九流行較廣。不過各地玩法不同,有時候也是別出心裁,總而言之,就是分出個勝負輸贏。

  齊管事說完,開始洗牌,由他將所有牌面朝下,開始砌牌,然後以8排第排4張排列。

  砌完牌之後,齊管事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諸位請下注!」

  「五兩!」龍劍棠看了看自己的牌,開始下注……這裡可以用現錢,也可以兌換籌碼,有不少人更喜歡看桌上那種金銀閃耀的樣子。

  「跟!」

  另外三人也推上了自己的賭注,不過沒人加注,這一次純是試探。看到大家都沒有加注,齊管事開始發牌。

  這種賭法同樣可以記牌,但畢竟還是以運氣為主,想出千不是不行,只是非常難。用平陽公主的話說:咱不屑於出千,賭的是腦力、眼力、運氣,但也不能被別人騙了去,所以對各種出千的方法也是講解的十分詳細。

  腦力不用說,現在小婉至少可以記十張牌,這已經是非常的逆天了,眼力……能百步穿楊的人,眼力會差嗎?至於運氣……咳,有不服氣的人可以拿頭撞墻,看看穿越重生的比例有多大。

  小婉看了一下自己的底牌……三、五、四、七,算點數是十九點。另外三個人不知道怎麼樣,這不是搖骰子,能聽出大小,而且她也難以記住所有的牌,只能在心裡推算。

  她們這個玩法不像別的玩法,無論你下多少賭資,結果都是要比點數,沒有什麼技術含量。不過很多玩家都喜歡這種方式。一則簡單,玩的人多,二則容易出千,也就是俗知的偷牌、換牌或者做牌。

  「可以開牌了。」

  齊管事說道,眾人早出底牌……齊管事是十…,龍劍棠是十八點,羅中宣是十點,倒是小婉的十九點最大,所有賭資都劃入囊中。

  「呵呵,許先生真是好手氣!」

  齊管事臉上的笑容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覺,小婉垂著眼皮,來了個心理反擊:「你才是香港腳呢!」

  第二次下注,小婉謹慎地下了個五兩的注,龍、羅、齊三人跟注,這一次卻是小婉輸了,總的來說,卻是小贏。

  第三次發牌,小婉還是下五兩,但在發牌之後,她一下子加到五十兩,另外三個人毫不猶豫地跟進,結果是全軍盡墨。
  
  ……一個小時後,小婉面前的賭資堆成了一座小山,旁邊的孫義看得眼有些暈……三百兩銀子啊!

  他真想勸小婉走人,可現在開口的話,不僅與計劃不符,而且賭坊方面也不肯放過他們的。

  「看來許先生確實是高手,我們今天是陪太子讀書了,哈哈……」齊管事笑了起來。

  這幾次加起來,倒是他輸得多了一些,大約是一百五十兩左右,另外兩位倒是謹慎,輸得少些。

  正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齊管事上前開了門,只見兩名中年人一前一後走了起來,後面那個人身材高大,小婉聽孫義曾經描述過正如賭坊老闆的形貌,他就應該是秦宗羅,而前面的中年人倒更像是一名儒生,膚色白凈,尤其是頜下的鬍鬚,保養得不錯,也可以稱得上是美髯了。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吳克強先生,這一位是我們秦老闆就不多介紹了,這兩位是龍劍棠、羅中宣先生,還有這位是許友仁先生,接下來你們隨意玩,我還有事,就不獻醜了!」齊管事為眾人介紹完後,向孫義遞了個眼神,轉身離去。

  孫義湊近小婉稟道:「許先生,店裡還有些事,我先回去照應著,來船的時候我會過來找你。」

  「嗯。」小婉微微點頭,隨手給了他一錠銀子,雖然不大,也有五兩左右,孫義謝了一聲,匆匆走出房間。

  「孫義。」

  在貴賓廳的廳口,齊管事將東張西望的孫義喊住。

  「齊管事,人我已經帶來了,那我的……」孫義有些遲疑地看著齊管事。

  齊管事淡淡一笑,不屑地說道:「就你那點兒小錢,秦爺還看不上眼。」

  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借據扔給孫義:「這次事情你做得還不錯,就算是賞你的了。」

  「謝謝齊爺,謝謝秦爺!」孫義看清楚正是自己親筆簽寫的借條,心裡大喜,三兩下撕得粉碎後又塞在懷裡,這才匆匆的告辭離開。

  房間裡,牌已經擺上,這回是小婉提議,玩小牌九,每人兩張牌,勝負立現,乾脆利落。

  「一盤五十兩如何?」鄭克強看似隨意,銀子卻已經推上來了,他們進來的時候拿了一個銀箱,裡面至少是千兩百銀。

  龍劍棠和羅中宣都有些意外,不過二人都沒有猶豫,直接就放上了五十兩,輪到小婉就似乎有些猶豫,她沉吟了一下,才押上了五十兩。

  然後便是砌牌發牌,每人兩張,小婉一看自己的牌面,心裡很是鬱悶了一下……一張一點,一張二點,想不輸都不行。

  「加一百兩。」鄭克強又取出一百兩銀子。

  「跟。」

  「跟。」

  龍劍棠和羅中宣都跟進,但沒有加注。

  「我就不跟了。」小婉勉強笑道。

  雖然打牌中也有詐牌這一說,但那也要有些底氣才行,她果斷地選擇了放棄。

  吳克強有些意外,他點點頭,道:「開牌。」

  莊家是一對板凳,龍劍棠是一對雜七,而羅中宣就差一點兒,是一對斧頭,三個人完敗。

  第二輪下注,還是五十兩銀子打底,等發牌之後,小婉很是驚喜地發現自己竟然是一對人牌,至於莊家……她拿的那手牌卻是她記過的。

  吳克強依然是先聲奪人:「加一百兩。」

  「跟了!」

  「跟了!」

  「跟了……再加一百兩!」

  別外兩人都沒有加注,小婉卻加了,那個吳克強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也推上一百兩:「跟了。」

  這次開牌卻是小婉最大,然後是龍劍棠和羅中宣,吳克強是輸家……四個人此來彼往,這小牌九本來就是立見勝負的一種遊戲,一個小時之後,左劍棠和羅中宣都紛紛下場,兩個人分別輸了一千兩和一千二百兩,雖然他們身家殷實,卻也不想散財了。

  「許先生,只剩下咱們倆,還繼續玩嗎?」吳克強挑釁似的問道。

  小婉旁邊也堆了一大堆的銀子,足足有上千兩,如果按照正常的情況,她現在收手走人,也是穩賺不虧的。但她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割堵坊的肉,豈肯輕易的收手,但她的目光故意在自己面前和吳克強面前的銀子之間來回逡巡,意似徘徊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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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9 14:19
第一百三十節 人質

  「許先生,在下也算是走遍大江南北,自信在賭術上頗有造詣,沒想到在山陽這個小地方竟然也藏龍臥虎,今天吳某將這一千兩銀子擱這,倒要看看先生有沒有手段將它全數拿走!」吳克強傲然說道。

  小婉暗挑大指,這種連捧帶激的方式才最為厲害,如果對方稍有些傲氣和貪心,想不入轂都很難,小婉心裡冷笑,今天本小姐還就是要捨身飼虎……呸!是捨銀子飼賭徒了!

  她微微笑道:「吳先生賭技高強,在下是佩服的,今天正好切磋一二,請吧!」

  早有侍女重新換上了一付牌,然後又換過一付骰子,在雙方驗完牌後,吳克強忽然道:「龍老闆,能否麻煩你幫著洗牌派牌?」

  「樂意之至!」龍劍棠和羅中宣也沒有走,聞言之後欣然從命。

  龍劍棠一邊洗牌一邊問道:「底金多少?」

  吳克強笑了笑,無所謂地道:「隨便,無所謂,」他看了小婉一眼道:「許先生不是要趕船嗎?我看一盤就一百兩銀子好了,速戰速決如何?」

  說完,就將一百兩銀子推到桌子中間。

  「沒問題!」

  小婉也將五錠大銀推過去……剛開始在外面賭的時候,贏的多是些散碎銀兩,但在這裡面,都是二十兩一錠的大銀。

  龍劍棠開始洗牌,然後砌牌,每人發了兩張後,道:「二位如果有加注的,現在請開始。」

  小婉看了看手裡的牌……是一副雜七,贏面不是很大,對面的吳克強臉色就跟那白板一樣,看不出絲毫的表情。小婉也沒指望能夠從他臉上看出端倪,就算是有什麼表情,那也絕對是裝出來的。

  略為想了想,小婉又將一百兩銀子推上桌子中間,道:「那就先加一百兩吧。」

  很平淡,也很不在意,反正這一千來兩都在那兒擺著,而且還不是她的本錢,心裡唯一的負擔不是輸贏,而是擔心沒辦法宰這正如賭坊一刀。

  吳克強笑了笑,也跟了一百兩銀子,笑道:「許先生果然是儒生氣質,不像我輩俗人,一身銅臭,在下也邯鄲學步了!」

  小婉淡淡一笑道:「來賭坊都是為了追逐銅臭而來,先生也不必妄自菲薄!」說著,又加了一百兩。

  吳克強也是怪,緊跟著也加了一百兩,不慍不火的讓人琢磨不透。

  「看牌吧。」小婉看向吳克強,他沒有反對,雙方同時亮牌。

  小婉是一付雜七,吳克強卻是一對板凳,這第一句卻是小婉輸了。

  贏得痛快輸得也爽利,這倒手之間已經去了三百兩,小婉的神色便有些悔意,那個吳克強卻是見機得快,笑道:「勝敗乃兵家常事,龍老闆,請繼續洗牌發牌。」說著又推上一百兩銀子。

  這個時候再說『不』字就有些不上道了,小婉似乎有些無奈,也有些不甘,跟著將一百兩銀子推了上去。

  龍劍棠現在淡定的很,反正輸贏都與他無關,嘩啦嘩啦的洗牌砌牌,然後給雙方發牌。

  小婉微微掀開牌……紅六點、白六點,她眼中微微閃過一絲慌亂,甚至沒有觀察吳克強的神色,便匆忙的推上五百兩銀子:「加注五百兩。」

  吳克強看了一眼手中的牌,淡淡一笑道:「許先生果然大手筆,在下跟了。」說著他也將五百兩銀子推到桌子中間。

  小婉的哈哈笑了兩聲道:「吳先生的手筆看來比我更大呢,我就這些全都押上了……六百兩。」

  說完,將旁邊剩下的銀子兩都推了上去。

  龍劍棠距離小婉較近,看得出她的手微微有些顫抖,只是藉著動作掩飾住了。那個吳克強笑了笑,道:「我跟,再加六百兩。」

  小婉強笑道:「吳先生,你這可真是借地主之利來強壓我了,明擺著我的資金不如你雄厚了!」

  吳克強微微搖頭道:「不見得吧?許先生可是善財難捨?」

  「罷了!」小婉一咬牙:又取出了六百兩銀子推上去。

  吳克強的臉上露出得色,他啪的一聲亮出底牌,卻是一付人牌,確實是大牌,不過……小婉淡淡一笑,也亮出兩張牌……一張紅六,一張白六,十二點天牌。

  「不好意思,吳先生,我的天牌恰好吃定你的人牌。」小婉淡淡地說道。

  「這怎麼可能?」吳鐵強的臉色驀地變得雪白。

  「賭桌上,一切都有可能。」小婉微笑道:「今天承讓了,我還要去趕船,以後再請指教!」

  賭場中所謂的翻雲覆雨,就在剛才小婉還輸了三百兩銀子,轉眼間就賺了近兩千兩銀子,這起伏跌蕩的感覺,對心臟還真是一個比較嚴肅的考驗。

  剛才發牌的時候,小婉在發現自己的牌是一付天牌的時候,便覺得有百分之六的贏牌比率,而吳鐵強分到的兩張牌中,恰好有她記住的一張……八點,就算第二張同樣是八點,也不過是個人牌,至於其它……根本不足畏懼,所以他才做出種種假象,讓對方無法對自己做出真實的判斷,而且還誤認為自己是色厲內荏,所以吳克強幾乎將手中的賭資全都砸下來了。

  這一跤摔得夠慘,以至於那個吳鐵強整個人都坐在那裡發呆。

  那個秦宗羅卻是陰險地一笑,站起身砰的一聲將茶杯摔在地上,房門被人從外面呼的一聲撞開,四條膀大腰圓的保鏢出現在房間裡,手裡還拿著鐵尺、鐵鏈、棍棒等短武器。

  「秦掌櫃,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龍劍棠和羅中宣臉色微變,他們倒不擔心性命之事,只是莫名其妙地挨頓皺,可就難堪了。

  「呵呵,二位老闆如果要走,請儘管隨便,不過,許先生請留下!」秦宗羅陰陰一笑道。

  「秦老闆,你這是賴賬還是輸不起啊?如果此事驚動官府恐怕對你不利吧?」小婉問道。

  秦宗羅嘿嘿冷笑,道:「你可別忘了,這是我的地盤,我賴帳又怎麼了?我輸不起又怎麼了?至少我現在在這兒就是強者,這個世道,只有強者才有最終的發言權。龍、羅兩位老闆是個聰明人,就算出去報官,恐怕也是徒勞往返。」

  「哼現在的賭場可是越來越下作了,連霸王賭也開始流行了。」小婉淡淡一笑站了起來……就在她站起身的同時,雙手在桌下一抹,四隻骨牌連續飛出。

  只聽到四聲慘叫接連響起,那四名保鏢左手握著右手腕呼痛,手上的那些家什也辟哩叭啦掉在了地上,就在其他人一愣神的時候,小婉急掠到秦宗羅身前,左手成鷹爪形,一下子扣住了他的咽喉。

  「……」一時之間,秦宗羅只有倒氣的份兒了,小婉冷冷地道:「別掙扎,否則我不保證你的安全!」

  微微微鬆手,吩咐道:「命令你的手下將所有銀子裝好,然後拿到外面,並且租一輛馬車過來……四千兩,很沉吶!」

  「告訴你……你會後悔的!」秦宗羅說道。

  「我也告訴你,如果你不老老實實地按我說的做,現在就會後悔!」小婉的手上瞬間出現一隻骨牌,猛地捻出去……啪的一聲,骨牌正擊中一名保鏢的膝蓋,他痛叫一聲,撲通倒在地上。

  這一下,那幾位正要移動或者拾取武器的保鏢愣住了,一隻骨牌能有多重?一條大漢被小小骨牌擊中,竟然發出痛叫,這確實讓他們猶豫,而且現在老大就在小婉手裡掐著,更讓他們投鼠忌器。

  「姓許的,除非你離開張家,躲得……遠遠的,否則天底下沒人能夠救得了你!」秦宗羅咬牙切齒地道。

  「你還真是提醒我了,有這四千多兩銀子,我天下大可去得!」

  小婉微微一笑,向那幾名保鏢喝了一聲道:「還不快把銀子裝好?」

  一名保鏢趕忙出去叫車,另外幾名保鏢趕忙裝銀子,小婉向還未出去的龍劍棠和羅中宣說道:「龍老闆、羅老闆,這正如賭坊是個黑店,待會兒我們一齊走,別叫他們暗算了,不知道意下如何?」

  「使得,使得多謝許先生!」兩個人自是忙不迭的答應。

  秦宗羅本來想反駁,但處於這種形勢之下,也是有苦難言,不足為外人道,心裡也自懊悔,有些操之過急了。

  不多時,那個出去找車的保鏢已經回報『車已找好』,銀子也已經裝好,小婉也不客氣,就掐著秦宗羅出了房間,一直來到貴賓廳外才鬆手。

  「秦老闆,配合一下,咱們也算是好聚好散,再聚不難。」小婉鬆手手,秦宗羅哼了一聲卻沒有再發作。

  一則他距離小婉距離太近,怕再度受到攻擊;二者卻是因為如果在大庭廣眾之下行事,會壞了正如賭坊的名聲,甚至驚動官府……不怕是一回事,驚動可是另一回事。

  一行人不尷不尬地穿過人群,倒也吸引了不少目光……最吸引人的還是兩隻裝銀子的箱子,都在猜測裡面裝的是什麼,唐初還沒有錢莊這種買賣,做生意只好有現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9 14:24
第一百三十一節 籌備

  好在那些保鏢雖然派人在後面跟蹤,卻沒有距離太近,也沒有像警察叔叔那樣,派自己人假扮車伕,所以馬車在駛過一個街口之後,小婉便下車與那兩位老闆告別,帶著銀子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等跟蹤的人發現時,一切都晚了,小婉早就悄沒聲地回到家,卸下妝將銀子入庫,然後在書房召見孫義。

  「孫義,經過這件事,山陽縣城你是不能待了,而且我也不能再用一個有過污點的人。不過,念你這次的悔改表現不錯,我就送你一百兩銀子的盤纏,你還是去做個小買賣吧。」

  「謝小姐!」

  孫義知道小婉主意已定,只得領了銀子謝恩。

  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小婉突然又說道:「孫義,既然已經下定決心戒賭,就切莫再犯,踏踏實實的和家人過日子,總比提心吊膽的好。秦宗羅很快就會想通,你必須立即離開山陽。」

  「是,謝小姐教誨小的明白。」孫義身形頓了一下,走出了房間。

  小婉不是心狠之人,但她確實不知道如何安排孫義。人,有的錯誤是不能犯的,就算小婉肯重新用她,會給家裡的其他家人和夥計帶來何種影響?而且能夠背叛一次,自然就會有兩次、三次的可能。

  另外一點是,孫義恐怕已經上了秦宗羅的黑名單,如果不趁秦宗羅現在還沒有想通逃走,等秦宗羅回過味來,他恐怕就沒那麼自在了。

  小婉坐在屋子裡悶悶的想了一下,又讓雪雁將張忠找過來,這件事的原委張忠也自曉得,卻不知道小婉去了正如賭坊,聞聽之後笑道:「那些傢伙的不義之財,正是該宰不過,那個秦宗羅卻是個無賴,府上的安全也要多多防範。」

  「正是,我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要安排兩個妥當的人手保護大公子他們。」小婉說道。

  「小姐,你不準備將這件事告訴大公嗎?」張忠問道。

  「這個……他考試在即,恐怕會妨礙他。」小婉有些猶豫。

  「恕小的直言,如果不告訴大公子,才會引起他的猜疑,大公子將來是一家之主,如果這點小事就能夠影響他的心境,那可不好,現在告訴他,反倒是個磨練。」張忠肅然道。

  小婉沉吟了片刻,點點頭道:「大管家,人說的有理,這件事還是我來跟他說吧,但安全的事情你要經心,田莊那邊你也使人通知一聲。」

  「是,小姐。」張忠應答道。

  家裡這件大事,張楊氏自是知道的,不過小婉去賭坊的事情,小婉卻是先斬後奏。張楊氏在得知了事情有原委之後,第一次拿出了家長的手段,訓斥了她一番……什麼『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啊』,一大堆,總之是為她捏了一把冷汗,生怕小婉出什麼意外。

  有人關心可真好,即便是挨訓也是蠻舒服的,小婉覺得自己怎麼有些喜歡『受虐』的傾向?

  最後,張楊氏的一句感慨把她倒給雷著了,「哎!已經十來年沒去賭場了,也不知道現在的賭場跟過去比怎麼樣!」

  「……」小婉很是有一種無語的感覺,敢情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不安分的主兒?

  「娘,這件事情要不要跟阿陵說一聲?」小婉將自己的安排告訴張楊氏之後,又徵求她的意思。

  「說,當然要說,如果這點兒事就將他嚇著的話,這書不念也罷!」張楊氏更堅決,倒是出乎小婉的意料之外。

  「娘,那銀子怎麼辦?」小婉問道。

  「義學還要辦下去,霍先生和秦先生一向辛苦,賞他們一些銀兩,其餘的就用到義學裡吧,不義之財化做有義之事!」張楊氏說道。

  「是,娘。」小婉答應道,這與她心裡所想正契合。

  傍晚,張陵兄弟三人從縣學回來,收拾一番之後,便開始用晚膳。家裡有讀書人,講究的是食不言,寢不語,小婉也不打擾他們學習,命人收了桌面,又去也廚房一趟,這一天也是快結束了。

  「紫鵑,大公子還在溫書嗎?」小婉問道。

  紫鵑探頭向外面張望了一下,回道:「大公子的房間還亮著燈,還沒睡呢。」

  看小婉起身出去,紫鵑問道:「小姐,上哪兒?」

  「不用你陪,收拾一下準備休息去吧。」小婉匆匆地出去。

  先到廚房,她在吃完晚膳的時候就煲了一鍋銀耳燕窩,現在正是時候。盛了兩碗,先給張楊氏端著送去。

  張楊氏一向睡得晚,見小婉巴巴地端著一個托盤過來,詫異道:「小婉,又有什麼好東西了?」她以為是小婉新琢磨出來的點心之類的。

  「給阿陵燉了一鍋銀耳燕窩,溫度正好,您吃了再睡。」小婉將托盤放在桌上,揭開蓋子,一股甜香撲鼻而來。

  張楊氏深吸了一口氣,笑道:「燉得不錯,你和阿陵吃吧,你們小孩子正該多滋補一下。」

  「娘,阿陵的已經留下來了,銀耳燕窩湯滋補養顏,您以後要多吃,才能越來越年輕!」小婉笑道,將碗和湯匙遞到張楊氏手中。

  「越來越年輕?」張楊氏失笑道:「那不是成了老妖精?」

  小婉笑道:「娘,您老人家行善積德,只能成為仙女!」

  「這孩子,上了長安一趟,倒學會油嘴滑舌了!」張楊氏佯嗔道。

  「顏淵問仁。子曰:克己復禮為仁……」房間裡傳來張陵的讀書聲,雖然他已經刻意壓低,但在房外聽起來還是很清楚……而且很悅耳,這讓小婉想起了自己在前世讀書的時候……真的是相隔的太久遠了——足足有千年之久。

  她在門外輕輕敲了兩下門,裡面傳來張陵的聲音:「請進!」

  小婉走進去,將托盤放在桌上,看了看張陵放在桌面的書,笑道:「還在讀《論語》?」

  「是。據先生所說,歷次縣試,多半會從《論語》出題。」張陵答道。

  「雖然如此,其餘經書也不可忽視,讀書不是賭博,不可存僥倖之心。」小婉不知道怎麼,突然想起白天的事情,不禁有些感慨。

  「知道了,婉姐。」張陵不知道白天所發生的事情,卻明白這是忠言,老老實實地應了。

  「這種剛燉好的銀耳燕窩,快喝了,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小婉指著蓋碗說道。

  「謝謝婉姐。」

  張陵端起來,呼嚕呼嚕的幾口就吃完,放下碗剛要用衣袖擦嘴,被小婉一把拽住,「多大的人了,還有袖子擦嘴?」說著,她掏出一塊帕子,幫他將唇角的湯漬拭去。

  「婉姐,是什麼事情?」張陵急匆匆地問道。

  「阿陵,有一件事情……」

  既然決定了,小婉就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起來,將秦宗羅的出身和目的,以及所採取的手段說了一遍。

  「我易妝整了他一遍,雖然他不一定會想到是我,但也有可能將這筆帳記到我張家頭上,別人也還罷了你們兄弟三個一定要小心,我已經告訴張忠派人保護你們,最近一段時間一定要小心。」

  「婉姐,不要當我是小孩,我能保護自己。」張陵抗議道。

  小婉問道:「對,你不是小孩,虎頭他們還小,你能保護他們嗎?」

  「我……」張陵頓時張口結舌,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沒有像一般小孩子那樣倔強地逞能。

  「這就對了,總之最近一段時間要小心從事,千萬不要相信陌生人……最重要的是不要耽誤功課!」小婉說道。

  「知道了。」張陵有些沮喪地回答。

  小婉又忍不住揪揪他的臉,小小調戲了一把,道:「不要這個樣子,年齡和能力都是成正比的,你快點兒長大,這個家將來可都要靠你來支撐呢。」

  「嗯。」張陵用力點頭,眉宇間又恢復了活力。

  「好了,早些睡吧。」

  小婉起身將托盤空碗拿起,走出房門後又捏了捏手指……這手感還真是不錯。

  張陵馬上就要縣試了,這是大事,而且在張陵縣試之後,就準備著手搬家去長安,這件事情也是迫在眉睫,需要提前準備。最少要對縣城裡的店舖和田莊有個安排,而且小婉也考慮了,李淵所賜下的那個莊子的周圍還有不少的空地,她也使人打聽過了,並不是很貴,完全可以買下來,至於做什麼……還在規劃之中,只要有地皮,一切都可以從容處置。

  所以,秦宗羅的事情在觀察了幾天之後,發現沒有什麼意外,她便將這件事情暫時掛起,又將張忠和霍郁文找過來。

  一則,張忠是大管家,去了長安之後,光有張孝一個可忙不過來,張忠是要去了,山陽這邊主要是交給張仁打理,這樣田莊那邊又要調整,牽一髮而動全身,就是這個道理,

  至於霍郁文,那是商量新義學的事情,小婉已經使人又中原和南方又買回來一批孤兒,準備在長安那裡也辦起一所義學……教自家的僮樸不算『義』,主要還是針對無書可念的鄉童。

  秦桐在藥王坪已經娶妻,來年連孩子都有了,所以不想再動,這樣就只能是讓霍郁文來準備這件事情了。

  「霍先生,你先做個規劃。另外,新義學的教師不夠,你從義學裡挑幾個中用的僮僕,帶著他們一起籌備,有什麼需要的,就跟大管家打聲招呼。」小婉說道。

  「是,小姐。」霍郁文答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9 14:30
第一百三十二節 縣試,中了!(泣淚求收!!)

  科舉考試,始於隨而盛於唐。唐朝建國以後,李世民君臣總結歷史上的經驗教訓,認為『致安之本,惟在得人。只有『任官惟賢才、量才授職,務省官員』,基於上數種種考慮,唐朝繼承並發展了隋朝的科舉制,並使這一制度逐漸完備起來。唐高祖五年開始的選舉詔令,正式開始科舉制度。

  唐代考生來源主要有三個:一是學校出身的曰『生徒』;二是通過州縣地方選拔考試而選送的『鄉貢』;三是皇帝親自選中的考生『制舉』。實際上考生的主要來源只有二個,即生徒和鄉貢。

  考試的科目,有秀才,有明經,有俊士,有明法,有明書,有明算,有一史,有三史,有開元禮,有道舉,有童子。而明經之別,有五經,有三經,有二經,有學窮一經,有三禮,有三傳,有史科。

  其中常設的科目主要有秀才、明經、進士、明法、明字、明算等科。這些科又稱常科.

  縣試的日子說說也就將近了,如今的縣學可不是李冀一個人支撐,用他的話說,魑魅魍魎,小鬼齊全,可見文人的口齒著實厲害。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武將好功,文人好名,雖然李冀無意苦爭自己的名氣,卻也不願意自己的學生名落孫山。因而,他將張陵等幾個學生來了考前培訓,而且將出了不少題目讓他們……命題作文。
  
  其實考試的範圍大家都清楚,《論語》,這些學生說起來,都將論語背了個爛熟,但對經義的理解那就大不相同……說穿了,跟現代的學生作文差不多,只不過要加上各人的理解和發揮,在小婉看來,還就真的沒有什麼難度,尤其是在既定了從《論語》出題之後,那結果更是簡單了。

  用李冀的話說,他不敢保證自己的學生個個是狀元(廢話,狀元難道是元宵,可以論斤稱?),但個個是秀才還是沒有問題的……這個牛是不是吹的,那得看結果,但絕對是大言,古代的考試也是要講究運氣的,運氣好的一次通過,運氣不好的,這一輩子可能就要蹉跎在這一關上了,在考場上,連祖孫同考的都大有人在,實在是沒什麼可稀奇的。

  在張家,為了讓張陵有一個良好的學習環境,張楊氏立下規矩,張陵書房外面四米之內,沒事不準打擾,小婉更是親自為張陵操持一日三餐加上夜宵,一個多星期下來,臉蛋竟然圓潤了許多,這倒是意外之喜。

  這期間,正如賭坊居然沒有來找張氏糖坊的麻煩,這也是讓小婉百思不得其解,她絕對不相信那個秦宗羅是個善男信女,會就此罷手。不過,為了避免麻煩,她還是在田莊裡虛造了一個『許先生』的人物,田莊上上下下都是張府的人,而一般的工人更是不知道什麼,便是有人打聽,也不知究竟。

  為了確保無恙,她還特意派人跟蹤了孫義一家,直到他們全家上了客船,直奔中原,小婉派出的人才回頭……基本上,從孫義那裡獲得答案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現在正是夏末秋初的時節,讀書作文確實是一件苦事,和張陵一般大的幾個學生叫苦連天,而張陵卻能夠靜下心來用心學習,這讓李冀也嘖嘖稀奇,對他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縣試是童子試的第一關,也不像考舉人、考進士那麼多的講究,按照貫例,閱卷和錄取都是由當地的父母官——縣丞來進行閱卷和錄取,監考的考官也是由縣丞負責,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只要將縣丞打點好了,本人才學方面也過得去,通過是沒有問題的。

  對於張家來說,這是張陵的第一次,也是張家的第一次,從上到下都極為注重,為了不耽擱張陵考試,全家都早早的起來,廚房也開始忙碌起來,小婉還特地給張陵準備了新衣服和一套全新的文房四寶……也就是圖個吉利的意思。

  張家本來就在縣城,不像其他鄉村的學生,需要大清早的趕路,但是這次有些例外,怎麼回事呢?

  原因就在於張氏義學,雖然張氏義學中有不少是張家的童僕,但也有是四鄰八鄉因沒有錢讀書,而將孩子送過來的。雖說大部分人是為了在義學中學得一技之長,但也有那學心好……像這一次,霍郁文就從義學中挑選了十五名學生,讓他們參加縣試,由張府統一給他們報了名,用張楊氏的話說,無論如何,也給他們一個機會,至於考不考得上,那就要看他們的命了。

  今天早上起來的這麼早,主要是要接那十五名考生,給張陵準備的東西,也同樣給他們準備了一份,而且連早餐都給他們準備妥當了。

  大清早就起床,然後又乘坐馬車顛簸了一路,那些學生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滿臉的倦容,小婉連忙命人端來早已經準備好的熱水,等他們洗過之後,又端上來了熱飯菜……早餐是重噴噴的皮蛋瘦肉粥,這些孩子都是第一次吃,粥喝得卻比饅頭多,也不知道能不能堅持過考試,但精神倒是緩過來了。

  眼瞅著時間快倒了,小婉這才親自帶了人,送這十六個人去了考場……這個時候,天剛濛濛亮,考場就設在縣衙的大堂,等她們來到縣衙的時候,裡面燈火輝煌,已經做好了考前的準備。

  小婉她們是陪考的,自然無權進去,張陵等人在門口排在隊伍當中,等著驗明正身之後,才開始魚貫入場。

  考試的監考官由王縣丞親自擔任,在封閉了考場之後,開始點名……如果錯過了時間,那就要下一年趕早了。

  看著張陵等人都進了考場,小婉卻不肯回家,跟她過來的紫鵑沒有辦法,回家備了一頂暖轎抬過來,然後又準備了點心、茶水,眾人就在這縣衙外等了起來。

  考場中的座椅上都是標了人名的,張陵進去之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就在位置上坐下,將文房四寶一一擺在桌子上,等待發卷。

  縣考沒那麼多的麻煩,只需要考一場,時間也寬裕,一篇文字,會者不難,難者不會,不需要多長時間便可以搞定。

  片刻之後,王守拙坐在堂上,向眾位考生講了一番勉勵的話,然後才開始發卷考試。

  「這麼簡單?」
  
  當張陵拿起考卷的時候,不由得愣了一下,這道題實在是太簡單了,因為張陵曾經在做模擬題的時候,做過同樣的題,現在做起來,完全是輕車熟路。

  這上面考的是《論語》中的一段話,縣試的考題,考的就是基礎,答案就分為二個部分,一是基本的破題——這段話應該如何解釋,第二部分就是引申,這就沒有什麼具體的要求了,凡是國計民生等林林種種,就看引申的對不對,尤其是要與時弊相結合的話,那就更好了,但對於縣試的文章,這方面的要求不是很嚴格,畢竟絕大多數考生的年齡在那兒擺著。

  張陵注意了一下其他考生,這一次參加考試的人有八十多人,張府送過來十六人,佔了將近五分之一。大多數考生都在冥神思索,但張氏義學出來的那十五名考生中,有幾個人的臉上頗有得色,說明他們的準備頗為充足。

  目光逡巡了一圈之後,張陵也開始答題……小婉曾經跟他說過,『獅子搏兔,亦須全力!』

  因此,他略一思忖之後,便開始唰唰地下筆,再看旁邊的人……有的人皺眉不語,也有的人面無表情或者輕鬆寫意。

  一篇文章,張陵用半個時辰便寫完了,但檢查卻用了一個時辰,其為人謹慎可見一斑,等他交卷之後,時間已經是近中午了。

  「阿陵,考得怎麼樣?」小婉見他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還好,估計沒什麼問題。」張陵自信的回答。

  「義學那十五名學生呢?」小婉張望了一下,沒見到那些人。

  「他們可能要出來的晚一些。」張陵將看到的情況說了一下,道:「據我看,裡面還真有幾個人的水平不錯,說不定這次能夠通過。」

  「哦,如果真的能夠得中,義學應該給他們一些獎勵。」小婉笑道。

  不得不承認,小婉的所作所為,算不得純善。隨著張家的發展,越來越多的人都會眼饞張家的產業,如果沒有足夠自保的勢力,張家就會成為任人宰割的肥羊,而她自己的幸福人生也就會被毀掉。

  在古代,讀書人的力量還是非常強大的,她之所以肯去長安城,那也是為了積累人脈。如果這批讀書人之中有幾個當官的種子,成長之後,對於張家有作用是非常大的,屬於潛力股,有很大的投資價值,便是失敗,也沒什麼大的損失。

  考卷的批閱完全由縣丞自己來做,到了晚飯時間,府外驀地響起了一片爆竹聲,緊接著就聽到外面家人一邊跑,一連報:「中了,大公子中了,縣試第一名!」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9 14:34
第一百三十三節 危險,在靠近!

  不僅張陵中了縣試的第一名,張氏義學裡的十五名學生當中,也有十一個人榜上有名有名,那四個人其實也不錯,只是臨場發揮差了一些。

  張楊氏親自給那十一個人發獎金,每人十兩銀子、一斤糖果,便是落榜的也發了二兩銀子,並安慰他們下次再考,這些學生的年齡都不大,複習一下明年再考完全沒有關係。

  過了縣試,就有了『鄉貢』的身份,許多事行起來便方便許多,按照李冀的安排,過兩個月就去長安附近的酈陽學院學習,深研一下《五經》經義,然後再參加科舉,畢竟張陵現在還年輕,而且主要學習的是《論語》,對其它科目研究的較少,酈陽學院是當代大儒所創,而且由官府資助,師資力量雄厚,如果不是李冀在裡面有關係,張陵想進去還真是有一定的難度。

  縣試結束,學堂也要放假,讓學子們好好輕鬆一下,張陵等人可不成,按照規矩,縣丞大人也是他們的恩師,考中的生徒是要去拜謝師恩的……這話也沒錯,用現在的話說,縣丞就是一級政府,考試、批卷都由縣丞大人一把抓,如果有人讓他一時不痛快,他就能讓你一世都不痛快,除非你有過硬的後臺。

  張陵,加上義學的那十一個人,小婉都操持著給備了一份薄禮……這送禮也有講究,不能太重。

  大金大銀……你有錢以後偷著送,這個時候送重禮是不合適的,所以小婉給張陵封了五兩銀子,另外十一個人封了二兩銀子。這不是區別對待,而是從各人家境考慮的,而且以那些人來說,家裡就算是二兩銀子,也要拿得十分辛苦。

  小婉也去了縣衙,不過她拜訪的對象不是王縣丞,而是孟師爺。雖然唐風開放,可一個姑娘家,堂而皇之地上門去拜訪一個老男人,多少也要有些忌諱,因而她也換上了一套男裝,看上去也是翩翩少年郎一個。

  小婉的到訪頗出孟師爺的意料之外,據他所知,在縣試之後,張家就要闔府搬往長安的,而且小婉的身份別人不清楚,他和王縣丞都是知道的——張陵和小婉是盧國公程知節的義子、義女,而且王縣丞曾在閑談中說過,小婉似乎在長安頗受平陽公主的賞識,他可不敢再以來自鄉下的那個民女視之了。

  「孟大人,我今天冒昧來訪,還望大人海涵!」小婉學著男士那般抱拳施禮。

  「小娘子莫要客氣,休提『大人』二字,老朽愧煞!」孟師爺苦笑著擺擺手,『師爺』無品無份,其實就是個幕僚,人前稱『大人』,確實是自抬身份。

  小婉微微一笑,也就改口:「孟先生,我今天過來,是想打聽一件事情。」

  「小娘子,快進來說話。」
  
  孟師爺等小婉坐下後,問道:「你要打聽什麼事情?」

  「孟先生,正如賭坊的秦宗羅認識嗎?」小婉問道。

  「談不上認識,見過幾次面,還喝過一回酒,是和縣丞大人一起。」孟師爺頗為謹慎地回答。

  「開賭坊這種性質的娛樂場所,沒有一定的後臺恐怕很難辦,我聽說他是從長安來的,知不知道他的後臺是哪一位?」小婉直奔主題地問道。

  「這個……小娘子,可是這秦宗羅得罪你了?」孟師爺猶豫了一下問道。

  「他正在想法子竊取張府的一些東西……」小婉將情況說了一遍,但她沒有說化妝去賭坊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

  孟師爺點了點頭,道:「這個秦宗羅確實在長安有後臺,聽說是一個叫薛萬徹的將軍,而且那個薛萬徹似乎跟太子有一點兒關係。」

  說到這裡,孟師爺有些抱歉地停了一下,道:「小娘子,實不相瞞,這件事情縣丞大人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但這也只能保證他們不會公然向張府下手,但暗地裡怎麼做,就很難說,最好還是請公主殿下通融一二,那個秦宗羅是個無賴潑皮,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張府的治安也要加強。」

  「我明白。」

  小婉點點頭,「多謝孟師爺提點,縣丞大人那裡還望美言!」說完,她先知離去。

  「麻煩啊!」

  看著小婉的背影,孟師爺跺跺腳,匆匆忙忙地去找王縣丞。

  且說正如賭坊這邊。

  當日小婉離開之後,秦宗羅派去跟蹤的手下在龍劍棠和羅中宣下車之後,才發現小婉不在車上,問那個車伕時,車伕倒是告訴他小婉下車的位置,但對找到這個人絲毫沒有幫助。

  隨即,秦宗羅派手下去找孫義,想要瞭解『許友仁』的底細,然而,孫義在他的手下到達之前,已經全家失蹤,這讓秦宗羅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經營賭坊,不可能只進不出,小婉贏的四千兩銀子當中,屬於賭坊的是一千來兩,還有一部分是她自己以及龍劍棠和羅中宣兩人的……錢不是問題,而是他不能容忍被人設計的感覺。

  在其後的幾天中,秦宗羅派出所有手下去尋找孫義的下落,以及打聽『許友仁』的情況。讓他大為光火的是,那個孫義走得無影無蹤,雖然有人見他帶著家人搭乘去中原的船,但中原的範圍大了,縱使他身後的主子也不可能將整個中原梳理一遍,尋找一個小人物。

  而張氏田莊傳來的消息更是讓他鬱悶,似乎確實有許友仁這個人,但早在數日前,便辭工離開田莊,去向不明……算一算日期,赫然便是許友仁出現在正如賭坊的時候。

  「吳先生,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秦宗羅恨恨地問道。

  「你是說……是張家搞得鬼?」吳克強若有所思問道。

  「孫義在此前曾經失蹤過幾天,據他說是去了田莊辦事,但也有可能是被張家的人發現,然後逼他和那個許友仁做套。」

  秦宗羅能被委託開辦這個賭坊,自然也不是個簡單人物,他接著說道:「那個許友仁可能就是他們收買的賭術高手,特地來和我們作對的。」

  吳克強疑惑道:「雖然輸了一千來兩銀子,向上面有些交待不過去,但也不是個大問題,張家要是請出賭術高手來踢場子,豈會這麼輕易收手,而且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賭術高手,許友仁……哎呀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秦宗羅訝然問道。

  吳克強苦笑道:「許友仁就是『虛有人』,根本就沒這個人,我們確實是被人耍了!」

  「張家……真是豈有此理,竟然敢算計我!」秦宗羅勃然大怒,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凡這人不要臉,皮就可以和城墻比厚了,他也不想想,到底是誰先算計誰的?

  「秦兄,凡事需要謀定而後動啊,據說張家跟王縣丞頗有交誼,切勿草率從事啊!」吳克強勸道。

  「哼一個縣丞而已,有什麼了不起!」

  秦宗羅不屑地說道。

  「那也要計劃好了,必須一擊而中,否則後果非常麻煩,大將軍說過,做事一定要干凈利落。」吳克強提醒道。

  「放心,秦某會酌情處理的。」秦宗羅惡狠狠地道。

  小婉自然不知道秦宗羅已經開始籌謀對付張家,她出門的時候,從一名衙役口中知道張陵已經離開了,便直接返回家裡,只是她的心裡也開始不安起來,聽說那個薛萬徹是秦宗羅的後臺老闆,她便開始頭疼。

  這算是什麼事?遠在山陽也能夠碰撞出火花,這真是讓人無語了。最麻煩的是,這件事還不能讓張家的人知道,否則張楊氏很有可能再度犯錯,或許……用平陽公主的名義或可度過這一關,積累人脈本來就是為了利用嘛。

  只可惜,她是穿越者而不是異能者,有些事情的發展是她也無法控制的……正在思忖這件事的時候,紫鵑進來問道:「小姐,大公子沒和你一起回來嗎?」

  「哦?大公子沒回來?」小婉愕然問道。

  「是,夫人知道你回來了,以為大公子和你一起回來的,有事找他。」紫鵑說道。

  難道……不知道為什麼,小婉的心裡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平定了一下心情道:「紫鵑,你跟夫人稟報一下,就說……大公子被幾個同窗拉去說話了,可能要晚一些回來。」

  「是。」紫鵑不疑有它,出去稟報張楊氏。

  小婉立即整理了一下,取了一柄短匕首,匆匆地出了家門……從張家到縣衙,並不是很遠,從正常情況來看,如果張陵回家,此時早就應該到家,而且張陵有個很好的習慣——沒有告訴家人的時候,他決不會輕易地改變行程,也就是說,他離開縣衙後,應該是直接回家,可現在看來,十有八九是出事了,小婉不死心,順著捷徑,向縣衙的方向找過去。

  在走入一條小巷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極為不妥,似乎有極大的危險在向自己靠近……這不是什麼特異功能,而是一種武者的本能,對於環境有一種特殊的感知。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9 14:37
第一百三十四節 挾持人質

  據說,任何生命體對於危險的迫近都有一種近乎本能的感應,只是人類由於生活環境和習慣,這種本能已經逐漸地遲鈍。但小婉覺得自己可以說是一個例外,或許是沾了穿越的光,也或許是因為修煉內功有成,她對於危險的感知特別敏銳……而現在,小婉就有這種感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危險,但就是覺得不妥。

  她緊張地凝目向四周環視了一遍,在視力所及的地方,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就在她猶豫的時候,耳中忽然聽到一聲尖利而又急促地聲音,同時心中生出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她的身體立即隨念而動,向旁邊跨了一步,一道勁風掠臂而過,卻是一隻箭矢險些射中她的胳膊。
  
  雖然被野獸襲擊過,但被人襲擊這還是第一次,她愣了一下,腳下立即行動……因為心中那種危險的感覺仍然存在,她不敢怠慢,立即向旁邊的一株樹後閃去。

  就在她閃開的那一剎那,又是一聲尖利的響聲,不過這一箭同樣沒有射中目標,而是落到了空處。

  從這個方向,小婉判斷出射箭的人是在身後埋伏,她索性藏在樹後不動靜觀其變——瑞敵暗她明,盲目行動十分的危險,不如讓敵人沉不住氣主動撤走或者現身。

  等了好一會兒,外面並沒有動靜,但小婉明顯感覺出,心中那股危險的感覺漸漸消失,但緊張感卻依然存在,而小婉也知道,危險感覺消失了並不代表危險就真正消除了。只不過是她現在躲在樹後,那個埋伏的射手無法攻擊她。

  雖然現在情況好些了,但小婉的心裡卻更加焦急了——這從另一個方面詮釋了張陵失蹤的可能,這才是最令她擔心,剛才襲擊她的人絕對不會是普通的打劫者。首先,山陽縣的治安非常好,除了小偷小摸之外,還沒有什麼大的罪案發生;其次,剛才那兩箭射的水平極高,如果不是她的反應超水平發揮,恐怕很難閃避,恐怕只有專業的殺手才有這個水平。

  如果出動的是比較專業的殺手,那這事就不簡單了,她馬上又為張陵擔心起來,剛才襲擊她的絕對不會是普通的打劫者,張家雖然在縣城做生意,卻沒有什麼仇家……而且如果是單純的搶劫,就會直接明刀明槍地出來搶劫財物,哪裡會躲在暗處做暗殺的勾當?

  在樹後待了大約十來分鐘,那種毛骨悚然地感覺才逐漸消失,小婉現身出來,確認那個箭手已經離開,這才沿路向縣衙的方向找去……半個時辰之後,她返回家中,迎面看到匆匆而來的紫鵑。

  「小姐,有人給你送了一封信。」紫鵑將一張折疊起來的信箋遞過來。

  小婉疑惑地將信箋接過來,打開看時,只見上面寫著一行歪歪扭扭的字:張陵現在我們手上,如果想要他的安全,就出門跟著送信人走。

  「送信人在什麼地方?」小婉抬頭問道。

  「他……送完信就出去了。」紫鵑看了看小婉的臉色,覺得不對,連忙問道:「小姐,出什麼事了?」

  小婉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紫鵑,你跟我來。」

  「什麼?這……」紫鵑失聲驚呼,小婉一把掩住她的嘴。

  「小聲,別讓夫人知道。」小婉低聲道,「我們來安排一下,讓黑虎和黑豹準備好,然後去通知老秦一聲,我先去和他們周旋一下。」
  
  「不行啊小姐,那太危險了!」紫鵑說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婉拍拍紫鵑的肩膀:「我不會有事的,只要你們來得及時就行。」

  「是,小姐。」紫鵑擔心地答應,她想阻止,卻又知道這件事恐怕沒有別的辦法解決,只得心事重重地去準備。

  小婉也匆匆的回房準備了一下,然後懷裡揣著把匕首出府……剛離家不遠,一個瘦削的漢子四顧無人尾隨她後,幾步來到她跟前,低聲道:「是夏小娘子嗎?跟我走!」

  小婉看了他一眼,也不言語,跟著他便走,待來到一個僻靜處所時,她停下腳步:「等一下,我有話問你。」

  「嘿嘿,小娘子,有什麼話可以到地頭兒再說嘛。」那個瘦削漢子嘿嘿笑道。

  小婉沒有理會他的廢話,冷聲問道:「張陵真的在你們手上?」

  「沒錯,他就在我們手裡,如果想要他安全,就跟我來。」那漢子拿出一塊玉珮……這正是張陵隨身佩帶的物件。

  「你們想要多少錢?」

  對方花了這麼大的心思,想必是為了錢吧,如果不是為了錢,還能為了什麼!

  「錢,當然要。不過還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你去跟我們老大談吧。」

  比錢還重要?

  這無疑就是指的張家目前那些產業的配方和工藝,這樣一來,是什麼人做的事情也就昭然若揭了,但要僅憑這一點報官,那是絕對不成的,萬一對方殺人滅口,那可就麻煩了。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那些問題的時候,小婉不再說話,跟著那瘦削漢子便走,兩個人專挑那偏僻所在,七拐八繞的,饒是小婉記憶超人,也有些吃不準了。

  「到了!」

  瘦削漢子在一所宅子前停下,然後左右張望了一下,輕輕敲了三下門。
  
  裡面響起一陣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隨後有人輕聲問道:「誰?」
  
  「是我,王老么。」瘦削漢子低聲應道。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名大漢探身出來,先左右看了一眼,然後目光又賊兮兮地落在小婉身上,「好一個俊俏的小娘子,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傢伙倒是真有福氣!」

  「有福氣也不是你的。」王老么嘿嘿笑了一聲,回頭道:「進來。」

  跟著王老么前行,小婉順便打量了一下這個院子……跟普通的院子格局一樣,院子裡有四名大漢在守衛,都帶著兵器。但在兩旁的房間和窗戶後面,都隱隱有人影閃動,顯然這個院子裡的人不少。

  在正屋門前的臺階下面,王老么停下腳步,恭恭敬敬地道:「老大,人已經帶回來了。」

  「嗯,帶她進來。」裡面傳來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

  「是。夏小娘子,請進吧。」王老么先邁步上臺階,然後對小婉說道。

  跟前王老么進屋,只見房間裡有五個人,其中兩人赫然便是秦宗羅和吳克強。小婉心裡一沉……對方既然露出真面目,那就說明要殺人滅口了,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啊

  「你就是夏小娘子?」秦宗羅頗有些意外地看著小婉,他早就聽說過小婉年齡不大,但真正面對小婉的時候,他還是覺得非常驚訝。

  「沒錯,你是什麼人?張陵在什麼地方?你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人?」小婉一連三個『什麼』,問得乾脆無比。

  「呵呵,夠爽快,我喜歡!」秦宗羅的臉上露出笑容。

  「我是什麼人你就不用管了。不過,張陵他沒事,等一會兒你就可以見到他了。放人的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你交出張家糖坊的配方。」

  「行。只要你們放人,其它的都不成問題。」小婉毫不猶豫地答應。

  「嗯?你不是想做點兒什麼吧?」秦宗羅倒有些懷疑了,「告訴你,現在你和張陵可都在我們手裡,想耍什麼花樣可對你們不利!」

  小婉淡淡一笑,道:「你未免太小心了,現在我們人就在你手裡,除非是不想活命,否則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那些配方你就心甘情願地交出來?」吳克強懷疑地問道。

  「在這種情況下,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小婉也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既使你們將配方拿走,也不是短時間就可以拿出成品的,而且我們張氏糖坊已經建立了自己的銷售渠道,就算被別人搶走一些客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總比失去了性命強。」

  秦宗羅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呵呵,還是夏小娘子想得豁達,財去人安樂,拿來吧!」

  「拿什麼來?」小婉故作詫異地問道。

  秦宗羅一窒,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沉聲道:「當然是配方,夏小娘子,你莫非是消遣我?」

  小婉恍然道:「你誤會了,我不是在消遣你,可你的人去我家時,並沒有說用什麼來贖人,我總不可能隨身帶著配方吧?」

  秦宗羅和吳克強對視一眼,頗有些無奈,吳克強猶不死心,問道:「我聽說那個配方是你一手整理出來的,難道你會不記得。」

  小婉眨了眨眼道:「你如果只要個大概的東西,我現在倒是可以給你,不過……恐怕你也不想要一個粗製濫造的配方吧?」

  「呃,說得好,夏小娘子果然是快言快語,依你之見,這應該怎麼辦呢?」秦宗羅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道。

  「取筆墨紙硯過來,我寫一封信,然後你們派人將信送給我的貼身丫環紫鵑,她可以安排。」小婉道。

  「好,就依你!」秦宗羅立即叫人準備筆墨紙硯。

  「等一等!」小婉突然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9 14:40
第一百三十五節 拯救

  「還有什麼?」秦宗羅和吳克強都狐疑地看著她。

  「二位怎麼就不懂規矩?」小婉皺著眉,「至少得表示一下誠意吧?」

  「什麼誠意?」吳克強不解地問道。

  「呵呵,這個是我疏忽了,夏小娘子是想看看張公子?這個簡單。來人!」秦宗羅倒是明白。

  一個中年僕婦走了進來:「老爺,有什麼吩咐?」
  
  「領夏小娘子去看看張公子。」秦宗羅遞了個眼色道。

  那中年僕婦點點頭,來到小婉身前,卻不言語。小婉淡淡一笑,掏出一柄匕首放在桌了,看那僕女還是木著臉,只好雙臂抬起,「檢查吧,小心點兒,我怕癢。」

  那僕婦很專業地簡直了一遍,然後向秦宗羅點點頭,示意小婉身上沒有夾帶。

  秦宗羅吩咐道:「老么,帶夏小娘子去看看張公子。」

  「是。」

  王老么答應一聲,對小婉道:「夏小娘子,請跟我來。」
  
  二人出了正屋,去看張陵。

  屋內的吳克強和秦宗羅二人看著她的背影出去,臉上都露出疑惑的神情,吳克強道:「老秦,我怎麼覺得其中有詐啊?」

  秦宗羅也有些同感,道:「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可又說不出來,她答應的似乎很乾脆。」他轉向旁邊的一名手下吩咐道:「去看看有沒有尾巴。」

  「是。」那名手下答應一聲迅速向外走去。

  吳克強若有所思地道:「或許是我們多慮了,除非張家不再生產,否則我們也不可能完全霸佔這個市場。」

  秦宗羅陰陰一笑,道:「那還不簡單,只要這兩個人從此失蹤,估計張家那個老婆子也興不起什麼風浪。」

  「怎麼?你要殺了她們?」吳克強驚問道。

  「不殺人滅口難道還要等她來指證我們?」秦宗羅反問道。

  見吳克強蹙眉不語,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吳先生,你們讀書人就是心慈面軟,你記住,她們不死,那我們就要死!」

  小婉跟著王老么來到廂房,王老么推門而入,只見房間裡兩名大漢按刀而立,張陵則被捆得跟個粽子似的,嘴巴還被堵著,一見小婉進來,急得『嗚嗚』直叫。

  「叫什麼叫?」一名大漢喝斥道,然後對王老么道:「老么,這個小娘子是什麼人?」

  王老么說道:「這位夏小娘子是張公子未來的老婆,當然要看看了。」他上前將張陵嘴裡塞的布取出,道:「張公子,不要激動,有話慢慢說。」

  嘴裡的東西一被取出,張陵就激動地道:「婉姐,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被『請』來作客,我當然要過來看看。」

  小婉發現張陵臉上有兩塊淤傷,身上的衣服也撕破了兩處,轉頭憤然道:「你們怎麼敢打他?」

  王老么乾笑一聲道:「這是個誤會。夏小娘子,我們也沒想到張公子拳腳那般了得,所以在出手之後,就有些不好控制……呵呵,這個你是明白的。」

  「哼!要不是你們仗著人多,又用詭計,那裡抓得住我!」張陵怒道。

  王老么絲毫不臉紅地道:「那也是怕傷著你,所以才不得已用了點兒小計謀。」

  「阿陵,不要緊張,我已經跟他們談好,等一會兒便可以放我們回去了。」小婉向張陵使了個眼色。

  「娘知道這件事情嗎?」張陵擔心地道。

  「放心,我沒告訴其他人。」小婉說道。
  
  「夏小娘子,現在可以過去寫那封信了吧?」王老么不耐煩地催促道。

  「放心,等會兒我來陪你。」小婉向張陵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之後,便跟著王老么出去。

  「老大,外面沒有動靜。」那個被派出去查探情況的人回來報告,這個消息讓秦宗羅和吳克強鬆了口氣,兩個人相顧笑了笑,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多慮了。

  不一會兒,小婉也跟著王老么進屋,秦宗羅指著桌子上的筆墨紙硯道:「夏小娘子,這回你放心了吧?只要你交出配方,我一定你們回去!」他說得信誓旦旦,表情誠懇無比。

  信你們?

  強盜說話要是可信的話,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那就好。」

  小婉淡淡地點點頭,拿起筆,俯案疾書……須臾間,便將信寫完,將筆一擲,道:「請檢查一下吧。」

  「哪裡,我對夏小娘子是完全放心的!」秦宗羅嘴上是這麼說,手卻已經將那張信箋拿到了手裡,和吳克強仔細說了兩遍,確認其中沒有隱藏什麼貓膩之後,立即交給王老么,「快去辦,早去早回,夏小娘子和張公子一定急於回家!」

  「是,老大!」王老么答應一聲,拿著信匆匆離去。
  
  秦宗羅又對小婉道:「夏小娘子,還要委屈你一會兒,你看……」

  小婉乾脆地道:「我和阿陵在一起。」

  「當然,來人啊,送夏小娘子去張公子那屋……對不住了,夏小娘子,為避免麻煩,需要意思一下。」秦宗羅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所謂的『意思一下』,就是要把小婉綁起來,小婉沒有掙扎,而是任兩個大惡粗暴地將她的手臂綁在身後,然後被推搡著進了關押張陵的屋子。

  「老秦,現在不動手嗎?」吳克強問道。

  「不急,等王老么回來之後再說。」秦宗羅嘿嘿笑道。

  廂房中,張陵的嘴這次倒沒有被堵上,見小婉被捆著進來,臉上頓時露出難過的表情:「婉姐,都是我不好,結果連累你也被抓起來。」

  「傻瓜,哪有往自己身上攬責任的?這明明是那些綁架你的人不好!」小婉瞪了他一眼,又道:「別說我們不算有錢人,就算有錢,也是我們勤勞致富,又不是為富不仁剝削來的,憑什麼就該受苦?」
  
  張陵悶悶道:「可現在還是被綁在這兒了,而且還連累你也被綁了。」

  小婉張張嘴,頗有些無言以對,最後說道:「那是我願意過來,不然他們哪裡抓得到我?」
  
  那兩個看守她們的大漢先是聽得有趣,最後大概是聽得煩了,檢查了一下她們的綁繩,便走了出去,將門關上。

  大約過了四、五分鐘,小婉聽得外面沒什麼動靜,便輕輕起身,跪坐在地上,綁在後面的雙手盡力向下伸,最後總算扒開了鞋幫,從裡面夾出一個刀片。

  說起這個刀片,還是小婉讓田莊裡的鐵匠用精鋼精心打造的,雖然不如現代所用的刮鬍刀那般輕薄,在當時也算是超薄了,而且十分鋒利。古代人都蓄鬚,小婉倒沒有製造刮鬍刀的打算,只是留著防身,順便檢驗一下那些鐵匠的水平,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她向滿臉訝異的張陵輕輕『噓』了一聲,示意他轉過身,開始輕輕地割他身上的繩子,用於是用手指夾著刀片,很不容易使力,而且小婉也怕割傷張陵,所以她不得不耐著性子慢慢來……
  
  張府,紫鵑在屋裡急得團團轉,嘴裡喃喃自語:「這老秦,也不知道他的事情辦得怎麼樣?還沒有消息。」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雪雁匆匆地走進來:「紫鵑姐,外面有人找你。」

  「在哪兒?」紫鵑急忙問道。

  「就在院門外。」雪雁道。

  紫鵑跟前雪雁來到院門口,看到王老么時,不禁愕然道:「剛才不就是你給小姐送的信嗎?」

  王老么諂笑道:「紫鵑姑娘果然好記性,正是小的。這回是夏小娘子寫的信。」
  
  紫鵑展開小婉的信,讀了一遍之後,目光冷然地說道:「我知道了,這些東西得整理一下才能拿出來,你先去門房等一會兒。」

  「是。」王老么老老實實地進了門房。紫鵑又喚過雪雁,低聲向她吩咐了幾句,雪雁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連連點頭,然後跑回院子裡……不多一會兒,她帶著兩名魁梧的漢子來到門房外邊。

  紫鵑吩咐道:「你們在外面守著,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如有違悖,可斷然處置!」

  「是,紫鵑姑娘!」兩名家人答應道。

  門房裡,王老么的臉上露出苦笑,如果不是有人質在手,這個時候就算是將他送進官府也是可能的。

  「什麼?張公子被人綁架了?」縣衙中,王守拙訝然驚呼

  「是的,就在從大人府中出來,回家的路上,那引起人是早有預謀的。我家小姐在接到綁架者的信後,也出去了,還請縣丞大人立即派出人手。」老秦說道。

  「那是當然,張陵也是本官的學生……對了,你是什麼人?為何本官從未在張家見過?」王守拙覺得老秦有些面生,而且氣質也頗為不凡,似乎也是從軍隊裡出來的。

  「我就是一個馬伕,大人,現在這時候……可耽誤不得。」老秦提醒道。

  「是耽誤不得,你可有什麼線索?」王守拙連忙問道。

  他現在已經將綁架者的上下十八代女性親屬以最親密的方式問候了一遍……張陵是程知節的義子,小婉是裴夫人的義子,還是平陽公主府的女官,無論哪個人出事,他這個縣丞也當到頭了,眼看到手的晉陞更是不要提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9 14:44
第一百三十六節 出險
  
  「大人,我家小姐在身上塗了一種特殊的香料,我帶的獒犬可以跟蹤香料找到綁匪的老巢,只是衙役們出動時,要便裝行動,免得驚擾了綁匪。」老秦說道。

  「可以。」

  事關人命和烏紗,王守拙也不敢耽擱,立即命令縣衙的捕頭集合人手,他也不說是做什麼,只是命領他跟老秦行動,抓捕目標聽老秦指揮。

  這捕頭卻是王縣丞的一個本家,聽了這個命令雖然覺得奇怪,卻也沒有加以反駁,立即點齊人手換了裝束,跟前老秦前行,老秦牽了兩隻獒犬走在前面,王捕頭則帶著衙役們便裝跟在後面……這些人都是辦差的老手,他們都保持著一個適合的距離,既不會讓人覺得很集中,又可以在必要的時候迅速集中在一起。

  在那個不知名的房間裡,小婉總算是將張陵手臂上的繩子割斷了兩根,張陵迅速地將其餘的繩索解下來,然後又幫小婉割斷繩索,低聲問道:「婉姐,我們現在出去嗎?」
  
  「不急。」小婉將頭上的簪子拔下來,然後對張陵道:「把手背在後面,裝作束縛未解的樣子,等救援的人來了,勢必有人想拿我們作為人質,屆時再出其不意地行動。」

  兩個人就在那安安靜靜地等著,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堂屋裡,秦宗羅不安地來回踱著步,吳克強實在忍不住道:「老秦,你就不能坐下來歇歇嗎?有什麼可擔心的,一切不是盡在掌握之中嗎?」

  秦宗羅停下腳步道:「吳先生,我還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不安,總覺得會發生一些什麼。王老么按理早就應該回來了,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吳克強疑惑道:「應該不會吧?你也說過,這個小娘子和那個張公子是張家的兩個支柱,如今都落在我們手裡,諒他們也不敢動什麼心思。那小娘子不是說了嘛,配方是很麻煩的,也許一時沒有齊備,也是說不定。」

  秦宗羅嘆了口氣,道:「但願如此,我總覺得……那是什麼聲音?」

  吳克強側耳聽了一下,皺眉道:「老秦,你太緊張了,什麼聲音也沒有。」

  「是嗎?」秦宗羅也皺眉,他剛才隱隱約約好像聽到細微的狗叫聲……或許自己確實是神經過於緊張了。

  突然,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兩個人的臉色頓時便是一緊,外面院子裡的人也登時緊張起來。

  「外面什麼人?」一名大漢在秦宗羅的示意下,揚聲問道。

  「山陽縣辦差,快點兒開門。」外面的人聲音很大,秦宗羅和吳克強面面相覷,他們都知道是出了毗漏……難道是王老么被抓去,洩漏了這個所在?不可能啊,這些手下都是他從長安帶回來的老弟兄,說好聽些是禍福與共,說難聽的,他們的身家性命都在薛大將軍手上捏著,絕對不敢背叛。

  只是現在再考慮這個,已經沒有時間了,秦宗羅毅然道:「將那兩個人給我押過來,留下五個人在前面擋住那些衙役,其他人跟我從後面衝出去!」

  「撞門!」外面已經等不及,咣咣地撞起門來。

  院內的人頓時如臨大敵,幾名大漢堵到門上,硬生生地擋住外面的撞擊,另有兩個人提著單刀進了關押小婉和張陵的房間。

  「啊——!」

  一聲淒厲地慘叫從屋子裡傳來,嚇得院子裡的人一陣哆嗦,只見兩個人像滾地葫蘆似的從關押人質的屋裡滾了出來,一個腦袋上像個血葫蘆似的,另外一個下半身像浸在血缸裡染過似的,全是血,出來時連站都站不穩,直接趴倒在地上掙命,另外一個也是捂著腦袋晃了半天,最後終於因為找不到平衡的坐標而摔倒在地。

  就在這時,一個大漢從後面跑過來,驚慌失措地稟報:「老大,後面也有人堵上了,怎麼辦?」

  「怎麼辦?決不能讓他們衝進來?還有,快將那對男女給我抓出來!」秦宗羅此時也抽出一柄單刀站在臺階上吼道。

  兩名大漢應聲向門裡衝去,剛跨進去一步,一道刀光激射而至,將他又逼了回裡,卻是屋內的人繳了剛才那兩個人的武器,藉著門內的地形和他們鬥了起來,由於門戶太小,施展不開,那兩個大漢急得怪叫卻被刀光逼得難以逾越半步。

  「從窗上進去!」有人大聲提醒。

  一名大漢果然聽話,衝到窗戶跟前,他一刀劈開窗戶,剛要探身進去,一道刀盤突然盤旋而至,險些將他的大好頭顱砍下去,他猛地向後倒去:「該死他們有兩個人,分別守住了門窗!」

  只是……他們好像沒什麼時間了,因為就在他們準備再次嘗試著衝進屋裡的時候,院門終於再也承受不住撞擊,轟的一聲被撞開,幾名大漢踉蹌而退,二十餘名衙役衝了進來,與此同時,後院也衝進來十餘名衙役,雙方迅速合圍,將秦宗羅和吳克強等人團團圍在中間。

  那個秦宗羅卻是認識王捕頭的,他大喝道:「王捕頭,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捕頭也是才看到秦宗羅,訝然道:「秦老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我的別宅,為什麼不可以在這裡,倒是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秦宗羅冷笑道,雖然旁邊屋裡的小婉和張陵已經脫困,但秦宗羅卻想倚仗後臺將王捕頭等人哧退。

  「因為你涉嫌綁架並企圖殺害盧國公的義子和平陽公主府的女官!」小婉清脆的聲音從人群外響起來。她身後是張陵,兩個人拎著單刀的模樣倒頗有幾分俠客的英姿。

  秦宗羅被那兩個名頭嚇了一跳,怒道:「什麼盧國公的義子、平陽公主的女官,一派胡言,我根本沒有見過!」

  小婉冷笑道:「張陵就是盧國公和程公爺的義子,我就是平陽公主府的女官,這回你明白了吧?」
  
  「啊……這個……」秦宗羅和吳克強頓時呆若木雞,良久,他突然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地喊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自己的身份?」
  
  老秦冷冷一笑,將一塊令牌扔到他跟前:「睜大你的狗眼看仔細了,也不弄清楚對象就下手,真是瞎了你們的狗眼!」
  
  秦宗羅根本沒有撿起那塊令牌,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令牌不假……完了,原本還抱有的僥倖完全沒有了,他知道,現在就算是他的後臺也不可能幫他。

  他和吳克強兩個人都是從長安城回來的,對於平陽公主在李淵以及李氏兄弟中間有什麼樣的地位非常清楚。而現在自己竟然打起公主府的主意,綁架勒索府上的女官,那真的是自投死路了。

  噹啷……秦宗羅的手一鬆,單刀落地。看到自己的老大已經繳械,那些嘍囉們自己也沒有頑抗下去的理由和決心,院中頓時響起一陣兵器落地的聲音,那些衙役都是捆人的行家裡手,將那些人一個個抹肩頭、攏二臂,捆得嚴嚴實實。

  「小姐,你沒事吧?」老秦連忙過來問道。

  「還好,幸虧你們來的及時,我們沒什麼事。」小婉笑道。剛才那兩個大漢進屋的時候,她和張陵出其不意地暴起,她直接將簪子插入第一個大漢的大腿……或者稍上的某個部位,所正那人叫得挺慘的,連鐵人都會為之牙酸;另外一個的運氣比較好,只是頭部被砸了一椅子,小婉和張陵有了武器,只要那些傢伙沒有推倒房屋,他們就一定會守住的。

  這是,一名衙役跑過來報告:「報告捕頭大人,那邊有兩個犯人,其中一個因失血過多,已經死了;另外一個犯人,頭部受到重擊,現在昏迷之中,情況不是很好。」

  「將屍體、傷員和這些雜碎都帶回去,然後再進行篩選!」

  王捕頭吩咐道。

  此時,在張府裡,王老么在門房裡坐立不安,他幾次想出去看看情況,都被門口的兩名家人很是客氣地將又請了回去。

  「請問,紫鵑姑娘什麼時候能夠過來?」王老么終於忍無可忍了,怒聲道。

  「我在這裡,你有什麼事情嗎?」聲音響起,紫鵑的身影終於出現。

  「紫鵑姑娘,別忘了我是來做什麼的,東西沒有拿回去,那兩位的處境恐怕就不太好了。」王老么威脅道。

  紫鵑淡淡一笑道:「我現在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主子秦宗羅在一刻鐘前被縣衙緝捕,已經投入監牢之中,你馬上就可以見到他了。」
  
  「再來兩個人,」紫鵑招呼道。
  
  立即有人過來,紫鵑指著王老么道:「將這個人綁起來,送去縣衙。」

  「是,姑娘。」幾個膀大腰圓的家人立即撲上去將王老么綁得結結實實,用一根槓子將他抬了出去。

  看著家人們將王老么送走,紫鵑這才匆匆地回到房間裡,「小姐,人已經處理完了,還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吩咐,大家多休息一下吧。」小婉難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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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9 15:00
第一百三十七節 上京之變

  「一群廢物!」
  
  哈魯達帶著六百騎兵在草原上搜查了八天,卻一直沒有發現客素等人的蹤跡……這並不奇怪,客素的家族對大草原的情況瞭如指掌,而且往來中原地區,人脈甚廣,如果一心逃竄,並不容易捕捉。

  可哈魯達還是很憤怒,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將客素抓回來,雖然不至於被砍頭,但自己的臉面也算是丟光了,那位大人必然會因為這件事疏遠他,以後恐怕很難將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

  「我真的是白癡!」他坐在馬上,神情沮喪的喃喃自語。

  遠處有一隊士兵疲憊不堪地策馬而來,哈魯達看了一眼,不禁長嘆出聲,一定又是沒發現那些人的蹤跡。

  「該死的傢伙,等我抓住你們,一定將你們喂狼!」哈魯達掄動馬鞭狠狠地向空中抽了一記,彷彿那些逃犯就隱藏在空中的某一處。

  說起來,他確實是懊喪無比,這些天突然捉到許多鬧事的人,他就應該仔細甄別後再處理,而不是一股腦的先關進了監牢,結果給那些傢伙造成了劫獄的機會。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一抹薄薄的朝陽從遠處的地平線上緩緩升起。大山中的生靈開始甦醒,鳥兒在林中歡唱,蟲兒在草間鳴叫。清鮮的晨間氣息,伴隨著裊裊縹緲的林間薄霧,沁人心脾。

  客素靜靜地坐在草叢裡,瞇著眼睛看那輪艷麗的紅日從山後一躍而出,已經八天了,他還是有些不習慣外面的太陽,但他的心情卻漸漸地好了起來——我一定能夠逃出去

  在家庭覆滅的那一刻,他才體會到一個真理:沒有強權庇護的財富,不過是兔子窩邊的鮮草——並非是不能吃,而是在需要的時候吃得比較方便。

  事情的起因是由於上京城的一名貴族和突厥貴族交好,將粟末靺鞨族準備立國的事情洩露出去,這立即遭致突厥大汗頡利的詰問,雖然粟末靺鞨族暫時應付過去了,但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加難辦了。
  
  事發之後,突地稽勃然大怒,立即命人抄斬了那個貴族,但是拆屋及烏,由於客素的家族和那個貴族有很多生意上的往來,而且執行這項命令的人一向對客素家的財富垂涎三尺,便借這個緣故將客素的家族也牽扯進來。

  家族上下百餘口人盡皆被殺,留在上京城等地的家產也盡皆被那個人抄沒,如果不是他想得到自己在中原的那些產業,恐怕也早已經被殺了,哪裡還等得到營救。

  從逃出牢獄的時候起,他們這一行人就盡伏夜行,在在崇山峻嶺間小心翼翼地前進。他們多次成功地躲過了近在咫尺的追捕,然而,客素現在十分的沮喪,茫然地望著眼睛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好不容易培養的信心幾乎再次崩潰……追兵搜捕的越來越厲害,同行的人中已經的大半被追兵殺死,而距離中原還有數百里。

  「此去中原尚有二百多里,一路上都是草原,我們要想躲過他們的追蹤,無異癡人說夢。」客素喃喃自語。

  「掌櫃的,你放心好了,既然我們能逃出監獄,也一定能夠逃出大草原!」卜爾赤站在他的旁邊,篤定地說道。

  跟以前相比,卜爾赤高大的身軀略顯消瘦,滿臉的長鬍鬚,整個人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渾身散發著一股凌厲逼的威猛氣勢,大概是在前不久受傷失血的原因,他的面色顯得非常蒼白。

  在客素家遭逢大變的時候,只有卜爾赤帶著幾個家人因為在外面收帳而沒有被抓到,他本來可以帶著一筆錢逃走,但為了打聽客素家人的情況,他又潛回了上京城,結果中了那人的埋伏,死戰逃脫。

  在養好傷勢後,他便招募了一批死士去營救客素……在大草原上,有很多人因為走投無路而成為這種人,或為匪盜,或為死士,為了錢,他們什麼都可以幹。

  「很難,我們這麼幾個人,只要對方在前面封鎖,恐怕是跑不過去的。再說,家人都沒人,我就算跑去了中原,又有什麼用?」客素依然沒什麼信心。

  卜爾赤嘆道:「掌櫃,即便是家族中只剩下你一個人,那也是家族的延續,也是老掌櫃的希望。你心地善良,性情豁達,到哪兒都能生存。我們在中原的產業還沒有受到損失,到那裡重新開始,又有什麼不好?」

  客素點點頭,眼中又浮現出一種收做希望的光芒。

  「休息吧,晚上還要走許多路。」卜爾赤拍拍他的肩膀親暱地說道。

  客素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心裡還是非常亂,雖然經過卜爾赤的寬解,可他還是……那一團的愁緒,斬不斷,理還亂。

  他轉頭望了一眼躺在自己身邊的卜爾赤……他的頭髮已經白了許多,眼角和眉頭的皺紋也很深,但臉部的表情即便是在睡覺的時候,也十分堅毅,很有幾分父親的神采。

  不知道什麼時候,客素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是被一陣急馳而來的馬蹄聲驚醒的。他一骨碌爬了起來,緊張地四下張望,剩下的六個人也同時警醒,握緊了兵器,他們看到一支有幾十人組成的騎兵飛馳而來。

  「大叔,大叔,有追兵來了,我們是不是躲一躲?」客素緊張地去推旁邊的卜爾赤,卻推了個空。

  頭上傳來卜爾赤的聲音:「掌櫃的,不要緊張,是我們的人。」

  那隊騎兵馳近,客素發現,那個領頭的騎兵正是他們家裡的一名僕人,這些人一個個都非常強悍,裝備也很精良,人人都是手持長矛,背著強弓,腰懸長刀。

  那名僕人的名字叫做勒多,他跳下馬來到卜爾赤的跟前:「大叔,我們沒來晚吧?」

  卜爾赤點點頭:「沒來晚,我們快走!」

  雖然客素很想知道那批人的來歷,卻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急忙上了馬,一行人急急忙忙地向中原的方向趕去……

  「掌櫃的,只要衝過前面,渡過那條河,我們就可以到中原了,哈魯達再兇悍,也不敢追過來!」卜爾赤揚鞭說道。

  哈魯達為了彌補過錯,又擔心引起突厥人的注意,只帶了不多的人出來追捕客素,即便知道他們逃跑的方向,也不易進行大面積的封鎖,所以他們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前面突然響起了淒厲的號角聲,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客素的心裡頓時便是一緊……以往,他總覺得這號聲蒼涼、有氣勢,能夠讓浮躁緊張的心情鬆弛下來,每次去中原,除了思念家人之外,最懷念的就是這蒼涼的號角聲,但現在聽起來,是那麼的刺耳——這表示他們已經被人發現了。

  前方已經出現數十騎粟末靺鞨族的騎兵,卜爾赤揮動長矛,大喝一聲:「殺上去!」

  三十多個騎兵立即發出一聲高吼,揮動著兵器,以卜爾赤為中心,一字排開,向隱隱約約出現在前方的騎兵殺去。

  說來也是湊巧,哈魯達的判斷還是比較準確的,客素在大草原上已經無處可去,可能是去中原接手他的那些產業。但是,大草原與中原連接的位置太多了,以他帶著幾百人不可能全面封鎖,同時也要顧忌突厥人的態度,所以他只派了幾支小部隊在自己認為可能的方向上進行搜索,而他在後面率領大部隊進行排查,眼前這支與客素他們數量相等的追兵,就是小部隊之一。

  「上箭!」卜爾赤大聲叫道。

  草原上的男兒少有不習弓馬的,客素的家族雖然早已經不參予武事,但這自小的鍛煉卻沒有間斷過。客素非常緊張,有些手忙腳亂,雖然他平常也自詡弓馬嫻熟,可那是在訓練場上,在獵場上,與殺人的戰場完全不同。

  馬速越來越快,滿耳都是呼呼的風聲。密集的馬蹄在草地上飛快的起落,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客素身體微側,箭上弦,右手拉開弓,瞄準自己的前方,隨時準備發射。

  「放!」

  在雙方距離不足百步的時候,卜爾赤大喝一聲,客素只覺得心裡一跳,手不由自主地鬆開,箭矢倏地脫弦而出。

  咻……

  箭矢撕破空氣的嘯叫聲劃空而去,雙方在這一瞬間都射出的箭矢,客素看到對面有許多人從馬上摔下去,也不時聽到自己的身邊有人慘叫,但他不敢分神去看,只知道搭箭、發射!

  雙方愈來愈近,都收起了弓箭準備肉搏,卜爾赤大喝一聲,揮舞著長矛就衝了上去……看著他斑白的頭髮,客素的心中也突然被一股激情反充斥,他高高的舉起長刀,大喝一聲:「殺!」長刀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向前面的一名騎兵劈下去。

  卜爾赤找來的這些人,都是久經戰陣的悍卒,一個交錯間,對面那些騎兵已經折損了大半,一名騎兵向卜爾赤大喝道:「你們走吧,這裡就交給我們了!」

  「多謝!」卜爾赤也不客氣,在馬上謝了一聲,對客素和勒多道:「我們走!」

  三個人策馬向前,不多時,前面已經出現一條河,在河的對面,有幾個人正牽著馬,焦急地向這邊張望……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7-2-19 15:04
第一百三十八節 遠憂近慮

  「我來過一次藥王坪,那時候的房舍雖然不是破爛不堪,可也不像現在這樣齊整,這兩年可真是大變樣啊。」一身青袍的王守拙站在村頭,看著村內的景象,不禁有些感慨。

  和他同行的是孟師爺,他也點點頭道:「這兩年,張家發達了,可也沒忘記提攜這些鄉里鄉親的,有不少人都在張家的雞場和箱包廠幹活,幾乎家家都有孩子在張家的義學裡讀書識字。」

  「這本是我這一縣父母應該做的,沒想到……」王守拙搖搖頭,言下有些慚愧。

  「大人未免對自己有些過於苛責了。」孟師爺道:「大人守牧一方,張家有此義行,也是大人教化之功!」

  這個帽子戴得不高不矮,若是小婉聽了,也要承認……如果張家沒有縣裡的諸多支持,有些事情確實是不可為,便是那些覬覦張家產業的黑手,她們就防不勝防,所以王守拙也欣然受之。

  不過,藥王坪的變化太大,兩個人都認不清張家的老宅在什麼地方,便向一位剛剛拾肥歸來的老漢打聽張府的位置。

  一聽是要找張府,老漢變得十分熱情,用拾肥的叉子在地上比劃了半天……其實就是前行左拐,然後數到第四個門洞便是。

  謝過那名老漢,二人順著路找到了張府,府前小婉正跟幾個家人說話,全家都要去長安,有很多事情都要她親自處理。

  她不經意地轉過頭,看到街口有兩人個走過來,剛開始時只覺得眼熟,走近了幾十米才發現,竟然是縣丞大人和孟師爺,她立即摒退了那幾名家人,站在門口迎接。

  「王大人,孟師爺,今日怎麼有暇到寒舍來啊?」小婉行了一禮,請二人進屋。

  張府老宅其實就是將院墻和房舍修繕了一下,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王守拙來到近前,沖小婉客氣地說道:「本官唐突造訪,有些失禮,還請小娘子勿怪!」

  「王大人客氣了,您肯來寒舍,寒舍蓬蓽生輝,小婉歡迎還來不及,哪裡有見怪之說?王大人、孟師爺,二位請進。」
  
  小婉看到二人身後沒有從人,不禁奇怪道:「敢問王大人和孟師爺,你們二位是怎麼過來的?」

  縣城距離藥王坪可不近,這兩位若是走過來……咳那也太匪夷所思了。

  孟師爺笑道:「我們是騎馬過來的,王大人覺得那蹄聲容易打破村裡的靜謐,便讓從人牽馬在外邊等著,我二人徒步進村。」

  原來如此,若是這兩位從縣城走過來的,那他們的腦袋一定是被門夾了……腦子裡很不恭地想著,小婉已經請客人進入大堂坐下。

  「張夫人是不是也在鄉下?」王守拙坐下後問道。

  「她老人家去了田莊那邊,阿陵也陪著一道兒去的,王大人孟師爺請稍坐,我這就去叫他回來。」

  不管怎麼說,張陵和王守拙也是有師生之誼的……天、地、君、師、親,『師』還是在父母雙親之上的,小婉還以為二人是找張陵的。

  「哎,小娘子,」王守拙開口止住了小婉,道:「張陵既然在陪張夫人,你就不用去叫他了,而且我在這裡也不能久待,還要快一點兒趕回去。」

  小婉詫異道:「這怎麼行,大人難得過來一趟,而且以後再見也不太容易。」她這是實話實話,張家馬上就要去長安,張陵在走之前肯定是要去辭行的,可那也不過是見一面而已。

  「小娘子稍安勿燥,請坐。」

  王守拙倒像是個主人,等小婉疑惑地坐下之後,他含笑說道:「我過來一趟確實難得,不過,即便是今日不見,再見也不是什麼難事。」

  「哦?」小婉立即想到了其中的緣故,道:「莫不是……王大人陞遷了?」

  王守拙淡淡地道:「也談不上什麼陞遷,只不過是換了個位置罷了。」

  旁邊的孟師爺呵呵笑道:「小娘子果然是蘭心蕙質,一下子就猜出來了。三日前皇上將下封賞,將王大人調回長安任職,官拜萬年縣縣丞,明日就是起程之期。」

  「小婉恭喜大人高昇!」

  小婉連忙起身恭賀,俗話說,『天子腳下好做官』,只要調到皇帝的跟前,做事自然就有人瞧得見,而且油水豐厚,別看都是縣丞,萬年縣的縣丞可是比其它地方的縣丞高一個品階,基本上坐在那個位置上,就等於是登上了一個踏板,隨時可能提拔。

  「呵呵,!」王守拙看著小婉,倒也不客氣,笑道:「本官這一次能夠得些殊遇,固然是皇上恩典,可也生受了不少張府的幫助,此次前來,一則為告別道謝,二則是為了上次那個綁架案。」
  
  說完王守拙向孟師爺頷首示意,孟師爺取出一份文件遞給小婉,「那秦宗羅綁架盧國公義子和公主府女官,並且意圖殺害,罪在不赦,判斬立決!不等秋後,立即執行!正如賭坊抄沒歸公,所有資財撥出三成,以補償張府損失和小娘子、阿陵所受到的驚嚇。」

  這就是有錢可拿嘍?

  小婉只管理解關鍵的地方,只是有一點……這錢似乎是不太好拿的。因此她在掃了一眼文件後,擔憂地問道:「王大人,您也清楚,那秦宗羅在長安也是有後臺的,這做的判決會不會有什麼後患?」

  「小娘子不必擔心,這等生死之事,王某也不敢擅專,早已經行文刑部,事涉平陽公主府,連太子也十分關注此事!」王守拙語含深意地說道。

  太子關注……說明這個結果也是太子殿下關注的結果,小婉真不知道是喜是憂。很顯然,太子之所以關注,而且是這個結果,那是因為秦宗羅為他斂錢的人,但得罪了中立派系的平陽公主的人,這讓他不得不表決心,多少有揮淚斬馬謖的意思,這樣一來,小婉在離開山陽後,就不必擔心有人在山陽縣給張府添亂,也算是去了一個仇家。

  憂的是,太子作出這個選擇顯然是無奈的,記恨平陽公主……這不太可能,且不說他們是親兄妹,而且沒有利害衝突,單憑平陽公主的超然地位,太子也絕不會不明智時記恨這麼一個人物……那剩下的只有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小婉,如果想免禍,只有兩個辦法:一是抱著平陽公主的大腿不放,而且是越牢實越好;好是祈禱將來坐天下的一定不要是李建成,否則到時候連平陽公主也護不了她。

  見小婉的眉頭忽展忽蹙,略一思索也就明白,笑道:「小娘子不必擔心,將來就算是有不諧,還有本官頂著,不必過於擔心。」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又道:「還有一件事就是,本官離任後,新任縣丞姓孫,叫孫如晦,在前朝時,與阿陵的先尊頗為相得,與我也是舊識,我已經關照過他,等過兩天他來上任後,讓阿陵持我的名刺去拜見他,以後若有什麼事情也好通融。」

  「有勞王大人費心了,王大人之恩,張家銘感五內!」小婉站起身,向著王守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如果說正如賭坊的案子是『遠憂』的話,那這件事情就是『近慮』,王守拙離任,接任的縣丞是圓是扁都不知道,會不會對張府有什麼不利的影響,她是一概不知……俗話說,滅門的令尹,破家的縣令,指的就是這種不起眼的小官。但現在問題算是解決了,王守拙既然現巴巴地過來通知,就說明這件事情確實是理順了,屆時讓張陵去套套近乎,就萬事大吉。

  王守拙微笑道:「阿陵也是我的學生,我這做老師的自然也要為他多做擔待。等你們到長安安定下來之後,便可以去尋我,有什麼事情若是為難,盡可以找我。」

  話說,盧國公是張陵的義父,平陽公主是小婉現在的老闆,為什麼王守拙還大言說有事找他?

  其實這事情不難理解,雖然盧國公和公主這兩個稱號都炙手可熱,但他們和一縣之長究竟是不同層面的,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夠勞動他們的,如果動了,那或許能輕鬆解決問題,但可能留下很大的隱患。

  譬如核武器這個東東,雖然有不少國家有這種武器,但多是用於威懾,真正的局部地區衝突時,還是要依靠常規力量,否則動用核武器的結果將是災難性的。

  「多謝大人,以後若搬去了長安,阿陵一定會常去府上請益!」

  王守拙滿意地點點頭,站起身道:「如此,本官就先告辭了。」

  小婉知道他還有諸多交接的事情要辦,也就不再留客,親自將他們送至門口,行了一禮道:「王大人、孟師爺慢走,祝大人一路順風,恕不遠送了!」

  「呵呵,小娘子請回!」王守拙微微點頭,和孟師父向村口的方向走去。

  小婉目送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路口處,嘴角微微上翹……正如王守拙所說,目前太子那邊即便是找事,也找不到張府的頭上,而王守拙身後有秦王護持,他們再如何對掐,也落不到張府這邊,至少短時間內,張府無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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