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 聖魔天子 作者:龍人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22 18:45:0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1 23624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3 11:48
第二卷第十九章火之精靈
  無風及火之精靈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與他們意料相反的結果,百思不得其解,但結果讓他們感到了興奮,沒有比這更好的結果了。

  驚天傲邁地看著影子,冷冷一笑,道:“我看你還是不要作無謂的抵抗,束手就擒吧!”是的,影子不會作無謂的抵抗,他與驚天的實力實在是相差太遠了,但這並不代表他會束手就擒。

  他抱著可瑞斯汀向前走了幾步,冷然望著驚天,然後一笑,道:“我忘了告訴你,沒有人可以抓住我,第一次你不行,第二次也不例外!”驚天仰天狂笑,道:“是麼?你這麼自信?”影子又是一笑,搖了搖頭,道:“不是我自信,而是你太蠢了,用我們那裡的話說,你是'弱智'、'白痴',你玩不過我的!”影子說完,抱著可瑞斯汀跳進了寒潭之中。

  寒潭蕩起巨大的漣漪,接著冒出幾個水泡,然後,便什麼都沒有了。

  驚天驚愕地看著寒潭,是的,他沒有想到影子竟然會跳進寒潭。他自信地認為,沒有了聖女可瑞斯汀,影子是插翅難飛!

  無風與火之精靈來到了寒潭邊,無奈地看著水波漸漸平復,他們誰也不敢往下跳。對於寒潭之水,他們十分了解,除非是水之精靈,以他們的修為是根本不能忍受的,而此刻的水之精靈又被束縛在影子體內,也就是說,影子跳進寒潭內,無形中有著水之精靈的幫助,若是影子死去,水之精靈也必定是永遠消失,他們的命運連在了一起。

  驚天當然也深深地明白這一點,故而看著影子跳進了寒潭內沒有任何反應。全天下,沒有人比水之精靈更熟諳水性。

  無風望著驚天問道:“魔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驚天微微偏過頭來,冷冷地看著無風,道:“你說我該怎麼辦?你沒聽說我是'弱智'、'白痴' 麼?

  ”無風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驚天又轉過頭來,望著平靜的水面,狠狠地道:“我看你在水里面能夠呆多長時間!”接著,便又是神秘莫測地一笑。

  △△△△△△△△△

  法詩藺被一個惡夢驚醒了。

  現在是白天,她竟然睡了過去。

  待她醒來坐在鏡前想著夢中的情形時,卻發現什麼也記不得了,只覺得背心有陣陣涼風直透心骨。

  “真奇怪,怎麼無緣無故會做一個惡夢?”她自問著,問著自己也得不到的答案。

  她用銀簪梳理了一下如雲的秀發,便步出了自己的房間。

  當她走出暗雲劍派的時候,卻突然顯得茫然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往哪裡去。

  她就站在原地看著馬來車往,看著人來人往,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當一輛馬車如疾風般在她面前馳過的時候,她的腦袋才被風吹醒。

  她發出一聲自嘲的苦笑,不知為何,她發現近段時間總是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好像丟了什麼東西似的。她仔細梳理過自己的思緒,也沒有發現問題的所在。

  以前,她只是容易睹物思親,產生感觸,所以顯得比較憂鬱,而現在,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有時會顯得精神恍惚,如同置身夢境,所見、所聞都似隔著一堵無形的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腦袋保持著清醒,邁步向前走去。

  當她發現自己無意識地走出了皇城的時候,她知道自己又要去見漠了,只是這一次的心情顯得異常平淡。

  石頭山神廟內,漠不在,只有神像孤獨地“坐”在裡面。

  她仔細看了看神像那斑駁至虛無的臉,一點一點努力添畫著,依著輪廓,她想看看這神像原來是什麼模樣。

  可在心裡默默刻畫了半天,怎麼也不能夠讓自己滿意。

  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漠也沒有出現,她又走出了神廟,下了石頭山,回了城。

  以前,她總是希望能夠在神廟內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以填充內心的孤獨,可她發現現在已經不能夠在這裡找到什麼了,這種微妙的情感轉移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

  “劍士驛館。”是的,法詩藺的心中陡然想起了劍士驛館,想起了朝陽。

  大哥殘空早晨告訴過她,落日與朝陽之戰打成了平手,當時,她並沒有感到意外,彷彿這樣一個結果早在她心裡出現了一般,只是在現實中晚了些時間發生。

  正當她踏進劍士驛館的時候,她迎面撞上了一個人——褒姒公主。褒姒公主是來找影子的,卻沒有找到。

  當兩人彼此看到對方的一剎那,雙腳不由得都停了下來,心中暗暗驚呼:“天下竟有如此出色之女子?”雙眼停在了對方的臉上。

  還是褒姒公主首先一笑,她道:“能夠一起喝點東西麼?”法詩藺也會心一笑,點了點頭,這也正是她心中所想,只不過換了一張嘴道出。

  兩人要了一些酒菜,坐定。很快,酒菜便擺在了桌子上。

  兩人的出現致使劍士驛館蓬蓽生輝,那些穿著破爛的遊劍士,雖然依然固守著自己面前的一張小桌子,但他們的心思已經飛出了身體之外,落在法詩藺和褒姒兩人身上,他們的筷子舉在半空中忘了往自己的嘴裡夾菜,不時地拿眼睛瞄著兩人。

  法詩藺與褒姒對眾人的反應並沒有放在心上。

  褒姒極為有涵養地道:“不知怎樣稱呼?”“法詩藺。”法詩藺微微一笑道。

  褒姒並沒有感到意外,道:“我想,也只有云霓古國第一美女才有這等絕世之貌。”法詩藺對褒姒的讚譽並不謙讓,道:“謝了,想必小姐也並非普通之人。”“褒姒。”褒姒同樣簡潔地回答道。

  “是否是西羅帝國最負才情的褒姒公主?”法詩藺聽到這個名字,不由想起了記憶中的這個人。

  褒姒輕點螓首。

  “嘩……”整個劍士驛館頓時沸騰了,所有遊劍士都在側耳聞聽兩女的談話,卻不敢想及這兩位有著絕代之姿的美女是是雲霓古國和西羅帝國最傑出的女人,就算是再怎麼幸運,也不可能同時一睹兩人的風采。而今天,在這種不敢置信的情況下,他們看到了兩位絕代美女的相遇,這可謂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所有遊劍士都不再掩飾,轉身看著兩人,這種機會是怎麼也不容錯過的。

  褒姒與法詩藺對此毫不在意,當作沒事一般,讓眾人不得不嘆服她們的涵養。要是換成一般女子,在這等眾目睽睽之下,要么溜之大吉,要么怒目而視,更甚者還會出口動粗。

  褒姒與法詩藺聊了起來,聊的都是一些女人的問題。

  她們藉用了一個人的話,一個有著先知先覺之人的話,先知總共用了六天說了六句話。

  第一句話先知是這樣說的:給女人光,女人就明亮了。

  第二天,先知說:給女人水,女人就滋潤了。

  第三天,先知說:給女人養素,女人就青春了。

  第四天,先知說:要有形,女人就活現了。

  第五天,先知說:要有地,更有飛鳥,女人就有天堂了。

  第六天,先知說:要有智慧,女人就完美了。

  她們說,先知第六天說的話是可怕的,不是說女人不能擁有智慧,而是說,女人天生不是完美的,完美是一種痛苦,是對人精神的一種束縛,是一種窒息的美。

  所以,褒姒道:“我不要第六天。”法詩藺道:“我也不要第六天。”這是否證明第六天先知所說的話是錯誤的呢?兩人沒有答案。

  也許,先知在第六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所說的話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因為先知比天底下每一個人都清楚:人,沒有完美!

  於是兩人都笑了,是放聲的大笑。

  那些聽著兩人說話的遊劍士也笑了,他們是為兩人的話而笑,也是為兩人的笑而笑,更是為兩個女人的智慧而敬佩地笑,他們有幸認識到了最美的女人不光是用眼睛看到的。

  接著,法詩藺講了一個故事,是一個關於飛鳥與魚的故事。

  一隻飛鳥愛上了一隻魚,飛鳥只能在空中飛,魚只能在水里遊,這個愛情剛開始便注定沒有結果,但它們還是相愛了。飛鳥說,我只要每天能夠看到你一眼就夠了。魚感動得流下了眼淚,是透明的眼淚,融於水里,什麼也看不見。魚說,我也是,我們是在不同的兩個世界產生的同一個愛情,超越了空間的限制。飛鳥說,這樣的愛情是永恆的,它沒有任何承諾,它只是心的相通。魚說,這樣的愛情也是最美的,我們彼此觸摸不到對方,但在我們的心裡,對方都是最完美的……飛鳥與魚深深地陷入了愛的海洋,每天堅持著看對方一眼,無論刮風下雨,矢志不移。直到有一天,它們實在忍受不了日月積累的相思之苦,都希望能夠觸摸到對方,哪怕只是百分之一秒的接觸,它們也心滿意足。於是它們相互約定,在飛鳥掠過海面時,魚奮力躍起,完成它們百分之一秒接觸的宿願。

  飛鳥滿懷著激動的心情,平滑著美麗的翅膀貼著海面飛行,就在魚看到飛鳥與自己最接近的一剎那,它使盡渾身的力量,奮力彈起。

  魚終於衝出了水面,它的頭與飛鳥美麗的頭碰在了一起,也就是那麼一剎那間,百分之一秒的時間,但一個悲劇就這樣發生了,飛鳥的頭流出了血,是魚奮力躍出水面所撞出的血。

  飛鳥死了,死的時候它臉上有著笑,因為它終於體會到觸摸最心愛之人的感覺,那就是死亡,生命的飛翔。

  這種結局對它們來說,不知是不是一種完美?

  劍士驛館內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那是許多人同時發出的一聲嘆息,不知是為飛鳥還是為魚而歎息,或者都不是,只是為法詩藺的訴說而已。

  褒姒也講了一個故事,她的故事與法詩藺不同。

  她說,一個男人要尋找一個女人,他打算花一輩子的時間去尋找那個女人,女人也要尋找屬於她生命中的男人。於是他們從同一起點出發了,但走的卻是相反的方向。

  男人和女人在路上遇到了他們從未想像到的困難,洪水、山崩、酷熱、極寒……等等,但他們各自在路上始終堅持著心中的信念,從沒有因為困難而放棄,每天踏著太陽而行,枕著月亮而憩,始終如一。

  除此之外,在路上他們還各自看到了美麗的風景,遇到了許多難以割捨的人。有時,他們發現自己愛上了那些人,但當每天的太陽升起的那一刻的到來,他們知道無法停下各自的腳步,那些人和風景並不是他們真正希望得到的。

  於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時間在無情地流逝,他們的臉上都刻上了歲月的痕跡。他們開始想著一些問題,突然發現不知道自己要尋找的人是什麼模樣,他們開始搜尋在記憶中出現的每一個人,將那些人與心裡模糊的概念相吻合時,他們不知道自己要尋找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到底存不存在,但他們還是沒有停下各自的腳步,因為這種尋找已經是他們生命的支柱,他們怕萬一停下來,生命也就離他們而去了。於是,他們依然一如既往地走著,不僅僅是為了尋找各自心目中的人而走著,也是為了生命的意義。

  終於,他們再也走不動了,倒在了地上。當他們抬頭四處張望時,兩人驚訝地發現,他們竟然回到了年輕時最初的起點。他們,男人和女人從自己的眼睛裡看到了對方,也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

  這一刻,他們恍然大悟,原來他們一直在尋找的都是最初所擁有的,只是繞了一個大圈,從起點到終點,再從終點回到了起點。

  於是男人和女人笑了,他們擁在了一起,看著夕陽西去,欣賞著漫天絢麗的晚霞。

  聽完褒姒的故事,驛館內很靜,每一個遊劍士臉上和眼中蕩漾著一種幸福感,他們彷彿看到了那令人憧憬的一幕。

  講完故事,法詩藺與褒姒相視一笑,然後離開了各自的座位。兩人正欲走出劍士驛館的大門時,一個人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他道:“我想兩位來此是為了找人吧?”

  △△△△△△△△△

  當影子感到自己身上有溫度的時候,他的神誌也清醒了過來。

  此時,他正緊緊抱著可瑞斯汀,嘴巴對著嘴巴,緩緩不斷地度氣給她。有了水之精靈在影子體內,兩人之間形成了一個有效的內在循環,只是可瑞斯汀仍是昏迷不醒,氣息微弱。

  從跳下寒潭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斷地讓自己下潛,他知道若是不能夠通過寒潭找到出口,就惟有死路一條。面對驚天,他千分之一的勝算都沒有。憑他對地理知識的理解,斷定這種寒潭必定有一條與之相通的地下河床,通過地下河床找到另一個出口,是他惟一的希望。

  但他沒有料到寒潭之水竟是如此之侵膚刺骨,剛跳下去,整個身體便失去了知覺,只是憑著不能落在驚天之手的意念迫使著自己不斷下潛,但越往下潛,他的神誌也開始變得模糊。當他一口氣用完,正處於徹底崩潰之際,他的體內卻及時地生出一股氣來,將他從死亡的邊界拉了回來,當然,他不知道這是來自於體內被束縛的水之精靈作出的反應。水之精靈當然明白,若是影子死掉,自己也沒有生存下來的可能。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3 12:47
第二卷第二十章魔氣之引
  影子緩過氣來,憑著尚未被極寒凍得完全消失的神誌,將自己的嘴巴對上了可瑞斯汀的嘴巴,他知道可瑞斯汀此時比他更為危險。

  於是在兩人體內形成了一個有效的內在循環,而他的神誌卻不可思議地因此而清醒,身體四肢也產生了一股熱量,抗拒著極寒之氣的入侵,所以也讓他恢復了活動功能,得以繼續下潛。

  原來,除了水之精靈在最關鍵的時候度氣給影子,讓他能夠生存下來之外,更重要的是,在這接近死亡的關鍵時刻,激發了他體內天脈及時產生自救,釋放出一部分能量,而給可瑞斯汀度氣,兩人之間產生有效的內在循環,卻給這部分能量產生了導引的方向。

  可瑞斯汀本為魔族的聖女,這從遠古時期遺傳下來的這一職位,其最根本就是為了相助魔族的聖主在轉世之期重新回歸認識自己。她體內有著最原始最純正的“魔氣之引”,是魔族得以延續的根本之氣,其作用便是為了導引出魔族聖主的強大魔氣,重新讓聖主的轉世之身認識自我。簡單地說,“魔氣之引”便是完成上古給魔族聖主所訂契約的導引之道。沒有“魔氣之引”,就無法解開上古時期、天地初開之時給魔族聖主所訂下的契約。

  可瑞斯汀與影子嘴唇相對,由於影子體內那釋放出來的能量,很自然地引起了聖女體內的“魔氣之引”作出反應,與那部分能量相結合,產生出了抗寒之力,也讓影子體內有了一股可以供自己支配的巨大能量。

  但這並不表明已經解開了上古時期所訂下的契約,讓影子得以認識自己乃魔族的聖主,事情的完成並沒有如此簡單,這只不過是完成了最初的胚胎孕育。

  花之女神當初想以“萬花之精魂”喚醒影子的記憶,卻沒有成功,就是因為沒有一個類似在娘胎裡的胚胎孕育過程。而影子此刻與可瑞斯汀處於極寒的寒潭內,就好比是在完成娘胎裡的胚胎孕育,與外隔絕。

  對於影子體內的天脈而言,其寄宿在內的並不僅僅是魔族的聖主。

  影子抱著可瑞斯汀不斷地下潛,終於到了寒潭底,也就是說,他找到了自己要找的與寒潭相連的地下河床。

  沿著地下河床,影子快速游動著。他驚訝地發現,在黑暗的河床底下,其視覺距離可以達到十米,體內的那股能量讓他感不到一絲疲憊。以往,總是在受到外來某種因素刺激的時候,體內會莫名地產生一股力量,待刺激對他大腦的影響過去,又恢復成了平常。而現在體內的那股能量,是實實在在地感覺到存在的,可以隨自己的意念需要而支配。這讓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又感到莫名地興奮。

  他導引著這股力量至自己的雙腳,輕輕彈動,竟然似箭一般地在地下河床飛了起來,速度驚人至極。

  就在影子與可瑞斯汀雙唇相對,在河床內快速暢遊之時,從側面一個方向突然衝來一股激蕩的水流,他身不由己地隨著這激流而改變了方向,進入了另一條地下河道。

  當激蕩的地下水流變得平緩之時,影子看到自己所處的,是一條人工開鑿的河道。

  影子感到十分詫異,人工開鑿的地下河道顯然是極為罕見的,但這也讓影子感到了希望。既然這地底河床有人工施為的痕跡,那說明出口也就在望了,有了出口也便有了生還的希望。

  可瑞斯汀在昏迷中醒了過來,原來兩人口嘴相對所形成的胚胎孕育,不但有益於影子,也將她因驚天一擊而受的重創得以快速修復,實在是奇妙至極。

  當她發現自己正被影子緊緊抱住,肌膚相貼,口嘴相對的時候,她的心裡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緊張,雖然在水里,但臉還是條件反射似地紅了。

  從影子口裡緩緩度過來的氣,讓她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裡倒也顯得安詳。

  作為魔族的聖女,她早有心裡準備為聖主奉獻一切,就連自己的身體也是其中的一部分。因為若想完成聖主轉世的契約,便必須經歷這樣的一個過程。

  況且,在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中,這個愛作怪的男人也讓她內心產生了最原始的情愫。

  她的手竟有些不自覺地攬上了影子的腰。

  影子也感到了可瑞斯汀的醒轉,但他只是眼睛望著前方,雙腳不停地游動著。

  這種游動卻讓醒來後的可瑞斯汀感到生理上和精神上有種特別的愉悅感,因為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起,游動使影子的身體與可瑞斯汀的嬌軀產生了磨擦,這種磨擦又刺激著可瑞斯汀嬌軀某些很敏感的部位,酥而麻,觸動著可瑞斯汀大腦中敏感的神經。

  對於第一次感受男人帶來特別愉悅感的可瑞斯汀來說,這種刺激是要命的,雖然身在水里,卻仍讓她有一種口乾舌燥的感覺,她的香舌不禁動了動,但霎時,又意識到此舉的“可怕性”,不禁停了下來,不敢有任何反應。

  她偷偷地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影子,急速跳動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她的這種“異常舉動”似乎並沒有引起影子的注意,影子仍只是專注地望著前方,游動著。

  可瑞斯汀克制著自己,不再胡思亂想,可從身體敏感處傳來的刺激卻是真切的,讓人無法逃避。它就像是波浪,一次一次沖擊著可瑞斯汀敏感的神經,讓她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這種眩暈不但讓她感到口乾舌燥,而且讓她的雙手和嬌軀感到了不自在,想著換一個姿勢,換一個方向。

  於是,嬌軀微微移動,不敢讓影子有所覺察,可她沒想到,這種移動是最要命的。

  嬌軀敏感部位的刺激不減反增,不再是一下一下的波浪,而是連綿不絕的衝擊波,讓人不能夠有絲毫的逃避。

  於是,嬌軀不再是逃避性地移動,而是一種迎合,一種想獲得更大快感的迎合,甚至是帶著瘋狂的扭動。小香舌早已經不是靜止不動了,似著了魔般地伸進了影子的口內,四處尋找著可以生津止渴的“良藥”。

  影子忍不住笑了,終於忍不住笑了,他豈會沒有體會到可瑞斯汀微妙的反應?他只是在等待著有更大的反應,而現在時機終於來臨了,可瑞斯汀的反應更引起了他的慾念。

  生命之根猛地頂住了可瑞斯汀的敏感部位。

  “嗯……”可瑞斯汀發出如夢囈般的嚶嚀嬌呼聲,誘人至極。她知道自己的舉動已經引起了這個男人的反應,但她沒有平時害羞停下來的意思,這只會讓她顯得更加瘋狂,恨不得與對方融成一體。

  影子的雙腳不再游動了,此刻,等待著他的是更為重要的事情。

  他大口地吮吸著,雙手已經不再局限於一個部位,而是充滿了魔性,掀開衣衫,伸進軟滑無比、吹彈可破的凝脂肌膚,從後背輕緩地游弋著,手指似彈琴般輕點到位,帶著強烈目的性地刺激著可瑞斯汀的敏感部位。

  每輕點一下,總能讓可瑞斯汀感到蝕骨般的銷魂之感,彷彿那不是一隻手在移動,而是電流恰如其分地刺激。

  先是從後背,再是玉頸,然後是耳垂,每一處都是敏感至極,令可瑞斯汀心旌搖盪,嬌喘不息。

  最後,影子的另一隻手又從平緩的小腹游弋到高聳的酥胸,輕緩撫摸,再恰到力道地捏動,並不時輕彈著乳尖。

  可瑞斯汀感到自己徹底地醉了、碎了,直入雲端,變得不再存在,惟有精神和生理上的快感達到一次次不可企及的高峰。

  就在這時,生命的最終交融開始了,緊鎖的玉門關遭到了生命中第一次來敵的入侵,些微的疼痛感帶著超越時間空間的飛翔,進入了全新的生命的境界,那是不曾想到的一種存在,那是超越生命本身的存在。

  是風?!是雨?!是霧?!是一切迷離和不真實?!一切都變得不再重要……

  就在兩人達到激情的巔峰之時,奇妙的變化在兩人體內同時進行著。

  “魔氣之引”通過生命之源快速竄入,如箭一般地找到了天脈,對天脈進行沖激引導。

  天脈緩緩有了反應,似乎有一扇門在徐徐開啟,如狂潮的能量乍現洩出。影子的腦海中現出無數陌生的記憶的碎片,快速閃過。

  可瑞斯汀腦海中陡現解禁遠古契約的咒語:“天之為物,地之為物,生命之為物,洪蒙初開,創世之兒女,讓你的生命呼請出天下間最偉大的能量,解開創世之契約……”就在這最關鍵的時候,一束強光在兩人心靈最深處乍現,剛剛開禁的天脈之門陡然關閉。

  兩人睜開眼睛,卻發現已經從地下河道浮出水面,張眼望去,卻發現身處在宏偉雄奇的地下宮殿被水淹沒的台階之上。

  “魔氣之引”迅速回歸可瑞斯汀體內,兩人神誌也已為之清醒……

  △△△△△△△△△

  擋住褒姒和法詩藺去路的是一名遊劍士,是那個被可瑞斯汀搶走馬的遊劍士。

  他的樣子看上去有些憨厚,透著讓人容易產生親近的誠實之感。

  他搔了搔自己的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我並沒有別的意思,你們的故事讓我感動,也讓我自愧不如,我想請你們喝一杯酒,可以嗎? ”眼睛中充滿著期望。

  褒姒揚起高傲的頭,望著他道:“你憑什麼請我們喝一杯酒?”看上去有些憨厚的遊劍士忙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金幣,看上去他也只有一塊金幣,道:“我只有這塊金幣了,所以只能請你們喝一杯酒。”樣子顯得有些無助。

  褒姒心中不由得好笑,這樣憨厚的人她倒是第一次見到,不禁產生了幾分好感,但她繼續揚著高傲的頭,道:“你應該知道我乃西羅帝國的褒姒公主,你以為我會接受你一杯劣酒的邀請嗎?況且本公主連你姓甚名誰也不清楚。”那人又搔了搔頭,道:“不好意思,我叫銘劍,有很多人也叫我傻劍,我知道……”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嘩……”地一下,整個劍士驛館又一次沸騰了。

  在幻魔大陸最負盛名的遊劍士之中,落日居其一,傻劍居其二,整個幻魔大陸,沒有人不知道這兩名遊劍士的。

  劍士驛館剛剛鬧完落日之風波,沒想到又來了一個傻劍。不過,幻魔大陸從來沒有人冒充傻劍的,因為在眾人眼中,像傻劍這樣的人不適合成為一名遊劍士,也沒有遊劍士應有的個性,但世事往往出乎人的意料。

  褒姒頗感意外,望著他道:“你是傻劍?”他又搔了搔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想還沒有誰會冒充我吧。”褒姒看著傻劍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了,笑聲就像銀鈴一般在驛館內響起,讓人感到了一種蝕骨的銷魂之感。

  傻劍也笑了,他道:“公主的笑聲真好聽,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笑聲。”褒姒把目光投向法詩藺,徵求法詩藺的意見。法詩藺明白她的意思,對著傻劍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來此要找人?”傻劍道:“因為我知道,幻魔大陸兩個最美的美人,是不會沒有事情無緣無故來到這種地方的。”這話雖然有點傻,但是顯得實在。

  法詩藺又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們是找什麼人?”“朝陽。”傻劍道。

  法詩藺心中一驚,褒姒也感到了意外,在場的遊劍士也非常意外。在帝都的人都知道,朝陽所殺的只是一個假的落日,欺世盜名,與真落日相約於武道館,卻又不敢出現,雖然真的落日也沒有出現,但這足以證明他是不敢接受落日挑戰的(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朝陽與落日曾在那晚有一戰)。在場的遊劍士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兩位絕代美人會是來找欺世盜名的朝陽,更沒有想到的是法詩藺的回答。

  法詩藺知道眾人的反應,毫不避諱地道:“不錯,那你又是如何知曉的?”法詩藺雖然不會為眾遊劍士道出朝陽與落日的一戰,但她的話無疑表明了她對朝陽的看法並不同於一般人。

  褒姒也沒有想到法詩藺來此是與自己同樣的目的,但仔細一想也就不足為奇了,劍士驛館是沒有人可以與朝陽相提並論的,況且,傳出朝陽與落日之戰在武道館的人正是法詩藺,也是她訂下的這場戰事。只是褒姒有些不明白,朝陽前去暗雲劍派搗亂,而法詩藺卻親自上門找他,樣子顯然不是為了尋仇。

  傻劍回答道:“因為那晚,我剛好自武道館路過,看到了法詩藺小姐與朝陽、落日一起暢談,並且也見到了朝陽與落日之戰。至於褒姒公主,我是見她從朝陽所在房間方向走出來的,所以……”今天,令人意外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先是兩位絕代美人的出現,接著是傻劍的出現,而此刻傻劍又說,親眼見到落日與朝陽曾有一戰,並且有法詩藺在場,他當著法詩藺的面說出,顯然這事顯然是不會假的,這實在是太耐人尋味了,更讓人對這場戰事的結果充滿了好奇。

  於是,當場有人問道:“銘劍,朝陽與落日之戰的結果怎樣?”傻劍呵呵一笑,道:“兩人戰成了平手,並且成了朋友,暢談至深夜。”結果讓每一位在場的遊劍士感到了意外,可想而知,“欺世盜名”的朝陽在眾遊劍士心中瞬間產生的變化,朝陽既然可以與落日戰成平手,並成為朋友,這樣的人是絕對值得推崇的。

  可以預見的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朝陽又將會成為整個皇城帝都眾人談論的焦點,這不但是因為朝陽與落日戰成了平手,並成為朋友,更重要的是,朝陽獲得了幻魔大陸兩位最優秀的女子的青睞!這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榮幸,也許,當男人在談起他的時候,不免會帶上個人的嫉妒之心。

  法詩藺對傻劍那晚在場觀看的舉止並不感到意外,事實上那晚也並非只傻劍一個人在旁觀看。

  褒姒倒是剛剛才知道這場戰事,對於法詩藺來找朝陽,也就更有深一層的理解了。

  法詩藺看著傻劍道:“你只是想請我們喝一杯酒嗎?”她知道傻劍並不傻。

  傻劍又呵呵一笑,搔了搔頭,道:“如果能夠與兩位大美人成為朋友就更好了,傻劍每到一個地方都喜歡結交朋友。”褒姒也一笑,道:“既然想請我們喝酒,可不能讓我們站在這裡,本公主與法詩藺小姐可都是千金之軀。”“這傻劍當然知道,兩位請!”當眾遊劍士看到傻劍請到兩位絕代美人一起同桌共飲之時,也就不足為奇傻劍為何會成為與落日並起的遊劍士了。其實他們也認識到,傻劍並不傻,因為他們知道有一種人往往是“大智若愚”。

  △△△△△△△△△

  影子與可瑞斯汀分離了開來,可瑞斯汀頓時滿臉緋紅,她總是喜歡臉紅,剛才之事讓她記憶猶新,此時卻又顯得如此不可思議。

  也許她不知,她在水中的反應並非僅僅來自情慾的刺激,更多的是“魔氣之引”與影子體內的天脈在胚胎般的環境中產生共鳴,急於想解開遠古所訂立的契約,完成魔神之靈的徹底解放,但世事往往出乎人的意料。

  影子看著可瑞斯汀害羞的表情,想起她與驚天相戰時的凜然之氣,心中頓時大為憐愛,輕輕托起她的頷首,在她緋紅誘人似蘋果般的俏臉上親了一口。

  可瑞斯汀心中湧起甜蜜之意,她感到了身為女人被人憐愛的幸福。

  這時,影子突然用力一握她的小蠻腰,故意道:“一個'男人'怎麼老喜歡臉紅?”可瑞斯汀正有嬌嗔之意,卻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分,於是下身半跪道:“聖女可瑞斯汀參見聖主!”影子當然知道可瑞斯汀這句話的意思,但他卻道:“我不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不管可瑞斯汀的反應,沿著被水淹沒的台階向地下宮殿走去。

  可瑞斯汀知道影子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也沒有辦法讓他接受,於是道:“跟你開玩笑的,你以為你真是魔族的聖主?那我們魔族可就倒霉了。”影子回頭一看可瑞斯汀,笑著道:“沒想到你一個會臉紅的'男人'也知道開玩笑,我倒是沒有看出來。”可瑞斯汀連忙跟上影子,道:“難道就只許你開玩笑,而不能讓人家開玩笑?天下哪有這個道理!況且,跟著你這個壞男人,學也學會了。”影子抱著可瑞斯汀的香肩,意味深長地道:“會臉紅的'男人' ,你學得倒是挺快的嘛。”可瑞斯汀想起剛才在水中相歡之事,本應又一次臉紅的,但她這一次卻沒有讓自己的臉紅,而是高挺著酥胸道:“'男人'會臉紅怎麼啦?難道'男人'就不允許臉紅嗎?”影子看著她的樣子,點了點頭,裝著訝然道:“看不出來'男人'倒是越來越厲害了,佩服佩服,實在是佩服。不過,'男人'的這地方倒是挺得太高了。”趁機在可瑞斯汀高聳的酥胸上佔了一大把便宜。

  可瑞斯汀身體又傳來異樣的震盪,在這個“壞男人”身上她總是佔不到半絲便宜,只得嬌嗔道:“你老是這樣欺負人家。”影子感受著可瑞斯汀帶來的特別快感,哈哈大笑,這讓他感到實在的輕鬆。與可瑞斯汀在一起,每一次總是能夠有特別的感受,彷彿這個“男人”是他生命中的調節劑,難道自己真的與魔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不願意去想這個問題,只遵從著自己內心的真實意願,一切看事情的發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3 13:42
第三卷第一章封魔靈印
  影子與可瑞斯汀沿著淹沒在水里的數百級台階,走上了岸,在他們面前是兩扇巨大的有著上十米高的緊閉的巨門。

  巨門是用一種幻魔大陸獨有的很奇異的金屬所打造,上面雕刻著遠古時期的各種圖案,襯托出不可侵犯的尊嚴和威武,極為雄壯氣派。而由於歲月和潮濕的原因,這種雄壯氣派之中更添加了一種深沉,一種讓人看不到邊的深沉。

  如果一種事物的存在總要讓人想到一點什麼的話,那麼,影子在看到這兩扇緊閉的巨門時,心裡想的就是:打開這兩扇門會看到怎樣的一派景象?會否是滔滔不絕的歲月時間迎面撲來,讓人體驗到一種無法承受的重?

  影子在這兩扇巨門前站住了,他不是對任何事物都容易產生感慨之人,正如他看到聖靈大殿廢址上的那塊石碑的不屑一樣,但在遇到真正震撼人心的事物時,他是不能夠忽視的,正如這兩扇緊閉的巨門!

  可瑞斯汀看了看門,又看了看影子,沒有說話。

  影子的目光移到了地下宮殿巨門的上方,那裡有一塊牌匾,本應署上這地下宮殿的名稱,但牌匾上卻是空白,沒有一個字。

  沒有名稱的宮殿,這顯然有些不可思議,抑或,它在等待著有人給它署上名字。

  良久,站在這巨門的面前,影子始終沒有勇氣去推開它,手幾次抬起來又放下,這種情形對他來說,尚屬第一次。

  他突然扭過頭來,對著可瑞斯汀一笑,道:“這門真奇怪,我們看有沒有其它的可以出去的路。”說完,四處張望尋找。

  可瑞斯汀凝視著他,一本正經地道:“為什麼?我倒覺得沒有什麼奇怪的,普普通通的兩扇門,只是樣子大了點而已。”這種表情對於影子來說,尚是第一次見到,他笑著道:“你的臉怎麼與這兩扇門一樣奇怪?”說完,還左右看看,仔細端詳了一番。

  可瑞斯汀臉上的表情仍是不苟言笑,道:“你連兩扇門都不敢打開麼?”影子道:“誰說我不敢?我只是不想驚擾它在睡覺而已,那樣顯得不禮貌。”說完,又四處尋找是否有出路。

  可瑞斯汀十分肯定地道:“這裡沒有其它的出路。”“咦?”影子顯得很奇怪地道:“你怎麼知道?”可瑞斯汀突然一聲冷笑,道:“因為我曾經來過這裡! ”竟然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影子也一聲冷笑,道:“驚天,我知道你的元神藏在了可瑞斯汀的體內。”從可瑞斯汀嘴裡發出的確實是驚天的聲音,只是不知為何會有兩個驚天的存在?

  驚天一笑,抑或是可瑞斯汀一笑,接著便道:“你倒是不笨。”影子道:“我當然不會像你一樣白痴、弱智,在你與可瑞斯汀一起消失於石洞,沒入寒潭的時候,你就趁機進入了可瑞斯汀的體內,否則以'封魔靈印'怎麼可能不封住你?只是這連可瑞斯汀自己都不知道而已。”影子有過被人侵占心神的經歷,故而他知道被人侵占心神後的微妙變化,而他真正發現驚天的存在,是在露出水面之後,那純粹出自於一種感覺,否則他也不會與可瑞斯汀在水里做愛,而驚天也似乎是在露出水面之後才控制了可瑞斯汀的身體。

  驚天一聲冷笑,道:“你連魔法都不會,而這秘密卻竟然被你看穿,看來你的眼睛倒是挺厲害的。”“有些事情是要用心去感悟的。”影子道。

  “但看穿了又怎樣?以你的修為能奈我何?”影子道:“我當然知道自己的修為與你比起來相差太遠。”影子接著指了指自己的腦門,道:“但你沒有腦子。”“你……”驚天顯然很是氣忿,他接二連三、莫名其妙地被這個人罵為白痴、弱智,豈會不惱?但他很快控制了自己的情緒,道:“你接二連三罵我白痴、弱智,我倒沒有看出,在哪一點上你比我更聰明?”影子並沒有理睬他的話,淡淡一笑,自顧接道:“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為何能夠一分為二,就算一個人再怎麼精通魔法,也不可能同時擁有兩種完全獨立的意志。”驚天得意一笑,道:“這是我的秘密,你是永遠都不可能知道的。”影子繼續道:“除非你是兩個人,同時寄居在一個身體之上。”可瑞斯汀的臉色大變,驚天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影子一笑,道:“我只是猜猜而已。”驚天這才知道自己上了當,自己的反應足以證明這一點,不用說明,自己確實有點弱智、白痴。

  是的,在驚天的軀體內,同時存在兩個元神,另一個是他弟弟驚地。驚地在剛出生時便死去,而他的父母卻通過一種特殊的魔法,將驚地的元神移植到驚天的軀體內,這個秘密從來沒有人知道,就算是當初的聖魔大帝也不知道。驚天深深知道,多一個秘密,就是為自己多留下一條生存的道路,沒想到這一點卻被影子一語點破。

  驚天道:“知道了又怎樣?不,這個世界上永遠都不可能有人知道,就算是知道,也是不會說話的死人!”影子毫不介意,輕鬆地道:“不錯,我現在落在你手裡,你確實想怎樣便可怎樣,但你別忘了,你要的是我體內的東西,如果我死了,你肯定是什麼也得不到。”是的,要想得到影子體內的天脈,就必須要水之精靈與火之精靈以“冰火兩重天”進行煉造,而且首先還必須通過手段,將人的激情調動起來,讓天脈居於最敏感的心臟部位,才可以進行,這也是驚天費盡心機將影子引至幽域幻谷的原因,而現在當然不具備這個條件。

  驚天冷哼一聲,道:“你倒是很清楚自己的優勢所在,不過,只要你落在我手裡,我總有辦法得到你體內的天脈,完成我稱霸幻魔大陸的宿願!”影子無所謂地道:“好啊,那你就動手吧,對我來說無所謂,大不了一死。從我出生的第一天起,我就做好了這個準備。”驚天道:“你休想用這種伎倆來騙我,在這個世上,我還從未見過不怕死之輩!”影子道:“不是我不怕死,而是我無論怎樣都得一死,既然遲早都必須死,不如死在自己手中,倒也顯得痛快些,也不用死了以後找人報仇。”驚天一聲狂笑,道:“你想死麼?只怕你連死的機會都沒有!”說完,空氣發生了一陣劇烈的震盪,似被擠壓了一般。

  可瑞斯汀的身體陡地在眼前消失,彷彿被分解消失於空氣中。

  影子的眼睛什麼也沒有看到,但僅憑著心裡的直覺,他本能地將自己的身體偏移了一下,並且急速倒退。

  而令影子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身體卻像刀一樣劃破了虛空,被劃破的空氣也似有形的利刃,讓自己的身體有一種被侵割之感。

  速度絲毫不比驚天慢!

  驚天的這一擊當然撲空,而影子倒退的身形立於水面之上。

  這一變化讓影子感到極為不可思議,他惟一可以覺察的是,當自己的大腦有退的念頭時,體內的那股有形的力量便快速地支配著身形急退;當大腦發出停的指令時,自己的身形便迅速停了下來,雙腳被那股力量輕托著,似輕羽般能夠立於水面。

  驚天更是大吃一驚,他當然不知道,可瑞斯汀的“魔氣之引”在與影子交合、解禁契約的時候,雖然沒有能夠徹底完成,卻釋放出了一股巨大的能量,儘管這股能量與天脈所擁有的能量相比不足一哂,但足以讓影子做出超出平時數十倍的反應。對於這一點,驚天雖然已經入侵到可瑞斯汀體內,卻根本就不能在那種情況下主宰可瑞斯汀的思維,他只是蜇伏著,等待著機會的到來。故而,他根本就不知道影子體內所發生的變化,直到浮出水面,呼吸順暢。

  驚天冷冷地道:“你獲得了天脈內的巨大能量?”目前,他也只能這樣猜測了。

  影子突然冷喝一聲:“大膽驚天,見了本聖主還不速速跪下!”驚天雙腳一晃,差點站立不穩,欲行跪拜之禮。可他立刻明白了影子是在威嚇他,道:“你少在我面前裝蒜,你若是真正獲得了天脈的巨大能量,又豈會遭到我的攻擊時連忙躲避?聖主威蓋天下,決不會做出這種怯場反應的!”影子傲然地看著驚天,眼神極度凜冽,道:“本聖主只不過是給你一次機會,沒有人敢對本聖主無禮!”驚天心中一緊,他發現影子的眼神與聖魔大帝是如此相似,心中忖道:“莫非他真的擁有了聖主的記憶?”心裡不由得把握不定。

  影子繼續逼視著驚天,道:“你若是知道自己是誰,就馬上離開聖女的身體!”驚天突然一笑,他道:“你不用演戲了,你若是聖主,我就馬上死給你看!”影子冷笑,反問道:“那你說我是誰?”驚天道:“你他媽的是一條狗,真當我是白痴啊,我若是離開聖女的身體,豈不煙消雲散?聖主豈會不知若是沒有身體寄居元神便會消失?”影子顯得十分憤怒地道:“你難道還想欺騙本聖主?看來你連最後一次機會也不要了,沒想到我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擊殺暗魔宗的魔主!”“砰……”驚天突然雙腳跪了下來,“他沒有被自己的辱罵所騙,又知元神入侵會害被入侵者的身體,看來他是真的獲得了聖主的記憶。”思罷,驚天道:“請聖主開恩,屬下只是一時糊塗而已。”影子厲喝道:“還不快離開聖女的身體?”心裡這才放鬆下來,剛才差點就頂不住 ,還以為自己真的被驚天看穿,若非曾看過這樣一部電影,堅持到最後,恐怕已經中了驚天之計,舉手投降了。

  而就在影子心神一鬆之時,形勢突變。

  跪著的驚天突然向影子發出了狂暴至極的進攻,影子所站立的水面突然湧起了無數水箭,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箭網,從四周向影子疾射而至。

  破空之聲猶如風雷鳴響,又如銀瓶乍破。

  影子手中陡然出現一柄飛刀,舉刀疾劈而下。小小的飛刀竟然暴長出數米長的刀芒,刀芒劃破水箭所織成的密網。

  左足輕點水面,影子借勢突破水箭之網所包圍的空間,落於台階巨門之前。

  可這時,他卻發現驚天從眼前已經消失,正待有所反應之時,可瑞斯汀的玉手擊在了他的背心處。

  一股澎湃至極的力量迅速竄入了他的身體,瞬間又變成無數道細密的力量分別攻擊體內各個部位,此招可謂陰險歹毒至極,這種攻擊的破壞力不知比攻向一點強大多少倍。

  影子的身體向前如斷了線的風箏般飛了起來。

  “轟……”一聲巨響,影子撞在了兩扇巨門的中間,噴出了一口鮮血。

  “軋軋……”兩扇巨門受力緩緩開啟。

  影子落在了地下宮殿裡面,陰冷的空氣讓受傷的他感到一種淒然。

  他迅速支撐著站了起來,拭去口角的血跡。

  驚天主宰著可瑞斯汀的嬌軀走了進來,冷冷地望著影子,狠狠地道:“你以為你是聖主,恢復了記憶我就不敢殺你麼?不過,以你剛才的反應,看來我又一次被你欺騙了!”影子嘿嘿笑道:“我早說過,你是弱智、白痴,你玩不過我的!”驚天冷笑道:“你儘管罵吧,如果罵我可以讓你逃掉的話。”邊說,邊一步一步向影子逼近。

  影子後退著,用眼角的余光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地下宮殿內空空蕩蕩的,只是掛著無數白色的帷幔,似絹非絹,絲質柔軟,觸之類似女人的肌膚。

  一陣陰冷的風吹過,帷幔輕盪,有若波浪輕伏,竟然沒有一絲聲響。

  大殿內惟一的聲音便是影子與可瑞斯汀後退前進的腳步聲,並且迴響不絕。

  影子迅速退入帷幔中間,以作掩護。

  這時,“轟……”地一聲巨響傳來,大殿的巨門又關了起來。

  驚天冷聲道:“在這裡你以為逃得了嗎?沒有人比我更熟悉這裡!”邊說,邊加快腳步,緊緊逼視著影子,不讓影子有在眼前消失的機會。

  影子輕輕一笑,道:“是麼?那我們便來玩玩捉迷藏的遊戲。”言畢,身形閃過,一下子便淹沒在一塊帷幔之中。

  驚天快速掠至影子剛才所站之位,並且憑空劈出一掌。

  暗影飄動,強大的掌勁破空劈在帷幔之上,帷幔高高揚起,影子卻已經消失,不見踪影。

  驚天迅速回頭,同時又劈出一掌。

  帷幔背後又是一道暗影閃過,不見踪影,掌勢又告落空。

  驚天不再貿然出掌,大聲喝道:“你跑不了的,我勸你還是乖乖與我合作,待我取出天脈,饒你不死。”眼睛極為敏銳地四處搜尋影子的行踪,可他每次看到的都是一道暗影稍瞬即逝。

  地下宮殿內沒有一點聲音,帷幔的起伏越來越大,似被風吹動著,但驚天沒有感到一丁點風吹過的痕跡。他知道這是影子在故弄玄虛,卻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良好的應對策略。

  於是,驚天繼續道:“你應該知道,以你的修為是絕對逃不掉的,況且,我現在佔據著聖女的身體,我想你不會希望聖女有事吧?如果你能夠與我合作,我保證你與聖女都沒有事,我要得到的只是天脈,何況對你而言,天脈的作用並不大,而且只會讓你捲入理不清的是非當中,我此舉也是為你著想。”驚天說完,靜待著影子的反應,可影子似乎早已看穿了他這拙劣的心理戰,根本就不中計,他甚至連影子飄動的身影也沒有看到。

  驚天心裡暗罵不已,可也只得硬著頭皮又道:“我知道你受了重創,如果體內的傷得不到極時的救治,必會淤血積加,氣血翻騰,接著會是血液流動受阻,經脈不暢,不出一個小時,你的大腦便會供血不足,發生休克,神誌也就完全迷失。你要是與我合作,我保證很快將你的傷治好。”驚天此話倒是不假,剛才影子所受的那一掌,其破壞力就是讓影子體內的氣血壞死,然後失去神誌,可他卻不知,影子體內的天脈能夠迅速恢復外力重創,特別是對經脈氣血。當初花之女神破壞了影子體內全部經脈,就是天脈重新打造的。

  驚天見影子半天還是沒有反應,已經沒有耐心這樣糾纏下去,他冷聲道:“你以為我真的找不到你麼?我只是怕自己一不小心殺了你,才遲遲沒有下手。既然你冥頑不化,不識好歹,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於是,驚天關閉了可瑞斯汀的感觀六識,以心細察著整個地下宮殿的動靜。

  他的修為本已經達到神魔級的頂峰,心靈的感應能力更是超過一般人。

  須臾之間,他便很快感應到整個地下宮殿所有的動靜,包括纖塵落地之聲,帷幔舞動與空氣所產生的磨擦而發出的聲音,空氣中的粒子相互之間的碰撞而產生的波動… …等等這一切,他都一覽無餘。

  這其中當然包括影子的存在!影子的存在是心跳,是血液的流動,是體內的循環,是他在虛空中的飄動而產生的磨擦,所有這一切都沒有逃過驚天的感應。

  於是,在可瑞斯汀的俏臉上,出現了驚天的微笑。他用自己的感應,鎖定了影子在虛空中不斷變換移動的位置,真氣不斷暗暗聚於掌心,如此一擊,他誓在必得,他要將影子打得動彈不得,然後再想辦法取出其體內的天脈,這是目前最切實可行的辦法,他已經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可瑞斯汀的右掌因為驚天功力的不斷匯聚而漸漸變了顏色,那不再是細膩柔滑的嫩白,而是變成了暗淡的黑色。

  這種黑色透過掌心又慢慢擴散,將空氣凝固,變成了有兩尺見方的黑色巨掌,散發著張狂的魔殺之意。

  驚天功力一吐,那隻黑色巨掌似電般印入了虛無的空氣中,直奔向他心神所鎖定的影子的位置。

  而空氣看來卻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這一掌消散在了空氣當中,不復存在。

  眨眼之間,“轟……”地一聲巨響傳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3 13:46
第三卷第二章暗魔宗主
  驚天以快不可言的速度瞬間突破響聲與他所在的五丈空間。

  而他看到自己所擊中的卻是雕刻著怒海狂龍的金屬立柱,掌印深入至少五寸,絲毫不見有影子的踪影,更別說擊中他的身軀了。

  “怎麼回事?”驚天驚駭不已,還未讓他來得及想明白其中的原因,一道凜冽至極的破空之氣已經從背後深入了可瑞斯汀的身體。

  驚天怒不可遏,他反手就是一掌,狂暴的掌勁頓時瓦解了這凜冽的破空之氣,一柄飛刀從空中掉落下來。

  但掌勢似乎並沒有因此而停止,竟然撕破了柔軟至極、似絹非絹的帷幔,擊向了影子所在的位置。

  幸好影子早有防備,就在飛刀射出的同時,他的身子已經躍入了另一塊帷幔的掩護之中。

  原來,驚天之所以沒有擊中影子,是因為他在感應著影子存在的同時,影子也在感應著他,雖然他已經關閉了六識,但他在運功成掌的時候,卻引起了空氣的異常變化,而這異常變化就引起了影子的警覺。就在驚天劈出那一掌的時候,影子藉著立柱的掩護得以逃遁。

  這一掌又擊空,驚天已經完全失去了耐心,他暴吼一聲,道:“我將這帷幔統統廢掉,看你往哪裡躲!”暴吼聲中,雙手揮成刀狀,躍身而起,成刀狀的雙手狂舞橫劈。

  刀氣瀰漫,別說帷幔,就連空氣也被這刀氣割劈成絲條狀。

  大殿之內,帷幔被刀氣割破的嘶嘶聲不絕於耳,無數布條就像是無數只蝴蝶在虛空中四處飛舞,又像是漫天白色的雪花,透著一種慘淡的淒美。

  “嘶……”最後一塊帷幔被刀氣所劃破,大殿真正變得空空蕩盪,透著一種安靜的死寂。帷幔、碎片從虛空中似水般柔軟滑落,依舊沒有半點聲響,飛舞的“蝴蝶”此時也已死絕。帷幔鋪滿宮殿的地面,可依舊沒有影子的踪跡。

  不知何處吹來的冷風掀動了可瑞斯汀的秀發,幾綹髮絲飄在了眼前。

  可瑞斯汀的美眸佈滿血絲,透著濃重的殺伐之意,顯得極為恐怖。

  驚天支配著可瑞斯汀美麗的雙腳一步一步踏在柔軟的帷幔上,向前移動著。

  每一步都很均勻,每一步都很緩慢。

  突然,可瑞斯汀腳下一塊大的帷幔有了靈動性,猶如一座山般向驚天支配的嬌軀劈頭蓋來,其勢兇猛至極。

  驚天似乎早有準備,一掌擊在帷幔之上,整個一大塊、足有十平方的帷幔頓時在極短的時間內受到極度力的張力,化整為零,碎片到處飛舞。

  可就在驚天廢掉身前一塊帷幔的時候,背後又一塊帷幔向他劈頭蓋了過來,前後相差的時間不足一秒,這一下大出驚天意料之外,而此時,他也知道中了計。

  前面的那塊帷幔是由影子射出飛刀,張開而起,而影子真正的殺招是藏在隨後的帷幔之中。

  影子的飛刀已經不能夠讓驚天有任何回手還擊的機會,完全籠罩了驚天的變化範圍。

  可就在影子即將刺中目標的一剎那——刀,凝滯住了,完完全全地凝滯住了,是影子讓它凝滯住的,因為影子突然間明白到,自己的這一刀刺出去一點用處都沒有,它惟一的作用只是傷害可瑞斯汀的身體。他有過這樣的經歷。

  所有一切精心的設計和等待,不想在剎那間土崩瓦解,毫無意義,可想而知這是何等的悲痛。

  驚天緩緩轉過身來,道:“殺啊,你怎麼不殺?你不是自以為很聰明麼?怎麼做的是我這白痴、弱智都不會做的事?哈哈哈……”得意的笑聲在大殿之內迴響不絕。

  影子手中的飛刀很無奈地掉在了地上,他實在想不出有何種方法可以對付這侵占了可瑞斯汀嬌軀的惡魔。如果他像羅霞一樣會風系魔法,或許還有計可施,可他偏偏連魔主是怎麼回事都不太清楚,這是何其的無奈和悲哀。

  “你贏了。”影子垂頭喪氣地道。

  “什麼?你再說一遍!”驚天十分得意地道。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可瑞斯汀的聲音:“全力擊我大腦氣海穴。”影子一怔,隨即明白是怎麼回事,上次他被別人的元神控制身體的時候,那股力量也是在氣海穴控制著自己。可瑞斯汀借驚天片刻間的得意大意,重新主宰了自己的大腦思維。

  影子心隨意動,體內那股強大的力量全力貫於手指,疾點而出。

  “砰……”就在手指點中可瑞斯汀氣海穴前的半秒,可瑞斯汀的玉腳重重地蹬在了影子腹部。

  影子又一次失去控制地飛了起來,這已經是第二次被驚天所擊中。

  可瑞斯汀雖然通過努力,借驚天大意之際重新主宰了自己大腦的思維,但就在影子一怔的極短時間內,驚天的元神控制了可瑞斯汀的右腳,並且及時踢中了影子。

  影子摔在了地下宮殿最上方、高高在上的座椅之上,雖然受力很沉,但寬大的座椅卻沒有受到絲毫的震動。

  這座椅也是這寬敞的大殿內除了立柱之外惟一的物甚。

  它高高在上,睥睨著大殿內的每一個角落,體現著不可侵犯的威儀。

  此時,大殿的四壁盡顯出巨幅的浮雕,每一幅畫面都栩栩如生,躍然壁上。

  影子看著大殿內的一切,竟發現有種熟悉的感覺,只是不知曾在何處見過。

  這種念頭一閃而過,影子的目光重又投在可瑞斯汀身上。

  只見可瑞斯汀正雙手緊抱著自己,顯得極為痛苦地掙扎著。

  可瑞斯汀厲聲道:“驚天,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侵占本聖女的身體!”接著,又見可瑞斯汀的雙唇動了動,傳來的都是驚天的聲音,驚天道:“這只能怪你的修為太淺,技不如人,我早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還未聽驚天說完,可瑞斯汀的聲音又道:“你若是不離開我的身體,就休怪我用'封魔靈印'將你永遠封在我的體內!”驚天的聲音又道:“只要你不介意,我倒無所謂,到那時,被封死的不只是我,還有你的元神,大不了,我們的元神一起消失。”“你……”可瑞斯汀氣得無話可說。

  驚天的聲音又起,顯得極為得意地道:“怎麼樣?無法取捨了吧?能夠佔領聖女如此美妙的嬌軀,也未嘗不是一種享受。”“下流!”可瑞斯汀一時之間無可奈何,只得罵出一句極為蒼白無力的話。

  “嘿嘿……”驚天的聲音有些無恥地笑著,接道:“作為聖女,早就做好了為聖主犧牲的準備,如果我得到天脈,也便是聖主,傳承魔族上古旨意,你永遠只能是本聖主之人,有何下流可言?”可瑞斯汀突然變得十分冷靜了,她道:“你以為獲得天脈就可以禀承上古之意,成為魔族的聖主麼?你想得也太簡單了!”驚天的聲音毫不在意地道:“我當然知道,要想辦法獲得天脈的異能,得到聖主的記憶才行。”可瑞斯汀發出一聲冷笑,道:“若是如此簡單,天下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成為魔族的聖主了。”驚天的聲音大感意外,道:“難道還有其它的什麼玄機?”可瑞斯汀道:“這是魔族至高無上的秘密,除了聖女,任何人都不能夠知曉。”驚天的聲音道:“你別騙我了,我不會上你的當的,獲得了天脈就等於獲得了一切!”可瑞斯汀嘆息了一聲,道:本來這些話是不該向你提及的,我只是不想你暗魔宗的族人走得太遠,做出不可回頭之事,到那時……”驚天的元神從可瑞斯汀的話中聽到的並非是欺騙,他在可瑞斯汀體內,知道可瑞斯汀“心”的反應。況且,他自己也曾經考慮到過這一層,當時只僅僅是一種猜測而已,雖然查找過許多典籍,但最終沒有得到絲毫線索。

  可瑞斯汀見驚天半天沒有反應,又道:“你要是現在回頭,尚還來得及,魔族的光復,需要你和其他兩位魔主。”驚天的聲音道:“你休要多言,我的主意已決,任何人休想改變!天脈我必須得到,若是有其它事情,我自然會另想辦法。”“看來,驚天魔主是執迷不悟了。”可瑞斯汀的聲音顯得極為無奈。

  “執迷不悟又怎樣?我等待這一天,已經等了一千年,一千年的時間是何其漫長?我每天都做著同一個夢!難道就憑你三言兩就,就意欲讓我放棄?未免有些癡人說夢了。我相信任何奇蹟都是由人創造的,成為魔族的聖主也不例外。世事哪有天定,就算是天定,我也要逆天而行!我名為驚天,存在世上,就是要做出驚天動地之事,人生當如此,才是價值的體現,才是一種至高的追求,才是一種極樂!”驚天飽含情感地說道,將鬱積在心中一千年的所思所想痛快淋漓地傾洩了出來。

  “說得好。”影子從座椅上走了下來,拍著手掌,由衷地讚道。

  可瑞斯汀的眼睛看著影子,也不知是驚天控制著她的眼睛,還是可瑞斯汀自己控制著眼睛,但眼神中卻有著一種蔑視。

  “爾等凡夫俗子,又豈可懂我心志?”驚天的聲音說道。

  影子輕輕一笑,道:“我自是沒有驚天魔主這等豪氣乾雲的志向,但我佩服真正的男人!驚天魔主在我眼中無異於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的形象,剛才之話也只有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才說得出口,才能讓人產生欽佩之意,所以我說'說得好'!”驚天的聲音又道:“你休在我面前迎逢拍馬,你先前不是罵我弱智、白痴麼?我又什麼時候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了?”影子毫不忌諱地道:“先前之話是驚天魔主先前的表現,更帶有相激之意,驚天魔主應該知道'用兵之道,謀略為上'.而剛才之話又確確實實讓我感到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的氣概,我相信那不是驚天魔主故作矯情的表演吧?”驚天的聲音冷哼一聲,道:“少在我面前耍小聰明,你到底想說什麼?”影子又是輕輕一笑,道:“我是想與驚天魔主制訂一個協議,不知驚天魔主可願聽?”驚天的 音發出一聲冷笑,道:“協議?你憑什麼與我制訂協議?你以為你有能耐逃出我的手掌心?”影子毫不在意,繼續道:“目前的形勢,驚天魔主應該比我更清楚,你雖然潛藏在聖女的身體內,可暫時控制聖女,但你應該知道與你想得到的天脈,還相差一段很大的距離。我的意思是說,就算你完全控制了聖女,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得到我體內的天脈,至少我現在還有選擇自殺的能力。也就是說,驚天魔主費盡心機,花了一千年的時間,結果什麼也得不到。 ”驚天的聲音不禁有些猶豫,影子所說也正是他十分擔心的,而影子又正好把握了他內心的弱點。所以,到目前為止,由於這些原因的牽制,他終究沒有真正痛下殺手。

  影子見驚天聲音中有了遲疑,於是接著道:“驚天魔主知不知道云霓古國帝都出現了聖魔大帝的聖魔劍與黑白戰袍這兩件聖器?”驚天的聲音道:“這與你口中所謂的協議又有何關係?”影子道:“當然有關係,我要與驚天魔主所訂下的協議就是:誰要是能夠獲得聖魔劍及黑白戰袍,誰就可以完全主宰另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惟命是從,包括生死。換句話說,若是驚天魔主得到了聖魔劍及黑白戰袍,我的命也就是你的,更別說所謂的天脈了。”驚天的聲音道:“那這對你又有何好處?這協議不會是專門為我而存在的吧?”影子道:“這協議當然對驚天魔主也有製約,若是我有幸得到了聖魔劍及黑白戰袍,那魔主的生死就完全由我主宰,對我提出的任何事情都必須遵從,而你現在也必須離開聖女的身體,不知驚天魔主有沒有膽量與我玩這個遊戲?”驚 的聲音笑了,道:“說到底,你是想我現在離開聖女的身體。”影子無所謂地道:“如果驚天魔主沒有這個膽量,就當我剛才的話沒有說,反正大家就這樣繼續玩下去,看誰能撐到最後一刻。”驚天這時卻又道:“你要是得到別人的幫助那又怎樣?比如說聖女。”顯然他已經被影子的話打動。

  影子一笑,道:“這協議還有一條規定,就是不得有任何外人的幫助,全憑自己的能力。這當然不包括驚天魔主個人所擁有的暗魔宗的勢力,這也是你個人所擁有的資源。”“這樣一來你豈不輸定了?”驚天有些警惕性地道,在他看來,天下沒有這等便宜的事,況且他已經有好幾次被影子所騙。

  影子道:“那是我個人的事,不用驚天魔主操心。”驚天不放心地道:“你不是尋我開心吧?這背後一定有著什麼陰謀詭計!”影子道:“既然驚天魔主沒有膽量,那就算了,如果你這麼輕易就能夠被人所騙,這個遊戲玩起來也沒有什麼刺激,還不如現在趁機了結,各耍手段。況且,我與聖女兩人對你一人,並不一定處於下風。”驚天的聲音道:“我如何才能相信你的話是真的?萬一我贏了,你到時候不認賬,不願讓我取出你體內的天脈,以死要挾,那又如何?”影子望著可瑞斯汀的眼睛,正色道:“我不知道以什麼樣的保證讓你相信,但我可以告訴驚天魔主一點的就是,有些人許下的諾言,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這話充滿著影子真實的情感,不給人任何置疑的機會。影子是一個殺手,殺手的承諾和信譽,確實比殺手的生命還要重要。

  驚天的聲音半天不語,他在權衡著利弊,也在權衡著影子所說之話的可信度。

  這時,可瑞斯汀的聲音卻突然響起,十分擔憂地道:“這件事你可要想好,以你個人的能力根本無法與驚天魔主的暗魔宗相比,況且此刻只要我們齊心而為,一定有辦法將他的元神趕出我的體內的。”這是可瑞斯汀忍了很久才說的話,從影子的話中,她確實沒有看出有任何一點對他有利,她知道影子是一個言出必行之人,這無異於將自己的性命百分之九十九壓給了驚天,而他的勝算最多也只佔一成。雖然她知道,這個男人有時候的行為舉止大異於常人,但在這一件事上,她對影子確實沒有多大的信心,況且這件事並非是關係到影子一個人,而是有關於整個魔族再度復興的希望,如果說他這樣做是為了暫時將驚天的元神趕出自己的身體,怕傷害到自己,那這樣做的代價也實在太大了。

  “好,我相信你的話,這個協議馬上生效。”就在可瑞斯汀說出那些話之後,驚天馬上應承道。

  影子笑了,是發自心底無比輕鬆的笑,他道:“那好,你就出來吧。”很快,在可瑞斯汀的氣海穴,一道無形氣束竄了出來,消散於空中。

  可瑞斯汀身子一晃,站立不穩,剛欲倒下,影子及時將她扶住,抱在自己懷裡。

  與驚天相比,可瑞斯汀的修為實在尚淺,若非她的身體對外來元神的排斥,只怕很難與驚天強大的元神對抗到現在,但饒是如此,也已經極大地消耗了她的精神力。

  影子望著可瑞斯汀,關切地道:“你怎麼樣?”可瑞斯汀的臉勉力展現出一絲笑意,道:“我沒事。”可她的心又馬上被深深的擔憂所佔滿。

  影子自然看出了可瑞斯汀的擔心,伸手在她的小瓊鼻上捏了一下,道:“傻瓜,在結果沒有成為現實之前,任何擔心都是多餘的,誰也不能肯定我一定會輸!”“但是……”可瑞斯汀本想再說些什麼,但她終究什麼都沒有說,這個男人現在需要的是支持與信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3 13:47
第三卷第三章魔族聖女
  羅霞等到了天黑,又從天黑等到天亮,她還是沒有等到影子回到流雲齋。她已經不能再等了,更沒有耐心再等了,只見她迅速化妝,如飛般衝出了流雲齋,騎上馬直奔出皇城,來到了幽域幻谷所在地。

  她看了看那散發著迷離霧氣的狹谷,躍身而下。裡面依舊霧氣很重,所見距離不足十米。

  當羅霞的雙腳落入地面的時候,她看到了影子。

  影子道:“你找我?”羅霞忙上前抓住影子的手,關切地道:“你沒事吧?”影子道:“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事嗎?沒事的。”“那你有沒有找到可瑞斯汀?”影子搖了搖頭,道:“要是找到,你就不會只看到我一個人站在這裡了。”“那現在該怎麼辦?”影子有些黯然地道:“我也不知道,我找遍了整個幽域幻谷,什麼也沒有發現,而且這裡似乎幾千年沒有人來過了。”“難道我們是被莫西多騙了?他沒有將可瑞斯汀抓到這裡來?”羅霞有些緊張地道,她的玉手緊緊抓住影子的手臂。

  影子四處望瞭望,道:“我們再仔細找找吧,這裡潮濕得很,到處都是迷霧,說不定有什麼地方被我疏忽了,沒有看到。”羅霞看著影子,點了點頭。

  於是兩人在幽域幻谷中那片深深的樹林裡尋找著,看有沒有其它新的發現。

  可轉了半天,兩人回到原先的位置,還是什麼發現都沒有,羅霞感到自己身上的衣衫也被這濃重的霧氣所濕透。

  影子嘆了口氣,道:“看來莫西多真的沒有將可瑞斯汀帶到這裡來,我們被他騙了,但他這樣做的目的到底何在呢?”影子心中又顯得極為不解。

  羅霞看著影子深思的樣子,關心地道:“也許,並非如我們猜測的是莫西多所為,另有他人也說不定。抑或,是誰的一個惡作劇。”影子點了點頭,似乎有些贊同羅霞的觀點,但他又忽然搖了搖頭,道:“不會的,來這之前我已經想過這個問題,應該不會再有他人。”羅霞看了看這片古木參天的密林,道:“殿下就在這裡尋找了一天?”影子看著羅霞,又點了點頭,道:“是的,我在這裡尋找,但我不知道已經花了多長時間。”羅霞道:“難道殿下就沒有想過出去?”“出去?”影子的樣子顯得有些不解,道:“為什麼要出去?我還沒有找到可瑞斯汀。”“可在這裡找了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找到她,她一定不在這裡。”羅霞道。

  “不。”影子斷然道:“她一定在這裡,她只是躲著不肯見我們而已,只要再找找,她就會出現的。”羅霞感到十分奇怪:“怎麼殿下說的話前後矛盾?他剛才不是說可瑞斯汀不在這裡麼?現在卻又說她一定在這裡,難道……”羅霞沒有繼續往下想,她看了看影子的眼睛,問道:“殿下知道我是誰麼?”影子上上下下看了看羅霞,羅霞此時已化裝成一個男人模樣,也是遊劍士。

  影子道:“你不就是你麼?你還能是誰?”羅霞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的名字叫什麼?與你有什麼關係?”影子搔了搔自己的頭,作深思狀,突然笑道:“我知道了,你的名字與我一樣,叫男人。至於……”他搔了搔自己的頭,深思著,最後搖了搖頭,道:“至於你和我有什麼關係,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一個大男人總不會是我老婆吧?”羅霞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正如許多人一樣,影子在這裡迷失了自己的心智。

  羅霞忙又問道:“那你知道自己是誰麼?”“我自己?”影子想著,然後道:“我當然知道,我是你要找的人,和你一樣,我也叫男人。”“完了。”羅霞心中暗嘆,看來影子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他一定是被這幽域幻谷所惑,看來要馬上將他帶離這裡,否則這樣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她只是覺得奇怪,自己為何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能夠清晰地擁有自己的思維!

  羅霞百思不得其解,但此時已不容她多想了,她怕再在這里呆下去,情況會更糟,而且說不定什麼時候,自己也會迷失自我。

  她緊拉著影子的胳膊道:“殿下,我帶你離開這裡,這裡不能再呆了。”“不!”影子斷然拒絕道:“我們還沒有找到可瑞斯汀,怎麼可以這樣離開?”羅霞騙他道:“可瑞斯汀已經回去了,她在家裡等我們。”影子一笑,道:“你騙我,我知道你在騙我,因為你剛才還問我有沒有找到可瑞斯汀。”羅霞沒想到他神誌迷失了還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只得道:“剛才是跟你說著玩的,現在才是真的。”“現在才是真的?”影子反問道,眼睛死死盯著羅霞的美眸,看得羅霞心裡直發毛。

  片刻,影子道:“你撒謊,你的眼神告訴我,你現在說的話才是騙我的。”羅霞沒有料到迷失後的影子竟還如此精明,看來只有來硬的了,她道:“我是騙你,但你現在必須離開這裡!”影子語氣變得冷冷地道:“你不要嚇我,沒有找到可瑞斯汀,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說完,背過身去,繼續尋找著。

  羅霞沒有辦法,運指如風,制住了影子的穴道。

  影子站立當場一動不動,可嘴裡卻十分嚴厲地道:“你想幹什麼?”羅霞道:“殿下,對不起了,現在我只得這麼做。”說完,背著影子向出口方向快速掠去。

  △△△△△△△△△

  地下宮殿內。

  影子與可瑞斯汀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個出口,整個地下宮殿看上去渾然一體,連一線縫隙也沒有。

  影子向空氣中驚天的元神問道:“你不是說來過這裡麼?出口在哪裡?”空氣中,驚天的聲音回答道:“我那是騙你的話,這鬼地方我也是第一次來到。”可瑞斯汀看著影子,問道:“怎麼辦?”“再找找看,我相信這裡一定有出口。”影子回答道。

  於是兩人又繼續尋找著,可結果仍是令人失望。

  “看來這裡是真的沒有出口了。”驚天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

  影子看了看可瑞斯汀著急的樣子,微笑著道:“既然找不到就先休息一下,反正也累了,待休息好了再找,說不定有意外的發現。”可瑞斯汀知道影子是在安慰自己,也不想因為自己而讓他過於擔心,於是道:“一切謹遵朝陽兄之言。”影子一笑,道:“你倒是挺上路的。”說完,影子四處望了望,整個地下宮殿,惟有那寬大的座椅才可供人休憩。

  於是,輕摟著可瑞斯汀在那高高在上的座椅上坐了下來。

  座椅倒是挺舒適的,有著柔和的座墊,兩人坐在上面也綽綽有餘。影子乾脆就在座椅上躺了下來,欣喜地道:“這座椅倒是挺舒適的,躺在這裡別提有多愜意了。”隨即向可瑞斯汀問道:“你要不要也在這裡躺一下?”邊說,邊將身子往裡移。

  可瑞斯汀臉一紅,有著驚天的元神在虛空中,她感到十分不自在,彷彿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哪裡還敢與影子過度親熱?況且,不知為何,她坐在這座椅之上,有種如坐針氈之感,於是忙道:“不不不,我就這樣坐著。”當她抬眼向影子望去時,卻發現影子已經睡著了,她心裡感到很奇怪,忖道:“怎麼這麼快就睡著了?”但思及他抱著自己在寒潭、地下河道中潛行這麼長時間,也便沒有再多想。

  驚天的元神在虛空中冷哼了一聲,道:“這小子倒是好福氣,在這里居然還能睡著。”可瑞斯汀見在座椅上不舒服,遂站了起來,她對空氣中驚天的元神道:“驚天魔主難道真的執意要得到天脈?”她始終放心不下影子與驚天所訂的協議。

  驚天道:“聖女何以如此多廢話?你不是已經很清楚我的立場了麼?聖女是不是喜歡上了這小子,所以希望他是真正的聖主?”可瑞斯汀冷聲道: “我只是想告誡你,人要是得到了不該得到的東西,其結果只會很慘!”“哈哈哈……”驚天大笑道:“多謝聖女為我擔心,我驚天從不後悔所做過的每一件事。”……

  一顆水珠從虛空中落下,剛好落入影子的掌心,影子看著水珠在掌心滑動,然後將掌一斜,水珠順著指尖落到水面,濺起微小的漣漪。

  影子這才發現自己是站在水面之上。

  這時,在他面前,兩扇巨門緩緩開啟,影子又看到一個自己從巨門裡面走了出來。

  那個自己道:“你來了。”影子本想問:“你是誰?”卻聽到自己說:“我來了。”“來了就進來。”那個自己道。

  影子便跟著那個自己走進了那扇大門裡面。

  大門裡面正是自己剛才已經進來過的地下宮殿,卻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又出去了,而可瑞斯汀又不知為何不在。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那個自己坐在座椅上道。

  “我是誰?那你又是誰?”影子反問道。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那我又是誰?”“你也是我。”影子不由得一陣冷笑,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到底誰是誰?我與你又是什麼關係?”那個自己道:“其實誰是誰,我與你有什麼關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終於來了,我一直都在等待著你的到來。”“來了又怎樣?”影子搞不清那個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冷冷地反問道。

  “既然來了,我們就應該重新合為一體。”“我自己好好的,為什麼要與你合為一體?”“因為我就是你,你也就是我。”影子不耐煩地道:“又是那個亂七八糟的問題,你能不能換點新鮮的,我都已經厭倦了。”“因為你還沒有認識自己,你我本為一體,只是暫時分開罷了。”那個自己道。

  影子極為頭痛,道:“拜託,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行。”“行就好,那你告訴我怎麼離開這裡,我不想在這個地方再呆下去了,還有剛才兩位朋友,麻煩你幫我把他們叫出來。”影子道。

  “那你必須先答應我一個條件。”“又是這一套,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只要不要告訴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與我合為一體'這樣的鬼話就行。”“我只要你跟我去見一個人。”“見一個人?不會又是與我長得一模一樣之人吧?”“是一個女人。”影子一笑,顯得極為輕鬆地道:“是一個女人就好。”那個自己在座椅上站了起來,然後掀開座墊,座椅之上一扇門緩緩洞開了。

  那個自己走了進去,影子覺得甚是奇怪,也就跟著走了進去。

  而在裡面,影子看到了一幅完全不同於地下宮殿的景象。在一個透明的顯得有些不真實的世界裡,到處長滿了紅花綠草,群蜂亂舞,光線充足,一幅春光明媚的景象。

  影子感到甚為驚奇,他沒有想到地下還有這等好地方,而在這種地方,自己要見的又是怎樣一個女子?

  令影子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自己口中所謂的女人僅僅是一幅肖像畫,而且只是素描的肖像畫。

  影子指著那幅畫道:“你帶我見的女人不會是她吧?”那個自己點了點頭,一付很認真的樣子。

  影子不由得苦笑,道:“你這個人倒是很奇怪,我還以為是一個真正鮮活的女人呢。”“她就是一個鮮活的女人,只是你的心還未開竅,所以看不到而已。 ”“你才未開竅,你知不知道這是一句罵人的話?”“我是說真的,並沒有開玩笑。”影子見他一付正色的樣子,再仔細瞧了瞧那幅畫,卻發現畫中的女人是法詩藺,神韻極具,絕對錯不了。

  影子驚訝地道:“怎麼會是她?”“你見過她?”那個自己問道。

  “當然。”“你所見到的不是真正的她,因為她已經死了。”影子摸了摸那個自己的額頭,道:“你到底有沒有毛病,說話怎麼前言不搭後語?你剛才不是說她是一個鮮活的人麼?”“我是說在我心裡。”影子不知拿這個喜歡打啞謎的自己怎麼是好,他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可他就是不明白,為何每次做夢都會夢到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之人,而且每一個都古古怪怪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已經厭煩了你這一套。”影子沒好氣地道。

  “我要你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那個自己極為嚴肅地道。

  影子哭笑不得,道:“拜託,我怎麼會去傷害一幅畫?你說話不要讓人不可理解好不好?”“我說過她不是一幅畫。”那個自己突然聲音變得十分嚴厲,音量也增加了很多。

  “好好好……她不是一幅畫,我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就連我自己也不行,這總行了吧?”影子無可奈何地道。他在想這個長得像自己之人是不是有毛病,不然怎麼會要自己答應保護一幅畫呢?但他的樣子似乎比任何人都顯得正常。

  影子看著他,只見他正一往情深地望著掛在牆壁上的那幅畫,良久不語,而且眼神中似乎有著一種深深的哀痛。

  影子再一次朝那幅畫望去,只見畫中女人除了與法詩藺長得極為神似之外,更有著一種“高山洁士晶瑩雪”的飄逸感,而且神似極了第一次夢到兩個長得極為像自己之人身旁的那個女子,不!應該完全是一模一樣。

  更令影子感到驚奇的是,她正一步步從畫中走出,向自己走來,好像真的是一個活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3 13:55
第三卷第四章黑白戰袍
  影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看花了眼,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這才明白這個長得像自己的男人為何會說她是活的,想必是成天對著她,想入非非才會造成這樣,不由覺得這個人極為可憐。

  影子道:“你要我怎樣保護她?”那個自己定了定神,轉過眼來,道:“有一個長得極像你之人要傷害她,我要你全力保護她,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影子見他答非所問,不由大感頭痛,本應再摸摸他的額頭,看他是否真的有毛病,但見他剛才之模樣,只得強忍住了,反正只要自己替他把這幅畫收藏好就行了。於是道:“我答應你,可我怕自己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我與人有個協議,只要我輸了,就會任他主宰。”“我知道。”那個自己道。

  “你知道?”影子甚為詫異。

  “你與暗魔宗的驚天魔主有一個賭約,要是誰獲得了聖魔劍與黑白戰袍,就……”“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說了,既然知道就好,我是怕有負你所託。”“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本是想與你合為一體,既然你不肯,我也就只好傳你魔族至高無上的武技魔法,讓你傲視天下!”影子笑了笑,道:“有這麼厲害嗎?不會是吹牛吧?”那個自己冷冷一笑,也不作任何解釋,只見他的手一揮,剛才嬌豔欲滴的紅花綠草頓時變為一片焦土,明暗的光線變得一片陰暗,飛舞的群蜂不見踪影,如同地獄一般。

  影子驚駭不已,以為自己又看花了眼,可結果確是如此。

  就在這時,那個自己手勢又是一揮,原來的景象又頓時恢復了。

  影子不敢相信,道:“你能不能再來一次?”於是,在那個自己的手勢揮動中,如此情景又重複出現了一次,影子這才不得不相信他有著傲視天下的武技魔法。

  “你到底是誰?”影子又一次問道。

  可還沒等那個自己回答,他又忙道:“算了算了,問也是白問,答案肯定又會是什麼'我是你,你是我'之類的。”那個自己一笑,道: “告訴你也無妨,我是寄居在你體內天脈的魔族聖主,是你與聖女的交合,解開了一部分上古契約,我才有機會在夢中與你相見。”影子恍然大悟,原來事情竟是如此,他自語道:“怎麼這麼奇怪的事情也有?”那個自己又道:“現在時間快到了,你體內所擁有我的能量只夠支撐這麼長時間,你要記住答應我的事情。”說完這話,那個自己伸手一吸,影子不由自主地在落在了他的手中。

  那個自己道:“看著我的眼睛。”影子便不由自主地看著他的眼睛。

  那個自己雙眼射出兩道幽藍之光,進入影子的雙眸深處,而這時,他的一隻手已按在了影子頭頂百匯穴上。

  影子只覺自己眼前、腦海之中閃電般地閃現連綿不絕的身影,身影飛、升、縱、躍、騰、挪、轉、移……不一而足,而且他看到握著一柄劍的自己在舞動著各種精妙絕倫的劍式,其變化神鬼莫測,出人意表,更透著無限的霸殺之意,如九天驚雷,如銀河倒瀉,如山崩海嘯……

  最後,影子根本就不能夠再看到什麼,只覺有許多東西都印在了腦海中,就像快速流放的電影畫面。

  影子在想,這就是他傳給自己所謂的傲視天下的武技魔法吧?

  當最後一個畫面印在影子腦海中時,影子便醒了過來。

  這一次,他不再問自己是夢還是現實。他記得有一個“莊周夢蝶”的典故。

  典故是這樣說的:莊子在夢中夢見自己化成了蝴蝶,醒來時又變成了莊子,因而他感到迷惑:不知道是自己在夢裡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在夢中變成了自己。

  影子想到自己,也不知是自己在夢中見到了那個長得像自己的人,還是那個長得像自己之人在夢中見到了自己。

  其實有些東西是分不清的,無論是夢與現實,還是現實與夢,根本沒有必要刻意去分清。

  他掀開了座椅上的座墊,看到了一個按鈕,他按了下去,那個夢中見到的洞口就這樣被打開了。

  在裡面,影子看到了在夢中出現的一模一樣的景象,紅花綠草,光線充足,群蜂飛舞。

  他走到那幅畫卷面前。

  可瑞斯汀也跟了進來,還有驚天的元神。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兩人同聲驚嘆道。

  可瑞斯汀也走近那幅畫卷面前,她看著畫中的女人,心中卻有著強烈的想將這畫卷毀去的莫名衝動,彷彿這幅畫中的女人是她宿命中的敵人一般。

  手,抓了出去,如驚電一般抓了出去,虛空中出現一道很亮的軌跡。

  這是超越身體所控制的力量。

  就在手接觸到畫中女人百分之一秒的時間,可瑞斯汀的玉手又離開了畫中女人的臉。

  那是因為另一隻手,影子的手!影子的速度竟然比她的速度還快!

  勁風將畫卷中女人的身形吹皺了些,就像是平靜的湖面所驚起的漣漪。

  “你想幹什麼?”影子突然很冷地望著可瑞斯汀,問道,眼神就像是無形的刀子,寒氣逼人。

  可瑞斯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她望著影子,卻發現影子的眼神很陌生,這眼神讓她有一種通體生寒的感覺。

  可瑞斯汀有些怯生生地道:“你怎麼這樣看著我?”影子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過激,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有那種反應,難道是夢中答應那個自稱所謂魔族聖主之人的緣故?但他清晰地知道,剛才的可瑞斯汀有著強烈地想毀去這畫卷的衝動。

  影子笑了笑,臉色變得十分緩和地道:“我只是怕你將這美女的臉容毀去,我看她那麼漂亮,想拿回去收藏。”他想以開玩笑的形式來緩解兩人剛才異常舉動所產生的尷尬。

  可瑞斯汀沒有理睬影子的話,她轉眼又看著那幅畫卷,顯得十分疑惑地道:“我剛才也不知為什麼,竟然產生強烈的想將這畫卷毀去的衝動。”影子知道可瑞斯汀說的是實話,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他在背後輕輕摟過可瑞斯汀,讓可瑞斯汀的嬌軀緊貼著自己的身體,在她耳畔輕語道:“是不是見她長得太漂亮,所以產生了妒忌之心?”可瑞斯汀有些茫然地道:“我也不清楚,好像不是這個原因,只是有很強烈的衝動。”影子哈哈大笑,道:“你不會真的與一幅畫卷吃醋吧?”可瑞斯汀這才知道影子是在戲弄她,俏臉一紅,嬌嗔道:“你老是欺負人家。”待她想起虛空中還有驚天的元神之時,忙一把將背後的影子推開,俏臉變得更紅。

  驚天的聲音這時響起,他冷哼一聲,道:“聖女應該知道自己的身分,你只能是屬於聖主的,也就是天脈的繼承者,在事情尚未弄清楚之前,我勸你還是多多'保重'自己。”影子對著聲音傳來處道:“人家男歡女愛關你什麼事,你未免管得太寬了吧?”驚天又是冷哼一聲,道:“你知道什麼?聖女是一種象徵,是聖主的一種象徵,聖女與聖主永遠只能是一體的。現在協議還必須另加一條:勝負未決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動聖女一根汗毛。要是你再敢打聖女的歪主意,休怪我毀約,對你不客氣,哼!”又是冷哼一聲。

  影子一聲冷笑,道:“對我不客氣又怎樣?不過驚天魔主放心,我一定會遵從我們之間訂下的協議,至於聖女的心屬於誰,那是她個人的意願,不在協議範圍之內!”“看來你是想毀約囉?”驚天冷聲道。

  “這你得看聖女的意願。”驚天的聲音轉而問聖女道:“聖女應該很清楚我所說之話到底是何意思。”可瑞斯汀正色道:“好,在你們勝負未決之前,我絕對不會與他發生任何事情,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奉勸驚天魔主:就算你得到天脈,也不可能成為魔族的聖主!”“那是我的事!”“我們還是想想怎樣出去吧。”影子這時突然想起那個長得像自己之人竟然沒有告訴自己怎樣出去的路。

  “我還以為你在夢裡找到了出路呢,才將我們帶到這裡來!”驚天嘆道。

  可瑞斯汀也感到不解,為何影子睡醒之後便來到了這裡?

  影子當然不能向他們說出夢中之事,只是道:“我是在夢中夢到有這樣一個地方,而且有一幅美女的畫卷,但我在夢中沒有夢到出路。”“只怕不止這些吧?”驚天道,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那你說,我還夢到了什麼?”影子反問道。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那我夢到的便只有這些了。”“我已經開始後悔與你訂下這個協議。”驚天道。

  “那你現在後悔也不遲。”“我是後悔,但我驚天決不做出爾反爾之事!”影子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與驚天廢話了,他將那幅掛在牆壁上的畫捲取了下來,慢慢卷好。雖然“那個自己”並沒有告訴自己出路,但他既然答應了,就必須遵守承諾,這是他一慣的原則。

  就在影子取下那幅畫卷的時候,可瑞斯汀看到了一塊凸出的石塊,她好奇地按了下去。

  “嘩……”決堤的大水沖了進來,剎那間便吞沒了一切……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被大水沖到了什麼地方,影子與可瑞斯汀終於從水里露出頭來,新鮮的空氣、新鮮的陽光讓兩人感到神清氣爽。

  是的,他們從地下宮殿出來了,影子在夢中答應“那個自己”保護那幅畫卷的時候,其實已經找到了出口。這也可以理解為,要是影子沒有答應“那個自己”,或是答應了沒有遵守承諾,他們便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夠出來。

  這是一種考驗,更是一種制約。

  此時,影子與可瑞斯汀所處之地正是聖靈大殿廢墟上的那面湖。

  兩人從湖面爬了起來。

  影子道:“沒想到那畫卷背後正是出口。”他一邊說著,一邊忙將手中那幅畫卷展開,他心裡擔憂著,怕水已經將畫毀去。

  而事實正如他所擔憂的那樣,畫中的女人在陽光下異樣鮮豔地閃耀了一下,便消失了,就像從畫卷中飛走了一般。

  不知是水毀了畫,還是陽光毀了畫。

  影子一句話也沒有說,便又將畫捲捲了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出口會在水里,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自己”要自己保護畫中的女人,這種“保護”難道是一種捉弄?是捉弄自己對別人的承諾?而事實也正是這樣,他確實沒能夠實現承諾,保護好畫中的女人,因為她已經消失了。

  可瑞斯汀也看到了畫中女人的消失,她看了一眼影子,也沒有說話。

  影子對她一笑,道:“現在你連吃醋的機會都沒有了。”影子說這話的時候很輕鬆,但可瑞斯汀看到的卻是一種沉重。她沒想到畫中之人對影子是如此重要,不由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你心裡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吧。”可瑞斯汀道。

  影子道:“如果一個人剛剛對別人許下一個承諾,而轉眼便毀了自己的承諾,你說這是不是一種諷刺?這樣的人是不是一個小人?

  可瑞斯汀不知道影子說的話與那幅畫卷有什麼關係,一時倒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不是現在想毀約吧?”驚天的聲音這時響起。

  “如果是呢?”影子笑著望向聲音發出之處。

  “如果是就最好了,也不用那麼麻煩,履行什麼協議,現在便可以解決。”影子道:“你放心,我會陪你玩的。”“你要記住你所說的話。”話說完,話音也漸漸遠去、消失。

  驚天走了。

  影子道:“愛臉紅的'男人',我們也該回到劍士驛館了。”可瑞斯汀嘟著俏臉道:“以後不要再叫我'愛臉紅的男人'.”影子道: “那我該叫你什麼?”“可瑞斯汀。”“哈哈哈哈……”

  △△△△△△△△△

  朝陽,落日,銘劍(傻劍)。

  如今,聞名幻魔大陸的遊劍士不再是二位,而是變成三位了,而且第三位是最富傳奇的,這不僅是因為他與落日一戰戰成了平手,而是他同時獲得了雲霓古國第一美女與西羅帝國最富才情的公主的青睞。

  這是眾人耳聞目睹,千真萬確的事情,已經不存在任何疑問,為每一個人所津津樂道。

  今天,所有人都知道,在雲霓古國最為豪華的天香閣,朝陽、落日、傻劍與法詩藺、褒姒公主將相聚一堂,共敘佳話。

  所謂美人配英雄,真是絲毫不差。

  據聞,這件事是由剛剛來到帝都的傻劍所提議的,在劍士驛館得到了褒姒與法詩藺的首肯,並且以三人之名同時向朝陽與落日發去了邀請柬。這樣的一種邀請,朝陽與落日是絕對不會拒絕的,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每一個聽到此消息之人都極為肯定這一點。

  事情果不其然,五人已經在天香閣相繼出現了,眾人都親眼目睹,決無絲毫差錯。

  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上百年來,最令人矚目的事情,是難得的一次英雄美女盛會。這如同給近些年來死氣沉沉的幻魔大陸打了一記強心計,讓人激動不已。

  所以,在天香閣前後的兩條大道,已經被男男女女圍得水洩不通。負責雲霓古國皇城安全的禁軍頭領天衣,也不得不撥出一千全副武裝的精悍禁軍,負責天香閣這次聚會的安全。

  這也是近些年來,皇城禁軍最大規模的調動。這些禁軍個個高大威猛,表情肅穆,讓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的皇城少女尖叫不已,她們從來沒有想到這些禁衛軍也是如此令人心動。

  正當英雄美女聚首的盛會如火如荼地舉行之時,影子與可瑞斯汀進了西城門。

  看守城門的禁軍上下打量著兩人道:“你們是何人?”“朝陽。”影子回答道。

  “朝陽?”一名禁軍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影子,道:“我沒聽清,請再說一遍。”“朝陽。”影子又重複了一遍。

  幾名負責詢問盤查的禁軍相對大笑,道:“這個世界的消息也傳得太快了,剛剛有一個朝陽成名,不出幾天,便有人冒充他。”那名禁軍轉向影子道:“你知不知道朝陽正在城內的天香閣與落日、傻劍、褒姒公主、法詩藺小姐一起共宴,而你卻說自己是朝陽?兄弟,想冒充別人,也要找個時候。”影子與可瑞斯汀相視一望,顯得有些迷糊,怎會再出現一個朝陽?就算是冒充,落日、褒姒公主、法詩藺應該認識才對,怎會一起共宴呢?

  影子問那禁衛道:“你能不能說得再清楚一點?”那名禁衛道:“我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了,朝陽現在正在天香閣與幻魔大陸最出名的兩名遊劍士落日、傻劍,還有西羅帝國最有才情的褒姒公主,我們雲霓古國第一美女法詩藺一起共宴,這一點是絕對錯不了的。而且落日與天衣大人是朋友,天衣大人還派一千禁軍去保護現場的安全,這難道還會有錯嗎?”於是拍著影子的肩膀道:“兄弟,你這次實在不湊巧,否則我可以放你一馬讓你進城。 ”說完,又回頭與另幾名禁軍相視大笑。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3 13:59
第三卷第四章黑白戰袍
  影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才發現自己看花了眼,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這才明白這個長得像自己的男人為何會說她是活的,想必是成天對著她,想入非非才會造成這樣,不由覺得這個人極為可憐。

  影子道:“你要我怎樣保護她?”那個自己定了定神,轉過眼來,道:“有一個長得極像你之人要傷害她,我要你全力保護她,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影子見他答非所問,不由大感頭痛,本應再摸摸他的額頭,看他是否真的有毛病,但見他剛才之模樣,只得強忍住了,反正只要自己替他把這幅畫收藏好就行了。於是道:“我答應你,可我怕自己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我與人有個協議,只要我輸了,就會任他主宰。”“我知道。”那個自己道。

  “你知道?”影子甚為詫異。

  “你與暗魔宗的驚天魔主有一個賭約,要是誰獲得了聖魔劍與黑白戰袍,就……”“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說了,既然知道就好,我是怕有負你所託。”“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本是想與你合為一體,既然你不肯,我也就只好傳你魔族至高無上的武技魔法,讓你傲視天下!”影子笑了笑,道:“有這麼厲害嗎?不會是吹牛吧?”那個自己冷冷一笑,也不作任何解釋,只見他的手一揮,剛才嬌豔欲滴的紅花綠草頓時變為一片焦土,明暗的光線變得一片陰暗,飛舞的群蜂不見踪影,如同地獄一般。

  影子驚駭不已,以為自己又看花了眼,可結果確是如此。

  就在這時,那個自己手勢又是一揮,原來的景象又頓時恢復了。

  影子不敢相信,道:“你能不能再來一次?”於是,在那個自己的手勢揮動中,如此情景又重複出現了一次,影子這才不得不相信他有著傲視天下的武技魔法。

  “你到底是誰?”影子又一次問道。

  可還沒等那個自己回答,他又忙道:“算了算了,問也是白問,答案肯定又會是什麼'我是你,你是我'之類的。”那個自己一笑,道: “告訴你也無妨,我是寄居在你體內天脈的魔族聖主,是你與聖女的交合,解開了一部分上古契約,我才有機會在夢中與你相見。”影子恍然大悟,原來事情竟是如此,他自語道:“怎麼這麼奇怪的事情也有?”那個自己又道:“現在時間快到了,你體內所擁有我的能量只夠支撐這麼長時間,你要記住答應我的事情。”說完這話,那個自己伸手一吸,影子不由自主地在落在了他的手中。

  那個自己道:“看著我的眼睛。”影子便不由自主地看著他的眼睛。

  那個自己雙眼射出兩道幽藍之光,進入影子的雙眸深處,而這時,他的一隻手已按在了影子頭頂百匯穴上。

  影子只覺自己眼前、腦海之中閃電般地閃現連綿不絕的身影,身影飛、升、縱、躍、騰、挪、轉、移……不一而足,而且他看到握著一柄劍的自己在舞動著各種精妙絕倫的劍式,其變化神鬼莫測,出人意表,更透著無限的霸殺之意,如九天驚雷,如銀河倒瀉,如山崩海嘯……

  最後,影子根本就不能夠再看到什麼,只覺有許多東西都印在了腦海中,就像快速流放的電影畫面。

  影子在想,這就是他傳給自己所謂的傲視天下的武技魔法吧?

  當最後一個畫面印在影子腦海中時,影子便醒了過來。

  這一次,他不再問自己是夢還是現實。他記得有一個“莊周夢蝶”的典故。

  典故是這樣說的:莊子在夢中夢見自己化成了蝴蝶,醒來時又變成了莊子,因而他感到迷惑:不知道是自己在夢裡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在夢中變成了自己。

  影子想到自己,也不知是自己在夢中見到了那個長得像自己的人,還是那個長得像自己之人在夢中見到了自己。

  其實有些東西是分不清的,無論是夢與現實,還是現實與夢,根本沒有必要刻意去分清。

  他掀開了座椅上的座墊,看到了一個按鈕,他按了下去,那個夢中見到的洞口就這樣被打開了。

  在裡面,影子看到了在夢中出現的一模一樣的景象,紅花綠草,光線充足,群蜂飛舞。

  他走到那幅畫卷面前。

  可瑞斯汀也跟了進來,還有驚天的元神。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兩人同聲驚嘆道。

  可瑞斯汀也走近那幅畫卷面前,她看著畫中的女人,心中卻有著強烈的想將這畫卷毀去的莫名衝動,彷彿這幅畫中的女人是她宿命中的敵人一般。

  手,抓了出去,如驚電一般抓了出去,虛空中出現一道很亮的軌跡。

  這是超越身體所控制的力量。

  就在手接觸到畫中女人百分之一秒的時間,可瑞斯汀的玉手又離開了畫中女人的臉。

  那是因為另一隻手,影子的手!影子的速度竟然比她的速度還快!

  勁風將畫卷中女人的身形吹皺了些,就像是平靜的湖面所驚起的漣漪。

  “你想幹什麼?”影子突然很冷地望著可瑞斯汀,問道,眼神就像是無形的刀子,寒氣逼人。

  可瑞斯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她望著影子,卻發現影子的眼神很陌生,這眼神讓她有一種通體生寒的感覺。

  可瑞斯汀有些怯生生地道:“你怎麼這樣看著我?”影子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過激,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有那種反應,難道是夢中答應那個自稱所謂魔族聖主之人的緣故?但他清晰地知道,剛才的可瑞斯汀有著強烈地想毀去這畫卷的衝動。

  影子笑了笑,臉色變得十分緩和地道:“我只是怕你將這美女的臉容毀去,我看她那麼漂亮,想拿回去收藏。”他想以開玩笑的形式來緩解兩人剛才異常舉動所產生的尷尬。

  可瑞斯汀沒有理睬影子的話,她轉眼又看著那幅畫卷,顯得十分疑惑地道:“我剛才也不知為什麼,竟然產生強烈的想將這畫卷毀去的衝動。”影子知道可瑞斯汀說的是實話,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他在背後輕輕摟過可瑞斯汀,讓可瑞斯汀的嬌軀緊貼著自己的身體,在她耳畔輕語道:“是不是見她長得太漂亮,所以產生了妒忌之心?”可瑞斯汀有些茫然地道:“我也不清楚,好像不是這個原因,只是有很強烈的衝動。”影子哈哈大笑,道:“你不會真的與一幅畫卷吃醋吧?”可瑞斯汀這才知道影子是在戲弄她,俏臉一紅,嬌嗔道:“你老是欺負人家。”待她想起虛空中還有驚天的元神之時,忙一把將背後的影子推開,俏臉變得更紅。

  驚天的聲音這時響起,他冷哼一聲,道:“聖女應該知道自己的身分,你只能是屬於聖主的,也就是天脈的繼承者,在事情尚未弄清楚之前,我勸你還是多多'保重'自己。”影子對著聲音傳來處道:“人家男歡女愛關你什麼事,你未免管得太寬了吧?”驚天又是冷哼一聲,道:“你知道什麼?聖女是一種象徵,是聖主的一種象徵,聖女與聖主永遠只能是一體的。現在協議還必須另加一條:勝負未決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動聖女一根汗毛。要是你再敢打聖女的歪主意,休怪我毀約,對你不客氣,哼!”又是冷哼一聲。

  影子一聲冷笑,道:“對我不客氣又怎樣?不過驚天魔主放心,我一定會遵從我們之間訂下的協議,至於聖女的心屬於誰,那是她個人的意願,不在協議範圍之內!”“看來你是想毀約囉?”驚天冷聲道。

  “這你得看聖女的意願。”驚天的聲音轉而問聖女道:“聖女應該很清楚我所說之話到底是何意思。”可瑞斯汀正色道:“好,在你們勝負未決之前,我絕對不會與他發生任何事情,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奉勸驚天魔主:就算你得到天脈,也不可能成為魔族的聖主!”“那是我的事!”“我們還是想想怎樣出去吧。”影子這時突然想起那個長得像自己之人竟然沒有告訴自己怎樣出去的路。

  “我還以為你在夢裡找到了出路呢,才將我們帶到這裡來!”驚天嘆道。

  可瑞斯汀也感到不解,為何影子睡醒之後便來到了這裡?

  影子當然不能向他們說出夢中之事,只是道:“我是在夢中夢到有這樣一個地方,而且有一幅美女的畫卷,但我在夢中沒有夢到出路。”“只怕不止這些吧?”驚天道,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那你說,我還夢到了什麼?”影子反問道。

  “應該是我問你才對。”“那我夢到的便只有這些了。”“我已經開始後悔與你訂下這個協議。”驚天道。

  “那你現在後悔也不遲。”“我是後悔,但我驚天決不做出爾反爾之事!”影子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與驚天廢話了,他將那幅掛在牆壁上的畫捲取了下來,慢慢卷好。雖然“那個自己”並沒有告訴自己出路,但他既然答應了,就必須遵守承諾,這是他一慣的原則。

  就在影子取下那幅畫卷的時候,可瑞斯汀看到了一塊凸出的石塊,她好奇地按了下去。

  “嘩……”決堤的大水沖了進來,剎那間便吞沒了一切……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被大水沖到了什麼地方,影子與可瑞斯汀終於從水里露出頭來,新鮮的空氣、新鮮的陽光讓兩人感到神清氣爽。

  是的,他們從地下宮殿出來了,影子在夢中答應“那個自己”保護那幅畫卷的時候,其實已經找到了出口。這也可以理解為,要是影子沒有答應“那個自己”,或是答應了沒有遵守承諾,他們便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夠出來。

  這是一種考驗,更是一種制約。

  此時,影子與可瑞斯汀所處之地正是聖靈大殿廢墟上的那面湖。

  兩人從湖面爬了起來。

  影子道:“沒想到那畫卷背後正是出口。”他一邊說著,一邊忙將手中那幅畫卷展開,他心裡擔憂著,怕水已經將畫毀去。

  而事實正如他所擔憂的那樣,畫中的女人在陽光下異樣鮮豔地閃耀了一下,便消失了,就像從畫卷中飛走了一般。

  不知是水毀了畫,還是陽光毀了畫。

  影子一句話也沒有說,便又將畫捲捲了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出口會在水里,他不知道為什麼“那個自己”要自己保護畫中的女人,這種“保護”難道是一種捉弄?是捉弄自己對別人的承諾?而事實也正是這樣,他確實沒能夠實現承諾,保護好畫中的女人,因為她已經消失了。

  可瑞斯汀也看到了畫中女人的消失,她看了一眼影子,也沒有說話。

  影子對她一笑,道:“現在你連吃醋的機會都沒有了。”影子說這話的時候很輕鬆,但可瑞斯汀看到的卻是一種沉重。她沒想到畫中之人對影子是如此重要,不由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你心裡想說什麼,就說出來吧。”可瑞斯汀道。

  影子道:“如果一個人剛剛對別人許下一個承諾,而轉眼便毀了自己的承諾,你說這是不是一種諷刺?這樣的人是不是一個小人?

  可瑞斯汀不知道影子說的話與那幅畫卷有什麼關係,一時倒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不是現在想毀約吧?”驚天的聲音這時響起。

  “如果是呢?”影子笑著望向聲音發出之處。

  “如果是就最好了,也不用那麼麻煩,履行什麼協議,現在便可以解決。”影子道:“你放心,我會陪你玩的。”“你要記住你所說的話。”話說完,話音也漸漸遠去、消失。

  驚天走了。

  影子道:“愛臉紅的'男人',我們也該回到劍士驛館了。”可瑞斯汀嘟著俏臉道:“以後不要再叫我'愛臉紅的男人'.”影子道: “那我該叫你什麼?”“可瑞斯汀。”“哈哈哈哈……”

  △△△△△△△△△

  朝陽,落日,銘劍(傻劍)。

  如今,聞名幻魔大陸的遊劍士不再是二位,而是變成三位了,而且第三位是最富傳奇的,這不僅是因為他與落日一戰戰成了平手,而是他同時獲得了雲霓古國第一美女與西羅帝國最富才情的公主的青睞。

  這是眾人耳聞目睹,千真萬確的事情,已經不存在任何疑問,為每一個人所津津樂道。

  今天,所有人都知道,在雲霓古國最為豪華的天香閣,朝陽、落日、傻劍與法詩藺、褒姒公主將相聚一堂,共敘佳話。

  所謂美人配英雄,真是絲毫不差。

  據聞,這件事是由剛剛來到帝都的傻劍所提議的,在劍士驛館得到了褒姒與法詩藺的首肯,並且以三人之名同時向朝陽與落日發去了邀請柬。這樣的一種邀請,朝陽與落日是絕對不會拒絕的,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每一個聽到此消息之人都極為肯定這一點。

  事情果不其然,五人已經在天香閣相繼出現了,眾人都親眼目睹,決無絲毫差錯。

  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上百年來,最令人矚目的事情,是難得的一次英雄美女盛會。這如同給近些年來死氣沉沉的幻魔大陸打了一記強心計,讓人激動不已。

  所以,在天香閣前後的兩條大道,已經被男男女女圍得水洩不通。負責雲霓古國皇城安全的禁軍頭領天衣,也不得不撥出一千全副武裝的精悍禁軍,負責天香閣這次聚會的安全。

  這也是近些年來,皇城禁軍最大規模的調動。這些禁軍個個高大威猛,表情肅穆,讓第一次如此近距離接觸的皇城少女尖叫不已,她們從來沒有想到這些禁衛軍也是如此令人心動。

  正當英雄美女聚首的盛會如火如荼地舉行之時,影子與可瑞斯汀進了西城門。

  看守城門的禁軍上下打量著兩人道:“你們是何人?”“朝陽。”影子回答道。

  “朝陽?”一名禁軍又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影子,道:“我沒聽清,請再說一遍。”“朝陽。”影子又重複了一遍。

  幾名負責詢問盤查的禁軍相對大笑,道:“這個世界的消息也傳得太快了,剛剛有一個朝陽成名,不出幾天,便有人冒充他。”那名禁軍轉向影子道:“你知不知道朝陽正在城內的天香閣與落日、傻劍、褒姒公主、法詩藺小姐一起共宴,而你卻說自己是朝陽?兄弟,想冒充別人,也要找個時候。”影子與可瑞斯汀相視一望,顯得有些迷糊,怎會再出現一個朝陽?就算是冒充,落日、褒姒公主、法詩藺應該認識才對,怎會一起共宴呢?

  影子問那禁衛道:“你能不能說得再清楚一點?”那名禁衛道:“我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了,朝陽現在正在天香閣與幻魔大陸最出名的兩名遊劍士落日、傻劍,還有西羅帝國最有才情的褒姒公主,我們雲霓古國第一美女法詩藺一起共宴,這一點是絕對錯不了的。而且落日與天衣大人是朋友,天衣大人還派一千禁軍去保護現場的安全,這難道還會有錯嗎?”於是拍著影子的肩膀道:“兄弟,你這次實在不湊巧,否則我可以放你一馬讓你進城。 ”說完,又回頭與另幾名禁軍相視大笑。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23 14:00
第三卷第六章迷失自我
  影子的眼睛則只是望著床上面的碧紋羅頂,道:“如果說,你現在看到的我並不是你救回的那個我,那你該怎麼做?”羅霞大吃一驚,道:“殿下不是開玩笑吧?”“我沒有開玩笑。”影子一臉正色地道。

  “你是說你是假冒的?”羅霞的警惕心頓起,他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剛才與自己發生關係的人,如果是假的,對她來說,那實在是一種恥辱!而她看了半天,卻沒有發現絲毫的破綻,不由得鬆了口氣,道:“殿下是不是在幽域幻谷迷失了本性,尚沒有完全恢復過來,又說胡話?”影子看著羅霞,道:“你看我的樣子像在說胡話麼?”確實,影子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胡話。

  羅霞的大腦有些迷糊了,既然對方不是在說胡話,又沒有迷失自我,她實在不知道這其中到底有著什麼樣的玄機,也實在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假冒的,那樣簡直太可怕了。

  影子又道:“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救回來的那人是假冒的嗎?”羅霞道:“你是不是真的在開玩笑?殿下,難道你懷疑我連你都不能分辨出來?別忘了,我們曾有過多次的肌膚之親,你身上的任何一點氣息我都能分辨出來。”“我剛才就是為了讓你分辨,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同?”影子道。

  羅霞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道:“殿下這是在懷疑我?”影子直言不諱地道:“原先我是有些懷疑你是不是真的羅霞,但現在不懷疑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那天在幽域幻谷救回的那個人不是我,事實上我今天下午才離開幽域幻谷。現在,你救回的那個人正在天香閣與落日、傻劍、褒姒公主、法詩藺一起把酒言歡。”“這不可能!”羅霞斷然道。

  “為什麼?”“因為我沒有感到此刻的你與救回的你有任何差別,在我將你救回的時候,你身上有我送給你的護身符,這是我親眼所見,殿下不用再給我演戲了。”羅霞語氣十分肯定地道。

  影子看了看自己的胸前,羅霞送給他的那隻護身符已經不見了,也就是說,他現在的話根本就不能夠讓羅霞相信。

  他道:“好吧,我們現在到天香閣一瞧,一切就會自然明了。”兩人離開了大皇子府,來到了天香閣。

  雖然已是深夜,但天香閣內仍是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不時傳出。

  從鎮守在天香閣街道各處的禁軍來看,五人還尚在天香閣。

  羅霞看了一眼影子,她確實有些相信影子的話了,要是影子離開了天香閣,也說明宴會就散了,散會要是散了,這些禁軍也就不應該再呆在這裡。

  但她的這種相信也只是懷疑而已,她絕不相信那個救回的人是假冒的。

  現在,雖然是深夜,但圍在天香閣想一睹五人風采的人仍是不減,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天香閣,還真是一件難事。況且,這些禁軍個個都是由魔法神院訓練,再經過天衣精心挑選而出,沒有人可以小視他們。

  此時,不單是天香閣前後的街道,便是天香閣上面每一個重要地方都有禁軍把守。

  羅霞問道:“現在,我們該如何進去?”“當然是走進去。”影子道。

  “怎麼走進去?”影子一笑,道:“不用腳走難道用手走不成?”說完,影子兀自向天香閣的大門走去。

  羅霞沒想到影子竟是如此明目張膽地向天香閣走去,她摸不透他的心裡是怎樣想的,要是一般人決不會這樣做。這個人做事總是出人意料之外,羅霞也只得跟在他的後面。

  兩人從相擠不堪的人群中終於擠到了最裡層,直接面對著負責阻止外人進去的禁軍。沒有人認出他是朝陽,而這些圍在外面的都是希望一睹朝陽等風采之人。

  影子對著眼前的一名禁軍道:“告訴天衣,說有人找他。”神情極為傲邁。

  那名禁軍看著眼前的影子,厲聲道:“你是何人?竟敢直呼大人之名!”影子輕蔑地道:“直呼其名又怎樣?我還要……”就在這時,左邊不遠處突然傳來人喊聲:“有人暈過去了,有人暈過去了……”人群一下子騷動了起來,不斷地擠動,不斷有人尖叫。從聲音發出之地,所有人受到一股力量的推攘,一下子向前壓了過去,那些禁軍的防守頓時被眾多的人撕開了一道口子,場面頓時變得極為混亂。從撕開的那道口子,許多人都突破了進去,拼命地向天香閣跑去。

  禁軍連忙調派人手進行阻擋,但洶湧的人潮一下子怎麼也控制不了。

  影子回頭對羅霞一笑,道:“現在是時候可以進去了。”羅霞立即明白原來是影子在暗中作怪,那個暈過去的人一定是他的傑作。他所謂的“走進去”就是製造混亂,然後趁機進去。

  羅霞竟然不清楚影子是怎樣讓那個人暈過去的,可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只得跟在了影子的身後。

  原來,那個暈過去的人是因為影子暗中點了他的穴道,然後用一股力道擠壓著眾人向前逼進,製造了這場混亂。

  在禁軍忙碌著阻擋眾人的時候,影子與羅霞卻神不知鬼不覺地進了天香閣。

  身為一個殺手,製造混亂是他的拿手好戲。

  羅霞此時也是一副遊劍士的裝扮,失去了本來面目,顯得有些粗獷。兩人來到了天香閣最豪華的一間包廂,裡面傳來了歡聲笑語。

  影子對羅霞道:“想知道結果嗎?推開這扇門,你就知道了。”羅霞的手舉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她回頭看了一下影子,畢竟裡面不是一般的人。

  影子道:“你不會連看的勇氣都沒有吧?”“當然不是。”羅霞回答時,便將門推開了。

  影子與她走了進去。

  是的,羅霞又看到了另一個影子,或者是朝陽,她的嘴巴張得差一點合不攏。

  完全一模一樣,沒有絲毫差別。

  落日、傻劍、法詩藺、褒姒也看到了這兩個貿然闖進的不速之客。

  當他們看到影子時,都傻了,除了另一個影子之外,他們不敢相信竟然會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他們看不出兩者之間的任何區別。

  還是進來的影子首先一笑,道:“不好意思,打擾諸位,我只是走錯了門而已。”說完,拉著羅霞又往門外走去。

  法詩藺首先醒過神來,道:“你是誰?”影子回過頭來,反問道:“姑娘,我們相識嗎?”法詩藺一時之間不知怎麼回答,她確實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認識這個貿然闖進之人。

  褒姒自語道:“怎會突然出現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傻劍搔了搔自己的頭,道:“像,實在是太像了,連說話的口氣都一樣。”落日的眉頭輕皺,對凡事都輕描淡寫,無所謂的他,這次也不得不慎重地看著這闖進之人,他知道事情決不是走錯門這麼簡單。

  坐在宴席上的“影子”顯得釋然,他道:“兄台既然來了,就不妨坐下淺酌幾杯,人生能夠相識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情,何況你我長得又是如此相像。”進來的影子點頭贊同道:“那倒也是,這個世上,就算是同胞兄弟也不能夠長得像你我這般一模一樣。”於是又迴轉身來,在宴席的一個空位上坐下。

  羅霞也一併坐下,她的眼睛始終不離另一個“影子”,在心裡問著自己:“這是自己從幽域幻谷救出來的'影子'嗎?”“請問兄台怎樣稱呼? ”朝陽——亦即先來的“影子”問道。(為了方便區分,下文中稱假影子為朝陽。)

  “影子。”影子道出了自己的真實名字,他似乎不想當場揭穿這個假冒之人。

  “在下朝陽。”“幸會。”朝陽又轉而對羅霞道:“不知這位兄台怎樣稱呼?”羅霞清了清自己的嗓音,道:“羅天涯。”她編了一個名字。

  “幸會。”朝陽道。

  法詩藺不敢相信地道:“你真的叫影子?”影子道:“那姑娘倒說說,我應該叫什麼名字?難道也叫朝陽不成?這樣一來,這世上豈不有了兩個朝陽?哈哈哈哈……”說完大笑。

  傻劍又搔了搔頭,呵呵笑道:“影子兄真愛開玩笑。”影子望向傻劍,道:“這位想必就是聞名幻魔大陸的遊劍士傻劍吧?”“正是傻劍。 ”傻劍毫不在意地道。

  影子又望向落日道:“這位一定是落日兄。”轉而又將目光投到褒姒臉上,道:“這位美女一定是褒姒公主。”最後他的目光落到了法詩藺臉上,道:“久聞法詩藺小姐大名,今日有幸得以相見,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剛才冒犯之處,還請法詩藺小姐見諒!”法詩藺的美眸看著影子,她沒有說話,也不知是沒話說,還是不想說話。

  她的眼睛望著影子,裡面有一種很能夠打動人心的東西。

  這就不得不讓影子把自己的目光偏移了,不知為什麼,他總是不敢看她的眼睛,上次是一樣,這樣也是一樣,每一次都是在他不敢面對真實自我的時候,每一次都是在他有所隱瞞的時候。

  影子將自己的目光投向朝陽,道:“朝陽兄不想說些什麼嗎?”“那影子兄覺得我應該說些什麼呢?”“比如說你我,比如說你我為何會長得如此相像,追根溯源,說不定我們有可能是親兄弟,我從小便是一個孤兒。”朝陽道:“是嗎?真是太巧了,我也是。”影子顯得十分興奮地道:“真的嗎?那實在是太好了,我們也就有話說了,若你是我的哥哥,或是弟弟,那我可就了不得了,我就會成為大名鼎鼎的遊劍士朝陽的親人了,也不用每天辛辛苦苦,風裡來雨裡去。”朝陽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也不知你從小是在哪里長大的,我可是從小便在孤兒院里長大,總希望能夠有一個什麼親人。” “咦?”影子又顯得十分驚訝,道:“怎麼這麼巧,我也是在孤兒院里長大的,每天我也總是盼望能夠有一個什麼親人,就算是有一隻小狗也不錯。我從小便盼 有一隻小狗,可以逗著它玩,一個人孤單的時候可以與它說說話,晚上害怕打雷下雨的時候就抱著它一起睡覺……”“還有可以與它一起玩捉迷藏,可以和它一起跳進河裡洗澡,每次被院長抓到的時候就一起受罰……總之有著它和自己一起分擔任何事,不管快樂的還是不快樂的。”朝陽接著影子的話說道。

  說完,影子與朝陽同時暢快的大笑起來。

  眾人只是看著兩人。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是聰明人,他們知道兩人絕對有著某種關係,但他們確實又摸不透這種關係。

  就算是羅霞,她現在也不能夠完全確定哪一個是真的影子,誰又能夠說自己救回的一定是假的?而今晚找自己的又是真的?

  兩人根本就無從區別!

  影子又道:“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當然是去偷院長的酒喝。”影子與朝陽同聲道。

  “記得有一次我在院長的房間裡喝得太多了,竟然醉倒在他的房間裡,睡了過去……”朝陽道。

  影子接著道:“後來院長回來了,他沒有發現我,只是習慣性地拿起那瓶酒往自己嘴裡倒,你猜結果怎樣?”“他當場吐了,因為我喝完了酒,又怕給院長發現,就把自己的尿撒在酒瓶裡,所以他喝的是我的尿。”朝陽道。

  兩人又同聲大笑。

  “結果我可就慘了,當著全院的小朋友面檢討,並且被罰清掃一個月的廁所,你說倒霉不倒霉?”影子道。

  “還有更倒霉的。記得有一次,訓導女老師在房間裡洗澡,她的窗戶忘記關上,我剛好在她窗戶下路過,看到了她全身一絲不掛的樣子,結果被她當場發現……”朝陽道。

  “結果可想而知,她說我年紀輕輕,卻思想品格敗壞,罰我抄了一千遍'思想品德大全',足足有十萬多字,連夜完成,中途不能夠有任何的休息時間。”影子接著說道。

  兩人又接著講,都是兩個人講同一個故事,都是一些有趣的故事,都是小時候的故事,聽來就是一個人在講,講自己小時候的經歷。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任誰也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

  時間長了,落日、傻劍、褒姒、羅霞、法詩藺似乎都不能夠再分辨出誰是影子,誰是朝陽,抑或兩人本就是一個人,是他們喝多了,眼睛看花了所出現的幻影而已。

  最後,兩人都不再講了,也許是累了,也許是故事不再好笑了。

  兩人都望著對方,從對方的眼睛看到自己,又從自己的眼睛裡看到對方,連他們自己都無法分辨出彼此。

  這實在是具有戲劇性的場面。

  時間在不斷流逝,兩人就這樣相互對視著,落日等又都望著兩人。

  菜也涼了,酒也冷了,天也亮了,只是故事還沒有講完,它在沉默中進行著。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最後高xdx潮的來臨……

  但結果往往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這不是一個故事,自然不會出現眾人所意料中的高xdx潮了。

  影子突然站了起來,將面前的一杯酒一口飲盡,道:“感謝這個晚上的盛情款待,就此別過。”說完,大步走出了這間包廂的大門,從眾人的眼中消失。

  羅霞一時沒有回過神來,待想起是隨影子一道來的時,也急忙別過。

  落日、傻劍、法詩藺、褒姒見影子已走,又將目光投向朝陽。

  朝陽毫不介意地一笑,道:“連我自己都分辨不出我是他,還是他是我。”與此同時,羅霞追上了影子,道:“你為什麼不當場揭穿他,表明你的身分?”影子停下來,道:“那你有沒有找到我與他之間的區別?”羅霞搖了搖頭。

  影子道:“這就對了,連我自己都分辨不出我是他,還是他是我。”

  △△△△△△△△△

  就在落日、朝陽、傻劍、法詩藺、褒姒相聚於天香閣的那晚,雲霓古國皇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有一個神秘人夜闖天壇太廟,死傷三百八十名一級禁衛,三十二名魔劍士,最後,是魔法神院的四大執事合力一擊,才將神秘人逼退。

  而就在將這神秘人逼退的時候,四大執事發現太廟正東邊的龍頭上掛著一幅字:“到此一遊。”而太廟裡面的聖魔劍及黑白戰袍卻絲毫無損。

  沒有人知道神秘人是誰,這對於魔法神院的四大執事而言實是一種恥辱。

  他們不明白,這個神秘人如此做的目的到底何在?難道是一種警告?

  也就在這一天,聖摩特五世的病好了,天衣去見了他。

  待天衣回來,他去找一個人,是聖摩特五世讓他去找的。

  天衣穿的是一身便裝,身後也不見了那常隨不離的一級帶刀禁衛。

  天衣要見的人是小藍。

  此時,他們相聚的地方是一間普通而不惹眼的小茶樓。

  天衣喝了一口茶,道:“你能夠告訴我到底哪一個是真的,哪一個是假的嗎?”小藍道:“我不能夠確定,他們兩人完全一模一樣,無論是長相、語氣,還是神態,兩人也都清晰地記得是誰,有著怎樣的經歷。”天衣有些不解地道:“怎麼會出現這種事?”小藍於是將那張紙條所引起的一系列事情講給天衣聽。

  天衣聽後良久不語。

  小藍見狀又道:“羅霞似乎也知道此事,而且第一個回來之人正是她所救的,這件事,她應該比任何人更清楚,天衣大人不妨去找她了解一下情況。”天衣道:“我找過她,從她那裡得來的結果和你所說一模一樣。”“那陛下有何指示?”小藍道。

  “陛下只是說,這世上只能夠有一個大皇子古斯特!”天衣道。

  小藍不語,她知道,這個重任無形中已經落到了她的肩上,她的責任原本就是“照顧”影子,而現在卻出現了兩個完全一模一樣之人,不管怎麼說,她都有著一定的責任。

  天衣也沒有說話,他又喝了一口茶,便走出了這間小茶樓。

  他知道,如果只是兩個完全一模一樣之人,事情倒還簡單,怕就怕背後的人和背後的事,昨晚天壇太廟之事他是清楚的。

  如果說先前之事尚在他的控制之中的話,那現在卻有些讓他摸不著方向了。

  但他又知道,這種事遲早是會來的,遲早是會發生的,無論是他,還是聖摩特五世,抑或整個雲霓古國,都有這種心理準備。只是事情突然間發展得有些快了,這種突然變化,要是不能夠趕上,很可能便是這場“地下”戰事的失敗者。

  原來,他告訴自己要有足夠的耐心,現在這種應對策略看來要調整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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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七章上古魔法
  影子覺得自己無事可干。

  現在,既然劍士驛館裡有了一個朝陽,那他回去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更沒有必要見那些人,包括羅霞。

  沒事可干的人是幸福的,也是輕鬆的,他可以不考慮任何事情,他可以讓自己的大腦完全處於放鬆狀態,他可以想一些自己喜歡想的事情,做一些自己愛做的事情……總之,他可以隨心所欲。

  此時,他走在街上,沒有再穿上那身破爛的遊劍士裝束,這些天穿著這種沒有變化、缺乏新意的服裝真是沒趣透頂,而且,他不想被人指為冒充那個“朝陽”,總之,他要刻意將自己與那個“朝陽”區分開。

  不過,這種區分有沒有什麼目的,他卻不能夠說清楚,總之,他喜歡這樣做,便這樣做了,隨心所欲嘛。

  需要說明的一點就是,他沒有遊劍士的裝束,並不是說他已經又恢復了古斯特的模樣,他的臉上仍有短鬚,臉型削瘦,頭髮有些自然的微亂,沒有遊劍士時的那種刻意弄得亂七八糟,最大的變化就是衣服,手中也不再時時地抱著一塊“廢鐵”,雙手環抱,一副裝酷的模樣。

  他現在的樣子完全是一副對任何事都無所謂,又對任何事感到很新奇的模樣,比如說,看看街上的人鬥鬥雞,看看別人鬥鬥狗,看一二眼便又走掉。說實在話,他現在這個樣子,倒比當遊劍士的時候更顯得有型,更有個性,更自然,更灑脫……總之,夠帥。要不然,大街上的女孩也不會常常對他投以含情脈脈的眼光,真讓他心裡得意不已。

  就在他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在大街上瞎逛的時候,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孩跑到了他面前,有些激動地道:“你是遊劍士朝陽嗎?”接著說了一大堆崇拜他的話,弄得他十分難為情,大街上好多人把他圍成一團,指指點點,說東說西,眼睛都閃著激動的神情,害得他不知說什麼好,想溜又溜不掉。結果他只有大聲地喊了一句:“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朝陽。”看看,連他自己都承認自己不是朝陽,還有誰能夠證明他是朝陽呢?

  真是有夠煩心。

  最後,還是天衣手下的一隊禁軍幫他解了圍,理由是妨礙公共場所的道路暢通。

  正當他心情大暢,連聲道謝之時,一名禁軍忍不住問道:“你真的不是朝陽?我昨晚見過你。”弄得影子哭笑不得。

  他現在才明白,做為一個名人,可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於是,影子揀了一條比較偏僻的小道走,待沒有人注意的時候,他縱上了屋頂。

  在屋頂上睡覺,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他了吧,於是他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可就在的眼睛閉上不到一分鐘時,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了:“朝陽?”過了一會兒,又道:“影子?”他不得不睜開眼睛望向自己身邊的這個人,道:“對不起,姑娘,我們相識嗎?”那個鼻子上有幾顆雀斑的女孩子道:“我認識你。”“對不起,我要睡覺了。”影子說完閉上了眼睛,不再理她。他今天怎麼盡遇上這種事?

  “那好啊,我也陪你一塊睡覺。”“哇噻!這種話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子也說得出來,真是讓人大跌眼鏡。”影子閉著眼睛說道。

  雀斑女孩嘻嘻一笑,道:“你是不是見我長得不夠漂亮,就不喜歡和人家一起睡覺?”“你心裡有自知之明就好。”影子毫不留情面地說道。

  雀斑女孩毫不介意,道:“那你是不是喜歡和漂亮的女孩一起睡覺?”“那還用問嗎?這麼弱智的問題!”影子沒好氣地道。

  “你再看看我,我長得併不是很難看,只是鼻子上有幾顆雀斑而已。”“有幾顆雀斑還不夠,難道你想滿臉麻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再看看我,其實我很可愛的。”“這一點我早看出來了,不然不會找男人睡覺。”“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雀斑女孩有些生氣了。

  “姑娘,你要是想發嗔的話,麻煩你離我遠點,我昨天一晚上可沒有睡覺。”“我知道,我昨天晚上可看見你了,你與朝陽的對話很精彩,把什麼落日、傻劍、褒姒公主,還有什麼法詩藺都給弄懵了。”影子睜開眼睛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朝陽?”雀斑女孩嘻嘻一笑,道:“你終於肯睜開眼睛看我了。”“難道我不能夠再閉上嗎?”影子說完,真的又把眼睛閉上了。

  雀斑女孩嘟起小嘴,道:“難道我真的那麼難看嗎?”“不是,是我有美女過敏症,我昨晚看的美女實在太多了,所以不好意思。”“看來,在你眼裡,我還是沒有她們漂亮。”影子不語。

  雀斑女孩又道:“要是我鼻子上沒有這幾顆雀斑該有多好啊。”神情有些黯然。

  影子還是不語。

  雀斑女孩突然又道:“你相不相信我會變魔法?”影子依舊是沒有聲音,彷彿已經睡去了一般。

  雀斑女孩抓著他的手,不斷地搖晃,嗔道:“你陪人家說說話嘛,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人家可跟了你一天,你看我的眼睛都有了黑眼圈。”影子甩開了她的手,大聲道:“你真是夠煩。”雀斑女孩有些委屈地道:“人家只是想與你說說話而已,好久都沒有人陪我說話了。”“你想說話難道不能找你的家人說?”“我沒有話和他們說嘛,再說我也沒有媽媽。”“可憐的沒娘的孩子。”影子道:“你說吧,你到底想說什麼,大不了我今天不睡覺,陪你聊一天。”雀斑女孩又立時滿臉泛笑,道:“你是不是很喜歡漂亮的女孩?”“當然,我相信沒有人喜歡醜女人。”“你相不相信我能夠把自己變漂亮?”“要是有這個本事,世上就沒有那麼多女人被男人甩棄,然後自殺了。”雀斑女孩嘻嘻一笑,道:“我真的能夠把自己變漂亮。”影子道:“我可不是弱 。”這時,影子看到自己面前清光一閃,雀斑女孩臉上就像有一層皮被掀了開來。

  影子的嘴巴頓時張得合不攏,他確實看到了一張美艷不可方物的臉,更重要的是這張臉是屬於艾娜的。

  這雀斑女孩竟是艾娜!

  艾娜又是嘻嘻一笑,道:“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很漂亮?”滿臉得意之情。

  影子點了點頭,道:“那你為什麼將自己打扮得這麼醜?”這時他也明白,為何艾娜可以出現在天香閣,聽到自己的說話了。

  艾娜神秘兮兮地道:“我是怕被人認出我,告訴你,你可不許對別人說哦,我是大皇子的女人,我可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找別人一起玩。”影子道:“大皇子古斯特不是已經死了麼?”艾娜道:“他沒有死,我知道他不會死的。”“為什麼?”“因為我不允許他死。”影子心裡一時不知有著何種滋味,他真的沒有想到艾娜是如此單純可愛至極。

  “如果他萬一真的死了呢?”“不,他不會的!”艾娜的樣子很堅決。

  “我只是說說而已。”艾娜也毫不在意,道:“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跟著你?”“不知道。”“我只是不明白為何你與朝陽如此相像。”“我也不明白。”“難道你沒有想過這其中有什麼原因嗎?”“大概是天生的吧。”“我是跟你說正經的。”艾娜沒好氣地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什麼都不知道,難道你不想知道原因?”“我想知道,但是沒有人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告訴你。”艾娜一本正經地道。

  “你?”影子不敢相信地道。

  “對啊,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我不相信,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會知道?”“因為你們倆本來就是同一個人。”這句話讓影子大吃了一驚,他的吃驚並不是因為艾娜的大膽推測,而是自己竟有些相信她的話。否則,他的話怎麼會是自己想說的話?他的表情就是自己要表現出來的表情呢?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有如此完美和協的統一。

  影子道:“那你倒說說看,我們兩人怎麼會是同一個人?”“因為有一種魔法,可以將人一分為二,而且連本人自己都區分不開。”影子的興趣馬上被吊起來了,他知道艾娜是魔法神院大執事的女兒,其魔法修為已至策法師的境界,而她天生的魔法領悟力更是超越一般人,對於魔法沒有人比她更熟悉了。

  影子於是聽到艾娜講的關於一種將一個人變成兩個人的魔法,這讓他想起了一種叫做克隆的技術,那也是一種怎樣將一個人變成兩個人,或者更多人的方法。只是相比而言,艾娜所講的這種魔法顯得更加神奇和不敢相信而已。

  按照艾娜所言,自己要被別人“克隆”,首先要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全迷失,再用上古的好比創世之神造就各族類的一種魔咒,將人分離。當然,這種分離必須在一個人的身體內存在兩種完全不同的自我,但又相互兼容。這一點就讓影子無法相信艾娜的話了,自己體內怎麼會存在兩個完全不同的自我?如果是指寄居在天脈內的魔族聖主,這又顯得不是很相符,但艾娜卻言之鑿鑿,十分堅持她的觀點,認為自己是被人施了這種已經消失很久的魔法。如果真如她所說,那又是誰對自己下的手呢?是暗魔宗的魔主驚天?自己與“朝陽”到底哪一個是被“克隆”的?

  影子沒有得到這些答案,當然,他也沒有將這些話說給艾娜聽,他只是對艾娜傻傻地一笑,然後說了三個字:“神經病。”

  △△△△△△△△△

  有人說,傻子是不能夠思考的,一思考聰明人就會發笑。但有時候,聰明人也是不能夠思考的,思考多了就會把自己變成傻子。

  所以,真正聰明的人只是在需要思考的時候才會去想一些問題,但什麼時候是真正“需要思考的時候”呢?這就有了一個度,也是真正的聰明人與假聰明人之間的區別。

  影子沒有讓自己的腦袋去想些什麼,他只是想真正地去認識這個世界,認識幻魔大陸。

  以往,他對幻魔大陸的認識都是通過羅霞,通過皇家書院裡的一些書籍,而現在,他要通過自己的眼睛和自己的心靈去體察。

  也許有人會說,他現在還不是如此做的時候,因為他與驚天有一個賭約,有個一模一樣的人在取代他的位置,還有那個到現在都沒有動靜的莫西多。

  他現在都不去想了,既然有另一個自己,就讓另一個自己去面對這一切吧。

  影子毫無目的地全憑自己的雙腳在皇城的大地上行走。

  確實,雲霓古國能夠以人文歷史和武技聞名於幻魔大陸不是沒有道理的。

  影子所經過的鐘鼓樓台、空中花園、國慶之時每屆皇帝演說的教場城樓、酈園,還有太廟天壇,無不顯現出它源遠流長的人文歷史,其民族性“尚武不爭”的精神意念,一直延續八千年從沒有間斷過,雖然期間多次有滅國之災,但就是憑藉著團結的民族力量重新屹立於幻魔大陸的東方。

  一千年前,聖魔大帝就是看中了雲霓古國渾厚的歷史底蘊,才將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建立於雲霓古國境內。

  當影子遊覽完這些著名古蹟的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

  此刻,他所在的地方是天壇太廟外。

  隨著太陽最後一縷光線的暗去,天壇太廟在他眼中變成了一團崇峻的黑影。

  他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沿著有些冷清的街道走著,輕裹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似乎有些冷,但此時的天氣,其溫度是不能夠給人冷的感覺的。

  偶爾有幾個零星的行人與他擦肩而過,又給人這寬闊的街道有些窄的錯覺。

  腳步在清冷的有著成百上千年曆史的石板上迴響著……

  這些矛盾化、清晰化、明了化的存在讓影子停了下來。

  是的,影子停了下來,他不得不停下來,因為有人不想讓他走。

  這個世界總是這樣,當你不想理會一些事情的時候,事情往往會找上你。

  影子望著眼前那個矮矮胖胖之人道:“找朝陽?”那人搖了搖頭。

  “找影子?”影子又問道。

  那人又搖了搖頭。

  “謝謝,麻煩你讓一下路。”但那人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影子又一次大聲道:“對不起,你擋住我的去路了!”那人還是沒有反應。

  “莫非你是啞巴?”可就在這時,那人卻說話了:“我找的是你,不管你是朝陽還是影子。”影子搖了搖頭,嘆息道:“看來這個世界上的人越來越會玩陰沉,故弄玄虛了。”接著,他又道:“你找我有何事?”“是三皇子殿下讓我來找你的。”“我不認識他。”“可殿下認識你。”“我想他是認錯人了。”“殿下說,無論你是朝陽還是影子,殿下找的人只是你,他也只認識你。”影子不由笑道:“難道他認識我,就一定要讓我去見他嗎?”“是的。”那人口氣非常堅決。

  “我沒空,麻煩他改日約個時間吧。”“可殿下說,今晚一定要見到你。”“那就讓他來見我。”“殿下說你必須去見他。”影子聽到他話中有話,不由得問道:“為什麼?”“殿下說,他知道你是誰。”影子的眼球轉動了一下,道:“要是我不去呢?”“這由不得你選擇。 ”那人淡漠地道。

  影子冷冷一笑,道:“也許他把我當成朝陽了,我是一個不喜歡受威脅的人。”“殿下說,他知道,但殿下告訴我,必須讓我帶你到三皇子府。”影子上上下下打量了眼前之人,然後道:“你這個人殺氣太重,我不喜歡和你說話。”說完,便徑直向前走去。

  那矮矮胖胖之人站在前面則一動不動,這好比一條直線上的兩個點,當兩者之間的距離碰撞重疊之時,必須有一個人離開原來的位置,這是一條直線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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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第八章虛空殘影
  於是,就在兩人相碰的一剎那,“直線的規則”就發生了效用。

  一柄雪亮的刀將黑暗劃破,同時也將影子一分為二。

  是的,那矮矮胖胖之人的刀突然不知從何處竄出,將影子一劈為二,但劈中的僅僅是一個影子,一個沒有實體的影子,而不是叫做影子的人。

  “虛空殘影!”矮矮胖胖之人的語氣有些駭然之色。能夠將影子留在原地,而人卻消失,可想而知這樣的速度是何等驚人。

  矮矮胖胖之人回頭望去,卻見影子在自己的身後,沿著直線向前一步步走去。

  “哪裡走!”矮矮胖胖之人暴喝一聲,飛身躍起,身隨刀動。

  虛空中出現一團銀白色的光團,四溢著比月亮還要森寒的氣勁,向影子猛然撞去。

  影子似乎沒有感到從身後奔襲而來的瘋狂刀意,仍是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

  虛空中的光團慢慢擴大,說是慢,是與廣闊無垠的夜空相對照,但其真正的擴展速度幾乎只是眨一下眼睛的時間,便將相隔十多米的影子包圍在光團之中。

  影子的腳抬了起來,伸了出去,平行於地面四十五度角。

  “砰……”腳在萬千變幻的刀影中找到了一線稍縱即逝的空隙,踢中了光團的最核心。

  光團消散,矮矮胖胖之人似大南瓜般在街道上滾了幾個大圈。

  影子對之一笑,道:“你回去告訴莫西多,如果他嫌栽種的南瓜沒有人要的話,麻煩他送到菜市場去,我可不喜歡吃南瓜。”說完,哈哈笑著就向前走去。

  與此同時,在街道旁的一座建築內,隕星圖十分驚駭地道:“怎麼胖刀在他手中連還手的餘地也沒有?”旁邊的莫西多道:“現在隕大人應該知道這個人的厲害了吧?方夜羽與胖刀的修為不分上下,方夜雨一招之內死於朝陽之手,胖刀在他手下毫無還手之力,如果我們能夠得到此人的相助,必定如虎添翼,何愁大業不成?”隕星圖道:“那他與落日又是什麼關係?殿下多次試探落日不得成功,又豈能貿然用他?”莫西多一笑,道:“這你就不懂了,我能夠用他,自然有我充足的理由,只是現在還不方便說出來。”隕星圖心中有些不快,但沒讓它表現出來,他道:“殿下自然是足智多謀,但他是否能夠為殿下所用呢?這個人看來並不簡單。”莫西多自信地道:“他的確不簡單,但他有弱點在我手中。從他出現的那一天開始,他便注定是為我所用的。隕星圖有些迷惑地看著莫西多,他自認智慧並不輸於莫西多,但他不明白莫西多的自信是從何面來,難道……

  隕星圖道:“殿下知道此人是從何而來?”莫西多對他神秘地一笑,道:“隕大人剛才不是已經聽到胖刀所說的話了麼?所以我說,怒哈皇叔應該完全放心這邊事情的進展情況。佈局已經成竹在胸,只待棋子落下去。”原來,莫西多此次帶隕星圖來看影子,其原因是怒哈對莫西多的表現並不是很滿意,他認為莫西多的計劃破綻很多,不可預測的因素也實在太多,比如大皇子古斯特至今沒有一點消息,聖摩特五世臥病在床到底有何陰謀?(儘管現在已經好了)……等等,所以他派來隕星圖,便是要清晰地了解莫西多的整個計劃的每一個細節。

  隕星圖道:“那就看殿下了。”

  △△△△△△△△△

  影子好好地睡了一覺,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顆顆銀星毫無規律地散落在夜幕下。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濃重的露水已經將他的衣服打濕了。

  原來,他又是在屋頂上睡覺。

  枕著星星睡去的感覺雖然好,但被露水打濕衣服,卻不怎麼好受了。

  他提了提貼著身子的濕衣服,搖了搖頭,顯得有些無奈。

  正當他發愁時,旁邊有一個聲音道:“衣服濕了?”“嗯。”影子點了點頭,也不往身邊看去。

  “想不想換件衣服?”“當然,只是我不穿女人的衣服。”一件衣服丟在了影子的手中,是一件男人的服飾,影子拿起衣服正欲穿上,卻又停了下來,道:“可不准偷看。”他仍沒有向身邊望去,他的樣子像是在對衣服說話。

  衣服自然沒有回答,身邊之人也沒有發出聲音。

  影子又道:“可不許偷看。”仍沒有聲音回答,可他此時的衣服已經換好了。

  說實在話,這是一件不錯的衣服,有著月亮一般的顏色,有著湖水一般的輕柔,穿在影子身上極為合身,就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

  “謝謝。”影子道。

  身邊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影子終於忍不住向身邊望去。

  一雙明亮的鑽石般的眼睛,似可洞穿人肺腑般正望著影子,彷彿一直在等待他轉眼相望一般。

  眼睛的主人是法詩藺,此時,影子所在的屋頂正是暗雲劍派法詩藺的房間上面,不知何時,影子來到了這裡。

  法詩藺道:“你終於敢看我了。”影子本想移開目光,聽到法詩藺之言,卻道:“是嗎?難道我什麼時候不敢看你嗎?”“你一直都不敢看我。”“我怎麼不記得?”“因為你不想讓自己記得。”“我怎麼會不讓自己記得?難道你長得不漂亮嗎?不,你是雲霓古國第一美女,這樣的女人我怎麼會不看?你一定是想冤枉我。”“你不用裝著對什麼事都不在乎的樣子,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你裝得也不像。”“你又在冤枉我,我幹嘛要裝著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我本來就對什麼事情都不在乎,不過,對你這樣的美女我可不能不在乎。”影子道。

  法詩藺望著天上的月亮,幽幽地道:“一個人要騙別人容易,但若欺騙自己可就難了。”“騙自己的人一定是傻子。”“當一個人不再擁有的時候,他惟一可以做的便是學會不要忘記;當一個人連自己都不再擁有的時候,他惟一可以做的只是忘記。”法詩藺突然毫無目的地說道。

  影子一笑,道:“對不起,法詩藺小姐,我可不太聰明,不明白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不過,在我們那裡,有一種叫做哲學家的經常說這種話,我想你和他們是同一類的。”“你懂的,你只是裝作不懂。我不知道你是朝陽,抑或朝陽是你,但你絕對是我認識的人,這是可以肯定的。我只是想說,我能夠理解你。”“理解我?”影子突然冷笑道:“沒有人可以理解我,包括我自己,就像我現在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殺你一樣。”影子的雙眼如電一般射出兩道森寒的極光,手中的飛刀沿著兩道極光閃過,狠狠地插進法詩藺的心臟。

  這是沒有任何徵兆的突變,隨著飛刀的拔出,鮮血陡地噴射而出……

  影子對著法詩藺冷冷一笑,道:“謝謝你的衣服。”然後便離開了。

  法詩藺看著血從自己的胸口不斷湧出,心臟漸漸衰弱,卻沒有一絲痛苦。

  她自語道:“原來被人刺中心臟只是有一點涼涼的感覺,就像是將手伸進清涼的湖水中一般。”她緩緩閉上眼睛,沒有絲毫死亡將至的恐懼,反而顯得特別安詳,細細體味著血從體內流向體外,靈魂意識與身體慢慢分離的感覺。

  她突然覺得,其實人的死並不是一種消亡,而是靈魂與軀體進行分離,一個上升,一個下降,不能夠再重合一起而已。

  她的臉竟然有了一種大徹大悟的笑意。

  “嗖……”一道人影似利箭一般破空而至。

  是影子!

  只是他現在換了另一套衣服。

  影子連忙將法詩藺擁在懷裡,驚恐地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到底是誰幹的?到底是誰幹的?”最後一句話的聲音很大,直裂虛空。

  法詩藺緩緩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對影子擠出了一絲笑意:“我感覺到了死。”“不,你不能死!你絕對不能死!”影子大聲吼著,抱著法詩藺在屋頂上飛掠而去,眨眼消失。

  暗雲劍派眾人被驚醒,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斯維特躍上屋頂,他看到了一件濕衣和一些血跡,血跡上面還有溫度。

  他知道有人剛剛離開。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竟有些不安,剛才,在夢中他似乎聽到妹妹法詩藺的聲音。

  “難道法詩藺出了事?”他的心陡然一怔,連忙從屋頂飛身而下,猛地推開法詩藺的房門。

  房間內空空如也,連一絲人存在的溫度感也沒有,他知道法詩藺一定出了事。

  於是,他大聲喝道:“所有暗雲劍派弟子聽命,就算是將整個皇城翻過來,也務必找到大小姐的下落!”“是!”眾劍士領命而去。

  斯維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但他知道絕對不能讓法詩藺出事。這是父親離世之前一再囑咐的遺命,也是大哥殘空要他以生命許下的承諾。

  他的心很亂!

  與此同時,影子抱著法詩藺在屋頂上飛掠,風在他耳邊發出嗚嗚之聲。

  他不知自己抱著法詩藺要去往何方,但他聚集全身的力量在奔跑著。他只知道不能讓法詩藺有任何事,他必須讓法詩藺活著。

  他答應過那寄居在天脈內,所謂的魔族聖主要保護的畫中之人,他沒有能夠做到;現在,他曾經在心裡悄悄對自己說過要保護的女人被人用一柄飛刀插在了心臟上……

  法詩藺的樣子很虛弱,雖然被封住了穴道,但她胸前創口處的血還是在不斷地流出。

  此刻,她才感覺到了痛,她不知道為什麼,就像她不明白為何飛刀插入心臟居然不痛一般。

  她不明白,既然身體的破壞不能夠讓人感到痛,那人應該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感到痛?或者痛并非是來自肉體的。

  她還沒有能夠想清這個問題,但她的意識已經開始迷糊了。

  影子看到了巍峨的城門佇立在前方,他的右腳蹬地彈跳而起,身形便化作一條弧線出現在了城樓之上。

  巡夜的禁衛軍待感到他們四周的空氣受強大的氣勁所波動,再向影子落地之處望去時,影子又化作一條弧線在他們的視野中消失成一個點,直至消無,融入夜色。

  終於,他腳下一滑,倒下了,他用自己的身子先著了地,這也用盡了他最後一點力氣。

  疾速拼命的奔跑,他的體力早已經透支,只是憑著意念,他才沒有倒下來,但再強的意念也不可能支撐著一個人連續不斷跑遍整個幻魔大陸。

  影子望向懷中的法詩藺,她的臉容比月華還要顯得慘淡,她的眼睛已經閉上,她的氣息已經停止。

  她已經死了?!

  是的,法詩藺已經死了。

  血,已經染透了她的全身,還有影子的衣衫。

  “你不是在騙我吧?”影子笑看著法詩藺的臉道。

  “雖然你一向不是很喜歡騙人,但我知道這一次你一定是在騙我。”“你騙人的技巧並不高,我一眼就能夠看穿,就像我第一眼便知道可瑞斯汀是女扮男裝一般。”“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喜歡騙人,包括我在內。因為這個世界太無聊了,平淡的生活已經不能激起他們一點點熱情,所以他們就用那麼一點點智慧,說一個小小的謊言,給這個世界加入那麼一點點調料。然後,就讓那些自以為聰明的人圍繞著這個謊言不斷地轉,去分析,去解釋,去探索這背後的最終目的,有著什麼樣的陰謀。殊不知,這只是有人覺得這世界太無聊,生活太平淡,想尋點開心而已。”“我知道你也一定是在拿我尋開心,因為你覺得我一直很神秘,想知道我的內心到底在想些什麼。”“其實,我很簡單,我只是不想太容易受到傷害而已。這個世界總是存在著那麼多能夠傷害 人的事情和人。”“我一直很愛你,從你用劍刺中我的心臟,我感覺不到痛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愛上了你,雖然只是第一次見到你,但在心裡我知道已經認識了你一千年,已經愛了你一千年,那次的相見,只是暫時離別後的重逢。”“見到你後,其實我的心很矛盾,我一直不敢真正地愛一個人,因為我怕受到傷害,也沒有足夠的勇氣去承擔這種傷害。與我的外表相比,其實我的內心是很脆弱的。但那一次,我終於鼓足了十分的勇氣約你相見,可惜你沒有來,我脆弱的心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傷害。第二天,我找到了暗雲劍派,我要傷害我的人付出代價,我打算就算拼得一死,也要讓暗雲劍派受到最大的破壞,要很重很重地傷害你。”“可是我錯了,我真的發現自己錯了。當我看到你的眼睛時,所有支撐我的一切仇恨便煙消雲散了,於是我的 傷害得更重,已經支離破碎。我一腳蹬向了地面,連我自己都驚訝的力量破壞了方圓百米內的建築。”“當我不知為何離開時,你說了一句話,約我與真正的落日決戰,我當時下定了決心不會去,但我最終還是去了。”“……這是因為你。”影子看著法詩藺比月華還要慘淡的臉,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

  他把眼睛轉向天上的月亮,對著月亮道:“我知道你在騙我,你總是喜歡看到我受傷害的樣子,你已經這樣傷害了我一千年……”那幅空白的畫卷從影子懷中滑落下來,它平展開來,空白的捲畫在月光下,這時又現出了那酷似法詩藺的美女。

  影子仍只是望著天上的月亮,他的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滴血,順著法詩藺已經死去的手指尖滑落而下,正好滴在畫上。

  畫卷之上,血紅之色迅速蔓延,片刻間,便染遍整幅畫卷,畫卷之中的美女重又消失。

  “你答應過我,要好好保護她的。”影子的耳際突然又響起了魔族聖主的聲音,他無動於衷地道:“你應該知道我把她給毀了,我騙了你。”沒有聲音再響起……

  不知不覺,天,亮了。

  影子望向懷中的法詩藺,道:“好了,天亮了,你也該醒了。”法詩藺竟然真的睜開了眼睛。

  她望著影子道:“你救了我?”“我救了你?”法詩藺離開影子的懷抱,她的目光落在被血浸染的畫卷上,凝視良久,最後又將視線投到天上,此時天際碧空萬里,無雲,有太陽。

  她又輕合上美眸,似乎在回想著什麼,搜尋著已經沉澱的記憶。

  倏地,她又睜開眼睛,顯得有些哀怨地道:“你不該救我的。”“我不該救你?”影子看著法詩藺,又道:“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殺了你?”“你已經殺了我。”影子突然冷笑著道:“你認為是我殺了你麼?”“你和他有什麼區別?”“你說是他殺了你?”影子想起法詩藺的傷口,那正是飛刀所致。而這時,他又想起一句話:“有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之人要殺她,你要保護她。”影子又道:“我沒有救你,是你自己醒了過來,殺你的他與我是兩個不同的人。不過,我答應你,我會替你殺了他。”“我並沒有要殺他,我也不允許你殺他。”“為什麼?別忘了他殺了你!”“那是我的事。”法詩藺突然冷冷地望著影子道。

  影子突然感到自己的心很痛,他從地上站了起來,也冷冷地道:“同樣,殺不殺他是我的事,如果他再次要殺你的話!”不知為什麼,影子突然感到眼前的法詩藺有些陌生,而她的神情竟有些像畫卷中的女子。

  “你還是沒有變。”法詩藺道。

  “我為什麼要變?我就是我,就像你僅僅只是你一樣。”影子聽到自己的聲音說道,而這些話似乎並非他真正想說的。而法詩藺也似乎並非是在與自己對話,或者說,她是在與潛意識中的自己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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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