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詩奇幻] 吾名雷恩 作者:三腳架(已完成)

 
BloomCaVod 2017-10-9 16:30:20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8 165219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9 18:40
第八十章 夜帝都、夜帝都,你是一個不夜城!華燈起,車聲響,歌舞昇平!

    從特里亞嘴裡掏出了不少非正式的花邊新聞,吃了一點東西,雷恩就匆匆離開。特里亞很滿足,雷恩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自己需要一個狗腿子,但是話裡話外流露出的那種語氣和態度,讓特里亞知道自己已經初步被接納了。他快活的都要飛起來,說不準他將成為自己家族中,除了父親之外第二個擁有爵位的人,那些不重視自己,對自己不那麼友好的人,或許都會哭出來吧?

    回到家裡的時候,西萊斯特還沒有回來,她正和特萊特的妻子在外面遊玩。來自帝國各地的貴族、富商都匯聚於這座大都市,使得這段時間裡城市變得十分擁堵,也帶來了十分有特色的一些東西和節目。

    回到書房裡坐下,雷恩腦海中開始思考一個問題,格雷斯為什麼會把一個娘娘腔介紹給帕爾斯,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他不得不這麼想,因為他就生活在一張由無數利益牽絆勾連而編織成的大網裡,無論什麼樣的事情,都必須從利益的角度去揣測,每一件事的背後往往都涉及到多方的利益勾結。而且在他內心深處,總覺得這件事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

    可惜,想了很久都沒有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或許單純是因為帕爾斯表現出的英氣讓她在選擇情人和丈夫這件事上難以契合,所以格雷斯才送了一個玩物給帕爾斯。

    雷恩回來的消息很多人都已經知道了,畢竟每天都有人盯著皇宮大門受著,雷恩又沒有躲躲藏藏的,正大光明的進去,正大光明的出來,立刻就讓守在那裡的人發現了他,並把消息傳了回去。

    下午兩點多,就已經有人上門拜訪。

    萊茵侯爵是那吳勒臣的總督,也是堅定的保皇派,他四十六歲,一頭棕色的頭髮微微區卷,白淨的臉,眉毛很濃很平直,眼鏡也不小,而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的鷹鉤鼻子。

    寬、長、尖!

    總是給人一種「這個傢伙一定是個心裡陰暗的壞人」這樣的錯覺。

    萊茵侯爵和雷恩的父親關係不錯,兩個人從小就是玩伴,整個童年和青少年時期都在一起。成年之後的萊茵表現出極為出色的政治嗅覺和手腕,被老皇帝任命為那吳勒臣行省的總督,並且一直擔任這個職務到今天。

    那吳勒臣是帝國最大的糧倉,只要那吳勒臣豐收了,帝國就不需要為有可能出現的饑荒而擔憂。同時那吳勒臣也是納稅大戶,這個行省中並沒有分封太多的貴族,幾乎整個行省的稅收都掌握在皇室手中,每年都會上繳一筆足以讓皇室舒眉展眼的豐厚稅金。這裡面除了那吳勒臣本身在資源方面得天獨厚的優勢之外,也和萊茵的政治執行力有關係。

    他上任之後降低了農業稅,讓一些在務農和經商之間搖擺不定的平民最終還是選擇了最為穩妥的方案。另外他也加大了對流寇和匪盜的打擊,指定了統一的糧食保護價格,儘可能的促進了那吳勒臣的農業繁榮。對於行省內為數不多的小貴族,他拉一批打一批,冷酷的手段讓那些小貴族們苦不堪言,又偏偏沒有沒有傷筋動骨,只能妥協在他的銀威之下。(那個****的yin打不出來,只好用銀代替了。)

    整個那吳勒臣在萊茵的統治下四平八穩,皇室也因此不斷的封賞,讓他爬到了侯爵的位置。

    當然,和這位出色的總督比起來,雷恩的老爹簡直失敗的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我昨天就想來找你,不過我知道你肯定會忙。」,萊茵表現的很熟絡,沒有面對黃金貴族時的拘束和陌生,以前雷恩老爹沒蹬腿之前他經常來這裡,和雷恩的老爹喝酒吹牛以及討論女人,「怎麼樣,在奧爾特倫堡做的如何?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雷恩想了想,說道:「錢暫時還不缺,我需要一些人才。」

    「人才?」,萊茵輕生笑了起來,有一些得意,「這個我不缺,你要什麼樣的人才?管理型的?還是武力型了?」

    「魔法師,您那有嗎?」

    萊茵得意的笑容頓時凝固了,他摸了摸長長的鼻子,「見鬼,我自己都缺魔法師。」

    魔法師,在雷恩曾經的記憶中應該是那種很強大,能呼風喚雨,擲山填海的強者。不過現實很殘酷,魔法師們的確擁有一些所謂的法力,微不足道的法力。那些火球也好,冰球也好,在面對破法者軍隊的時候就顯得微不足道,久而久之,魔法師們走上了另外一條道路——研究魔法陣和世界的真理。他們製作了很多有用的道具,研究了許多特殊的魔法陣,方便了人們的生活。

    這些魔法師們大多數都在帝國研究院內足不出戶,每年帝都高等學院畢業的學生中會有近半,大約十幾二十個左右加入研究院成為魔法學徒,走上研究這條道路。當然也有一些魔法師不滿足現狀,用自己的一些能力騙吃騙喝騙錢騙色,也讓他們混的風生水起。但不管怎麼樣,魔法師永遠都是緊缺的人才類型。

    雷恩這兩天已經聽說了,帝國研究院破解了聲音的奧秘,已經研究出一種可以遠距離對話的魔法設備。這種魔法設備通過一個大型的魔法陣實現遠距離共鳴,通過震動的原理還原聲音。當然,聽說這種設備還不是很完善,聲音無法做到飽滿,常常失真,而且有時候會出現錯誤的音節。即使是這樣,也是一個巨大的突破,這意味遠距離消息的傳遞將越來越省事,越來越便捷。

    雷恩之所以需要魔法師這種人才,關鍵還是在於他需要一個能為自己工作,並且提供永刻魔法陣的魔法師,來促進一些簡單科學的發展。

    「那麼煉金術師呢?」

    萊茵覺得自己挑了一個錯誤的話題,他翻了一個白眼,「我們換個話題,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暫時還沒有考慮過,至少在奧爾特倫堡任職期間,我不會考慮這件事。」,雷恩的回答很正式,「只有等我回到帝都之後,才會考慮是不是應該結婚。你知道,我們這種人的婚姻往往都是各種利益交易下的產品,現在的我還賣不出一個好價錢,所以我覺得應該再等一等,等到我值錢的那天。」

    萊茵不由輕嘆一口氣,「我曾經和你的父親商量過,把我的女兒嫁給你,現在想來也是當初的一廂情願。你們這些人的毛病實在太多,我女兒跟了你未必是福氣,你也未必願意接受這樣的安排。」

    兩人心裡都明白,神聖血脈是黃金貴族天天掛在嘴邊的東西,他們永遠只會和身負同樣血脈的人聯姻,從而使得自己後代的血統純粹,不受污染。如果是在以前,雷恩可能會不在乎,但是他今天見過老皇帝,以及之後所發生的一切,都讓他改變了想法,他一定會娶一個血脈純粹的女人,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自己的後代。

    「晚上有個宴會,你要來嗎?」

    雷恩搖了搖頭,這段時間幾乎每時每刻都有宴會在召開,只是他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他需要為明天的加冕儀式,以及後天的秘窟之旅做準備。

    萊茵顯得有些喪氣,他來這裡就是專程請雷恩去參加宴會的,在宴會上能請來一個黃金貴族這樣的大人物,對萊茵在貴族圈子裡有著極大的好處。讓一些人能夠深刻的瞭解到他的能力,從而減少矛盾和衝突的發生。另外,也不無讓雷恩放鬆的意思,年紀輕輕就被丟到奧爾特倫堡那種地方,又經歷了那麼多,他也應該放鬆一下了。

    萊茵是個很乾脆的人,雷恩既然不願意去,他也不強求,再三囑咐雷恩如果有困難一定要去找他之後,他就匆匆離開。

    之後又有許多人求見,雷恩讓老管家統統擋駕,非大人物一概不見,自己一個人一頭鑽進了書房裡。

    他不斷翻閱一些關於家族,關於血脈的書,希望能從中找到一些提示。

    不知不覺中,就沉入到書的海洋中,忘記了時間,忘記了空間。

    直到西萊斯特回來。

    小姑娘在外面瘋玩了一天,興奮的不行,嘰嘰喳喳的將今天所見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說給雷恩聽。什麼變空手變兔子,什麼飛刀絕技,像噴火之類的早已爛大街。除了玩,還有吃,形形色色的食物讓西萊斯特終於放開了矜持,嘗了一個夠,小肚子都挺了起來,圓鼓鼓的,特別的可愛。

    似乎是被雷恩的視線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小姑娘羞惱的跑開了,只留下樂呵呵的雷恩一人。

    一個人坐了好久,最終還是舒了一口氣,站起來伸著懶腰,梳洗之後倒在了床上。

    管他是好是壞,到時候再說吧!

    房間裡漸漸想起了鼾聲,而窗外,則是不夜的帝都。

    一夜喧囂!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9 18:41
第八十一章 權力、財富、聲望,所有的一切就在這,在我的手中!

    天色還沒有完全亮開,東邊遠方的天空翻起了魚肚的白色,漫天的星辰變得暗淡,不復昨夜的璀璨。喧鬧了一夜的帝都終於在這破曉之際陷入了短暫的寧靜之中,然而要不了多久,這座剛剛入眠的城市,就會再次醒來。

    今天,是帕爾斯加冕的日子。

    帕爾斯一夜未睡,天亮之後吸了整整三塊龍島煙磚才讓自己保持著警醒,她此時換上了極為華麗的禮服,緊繃著的臉,腮幫不時因為咬緊牙關而來回滾動。看似冷靜,睫毛卻在不斷的顫抖。她突然間變了臉色,一把推開在自己身邊忙前忙後的韋德,「滾開,找一個地方站著別動,你轉來轉去轉的我心煩。」

    韋德委屈的眼眶都微微泛紅,縮手縮腳的站在牆邊,帕爾斯望著他委委屈屈如小媳婦一樣的德性,皺了皺眉頭,怒哼一聲,「我感覺背後的中線有一點緊,幫我看看是怎麼回事?」

    韋德噗嗤一聲又笑了出來,臉上的委屈盡去,只留下風情萬種的笑容。他走到帕爾斯身後,雙手貼在她的背後,以中線為準,向兩邊緩緩的推動。一根根藏在衣服內部看不見的軟骨支撐起禮服版型,也讓穿著這樣衣服的帕爾斯不那麼舒服。韋德的雙手極具熱力,帕爾斯很快就在這溫暖的雙手推拿之下,變得放鬆了起來。

    皇室大總管對此視如無物,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正前方的衣架,就像是一個蠟像一般沒有存在感。作為皇室一貫以來的,子承父業的管家,他很清楚,皇室遠遠比民眾眼裡華麗的表面要丑陋的多。

    「今天有多少人會參加觀禮?」,帕爾斯對著鏡子不斷調整著自己衣服上的一些細節,力求完美。一位皇帝,一輩子只有一次被加冕的機會,所以她必須讓自己在今天格外的完美。她指了指裙角,「我覺得這條褶皺偏了一點。」

    女裁縫立刻從火架上取來熨斗,快速的將褶皺熨平,然後重新折出一個。

    帕爾斯滿意的點點頭,「這樣就好多了,」

    「今天一共有四百九十一人會參加加冕儀式,陛下。」,大總管低著頭,報出了一個數字。

    韋德微微有些驚訝,「這麼多人?都是貴族嗎?」

    對於韋德,大總管是看不起他的,一個男人做到這一個地步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可憐?悲哀?恐怕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表現,只能讓人感到噁心。但這是女皇陛下的私生活,與國無關,他也犯不著為此得罪陛下,只當做視而不見。

    帕爾斯明白身邊人對韋德的反感,她輕輕的瞟了一眼大總管,大總管立刻答道:「是的,都是貴族,包括了滿月和拜倫帝國的王子、公主,以及一些小國的親王。」

    韋德似乎很高興,「陛下,您真是太了不起了,今天您比太陽還要耀眼,所有人都會被您身上的光輝所刺傷眼睛!」

    帕爾斯的唇線略微彎起,輕笑了兩聲。

    隨著天色越來越亮,皇宮裡最大的空地上旌旗飄揚,各種各樣的族徽在風中搖曳,也承托出帝國的強大。那些來自小國的親王、王子望著在場的貴族,只能露出無奈的神色。他們的身份看似尊貴無比,但是單純已實力而言,甚至比不上其中的一些大貴族。小國有小國的優點,但更多的是一種無奈。

    滿月的王子帶著自己的妹妹穿梭於各個貴族之間,他三十多歲,白底金絲的纏頭讓他看上去充滿了異域的風情。他有一雙深紅色的眼睛,充滿了邪異的魅力。堅毅的臉棱角分明,充滿了一種別樣的風情。

    拜倫帝國的皇子則坐在屬於他的座位上,把玩著一個把件,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些那貴族,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有些渙散。

    當時間指向十點,皇宮鐘塔的鐘聲響起,熱鬧的人群都閉上了嘴巴,起身。在人們的注視中,帕爾斯在大總管的攙扶下,一手提著蓬鬆的裙襬,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

    伴隨著激昂的音樂,帕爾斯邁著極有節奏的步伐,走到了場地的中間,站在了御座前。她環顧一週,目光所及之處人們紛紛地下了頭顱,她此時表現的極為高貴,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種巔峰權力所帶來的無形氣勢。當她背對著御座緩緩坐下的時候,人們發出輕輕的讚歎聲。他們知道,這位女皇將完全接過帝國的權力,成為這個龐大國家的主宰者,奧蘭多帝國歷史上第一任女皇!

    儀式還在繼續,在御座之後有七個黃金打造的座椅,鋪著紅色的軟墊,一行七人魚貫而入,分別坐在七個黃金的座椅上。他們拱衛著女皇,他們與女皇擁有著同樣神聖的血脈,他們是帝國的開創者,也是帝國的基石。他們有著同樣的名字,被人們尊稱為黃金貴族。

    雷恩穿上了極為少見的禮服,深紅色的布料上充滿了荊棘的花紋,肅穆,莊嚴,尊貴!

    大總管向前一步,揚聲說道:「有請教宗。」

    教宗,一名五十多歲的黑髮的男人,他並不英俊,也沒有格外強烈的個人色彩,平凡普通,卻又不平凡,不普通。他整個人散發著瑩瑩的白光,溫潤如軟玉一般,手中捧著一個紅色的軟墊,托著一尊精美奢華的皇冠。他緩步走到帕爾斯的面前,微微彎腰,口稱陛下。

    「我,加林三世,以神聖之名,在眾神的注視之下,為您,星空之下的統治者,萬物的駕馭者,神聖的奧蘭多七世帕爾斯陛下加冕。您將受到眾神以及萬民的祝福和讚美,人們會為您的仁慈高唱讚歌,讚美您的慷慨。您的統治受到眾神的庇護與認可,眾神將與您同行,神聖及偉大!」

    帕爾斯緩緩站了起來,低下了自己的皓首,「以神聖的血脈,我將履行我的責任,庇護我的子民,驅除邪惡,迎來光明,神聖及偉大!」

    教宗高高的舉起皇冠,五彩斑斕的寶石以及金質的構體讓皇冠才陽光下光彩奪目,在人們驚嘆聲以及炙熱的視線之中,皇冠緩緩的落在了帕爾斯的頭上。教宗微笑著退了一步,欠身行禮,「恭喜您陛下!」

    帕爾斯回禮之後重新坐下,她臉上的笑容無法抑制,發自內心的笑容讓她看起來有一種別樣的魅力。

    帝國宰相緩緩起身,他走到御座之前,將一柄金色的權杖橫與身前,「以神聖的血脈,我承認您,受神聖血脈庇佑,無上尊貴的帕爾斯,在眾神注視下,獻上屬於您的權杖。」

    帕爾斯再次站起,欠身回禮,顫抖著的手出賣了她此時內心的激動,她接過權杖,用力緊緊握著,高高的舉起。所有觀禮的貴族們紛紛起身致以熱烈的掌聲以及讚美。

    宰相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另外一邊的元帥也站了起來,他如宰相一般走到帕爾斯身前,抽出腰間金色的長劍,在自己手腕上輕繞一圈。一縷鮮紅的鮮血順著劍刃從劍柄的護手處一直流淌到劍尖,最終滴落。

    「以神聖的血脈,我承認您,受遠古祖先的庇佑,統御萬族的帕爾斯,在遠古祖先的注視下,獻上屬於您的長劍。」

    帕爾斯深吸一口氣,接過長劍,她一手持劍,一手握著權杖,頭戴皇冠,整個人光彩奪目。整個世界的目光似乎都匯聚到她的身上,神聖不可侵犯,充滿了無上的威嚴。她的氣勢不斷的壯大、瘋長,目光之中所蘊含的威壓讓目光所及之處都低下自己的頭顱,在這一刻,帕爾斯覺得自己無比的強大,整個世界都在她的手中。

    她無所不能,沒有任何事情可以難住她,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她!

    她,就是世界之王!

    ……

    換了一身相對簡單的衣服,帕爾斯再次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她需要接受眾人的祝福。大貴族們一個接著一個,不斷的出現在她的身前,鞠身行禮,並且親吻她無名指上的紅寶石戒指。他們為她獻上自己的讚美,儘可能的掏盡腦海中的詞彙,來讚揚她的美麗、她的權力、以及她的一切。

    她就站在那,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拜倫帝國的皇子冷笑了一聲,暗罵了一句女表子,他撇了撇嘴,對身邊滿月帝國的三王子露出一個輕蔑的表情,「一個女人居然能成為一個帝國的統治者,這是我見過、聽過最可笑的事情。你能想像嗎?那些擅長生孩子和伺候男人的女人居然可以去管理一個國家,她知道如何處理政務嗎?那可不是生孩子,躺在床上哼哼幾聲就可以的。」

    滿月的三王子笑了笑,深紅的眼睛如同璀璨的寶石,對於拜倫帝國皇子的抱怨,他並不是特別的贊同。理由很簡答,現在的帕爾斯,就是未來的他。他也將在數年之後成為滿月的大酋長,統御數萬萬子民。

    對於身邊這位只能在夢中渴望皇冠,滿肚子酸水的皇子,他只是抱以輕笑。

    以及不屑!

    賤民!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9 18:41
第八十二章 少年喲,親眼見證輝煌的歷史,與神明同行,貫穿歲月的長河吧!

    加冕儀式結束之後帕爾斯在眾人的擁護下開始了行經全城的盛大遊行,她需要讓帝都的人知道,這個國家新的統治者已經完美的將權力過度到自己的手中。她需要人們的祝福和讚美,以及認可。

    當太陽不知不覺落幕之後,夜色漸深,雷恩換了一套武士服出現在皇宮裡。

    他已經和帕爾斯約好,今天晚上就進入秘窟,爭取在明天早上出來。

    根據一些書籍上的記載,以及帝國宰相和元帥的提點,進入秘窟之後大概要消耗數個小時來接受一種傳承。至於是什麼樣的傳承,大家都閉口不言。

    「感覺怎麼樣?」,等候了有一會的雷恩看著同樣一身武士服的帕爾斯,笑著問了一句。從今天開始,帕爾斯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陛下,這個國家,整個世界所承認的第一女帝。

    帕爾斯想要讓自己表現的嚴肅一點,至少保持著自己的威嚴,但是繃不住的笑容還是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語氣格外的輕鬆和滿足,「還不錯,我的感覺就像是進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至於太大的變化暫時還體現不出來,唯一能現在就享受到的,則是我的任何建議不需要再通過父皇點頭,我也更像是一個真正的皇帝。」

    雷恩點了一句,「你不是像,已經是真正的皇帝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向皇宮的深處。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人跡罕至的院子,院子不大,只有七八十平方,平日裡這裡不見一絲生機。在外圍守衛的禁衛會殺死一切企圖靠近這裡的任何東西,無論是人、動物,還是蒼蠅和蚊子,都會被他們殺死。

    推開院門,入眼的則是一個巨大的井口,兩人靠近井口邊上朝下望去,有一個旋轉的階梯,固化的照明術讓裡面燈火通明。兩人對視一眼,默默的踏上階梯,沉默的向下走去。這階梯很長,最少走了半個小時才走到底,井底有一扇很古樸的石門,石門上陰刻了一些什麼東西,經過無數歲月的洗禮已經模糊不清。

    帕爾斯伸出手,按在了石門上,白皙的膚色和深色的石門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她微微用力一推,看似沉重的石門在沙沙的摩擦聲中緩緩推開。石門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兩人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睛裡看見了一絲忐忑不安的無措。

    「請吧,陛下!」,雷恩故作紳士,伸手一邀。

    帕爾斯紋絲不動,掩嘴輕笑,「難道不應該是您這樣的男士先行嗎?」

    雷恩啞然失笑,他深吸了一口氣,望了一眼無窮的黑暗,鼓起了勇氣,「好吧,如您所願。」

    他一步踏入石門,能感覺到帕爾斯就緊緊的跟在自己的身後,整個世界一片死寂,只剩下兩人的腳步聲。隨著深入到走廊裡,光線越來越暗,直至被黑暗吞噬。雷恩鼻尖上冒出了些許汗珠,他扶著牆壁,掏出火鐮抽了幾次,不知道為什麼居然點不著。他惱怒的將火鐮重新塞回懷裡。乾嚥了一口唾沫,伸出一腳探索著向前邁出一步,緊跟一步,再次探索著未知的黑暗。

    未知是智慧生物最大的恐懼來源,在這黑暗之中,看不見一絲光亮,也因此在心底滋生了無邊的恐懼。

    不知道走了多久,沉默讓氣氛更加的凝重,雷恩強笑著,問道:「我們走了多久?」

    沒有應答!

    他心臟猛地一顫,冷汗順便遍佈全身,他伸手向後摸了摸,「喂,陛下,在這裡開玩笑可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沉默,還是無聲的沉默,「還在不在,帕爾斯?帕爾斯?!」,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走廊裡迴蕩著他的回聲,但沒有人應答。

    見鬼!

    該死的!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注視著他,他的心越來越慌,開始向前快速的走去。腳步越來越快,從快走變成小跑,從小跑變成狂奔,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身後緊緊的追著自己。

    就在他筋疲力竭快要放棄奔跑的時候,剎那間似乎是撞破了什麼東西,一瞬間光芒大作。刺目的光線讓他無法適應,遮著雙眼,眯著眼睛,好一會才逐漸適應了周圍的亮度。當他看向周圍的時候,下意識的張大了嘴,再也合不攏。

    他站在星空之中,無數強大的神明在星空下戰鬥,他們擁有極為強大的神威,舉手抬足之間充滿了毀滅狂暴的力量。有的神明居然能牽引星辰撞向另外一個神明,而那個神明居然只是一拳,簡簡單單的一拳,就將一顆星辰打的支離破碎。

    在這片星空之下,無盡的神明在廝殺,每有一個神明被撕碎,天空上就多一道裂痕。雷恩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站在星空之中,看著這荒謬的一幕不斷的上演。

    「蘇亞雷提,我最後問你一句,退還是不退!」

    雷恩循聲望去,一尊強大的神明站立在星空之中,他的對面站著一名要矮小一些的神明,那神明渾身被一股綠色的能量所包圍,在他的身後,有一個巨大的綠色的虛影,散發著極為強烈的氣息。即使雷恩知道這或許都是假的,他依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快要從嗓子裡跳出來。

    被稱作「蘇亞雷提」的神明面露譏誚,他沒有應答,只是抬手一揮,那虛影也是揮舞了一下手臂,遮天蔽日的綠色虛影鋪天蓋地的拍了下來。所經之處空間寸寸碎裂,露出了虛無的虛空,所有的物質都被粉碎,被吞噬。那神明被一掌拍飛,旋轉著撞碎了數顆星辰才停了下來。

    他猙獰可怖的抬起雙手,一股恐怖的氣勢從他身上升起,他身周的空間都開始崩塌,那是一種純粹的力量。他一拳打出,空氣坍塌,拳頭隱於虛空之中。而在蘇亞雷提的面前,一塊空間突然凹陷,一直拳頭驟然間出現。綠色虛影緊緊抱住蘇亞雷提,無聲無息的觸碰之中,一道巨大的虛空裂痕瞬間炸開。

    一些來不及躲閃的,實力較為弱小的神明瞬間被這裂縫吞噬,消失在無盡的虛空之中。

    兩尊神明都打出了真火,速度快的雷恩連他們的衣角都捕捉不到,只看見不斷有星辰碎裂,有空間破碎。

    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神戰,星空佈滿了一道道如同傷口一樣的裂痕,越來越多的神明隕落,雷恩的心情也隨之低落。

    這是一場兩敗俱傷的戰鬥,最終雙方所剩不多的神明才就此罷手。

    雷恩看著他們離去,看著他們消失在星空之中。

    突然之間,他身體感覺到一陣吸力,整個人猛地墜向宇宙的深處。他睜大了眼睛,他看見了一塊巨大的,長方形的大陸漂浮在宇宙中,太陽和月亮圍繞著這塊大陸旋轉,在大陸的盡頭,無盡的海水撒入星空,又被吸入大陸的背面,形成了一個循環。

    他的身體越墜越快,幾乎沒有多少時間就穿透了血紅的雲層,墜入到地面。

    這是一個下著血雨的世界,荒涼、悲傷。

    時間似乎失去了意義,空間也變成了遊戲的道具,他看著日出,看著日落,親眼見證了那些強大的神明不斷的衰弱,看著弱小的人類開始強大起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久到讓他都變得麻木,他突然間看見了一個熟人,那個叫做蘇亞雷提的神明。他似乎失去了自己的力量,變得普通起來,他和眾神在一群……使徒的見證下,與人類融為了一體,成為了人類的一份子。

    他看見了獸族的崛起,看見了人類在精靈的箭矢下被奴役,看見了萬物臣服在龍族的肉翅之下……

    突然間,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入眼之處一片黑暗,遠處有一個光點。他茫然的動了動自己的手腳,腦子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我為什麼在這裡?

    我在這裡要做什麼?

    恍惚之間,他好像記起了什麼。

    對,加冕、秘窟、帕爾斯!

    他大步的向前跑去,朝著那個光點奮力的奔跑。

    「你來了?」

    光點的盡頭是一間小房子,有一張石桌,四個石凳,還有幾個櫃子,裡面放了一些書籍。

    「走到一半的時候你去哪了?」,帕爾斯放下手中的書,有些不悅,「如果你是想要嚇我,你成功了,雷恩男爵!」

    雷恩直勾勾的看著帕爾斯,看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我不知道,我摔了一跤,可能昏了過去。」

    他沒有說實話,因為帕爾斯並沒有提及他經歷過的那些東西,他不知道是只有自己經歷了那些過去,還是帕爾斯也和他一樣經歷過,所以他決定說謊。

    帕爾斯露出嘲笑的面容,「摔了一跤?然後昏了過去?雷恩,你該鍛鍊鍛鍊了。」,說著她指向一邊的書架,「這些書很有意思,你可以讀讀看。」

    「是嗎?」,雷恩走到書櫃邊,隨手抽出一本,從中翻開。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9 18:41
第八十三章 每個人都生活在謊言編織成的生活裡,看穿,未必是件好事

    帕爾斯望著雷恩的側影,他的側臉在不那麼明亮的光線下顯得十分的柔和,濃濃的眉毛,有神的眼睛。他身上有一種矛盾的氣質,飛揚,又內斂。沉穩,卻也藏著一絲火熱。

    她很清楚,雷恩撒謊了。

    同樣的,她也隱瞞了自己所遭遇的事情。她在長廊中摸著黑前進,片刻之後就失去了雷恩的蹤跡。她驚懼,惶恐,在奔跑中摔倒,摔在了一個水面上,在強烈的窒息感中沉入到某個地方。她看見了一些東西,如同歷史的旁觀者,冷靜而理智的看著一些事情不斷的發生、延續。故事中充滿了謊言、欺騙,每個人都有好幾張面具,每個人都在不斷變換著角色。

    那是一場如盛大的變裝舞會一般的世界,人性的自私,慾望的衝突,利益的勾結,如同無限延伸的史詩,讓她震驚,讓她思考,讓她驚訝。

    她掌握了一種特別的力量,能看破人心的力量。剛才雷恩說他摔倒的時候,帕爾斯內心深處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種判斷,雷恩在說謊,他沒有暈過去,他肯定經歷了一些可能與自己類似的經歷,但是他沒有誠實的說出來。

    帕爾斯並不打算揭穿雷恩的小秘密,就像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得到了什麼樣的力量,這將是她成為女皇之後,所獲得的的禮物中,最偉大的餽贈,來自遠古祖先的餽贈,來自神明的垂青。想想吧,在未來的日子裡,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欺騙自己,他們每說的一句話,都會被判斷出真假,她手中的權力將越來越大,最終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成為真正的,名副其實的千古第一女帝。

    眉角微微一挑,她把目光又投向自己手中的書籍上,看的津津有味。這些書籍上記載了一些非常隱秘的史前故事,一些風土人情,一些深奧的道理,還有一些秘聞。

    雷恩的目光在書頁上,但是心思卻不在那。他剛才一瞬間有一種錯覺,放佛有人在某個角落裡,用足以看穿他的眼神掃視了他,讓他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這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他小心的透過眼角的餘光看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帕爾斯,帕爾斯只有片刻間抬頭看了他幾眼,之後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書上。雷恩漸漸收攏心神,他也低頭看去,微微一怔。

    微微發黃的書頁與周圍的牆壁一樣,經過無盡歲月的洗禮,早已變得發黃、焦脆,黑色的油墨印記也變成了灰色。筆尖大小的文字密密麻麻佈滿了整張書頁,讓雷恩都不知道從哪開始看。他眉頭微微一擰,心浮氣躁,本來以為這個傳承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沒想到只是看了一場真實的電影,以及給自己帶來了一些書。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他掃視著一行行莫名其妙的文字,心中無名的業火從腳底竄了起來。

    這書到底在說些什麼玩意?他剛要合上書的那一瞬間,一股熱流在左眼中流動,書頁上讓人眼昏的細小文字突然活了過來,不斷的游動,變成了一副黑白色的動畫,在動畫的邊緣,不斷出現一些加粗加黑的文字進行旁白。

    「金龍三十七年,破法者蒙加爾多帶著他的軍隊,邁步踏上了屠龍的旅途。」

    書頁上出現了一個帶著牛角盔的大鬍子,他身後跟著許多的許多的軍隊,正走在一道山坡山。

    畫面突然一轉,一道烏雲瀰漫在書頁的最上方,在烏雲中有一對留白的眼睛,給人一種十分邪惡的錯覺。山坡上的蒙加爾多和他的士兵們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抵抗著來自天空中的壓力。

    「黑龍聖梵柯利斯遇見了這些屠龍者,他隱藏在烏雲之中,從半路襲擊了蒙加爾多,讓他和他的士兵損失慘重。」

    飛龍落下,將士兵們拆的七零八落,他噴吐著烈焰。

    「但是破法者蒙加爾多並沒有因為聖梵柯利斯的偷襲而逃跑,他勇敢的迎上了黑龍,並且戰勝了他。」

    書頁上的東西就像是電影裡的鏡頭被拉近了一樣,逐漸放大起來。一隻黑龍和那個大鬍子一人一龍打在了一起,沒多久大鬍子就戰勝了黑龍,踩在黑龍的屍體上,高舉著自己手中的利斧。

    「由此,破法者撕裂了龍族統御萬物的歷史,為人族迎來了新的世界。」

    ……

    雷恩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帕爾斯,翻到了下一頁。每一個的文字都變成簡單通俗,趣味十足的動畫短片,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自己的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變化。雷恩揉了揉眼睛,動作突然一頓,他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左眼似乎比右眼的溫度要高一些。他捂著左眼,環顧四周,並沒有鏡子之類的東西。他遲疑著走到帕爾斯身邊,將書放在了桌子上。

    被雷恩的動作所驚動的帕爾斯抬起頭,她還沉浸在書裡奇妙的世界中,有點茫然的問道:「怎麼了?天亮了嗎?」

    雷恩搖搖頭,他鬆開左手,露出自己的左眼,「我的眼睛有一點刺痛,是不是沾染上什麼髒東西了?」

    他用拇指和食指撐開上下眼瞼,讓自己的眼珠最大限度的暴露出來。帕爾斯湊近了仔細的看了看,她呼吸時候噴吐出來的氣都打在了雷恩的臉上,有一種女性獨有的香味。

    「沒看見有什麼。」,帕爾斯坐了回去,她似笑非笑,因為雷恩又說謊了,他知道自己的眼睛是怎麼了,卻騙她說沾染了髒東西。雷恩到底在隱藏什麼?

    雷恩把心放回肚子裡,揉了揉左眼,「沒什麼嘛?」,一瞬間,那種窺破了他所表現出的假象的感覺再一次掠過他的心頭,他眯起的眼睛裡閃過一道精光,若無其事,偏偏又十分警惕的掃了帕爾斯一眼,轉身錯開兩人之間的可能會迎上的視線。

    帕爾斯,一定也發生了什麼!

    密室中兩個各懷心思的人,明明都知道對方在說謊,卻表現的如同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一樣。難怪說越是出色的政客,越有成為影帝的潛力,睜著眼睛說瞎話還能保持的如此自然,可不是一般的演員就能辦到的。

    雷恩拍了拍書本,在房間裡轉了起來,他在找一個東西,一個足以讓他把戒指插進去的地方,比如說一個凹槽?或是一塊很柔軟的地方。

    他翻動著每一本書,坐在桌邊閱讀的帕爾斯不住的皺眉,嗔怪的看了雷恩幾眼,雷恩卻故作不知。

    閱讀也好,寫作也罷,都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在安靜的環境裡,思維可以無限制的擴散開,從書裡得到經驗、閱歷的傳承,也可以讓自己的思維飛翔起來。安靜,也可以讓注意力更加的集中,更加的專注,從而達到最大的效率。可雷恩不斷的走來走去,翻動著每一本書,噪雜的聲音讓帕爾斯心煩意亂。她的心神被雷恩發出的響聲所牽動,不得不合上了書,怒視著雷恩。

    「雷恩男爵,你到底在幹什麼,想要幹什麼?」,帕爾斯女皇的氣場瞬間炸開,雷恩的動作僵硬了一下,然後陪著笑化解這尷尬,「我想找本我喜歡讀的書。」

    說謊!

    這個騙子!

    帕爾斯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心頭波動的怒意,她直視著雷恩,雷恩也沒有躲避她的目光,充滿了歉意的笑著,似乎一點也沒有受到帕爾斯氣勢的影響。

    兩人僵持了片刻,帕爾斯站了起來,「好吧,你慢慢玩,我先走了。」,她居然朝著石門走去,一邊走一邊撐懶腰,「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有多累,啊,終於能好好休息一晚上了。晚安,雷恩男爵,走的時候記得要把門關上,石門外右邊的牆壁上有一個機關,拍擊一下即可。」

    帕爾斯是真的被影響到,從而回去睡覺了嗎?她的確被影響了,但是她此行絕對不是回去睡覺,而是去開發自己被賦予的特殊能力。帕爾斯是一個非常非常聰明的人,神聖的血脈和優秀的基因讓她的身體素質得天獨厚,鐘靈毓秀。雷恩說了三個謊言,她就想到了一種增強自己能力的可能性辦法,並且迫切的想要嘗試。

    正好,可以藉著這個藉口離開,而不被雷恩懷疑。

    帕爾斯走後,雷恩的瞳孔輕微的擴張了些許,從科學的角度來看,他現在比之前放輕鬆了些。他斜睨了一眼帕爾斯閱讀的書籍,卻意外的看見在石桌的正中間,在帕爾斯那本書的下面,有一個略微陷落一些的凹槽。

    他立刻走了過去,對照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眼中放出一道亮光!

    對上了!

    他將戒指插入,輕輕順逆時針的扭動了一下,石桌緩緩沉入地面,一個展示櫃緩緩升起。在展示櫃上,有一堆黃色的灰塵。雷恩遲疑著用手戳了戳,灰塵中有一個硬物。他取出一看,腦子裡瞬間炸了起來。

    一枚毫不起眼的銅戒,就像他現在食指上的那枚,簡直一模一樣。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9 18:42
第八十四章 我的長章節名之魂正在燃燒,有種你放我超過三十五個字試試

    一連數日的晴朗天氣之後終於迎來了昏暗的烏雲,剛剛被春風退散的寒意再一次聚攏,回到了人間。路上的行人們緊緊裹住衣服,低著頭迎著還藏著一絲寒意的陰風,加快的腳上的步伐。

    一輛馬車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帝都,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透過水晶的馬車窗,西萊斯特不斷的回頭望向漸行漸遠的帝都,露出依依不捨的表情。

    帝都真的太好玩了,讓西萊斯特大開眼界,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真的希望能在帝都多待幾天,讓她有更多的時間來逛遍這座愈發臃腫的城市。可她知道,奧爾特倫堡離不開雷恩,所以她從來沒有嘗試過要多停留哪怕一天的時日,默默的跟在雷恩的身後坐上了返回奧爾特倫堡的馬車。

    車廂裡,雷恩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互相摩擦、搓動,兩枚黯淡無光的銅戒相互摩擦著,發出嘶啞的金屬摩擦聲。他不知道這枚指環到底代表了什麼,為什麼會藏在秘窟中。如果這枚指環的來頭很大,那麼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母親大人留給他的這枚指環,又代表著怎樣的含義?那位不知道在哪的母親,是什麼身份?她是如何擁有這枚指環的?她為什麼要把這樣一個寶貴的東西留給他?

    以前雷恩沒有仔細的考慮過這件事,這次來過帝都之後,他對自己父母的疑慮又加深了不少。如果他的母親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貴族,那麼雷恩的父親是如何看上她並且同意她懷上阿爾卡尼亞家族的血脈的?難道他就不怕出生的孩子身上的血脈會被凡人的血脈所玷污嗎?如果他考慮到了這些東西,以及從雷恩目前的情況來看,那麼是不是可以去證明一個觀點——雷恩的母親也擁有著神聖的血脈?

    如果是這樣,雷恩身上極為純粹的血脈就得到了妥善的解釋,可於此同時又滋生出另外一個問題,如果他的母親也是黃金貴族,為什麼在去年的時候沒有站出來挺雷恩的父親一把,任由他被不斷的打擊,最後兩腿一蹬?為什麼他死後,這個女人沒有站出來安慰雷恩?沒有站出來以家屬的身份來安排雷恩老爹的後事,而是如同一個陌生的隱形人一樣,隱藏在人群中?

    雷恩不由捫心自問,我,是一個私生子嗎?

    或許這個答案可以解釋雷恩的母親為什麼沒有出現,因為他是一個私生子,他的出生並沒有受到雙方家族的祝福。可這也不對啊,如果他真的是私生子,恐怕還沒有出生就被幹掉了,貴族的生活可以糜爛,但絕對不可能出現未婚先孕這種情況。既然雙方選擇讓雷恩出生,並且讓他擁有第一順位繼承權,那麼就說明他的出生是光明正大的,是受到人們祝福的。

    越想越亂,越亂越想,他緊閉著眼睛,用手掌根部拍擊了兩下自己的額頭。正望窗外陰沉的天空的西萊斯特猛地回過頭來,她提著裙角站了起來,馬車廂很寬闊,也有足夠站立的空間。她伸出雙手,掌心按壓在雷恩的太陽穴上,略微使了一點力氣,用力的碾壓,推揉,「不舒服嗎?要不要睡一會?」

    雷恩享受著西萊斯特的服侍,鼻腔裡哼出幾個否定的音節,西萊斯特有些擔心雷恩的身體。從昨天雷恩一大早回來之後,她就明顯的感覺到雷恩似乎陷入了某種煩惱之中,並且體力有一點透支了。自從雷恩完全執掌奧爾特倫堡之後就沒有怎麼睡過懶覺的他,今天睡到了中午才起來。西萊斯特雖然單純,但單純並不就意味著傻,傻和單純是兩碼事。

    她是一個單純的女孩,但也是一個聰明的女孩。

    智商往往與教育程度有關,從小就接受精英教育的西萊斯特顯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她很明白一個道理,如果男人不願意說,那麼女人就不應該問。因為男人認為自己可以、以及該說的時候,他們會主動的說出來,不應該被女人以各種手段逼迫、威脅著吐露一些心聲。

    柔軟的小手看似沒有多少肉,按壓在太陽穴上的時候卻能感覺到那雙小手肉呼呼的,也暖暖的,耗盡了腦筋和心思的雷恩終於在這享受之中開始逐漸的放鬆,注意力悄悄的開起了小差,意識也變得朦朧。

    呼……

    車廂裡想起了輕微的呼嚕聲,雷恩居然睡著了!

    馬車也隨著野外城市與城市之間年久失修的官道開始顛簸起來。西萊斯特望著靠在馬車座椅上,仰著頭陷入夢鄉的雷恩,咬了咬牙,輕輕的將他放平,懷抱著雷恩的腦袋,靠在馬車車廂的車壁上,哼著舒緩的小曲。甜美的聲音幾乎都要膩出糖來,同時也有一種淡淡的空靈,她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用自己的善良與閃光,征服著身邊每一寸空氣。

    不知道過了多久,搖擺的馬車漸漸停下來,雷恩反而在平緩的路途中驚醒過來。他睜開眼,四週一片黑暗,有一些燈光透過馬車的車窗射進來。瞳孔不斷的擴大,漸漸適應了黑暗,雷恩撩開窗簾望向外界。乾淨的街道旁有些好奇的行人正打量著馬車,熱鬧的街道兩旁擠滿了一些商販,正在面紅耳赤的和路過的行人推銷著自己家裡祖傳了幾百上千的祖傳之物。

    雷恩抬頭的時候可能驚動了也在睡覺的西萊斯特,小姑娘留著哈喇子,一臉憔悴的閉著眼睛,靠在車廂壁上睡著,她本能的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睜開朦朧惺忪的眼睛,又很快被睡意打敗。在這一刻,即使心靈再陰冷、冷漠的人,也不可抑制的滋生出淡淡的感動。他小心翼翼的注意著自己的動作,抽出了腦袋,從車座下的抽屜裡取出一條毛毯和枕頭,抱著小姑娘讓她平穩的睡在了沙發上,並為她蓋上了被子。

    馬車並沒有在這座城市有所逗留,布萊爾將物資補充好之後再次踏上了遠去的行程,光明的街道和城牆漸漸落在了身後,天色越來越黑,天上的烏雲越來越厚。

    當西萊斯特從數不清的美食中驚醒的時候,猛地直起了身子。她茫然的望著自己身上披蓋著的薄被,又掃了一眼在他對面捲縮著身體的雷恩,心頭一甜,自然而然的笑容從心底升起,升到了臉上。馬車還在快速的奔馳,黃金貴族的馬車完全可以拿去做戰車,堅固耐用只是最基本的。為了享受以及臉面,黃金貴族的馬車都用上了曾經一度引起人們震驚的減震技術。

    一種來自極北冰原的荒獸的膀胱經過加工之後充滿了氣體,通過特殊的方式固定在車底盤和車廂之間。每當地面坎坷不平,讓馬車引發了大的震動時,車廂隨著減震的減震器向下壓去,充填的荒獸膀胱會分散掉震動的力量,讓車子儘可能的保持著穩定。

    她輕手輕腳的抱著薄被走到雷恩身邊,偷偷摸摸偏偏又極為甜蜜的偷瞄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雷恩,羞紅了臉,猛地鼓起勇氣,抱著被子鑽入雷恩內側空出來的一小塊地方,將薄被鋪在兩人的身上。

    在睡夢中的雷恩感覺到懷中多了一個小暖爐,立刻摟的緊緊的,舒服的舒了一口氣。

    這一夜,一人睡的極為踏實,到最後連夢都沒有再做,沉入到深度的睡眠中。而另外一人,則瞪大了眼鏡,不知道是後悔還是喜悅,滿腦子嗡嗡的回聲,就這麼瞪著眼睛熬了一夜。

    窗外的天色漸漸放亮,熟睡一宿的雷恩終於驅散了倦意。他先扭動了一下雙肩,隨後擴展胸部,向後反著挺起身體,整個脊椎都發出噼裡啪啦的脆響。

    雷恩的動作突然一僵,他望瞭望懷裡緊緊閉著眼睛而導致出賣了自己的西萊斯特,忍不住笑了起來。

    對於小女孩薄薄的臉皮他並不想揭穿,這會讓西萊斯特羞惱,也會傷害她的自尊,他裝作不知道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為她蓋好被子,在她的額頭印上了自己的嘴唇。他能感覺到小姑娘額頭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啞然失笑,轉過身坐到了另外一邊。

    拉開前面的小窗,問了一句,「我們走了多遠?」

    連續駕車快要一天一夜的布萊爾並沒有顯得委頓,依舊神采奕奕,他爽朗的笑著,「才走了不到八分之一的路程,我想回去的時候儘可能的走陸路,馬車的速度比逆流行舟要快的多,您說呢?」

    陸路的缺點就是一旦出了城市的範圍,官道就會又破又爛,野外的道路也很難走,免不了顛簸。他一個六級騎士對此並不在意,這點顛簸根本不足以顛松他的身子骨,但是雷恩和西萊斯特就不一定能受得了了。

    雷恩考慮了一下,「那就走陸路,盡快回去。」,他頓了頓,「到下座城市的時候休息一會,放鬆、運動一下,順便吃點東西。」

    馬車裡也有為長途跋涉所準備的食盒,只是食盒的味道難免不那麼如人意,而且都是冰冷的。馬車裡有加溫的固化魔法陣,可使用這些東西都需要消耗泰伯利亞晶石,光是為食物加溫所需要浪費的金錢是食物本身的十幾倍到幾十倍。

    再者說雷恩不是用不起,而是他更喜歡吃新鮮的食物而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9 18:42
第八十五章 有些事情看起來很美好,但請不要相信金絮其外

    伊爾沃夫被稱為巴斯拉人最後的保留地,這個小種族在德西人大勢所趨的統治下已經快要徹底的被同化,只有少量巴斯拉人還在堅守著傳統。實際上這是一種無用功,年青一代的巴斯拉人更加願意承認自己是德西人,而不是稀有族群巴斯拉人,整個奧蘭多的社會對這些稀有種族也抱有一定的偏見和歧視。但不管怎麼說,在伊爾沃夫這座城市,在街頭,總能看見許多巴斯拉人。

    巴斯拉人會在臉上用青色與黑色的汁液紋上各種各樣的圖騰,他們更像極北冰原上的蠻子,崇拜原始的圖騰,在伊爾沃夫很多有名的景點裡,都豎立著幾米到十幾米或者更高一些的圖騰。這些圖騰稀奇古怪,有神話中的神明,也有常見的動物,其中牛和狼是最常出現的動物。巴斯拉人認為牛的憨厚、善良以及狼的團結,足以代表巴斯拉人的意志。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該他滅亡,注定就要滅亡。

    已進入伊爾沃夫,到處都瀰漫著燒烤的味道,這些還固守著傳統的巴斯拉人熱衷於圍繞在火堆旁邊燒烤打來的獵物。當然,在數百年的變遷之中,巴斯拉人也學會了一定的妥協,比如說他們現在所食用的食物已經很少是通過狩獵獲得,更多時候都是從商人手上買來的。一方面伊爾沃夫周圍的野生生物環境被這群瘋狂的獵人破壞殆盡,近乎看不見多少野生的小動物。另外一方面,帝國似乎有意無意的也在扶持這個小族群,給他們提供了不少資助,他們現在不需要勞動就能獲得一些補助,讓他們不干活就有飯吃。

    是不是很奇怪,看似優待的政策也正是將巴斯拉人推向深淵的政策。所有德西人都不喜歡巴斯拉人,因為他們什麼都不做就有錢拿,而德西人卻要工作。種族的矛盾和對立是一種很可怕的事情,被鼓勵的巴斯拉人還不明白自己已經被以德西人為首的統治階級架在了火堆上,就像他們手中串起的肉串,被火舌肆意的舔舐著。

    金色的荊棘花環格外的引人注目,馬車緩緩停在了一處空地邊上,空地上有數個巨大的火堆,略微有些潮濕的木柴被火燒的噼裡啪啦冒著火星與青煙,在火堆邊上一根根穿著各種肉串的枝條被固定在泥地上,金黃色散發著濃郁香味的烤肉吸引著路人。十個銅幣就能買到一串,五串就能讓一個普通肚量的人吃飽。

    布萊爾拉開馬車車門,雷恩扶著車門上雕刻著玄奧美觀花紋的銀質扶手從馬車裡下來,他環顧一週,那些圍觀的人頓時散去。如同頑疾一樣紮根於人們心中的尊卑觀念讓他們不敢放肆的圍觀一名貴族,生怕為自己弱不禁風的家庭招惹來雷霆之怒。

    巴斯拉人並不在此行列,他們瞪大了眼睛看著雷恩,就像在打量什麼稀缺的東西,充滿了好奇。

    雷恩攙扶著西萊斯特走進一個火堆,在一旁充滿了原始藝術氣息的木墩上坐下,布萊爾端著木頭的托盤走到坐在火堆邊上烤火的巴斯拉人身邊,要了五十串肉串。

    其中有十串是雷恩的,有兩串是西萊斯特的,剩下都是他自己的。

    不得不說,巴斯拉人燒烤的技術還是很好的,至少烤肉非常的棒。外焦裡酥,牙齒切開焦脆的外殼之後立刻被裡面多汁柔軟的肉汁包裹,濃郁的肉汁隨著牙齒的動作在口腔中爆炸,好吃的讓人快要咬掉自己的舌頭!

    西萊斯特這位不喜歡太油膩食物的小姑娘,小小的咬了一口,眼睛也瞪的圓圓的,幾口就吃掉了手中的肉串,還不忘舔了舔嘴唇。

    周圍的人似乎是覺察到雷恩並不像那些趾高氣昂、飛揚跋扈的貴族喜歡清場,他們不再繞著躲避,也紛紛在周圍坐了下來。人們在火堆邊上討論每天發生的趣味,家長裡短的矛盾充滿了真實生活的氣息,讓三位遠離平民階層的貴族聽得津津有味。連誰家的小狗一口氣生了七隻這樣的消息,都能讓西萊斯特眼睛放光。如果不是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她或許早就湊過去湊熱鬧了。

    平靜,無論平靜之下有石頭還是有怪獸,至少在這一刻是平靜的。

    忽然間,一顆石子被丟入到這個平靜的湖泊裡,蕩起的漣漪一圈圈擴散,輻射到很遠的地方。

    遠處聚集的人群中傳來爭吵的聲音,西萊斯特第一時間就伸長了脖子,一臉好奇的看向遠處。布萊爾望瞭望周圍逐漸站起來的人,目光在幾個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又抓著肉串啃了起來。

    看熱鬧,可能是所有人類共有的特性與愛好。在這個隱隱有著種族衝突的城市中,一丁點矛盾都有可能掀起驚天的波瀾。雷恩也不例外,他也有好奇心,他不是聖人,不是死人。在他需要理智冷靜的時候他會表現的極為理智,以至於有些冷酷。但在平常的時候,在放鬆的情況下,他也會和其他的普通人一樣,有著複雜的七情六慾。

    摸著西萊斯特柔順的頭髮,雷恩問道:「想去看看嗎?」

    西萊斯特連連點頭,拉著雷恩的手就把他拽起來。小姑娘很清楚,如果雷恩問了,那就意味著他的本意是肯定的。抱著托盤的布萊爾緊隨其後,三人很快就隨人流擠到了熱鬧的發生處。布萊爾膀大腰圓,東一撞西一擠,生生給雷恩擠開了一條道路。

    「該死的騙子,把錢還給我!」,說話的是一名很普通的德西人,頭髮上沒有那麼多的裝飾,臉上也沒有奇怪的紋身,穿著主流的服飾。他怒目而瞪,地上碎了一地的水晶碎片,他一隻手緊緊抓住一名巴斯拉人的衣服,揪的緊緊的,「你說你這是優質的水晶,但是你騙了我,把錢還給我!」

    他看向周圍越來越多的理直氣壯的喊道:「大家都給我評評理,這個傢伙說他有一個祖傳的水晶杯,哪想到我只是倒了一些熱水,這個水晶杯就碎成了幾截。哪有這樣的水晶杯?這肯定是最劣質的水晶,或許本來就是壞的,被他通過什麼辦法拼在了一起,然後騙了我。」

    被他抓住的巴斯拉人顯得很從容,並沒有因為被人揭穿他的行騙而惱羞成怒,反倒是一臉的無謂。他拍了拍抓住他衣服的手,「喂,我說你把手放開,我又不會跑,你弄壞了我的衣服,你賠嗎?」,他看向周圍圍觀的人群,說道:「我可真冤枉,東西給他的時候是好的,現在碎成了這樣,他怎麼說都行啊。是不是覺得我是巴斯拉人就好欺負?」

    他這話一說,周圍圍觀的巴斯拉人的眼神就變得不一樣了,越是弱小的種族,越是會滋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自尊和自負。其中有幾個健壯的巴斯拉人擠入中間,站在了那個騙子的身後,抖動著寬闊的肩膀,臉上露出猙獰的模樣。

    那人喉結一陣陣滑動,乾巴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的膽怯,「幹什麼?人多就了不起啊?」,躲閃的眼神充滿了畏懼,還有一絲絲恨意,有了退讓的念頭,只是一想到五個銀幣就買來這樣一堆垃圾,又心有不甘。

    那個巴拉斯騙子這個時候突然站出來開始打圓場,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樣吧,東西的確是我賣給你的,至於你怎麼弄碎的和我沒有關係。我本著人道主義,給你一點點補償。我需要提醒你,這並非是我欠你的,而是我的仁慈。」,他從腰間的皮兜裡摸出一枚發黑的銀幣,丟了過去。

    那人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周圍越來越多的巴斯拉人,最終還是決定暫且退讓一步。他撿起地上的銀幣,罵罵咧咧的擠開人群快速的消失在街頭。

    圍觀的人群中傳來了噓聲,還以為能看到一場鬥毆的大戲,沒想到是一個軟蛋。

    人們緩緩散去,雷恩卻駐留在原地,他瞥了一眼地上碎裂的碎片,若有所思。

    「盯著那個巴斯拉騙子。」,他吩咐道。

    布萊爾抬手在滿是油漬的嘴巴上一抹,竄了出去。

    雷恩笑著撿起地上的水晶碎片,放在手心。鋒利的碎片邊緣擁有著極為鋒利的刃口,一道道如水紋一樣的波紋出現在碎片的斷層上。他仔細的打量著這枚碎片,不知不覺中,左眼眼球上浮現了一個金色的荊棘花環,包圍著黑色的瞳仁,瞳孔內出現了一點金光。他手中的水晶碎片震顫了起來,爬滿了裂紋,悄然的崩碎。

    「怎麼了?」,西萊斯特好奇的看著雷恩的舉動,小腦袋瓜似乎不明白雷恩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就是一些水晶的碎片嗎?她小時候也打碎過薩爾科莫喜愛的幾個水晶飾品,為此也挨過揍。

    雷恩笑著搖了搖頭,輕吐一口濁氣,隨之笑了起來。

    沒想到,居然這麼有趣。

    有趣的事情有兩件,第一件是他傳承的能力,這能力正在逐漸的甦醒。

    第二件,就是那個巴斯拉騙子。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9 18:42
第八十六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丕:呸!殺的就是你們!

    在巴斯拉人居住的社區深處,剛剛被揭穿了的騙子正在清點皮兜裡的錢幣。看上去他的收穫還不錯,一堆銅幣大約有兩百多枚,還有七八個銀幣。他住在一間不大的房子裡,陰暗、潮濕,牆壁上因為缺少打理爬滿了青黑色的黴菌,散發著一種特殊的味道。

    他數完之後笑了起來,笑容裡充滿了一種傲然的得意,很顯然他並沒有因為騙了別人的金錢感到絲毫的懊悔。他從身邊的紙袋中拿出一大塊烤肉,還有一小壺飄蕩著酒精味道的酒壺。毫無形象的大口大口撕咬著烤肉,不時就端起酒壺對著嘴巴吸上一口,美滋滋的模樣一點也不像一個正兒八經的巴斯拉人。

    「這次賺了六個銀幣多一點,這座城市實在是缺少消費潛力,我差不多該換個地方了。」,他喝了些酒,有些熏然,自言自語起來,「真是該死,怎麼會穿越到這個地方?還有,老天爺,你是不是忘了把金手指給我?別人穿越都是有系統,有老爺爺,我踏馬的連個屁都沒有。要不是爸爸我會一點穿越者必備的知識,豈不是要被你玩死?」

    「嗯,這個世界的等級如此森嚴,最先解決的應該是身份問題,不然永遠都得不到安全。」,他撓了撓頭,直接倒在了蓆子上,「到哪去弄一個身份呢?要是直接穿越成一個貴族多好?哪有這麼多煩心事,只要吃喝玩樂就行,想想都帶勁。」

    「也不知道貴族有沒有初【啊啊】夜權,嘿嘿嘿,這可是個好東西。」

    「過幾天弄點火藥出來,應該有人識貨吧?!」

    「我好想家……,嗚嗚嗚,媽媽,爸爸,再也見不到你們啦,我好想你們……」

    布萊爾在透風的門外聽著裡面那個巴斯拉人用一種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言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話,他完全不能理解這種自言自語的行為,難道這人是個瘋子?或者是個傻子?當屋裡傳來了震耳欲聾的呼嚕聲時,布萊爾留下記號,轉身離開。雷恩讓他盯住這個傢伙,卻沒有讓他有更進一步的舉措,他得先回去覆命,然後問問怎麼處理這個傢伙。

    當布萊爾回到馬車停留的位置時,雷恩正在和一個巴斯拉人聊天,西萊斯特捧著小臉蛋在火光的印染下發呆。

    「原來如此,你們有興趣移民嗎?」,雷恩的笑容特別的親切,如果忽略他黃金貴族的身份,他就像是……,布萊爾腦海中冒出一個嚴重玷污了貴族的詞彙——騙子。雷恩聽到了沉重且熟悉的腳步聲,他偏過頭看了一眼布萊爾,對著一旁的木墩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坐下。他繼而轉過頭繼續面對那個有五十來歲,臉上皺紋如同峽谷一般深沉的巴斯拉老人,「我是真心的,你們有考慮過移民嗎?」

    巴斯拉老人幹癟的嘴裡沒有多少顆牙齒了,僅剩的幾顆也又黃又黑。他掃了一眼雷恩身後的布萊爾,搖起了頭,「我們祖祖輩輩都出生在這裡,生長在這裡,以及死在這裡。如果沒有神諭,我們是不會離開我們的領地。無論是誰,包括了你們德西人,都沒有辦法趕走我們!」

    老巴斯拉人的語氣很生硬,或許正是因為他們的刻板和守舊,讓這個族群的年青一代缺少對自己血脈的認同感,從而影響了一大批年輕的巴斯拉人把自己變成了德西人。

    雷恩並不是在開玩笑,他看過大陸通史,裡面介紹過巴斯拉人,說巴斯拉人是最古老的人種之一,一直從精靈統治時期延續至今。而最有趣的是,這個曾經無比龐大的族群,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沒有建立過一個真正的政權。換句話來說,這是一群沒有野心的族群。他之所以邀請巴斯拉人移民去奧爾特倫堡,則是看中了他們在野外生存的能力。

    看看奧爾特倫堡周圍有什麼吧。

    密林、丘陵、山地、峽谷、原始森林……,如果所有,不,哪怕一半的奧爾特倫堡人都成為了出色的野外生存專家,出色的狩獵專家,出色的戰士,雷恩還需要畏懼什麼嗎?

    這可不是那個現代化的社會,間諜衛星那麼一照什麼都纖毫畢現。如果雷恩掌握了一隻三五千人,可以在野外隱藏數個月乃至更久的軍隊,並且這支軍隊從來不會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卻能千里跋涉奔襲任何地方,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核武器,是戰略級的打擊力量。

    雷恩表現的非常誠心,甚至不惜許諾畫出原始森林給巴斯拉人作為新的保留地。但是這位看上去德高望重的巴斯拉老人卻並不在意,一直堅守著所謂的神諭。

    巴斯拉人的神諭是什麼東西?雷恩不知道,但是他想弄明白。

    無法說服老人,雷恩起身起身走到一邊,「查清楚了那人住在哪了?」

    布萊爾拍了拍胸口,「都做好了標記,那個傢伙喝了點酒,現在睡的正實,要把他抓回來嗎?」

    雷恩望瞭望火堆邊上巴斯拉人,微微頷首,「不要搞出什麼動靜,最好悄無聲息的把那個傢伙弄來。先把馬車趕到城外。」,雷恩對著西萊斯特招了招手,小姑娘愣了一下才回過神,臉色微微酡紅,不知道是被火烤的,還是因為自己發呆的樣子。

    「要走了嗎?」,小姑娘仰望著雷恩,雷恩點點頭,「是,該上路了。」

    小姑娘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聲,抓著銀質的扶手連蹦帶跳的竄進了車廂裡,雷恩用眼神盯了一下布萊爾,示意他要謹慎,這才跟著進去。

    馬車慢慢的離開了伊爾沃夫,在城外一里左右的位置停了下來。布萊爾脫掉了外套,換上一件在伊爾沃夫內沒有暴露的著裝,同時也換了一把細劍,和雷恩打過招呼之後迅速的消失在雷恩的視線中。

    他輕車熟路的按照自己的記憶,以及在標記的幫助下找到了那個倒霉的傢伙,之所以布萊爾認為他會倒霉,那是因為雷恩不是「請」他去,是「綁」他去的。這就說明雷恩不會熱情的招待他,可想而知他要面對的是什麼了。

    此時這個年輕的巴斯拉人還在沉睡當中,睡相極為的難看,四肢伸展開,散發著酸味略顯潮濕的被子也被踢到了一邊。布萊爾用細劍插入門縫裡,戰氣迸發,細劍蒙上了一層紅光。他手腕發力,細劍向上一挑,幾乎沒有任何阻力的,門栓就被切成了兩截。布萊爾從腰間解下了一個麻袋,拿出一節繩子對著地上的傢伙比劃了一下,然後一腳踹過去。

    這一覺恰好踹在了巴斯拉人的下巴上,所用的力量非常的精巧,巴斯拉人抽動了一下之後徹底的陷入了昏迷。布萊爾將他綁的結結實實,然後從散發著酸味和淡淡腥臭的杯子上撕扯下一角,塞進了巴斯拉人的嘴巴裡,再將他裝進麻袋中,抗在肩頭大步的離開。

    一路上他沒有躲也沒有藏,就這麼光明正大的綁架了一位巴斯拉人,而且還是在伊爾沃夫。

    在他匯合了雷恩之後,鑲嵌著金色荊棘花環的馬車再一次開始提速,迅速的消失在曠野中。

    或許要很多天之後,人們才會發現,這座城市中少了一個年輕的巴斯拉人。

    車輪滾動時產生的次聲和震動讓人昏昏欲睡,馬車角落裡的麻袋突然動了一下,接著傳來支支吾吾的聲音。西萊斯特躲在了另外一邊,她有點害怕。在她所知道的,見識到的世界裡,每個人都是謙遜的紳士,所有的一切都是充滿正義的、光明的。像今天這樣發生的綁架案,還是西萊斯特第一次接觸到陰暗面的東西,她在膽怯的同時,也有一絲做了壞事的興奮,以及愧疚。

    雷恩精神一振,揭開了麻袋,露出了巴斯拉人的腦袋。年輕的巴斯拉人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憤怒,而是從容不迫的審視著馬車內的裝潢。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雷恩的身上,皺了皺眉毛,發出了幾個音節。

    雷恩撤掉了他口中的布料,坐到了一邊,望著他。

    巴斯拉人喘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好吧,請告訴,您需要我做什麼?」

    雷恩露出一個特別開心的笑容,看似狡黠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捉摸不透的殺機,「玻璃做的不錯,足夠你騙到那些蠢貨了,說說吧,這是你第幾次騙人了?」

    巴斯拉人一愣,嘆了一口氣,「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應該再小心一點的!我……」,他身子猛地一震,顫抖著,驚懼的看著雷恩,「你……你說的是漢語?!」

    「如果你認為我說的是奧蘭多官方話我也無所謂。」,雷恩心中正在快速的盤算,如何從這個傢伙身上壓榨出儘可能多的利用價值,「我叫雷恩,你叫什麼名字?」

    一旁的西萊斯特崇拜的看著雷恩,她聽不懂兩人之間的對話,但是她多多少少能體會到,兩人交流的語言絕對是一種特別生僻的小語種,她連這些發音的方式都沒有聽說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9 18:43
第八十七章 人都不是自願歸於平淡的生物,骨子裡的天性是改變不了的

    楊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和所有其他的大學生沒有太大的區別,每天的生活就是在看網絡小說、和室友開黑,以及吐著舌頭在太陽下看妹子中度過。如果不出意外,楊凱可能會很驚險的拿到畢業證書,然後走上殘酷的現實社會,去體驗一把地球ol最高難度下艱辛的遊戲旅程。

    和以往所有的時候都差不多,吃完午飯,天氣熱的能燙熟蛋蛋,抱著一瓶冰凍的大師山泉水蹲在校園花壇的樹蔭下,看著一雙雙白白嫩嫩的大長腿閃瞎自己的眼睛。

    「看那個、看那個!」,他的同學兼死黨湊了過來,指著遠處長相甜美的女生,「我的天啊,厲害了我的哥,現在學校的素質教育真夠可以啊,真空裝都出來了。」

    遠處的女生穿著一套略微有些緊身的運動服,旁若無人的在炙熱的陽光下揮灑著青春的汗水。她自己是無所謂了,卻害苦了其他學生,簡單通俗易懂的來說,就是凸點加駱駝趾,讓一群群單身狗瞬間化作狼人,就差仰天長嘯了。

    楊凱剛剛含進嘴裡的冰水還沒有來得及嚥下去,一下子就噴了出來,他擦了擦嘴裡、鼻子裡的水漬,捂著嘴巴說道:「這姑娘狠啊,哪個系的?」

    「你想追?」,死黨用胳膊肘搗了搗他,「別說哥們打擊你,這種妹子不是你能看得住的,別到時候天天唱草原之歌當了牧民,與天綠成了一色。」

    對於死黨的取笑打擊楊凱並不在意,在這個荷爾蒙肆意飛揚的青春時代,說不定誰依著誰呢。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一百三十塊從地攤買的T恤,將手中的冰水丟給了死黨,一溜小跑跑了過去,跟著那個女生身邊一起跑了起來,「嘿,妹兒,你是哪個系的?」

    女生側著臉上下打量一番楊凱,撇撇嘴,多少露出些輕蔑,「想泡我?呵呵……」

    天之驕子頓時怒了,「怎麼?不行麼?」

    女生居然點了點頭,「成,先跟上我再說。」

    說完這話,女生開始加速,楊凱心中憋著一口氣,不願被這妹子小瞧了,也跟著加快了步伐。

    夏天天氣特別熱,在這種環境下運動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特別是像楊凱這樣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又沒有保護,最容易出事。只是楊凱不知心中怎麼了,就像是中邪了一樣,也可以說是男人微薄的尊嚴讓他忽視了可能出現的風險,隨著兩腿不斷的邁動,在太陽的照射下,他開始渾身冒汗,豆大的汗珠從腦袋上披下來,眼中的世界開始有一些重影。看著漸行漸遠的女生,他咬著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不到十分鐘,楊凱眼前一黑,一瞬間就失去了知覺,癱倒在地上。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穿越了。

    巴斯拉人的生活並不富足,或者說是習慣性貧窮,有錢也藏不住,把那點微不足道的錢都折騰乾淨之後就等著德西人的城主給他們發救濟金。楊凱穿越到的這成為了一個叫做阿木的巴斯拉人,他一貧如洗,沒有父母,也沒有什麼親人,這倒方便了他穿越後一些生活中的習慣改變不會被人發現。他經過最初的惶恐不安漸漸平靜下來,這也可以說是素質教育的成功,學生的承受力大大的增強了,不會再大呼小叫,哭天喊地。

    很快,楊凱就開始為自己以後的生活做考慮了,首先要解決的是錢的問題。這對於一個不務正業的大學生來說並不會太複雜,他觀察了幾天這座城市的商業社會,最終選擇了用玻璃冒充水晶來牟利。這種做法的優點在於玻璃具有很強的可塑性,很容易就可以以一個相對較高的價格出售,而且短時間裡不會被人揭穿,擁有更長的行騙生命週期。

    其次玻璃的成本很低,遠遠低於水晶的成本,利用在高中學到的一些知識,很快楊凱就弄出了第一塊玻璃,一尊不那麼對稱瓶子。他憑藉自己口若懸河的舌力,以溢價七十三倍的價格將玻璃瓶子以水晶瓶子的價格賣了出去。

    錢是窮人的膽,有了錢,楊凱的膽氣也一日更甚一日,他也逐漸的發現如果只是以玻璃充當高品質水晶牟利,一輩子他也就是個小商人到頭了。比起那些真正的富商、巨賈,他差了十萬八千里。比起那些特權階級,貴族階級,他更是不起眼的沒邊了。但他並不因此就喪氣,反而雄心勃勃,他想起了曾經讓他熱血沸騰的一句話——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是,我來到這個世界必然是背負著某種使命,改天換地也等閒,我便要做這世界之王,統御萬族!

    他給自己擬定了一個行程,首先賺到足以離開伊爾沃夫的錢,這座城市儘管還可以,但是在商業氛圍或是政治氛圍上遠遠不如其他城市,在這裡不會有什麼發展。然後寫了一份計畫書,如何吸引那些權貴、富商的注意力,並且保證自己相對的安全和利益,應該做出什麼東西來,然後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他都事無鉅細的寫在了一個小小的本子上,藏在了房間東邊牆壁最左邊,從下向上數第九塊磚縫裡。

    楊凱和很多形形色色的穿越者也不太一樣,很多穿越者性格桀驁,或是內斂,有著莫名的自尊。這一點在楊凱身上只能表現出一半,他並不介意自己成為別人的僕人,他甚至主動計畫如何找到一個末代的小貴族,成為他的管家之類的,然後想方設法為自己鋪路,最後取而代之。

    男性骨子裡的東西並非文明與禮貌可以修飾,只要有機會,有可能,就會爆發出來。

    如果不是雷恩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計畫,他現在應該乘坐著前往聖林的馬車上,而不是被人塞進了麻袋裡。

    楊凱對自己的事情並沒有說全,他只是挑出了能說的說,至於不能說的他連想都沒有想過。在楊凱的自述中,他就是一個胸無大志,整天混吃等死的普通人,這輩子也沒有什麼理想,只想要安安穩穩的活下去,最好能在這裡有一個家庭,繁衍後代。

    他說的輕鬆,雷恩姑且也裝作相信了,他沒有帕爾斯那種可以分辨真假的力量,但是他會解讀人的肢體語言。說起這個事情,還要歸功於每天報紙看完之後依然擁有著大量的空閒時間的好工作,對於政府部門這種「你可以什麼都不做,但是屁股不允許離開板凳」的要求,創造出一個個神奇的專家和評論員。

    閱讀,是他黯淡無光三十年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

    楊凱在編故事的時候瞳孔一直緊緊收縮,這說明他內心是非常興奮或是緊張的,這不對。如果是興奮,他表現的個人情緒實在是太平淡了,沒有激烈的起伏,如果不是興奮,那麼就是緊張。人在交流的過程中什麼時候會緊張?被問到了敏感信息的時候,以及說謊。其次他的肢體語言表現的也不想他自己所說的那樣簡單,在他編故事的過程中,他的左側肩膀在自己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下,向上微微聳動了很小的一個幅度,同時腦袋也會微微向左側傾斜一點。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變化影響到外在的表現,他在做這些動作的同時,對自己所說的話抱有歉疚。

    為什麼我說一句話都會慚愧、歉疚?

    他受過高等的教育,幾千年傳承下來的美德教育深入人心,讓人們知道,一個正直善良的人,不應該說謊。

    因為我說謊了,所以心理波動了,於是下意識的思維會安排一種動作用來安撫自己的內心和情緒,也能說是自欺欺人。

    雷恩長舒一口氣,「所以你叫楊凱,大學生,什麼系來著?」

    楊凱很老實,也沒有要求雷恩解開他身上的繩索,看上去似乎逆來順受慣了,「地質系,這幾年地質系很火。」

    雷恩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都說說吧,你除了造玻璃之外,還會造什麼?」

    楊凱低著頭,眼中一道毫光轉瞬即逝,「火藥、蒸汽機、肥皂、香水……」

    很雜,但是雷恩相信楊凱沒有撒謊,因為他對這些東西多少也知道一點,但不夠多到足夠把這些東西造出來,只是一兩個流程或是簡單的原理。

    雷恩注視著楊凱,楊凱一開始還迎上了他的目光,但是漸漸迫於壓力,最終錯開了雙目,低頭看著自己身前,雷恩抿了抿嘴,「回去之後我會建立一間實驗室,把你說的東西都做出來。錢、東西,應有盡有。你說你是大學生,很好,這就是你畢業之後人生的第一個項目。做好了,日後飛黃騰達不在話下。」,說到這裡雷恩停頓了一下,給楊凱充足的時間吸收、理解自己之前的話,同時也是為了後面的話做一種鋪墊,「如果做不好……,你知道,這個世界天天都在死人,多你一個不多。」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9 18:43
第八十八章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來吧,讓風暴更猛烈些吧!

    一路上風平浪靜,沒有騎士小說中那麼多的劫匪路霸,即使在路上碰到了,對方也會悄悄的離開,儘可能的不衝撞這輛奢華的馬車。

    強盜們也很清楚,碰到那些商隊劫了也就劫了,大家憑真本事吃飯。打不過自認倒霉,打得過自然大塊稱金,享受富貴。但是碰到這樣貴族的馬車,盜賊們真的不太敢下手,惹怒了貴族的代價往往不僅僅只是要付出生命那麼簡單,還要付出更多的東西,更珍貴的東西。

    一轉眼貝爾行省已經在望,最多還有四天的路程就能回到奧爾特倫堡,一路的顛簸讓鐵打的漢子都受不了,布萊爾的精神頭也沒有之前那樣充足,有些萎靡。眼瞅著已經到了下午,如果繼續趕路有可能要在野外過夜,離家不遠的雷恩也不如之前那樣緊趕慢趕,決定在圖倫行省的邊境城市巴拉坦好好的休整一天,明日在上路。

    只是願望都是好的,現實就不一定那麼美好,剛剛進入巴拉坦境內,就能感覺到這片地區上空籠罩著緊張的氣氛。路上的行人大多數都繃著臉皮,表情嚴肅,形色匆忙。路上的商隊也不像之前那麼多,大多數商隊在靠近巴拉坦地區之後就繞開了這條通往貝爾行省的主要官道。在進入這片地區之前雷恩可能還沒有覺得那麼明顯的異樣,但近來之後就顯然明顯多了。

    巴拉坦的城池漸漸出現在地平線上,空氣也漸漸快要凝固起來。在路邊,雷恩讓布萊爾減慢了馬車的速度,他拉開車窗,找到了一個面向看上去憨厚一點的行人,停下了馬車。

    行人略微有些驚訝,他仔細的打量了一會馬車上的族徽,臉上僵硬的表情才緩緩舒緩放鬆下來,他略微欠身,「尊敬的貴族老爺,不知道您有什麼事情嗎?」

    很顯然,馬車在自己身邊停下來,車廂裡的貴族老爺也望著自己,這行人不會單純的以為這些都是巧合,所以他更加主動的行禮,表現出對貴族的尊敬,避免惹上什麼麻煩。

    雷恩沒有下車,他的目光在行人的臉上停留片刻之後看向他的眼睛,「你好,風塵僕僕的旅人,我從進入巴拉坦地區之後感覺到這裡的氣氛很不正常,是不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情?」

    行人一愣,立刻反應過來,這位貴族老爺肯定是從很遠的地方來,「老爺,您可能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一件大事!」,他的口吻和表情有些誇張,有些嚴肅,也側面的說明了這件事一定不是什麼小事,「上個月月底自救會和巴拉坦的貴族發生了衝突,已經死掉了幾百人,現在雙方正在城中對峙,形式很不樂觀。」

    自救會?

    雷恩嘴唇微動,默默的重複了這個有些特殊的詞彙,他知道這個東西。

    自救會是一種類似工人公會一樣的組織,組織者都是巴拉坦的工人群體。巴拉坦緊貼著貝爾行省,從邊境來的商隊經過貝倫的第一次分揀之後,在巴拉坦進行第二次分揀,將貨物分發給來自不同地方的不同商隊,運輸到全帝國各個地區去。巴拉坦最大的經濟支柱有兩個,第一個是大型的物流企業,一些在競爭商品失敗過程中的商人發現了另外一種商機,他們提供更大的貨車,更可靠的護衛,以及更加安全有效的商路,供給那些中小型商人,也為那些大型的商團服務,將貨物發往各地。

    另外一個經濟支柱就是工人,無奸不商,以龍島煙磚為例。進口來的龍島煙磚實際上是沒有任何品級區分的,但是進入了奧蘭多帝國之後,龍島煙磚就被分為五個等級,這些等級是如何出現的?這裡就不得不提商人的奸詐了,他們將一份龍島煙磚加入九份的奧蘭多本地煙磚,就成了最差一個等級的龍島煙磚,也是最暴利的一種。

    類似可以操作的商品有很多,加上不同的包裝、分揀,整個圖倫就像一個巨大的倉庫、加工基地,將大量的商品儲存、運輸、加工,因此也需要許多的工人。

    不要幻想著商人對工人有多好,資本從根本處就是骯髒的、血腥的,為了抵抗商人們的壓迫,工人們覺醒了組織性的天賦,建立了一個以工人為基礎的組織,也就是自救會,用來與商人們進行對抗和談判。自救會在某一程度上代表了巴拉坦本地的民意,代表著平民階級的利益。

    這次衝突的爆發,就是因為自救會認為商人對工人過於壓迫,工人們需要更多的休息時間,以及更高的薪水以面對不斷通升高的消費水準。

    理所當然的,商人們拒絕了自救會的意見,商人們認為巴拉坦的工人在薪水和工作安排上已經遠遠的優於其他城市的工人,所以沒有通過自救會的要求。自救會為此爆發了大規模的罷工,並且自發組織在城市中遊行。

    要知道巴拉坦面產業鏈所面對的並不只是一兩個城市或是一兩個行省的商業市場,而是面對整個帝國。罷工一日,就會給商人們帶去大量的損失以及違約金,為此商人和自救會之間進行了緊急磋商。不過很可惜,雙方的分歧較大,沒有達成一致,罷工自然持續著。

    商人只是一個統稱,實際上有一些商人代表著的是貴族階級的利益,或者本身就是貴族。面對讓自己損失不斷增大的罷工運動,貴族階級最終憤怒了,開始掀桌子。他們的辦法簡單、粗暴並且愚蠢。他們找到了自救會的正副會長,並且虐待之後將他們殺死,拋屍鬧市。原本就是快要爆炸的油桶,終於被這把火徹底引燃。

    憤怒的工人們開始衝擊領主府,並且打砸貴族和富商們的莊園,他們衝進那些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將那些體面的上流社會人士狼狽不堪的抓出來,讓他們赤身果體的遊街,還鞭打他們。

    情況瞬間失控,躲過一劫的領主直接發動了軍隊,對這些暴動的工人開始殘酷的鎮壓。一連幾日的衝突中,已經死掉了很多人,還有一大批工人被捕,投入監獄中。

    局面暫時緩和下來,可卻不意味著平息,因為更大的風浪還在後面——工人們開始武裝自己了,他們要掀翻壓在他們頭上的統治者。

    雷恩聽完之後不由咋舌,在震驚的同時也開始警惕、反省。這件事最開始的時候其實很容易就能解決,也就是妥協。其實只要商人們足夠聰明,即使滿足了工人們對薪水的渴望,也可以從其他方面再把這些錢弄回來。但他們選擇了最蠢的方法,固化的階級思維和優越讓他們忽略了自己面對的不是微不足道的微風,而是恐怖的風暴!

    他和布萊爾交代了一聲,繞開巴拉坦,避免被殃及魚池。暴怒中的工人可不管你是不是這座城市的貴族,反正打殺了再說。

    雷恩幸運的躲過了一劫。就在他連夜進入貝爾行省的第二天清晨,巴拉坦大暴動徹底爆發了。

    工人們拿著從倉庫中搶來的武器,和城防軍在城市中發動了階級戰爭。不足四千人的城防軍一瞬間就被超過五萬人的工人們淹沒,翻不起一絲水花的消失在人民的海洋之中。數個大商人被吊死,巴拉坦的領主,摩爾伯爵也被施以斬首,他的腦袋被懸掛在領主府的塔樓上,迎風搖曳。

    這一變故震驚了整個帝國,當天遠在帝都的帕爾斯女皇陛下就下令,要求圖倫行省各方城主、領主對巴拉坦的叛亂分子進行武裝鎮壓,勢必將這夥人斬盡殺絕,不留一個。

    那些風聞而動的小貴族們激動的連覺也睡不著,鎮壓,意味著戰功,而戰功,則可以延續家族的生命。一時間圖倫行省各地的小貴族們最先動了起來,三百五百的不嫌少,八百一千也不嫌多,紛紛帶著自己的家將私軍,趕往巴拉坦,爭取在更大的貴族和勢力出動之前,咬上一口最鮮美的蛋糕。

    與此同時,雷恩也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奧爾特倫堡。

    三月中旬嚴寒已經過去,春天已經到來,四處昂然的生機與冬日的肅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倔強的生命從還沒有完全化去的冰雪中綻放著生機,翠綠嬌嫩的枝葉將賞心悅目的顏色點綴了人世間的美麗。

    這個冬天,對奧爾特倫堡人來說是值得銘記的,也預示著他們的生活將越來越好。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0-9 18:43
第八十九章 這年頭要不會給自己披上神話的外衣,誰還敢上街?

    巴拉坦暴動的消息經過一週時間的發酵,終於隨著商人們的流動傳到了奧爾特倫堡。對於一些商人的警惕戒備,雷恩則給出了不同的態度。他沒有禁止人們討論這件事,反而讓阿爾瑪在平民階級中鼓動起一種議論的風潮,讓人們對比過去與現在的生活,去深切的感受奧爾特倫堡日新月異的變化。

    說白了就是憶苦思甜。

    作為一個穿越者,辦公室閱報員,他很清楚輿論這個東西是封殺不了的,既然無法完全封殺,不如主動的引導輿論,導向一個對自己統治有利的方向去。這個辦法很有成效,人們在工作、生活的閒暇時間裡不會去討論城主多麼殘暴不仁,反而對以雷恩為首的城主府大唱讚歌。沒有人是傻子,就是真的傻子也能分辨的清楚誰對自己好,誰對自己壞。

    想一想過去,這個污水橫流,到處都是人們排泄物與屍體的城市中充滿了絕望,人們對明天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幻想,因為他們知道,在這裡沒有明天。每個人都如同行尸走肉一樣麻木不仁,不管是面對犯罪,面對殺戮,還是面對壓迫。為了生活下去,為了微不足道的薪酬,沒有什麼是不能出賣的,尊嚴、體面、身體,只要能換來錢,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想想過去,妻女要站在街頭等待別的男人的挑選,男人們要跪在地上如同牲口一樣被商人們僱傭,這樣的生活哪裡有什麼好期望的?多活一天,只能多受一天的罪。

    再看看現在,人們都有工作,都可以填飽自己的肚子,甚至還能積攢下一些財富以備不時之需。慷慨大方的城主甚至找來了牧師,免費為奧爾特倫堡人進行救治和醫療,城主大人還創辦了學校,免費給所有適學的奧爾特倫堡人提供學習知識的機會與途徑。不斷聚集來的商人讓城市變得更加富裕,也讓他們生活的更加體面,更有尊嚴。

    面對這樣一位真心為了這座城市,為了這座城市中的平民所付出的城主,誰敢說、誰能說他的壞話?如果有人說雷恩不好,恐怕他很快就會被人打死在街頭,這些看似和藹可親的漢子們可都不是吃素的主,他們不容許自己尊敬、崇拜的人被任何人、任何話詆毀。為此,他們可以付出生命,來捍衛城主的尊嚴。

    離開奧爾特倫堡快一個月,積壓了許多事情等著雷恩處理,首先就是財政上的事情,支付與收入,不,沒有收入。到現在為止奧爾特倫堡嚴格的來說,是沒有一個銅板的收入,當然這是指書面上的。可就算有,雷恩也敢不交,黃金貴族就是有這個底氣。理查捧著一堆文件,一件件給雷恩解釋,什麼材料不夠了,又進了一批;某些工人在工作中受傷了,發放了一批醫療費用;城市綠化和美觀需要維持,因此又付出了多少。

    總而言之,只看見了出賬,沒有看見進賬。不過對此雷恩並不在意,因為真正的大頭還在後面。

    現在才剛剛開春,很多商隊都還沒有運轉起來,等貿易正常的開始之後,財政問題就能得到極大的緩解。

    說起貿易,哈維也急匆匆的一大早就等在城主府外,處理好理查的事情之後馮科斯帶著哈維進了書房。哈維望著雷恩,眼睛裡透著羨慕與敬畏,作為帝國東南部分最大的三個奴隸商之一,他的消息渠道也是很廣闊的。他不知從哪聽說了,這次加冕儀式上雷恩也坐在拱衛御座的七把交椅上,頓時對雷恩更加上心。

    那可是正兒八經的頂級貴族才能坐的位置,別看雷恩現在落魄了,只要他一有機會就能扶搖直上,到那個時候想捧雷恩的臭腳都沒有這個機會——在他前面還有更多貴族搶得頭破血流。

    「這次外出收穫如何?」,雷恩翻了翻文件,頭也不抬,隨口問了一句。

    雷恩沒有看哈維,哈維卻不敢表現的隨意,連忙撅起屁股彎著腰,一臉諂笑,「收穫實在是太大了!」

    雷恩一愣,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頭來,審視著哈維的表情,片刻後才微笑著點點頭,「不錯,有收穫就好,東西賣了之後記得把錢送過來,今年財政有一點吃緊,很多項目等著麥仁下鍋呢。」,他頓了頓,「回頭抽兩百個奴隸來,我要在後花園蓋一間房子。」

    「沒問題,下午就能把人送來,保證每一個都老實聽話。」,哈維點頭哈腰,愈發恭謙。

    雷恩看著他,看到哈維有點發毛,他才說:「你是不是有事?我看你這樣子不太對頭。」

    哈維比出一個大拇指,眉開眼笑,「您說的太對了,我的確有事。這次捕奴我們抓到一個大傢伙,人已經帶來了,我們幾家商量了一下,決定將她獻給您。」

    「她?」,雷恩食指點了點桌子,梆梆作響,「一個女人?」,他啞然失笑,連連擺手,「不要不要,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你也看見了,我並不缺女人,也不喜歡在女人肚皮上辦公。」

    哈維恭維道:「您真是貴族的楷模。」,他眼珠了轉了起來,湊近了一些,明知不需要壓低聲音,可還是降低了自己的嗓門,「這次我們抓到了黑蠻的聖女!」

    聖女?

    雷恩有些疑惑,「野人也有聖女?」

    「怎麼沒有?」,這句話脫口而出,說出來之後哈維就後悔了,反問會讓人覺得他的態度和立場過於強硬,所以他立刻補充了一句,「當然有了!而且這個聖女還不一樣,別的黑蠻都是黑的,這個聖女是白的。」

    他口中說著人,但是那種態度彷彿說的不是人,是牲口,或者是某個東西。在哈維這種人眼裡,這個世界上只分三種人,第一種是像雷恩這樣得罪不起,需要他巴結的;第二種是和自己差不多,可以甩臉的;第三種是比自己弱,可以欺負的。至於奴隸?他們不是人,只是長得像人的一種動物。

    「這倒是稀奇了,帶來我看看。」,沒計較哈維那點莫名其妙的小心思,雷恩對聖女還是有點好奇的。

    很快聖女就來了,穿著的衣服還不錯,雙手的手腕和雙腳的腳腕上被裹著麻布的鐐銬緊鎖著,每走一步都要稍稍停頓一下。

    聖女有一頭純白的長發,一直拖到臀部,渾身上下如同雪白的白雪,沒有一絲其他的雜色。皮膚薄薄的就像是蟬翼,能透過皮膚看見那些毛細血管。她長得很清純,下巴微微有些尖,五官自然,單獨看沒什麼特別,但是放在一起就一個字——純!身材還行,胸部並不是很飽滿,但也足以滿足男人盈盈一握的慾望,雙腿修長圓潤,是一個很特殊,很清純的姑娘。

    這個姑娘有一雙銀色的眼睛,望向雷恩的時候只有無盡的平靜與淡然,彷彿她並沒有因為被捕捉奴役而感到悲哀和憤怒。如果她有更人性化的東西,雷恩或許不會感興趣,一個白化病人有什麼好看的,長得漂亮也就那樣。但是她現在表現出的氣質和態度,反而讓雷恩好奇起來。要知道成為奴隸就意味著命運注定悲慘,幾乎沒有人能保持這種平常心。

    略抬起手揮了揮,「解開」,哈維屁顛顛的掏出兩把鑰匙,將聖女的鐐銬解下,丟到一邊。他笑著鞠身行禮,不等雷恩發話就退了出去,並且關上了房門。

    這傢伙!

    雷恩笑罵了一句,幾乎人人都把他當做色狼,都想著把女人往他懷裡塞,之前阿爾瑪是這樣,現在哈維也是這樣,甚至阿爾瑪還塞了一個男人過來以滿足雷恩有可能的特殊癖好。浮想到馮科斯,雷恩嘴角不住的抽動了兩下,那個賤人。

    他抬手虛按,指了指一旁的沙發,「坐吧。」

    聖女倒是沒有客氣,施施然的坐下,雙腿併攏,兩手撘在扶手上,靜靜的看著雷恩。

    「你叫什麼名字?」

    聖女嘴裡吐出一連串複雜別口的音節,雷恩皺了皺眉毛,「說點我能聽懂的,這樣的話我們無法交流。」

    「阿芙洛,我的名字翻譯過來很長,意思是上天注定之女,承載著光輝與未來。」,阿芙洛的聲音很好聽,很空靈,讓雷恩一瞬間就想到了不食人間煙火這個詞。

    他頗有興致的問道:「為什麼你這麼平靜呢?你不覺得害怕嗎?畢竟成為了奴隸,而且也經歷了死亡。」

    阿芙洛還是那種萬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連表情都沒有變過,她反問道:「我經歷了那麼多生命和死亡,為什麼還要害怕呢?為什麼不能保持平靜呢?」

    雷恩想了想,「你說的很有道理,那麼你覺得我應該留下你,還是讓你去其他地方?」

    阿芙洛答道:「我相性命運,我會在我該在的地方,遠離我不該去的地方。如果我應該在這裡,即使你送走我,最終我也會回來。如果我不該在這裡,你強留我,最終我也會離開。」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沒辦法好好說話了。」,雷恩的興致被阿芙洛幾句話消磨殆盡,他拿起桌邊的鈴鐺搖了搖,馮科斯推門而入,「給她安排一個房間,隨她做什麼。」

    阿芙洛緩緩站起來,瞥了一眼雷恩,轉身跟著馮科斯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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