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東方神探九錄 作者:布衣廷尉(連載中)

 
Babcorn 2018-2-5 15:46:5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7 25421
Babcorn 發表於 2018-3-7 22:40
第六十一章 患得患失

    樓下的事故並沒有干擾到在心理科的鐘美顏和盧曉滸,辦公室門窗緊閉,他們又全身心地關注在彼此間的對話上面,所以根本沒注意到當時已經有人死在了樓下。

    盧曉滸心亂如麻,他早知道鐘美顏會找來,可就是沒想到一個音符她的說辭,只能繼續靠在沙發上,只是姿態和神色都變得不那麼自然。

    鐘美顏並不客氣,不需要盧曉滸的招呼,就直接坐在了地面,小腳敲在另一隻小腿上,做出了一個放鬆的樣子,「盧主任,您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呀?」

    她的笑容始終都掛在臉上,嘴巴也自然地閉合,讓人看見就很舒服,可說出來的話,又像一把隱藏著的匕首,字字插入對方的心中。

    盧曉滸自知不能在氣場上太處於下風了,於是接話說,「當然沒有,我都很滿意,只是美顏啊,咱醫院不是小診所,什麼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有些東西希望你能理解。」

    「我當然理想啦,所以我才是偷偷地來跟您商量的嘛!」鐘美顏依然笑容滿面,輕輕抿了下嘴,繼續細語道,「醫院其他地方我自然會去想辦法,可咱心理科難道您說了不算嗎?我可是得先把您盧主任做好工作,才好去找其他人呀!」

    「心理科我是能做點主,但也不能埋沒科學成果。」盧曉滸終於直接把心裡藏著許久的話,直截了當地說了出口。

    難得這麼硬氣一回,盧曉滸一臉嚴肅的樣子,讓鐘美顏頗為吃驚,不過轉瞬之間,經驗豐富的她就「噗嗤」一下,給笑出了聲。

    「哈哈哈,您不要這樣嚇我,我就是一個賣藥的,可沒有本事去讓您埋沒科學成果。」鐘美顏並不想破壞雙方之間的默契,畢竟生意是共贏的,即便抓了人家的把柄,不到萬不得已,也不能撕破臉皮搞損人不利己,「我呢,就是想繼續賺點小錢,不讓我跟我老爸老媽餓肚子呀!」

    盧曉滸的心裡冷哼了一聲,心想又是拿這套親情來做道德綁架,再說了對方目前的經濟狀況,估計比自己都要好,根本不用愁這些。但他也很清楚,當鐘美顏這樣說話的時候,情緒就是要觸底了,若是繼續壓下去,恐怕得反彈,到時候可就不太好收拾,既然自己的觀點已經表明,適當的維持還是有必要的。

    盧曉滸站起了身,邊朝窗邊走去,邊平和地回道,「咱們打了這麼些年的交道,互相之間是瞭解的,我不會去壞了你的生意,你也不能讓我做有悖於良心的事情。這樣吧,我會盡力保證你的產品在我們科該有的份額,少的那部分再通過其他方式和你們單位合作便是,但是你也不能干涉咱的工作是不?」

    鐘美顏聽完這段後,並沒有馬上表態,話沒有說得太清楚,但在明白人心中,已經是敞開了聊了。鐘美顏所忌憚的三錄儀,最主要的競爭還是在腫瘤科,而她先跑到心理科來,更擔憂的是白宜元的催眠療法的使用,會讓自己推銷的創傷性心理治療藥物受到排擠,畢竟成本差別很大。但既然盧曉滸這樣表明態度,她也不好再說什麼,總不能真的不讓白宜元正常工作吧?

    「既然盧主任這樣說,我也就沒什麼好講的了,您知道我的意思就可以,以後的工作還得請您多多照應才行哦。」

    鐘美顏僵硬地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說完便離開了心理科主任辦公室,後面的盧曉滸叫了她,自己都沒有去理睬。

    對於盧曉滸的態度,這次鐘美顏是不太滿意的,她原本想軟中帶硬地逼迫,可以讓盧曉滸鬆口,就像過去那麼長時間一樣,去幫助自己對抗有競爭力的三錄儀和背後的白宜元。但是盧曉滸都把話說的那麼明了,要支持科學研究,那不就指的白宜元的三錄儀和催眠療法這樣的新鮮事務,她知道對方又不願意得罪自己,所以才敷衍著說盡力維持自己產品本身的份額。

    可話好說,實際操作起來根本不可能,病人就這麼多,又不會莫名其妙地多出來。如果其中有部分人選擇了其他的藥物或者治療手段,就必然會減少鐘美顏本身所佔有的地方,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她這次來,並沒有達到最終的目的,不過也算是給盧曉滸進一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那就是絕對不會在這上面讓步,畢竟讓步就等於損失金錢和利益,正常人都不會甘心受損的。

    盧曉滸望著鐘美顏的背影,又陷入了為難和沉思當中,這些年來和對方的交往,從一開始只是單純地照應,到如今騎虎難下、竟然把自己都給綁在了船上,盧曉滸頗為無奈。他有些後悔,但又無怨無悔,這是一種比較複雜的情感,醫藥代表在任何醫療地點都是存在的,他們的目的自然是推銷,而手握實權的院裡領導和主治醫生就成為了他們的客戶。

    盧曉滸後悔的是,他對於鐘美顏的產品和態度上面,越陷越深,收了人家的好處,給別人開了方便之門,但卻造成了今日的隱患。他從醫數十年,自認為在治病救人方面都是全心全意的,不會因為病人的貧富區別對待,最多是使用的藥物和器械的檔次不同,那也是根據病患實際承受能力來決定的,若是經濟條件還可以的,才會優先使用價格較高的藥物,對於困難的病患,他並不會將別人逼到絕境。

    反過來說,他也並不後悔多年來和鐘美顏的合作,因為鐘美顏帶來的醫療器械和藥物,在同等情況下的確效果不錯,是絕對的合格產品,對於病人的治療是有很大幫助的。另外,他是從裡面拿了提成,可也是為科裡爭取了不少醫療經費,才能留住像白宜元這樣出色的醫生,也讓當地老百姓信任第六醫院心理科的治療。

    然而事已至此,盧曉滸深知鐘美顏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她把白宜元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怕是不會這麼輕描淡寫的放過,一旦利益真的受到影響,很可能會有其他手段來對付白宜元和他自己。
Babcorn 發表於 2018-3-7 22:40
第六十二章 蛛絲馬跡

    李一亭站在鄭軍之前住的病房裡,環顧四周,這兒的一切在陳倩墜樓後都沒有被動過,並且正是由於這兒曾經發生過鄭軍的事故,所以這個病房暫時也沒有被安排有其他病人入住,也就是說如果陳倩真的最後出現在這裡的話,這兒就成為了一個依然保持完好的案發現場。

    警方的技術人員在房間裡進行著搜索,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屋子內所有東西都是按部就班地排列著的,病床上的枕頭、被子,旁邊的吊瓶架子,還有陪護人員坐的伸疊椅,都靜靜地留在該在的位置上,總之就是很平靜,沒有搏鬥過的跡象。

    但正是這樣的情形,反倒讓李一亭更加不安,因為在地面上,技術人員居然沒有提取到完整的足跡,這簡直難以讓人相信。如果說之前的印跡有保潔人員打掃過,那麼中午陳倩來這裡後,地面上至少應該留下她的足跡。可事實是警方沒能找到一枚完整的足跡,腳印倒是不少,但大多是疊加在一起的,換句話說,陳倩就算來了這裡,也應該是在屋子裡來回不停走動才會如此,並不是從門口進入後直接走到窗邊跳下去的。

    窗戶是朝外打開的,地底下有明顯的印跡,肉眼便可分辨,技術人員告訴李一亭,那裡確實有腳印,和其他區域相比,還算是較為完善,基本上可以從部分的截取中和死者的鞋相對照,目前警方已經去做這項工作了。

    從窗口往外面的地上看去,剛好可以瞧見陳倩死亡的地點,李一亭再次用拋物線理論在腦海中推演,和在下面的時候基本差不多,從這兒的高度和角度,墜落下到那個位置是存在理論可能性的。

    這時,許荊南趕了過來,他忙活了半天,終於對陳倩的屍體進行了初步解剖,除了需要化驗的部分外,其他結果都呈現在了他帶來的初步屍檢報告中。

    李一亭依然望著窗外,他沒有看報告,而是讓許荊南唸給自己聽。

    「死者陳倩,五十歲,淨身高一米五八……」許荊南一板一眼地念了起來。

    「用不著這麼正規,你直接說結果就行。」李一亭打斷了他。

    「好的老師,死者陳倩有明顯的內臟出血和胸骨、背骨、顱骨開放性骨折,死前遭受了重力撞擊,死因為高空墜地。」

    許荊南直接跳過了過程,按照李一亭的要求說出了結論,可當他說完,李一亭半天也沒有吭聲,依然在盯著窗戶那裡望。許荊南有些不解,又等了等,見李一亭還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於是乾脆又把結論複述了一遍。

    李一亭這才扭過頭來,但他並未對屍檢報告燃起興趣,畢竟這樣的結論基本上和之前的推測類似,他現在只是示意許荊南,讓其看自己手指指的方向。

    許荊南發現,李一亭伸出的手掌是指向了窗戶下沿,並不是外面的草叢和樹木。在窗戶的下端,有些塵土覆蓋,像是有一段日子沒打掃了,許荊南把頭湊上前,在一堆灰塵裡,發現了幾個不算明顯的乾淨些的地方。

    「老師,這是手指印?」許荊南恍然大悟。

    「不管是不是,提取試試,看有沒有指紋。」李一亭冷靜地說道,這其實是他進到這裡來後,最大的一個發現了。

    許荊南馬上動手,拍照後進行了指紋提取,也多虧這間病房長久無人住所以沾染了灰塵,否則確實很難被發現這隱藏著的線索。

    李一亭讓許荊南馬上去警局,通過技術手段,將這兒發現的指紋、腳印和其他線索和陳倩進行比對,畢竟盡快將陳倩遺體的化驗結果搞出來。儘管在外人看來,陳倩跳樓自殺,一切都合情合理,沒有明顯的漏洞,但對於這樣的巧合,李一亭就是不能輕易下定論,這也是做偵探的準則,所有的都要以證據來說話,何況還在不經意間發現了數個破綻,等待去逐一排解。

    就在醫院的調查進行的有條不紊的時候,萬永坤和胖盛已經遵循李一亭的指示,來到了陳倩和鄭軍的老家,到了以後,李一亭才告訴他們,此行是要他們二人扮作醫鬧的身份,來和鄭家的家屬進行接洽。

    但是剛到了村子後,萬永坤和胖盛就遇到了一個麻煩,那就是他們對於醫鬧的內情並不瞭解,只是從北亭的調查中,知道了魯剛其人而已。如果自身都不清楚醫鬧的情況,那假扮這樣的身份,肯定是不像的,而且他們也並未參與過鄭軍醫鬧事件,這些家屬也都沒有見過,不太容易被相信。

    李一亭也知道這樣做有難度,但其他成員同樣不瞭解醫鬧,實際上整個北亭都沒有處置過類似的案件,所以必須在調查的過程中,邊工作邊學習,無疑給萬永坤他們的滲入帶來了困難。李一亭的意思是,如果暫時不能以醫鬧的身份混入其內,那就通過萬永坤強大的追蹤能力,先摸清鄭軍此事涉案人員的動向,再去跟蹤醫鬧頭子魯剛,從外圍找尋微小的線索,再慢慢進入核心區域。這樣的做法,進度肯定是很慢的,但陳倩的突然死亡,讓李一亭認為不能再等待下去,否則這幫有了經驗的家屬在聽聞陳倩死在醫院墜樓後,說不定又會和醫鬧們沆瀣一氣、捲土重來。那樣的話,事情又會陷入更加紛雜和棘手的境地,所以在極度困難當中,讓萬永坤從外部著手先進行瞭解,幾乎是短期內唯一安全的方式,現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萬永坤在村子裡外轉悠,肯定不能輕易暴露身份,可又很難去接洽,就在他有些焦頭爛額之時,那個曾經被他救過性命的人,出現在了眼前。

    夜歌其實並不是跟著萬永坤來的,他是自己聽說陳倩死後,第一時間便來到這兒,就是擔心鄭家親屬又要來鬧事,而且鄭傑已經被放了回家,所以他想先來一探究竟,再給北亭提出警示。

    意外相見之下,夜歌陡然產生了一個想法,由於自己混在魯剛的隊伍裡在醫院門前和鄭傑見過面,對方對自己應該是有印象的,所以就由他領著萬永坤和胖盛,謊稱來自醫鬧團隊,一道前往去找鄭傑。
Babcorn 發表於 2018-3-7 22:40
第六十三章 密審證人

    又是忙碌的一天過去了,第六醫院院辦齊主任最後離開了辦公室,獨自前往醫院停車場,發動了自己那輛紅色的帕薩特轎車。作為一個大男人,他開紅色的轎車確實有些不搭,但這也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這是他老婆以前的車,後來開的時間久了,他老婆要換新車,就把這舊車留給了自己。要不是家和醫院的確隔得太遠,齊主任的確是不想開著它出門的,自己也知道有些沒面子,但漸漸的也就習慣了,誰叫在家是老婆說了算呢?

    油門踩動,紅色的帕薩特緩緩開出了停車場,來到了外面的街道之上。由於自己事情很多,下班一般都比較晚,也就錯過了晚高峰,所以路上反而比較暢通無阻,這倒是省了不少時間。

    齊主任繼續加著速度,將車開到了限速點的邊緣,才平穩了車速。最近醫院出了不少事,各方面都要過問,弄得他心力交瘁,只想早些回家吃飯休息。

    可是,當他在拖著沉重的腦袋有些犯困的時候,中間後視鏡裡閃出的腦袋,立刻就把他給驚醒了。與此同時,腳下不由自主地踩到了左邊的剎車上,踩得很重,整個動作未加思考,一氣呵成,即便自己戴著安全帶,身體都嚴重前傾。幸好路上的車不多,後面也沒有跟著太緊,才沒有發生追尾事故。

    「別緊張,往前開。」車的後座,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齊主任之所以被嚇了一跳,就是在後視鏡來看見後面的座位上,竟然有人,還不止一個的樣子。他勉強回憶了下從醫院出來時候的情景,在打開車門進入駕駛位的時刻,後面的確是有身影閃動的,當時自己沒有太在意,現在想想,人家應該就是趁那個時機,鑽入了自家車裡。

    「二位,你們想做什麼?」齊主任腦中第一個詞,就是「綁架」,如果是那樣,自己肯定是遇到了大麻煩,性命都會受到危險。

    「你別緊張,齊主任,是我。」身後說話的人,將腦袋朝前伸了伸,從而讓前排的齊主任可以在後視鏡裡看清楚樣貌。

    他疑惑地在鏡子裡多看了幾眼,就找空隙回頭望瞭望,這才想起來,這個人是剛剛見過的那位偵探,這樣一來他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了大半。

    「原來是你們啊?嚇死了我,你們這是……」齊主任詢問道。

    「抱歉,我們是有些事情想單獨找您瞭解,但需要保密,所以只能如此了,希望您不要介意。」劉紫辰抱歉地解釋說,「前面那個彎角朝右轉,不遠處的紅頂樓房,把車停下吧!」

    齊主任自然照辦,既然不是綁架自己的壞人,那都沒有關係,儘管他對於李一亭這樣乍呼的做法,是挺有意見的,起碼是把他嚇得夠嗆。

    順著李一亭和劉紫辰的指引,他們一塊進了一個開放式的老小區裡面的一間房子內,那是向聞的家,也是北亭在該地臨時的駐紮所在,目前其他人都出去辦事了,只有陳天宇和小果園留守於內。

    齊主任是認識這兒的,畢竟這裡不僅是向聞的家,以前也是郞司屏的家,他們同樣在醫院裡共事二十餘年,年輕的時候關係還不錯,常來家裡聚會。所以進去後,他瞬間產生了些恍惚,甚至把裡面的陳天宇當作了數年前的郞司屏,當然就是一瞬間而已,很快就回歸到了現實當中,也許是自己對這兒的感情特別的緣故吧!

    李一亭和陳天宇示意了一下,人已經帶到,沒有驚動其他人,陳天宇點了點頭,不過他們在詢問前,小果園告訴李一亭,許荊南已經完成了對陳倩的屍檢化驗和指紋足跡的比對。

    根據最終的結論,陳倩體內沒有任何不該有的藥物殘留或者迷幻劑,除了因為癌症導致的問題外,其他都算正常,沒有任何異樣,死因也最終被確定有高空墜落導致的內臟出血。除此之外,在鄭軍住的病房裡提取到的所有足跡,都被證實來自於陳倩,沒有第二個不同的足跡出現,至於在窗檯的灰塵之中找尋到的指紋,同樣屬於陳倩,也同樣在窗戶那兒並未發現其他人的指紋。

    這樣一來,證據已經足備,和推斷一致,陳倩必定是從那間病房墜樓而亡,這一點毋庸置疑,這樣也印證了蔣濤的話,陳倩在死前的確是進入了鄭軍住過的這個房間裡面。

    李一亭心裡很明白,但對於自殺的定論,他就是不能下,比如今天這樣秘密地將齊主任給「請」來,就是為了驗證這事裡面的嫌疑的。

    「齊主任,明人不說暗話,我還是白天在您那兒的問題,監控為什麼會壞了?難道你們醫院的監控經常會壞嗎?」李一亭直接地問道。

    「哎呀我就知道你們不相信我,說實在的,我都不信呢!」齊主任有些無奈地回道,「這個監控吧,除了停電或者偶爾的設備維護,其他時間基本上都不會壞的,最多接觸不良,但隔了幾分鐘就好,只有這次是真的邪門,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壞了半天了。」

    「那到底是什麼情況?」劉紫辰見他又扯遠了,再度問了一遍。

    「別急,我正要說到,我們查了半天,設置上面一點毛病都沒有,才派人去現場看,你們猜怎麼著,在腫瘤科走廊的主連接線上面,找到了問題所在!」齊主任如是說道。

    「線斷了?」一旁的陳天宇,突然冒出了一句。

    齊主任吃驚地瞪大了眼睛,轉向這邊,他是沒見過陳天宇的,對於這麼快就解開,很是意外。他馬上豎起了大拇指,誇讚說,「真有你的,不錯,就是線斷了!我們馬上就進行了更換,用了新線上去,立刻就接通了。」

    劉紫辰對此疑惑不已,「那些連接線我們看見了,都是是在室內,還是佈置在屋頂處,怎麼可能說斷就斷?」

    齊主任表示贊同,「沒錯,的確很不可思議,我在醫院這麼多年,可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8-3-7 22:40
第六十四章 無形黑手

    監控攝像頭上面的連接線莫名其妙地斷開,而且又是在陳倩死前的關鍵節點上,無論從時間、地點還是手段,都不可能再用簡單的意外來掩蓋,在這樣的情況下,李一亭和陳天宇就更不可能輕易地以自殺瞭解陳倩的死亡了。

    對於北亭來說,陳倩的死亡是他們遇見過得死亡案例中,相對簡單的一個,從發現屍體到現場勘查中間時間間隔的很多,另外儘管沒有目擊者但在死者死前不久,還有人見過她,案發現場也很容易被確定,死因更是早早就被推斷出來,各種證據也能連接上,一切都若合符節。但在李一亭的堅持和懷疑下,各種相反的質疑又層出不窮,告訴他們這並非是一件自殺跳樓案子那麼簡單,這一進一出正反兩方面的碰撞,讓他們有些頭疼。

    齊主任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不等李一亭他們繼續問,又說道,「監控是上班的時候就發現壞了的,後來我安排人去檢修,到下午的時候恢復。在上班前我都在家裡,到快八點了才到單位,很多人都可以作證在那之前我不在醫院,所以要是連接線被人弄斷了,那肯定是在八點前的那段時間,我是沒有作案時間的。」

    李一亭默默地看著他,齊主任說的是有理,不在場的證明既然自己來提供,那麼去查證的話基本上不會有問題,否則對方不會自找苦吃。但李一亭並沒有對此作出回應,整個陳倩跳樓案都很詭異,任何細節都有證據,卻都透著相反的線索,現在一切都是未知的。齊主任的態度其實也是不尋常的,北亭都沒有說什麼,這個人就急於自辯,這反倒是一種心虛的表現。再說了,連接線是上班前被弄斷的這自然不假,但不見得是早上八點前,也有可能在前一天夜裡就壞了,那時候夜深人靜,誰能證明呢?

    劉紫辰這時想到了一個主意,「對了,我們可以去查下監控連接線上面的指紋,看看能不能提取到相關人員的線索?」

    這下李一亭開口了,不過他表示沒有必要,「用不著,那不是被檢修嗎?就算有指紋,也被修復的人員給破壞了,而且如果真的有人刻意去割斷線路,也不會笨到用手去觸摸上面從而留下痕跡。」

    「齊主任,監控具體壞的時間究竟是幾點?」一旁的陳天宇,突然開口詢問。

    「應該是八點吧,不對,可能更早一些,因為我上班的時候先忙了下別的事情,然後才注意到監控畫面少了腫瘤科那一塊。」齊主任如實回道。

    「我需要調取在八點前十二小時內,其他樓層和醫院大門的所有監控錄像,希望你能配合。」陳天宇繼續說道。

    「十二個小時哪?」齊主任略有些詫異,不過並未多問,馬上就答應了,「行啊,沒有問題,我明天去醫院就拷貝出來。」

    「明天就太晚了,現在就去吧,辛苦你了。」

    李一亭馬上就明白了陳天宇的意思,他自然不會等到明天,夜長夢多,這一夜過去,還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會發生。而且儘管他們是秘密帶來了齊主任,但難保不被其他別有用心的人發現,目前的第六醫院給人的感覺,就是個是非之地,各種利益犬牙交錯,很多事情都不能大意。

    齊主任只好照辦,李一亭和劉紫辰再次帶著他,就坐齊主任的車,隨即返回醫院。帶他來向聞家,主要是讓其能平靜地接受詢問,另外也是可以讓陳天宇他們能夠當面和其有個交流,現在果然是有所收穫。

    在路上,李一亭叮囑齊主任,這件事依然要保密,不可以和任何人透露北亭對監控的調查。雖然李一亭擔心他們的行為,尤其是去院辦的調查,已經引起了有心者的關注,但適當的提醒還是必要的,該明面上說的話還是得講,起碼得讓這位主任和北亭的心在一條線上,畢竟這兒的內部人員都是值得懷疑的對象。

    向聞的家地區和第六醫院離得很近,沒聊幾句就又返了回來,車來到醫院門口,大門已經被關閉。齊主任按下車窗,門口的胖保安湊了上來,「是齊主任哪?這麼晚了弄怎麼又回來了?」

    齊主任客氣地笑了笑,「老姚,我有件東西落單位了,回來取,幫我開下門。」

    「好咧……」

    因為是自己人,保安只是象徵性地問了聲,就把門給打開了。李一亭注意到,走車的大門在下班後是被關著的,而旁邊給人走的小門始終處於開放的狀態,畢竟裡面有住院的病人家屬依然需要進出。也就是說,不過是誰要進入醫院,在下班後的十幾個小時內,都得從小門前露頭,那樣上面的攝像頭就該能拍的到,如果是開車,那麼同樣有監控而且保安應該會詢問過,他暗暗記下了這一點。

    齊主任將車直接停在了樓下,便帶著李一亭和劉紫辰上去,夜晚的門診樓裡空空蕩蕩的,又沒開燈,顯得有些滲人。他們自然是不會害怕的,只是覺得有些不舒服,似乎有雙眼睛,在黑暗中盯著自己看,可在黑暗裡又難以發覺。

    齊主任回到辦公室,就自顧地去調取電腦裡保存的錄像,然而,讓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這,這怎麼可能?」齊主任驚詫地尖叫了出來。

    「出什麼事了?」劉紫辰問道。

    「錄像全部都不見了!」齊主任大聲回道。

    聽了這話,李一亭心中咯噔一下,所有的懷疑此刻都成為了現實。他可不會再去相信這還是巧合,自動保存下來的錄像,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

    他們看著齊主任在電腦裡不停翻找,的確是沒有監控錄像了,奇怪的是其他東西都還在,失去的只是監控記錄。李一亭現在已經不是起疑,而是確定,這肯定就是一雙看不見的黑手在作怪,從攝像頭損壞到監控的失蹤都是如此,難道監控裡面真的會提供和陳倩死亡有關的證據?
Babcorn 發表於 2018-3-7 22:40
第六十五章 技術分析

    沈明月接到李一亭的通知,在安頓好丁梅後,隨即從郭可家趕到了醫院。她來的目的就是要查電腦的使用和刪除記錄,看看齊主任的電腦的操作情況,從而推斷出那些視頻監控,究竟是怎麼丟失的?

    齊主任大汗淋漓地站在一旁,他心裡有無數的螞蟻在爬過,本來攝像頭的損壞,他就擔心自己說不清,會被北亭和警方懷疑,所以一直急著自辯。現在可好了,連在電腦裡保存那麼久的錄像都沒了,這裡可是他的辦公室,這下可真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李一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齊主任,你別太擔心了,我們不會隨便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只要你是清白的就用不著這麼緊張。」

    齊主任狠狠地擦了幾下額頭上的汗水,倉促地應道,「我能不緊張嗎?本來想配合你們證明我清白的,這下可好了,我的記錄都沒了在,怎麼證明哪?」

    李一亭不緊不慢地繼續講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們自然有辦法,這不是已經讓咱們偵探社的電腦專家來查了嘛?對了齊主任,你的辦公室還有誰能進來?你的電腦又有誰可以使用?」

    在剛剛開機的時候,李一亭就注意到,齊主任的電腦是要密碼的,要想打開它刪除裡面的東西,除了齊主任自己,就只能是知曉電腦密碼的人,當然也可能是電腦方面的高手所為。

    齊主任稍稍想了想,「院辦是大辦公室,你也瞧見了,這兒一共有五個人,除了我之外,另外四個人都能進來,我們季院長也有這裡的鑰匙。至於電腦,我這個密碼就只有我和院長兩個人知道,其他四個人都是不瞭解的,他們平時也不會被允許碰我的電腦,因為裡面有很多醫院內部的資料。」

    李一亭點了點頭,電腦的資料在下班前應該還在,現在不過過了幾個小時而已,那麼多監控就全部沒有了,這顯然是剛剛發生的事情。監控如果無法恢復,那麼看是看不見了,只能靠其他方式來調查出入這裡的人。同樣,這麼短的時間,要想破解電腦密碼,一般的水平恐怕是不行的,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知曉齊主任電腦的密碼,還有這裡的鑰匙,所以才能無所阻礙的完成想做的事情。

    若是按照齊主任的說法,那符合這個條件的人,似乎只有季院長一個人。

    難道真的是他?是季院長破壞了攝像頭、刪除了監控資料,這樣的話,連陳倩的死亡都會和這位醫院的院長有關聯,可這在邏輯上就是說不通的了。

    李一亭知道不能亂懷疑,他叫來了劉紫辰,對其耳語兩句,劉紫辰馬上點頭離開了辦公室。

    很快,沈明月的工作也順利完成,她伸了個懶腰,將李一亭叫到了身邊,「李大哥你看,電腦的使用記錄都在這裡了。」

    「可以啊!真不愧是我們微聯盟的主編,絕對是黑客的水準!」這麼快就搞得了自己想得到的內容,李一亭頗為興奮,不忘調侃一番沈明月。

    「不要,我才不干黑客,眼睛都看累了。」沈明月擦了擦酸澀的眼皮,指著屏幕說道,「你們看這裡啦,連續的刪除的記錄,有幾百條,都是在晚上七點多到八點之間的,都是F盤也就是保存監控視頻的地方。」

    的確,電腦屏幕上面一目瞭然,確實如此,那麼被刪除的時間就確定了下來。這樣的話,齊主任自己的嫌疑立馬就被排除,因為那個點,齊主任已經被李一亭和劉紫辰「押著」去了向聞家,不可能在醫院裡刪記錄。

    齊主任見此情形,總算可以舒出口氣,一直擔憂的心總算可以暫時放下來了。但他同時也產生的疑問,「你們說,是七點多,那時候大家都下班了,會是誰偷偷來這裡用我的電腦呢?對了,我趕緊得看看,醫院的核心資料有沒有被盜走?」

    「放下吧!其他地方都沒動,只是刪除了監控錄像。」

    沈明月輕鬆了回應了一句,但這話說完,她馬上就愣住了,兩隻眼睛盯著電腦屏幕,然後又緩緩地移動到了李一亭的臉色。與此同時,李一亭也發現了這話裡的玄妙之處,同樣看著沈明月,兩個人目光所及,剛好碰撞到了一塊。

    「對了!」二人異口同聲地叫了出來,弄得旁邊的齊主任一頭霧水。

    沈明月馬上拿起鼠標,在電腦裡又是一頓眼花繚亂的操作,調出了所有的使用記錄,真的和剛剛的發現是一樣的,沒有疏漏。

    他們驚奇的地方在於,那隻無形的黑手,打開電腦後,直接進了F盤刪除了監控視頻資料,並沒有點開其他符盤,也沒有干其他任何事情。換句話說,對方根本沒有尋找,就知道目標被保存在什麼地方,所以他對於醫院的視頻監控是非常瞭解的,對於這台電腦也非常清楚,居然不用找就單刀直入去刪除。

    「明月,把今天所有的操作記錄都調取出來,我想齊主任沒意見吧?」李一亭話鋒一轉問道。

    「我當然沒有意見,能證明一切跟我沒關係就行。」齊主任隨即同意,不過他還是一直盯著屏幕,職業敏感性讓他不敢大意,生怕醫院的東西被竊取。

    「不是吧!全天的呀!」倒是沈明月驚叫了出來,這可不是好幹的活,剛才幾個小時的就弄得她腦暈眼花,這一整天的還不得給累死了。

    但李一亭並不會去憐香惜玉,他這樣做,自然有自己的原因,沈明月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再辛苦的事情她也會去做,何況只是去操作電腦呢?

    從發現監控攝像頭壞掉的開始,李一亭就一直懷疑,這是內部人幹的,現在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如此的推斷就進一步得到了證實。可後面發現的線索,更是更他百思不得其解,除了齊主任自己外,究竟還有誰能對這台電腦瞭解到這個份上,竟然熟悉到知曉裡面資料儲存的位置?看看齊主任的態度,就知道此人對於這電腦的重視程度,肯定不會輕易讓別人操作使用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8-3-7 22:40
第六十六章 蠅營狗苟

    郭可的兒子郭惟最近一直在忙著推廣三錄儀的事情,由於沈明月在盡心照顧自己的母親丁梅,這就讓他騰出手來,可以在事業上面更加努力的奮鬥。郭惟目前實際上是一傢俬營企業的小老闆,另外還組織牽頭成立了一個公益性的組織,專門幫助失去父母的孤兒或者單親家庭成長的孩子,這也算是自己感同身受才想到要這樣回饋社會的。郭惟之前並沒有把自己目前所從事的事情透露出去,不僅沒有告訴北亭,就連白宜元也是不清楚的,他之所以不說,倒不是別的,而且不想太引人注目。在郭惟的內心深處,五年前父親死亡所導致的醫鬧事件後果,還深深地影響著他的生活,他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對當年的不冷靜進行這般的懺悔。

    憑藉著近些年來的勤懇和努力,郭惟的公司經營已經走上了正軌,這也是他能這麼快速地還清但年欠下的債務的原因,也可以有能力去進行公益活動。同時,正是由於幾年來的摸爬滾打,讓郭惟積累了一定的人脈資源,對市場也較為熟悉,他已經通過自身的關係,極力去推廣和宣傳白宜元研發出來的三錄儀。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三錄儀不說是家喻戶曉,但起碼就已經在當地小有名氣,廣告隨處可見,還進行了不少義務推廣和試驗活動,這些基本上都是郭惟的功勞。

    這一天上午,他親自來到第六醫院,打算找恩師白宜元去進行下一個義診活動,順便錄段新的視頻,打算繼續投放到廣告中去。

    當郭惟來到心理科走廊的時候,一個紅色的身影正在他的前方,然後連門都不敲一下,就鑽入了心理科主任盧曉滸的辦公室裡。看那樣貌和身材,絕對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穿成這個樣子來醫院,還如此的隨便,這讓郭惟的好奇心驅使著自己挪動腳步靠了過去。

    辦公室的門恰好沒有關嚴實,露出了一條小縫,眯著眼睛,郭惟面前可以瞧見裡面的確是盧曉滸和那個美麗的紅衣女子兩個人。盧曉滸先是拉了下那女人的胳膊,然後二人一同走向了沙發位置,由於角度的關係,沙發那邊的情景郭惟就看不見了,但裡面的動靜卻依然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郭惟在心裡笑話自己,居然變得這麼八卦,不管那女人和盧曉滸是什麼關係或者來做什麼事情,都和自己這個局外人毫無關係,還是離開為是,偷窺別人的**本就不是君子所為。但這時裡面的聲音傳了耳邊,其中含著了一個詞,讓剛要調頭離去的郭惟又停下了腳步,再度貼在門外細細聽著。

    不久後,那個詞又重複出現了幾遍,郭惟這次確定自己沒有聽錯,裡面的二人正在談論「三錄儀」的事情,這就和郭惟有關聯了,他是不得不留下竊聽。

    對話進行的很緩慢,一會說一會停頓,加上隔著門,郭惟聽得有一段沒一段的,不是特別流暢。他大概瞭解到,那個紅衣女子叫做美顏,聽語氣好像和盧曉滸的關係算是挺親密的,至少也很熟悉,比較隨便。同時,盧曉滸作為主任,好像對這個年輕女子頗為忌憚,這讓郭惟很是詫異,印象裡在成為心理科主任後,盧曉滸對白宜元說話都不會這麼客氣。

    最後頭腦清澈的郭惟還是大致聽明白了這兩人的交流,其實就是盧曉滸在那個女人還有白宜元之間和稀泥,既要繼續保證女人的產品在醫院裡的份額,又不想讓三錄儀的問世變得草草收場。從所有的言辭和語氣間,郭惟讀懂了盧曉滸的心思,其明顯是想要試圖財色名利俱收,什麼好處都想佔,所有任何方面都不敢得罪,完全是敷衍和應付的處置。

    隨後裡面又聊了些其他話題,郭惟便沒了興趣,但之前的對話已經深深印刻在了心裡。他緩緩離去,走到白宜元的辦公室,將門推開。

    這次,郭惟並沒有像以往那樣有禮貌地先敲門,儘管他對於這裡是很熟悉的,經常來,白宜元也叮囑他用不著那麼拘禮,可他依然堅持這樣的動作,也讓白宜元經常誇他特有禮貌。但這回郭惟是直接進去的,當時白宜元和蕭萍正在專心研究案例,並沒有注意到他,等郭惟來到他們面前,站了一會,白宜元和蕭萍才發現郭惟進去了,差點被嚇到。

    「郭惟,你這是怎麼了呀?」蕭萍率先開口疑惑地問道。

    「老師,我……」

    一時之間,郭惟不知道該怎麼說,該不該說,這樣的情況如果不告訴白宜元,肯定是不負責的,可是竊聽來的內容,又不是什麼正大光明的事情,況且也會讓白宜元很難堪。

    半晌後,郭惟還是決定,將自己所聽見的事情,如實告訴了白宜元,因為他不想讓自己和老師辛苦推廣的三錄儀還沒有起到效果,就又胎死腹中。

    聽完郭惟的話,白宜元雖然內心氣憤,但依然表現得很平靜。儘管這是他第一次從外人口裡,得到確切的消息,但其實自己早就猜測到盧曉滸主任的心思了。他在醫院這麼久,和盧曉滸很熟悉,多少知道些此人的為人,衷心醫學探索、重視科研成果是盧曉滸的優點,但這位主任又是個貪財更是個好色的人,所以白宜元一直只是以同事身份和其相處,難以發展到真誠的夥伴關係。

    白宜元坦然介紹說,「你說的那位紅衣服的女子,叫做鐘美顏,我們醫院的人基本上沒有不認識她的,的確是個醫藥代表,她跟盧主任有些其他的關係,這裡我們不用管她。至於盧曉滸主任,他對於三錄儀的態度其實是有兩面性的,一方面三錄儀帶來的成功榮耀他不會捨棄,另一方面他也的確需要維持其他的裙帶關係,總之,只要他允許我們繼續用三錄儀和催眠療法,我們就不必管別的事情。」
Babcorn 發表於 2018-3-7 22:40
第六十七章 忍辱負重

    白宜元對盧曉滸還有鐘美顏之間的關係並不想多做評論,這本就是別人的事情,跟自己無關,他一把年紀了,也不是個愛八卦的男人,故而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不過鐘美顏的確和自己有些瓜葛,因為這個醫藥代表的確有不少的手段,能夠在醫院的市場裡佔據不小的份額。

    幾年前三錄儀剛發明出來的時候,連白宜元自身都不確定儀器的效用,鐘美顏就如臨大敵般地提防著他,直到郭可死亡後才算放鬆了警惕。這些陳年過往,盧曉滸在不經意間會透露給白宜元,說出無奈的話來,而白宜元其實也是能夠對於這位主任有所理解的,畢竟科裡的經費有限,的確需要有其他的方法來爭取些。

    這次三錄儀的再次推廣,由於在鄭軍和陳倩身上得到了驗證,心理科終於不再阻撓他的發明,這讓白宜元已經是很感激了,對於盧曉滸並沒有太大的意見。既然郭惟聽見了盧曉滸跟鐘美顏的對話當中,依然透露著扶持三錄儀但不能侵佔鐘美顏利益的意思,他知道自己起碼有了起步的機會,不會再在一開始就被打壓,至於以後的事情,又有誰能夠說得准呢?

    郭惟對於這樣的事情,是非常憤慨的,即便他也工作了幾年,在商場裡摸爬滾打,也瞭解了不少爾虞我詐,但對於醫院這樣的地方,他一直覺得該是神聖和乾淨的,但現在看來,也難以免俗。

    助手蕭萍就更是不平了,老師白宜元的辛苦努力,不僅沒人來幫忙,還在製造阻力,但白宜元的忍氣吞聲讓她也無可奈何。

    實際上,白宜元並不是沒有想法的,研究三錄儀若是什麼都不圖,那也太假了,他真正的目的並非賺錢,而是要有了好名聲,或者說是在醫療事業上留下濃重的一筆,這也是白宜元經常說臨近退休再不努力就來不及的原因所在。在醫院幹了近三十年的白宜元,不在乎那些爭權奪利的事情,只是一門心思繼續研究和升級三錄儀,提高他的檢測準確率,同時配合獨門的催眠療法,希望靠產品的硬實力對對付像鐘美顏這樣的人,真真正正地給患者帶去好處。跨越時空之神國崛起

    除了這個緣由外,三錄儀已經開始在患者身上使用,白宜元和他人數不多的小團隊本就很忙碌,就更沒有時間和心思去管別人的想法了,必須要集中精神投入到工作當中。

    時至今日,三錄儀已經在白宜元手底下十五個患者身上進行了裝備,這也是郭惟和北亭共同的努力成果。若非是北亭的資金支持和郭惟的多方奔走,這麼短的日子肯定是製造不出來這些設備的,也就無法再更多的患者身上試驗。即便如此,白宜元還是覺得不夠,希望北亭繼續支持,對於儀器是多多益善,當然在精確度上,也得需要更多的數據才能得以科學的測算。

    「對了,郭惟,你找我來是干什麼呢?」過了半天,白宜元才想起來這件事。

    「哦,老師,我本來是想叫您下午去社區義診的,您看?」郭惟發現眼前的情形,似乎沒辦法進行下午的活動了。

    「最近恐怕都去不了啊!咱們的三錄儀剛投入使用,這麼多數據要監測分析,光靠蕭萍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我們都得一塊幫著才行。」白宜元如是說道。

    蕭萍的確非常忙碌,在剛剛聊完鐘美顏的話題後,就一刻沒有停歇地在記錄和測算電腦給出的三錄儀反饋數據。她聽見白宜元和郭惟的對話,眼神沒有挪開,只是嘴裡說道,「沒關係的,我能搞定,你們還是去義診吧!」

    郭惟也順帶勸說,「老師,這兒的數據咱們可以明天來加班加點地看,下午的義診可是早就約好的,您不去的話,那些患者會失望的,而且咱們也可以趁機推廣儀器啊!」

    義診一般白宜元不會缺席,除非臨時有急事,即便不去,他也會讓郭惟或者蕭萍替自己跑一趟。但既然提到了三錄儀,白宜元還是被說動的,現在是關鍵時期,每多推廣出一台儀器都是好的,所以在猶豫了些許後,白宜元還是決定暫時放下手裡的工作,和郭惟一道去進行義診,讓蕭萍獨自留下繼續工作。源來一凱始我就璽歡上了你

    在路上,郭惟詢問白宜元,「老師,最近這批使用三錄儀的患者,檢測結果準確率怎麼樣呀?」

    白宜元淡淡地告訴他說,「大概百分之三十多到四十多吧,這是前幾天來複查患者的數據,這幾天的還不清楚,估計也差不了多少。」

    「只有這麼高的準確率啊?」郭惟冷不住繼續問了句,問完就後悔了,怪自己嘴快,怕白宜元不高興。

    「嗨,沒什麼。」白宜元倒是並不在意,這次他坦然了許多,「過去經驗告訴我們,三錄儀檢測出來的都是極早期的病變,現在的醫學儀器需要過不短的時間才能檢測出來,有的是幾個月,最短也得幾個星期,反正都是都是有延後性的,像這個月投入使用的三錄儀反饋的數據,起碼三個月後的檢查才能算數。」

    白宜元對於三錄儀的信心已經和過去不同,畢竟有了不少成功的案例,而且過去也是一開始複查不對,過了段時間才驗證的。而且最近他對於三錄儀又進行了改進,目前在市場上投放的是第二批次的三錄儀,要比當初給陳倩和鄭軍使用的還要先進些。

    如果非說現在的效果,那的確還算一般,就是白宜元自己所說的三四成的準確率而已。目前的三錄儀最主要的功能還是檢測早期癌細胞,大概可以在形成腫瘤前三個月甚至是半年就能發現端倪,所以在三錄儀提示有癌細胞後,患者還得耐心等上幾個月才能確認這樣的結果,這才是白宜元比較擔心的事情。因為那樣一來,事情就和鄭軍還有陳倩的情況類似了,不信任白宜元的結果,非要等形成腫瘤後的確診,那樣的話時間耽擱太久,治療起來依然和現在一樣有巨大的難度。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沒有取得大眾信任之前,不會有誰輕易地在身體還算好好的情況下去治療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1 12:01
第六十八章 意外出現

    夜歌帶著萬永坤和胖盛直接去了鄭傑家裡,他算準了對方肯定認得自己,而且有了上次的合作,沒有達到目的的鄭傑必然不會甘心,可能正等著跟醫鬧的人再度會面。

    鄭傑的家位於鄭家村的村口處,是座三層別墅,儘管農村的房價很低,但在這樣的一個看似較為貧困的村子裡,鄭傑家的小樓還是挺顯眼的。相形見絀的是鄭軍和陳倩家,就是一套平房,類似四合院的樣子,外面的磚牆很是破落。兩家相比的話,有著明顯的差距,而他們兩家可是親兄弟,這樣的差距在同個地方確實有些落差。

    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鄭傑對於夜歌的到來,先是驚訝,然後就很興奮了。他熱情地招呼這三人進屋,上了茶,跟招待貴賓似的。

    鄭傑家內的裝飾雖然談不上豪華,但也絕對可以了,三層樓也足夠大,裡面只住了鄭傑家四口人,而他的老父母都擠在鄭軍的平房內,光是這一點,夜歌他們就挺瞧不上這個人的。不過既然是專程來找鄭傑,他們自然不會表露出來,刻意裝得跟醫鬧那般,橫七豎八地倚靠在大廳裡的沙發上面。

    「哎呀,難為三位還專門到我們窮鄉僻壤跑一趟,受累了,先喝點茶,等會就在我家吃晚飯。」鄭傑客氣地笑著說道。

    「吃飯就不用了,鄭傑,你在裡面也受苦了,回來就好好歇歇,等你休息好了,咱們再繼續辦那件事。」夜歌故意提到了之前的事情。

    「哎!苦倒沒怎麼受,十五天而已,就是沒整到錢,確實太虧了。」鄭傑一臉委屈。

    夜歌在心中暗暗發笑,在裡面待了十五天,竟然還想著錢,要知道他這樣的行為,關再久的時間都是有可能,只是運氣好罷了。看鄭傑家裡的情況,真的要用「為富不仁」來形容差不多,不管父母,不顧兄弟,還想著利用鄭軍的死再來撈錢,別的卻不提,真的是讓人作惡。

    其實鄭傑本打算過兩天去找魯剛的,因為自己受了罪,卻沒能得到賠償,肯定是心有不甘。既然夜歌自己上了門,他是如獲至寶,這次肯定是不能放棄機會的,於是想好好討好他們一番,早點讓這幫醫鬧去給自己把賠償給鬧到手裡來。

    夜歌清了清嗓子,「鄭傑啊!你們上次下手太重了,把人家醫生搞成重傷,還弄出了人命,這件事不好辦哪,還得從長計議。我們這次來,就是和你商量商量,看看還有什麼別的辦法沒有?」

    對於此,鄭傑憤恨不已,沒有絲毫悔意,「這都怪那幾個愣頭青,亂搞,打了不該打的人。算了算了,這都過去了,現在我那弟妹也被送去了第六醫院,我們可以在這上面做文章。」

    夜歌有意無意地瞟了鄭傑一眼,心想這傢伙心思還真多,他瞭解鄭傑的意思,陳倩的情況和鄭軍類似,若是再在醫院病逝,真的就又有了藉口。

    萬永坤和胖盛心知肚明,彼此看了看,不好接話。因為這個時間點,陳倩已然死去了,而且還是非正常死亡,按照鄭傑的想法,如果知道陳倩在醫院跳樓,如果會立即蹦跶著再去鬧事。

    又聊了一陣,鄭傑邀請夜歌他們住在家裡,等第二天天亮了再回去便是。夜歌卻表示自己有事,讓萬永坤和胖盛留下,自己獨自返回。

    夜歌這樣著急離去,實際上並不在他的計畫之中,他本來就想著和萬永坤他們一起來監視鄭傑,也順便和萬永坤再學習學習跟蹤的本領,之前在做對手的時候,夜歌可是受盡了萬永坤的苦頭。

    但是一件意外的事情,打亂了他的計畫,夜歌沒有明說,待他離開鄭家村後,才迅速趕車回到了第六醫院。夜歌如此焦急其實並非是為了案子,而是因為他的女朋友張晴雪失蹤了!

    兩個人本來是約好了當天在大學門口見面,但夜歌臨時有事去了鄭家村,只好和張晴雪說明,最後張晴雪說自己會到第六醫院等他。然而自從夜歌到了村子後,他和張晴雪的聯繫就中斷了,不管是打電話還是發微信都沒有得到回應,這讓夜歌產生了不好的預感,以前自己的女朋友可不是這樣的,手機從來都是不離身。就算是被偷了手機,張晴雪也肯定會借別人的電話來跟夜歌說一聲,這也算是他們彼此之間的約定,所以張晴雪從來不會在白天無故失去聯繫。

    夜歌和張晴雪最後一次通話的時候,張晴雪正從學校出來,所以夜歌首先來到了第六醫院,想知道她是否到了醫院,他直接走進了保安室。

    劉紫辰剛剛聽了李一亭的話來查些東西,剛好碰到夜歌進去,好奇地問道,「是你?你這是怎麼了?」

    夜歌確定顯得很焦躁,和他平日裡一貫淡定的行事風格,大為不同,引起了劉紫辰的注意。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朝保安問道,「請問你們有沒有看見張晴雪來了醫院?就是你們心理科白宜元醫生的女兒。」

    夜歌生怕對方不認識張晴雪,還特意將她的樣貌、穿著仔細講了一遍,但那胖保安根本不假思索地直接回道,「哎呀!年輕人,我們醫院又不是秘密場所,誰都可以進出的,又不用跟我們匯報,我們怎麼會知道?」

    這話倒是不假,夜歌有些失望,看來只能自己去慢慢找了。

    「她來了,而且還沒有走。」劉紫辰突然冒出了一句。

    「真的嗎?你是怎麼知道的?」夜歌驚詫不已。

    「當然是在那裡看見的。」

    劉紫辰指了指在門衛室門口的小攝像頭,她來這裡,本就是查看大門的監控,看的很仔細,所以才記住了裡面的細節。張晴雪她是不認識的,但聽夜歌的形容,很容易跟裡面的人對得上。

    不過從張晴雪進醫院,也過了挺長時間,現在天都黑了,人並沒有出來。這就讓夜歌很奇怪,連白宜元都該下班了,怎麼張晴雪還留在裡面?而且還失去了聯繫,所以他依然很不放心。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1 12:01
第六十九章 失蹤的女生

    既然進了醫院,夜歌打算去院辦調監控去看,畢竟是人失蹤了,劉紫辰沒來得及跟他解釋情況,夜歌就火急火燎地跑開了。劉紫辰來保安室的目的已經完成,她正要回去跟李一亭他們匯報,於是就在後面追了過去,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院辦。

    李一亭和沈明月依然在那兒查詢電腦記錄,夜歌的突然造訪讓雙方都很是意外,在彼此溝通後,李一亭才知道張晴雪失蹤了,而夜歌想調取監控的想法,顯然也實現不了。

    劉紫辰過去在李一亭耳邊低語了兩句,李一亭罕見地露出了難以置信地樣貌,反問道,「怎麼會是她?」

    劉紫辰鎮靜地看著李一亭,她知道對於李一亭來說,能讓其如此震驚的事情是很少的,但這次看來的確很不太容易想到,就連她自己在最初發現的時候,也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覆查看下才敢確信。

    此時,沈明月在電腦上面的操作也完成了,她伸了個大懶腰,幾個小時對著屏幕確實累得很,她深吸一個口氣才說道,「李大哥,今天的操作記錄都查清了,只有在上午上班前六點多的時候,有人查詢過電腦裡監控錄像擺放的位置,在白天工作時間並沒有人進入F盤,再後來就是晚上下班後進去刪除資料。」

    「六點多?那怎麼可能?六點多的時候我還在家裡沒來上班啊!」齊主任驚詫地喊了出來。

    李一亭眉頭緊鎖,劉紫辰帶回來的消息的確有些意外,不過現在想想也是合理的,而且沈明月查詢的結果也可以從側面證實那一點。在上午六點多,那個人進入了院辦,特意查詢了齊主任的電腦,然後去破壞了監控攝像頭,等下班後再來這兒,直接刪除了當天的監控錄像,也把自己破壞攝像頭時候的畫面給一併刪除了,以為這樣就不會留下自己的身影。

    但是,這個人忘記了一件事,這也是其被發現的重要原因之一。

    「放心吧,我知道你女朋友的位置。」李一亭對著夜歌輕鬆地說道,「走吧,我帶你去找他。」

    「那就多謝了。」夜歌笑著說道,從沈明月和李一亭的眼神和語氣裡,他已經感覺到對方的信心,對於北亭,他一直都是很信任的。

    李一亭讓曠梭去把白宜元找來,一同前往,這件事和這位醫生有點關係,而且還需要他的配合,首先就是去打開他辦公室的大門。

    白宜元聽說自己的養女張晴雪不見了,也很是著急,他馬上跟著九道回到了醫院,可對於不去找人反而去自己的辦公室,很是不解。

    「白醫生,您就把門打開就好,後面的事情交給我們吧!」李一亭告訴他說。

    白宜元無奈,只得先照辦,用鑰匙從外面打開了辦公室的門。現在已經很晚了,除了他們一行人之外,門診大樓裡很是空曠和安靜,除了應急燈也都處於黑暗當中。

    白宜元的辦公室裡面漆黑一片,沒有燈光,對這兒相對熟悉的曠梭走在了最前面,抹黑穿過,直接來到了內側的治療室,也就是給病患進行催眠的地方。

    從外面試了試,門沒有被推開,似乎被鎖住了。

    「白醫生,請您將這扇門打開。」曠梭回頭說道。

    「這裡面沒什麼東西呀!而且這門也沒鑰匙,平時都是不鎖的,除非是治療的時候,我才會從裡面反鎖,而從外面是鎖不上的。」白宜元如是說道。

    此時外間的燈已經被打開,曠梭和李一亭都可以看見,白宜元說的不假,這門並沒有裝鎖芯,是無法從外面開關的,但門的確是被固定住的,也就是說,它是從裡面被鎖上的。

    「敲門!」李一亭冷冷地吩咐道。

    曠梭隨即照辦,連續拍打著小木門,敲門的聲音在寂靜的樓內迴蕩,可沒有得到裡面的回應。

    「裡面怎麼會有人?」白宜元自言自語地問著自己,這個點,該都下班了才對,更不會有病人在自己辦公室裡做治療,況且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事。

    敲了會,沒有效果,李一亭對著白宜元說道,「白醫生,看來我們得把門給撞開了,您別介意。」

    白宜元狐疑不已,但事已至此,他也想弄清楚裡面的情況,便猶豫地同意了。

    小木門被輕鬆撞開,裡面開著燈,一目瞭然,張晴雪和蕭萍兩人都在裡面。

    夜歌率先闖入,他瞧見了張晴雪,立刻扶起了自己的女朋友,因為張晴雪閉著眼睛,癱倒在裡面的躺椅上。夜歌急切地試了試,還好,張晴雪只是睡著了,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而蕭萍也是一臉茫然地望著一群人的闖入。

    「蕭萍,你們在做什麼?」白宜元不可思議地問道。

    「老師,你們這麼多人又要幹嘛呀?」蕭萍同樣是很疑惑的樣子,反問了回來。

    「我聽說晴雪她不見了,所以過來找她,她怎麼和你在一起?你們怎麼躲在這地方?」白宜元繼續問道。

    蕭萍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緩緩地接道,「我們沒有躲呀!晴雪她說自己心情不好,所以我就給她進行了催眠治療,所以才把門給關上的,老師您不是說在催眠的時候不能讓外人打擾嘛?」

    白宜元點了點頭,「這當然了,原來是這樣,行了你快把她的催眠給解了。」

    蕭萍愣了愣,朝張晴雪看去,可並沒有挪步過去。白宜元一時不解,他猜想是助手的催眠功力不夠,目前還處於引導狀態,所以打算親自去協助解開,不要讓張晴雪陷得更深。

    於是白宜元走了過去,開始引導,但說了幾句話,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張晴雪似乎並不是被催眠的狀態,而是真的睡著了,故而對於自己的指令毫無反應,連氣息都沒有變化,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白醫生,能解開她的催眠嗎?」李一亭催著問了一句。

    「這個……」白宜元面露難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請您不用騙我們,我可以讓荊南馬上去給她做血檢,到時候一切都清楚了。」李一亭直接說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1 12:01
第七十章 揭露兇犯

    白宜元為難地望著李一亭,又瞄了蕭萍一眼,依然難以開口,也沒有再進行催眠的引導。從醫這麼多年,對於患者的情況,他自然十分清楚,就憑藉剛剛那幾句話裡張晴雪的反應,他就能確定一點,那就是自己的女兒並不是處於被催眠的狀態,也就是說,蕭萍是在撒謊。

    他半天沒有動彈,心亂如麻,別的事情他不清楚,但蕭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在說假話,自己就算有心袒護也無能為力。而且蕭萍為什麼要將張晴雪帶到這兒,還給其弄得昏睡過去,這也是白宜元心中迷惑的地方。

    李一亭也不想太難為白宜元,畢竟這對於誰來講,都是一件很難開口的事情,親口去戳穿至親的謊言,蕭萍可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於是他擺了擺手,示意後面的許荊南拿來抽血管,直接在張晴雪的胳膊上抽點血去化驗。

    張晴雪睡得特別沉,都給她袖子擼高、外套脫掉,她都沒有絲毫的反應,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儘管只是簡單的抽血化驗,但夜歌還是蠻緊張的,動作很慢,似乎在等待事情的變化。

    終於,一直默不作聲地蕭萍,咬著牙還是開口了,「等一等,用不著化驗了。老師,我實話說了吧,我給晴雪吃了安眠藥,所以她才會睡著。」

    「啊?你給她吃安眠藥幹什麼?」白宜元雖然能猜到是這樣,但還是不太能相信,因為自己的女兒和助手之間,好像並沒有任何的矛盾。

    「因為我給她催眠了好久,都沒有起到效果,我怕她會笑話我,所以才把藥混在水裡讓她喝了下去。您放心,就吃了一顆,對身體沒有害處的,我這也是覺得她心情確實不好,想讓晴雪好好休息,才這樣做的,對不起了。」蕭萍紅著眼睛,跟個犯了錯誤的孩子似的站在白宜元的面前。

    「蕭萍小姐,我看你還是不要再繼續裝下去了吧!」李一亭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一個人撒了謊,就需要另外一個更大的謊言去彌補,到最後,謊言是越撒越大,便無法圓下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剛剛還聲音發抖的蕭萍,陡然間提高了音量。

    李一亭冷冷地望著蕭萍,在他眼裡,對面這個二十多歲的醫生助手已經不再像其身上穿著的那樣成為一個白衣天使,而是一個沾滿血污的罪犯,「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剛剛在這個小屋子裡,你對著張晴雪並不是在想催眠的事情,而是在考慮如何做,才能把她的死亡做成和陳倩類似的自殺吧?」

    蕭萍驀地一下,驚悚地望著李一亭,眼珠子瞪得很大,幾乎要突出來。不僅是她,包括白宜元和跟隨而來的季主任都驚呆了,一時之間整個辦公室裡安靜極了,靜得可怕,沒有一絲聲響。

    過來好一陣,還是白宜元率先緩了過來,難以置信地說道,「不可能!你們肯定是搞錯了,蕭萍跟我快兩年了,她怎麼可能會去殺人?她的話本來就少,跟外人接觸也少,和陳倩還有晴雪更是沒有仇,她幹嘛要殺人?」

    蕭萍此時感激地看著白宜元,這個時候她已經從震驚裡面擺脫了出來,只是不能理解,於是問道,「就像老師說的那樣,我怎麼可能殺人呢?我就是幫晴雪催眠失敗,濫用了藥品而已。」

    李一亭不緊不慢地回道,「不用著急,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就把你的罪行公之於眾吧!」

    蕭萍一屁股坐回她的凳子上,靠在牆邊,故作鎮靜,其實心中已然非常忐忑。

    李一亭開始推理,「首先,你可以說非常的聰明,想殺人卻一定要做成自殺,讓警方無從調查、更無法立案,只要蓋棺定論,那麼一切罪行就會被掩蓋過去。我可以這樣說,如果不是幾個細節,你做的真的是很完美,幾乎讓我們北亭相信、陳倩的死亡就是她的跳樓自殺。最先讓我懷疑的,就是陳倩的死亡地點,她是死在病房樓後面沒錯,經過證實,她也的確是從鄭軍之前住過的那間空置的病房裡跳下去的,但問題就出在她墜樓的地方是在草叢裡,那兒和樓房之間隔著一米多的距離。」

    沈明月此時插嘴道,「李大哥的意思是,這麼長的距離,陳倩沒有辦法一個人跳過去?雖然她有病在身而且力氣也很小,但一米多的距離,如果站在窗戶上面用力跳,似乎也是可以的呀!」

    李一亭笑了笑,「沒錯,明月想的很周到,我當時在樓下和病房裡都用拋物線理論,推演了跳樓的過程。如果陳倩是從屋子裡面跳出去,那她的力氣絕對不足以支撐她墜入遠處的草叢裡,如果她想跳到最終死亡的地點,就必須得是站在窗戶上面跳。但那樣的話,窗檯上就得有她的腳印才對,而我們在現場進行了提取,窗檯上面沒有任何足跡,反倒是有兩隻完整的手掌上八隻指紋,也就是說除了大拇指以外,陳倩在死前是趴在窗戶上面、頭朝外的,腳根本沒有站上去,所以就不存在站著遠跳的可能。」

    沈明月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陳倩並沒有站到窗戶上,她不可能自己墜到那麼遠的地方,所以她肯定是被人給推出去的!」

    「沒錯,當時陳倩趴在窗檯上往外眺望,給了凶手可乘之機,凶手便從後面把陳倩用力往外推。窗戶面積很大,而陳倩的上半身都在外面,所以重心無法掌控,很容易就被推出。」李一亭肯定地說道。

    「這樣的話,陳倩就不是自殺的,你剛剛說有幾個細節,那還有什麼?」沈明月興致盎然,這個點她的確沒有在意到,聽了李一亭的分析才明白過來。

    「還有就是我們都知道的事情,腫瘤科走廊的監控是被人故意剪斷了連接線,並且凶手進入院辦刪除了當天的監控記錄,就是怕被人看見其自己在當時進出過鄭軍病房,從而引火燒身。」李一亭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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