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異世龍蛇 作者:劍扼虛空 (連載中)

 
V123210 2017-2-27 14:10:0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2 67266
V123210 發表於 2017-5-21 12:27
異世龍蛇 名傳淮上 第五章 陶王

    「蔡國此次打這復霸之名,其圖謀,乃是趁陳國內亂難以遠顧之機,擾亂申南,再以汲地之軍攻申,如此可截斷陳國於淮上之影響力,再打著攻申之名,聚兵數千乘,於淮上人毫無防備之下,南下淮上,以期吞併、兼併淮上五國,再會師北上,與遲來的陳盟之軍決戰申國。」

    「等等,蛇余公子。」庸王忽的叫停道。

    「按照公子所言,蔡國所聚之兵當攻淮上,如今緣何會先行攻蔡呢?」

    「或許是因為商龍君吧。」淮伯微微感嘆著。

    王越點頭道:「庸王且別著急,且聽我將蔡國之圖謀及其變故一一道來就可知。」

    「剛才我講的是蔡國之圖謀,接下來就是蔡國於此謀上具體執行了。」

    「蔡國執行此謀的第一步,乃是對陳國的試探,用什麼去試探呢?用的正是被蔡國技擊營暗制的黑胡盜,使其入陳國為亂,黑胡入境,但以陳國之軍力,隨便出兵一師,都可輕易將他剿滅。」

    「但當時陳國內亂之相已顯,陳國六卿相互提防之下,根本不敢動用過多的實力,也就是昭襄子大人派出門下於讓大人率了些許武卒,只將其趕走了事。」

    「若非是如此,黑胡還哪輪得到我王越去破?」

    「而此事過後,蔡國人就看到了陳國內亂之真實情況,便大起膽子來。」

    「申南渚氏與蔡國汲地之聯姻以及如今渚氏索性揚言脫離申國,都是在此情況下發生的,蔡國當時還怕渚氏或許支撐不到汲地兵馬入申南,甚至聯絡了黑胡,許其一邑之地,叫其助渚氏應對周圍大夫之圍攻reads;。」

    「此謀中蔡國怕申南南部呂裡大夫北上干涉。又有截殺呂裡小君子、刺殺呂裡大夫、顛覆呂裡家之謀。」

    「若說以黑胡試探陳國,還僅是我王越之猜測,後來這些事。則都是我親身經歷,際會之下。破了蔡國不少陰謀,但都是小處,並無關大局。」

    「蔡國之謀依舊在進行。」

    「接下來,陳國發生了一件大事,也就是昭襄子大人病卒和陳國真正亂起來一事。」

    「此事一出,蔡國就此真正甩開了顧忌。」

    「先有槐裡吉,後面乃至蔡相嬰子親至淮上說服各國國君重回入蔡盟,以此行來叫淮上各國無所提防。其國內卻動員準備數千乘兵車,隨時準備南攻淮上。」

    「若中途無意外的話,或今日其兵車或已將入淮。」

    「偏偏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變故發生了。」王越笑道:「這個變故,就是商龍君於象國復甦為神之事。」

    「蔡國之地主與商龍君因昔大象徵東夷,後地主力促成天子伐象等諸事,乃是有著不可開解,你死我活之大仇怨,是以才一知此事,就決定力主蔡國攻象。」

    「乃是務求不給才復甦的商龍君片刻喘息恢復之機。以免其坐大。」

    「也就是說,象國商龍君復甦一事,拯救了淮上。」

    「原來如此。」淮伯點頭道。

    「那如今蔡象局勢如何呢?」仇國國君問道。

    王越想了想。道:「如今蔡象之局勢,象國無論自軍力、超階強者、乃至神祇都有著絕對的劣勢,加之地主祭司又窺測大地之能,可使象國之奇謀之類發揮不出半分,只能堂堂而戰。」

    「所以,除卻退守城池,依城池而戰外,象國別無他法。」

    「也就是說,什麼時候象都為蔡國所破。什麼時候就是蔡國兵車南下淮上之時。」

    「在瞭解此情之後,我一方面派出我新收家將鬼神風鐮去助商龍君。還帶去了我蛇余家一門強大秘術,以增商龍君之實力。另一個謀劃,乃是想請淮伯大人想辦法將商龍君復甦為神之事廣傳天下,借商龍君於天下之名望,叫其獲取更強更廣之神力。」

    「如此,只望商龍君與象國能夠久持,讓我淮上有會盟整兵之時間。」

    淮伯點頭道:「看來淮上會盟聚兵之事,還須加快才好。」

    王越也道:「今日若無他事的話,那我稍後便回返呂裡,準備破暨南一事了。」

    到此時,會盟諸般大體都已確定,諸國君、大夫又確定了些事務,臨近傍晚的時候,就作散會,只待明日,淮伯就會安排水妖催浪送逆流淮上,送其速速回國以備聚兵事。

    就這般,各國大夫陸續散去,最後只留下王越以及陶國國君影像在此。

    「國君,剛才會上相邀,卻不知所為何事呢?」王越直接與陶國國君問道。

    陶王笑道:「不為其他,只是昨日寡人新得了一件比陶器更為精美的器物,名為瓷器,聽說是公子溧南莊園所制,今日又恰於會上逢著公子,寡人便想與公子談一談此瓷器之貨殖事。」

    「國君但說無妨reads;。」王越道:「我蛇余王越卻非是吃獨食之人,若國君但有何想法,於雙方都是互惠互利,本公子又覺不算太虧,哪怕讓些利與國君也是無礙。」

    「哈哈!」陶王聽著笑了起來,道:「未與會時,寡人曾聽及公子諸般聲名,只道公子可能是難打交道之人,卻不想見面之後,竟是如此好說話。」

    王越笑道:「對朋友,我王越向來是絕對對得住,不會虧待。」

    「此點申南尹陰大夫、景國呂裡大夫皆有體會,國君今日乃是抱著合作交朋友之姿來與我商談,如此看得起我王越,我自當以朋友之禮待國君。」

    陶王笑道:「公子,不,蛇余國君這個朋友,寡人是交定了。」

    頓了頓,他繼續道:「昨日寡人得到瓷器時便曾想,公子之瓷器乃於陶器之上另有技藝之妙,本質與現行陶器並無差別,而我陶國乃以陶器聞名天下之國,若能得此技藝,定可如陶般大量燒製,又有將貨物販往天下列國之現有商道,不費吹灰之力就可將其作為頂級陶器販出,獲取難以想像的厚利。」

    「而公子若僅是一家莊園燒製,畢竟數量有限,也缺乏販賣商道,獲利也自是有限。」

    「寡人之意是公子不妨與寡人一同經營此瓷器?『

    「公子出此瓷器之技藝,無須管理也無須安排人手燒製,更不須花心思去販賣,一切就交給我陶國,最後但有獲利,再與公子共同分享如何。」

    王越想了想,到:「此事可為,但國君認為此等共同經營,雙方各自獲利多少合適呢?」

    陶王道:「公子只出技藝,不須管任何其他,坐享其利,自當只能佔小頭,公子覺得一成如何?」

    「一成?」王越點頭道:「雖是不多,但我願交國君這個朋友,只望國君同以朋友待之不負就好。」

    陶王大喜道:「蛇余國君真是爽快,既如此,但凡我陶國所制的每一件瓷器都將有公子一成之利。」

    王越道:「不日我當回返呂裡,準備攻暨南一事,同時也當安排好此番合作事。」

    「到時候國君只須派人來溧南莊園,自可於莊園學得此制瓷技藝,而既是與國君有此合作,將來我也不會再擴大制瓷規模,只溧南莊園一家,供應已與莊園長期訂貨的幾位大夫就好。」

    陶王站起身來,拱手一禮:「那此事就這般說定了。」

    兩人又隨便寒暄幾句,稍後就散去。

    王越想了想,這門生意,就當收個專利使用費了,以陶國全國製陶的規模和商道,一成之費,也遠比他此刻擴大百倍規模來的強,如此無須管理,又能獲利,實是不錯的。

    他還可將相關人員用於做其他事,像瓷器這等能賺錢的技術,他腦子裡是要多少有多少。

    至於陶王違約,王越卻是不懼。

    此約有淮伯見證,二來此世貨殖事,多半都是未籤文書者,全靠雙方信譽維持。

    整個天下貨殖圈子,其實並不大,但有誰失了信譽,傳出去天下間還有誰人與他做生意,是以通常哪怕利再大,除非不想繼續經營貨殖事,通常而言不會有人隨便做這類事,再說他也非是無有反制措施。

    與陶王一談後,王越就準備借淮伯施加水遁之力速回呂裡,不過在此之前,已經完成造勢價值的黑蛟屍體卻是可以進行處置了,就與淮伯稍稍說了聲,請其稍後,隨即就往停放黑蛟身體處去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5-24 07:11
第六章 龍之秘

    神廟旁側,一片巨大的水域裡,黑蛟的屍身被停在此處,王越在神廟祭司指引下,站到了黑蛟身前,看著這頭巨大的黑蛟,感覺就好像看到一輛被造成蛟龍之形的火車,然後它卻是一頭生物。

    此刻,黑蛟早已死去,但它遺留下的身體,還頑強的活著。

    如此強大而旺盛的生命力,令人歎為觀止。

    到達此處,王越並未第一時間將墨虺放出來,他還想稍稍研究一下。

    以這頭黑蛟的體型,他每天要進食多少,才可維持正常活動呢?

    只想想,就能想出個天文數字,而龍巢湖中生活的魚類,絕對是不夠它吃的。

    當然,這是按照正常而論,此蛟龍之存在,恰恰是不正常的。

    於是帶著研究的心態,王越爬上了黑蛟遺蛻。

    幾乎是立刻,他就感受到了此身軀內無比強大旺盛的生命力量reads;。

    感受此力量,他完全可以想像,黑蛟一身之力量,化為氣力、法力,一旦用起來是何等排山倒海。

    昔日他煉形有成,論及力量總量,或許都不及此黑蛟來的渾厚。

    但話說回來,世間生物,未必就長的越壯實就越厲害,一條毒蛇能一口咬死遠超比他體型大百倍的生物,而一頭豬長得再肥大,他也是一頭豬,非但沒啥戰鬥力,反倒是被人養殖宰殺的對象。

    王越將手按在黑蛟身上,抬手放出一縷法力,便要滲透黑蛟身體,準備給他來個分段掃瞄,但此法力才一入其身體,就立刻遭到黑蛟遺蛻身體本能的攻擊。如泥牛入海瞬息間就被淹沒。

    稍稍想了想,王越猛的聚起一股力量,猛力砸在黑蛟身上。

    這點力。連黑蛟的鱗甲都未能蹭掉一點,卻帶有一股滲勁。能夠穿透鱗甲直透黑蛟身軀。

    黑蛟身軀微微顫抖起來,王越隨即接連三四鎚,力度都是各有不同。

    如此接連許多下,他終於尋到了合適的,能夠叫黑蛟身體本能感受到舒服、如同按摩的力量。

    就這樣接連許多下下去後,王越再以法力向黑蛟體內探,黑蛟之本能就不再作任何抗拒,任由王越之法力徐徐滲透他之身體。於是黑蛟身體的奧秘就在他面前徐徐展開了。

    其身體諸多構造且不談,最叫王越吃驚的是其體內的兩個存在。

    一是黑蛟身體內的細胞。

    黑蛟體內細胞相較尋常生物細胞簡直強的沒得邊,其幾乎每一個細胞若是處於單獨狀態時,都會立刻變化形態,隱隱能夠以單細胞生物的形態存活一段時間,而在黑蛟體內各大器官組織內,這些細胞更是萬分奇妙。

    任何一個細胞,雖組成了黑蛟各個器官,但是在有需要時,卻可隨時轉化為萬能幹細胞。接受身體之調劑,為身體血管等渠道運輸至任何需要之處,然後組成另一個組織。

    在這同時。其任何一個細胞但凡死去的殘餘物質,多半都可被身體內物質利用體系飛速再行利用,用於分裂製造更多的新生細胞,這就是黑蛟無比強大自癒能力的根本所在。

    感受到此點,王越知道,制約黑蛟壽命的,或許也就是細胞分裂次數極限了。

    另一個存在,卻是更加無比驚人的發現。

    王越在其體內找到了黑蛟不須吃多少食物,就可支應起此等巨大體型的奧秘。

    黑蛟脊椎最核心的區域。有一枚疑似內丹或可稱為龍珠般的東西,實際上兩者只是稱呼不同。本質上卻是類似的東西,都是一種力量供應體系的核心。

    有意思的是黑蛟體內的內丹/龍珠。實是修行界中最為高明的丹法成就所鑄九轉大丹,用科學的眼光來詮釋此丹,並且給個稱呼,那就是「可自充能式生物核聚變電池」,一種極為了不得的東西。

    在昔日整個地球修行界,有此大丹成就者屈指可數。

    一旦成就,就可徹底支應起身體能量體系,平日裡只運轉內丹,展開其力場,大範圍吸納日月星辰光輝之輻射,存儲轉化生物電能,此人就再不須靠進食或其他手段來給身體補充能量,並且能量相較於其他存在簡直是無窮無盡,其日常只須少量吃些東西,僅作補充身體運作的物質消耗就可。

    在必要拚命時,更可引爆此丹,其效果就是相當於一枚中型核彈。

    而普通人若有幸得之為用的話,但憑其對身體的無限能量供應,就足以逐漸將身體內沉睡蛻化的血脈激活,將身體推向未煉形前基因所限的極限,由此可輕易達成本世界擁有力量血脈的上位武士一等reads;。

    對於沒啥力量見識的凡人而言,這就是一丹成仙了。

    感受到這枚大丹的存在,王越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不說其他,只這一顆大丹,他就是賺大了。

    九轉大丹的本質,就是可吸納日月星辰光輝之輻射力量轉化為可供生物活動生物電能的電池。

    黑蛟體內的電池,他取出來對其稍作調整自己也是可用的。

    像傳說中古代人類修士最喜尋妖怪之類的存在斬殺取其妖丹,就是因為此原因。

    此丹不論是以之力量供應自身,又或是以之作為的力量核心煉製強力法寶,乃至於兩者結合都可。

    發現龍珠後,王越以法力繼續探尋,又在其脊椎中其他椎節中尋到了共計八枚稍微低等的小丹。

    昔日他煉形有成後,身體內能量支應體系器官中就有自然孕育一枚此丹為身體能量供應中樞。

    小丹不比頂級大丹,卻只能吸納存儲生物電能,將生物平日裡過剩的生物電能大量吸納存儲,關鍵時刻就可以釋放用出來,支撐如淮伯人形化為旋龜那般展開真身施展神通進行戰鬥。

    而平日裡,則都是以人形減低能耗。叫小丹處於儲能且滿格狀態

    仔細一想,王越就明白了,這頭蛟龍身體無比巨大。體內的諸多小丹顯然是配合大丹用的。

    大丹內力量無疑無窮無盡,但生物體傳導能力有限。傳導過程中還會不斷為身體消耗。

    若是只靠此大丹供應黑蛟整個無比巨大的身體活動,或許自大丹處傳導出的生物電能在半路上就被消耗,但若在其傳導之中距離有一枚小丹,就可吸納此能量存儲起來,而後形成力量節點。

    積蓄力量足夠,又繼續往下一個節點傳輸存儲,如此就可節節將小丹能量儲滿。

    在黑蛟要動彈的時候,大丹小丹各自管一片區域的能量輸出。就可自如支應其如此巨大身形劇烈運動。

    傳說中強大的龍類為啥喜歡睡覺,這卻不是他們喜歡睡覺,顯然平日裡躺著是在將龍珠內的能量傳往身體內各大節點充電以備劇烈運動。

    這麼巨大的身體,想要煉形更加強大,也須消耗無比巨大的力量。

    「真是奇妙啊。」

    想明白蛟龍身體能量供應體系奧秘,王越不由微微感嘆。

    當下又繼續探查其他,便發現這條蛟龍,此等巨大身體中幾乎大部分都完成了異化,一身都是功能不一的各類神通器官,只差不多再進一步就可徹底完成由蛟龍至於真龍的最終蛻變。

    而他若是早些成就了真龍之軀。淮伯的旋龜真身或許還敵不過他。

    因為真龍之軀實在是太強大了。

    只可惜的是,就在這即將徹底完成蛻變的關鍵時刻,他遇到了王越和淮伯聯手而來的人劫。

    感嘆之後。王越想了想,便將墨虺放了出來。

    心底想著,這麼大一條蛟龍,墨虺也不知要吃到何年何月reads;。

    不過再怎麼吃,吃的也只是黑蛟的血肉,到時候筋骨皮角以及那些大丹、小丹都是要給他留下來的。

    「去吧。」王越去除了墨虺身上的法力隔絕,抬手拋在黑蛟身上。

    一瞬間,無比飢餓感再次在王越心頭浮現,幾乎如閃電般。墨虺直射黑蛟之鼻孔,飛速由其鼻孔內穿了進去。然後不斷往深處去,終於尋到處黑蛟身體內部相對較為薄弱猶如水管般粗大的血管。

    它張開嘴用力一咬。就將血管咬了個小口。

    無比猩紅粘稠的血液就自其中噴湧出來,將它淋了個透,緊接著墨虺的身體就開始顫抖起來。

    幾乎是立即,王越就感受到了蛟龍血液中的蛟龍細胞正在透過墨虺鱗片的縫隙滲入墨虺身體之中,以其驚人的活力正改變著自身存在狀態化為一個個單細胞生物與墨虺身體本有細胞發生劇烈衝突。

    每一個蛟龍細胞,此刻都擁有了鞭毛和角,角可以攻擊墨虺的本有細胞,但凡滲入墨虺血管中,又可靠著鞭毛在其血液游動,繼而擴散向其他部位。

    在這同時,蛟龍細胞每殺死墨虺的細胞,都會將之團團包裹,然後消化。

    只要積累物質與能量足夠,它就會展開分裂。

    就是這般不斷殺死、吞噬繼而再分裂、吞噬殺死分裂的過程中,蛟龍細胞猶如癌細胞般在墨虺體內擴散,但與癌細胞不同的是,癌細胞只破壞不建設,蛟龍細胞卻在此不斷過程中竟漸漸將墨虺身體原有細胞取代,形成了相應的器官,竟繼續維持墨虺原有生存體系。

    這就使得墨虺身體大半本有細胞都成了入侵的蛟龍細胞,但它不僅未因此而喪命,反倒是擁有蛟龍細胞而變得更強大,身體部分已經和原本截然不同了。

    王越也隨之發現,蛟龍細胞在不斷吞噬分裂過程中,似乎也不是一成不變。

    因它每次分裂所取用的物質,都是墨虺原本的細胞,漸漸的這細胞也為其原本細胞基因信息所衝擊,越是往後,其細胞中部分形態也在朝墨虺細胞形態原本靠攏,隨之而來的就是逐步喪失原有活力和攻擊性。

    最終此細胞與墨虺本有細胞達成了平衡,徹底融入了墨虺身體。

    而完全可以想像,在墨虺的日後生存過程中,此已經與原本蛟龍細胞完全不同的細胞最終會將墨虺原本的細胞徹底取代,但墨虺依舊是墨虺,卻擁有了一副比原本更強的身軀。

    王越又想起許多傳說故事中,有勇士屠殺龍類生物沐浴龍血,就可力大無窮、刀槍不入,如今看來,實際上就是身體為龍類更強大的細胞侵蝕達成平衡最終變成了半龍半人之狀。

    龍類一點血液,將人半龍半人,也將墨虺改變了大半。

    如若墨虺是被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侵蝕改變,構成身體的細胞都是蛟龍細胞。

    那麼它會否由此成為一頭蛟龍呢?

    王越微微有些興奮,黑蛟一點點血液就給墨虺帶來了這般巨大的改變,若將墨虺直接塞入黑蛟血管內,完全是可以讓蛟龍細胞以絕對優勢將墨虺細胞替換,從而徹底改變它之生命形態的。

    此一念之下,墨虺更加強健有力的身體抬起了頭。

    它看向上方已然癒合血管,猛的射出張嘴又是一撕,撕開一個巨大豁口的同時,身體整個都鑽入了黑蛟血管中,遠比之前龍化反應更為劇烈的變化,開始在墨虺身上發生著,墨虺的形態也開始極速蛻變。
V123210 發表於 2017-5-24 07:11
第七章 乘龍

    蛟龍身體內某一段血管中,一場微觀世界,處於細胞層面的戰爭正在展開,但此戰爭卻非是勢均力敵,而是呈現了一面倒的勢頭,蛟龍細胞與墨虺細胞,強度活性本就是天地之別,再加上墨虺身處黑蛟體內,面對的蛟龍細胞的數量簡直是無窮無盡,以至於其本身的細胞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僅僅是片刻,墨虺體內的細胞就被蛟龍細胞輕易的侵蝕、滲透、取代,但此戰並未徹底結束,蛟龍細胞與進入墨虺體內有所變化的新版本細胞的戰爭又開始了。

    如此接連許多輪過去,墨虺體內細胞在保持原有部分特性時,其他與蛟龍細胞日趨一致時,一個平衡隨之達成,但就在這一瞬間,墨虺的身體陡然無法維持原本蛇體,猛的仿似在蛟龍血管中消失了。

    「怎麼回事?」

    一直關注墨虺動向的王越,心下微微一驚。

    「還有這種事?」稍稍感應,王越就知墨虺身體崩潰卻並未消失,而是分化成了無數個蛟龍細胞,並且細胞形態也化為了蛟龍體內與血液相關血細胞形態。

    此等狀況,說白了就是墨虺的身體已被蛟龍細胞永久性侵蝕,隨之得到了蛟龍身體內細胞體系的認可,已成為蛟龍身體的一部分,如此它每一個細胞如今自然歸於黑蛟身體節制,不再以個體存在。

    但奇妙的是墨虺並未因此死亡。

    墨虺體內的精神意識,在那身體崩潰的一瞬間,經由黑蛟細胞層層傳遞,竟出現在了黑蛟的大腦內?

    如果此時過往的黑蛟主體精神意識依然健在,墨虺的精神意識一入黑蛟大腦,恐怕一瞬間就被撲殺湮滅。此等結果就是墨虺從身體到靈魂都為黑蛟所吞噬。

    但遺憾的是龍巢湖神已經被斬殺,黑蛟遺蛻此刻儼然就是一座空房子…雖然過程有些出乎意料,甚至叫王越大吃一驚。但事實就是如此,墨虺竟將黑蛟奪舍了。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墨虺成了蛟龍。

    墨虺的意識太過渺小。黑蛟遺蛻這座房子又太大了些。

    想想一個人住在一個小房子裡,自然可以輕易顧及整個房間,甚至連角落都可不放過,但房子稍微大點,平日裡打掃就有些麻煩,墨虺如今的狀態可不是從一座小房子裡搬到大房子,而是搬到了一座巨大的城市中。

    這就導致墨虺根本無法操作蛟龍這無比巨大的身體。

    王越稍稍嘗試了下,以墨虺對蛟龍身體進行操作。結果只能操作蛟龍做一做眨眼之類的動作,連叫他張嘴都萬分困難,因蛟龍的嘴太過巨大,張嘴所涉及的肌肉遠比眨眼多的多。

    於是此事的結果就是,墨虺變成了黑蛟,擁有了相較它過往無以倫比的力量,但它根本半點都發揮不出來,甚至連行動能力都喪失,或許墨虺遲早有一天會逐漸適應此身體,到時候就是一個接近神祇層面的戰力。但在短時間內,王越再想向過去那樣將其帶在身邊,充當強力幫手或許是不可能了。

    這個結果。是王越之前沒有預料到的。

    只是,正這般想著,墨虺整個身體忽的一陣震動,無窮的水霧自它體內噴出。

    雲霧繚繞之間,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墨虺的身體正在飛速變小。

    轉瞬間,墨虺就化為只有他施展吞的神通時水桶粗的大小,身體鱗片之顏色竟也由之前之黑,化歸他原本的墨綠色,在此狀態變化稍稍停滯。它就的在雲霧中飛行遊動起來。

    就如一個小孩子得到了新的玩具,墨虺游的無比歡快玩的不亦樂乎。

    見著此景。王越猛地想起關乎龍的一段話:「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雲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波之內。」

    能大能小,能升能隱,興雲吐霧,隱介藏形,此皆為龍之變化。

    黑蛟雖離化龍還有些距離,但無疑已經有了不少龍之能力,有此能大能小之神通也不足為奇。

    而最妙的無疑是墨虺變成此等大小後,雖然力量遠不及完整形態,但對這身體卻能夠掌控自如。

    同時王越發現,墨虺除卻擁有黑蛟種種神通外,本有的遁地、吞之神通依舊保持著,甚至隱隱還伴隨著龍之神通在發生某種奇異變化,處於一種進化過程中。

    這些神通,因相關身體神通器官進化暫時不能用,但一旦進化完全,必定會更加強大。

    「真是不錯。」王越心中想著:「墨虺若有一日能夠徹底將黑蛟身體掌控,或比原本黑蛟還要厲害的多。」

    「若能更進一步化蛟為龍,必定遠勝淮伯的旋龜真身,只是如今它連掌控身體,都須無比長的時間,在此基礎上煉形化蛟為龍,則注定是更加漫長。」

    「但卻也不是沒有縮短之法。」王越臉上隨即露出了笑:「這卻完全可以走神道的路子,若有神位和足夠強大的神力支撐,墨虺掌握此軀又有何難呢?」

    「正好,仙道封神之法,或可自墨虺身上開始。」

    任由墨虺玩鬧嬉戲片刻,王越抬手一指,墨虺身形於霧氣中繼續縮小,依舊化歸原本大小,纏繞在他手臂上,但稍稍一想,卻又將它放出,在其化為水桶粗大小後叫其繼續放大了幾倍才停下。

    墨虺對這麼大的身體已不能自如控制,但王越卻又分出自己部分意志降臨協助,這樣就是沒問題了。

    王越分心二用之下,滿意的點了點頭,足尖微微一點,就躍至於墨虺後腦位置上站立。

    一手負於背,另一隻手恰恰扶於墨虺龍頭部岔出的龍角上。

    「起!」他微喝一聲。

    墨虺周身頓時大片雲霧蒸騰,瀰漫數十丈方圓,身體於此之中游動如游水,無比快速的游上了天空。

    其飛行速度,雖遠不及岳海心,但比之王越自己靠氣旋飛行卻快的多,尤其是飛行起來他本身又不須耗費半點力氣,而墨虺體內又有大丹支撐,僅是支應此等大小的身體,簡直是無窮無盡、毫不費力。

    乘著墨虺浮游直上百丈高空,王越又覺一種玄而又玄之感,某一個瞬間,他隱隱覺得和腳下的墨虺如同一體。

    此卻非是錯覺,而是墨虺與他本身之關係隱隱就是本體於分身之關係,偏偏他又分出意志協助墨虺駕馭身體,原本自認分神兩用,自然是一分為二。

    偶爾忘卻分神之關係雙意合一,則就是一個意志同時控制人與蛟龍之體,隱隱就同體如一了。

    明悟此點,王越再不將下方蛟龍之軀看做分身,只如本體一樣控制。

    這樣卻是更加自如,更有趣的是他站於墨虺身上,墨虺體內的諸般力量,竟可透過其身體傳導於他體內,兩力可以合一相互轉化共用,於此狀態下,他可運用之力量相較於個人之原本,簡直大了近乎五倍。

    感受此等大力,王越忽的長嘯一聲,抬手掣出腰間蛇骨鞭,化鞭為矛夾起猛的向一刺,心念動閃之間,身下蛟龍順勢前行,一人一龍與槍勢合二為一,在高空如龍君行雲布雨,掀起陣陣呼嘯轟鳴。

    遠處,原本在一旁稍候的淮伯,早已被此動靜驚動,抬頭看向天空中御龍飛行的王越,饒是他見多識廣,都忍不住大吃一驚,以他之能怎感受不到王越腳下的墨虺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其形態、氣息發生了一定變化,但身體之本質上依舊是那頭黑蛟,只稍微一想,他就立刻就明白,王越或以什麼手段,竟將神魂死去的黑蛟身體駕馭起來為用了。

    再感王越與龍人龍合一之氣息,便更是心驚不已。

    不久前,才不過是超階武士的力量,王越就能領悟斬殺黑蛟肉身的神通,並且還真給他做到了,如今又得了黑蛟近乎神祇真身的強大力量,則又當如何?

    淮伯這卻是不知道王越身下墨虺對黑蛟力量駕馭控制有其侷限,對王越實力過於高估了,但王越得了全新的墨虺,實力比原本大為增強卻也是實實在在的。

    感受到淮伯驚訝的目光,王越於墨虺身上朝他微微拱手。

    「淮伯大人,既有此蛟龍之軀可馭空而行,此次回呂裡就不勞大人相送了。」

    對此淮伯自無不可,回手一禮,兩人又稍稍談了幾句,各自作別,隨即王越大笑一聲,隻手按於墨虺之角,身下蛟龍驟然升空,蜿蜒遊行直上三千丈,穿破高空雲海,一路向西而去。

    正待返回淮水神宮的淮伯,卻遙遙還可聽到自高天傳來王越那若有若無的飄渺之音:「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御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

    透過此音,淮伯隱約感受到王越心中無比之暢快,更可於其中品味道一種出離的自在逍遙,只是卻好奇,天下哪有處山名為姑射,此山上的神人,莫非是蛇余公子一身異於常人本領之來由?
V123210 發表於 2017-5-24 07:11
第八章 思考

    三千丈雲海之上,王越馭著墨虺在其中高速穿行。

    遠處西沉的落日正在竭力釋放著最後一點餘暉,映照的東方一片金黃,東方的玉月,就已然躍至雲海之上,冉冉升起撒射出漫天銀光,將大半個世界籠罩上一層銀芒。

    如此月日昇降,陰陽輪轉,於高天之上形成無比浩大、奇幻、瑰麗之奇景。

    但很顯然,王越並無半刻心思放在週遭的景物上。

    他的腦中不停息的轉動著種種問題。

    有句話叫知道的越多,就越覺自己無知,這就是王越此刻面對的。

    前段時日,思考神道道路,須解決的凡人與祭司之別的奧秘,都還未見端倪,如今一條滿身都是奧秘的蛟龍就遞至他手中,以至於這時他腦子裡滿是蛟龍細胞的諸般特性,蛟龍體內各項神通器官功用及原理。

    諸如此類,至於最後,一切匯於一個問題,於他腦中產生。

    最初鑄就真龍之軀的那位祖龍,是如何打造出那等龍軀的?

    淮伯又是如何在人軀上打造旋龜真身?

    其中過程,王越當然是知道,不外乎煉形而得,但最初的煉形之法又是如何來的呢?

    王越與淮伯認識已經有一段時間,與淮伯也有過一番溝通,但在溝通過程中,他發現凡人們認為無比強大甚至無所不能的淮伯,的確頗有些神通,但實際上於天地宇宙、乃至自己身體的認知程度未必比得上他那時一位學了物理、化學以及生物學的普通中學生。

    由此推之,其他神祇,以及此世第一位天神,多半也是如此。

    可偏偏源主打造出了強大的真龍之軀,淮伯能在人體上打造出旋龜真身。

    再看看真龍之軀上有什麼,僅初步他就看到了無比強大的細胞改造,接下來又看到了「可自充能式生物核聚變電池」以及一整套能量輸送體系。

    各種異化後的各類功能不一的神通器官則是能量運用體系,但凡每一種都可能有著火星時代人類文明都不能為的科學奧妙在其中,甚至還有大小如意這等尚且無法認知解釋者。

    這給王越一種什麼感覺呢?簡直是一個石器時代的酋長,竟以純手工的方式製造出了宇宙飛船。

    而事實上就是如此,本世界的源主時代,天下間還未有王朝誕生,還是部落時代。

    但仔細一思,這倒並不難可以理解。

    就在不久前,公輸家的那位少年不就是在本世界技術條件下,製造出了不下於人類火星時代科技造物般的人偶麼?他憑的是什麼呢?

    當然不是本世界的技術,而是超凡的法力及法力運用。

    超凡的法力都能如此,神祇執掌著更高端的神力,創造出奇蹟也就不難想像了。

    奇蹟一旦被創造成為實際的存在,神祇又可以此實際存在進行反推以法力構築之法,由此創造出各類煉形法門,而這對他們是極有意義的。

    擁有這樣的法門,許多神祇哪怕失去了神位,只要不死,哪怕被迫轉生奪舍,都可隨便於某個生物上轉化法力,再鑄真身東山再起,而這法門一旦流出,卻又是給了凡人們一條修行成仙的路。

    王越思及歷史,除卻各類神通、法術修行外,其實早期文明的奇蹟實際上還有許多。

    現代考古學家和相關科學家歸結於未解之謎的東西,多半是神道力量和古代修行者的奇蹟。

    於是在這裡,王越又看到了一條神道無限光輝的道路,以神祇之神力可創奇蹟之能,獲得不由文明層次限制的強大造物,再由其中獲取無窮知識與奧秘。

    普及開來,就可輕易拉動整個文明高速前行。

    如果神祇與凡人是這種模式,神祇就能代表充當至高生產力,是不可能被淘汰的。

    只是可惜,無論是在地球還是此世,因人心之願而生的神祇,並不能做到此點,他們由此得來的種種技術之妙,多半為自家獨享,唯獨少數會流傳出去,賜予自家教派、神廟以增其勢與力。

    為何會這樣呢?

    說到底還是這些神祇們認知受到時代的侷限性,以至於看不到更遠,缺乏一條與文明共進之道路。

    在此等情況下,又想要繼續維持其強大與不朽的特權,最終的走向勢必是要壓制文明的發展,以免凡人們知道的越多人心就越反動,以至於最終將他們掀下來。

    而這樣做的結果,只從地球古往今來最成功的一位神祇身上可以看到。

    歐羅巴那位至高神。

    歷史上至高神及麾下教會誕生壯大後,歐羅巴大陸曾經古代無比光輝璀璨的文明消失不再,接下來直到他神位為壓制的文明反彈所擊垮的一千年裡,歐羅巴大陸都處於四分五裂、諸侯林立、戰亂頻繁、文明矇昧的黑暗中世紀。

    按照本世界天地殺劫之理論,至高神此舉必將導致眾生皆苦,然後埋怨質疑神祇將神祇轟下來。

    但那位至高神卻相對完美的解決了此問題。

    他無比高明的建立了神權高於王權的世俗權利架構,寫出了無比繁複的教義理論,交由教會教士為每一位信徒洗腦,告訴他們受苦不能埋怨神祇,而是因為他們生來有罪,又以地獄進行恐嚇,再給出天堂永生之希望,這樣竟然取得了近千年的成功。

    但也只有千年的成功,此千年中,所有有識之士包括教會教士在內,在嘗試了所有辦法都不能解決大陸眾生包括自己在內皆苦的問題後,最後終於開始懷疑至高神及其教會的秩序體制。

    於是文藝復興了,被壓制千年的文明之光,以不可阻擋之勢衝破了黑暗的牢籠。

    至高神的神座也由此轟然倒塌。

    實際上,至高神此舉,即便不為內部所掀翻,日後也必定為外因所破。

    因為他壓制文明,其他未被壓制或受壓較小的文明發展自會比他快,實力更為強大,遲早有一天打過來,則其永恆神國依舊是如夢幻一場空。

    最成功的神祇都是如此,其他的就不用說的。

    一切不能與文明俱進,走向文明發展反面的神祇,最終都沒能繼續存在。

    而這些,王越若非是來自神道已破碎,文明程度更高的地球,他也是看不到這些的。

    這就是站在文明巨人肩膀上的好處。

    一番思考之下,王越對於神道之路,看的卻是越發清楚,更堅定了引導文明與文明共進之心,不久後上庸至呂裡溧南莊園近千里航程也在思考中接近終點。
V123210 發表於 2017-5-24 07:12
第九章 議戰

    深夜的時候,王越就自上庸趕回了溧南莊園。

    這時整個莊園都陷入了一片黑暗,顯然莊園內所有人都已入睡。

    他想了想,並未驚動任何人,直接回自己房間。

    「是公子回來了嗎?」

    才至門口,門內一個女聲傳來,接著幾個輕快的腳步聲,門就打開了。

    王越一看,正是聲音的主人織瑤。

    「是織瑤啊,這麼晚你還沒睡?」

    織瑤行至前來,微微一禮,便默然不語,只是一雙眼睛望著他。

    無須去想,王越也能自其中讀出些什麼,知她或許心裡有話要講。

    他搖了搖頭,道:「你有什麼話便直說好了。」

    織瑤微搖臻首:「沒什麼話要說呢。」

    「只是自上回公子夜晚回來後,織瑤總是想著公子可能在夜晚回來,或許會需要服侍。」

    「所以你每天晚上都這樣等著嗎?王越問。「我不回來難道你都沒睡嗎?」

    織瑤微微一嘆,兩隻眼睛就紅了,臉上卻又有種莫名的幸福,小聲道:「小時候,見母親每天晚上也都是這樣等待一個人,直到深夜才會入睡,可是我從未見過她等的那個人。」

    「直到她死的那一天,那個人都未出現。」

    「說起來織瑤已經很幸福了呢,可以等到公子回來,還可以經常看到公子,並為公子做事。」

    王越點了點頭,對織瑤露出了個笑。

    雖如今他對所謂情感早已不甚看重,任何情緒也再也無法動搖他之意志,但在深夜回來,有這樣一人不求回報,只是單純的在這深夜裡等待著他。卻多少叫他感覺到一種暖意在心中流淌。

    「真是辛苦你了。」王越難得露出一絲真正的溫和,道:「正好你還沒睡,就將房間的燈燃起來。」

    「另外再去門外通知守門的武卒。去叫趙午趙大人、養由正、蛇紋武士還有我那學生士光一同過來。」

    「本公子還有些事須處理。」

    織瑤用力的點點頭,然後歡天喜地的去了。

    稍後。趙午等人陸續過來,看他們的樣子,顯然未睡下多久。

    到得房內,王越叫他們一一入座,又各自見禮,這才說話:「近段時日,本公子為了一些事在外奔走,顧不上莊園及無當軍種種事物。所幸有你們為我操持,莊園各項事務都運轉的不錯,在此我先當感謝你們。」

    「公子說哪的話,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是啊,應該做的。」蛇紋武士們謙讓著。

    嘴上如此,但得到王越如此肯定,卻都是極為高興。

    王越點了點頭道:「無須謙虛,功就是功,哪怕再小,也不當掩微末。」

    他看向趙午。說:「尤其是趙午,更是值得肯定。」

    趙午笑道:「我的話,公子就不須說這些了。倒是公子今夜召見,想來必定是有要事。」

    「確實是要事。」王越肯定的說著:「今日召你們前來,本公子主要是兩件事。」

    「一是告訴你們本公子近來在外奔走所為何事,以及我們未來的方向。」

    頓了頓,環視左右,王越繼續道:「近來本公子之奔走,都是為謀求一片屬於自己的領地乃至復國,此事經我多方奔走,如今已有眉目。」

    「就在不久後。本公子當出任淮上五國聯軍軍將,身配五國帥印。領三千乘聯軍北援申南,收復昔日蔡國數百年間割讓淮上近千乘之國土。此次北進若可順利擊敗蔡國,則申南東方的汲地諸邑皆為我所有,以此之資重立復一小國足矣。」

    「什麼,短短時間裡,公子竟做此大事。」

    「公子就要復國了?」

    「老師竟是要為五國聯軍軍將,佩五國帥印,率師三千乘北擊蔡國?」

    王越一言,眾蛇紋武士乃至士光都一片震驚,唯趙午倒還不驚訝,畢竟王越所行之事,他隱隱知道些,他對王越之能,也是深明的,只是想不到王越動作比他想像的還要快。

    待眾人驚訝稍停,王越繼續道:「這是本公子的謀劃,想要將之實現,不說其他,要戰勝蔡國就非是易事,所以此次我於淮上會盟之議上,向各國國君、大夫提出了會盟後對聯軍的全權掌控。」

    「但要獲此全權掌控,就須整個淮上對本公子能力的信任。」

    「為此,我於淮上各國國君、大夫面前許下豪言,當以一千無當軍破已背淮向蔡暨南大夫領之百乘兵車,以此證明我蛇余王越領軍和戰陣之能。」

    「趙午、養由正、蛇大,以如今的無當軍訓練程度,你們可有信心做到?」

    「能。」趙午無比肯定的答道,他微微拱手道:「公子,按照您的訓練方式雖時間不長,如今的無當軍無論是紀律、體能、戰技,相較於地方大夫之軍,每一位軍士都可堪稱精銳。」

    「並且因為公子仁德之制,如今的無當軍,士氣無比旺盛,人人皆願為公子效死,個個都求戰心切。」

    「此等精銳,我趙午但有五百,只要避開各國國師,就足以縱橫北地。」

    「一千無當軍,掃平一地方大夫,足矣。」

    養由正道:「無當軍的確不同於過往我所見任何之軍,但要對付一大夫領,我們的武士是否不夠?公子所言大夫領,有一百乘兵車,按照當今軍制,其起碼有武士兩百餘人……」

    「武士?」趙午笑了起來:「武士對付武卒,若是亂戰,或能以一當十,但一旦處於陣戰中,就絕不一樣,尤其是我無當軍士,憑戰陣配合,數位軍士對付一下位武士實乃輕易事,前段時日俘虜的那群神廟武士,如今可是見了我無當軍士都怕了。」

    「至於中位武士,蛇紋武士對付他們是極為輕易的。」

    「尋常上位武士,一個百乘之大夫邑,或許有兩三個,但我趙午和養由兄你,要殺之勝之不難吧。」

    「按照各國交戰慣例,戰前致師,一個個挑釁叫出來斬了,若其畏縮不出,則士氣大跌,我們勝之更容易。」

    蛇大補充道:「一個大夫領,雖有百乘兵車,但實際上除非花費時間動員集結,不然常備之軍力,僅有三十乘左右,於平日裡也是散於邑內各處,我們若是打的足夠突然,完全可以各個擊破。」

    「蛇大所言不錯。」趙午肯定的說著:「天下各國大夫領多半是如此,但暨南大夫有心叛淮入蔡,想必領地上有所準備,應該是完成了動員的。」

    「但這並不是壞事。」

    「公子攻暨南,乃是打給淮上各國國君、大夫看,以堂堂之陣大勝於他方收最好之效。」

    王越笑了起來,趙午這話卻是不錯,可謂是深明他意。

    他此戰可不僅僅要勝利,更要的是政治影響力,而且來~日兩國大戰,只憑對方地主存在,就等於開了全圖外掛,任何奇謀都是笑話,最終必然是堂堂之戰。

    所以,他就是要以一敵十打一場堂堂之戰給淮上人看,叫淮上人對自己之領軍、練軍、和戰陣之術有絕對之信心。

    「趙午說的好。」王越稱讚道:「此戰就是要堂堂而勝,各位既都是有信心打贏此戰,那明天上午就將一切準備好,以淮伯神廟水上調兵之能,或許就在幾日後,我們就可自水路直接出現在暨南城外的暨水。」

    「不過此事卻還有一個問題。」王越對趙午問道:「趙午你近段時間管理莊園事務,手中可有能暫時接手的人選推薦,此戰我們當全力以赴,你也是須去的。」

    趙午想了想,看向一旁,笑道:「就交給士光吧。『

    「他一直隨我做事,對莊園諸事都是熟悉,交給他公子當可以放心。」

    「趙先生。」士光立時直起身來,氣鼓鼓道:「你們都去做這麼大的事了,我身為老師之學生怎能留在家中?上回破黑胡,中途被老師叫了回來,沒能參加,這回我士光再不能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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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準備

    聽著士光之言,王越心下微嘆。

    將後方此等重任,交給一個十三四歲,放在地球火星時代還是孩子的士光身上,這卻是沒辦法,他崛起太快,根基太淺,手中的人才太少了。

    縱然日後通過教育培養人才,但能獨當一面為事者,卻不僅僅是單純教育培養就可以的。

    感嘆之餘,第一時間,他就想起了當日尹地的文禮。

    如今蔡國汲地兵車已入申南,卻不知他現今如何?

    想到文禮,王越當然不是關心他的安危,想到實是文禮的才幹。

    文禮的小聰明且不提,其諸般辦事能力,王越著實有幾分欣賞。

    那一月時間,他隨便交代的事,文禮都是給他辦的緊緊有條,甚至可以想他之未想,並不僅僅是個執行者那麼簡單,這也著實幫了他大忙,不然離開尹地後,他可不能這麼順利的成為蛇余公子。

    想著文禮,王越又想起申到,此人卻也是個可爭取的對象。

    雖如今他還不是很成熟,但也是可用,再說若要用他,王越必定是會傾力培養。

    還有昔日在尹地結識的農家子子敬,也頗有些才能。

    而若農家學派的門人,但有其七八分,甚至只有三成,都是可用的人才了。

    哪怕才幹不足,但有總比沒有好。

    而且農家還有個巨大的優勢,那就是肯放下身段肯實踐,想來不是嘴炮空談類學派,都是做實事的,最後他又想到了公輸榆,若是有了他,以其好學之心,稍稍培養,或許就夠開個科學院了。

    仔細想想,他所見過的人才,實是已經不少,這些人若能收攏來,他之根基或許就可夯實。

    如此想著,心下將此事例入計畫,嘴上卻道:「士光這回還是留下來吧,此次攻暨南,你只要管好為師之後方,就是首功。」

    想了想,王越繼續道:「攻暨南是我溧南莊園千人之戰,未來率聯軍三千乘北上,這才是真正的大事,此次你只消將莊園管理好,到時候老師許你同車如何?」

    「諾!」王越既是發話,士光也自沒法,只得應諾,又得了後一句補償,便立即滿是欣喜。

    安排好了此戰莊園留守諸事,王越忽感一個頗強大的念頭自虛無而來,心知此念本世界唯有淮伯能通過契約法術的關聯向他傳遞,便臨時按下,隨即便笑了起來。

    原來淮伯自會盟之議後,關乎那個法術,又有了新想法。

    他想要將王越攻暨南之戰,派出多位祭司以他們之眼耳各方位多角度攝錄,並同步以幻象形勢化現於淮上各的都城神廟中的會場,到時候當請淮上各國國君、大夫見他率無當軍破暨南之鋒芒。

    見此,王越不由感嘆,有道是技術改變生活。

    看淮伯基於他提供的那個設想,先是花大力氣打造了遠程視頻投影的會議技術,取得成功後,如今又在此之上延伸,未來製造出以自身為中轉的遠程視頻電話類神力法器供給各國上層社會使用,他都不覺絲毫奇怪。

    不過這個和他想要行的道路,卻是遠不能比了。

    他如今尚且有個關鍵技術問題沒能解決,若一旦想辦法解決,淮伯眼下所做的這些則都算不得什麼。

    這時,他的感知不自然間掃過諸蛇紋武士。

    這回回溧南莊園,他是帶著一些猜想回來的,既是猜想,自然須驗證,蛇紋武士們就是最好的驗證對象,不過這回感知之下,他頓覺蛇紋武士們身上隱隱有些不對,似乎發生了昔日設計蛇紋法術未曾想到的變化,有感於此,如今又是在商議暨南之事,便將這變化稍稍按下。

    看著左右疑惑的目光,王越道:「剛才是淮伯與本公子傳了道信。」

    「他說此次我溧南攻暨南之戰,他當以法術完整呈現於整個淮上各國國君和大夫之前,也就是說,此戰淮上各國國君、大夫不是如過去那般未曾參與就只聽傳說,如今一切他們都可直接看到。」

    「所以,此戰務必須打好,打出一個全勝來,然後只憑此戰的威風,我溧南莊園的這只千人隊,將來就是整個淮上聯軍的教導總隊,三千乘聯軍不論將帥、武士、武卒,皆當以我們為師。」

    趙午笑道:「既是如此,那便讓整個淮上看看我無當軍的威風吧。」

    蛇大等人也笑了起來,眼睛裡幾放出光來。

    此戰雖非大戰,但有此關注就不一樣,於整個淮上面前展示無當軍的威風,未來更可為淮上三千乘聯軍三十萬人的老師,只想想便叫他們這些出身底層者感到萬分之榮耀,只恨不得現在就親身上陣了。

    王越見他們表情,心知他們都如此,就更不用說那些黑胡裹挾青壯訓練而來的無當軍士了,這場戰將於整個淮上亮相,實乃是給他們一個正名的機會。

    他微微點頭,繼續道:「明日淮伯的船隊就會一如上回去龍巢湖般由諸多祭司以神力催浪過來,由水路接我們去往暨南,順流直下又有淮伯助力,數日後我們就將與暨南的兵車接戰了。」

    「所以相關此戰的準備一定須做足,一是各類作戰物資。」

    「作戰物資及糧食公子且放心。」趙午立刻回道:「這些我早就有考慮,像武器、裝具在滿足千人隊需要後,多餘的長矛等也都叫工匠改製成標槍,作為儲備以為補充戰時損耗。」

    「至於糧食,無當軍的軍糧,我原本就與其他糧食分開,存儲於營中,明日只要淮伯船隊過來,我們只須兩百輔兵將之運上船隻就可隨軍出發。」

    「好。」王越頷首道:「物資準備充足,接下來還有最重要的,關乎軍隊的思想工作,當為重中之重。」

    「自明日出發,到往攻暨南這段時日裡。」

    「你們須不厭其煩讓每一位無當軍士知道,此戰他們是為何而戰,有何意義,告訴他們淮上各國國君、大夫都將觀看此戰,戰勝後未來將充當淮上聯軍三千乘兵車三十萬軍隊的教導軍,這又將是怎樣的榮耀。」

    趙午點頭道:「這樣原本就求戰心切的軍士們戰心和士氣就更旺了。」

    稍後又對攻暨南一事商議了一番,諸事盡皆安排下去,趙午、養由正、士光等人隨之就退下。

    几案前,獨獨留下蛇大等幾位蛇紋武士,現在該是看看他們身上蛇紋變化的時候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5-24 07:12
第十一章 肉雞

    等到趙午等人走遠之後,王越再次感應了下他們身上的蛇紋。

    感知的結果是相比於最初烙下時,這些蛇紋隨著他們的運用,其內裡似乎是壯大完善了許多,甚至不僅僅是他設計此蛇紋法術最初設想的那麼簡單。

    微微感應,他對蛇大他們問道:「如今你們一天可運用武士之力多長時間?」

    蛇大等人相視一眼,蛇大便先回道:「沒具體試過,不過應該已經遠超三個時辰了。」

    王越點了點頭,心意一動,又對他道:「你試試動用武士之力看看。」

    蛇大想都沒想,抬手運力一炸,手臂驟然膨脹,氣力震的空氣嗡嗡作響。

    眼見此景,王越心下微動。

    原來剛才他卻是暗中控制著蛇大等人身上的蛇紋不再進行武士氣力轉化,可蛇大卻依舊釋放出了武士之力,難怪剛才他感應蛇紋時,已經沒感受到蛇紋轉化氣力時對他意識本源的負擔。

    發現此點,王越幾乎立即就藉著蛇紋內的法力向蛇大體內滲透,想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很快探查就有了結果,他發現蛇大體內,竟隱隱有了類似於他留在蛇紋內的法力,只是法力根子裡的神之部分有些差異,並且比較粗淺,僅比尋常氣力好用些,但蛇力顯然對他的力量無有半分排斥。

    更奇妙的是,他竟也可調動。

    這是怎麼回事呢?

    王越又感知了蛇大身上的蛇紋。稍後又有新的發現。

    原來蛇大但凡運用氣力之時,心神都不由自主會朝賦予他一切力量之源頭的蛇紋集中凝聚。而蛇紋的能力又是將他體內的力量轉化為武士的氣力,如此他之心神與蛇紋轉化出的氣力在蛇紋處彙集,長時間交接之下就隱隱呈現合一之相,這就是他體內神氣合一的法力來源。

    此等現象發生後,蛇大體內有了屬於自己的法力,往後有沒有蛇紋為他繼續轉化氣力。這都是一樣的了。但蛇大顯然並沒有認識到這件事,或許依舊本能認為自身一切力量是蛇紋賜予的。

    王越可以調動他體內的法力,實際上也是出於蛇大這個心理本能認知。

    此認知導致他之法力中的神自認自己是王越的力量,是以對王越之力毫無抵抗能力並且受到支配,甚至不止如此,王越發現蛇大體內的身體本能,也受此心理,似乎也對他的力量也沒任何抗拒。

    這種情況下,他若是奪舍的話。蛇大恐怕不會有任何反抗能力。

    不僅是蛇大,其餘蛇紋武士也多半差不多。

    這絕對可稱的上是個大發現,僅以此發現卻是足興一派了。

    但若真這麼幹,卻會有大問題。

    因為此法之根基也是建立在人心認知上。人心一動或法門之要訣為人說破廣傳,大問題就來了,最終或許只能小範圍流傳。

    不過僅以此法用來培養武士,卻是十分不錯的,另外在法訣之要未被說破時,無論是以培養出的武士為潛在奪舍對象,又或是作戰時彙集大隊此類武士。引他們力量為用施展絕強之術、神通都可。

    如此想著,王越心中不免又有個新想法。

    若是將他改良完善的蛇蠱之法與此法結合起來,則又當如何呢?

    原本的蛇蠱之法,僅有煉蠱及控制和鎮壓反噬之法。

    但他卻在此之上,開發出了煉化之法,由此造就了近乎他分身的墨虺。

    如是煉蠱,在煉成之時,他還須與新生的蠱進行一番意志層面的較量,而這群蛇紋武士,此刻身心皆是臣服於他的意志與法力,較量都是不須啊,而一旦成功,此蛇紋法限於人心的破綻也就沒有了。

    這樣一想,王越決定一試,因為若可成功,僅這個新技術,能給他帶來的利益之大,簡直難以想像。

    他只在此基礎上,針對此蛇紋賦予初期會給他帶來負擔以及其他種種缺點,繼續改良、優化和完善,繼而推廣整個天下,將天下人皆如此一煉,這樣根本無須所謂認同不認同,天然就是真正的人類之神,往後只須將每一位新生兒都納入此體系,又引導文明發展前行,就可隨著人類之文明發展而不斷強大,隱隱有無限之可能。

    此等路線,甚至比不久前他所設想的神道網絡更靠譜的多,事實上若真的可以如此,神道網絡、包括現有的神道體系等一切紮根於人道之上者,都必定只是此道路的一部分。

    「公子,可是有什麼問題?」見王越感知後陷入沉思,蛇大疑惑問道。

    王越回轉神思,笑道:「沒有問題,你們身上的蛇紋頗為完善,已經可以進階了。」

    想了想,他感知著蛇大的蛇紋,立即就對其進行調動,悄無聲息的以蛇紋中法力構出蠱術控制核心。

    隨著此核心一成,他立刻就感受到了蛇大的身體本能意志與個人精神意志。

    這種感受,一如當日墨虺異化完後,他所感受到墨虺的意志般。

    王越心中微微一喜,面上卻不露聲色,將法術核心控制力悄無聲息的滲入,這力量一入其體,直如王者降臨,幾乎立時就是萬民朝拜,潤物無聲的接掌了蛇大的身體。

    他心意微動,操縱著蛇大身體叫他將手指動一動。

    蛇大本能之間,就動了動手指,中位武士對自己身體和力量的敏感,叫蛇大在瞬間感覺有些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只是微微疑惑,自己竟會如此無聊的動動手指。

    一瞬間,王越就知道自己成功了,同時一個誕生於網絡時代的名詞出現在他腦中。

    黑客。他此時的行為,豈不正如一位黑客?只是網絡上的終端電腦換成了人的身體,操作電腦的人換成了操作身體的人的精神意識。

    他先是製造了一枚可賦予普通人力量的蛇紋,施於了蛇大,受此好處後蛇大心理逐漸接受此蛇紋。

    心理接受,就會導致身體接受,等於用戶無比心甘情願的下載了木馬軟件並且打開,而接下來王越干的就是操縱蛇紋將其木馬特性激活,於是很自然的,蛇大的身體已成他的肉雞分身。

    此新開發出來的術可成為肉雞分身術,效果卻是妙極,前途可稱無量,但王越仔細一想,推廣卻頗不易,想要廣種天下於現今幾乎不可能。

    畢竟肉雞分身術在未開發出其他手段之前,目前都還是先從成為蛇紋武士開始,而他一次能夠承擔的蛇紋武士,就上回在尹地時極限不過六個。

    如今比當時強大了不少,卻也只多承受幾個而已,又要待其數月乃至更長時間法力自生他再不須承擔壓力時,才可進行下一批推廣,此等效率委實是太低了,但王越心中依舊頗為高興。

    這畢竟是條路,並且才是開始,即便如今還不能廣為推廣,也依舊可給他帶來巨大好處,至少他不愁可相對完美的奪舍對象,接受此術者皆可有普通人輕易成為武士,每推廣製造一批,他手中的武士就可多上一批。
V123210 發表於 2017-5-24 07:12
第十二章 起步

    接著,王越又在此法基礎上,對法術繼續進行調整。

    將原本的蛇紋法及蛇紋法成就後加入蠱術控制核心兩道程序,集成為一道法術,今後所有被種下蛇紋武士者,只要蛇紋達標,其法力自生時,則蛇紋自動變化,侵入蛇紋武士身體之後台。

    而剛才與蛇紋武士說,既然是賦予其蛇紋進階,他當然也得為蛇紋添加新功能。

    王越意志降臨,直接將自己關乎法力轉化為無形劍風的種種記憶,透過此術,將蛇大的身體當自己的身體,毫不費力寫入了蛇大的身體本能中。

    然後抬手一指,蛇大額頭上的蛇紋符號直接消失,徹底融入他身體。

    完成了這些,王越對蛇大道:「試試你的全新力量。」

    蛇大稍微思索,抬手微微一指,指尖就生出一股無形的凌厲。

    「這是公子的無形劍風?」感受此凌厲,蛇大無比驚喜道。

    「不錯。」王越點頭道:「只是可惜,你們對力量的運用,還在中位武士這一等,不然若已達成上位武士的話,僅以此無形劍風,就足在上位武士中稱雄了。」

    蛇大深吸一口氣,拱手就拜:「多謝公子賜此秘技,蛇大必定苦練以求達成上位,為公子更好效力。」

    「起來吧。」王越抬手一股無形劍風,將他扶起,又對其他蛇紋武士,道:「你們皆是我之家將。為我蛇余公室之腹心,只要肯用心效力。我蛇余家絕不虧待,些許秘術根本算不得什麼。」

    接下來,王越又為其他蛇紋武士一一改換蛇紋並隱去,皆賜予其無形劍風。

    如此一番轉換,蛇紋武士雖還是中位武士範疇,但有諸般頂級上位武士才可掌握的秘技。又有一身超於常人的戰鬥意識。實力卻是已不在尋常上位之下。

    除此之外,他們如今之存在,雖與墨虺有細微差異。

    但王越隨時可以遠程感知到他們一舉一動,將他們的一切感知都納入自己的視野,必要時也隨時可以意志降臨,如果他現在是神祇,降臨過去的或許直接就是神力。

    也就是說,他們已經是類似祭司般的存在,靠著這幾人王越已可支撐起一個比較小型的無線局域網。一些關乎神道網絡的設想,已然可以在其上落實。

    這樣一想,王越心念一動,於此局域網絡中開啟了數個關乎意志交流的權限。

    賦予六位蛇紋武士借此網絡中轉。相互意識傳遞信息溝通之能,又賦予其在緊急時,請求他意志降臨協助之能,這就是救命之用了,最後還添加了一個學習模塊。

    學習模塊中可學習之能力,分為多種,最強的無疑是直接給予下載某種身體本能記憶。

    諸如王越在此區域提供自己過往爬樹或者游泳積累優化的種種身體記憶。整理出來給他們下載寫入自己身體本能,他們立刻就可掌握爬樹和游泳相關要領,然後需要做的就是不斷刷熟練度,將王越的身體本能記憶與他們身體的誤差不斷調整到適應,化為自己的能力。

    又如王越過往對漢字、漢語、以及對本世界文字語言的學習和使用記憶。

    他們得之就可通曉相關語言和文字。

    諸如此類,如今王越擺上去的東西卻是不多,也就是近來整理出的一些通識教育相關知識,包含文字、基本數學、基礎會計、基礎軍事、基礎自然知識。

    這些東西,他們得到後,可以直接教與無當軍士。

    次一等的,就是給與他們他整理出的各類知識、秘術,形成文字或信息、以及影像之內叫他們自學,不過目前上面什麼都沒有。

    弄好了這些,王越隨即將此網絡功能用法直接以意識溝通的模式,傳遞給了六位蛇紋武士,在他們無比驚異的目光中,打發他們去了。

    說起來,此網絡功能只是個初胚,王越也只是先試行看看。

    更多更強大的功能,就留待將來逐步完善添加了。

    而接下來,王越需要做的就是對此的推廣工作,網絡的推廣原本是指望著明晰祭司於凡人之別,但如今他以改良後的蛇紋法都建了個局域網了,也依舊沒搞清楚其原理,所以推廣暫時只能靠這完善後的蛇紋。

    蛇紋武士走後,他稍稍感知了下自己意識本源的狀態,認真考慮此法術的推廣來。

    因如今之身體狀況比之當日在尹地時要強的多,初步估計,支撐十二位蛇紋武士都不成問題,於是就決定,攻暨南之戰後,當選出十二位表現優秀者,賦予其全新的蛇紋。

    這樣,既可以多出十二位蛇紋武士,若干時間後,他們就是如蛇大等人一般被打造成肉雞分身,網絡也由此可得到擴大,接下來他又可以繼續再擴大蛇紋的受眾。

    感覺這樣的推廣頗慢,或許一兩個月乃至更長時間才能有一批,但這至少是個開始。

    而真正想要大範圍的推廣,或還得指望未來對此術的日益完善和技術突破。

    電子計算機剛誕生的時候,有房子那麼大,計算速度不如後來一個簡單的計算器,一個國家有一台就算不錯,可是往後短短半個世紀,計算機就越發小型化且比誕生時運算能力強大到千萬倍,並且普及到千家萬物,等到火星時代更強大的光子計算以及人工智能都出來了。

    這就是技術革新所帶來的改變。

    接著王越幾乎立刻就想到一法,決定對此網絡諸般服務有償提供,僅是加入進來,他就動用後台控制權限,在不影響其一切正常活動的情況下,於日常中獲取他們身體對精神意志支撐力量的十分之一,靠彙集此力來支撐壯大自己的意志本源。

    並且將來的學習模塊,若網絡中使用者想要學習,也是須明碼標價的收取精神力為費用,各類秘術、知識越是寶貴就越貴,若是想獲得直接寫入身體本能的能力,省去學習的過程,當然得價值百倍。

    網絡越大,運行越好、越長久,他所得也自越多,就可一次製造更多的蛇紋武士,如此可形成極良性循環壯大。

    此時夜色越發深沉,但王越的心卻越發亮堂。

    他來此世後看見的道路,今日算是終於起步了,並且比他與淮伯一會後所見之路會走的更好更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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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列陣

    四日後,暨南城東北一處水深可靠船的天然碼頭。

    隨著一波巨浪洶湧而來,攜著近四十艘大船如衝鋒舟般高速沿著暨水北上至此。

    稍後,巨浪平息,船隻在此陸續靠岸。

    遠處,暨南城邑已然在望。

    早已經被此動靜驚到暨南大夫在一干武士陪同下戰到了城牆上。

    「上德祭司,你們蔡國的兵車什麼時候能夠南下,你看看如今淮上的兵車已經來了。」暨南大夫臉上微微焦急,問身旁地主祭司,又嘆道:「有淮伯,淮上兵車調動還真是快速啊。」

    上德祭司道:「暨南大夫且別心急,你看那船隻,一艘船乘員不過百餘人,四十艘船能帶三十乘正兵就算不錯,想靠這些人攻打暨南,簡直是笑話。」

    想了想,他道:「這或許是其先鋒吧。」

    「至於尚呂大夫,如今正在動員兵車,再過得旬日,就可聚兵三百乘,到那時南下與暨南百乘兵車匯合,四百乘兵車,只要不是淮上聯軍來攻,守住暨南是不成問題的。」

    「那我便放心了。」暨南大夫點頭道。

    兩人正說著,遠處靠岸的船隻已經在岸上綁定,紛紛放下了搭板。

    隨著搭板放下,隱隱就聽到有口號命令聲。

    隨即,其中有十艘船上立即就有武卒下來,暨南大夫往船上看去,只見那十艘船上的武卒竟是早就在船上整好了隊伍,此時一下船,一個接一個的下,沒有半點擁塞,卻是無比有序。

    武卒一至岸上,很自然就尋地列隊。不及片刻,這十艘船上的武卒已然盡數下船,並且列好戰陣。十個百人隊,上千人如雕塑般站立。等待新命令的傳達。

    暨南大夫面上微變,道:「好一隻強軍,我淮上怎會有此等強軍?」

    「上德祭司,你觀他們比大蔡兵車如何?」

    上德祭司凝視著已經列好戰陣的無當軍,道:「此軍,我大蔡卻也未曾見,不過數量未免太少了些,似乎僅有千人。並且軍中武士並不多。」

    他又看向一旁,道:「其餘船隻上的武卒可比這一隻差遠了。」

    當他兩人在城上議論之時,淮上各國都城的神廟內各國國君、大夫也不時發出一聲聲驚嘆。

    「這就是蛇余公子收編自黑胡裹挾青壯練出來的無當軍?」

    「真是想不到,收編自盜的武卒,短時間竟可如此精銳。」

    「是啊,如此快速齊整的陣列,比之昔日大陳軍中精銳都不差,看他們都已經下船許久,淮伯的神廟軍還在船上,連三成都未下來。卻是亂的狠。」

    「陣列是不差,畢竟人數太少了。」一位大夫嘆道。

    「人數少沒關係。」另一位大夫笑道:「蛇余公子練兵能力如此厲害,短時間內連盜都練成此等精銳。此等能力,若拿來練我淮上之軍,就更是輕易,本大夫已經看到我淮上三十萬此等精銳了。」

    「不錯,若我淮上論及強者並不過少,又聚此三千乘聯軍,皆如此軍,蔡國又算什麼?」

    庸國國君卻皺了皺眉頭,道:「各位大夫。你們看,這只蛇余公子的私軍。似乎身上武器、裝備太過齊全了些,一隻千人之軍。按照過往裝備兩三千人都可了。」

    「若按此種配置訓練新兵,我們豈不是要準備九千乘兵車九十萬人身上武器和甲具?」

    陶國國君點了點頭:「確實是如此啊。」

    「還有,你們看那些武卒,一個個都是十分壯實,全無半點面黃肌瘦之感,顯然平日裡吃用極好,所以要養此軍,所須錢糧也遠超平常之軍。」

    「這樣的軍隊,強則強矣,但只能養少部分,想要淮上養三千乘此等軍,難啊。」

    「國君說的不錯。」呂裡大夫道:「蛇余公子的無當軍確實精銳,但老夫不久前去過一趟溧南,曾見過他們訓練之餘的每日吃食,幾乎每天都有魚有肉,養此等武卒,開銷必定巨大。」

    「呂裡大夫。」海西大夫卻道:「寶劍無須處處皆鋒啊。」

    「此等精銳,卻也不須整個淮上聯軍都如此。」

    「只消養個幾百乘幾萬人,會當戰時,以其為鋒銳,撕裂對方戰陣就可。」

    「海西大夫所言甚是啊。」呂裡大夫笑道。

    「無當軍列陣完畢,請公子訓話指示。」

    無當軍陣前,當無當軍士列陣完畢,軍陣統帥趙午快步跑至陣前,行一軍禮對王越道。

    王越看了看還在下船的神廟軍,又看向不遠的暨南城,以及城牆上正看向這邊的武士、武卒,道:「稍等下神廟軍下船,然後就往城下列陣,現在本公子先訓話。」

    「諾!」趙午應諾,退往一旁,王越隨之行至旁邊一高處,看向下方的無當軍士。

    這一千無當軍,就是他未來縱橫天下的本錢、種子啊。

    雖然此時訓練時間還不長,無當軍士們的體能的種種還遠無法與他訓練大綱直指的戰國終極步兵魏武卒看齊,但紀律一項,卻是真正練出來了,而此恰恰是天下強軍的根本。

    嚴格的紀律,強大的陣戰戰術,遠較尋常軍隊精銳的武卒,高昂的士氣,還有求戰之心,王越心中不由湧起一陣豪情,但有此軍數萬,再有高端戰力不差,天下誰人可當之。

    他用無比熱切的聲音道:「告訴我,你們是誰。」

    「無當軍士,天下無當。」

    無當軍士齊齊大吼道,聲音震天動地,正在下船的一位神廟武卒驟聞此音,一個不小心直接踩空搭板,掉落河中,遠處暨南城牆上武卒們都是一陣人心浮動。

    「無當軍士,天下無當。」王越也隨之喊道,然後指著遠處暨南城道:「所有無當軍士,你們看到了嗎?這就是今日我們需要戰勝的敵人。暨南城邑暨南大夫領地之軍。」

    頓了頓,他指著一位前排的軍士道:「這位軍士,告訴本公子。你害怕他們嗎?」

    無當軍士滿臉榮耀的向前一步,走出來。行個軍禮道:「回公子,大夫領的武卒,我們過去還是黑胡盜的時候,就擊敗過,如今身為無當軍士,經歷了無比嚴苛的訓練,我一個可以打他們五個。」

    王越笑道:「碰上了武士你怕不怕?」

    「怕!」軍士笑道:「怕個球啊,有公子教我們的戰法。只消三五個弟兄配合起來,尋常武士我們輕鬆料理他,這段時間,自神廟軍中俘虜來的武士可都被我們打怕了。」

    「公子看看他們,哪有剛入無當軍時候的趾高氣昂?」

    王越頷首道:「好,你且歸隊。」

    又看向所有無當軍士,道:「這位軍士說他不怕,說他一個能打五個,但今天我們須以一當十,大聲告訴我。你們怕不怕?怕不怕這暨南大夫領地之軍?」

    「不怕!」無當軍士大吼道。

    趙午也隨之大聲道:「我們不管敵人是誰,我們不管敵人有多少,我們只問敵人在哪?」

    「我們不管敵人是誰。我們不管敵人有多少,我們只問敵人在哪?」無當軍士齊齊大喝。

    王越看向一旁為此聲勢震動,陸續下船後向此方張望混亂不已,為他壓陣的神廟軍,見鼓動起來士氣已經高漲,他大手一揮:「無當軍士,出發,城前五百步列陣,讓出對方列陣之地。」

    一聲令下。蛇大大喝一聲。

    「無當軍士,向左轉。齊步走,小跑前進。隨我來。」

    無當軍士隨即如一架機器般開動起來,蛇大率先左轉,十個百人隊橫向戰陣瞬間化為縱陣,四人一排,齊齊隨著他的腳步前進,維持陣型的同時,拉出了一條長龍,徐徐朝暨南城邑開過去。

    會當到達城門方向,整個隊伍離城牆千步距離平行城牆繼續小跑,等到到達位置,蛇大一聲立定向右轉,平行於城牆的縱隊右縱轉橫,稍稍調整,就是一個面向暨南城牆的戰陣。

    「蛇余公子之軍陣齊整也就罷了,怎會如此靈活。」於神廟中觀戰的一位大夫驚呼道。

    「想不到戰陣竟還可以如此。」呂裡大夫嘆道:「所謂聞鼓而進,聞金而退,過往之戰陣,列陣之後,從來只有前進後退,卻無這般左右轉向挪移,還可奔行至另一處極速重組合戰陣的。」

    「此陣變陣雖是簡單,卻是叫人大開眼界啊。」

    此等陣列變化,放在地球早將部分軍事組織、秩序內容融於學習和生活中的每一個中學生眼中都絲毫不稀奇,他們平日裡做操、比賽能玩出比這更繁複百倍的花樣。

    但放在此世暨南大夫、淮上各國國君、大夫眼中,就是萬分驚嘆了,一個個看著眼睛都看直了。

    本世界也有軍陣,作戰同樣講究配合,但因為武士個人武力的過於突出,整個天下各國在講究作戰配合之時,更強調個人之勇武,哪怕天下第一強軍陳國之軍以好整以暇聞名,於軍陣一項都未有過像今日無當軍這樣的表現,他們從未見過戰陣竟可以靈活至此。

    各國國君、大夫看的呆了,暨南城頭的武士、武卒們也是一樣,心頭不覺就有一種敬畏。

    陣列一起,王越就對一旁趙午道:「可以去致師了,依你之間,我們今日當如何致師?」

    趙午笑道:「致師之法,為強者行之,我常聽說者有四等。」

    「一等者當束旗,馭車饒敵營馳行一圈即回。」

    「二等者乃為在第一等之上,受此挑釁的敵軍武士、武卒追出,但憑車左彎弓狂射其武卒,又回車盡殺其武士,最後再馭車至敵營前,讓御者洗馬方回。」

    「第三等,對方既是連我等於其營前洗馬都無可奈何了,則自當是稍稍突入敵營,逡巡一二,但割敵一耳,斬敵一首,或抓一重要俘虜而回。」

    「第四等,若連我們突入陣營行殺人及俘虜事,他們都只能幹看著,如此我們又何須出動武卒,只消輪番不斷出手,將其殺至崩潰就可。」

    聽趙午如此說,旁側養由正道:「按此四等致師之法,我們卻還須有車,只是今日我無當軍皆為步軍…」

    聽養由正如此說,王越笑道:「馭車只是形式,卻非是規矩,關鍵是致師要達成何等目的,今日若是馭車,如何進行第三等致師?本公子如今無車,但有可乘雲飛騰之蛟龍。」

    說罷,王越揮手將墨虺放出,墨綠色的蛟龍之軀,見風就長,王越率先立於其後腦之上道:「來,趙午、養由正,且持我無當軍旗,隨本公子去致師,看暨南城可有勇士敢上前者。」

    隨著蛟龍出現,所有觀看者一片大嘩,自古致師多是三人以車,哪見過似王越這等三人乘龍這等強大生物致師者?這種感覺,就好像某鄉間道路上,時常跑的只有三輪摩托車,卻忽然出現了一台寶馬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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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致師

    許多國君、大夫心中不免就羨慕,只是蛟龍卻非是尋常人可乘騎,其本身實力堪比超階,以他們之能降服駕馭不了,但尋一體型龐大之異獸為坐騎卻是不錯的。;

    見得蛟龍,趙午和養由正心下微驚,隨即大笑著,自無當軍士手中接過軍旗,按劍背弓,攜著箭袋一齊立身於王越身後,原本一位騎乘蛟龍,他們還覺或許可能不大好站,做好運轉氣力的準備,卻不想站上去後,自有一股無形力量,叫他們站的異常平穩。

    「無當軍士,天下無當。」

    王越大喝一聲,隨即,駕馭蛟龍以相對緩慢的速度向暨南城頭飛過去。

    「上德祭司,我們當如何?」

    致師乃是堂堂之戰的規矩,暨南大夫身為大夫,對此當然瞭解,可卻從未想過有人乘騎蛟龍來致師的,且不說蛟龍身上的人,僅僅是那頭蛟,或許就有超階戰力,哪怕一個手無寸鐵之力者,乘騎而來,又有幾人敢上去,可面對此等挑釁,若不上去應戰,己方豈不士氣大跌?

    但若是應戰,蛟龍又可乘雲氣飛行,又如何應,在地上追著,眼巴巴的看著天上麼?

    上德祭司正想著,王越等三人已乘龍而來。

    他們飛行雖是不快,卻將無當軍旗帶的烈烈作響。

    隨著到於城頭百步距離,王越朝暨南大夫拱手一禮,道:「暨南大夫,你身為淮上庸國大夫,竟勾結蔡國,攜刺客欲刺殺國君,此等罪行,實乃罪不可赦。」

    「此刻你若放下武器。解散武士、武卒,開城投降本公子或還可全你家族,不然只待暨南城破。你暨南一氏,只隨你之負隅頑抗而成齏粉。到那時就悔之晚矣。」

    暨南大夫面上一冷,道:「你要攻就攻,說那麼多做什麼。」

    想著不日蔡國數百乘兵車會南下暨南,他不屑道:「就憑你們這些人,想破暨南,簡直是做夢。」

    王越微微一禮,道:「大夫既是如此冥頑不寧,那我蛇余王越就不與大夫留臉面了。」

    說著。就與養由正點了點頭。

    養由正除卻劍術,也精弓箭,祖上乃是名射。

    他雖不及祖,但也有百步穿楊之能。

    此時得王越吩咐,會當臨於城前百步,他抬手一箭,就將一位武卒射殺,左右開弓,一箭一人,例無虛發。等到箭盡,城牆上已在慘叫聲倒下了二十餘人,雖無武士。卻也叫整個城頭驚悚。

    許多武卒生怕被他看到,一個個往城垛後縮。

    「快,組織武士、武卒,用箭射他們。」暨南大夫見此急聲命令。

    城牆上武士、武卒這才自王越三人乘龍致師中醒過神來,善射的武士和大隊射手開弓朝王越遠射。

    一瞬間,一片片箭雨就接連朝撲過來。

    王越隨手一揮,身上法力轉化出無比密集的力線在半空瞬間編織成網。

    箭雨但凡觸及此網,就如陷入泥潭,稍稍深入就無力。然後被王越以線牽引而來,交到已經將箭射盡的養由正手中。朝城頭大笑道:「多謝暨南大夫借箭。」

    養由正接箭就射,不時就又有幾位武卒倒於他箭下。而因此箭雨,這回他卻不愁無箭,隨之一箭接一箭,但凡只要有武卒於他視野之內,竟無能逃一死者。

    「不要射了。」

    見此狀況,暨南大夫急忙制止麾下武士、武卒為養由正送箭。

    但此時養由正已得了數百隻箭。

    如是常人,開此強弓幾十下就會手酸力竭,但他是上位武士,哪怕射一千支都是無問題,此刻又是只可由他射人,對方卻不能射他,如此卻是射的萬分舒爽,只將城牆上的武卒射的哀嚎一片。

    最後還是上德祭司看不過眼,揮手揚起大片沙塵,內含無窮亂力,叫養由正的箭射入其中,就被帶偏方向或者直接就被沙塵磨碎,如此終於治住了養由正的射術。

    但僅他這短短時間的肆虐,就叫城牆上倒下了近半百之數的武卒。

    此戰還未開打,城牆上武卒們就已膽寒,武士們也是士氣低落。

    見射藝無用,王越揮手將網中束縛的箭收起,甩向城外,便駕著龍圍繞整個城牆環繞了一圈,一圈過後,敵皆無可奈何,王越旁若無人對大聲趙午道:「古之勇士致師,乃敢於敵營前悠閒下車洗馬。」

    「今日敵軍無能,兩位可敢與本公子入城洗龍?」

    趙午掃向城牆上無數雙憤怒的眼睛,笑道:「於一群土雞瓦狗面前洗龍又何妨。」

    「一群只敢在天上飛,不敢下地的傢伙,竟敢視我暨南無人邪!」

    聽著兩人大聲商議入城洗龍事,城下忽的躍上來一位武士,但隨說話,反掌就是一枚短矛跨空射出,雷音呼嘯破空,聲勢驚人,輕易將線網屏障突破,瞬息間就至得王越身前。

    「好!」眼看城頭上出現一位似能威脅到王越三人的武士,暨南城頭上武士、武卒齊齊叫好。

    「這是我暨南第一武士虎松,尤善飛矛之術,曾以此術殺得淮上數位上位武士,更於東海殺過堪比超階武士更有法力神通之巨鰲。」暨南大夫面上終於帶出了一絲笑意,對上德祭司道。

    但王越身周線網驟然轉密,彙集了遠超投矛之力,暨南第一武士虎松的飛矛在他身前停滯,再不能朝前半步,被他輕易拿在掌中。

    城牆上虎松面色一變,大喝道:「與本大人拿矛來。」

    頓時有大隊武士,自城下扛著數捆特製的短矛上來,虎松也隨之深吸了一口氣,怒吼一聲,如同虎嘯,但隨此音,只見他身上衣袍瞬間爆裂,身體體型驟然撐開。

    原本身長不過七尺之漢。竟暴漲到一丈,肌肉膨脹之下,內裡竟隱隱還有白色如盡數撞的毛髮向外滋生。尾椎更是刺破身下長褲向外延伸出一條毛尾,更見雙手成爪。臉成虎頭,竟是變成了半人半虎的怪物。

    一旁上德祭司面上微驚,道:「竟是昔日白虎山君的血脈,並且幾乎已經完全開化,再向上一步就是神人,只憑此身體之力,又是可將其力完全發揮上位武士,實力絕不下於超階武士。」

    「難怪他能搏殺巨鰲。」

    「真是想不到。暨南大夫你之領地中竟還有此等好手,原本本祭司已經準備通知尚呂大夫軍中祭司速攜一位高手前來,這回看來倒是不急了。」

    「虎松之能,確實非尋常上位武士可比。」

    「當初為了招攬他,本大夫可是付出了不少代價。」暨南大夫自得道。

    「轟!」驟然一道黑影閃過,接著才是雷音徐徐,暨南大夫的得意凝在了臉上。

    才變身完成的虎松,在一陣銀光與火花四濺中,竟整個被黑影帶得飛離城牆,直至橫空十餘丈才落地。緊接著接連十幾個翻滾,在地面犁出一條淺溝,又將城內一處磚石房屋撞塌方停下。

    「公子好投矛。」養由正讚道。卻又猛的一驚:「怎麼可能?這種力量的當頭一擊。」

    只見剛才受王越人龍合一、絕不下超階武士蓄力所出超音速投矛全力一擊的虎松竟只是落了個灰頭土臉,身上似乎渾沒受半點傷害,此刻渾身散發銀光,只是有些迷糊的坐在轉石堆中。

    不,也不是沒受傷害,虎松額頭上隱隱缺了一撮毛。

    「沒什麼不可能。」趙午道:「這位武士有能將自身形態轉為近乎金屬的能力,剛才在投矛接觸他身體的瞬間,他將身體轉為金屬,又向後高速彈跳。稍稍卸除偏轉了部分力量,這才未受大傷勢。」

    城牆上。見虎松無事,暨南大夫拍著胸脯。無比驚懼的看向王越,直到往上德祭司身後退了退,這才猛的鬆了口氣,對上德祭司笑道:「上德祭司,虎松之防,天下無雙。」

    「嗖!」猛的一道白色匹練破空,過後暨南大夫才聽到一陣嗡鳴。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急忙追著匹練往虎松處看去,只看到在剛才那一擊下還未清醒過來,防禦天下無雙的虎松,已經被一根丈六長的蒼白骨矛釘在了地上,眼看著已經沒了聲息。

    王越面無表情的往回一收,纏繞在蛇骨鞭上的無形力線向周圍蔓延,將虎松巨大的身體圈在裡面,隨即墨虺配合著向高天游動,竟將虎松自地上拉動吊上了天空。

    「虎松大人。」城牆上的武士們如喪考妣,暨南大夫更是身體急劇顫抖,臉色白的好像一張紙。

    「上德祭司。」

    上德祭司好像與什麼在作著溝通,片刻道:「出城野~戰。」

    「出城野~戰。」暨南大夫哭喪著臉,不可置信聽著上德祭司的決定。

    「對,出城野~戰。」上德祭司肯定道:「不然此人乘蛟龍行第四等致師,就足以不費一兵一卒將我軍殺至崩潰,而堂堂陣戰之下,他們就須與我們正面應戰。

    「正面應戰中,通常而言,一位超階武士哪怕施展絕技,也就等同於三五位上位武士,我方兵勢越強就越是不懼,而其若不應,我們就憑遠超他們的軍力將其武卒殺盡。」

    「可是若其不應戰,哪怕殺盡其武卒,我們依舊無法奈何得了他們。」暨南大夫想了想說:「到時候……」

    上德祭司道:「如果僅是他們與你暨南大夫領之戰,只消強者致師,大夫你便必輸無疑,趁早開城投降為好,但大夫背後還有我大蔡。「

    」我已通知尚呂大夫一向,此時正有一位超階武士隨我神廟祭司塵遁前來。」

    「尚呂與暨南比鄰,以塵遁之速,我們出城開戰時,他們當可趕至。」他一聲冷笑,道:「到那時,有他們配合大軍作戰,本祭司倒要看他們是否還能如此囂張。」

    暨南大夫正待說話,卻見擊殺了虎松的王越等人,竟再無其他舉動,只是將虎松巨大的屍身高高吊起,往回飛去了,很快五百步外的無當軍士陣營中就傳出了如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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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