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東方神探九錄 作者:布衣廷尉(連載中)

 
Babcorn 2018-2-5 15:46:5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7 25436
Babcorn 發表於 2018-2-5 19:07
第七十二章 神秘身份

    小果園被陳天宇派出去了好一陣,他所執行的秘密任務,其實就是在暗中跟蹤監視養蝴蝶的老瘋子。因為煤礦的關閉,萬永坤和李一亭無法繼續出現在那裡,而沈明月得時刻陪在陶妹身邊,還得照看陶三勝和陶娥,更是走不開,北亭在這裡沒了眼睛,肯定是不行的。為了不引人注意,陳天宇才將年紀小的小果園派到了礦區,這裡沒有人認識他,之前接觸過小果園的嚴大娘和王如雲,被安置在了招待所裡,並沒有回家,所以礦區的人即便看見,也太不會懷疑一個少年,故而其可以經常露面。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小果園發現,老瘋子確實不和礦區的人有交集,向來獨行獨往,經常一個人吃住,都在山谷裡面。所以,當老瘋子在的時候,小果園只能在高處盯著,不能靠的太近,連山洞都瞧不見。如果貿然下去的話,還是很可能被發現的,就像沈明月那樣,容易暴露身份。

    但每隔兩天,老瘋子都會出去一趟,他是非常悄然無息地出行,時間基本都在中午午飯時分。這個點,家家戶戶一般都在做飯吃,而且這邊也沒個人家,所以很難被發現。老瘋子出山谷後,就會有一輛車來接他,走的時候,手裡始終會提著一個密封的籃子,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東西,但老瘋子一直用力抱緊,放佛是什麼寶貝似的。

    通過幾次查訪,小果園確定,老瘋子每次出去都會有一個多小時。所以這天趁這個時間段,看著老瘋子被車接走,他立即爬下山谷,潛入山洞,想一探究竟。

    剛進去沒多久,光線就黯淡了不少,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群蝴蝶,這和沈明月發現的情況是一樣的。小果園知道,這裡的蝴蝶沒有毒性,也沒有威脅,故而沒有理會,而是埋頭衝了過去。

    蝴蝶的數量,實際上沒有想像的那麼多,只不過在這個封閉的環境,彰顯過度而已。跑了幾步,蝴蝶群就過去了,它們又飛回了,圍繞在小果園這個陌生人周邊。

    小果園依然不予理睬,眼前是的山洞已經到了頭,看樣子這洞並不算大,但卻有幾個分叉。他走進其中一個,發現裡面擺放著一張小床,還有幾根蠟燭,別的就沒有了,應該是老瘋子睡覺的地方,條件可是夠簡陋的。

    隨後,他又去往了其他幾個洞,都是些舊衣服、瓶瓶罐罐的,還有養殖蝴蝶需要的東西。直到最後一個叉洞,小果然看見,這兒沒有任何大型物件,卻有一個黑色的手提包。包顯然很破舊,外面的皮都掉落下來了不少,但拉鏈卻是好的,似乎還是新的。小果園來了興致,輕輕地拽開了拉鏈,打開了皮包。

    包裡裝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常備藥品、有針線、還有黑白的照片,除此以為,在最裡面,一張黑乎乎的卡面,引起了小果園的注意。他把手伸了進去,摸上去還挺硬的,就掏了出來,借助手機照出的光線,小果園發現這居然是一張身份證!

    他馬上打開閃光燈拍照,時間已經不多,不能被老瘋子發現了。小果園馬上收拾了一下,儘量將所有東西放回原位,之後便迅速地跑出了山洞,回到了外面。

    小果園將這次搜索的發現,匯報給了李一亭,還傳去了所拍下的畫面,尤其是那張身份證的。

    已經對於案情取得很大突破的李一亭,又收到了這個「禮物」,臉上已經不自覺地流露出笑意,看樣子,自己對梅遠征並沒有誇下海口,事情很快就能解決了。

    小果園傳回的身份證,儘管破舊,髒兮兮的,但依然能模糊地看出上面的信息,姓名是葛大齊,年齡推算剛好八十歲,和那家高檔酒店老闆的身份信息,完全一致。也就是說,這位看似瘋癲的老頭子,居然是城裡一家大酒店的老闆,這顯然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劉紫辰和曠梭再次帶來好消息,對於葛阜寬家裡情況以及此人過往的調查,同樣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葛阜寬的父親,正是葛大齊,二人如今的模樣、身份,顯然有天壤之別,但的的確確是父子關係,這也就是印證了沈明月所見的事實,葛阜寬的車裡有老瘋子,那是因為葛大齊是他的父親,出現在一塊,再正常不過了。

    那家飯店其實是葛大齊年輕的時候一手創建的,以前只是一個小早點鋪,後面逐漸經營起來,才成為了飯店。但在數年後,葛大齊生病入院,隨後精神狀況也出現了問題,而他的妻子也很快病逝。所以,飯店的經營權就來到了葛阜寬的手裡。大概在二十年前,葛大齊出院後,想要重新奪回飯店的管理,但被葛阜寬拒絕,因為擔心父親的精神不佳,會讓好不容易做大的飯店出現問題。為此,二人不停爭吵,甚至動手,事情越鬧越大。

    後來,在一次爭論中,父子二人再次發生了衝突,當時飯店的一位廚師上來勸架,結果被葛阜寬在不經意期間,用刀砍傷了手腕,斷了肌腱,造成了傷殘的後果。因為此事,葛阜寬以過失傷人罪被判刑三年,葛大齊則是遭到了沉重的打擊。可能是出於對兒子的歉疚,在葛阜寬出獄後,葛大齊主動放棄了繼續經營這家飯店,但還保留了自己作為法人的身份。

    在這期間,葛大齊就來到了礦區,開始在山谷裡面養殖蝴蝶,再後來,他就成為了人們口中的老瘋子。而葛阜寬對於父親,也算是冰釋前嫌,再未計較,也沒有逼迫父親將飯店老闆的名字換成自己的。另外,葛阜寬也希望接父親回家住,但葛大齊堅決不同意,一定要在山谷裡和蝴蝶為伍,葛阜寬沒辦法,只是以後每隔兩天,都要去山谷那裡接父親去倉庫那邊吃頓飯,再給他送回來,也算是保持著父子之間最後的一絲情義。
Babcorn 發表於 2018-2-5 19:07
第七十三章 布控排查

    經過醫院的全力救治,陶娥總算是暫時保住了命,頭腦裡的積血被清理掉,還挖除了一片頭骨。醫生的意思是,如果病人能夠醒過來,還可以做後續的手術,移植人造的頭骨接上,但如果堅持不住,自然也就沒有那個必要了。

    陶娥的雙腿也被固定住了,由於頭部重傷,不可能同時再給斷了的腿做手術,只好採取保守治療,按照醫生的說法,陶娥還能喘氣就已經不容易了,後續的治療依然是個漫長的過程,得一步步來,不能操之過急,而且花費也會非常巨大。

    沈明月終日裡陪著陶妹,在陶娥脫離生命危險後,陶三勝暫時回家去了,畢竟在這裡沒地方住,開銷也大,只得如此安排。兩個小姑娘就守在醫院裡,但陶娥依舊在睡在病房裡昏迷不醒,也沒有什麼好照顧的,只需要看著就好。

    在劉紫辰查出導致這起車禍的誘因是陶錦榮的跟蹤後,北亭也在忙著尋找這個人,但陶錦榮如同從當地消失了一樣,始終沒有音訊,那輛車也沒有人再看見。沈明月懷疑陶妹可能知道他的行蹤,所以趁機向陶妹提出,事情已經這樣了,應該將她弟弟、也是陶家唯一的兒子給找回來,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但陶妹表示,弟弟真的是找不到了,「小月,自從上次他和我爸爸吵架後,離家出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也沒跟家裡人聯繫。後來,他給我發了條短信,說出到外面去了,叫我們別再找他,有幾次我還試著給他打電話,但是發現他的手機已經停機了,所以人也徹底失蹤。」

    沈明月沒有放棄,她又問道,「那麼你弟弟可能會去什麼地方呢?一般說,他應該不會一個人出去吧,應該會找他的好朋友、好兄弟,對了,他有沒有對象呀?」

    陶妹想了想,「沒聽說他有女朋友,計算有,估計也不會告訴我們的吧!至於朋友嘛,他倒是有不少,關係好的有這麼幾個。」

    沈明月儘量問明了陶錦榮那些哥們的情形,陶妹也是盡自己所能,將知道的都告訴了沈明月,因為明月告訴她,可以請警方幫助去調查,說不定能找到陶錦榮。陶妹確實很著急,希望弟弟能回來幫忙,就算過去他再少不更事,現在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有個男人在總是好的。

    大隊長許傑隨即派人,按照沈明月提供的信息,分頭偵查了陶錦榮的哥們的情形,但卻一無所獲。沒有人承認在近期見過或者聯繫過陶錦榮,而且都表示,至少有大半個月沒和陶錦榮在一塊了,打手機也不通。由於每個人的說辭都相同,可信度極高,基本可以確定,陶錦榮真的在半個多月的時間內,從他正常的生活圈裡面消失了,直到這次秦學川出事,他才又回到了視野裡,可惜現在又不知去向。

    神秘出現又消失的陶錦榮,成為了北亭的一塊心病,李一亭聯想到,其在租車公司付了一個月的錢,那麼就該到期還車才對,而且那兒應該還留有陶錦榮的聯繫方式。

    如今,一個月的時間也快到了,對於租車公司來講,完全可以催促客戶還車或者繼續付錢,所以他讓劉紫辰和曠梭去一趟租車公司,按照這個思路,去聯繫陶錦榮。

    讓他們欣喜的是,在租車公司,真的查到了陶錦榮另外一部手機的號碼,公司員工以租期將至為由,打了過去,對方沒有疑慮,直接接通,並且表示不要著急,下午他就會回來還車。如此一來,陶錦榮就會現身,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不能再讓他逃離視線範圍之內。

    在整個案件調查當中,除了沈明月在陶家偶然和陶錦榮打了照面,其他人都沒有見過陶錦榮,從沒有將他和案子聯繫到一起,直到秦學川出事,他才冒了頭。隱藏的如此之深,並不多見,李一亭想來,這個傢伙要不然就只是單單和秦學川有瓜葛並未涉案,要麼就真的是足智多謀的犯罪分子,處理起來會相當棘手。

    沈明月從陶妹那裡,要來了陶錦榮的照片,分發給了北亭其他人,劉紫辰和曠梭便留在了租車公司,敬候這個人的出現。

    李一亭已經回到了醫院,陶錦榮的出現,讓他心裡有些不安,現在陶錦榮的兩個姐姐都在這裡,保護好她們是必須的,又不能只交給沈明月一個人。何況,這兒還躺著一個秦學川,如果沒有算錯的話,陶錦榮真正的目標應該就是他,那麼這個地方就更得嚴加防範了。

    雖然陶錦榮沒有絲毫涉案和害人的證據,但他跟蹤監視秦學川那麼久,還搞得神神秘秘的,連父親和姐姐都不聯繫,其中顯然是有蹊蹺的。

    各條線索推擠在一塊,有的地方,還是有些困惑,李一亭和陳天宇商量完以後,給留在租車公司那邊的曠梭打去了電話,「九道,你和紫辰在那裡先得認清楚了,來還車的人是不是陶錦榮,如果不是的話,那就隨他去,用不著跟,來人不是陶錦榮,說明這傢伙有非常強的反偵查能力,那個人回去也不會找陶錦榮,所以跟也是白跟。但如果是他自己來的,那就繼續追下去,不能再讓他跑掉,也不要打草驚蛇,看看他會去和什麼人聯繫,也許最後這一點,會成為破案的關鍵。」

    曠梭其實也擔心,陶錦榮不是親自來,那這邊的布控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想再找這個人,就會很難,他問道,「我們都知道了,不過,如果陶錦榮真的不來,難道我們不能繼續利用打得通的電話做文章嗎?比如再找理由和其通話,從而定位他的位置。」

    李一亭已經想到了這個辦法,但他不準確用,「九道,還是那個問題,如果他不來,就說明此人風險意識特別強。車既然還了,咱們再找他,他又有這種反偵查意識,一定會讓其懷疑的,到時候定位來不及就可能被陶錦榮發現,醒了的話,就真的麻煩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5 19:08
第七十四章 神出鬼沒

    下午三點,陶錦榮如約而至。他開著租來的黑色大眾車,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了租車公司門前。他下車後,直接去找工作人員,驗車、辦手續、退押金,所有事情都親自辦理完成,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這一切,劉紫辰和曠梭都看在了眼裡,他們很欣喜陶錦榮真的出現了,不過這個人的反應實在太過平淡,絲毫不像心裡有鬼的樣子,不急不躁地處理好了租車的事務。

    陶錦榮穿著很是體面,一身精英白領的裝扮,黑皮鞋、白襯衫,拿著名牌包,這和他的身份完全不符合。陶三勝家裡的情況,是眾所皆知的,之前老陶受傷連手術都沒錢做,然後又為了兒子娶媳婦,拖著沒完全康復的身體繼續下井,這樣一個條件艱苦家庭出來的孩子,居然搖身一變,變成了土豪的樣子。即便如此,在高檔衣服和皮包的遮掩下,陶錦榮的氣質顯然也很穿戴不相符合,明顯就是個小混混的感覺,所以又顯得很扎眼。

    手續辦完,交了鑰匙,陶錦榮詢問了廁所的位置,然後就朝後面去了。曠梭自然不能讓他脫離視線,便也若無其事地跟了過去,一直看著陶錦榮進入了衛生間。

    由於這兒僅僅是家小公司,所謂的廁所,就是一個獨立的蹲位而已,只能容得下一個人,陶錦榮進去關上了門,曠梭便被擋在外面,無法再看著,但他還是儘量靠近了門邊,聽著裡面的動靜。

    約莫五分鐘後,沒有等出陶錦榮的曠梭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很擔心陶錦榮出事,於是裝作也要上廁所的樣子,試探性地敲了敲門,「裡面有人嗎?」

    沒有回應。

    曠梭又提高了聲量詢問,依然如此,他深知情況不對,想將門推開,結果發現門被從裡面反鎖了。他又繼續使勁敲門,卻一無所獲,只能回頭找了公司員工,翻箱倒櫃的找出了衛生間的鑰匙,才將門打開。

    廁所用半隻眼睛就能看完,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陶錦榮憑空消失了!

    曠梭很失望,是對自己失望,居然一個大活人都沒看住,還是太過大意。廁所裡面有個窗戶,人很輕鬆就能翻出去,而且這裡是一層,沒有任何阻礙就能逃走。

    他們馬上也翻了過去,來到了租車公司的後面,這兒是條小巷子,不過不遠處就連接上了街道,交通很是便利。幾分鐘的時間,已經足夠陶錦榮驅車逃離,想再追明顯已經晚了。

    「難道陶錦榮發現了我?所以他預感了自己有危險從而藉機逃跑了?」頗為沮喪的曠梭疑惑不已。

    「九道,這事應該是個意外,與你無關。」劉紫辰回想了剛才情況,分析道,「如果陶錦榮覺得不對勁,他就不會現身,但他不僅來了,還一點不著急,慢悠悠地辦事。到了這裡以後,我們都互相不認識,他也肯定不會認出我們的身份來,所以不存在暴露的問題。」

    「可是他的確是翻窗戶逃走了,這上面肯定有我的失誤,我們應該想到窗戶的問題,這兒畢竟是一樓。」曠梭依然很是自責,重要的嫌疑人在眼皮底下溜走,這可不多見。

    劉紫辰並不慌張,平靜地勸道,「事情既然發生了,就別想那麼多,不過我看哪,陶錦榮這麼做,只是一種預防措施,他不見得預見了危險或者被跟蹤,而只是一種習慣,這樣可以確保自己的安全。他能跟蹤秦學川那麼久而不被發現,說明這個人還是挺能幹的,並不像一個只會混事的紈袴少年,倒像是個心思縝密的行家裡手。」

    曠梭望著巷子前方的街道,想像著剛剛陶錦榮翻窗過後跑去的樣子,那也就是幾分鐘之前發生的事情而已,只可惜現在太晚了,已經看不見人影。這個傢伙,儘管沒有涉案的證據,並且也沒表現出任何的破綻,但能想到跳窗而不是從大門走,顯然是心裡有鬼的。曠梭深信這一點,他下定決心,若是下次再找到陶錦榮,一定會吸取教訓,不會再讓其逃走,更不能小瞧這個混混樣的小子。

    但曠梭其實用不著這麼遺憾,因為沒過多久,一路跟蹤薛魁來到城裡那家高檔飯店的萬永坤和胖盛,居然也在無意中發現了陶錦榮的身影。薛魁和葛阜寬是先到了,站在門外的停車場聊了一會,兩個人神情都有些凝重,尤其是薛魁。在過去在監控和瞭解中,薛魁都是不抽菸的,今天卻狠狠地在吸,愁眉不展,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而葛阜寬則是在一旁拍著他的肩膀,放佛是在勸他。

    自從高可華死後,薛魁就很不安,他總是覺得,在外面露出了馬甲,或者有把柄被警方給抓住了。所以在自己出入的地方,在家門口,薛魁總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不時地朝四周張望,卻什麼也看不見。有的時候,似乎後面跟了個人,他會突然扭頭過去,但在自以為是人的地方,不過是一根電線杆或者是一顆大樹。又有的時候,他坐在車裡,覺得也是在被跟蹤,但在後視鏡裡,卻沒有發現異常,那些車輛都不是特別眼熟。

    實際上,薛魁的感覺大多沒錯,只是萬永坤跟蹤的能力非常強而已,平常人是很難發覺的。薛魁頂多算是心裡有鬼,加上梅遠征一直解決不掉,所以處處留意,時時提防。這次他利用鄒齊,舉報了梅遠征,終於讓其被拘留,可還是心神不定,他總覺得大事不妙,但又說不清哪裡出了問題。既然沒有證據顯示自己暴露,就沒有理由去逃,再說他也不願意逃,這兒才是他的地盤。

    陶錦榮依然是那副白領的裝束,到了葛大齊的飯店前,他對薛魁畢恭畢敬的,打完招呼,三人一同進入了飯店之中。毫無疑問,薛魁和葛阜寬站在門口,主要就是為了等待陶錦榮,他們明顯是約好了的,萬永坤隨即將這一情況,匯報給了陳天宇。
Babcorn 發表於 2018-2-5 19:08
第七十五章 全面收網

    陳天宇認為時機已然成熟,為了不讓涉案的人員逃走,出現漏網之魚,決心同時行動。他讓萬永坤跟胖盛繼續在那兒監視,然後請求許傑大隊長,調集兩撥警力。一撥前往包圍葛大齊的酒店,另外一撥跟隨劉紫辰和曠梭,趕赴礦區,抓捕一直在家的鄒齊。

    在電話那頭的許傑嚇了一跳,「我說陳總探長啊,一下子抓這麼多人,您沒搞錯吧?」

    陳天宇當然不是在開玩笑,他鄭重地跟許傑說,「許大隊長,如今證據確鑿,這些人涉及了煤礦爆炸案、連環命案、煤炭資源倒賣案,外加玩忽職守、貪污受賄,是時候了!」

    許傑還是很迷糊,協助調查是一把事,大規模地派警力抓人則是另外一把事,如果弄錯了,他是要承擔責任的,所以還是希望陳天宇能把事情說清楚。

    「老許,咱們以前雖然不認識,但在這兒也共事了這麼多天,你對我們北亭,應該是信任的吧!」陳天宇話鋒一轉地說道。

    「這是當然了,你們在外面那麼有名,我本來就相信,可你也得理解我們啊!不能憑你們一句話,就抓那麼多人,而且還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要是對了還行,萬一誰抓錯了,咱們可都付不起這個責任啊!」許傑說的其實也有道理,他是有苦衷的。

    「我明白,你所謂有頭有臉的人物,指的是薛魁吧!」陳天宇毫不避諱,「放心吧,光是倒賣國家資源這一條,抓他就沒問題,何況還涉及殺人害命,他的背景再深,也不會厲害過法律,不會再有人替他背黑鍋的。」

    許傑的確有這樣的擔心,上次死亡名單瞞報案之後,薛魁安然無恙,差點把礦長梅遠征搞下台。還因為此事,警方遭受了某些方面很大的壓力,這也是他擔憂的重要原因。但既然陳天宇都這麼信誓旦旦地說了,他終於下定決心,「好吧,陳總探長,若是北亭真的有鐵證證明薛魁參與了謀殺,不管此人是誰,那我當然都會抓他,我馬上按你說的派人過去。」

    兩路安排妥當,但卻不僅限於此,還有一個重要嫌疑對象不在此列。陳天宇之前已經和李一亭商量好了,只要對薛魁他們下手,李一亭在醫院就會相應動手,這也是李一亭回醫院看守的另一個重要原因。

    秦學川依然躺在重症監護室裡,他的傷勢有了好轉,卻依然凶險,還需要繼續地治療和觀察。對於秦學川的疑似出軌,妻子劉裙耿耿於懷,甚至為此拒絕支付丈夫的醫藥費,不過她還是每天都會來看一眼丈夫的情況,待上一陣再離去。

    這天下午,劉裙在醫院又待了個把小時,見秦學川的傷情依然沒有什麼起色,便趁電梯下樓,打算回家去。可當她走到醫院大樓前的綠化草坪時,有個女孩子拿了一隻風箏走了過來,直接攔下了她。

    劉裙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好奇地看著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很快,她就認了出來,這居然是那天被自己誤認成陶娥妹妹的女孩子。劉裙心裡奇怪,都這麼大了還玩風箏?她冷笑一下,本不在意,準備繼續離去,可對方卻笑嘻嘻地盯著自己,自己怎麼走,前方的路都會被擋住。

    「你幹嘛呀?」劉裙更加疑惑,不滿地問了一句。

    「姐姐,你喜歡放風箏嗎?」沈明月開口笑著問道。

    「神經病……」

    這顯然不該是兩個成年女性之間的對話內容,何況之前她們還發生了衝突。劉裙覺得無聊,推了一把沈明月,可就在她伸出的一剎那,一雙手銬突然出現,直接在自己伸出去的手給綁住了。

    劉裙大吃一驚,抬頭來看,面前站著的,是前日裡勸架的李一亭。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劉裙看見這一幕,有些明知故問。

    「劉女士,在下叫李一亭,北亭偵探社的隊長,這位被你前日裡打了的女生叫做沈明月,也是我們偵探社的成員。」李一亭實話實說,已經不需要再隱瞞了。

    「偵探社?」劉裙明顯緊張了許多,但還是故作姿態地問道,「偵探社又怎麼樣,跟我又沒有關係,你們幹嘛抓我?」

    這下該輪到沈明月冷笑了,她將舉在手裡的風箏拿了下來,放在劉裙的眼前,「這個東西你應該認識吧?」

    劉裙不經意地瞄了眼,順口回道,「廢話,這不就是……」

    話沒說完,她的嘴巴就瞪得老大的,因為眼前這個風箏,不是普通的風箏,而是翅膀上被紮了無數的小洞、面部被扭曲的鬼臉蝴蝶樣的風箏。

    「這怎麼可能,我已經……」劉裙不敢置信地獨自念叨起來。

    「你已經把那隻風箏燒了,對嗎?」李一亭接上了話,「這只是明月親自製作的,應該和你做出來的特別像吧!」

    劉裙抬起頭,死盯著李一亭的眼睛,默不作聲。

    李一亭接過了風箏,放在陽光下照了照,臉上都覺得有些麻。不只是臉部太過醜陋,就是這無數個小洞,看的這麼清楚,都會讓人因為過於密集而不舒服。

    「劉女士,你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最清楚。我們今天在這裡跟你聊天,沒有直接把你帶給警方,也是想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你明白我的意思嘛?」李一亭認真地問道。

    「不不不,我不明白,我沒有犯罪!」劉裙提高了聲量,但聲音裡面明顯在發抖。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承認,那就讓我來說。」李一亭清了清嗓子,「劉女士,你很清楚自己做了很多違法的事情,比如婚外情,比如幫助別人倒賣國家資源。你還涉嫌謀害嚴寶萍,至少算你個過失殺人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你要想清楚,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罪不至死的,我希望你不要為了包庇那些窮凶極惡的傢伙,導致自己罪上加罪。你有兩個兒子,現在他們的爸爸躺在上面,生死不明,難道你還忍心讓他們失去母親,從而在沒有人照顧的情況下,長大成人嗎?」

    「不,不要再說了!」劉裙本來還再全力支撐,但提到了自己的兒子,就說到了軟肋處,她的確無法接受李一亭所說的結果。
Babcorn 發表於 2018-2-5 19:08
第七十六章 禍水紅顏

    劉裙自以為深藏不露,實際上,自從秦學川出事,她就已經被盯上了。沒有動她,是搞不清這個女人在一系列案件當中所扮演的角色,如今基本都清楚了,對付這樣的一個女人,李一亭認為並不需要調警方來支援,自己在醫院裡面表露身份,將其扣押即可。

    李一亭和沈明月將劉裙帶到醫院草坪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不想引起群眾的注意和恐慌。他繼續說道,「劉女士,你是秦學川的妻子,卻背著他出軌了,在外面搞起了婚外情。我想,光是這樣的事情,你並不願意讓你的兩個兒子瞭解吧?」

    劉裙憤恨地瞄了李一亭一眼,她心裡已然清楚,自己是辯解不掉的,對方肯定已經掌握了充分的線索才這麼開門見山。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們說我犯罪,抓我就好了,為什麼要在這裡跟我說話?」

    「這個問題問的很好,我剛才說了,是為了給你一個機會,你沒有犯下十惡不赦的滔天大罪,希望為了你的兒子,你能主動配合我們交代問題。另外的話,對於薛魁做的那些事,我們還需要人證,而你,就是最好的知情者。」李一亭如實回道。

    「我不說,你們知道我幹了些什麼?又有什麼證據,說我犯罪了?」劉裙並未完全放棄,她甚至懷疑是北亭在詐她,所以才沒有驚動警方。

    「既然這樣,那就讓我來告訴你,你聽著看有沒有錯誤的地方!」李一亭渾身都充滿了力量,開始平靜地敘述,「首先,你搞婚外情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薛魁,你是薛魁的"qing ren"。你們兩個應該很早以前就勾搭在了一起,也許有五六年了吧,一直沒有公開,一來你們都有家室,尤其是有孩子,肯定不能讓他們知曉你們的行為,二來,薛魁也需要你繼續留在秦學川身邊,打探消息。」

    「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和薛魁搞婚外請?」劉裙仍然不死心。

    李一亭摸了把鼻子,繼續講述,「薛魁經常去你家所在的小區,有的時候是和葛阜寬同去,有的時候是單獨去。一開始我們以為他們是去找秦學川,但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我們發現,過去對於秦學川的懷疑都是建立在推斷卻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你可能不知道,上次薛魁單獨去你家找你的時候,秦學川正好陪陶娥去了礦區,當時沈明月在場親眼看見了秦學川,到那時我們才突然發現,薛魁根本不是去找秦學川的。而他們兩個,自始至終都沒有接觸過的跡象,是我們太過偏執了,認為秦學川的身份就該和礦區有聯繫。根據我們事後調取小區監控得知,在薛魁去的時間段裡,都是只有你在家,而秦學川全部都不在,毫無疑問你們是刻意避開了秦學川。你作為礦務局副局長的妻子,在平常的生活中,刻意打聽到許多消息,全部透露給了薛魁,另外,你還幫助他倒賣煤炭資源,我們查到,你的銀行卡有大額資金流動,匯款方都是外地的煤炭經銷商!」

    聽著如同親眼所見的分析,劉裙漸漸低下了頭,沒有辦法再辯解。她確實幫助薛魁倒賣煤炭資源,因為自己的人脈關係較為熟悉,外加礦務局領導家屬的身份,反倒成為了他們銷贓的重要保護傘,外地經銷商不明就理,都選擇相信劉裙和薛魁,殊不知,這些都是背著秦學川策劃的陰謀。

    「這些事情,你做了多少,心裡肯定有數。但你還有一件更嚴重的罪行,便是涉嫌間接謀害、導致了嚴寶萍的死亡,」李一亭鄭重地說道。

    「我懂了,你說的是那隻風箏,對了,就是明月小姐手裡拿著的這個樣子。」劉裙儼然洩氣,不準備再反抗,她發出了苦笑,「真是厲害啊,我兒子玩的風箏,你們都能複製出來。不錯,是我把那隻風箏弄成了鬼臉蝴蝶的模樣,在醫院讓我兒子去玩,當時我並不清楚這麼做的目的,只是薛魁說了,一定要讓嚴寶萍看見那隻風箏,我真是沒想到,因為一直風箏,她居然會死。可是李社長,我弄一隻風箏給兒子玩,這並不犯法吧?」

    李一亭點了點頭,「玩風箏不犯法,但嚴寶萍的確是因為風箏,導致她精神錯亂最終而死的。此事你有過失,但事前並不知情,所以不算是蓄意謀殺,這在定罪的時候,我們會適度考慮。而薛魁就不同了,整件事就是他策劃的,如果利用你不成功,我相信他還會有其他手段,去殺害嚴寶萍。」

    「哦?他為什麼要殺嚴寶萍,他們之間有什麼仇怨?」劉裙一直不瞭解,薛魁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一亭繼續解釋道,「很簡單,嚴寶萍的兒子曹保去tY,這件事是你辦的!你以秦學川的身份,約曹保去那兒,說要帶他去省廳舉報煤礦的罪行,還承諾多給撫卹金。因為秦學川的名聲,所以曹保才會沒有告訴任何人、欣然前往,但隨後他就死在了tY。薛魁非常擔心,曹保將你約自己去的事情,在事先告訴了母親嚴寶萍,所以需要在她精神恢復正常前,殺死嚴寶萍滅口。因為一旦嚴寶萍告訴警方,曹保是被你約去的,那麼你肯定會接受調查,到時候很可能將薛魁給抖落出來。」

    劉裙恍然大悟,整件事,自己居然也被薛魁當做了棋子,並且對方也不相信自己。

    「我說了這麼多,是想告訴你,如果真的想活命、想早點出去陪兒子,就主動交代。事情的真相,我們已經調查完成,證據鏈也充分,只是還缺少人證,因為另外一位知情者高可華,已經被他們害死了。」

    劉裙深深地嘆了口氣,「哎!我本來只是被感情沖昏了頭腦,沒想到越陷越深,居然替薛魁他們當起了眼線,後來自己也知道被利用,卻也無法抽身。好吧,我什麼都說,只是希望你們能照顧我的兩個兒子還有丈夫。」

    「放心吧!我會安排好的。」李一亭承諾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8-2-5 19:08
第七十七章 真相揭露

    李一亭和沈明月把劉裙帶回去做筆錄,見到了剛剛忙完的陳天宇和許傑,在他們的安排下,幾路同時出手,薛魁、葛阜寬、陶錦榮以及鄒齊已經全部被抓獲,並在剛剛進行了提及審訊。

    「怎麼樣許大隊長,罪犯招供了嗎?」李一亭開口問道。

    「嗨!哪有那麼容易,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嘴硬。」許傑無奈地說道,「薛魁就是一直扯別的,說自己只是瞞報了死亡名單,其他的一改不知情,更沒有殺人,還威脅我們說抓錯了得負責。葛阜寬和鄒齊嘛,倒算老實,沒多少廢話,但也不吭聲,不承認犯罪。陶錦榮那小子就更是一言不發,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傻子。我說兩位大偵探,人我是都抓了,但審理不出結果的話,你們得負責哦!」

    「哈哈,老許啊,我和天宇能拿你玩嗎?」李一亭心情不錯,笑著拍了拍許傑的肩膀,「我們的證據已經很充足了,還有看見剛剛那個女人沒?那是秦學川的老婆,她就是人證,現在薛魁這夥人百口莫辯,就算不招都可以定罪。」

    許傑拉著李一亭和陳天宇,回了自己的辦公室,要他們將案情的調查結果全部透露出來。「行啦,陳總探長也是這麼跟我說的,那就麻煩你們,好好跟我解釋解釋咯!」

    李一亭不慌不忙,給自己倒了杯水,之前和劉裙聊天,說了很多話,嗓子都快冒煙了,整整一大杯喝完,才有力氣坐下來,慢慢將案情抽絲剝繭。

    「首先是倒賣資源的案子,這個案子很簡單,是薛魁利用職權,夥同葛阜寬、鄒齊,還有煤礦保安一起進行的地下交易,他們將廢棄礦井和層面裡面的眉頭偷偷運出來,再拿出去倒賣賺取暴利。這件事有眾多的證人,比如萬永坤、比如保安、比如梅遠征,都親眼所見,煤礦裡面的工人也多少知道,所以不算什麼秘密。至於物證的話,我們已經查封了葛阜曠的工廠,在他的倉庫裡找到了被存放在那裡還沒有來得及賣出的煤炭,另外那兒還發現了賬目和銷售記錄,所有一切都有據可查,可謂是毋庸置疑的。」

    「其次是系列謀殺案,嚴寶萍的死亡更多的是意外,但也很薛魁還有剛才的那位劉裙有關係,她已經招供了,等她的筆錄出來,就可以清晰地瞭解。而王麻子、曹保和高可華,都是薛魁設計害死的,薛魁的初衷,是為了繼續賺錢和奪權。」

    「等一等!」許傑插嘴叫停了李一亭,「這三個人和薛魁有什麼仇怨?如果薛魁想靠煤炭倒賣賺錢,那麼似乎用不著殺人吧?」

    「沒錯,許大隊長分析得很有道理,所以殺人動機讓我們困惑了許久,但就在前幾天,我們終於找到了薛魁殺王麻子的原因。」

    「哦?是什麼?」

    李一亭看了眼陳天宇,二人互相望了幾秒鐘,然後同時點了點頭。李一亭知道,是時候揭開最大的秘密了,「那是因為,初八的煤礦瓦斯爆炸事故,並非是一起意外,而是王麻子造成的人為事故!」

    許傑大吃一驚,「爆炸案也破了?是王麻子干的?不會吧,他一個普通的礦工,能製造出這麼大的爆炸出來?」

    李一亭拿出了一張紙,遞了過去,「這是王麻子的調查記錄,他曾經出去學過製造炸藥,回來參與了爆破煤礦的硬層。還有,我們在他的家裡,也找出了沒有安裝好的炸藥、雷管、引線,還有製造說明書。」

    許傑沒料到,王麻子還有這麼一手,真是個人才!

    李一亭繼續說道,「我們也詢問了很多礦工,包括我在內也曾經見過,王麻子隨時都可以拿出打火機點煙,所以這個東西他是隨身偷偷帶著的。另外,我們在他死亡時候衣服裡面,發現了導線,還有一些奇怪的距離記錄。作為組長,他隨身帶有監測瓦斯數值的儀器,他會隨時觀測,只要發現數值不對,就悄悄地將導線鋪設在地面,然後走到安全位置再點燃引線。引線燒到瓦斯濃度高的地方,遇見明火自然會爆炸,這也是陶三勝他們剛剛發現數值變高沒幾分鐘、並且沒人點火,卻依然會爆炸的原因。」

    「但是,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搞不好連自己都會被波及,所以需要提前控制好距離和爆炸範圍,難度很高,王麻子一定是經過精心的設計和謀劃,衣服裡找到的紙片上面,就有大量關於數字的記錄和測算,我們找了爆破專家,證實了這一點。正因為難度很高,加上梅遠征一直對礦區安全性管理嚴格,所以這麼多年,王麻子一共也就找到了三四次引爆的機會,在小的層面引燃瓦斯。」

    「炸完以後,層面自然就會被封閉,又由於範圍不大,死傷也很有限,所以在薛魁的操控下,並沒有引起上面足夠的重視,僅僅將發生爆炸的地方給封閉,這正好中了薛魁的下懷。這樣一來,裡面的資源就不會再有人管理,他也可以輕易地將他們偷出來賣掉賺錢,整個操作就算是完成了。」

    許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瓦斯爆炸和煤炭倒賣是連在一起的,是前有後果的關係。所以,王麻子才是真正的知情人和罪犯,但是當你們來之後,薛魁非常擔心事情暴露,又不信任王麻子,所以才找機會,要殺死王麻子滅口!」

    李一亭大笑,「哈哈,許大隊長不愧經驗豐富,一語中的,不過您只說對了三分之一的理由。」

    「哦?還請李社長賜教!」許傑興致盎然。

    「嗨,賜教談不上,我也是和天宇一起商量,才得出的結論。」李一亭謙虛地說道,「可能有三個原因,讓薛魁決心下手除掉王麻子。其一就是你說的,薛魁需要除掉王麻子滅口,其二是為了嫁禍給陶三勝,因為王麻子跟這個人剛剛發生了衝突,而陶三勝又是薛魁的眼中釘,希望能夠一箭雙鵰,其三嘛,還是為了女人,明月非常確定薛魁一直覬覦陶妹,對於她可謂是垂涎三尺,但老陶肯定是不能接受的,如果陶三勝出事,那失去依靠的陶妹就會更容易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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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殺人過程

    「可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薛魁橫行霸道慣了,他過於地肆無忌憚。但在實施過程當中,卻遇到了意外,而這個意外對於薛魁來講,反倒是天賜良機。他本來應該需要偷襲王麻子,還可能會引火燒身,但當他到了礦井的時候,意外地發現王麻子已經暈倒在了那裡,可怕的蝴蝶精靈振翅而去。薛魁在煤礦多年,自然是知道鬼臉蝴蝶的傳說的,他便記了下來,打算順水推舟,將事情推向冥冥之中。在現場,薛魁撿起地上掉落的石塊,用准王麻子的腦殼狠狠砸了一下,因為得做成意外,所以他只有這麼一次機會,就算砸不死王麻子,起碼也得給他的腦袋砸出問題來,不能再開口說話。」

    「有了這次的經驗,薛魁得到了啟發,在謀殺曹保前,通過其他途徑,瞭解到了其身體狀況。隨後,讓劉裙以秦學川的名義,接近曹保,將他誘騙到礦井之內,這些過程,通話記錄、劉裙的證詞都可以證明。薛魁在確定他也被蝴蝶所咬後,才讓劉裙催促曹保去tY舉報,劉裙則在那兒同他吃飯,按照薛魁的囑咐,灌醉了曹保,從而導致曹保酒精過敏、誘發心臟病而死。這些情況,劉裙的交代和我們的推測基本一致,另外我已經請tY市的警方調查劉裙所說的見面地點,那裡的飯店監控也佐證了這一點。」

    許傑算是聽懂了,「李社長,薛魁本來只是要殺人,卻不經意地讓蝴蝶精靈的傳說介入其內,讓事情顯得非常離奇,也難以調查。可高可華呢?他如果也是薛魁殺的,這地方好像不對了,因為高可華死的時候人是自己走到外面的,他在離開家之前,也沒有和別人聯繫後,薛魁怎麼知道大半夜高可華會出門?」

    李一亭再次倒了杯水,一飲而盡,嗓子真是冒煙了,「老許啊,你說的特別對,薛魁當然不知道了。所以,他的手上只有這兩起命案,高可華不是他直接害死的。」

    「那還有誰?」許傑一臉茫然,可沒過幾秒,他立刻反應了過來,「我知道了,是陶錦榮!」放過地球吧他還是個孩子[綜影]

    「哈哈,許大隊長真是名不虛傳!」李一亭趁機誇了一把,「我們北亭在調查過程中,沒有跟您透露太多的消息,所以也難為你了,希望你別計較啊!不過,能看出這一點,說明你這個大隊長的確很厲害啊!」

    「哎呀,就別這麼誇我了,我都不好意思了,如果我們警方能儘早破案,也不需要你們費這麼大的事情。」許傑確實比較愧疚,不過案情的明朗,讓他的心裡也好受了不少,根據李一亭分析的情況和得到的證據,他準確推測出了陶錦榮的問題。

    陳天宇聽了半天,忍不住開口了,「一亭也說累了,高可華的案子,我來解釋。實際上,薛魁一直就對高可華不放心,因為高可華畢竟是和梅遠征一起在煤礦幹起來的,從根上講,不是自己的人,所以從來沒把他當成心腹,只不過需要利用他而已。我們北亭介入後,很快揭開了瞞報事件,導致薛魁非常不放心,先是除掉了王麻子,少了一個知情者。對於自己的罪行,礦上只剩下鄒齊和高可華比較瞭解,而就像剛剛說的那樣,鄒齊是和薛魁一起進來的,薛魁比較放心,卻很擔心高可華。所以,薛魁一直派人在暗中盯著高可華,而這個人,就是陶錦榮。」

    「陶錦榮在高可華家門外,發現其大半夜匆忙出門,隨後跟上,漸漸的,他確定高可華是要去找梅遠征。所以在迫不得已之下,才下手,用沾染有早就準備好的乙醚手帕,從後面迷暈了高可華。這手帕應該是根據鬼臉蝴蝶的情況特質的,因為在那個時候,薛魁已經弄清楚了蝴蝶精靈的秘密,他需要繼續讓後面的案件做成是和鬼臉蝴蝶有關,就給陶錦榮準備好了作案工具。」

    「隨後,陶錦榮給薛魁打了電話,詢問處置方法,電話記錄顯示的時間,是在夜裡三點多。最後的結果,大家都知道,凶手脫掉了高可華的大部分衣服和鞋子,導致其最終被凍死。當然,這樣的做法並不保險,但是在城裡,到處都有攝像頭,陶錦榮不敢將高可華帶離,也不敢用其他方法,只能用此下策,我相信這也是由於事發突然,他看見了高可華寫出了舉報信,知道事情馬上要敗露,絕對不能讓高可華活下來。完事以後,陶錦榮躲在了巷子另一側觀察,直到確定高可華被發現死亡後,才匆忙離開。」守護甜心之紫蝶之淚

    許傑長長舒了口氣,這樣複雜的推理,的確很不容易,「探長,你說的是合情合理,我剛剛這麼猜測也是這樣推斷。可是有證據嗎?為什麼說是跟蹤殺人的一定是陶錦榮?」

    陳天宇點點頭,「當然有了,我們有陶錦榮和薛魁的通話記錄,包括在案發當時的。同一時間,巷子後方街道的監控,拍下了高可華過去的畫面,不久,陶錦榮的身影便出現了。我們之前之所以沒有懷疑,因為即便在夜裡,路上有人走也不算奇怪,但當秦學川的車禍裡出現陶錦榮後,我們著重進行了甄別,才發現了端倪。」

    事到如今,李一亭只有一事不解,那便是這些案子和秦學川有什麼關係?陶錦榮為什麼要經常去盯者他、最後還導致其出了車禍?

    「對了,秦副局長不會也涉案了吧?劉裙不是他老婆嗎?」許傑擔憂地問道。

    「目前來看,秦學川應該是被我們冤枉了,他一無所知。劉裙雖然是他老婆,但一切都是背著秦學川做的,她也承認了這一點。」李一亭解釋說。

    「那麼車禍該怎麼解釋呢?」許傑問出了大家的心聲

    是啊!煤礦爆炸案和系列謀殺案總算告破,但這些似乎和之後發生的車禍都沒有聯繫,如今秦學川昏迷不醒,看來要想知道真相,就得去問問當事人薛魁和陶錦榮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2-5 19:08
第七十九章 恩將仇報

    薛魁覺得自己被抓,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自從北亭出現後,多年的處事經驗就告訴他,情況不妙,到了該溜走的時間。但是他不願意放棄,一來自己的後台挺硬的,在瞞報事件中就可以體現出來,二來也不願意放棄這裡的一切,無論是地位還是財富,也算是自己多年打拚出來的,就這樣放棄,實在是太可惜了。

    不過,產生了危機感的他,還是做了很多安排,比如讓老婆帶孩子早早回到了西部的老家去,還帶了一筆錢走,告訴老婆如果自己出事,就拿著這錢養孩子成人。對於家庭,薛魁自知虧欠很多,尤其是兒子,不管怎樣,都得保證他能夠順利成長起來,這也是每個做家長的天性使然。

    他很清楚警方瞭解自己犯的那些事,不然不會這樣把他的人都一鍋端了,也就沒什麼可交代的,還是省省力氣好了,也不指望能夠減刑,所以對於審問,他一概都不配合,要麼就是瞎扯。

    李一亭坐在了面前,薛魁瞄了他一眼,心裡震了下,馬上就明白自己為什麼這麼快就落網,原來煤礦有臥底。他沒好氣地調侃道,「哎!我現在懂了,梅遠征幹嘛提拔你這個新人當組長,原來他早就和你們串通好了,要整垮我,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隨便定我什麼罪名都行。」

    經驗豐富的李一亭經常面對這樣的罪犯,知道不能硬來,於是說道,「薛魁,你是個聰明人,能策劃這麼繁複的案件,說明你很有頭腦。當著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來這裡查你們,可不是梅遠征礦長的主意,他本也在我們北亭的調查之內。對了,我倒想問問,你知道不知道是誰向我們舉報了這裡的事情?」

    「哈哈,這個問題問的好啊!我也想知道,他媽的是誰拆老子的後台,不是你們攪亂我們的計畫,就在這個地方,不會能有人動得了老子一根毫毛的!」薛魁依然非常囂張,絲毫沒有懺悔的跡象。

    「這你就錯了,薛副礦長,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北亭只是適逢其會。就算沒有我們,當地警方一樣會拆穿你們的陰謀,只要做了,遲早就會有這麼一天。」李一亭不卑不亢地說道。邪君獨寵神醫王妃

    「成王敗寇啊!」薛魁仰頭望著天花板,嘆息道,「我薛魁早該離開這裡,錢賺夠了,不該在這兒等你們來抓我,只可惜啊,該殺的人沒殺完,我不死心!」

    「你指的是秦學川?」李一亭見其主動提出,趁機問道。

    薛魁冷笑了一聲,「哼!那是,秦學川早該死了,只可惜啊,他肯定是命不該覺,居然車被撞成那樣,還能留口氣,真是不公平啊!」

    李一亭也笑了笑,「沒什麼不公平的,沒有人可以剝奪別人的生命,不管是有罪的王麻子和高可華,還是無辜的嚴寶萍和曹保,你都沒有權利替法律來處置。」

    薛魁終於正視了一回李一亭,「哦?看來李大偵探已經把案子全都搞清楚了,那還問我什麼?直接槍斃我就好唄!」

    事到如今,薛魁早已做好了這樣的準備,他覺得自己走錯了幾步棋,命就該當絕了。

    可李一亭來這裡,也不僅僅是為了和他聊天的,「薛魁,你究竟為什麼要殺秦學川,他不是你的生死之交嗎?」

    「生死之交?哈哈哈……」

    薛魁沒來由地大笑出聲,笑的特別恐怖,臉型都變了,「沒錯,我們是認識幾十年了,是生死之交,但朋友就是用來利用的。他收了我的錢,就該替我辦事,結果呢,這傢伙居然還向著梅遠征。比如那次,梅遠征上報要關煤礦,他就同意了,我明明跟他打了招呼,不能關閉的,關了我的生意就沒法做了,可他竟然不聽我的。你說,這樣也算生死之交嗎?」騙婚前妻送上門

    李一亭有些聽不下去了,他沒想到,表面風光的薛魁,內心裡面居然如此的陰暗,「薛副礦長,秦學川做的事情都是符合規定的,你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利,就去埋怨他。而且,他真的收了你的錢嗎?」

    薛魁突然猛地站了起來,大聲叫嚷,「我說大偵探啊,你是不是被秦學川賄賂了啊?我相信,你們肯定知道鄒齊經常去送錢給秦學川,地點就在他辦公室。要人證的話,老葛、我、鄒齊都是,要物證的話,每次送錢給秦學川,我都讓鄒齊帶了針孔攝像頭,過程可都是清清楚楚記錄了下來,你居然還好意思這樣問我?」

    看守的民警好不容易才將暴躁的薛魁又按回了座位上,而李一亭並沒有被激怒,只是離開位置,走到薛魁跟前,彎下腰輕蔑地看著他說道,「薛魁啊薛魁,你真的是非常狡猾,連給別人送錢,都用攝像頭記錄了下來。不錯,鄒齊是給秦學川送了不少錢,但那些錢,是你行賄給他的嗎?」

    「你,你什麼意思?」薛魁呆住了,聽李一亭的語氣,心裡涼了半截。

    「這些錢,是十年前秦學川借給你的!那一年,你的小兒子病了,病的很重,是白血病,需要大筆錢做骨髓移植。作為你的莫逆之交,秦學川可謂是傾家蕩產把所有的錢都借給了你,約定慢慢還,還不要利息。所以,你讓鄒齊給他的錢,都是還給他的救命錢,而你居然早就想好,利用這一點,來污衊對你兒子有救命之恩的生死之交,從而要挾他和你沆瀣一氣,直到現在,你還有臉這麼說!」

    李一亭罕見地非常生氣,因為秦學川如此傾心的幫助,居然換來了薛魁的恩將仇報,思之實在讓人心寒和憤怒。這些事情,也是劉裙交代出來的,當時自己剛剛嫁給秦學川不久,自己的孩子也剛出世,秦學川卻堅持賣房救薛魁的兒子,為此劉裙還頗為埋怨丈夫。另外警方也和薛魁的老婆核實,確定此事的確存在,從而即便鄒齊和薛魁都舉報了給了秦學川錢,但其實早就排除了他受賄的嫌疑。
Babcorn 發表於 2018-2-5 19:08
第八十章 利令智昏

    面對如山鐵證,薛魁只能苦笑,搖頭晃腦,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笑是笑自己,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一切都安排好了,甚至後路都想到,結果在李一亭面前,根本就沒有秘密。笑到最後,他居然笑出了眼淚,接著悲涼不已,痛哭失聲。

    不管是誰,表面再風光,在被揭穿老底後,難免會崩潰,這就是薛魁如今的真實寫照。

    李一亭依然想知道,薛魁派人跟蹤並且想殺害秦學川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因為沒有任何證據顯示,秦學川涉及了這些案件,也排除了其受賄的可能,加上他的確和薛魁是莫逆之交,所以李一亭對此非常好奇,也算是本案目前為止,依然沒有搞懂的地方。

    沉默許久,情緒逐漸穩定下來的薛魁終於道出了實情,他想殺死秦學川,的確和自己犯下的案件沒有絲毫聯繫,這一切都是為了秦學川的妻子……劉裙!

    原來,薛魁、秦學川、劉裙三人是少年好友,打小就認識,那時候他們剛剛到了情竇初開的年紀,薛魁和秦學川都很喜歡劉裙,二人曾同時追求過這個女人。最後的結果自然是秦學川獲得了勝利,他和劉裙成為了一對,最終結婚生子,過著美滿幸福的生活。

    但薛魁並不認可,當時,秦學川家庭條件較為優越,父母都是知識分子,對於秦學川也有很多的支持。而自己卻是貧苦家庭出身,靠努力才學有所成,可在他出人頭地之前,的確是沒錢沒勢。在劉裙選擇秦學川以後,薛魁就認為,是秦學川的物質條件優越才奪走了自己的心上人,至此就對秦學川懷恨在心。同時,這件事讓他對於錢財的重要性特別看重,也是他日後在工作中,抓住一切機會斂財、並不惜鋌而走險犯下種種罪行的誘因。

    秦學川結婚後,薛魁更加遭受了刺激,金錢至上的觀點充斥著他的頭腦,並蓋過了其他所有。靠著專業的技術水平,和強大的溝通能力,他到處想辦法弄錢,再將錢去賄賂、去交際,對他來說,只要有錢,就什麼都能夠解決了,這也是他的背景能夠變強的重要原因。單車上的愛情

    隨著秦學川在工作上面的投入,尤其是做了副局長後,業務繁忙,經常出差和加班,難以顧及到家裡,薛魁便趁虛而入,再次勾搭上了劉裙。二人本來感情就很不錯,劉裙帶著兩個孩子,沒有幫襯,心情不佳,怨氣漸漸大了起來,薛魁的出現讓其又感受到了溫暖,漸生情愫,以至於最後發生了婚外情。但薛魁和劉裙都是有家庭的人,且各自有著體面的工作和一定的社會地位,所以約會都很小心,經常是趁秦學川不在,直接到他的家裡去。這樣的話,就算被人碰見,也知道薛魁和秦學川的關係,便不會引起懷疑,而劉裙也偶爾會主動告訴丈夫,薛魁來家裡玩,看望兒子。對於這位好友沒有絲毫懷疑的秦學川,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就這樣過了幾年,始終沒有東窗事發。

    薛魁坦言,即便是這樣,他也感到不滿足,因為自己得偷偷摸摸地和劉裙見面,時間也短,況且一想到秦學川和劉裙在一起過日子,就心生怨恨。在謀殺王麻子的事件中,他偶然發現了蝴蝶殺人的秘密,便心生歹毒,想借助這一系列案件,順便將秦學川給解決掉,然後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想辦法和劉裙在一起了。

    然而,殺秦學川可不比王麻子、曹保這樣的人,秦學川作為堂堂副局長,如果被殺,必定引起巨大的轟動,到時候難免露陷。所以,薛魁知道不能著急,一定要等待好機會,做成和蝴蝶精靈有關聯的自殺或者意外事件,絕對不能露出謀殺的嫌疑。並且,薛魁要殺死秦學川,劉裙也是斷斷不會答應和原諒的,所以一切都得秘密進行,不能讓身邊任何人知曉。初音未來的新生活

    最終,薛魁把這件棘手的事情交給了陶錦榮,讓其小心行事,先把秦學川的生活起居習慣、出行路線等等全部搞清楚,再想辦法處置。沒過多久,陶錦榮就告訴薛魁,發現秦學川和一位在酒吧工作的女人搞在了一起,經常成雙入對的,還去過女方的家中,這讓薛魁喜出望外。他把此事在無意間透露給了劉裙,想讓劉裙對秦學川死心,如果能夠離婚,便不需要下殺手。

    可是,陶錦榮始終沒有抓到秦學川出軌的鐵證,僅僅是在一起吃個飯、或者同乘一輛車,這實在是算不得什麼的。別說做其他的什麼事了,就連牽個手什麼的,都沒有發現過,這讓薛魁很是著急,而正因此沒有證據,劉裙對此也只是將信將疑。於是乎,陶錦榮被奉命繼續尾隨而去,只是沒想到,在拿到秦學川出軌證據以及薛魁下手殺他前,秦學川居然自己出了車禍,身受重傷,真可謂是天意弄人。

    車禍的真相總算是浮出水面,陶錦榮是想去害秦學川,但這次車禍的發生,倒不難記在他的頭上,分明是秦學川在發現被跟蹤後,急著逃離現場,故而加速前進,最終出現了意外。

    薛魁既然承認了製造爆炸和殺人滅口,就不會再隱瞞這件事,他說的就該是實話。然而,李一亭並沒有完全釋懷,因為秦學川逃離的動機,依舊不很清楚。在那種情況下,車子已經來到了市區,秦學川不該那麼地驚慌,就算被跟蹤了,完全有其他的處理方式,比如說報警或直接將車裡開去警局尋求庇護也就是了,似乎用不著搞得跟落荒而逃似的。

    關於這一點,薛魁表示並不瞭解,他當時也不在現場,只是聽陶錦榮告訴自己當時的狀況。而這件車禍的當事人,秦學川和陶娥目前還在昏迷之中,無法開口講述車內出現的情形。但不管怎麼說,秦學川車禍的發生現在也可以確定,僅僅是一場意外事故而已。
Babcorn 發表於 2018-2-5 19:09
第八十一章 歧路難返

    礦長梅遠征拘留期滿,陳天宇親自前去,將其釋放,安慰他說,「梅礦長,不瞞您說,拘留你是我的主意,這也是為了將薛魁的犯罪團夥一網打盡,請您多多諒解。」

    梅遠征見到陳天宇,本就很興奮,放佛看見了救命的人,因為自己早就去交代了問題,這會兒還聽說薛魁都被拿下了,更是非常激動,「哎呀,人生可真是變幻莫測啊!昨天我還覺得自己要把牢底坐穿,正愁沒處去說理,你就來放了我,還給我帶來了這麼個大消息。」

    「只要您別記恨我就好了,您放心,我們北亭會請求警方給你恢復名譽的,免得讓您日後的工作和生活受到影響。」陳天宇客氣地說道。

    「那真是太謝謝了,哎,案子既然都查清楚了,我也該履行我的諾言,我不好讓貴偵探社為難的。等會我回家安排一下,就去檢察機關自首受賄的問題,我接受法律的懲處。」梅遠征很坦然地回應道。

    「嗯,就這樣吧!我也會替您證明,的確在事前來北亭自首過,還幫助我們破獲了薛魁的犯罪團夥,會像相關部門陳述看在您舉報有功、主動退贓的份上,對您從輕處理。」陳天宇繼續說道。

    梅遠征再次表示了感謝,快十年了,這是他感到最輕鬆的一天,儘管自己還會因為受賄被調查處理,但這些都不重要了,也許以後,還能繼續回煤礦工作,那再好也不過。

    陳天宇讓萬永坤和胖盛帶梅遠征回家,然後再陪著他去檢察部門,北亭依然要對其負責。事情到了這一步,別再生出雜念,不要想矇混過關,該交代的問題,還是得交代的,萬永坤他們表面上說是陪同,其實還是監督梅遠征,這也算是為了他好,梅遠征自然也明白,沒有任何意見。

    看著梅遠征遠去的背影,劉紫辰還有一事不解,一直隱忍不言,她問道,「四哥,梅遠征不是買了機票去南方嗎?這件事他是如何解釋的?」

    陳天宇同樣望著遠方,平靜地告訴劉紫辰說道,「他沒有解釋,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張機票的事情。我們查詢了購票方式和時間,在電腦上購買,時間是下午三點,日期則是在梅遠征來招待所主動交代問題的那天。在梅遠征走的時候,我看了手機,是下午三點半,他來了至少有一個多小時,所以,在三點的時候,他正在房間裡跟我們說話,不可能有時間操作電腦。」

    柳紫辰恍然大悟,怪不得陳天宇和李一亭在隨後便取消了對梅遠征的懷疑,「哦,我明白了,這也是真夠巧的。」

    「是啊!實在是太巧了!」陳天宇頗有深意地回應了一句。他的心裡依然疑惑滿滿,梅遠征只有那個時間段擁有不在場的證明,而買票的人早不買晚不買的,偏偏選擇在這一個多小時內買票,的確太過湊巧了些。

    「很明顯,那張機票不是梅遠征買的,這樣做的目的,顯然是要栽害梅遠征,說他要逃跑,可究竟是誰買的呢?」李一亭同樣想不明白。

    機票是鄒齊在梅遠征的辦公室內抽屜裡發現的,也就是說,是買票人買好後,偷偷放在了梅遠征那裡。但是,鄒齊和薛魁都否認機票是他們買的,只是鄒齊看見就順便當作證據,來舉報梅遠征。

    這就怪了,殺人的事情都能承認,買張機票陷害居然不認。

    陳天宇沉默不語,這股疑團,確實難解。

    案情調查完成,已經沒有必要再隱瞞身份的沈明月,將陶三勝、陶妹以及鄒紹棠都來到了警局,這也是老陶的要求,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兒子陶錦榮被抓了起來,還犯下了重大的罪行。儘管陶錦榮非常頑劣,可畢竟是自己養大的,陶三勝無論如何都不能理解,陶錦榮為什麼會好端端地幫助薛魁、去成為他人的幫凶?

    會面室內,只有陶三勝和帶著手銬的陶錦榮兩個人了,他們互相對視了一樣,陶錦榮就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不願意再看自己的父親,而陶三勝則是一直盯著陶錦榮,淚眼模糊。

    悲痛萬分的陶三勝開口問道,「狗兒,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你怎麼好端端的去犯罪、還去殺人?」

    陶三勝的話卻瞬間激怒了陶錦榮,他憤恨地抬起頭,目露凶光,放佛要吃了陶三勝一樣,「我再說一遍,不許叫我的乳名!這是我父母叫的,不該由你來叫!」

    陶錦榮此話一處,在隔壁監視的沈明月和李一亭都大吃一驚,難以置信地扭頭看著陶妹。

    「哎!你們肯定是不知道的。」陶妹很清楚,為什麼大家會這樣的反應,主動解釋說,「我弟弟陶錦榮並不是我爸爸生的孩子,我家其實就我和姐姐陶娥兩個女兒,他是我二伯、也就是我父親的二哥陶二勝的親生兒子。十五年前,我二伯在一次煤礦事故中意外死去,那時候,錦榮只有五歲,我父親好心收養了他。實際上,父親一直對他視如己出,但可能是教育方式出了問題,也可能是錦榮對我二伯的感情不容替代,那個時候他畢竟已經五歲了,有了較為成熟的記憶,所以一直不認同我父親做他的爸爸,也一直不想融入到我們的家庭裡。」

    「原來是這樣,難怪呢,我也發現了,你弟弟的長相,跟你爸都不太像呢!」沈明月說出了之前心中的疑惑。

    「不像就對了,但是我們家,包括我和姐姐,都沒有把他當成外人,真的不明白,弟弟怎麼會這樣認為。」陶妹無奈地訴說道。

    在會面室裡面,陶錦榮繼續傾訴著內心的不滿,「我知道,你是怕我爸在地下怪你,才收留的我。可是你們一直都嫌棄我不是你家親生的,在家裡,你對陶妹、陶娥說話都那麼溫柔,從來不打不罵,可對我呢?要嚴格幾倍、幾十倍,稍微犯了點錯誤就批評我,不讓我做這個、做那個,還逼著我讀書,我成績不好,也批評我,還打我手心,我都記著!跟你要錢,不肯給,還說你女兒都不要錢,她們比我大好不好,我沒錢,只能自己想辦法。薛魁薛副礦長,人家就大方,只要我替他做事,就給我錢吃飯、買衣服,泡妞,你能嗎?哈哈哈!」

    陶三勝萬萬沒想到,自己傾盡一切為了兒子,居然會落到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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