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東方神探九錄 作者:布衣廷尉(連載中)

 
Babcorn 2018-2-5 15:46:5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7 25411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6 16:53
第八十一章 有意邂逅

    整容後的鐘美顏一門心思投入在郭惟培訓機構裡面,每天的培訓課她都會來上,而且都會聽得非常仔細,用她自己的話來說,要比準備高考還要認真,簡直到了全身心投入的地步。由於自身過去的基礎和努力,在同期的班裡,鐘美顏表現的非常出色,白宜元更是讚賞有加,對她很是看好。漸漸的,鐘美顏的想法發生了些許的改變,她的初衷是來找出白宜元和三錄儀的破綻,從而打敗他,但如今,她真的是想好好學習催眠療法,至少可以造福更多的患者,而且在實際當中,她也並未發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冤枉了三錄儀,當然這一點還得繼續檢查下去。

    每次上完課後,鐘美顏都會留在教室裡到最後,除了溫習和訓練之前所學外,還愛看些書籍,把郭惟培訓機構當成了圖書館的自習室。這裡也得很適合看書,環境幽靜,沒有人打擾,還有不少專業方面的資料可供查閱。

    她的勤奮努力被同班同學大加讚賞,鐘美顏並不以為意,她是真的想學到東西,不過有一個人,在暗中觀察鐘美顏已經許久了,她最近的一言一行,都深深印刻在那個人的眼中和心裡。對於鐘美顏,他很是好奇,又有所疑惑,終於趁這天所有人都走完、教室裡只剩下用功的鐘美顏的一個人的時候,他刻意留下,出現了鐘美顏的身邊,這個人便是在其第一天來這兒就有所接觸的曠梭。

    鐘美顏很是認真,曠梭都站在他身邊一會了,都沒有注意到,一直等到翻頁的時候,才忽然在餘光裡面瞅見一個影子,著實嚇了她一跳,愣了下她抬起頭來才看清了是誰。

    「哎呦,是你啊,嚇死我了!」鐘美顏吐了吐舌頭,驚魂未定的樣子。

    「哈哈,對不起呀,我看你看書太認真,所以沒敢打擾你。」曠梭抱歉地了笑了笑,坐在了她的身邊,輕輕翻過了她的書,「我說怎麼這麼厚,原來你看的竟然是這本書,厲害呀!」

    「嗨,哪有,我只是隨便看看而已,這書太複雜了,我不大能看的懂,所以很起來很慢。」極品軍醫在都市

    鐘美顏這倒不是謙虛,因為曠梭發現,她看的這本書是著名心理學家弗洛伊德的著作《夢的解析》,說是心理學的基礎教材,實際上非常專業難懂,就連心理學專業的大學生,都很難讀下去,更別說其他這些半路入門的學生了。

    鐘美顏繼續說道,「其實我就是對心理學感興趣而已,但自己以前沒有系統學過,所以才得惡補呀!」

    曠梭點了點頭,將書放回原位,「我跟你一樣,來到這裡之前,也沒有正式學過心理學,但是我發現你在這麼方面很有天賦,一般老師說的內容,我們都還沒懂,你就已經掌握了。」

    鐘美顏連連擺手,「不要這樣誇我,我會驕傲的。」

    曠梭見其還挺幽默,便討論起這書的內容來,其實他也算是挺謙虛,憑藉自己的資質,這些知識看了一兩遍依然掌握,他只是沒想到,眼前這位其貌不揚的女人,也十分瞭解。

    鐘美顏坦言道,「其實吧,我不僅對心理學有興趣,最主要的是喜歡控夢,以前沒來培訓班的時候,就有過嘗試,覺得那很有意思,只不過成功的概率比較小,所以現在我也想多研究研究。

    曠梭大驚不已,這個女人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厲害,「你居然會控夢!這樣高端的技術,可不是新人能掌握的,沒有幾年的功底,是不太可能的吧!」

    這算是一種驚奇,也是一次質疑,曠梭對於鐘美顏的出色表現,確實有些不解。

    鐘美顏愣了一下,她自然知曉曠梭的身份,故而馬上警覺了起來,立刻以過去就關注過的理由,岔開了話題,曠梭也沒有逼問過急,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結束了關於此事的對話。

    曠梭朝外面看了眼,發現已經晚了,便說道,「現在挺遲的了,嚴梅同學,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個飯?」穿越之我是你的開心果

    鐘美顏對別人稱呼她為嚴梅還是有些奇怪的,畢竟是個假名字,自己都不習慣,但對於曠梭的驟然邀約,就更是意外,但她居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下來。

    二人收拾了一下,便出門而去,邊走邊聊。曠梭早就告訴了對方,自己來自北亭,故而沒有什麼好遮掩的,但鐘美顏整容後改頭換面,就是要跟過去的自己徹底告別,所以說話很是注意,擔心路出馬腳。結果她這樣的做法,反倒讓精細的曠梭更加起疑,因為一個如此出色的女人,居然表現的沒有歷史過往似的,確實難以置信。

    走著走著,他們便來到了一條小巷子的入口處,曠梭剛要過去,就被鐘美顏叫住了。

    「對了,那裡面有一家賣酸辣粉的,特別好吃,你喜不喜歡吃辣,要不然我們去那裡吃吧?」鐘美顏熱情地問道。

    「嗯,可以啊!」曠梭直接答應了下來,轉頭朝巷子裡走去。

    鐘美顏不知道的,她的無心之話,讓自己苦心多時的隱藏在曠梭面前露出了馬腳。因為這條巷子非常的狹小,裡面只是一些老舊的小店,以賣手工藝品為主,除了那家賣酸辣粉的地方外,就沒有賣吃的地方,也並非本地的特色。外地人一般都是不知道它的存在,更不容易找到的這個地方,既然是從外地特意來參加培訓班的嚴梅,那她剛來不久,怎麼會這樣輕車熟路的知曉的?

    曠梭默不作聲,他幾次三番對嚴梅產生的懷疑,到了這兒幾乎得到了驗證,這家店就算是在網上都是查不到了,不是對當地熟悉的人,不太可能瞭解到。加上過去這段時間在這個女人身上的種種疑點,例如其罕見出色的資質和對催眠學習的痴迷度,曠梭大膽推測,嚴梅的出現絕非是她來專程學習催眠這麼簡單,此人定然還有另外的目的,只是如今還不可知,所以不能打草驚蛇。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6 16:53
第八十二章 屍檢疑團

    得到了張曉棟的首肯,許荊南隨即在醫院的配合下,對張源的遺體進行解剖。要知道,這是李一亭和夜歌定下的一箭雙鵰的計畫,既能獲得充足的證據、讓死者的死亡真相大白,又能解除醫院至少一半的危機,因為可憐的張源在死後就一直被放在門診大樓一層的電梯門口,不讓任何人進出,時間久了若是出現腐爛,那不僅會讓醫院的所有人感到不適,也會徹底破壞這條線索。

    其實在解剖前,李一亭他們已經預感到,張源既然檢查和治療的情況和鄭軍還有郭可如出一轍,但依然需要詳細的檢驗,這不僅是縝密的科學所需,也是為了案情的需要。因為當年郭可並沒有接受解剖,年代久遠,已然無從查起,而鄭軍儘管是北亭親自調查的,但也在太平間擺放了很長時間。更重要的是,鄭軍在病發前是受到了煤氣中毒的損害,身體本就有些毛病,故而不能完全說明問題,但今日的張源就不同了,他年紀輕輕的,除了由於學習壓力過大、略微有些失眠外,並沒有任何器質性的疾病,他的死亡過程,才更具有參考價值。

    根據患者生前的病例報告,張源被查出的是惡性最為劇烈的胰腺癌,故而許荊南將重點放在了左腹部的位置,那兒除了胰腺外,還有肝臟和膽囊,下方不遠處是腎臟,器官較為密集,解剖的難度比較大。在上次手術中,醫院切除了張源的部分胰腺,並對附近的淋巴結進行了清掃,手術結果是成功的,當時沒有發現附近有轉移灶的問題。

    許荊南解剖之下,同樣確定了這樣的診斷結論,張源的確患有胰腺癌,死時剩餘保留的胰腺,也已經受到了腫瘤的侵襲。除此之外,讓許荊南意外的是,死者張源的膽囊也出現了腫瘤,腹膜更是被包裹住,也就是說,他的胰腺癌在手術後立即就出現了轉移,而誘發了死亡率極高的腹膜癌。最終確定,張源的死因是癌症轉移導致的膽管堵塞,並且胰腺已經徹底失去功能,那個時候,可憐的張源必然承受巨大的疼痛,而且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可能有治療的機會了。

    面對這樣的結論,多少讓北亭感到很意外,解剖完成後,李一亭也邀請了腫瘤科主任蔣濤和張源的主治醫生林嘉進行會診,共同討論這一病歷。

    林嘉今年三十歲,是第六醫院年輕醫生當中出類拔萃的典範,在向聞出事後,他就成為了腫瘤科重點培養的對象。在他碩士畢業來到本院後,幹了三年的住院醫,隨後才固定在腫瘤科工作,獲得手術資格不到兩年的時間。儘管經驗相對不足,但此人十分沉穩可靠,過去的手術死亡率為零,復發率也要低於平均水平。

    張源在第二次回到醫院,確定其為癌症後,鑑於過去慘痛的經歷,沒有醫生願意收留這個患者,最終林嘉作為最年輕的醫生,成為了張源的主治醫生。張源的手術並沒有打破他的死亡率為零的記錄,只是在手術後不久,工作負責每天都關注病人的林嘉,就已經注意到張源的不對勁,故而打算進一步詳查,但家屬並不配合,這讓林嘉礙手礙腳,只好作罷。

    北亭現在瞭解了,張源的家屬,其實就是那位大舅張曉棟,是不捨得再多花錢,他們也感慨,不是自己的親骨肉,在生死關頭,居然還在惦記著錢的事情。

    林嘉的確有些無奈,張源死後,他就被護送回家,明令其不得露面。向聞的事情他一清二楚,自然不會犯傻惹禍上身,但對於張源,他也是惋惜的,看到了屍檢報告後,他無奈地說道,「哎!實際上在我發現他不對勁的時候,就算家屬願意花錢檢查,可能已經晚了,你們也看見了,他轉移的這麼厲害,當時再去治療,都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最多再拖個幾天而已,還得花費不少,估計家屬更不能接受吧!」

    許荊南點了點頭,「林醫生說的沒錯,腹膜轉移這麼快,在現今的醫療水準下,就是在大醫院,也是無能無力的,但是林醫生,你在手術當中就沒有發現其他轉移的問題嗎?」

    林嘉斷然否認,「的確是沒有,雖然患者沒有接受昂貴的Pet-ct的檢查,但我們在開腹後,肉眼就可以瞧見他的胰腺、膽囊和肝臟,除了切除了胰管那段外,都沒有瞧見其他部位有問題,這和您現在的屍檢中提到的問題,是不一樣的。」

    翻看治療日誌,張源的手術到死亡,只有兩個星期不到的時間,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惑不解,經驗豐富的主任蔣濤更是難以置信,「我幹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見過患者的腫瘤會發展的如此之快,手術的時候沒有問題,十多天后就長滿了腹部,這怎麼可能呢?」

    許荊南陷入了沉默當中,如果林嘉沒有說謊,當然也不會說謊因為手術前是必須有片子參考的,那麼張源體內其他的轉移腫瘤,就只可能是在手術後才發展起來的,這樣的速度,從科學的角度,其實還有兩個因素可以稍稍解釋。一個是病人張源很年輕,對於癌細胞來說,越年輕、身體越好的人,反而是增長的越快,因為這些細胞是需要大量營養來增殖的,年輕氣盛的身體剛好符合這樣的需求;另一個就是手術的催發和失誤,比如在術中不慎將部分腫瘤留在了體內,出現了不常見的種植瘤,在其他地方迅速生長,這樣的情況很罕見,但是的確出現過,若真是如此,那可就是醫療事故了。

    但這些都只是懷疑和推測,由於當時家屬拒絕給張源進一步的檢查,導致從手術開始直到患者的死亡期間,都沒有再留下任何的證據可查,只能憑藉當事人的口述和推測,這確實不夠嚴謹,也存在故意弄虛作假的可能,許荊南不能下結論。於是,他決定將張源體內切割下來的腫瘤組織進行病理分析,這是剩下來唯一可用的證據了,只不過需要等待很久的時間。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6 16:53
第八十三章 商場見聞

    夜歌終於有了點時間,拉著張晴雪出去約個會,過過二人世界。把張源的事情安排好後,醫鬧暫停了下來,魯剛也怕事情鬧大,在夜歌的撮合下,醫鬧和家屬都在等待屍檢的結果,這讓夜歌可以暫時鬆口氣。

    張晴雪最近可是被疏忽得可以,滿肚子委屈,尤其是蕭萍事件後,她就被嚇壞了,不敢獨自待著,要不就是和白宜元在一塊,要不就是在學校裡,這回夜歌終於約自己,她的情緒才舒緩了些。

    他們出了醫院,打算去不遠處的商場裡去逛逛,夜歌自然是不喜歡逛街的,但只想讓受了驚嚇和委屈的女朋友開心點,只好忍著去陪伴了。他其實不是那種能夠忍受拘束的人,平時在外面就是無拘無束的,這回為了醫鬧的事件,尤其是為了加入北亭,才留在了當地,也正好可以留在女朋友身邊,就算是一段生**驗好了,這是他的自我安慰。

    張晴雪一改這段時間鬱悶的情緒,挽著夜歌的胳膊,開心地輾轉於各個商舖之間,但也基本上是只看不買。畢竟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可沒有多少前,養父白宜元對她雖然算不錯,可在張晴雪的內心裡,還是有些隔閡的,不是親生父親,除了學費外,也不好意思再跟他要錢了。

    夜歌就更不必說了,他的錢都用在了外面,現在好久不開伙,也是沒有什麼錢的,平時跟著魯剛混,有時候幫幫北亭做事,經濟收入有限,所以兩個人儼然成為了貧窮的小情侶。

    不過他們並不在意,人能在一起就好,又沒有到談婚論嫁的地步,錢不錢的倒無所謂,誰也不在乎。張晴雪在商店裡試了好多衣服,有喜歡的就試試,穿高興了再走,反正也不要錢,樂此不疲。

    夜歌看了有些心酸,以前自己在外面,還能給女朋友寄點錢,現在確實無能為力,這也讓他決心以後要更加努力,讓張晴雪能過得好點。

    就在他想這些的時候,敏銳的目光突然掃到了一旁的一間小餐館中,坐在窗邊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待張晴雪試完衣服,他二話不說,拉著女朋友的手,就朝那邊走去。

    張晴雪有些詫異,連忙問道,「喂,幹嘛呀你,是不是想吃飯了?」

    夜歌對她比劃了一個小聲的動作,「別說話,跟我來,你看那邊。」

    他指了指餐館那兒,順著手勢,張晴雪看見了那裡坐著一男一女,正在開心的聊天,但這些好像跟自己並沒有什麼關係。

    夜歌不由分說地繼續拉著她,直接進入了餐館中,當時正值午餐高峰,裡面很忙碌,也就沒有人太過於注意他們倆。夜歌拉著張晴雪,走到了那對男女旁邊,默默接近著。

    張晴雪這時候才看清,那裡坐著的男女是一對年輕人,女的她不認識,男的倒是有幾分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似的,但又想不起來。但這些都不重要,她不明白的是,夜歌幹嘛要拉她進來,看著男朋友一臉得意和神秘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調查和跟蹤什麼壞人。

    夜歌緩緩靠近那個桌子,頭湊到前面,像是想聽聽那倆人的對話,女的正對他們,但夜歌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沒有引起那個女人的注意。

    然而,突然間,背對著男人猛然站了起來,同時轉過頭,直愣愣地望著張晴雪和夜歌,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周圍喧囂的氣氛在這個桌子旁戛然而止。

    張晴雪吃了一驚,心想壞了,被發現了,這要是仇家見面,豈不是分外眼紅?

    「哎呀,是你啊!」那個男子臉上的嚴肅忽然又煙消雲散,輕鬆了起來,「嚇了我一跳,還以為是……」

    「還以為有人要害你不成?哈哈!」夜歌笑道,「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繼續。」

    「行了,這麼巧,一塊吧。」男人並不介意,讓開了位置。

    「怎麼好意思打擾你的好事呢?」夜歌故意說道,即便這樣說,腿卻已經跨入座位上,坐在了男人的旁邊,還讓張晴雪坐在了對面女人的身旁。

    那位女子顯然很張晴雪一樣,被弄得有些懵,不過看這個情形,夜歌跟他們是認識的,還很友好,也就自然地露出笑容,沒有太過介意。

    男人也坐了下來,介紹道,「這位是夜歌,那是張晴雪,都是我在這兒認識的朋友。」

    女子點了點頭,沒有吱聲,只是禮貌性地打了招呼。

    但張晴雪卻徹底暈了,這人自己只是有些面熟而已,居然都成為人家朋友了,她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男人笑了笑,「晴雪小姐忘了?我們在令尊的辦公室裡面見過,那時候你可是被弄睡著了,後來還是我和荊南在你醒過來後幫你檢查的哦!」

    張晴雪這才想起來,怪不得有點眼熟,原來是北亭的人,確實有這麼一段。

    「我叫曠梭,這位是嚴梅,是我在催眠培訓班的同學。」他如實地介紹道。

    「同學啊,我還以為是你女朋友呢!」張晴雪口無遮攔地直接說道。

    她的話讓身邊的鐘美顏瞬間有些害羞,都沒有想到去解釋,也許在內心深處,她並不是很反感這樣的身份。倒是曠梭提醒她不要亂說,「晴雪小姐,我和嚴梅只是同學而已,不要瞎猜啦!對了,你們倆這是出來的約會的吧,吃了沒有?」

    夜歌搖搖頭,「沒吃,所以被這裡的香味給吸引來了。」

    曠梭立刻叫來服務員,加了碗筷給他們,夜歌也不客氣,剛好是餓了,來的目的本就是蹭頓飯。在這段和北亭接觸以及共事的日子裡,夜歌跟曠梭、明月他們的關係已然熟絡了不少,儘管還不是北亭的成員,但已經可以跟他們比較隨便,就當作是自己人了。

    張晴雪此時更加興奮,因為桌上的菜餚,基本上都是自己喜歡的類型,而且很多是當地的特色菜。逛了半天,她是挺餓了,便不客氣地開吃,邊吃邊介紹起這些家鄉的美味。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6 16:54
第八十四章 無心插柳

    曠梭和鐘美顏這次其實只不過是第二次一起吃飯而已,沒想到就被熟人碰上了,當然他並不是很在意這些。他本來接近這位叫嚴梅的女人,是覺得她有些孤單,在培訓班沒有人說話,才好心幫助的,但在接觸後才發現,嚴梅非常聰明,涉獵極廣,根本不像是個普通的新人,在催眠和醫學方面都有不淺的造詣,甚至很多方面的能力,要在自身之上。這讓曠梭很是意外,也讓他更加對嚴梅有興趣,故而後面的接觸,就帶有更深層次的目的。

    曠梭看著嚴梅,想了許多,過去的懷疑和猜測,越來越加深,在張晴雪無意的話裡,他越來越深層地感受了這一點。

    「九道,你發什麼呆哪?」旁邊的夜歌使勁拍了拍曠梭的肩膀,他才緩過神來。

    「沒有啊,你說什麼?」曠梭有點暈乎的反問道。

    「還說沒有,看人家妹子都看入神了,你也太好色了吧!」夜歌毫不避諱地調侃道。

    曠梭有些不好意思,他剛才的確是看著嚴梅的,但並非是看外貌,但自己又說不出口,只能在底下用腿稍稍碰了下夜歌,示意其不要再亂說話。

    夜歌心領神會,當著兩個女人的面,他還是會給曠梭面子的。

    「我是問你,張源的屍檢結果出來了沒有?調查的怎麼樣了?」夜歌又把剛剛的問題,重新說了一遍,他本來是想去問沈明月的,既然撞擊了曠梭,就順便問了。

    「哦,出來了,我也是剛得到了消息,好像說是癌細胞轉移了吧!」曠梭對這上面並不是特別轉移,也並非他的職責範圍,只是大致記得一些。

    「轉移了?難道醫院在之前沒有發現嗎?」夜歌疑惑不已。

    「沒發現,說是手術的時候,只有胰腺癌的問題,但屍檢發現還有膽囊腫瘤和腹膜腫瘤,這也是張源的死因。對了,具體的你還是去問許荊南好了,我沒有在現場哎。」曠梭如是回道。

    即便說的不多,但夜歌基本上也搞清楚了,張源的死亡不在於手術和原發癌,居然在術後不久的轉移。他的神色開始嚴肅,因為這樣的話,似乎院方就有不小的責任,起碼不能說是患者的問題吧!

    「這樣說來,我該怎麼跟張曉棟還有魯剛交代呢?我是勸說他們等結果的,但如果也說明醫院錯了,那麼他們就更有理由去鬧了呀!」夜歌真正擔心的是這樣,若是那樣的,自己的苦肉計可就意義不大了。

    「你也別著急,我聽許荊南講,這並非最終的結論,他還要去做病理分析,不管怎麼說,還是等一段時間,等最終的報告出來後再考慮吧,到時候就算是不利的結果,我想大家也可以一起商量對策來。」曠梭勸著夜歌,畢竟夜歌剛開始介入辦案,著急是難免的,不會跟北亭的人那樣經驗豐富較為沉得住氣。

    鐘美顏坐在對面,默不作聲,嘴裡不停吃著東西,但她的心思其實都在這邊曠梭的身上,具體說是在聽他說話。鐘美顏迫切想瞭解近期鬧得沸沸揚揚的張源死亡和醫鬧事件,苦於無從得知,也不好正面去問,怕引起懷疑,這次機會倒是難得,不用自己開口,就聽了個一清二楚。

    對於這樣的屍檢結果,鐘美顏其實也是有些預料到的,她也正是過去有類似發現,才會來到催眠機構臥底。張源的情況,和她過去接觸還有瞭解的在第六醫院做完腫瘤手術後不久又死亡的案例,十分相近,只不過那些家屬並沒有來鬧,都是走得正當途徑去解決,所以並沒有引起外人的重視,只有有心者才有所瞭解,這一點可能連北亭都不是特別清楚。

    但曠梭的出現,並不在鐘美顏原本的計畫裡,她來之前,肯定沒有料到北亭會在催眠機構裡面有人,這毫無疑問是個意外。不過這樣的意外,卻讓鐘美顏很是欣喜,除了可以接近他瞭解第一手信息外,在這段日子的相處中,她對於曠梭是有好感的。此人學識淵博、風趣幽默,和她很談得來,更關鍵的是,這是鐘美顏整容變醜後,第一個主動接近她的男人。

    在整容前,婀娜多姿的鐘美顏憑藉自己的能說會道和打扮,讓很多客戶都喜歡自己,更是以色謀利,屢屢得手,那都是為了賺錢而且,從來不會在她的心裡留下印跡。可這次就不同了,曠梭和她並沒有交易關係,更不嫌棄她的長相不如意,而且那些過去奉承的人都已經避而遠之,這讓鐘美顏只有在曠梭這兒才能感受到久違的溫暖,這也顯示了曠梭的品質。

    夜歌和張晴雪沒有再多問,只顧著吃,沒多久就把一桌子菜給吃了個精光,略有所思的曠梭和沉浸在回憶裡的鐘美顏反倒沒怎麼吃。不一會兒,吃飽肚子的夜歌就和他們告別,拉著張晴雪又去逛街了,美其名為不打擾曠梭他們了。

    待夜歌和張晴雪走後,鐘美顏抬起頭,仔細看著曠梭,兩人對視了幾秒,都笑了。

    鐘美顏開口問道,「你叫九道?你的過去是什麼樣的,能告訴我嗎?」

    曠梭點頭,「那是我以前的名字,北亭的人叫慣了,夜歌也就跟著一起叫。至於我的過去,其實那真的是過去了,和現在的我,並沒有太大的聯繫,倒是嚴小姐你,你的過去又是怎麼樣的呢?」

    「我的過去?」

    鐘美顏詫異地反問道,看著曠梭的眼神,變得略微有點飄忽不定。

    這樣的眼神,在曠梭這兒,明顯就是在逃避。而且對於這個女人的懷疑,已經存在已久,今天就更加確信有問題了,因為張晴雪介紹的當地菜餚情形,和在點菜的時候嚴梅所說的,幾乎是絲毫不差。到此為止,曠梭已經可以確定,嚴梅絕不是從外地來專門參加培訓班的,她本就是當地人或者在當地生活了相當長的時間,其有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定然是別有用意的。

    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望著對方,許久後,他們相視一笑,彼此也算是心知肚明,只是沒有說到明面上。鐘美顏並不確定曠梭知道了多少,但很明顯,對方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懷疑,自身的臥底身份可能要被揭穿了,笑容也只能算是無奈的苦笑。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6 16:54
第八十五章 鄉鎮義診

    白宜元現今的日程是非常忙碌的,要在醫院看門診、要給病人做催眠治療、還得去培訓機構授課,幾乎每天都被排滿了,他也是忙得不亦說乎,並不覺得多累,心情反倒很好,人也顯得更加精神。不過這些工作確實太多了,導致他常規的義診活動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市區社區的義診,基本上都暫停了下來,因為患者如果有問題還可以去醫院,但是鄉鎮上面的義診,他還是堅持參加的,畢竟離得比較遠,老百姓不方便去看病。

    這一天,白宜元便去了一個小鎮上面的診所,進行了一次義診活動,隨行的有郭惟還有心理科的兩位小護士,同時也是順便介紹和推廣他的催眠療法和三錄儀。

    現在可以說是今非昔比,三錄儀並不需要再跟開始那樣,靠著自己的推動和北亭的支持才能夠宣傳出去,在大量實例的驗證下,催眠療法和三錄儀名聲鵲起,實際上已經到了供不應求的狀態,根本用不著去推廣,在當地及附近可謂已經到了萬眾矚目的地步。只是白宜元有這樣的習慣,出門在外,沒有這件自己苦心發明出來的寶貝隨行,心中總是不踏實,何況近來他還在儀器上面又研究出了新的功能,故而想在義診當中找機會試試。

    鎮上的小診所門口早就佔滿了等候已久的人群,白宜元和郭惟趕到後,很快就被包裹在了內中,人們的熱情很高漲,除了想要得到免費醫療外,還想一睹這位最近屢屢出現在媒體報導中「神醫」的風采。

    白宜元依然秉持著自身比較低調的作風,也許是過去被嘲諷和看不起時間太久,都成了一種習慣,即使到了如日中天的程度,也只是感慨終於熬出了頭。他知道不能太過於驕傲自滿,更不能到此為止,他依然在努力研究,改良三錄儀,並且堅持自己親自給病人進行初步檢查,若是有問題的嫌疑再讓他們去醫院找自己,做進一步的檢測,這也是近來他在義診當中所秉持的原則。其實義診的內容,郭惟和其他助手都是懂的,也基本能夠勝任,但白宜元就是不放心,身體力行,按照他的話來說,既然老百姓是因為自己的名聲慕名而來,就不能缺席從而讓大家失望。

    看著診所門口的忙碌場景,跟隨而來的鐘美顏默默地待在人群最後端,不敢再繼續靠前,怕被人注意到。她一路從市區跟到這裡,想親眼瞧瞧義診的情形,可是到來這裡她才發現,鎮子裡很是空曠,沒有過多的樹木和樓房遮擋,而這診所是設立在一個拐角處,三面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根本無處藏身,這讓她不敢亂走,只能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愛你準沒錯

    要說來這裡的目的,她自己也說不清,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她知曉身份可能被曠梭察覺到了,但又堅信曠梭不會出賣自己。事實證明,到現在白宜元和郭惟在授課中也沒有對鐘美顏的態度有所改變,應該並未被發覺身份。

    人頭攢動下,鐘美顏很難瞧見裡面的情形,只好夠著看,結果無意中和正在忙碌不已的白宜元的目光突然有了交匯,鐘美顏嚇了一跳,馬上就閃身,躲在了旁邊兩名個子比較高的男人身後,但又不確實自己是不是被發現了。

    忐忑不安的她,真的不敢再露頭,只好漸漸退去,到離得遠些的地方,關注著人群的動向,不再親眼去瞧白宜元,更是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不過她依然沒有放棄。

    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姑娘回老家,恰好碰見了白宜元來義診的事情,她在市裡的「0」指揮中心工作,是一名接線員。由於平時工作時候要面對各色人等,而且要處理突發意外,神經高度緊張,故而壓力很大,轉眼過去了兩年時間,她的熱情還在,但精神狀況已經遠不如剛畢業的時候那會。

    對於白宜元和他的催眠療法,女生在城裡早耳熟能詳,平日裡工作安排的太滿,沒有時間去醫院,今天被碰見,剛好來湊湊熱鬧。

    人很多,她沒有擠到白宜元的身邊,不過在旁邊的助手郭惟那裡看也是一樣的。

    「你是馬妮?」郭惟還沒開始看病,瞧了眼就診卡,張口就問道。時光旅行者

    「對啊!你認識我?」女孩子疑惑不已。

    「嗨,那倒不認識,不過我聽過你的事蹟,你是不是接警的?」郭惟繼續詢問。

    馬妮點了點頭,她自然想到,郭惟提到了便是當初她救助煤氣中毒的陳倩和鄭軍的那件事,因為也就那次是被媒體報導了出來,後來還接受了不少採訪和單位上面的獎勵,但讓她覺得可惜的是,當初被自己協助救出來的夫妻倆,此刻還是離開了人世。

    郭惟熱情地給馬妮做了初步的檢查和聞訊,發現她的身體還是比較正常的,常規檢測也沒有大礙,只是在精神狀況上面稍微欠缺了些。

    「放心吧,你這樣的是在工作當中所遇到的正常狀況,多加休息就可以了,如果失眠的話,再來找我。」郭惟如是說道。

    「失眠那倒沒有,就是有時候覺得挺煩的,工作也沒有以前那麼有激情了。」馬妮回應說。

    「哎,每份工作都不容易呀!你還這麼年輕,用不著吃藥治療什麼的,有空的時候多點運動就可以了,你也說了都沒有失眠,那真的沒事。」郭惟認為馬妮的情況,並不需要治療,只是都市人群的通病而已。

    「嗯,那謝謝你了郭醫生。」馬妮客氣地表示感謝。

    由於等待看病的人很多,馬妮知趣地離開了座位,既然沒事,那就結束這次義診好了。但就在此時,旁邊的白宜元看完了一個病人後,似乎注意到了這邊的狀況,他又叫住了馬妮,示意她去自己那邊

    馬妮有些疑惑,但白宜元的聲望她是無法拒絕的,自然應允。白宜元瞭解了下情況,又給馬妮把了下脈,暫時沒有開口,而且將三錄儀拿了出來,戴到了她的手腕上面。
Babcorn 發表於 2018-3-16 16:54
第八十六章 旁敲側擊

    三錄儀這次改良,最重要的功能是可以去人體進行初步體檢,並且給出一個預估的初評分數,算是綜合性的判斷。如果分數高的話,那說明患者的身體狀況良好,反之,分數越低,病人的身體就越差,但這樣的一套系統,目前還處於測試狀態,在正式的醫療行為裡,還沒有被使用。這次義診,白宜元也想借這個機會,在來看病的人群裡試驗試驗,不管效果如何,也當記錄數據了,而且只是檢測而已,對人體肯定是無害的。

    馬妮和來看病的其他人明顯有區別,因為她年輕許多,氣質不凡,一看就不是在鎮上的那些務農務工者。白宜元希望能夠得到各行各業人士對三錄儀的體驗,故而叫住了她,並沒有別的什麼目的。

    馬妮也很配合,她本身對白宜元和三錄儀都很有興致,既然被主動要求試戴,自然是何樂不為的事情。郭惟也暫停了那邊的診治工作,過來幫忙,將三錄儀戴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後開始操作和記錄。

    沒一分鐘的時間,三錄儀就反饋出了馬妮的綜合評分,是七十八分。按照白宜元之前的設定,八十分以上都算是優秀,那樣的分數基本可以判斷,這個人的身體狀況是很不錯的,馬妮沒到八十分,但也很接近了,其實也是挺好的了。

    白宜元開口說道,「小姑娘,你的分數還可以,應該沒有大毛病,不過七十八分依然是處於亞健康狀態,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你還年輕,在這樣的狀況下面時間久了,難保不出現新的問題。」

    聽了這話,本來對自己的身體有了信心的馬妮,開始緊張了起來,「白醫生,那您說我該怎麼辦呢?」

    白宜元笑了笑,「不要這麼緊張嘛!我只是講長期處於這樣的狀態下不好,又不是說你得了什麼病,只要注重調理,慢慢恢復就沒有問題的,不過如果時間拖久了,肯定是會加重你現在精神狀況不好的情形。這樣吧,你今天先回去,等你有空了到醫院找我,我給你安排用催眠療法試試。」

    馬妮很高興,欣然應允,她知道白宜元近來非常火熱,工作很忙,居然主動要求給自己做催眠,這當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了。就算自己沒有生病,進行心理上面的疏導,肯定也是有所幫助的,她對於自己來的這一趟的收穫,心情很好,連聲感謝後便離開了,走前郭惟還好心留下了彼此的聯繫方式,說是有事可以溝通聯繫。

    馬妮興高采烈地走在鎮上的小路上,心情已經好了許多,不過還沒走多遠,剛離開了那個人多的拐角處,就突然冒出了個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由於馬妮還沉浸剛才的檢查和對話中,沒有注意到,結果直接撞到了那個人身上,自己的體重很輕,沒站穩,差點從後面栽下去,幸虧來的那個身影伸出拉住了自己。

    驚魂未定之下,鐘美顏笑著出現了馬妮的眼前,這才看清,撞到自己的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短髮女兒,和顏悅色地看著她,並沒有因為這次碰撞有任何生氣的樣子。

    「對不起啊,是我沒有注意看,你沒事吧?」馬妮趕緊解釋和道歉,她剛才的確是走神了。

    「我沒事,我是路過的,看見那邊人多,想問問情況,結果你直接就撞到我懷裡了。」鐘美顏笑著回道,眼前這個可愛的妹子還真是有意思。

    「嘿嘿,我是愣神了,對了你要問什麼呀?」馬妮好奇地反問道。

    鐘美顏在暗處觀察已久,既然不能靠前,就一無所知,只想找人問問情況,那些大叔大媽爺爺奶奶的,她擔心溝通起來不順暢,看見了馬妮後,想到找到年輕人瞭解,更為方便。

    「就是你去看什麼病了呀?聽說那個醫生很厲害,我也不舒服,能不能找他看病呀?」鐘美顏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我沒病,就是有些不舒服,工作壓力大嘛!那是第六醫院的白宜元大夫,的確很厲害的,不管你有病沒病,都可以去看,不過那兒人太多了,排隊估計得排很久吧!」

    馬妮並未隱瞞,對於鐘美顏她也沒有任何疑慮,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和對話,全部告訴了鐘美顏,包括郭惟和白宜元各自的檢查和診斷,並且誇讚白宜元是個負責任和醫術高明的心理專家。

    鐘美顏自然是瞭解這些的,她對白宜元研究已經很深入了,過去也有多年的接觸,基本上不會有差。這個心理科的醫生,一直以來都是很不錯的,鐘美顏儘管發現了三錄儀可能存在副作用的問題,但也沒有證據,而且白宜元確實是一個負責任的好醫生,她已經不想再多事。但對於郭惟,她以前沒有太注意到,畢竟只是一個半路而來的徒弟而已,然後開了催眠培訓班。往深入了說,不過是一個商人罷了,手底下開了好幾個公司,到處投資,賺得該是不少,這讓鐘美顏對其沒有太多的好感。

    然而,在聽了馬妮所述後,她突然發現,郭惟並非只是在明面上那樣普通的學徒而已,其專業功力已然相當了得,聯想到在培訓班裡其也可以進行一些專業的教學,鐘美顏忽然覺得,她對於郭惟過去是太過輕視了。

    此人的父親郭可在數年前死於第六醫院,郭惟參與了後來的醫鬧,導致了郞司屏的自殺,按理說算是和醫生和醫院都結下了梁子。可如今的他,卻改頭換面,站到了白宜元和醫院那邊,甚至忘記了「殺父之仇」,這簡直難以理解。如果是這樣沒有情感的傢伙,那郭惟的外表和內心,顯然是天壤之別,特別能裝的人,如果郭惟是故而如此,有意接近白宜元,那麼此人就更加凶險,不得不防備。

    鐘美顏遠遠看著還在忙碌中的郭惟,心中突然產生了一絲不安,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麼,但對於郭惟態度和觀點的轉變,還是讓她的心裡產生了陣陣涼意。
Babcorn 發表於 2018-3-21 10:41
第八十七章 愧疚解除

    沈明月每天都會去看望和照顧郭惟的母親丁梅,這已經成為了她日常的習慣,除了維護「微聯盟」網站的日常運行外,這已經成為了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她的做法,也讓郭惟的擔子輕了不少,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培訓班和協助白宜元的工作裡面去,而丁梅在她的照顧下,最近的表現也越來越正常,已經超過一個月沒有發病了,這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丁梅跟沈明月相處時間長了,感情日漸密切,關係特別融洽,即便在得知沈明月是偵探身份後,依然沒有介意,還坦言會支持兒子的做法和北亭的調查,因為她在丈夫郭可死亡後,也一直想瞭解其真正的死亡真相,不想被湮沒。如今外債已還,醫鬧風波過去,丁梅只想和兒子在一起安靜的生活,並且對於自己過去所做的錯事做出些彌補,當然了這錯事最主要的還是他們家找的醫鬧,導致了郞司屏的自殺,對此她和郭惟始終都心存愧疚。

    沈明月並沒有對她太過隱瞞,如實告訴她說,「阿姨,郞司屏教授的妻子去年在一起車禍裡面離開了,他的徒弟向聞又在另一起醫鬧事件裡,被打成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這也是我們北亭至今還留在這兒的重要原因。」

    丁梅顯然沒有想到,愣了一會,惋惜不已,「哎!都是我的錯,如果郎教授還活著,他們家肯定不會這樣,都是我們的錯誤啊!」

    沈明月對自己的口無遮攔有些後悔,但這一個月來丁梅的情況好轉,也到了該把事實告訴其的時候了,但為了不進一步刺激她,沈明月還是馬上進行了安慰,「阿姨,這些怎麼能怪您呢?當初您也是被醫鬧利用了而已,而且現在郭惟做的事情,已經幫助了很多人,如果過去有錯的話,早就彌補完了。」

    丁梅這才稍微舒緩了些,臉頰上還掛著剛剛流下的淚珠,但以提到郭惟,她總是會露出欣喜之色,「幸好我還有個好兒子呀!對了明月,你帶我去給郞司屏教授夫婦上柱香吧,我現在已經沒事了,應該去看看他們,當面道個歉。」

    沈明月有些為難,她不想直接反駁丁梅,也瞭解這是丁梅的一塊心病,不去的話就會始終放不下,但是去了的話又擔心其受到刺激,而且郭惟一般是不讓母親出門的,只能待在家裡。做不了主的沈明月,給李一亭打了電話詢問,在經過慎重考慮後,李一亭答應了丁梅的請求,但還是叮囑沈明月要密切注意其的精神狀況,早去早回,不要出現意外的狀況。

    萬永坤奉命開車來接他們,作為照應,郞司屏和朱慧被合葬在本市的烈士陵園後方,由郭惟立了一塊墓碑,常年祭拜和打掃,如今還很嶄新。丁梅瞧著墓碑上二人的照片,頗為感慨,心中又是一陣酸楚,儘管非親非故,甚至還和自己丈夫的死有關,但丁梅依然心存愧疚,潸然淚下,對郞司屏跟朱慧深深地鞠躬,以示自己的歉意。

    儀式完成,也算了卻了自己多年來的一塊心病,丁梅整個人放佛輕鬆了不少,擦乾眼淚後,心情豁然開朗,面對著久違的戶外陽光,丁梅覺得很多壓在心底的往事都冒了出來,急迫地需要吐露。

    因此,在回去的路上,丁梅放佛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事無鉅細地將過去的一切都告訴了沈明月。她現在已經不只是想幫助北亭,而且要釋放自己的情緒,也是將沈明月當成了除了兒子外最親密的人,不需要再所有隱瞞。

    沈明月一如既往耐心地傾聽著,就像她過去數個月那樣,作為一個好的聆聽者,讓丁梅盡情紓解。這樣做,既可以讓丁梅得到釋放,也可以在這些話裡尋找到自己需要的蛛絲馬跡。

    在今天的這些話裡,丁梅透露了很多過去沒有說過的內容,這倒並非過去刻意隱瞞,而是自己的內心不願意提及而已,現在全都冒了出來。沈明月認真地聽著,握著丁梅的手,和往常一樣給她以溫暖和力量。

    在不經意間,丁梅重述丈夫生病期間故事的時候,透露出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在郭可在死前很久就被查出有腫瘤後,一度擔憂它的性質,儘管沒有做病理檢查,但是當時的血檢當中,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特意複檢的腫瘤標識物也一切正常,故而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精細的丁梅也並未放任老公的隨意,帶著他在以後的日子裡,每隔幾個月就做一次影像複查,而每次的結果也十分類似,就連腫瘤的大小和形態都沒有明顯的變化,這顯然不是癌症會維持住的狀況,故而到此才確定為良性腫瘤,未堅持去做病理堅持,也讓全家都放心了下來。

    然而事與願違,後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郭可身體每況愈下,讓其重回醫院,這才發現腫瘤發生了劇烈的變化,隨即查出了癌症,依然是那塊被定性為良性的腫瘤,此時已經發生了惡變,並且迅速增長和擴散開來。

    事到如今,郭可早已入土為安,無法再查驗,腫瘤的驟然惡化和變異,從良性變成了惡性,現在也只能用惡變來進行解釋,這在科學角度也是有先例的,只是概率很低,何況已經發現了很多年又沒有受到格外的刺激,的確很難解釋,這也是當時丁梅和郭惟要鬧事的原因。直到今天,這依然是丁梅心裡的一個結,無法解開,她不知道丈夫的病情為什麼那麼快就急轉直下,更不清楚為什麼一直以來的良性腫瘤會轉變為惡性腫瘤。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在案件的進展中,沈明月而已漸漸知曉了些醫學、尤其是腫瘤上面的知識,知道這樣的情況的確不多見,而且和鄭軍還有張源的情況很是類似。她暗暗記下了這些,並且把丁梅透露的所有細節,儘量一字不漏地記錄了下來,然後轉述給了李一亭和陳天宇,以供詳查。
Babcorn 發表於 2018-3-21 10:41
第八十八章 提出質疑

    在每次催眠培訓課結束後留下來溫習,已經成為了鐘美顏基本上不變的一個規律,從剛開始加入郭惟的培訓機構開始她就這樣做了,每天學的東西很多,她需要複習好了,而且這個地方也是很適合看書學習的安靜場所,只不過,如今有所區別的是,還會有另外一個人也會主動留下來,美其名曰一起進步,實際上是陪伴外加監視她,這個人便是曠梭。

    有了之前碰見夜歌跟張晴雪後的經歷,曠梭對鐘美顏的身份和目的已然產生了懷疑,但鐘美顏不說,他也不想點破,在培訓機構裡面就跟什麼沒發生一樣,兩個人彼此的交往裡面,也沒有再提那件事,但心裡肯定是放不下的。

    「嚴梅,已經挺晚了,可以回去休息了。」曠梭主動過來跟她打招呼,這是最近幾天二人的習慣,曠梭會等天黑後,來叫鐘美顏一起走,然後在路上隨便吃點東西。

    「嗯。」鐘美顏只是應了聲,沒有說別的。她收拾了下書本,依然是那本很厚的《夢的解析》,外加上課的一些記錄,曠梭站在旁邊,隨意地瞄上幾眼,有心無意地觀察著一舉一動。

    曠梭這樣看了幾次,都發現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鐘美顏做的課堂筆記,並不是很認真的樣子,和跟她表現出來的努力程度,並不是很符合。在上課的期間,尤其不是白宜元親自授課的時候,曠梭偶然發現,鐘美顏聽得也並不認真,還經常開小差,不過並不是干別的事情,還是會看她自己的書。

    在曠梭的眼裡,鐘美顏似乎對郭惟有些排斥,對於他的授課不是很在意的樣子。這裡面存在兩種可能,一來是郭惟不招她喜歡,就跟學生不喜歡某位老師就不聽那門課一樣,當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因為大家都是大人了,該不會於此,那麼還有還有第二種解釋,那便是郭惟授課的內容,鐘美顏早就掌握,根本不需要去學習即可,而白宜元教授的內容顯然會深奧些,才能引起她的興致。

    在曠梭陷入沉思之際,鐘美顏已經收拾完成,她今天沒有太過回應曠梭,也是因為在心裡有些疑惑,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細心的曠梭很快就發現了鐘美顏的不對勁,平日裡她的話還是不少的,尤其是和自己熟絡以後,但今天走在路上,低著頭,一言不發,就是自己主動找點話說,也只是應付而已。但看鐘美顏的眼神和情緒,看起來也還可以,沒有覺得很差,這讓曠梭有些不解。

    實際上,鐘美顏一直都在糾結,尤其是跟蹤白宜元和郭惟的義診後,一直以來的懷疑開始慢慢湧現到了腦海外,而對於其中一個人的懷疑,似乎已經轉嫁到另外一個人的身上。她到培訓班來臥底,是為了針對白宜元和三錄儀,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白宜元的為人和品行她看得一清二楚,可以說是白璧無瑕,但郭惟這個人就不好說了,做事經常留一手,有的時候還讓人摸不清頭腦。

    終於,曠梭忍不住,問道,「嚴梅,你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

    鐘美顏搖了搖頭,對於這個化名,自己已經習慣了不少,她稍微猶豫一陣,然後決心開口,「九道,我一直在想一件事,你既然是北亭偵探社的,就沒有覺得這個培訓機構有點問題嗎?」

    「培訓機構有問題?」曠梭難以置信地反問道,他的確沒有發現。

    「不不,也不是機構有問題,就是裡面的人不對勁。」鐘美顏話到嘴邊,又險些給嚥了回去。

    「裡面的人?你是說白宜元嗎?他有什麼問題?」曠梭還是不理解鐘美顏的意思,他是真的沒有發現異常,培訓機構一致都在有條不紊的運行當中,他也是在努力學習催眠,並且和許荊南一塊,協助白宜元來對三錄儀進行監測。可以說現在白宜元和北亭的很多工作,都是一起來施行的,若是有不對勁的地方,北亭該當瞭解才是。

    鐘美顏搖了搖頭,還是很為難,「不是白醫生,我說的是郭惟,他好像有問題。」

    曠梭愣了下,「郭惟又怎麼了?」

    鐘美顏下定決心,如實告訴曠梭所有的懷疑,「這個人的背景你們肯定瞭解,他的父親幾年前死了,是在醫院的醫療事故里死去的,當時他帶著醫鬧來鬧事,和醫院可以說是仇敵,可是現在他居然在醫院裡面兼職,還幫著心理科做事,這轉變的也實在太快了,要知道那裡可以他所謂的仇人。」

    曠梭默不作聲,盯著鐘美顏,心裡有些想法,但還在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鐘美顏繼續給出理由,「還有,看他的樣子依然很年輕,估計沒有我大,但他現在的經濟狀況也太好了點。當時他們家欠了很多債,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可是區區幾年,他就還清了,郭惟沒有背景又沒有了父親,母親還精神出了問題,結果他居然還有錢開公司、辦培訓機構、資助白宜元,他的錢是哪裡來的呢?另外,他這樣幫助白宜元,甚至為了推廣催眠療法投資辦理培訓班,還親自上台授課不計回報,對於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對於鐘美顏提出來的這些質疑,曠梭其實是知曉的,不光是他,就是北亭也是懷疑的。在之前的一次案情討論會上,李一亭就對郭惟的出現表示了自己的懷疑,因為此人真的轉變過快,又太過積極,簡直可以用脫胎換骨來形容,但人家畢竟都在做好事,北亭也不能過度質詢。

    在和郭惟的深入接觸中,曠梭和許荊南都發覺,這位失去父親且年紀不足三十歲的年輕人,實在太過於優秀,並且有著一份和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很擔當。至於他的經濟狀況,李一亭託人暗查之下,發現郭惟確實身家不菲,從當初的欠債幾十萬都成為數百萬資產的小富翁,轉變得相當迅速。
Babcorn 發表於 2018-3-21 10:42
第八十九章 身份揣測

    即便如此,也並不能說明郭惟就有問題,更不能說他有嫌疑,畢竟人家干的都是好事,總不能因為這些懷疑就抹滅郭惟的努力與付出。更何況他的醫療行為,上面還有白宜元看著,白宜元深通催眠,不可能讓郭惟肆無忌憚地瞎來,除非有把柄被抓住也說不定。

    曠梭將這樣的解釋回覆了鐘美顏,鐘美顏也算是認可,她提出這麼多,就是因為自己都是懷疑而已,並沒有證據證明郭惟的不軌,也是希望借助北亭偵探社強大的能力來進一步調查和分析。

    「你們不相信的話,可以去查郭惟的義診情形,尤其是獨立催眠記錄。你們既然說白宜元醫生可以監督他,但兩個人也不是始終在一起的,當白醫生不在的時候,郭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鐘美顏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現在輪到曠梭好奇,在鐘美顏一系列的懷疑拋出後,曠梭就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結合過去對其身份的質疑,曠梭更加確信,鐘美顏的出現絕非來學催眠那麼簡單。在情急之下,鐘美顏居然將郭惟的家庭情況和背影提供的一清二楚,這根本不該是一個外地女人該知曉的事情,反倒跟他們偵探社類似了。

    既然對方已經不再隱晦,曠梭也不想藏在心裡,就直接了當地問了出來。

    「嚴梅,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很顯然你不是普通的學員,跟我說了這麼多,就別再隱瞞了。」

    鐘美顏平靜得很,她這麼毫不避諱,就沒有再打算隱瞞,再說也藏不住了,「九道,請你相信我,我又不是壞人,來這裡也不是干壞事的,至少和你們北亭的目的是相似的,應該彼此信任才對。」

    「和我們的目的相似?你知道我們的目的?」曠梭反問到。

    「當然知道啦,從鄭軍醫鬧導致向聞重傷後,你們就賴在本地不走了,傻子才不知道你們的目的呢!」

    鐘美顏此話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互相看著對方,沒有再發問。鐘美顏是太過放鬆,乾脆把真話都吐露出來,但這件一年前的事情自己居然跟親眼見到的一般,曠梭自然馬上就會聯想到,故而很是震驚。

    兩人依然心照不宣,沒有將最後一層窗戶紙捅破,曠梭並不確定這位叫嚴梅女人的身份,但已經知曉她和那件事有關,至少也是知情者。而鐘美顏也不會主動真的去交代自己的身份,那樣還是太過危險,畢竟白宜元和很多醫生都認識自己,還和過去的她有矛盾和地下交易,肯定不想被認出來。儘管她是很信任曠梭的,這些日子的相處,讓她對曠梭有了很大的好感,但此刻也只能是壓在心底,提醒自己不能忘記費盡心力整容來臥底的初衷。

    馬妮如約來到了第六醫院心理科,她本來是有些猶豫的,因為這醫院自己曾經來過,是看望被她救出的鄭軍和陳倩。但一想到這兩個人又都死在了這裡,還鬧出了不小的風波,她就覺得有些難受,但既然白宜元親自邀約,這樣好的機會,她也不想錯過。

    還好,心理科並非患者死亡的地方,她來的時候,白宜元去了院辦開會,只有郭惟在辦公室裡。兩人在義診的時候有過接觸,彼此都還有印象,郭惟看見她來,又驚又喜,但馬上就熱情地接待了她。

    郭惟對鄭軍跟陳倩中毒的新聞報導關注已經,今日當事人在場,自然不會放過,故而問道,「美女,當時你難道不害怕嗎?裡面的人話都說不清楚,呼吸困難,有沒有覺得很恐怖?」

    「當然不怕了,嗨,其實也不是不怕,只能說是當時沒有顧及到害怕,只是想救人了。」馬妮重提此事,還是很有興致的,「當時我們知道他們可能是煤氣中毒,必須要抓緊時間問出地址,如果我停了下來,打電話的人暈過去,那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醒來了。」

    「不錯,我看報導了,你可以說是臨危不亂,最後聽出了門外的敲門聲,真是太厲害了。」郭惟不忘誇讚。

    「哈哈,郭醫生別誇我了,我都不好意思啦!其實呢,我就是做了該做的分內事呢,哎,不過現在我已經不想再在指揮中心幹下去了。」馬妮的臉色很快就轉變了些,表現得略微有些煩惱。

    「怎麼了?是不是壓力太大?」郭惟馬上就想到,不然她也不會來求助白宜元進行催眠舒緩了。

    馬妮點了點頭,用小手輕輕揉了揉自己依然有些痠痛的眼眸,「其實這份工作我挺喜歡的,但是經常黑白顛倒,一年下來我感覺都老了很多呢!」

    郭惟笑了,打趣地回道,「你還年輕貌美著呢,你都老了,我就得要人服侍才行咯!」

    馬妮聽了這話,愁容消散了許多,「想不到你還挺幽默的呀,咱們應該差不了幾歲吧?其實呢,我不是怕累,但是壓力確實很大,就像剛才說的那樣,稍微有個失誤,就可能讓求助者丟了性命,我覺得我接受不了這樣的失誤,所以每時每刻都得緊繃著神經,生怕做成了壞事。」

    兩人的聊天過程十分融洽,沒有太在意,時間就過去了很久,轉眼就到了下班的時辰。可此時白宜元還是沒有回來,郭惟估計老師是有別的事情耽擱了,馬妮見等不來白宜元,便打算離開。

    「那我下次再來吧,白醫生太忙啦。」馬妮跟郭惟告別,她雖然有些遺憾,但並不覺得等的難受,以為你和郭惟的交流,讓她感到很開心。

    「老師確實很忙,不過應該還會來的,這樣吧,我先給你簡單看一看,然後跟老師說,如果你信任我的話。「郭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你?」馬妮的小眼珠子在眼睛裡轉悠不已。

    「呃,不相信那就算了唄,等下次老師的門診你直接去找他就好了。」郭惟聳了聳肩,看來自己的資歷是不太容易得到別人的信任,而且他也沒有處方權,不過是想友情檢查罷了。

    「那就麻煩郭醫生啦!」馬妮笑容滿面,扭頭回來,直接坐在了面前。

    郭惟這才松了口氣,他難得開口要親自動手,還好被人家接納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8-3-21 10:42
第九十章 獨立調查

    其實郭惟也就是用基本的儀器,比如血壓儀、聽診器這些,來對患者做初診,他沒有處方權,更沒有行醫資格,說了也不算數,只是有時候白宜元忙不過來,會讓他去先接待患者,做好一些記錄罷了,至少這些基礎的醫療行為,他還是懂的。

    經過一番簡單的檢查,郭惟依然堅持上次義診時候的看法,「馬妮,你的身體其實蠻健康的,指標也都比較正常,基本上用不著來專門治療的,只要自己注意休息和加強運動就好啦!」

    「可是,白醫生怎麼還讓我來看病呢?」馬妮疑惑地問道。

    「這是因為過去出了很多事情,你也該有所耳聞,所以老師被弄怕了,可謂是草木皆兵。」郭惟如是說道。

    「是誰說我草木皆兵啊!」

    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裡面的人太過專注,沒有注意到外面的動靜。郭惟瞬間就聽出來老師的聲音,後悔不迭,這下可捅了簍子了。

    馬妮馬上站起身,對著剛從門口進來的白宜元說道,「白醫生您好,我是來找您看病的,郭醫生他是開玩笑的,您別當真呀!」

    白宜元面露微笑,並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我才不會和你們年輕人置氣,不過他可不是醫生,你直接叫他名字,或者叫郭總也行,我還是他的員工呢!」

    「啊?」馬妮長大了嘴巴。

    「老師就會拿我開玩笑,我就是開了個培訓班,請老師主講的,他是頂樑柱。」郭惟大概解釋了下。

    馬妮並不知道催眠培訓機構的事情,對此也沒有興趣,既然等來了白宜元,自然就想讓他為自己檢查一番,馬上就把郭惟的話放在了一邊,畢竟郭惟的確不是專業的醫生,不能算數的。

    白宜元還是老樣子,將馬妮帶到裡面的密室裡面,獨立地對其使用了催眠療法,具體過程,在馬妮一覺醒來後,便已經記不清楚了,這也是接受催眠後的正常現象。但是在完成催眠後,馬妮馬上就感覺到身上一陣輕鬆,不管是腦袋還是軀體,都鬆弛了不少,剛剛的那些煩惱,似乎也暫時被封存住了,總之整個人得到了難得的舒緩。

    「白醫生,您好厲害呀,真是謝謝您了,我真的舒服多了!」馬妮興奮地表示了感謝。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職責嘛!今天我去院辦開會,讓你久等了,這就算我對你補償,對了,把這個借給你回去戴著,這樣可以監測你的身體狀況。」白宜元將一部新款的三錄儀拿了出來,直接戴在了馬妮的手腕上面,她的身體數據隨即顯示到了電腦上。

    「哇,好神奇呀,謝謝白醫生!」馬妮特別開心,來此果然不虛此行,和郭惟聊天很高興,被白宜元治療了就更舒心,對於這裡的不適感已經是煙消雲散。

    她也可以瞧見,在這款三錄儀上面有個小屏幕,對她的身體進行初評分,果然這次的評分要比她去義診的那次高。馬妮記得上次是七十八分,而現在已經變成了八十五分,儘管離滿分還差著不少,但已經屬於優秀的範疇,而且她現在的確好多了,所以相當滿意。

    催眠花費了許多時間,醫院早就下班,郭惟在催眠期間也先走了,他還得去培訓班幹活,所以當馬妮離開門診大樓的時候,已經很是冷清,她從心理科出來到樓外,一個人都沒有遇上。

    不過,就在馬妮剛要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身後有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叫住了自己。

    馬妮回頭望去,果然看見了一個短髮的女人,站在背後不遠處,此時已近黃昏,看不清,馬妮退回幾步,那女人也迎了上來。馬妮這才看清,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鎮上義診現場攔著自己詢問的人。

    「又是你?你叫我幹嘛?」馬妮疑惑地問道,自己不由自主地警醒了許多,她其實心裡想問的是又跟著她幹嘛?

    因為從鎮上到醫院,這個女人又出現了馬妮身邊,這顯然不再是巧合,似乎對方在跟蹤自己,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她瞧了瞧附近,下班後的醫院空曠了不少,不過還是有病人家屬出入的,不遠處的大門旁也有保安,而且只是面對一個女人,她算是稍微放寬了點心下來。

    「小姑娘別緊張,我叫嚴梅,是催眠機構的學員,找你只是想瞭解瞭解情況。」鐘美顏如實地使用自己的假身份,做了自我介紹,「不過,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馬,馬妮。」猶豫片刻,馬妮還是告訴了對方。

    「馬妮妹妹,你別擔心,我就是想問一件事,如果你能告訴我的話就說,如果要保密,我也不能為難你的。」鐘美顏柔聲細語地說道。

    馬妮點頭,等待詢問。

    鐘美顏靠近了她,刻意壓低了聲音,「還是和上次差不多的問題,你在白宜元醫生那裡接受了怎麼樣的治療?過程和結果是怎麼樣的呢?」

    馬妮有些擔心這涉及白宜元的專業機密,本不想回答,但又經不住鐘美顏的軟磨硬泡,故而就直接拋出了結果,沒有提到具體的治療過程。

    鐘美顏得到了信息,只有進行了催眠療法、使用了三錄儀評分,並且精神狀況轉好這些,但對於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就是這款新的三錄儀嗎?」鐘美顏早就注意到了馬妮手腕上的儀器。

    「對啊,就是這個!」馬妮抬了抬手臂,將三錄儀給鐘美顏看了兩眼。

    鐘美顏發現,這款三錄儀的確和過去見過的有些差別,除了外觀更好看、形態更大了些外,最主要的是添加的小屏幕,上面可以評分,還可以定位,這樣能夠實時掌控患者的情形。

    「行了,我都知道了,謝謝你啊小妹妹。」鐘美顏沒有再多說別的。

    在她的腦海裡,有些混亂,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至少她不會和一無所知的馬妮這位小姑娘去說的,要說也是去找曠梭。不知道為什麼,鐘美顏只覺得擔憂更加強烈,但又找不到這股擔憂是從何而來。

    鐘美顏抬頭,無意地望向上方,似乎有個眼神在醫院大樓的暗處望著自己,她隨即定睛去找,又沒有發現,但她的後背已經能覺察出一陣陣的寒意出來,似乎會有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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