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聖魔天子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22 18:45:0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1 24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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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聖魔天子(戰神之神)

【作者概要】:龍人,男,網絡寫手。

  龍人在他已問世的《滅秦》《軒轅絕》《封神天子》《正邪天下》《戰族傳說》《魔鷹記》《無雙七絕》《無賴天子》《奇門風雲》《聖魔天子》等20部作品中,始終植根於中國傳統文化,憑藉天馬行空的藝術構思、富有鮮明民族特色的語言表述,以玄幻武俠的形式,全景式地對上自洪荒下到魏晉的中國的歷史進行了奇幻的演繹。講述了一個個奇異瑰麗、動人心魄的傳奇故事。同時,作品還融合了當下最為流行的各種文學元素,給武俠以奇異的改造,給歷史以夢幻的展現,給傳說以浪漫的演繹,被讀者奉為是「二十一世紀的武俠新經典」, 從而掀起了一股席捲整個華語文學界的玄幻武俠浪潮。由於龍人的創作理念和實踐重新解構了當前的文學格局,他正在憑藉自己超絕的想像力和瑰麗的作品引領著一股強勁的玄幻武俠新潮流。

  龍人在創作中堅持「寫老百姓喜歡的文字」。其作品從始至終服務於數以千萬的普通讀者,不為宣洩自己的意識理念,也不為給自己在文壇上樹碑立傳。雖然有人說像龍人寫的這種書就不叫書,頂多就是讀物,很多文學界的人也都看不起這些所謂的「讀物」,但正是這些「讀物」創造了出版業的奇蹟,讓更多的國人開始讀書,帶動更多的人開始在網上寫書,創造了傳播中華文化的機會。

【小說類型】:傳統武俠

【內容簡介】:

  黑暗中,他點燃了一支煙。煙霧繚繞,煙火明滅可見,就像他此時的心緒。
  對面桌上的收音機傳來一個女人冷漠的歌聲,略帶沙啞的嗓音從上個世紀生產的揚聲器中播出,遙遠而又顯得不真實,恍如隔世。
  收音機是他和影從一個古董店購得的,價值八百美金。
  雖然所付出的價值不能與收音機所擁有的價值劃上等號,但是影喜歡,他便買了下來。
  此時,收音機中傳來的女人的吟唱讓他又想起了影。
  影說,聽到這個女人冷漠的聲音從上個世紀生產的揚聲器中播出,彷彿就像聞到他的心所散發出來的味道。

  我能列位全球第一,這只因我擁有一種快過子彈的絕技 ― 飛刀!
  在這神與魔比人類強大千萬倍的空間中,我才知自己的力量是多麼的渺小,但不知是宿命的安排,還是天地對我的惜憐,超越自然的能力與毀滅空間的魔法竟不能置我於死地。
  無數次的征戰中我發現體內竟孕含著蒼天萬物之脈。
  我本該屬於這裡, 於是 ―
  我成了遊蕩大陸的落魄劍士!
  我成了一個強大帝國的未來君主!

【其他作品】:《目破心經》《滅秦》《鑄劍江湖》《玄武天下》

《無賴天子》《亂世獵人》《洪荒天子》《戰族傳說》《玄功邪佛》

《獨戰天涯》《無雙七絕》、《邪道神話》、《玄兵破魔》《龍騰記》

《魔鷹記》《奇門風雲》《滅絕江湖》《霸漢》《正邪天下》

《武聖門》、《戰神之路系列第二部》、《封神天子》《魔獸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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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7-12-2 23:5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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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3 10:09
第一卷序章
  黑暗中,他點燃了一支煙。

  煙霧繚繞,煙火明滅可見,就像他此時的心緒。

  對面桌上的收音機傳來一個女人冷漠的歌聲,略帶沙啞的嗓音從上個世紀生產的揚聲器中播出,遙遠而又顯得不真實,恍如隔世。

  收音機是他和影從一個古董店購得的,價值八百美金。雖然所付出的價值不能與收音機所擁有的價值劃上等號,但是影喜歡,他便買了下來。

  此時,收音機中傳來的女人的吟唱讓他又想起了影。影說,聽到這個女人冷漠的聲音從上個世紀生產的揚聲器中播出,彷彿就像聞到他的心所散發出來的味道。

  他不知道影想說的到底是什麼,每次聽到影說起時,他只是嘴角微微翹起,露出只有影才能覺察到的笑。可此時,他卻是很想知道影想說的到底是什麼,是他太過陳舊,像這收音機一樣,還是他太過冷漠,不能讓她接近?

  現在,這是一個遙遠得永遠都不可企及的問題。

  房間裡,香煙的最後一點星火也已隱去,他完全沉浸在黑暗中,收音機裡,那女人嘶啞的吶喊已經頹廢到了極點。

  他不能自已……

  影已經整整消失了一年。

  去年九月十五,當他從維也納趕回來時,迎接他的不再是影那熟悉的笑臉,而是黑暗空蕩的房間裡從失真的揚聲器中傳出的另一個女人沙啞的吟唱,孤獨、落寞、陰冷……

  地上,是他從紐約買回送給影掛在鑰匙扣上的史努比,這是影最喜歡的小飾品,從不輕易離身,此時,它躺在地上,同樣孤獨。

  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憑藉直感,他知道影一定出了事。

  在接下來一年的時間裡,他尋遍了影在這個世界上可能出現的每一個角落,動用了這個世界上所有有影響力的煤體:網絡、電視、廣播、報紙、雜誌……以一百萬美金的高價懸賞,瘋狂地尋找著影的下落,可影就像憑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音信全無。

  隨著他在瑞士銀行戶頭的告急,影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最後一點希望也已破滅,她真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他是個殺手。

  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職業殺手,與影的名字一樣,他被人稱為“影子”。這一年,他再也沒有接過一樁生意,經紀人瘋狂地Call他,他都沒有回复,可就在今天早上,他得到一個消息——有人知道影的消息!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3 10:09
第一卷第一章孤獨之影
  幕色已經籠罩了這個城市,影子孤獨的身影出現在西郊墓地。

  墓地濕氣瀰漫,靜謐陰森,伴隨著不知名夜鳥的啼叫,有種讓人置身鬼域的感覺。

  有人說,人死後都是一些陰離子,散發在死後所存在的空間,到了晚上,便能夠聚而成形,似電波狀,影響著人腦的思維,使人產生莫名的恐懼。當然,這是一種沒有根據的說法。

  當影子到達時,想要見他的人已經來了。背對著他的女人身著黑色勁裝,短髮,在夜色中給人一種力感。

  “你終於來了。”女人的聲音在夜空中擴散開來。

  “影在哪兒?”影子淡淡地道,聲音有著久未說話的孤獨和生澀,卻又給人一種不能拒絕的感覺。

  女人轉過身來,輕輕一笑,完美的臉龐在月光下閃現著冷豔的聖潔光潤,潔白的牙齒閃射著比月亮還要硬冷的光芒,她道:“你是殺手,你應該知道殺手的規矩:任何事情都是來自於等值的交換,你應該先問我找你的目的何在。”影子的嘴唇動了一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女人將影子這一細微的動作捕捉在眼裡,得意地道:“原來世界第一殺手也有話不能說出口的時候,看來那個女人在你心中的地位確實不低,無怪乎這一年來…… ”“你似乎忘了你今晚來此的目的。”影子斷然打斷了女人的話,他最不願聽的是這些無聊的廢話。

  “你不用如此著急,關於她的消息,該讓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在事情未發生之前,有必要讓你認識一下我,我叫黑狐,是一個職業殺手,出道至今從未失過手,現今在殺手界的排名僅居你之後。有人說,我永遠都不可能超過你,我要證明,你和你的刀是否如傳說中那麼神,是否真的無法逾越!所以,今晚約你來此是特意向你挑戰,如果你能夠贏我,我自然會告訴你有關那女人的消息。”黑狐徐徐說道,等待著影子的回答。

  影子望著黑狐閃著光潤的臉龐,他聽說過“黑狐”其名,也知道黑狐的槍法無人能及,卻沒想到是一個女人。他道:“你憑什麼證明影現在在你手中?”“我從來沒有說過你的女人在我手裡,我只是說過,我知道你女人的消息。”影子死死盯著黑狐的眼睛,他想透過黑狐的眼睛證實這個女人的話是否屬實,片刻過後,他道:“我接受你的挑戰!”靜謐陰鬱的墓地,兩人遙遙站定,隨著夜色的深入,迷霧越來越濃,漸漸將兩人的身形隱去。

  不知名的夜鳥傳來一聲淒慘的鳴叫,兩股強烈的氣息在墓地瀰漫開來,滲透進迷霧之中,陰鬱的迷霧有了一種無法承受的重,而迷霧在不知不覺中變質成為濃烈的殺氣。

  殺氣瀰漫,人已在殺氣中消失。

  “砰……”突兀的槍聲在西郊墓地響起,子彈將迷霧燃燒,在虛空中留下一條淒紅耀亮的軌跡。

  迷霧中,一道寒芒乍現。

  是刀,飛刀,速度比子彈還要快!

  “鏘……”飛刀與子彈相撞,火星四射,刺耳之聲在墓地上空迴響不絕,同時也照亮了兩條黑色身影。

  影子站在原地未動,黑狐眼中閃過興奮的神芒,因為這是一場她渴望已久的對決。身形飄動,快若靈狐般從原地消失,融入不可揣測的迷霧深處。

  同時,槍聲連響,在尖銳的嗚嘯聲中,五顆子彈飛射而出,拖著長長亮麗的尾芒,從五個不同的角度,牢牢鎖定影子站立的方位和可能移動的方位。

  影子沒有動,其實動與不動對他來說似乎沒有什麼區別,他只是嘆了一口氣,很無奈地一口氣。

  黑色的披風無風飄動、展開,如一塊黑幕出現在虛空中,將五顆逼近的子彈掩蓋、吞沒,子彈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踪。

  而這時,黑幕中一聲錚鳴響起,一柄飛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了出去。

  只是一柄飛刀,但讓迷霧深處的黑狐有著一種強大的壓迫感,那種感覺捉摸不定。她的思維竟然有了十分之一秒的停滯,但槍中的子彈還是射了出去,不是一發,而是六發。

  六發子彈竟然有三發是射向飛刀,而另外三發才是射向黑幕中的影子。

  讓黑狐感到驚喜的是,自己的判斷完全正確,前面兩發子彈只是貼著刀面滑過,並沒有抑制住刀的殺勢,第三發子彈才真正地瓦解了飛刀的殺勢。

  幾乎與此同時,另三發子彈也洞穿了展開的黑色披風。

  所有的一切幾乎都在眨眼之間發生。

  披風緩緩下落,然而黑狐卻沒有看到披風後面的影子,正自驚愕間,一個聲音從她背後傳來。

  “你輸了!”“這不可能,你的速度怎麼可能比子彈還要快?”黑狐驚駭萬分地道,她確實無法相信這個事實。

  “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叫影子!”“可……”黑狐想再說些什麼,可她知道再說任何話都已沒有意義,擺在她面前的是不能相信但又必須相信的事實。她無奈地苦笑道:“好吧,我帶你去見一個人,但我不能保證你一定能夠得到有關你女人的消息,如果她已死了的話。”影子站在原地沒有動,他有一種強烈的被欺騙的感覺。

  △△△△△△△△△

  飛機在雲層中穿行,容易讓人產生往天堂去的錯覺。影子一直固執地認為人死後是有歸宿的,這種歸宿不同於基督的進入天堂,也不是佛陀的輪迴,那是經過長途孤旅後的回歸,回歸一種安詳的寧靜。在地面的時候,他更多的體驗是被遺棄的孤獨和陌生,他常常不能讓自己的靈魂回歸自己的身體,而處於一種懸浮狀態。他感到周圍的世界並不屬於他,所生存的空間是一種虛幻的存在,隱約中自己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當他殺人的時候,當他看到被殺之人生命在一剎那終止的時候,他會有那種回歸的安詳,因為那飛升的靈魂在回歸的時候有著片刻的帶著他的回歸。

  黑狐告訴他,在赤道附近有一個古老的部落,部落已經存在五千多年,一直與世隔絕,維持著原始的生活狀態,並沒有隨著人類文明的發展而發展。部落裡有一種很古老的職業——魔法師。黑狐說,只要他的女人沒有死,魔法師便可以幫他找到她。影子無法確定黑狐的話是否屬實,但作為目前惟一的希望,他只得相信黑狐的話。

  現在,在脫離地面的飛行中,他不可思議地體驗到了回歸的安詳,他睡了過去。

  黑狐看著這個靠在自己肩頭的男人,鼻中發出一聲輕笑,她無法相信當今世界最優秀的殺手對一個女人竟然如此依戀。她不得不承認,任何堅強的背後都有脆弱的一面,無情的殺手只是大眾熟知的一面形象而已,而誰又能夠認識到殺手比常人更脆弱的另一面?

  飛機在一個相對落後的第三世界國家停了下來,這裡正是那個古老的部落所屬國。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兩人找了這個城市最好的酒店住了下來,儘管房內開著冷氣,但空氣仍然有著令人不能忍受的悶熱。

  影子躺在床上,雙目凝視著手中的史努比。從踏入這塊土地的一刻起,他大腦的神經不自覺地由回歸的安詳變成莫名的緊張,這種緊張不同於以往殺人前的焦躁,而是忐忑不安,其中還夾雜著恐慌,一次次衝擊著他的大腦。無論影是否還存在於這個世上,他可能面對的是一個終結性的結果。

  黑狐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瓶紅酒與兩隻高腳杯。

  “想不想喝一杯?這是法國1975年的干邑。”在靠近窗戶的桌上,黑狐將兩隻杯子倒滿三分之一的酒。

  影子在黑狐對面坐了下來,端起酒杯,晃動了兩下,淺酌一口,望向窗外。

  “味道怎麼樣?這种红酒是我隨身攜帶的必備品。”黑狐優雅地端起酒杯,美眸生輝地註視著影子詢問道。

  此時,她剛洗過澡,身著絲綢制的低口裙衫,充分襯托出柔韌優美的身材,身體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馨香,此時無論如何都看不出她是一個職業殺手。

  影子的鼻頭嗅了嗅,這是一種他很熟悉的香味,他轉目而視黑狐,忙問道:“你用的是什麼香水?”“蘭寇。”黑狐疑惑地望著影子。

  不待黑狐有反應,影子已將鼻子湊近黑狐的耳際髮梢間,深深地吸著氣。是的,影的身上也是這種味道,都一年了,他是第一次聞到這種令人心醉的味道。

  黑狐一時愕然,轉而光潔的臉上泛出紅潤。她從這個男人身上聞到了現代男人少有的野性,他舒出的氣息透過耳垂,更讓她全身有一種酥癢之感。

  片刻,兩人都沒有動,燈光在酒杯的淺紅中搖曳。

  熟悉的氣息強烈地刺激著感官,讓影子的身體有了反應。每次殺人之前,為了緩解緊張的神經,他必須要與影瘋狂地親熱,這成了他多年不變的習慣。現在,這熟悉的氣息讓他原本緊張的神經更加緊張,更挑起了他一年來壓抑的情慾。

  “啪……”酒杯落地破碎,酒液飛濺。

  黑狐正待要說話,香唇卻已被影子封住了,嬌軀一震,剛要反抗,卻連手帶腰都被影子強有力的手給摟緊。

  影子瘋狂地在黑狐香唇上吮吸著,黑狐嬌軀扭擺,極力掙扎,然而地始終無法逃脫。

  一陣陣奇異的刺激傳遍全身,黑狐的嬌軀漸漸酥軟,全身輕顫,呼吸愈來愈急促,緊閉的雙唇已經開始有了反應,回應著影子的熱吻,矜持與防禦已經徹底地被擊潰。

  接著,黑狐竟然化被動為主動,雙手從影子的束縛中抽開,透過衣衫,伸入他強壯的身體,不斷地上下撫摸,香唇更是熱烈地回應著影子的熱吻,甚至比他還要瘋狂。

  影子的手解開黑狐衣裙的腰帶,一對高聳的酥胸完全暴露出來,手開始不規矩地在滑白如羊脂的肌膚上游行……

  世界在這一刻飛旋了起來。

  暴風雨過後,影子雙目望著天花板,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悠然道:“對不起,沒想到你還是個處女,我不是故意的。”黑狐望著影子滿含歉意的樣子,反問道:“是不是若我不是個處女,你就是有意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身上的香水味……”“好了,你不用再向我解釋,反正遲早都要給男人,給誰都一樣,說不定其他男人比你還要差勁。況且你得到你所要的,我也得到我所要的,兩者很公平,不存在誰對誰錯。”黑狐打斷影子的話,面無羞色,一副無所謂地道。

  影子知道黑狐是個很自我的人,這種人最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和同情,她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一切,也能夠承受自己所做的一切。影子知道再多的廢話只會讓她鄙視,遂不再說什麼。

  “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你的速度怎麼可能比子彈還快?按理說,這是根本不可能的!”黑狐的身子往上靠了靠,用床單的一角半遮自己豐滿的酥胸,問道。

  影子輕笑一聲,道:“你明知這是不可能的,還問什麼?”“那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天來我一直都想不明白。”黑狐充滿期盼地望著影子問道。

  “眼睛,你被你的眼睛欺騙了。”“眼睛?”黑狐似有所悟。

  “不錯,在你的槍射出五發子彈的時候,我的人已經不在原地了,你看到的只是那件披風,而那柄飛刀也並不是我直接射出,而是彈射飛出的。”黑狐回想著當時發生的過程,終於明白。“原來你只是製造了一個假象吸引我的注意力,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來到我的背後。”“其實你能夠用槍擊中那柄彈射而發出的刀,已經是很不錯了,還沒有人能夠躲得了我的刀!”影子由衷地道。

  黑狐從影子的手中接過半截香煙,狠狠地抽了一口,她是真的感到了兩人之間不可逾越的差距。

  正當黑狐沉吟時,影子突然問道:“那個魔法師是否真的可以幫我找到影的下落?”黑狐盯著影子的眼睛半天沒有說話,因為她不允許有人對她的話表示懷疑,更不容許有人對魔法師表示懷疑。

  △△△△△△△△△

  七天后的一個中午。

  影子與黑狐分別被綁在一個廣場上的一根木柱上,廣場上圍著眾多上身赤裸的男女,下身只是圍著一塊獸皮之類的東西,他們臉上塗著各式各樣的色彩。另有四人手持自製的標槍、刀戟之類的東西,虎視眈眈地盯著兩人,其他人則是好奇陌生地望著兩人,嘴裡發出捕獲獵物的興奮吆喝聲。

  影子與黑狐是掉進陷阱被抓來的,此時,他們所處之地是赤道附近一個原始大森林的最中央。

  影子望著黑狐問道:“怎麼辦?”“不用急,我已經告訴他們認識他們的酋長,相信很快就有回應。”正自說話間,一個身材魁梧、肥胖的男人被簇擁著來到了廣場,看來他就是酋長。

  黑狐臉上露出興奮之情,用影子根本未曾聽過的語言,嘰哩咕啦地和酋長對談著。酋長看了看黑狐的臉,然後興奮地大笑,隨即吩咐隨從將兩人的繩子解開。

  片刻,兩人被綁著的身子獲得了自由,黑狐走上前去與酋長緊緊擁在了一起,眼角溢出久別重逢後幸福的淚花。

  酋長看了一眼影子,隨後兩人被帶進一間建在幾棵大樹之間離開地面、懸於空中的草房。

  草房內掛滿各種獸皮、弓箭、刀槍之類,陳設極為簡陋,一些東西只有在現今的博物館中方可見到。

  草房內,黑狐與酋長對談著,影子雖然聽不懂,卻可以感受到黑狐是在極力說服著酋長,臉上甚至出現哀求的表情,充滿期待。酋長間斷地不時看影子幾眼,最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影子正欲開口問黑狐,黑狐連忙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重新以期盼、哀求的目光投向酋長。

  半晌過後,酋長才極為艱難地點了點頭,黑狐頓時出現興奮的笑容,連忙在酋長臉上很響地親了一口。

  酋長眉頭盡舒,哈哈大笑,然後嘰哩咕嚕說了幾句,帶著黑狐下樓,黑狐向影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跟上。

  酋長帶著黑狐與影子來到兩里外的一個山洞前,身後沒有一個隨從。此處也顯得極為安靜,沒有一個吵雜之人,顯然這裡不是一般人可以隨意來到的地方。

  酋長對著山洞施了一個奇怪卻又顯得無比神聖、莊重的禮儀,然後十分恭敬地對山洞內說了幾句話,期待著山洞內的反應。

  影子看到黑狐也跟著酋長施了一個同樣的禮儀,不由面露忐忑不安之情。

  良久,山洞內終於傳出一個聲音,黑狐忍不住興奮地叫道:“太好了,魔法師終於同意見你了。”影子的心一陣狂跳,他終於可以得知關於影的消息了,他問黑狐道:“那你呢?”黑狐臉上興奮的光彩立即暗淡了下來,道:“魔法師只答應見你一個人。”影子走近黑狐,緊緊地握著她的手,真誠地道:“不管結果怎樣,我還是要謝謝你。”說罷便大步往山洞內走去,背後傳來黑狐的聲音:“我在這裡等你的好消息。”

  △ △△△△△△△△

  影子孤獨的腳步聲在山洞內迴響,山洞四壁皆燃著火把,顯得異常詭異。

  往山洞大概走了一百米,影子來到了山洞內的一塊開闊之地,最中央燃燒著一個大大的火堆,將山洞照得通紅,火堆後面,一個身披黑色斗篷,蓋住頭,身形枯瘦的女人站在那裡。

  襯著火光,影子看清了她的臉,那是一張枯瘦若樹皮般的老臉,兩眼深陷進眼眶內,卻閃著可以洞穿肺腑的神芒,難道她就是魔法師?

  “歡迎你來這裡,年輕人,我是居里魔法師。”老女人蒼老卻具有穿透力的聲音在山洞內迴響。

  她會說漢語,她竟然會說漢語!影子感到十分驚訝,為了證實自己的耳朵所聽沒錯,他問道:“你會說漢語?”“是的,我不但會說漢語,還會說這個世界上所有存在的語言,甚至是獸語!”影子感到萬分的不可思議,他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說吧,年輕人,你找我有何事?”魔法師將影子從驚訝中喚醒。

  影子定了定神,忙道:“我想找一個人,她叫影,去年九月十五,當我回家時她卻不見了,沒有留下一點線索,我找了一年都沒有她的半點消息,所以我想請你幫我找到她。”“你為什麼要找她?”魔法師乾枯的眼睛望著影子。

  影子毫不思索,脫口而出道:“因為她是我的女人,我不能沒有她。”“嗯,原來是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好吧,你到我這裡來。”魔法師點了點頭道。

  影子繞過火堆,來到了魔法師身旁。魔法師領著影子來到一張一米多高的石台前,石台上放著一個足球大小的水晶球,晶瑩剔透。

  影子指著水晶球問道:“這是什麼東西?”“這是魔法球,可以穿越時間和空間,可以讓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髮生的事在這裡顯現。”影子不敢相信地盯著這個看上去很普通的水晶球,道:“那豈非無所不能?”“可以這麼理解,但是首先必須有一個條件,就是當事人超強的意志感應,否則無法做到。”魔法師道。

  影子還是無法相信,這種話只有在電影中說來才會讓人相信,所幸這一切對他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找到影。於是他道:“我只是想找到影,我希望你能夠幫我找到他。”魔法師枯瘦的臉上露出無法覺察的笑,道:“那要看你自己了,看你是否有超強的意志感應力,而且還要看她是否能接收到你的感應。”“這樣說來,一切能否成功,尚未可知?”“只要她還活著,只要她像你想著她一樣想著你,你就能夠得到有關她的消息。”魔法師悠然道。

  影子看著魔法師的樣子,想起電影中往往演反面角色的巫師,試探性地問道:“你不會騙我吧?”魔法師面露慍色,不悅地道:“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我,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走!”影子忙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這一切在我看來無法接受而已。”魔法師似乎不願過多地與影子廢話糾纏下去,沉聲道:“既然如此,你想知道那個女人的消息,一切按照我的指令做。”說完魔法師要影子聚中註意力凝視著水晶球,然後回想著兩人在一起生活的詳細片斷,幻想著兩人現在就在一起。影子聚中心神,依言照做。

  魔法師雙手磨擦著水晶球,口中念念有詞:“神之心靈,汝之心靈,吾之心靈……打開塵封的橋樑,讓心……”水晶球開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而原本晶瑩剔透的球體裡面則開始出現模糊幻化的景象,不斷地飛旋、變化、轉換,似在搜尋著什麼。

  突然,水晶球光芒大綻,球內出現了一個不斷旋轉延伸的黑洞。

  魔法師大駭,驚訝地道:“這是怎麼回事?”隨即停止魔法的驅動,但水晶球內出現的異象卻不受控制。

  此時,影子仍是聚中心神,凝視著水晶球。

  魔法師見情況不對,正欲阻止事情的進一步發展,此時水晶球內旋轉延伸的黑洞倏然消失,隨之出現的是一片似錦鍛般湛藍的天空,畫面從天空急速下降切換,寬廣的大地,直插雲霄的高山,廣闊的海洋……影子看到了一片全新的大陸,隨即進入喧鬧的城市,穿過重重奇特古老的建築,最後停留在一個盤腿而起、閉目入定的女子身上,女子所處是一間黑暗的石室內,四周一片死寂。

  影子的心倏地有一種強烈的感應,這些景象竟是如此熟悉和親切,彷彿是在哪裡見過一樣,最後他竟然發現那盤腿而坐的女子正是影……

  “幻魔空間,怎麼會進入幻魔空間?”魔法師不可思議地喃喃自語著,轉而她又手指影子,不敢相信地道:“你是……你是……”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水晶球的女人倏地消失,“轟……”地一聲,水晶球發生爆炸,山洞內出現了一個水晶球剛才同樣的黑洞,強大的吸扯力將影子吞沒其中……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3 10:10
第一卷第二章幻魔大陸
  幻魔大陸西方,經緯37.20的交匯點,地陷三千餘米,黑氣隱現,在這一片無人死域中,一道暗影從地底飛掠竄出,落於山之巔,此處屬於西羅帝國疆域。

  微風輕拂,揚起她秀美的長發,站立於積雪的白色山頂,素黑的衣衫顯得十分的不協調。

  此時,她抬起烏黑深邃的美眸望著被稱為太陽的發光體從東方升起,心中充滿了期待。

  這是一個不尋常的日子,她在等待著聖主的臨世,拯救長期處於黑暗世界的族人,重新光復族人在這片大陸的輝煌歷史。

  已經整整一千年了,一千年的時間在這片充滿神奇的幻魔大陸的歷史長河中,是如此的微不足道,但對於她的族人和她族人光復的希望,這一千年又是何其漫長,是一段不能忍受的屈辱歷史。

  一千年前,聖主的元神離開了這片空間,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讓族人陷入了分裂和戰爭之中,三大魔主為了各自的利益互相殘害,而人族與神族等趁機將族人趕出了曾經主宰的這片大陸,生活在見不得陽光的夾縫地底世界,魔族從此消亡。

  一千年的等待終於讓族人等到了聖主重新回到這片空間的一天,她在祈禱著。

  此時,百多人出現在她的背後,望著東方太陽的冉冉升起,他們的心與她一樣。

  “聖女,時辰就快到了,聖主很快就會重回幻魔大陸。”一黑衣老者走近她的身後,恭敬地道,生怕打擾了她的沉思。

  她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了一下,目不轉睛地道:“下令族人,集體跪禱!”“是!”黑衣老者輕應一聲,退後下令。一百多人齊聲跪下,手頭伏地,隨後黑衣老者亦跟著長身跪地。

  此時虛空中突然一道黑色的軌跡,向太陽升起的東方逝去。

  她連忙長身跪地,大聲唱道:“恭迎聖主重歸大陸。”身後一百多人同時齊聲高唱:“恭迎聖主重歸大陸,恭迎聖主重歸大陸……”洪亮的聲音在天空下飄蕩迴響,久久不絕。

  △△△△△△△△△

  雲霓古國,位於東方大陸,以人文歷史和武技聞名於幻魔大陸。

  “這件事你需要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雲霓國三皇子府上,三皇子強壓著心中的怒意,冷冷地註視著站在眼前之人斯維特。

  “我也不太確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三天前我的劍確實刺穿了大皇子的心臟,看著他死去的。”斯維特無比肯定地道。

  三皇子冷笑一聲道:“是麼,那我倒不明白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又怎麼會平安無事地被人救回宮中?是他擁有不死之身,還是誰有起死回生之能將他救活了?抑或聞名幻魔大陸,被人稱之為劍之神殿的暗雲劍派的劍是不能夠殺死人的?”斯維特似乎十分不願意聽到三皇子對暗雲劍派的詆毀,“作為暗雲劍派的人,以維護暗雲劍派的聲譽為自己的第一職責,甚至超過對自己生命的維護”這是暗雲劍派門下至死都必須遵守的第一教規,是以斯維特有些不客氣地道:“三皇子可以懷疑我的能力,但千萬不要將暗雲劍派牽扯在內,況且暗雲劍派這些年與三皇子的合作,三皇子應該完全信任我們暗雲劍派辦事的能力!”是的,暗雲劍派一直是擁護他登上皇位的親信勢力,這些年辦事從未失過手,要不然刺殺大皇子這麼重大的事情,他也不會放心地讓暗雲劍 去執行。三皇子的語氣有些鬆軟,道:“我並不是懷疑你們暗雲劍派的能力,而是事實擺在眼前,我們不得不面對,若是被父皇知道這件事,我們惟有死路一條。” “我不知道差錯到底出現在哪兒,大皇子被接回宮中至今未醒,會否是大皇子的人故弄玄虛,讓我們自亂陣腳?”斯維特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疑問,因為他確信自己的劍足以要了大皇子的命。

  三皇子何嘗未曾想到這一層?而且他還想到死去的或者現在的大皇子只是一個替身,但這一切都於事無補,關鍵問題是這次刺殺的失敗,使他暴露了自己的目標,將自己從暗處推到了明處。雖然大皇子那邊並沒有抓到自己的把柄,但這些年處心積慮暗中進行的一切不得不變成處處提防,這將他原先的計劃徹底打破。“現在的惟一之法只有我親自到大皇子府上以探虛實,畢竟在表面上我和大皇子的關係是兄弟之中最好的。”三皇子心中忖道。

  思及此處,他轉而對斯維特道:“不管怎樣,你們暗雲劍派必須給我一個確切的交代,別忘了我的存亡也是你們暗雲劍派的存亡,唇亡齒寒的道理我相信你應該懂。”斯維特道:“三皇子放心,我不會拿暗雲劍派的前途開玩笑,我一定會給三皇子一個滿意的交代。”“你知道就好。對了,法詩藺現在怎麼樣?她有沒有受到驚嚇?”三皇子顯然甚為關切地道。

  “三皇子放心,妹妹沒事,受到的驚嚇也早已好了。”三皇子點了點頭,這才放心。這個被譽為雲霓古國第一美女總是讓他又愛又恨,這次若非是為了皇位,他怎會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以身涉險,作為誘餌去吸引那好色的大哥?思及此處,三皇子不由得一陣心痛,隨即搖了搖手道:“你下去吧。”斯維特領命退下。

  △△△△△△△△△

  影子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四周佈置典雅輝煌,充分透露出富貴與榮華,照亮的不再是電燈,而是水晶之類的東西。牆上掛有裝飾豪華的古劍,自己所睡的床竟然是用白金打造的,精雕細刻,伴有各式各樣的花紋,床頭竟還有一幅帛畫惟妙惟肖,躍然紙上的巨幅仕女圖,畫中之人顯得無比聖潔高雅。

  “我這是在哪兒?”影子有些懷疑自己是回到了古代,就像許多三流的電影電視所杜撰的那樣。他想起了那原始部落的魔法師和水晶球,想起水晶球內所見的景象和影,最後他想起了自己被一個平空出現的黑洞所吞沒……一幕幕如電影畫面一樣在腦海中顯現。

  “難道自己來到的是水晶球內出現的世界?”影子顯得十分疑惑,但他的心卻有著一種莫名的安詳,彷彿回到了家一般,這種在此時不應該出現的感覺讓他感到很奇怪,不能夠解釋,而且以往心靈上的孤獨感和對一個環境所產生的陌生感都蕩然無存。

  “回歸的安詳。”他不可思議地發現此時的心境正是自己一直所企盼的。

  他想移動一下身子,卻發現渾身酸痛,全身骨頭彷彿被拆過又重組一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無力地扭頭望向窗外,窗外碧空如洗,繁星點點,此時已是夜間了。

  他又不由得自我一聲嘲笑,心忖道:“瞎想什麼呢?哪裡會進入什麼水晶球內的世界?根本不存在這種荒誕的事情,只不過是黑狐帶自己來到一個仿古的酒店而已。”正自思忖間,窗戶處一道紅影一閃而進,影子待要有所反應時,卻發現一件紅衫在自己頭頂緩緩落下,而被窩內卻多了一個人。

  “好快的速度!”影子心驚道,不待看清進入被窩內的人是誰,手中的飛刀本能地刺了出去“啊……”一聲嬌叫。

  空中,一條潔白如玉的粉臂很突兀地停了下來,看樣子是想抱影子。

  飛刀停在了細滑光潤的粉頸處,影子驚訝地發現躺在自己身邊的竟是一個渾身赤裸的美女,一時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

  “幹什麼呀,你想殺人啊?”美女白了影子一眼,沒好氣地道。說罷,停留在空中的那條粉臂彎曲過來,將停留在頸脖處的飛刀用兩根修長白皙的玉指夾住,意欲移開。

  殺手的本能使影子很快自驚訝中恢復如常,沉聲道:“別動!”“我說大皇子,這飛刀可不是鬧著玩的,一不小心是會要人命的。”美女很不耐煩地道。

  “大皇子?”影子十分驚詫這赤裸的美女對自己的稱呼,於是道:“你剛才稱呼我什麼?再說一遍!”“大、皇、子!”赤裸美女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又道:“裝什麼蒜呀,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是雲霓古國人人皆知、好色大膽的大皇子古斯特?”“雲霓古國?古斯特?”影子如置身雲霧之中,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地球上有這樣一個國家。

  “唉……”美女嘆息一聲,道:“看來這七天的失踪讓你的腦袋出了毛病,不但連躺在你身邊的紅顏知己都完全忘記了,而且連自己在哪兒,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更不可思議的是對美女動刀子,這傳出去簡直沒人敢相信。”影子終於有些相信自己現在就是進了水晶球內的世界,而且被誤認為是什麼雲霓古國的大皇子,這簡直比那三流的電影還要離奇。

  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他又問道:“這裡是不是地球?”“地球?什麼叫地球?”這次輪到那赤裸美女詫異了。

  “地球就是我們所生活的地方,所生存的空間。”影子解釋道。

  “我不知道這裡是不是地球,但我知道我們現在是在雲霓古國,雲霓古國則是在幻魔大陸的東方。”赤裸美女似乎十分厭煩這無聊的對白,沒好氣地道。

  影子終於完全確信自己是離開了地球,那個魔法師讓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空間。

  赤裸美女趁影子愣神的時候,將他手中的刀接了過去,遠遠地丟在了地上,然後嬌嗔道:“好了,不要玩了,你消失了七天,人家都想死你了。”說罷,整個赤裸的身子如八爪魚般地將影子纏住,香唇印上了影子的大嘴,瘋狂地吮吸著,並且將小香舌伸進影子口裡探尋,彷彿裡面有著可以令人長生不死的瓊漿玉液一般。

  影子一時驚愕,隨即伸手去推,雙手卻正好按在了那豐富的充滿彈性的玉峰之上,又連忙抽回,一時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尷尬異常。

  “嘻嘻……”赤裸美女的香唇移開了影子的嘴巴,一陣竊笑,道:“以往見了我就像狼一樣,今天怎麼這般含蓄矜持?像一個小女人一樣。”影子這才一把將赤裸美女推開,他並不是一個怕女人之人,更不是一個保守之人,這一年來為了緩解自己的情緒、壓抑,他也曾經與許多女人發生過關係,但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與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更重要的是連自我都無法找到的時候,任何女人都不會引起他的興趣,儘管這個女人很美,很嫵媚動人。

  赤裸美女重重地落在了床上,被子從她身上滑落,玲瓏剔透的嬌軀完全暴露在空氣當中,她也沒去遮蓋,氣呼呼地道:“你到底怎麼了?竟這樣對待人家。”“對不起,是我一時手重。”影子不敢看她,滿含歉意地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今天為什麼對我這般冷淡?”赤裸美女斥問道。

  影子知道自己無法跟她解釋清楚,也不想解釋,於是道:“對不起,我今天沒有興趣。”赤裸美女滿懷疑惑地看著影子,她覺得眼前的大皇子根本就不是自己以前所認識的大皇子,以前的大皇子根本不會對自己這樣,更不會對自己說“對不起”這樣的話,兩者間除了長相相同之外,其它方面沒有一點相同,特別是眼神,眼前之人的眼神竟是如此深邃難測。她突然道:“你不是大皇子。”“我根本就沒有說過我是什麼雲霓古國的大皇子,是你一直這樣稱呼我而已。”影子頭頂著雲帳,極為平靜地道。

  “那你怎麼會在大皇子府?”“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為何會在這裡,總之我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這裡。”“你真的不是大皇子?”赤裸美女聽影子句句承認,反而顯得疑惑重重,不敢確定自己的判斷。

  影子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你到底是誰?”赤裸美女的聲音變得嚴厲,心神頓時戒備。

  影子沒有回答,因為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就算自己將來歷說出,她也未必相信。他苦笑一聲,無奈地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誰。”確實,在這樣一個陌生的環境中,他又怎能找出自己的定位,知道自己是誰呢?

  赤裸美女用冰冷堅硬的目光注視著影子,大腦綜合分析著所擁有的資料。

  七天前大皇子神秘消失,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今天早上侍衛在城外三十里樹林的一片空闊之地找到了他,當時他衣衫全然破碎,全身到處灼傷,昏迷不醒。赤裸美女心中陡然升起一個念頭:“莫非他遇到什麼意外失憶了,記不得以前的事?而且他剛才對什麼都全然不知的表情似乎也證明了這一點。”“你是不是失憶了? ”赤裸美女的目光變得溫和。

  影子的心中一陣好笑,他又想起了電影中常出現的老套情節,沒想到這種事又發生在了自己身上。他心中陡然有一種想當一名演員的衝動,看看這個女人會有什麼反應,況且在水晶球裡,他感應到的影就存在於這個陌生的世界,有了一國皇子的身分,找起她來豈不方便很多?

  於是,影子看上去顯得很茫然地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大腦中卻是一片空白。”老套的電影情節上演了,影子惟妙惟肖地將電影中演員的表情和台詞照搬了下來。赤裸美女相信了,影子的表情、眼神、語氣、言語讓她深信不疑,於是她努力幫著影子回憶起“以前的事”,告訴他以前的大皇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性格,而且告訴了他與之有關的一些人和事,還有宮中的一些情況,以及應該注意一些什麼人,最後赤裸美女告訴他,她的名字叫艾娜,是他的紅顏知己。

  影子心裡笑著將這一切記住,原來雲霓古國的大皇子是一個好色大膽的狂徒。

  當艾娜將這一切說完,此時天已經快亮了,艾娜赤裸著身子伸了一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最後在影子的臉上親了一口,道:“我要走了,明天晚上再來和你親熱。”嘻嘻一笑,紅影卷身,又從窗戶飛掠而去。

  影子望著艾娜消失的紅影,莫名地笑了,他不知道自己會否真的成為雲霓古國的大皇子古斯特,但他知道,原先的生活將會離自己越來越遠,遠得連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是真,哪是假。可有一點他很清楚地知道——是影將自己引到這幻魔大陸,他一定要找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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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三章紫晶女神
  這一天,有很多人都來看影子,這些在他看來陌生的人,都在那個叫艾娜的女人嘴裡提到過。影子就以一個失憶人的視覺認識了這些人,這些人的臉上出現了或悲或喜或同情或憐憫的表情,透著有著親情關係,卻沒有真實親情實質的情感,這些虛偽的情感讓影子心裡感到厭煩。

  送走了一個自稱是他皇叔的人,影子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他這才體會到要做一個好演員,適應一種全然陌生的生活方式,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與榮耀奢華、擁有至高無上地位的皇家生活相比,影子反倒更喜歡擁有足夠自我空間的殺手生活,可以完全的支配自己,不為外物所擾。

  他抬頭看了一眼掛在床頭的巨幅仕女圖,上面有一行絹秀而陌生的字體,但影子卻驚奇地發現,這些字他都認識,儘管這些字他以前從未見過,不是地球上的任何一種字,但他確實認識,彷彿這些字早已存在於腦海中一樣,只待相識的一個機會。由此他又突然想到從昨晚和現在,與人交談所用的語言也不是自己以往所熟悉的任何一種,似一種條件反射般無意識地說出了他們所用的語言,而且表達毫無障礙,這一發現讓影子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議。

  影子仔細朝那行字望去,上面寫道:“紫晶之心,神之靈——紫晶女神碧顏。”“紫晶女神。”影子吟道,仔細往那女子瞧去,除了昨晚看到的聖潔高雅外,還有一種讓人欲罷不能之感,特別是那雙眼睛,竟然可以收攝人的心神,使影子一時感到神情恍惚,這除了帛畫的工藝外,更重要的是人本身所具有的神韻,無怪乎古斯特將之懸於床頭,因為此等女人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抗拒。

  “看來殿下對她始終不能忘懷。”一身穿勁裝、手持古劍、身材修長、曲線優美的女子走近了影子的床前,有些鄙視地望著影子道。

  影子知道此人正是將自己救回大皇子府的侍衛長,而且是古斯特的貼身護衛,負責他的人身安全。影子從今早到現在一直都未曾仔細注意過她,此時看去卻發現她有著畫中紫晶女神同樣的美貌,只是少了那種讓人欲罷不能的神韻,但她此時看著自己的高傲冷漠的表情,又別有一番味道。

  影子詫異於她竟敢以這種口氣和眼神與一個皇子說話,於是道:“你以往都是以這種語氣和眼神跟我說話的嗎?”“殿下不用再裝了,你可以騙過任何人,卻騙不了我,我知道你想藉機對付那些欲與你爭奪皇位之人,但你剛才看畫中女人的那種眼神與以前毫無二致,不用再裝著什麼失憶了。”侍衛長羅霞毫不客氣地道。

  影子心中不由得一陣好笑,沒想到在這個女人眼中自己也成了古斯特那樣的好色之徒,看來大皇子這個身分,改變的不僅僅是稱呼,而且連性情都會改變,看來自己以後也要變成古斯特那樣的好色之徒了。

  “要是我真的失憶了呢?”影子注視著羅霞臉上的表情問道,他想知道古斯特最親近的女侍衛對他的失憶有什麼反應,因為他知道一個被委任為保護自己安全的人是絕對值得古斯特信任的人,只有她眼中的古斯特才是真正的古斯特,影子需要認識真正的古斯特。

  在影子注視著羅霞表情變化的同時,羅霞也在註意著他,見影子問自己,她有些詫異,因為在她面前,古斯特不會有任何隱瞞,就算有關登上皇位的事也是一樣,她心中忖道:“難道殿下真的失憶了?”影子在羅霞臉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儘管她掩飾得很好,但對於一個殺手而言,她的掩飾顯得太過稚嫩。殺手除了殺人的技巧很重要外,更重要的是對瞬間出現情況的準確把握,羅霞的疑問雖然沒有顯露臉上,但影子還是看到了她心裡的疑問。

  沒待羅霞回答,影子道:“我知道羅侍衛長很關心我,但我確實記不起以前的事了。”影子的樣子顯得很真誠。

  羅霞收回了投在影子臉上的目光,道:“殿下的話自是沒有人敢懷疑,我只是對殿下這七天的神秘失踪感到不解而已,而且更令我奇怪的是在我救回殿下時,殿下所穿的衣服很奇怪,我以前從未見到過有這種衣服,儘管破碎得面目全非了。”影子自然知道自己所穿的不是這個時空的服飾,而是穿越原始森林時的迷彩服,與這個時空的服飾相差甚大,但他知道自己“失憶”了,自然不用回答這個他不能回答的問題,只見他茫然地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只知我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躺在這張陌生的床上。”羅霞從腰間掏出一個小飾物,影子認識,正是自己隨身攜帶的史努比,他正想開口要回,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身分,馬上打消這個念頭,幸好羅霞一直注視著史努比,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羅霞看著史努比,思索道:“這個奇怪的東西是從你身上找到的,我想你這七天的神秘失踪一定與它有關,也許它是找到你神秘失踪原因的重要線索。”樣子甚為鄭重。

  影子心中大為嗟嘆,看來要從她手中要回這什麼“重要線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這是影留下給他的惟一東西,他必須拿回來,於是正色道:“羅侍衛長,這個奇怪的東西能不能給我看一下?”羅霞看了一下影子,遲疑片刻,然後便將史努比緩緩遞給影子。

  影子心中甚為高興,待剛要將史努比接過時,羅霞的手突然收了回去,並且理直氣壯地道:“不行,若是給了殿下,殿下必定不會還給我,而且說不定會將之送給哪個女人,這麼重要的線索不能遺失。”“該死!”影子心中暗罵道:“她又把自己當成了那個好色的古斯特了。”任憑影子如何巧舌如簧,也沒有從羅霞手中要回史努比,又由於影子不能夠準確地把握羅霞與古斯特主不主、僕不僕的關係,不敢貿然而動,也就無法制定有效的策略。

  正當兩人圍繞史努比“打轉”時,門外傳來三皇子到來的聲音。

  羅霞這時在影子耳邊輕聲道:“我懷疑殿下這七天的失踪與三殿下有關。”說完,退居一旁。

  影子首先看到的是一張以濃烈親情和關心包裹的臉,這張臉比他先前所看到的那些虛情假意的臉耐看得多,更容易讓人感動。有那麼一剎那,影子的內心被這濃烈的親情和關心所感染,但他並非是真正的古斯特,所以這種感覺乍現乍消,以第三者的角度對待,很快影子就發現了這濃烈親表的虛假,他在心裡對自己說:“這是一個有精湛的表演功底之人,那我就與他演好這齣戲。”“皇兄,你感覺怎麼樣?是否好些了?”三皇子在影子的床邊坐了下來,眼含擔憂地道。

  “你是三皇弟?……對不起,我想不起以前的事了。”影子用手拍著自己的腦袋,裝出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皇兄你……難道真的失憶了?”三皇子愕然道。

  影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醒來便什麼都記不得了,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三皇子將影子的手放在自己兩隻手心之間,用力地握了握,彷彿是在傳遞一種無法言表的真摯情感,然後安慰道:“皇兄放心,過些日子,隨著皇兄對皇宮的熟悉,相信會慢慢找回記憶的。”影子見三皇子用行體言語來加強表演效果,暗呼“厲害”,然後很感激地望著三皇子,眼角強硬地擠出了一些模糊視線的液體,彷彿無助孤落的靈魂終於找到了依托,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什麼話,看上去像感動得無話可說。

  退居一旁的羅霞見了影子的樣子,詫異得嘴巴半天合不攏。

  三皇子竟似真的受到了影子情緒的感染,更加緊緊地握了握影子的手,鄭重地道:“皇兄不用擔心,三弟一定會幫你找回記憶的,雲霓古國還等著皇兄來繼承大統!”一番感情的深切傳遞表露以後,三皇子又道:“對了皇兄,你胸口的傷怎麼樣了?”“胸口的傷?”影子心裡十分詫異,自己胸口哪裡有什麼傷?只是一點皮肉的灼傷,全身都有,他怎麼會認為自己胸口有傷?

  三皇子見自己說漏了嘴,忙道:“我聽別人說,皇兄全身到處有傷,所以想問問你胸口的傷有沒有傷到心臟。”影子哂然一笑,道:“還好,雖然很重,但還要不了命。”……

  待三皇子離開了大皇子府,影子立馬問羅霞道:“羅侍衛長,你怎麼懷疑大皇子……不,我這七天的神秘失踪與三皇子有關?”羅霞見影子鄭重其事的樣子,道:“因為在殿下出事前,殿下曾收到一封信。以往,無論遇到什麼事,殿下必會帶著我,可殿下收到這封信之後,避開所有人離開了大皇子府,接著殿下便失踪了。後來我在殿下的房間裡找到了這封信,是暗雲劍派的法詩藺小姐寫給殿下的。”說著,便從腰間掏出了一封信箋遞給影子。

  影子接過信箋,信中的內容是一個叫法詩藺的女子約古斯特在流雲齋吃飯。

  羅霞接著道:“法詩藺小姐是暗雲劍派大劍師艾里克的掌上明珠,被譽為雲霓古國第一美人,殿下多次追求而被她拒絕,誰料這次她竟然主動約殿下,而且暗雲劍派一直私下與三皇子相交甚密。當殿下失踪後,屬下拿著這封信去找法詩藺小姐了解情況的時候,法詩藺卻說她並未約過大皇子,當天與三皇子在一起,並得到了三皇子的作證,而且指出這信也並非她所寫。後來我又去查過流雲齋,也沒有什麼收穫。”影子點了點頭,憑藉殺手的直覺,此事確如羅霞所料,與三皇子脫不了乾系。既然他敢殺古斯特一次,就敢殺第二次,那自己這個冒牌的大皇子豈不是他的刺殺對象?自己一心想藉大皇子的身分找到影,卻不想陷入了權力爭奪的漩渦當中。

  影子開始後悔假冒這個所謂的大皇子了。

  △△△△△△△△△

  三皇子走進了一間石室,石門緩緩關上。

  石室內一片死寂,黑暗中,幽暗迷離的氣味衝擊著他的神經感觀。

  三皇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熟悉的氣味透過他的鼻孔進入他的體內,讓他躁動不安的心緩緩靜了下來。

  多少年了,正是在這裡他才一步步走向今天,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這次,他又來了。

  他閉上了眼睛,嘴唇翕動,像是在念動咒語,卻沒有發出聲音。

  片刻,他眼睛突然睜開,黑暗的石室內閃過兩道幽藍之光,轉瞬又消失。

  “主人。”三皇子的聲音在石室內響起。

  “你將我喚醒所為何事?”一個森嚴無比、威不可侵的聲音竟然在三皇子的體內傳出。

  “您的僕人需要您的明示。”三皇子的聲音無比恭敬。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今天去見了大皇子,他不但沒有死,而且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令人不可揣測。我利用'觀心術',卻發現根本無法入侵他的心神,無從了解他心裡的真正想法。更為可怕的是,當我在入侵他的心神時,我的心緒卻有些紊亂,差一點敗露了行刺他之事。我不知他是否真的失去記憶,無法進行下一步的行動,所以來請求主人的明示。”“這件事我已知曉,在你走進大皇子府的時候,我就被一種莫名的氣息所驚醒,這種氣息無意識地侵占著我的元神,讓我感到不安。”那聲音顯得心有餘悸地道。

  “那主人可知道這氣息來源於何處?”三皇子感到無比震駭,這種事尚是首次發生。

  “氣息的來源正是大皇子身上,我的元神曾入侵他的體內探尋,卻發現他身上有著天脈護住心神,根本無法侵入。”“天脈?”三皇子尚是第一次聽說。

  “天脈乃神魔之脈,裡面宿有守護之神,就像你我,雖然你沒有天脈,但是可以通過訂立契約的關係擁有神魔之超然力量。”那聲音解釋道,隨即又自語著:“只是不知他的守護之神是何方神魔。”三皇子不解地道:“那我以前為何沒有發現大皇子擁有天脈?以前我可以以'觀心術'隨意了解他的內心思想。”“這一點我尚不太清楚,以前我也未曾感到他身上那莫名的氣息,也許是他以前有意將之掩藏起來,失憶後不自覺顯露出來而已。他自己似乎也並不知道自己擁有天脈,更不知道如何開啟天脈,一切都處於無意識狀態。”那聲音思索著道。

  “請主人明示,那我該如何是好?”三皇子恭敬地請求道,他從來沒有現在這般無所適從的時候,如果以前大皇子若是真的有意將自己的實力掩藏起來,那此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宜早將之剷除,否則若是等他恢復記憶,知道如何開啟天脈,那你的皇位之夢也就越來越遙遠,也枉我對你的一番栽培。”“我已派暗雲劍派去處理這件事了,不知主人怎麼看?”“你的刺殺計劃已經失敗過一次,雖然大皇子已經失憶,但大皇子府中之人定會倍加謹慎,誰也不會傻到同樣的錯誤犯兩次。對於你來說,要想不犯同樣的錯誤,一切還須從頭計劃,貿然的行動只會壞事。”“我已知道該如何做了。”

  △△△△△△△△△

  “羅侍衛長,你知道艾娜是什麼來歷嗎?”影子透過窗戶望向窗外,此時天色將暗。

  羅霞看了影子半晌,疑惑地道:“你到底是真的失憶了,還是假的失憶?”影子一時未明白羅霞此問的最終目的,茫然地道:“我當然是真的失憶了,怎麼啦?”羅霞沒好氣地道:“怎麼別的都忘記了,就是女人忘不了?”影子有些尷尬,一時倒忘了怎麼回答。

  羅霞白了他一眼,接道:“真是死性不改。”說罷,便轉身離去。

  影子一時大感無味,見羅霞已經走近門外,便又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她是你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女人中的一個。”背影消失處,傳來羅霞的大聲回答。

  影子不由得一聲苦笑。

  窗外已是繁星點點,這個時空的夜空彷彿特別澄清美麗。對於影子來說,這樣的夜景在先前的那個時空是難得一見的。

  這時他又想起了影,想起了與影在天台一起看夜景的情形。

  影說,每一個人都擁有自己的一顆星星,只是在地球的夜空找不到屬於她的星星,她說,那顆屬於她的星星隱藏在宇宙蒼穹最深處的一個角落,而且她告訴影子,這裡的夜空也找不到屬於他的星星,他的星星和她一樣不屬於這裡。

  “只不知這裡的夜空有沒有屬於自己和影的星星?”影子心中思忖道,並且在透過窗戶的那一方夜空漫無目的地尋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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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四章艷福纏身
  影子並不是一個沉默孤僻之人,和影在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就足以證明這一切,而且他有著和小孩一樣愛鬧的天性,只是在失去影的這一年來讓他改變了很多。

  在原先的那個世界,不可否認,影子是孤獨的,這種孤獨源自於內心,源自於環境對他造成的陌生感。影是他惟一的精神支柱,和影在一起,儘管並不代表他有多愛影,或者說,這種愛不是單純地源自於男歡女愛,更多的或許是一種依戀,一種類似於對母親的依戀。因為在影的身上,他可以找到一種安寧、平靜、祥和的感覺,所以在影消失的一年中,他就失去了精神依附,陌生和孤獨讓他感到惶恐和不安,他不敢去面對外面的世界,從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拼命地尋找著和影在一起的片片斷斷,尋找著心靈的慰藉。

  當他在幻魔大陸醒來之後,那源自心靈的孤獨和陌生感卻不可思議地消失了,而他被壓抑的本性已經開始漸漸顯露出來,這種潛在的變化讓影子自己也感到十分不解… …

  “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我啊?”艾娜的聲音在影子耳邊突然響起,說完對著他的耳朵輕籲出一口香氣。

  影子大感驚詫,道:“你是怎麼進來的?”“嘻嘻……”艾娜輕笑道:“我要進來還能夠讓你知道?那我的魔法就白學了。”說完,伸出充滿誘惑力的玉手,在影子眼前緩緩劃過。

  影子驚訝地發現,艾娜竟突然在面前消失不見。他伸手去摸,竟然什麼都沒有摸到。

  “你在哪兒?”影子問道。

  “嘻嘻……我現在正在你的身上呢。”影子眨了一下眼睛,卻真的發現艾娜赤裸豐滿的嬌軀正壓在自己身上,香檀小口貪婪地在自己嘴上吮吸著,雙手不規矩地在身上亂摸。

  “隱形術?!”影子又想起了電影電視中才出現的畫面,又一次將艾娜推開,他可不願不明不白地被人強xx掉。

  “幹嘛啊你?”艾娜四腳朝天地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地望著影子。

  影子心中升起一絲歉意,道:“我……我不喜歡這樣。”“你原來不是最愛我這樣麼?”艾娜反問道。

  “我……我……”對於這個女人,影子有一種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覺,“我失憶了。”艾娜不高興的神情這才漸漸淡去,她幾乎忘了這個躺在眼前的大皇子已經失憶了,但嘴裡仍不想饒地道:“就算你失憶了也不該對一個女人這樣啊?特別是像我這麼漂亮的女人!”“這個女人倒是挺有趣。”影子想笑,但看艾娜的樣子又忍住了,他可不想再得罪這個會魔法的女人。不過,他對這個如此大膽的女人卻是充滿了好奇。

  “對不起,艾娜,剛才是我的不對。”影子道歉道。

  艾娜的俏臉這才展顏一笑,在燈光中閃著夢幻般光澤的身子移動著貼近了影子,玉手纏著影子的脖子,嬌嗔道:“殿下,艾娜想要你嘛,你愛一次艾娜好不好嘛?”影子心中震盪,面對如此充滿誘惑力的話語,如果說不動心,那是假話,但讓影子堅持控制著自己的是,他不願一個女人把自己當成另一個男人而與自己發生關係,這會讓他有一種趁人之危、被人鄙視的感覺,況且他現在身上的傷不容許與女人發生關係。

  影子歉意地道:“艾娜,我身上有傷,所以……”但很快,影子便十分後悔自己說出了這樣一個理由。艾娜是一個擁有魔法之人,而且修為甚高,自己身上所謂的傷在她眼裡簡直不值一提。

  在影子十分難為情和堅決反對下,艾娜剝光了他身上的衣裳,讓他赤條條地展現在艾娜的眼皮底下,影子有一種進了屠宰場、任人宰割的無奈感,因為他的身子已被艾娜的魔法氣縛捆住,動彈不得。

  “嘖嘖……沒想到你的身材竟比原先好多了。”艾娜肆無忌憚的目光在影子赤裸的身體上瀏覽著,口中更是不斷地發出稱讚之聲。

  影子閉上了眼睛,男人的尊嚴在艾娜火辣辣的目光下已經蕩然無存,他實在不忍看到艾娜得意的樣子,道:“你會後悔今天對我所做的一切的。”“我才不會後悔呢。”艾娜嘻嘻一笑,催動魔法,玉手無比輕柔地在影子受傷的身上滑過。

  也不知是來自女人輕柔的手的魔力,還是魔法的作用,伴隨著深入骨髓的像柔水流淌過的感覺,影子發現身上由於受傷而產生的疼痛感蕩然無存。

  “好了,你的傷全好了。”艾娜無比得意地道,然後重重地在影子閉上的眼睛上親了一口。

  影子閉著眼睛沒有動。

  艾娜發現影子的樣子有些不對,問道:“怎麼了?”“請你離開這裡,請你馬上離開這裡!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影子一字一頓很緩慢地充滿力量地道。

  “你怎麼了?沒事吧?不會剛才我的魔法口訣記錯了吧?”艾娜不相信這是一個受傷之人對醫治好他病的人該說的話。

  “大小姐,你的口訣沒有記錯,是你不該對一個剛剛失去記憶的男人用這種方式療傷。”羅霞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艾娜大感驚異,循聲望去,只見羅霞正倚門望向他們,“你……你是什麼時候進來的?”艾娜說著忙用被子將自己和影子赤裸的身子蓋住,她可以在男人面前不穿衣服,但她還從來沒有習慣過在女人面前裸體。

  羅霞將目光轉向自己的纖纖玉指,道:“如果連你來了我都不知道,那我這大皇子府侍衛長豈不是吃乾飯的?只怕大皇子也早已被殺了一千次了!”“那……那剛才的一切你……你都看見了?”艾娜的臉倏地紅了。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早已不知看過你多少次了。”羅霞毫不在意地道。

  “你……”艾娜無言以對。

  一個女人做這種事被另一個女人在一旁偷看,任憑艾娜怎麼大膽,也感到無地自容。

  半晌過後,艾娜才道:“你下流!”“下流?”羅霞不由得一笑,道:“與你比起來,我差遠了,自動送上門!”艾娜知道這樣跟羅霞吵下去,只會自取其辱,不由恨恨地道:“你記住,羅霞,我不會放過你的!”說畢,紅衫飄動,將艾娜的嬌軀輕裹,然後整個身形往窗外飛掠而去。

  羅霞笑著道:“我隨時奉陪。”隨即又走近床邊,望著雙目緊閉的影子,戲謔道:“殿下,真的生氣了?她幫你把傷療好是一件好事嘛。”影子沒有反應。

  羅霞旋即又道:“以前的殿下可從不為這種事生氣的,而且不知有多高興呢。”“那是他,不是我,我可不喜歡被一個女人綁著不能動。”影子氣憤地道,可他發現在羅霞面前,再大的氣憤也很快被淡化。

  羅霞咯咯一笑,道:“你和他還不都是大皇子殿下麼?”影子不由得心旌一盪,羅霞的笑聲竟是如此悅耳動聽,他睜開眼睛緊緊盯著羅霞的美眸,道:“那你對現在的大皇子是不是與對原先的大皇子一樣呢?”影子一臉正色的樣子讓羅霞感到詫異,隨即她發現影子眼睛中有像火一樣的東西在湧動,她的心不由得“砰”地一下撞在肋骨上,把肋骨都撞痛了,她趕緊把自己的目光移向了一邊,道:“殿下,我幫你把魔法氣縛解開吧。”口中念念有詞,隨後一晃,影子就感到了重獲自由的輕鬆。

  “原來你也懂魔法。”影子鬆了松剛才被縛的手,說道。

  “我是雲霓古國第一位女大魔劍師,這小小的魔法還難不倒我。”羅霞輕鬆地道。

  “魔劍師?它與魔法師有什麼區別?”影子不解地問道。

  “唉……”羅霞深深地嘆息了一聲,道:“看來殿下將以前知道的東西全忘了。”頓了一頓,解釋道:“魔法師分為白朮士、黑術士、魔劍士和策法士,而魔法又分為白魔法與黑魔法。白魔法是以防禦性和修復性為主的魔法,修練之人被稱為白朮士;黑術士則是擅長攻擊性魔法和可怕的黑魔法之人;魔劍士則擅長一至二門魔法,劍術高超;策法士則是兼修白魔法與黑魔法之人。而魔劍士與策法士通過修練可以成為魔劍師及策法師,不過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修練魔法,能夠成為魔劍師及策法師之人更是少之又少,像我一樣的大魔劍師,雲霓古國祇有三位。 ”“那艾娜學的是什麼魔法?”影子點了點頭,又問道。

  羅霞道:“艾娜是魔法神院大執事的女兒,她的魔法已有策法師的修為。”“魔法神院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影子甚感興趣地問道。在地球,魔法是一種巫術,甚至帶有欺騙的成分,沒想到在這一空間卻大行其道。不過,地球的所謂魔法也實不登大雅之堂,類同於迷信。

  “魔法神院是為皇家及軍隊輸送魔法師的一種機構,從魔法神院出來之人皆有中高級的職位,能力非常,深受皇家及軍隊的歡迎。況且云霓古國以武技響譽幻魔大陸,魔法神院所教授的不僅僅是魔法,還有武技,所以從魔法神院出來之人皆是武技和魔法兼修之人,在整個幻魔大陸也是首屈一指的。而大執事則是掌管魔法神院之人,其地位足以與朝中宰相相比,甚得皇上看重。”“那你是不是從魔法神院出來的?”影子望著羅霞,頗為關切地問道。

  羅霞道:“魔法神院從不收女子。”“既然如此,你的魔法又是從何處學來?”羅霞的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望向影子道:“你問這個乾嘛?”影子見羅霞不願回答,道:“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好了,殿下,現在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說完也不望影子一眼,徑自走了出去。

  影子覺得自己有點傻。

  △△△△△△△△△

  影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強烈的陽光刺得他的眼睛都無法睜開。待適應了過來,望著陽光抱怨道:“與地球上的太陽倒沒什麼區別。”隨即向前面的花園走去,活動了一下腰身,待他扭動著脖子,活動著脖頸的時候,卻發現羅霞無聲無息地站在了他的背後,倒把他嚇了一跳。

  “看不出來,殿下失憶後倒變得勤快了。”羅霞語含諷刺地笑著道。

  影子並不理睬,卻抱怨道:“你怎麼來去無聲無息,像幽靈一樣,把我嚇了一跳。”羅霞道:“只有這樣,才不會讓你像上次一樣神秘失踪七天。”影子轉過身來,面對著羅霞,道:“羅侍衛長,我在家裡已經呆了幾天了,你能不能帶我出去活動一下,熟悉一下環境?”“不行。”羅霞果斷地道。

  “為什麼?怕我又神秘失踪?”“皇帝陛下有命,殿下康復以後,首先必須進宮見駕,不得有誤!”“可不可以免去?”影子十分討厭那些繁文縟節,於是以商量的口氣對著羅霞說道。

  “可以,如果殿下再一次受傷,躺在床上不能動的話。”“那你會不會陪我一起去?”影子看著羅霞的眼睛,語含深意地問道。

  “我自然會陪殿下一起進宮,但見陛下只有殿下一人去。”說到此處,羅霞發現影子語意的異樣,隨即又問道:“殿下問此是什麼意思?”“因為我想帶你一起去見見公公婆婆。”影子湊近羅霞的耳邊,輕聲說道,並且在她耳垂上輕輕吸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影子一見到羅霞就有一種強烈的捉弄她的念頭,就像他當初捉弄影一樣。在羅霞身上,他發現了和影一樣的關懷,雖然羅霞和影的性格不盡相同,關懷方式也不似影那般無微不至,但影子還是感到了那種內在的默默關心。

  羅霞耳根一紅,一種異樣甜蜜的感覺傳至心底,但她本能地給了影子一巴掌,斥道:“下流!你以為我和其她的女人一樣,可以隨意被你欺負?”影子摸了一下留下五道玉指印的臉,心下陡然激起了男性的征服慾望,他還從來沒有被女人打過。

  影子隨手一伸,將羅霞攬入懷中,整個抱著,正好壓於背後迴廊的欄杆上,低頭作怒意狀瞧著她俏秀清麗的臉容。

  羅霞伸手打了影子一巴掌,正自無措時,卻不想被影子用身子抱住擠壓,立時驚怒道:“你想要幹什麼?”影子惡狠狠地道:“當然是要你對殿下一巴掌的無禮行為作出賠償。”羅霞大驚,奮力掙扎,豈知影子用身子擠壓她的敏感地帶,掙扎反而變成似向對方作出強烈反應,她竟然不敢動了,心神混亂。

  她自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如此輕薄無禮,就算當初真正的古斯特偶爾有無禮行為,也是被她嚴厲拒絕。

  可令她感到奇怪的是,面對影子的無禮行為,她的心裡卻有一種無意識的順從傾向,這不單單是由於身體所傳來的陣陣銷魂蝕骨的奇異感覺,而是影子身上偶爾散發出來的氣息讓她不能拒絕,甚至還有一種渴望。

  “嗯……唔……”隨著嚶嚀一聲,羅霞的香唇已給影子封住。

  在影子手嘴齊動的作用下,她體內的快感漸漸強烈,身體也有了反應,反抗的意識漸漸淡化。

  在羅霞又駭又驚的時候,咬緊的牙關被對方舌頭破入。

  至此,羅霞所有反抗的意識完全消失,迷失在第一個男人的強行突破下。

  就在兩人的熱烈痛吻之下,有府中婢女的腳步聲驟然停止,發出了驚異地叫聲。

  羅霞迷失的意識陡然清醒,一把將影子推開,隨即對那婢女喝道:“看什麼,再看小心把你的眼睛挖掉!”婢女連忙低頭急步而去。

  突然,影子哈哈大笑,道:“沒想到你比我這堂堂雲霓古國的大皇子還要兇。”“都是你……”羅霞說著,想起剛才的事情,頭就低了下來,滿臉紅霞。

  影子看得心動,又湊近羅霞的耳根,低聲道:“味道怎麼樣?這種賠償的滋味還好吧?”羅霞低著頭,轉身沿迴廊走去。

  走了大半截,見影子沒有動,停下道:“還不快去見陛下!”

  △△△△△△△△△

  和影子想像中的一樣,雲霓古國的皇宮高大、宏偉、雄壯、富麗、堂皇,只是未免透著一種俗氣,也沒有引起影子多少注意。

  聖摩特五世陛下是在后宮會見影子的,陪同會見的還有雅菲爾皇后,也是古斯特的親生母親。

  兩人用真摯的情感問了一些別人已經問過好幾遍,而影子不知道也不能回答的問題。

  影子繼續扮演著自己失憶者的角色,最後雅菲爾皇后抱著影子的頭,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聖摩特五世沉吟了片刻,道:“看來皇兒這七天的神秘失踪一定有人在背後策劃,欲對皇兒不利,為了皇兒的安全起見,你最好還是先在皇宮住下,待事情查清以後再回大皇子府。如此一來也可以在皇宮書院看些書籍,將失去記憶的東西找回來,也好為將來登上大典做準備。”影子心想,若是在皇宮住下,成天在別人眼光的注視之下,自己豈不連自由也失去了?正欲推辭,雅菲爾皇后接道:“如此甚好,也好讓母后多多照顧你,你府中的那些婢女,哪知道照顧人,若是再有個三長兩短,你叫母后於心何安?”影子見兩人都如此說,知若是推辭,也是無濟於事,於是跪道:“皇兒謝父皇母后恩典,只是皇兒尚有一個不情之請。”雅菲爾皇后道:“皇兒有何話,但說無妨。”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3 10:13
第一卷第五章美女劍士
  影子見聖摩特五世也點了點頭,於是道:“皇兒近來所有之事,皆由侍衛長羅霞代為打理,若是羅霞能夠陪同皇兒,相信對皇兒恢復記憶有所幫助。”聖摩特五世像是知道羅霞這個人,道:“羅霞本非我國之人,原是皇兒要求,朕才答應讓她做你的侍衛長。按照皇族規矩,她是不能夠進宮的,但既然皇兒請求,朕也只好破此一例了。”影子心中甚喜,看來這兩人對好色的古斯特還真不錯,於是謝過聖摩特五世恩典。

  聖摩特五世微笑點頭,然後又道:“朕留你在皇宮住下來,尚有三個原因。朕知道,你們兄弟三人之中雖然表面融洽,但暗中對皇位卻你爭我奪,你的這次神秘失踪,朕雖然不敢說是二皇子與三皇子所為,但我敢說,他們也有此之心,這種事朕也經歷過。你是皇家長子,朕早已詔告天下,立你為太子,皇位本應傳於你。為了免除你們兄弟間的明爭暗奪,傷了和氣,留你在宮中,也是為了告訴他們,朕意已決,讓他們死心,免得弄出更大的亂子。第二,朕希望你在宮中學得何為為君之道,不似在外面那般任性胡來,惹得風言風語,傳出也不甚好聽。第三,雲霓古國以武技傳國,朕想讓你進入帝皇神殿,開啟心智,修練武道。”影子看了聖摩特五世一眼,沒想到這個看似肥胖發福的老人,肚子裡裝的不僅僅是油水,而考慮問題竟也是如此深刻周全。

  雅菲爾皇后喜道:“還不快謝過父皇恩典?”影子第三次跪謝聖摩特五世,心想:照此下來,自己豈不很快就會成為雲霓古國的皇帝?思及此處,他像是在做夢,也顯得荒唐,但似乎又是即將實現的現實,心中竟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

  影子所住之處乃后宮的怡寧苑,兩邊前後皆是后宮嬪妃的別苑,影子覺得自己真有了一種置身花叢之感,他實在想不明白,那個所謂的“父皇”為何會將他置身於此處,難道是為了考驗他的“色心”?

  影子一聲訕笑。

  “你笑什麼?”羅霞抱了一堆書走了進來,看著影子兀自一人,傻傻發笑的樣子,不由詫異地問道,然後將那一堆書放在了桌子上。

  影子從床上起來,走近前來,抱著羅霞的腰道:“我是笑有了你這樣的侍衛長兼老婆,那我下半輩子就可以不用操心了,一切都有你代我準備好,睡在床上成一個大肥豬就夠了。”羅霞似乎已習慣了影子的舉動,也伸手攬著他的腰,道:“那敢情很好,當你成了大肥豬,我就免費將你送給哪個屠夫,把你斬了當肉賣。”“你敢!”影子嘻笑著道。

  “你看我敢不敢?”羅霞也笑道。

  影子伸出一隻手作張牙舞爪狀,道:“你再嘴硬,我這大肥豬就把你給吃掉。”“那我就在大肥豬的肚子里大鬧天庭,要你痛不欲生!”影子突覺鼻頭酸酸的,有一種特別感動的感覺。便將羅霞緊緊地摟在了懷裡,緊貼著自己的身體,深情地道:“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而且心裡感到特別親切。你讓我想起了一個女人,一個對我很重要的女人,有時我甚至把你當成了她。”羅霞詫異地道:“殿下,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影子道:“你不要說話,你聽我說。其實我並非什麼雲霓古國的大皇子殿下,我來自另一個世界,是一個魔法水晶球讓我來到了這裡,我來此是為了找一個女人,她叫影,與我一樣來自另一個世界,可在一年前,她突然憑空消失了,不知怎麼回事來到了幻魔空間,我也不明所以地來到了這裡。”羅霞輕輕推開影子的身子,一臉惶惑地看著他,彷彿不相信這話是出自眼前這個男人之口。

  影子於是將自己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講給羅霞聽,還講了在地球上許多相關的東西,連他自己都不明白他突然間有將這些講給羅霞聽的慾望。或許是他潛意識中將羅霞當成了影,不願意騙她,或許是這些天充當另一個人讓他感到厭倦,或許是那即將成為雲霓古國皇帝的這一事實讓他感到無法承擔的責任,從而會使許多事發生改變……這一切都違背了他的想法,他的原則,他來到這裡只是為了找到影,而事情則往不可遇測的方向發展。又或許,長時間承擔在心裡的情感需要找一個人分擔。

  半晌過後,羅霞仍怔怔地看著影子,眼睛一動不動,也沒有說話,她懷疑這個男人是在與自己開玩笑,她希望這個男人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可在他的眼裡,她絲毫沒有找到可以憑藉的依據。

  他是在說真的?他是在說真的!

  羅霞心裡有些迷茫,有些失措,她似乎感到了一種不可承受壓力逼向自己。

  影子從羅霞的腰間掏出那隻史努比,對著羅霞道:“它叫史努比,是一種叫做漫畫的書裡面的卡通小狗做成的,在你們這裡沒有這種東西,是我送給影的。”“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羅霞一臉正色地問著影子道。

  影子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我心裡有一個聲音叫我將一切告訴你。”羅霞不語。

  又是半晌過後,羅霞將影子摟在自己腰間的手分開,指著桌上的那些書道:“殿下,你要的書我已經給你找來了,對你了解幻魔空間會有所幫助。”說完便走了出去。

  影子望著羅霞消失的背影,他知道她需要時間接受。

  △△△△△△△△△

  影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這是一個月圓之夜,潔白的月色就像一個女人冷漠的臉孔。

  影子置身於冷漠的面孔之下就有了一種身在雪地裡的感覺,四周的冷氣在入侵自己的身體。但這似乎不是全部,在他心裡某一個未曾被開啟的角落裡,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滋長,躍躍欲試地想主宰他的身體,他的思緒,當影子努力想抓住它的時候,它又倏地消失不見了。

  影子感到很奇怪,在以往殺人的時候,他也感到身體內有一種力量的存在,但那種感覺很模糊,而現在卻清晰得多,彷彿是另一個潛藏的自己,熟悉而又陌生,被漫長的一段不可逾越的距離所阻隔著……

  正當影子思忖間,突然他感到了有什麼東西在向自己逼近,接著身了一震,好像有一個無形的東西侵入了他的身體。

  他的思維頭腦很清晰,但他的手和腳似乎不受控制,一種力量在支配著他的手和腳,向前大跨步移動著,他想要停止,但手腳與大腦相連繫的神經彷彿被切斷。

  莫名的力量推著他沿著長長的迴廊向另一座別苑方向走去,那裡住的是聖摩特五世的皇妃迪芙兒。

  影子驚駭萬分,他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怎會出現此等不可思議的事情。

  “難道是鬼纏身?”影子大腦閃過恐怖片中的情節,但被鬼纏身的人似乎連自己的意志都沒有了,看來這魔幻空間什麼詭異的事情都可能發生……

  影子大腦飛速運轉,驚駭不已的同時,他的雙腳已經走到了迴廊盡頭,穿過一扇月牙門,來到了迪芙兒皇妃的別苑,並且疾步向皇妃所住的房間走去。

  這時,一隊巡夜的皇宮禁衛剛好出現在影子的面前。

  一名禁衛頭領看到疾步而走的影子,上前道:“殿下,這麼晚來此不知有何事?”影子想說話,但他的喉嚨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一般,發不出半點聲音。

  而他的身子卻突然以閃電般的速度出動,在禁衛頭領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掐住對方的脖子,那禁衛頭領尚未來得及發出半點聲音,只聽“咔嚓”一聲,脖子已被強行扭斷。

  眾禁衛見狀驚駭不已,腰間佩劍齊齊拔出,嚴陣以待。

  “殿下,你這是乾什麼?”其中一名禁衛駭然問道。

  影子拼命地想發聲作出解釋,但一切都是徒勞,同時感到嘴角在不是自己意願的情況下,微微向上翹起,並發出一聲兇殘的冷笑。

  掐斷禁衛頭領脖子的手輕輕一揮,那名死去的禁衛頭領便輕若鴻毛般向遠處飛去,而這時影子的身影也動了,在完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動了。

  他可以感到風在自己的耳際疾逝而過,他可以看到所有的景像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變化,而他最直接的感受還是動起來的速度相當於自己所具有最高速度的十倍,真正的比子彈的速度還要快。

  站在前面的一名禁衛尚未有所反應,脖子已被扭斷,而早有準備的第二名禁衛的劍這時揮向影子伸出的手,可影子另一隻手卻似靈蛇一般繞過劍身,一拳擊在了第二名禁衛的臉上,隨著“咔嚓”一聲,他的脖子也應聲而斷。

  就在影子擊殺第二名禁衛的同時,他的身後左右四個方位有凜冽的劍氣襲來。

  影子的大腦還未有所反應,他的左腿已經向後踢去,右腿也已經攻向了前面的禁衛,左右手齊齊幻動,繞過同時逼來的長劍,擊向了左右兩名攻來禁衛的下巴。

  “咔嚓……”一聲脆響,眨眼之間,四名禁衛的脖子同時被扭斷。

  影子雙腳飄然站定,他怎麼都不敢相信這尚未倒地的四人是自己殺的。

  這不但要有極快的速度,還要有精確的對自身和對方的出擊方位、角度的計算,最不可思議的是四人都是脖子被扭斷而亡,手和腳的目標保持一致。

  剩下的三名禁衛站在原地呆立不動,他們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應該做什麼,手中緊握的劍就像是在風中顫抖的百合花,隨時可能被狂風摧殘。剛才發生的一切讓他們的思維跟不上變化,醒不過神來。

  “殿下,你……你……”一名禁衛驚恐著不知說什麼好。

  影子又感到自己的嘴角露出了兇殘的笑意。

  這笑意讓剩下的三名禁衛太熟悉了,剛才就是因為這兇殘的笑,六名禁衛眨眼間命赴黃泉,他們已經可以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快來人,殿下……”一名禁衛大聲叫喊,可他想說的話尚未表達出來,聲音便戛然而止,同樣是因為脖子被扭斷。

  剩下的兩名禁衛轉身欲跑,可他們跑動的步子尚未邁出第二步,一切動作便停止了。

  “咔嚓……”聲音在空寂的夜空下迴盪。

  一陣夜風吹過,九名站著的軀體頹然倒地。

  影子心生寒意,他不知道接下來失控的自己會做什麼。

  “砰……”門被踢開了,是迪芙兒皇妃的房門。影子走了進去,徑直走向迪芙兒所睡的床上。

  受驚嚇而醒的迪芙兒驚恐地看著闖進來的大皇子,用被子掩住自己的胸部,露出粉嫩的手臂,顫抖著道:“殿下,你……你想幹什麼?”影子欲辯無言,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但他卻聽到自己的聲音道:“深夜來此,當然是要與皇妃歡好囉。”迪芙兒聽得花容失色,顫聲道:“殿……殿下身為雲霓古國的太子,豈可做出這般大……大逆不道的事情來?”“皇妃有閉月羞花之容,沉魚落雁之貌,獨居深宮,被父皇冷落,因此皇兒想安慰安慰你,皇妃何須懼怕?”影子聽到自己猥鎖地笑著道。

  迪芙兒雖然素知古斯特大皇子是個好色之徒,卻沒有想到他竟如此大膽,竟然敢打父皇愛妃的主意,如此色膽包天之徒,真是人間少有。她道:“殿下可知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陛下必定會斬首示眾,受天下之人所唾棄!”影子恨不得咬舌自盡,如果真的將迪芙兒玷污的話,雖然不是出自自己的意願,到時恐怕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但他的聲音卻無恥地道:“有美人相伴,何須管那麼多?不是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之言嗎?我想若是真的發生了這種事,皇妃也不會笨到將這件事告訴父皇,讓自己下半輩子在冷宮度過。”說著,在迪芙兒皇妃猝不及防之下掀開了她的被子,潔白如玉、滑若羊脂的肌膚上只是輕裹著紅色的肚兜和褻褲,高低有度,錯落有致地身材充滿著魔鬼般的誘惑。

  迪芙兒無疑是美女中的美女,這不僅僅表現在完美的臉孔和身材上,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女人的韻味,這是有著良好修養內含的女人所具有的,無怪乎在后宮眾多嬪妃中深得聖摩特五世的寵幸,就是連影子自己看來,也會情不自禁地為這個女人發出讚歎。

  迪芙兒身子蜷縮成一團,用手護住自己高聳的酥胸,退居到床的一個角落,央求著道:“殿下,不要,千萬不可……”影子盡力地想要用自己的思維控制自己的手腳,但他卻相反地發現自己如餓狼一樣撲向了迪芙兒皇妃。

  就在他閉上眼睛不敢看即將發生的一切時,他聽到了羅霞熟悉的聲音。

  “殿下!”驚呼中的羅霞飛身出手製止影子的撲勢。

  就在羅霞的手抓到影子臂膀的同時,她感到一股沉重如山的壓力迫向自己的胸前。

  羅霞連忙飛身後退,但她的反應還是慢了一點,一隻腳已經踢在了她的酥胸上。

  羅霞連連倒退了十大步才穩住身形,陣陣疼痛透過酥胸傳遍全身,若非她反應快,禦去了一大部分力道,只怕要身受重創。

  “好快的速度!好重的力道!”羅霞心中驚嘆道。

  “反應還挺快。”影子轉過身來,面對羅霞冷笑著道。

  羅霞長劍指向影子,厲聲道:“你到底是誰?”因為她發覺,如此大的力道和如此快的反應速度,絕不是以前大皇子古斯特和現在的影子所應該有的,這一切她都在暗中觀察過,絕對逃不過她的眼睛。

  影子聽到自己的聲音冷喝道:“大膽奴才,見了本殿下,竟然還敢如此放肆!”如果說剛才羅霞還不敢肯定自己的判斷的話,現在她就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了。她不屑地一笑,道:“如此把戲竟然敢來騙我,你當我是混飯吃的?何方妖異,還不快點從殿下身上離開!”影子也冷冷一笑,道:“你的眼睛倒挺厲害的,有本事你就將我趕出來啊?”“如此雕蟲小技,你以為我不能奈你何?”羅霞冷聲道。

  “光說不練有什麼用?有本事就將我這大逆不道、褻瀆皇妃的太子殺死呀!”羅霞心中一怔,對方明明是想用殿下的身體作掩護,如此一來,自己便有所顧忌,不能放開手腳施為。但羅霞並沒有將心裡的顧忌寫在臉上,她道:“你以為拿殿下的身體作擋箭牌,我就不敢拿你怎樣?那你就真的小看我了!”說話中,羅霞手中的劍動了,不!劍沒有動,動的是劍鞘,她要在對方心神尚未完全集中時,打亂對方的陣腳。

  劍鞘快若驚鴻,讓靜止不動的空間充滿了生機,就像虛空突然出現一道裂縫,而洶湧的勁氣從裂縫裡面四溢狂湧。

  控制影子的力量沒有動,他很悠然,因為他根本沒有必要動,身體不是他的,就算是再如何厲害的外在攻勢傷害的也不會是他,況且,他相信羅霞不會傷害這具軀體。

  他的判斷完全正確,羅霞確實不會傷害影子的身體,但他卻忽視了一點,那就是羅霞的實力,能成為大魔劍師的人絕對不是一個平凡的人,何況是一個女人?

  劍鞘快若驚鴻地擊在影子身上,影子沒有感到痛,但他感到一道細線般的力量侵入了自己的身體。劍鞘正是由一道細線般的力量所帶動,那一線力量進入影子體內就爆發開了,像狂起的一道強勁的旋風,無形地在他肌理內滲透,似清除著什麼。

  控制影子的力量讓影子臉色大變,他吐出了三個字:“風元素!”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3 10:13
第一卷第六章魔士之劍
  是的,羅霞修練的是風系魔法,任何邪異在風元素的清除下將無處存身。

  但那一股風系元素似乎不夠強大,無法清除影子體內的潛在力量。

  所以在劍鞘飛出之後,羅霞的劍也動了,一道厲風激射而出,繼而幻化成一個巨大的風球,向影子籠罩而去。

  既然搶得先機,羅霞就不會再給對方機會。

  那控制影子的力量終於意識到羅霞的厲害了,在抗過那一線風元素的入侵後,他不得不動。

  “呼……”影子的身子突地在原地旋成一陣風,猶如一個陀螺般轉動起來,他的速度很快,在羅霞風元素形成的風球將他籠罩之前,他卻已經形成了另一個與之抗衡的風球。

  風元素無法入侵,卻已被旋動著的風球給拋向了一邊,無形消失。

  而一隻手從旋動著的風球中閃電般探出,將一丈間的距離在眨眼不到的時間內演化為零。

  他的速度無疑是快的,快得連眼睛都無法分辨,就算羅霞也沒有料到他的速度可以快到如此地步。

  所以那隻手成功地接觸到了他的目標——羅霞的脖子,他要像擊殺那些禁衛一樣,扭斷她的脖子。

  但那隻手尚未來得及使力,一隻腳已經重重地踢在了影子的腹部。

  他的速度快,羅霞的速度也不慢,況且羅霞預先已經洞悉到了他的攻勢,所以在他的手停滯的一瞬間,腳已經搶得了百分之一秒的先機。

  強大的力道將影子的身體踢飛,重重地撞在了床沿上,床沿立時被撞斷。

  蜷縮一角的迪芙兒皇妃發出一聲尖叫。

  這一腳卻也是實實在在地傷了影子,而對那控制影子的力量卻無半分傷害。

  影子感到周身疼痛,但他連叫出口的機會都沒有,身形便彈射著飛沖攻上,務求在羅霞的風系魔法攻上之前將羅霞擊殺。

  他所擁有的最大資本是速度,他要用速度來扼制羅霞的所有進攻,如此才是他的取勝之道,他深刻地明白這一點。

  羅霞也無疑認識到了對方速度的可怕,剛才若非早已洞悉他的攻勢,此刻只怕已脖斷而亡,但她也似乎捕捉到了對方所存在的弱點。是以,在面對對方迅若疾雷的進攻時,她沒有動,甚至面帶笑意,像一個驕傲的女神。

  影子不解,那控制他的力量似乎也沒有多想,速度毫無停滯。

  手,又是手,還有脖子,羅霞的脖子,似乎這股潛藏在影子體內的力量只對脖子感興趣。

  但這次手與脖子的交接方位不是在羅霞的正面,而換成了背後,誰也不會傻到同樣的錯誤犯兩次。

  這種自作聰明式的改變似乎是一個極大的錯誤,他雖然有足夠快的速度作為資本,但羅霞卻有足夠的智慧作為資本,她可以一次洞悉對手的進攻先機,就可以有第二次,這就是羅霞找出的對方的一個弱點。還有另一個弱點便是,對方的速度無論如何快捷,但當速度轉化為力量時,必定有個剎那間的轉化停滯時間,剛才羅霞已經把握過一次,更不會錯過第二次。

  所以,那控制影子的潛藏力量第二次進攻的結果打一開始就注定是失敗。

  羅霞的風元素在對方將速度轉化為力量的一剎那,透過影子的手進入了他的體內,那是她劍上的風元素貼著她的肌膚準確射出的結果。

  強大的風元素在影子體內刮起風暴,清理著影子的每一寸肌理經脈。

  最後所有的風元素竟然匯聚於氣海穴,那是控制影子的力量所在。

  “啊……”影子一聲慘叫,他的身形飛了起來,急速向前飛撲。

  這時,從影子的氣海穴處竄出一股無形的氣束,早有準備的羅霞以強大的風元素魔法攻向那無形的氣束,欲使這邪異的控制力量元神俱毀,永不得超生。

  可在門口突然出現的聖摩特五世及一干人等讓羅霞的強大攻勢不得不強行收回。

  而與此同時,羅霞的身後傳來迪芙兒皇妃的一聲驚叫,影子壓在了她的身上。

  △△△△△△△△△

  在聖摩特五世的盛怒之下,影子被打進了天牢,罪名是“企圖褻瀆皇妃,有傷國體”,與他一起連帶受罪的還有羅霞。

  雖然羅霞極力辯解,但盛怒之下的聖摩特五世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只是不停地安慰著啼哭的迪芙兒皇妃。

  影子則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知道當時說任何話都沒有用,況且他根本就不想辯解什麼。

  天牢內,影子躺在床上,羅霞坐在床邊,兩人都沒有說話。

  空寂的牢房內響著兩人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到底是誰請來了妖異族之人加害殿下呢?”羅霞終於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因為她知道妖異一族一直都住在人跡罕至的原始森林裡面,與世隔絕,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繁華的雲霓古國呢?只有他們才會這種詭異的附身術。

  羅霞想到可能是三皇子,但似乎又不太可能,因為如果上次是三皇子害得大皇子神秘失踪的話,他沒有可能如此快的下手,除非有了萬全之策,可以徹底地將大皇子擊垮,這次顯然不是很成功的一次行動。

  “不要想那麼多,該出現的自然會出現,不該讓你知道的想也是白想。”影子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道,樣子很悠然,彷彿無事一般。

  “哼……”羅霞冷哼一聲,道:“到你該知道的時候也是你該死的時候,到那時知道了有什麼用?”“現在就算你想清楚了誰是幕後主使,又有什麼用?目前什麼證據都沒有,又怎能奈他何?”“至少我們可以提前做好準備,提防著他。”“可現在我們身在天牢,你怎麼提防他?還不如好好地睡一覺,養養精神。”“這難道是你們那個空間最好的殺手對待事情的態度?”羅霞語含諷刺地道。

  “作為最好的職業殺手,最鬆弛的狀態也是最佳的戒備狀態,因為只有精神最鬆弛的時候,才能夠把握周遭的一切變化,而任何異常的情況首先影響的是周遭的環境。若是常常神經繃得很緊,只會注意到自己認為應該注意的東西,而會忽視其它的其實非常重要的東西。”“那我倒不明白,既然如你的說,你又怎會被人控制身體?”羅霞不屑地反問道。

  “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雖然我已感應到了異樣,捕捉到了它的存在,但以我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抗拒,所以也就只好被它控制了。”羅霞不置可否地看著他,半天不語。

  雖然影子閉著眼睛,但他仍可感到羅霞以犀利的目光審視著自己。他不喜歡這個女人用這種眼光看著自己,更何況是一個如此漂亮的女人?於是他道:“你想不想知道作為一個職業殺手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羅霞似乎被影子的話所吸引,情不自禁地道:“是什麼?”“你把耳朵放低一點我就告訴你。 ”羅霞沒有多作考慮便將耳朵低了下去,可這時,她發現自己上當了。

  影子突然將羅霞抱住,就勢一滾,將羅霞壓在了身下。

  羅霞先是一驚,但很快便平靜了下來,她甚至在心裡渴望影子對她這樣,特別是影子將自己的真實身分告訴她之後,她感覺自己已與影子連成了一體。雖然在她剛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心裡有些不能接受,甚至有些生氣,可她最終發現自己生氣的原因卻是那個叫做影的女人在影子心中的重要地位,那時她就發現自己的心已經不再完全屬於自己了。

  影子撥弄著羅霞的小瓊鼻道:“你知道嗎?我最討厭女人對我狠狠的,特別是漂亮的女人,這種女人我要么是殺了她,要么便讓她成為我的女人,你作個選擇吧。”“那你就殺了我吧。”羅霞故意道。

  影子邪邪一笑,道:“可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說畢,大嘴印上了羅霞的濕潤小口。

  而這時,隨著羅霞的玉指輕彈,一個結界將天牢內的兩人與外界隔絕,無法視聽。

  一個水與火交融的激情時刻在天牢內開始點燃,靈與肉的融合讓兩個生命攀登至無法企及的最高點。在夢與醒之間將所有隔閡消融成一片虛無,虛無之中,禁錮了千百年的吶喊穿越時間與空間的束縛,讓激情之中的影子的心陡地出現了一線亮光。

  循著亮光,影子在飛翔,在光與電的閃耀下,他在回溯穿越,無數猙獰的面孔,無數淒慘的嘶喊,血流成河的場面……兇殘與詭異交織的一切在影子眼中飛速交替,就像塵封的記憶被一幕幕翻開,既熟悉又陌生,衝激著影子的思維,置身其外,彷彿又身在其中……

  突然,那一線亮光熄滅,影子感到自己從很高很高的虛空往深不見底的深淵墜落,他驚叫了一聲:“不!”趴在了柔軟光潔、充滿彈性的羅霞身上,一動不動。

  半晌,羅霞才從第一次激情震撼中醒了過來,剛才影子給了她作為女人妙不可言的感受,體驗到了女人的幸福。

  影子出了一身冷汗,與羅霞並排躺在床上,腦海中還在回想著剛才出現的一幕幕。那些影像是影子第一次看到的,他不知為何在與羅霞達到激情之巔時會有這種體驗,這種體驗讓他感到害怕。

  羅霞用一隻潔白如玉的手臂撐著自己的頭,用探詢的目光看著影子的眼睛,她要好好地看一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不是大皇子的“大皇子”。

  影子的目光深邃而悠遠,這是羅霞發現的與大皇子的惟一不同點,正因為如此,羅霞才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影子,但現在影子的眼睛卻有些空洞。

  羅霞將自己的臉貼向了影子心臟所在的部位,聽著影子強有力的心跳,感受著兩顆心共同的旋律,讓幸福在心中無限蔓延,良久、良久……

  “你在想些什麼?”羅霞無限溫馨地問道。

  影子沉浸在剛才的體驗中沒有說話。

  羅霞又問了一遍,影子還是沒有回答。

  羅霞有些生氣地在影子胸口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痛感讓影子的神誌回復到現實中,他不解地看著羅霞。

  羅霞嘟著俏嘴道:“你幹嘛不理人家?”影子有些機械性地道:“我在想事情。”一臉無辜。

  羅霞不由得“扑哧……”一聲嬌笑道:“沒想到你傻乎乎的樣子還挺可愛。”影子先還有些惑然,轉而明白是羅霞在捉弄自己,心中倏地生起了邪念,一口咬住羅霞酥胸的小櫻桃,牙齒來回輕輕磨擦著。

  異樣的輕痛帶著酥麻感像波浪般一陣一陣傳遞至全身。

  羅霞輕聲央求道:“好痛啊殿下,你饒了我吧。”影子咬著羅霞的小櫻桃不放,嘴裡含糊著道:“誰叫你剛才先咬我的,這叫有來不往非禮也,現在求饒也沒有用。”羅霞強忍著那異樣感覺的衝擊,道:“誰叫我剛才跟你說話,你不理人家?”“那你也不該在我胸口上這麼重地咬上一口,而且還流了血。”“這就是對你不理我的懲罰,而且我要你永遠記住我,深深地記在心裡!”羅霞倏然很認真地道。

  影子停止了牙齒的來回輕磨,他想起了影也很認真地說過這樣一句話。他很認真地看著羅霞的俏臉,有時,他發現很難把羅霞與影區分開來,又彷佛羅霞就是影,雖然兩人相貌不盡相同。

  羅霞從影子的眼睛中彷彿看到了他的內心在想些什麼,她也是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細心女人,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你的那個影?”說完這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話語中竟有些醋意。

  影子將自己的視線移開,道:“不知為何,我老是把你和她當成同一個人。”“也許你想她想得太多了吧,無從脫離她對你的影響,一件事一句話都會不經意間勾起你對她的回憶。”羅霞極力讓自己的言語保持著不受影響地道。

  “我不知道。”影子仔細思量著,發現羅霞的話有些道理,卻也不盡如是。

  “我很嫉妒那個叫影的女人!”羅霞突然冷冷地道,她無法忍受影子在自己面前表現出的對另一個女人的一往情深。

  影子這才發現自己無意間對羅霞的傷害,忙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並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覺得你和影之間有很多相同點,不經意間……”影子停止了自己的進一步解釋,因為這種解釋根本就於事無補,越發無法說清。

  羅霞看著影子無助得像個小孩的樣子,又笑了,道:“傻瓜,我逗你玩的,看你一副認真的樣子,我怎麼會嫉妒那個叫影的女人呢?只是喜歡看你像小孩般傻乎乎的樣子而已。”影子笑了笑,彷若恍然大悟地道:“好啊,你又在戲弄本殿下,你看我讓你好看!”兩人嘻笑著打鬧了一番,待倦了,羅霞道:“我倆說說話好嗎?”“我們不是正在說話嗎?”“我是想好好地說說話,很認真的那一種。”“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影子認真地道。

  “不要臉!”正當羅霞開口慾說話時,艾娜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並且將羅霞製造的結界破除。

  兩人赤裸的身軀毫無遮攔地暴露在艾娜的眼前。

  在艾娜氣忿的目光下,兩人無比尷尬地將衣服穿上,影子望著艾娜道:“你……你怎麼會到這裡?”艾娜不理會影子,眼睛恨恨地盯著羅霞,道:“平時看你一派貞潔烈婦的樣子,沒想到背地裡也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羅霞很氣惱艾娜的突然出現,針鋒相對地道:“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起碼不會像你一樣表面一套背後又一套,那麼陰險!”艾娜毫不相讓地道。

  “看來你的放蕩無恥不知什麼時候成了一種美德。”“那不叫放蕩無恥,那叫做敢愛敢恨!你看我對其他的男人甚麼時候這樣過?”“除了大皇子殿下,還有誰喜歡你這放蕩的無恥之人?你想對其他人這樣,其他人也不一定要!”“你……”艾娜氣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影子出口喝止道。

  “都是你不好,人家要你的時候你不肯,卻對迪芙兒皇妃無禮,還與這個無恥的女人勾搭在一起。”艾娜無處發洩的氣憤,一股腦兒全發洩在影子的身上。

  影子一時無話可說,只得乾瞪眼看著艾娜,他不知如何與這直爽任性的艾娜進行勾通,只得道:“你到底是怎麼進入這天牢的?”“還不都是為了你!”艾娜說著,委屈的眼淚從美目流了下來。

  “為了我?”影子心一軟,他最見不得女人流眼淚。

  “人家跑到大皇子府去找你,府裡的人說你進了宮,在后宮找你卻聽人說你對迪芙兒皇妃無禮而被打入了天牢,我滿懷擔心地來天牢找你,卻發現你與這無恥的女人睡在一起,彷若無事一般!”艾娜不斷地抽泣著道。

  影子從艾娜的言語中感到了她對自己的關心,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絲暖意,他還從未體驗到一個女人如此直接爽直的關心,動情地道:“謝謝你,艾娜。”“你到現在才知道謝人家,以往你沒有感到我對你的關心嗎?昨晚還對我那麼兇。”艾娜得到影子的關心,萬般委屈的心情略為好轉。

  “昨晚是我不好,我向你說聲對不起。”影子由衷地道。

  艾娜“扑哧”一聲破涕為笑,道:“其實人家沒有怪你,你現在這個樣子倒讓人家有些不習慣。”影子一時有些愕然,他沒想到艾娜的性情轉變竟是如此之快,剛才在哭現在就笑了。

  艾娜雙手吊在影子的脖子上,兩條玉腿如蛇般纏住影子的腰部,突然在影子的嘴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嬌嗔道:“告訴我,你怎麼會去碰迪芙兒皇妃那個老女人,難道我不比她更有吸引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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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七章暗雲劍派
  影子無奈地摸著被艾娜咬了一口的嘴唇,不知今天是怎樣一個倒霉的日子,竟被兩個女人咬。

  艾娜看著影子的樣子,又在影子被咬的嘴唇上親了一口,嘻嘻一笑,道:“怎麼了,是不是咬痛了?”羅霞有些醋意地對艾娜道:“你不能站著好好地說話嗎?”艾娜示威性地看了羅霞一眼,道:“不服氣啊,本小姐就喜歡這樣!”影子怕兩人又繼續吵下去,連忙制止道:“你們兩人不要吵了好不好?”兩個女人愣愣地看著影子,頓時閉口不言。

  片刻,艾娜興奮地道:“殿下這威嚴的樣子我好喜歡,比以前更讓我心動,我這輩子跟定你了!”說完,又在影子的臉上親了一口。

  影子心中好笑,卻繼續威嚴地道:“我最討厭女人在我面前吵吵鬧鬧,如果你們下次再這樣,休怪我不理你們。”“我下次一定聽你的話,不與這個女人吵了。”艾娜看了羅霞一眼,半嘻鬧著道。

  “那你現在從我身上離開,站好,不要一副沒規矩的樣子。”影子的語氣不給艾娜任何再嘻鬧下去的機會。

  艾娜又仔細地確認了影子的表情,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哦。”並將雙腳雙手從影子腰間脖子上離開,乖乖地在一旁站好。

  羅霞雖然知道影子的樣子是做出來的,但她亦發現在影子做出威嚴樣子的同時,確實讓人有一種臣服不容拒絕之感。

  “好了,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你呆在這裡給別人看見了不好,快些離開吧。”影子又對著艾娜道。

  “我制住了他們,他們不會知道的。”艾娜解釋道。

  “時間久了,還是會給巡邏的人發現的。”影子說道,心裡這才明白,為何自己等人在這裡吵了半天竟沒有一個人到來。

  “那殿下在這裡怎麼辦?我這次來就是要帶你一起出去的。”艾娜關切地問道。

  “我怎麼能夠出去?我要是跟你出去,事情就更說不清楚了,整個雲霓古國之人都會認為古斯特殿下玷污了迪芙兒皇妃,畏罪潛逃。”“難道你沒有蓄意玷污迪芙兒皇妃?”艾娜睜大眼睛,有些意外地反問道。

  影子心中不由得一陣苦笑,連艾娜都相信自己會做出玷污迪芙兒皇妃的事,看來“自己”色膽確實已經包天了。

  羅霞見艾娜的樣子,於是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艾娜聽了。

  艾娜似乎若有所悟道:“原來如此。”接著歡喜地道:“殿下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救出去的,還你清白!”在影子不經意間,艾娜的嘴又在他臉上佔了一回“便宜”,嘻嘻笑聲猶在,人卻消失不見。

  △△△△△△△△△

  在雲霓古國,你可以不知道聖摩特五世陛下,但是千萬不能不知道法詩藺,這個被譽為雲霓古國第一的女人不單單是因為其美貌,還有其不可親近的性格。

  誰都知道在雲霓古國一直有兩個人在追求法詩藺,一個是以好色著稱的大皇子古斯特殿下,另一個是三皇子莫西多,而法詩藺對兩人都採取不慍不火、不理不睬的態度,在她心中似乎對於成為權傾天下的國母絲毫不感興趣,因為許多人認為法詩藺是一個討厭權術、追求平靜、安寧、自我生活的人,這給了許多江湖遊俠、翩翩公子一些希望,其他的王孫貴族有的揚言只要法詩藺答應嫁給他,甚至願意放棄目前所擁有的一切,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真正贏得法詩藺的芳心。於是有人猜測在法詩藺的心中已經有了人選,但這僅僅只是猜測而已,因為誰也沒有見到這個所謂的人選的存在。

  從暗雲劍派出來,沿著長長的羅浮大街,經過皇宮門前,出了西城門,這對於法詩藺來說,是每天的必修課。在每天傍晚,她喜歡脫離喧囂的城內生活,到城外去尋找喧囂之外的靜謐,這是她多年來一直形成的生活規律。

  黃昏,血紅的夕陽灑在青綠的樹葉上,有一種黯淡的美在她心底靜靜流淌,法詩藺很喜歡這種即將離去的沉澱的感覺,這會讓她有一種來自心底的踏實,她可以自由地徘徊在自我的世界,脫離於世。

  晚風輕拂著她俊美的俏臉,渾身有一種完全放鬆的愜意,連毛孔都鬆弛下來,彷彿人與晚風融合成了一體。

  穿過樹林,沿著山間小路,法詩藺向山頂攀去。

  這是一座石頭山,不是很高,山上樹木極為稀少,只是在石縫間偶爾有之。

  石頭山上有一座神廟,很破舊,平常根本無人會至,也就無甚香火。

  神廟是用石頭砌成,據說已經有了上千年的歷史,雖然經歷無數風雨,卻依然孤單地佇立於山頂,面向著遙遠的方向,彷彿是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神廟沒有名字,裡面供奉的也不知是何方神聖,不知是歲月的侵蝕,還是人為的原因,那神像已經斑駁得再無法辨其形貌,只是徒見輪廓而已。

  不知是何原因,自從法詩藺一年前來到這座不知名的神廟,見到不知其形的神像之後,她就喜歡上了這裡,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出自於何種情愫,只是很莫名地便喜歡上了這裡。

  令法詩藺感到很奇怪的是這神廟中還有一個人,似乎有了這座神廟之後他就一直在這裡,不曾離開過。

  從一年前到現在,法詩藺沒有與他說過一句話,每次她來到這裡,都只是看到他穿著素黑的衣服,面對神像盤膝而坐,一動不動。

  而令法詩藺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認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從來沒有試圖去了解他。反而,若是破壞了這種氛圍,反而會讓她感到不正常。

  此時,法詩藺看了看那已斑駁至無形貌的神像,與那人並排,一起盤膝而坐。這是一年以來,她首次比較大的舉動,以往,她只是靜靜地呆半個時辰就走,而今天,她卻想從這人的角度看看這形貌消失的神像。

  她閉上了眼睛,讓心神歸於平靜,心中勾勒著神像的形貌。

  半晌,除了斑駁的輪廓和虛無之外,她的心中沒有任何一點具體的形象。法詩藺心想:“只有心中有神之人才能勾勒出神的形象,自己心中無神,縱然保持一樣的角度,也不能勾勒出別人心目中'神'的形象的。”法詩藺為自己愚蠢的行為感到好笑,但轉而,她又想:“能否勾勒出自己心目中神的形象?”雖然她心中從未有過任何神的形象。

  她首先勾勒出的是一座直插雲霄的高峰,雲海飄浮,縈繞其間。一人穿著黑色斗篷,長發垂肩,半掩面部,孤傲地站於峰頂之上,雙眼睥睨眾生,俯瞰蒼茫大地,而深藏其後的還有著不可覺察的憂鬱,那是因為某一個人,一個女人帶給他的。法詩藺又接著勾勒出他的面孔,一陣微風拂過,輕揚那遮住他面孔的黑色長發,一張冷毅剛強的面容展現在她的面前。

  法詩藺倏地睜開了眼睛,那張冷毅剛強的臉孔在那神像斑駁的頭部顯現,轉瞬即逝。

  但法詩藺卻十分清晰地記得那張臉,那是屬於大皇子古斯特的臉容,雖然冷毅和剛強並不屬於古斯特,但臉容是確鑿無疑的。

  “怎麼會是他?”法詩藺心中十分不解,這個令她討厭的好色之徒怎會是自己心目中神的形象?要說是自己喜歡他的緣故,那是不可能的,可為何……

  法詩藺心中一時竟有些惶恐和焦躁。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一個平靜如水的聲音在法詩藺焦躁惶恐的心中響起。

  法詩藺轉眼望向身旁之人,她看到了一張並不是她想像中般蒼老的臉,臉在平靜中充滿了生氣,儘管只是一個側面。法詩藺不敢肯定地道:“剛才是你在和我說話嗎?”“是的,剛才是我在跟你說話。”那人平靜地道。

  這一次,法詩藺清楚地看到了他側面的臉因說話而牽動的肌肉。她有些詫異,為何他剛才說的話會在自己的心裡響起?雖然她知道存在著觀心術,可以洞悉別人的心機,“難道他剛才利用觀心術偷窺了自己的心?”“你不用擔心,我並沒有偷窺你的心,是你的反應告訴了我,這裡只有你我兩人,你的任何細微變化都會被我捕捉到。”那人依然閉著眼睛,一動不動:“以你的心境,只有看到不可思議的事情才會有如此大的波動。”“我相信你。”法詩藺脫口而出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相信他,但這種相信似乎不需要任何理由。

  “你更應該相信自己,無論你見到的是什麼,那都是真實的。神由心生,像由心形,無形相之於有形相,那是來自於心神之間的互為感應。 ”那人無波無瀾地淡然道。

  “你的意思是說,這殘破斑駁的神像就是我的心中所見?”法詩藺訝然道。

  “這是你的心與神像所產生的感應使然,是靈心之間默然的契約。”“不,這不可能,我所見之人根本不可能是這神像本來的面目,他是一個人,並存活在世界上,而且是一個我非常討厭的人!”法詩藺辯解道,如果那人所說是事實,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是的,他已經出現了,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那人眼睛突然睜開,轉向法詩藺,那深邃至虛無的目光讓法詩藺有一種深陷進去的感覺。“這目光不是自己一直期待出現的麼?”她的心猛然地跳動了一下,臉上不期然泛出一抹潮紅。

  除了這深深吸引人的眼神外,這張臉平靜之中給人的是如火般的熱情,彷彿把法詩藺的心給點燃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清這張臉,這張臉讓她有一種欲罷不能之感,對於棄天下男人如草芥的她來說,這種感覺是不可思議的,她終於低下了頭,雙手找不到可以放置的地方,道:“我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我要你幫我殺了大皇子古斯特……”

  △△△△△△△△△

  法詩藺下了石頭山,往城內走去。她的腳步移動很快,有一種歡欣的雀躍,臉上的笑意雖然極力壓抑,但是各種細微表情的組合,足以讓人看出這一點。

  她今天認識了一個人,也記住了一個名字。

  “漠。”她甜蜜地喊出了這個名字,一個給她無限遐思和憧憬的名字。

  正當她徘徊在內心的甜蜜中,穿越過那片樹林時,她的腳步卻讓她停了下來,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變得無比冷峻。

  殺機在她四周潛伏著。

  法詩藺的鳳目輕輕閉上,將心弦調整至最佳狀態,然後又輕輕睜開,冷聲道:“既然來了,就無須藏頭縮尾!”沒有聲音回答。

  樹葉輕輕顫動,發出沙沙的響聲。

  殺氣越來越重,一步步向法詩藺逼近。

  法詩藺的心中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她集中心神卻無法發現敵人的所在。手中的劍緊緊握著,她知道自己遇上的是一群極為厲害的對手。

  夕陽的餘輝沉去,靜謐的樹林漸漸被濃重的黑暗所包圍,樹葉的沙沙響聲在黑暗中顯得十分突兀。

  手,一隻手突然從地底竄出,抓住了法詩藺的腳。

  法詩藺想也不想,劍已出鞘,往自己腳下疾砍而去。

  鮮血四濺,手臂分離。

  而在法詩藺的劍尚未回收時,凜冽的勁氣破空而至,那是一柄刀,與那隻手的配合達到完美的極致。

  劍再出,那是另一柄劍,藏在法詩藺袖中的另一柄短劍。

  劍反手刺出,貼著那柄刀的側面,瓦解了那柄刀的攻勢,同時刺中了對方,但法詩藺並沒有看到刺中之人,惟有從鋒刃上滾動的血珠證明劍確實刺中了對方。

  樹林恢復一片死寂,只有幾片落葉在飛舞,殺氣也驟然收斂消失。

  但法詩藺知道,對方並非真正的消失,只是剛才的貿然出手,讓他們更加警覺而已。

  法詩藺並沒有因為剛才的得手而慶幸,反而顯得更加沉重,剛才的得手確實有些僥倖的成分,若非對方沒有顧及到她袖中之劍,恐怕此刻已經死在對方的刀下了。而且潛藏在暗處的殺勢至少還有八處,也就是說,對方有十人之多,若非自己的兩次得手震懾了對方,十人的攻擊無論如何是阻擋不住的。

  她想起了一個位於東方海島的神秘族派——隱殺鬼族,這是一個以暗殺聞名於幻魔大陸的一個族派,只要有人提供足夠的金錢,他們就能替其辦任何事。

  法詩藺不明白何以他們會找上自己。

  凝聚在劍刃上的最後一顆血珠落地粉碎,法詩藺的心陡然一緊。

  而此時,天上地下,身體四周每一寸空間突然破裂而開。

  弧光閃爍,寒風大作,如雪一般白亮的刀光充斥著法詩藺身體四周的每一寸空間,交織成密不透風的羅網,形同一個光球,將法詩藺重重包裹在內。

  刀碎虛空!法詩藺所站之地被絞成一片粉碎,而法詩藺卻不見了,虛空中有著很重的血腥味,並且伴著塵土和碎葉有著絲絲飛舞的肉末。

  法詩藺已經被絞為碎末?

  肉末、碎葉、塵土落定,在地下卻出現了一柄刀,一柄十分熟悉的刀。

  以圓形站定的殺手一陣錯愕。

  而就在這一陣錯愕之際,兩柄劍出現了,出現在這群隱殺鬼族之人最不願對方出現的地方——他們的身邊。

  劍光如寒夜的月芒,出現在眾殺手眼前。

  劍氣蕩漾,似風般滲透進每一個角落,如水般傾瀉而至,如浮雲般虛無飄渺。

  這是聞名於幻魔大陸暗雲劍派的劍!

  “叮叮叮……”刀劍交鳴,九名殺手倏忽又消失。

  死去的是那名被法詩藺以袖中之劍刺傷的殺手,雖然他很快隱身,但自他傷口處滴落的血背叛了他,法詩藺緊緊把握著他,當他再次出現時,法詩藺與他交換了一個位置。在刀光大盛之下,其他殺手的眼睛都被欺騙了。

  而刀光這時再現,虛空之中似乎又瀰漫著一片蒼茫的雪花,他們的人雖消失,但他們的刀卻並未消失,牢牢將法詩藺鎖定。

  九柄彎刀如九個飛旋的彎月,從四面八方向她包抄過來,顯得格外燦爛,而且每柄彎刀所取的角度和方位都各不相同,但又互為依托,使之變得詭異難測。

  法詩藺秀眉微蹙,以劍護身,幻成一片奪目的雲彩。

  “叮叮……”藉著彎刀的反擊之力,法詩藺脫離彎刀的重重包圍,向旁邊一棵樹上躍去,但並不能完全擋開這些以弧線軌跡飛行的利器,衣衫多處被彎刀碎裂,如飄舞的彩蝶。

  “嘯……嘯……”彎刀似有靈性般迴旋飛至,交相輝映的銀芒,使得樹林一片蒼茫,而且難以置信的是可以避過樹木追殺法詩藺,似乎不殺死她,誓不罷休。

  法詩藺的目光縮成一條直線,她已經僥倖地逃脫兩次必殺之勢,第三次的機會看來是越來越小了,而且他們采了的攻勢讓自己根本就無機可乘。

  她不能再躲藏,她必須化被動為主動,因為她已經無路可退,必須出擊,這是她看來的第三次機會。

  心動則行動!

  法詩藺再度彈身而起,她所棲身的樹已經枝飛葉散,滿天滿眼竟是氾濫的綠影,還有銀色的光潤,整棵樹被九柄彎刀毀成只剩粗大的樹幹,片葉不留。

  此時,居高而下的法詩藺在一剎那間發現了九名隱殺鬼族的行踪,靈動變化的彎刀便是他們藉助環境以眼睛不可察的身法竄行,互相摧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3 10:15
第一卷第八章隱殺鬼族
  半空中的法詩藺一聲嬌叱,兩劍齊出。

  漫天幻影齊斷樹枝、樹葉,並且摧動樹枝樹葉,如萬千利劍,組成龐大的黑雲向地面疾壓而下。

  天地昏暗,暗黑無光。

  九名殺手收回彎刀,卻發現找不到法詩藺的所在,眼前只是一片黑暗,勁氣逼身,連法詩藺的劍也無法找到。

  他們以隱殺聞名於世,卻無法找到對手的真正殺勢所在,這不能不說是一件極為痛苦之事。

  刀持手中已擎出些許。

  電光石火之間,他們的刀還是揮了出去,沒有人會坐以待斃,就算是死,也必須作出掙扎,況且生與死尚未可知。

  “轟……”一聲巨爆,劍氣刀光猶如怒潮般四散射湧而出,方圓兩丈內的樹木花草化為齏粉。

  天空之中,揚起無法揮去的塵土木屑,每一寸空間都變得囂亂無比。

  而混沌之中突然射出兩道耀眼的冷芒,這才是法詩藺的真正殺招。

  九名殺手的心神剛被以飛葉化成的劍雲所完全吸引,此時心神略為一鬆,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劍飛速地刺進了他們的身體。

  若單以個人實力而論,法詩藺根本無法勝過十名殺手的合擊,所幸利用戰術終於將他們全部擊殺。她深深地籲出了一口氣,香汗淋漓,刺進第九名殺手體內的劍已經累得無法拔出,剛才殺勢確實耗盡了她的大部分心神力氣。

  “嗤……”一聲輕微的聲音傳入法詩藺的耳中,她的心陡地警覺,左手的劍用剩下的那口力氣第一時間往背後刺出。

  而劍半刺在虛空中卻一動不動,法詩藺的身子也一動不動,她被人給制住了。

  此時,天際的星星已經出現在夜幕下,而伴隨著星星出現的還有一條幻影。

  幻影飄然落地,是一個人,身著黑衣之人。

  “漠。”法詩藺高興地發現來人正是無名神廟之人,她看到了那張臉。

  漠並沒有把目光投向法詩藺,她看向了法詩藺的背後。

  在法詩藺背後站著的是一個面相顯得陰邪的男人,他似笑非笑地道:“你最好不要管我們的事。”“她是我的朋友。”漠平靜地道。

  “什麼朋友?你只不過是想利用她而已。”那人冷笑著道:“說穿了,你我的最終目的都是一樣。”“我和你們並不一樣,我有我的原則,你們最好不要插手此事。”“如此一來,你便可以一人獨得天脈,統一魔族,你的如意算盤未免打得太響了。”那人毫不買賬地道。

  法詩藺不想漠認識要殺自己之人,聽兩人對話正聽得出奇,神智突然一下模糊,昏了過去。

  那人又嘿嘿笑道:“看來,你是不想我當她的面揭露你的身分,但是你身為魔族黑魔宗黑翼魔使的身分,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改變的,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無風,你們暗魔宗與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想因此事傷了彼此間的和氣,有違當初我們訂下的協定。”“既然如此,那你就最好把她讓給我,這樣一來就不會有傷和氣了。”被稱作無風的人陰邪地笑著道。

  “看來你並沒有說下去的意思。”漠仍然平靜地道。

  “你我本來就沒有什麼好說的,很明顯人只有一個,而你我都想要,廢再多的口舌也是徒勞無益。”無風道。

  漠將目光從無風臉上轉到暈迷過去的法詩藺身上,淡淡地道:“我不想作無謂的比試。”“早聞黑魔宗的黑翼魔使是一個極度傲邁之人,今日果真讓我見識到了你傲邁的一面,我無風倒要見識一下你的傲邁是否與你的實力能夠劃上等號。這世界實在是太多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之輩了。 ”無風輕蔑地看著漠道。

  漠的表情依然故我,毫不為無風的言語所動,搖了搖頭道:“為何這世界許多事情都要非動拳腳解決不可呢?千百年來總是這樣。”“因為那是一個人實力的象徵。”無聲的風潛伏而行,四周的樹葉沙沙之聲又起,地面的落葉緩緩翻動著身子,破碎的月色零落地灑在了地上翻動的葉面上,反射出銀綠的瑩光。

  無風身上散發出的氣機似水般緩緩流動,漸漸瀰漫充斥著周圍二丈空間,眼睛犀利如箭般鎖定漠臉上的表情。

  空氣緩緩變得沉重,有點像水般開始化不開,令人有種無法釋懷的感覺。

  漠,眼神低垂,眼中有一種無奈,更有一種蔑視,然後輕輕合上。他的心緒如同老僧禪定般,毫無波瀾,臉上的表情在一縷月色的映照下,淡然而平淡,無視無風瘋狂提升的氣機,彷彿根本沒有感到無風氣機的逼迫和侵進,惟有他的髮梢因殺機的侵進而拂動,有著一種飄然的優雅。

  無風陰陰地一笑,道:“故作鎮定!”於是,他動了,不!是空氣動了。

  空氣發出刺耳的銳嘯,虛空中便出現了一柄利劍。

  不知何時,樹上墜下了一片綠葉。葉隨風動,飄忽起伏不定,不斷轉換的葉面因殘破的月光,時而反射出有些刺目的光芒。

  突然,爆動的空氣將綠葉捲入其中,捲入利劍之中。

  強烈的綠芒一閃,無風感到眼睛一陣刺痛,那柄化空氣而成的利劍在漠的眉心一寸處頓時土崩瓦解,無風突然移動的身子驟然停了下來,呆呆地站在漠的面前一動不動,漠立於原地,似乎根本沒有移動過。

  而此時,無風的髮髻突然散開,一縷斷發在他的眼前零落飄散,那是他的斷發,他想起了那片綠葉。

  漠睜開了眼睛,繞過在面前站立的無風,將法詩藺抱起,踏著落葉斷枝而去。

  腳步聲漸漸走遠,無風收手在脖頸處摸了一下,滿手都是血。

  “怎麼回事,一年前,他還與我不相上下,一年後,卻怎地有如此的提升?”如做夢般,無風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事實,但又似乎無法不相信。

  △△△△△△△△△

  影子看到了影,影在對著他微笑,笑容是如此地親切和溫馨。

  “影!”他興奮地喊了一聲,連忙跑上前去,將影緊緊地抱在懷裡,用臉貼著她的臉,聞著熟悉的幽幽體香,對著她的耳朵激動地道:“你知道我有多麼想你嗎?”“我知道。”“那你這一年到哪裡去了?”“我一直在等你。”“在等我?”影子離開影的臉,看著她的眼睛,面露疑惑之色。

  “是的,我在等你。”影面帶笑意,無限親切地道。

  影子正欲問明原因,突然感到心一陣冷,有種被堅硬冰冷的東西刺進的感覺。

  他低頭一看,是一柄匕首,匕首的一端正握在影的手上。匕首直沒入柄,一股鮮血正沿著刺破的傷口流下。

  影子驚駭萬分地看著影,道:“你……你這是乾什麼?”影臉上親切溫馨的笑意驟然一斂,隨即顯現出的是兇殘的笑容,惡狠狠地道:“我在等著殺你!”“殺我?你為什麼要殺我?”影只是笑,沒有回答。

  影子看到那笑在漸漸擴大,漸漸變得猙獰,轉而化成一個血盆大口,一口將影子吞了進去。

  影子驚叫一聲,從床上跳了起來,出了一身冷汗,原來是南柯一夢。

  “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影子的心在急速跳動,他不明白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心跳漸漸平復,他往自己的心臟所在部位摸去,卻發現心臟隱約有著陣痛。

  “做惡夢了?”羅霞望著影子問道。

  影子有些沉重地點了點頭。

  羅霞有些不屑地道:“做了惡夢也不至於這樣啊?”影子沒有吭聲,他回想著夢中發生的一幕幕。雖然他知道這只是一個夢,但不知為何,他卻感到無法釋懷。

  羅霞看著影子的樣子有些不對勁,如果僅僅只是一個惡夢,也不至於表現成這樣。雖然羅霞與影子的認識不過幾天,但她對他多少有一些了解。

  羅霞收回輕慢的表情,正色道:“到底怎麼回事?”影子於是將夢中的情形一一說給羅霞聽。

  羅霞聽後,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在她看來,這可以理解為是對思念的人一種反面的側應,害怕最終會失去她的一種恐慌心理,轉而在一個變異的夢境中表現出來。

  對於一個殺手,影子對夢這種潛意識狀態發生的事情有著研究,因為一個殺手,來自於虛幻感覺信號的傳遞很重要,往往可以從中得知危險的潛在,這是他綜合東方關於夢有虛幻的闡釋、西方的弗洛伊德理論而得出的結果。

  而現在在心情相對較為輕鬆、較為平靜時所做的這樣一個惡夢傳遞出的信息,他不得不感到重視,但這無緒的夢傳遞出的信息是什麼呢?影子卻一無所知。

  影子不想自己的事情讓羅霞擔心,於是燦爛地一笑道:“是不是被我剛才的樣子嚇壞了?”“鬼才被你的樣子嚇壞,我早就知道你在捉弄我,誰沒有做過惡夢?”羅霞毫不在意地道。

  兩人正說話間,艾娜又出現在兩人眼前。影子也不知她每次是怎樣進來的,但一想到她是魔法神院大執事的女兒,也就不足為奇了。

  艾娜一進來就高興地道:“殿下這下不用擔心了,我爹已經答應向陛下求情,相信殿下很快就會離開這個鬼地方。”影子見艾娜如此高興,彷彿是她自己的事一般,不由得被感動了,真誠地道:“謝謝你,艾娜。”艾娜卻嘟著嘴道:“這是殿下第二次說這五個字了,好沒有新意。”影子也記得上次對艾娜說過同樣的話,於是笑著道:“艾娜不知道感情到了極致,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嗎?越是簡單的語言就越能傳遞出情感。”艾娜又撒嬌,攬住影子的腰道:“那殿下的意思是不是說,殿下很喜歡艾娜,很愛艾娜?”影子不想這個女人得寸便進尺,問出這樣難以回答的問題來,很是頭痛。他望向羅霞,羅霞不懷好意地笑著,大有看他出醜之意。

  艾娜卻不依不饒地道:“殿下快點回答艾娜嘛,殿下以前不是經常說很喜歡艾娜,很愛艾娜嗎?我要你再說一次。”影子搔了搔頭,他從未對一個人說過“我愛你”三個字,就算對影也沒有,雖然只是簡單的三個字,但影子卻是無法說出口。

  艾娜又催促道:“殿下快說嘛,艾娜要你說,艾娜想听你說。”影子不得已道:“艾娜是一個可愛的女孩,我很喜歡可愛的艾娜。”羅霞這時不由“扑哧”一下笑出聲來,她沒有想到影子這樣鬼,這樣回答,但她也為影子這樣的回答感到失望,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聽出這話中的意思,這顯然不是艾娜想要聽的。

  果然,艾娜不滿意影子的回答,道:“為什麼說喜歡'可愛的艾娜'?為什麼要在艾娜前面加上'可愛'兩字?我要殿下說愛我,沒有任何理由的愛我!”“你聽,有人來了。”影子突然說道。

  艾娜仔細一聽,果然有腳步聲漸漸近來,她卻並不理會這些,依然要影子說出那句話。

  影子卻道:“你快些離開,否則讓他們看到就不好了,我也就更難離開天牢了,到時給你戴上意欲劫牢之罪,什麼話也說不清,那就麻煩了。”影子的話果然起到了威懾作用,艾娜忙道:“那我馬上離開這裡。”轉身欲走,但又立刻回過頭來,認真地道:“你不要企圖逃避喲,我一定要你說出那三個字!”說畢,玉指輕彈,牢門的鐵柱無聲無息地伸展擴大,到足可供一人進出時,艾娜最後狠狠地看了影子一眼,彷彿要他記住說出那三個字一樣,隨後紅影飄動便走了出去,牢門的鐵柱也恢復正常。

  影子心中驚嘆,艾娜的魔法竟是如此厲害,碗口粗的鐵柱彎曲回收自如,如同玩橡皮筋一般。

  與此同時,一隊人正向影子所在牢房走來,突見眼前紅影飄動,這些禁衛皆受過魔法與武技的嚴格訓練,知是遇到了一個魔法修為高深之人。

  帶頭的禁衛大喝一聲道:“投擲標槍!”十幾桿標槍頓如疾電般撕破空氣,向空中那團快速飄動的紅影投去。

  艾娜頓有所覺,冷哼一聲,卻又不想惹事,心中默念咒語,手指間出現了一個火球,隨手揮出,火球迅速脹大,那十幾柄似疾電般掠至的標槍全部被火球所阻,攻勢頓時瓦解,頹然墜地。

  而這時,艾娜留下一串笑聲,人影卻已消失。

  十幾名禁衛正欲追去,那名禁衛頭領卻揮手止住了他們,道:“不用追了。”他拾起地上的標槍,發現槍頭全被高溫所熔化,不由得脫口讚道:“好厲害的火素魔法!”隨即想起牢內之人,忙道:“快到裡面看情況怎麼樣了。”待走進裡面,發現所有看守牢房的侍衛皆暈睡了過去,而牢內之人卻安然無事,禁衛頭領不由得籲了一口氣,幸好沒有出現什麼差錯。

  他走到影子所在的天牢鐵門前,命令一位剛從夢魘中醒來的天牢侍衛將牢門打開,並走進裡面。

  羅霞認識此人,他是負責雲霓古國皇宮安全的禁衛頭領——天衣,一個冷漠得近似無情之人,但不可否認,天衣在雲霓古國有著一定的地位。

  天衣並沒有向作為雲霓古國的大皇子,如今的階下囚施禮,其語氣並不冷,卻有些硬綁綁地道:“殿下認識剛才身著紅衣之人?”影子看了一下這個並不怎麼討人喜歡的傢伙,微微一笑,極有禮貌地道:“請問你是在和我說話嗎?不知怎樣稱呼閣下?”天衣的眼色微有些異樣,稍瞬即逝,隨即木然地道:“在下天衣,皇宮禁衛頭領,剛才我正是與殿下說話。”影子對天衣的回答頗覺有趣,笑著道:“是的,我認識她,不知頭領對此有何指教?”“按照雲霓古國律法,私闖天牢者,殺無赦!還望殿下能夠作萬民之表率,說出來者何人。”天衣不卑不亢地道。

  “如此說來,我是應該道出來者是誰了,可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必須向頭領大人說出來者何人,除非頭領大人給我一個足夠的理由。”影子仍然面帶微笑道。

  天衣一頓,是的,身為大皇子,實在沒有必要向一個禁衛頭領交代任何事情,即使已經成為階下囚。天衣道:“在下收回剛才所說之話。”“還沒有請教頭領大人來此有何貴干呢?”影子無比優雅地道,毫不在意天衣的無禮行為。

  天衣眼中突然射出懾人的殺機,道:“皇帝陛下讓我來將殿下解決掉!”站在一旁的羅霞警覺性頓時提高,蓄勢以待,她的目光犀利地洞察著天衣將發出的任何攻擊,但天衣的話似乎並沒有出乎影子的意外,抑或影子心中的意外並沒有通過表情表現出來。天衣凶煞的眼睛看到的仍是一張面帶笑意的臉,有著足夠的從容自若。

  “那你就遵從聖摩特五世皇帝陛下的皇命,將我解決掉吧。”“那我就只好對不起殿下了!”“你敢對殿下無禮?”身影飄動,羅霞站在了天衣面前,怒目而視。

  “這是皇命,還望羅侍衛長考慮周全。”天衣冷冷地道,但語氣中含有一絲對羅霞的尊重。

  “我不知你的皇命從何而來?有何諭旨?”“陛下口諭,做臣下的只是依命辦事。”“在下倒十分懷疑頭領大人所謂的口諭的真實性。”羅霞咄咄相逼道。

  “羅侍衛長似乎不信天衣所言?”“此事非同兒戲,在下需要的只是憑據,非口中之言。若無憑無據,沒人可以動殿下一根毫毛。”羅霞斬釘截鐵地道,伴隨著話,羅霞身上的殺氣漸漸散發開來。

  “看來羅侍衛長執意要阻止天衣執行皇命了!”天衣審視著羅霞的表情道。

  “是!”“那就休怪天衣無禮了。”天衣一字一頓,沉重有力地道。

  “羅侍衛長請退下。”正值劍拔弩張之際,影子突然輕淡地道。

  “我的職責是保護殿下的安全,沒有人可以動殿下一根汗毛!”羅霞雙眼牢牢鎖定天衣,沒有絲毫退下的意思。

  “我知道,請羅侍衛長退下。”影子再一次道。

  羅霞沒有回答,亦沒有動。

  “請羅侍衛長退下。”影子第三次道,口氣始終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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