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所以迷信是不可以的
午間,諸葛兄妹三人送別了顧楠。
顧楠送了諸葛亮一本書,叫做奇門遁甲。
諸葛英的眼睛是有一些紅,她抱怨是仲兄態度不好才讓顧楠這麼早就要走了。
顧楠笑著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等那院中的花樹開了,她就回來了。
揮手告別,那人穿著一身白裳,背著書箱,戴著斗笠向東而去。
諸葛亮回到自己的房中,院間是清冷了幾分,他站在房間中抬頭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幅畫,那畫上的女子很像是朔方女,但是畫的卻不是朔方女的景色。
而是一片田間,那女子正在和另一個女孩嬉鬧的模樣。兩旁是遠山之景,一個人耕於田間笑著兩人。近處是田家小院,一個人坐在院中讀書,笑看著屋外。
倒是一副祥和之景。
諸葛亮看著那畫中的景色,笑了一下,拍了拍手中的書,回身走出了屋子,淺唱道。
「我本是隆中一閒人······」
······
漢家的末年,百姓的日子不好過,道路上也不太平。
平常無事的時候很少有人願意出遠門,原因也很簡單,出趟遠門少不得要走山道小路。
而那山道小路上少不得的就是那山賊匪寇。
被搶了錢財都還是輕的,黃巾之亂之後,黃巾亂兵流落山間成為了黃巾賊,要是遇上了,說不定還要丟了性命。
董卓入京,朝中動盪,下面人的日子本來就難過,還要受人禍害,就叫民聲更哀了。
山林之間林蔭遮蔽使得人看不清山林之中有什麼東西。
只是偶爾有林木微晃,讓人覺得好像是有什麼路過。
林木中,反起兩道明晃晃地刀光,兩個山賊模樣打扮的人正蹲在一顆樹的後面看著林外的山道。
此處是一個高低,從這裡能看到整條山道上的是不是有什麼過路人。
「哎,這都半天了,一個人都沒有,我們休息會兒吧。」
其中一個人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山林裡有幾分悶,兩人還擠在一起,說實在有一些難受。
「能有什麼人,這道上半個月都不見得有半個影子路過。我們被抽來查看的就是倒霉而已。」
另一個壯碩些的漢子罵了一句,將自己手裡的刀扔在了地上,走到一旁靠在一棵樹邊說道。
「我是不想看著了,看了這麼久,眼睛都澀的慌。」
「哎,休息會兒。」微瘦的山賊點了點頭,也坐到了一邊,沉默了一下抱怨了一句。
「這年頭做個山賊都不容易。」
「說什麼山賊呢。」壯碩的漢子橫了他一眼:「記著了,我們叫黃巾軍,不是山賊。」
說著,歎了口氣:「要是三位將軍還在,我等何至於淪落至此?」
可惜,那三位將軍都已經不在了。
漢子無力地躺了下來,小聲地說道:「明明是這漢室不道,我等才起事的,順應天意,怎麼就成了這樣了呢······」
黃巾軍,當年黃巾起義所遺留下來的殘軍,如今四散在各地也難以成勢了。
說起黃巾,此事可能也與顧楠有幾分關係。
當年顧楠路過一座小城,正好想要喝上一壺酒。
買酒之時卻發現自己的手裡沒有酒錢。
一個年輕人幫她結了賬,拿了幾罈酒,同顧楠就坐在街邊喝了個痛快。
兩旁的人看著那一個斗笠人和一個年輕人滿身酒氣的模樣都是繞著走的。
年輕人喝了一個大醉,醉話裡才知道,那年輕人手裡也已經沒有什麼錢財了,只是生活困苦,心中抑鬱,來買一個大醉。
恰逢遇到了顧楠,就說和顧楠一同喝便是。
年輕人的酒量並不好,沒有喝多少就醉去了。
他之隱約間記得,他請來喝酒的人拿出了一個箱子,叫他挑一本,他就隨手拿了一本。
等到他醒酒的時候發現他正躺在郊外,那人已經不見蹤影,自己的手中拿著一本書,叫做太平要術,後又撐太平經文。
年輕人認得幾個字,讀後驚為天人,自以為是仙人天意。
後來,他成立了太平教,以黃老思想化為教義,廣為揚傳。
太平道的教義稱在人之為有鬼神所監所視,於為之善惡來增減其人壽命,是以要求教眾多行善,少為惡。
以治病濟災布道,廣收教徒。
民不聊生之際,太平教順勢而起,稱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黃巾乃起亂世,帶來的卻不是年輕人所想的天意世間,而是一場浩蕩的動亂。
同年十月他就病死在了軍中,直到死去他也不明白,明明自己順應天意以救民,為何至以如此。
黃巾敗了,但同樣也是黃巾之亂,讓漢室的根基開始真正的動搖。
······
躺在樹下的壯碩漢子正要睡去,卻突然聽到一旁的同伴叫醒了他。
「哎,你看,那,那有個人。」
「什麼什麼人的。」
他皺著眉頭醒了過來,提起了刀,向著山下看去。
山下是一個穿著白衣的路人,那路人帶著一個斗笠,背後背著一個箱子,走得不快,站在山路之間路過。
「搶嗎?」微瘦的同伴問道。
漢子沉默了一下,把刀又放到了一遍:「算了吧,一個過路的人而已,身上能有幾個錢財。」
「不是啊,我看他背後的箱子好像還挺沉的。」同伴的語氣裡是有一些躍躍欲試的。
「搶一個人能有什麼?」漢子橫了同伴一眼。
「都是難過活的人與人做難做什麼,我們要搶就搶官家大家的知不知道。」
同伴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擺了一下手:「算了算了,聽你的。」
······
江東之地。
大江之上波濤滾滾遠逝,兩岸的房屋錯落,花樹爛漫,一葉扁舟從江上行過。
同外面不同,江東之地難得的還有幾些安定的模樣。
江東景色也確實是如傳聞之中的一般嬌美。
多是清風拂岸,花間映紅。
船夫站在小舟之上,搖著船槳,槳片在水波之間起沒。
一個人坐在船上,一身白色的衣衫被江風吹著,身旁放著一隻竹箱。
此時的她正將頭頂的斗笠蓋在臉上,靠在小舟的邊上小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